《天地棋门》 第1章 《天地棋门》 作者:幻神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第一集异能棋手 第一章异象 阵阵机械摩擦声由远而近,一辆高速列车如同一头怪蟒在空旷的原野中飞驰,元信正悠闲的躺在软卧车厢的床上,他此次是去西边繁华的南港市完成大学学业。 能考去南港市读书的人并不多所以一路上没有同伴,这使他颇感到有些许寂寞。 不觉摸了摸胸口挂着的玉石坠子,是出门前家里人逼他带上,仔细看看那玉并非上等,里面浮满了各种杂质,可家人硬说是什么家传宝物能消灾解难搞得他哭笑不得。 忽然,车厢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仿佛浩瀚的天空被一个巨大的黑幕所遮挡。 这怪异了现象引起了当场所有人的关注,车厢里的人们纷纷从窗边探出头去观望。 果见太阳正被一团黑色的影子逐渐吞噬,夏日猛烈的阳光失去它应有的光辉。 元信和所有人一样也看得呆住了。 “是日蚀!真是千年难遇难得一见的奇观啊,一定要拍下来!”旁边传来的吼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元信反应过来取出手机拍摄,就在手机镜头对准天空时,屏幕上却又多出一团红色的火焰。 那是一颗哈雷彗星拖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尾巴由太阳的下方急驰而过。元信被慧星火红色的尾巴吸引住了,他定定的望着那里,恍惚中看见慧星尾巴中似乎由无数个不断旋转的光环构成,而且光环之中还不断散发出无数红色的颗粒,就像一颗颗天神播下,恩泽大地的火种。 当元信缓过神来时,慧星已经消失在天际。他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当再度睁眼睛,却清楚的看见车厢里仍然是一片暗红色,那些红色的颗粒穿透车顶,像灰尘一样冉冉飘落下来。 霎时它们布满了整个车厢,眼见就要落到身上,元信慌忙用手去拂却根本没用,红色颗粒直接渗入体内,他只觉得全身犹如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简直苦不堪言。 过了一会儿日蚀结束,车厢里又重现光明,元信体内的烧灼感也随之消失,他渐渐平静下来,瞟见车厢里其他三人像没事一样,还记得当时他们也受那红色颗粒侵蚀,元信翻身起来惊诧的问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什么感觉?” “那彗星掉下的颗粒粘在身上,好像被火烧一样……” 三人茫然的对望一眼后笑道:“什么彗星颗粒啊,小兄弟你是在说梦话吧。呵呵!” 元信无语了,他翻开手机准备找出那几张彗星图片,却发现他拍下的画面里根本没有慧星的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脑门不觉渗出汗来。 “莫非自己刚才真的在做梦?”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所见是否真实,不觉再在手机中查看一下,然而这时他发现更怪异的事。他还记得在日蚀出现时是两点五十九分,而现在至少应该过了五六分钟吧但是手机上却显示是三点正,那么还有几分钟时间到哪里去了? 他立即下床与其他三人较对了一下时间,果然他们的手机或者手表上都快出五分钟。 遇见如此诡异的事,元信慌乱的自语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的……这列车上其他人也应该会拍下那慧星……”说罢他慌张的冲出车厢,来到隔壁拉开门就问:“请问刚才……” 隔壁车厢下床躺着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女生,她一见元信慌忙坐起来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女生生得肤白如雪,明目皓齿,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在双肩真是楚楚动人。元信看得愣了一下,又见上床有两名男生还在酣睡,立即低声道:“不好意思,请问刚才有拍下的日蚀的图片吗?” 女生似乎恼他唐突,不高兴的来到门前道:“没有!没有!你快走吧,要是吵醒了我两个哥哥可有你好受的,他们的脾气可不好!”说罢“咣!”的一声拉上门。 元信碰了一鼻子灰呆呆的站在门前,他摇摇头去别处车厢打听。 一个小时后,他先后问了数十人,都只是拍下日蚀的图片而对慧星飞过的事完全不知,元信无奈的回到车厢里,这件怪事一直缠绕在他心里,像一团阴霾挥之不去。 而他哪里知道,他所见的这种异象,正是某种神奇异能来临前的先兆。 第二天下午,元信终于抵达学院,办妥一切繁杂的事务后,相约几个同学去学院里溜达。认识了新朋友,一路上有说有笑,元信渐渐淡忘了昨天看见的异象。 路边公告栏中一张海报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围棋部欢迎新生加盟的广告,元信幼年时曾学过围棋,于是独自一人来到文娱中心二楼,张望半天最终在拐角处一个很偏的地方看到了围棋部的牌子。 刚走近几步,“嗡!~~”一阵刺耳的声波震得他忙捂住耳朵,他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声音,很像是音响设备中突然爆出的超重低音。接着,又看见窗户的玻璃在发狂的颤抖着,心中一愣,这种细微的变化以往是觉察不到的。 这时,一个圆脸女生抱着一大卷海报从房间里急走出来,两人正巧撞了个满怀,她手中的海报“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哦!对不起!”元信慌忙蹲下来帮助收拾,这女生看上去虽不算特别漂亮但整齐的短曰发加上额前别致的刘海给人一种清新爽朗的感觉。 “你是新生?”女生抱起海报打量着元信问道:“来加入围棋部的?” “我看到公告栏的海报,所以过来看看。”元信耸耸肩道。 “太好了!证明我的工夫没有白费。”女生很热情的道:“我叫叶家雯,你可以叫我小雯,负责管理围棋部的各种事务,先请进吧!”说罢大方的邀请元信进围棋部里。 这房间实在小得可怜,室内只有两人对弈连多余的椅子都找不出一把。 小雯在元信耳边低声道:“现在的条件是简陋了一些但很快会改善的,你先玩着,我待会儿就来招呼你。” “好的。”元信点点头目送着小雯出去,这女生的热情让他对围棋部有了些好感。 来到两人身前观看棋局,发现双方下得似乎都很认真,棋局中不过弈出十子左右,按理说如此简单的棋面完全可以轻松应对,而左边的胖子却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与之相比右边那个带黑边眼镜的学长则环抱着双手,气定神闲。 很闷的几分钟过后,那胖子似乎下定决心重重的一子摁在棋盘上。 学长推推眼镜,双指夹起一子落下。在那棋子落下的瞬间,元信清楚的看见,那学长体内突然生出一股白色的火焰,那火焰顺着经脉划出一根丝线,从下腹一直燃烧到手指尖,最后神奇的溶入到棋子之中。 当棋子落入棋盘,顿时出现了惊奇的变化,棋盘的表面竟轻微的波动了一下,接着那棋子中生出一圈圈的气浪,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粒小石子,泛起一阵阵向外扩散水波。 那气浪似乎不怕任何物体的阻挡,冲出棋盘后向四方渗透,它们渗出了桌椅,穿透元信的身体,甚至连坚固的墙壁也抵挡不住…… “嗡!~~”窗户的玻璃又强烈的震动起来。 “这就是……先前那一幕……这怎么可能?”元信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呼吸也急促起来,脑际传来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他不由得想起昨天看见的异象,“难道自己又在做梦?”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疼!元信心中稍定,至少证明自己还清醒着。 接着那学长又弈出一子,那棋盘又化为平静的湖面,棋子中再次生出好几重气浪扩散开去,“哗!~”玻璃的震动声更大了,元信心也跟着重重的抖了几下……他实在忍不住了,指着棋子问道:“棋子上散发的是什么?” 胖子诧异的望着他道:“你在说什么啊?” “天哪!那胖子竟然也看不见,与昨天的情况一样!”元信已经开始怀疑是否自己精神上出了问题,神经质的看看两人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走了!” 他抱着头刚走到门口那学长忽然跟了出来。“同学,请等一下!” “什么事?” “在那棋局中你真的看见了一些东西?” 元信一抬头,惊异的看见那学长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气,气体冉冉飘升,感觉他的气似乎无穷无尽整个人也因此强大的数倍。“我眼花而已。”他随口胡扯了一句,那妖异的场景吓得他只想早点离开。 学长跨出几步挡在他身前道:“没有关系!我是围棋部的部长叫连书诚,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他说着掏出笔在元信的手上写下联系方式。 元信紧张的缩回手转身急走,身后传来连书诚的声音:“有事你可以单独来找我……” 元信几乎是逃出文娱中心的,心中像揣着一个小兔子狂跳不止:“真是活见鬼了。” 后来的几天他一直躲在寝室里,心里反复的想着前几天的怪事,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脑子出了毛病那就是自己真的与常人不同,但最近几天很正常,没看见那些奇怪的现象。 “会不会是要在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时间才会出现?”他胡乱的猜着,随之又想起连书诚后来所说的一席话,看来连书诚应该知道些什么,不如想直接去问个明白,那也好过在此天天疑神疑鬼的。 第2章 想到这里却发现自己忘了记下他的联系方式,无奈之下只得动身再去围棋部,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赶去的时候只有叶家雯一个人在那里。 “是元信啊,怎么这会儿来?我要关门了。”叶家雯整理着资料道。 “我……我是来找连书诚的。” 她露出无奈的样子道:“很不巧,连书诚出去办事可能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元信听后很失望,正想离开时,叶家雯忽然又招呼他进去:“等等,我记起来了,连书诚有东西托我给你。” 元信心中为之一振:“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她从办公桌里取出一本书道:“这是他临走时,特意嘱托我交给你的围棋书,他选拔棋手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至今都还没有加入一个新人。不过他有对你另眼相看,不要放弃哦!去看看吧,可能对你有帮助的。” “谢谢!”元信懒懒的接过书,心想就凭这本围棋书,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当夜,元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手不经意间碰到床边的围棋书,心想既是连书诚特意嘱托,说不定那书中真隐藏着什么深意,反正今晚失眠不如看看。 于是他翻身下床,挑灯夜读。 开卷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这本书竟是一部手抄本,里面记录了各种各样怪异的棋谱,后面注有连书诚自己的对棋局的领悟。这书初看觉得很平常,而细看那些注解后对棋局却又有了些新的认识,他因此来了些兴趣。 比如棋局中那些被困得很死的地方,按连书诚悟出方法真的可以解困,但是他的那些想法却全不合棋理。元信越往后看越觉得头脑发胀,特别是那些新奇的解局就像天书一样深奥难懂。 看得久了,头脑晕晕的,来了些困意,元信深深的打了一个呵欠,在准备合书时他又看见了怪事,那棋谱中的棋子竟像活了,按照他的思路在纸面上来回移动。 元信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书面,但这似乎没用,那些棋子又从他的指缝中蹦了出来,像小虫子一样在他手背上移动到棋局中同样的位置。 “啊!~~”元信发疯似的甩着双手,然后用力将书合上。 可这事并不算完,书中的棋谱和棋子飞出书页,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所指引在寝室的上空盘旋着。 元信被这异象吓得不知所措,最后干脆跳上床去盖上被子蒙头大睡,那些棋谱和棋子并没放过他,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如飞娥扑火一般冲进他头顶的百汇穴中。 他只觉一股异能强行的灌入奇经八脉之中,体内像要炸开一样。他痛苦的在床头滚来滚去,很想大叫几声,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塞一样,怎么使劲都叫不出声来。 不知多久过后,当痛苦感减缓时,他整个人也都像虚脱了一般沉沉睡去。 天刚亮的时候,元信被一种怪异的梦魇惊扰,在梦中他的某部分元神脱离了躯壳向上飘升,一切都变得虚虚灵灵,那种莫名的空虚和恐惧让他一下醒了过来。 睁眼扫了一眼寝室,其他同学还在沉睡,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他正准备起身,突然瞟见天花板上飘着一个足球般大小的黑影。 “莫非是大白天见鬼了?”想到这里,元信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死死的抓住被子的一角,只露出两只眼睛。见那黑影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乱窜,然后飞到他床着悬停在那里。 元信从被子露出的缝隙中仔细观察,那黑影应该是由一团气组成,在那团气浪的浮动中隐约可以看到眼睛、鼻子、嘴的轮廓……不错!那是一颗人头!那人头左右环顾一下,然后飞到挂历前自言自语的道:“怎么世间的一切全都变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人头似乎感觉到元信在看他,“呼!”的一声飞到他的面前惊喜的道:“兄台你醒了?” “大头鬼!”元信顿时吓得蒙住头,在被子里不住的抖着。 却听人头又道:“真的啊,我竟然变成鬼了?兄台莫怕,我不会害你的。请问现在是什么时代?” 元信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指指挂历道道:“挂历上有日期,你自已去看吧,慢走!不送!” 人头奇道:“挂历上那些怪异的符号我根本看不懂啊,再说兄台让我去哪里啊!” 元信无语,这鬼上辈子是做什么的,白痴到连阿拉伯数字都看不懂。于是挥手道:“别管那些了,你从什么地方来就回什么地方去!” “可我是从兄台的肚子里飞出来的!” “什么!”元信惊得翻身坐起:“这怎么可能?” 人头道:“兄台昨夜苦思棋局,是棋局中那些精妙的变化让我的意识从沉睡中苏醒,然后就从你的体内飞了出来……” 见人头态度诚恳,元信心中的恐惧少了一些,他难以置信的道:“如此说来你一直在潜伏在我的体内了?你到底是谁啊?” 人头道:“哦!我叫务相。” “…………”元信摊手道:“这算是回答吗?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是怎么出现在我体内的?” 务相冥思苦想一阵后道:“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实在想不起来……”说着他竟苦恼的飞到床头不停的撞头。 元信烦躁的将枕头扔了出去,喃喃自语道:“最近发生的怪事可真多,一觉醒来肚子里竟钻出一个大头鬼,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倒霉的事全让我碰上了!” 务相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回来道:“什么怪事,可否细说?” 元信将这一路上遇见的怪事详细给他讲述了一遍,务相沉思片刻道:“我大约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日蚀是天道循环中阴阳二气靠得最近的时刻,时间和空间混成一片,天空的结界也因此破开一个大洞,而你所见的红色慧星应该是我们那个时代所知的赤贯妖星。” “赤贯妖星?什么时代的事?” 务相低头回忆一阵道:“它上一次出现是在……鲁隐公三年!” 元信的脸皮抽动了几下,不禁咋舌道:“鲁隐公?天哪!那不是春秋时期吗,离此有两千多年了……失敬了,看来阁下是祖宗级的人物!” “一眨眼竟过了两千多年……”务相怅然若失的道:“原来这么多年,我的灵魂一直得不到安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元信心想你安不安息关我屁事,见他又快要陷入狂乱,立即安慰道:“你现在不是醒来了吗?也算是好事吧!快继续说说,那赤贯妖星是怎么回事?” 务相沉默了一阵道:“是啊,我是否安息,确实不关你的事!” “………”元信惊得急忙悟住嘴巴。 “别忘了我是从你的意识中苏醒,你所想的事我全都知道。”务相盯着他道。 “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元信慌忙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吧?” 务相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们也算有缘,帮帮你到也无妨!那赤贯妖星是积成万千生灵的怨气于一体,趁着日蚀破开结界的瞬间穿越时空,通常见到这一现象被认为是不详的。我想我正是被那赤贯妖星带到现世,而你能看见那些异象,证明你拥有‘灵根’。” 元信听得一呆:“什么是灵根?这些怪事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务相正色道:“你也不必苦恼,在芸芸众生之中总有少数人会产生异于常人的能力,这就是‘灵根’,这种本领是与生俱来可遇而不可求的,古往今来很多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你应该感到庆幸,并花时间去开发。” “那个连书诚好像也有‘灵根’吧。我要不要去问问他的意见?” “据你所说那连书诚应强过你数倍,他想见你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驾驭控制你,另一种是灭了你。” “这……就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有!不过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哪种气,人体所生的气有三种:元气、真气和灵气。元气是本源之气汇聚气海形成内丹,内丹生出精元引发真气和灵气。如果你看见的是元气那么可以去问道炼丹求长生;如果看见灵气,可以去驱魔降妖;如果看见真气那便是异能,你可以运用这种异能造福人群……这要看你与他是不是同一类人了,如果同是异能者就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元信听得傻眼了,对务相道:“你懂得还真多啊!上辈子是什么人?天师还是巫师?” 一提到这个问题务相又泛起一阵头痛,苦恼得在房间里一阵乱窜。不停的叫道:“我是谁?到底是谁?……谁能帮帮我……” 后来元信掌握了这一诀窍,嫌他烦的时候问他一句诸如“你妈贵姓?”之类的话,保证他要折腾大半日。 第二章灵根之祸 务相的出现虽解开了异象之秘,但元信的日子并没有因此而好过。按务相的所说,那围棋部是不能去了,而那务相又天天在耳边催促他开发灵根,快把他烦死了。 元信曾很是努力的按务相所教的方式打坐行气,但除了多放了几个响屁之外似乎没什么效果,务相又说要循序渐进坚持到底,元信惹急了就发脾气说:不想要什么灵根,也不想要什么异能了。 若是务相再要啰嗦他便使出绝招----随便问几句他过去的事,就能让他苦闷好几天。久而久之务相怕了他,干脆躲进他体内再不露面,元信当然也乐得耳根清静。 好镜不长,几日过后元信觉得自己精神消沉,没事总想睡觉。他起初并不在意但后来没了食欲人渐憔悴,去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病状,这才引起了他的重视。 第3章 他试过了很多方法,直到卧床不起时,才记起唤出务相帮忙。 务相飘出来一见他的面容也吃了一惊。“咦?几日不见你怎会变得如此虚弱?” “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暗中给我施了什么咒法?”元信急问。 务相露出惊讶的神情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我寄居在你体内,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烟消云散了。再说我哪会什么咒法……” 元信悲伤的道:“那怎么办?我得了这怪病快不行了啊,务相你救救我……” 务相四周望了一下疑道:“元信……为什么你这里会聚集这么多脏东西?是不是做了太多坏事?” “什么脏东西?”元信不快的道:“我好人一个,可没做过什么坏事!” “你自己看看吧!”务相说完飞入他的眼睛里,那瞬间元信看见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这寝室里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挤满了很多鬼魂,他们围在他床边表情木然,还轻轻的飘来飘去,那双双惨白的双眼都直勾勾的盯着他,阴森恐怖到了极点。 元信吓得急忙挥手道:“务相,快让他们走啊!我可没去招惹他们。” 务相沉思道:“你说得轻松,他们是冤魂怨气特别深重,岂是轻易能赶走的。我感到你的元气衰退得很快,这可能是吸引他们来找你的原因,应该就是他们在吸取你的精元……” “前几天还是好端端的,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唉!~~说来还是和我有关,因为我也是鬼魂,在你身边自然会扯走你的元气,谁让你不打坐练气呢?”务相叹道。 元信怒道:“果然是你引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完全就没有练气的天赋,那根本就没有用!” 务相安慰他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上天既然让你拥有灵根,绝不会轻易让你死去的,也许是我们没有找准方向……这事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解决,容我再想想吧!”他说着竟飞入元信体内再不出来。 “喂!喂!~~你别走啊!”元信急道:“照此下去我可没多少时间好活了……” 他喊了一个多小时,务相却像缩头乌龟一样死活不出来。元信又怒又急,然后破口大骂,凡是能想到的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就在他骂得最起劲时叶家雯和连书诚来看望他了。 三人闲聊了几句,等元信的心情稍微好点连书诚突然找了个借口把小雯支开,元信以为连书诚真想趁机加害,很戒备的盯着他一举一动,真要是那样就和他拼了。 连书诚靠近床边低声道:“元信,我感觉到你的气息很虚弱,而体内又隐匿有好几种莫名的能量,让我来帮你吧!”说着他便向元信头顶伸出手来。 元信警惕的后一缩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过是最近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他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想引起外人的注意。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连书诚只得住手,起身叹道:“看来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其中的奥妙,这样也好,我帮你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一切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记着!想通了就来围棋部找我……” 他留下这段富含深意的话就离开了,元信过后觉得这连书诚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人还很厚道。 次日凌晨,务相终于出来了,他叫醒元信急切的说他已经发现了一件怪事,竟也与连书诚所说的一样,元信体内还隐藏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这让元信更加迷惑了。 务相指着他胸口的玉佩道:“我感应到那奇异的力量出自这玉,正是它里面的力量护住了你的心脉延缓了精元的流失,所以你还能一直幸运的坚持到现在。” 元信摸着那玉佩一阵苦笑,家人的话竟应验了。当即问道:“这玉是什么宝贝?” 务相摇头道:“这我还不太清楚,好像是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发挥着作用,而且我怀疑那里面应该还潜藏着更多的秘密,我所能窥探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还好我从那里想到了一个救你的办法……” “快说!” “若要使精元不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产生护体真气,要修炼这种真气得从你的异能着手。”务相若有所思的道:“我可以引导你借助玉里面的能量,深入到你最深层的潜意识中,那才是治本的办法。不过我要提醒你,那样做会很痛苦。” 元信咬咬牙道:“来吧,现在是性命要紧,再大的痛苦也得忍着。” 见他神情坚决,务相立即飞入他体内牵引着他的元神向意识深处探索…… 利用玉配中的能量打开意识的大门,元信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冲了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意识随着务相的牵引迷失在记忆的洪流中。幻觉中闪出极强的白光,仿佛回到初生的那一刻。那是一种极端的痛苦,渴望、挣扎、哭喊……… 初生的痛苦之后,接着脑子里又浮现出无数光影,其中又有无数的人物和场景闪过,好像连续播放错乱的电影胶片。 越是到记忆深处,元信对意识的控制力就越弱,他怕自己会因此变得神经错乱在脑子里大叫道:“务相,我快坚持不住了,找到源头没有?” 务相道:“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再突破最后一层记忆。” 他的话刚说完,元信那最后的记忆消失了,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声音没有影像,似乎回复到宇宙最初的混沌状态。元信像是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心中急问道:“务相!~~你在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挂了?” “嘘!~~别乱想,我们现在正处在你潜意识的最深处,但是没想到这里竟是静止的,我们要留意一切细微的动静。”务相的声音似乎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 得知务相还在元信心里安稳了一些,他细心留意着一切,忽然混沌中生出一团火光像天边的流星闪过,接下来那火光越来越多,像流星雨一样在黑暗的空间里添上绚丽的色彩。 看了这现象,元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怔了一下,忽儿大叫道:“我明白了!当那赤贯妖星经过时,从天上掉下许多红色颗粒穿透我的身体,当时体内就有被烈火焚烧的感觉,而且那其中有几分钟时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就如这里一样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时间存在。” 务相恍然大悟:“有可能!异象出现的瞬间天地间陷入一片混沌,你的意识也会在那一刻静止,灵根正是要在这种状态下才能滋生,是它的生长让你卷入了时空的旋涡……那失去的时间在你的潜意识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这个烙印很快就会消散,接下来我们只需静静的等待,看看你的异能所表象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备感紧张的几分钟过后,当最后一团火光闪过,那混沌打开了,显示出一个清晰正常的画面…… “围棋?”两人同时惊道。 那画面,正是元信在观看连书诚与那胖子对弈时的场景,但这时所见又比当时诡异数倍。两人体内都生出气,不同的是连书诚气息平稳缓慢,而那胖子的气则很杂乱无章,似有似无。 再观棋局,那棋盘上也浮着一层淡淡的气,仿若飘渺的云彩。那胖子所布黑子之中气息时强时弱,而当连书诚布出白子时,他身上的气息爆长数尺向外扩散,同时棋子之中也生出强劲的气劲,像武功招式一样幻化成手掌,一掌下去,劈散了黑子之间的气。 那强劲的冲击力直接渗入胖子体内,他身上的气顿时被冲散了很多,如一盘散沙。纷乱的气息扰乱了他正常的思维,故而犹豫不决。 他们还发现那连书诚每下一子,气劲余力都渗入到周围的桌、椅、墙壁之中,就像一阵刀光卷过,让里面最细微的粒子不断分裂。元信终于明白围棋部那办公桌为什么如此破旧,估计就是连书诚长期在那里下棋所致,在那气劲的渗透下,再好的木料经受不住浸蚀。 画面结束后,意识回到了现实状态,元信和务相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元信叹道:“原来我们都很笨……” 务相叹道:“是啊!怎么我们会没想到,你是观看围棋后才出现异能……不过也好,我这次看清楚了,你所见的是人之真气,连书诚在棋局中使出的气劲是真气化成的真元力。那盘棋他应有所保留,其真实实力估计还在此之上,以后遇见他得格外小心为好。” 元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很快便找来棋盘棋子照着棋谱练习,想借此发挥出体内的真气。 几日过后,元信虽然还没能感应到真气但他的精元已不再流失,那些冤魂见无便宜可占也就自动离开了。 当身体在逐渐恢复后,元信又有些沾沾自喜起来,练棋也没开始那样起劲了。务相在旁不时告诫他,每天都至少要三个小时时间练棋,否则又会流失精元,而元信天天面对枯燥的练习却没半点进展,有时烦躁得想砸棋盘。“真想不通连书诚那呆瓜也能从围棋中修炼出异能,而我这么聪明却始终达不到!” 务相却道:“不是这样,据我观察连书诚根基很厚实,应该是用传统打坐的方式从修炼元气入手,而围棋不过是能将他的真元力转换成异能的手段,也就是说他是先学气再学的棋。而你的情况刚好相反,必须要先学棋再练气,所以两者不能比较。” 接着他又道:“你也不用烦,通过围棋练气,古往今来都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你可以说是开创了围棋修炼的新时代。呵呵!” “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第4章 元信气道。 “当然不是,要新创一种修炼方式肯定很难,但这是你灵根生出的异能,或许是你没找对方法,又或许是时机不到,反正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务相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近来几日我也在帮你思索这其中的奥妙。” 元信听从了他的劝告,两人开始绞尽脑汁猜测着各种可能。元信低头望见胸口的玉佩道:“务相,你说这玉是件宝物,可否再利用一次里面的能量助我?” 务相想想道:“你现在还不能驾驭里面的能量,如果多次强行使用,说不定会伤到你的元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元信见他说这话时,头下竟生出一对纤细的小手托着下巴,忙道:“务相你……你生出了一对小手……” 受他提醒,务相惊疑的望着两只小手道:“我竟然在进化?太好了!我想我如果能进化成完整的人形,就很有可能去转世投胎了。”不过转而他又忧虑的盯着元信道:“我的进化对你未必是好事,我的元神增强了势必会减弱你的元神,你必须在我成形之前修炼到足够自保才行。” “我的天!”元信苦恼的摸着额头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就没有遇见一件开心的事。” “先别苦恼,我的脑袋里似乎有很多关于围棋的记忆,近日找回了一些,这很可能是我进化的原因。”务相沉思道:“在我的记忆中,棋好像不是这样下的……” 元信不服的指着桌上的棋盘道:“那应该怎么下,你示范一下?” “不,不,不!我不是指下棋的方式不对,也不是棋局布得不对,而是你对围棋的理解上有了偏差。”务相问道:“元信,你先说说,在你心中围棋是什么?” 元信比划着道:“不过就是通过计算吃掉对方的子,最后在棋盘上占得最大的空间。” “你那是最粗浅的认识,粗浅到无知……” 听见他这样评价,元信心里鬼火直冒,故意模仿他的语气道:“务相大师,你既然口出狂言,且听听你有何见解?” 务相飞到窗前眺望远方天际,似乎在寻找消失的记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道:“我恍惚记得自己曾学过围棋,恩师亲授我围棋的起源和真解……” 据务相所讲,围棋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它最初的雏形应该是祭祀中用于占卜的法器,古时的祭祀都是在祭坛中捕杀百年以上的玄龟,从龟甲上烧出的纹路中感悟天道。后来玄龟越来越少,祭师们想出了一个取代龟甲的方法,从此发明了围棋。 棋盘和棋子暗合了天圆地方的先天理念,棋子分黑白代表着天地阴阳两仪。棋子布出的棋局变化无穷,代表着宇宙之无限;棋盘方寸大小,代表着大地之有限。所以围棋的学问就是天地的学问,棋道的修炼过程也就是感悟天道的过程。 元信听后猛抓头皮道:“见鬼!你所说的话玄之又玄,我一句也听不懂,到底什么是天道啊?” “所谓天道就是宇宙中万物变化的规律,比如一年有四季,生物分雌雄,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等等。这世界中所有的人、物、景、事等等这些元素聚集在一起,就使偶然变为必然,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命运。”务相回头道:“元信,你可以试着用这种理念使于棋弈之中,把所有你掌握的元素都溶入进去,或许会有进展。” 有了务相的提点,元信对围棋也有了更新的认识,他决定试试。 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将棋盘挂在墙壁上自己面壁静思。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元信把身边发生的所有事都重新想了一遍,从异象到务相的出现,再到异能的产生……如果把弈棋看成是占卜,那这些元素必定隐藏在棋盘中任一棋位上。 务相从旁协助,说弈棋并不是简单的计算,而是用心感悟周围所发生的事物,需掌握“子随意动,意随心动”的过程。 元信随即闭上眼睛,放下心中的疑问和顾虑,凝神静气。脑子里不断默念着“子随意动,意随心动……”。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棋盘中的各个棋位都有明显的不同,有的明亮、有的阴暗、有的像阳光大道、有的像山路崎岖难行…… 此时,他心中自然的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于是坚定的弈出一子放在他认为最合适的位置上。 这一子布下的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下腹丹田中生出一股炽热之气,顺着全身经脉由各路穴道直冲指尖。 接着,棋子中忽的爆出一层气浪向整个棋盘散开…… 元信握着手指狂笑道:“务相……务相!快看,我成功了……成功了!我清楚的感应到体内的真气了……” 务相也点头大笑道:“元信兄真乃旷世奇材也!~~” 自从感应到了真气的存在元信对修炼棋道终于来了兴趣了,几天时间过后,他已能熟练的掌握真气在体内的运行变化,并且能在弈棋中收放自如。 某日下午元信正在静心弈棋,叶家雯突然赶来,心急火燎的对他说:“围棋部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第三章牛刀小试 “发生什么事了,小雯。”元信忙请她坐下细说。 叶家雯道:“南方科技大学围棋部的人突然来访,说是要和我们来个友谊赛什么的,你知道的围棋部现在就连书诚一人……” 元信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放心吧!连书诚他能应付。” “不是啊,你听我说。”叶家雯起身急道:“学校的围棋部是一个团体,而我们只有两个人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到那时学校可能会因此而取消围棋部。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元信沉吟一下道:“好吧,我来帮你们。” “我们这就去吧!”她很急的样子。 元信抖抖身上的睡衣尴尬的道:“这样不好吧,至少也得等我换件衣服啊。你先回围棋部整理一下,我随后就赶到。” 叶家雯离开后务相立马飞出来对元信吼道:“傻瓜,不要去啊,那可能是一个圈套!” 元信在镜子前边换衣服边道:“我想过了,无论那是不是圈套,连书诚我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务相急道:“但你才刚学会用真气,现在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就算是要去面对也要等实力够强了才行。” 元信关上衣柜道:“天天对着棋谱练棋,早晚也得烦死。我现在只想去与人对弈几局,再说我感觉那连书诚没你说的那样可怕吧。”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务相还想多说,元信却打断他的话道:“好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再要啰嗦了!”说完他快步出门向文娱中心去了。 刚到二楼就听见围棋部里有人大声调笑。 “哈哈!早听说你们学校的文娱活动在全南港市最好的,没想到围棋部居然就你一个光杆司令?” 这明明就是挑衅,元信听得气愤,他快步进去道:“谁在口出狂言?” 围棋部里除连书诚和小雯另外还有七人,全都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神态。 连书诚先是一愣,故意干咳两声皱眉道:“元信!不要这么无礼!” 元信环视一眼道:“听说部里来了些其他学院的高手,想来见识一下,怎么?不欢迎吗?” “真是失礼!”连书诚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南方科技大学围棋部的,今日特意过来与我们切磋棋艺。” 元信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坐下道:“现在就开始吧,你们谁来和我下一盘?” 那七人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其中一人不满的哼道:“你们就两个人?今日就算了吧!改日等你们招集够人手我们再来。” 元信抬手道:“不必了,既然来了怎么能让你们空手而归,传出去还说本院围棋部无人。这样吧!每局十分钟为限,每步五秒过时算我们输,你们轮着来,个个都不会落空。” 此话一出连书诚也惊了一下,南方科技大学那几人更是充满了怒意,他们的部长毫不示弱的道:“既然你们请战,我们当然也不会占你便宜,我方也只选两人奉陪。” 叶家雯暗中向元信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给围棋部挣回面子。 两桌棋局拉开,元信心中也松了口气,真要是几人轮番上阵,他心里也没底。 一边是两个部长相对而坐,元信的对手则是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男生,这男生虽貌不惊人但神情十分沉稳,不像其他人那样冲动易怒。元信寻思着,此战这南方科技大学势在必得,这男生实力肯定不弱。 脑子里传来务相的声音:“不可大意!” “我知道!”元信微笑着请对方执黑棋先行。 双方布出几子后元信纳闷了,他根本看不见对方和棋盘上有任何气息。“难道在这关键时刻异能消失了吗?不会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吧。” 务相道:“不要胡思乱想,开局几子大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所以不会思考太多。思考就是意识,意若不动,所有气息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以你目前的能力还勘测不到更深层的气息运转,现在只管用心弈棋,不用多想。” 有了务相的提点,元信放下心里的包袱轻松布子。 不过元信的棋艺实在普通得很,没过几个回合就被吃掉三子,而对方气息仍不见出现,他心里不觉急躁起来,布子越来越没有章法。 而此时务相却道:“对!就是这样,露出更多的破绽引诱对方全力进攻,到那时你的机会就来了。” 第5章 元信心里一阵茫然:“原来自己是歪打正着,既然如此,不如什么也不想,全当自己是门外汉乱下一通就是。”接着他满盘子力乱布甚至主动放弃自己占优势的地盘。 在旁边观棋的几人先是连连摇头,然后捂嘴偷笑,再过一会儿全都跑去连书诚那边了。 没过多久,元信所布那盘棋已是乱七八糟,那男生也觉得元信实是菜鸟一个,再相持下去也全无意义,想在中盘就将他拿下。 而这却正中元信的下怀。 因为元信看清了他的气,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还有所布棋子之间的气。 对方身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气,紧贴在体外像波浪一样浮动着,紧接着元信也看见了自己的气,虽没有连书诚那样强大却也在不断向外扩散着。他心道:“这就是异能者与普通人在行气时的区别吗?原来他的气是那么浮躁,那么单纯,那么不堪一击……” “是时候了。”元信暗道,他观察了一下对方所布棋局,棋子间的气息连成一片如一团团厚实的云,而在元信眼中却如豆腐般脆弱,他暗聚真气于指间,一子布下,真气幻化成一只巨掌拍下,那黑棋之间的气云“呼!”的一声被震得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旁边的连书诚向他瞟来一丝惊异的目光,元信假装没瞧见,坦然的落子。两人是始终都要面对的,与其暗藏实力不如全力施展。 几子过后,那男生开始迟疑了,他先前苦心经营的局势似乎正逐渐被瓦解,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从四方传来,元信的每一子布下都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真气从棋盘中扩散出去,直接穿透了那男生的身体,并扰乱了他的气。 接着那男生目光散乱,神智昏聩,那夹着黑子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那棋局中已无处下手,甚至感觉四周的空气也随赛棋局变化开始凝聚,让他透不过气来。 刚到中盘,他投子告负。 “我认输了。”他低头道。 元信见他已经失去先前的沉着,脸色都苍白起来。 “承让了!”元信很有礼貌的回应。 他们的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引起其他人的兴趣,他们全都投来诧异的目光,跑过来研究棋局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真不可思议,那个元信竟然在中盘来了个翻盘大逆转。” “想不通,当时的棋局优劣之势已经很明显了。唉!~~可惜黑子后面尽出浑招,让那元信占了便宜,如果是我……”几人说着竟有意再向元信挑战,而那被击败的男生却突然沉声道:“够了,你们都不是他对手,别自讨没趣了。” 他的话似乎极的分量,其他人顿时都不敢造次。 元信转过头去观望连书诚那局,他惊奇的发现连书诚弈棋时,竟没有使出半点真气,棋盘上两人都在比拼着单纯的棋艺,双方棋力相差不大,很难断定谁会是最后的胜者。 他们互有攻守直到最后的收官阶段,细数一下双方子力结果竟是和棋。 对方部长叹了口气道:“我们一和一负,已经是输了。” 连书诚淡然道:“围棋中胜负是很正常的事,一场比试证明不了什么,只是今天我们运气好点罢了。” 对方部长不悦的应了一声,带着他的队员灰溜溜的走了。 目送他们下楼,连书诚松了一口气,小雯开心得跳起来拥抱住元信笑道:“这次多亏你临场应变,我们围棋部的名声保住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呵呵!~~” 元信还是第一次与女生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他红着脸忙道:“这没什么……没什么……” 这时连书诚过来对他说道:“你有资格加入围棋部了。” “不用考核了?” “刚才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能力,自然不用再考了!来加入我们团队吧,还有一个月全市青年围棋锦标赛就要开始,我们去夺个冠军!”连书诚双眼迸发出热情。 元信倒对什么冠军不感兴趣,说道:“既然不用考核,那我回去了。” 连书诚眼中精芒一闪:“先别忙着走,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说着坐到棋盘前,抬手向元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务相狂叫道:“不妙!元信快跑,你不是他对手,他会杀了你的。” 元信并不搭理他,回过头来正对连书诚,心中很想知道连书诚刚才那局为什么不用异能。于是坐到他对面道:“明人不说暗话,刚才那盘棋你明明可以轻松战胜,为什么不使出真元力?” 连书诚盯着他正色道:“你以为,这南港市中就只有我们会在棋盘中使出真元力吗?真正的高手通常都隐藏得很深,如果不完全了解对方的底细我是不会轻易使出全力的,你以后也要注意这一点。再说当时你已经获胜了我没必要非要赢他。” 元信听得连连点头道:“你说得有理!” “可我想不通,你怎么突然就能将真气运用自如,这与刚见你时简直判若两人,我可是勤修了十多年才能做到。” 元信略作思考后,习惯性的耸耸肩笑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天资超人吧!” 叶家雯收拾完桌椅后,见两人谈论着什么便随口问道:“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在聊如何壮大围棋部的事。小雯,我和元信想清静的对弈一局不想被人打扰,你出去一会儿好吗?”连书诚轻描淡写的把她支开了。 两人坐下后,元信不解的问道:“你好像随时都在防着她,我感觉她是很不错的女生啊!” “这事以后再告诉你,我们先弈棋吧!”连书诚取出棋子道:“你执黑棋,请先出招!” “好!那我不客气了。”元信取过黑棋,爆发出全身真气全力落子。集中在棋子中的真气瞬间化成真元力,如一圈又狠又急的冲击波直冲连书诚胸口。 连书诚看得一惊,立即夹起棋子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然后再放于棋盘中。他的真元力形成环形的气流,形成一圈圈的气流旋涡将元信的真元力吞噬。“你攻得太猛了,会很快让我看出破绽的。” 元信盯着他道:“等你看出破绽,我已能将你拿下!”说罢再聚真元力袭去,这次他将注意力控制在一点,真元力击出时化成一柄锋利的长矛,声势骇人。连书诚慌忙化气成盾,用厚实的盾牌抵住长矛。 两人势均力敌,很快进入状态,一时间棋盘上气流横飞如刀光剑影,在这两股真气的碰撞下,整个房间的桌椅也都被震得轻轻的抖动。 元信选择了强攻,因为他极想知道自己与连书诚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而连书诚则稳固防守步步为营,他是想探知元信的真实实力。 两人你来我往一攻一守,交织的气劲在棋盘中幻化成两名古代武士,元信手持长矛,所谓枪扎一条线,那长矛刺出时,真元力从矛尖笔直射向连书诚全身各处要害,而连书诚化气成盾,高举盾牌硬抵,被逼得步步后退。 直到他被逼到边角退无可退时,这才猛的从盾牌中拔出一柄单刀斩元信双腿,这是连书诚使出的第二重真气。那单刀挥出,新月形的刀光顿时封住了元信前进的路线,元信有所顾及,拖矛后退,连书诚趁机挥出数道刀光,一路砍杀过去,强行争回了一些地盘。 此时两人相持着,都不敢轻易出招,元信惧怕那刀光,而连书诚也怕攻得太急一但露出破绽会让元信得手。他兴奋的盯着元信道:“不错!能与我第二重真气打成平手。” “废话少说!使出你最强的攻击来……否则你会输掉的。”元信毫不客气的道,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几个回合后,双方都没有明显的优势谁也别想轻易将对方击倒。 不久,元信明显的紧张起来,呼吸不顺真气难支,手中挥舞的长矛慢了很多,但是他并不放弃,仍然咬牙坚持着。 连书诚暗忖:若再这样比拼下去说不定会伤到元信的元气。于是变幻招式,奋力用盾牌挡开元信的矛,他本以为这样元信会住手,哪知对手性格刚强绝不轻易服输,一抖长矛又再攻来。 连书诚无奈之下只得使出第三重真气,在棋局幻境中他摇身一变竟生出三头六臂,新生四手各持斧、钺、剑、戟,威力顿时倍增,每一种武器的招式都不一样,每一招下去也似有千均之力。 他越攻越快,逼得元信步步后退。 那六种武器如走马灯似的舞向元信。元信哪有见过这种阵势,早已看得眼花缭乱,刚躲开戟,利斧又劈来,他只有硬架,“咔嚓!~”手中的矛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段。没等他反应过来,连书诚另一只手的钢刀就已架到了他脖子上。 此时元信已如案板的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见元信放弃了进攻,无力的坐倒在地上,连书诚正要收刀退后,元信体内突然冲出一团黑影,是务相!他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一拳正中连书诚眉心。 连书诚捂住眉心惨叫一声,接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六种武器“叮叮当当!”的掉落了一地,形势突生其变,两人都没有再攻击的能力,于是各自散去真气。 连书诚似乎受了内伤,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怒斥道:“元信!我那样做想让你放弃攻击,你为什么又要偷袭暗算?” 元信急了,他真不知如何解释,急忙起身道:“你听我说,这不过是意外……” “你不用解释!”连书诚挥手道:“在异能者的世界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知道,我不过是想拉你进来组队去参加比赛,如果你有异心,就请你离开吧!” 第6章 元信还想解释,连书诚起身道:“多说无宜,我伤了元气至少要静养十日,有什么解释留到以后再说。”说完他便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元信一个劲的埋怨务相不应该那么冲动。 务相解释道:“那时千钧一发,他可以轻易取你性命。” “以他的实力要害我早就动手了,根本不必等到那时。”元信怒道。 “你根本不明白,两人在棋局中用真元力比拼就如同以性命相搏,你刚学会用真气,运用真元力都十分勉强,又只懂消耗不懂回补。人体的真气如一面无形的盾牌护住全身各处,像你这样掌握不好分寸,一但真气消耗过度,对方的攻击会长驱直入,直接损伤到你身体本源之气----元气。到那时,轻则伤,重则残!”务相解释道:“为确保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 元信被说得无语了,苦恼的悟头叫道:“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当天深夜,元信心中愧对连书诚一时也睡不着,抬头时瞟见务相面对着窗外发呆。 他走过去道:“务相,对不起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一时莽撞造成的,我应该听取你的意见。” “我没有恼你。”务相道:“是今日观看了你和连书诚那盘棋后,又勾起了一些有关围棋的记忆。” “哦?是什么?” “棋之道,有如天之道那样深奥难解,棋弈中的胜利并不仅仅是战胜对手,要能胜、能输、能和,要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棋局变化,才是围棋的至高境界。现在你可能还悟不出其中道理,你只需记住,在围棋中输赢并不是最重要的,不要让胜负影响情绪,那样才能看得更远。” 元信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然后他又问道:“你说今天连书诚伤得重吗?” 务相笑道:“我可不是神仙,并不是什么事都清楚,不过看他的情况调理几日应该无事,从这件事上看,连书诚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强大,只要你勤修棋道,要不了多久便能与他旗鼓相当了。” “希望如此吧。”元信又问道:“那你……现在还在怀疑他吗?” “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那个叶家雯,你不要和她多亲近。” “为什么?”元信诧异道:“你们怎么都那么排斥她?我觉得她很好啊。” 务相皱眉道:“不知为什么这女生每次出现都给我一种邪邪的感觉,但看她的气息又没什么不妥,反正还是远离她为好。” 元信哂道:“我可没你那么多心思,反正她又不是异能者又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在这里慢慢回忆吧,我可想睡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探望一下连书诚的。” 说着打着呵欠上床睡了。 望着元信沉沉的睡去,务相自言自语道:“真不知上天为什么要安排我出现在他身边?难道只是让我传授他围棋吗?” 其实务相有件事并没对元信提及,就是那赤贯妖星,它每次出现都预示着人间大祸将至,元信在这一刻被上天赐于异能,应该是要肩负某种特殊的使命。 务相迷茫的望着窗外的星空,真希望能从变化莫测的天相中找出玄机。 这一人一鬼的合体成了他们无法选择的命运,一开始他们是相互依存没错,但修炼中增强的元神会不客气的相互排挤,到时两人难免会为一个躯体而对立,命运会指引他们走向何方? 这种矛盾的思绪让务相顿感头痛欲裂,疼得他抱着头在屋子里一阵乱撞,再也不敢多想了。 第四章方圆入真 次日一大早,元信特意去买了些补品,几经周折总算是打听到了连书诚的住址,原来他是在学院不远处的一个老住宅区里租了个房间暂住。 那住宅区里七弯八拐,弯弯曲曲,简直像进入迷魂阵让人不辨东西。 元信边找边嘟嚷的道:“这个连书诚也够怪的,竟花钱住这么一个破地方,真难找!” 此时务相道:“你别小看这种地方,四周清新雅静,对修炼极为有宜。而且住在这里面也不会引人注意,他想得很是周到。” 元信撇撇嘴道:“住在这种地方,想想也会全身不舒服。” 他们花了约半个小时,总算是找到连书诚的住址,那是一个破旧的平房,元信上前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静得可怕,仿佛好多年都没人住过一样。 元信暗道:“莫非他出门去了?”于是来到一旁的木窗边想向里窥视一下。 而这木窗也被报纸摭住,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刚想离开,那木窗中闪出一阵光亮,忽又隐去,接着从里面渗出无数细小的气丝。 务相肯定的道:“这是连书诚的气,他一定在屋子里,可能在静坐养气,所以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静坐养气?为什么我偏偏就做不到,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元信好奇的在木窗外徘徊,竟让他在窗角上找出有针眼大小的洞。 元信费力的眯起眼睛向里偷看,只见连书诚以五心朝天之式盘坐于床上,神色凝重。散发于体外的真气聚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将自身包裹在里面。“哇!~~好厉害!这是什么功法?”元信惊奇道。 务相听得心痒难耐,干脆直接飞进屋子里。 这时,连书诚那自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抬起,到了胸口又反掌压下,几起几落重复运作。务相惊喜指着他道:“我记得这个姿势,这是三盘落定……” 忽然,连书诚下腹丹田之处闪烁出一阵强烈的光,务相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正是由传统方式修炼而来的。”说着飞到边上,指着连书诚的丹田处,对元信讲解道:“你看,这就是真气归元的现象,他下丹田闪光处就是内丹,刚才是运转全身真气,返回内丹,固本培元,以补昨日亏损之元气。元信啊,你若能学成这三盘入定式来恢复自身元气,我也不用时常为你提心吊胆的。” 元信转过身去揉揉眼睛道:“务相你在痴人说梦,你知道我不会那些怪姿势。再说那些练气的法门简直烦得要命,就算学了也不会用,不过我对那‘真气归元’倒产生了些兴趣……” 务相急忙飞出来问道:“怎么?你有办法练成?” 元信摇头道:“现在还没想出办法,不过我有灵根,早晚会想出来的。” 务相听得一肚子气不好发作。 连书诚正在静养,自然打搅不得,于是元信将补品寄放在他家隔壁,也算没白走一趟。 回去的路上,务相发现元信并没走回学院宿舍的路,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你不是想回去悟那真气归元吗?” 元信在路边拦了公车,上去坐下后道:“天天待在学院里也烦闷,我想出去逛逛。”他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来,务相探头过去,见纸条上画着简易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些街名。 “你这是……” 元信此时道:“你别以为我没想着练棋,这是我叫小雯画的市内一些棋牌俱乐部的位置图,昨天连书诚说这南港市还有其他的异能者,那些真正的高手应该会隐藏在普通人群中。趁这几天就都去俱乐部去玩,看看能否遇见真正的高手。呵呵!~~我们现在就去市中心最大的那家……” 这叶家雯画的地图还颇为准确,没花多大工夫就找到了。 元信进去办理了登记手续,然后要了杯咖啡坐到旁边休闲区。 俱乐部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元信边喝咖啡边观察来往的人。务相道:“你这样找有用吗?” “不是!我是在训练我的观察力,务相你看,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各种各样的气,我还不能准确的分辨出元气、真气和灵气的区别。”元信认真的道:“如果不能辨别出真气,就无法从万千人群中找出异能者。” 务相道:“这个容易,我来告诉你,注意观察那些散出的气丝,元气很平和犹如水波纹,真气很猛烈气丝似钢针,而灵气则捉摸不定,经常幻化出各种形态。” 元信摆手道:“你这样教我没用的,我现在看任何气都差不多。” “……可你现在这样就有用吗?别忘了你必须要面对围棋时才能触发灵根。” 元信听得一怔,当即起身道:“对啊!务相你说得对,我应该去多找人弈棋才对。” 他们来到围棋区一看,傻眼了。来这里对弈的全是带着老光镜,老态龙钟的老年人,有的看上去比元信爷爷还要年长。 “我们不会是到了某个敬老院的活动中心吧!~~”元信目瞪口呆的道。 路过一个很靓的女服务生,元信上前询问了一下,那服务生笑道:“现在的青年人都赌博去了,这种清雅休闲的活动也只有老年人来玩。你第一次来我们俱乐部吧!要不这样,我来帮你安排一下……” 她说着带元信过去给老人们介绍了一下,这帮老者很热情的邀他对弈。 这次元信的对手是一个年愈花甲的老者,务相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立即道:“不要管对手是谁,只管棋局。” 元信皱眉道:“不是啊,面对这些老人,他们身上的元气都已经很弱了,如果在对弈中不小心使出真气,而冲散他们的元气,说不定会诱发高血压、心脏病或者脑血栓什么的,那就不妙了。” 务相道:“这到是个问题,你只有努力控制真气不外流就行,不过这好像每布一子都要闭气,有点难受就是了。” 接下来,元信开始了艰难的闭气对弈,他不敢过多的思考,全凭直觉落子,因为有意识就会带动真气运行,所以他的几局棋都下得不好,被干脆利落的斩下马来。 第7章 连输了几局后,元信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整张脸都胀得通红,不过还好他已能很好的压制住了真气,总算没出什么纰漏。[奇书网isuu.] 后来的几天时间,元信几乎天天下午都来这里找那些老者对弈,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闭气落子,但是随着他不断找人磨练棋艺,他的异能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务相偶然发现,元信布下的棋子有某种新的变化,真气幻化成一张张嘴,将散布在棋盘上的气吸了进去,起先他以为[奇`书`网`整.理提.供]是棋局变化中的正常现象,不过后来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这才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着这种现象的多次出现,元信也开始赢棋了,而且他的闭气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能闭气弈出十几子。当务相问他有何感受,元信却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反问他道:“有吗?还有这种事?不是你看花眼了吧。” 直到有一天,元信与俱乐部中棋艺最高的老者对弈,在关键的中盘较量中,元信竟一次性闭气长达十多分钟,而那老者眉头突然抽动了几下,他一下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息几下后,竟倒在椅子上休克了。 元信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捂着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我并没有尽全力啊。” 俱乐部的人把老者火速送往医院,元信则独自坐到一边发呆。“务相,你告诉我,那老人晕倒不关我的事吧。” 务相却道:“只可惜……的确是你造成的。” “什么?”元信急道:“你明明看见了,我这几天都没有使出真气,怎么可能是我造成的。” 务相道:“这事也在我预料之外,我这几天的观察中发现,你的异能增强了。” “那又如何,我并没运用异能啊。” “有!”务相指着棋盘上道:“你自己没有发现,在你对弈时,棋子会不自觉的吸取周围的气。最近你能闭气很久,这是因为那棋子中吸收的气全都转化到了你的体内。刚才对弈到中盘,你闭了长达十多分钟,当体内的气不够用时,就不自觉的吸走了那老人体内的元气,所以最后才会令他晕倒。” 元信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真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这是一个意外,你也不用过分自责。”务相解释道:“对这怪事我也想了几天,估计应该是这样……这几日你都在强行控制真气外泄,但在不断对弈中异能却仍在发挥,于是产生了反的作用,开始不断吸收外气。” 元信苦恼的捶着头道:“那怎么办?以后我都不敢与其他人对弈了,我的异能会不知不觉的伤到别人的。” “不然,凡事有利也有弊,产生这种新的异能对你是件好事,至少你在棋盘对弈中也能达到真气归元的效果。以后在面对异能棋手时,你就会占很大的便宜。”务相道:“只不过……这个俱乐部你的确是呆不下去了。” 元信神情落寞的离开,在经过俱乐部门口时又遇见那个女服务生,她递给了元信一个地址劝道:“别这样不开心,在北面郊区又开了一家新的棋牌俱乐部,听说在那里聚集了很多青年棋手,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对元信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他一扫心中的郁闷,连声谢过后马不停蹄的跑去了。 那女服务生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元信按地址在郊区找到那个新开的俱乐部,那是一处临街的铺面。里面的气氛显得很随和,甚至可以去找不认识的人对弈。 交了钱后,那老板给他泡了怀乌龙茶后就不再招呼他了。元信找一个地方坐下,经过前几天的对弈他已能基本分清元气和真气,向全场扫一眼,这里的确有很多青年棋手,可惜没有一人散发出真气。 元信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来了,怎么也得找人对弈几局。他选中一个头上半秃的中年人,他身上的元气比较强,相比之下最有可能身怀异能。 面对这中年人,他不必再强行闭住真气,开始试着去掌握新异能的分寸,在对弈中使出真气的同时又要让棋子吸收棋盘上多余的气。他发现,当棋子落到棋盘上时,真气会逐渐向四周扩散而不断减弱,随着双方棋子不断落下,又有新的真气接踵而来,所以有很少部分会散落于棋盘之中。 他利用新创的异能,将这些散落的真气收集起来为己所用,对弈中,真气不断消耗的同时,也在不断的补充。后来他将这个类似于真气归元的异能取名叫“方圆入真”。 在这里,他可以毫无顾及的施展异能,没过多久,那“方圆入真”已经自然的溶入到寻常的对局中去了。 两日后,他用异能赢遍了这里所有的棋手,因此也证明了一个问题----这里根本没有他苦苦寻觅的异能棋手。 这天,他又连赢了三局,正无聊的收拾着棋具,忽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元信看见了她出门时的背影,那绝好的身材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那飘逸的长发,这一切让他猛然惊觉,那不是他在列车上碰见的漂亮女生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她也喜欢下围棋,这次一定要趁机结识。 元信飞快的跑出门去,可惜找遍了几条街再没发现她的踪影,就像突然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 务相看他那急样调笑道:“算了吧元信,漂亮的女生满街都是,你们这样都能错过,证明你们没缘的。” “她既然在这里出现,肯定还会再来的。”元信固执的回去死守。 他打听了一下,老板说:“那女生叫周雪琴,偶尔会来玩几局,但出现的时间不固定,有时会接连几天都来,有时又半个多月都不出现。” 元信一发狠,在那里守了好几天,而周雪琴仍没出现,却接到了叶家雯打来的电话:“连书诚回来了,现在正急着到处找你呢!” “好的,我这就回去!”元信挂掉电话后,心想这次又和周雪琴错过了,却不知何时又才能碰见她。 他算了算时间对务相道:“现在才过八天,没想到这连书诚竟提前出关了,呵呵!这次回去我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务相轻松的道:“去见他吧,现在我放心多了,你会那‘方圆入真’后,应该可以和他打成平手。这连书诚性格沉稳,他急着找你估计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能是又有人来学院挑战,急着等我回去救火呢!” “我看不一定,就这种事他能躲就躲,不至于会提前出关。”务相道:“我最近出来得过于频繁,元气损耗也很大,得去静修一些时日,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打扰我。” “好的,不送!” “邀请函!我们接到邀请函了……”元信刚见到连书诚,就被他抓着激动的大叫,以往的沉稳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信接过那函件看了一下,是上次他提到的全市青年围棋锦标赛的参赛邀请函,不过后面有小字注明是分区选拔赛。元信望了他一眼不解的道:“不过一个选拔赛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你不明白,我之所以苦苦支撑着这围棋部,就是为了等这一天。”连书诚还处在兴奋状态,眼中都浮动着真气。 “这种比赛会出现传说中的异能棋手吗?” “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那有什么好期待的?” 连书诚神秘的低声道:“告诉你吧,那种比赛的确没意思,但是奖品却是我梦寐以求的。” “哦?是什么好东西?”元信也来了点兴趣。 “是上等的沉香木制棋盘和玉制的棋子,我们若有这棋具来对弈,修炼将事倍功半。”连书诚喜道:“这种棋具只得专门找人订做,花再多的钱也未必能买到,而且普通人也不会知道这棋具的好处,我怀疑这锦标赛的背后可能有高手在操纵。所以,我们一起组队参赛吧!” 元信想了想问道:“你现在不再怀疑我有什么异心了吗?一山不容二虎,不怕我到时会干掉你,独吞奖品?” 连书诚笑着拍拍他的肩道:“别提那事了,我这几天也想明白了,那不过是你的异能,在危急时刻的自然反应,并非一定出自你的本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元信本想向他说明务相的事,但见他误认为那是异能,当然不再提了。 此后两人放下猜疑,开始合作谋划着组团参赛的各项事宜。 第五章第三人 按照规则,团体赛中必须要有三人才能组团,眼见还有一周时间,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叶家雯自然被派去全力招募新棋手,而元信和连书诚对弈,作赛前热身。 两人再次交锋中互换了攻防,元信要连书诚全力进攻,他则改为防守反击。 防守中元信使出了新创的“方圆入真”,所布棋子真气变得厚实了很多,完全抵挡住了连书诚三重真气的冲击。 这一次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两人各自散去真气后相视而笑。连书诚惊讶的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的异能竟增长得这么迅速,我甚至开始怀疑你以前是否有所保留。” 元信听后甚是得意,将自己这几天新创异能的过程给他讲述了一遍。 连书诚听后更感到惊奇:“在围棋中修炼异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你的异能是如何来的?” 元信又给他讲了那日蚀和赤贯妖星的事,只是把务相那一段隐去了。 第8章 连书诚听后,暗自神伤的道:“曾经以为自己会是天赋极高的异能棋手,在遇见你后才明白什么是天意,你不过短短数日练棋,其成就已达我十余年之功。看来要不了多久,你会把我远远的甩在身后。” 元信笑道:“怎么会呢?我们一起弈棋,同时修炼。我的实力强了也会刺激你激发潜能。再说了,我还羡慕你能用传统方式修炼,有现成的路子也不需要为异能的发展而烦心。对了,说说你吧,你又是如何拥有异能的?” 为满足元信的好奇心,连书诚也讲出了他的经历。“不怕你笑,我们连家可是有名的武术世家,有古老的家传武学,属于内家功夫的派别,着重研习真元力修为。所以我从三岁起就被强制性的背那些拳经剑谱、内功心法,十岁的时候已打下厚实的基础,能自如的运转真气。家父曾说多下围棋会有助于修为,于是又教我围棋,但后来我对围棋的兴趣比练内功更大,反而变成了以围棋为主,内功修炼为辅。就这样,十五岁刚上高中那年,我偶然间发现在围棋中使出的真气,竟比平时强出十倍,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成了一名异能棋手。” “呼!~~你当异能者的历史还蛮长的,你上次说你遇见过其他的异能棋手……”元信轻声问道:“那你一定见多识广了,那么,我们目前算得上几流棋手?” 连书诚白了他一眼道:“我们?根本就还不入流………” 元信听得想要抓狂,自己苦修异能原以为会比较厉害,没想到根本不入流。他当即道:“真难想象那真正的高手又是什么样?莫非是三头六臂,会七十二般变化,那岂不是妖怪?” 连书诚并不为元信的调侃所动,一提到高手,脸色阴沉了下来,起身倒了杯水后说道:“如果你遇见过……就不会这么想了。异能高手,可要比妖怪还恐怖百倍。” 接着他给元信讲了一段极带传奇色彩的往事…… 大约在四年前,就在连书诚刚得到异能不久,那时也和元信现在一样的盲目的自信,到处找人挑战。 直到有一次,应邀去南港市棋院参加中学生围棋比赛,对于那些不会异能的棋手他很快就解决了,当时闲得无聊就在棋院大楼里乱逛,楼上却忽然传出杀气,以鬼哭狼嚎之势向他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能让你心惊肉跳的感觉,当杀气穿透身体,我全身的气息在霎时凝固了,双腿都再难移动半分。”连书诚呆呆的说道。/ 元信听到这时不信的道:“没有那么夸张吧,你一定是在唬我。” 连书诚转过身来,双目之中充满着惊惧之色。“那种感觉不像是真元气,而是自然形成的一种压力,就好比你在面对巍峨的高山和激流而下的瀑布,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蝼蚁……” 当时的他至少过了五分钟才缓过神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着杀气扑来的方向一路寻到了顶楼。 “那里空荡荡的一切都静得可怕,可以清楚的听见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连书诚继续说着。 当时他缓步走着,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四周那种无形的压力连空气流动得很慢。在楼层尽头的一个很小的房间里,有两人对弈,一名老者蓄着很长的花白胡须,另一名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两人似乎根本没埋会他的存在,整个身心都溶入棋局之中。 在棋盘中没不见有任何真气流动,不过能肯定他们是异能棋手,而且其实力远远超出了想象。 因为那棋局让他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幻境,仿佛是广阔的平原中,两军对垒的浩大场面。战鼓声、撕杀声、惨叫声化为一股股杀气不断向外蔓延。 那中年人认真的布出一子,新的幻境由棋而生——东面吹来一阵强风将对方右翼军队扫去了大半。随即那老者微笑着布出一子应对,西面大地突然塌陷,坑杀了对方左翼人马…… 那一股股的杀气像利刃一样,划过连书诚的心际,那一阵阵心悸让他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而且全身的经脉都像被锁住了一般。 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无声的恐惧,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棋院。 当天收看新闻,南港市北面的一个牧场受到不明来历的怪风袭击,几十头牛都被卷到了半空中。另外南面的高速公路突然垮塌,引发一连串的恶性交通事故。 这一切竟与那两人对局中出现的幻境一模一样,原来他们的异能,足以影响到现实世界的变化。 他当时吓得连后面的比赛也不敢参加了,连夜就逃了回来,从此之后便不再公然展示异能,这次经历让他有种感觉,如遇高手,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连书诚说完盯着他道:“真正的高手,一动子,整个世界都会跟着颤抖!” 元信也听得脑门间渗出虚汗,他干笑两声道:“那样不就和神一样了吗?你那经历也可能是巧合……是巧合……”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在颤抖着,真要能达到那种境界,要控制整个世界也易如反掌,那些高手们却又在追求着什么呢? 两人正聊着,叶家雯满脸疲态的从外面回来,元信问她道:“小雯,今天有人愿意加入吗?” 连书诚头也不抬的道:“看她那样子,多半又徒劳无功!” 元信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叶家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桌子后道:“你们玩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目送着她出去,元信道:“其实我们就是想再找个人充数而已,不懂围棋也无所谓。肯定是你以前选人时太过苛刻,而且常不给别人留颜面,所以搞得别人一听见你的名字就都没信心来了。这也苦了小雯,估计这几天连嘴皮都磨破了。” 连书诚哼道:“我对棋手苛刻是必须的,你是知道的,和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练棋其实凶险无比,一但控制不住异能,随时可能会让他们元气大伤。再说这学院里很多人都是稍微会点围棋,就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这种人留下来也只会惹人心烦。”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招募新棋手的事仍无进展,就连热情极高的叶家雯也有些懈怠了,眼见还有三天后就是参赛日期,三人坐在围棋部里沉默无语。 元信拔打了几通电话后道:“我交的那些朋友平时一个个看上去都挺仗义的,可一听说参加围棋比赛,全都借故推辞。唉!~~” 连书诚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大不了花些钱而已,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元信盯着他问道:“你很有钱吗?” “钱不是问题。”连书诚道。 “那好吧!”叶家雯深吸一口气道:“我再去做张海报……不过,这样做会毁了围棋部的,学院方面不会允许的。” 连书诚道:“你只管做就是,只要我们拿到冠军,校长欢喜都来不及呢。” 叶家雯却紧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等她走后元信道:“她好像很不高兴……” “管不了这么多了。”连书诚道:“想起两天后就要参赛,我全身的细胞都仿佛被激活了一样。” 元信又去翻出那邀请函细看了一遍道:“哈哈!和我猜的一样,连书诚兄,我已经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最合适,谁?” “就是围棋部最具活力,最为可爱……的宝贝学妹----小雯!” 连书诚听得差点栽倒在地,没好气的道:“你是想让她女扮男装,还是去医院做个变性手术?你不知道围棋比赛男女是分开的吗?” “也许这次会是例外。”元信晃动着手中的邀请函道:“这最后写着一行小字,组团人员,男女不限!” “还有这种事?”连书诚慌忙接过邀请函,一见上面果然有如此字样。叹道:“真是年年怪事有,今年尤其多。” 元信兴奋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想可能是现在喜欢围棋的人不多,女生就更少了,所以干脆来了个混杂组队。”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允许小雯参加比赛。”连书诚放下邀请函斩钉截铁的道。 元信这下来气了。“你是怎么回事?小雯到底哪里不好,你要如此针对她?如果不是她鞍前马后的到处做工作,围棋部能撑到现在吗?关于你对她的成见,我想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给我谈谈了吧。” “其实我对她也没有私人成见,不过这个女孩的确有问题。” 元信眉毛一抬。 “那是在一年前学院刚组建围棋部的时候,叶家雯由学生会授权来分管围棋部,而她立即就找到我邀请我参加,并且让我来当围棋部的部长。”连书诚回忆道。 “呵呵!那只能说明她很喜欢你这木头啊。”元信略带醋意的哼道。 “不是……完全不是这样,我们之间除了围棋部的事很少说过别的话。”连书诚道:“虽然我表面是木纳了一点,但对情感这种事心里还是觉察得到的。别聊这个了,说正事!后来我发现了一件怪事便开始怀疑起她的身分,在一次考核棋手时,我使出了微弱的真气,在不经意间发现小雯她竟然很用心的盯着棋盘……” “这也算怪事?”元信反驳道:“就算是不会围棋的人也会因好奇而去看几眼的,再说她是围棋部的人,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连书诚抬手道:“你听我说完,对她我曾进行过多次试探,在对局时我故意时而使出异能,时而又不使异能,而她只有在我使异能的时候才关注棋局。 第9章 你知道的,她一直都说她不会围棋……这简直就是自打嘴巴,欲盖弥彰。” “照你这样说,她也可能是受你的影响而产生异能。”元信猜想道:“所谓近朱者赤,你们天天在一起,你就像磁铁一样影响着她,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连书诚摇头道:“怪就怪在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拥有异能的征兆,我也希望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对于无法探知底细的人还是少惹事为妙。”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元信呆呆的道:“连书诚,我发现你有时说话很像一个人。” “谁啊!” “务相!” “…………” “你不会认识的,他是春秋时代的人。” “…………” 刚说到这时,叶家雯回来了,她的脸色依然表达着心中的郁闷。这次她身后跟了长长的一队人,以一字长蛇阵摆开,从二楼一直排到了底楼大门外。 她对两人道:“他们都想来参赛,你们是一个个的考核还是从中直接挑一个?” 连书诚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元信盯着他忍不住笑道:“你说得很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是没想到这勇夫也来得太多了。哈哈哈!~~” 连书诚不耐烦的挥手道:“全都走吧,不用再考核了……” 这时叶家雯终于忍不住了,积压好几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几步来到连书诚面前道:“你够了吧,你认为我去找人很容易吗?我费尽唇舌找来,你一下全都轰走,这算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下把元信和连书诚都吓住了,连书诚推了推元信,使眼色示意他去劝说一下。他则趁机跑去打发走了那些来参选的人,元信灵机一动,说道:“小雯别发火啊!新人我已经想好了,就让你去。” 这话果然有用,叶家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不过连书诚在旁边气得直跺脚,在眼神中责怪着元信。 “我也不想添乱,但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只有我来顶替了……”叶家雯抄手哼道。 连书诚无奈之下长呼一口气:“好吧,就定你去。” 叶家雯走后,连书诚气得对元信道:“有时真受不了你的性格,明知有问题却还要去做,小雯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元信反唇相讥:“我也对你那优柔寡断的性格也早烦透了,只要我们一路上小心看着她,能出什么事?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无论她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都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连书诚烦躁的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好了,好了,就此打住!现在木已成舟,再吵下去也没意义,但愿你的直觉会很准……” 三天后,三人一起出发去参加选拔赛,因为他们是男女混杂组队,所以一开始遭到了很多人的嘲笑,但几轮比赛过后,再没人能笑出声来,因为在成绩上,他们是全胜。 赛前连书诚告诉元信,如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出异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 比赛中两人也在注意观察着叶家雯的情况,她仍是一副全不懂棋艺的样子,几乎是每盘皆负。还好团体赛是三打二胜制,只要元信和连书诚能在每局中顺利赢下两盘,就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面对那些普通的棋手,他们自然是游刃有余,甚至有时不用异能也能得胜,这一路比赛下去并没出现任何意外,那叶家雯也中规中矩,一切似乎很顺利的进行着。 但是快到了半决赛时,元信发现连书诚的行为忽然变得异常起来,在平时的比赛中他总是很用心的,尽量将棋局拖得更长,而这几场却很快拿下对手,然后行色匆匆的走了,直到晚上又才露面,每次问他,他总是找了些烂借口来搪塞。 某日比赛完后,元信实在禁不住好奇心一路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他到底在隐秘的做些什么事。 第六章怪信 连书诚似乎在寻找某个地址,他每到了一处地方便四处张望一下,然后摇摇头又去了别处。他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寻找着,一口气走了约十几条街,把在后面盯梢的元信累得像狗似的。 这一路上,元信偶然中发现自己五官的感知力竟比平时强了很多,就算是与连书诚隔了几条街也能清楚的感应到他的准确位置。他由此寻思着,曾听务相说过精元生出真气和灵气,真气强化力,而灵气则强化神。最近自己精元充沛,灵气也就旺盛,自然使得感官变得越来越灵敏。 这时,连书诚突然拐进一条小巷子,他的脚步声小了很多,气息也变得混杂模糊起来,元信心里大惊:“莫非已察觉到我在盯着他?” 于是,元信憋住气几步追入巷子,却哪里还有连书诚的人影,四周查看了一下,那小巷子尽头只有一个外观很陈旧的廉价旅馆,很多劳工从这里进出。走近一看,这不起眼的地方,竟叫做:“水晶宫酒店”。 元信心想:“这里没别的去处,他一定是进入这旅馆去了,无缘无故的来这种地方,难道是去会某个高手?那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他刚踏进这旅馆,霎时间他就发现灵觉全部失常了,这里所有的气息都变得浑浊不清。见柜台后边只有一个胖胖的女服务员在专心的修指甲,他走过去询问了一下,而那胖女头也不抬的问道:“住店还是休息?” 元信道:“我是来找人的,你有没看见一名个子很高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的男生进去?” 听他只是来找人,那胖女不耐烦的挥手道:“这里来往的人那么多,我哪能记得那么多?”说罢不理元信,继续修她的指甲。 元信还没见过如此糟糕的服务态度,只得自己跑上去找,这旅馆只有两层,把所有房间都看过了,仍然没找到连书诚。 他满腹疑问的退了出来,但在踏出旅馆的瞬间,灵力似乎逃脱牢笼一样“唰!”的一声又回来了。元信惊疑的回头望了望这“水晶宫酒店”,心道:“此处绝对不普通,能够干扰他的异能,莫非是专为控制异能者而建造的?” 他并不死心,抱着手呆立在巷子口上守株待兔。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连书诚果然面带喜悦的从里面出来了,元信知道自己跟踪他虽不光彩,但实在难以压制心中的好奇从路口一步跨出挡在连书诚面前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部长你真不够意思,有好玩的也不找我一起。” 连书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即他脸色变得铁青。“元信!你竟然跟踪我?” “呃!我……” “哼!”连书诚不悦的哼了一声,转身急走。 元信跟在他身后道:“连书诚,你这算什么?眼见还有两天就要半决赛了……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团体,你最近行踪诡秘,我是担心你会出事,才跟踪你的……” 听了这话连书诚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很是深沉的道:“这件事我本不想瞒你,但你也不用心急,到了明天……你自然会知道一切……我们回去吧。” 他越是这样,元信心里就越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连书诚就是守口如瓶。 最后搞得元信,整夜都没睡好。 他猛的想起很久没见务相出来了,便闭目凝神在心中呼唤务相,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务相斥责道:“不是告诉过你我在恢复元气吗?如果不是性命攸关的事就别来找我。” “……”元信气得想扔枕头,此时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一张薄薄的信封从窗缝中飞入,然后轻轻的飘落在床头。元信急忙起身来到窗前,他记得临睡前是关好窗子的,查看了一下,窗子果然是关得死死的,他当即又推开窗子向外张望了几眼。心道:“这里是五楼,谁有这么厉害,特意爬五楼来送一封信呢?” 又一股夜风袭来,元信打了个冷战关上窗子来到床边,他犹豫了一下正想动手拆信,然而那信中却射出一丝丝红光,像有了生命似的自动飘起,飞到他面前展开。 信中只简单的写了几句话。 “来参加真正属于你的比赛吧,水晶宫酒店欢迎你的到来………你将从中得到更多的启示。最后请为此事保密,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报名截止时间是:明晚八点正……” 看到这时,元信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果然是那个神秘的旅馆,连书诚应该是三天前就得到这通知,原来他是害怕后面的警告才保密的,哼!我才不信有什么惩罚呢。” 他刚有这样的念头,那信突然合上。“天啊!后面还有几行字没看清呢。”元信惊得伸手去抓,哪知那信竟开始龟裂,瞬间化作片片尘埃飞散开去。 “真见鬼!”元信想道:“只有等明天去问问连书诚了。” 次日下午六点,元信吃过晚餐后兴致勃勃的去找连书诚,却听小雯说他二十分钟前已经出门了。元信心中暗骂:“真该死!他都不等我一下。” 他急忙赶到那“水晶宫酒店”,四下里走遍了仍然没见连书诚的踪影。 眼见就快到八点了,他心中甚急,在旅馆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他突然发现这里陆续来了些男生和女生,而且只见进去不见出来。心中猜想,他们很可能也是接了信才来的,于是偷偷的跟着一个男生进去了。 那男生并没上楼,而是直接来到底楼的尽头,元信知道那里是个死胡同,尽头处只有一面破旧的墙壁而已。 男生走到壁边,戒备的四周望了望后,伸出手在一块突起的砖上轻轻敲了三下。 第10章 接着怪事发生了,那男生竟然直接向墙内走去,他整个身体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墙壁中。 “等等!”元信大叫着跑过去,面对他的却是结实的墙面。他退后两步,强行运转真气用力推了一下,墙壁还是纹丝不动。 “什么鬼地方?一定有什么机关。”元信并不死心,蹲下来仔细观察。 忽然,他胸前的一块砖微微的突了出来,这才记起那男生曾有过一个动作,于是拍拍脸冷静一下,模仿着男生的动作,在那突出的砖上轻轻的敲打了三下。 这时,那砖头再次自动缩回墙内,紧接着墙面上像是被某种力量激活了一样,约有一半的砖头都突了出来,然后像积木一样向两边移动。很快,墙壁上分出了一扇空门。 门里面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元信心想:“这可能只是一个幻境,那男生能进去,我也一定能进去。”于是,闭上眼睛鼓足勇气,勇敢的一步踏了进去。 眼前出现了一些光亮,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奇怪的房间,这房间内有一个大厅,他抬头望了一下顶上有个天窗,阳光就是从那里射入。 里面聚集了很多男生和女生,有的看上去比他还年幼。他的出现并没引起注意,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气氛要比想象中的随和。 元信想给连书诚去个电话,翻开手机一看,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心中一阵惊愕:“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连信号都没有。” 他定定神向里走去,整个大厅中的摆设逐渐呈现在眼前,中间摆放着一个近十米长的桌子,有几对学生模样的棋手正相坐对弈。其中一对棋手皆环抱双手,闭目冥思,而棋子则自动飞入棋盘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 元信惊呆了,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竟可以将灵力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还有一对棋手更让他震憾,他们真气灌注手指间的棋子,左边那男生所夹的白子冒出火焰,右边那女生所夹的黑子则化成寒冰。 他忍不住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异能,连书诚说得没错,和他们相比,我的确还不入流……” 环顾四周,没看见连书诚的影子,看见大厅边上有一个吧台,很多人都聚在那里。那个曾在旅馆柜台遇见的胖女生,正热情的招呼着各个棋手,元信也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轻声问那胖女生:“我是来参赛的,请问在哪里报名?” 胖女生皱眉道:“又是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不用报名了,把信函给我,然后从右面的楼梯下去,自然有人会安排一切。” 一提到那信函,元信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有些为难的道:“信我落在家里了……” “什么?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胖女生奚落道,但是她转念一想,立即戒备的退后半步,双手结出两指交叉胸前,指尖露出微弱的光来。“早觉得你有问题,没有信怎么可能进来!快说!你到底是谁?” 元信一看,她的手指的姿势,竟是夹棋子的动作,而且真元力已聚集到指尖,他忙抬起双手退后道:“我真的是来参赛的……” 这阵闹腾,引起了旁边很多人的注意,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却听那胖女生道:“大家小心,这人可能是奸细!” 她此言一出,旁边围着的人立即退后,各施异能紧紧的盯着元信。 元信咬牙道:“你们想干什么?”说着暗中聚集真气,准备一拼。 那胖女生咤呼道:“他果然有异能,大家助我先制服他再说!” 她说着指尖对准元信,此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等一下!”接着一只手伸来,将那胖女生的手指硬生生的格挡开了。 “苏姐……你……这小子来历不明,不知怎么混进来的。”胖女生转头急道。 从她身边站出一个美貌女郎说道:“他,我认识!可能是误会。” 一见那美貌女郎,元信顿时愣住了,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他们的确曾相识。“是你?怎么你……”他实在难以置信会在这里碰见她,此女,正是在市中心俱乐部里曾帮助过他的那名女服务生。 她大声道:“大家都不用紧张,不过是误会,都散去吧。”接着对元信招招手道:“你跟我来吧。” 元信跟着她从后面的楼梯下去,他忍不住问道:“你也是异能棋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美貌女郎停下来道:“我叫苏杨,我的工作就是在城市里寻觅新一代异能棋手,当时你在俱乐部现身时,我就感应到了你的能力,所以又找个地方考查了你一下,在证明你的身份和实力后,就给你发去参赛信。” “这么说,你当天要我去的俱乐部是……” “没错,那里面全是异能棋手,是他们故意隐藏实力,所以你察觉不到。对了,你的信呢?” 元信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皮,将昨晚的事给说了。 苏杨听后笑道:“那信函上是加注了灵力的。你这小子,整天那么多鬼心思,差点误了大事,还好我及时出现,否则他们同时使出异能,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聊到这时,连书诚匆匆赶来了。“元信!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大厅里发生什么事了?” 元信恼道:“等你赶来,我都被他们当成奸细干掉了,还好有苏姐帮助。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苏杨笑道:“好啦!你朋友来了,你跟他去吧!我还有事呢,以后可不要这么粗心了。”她说罢转身上楼。 连书诚惊讶的指着她道:“怎么……你认识她?” “是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少爷认识的美女多得是。” “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就是这次异能棋手比赛的组织者。” “哦?”元信望向上面心想原来这美女姐姐竟有这么大来头,以后有她在,在这里会方便很多。 连书诚把元信带到一个房间里,得知他昨晚的事后子也大笑不已:“我真有些佩服你,这种事你也能当着玩。差点就错过了比赛。” 元信道:“这南港市里居然聚集了这么多异能者,还设有专门的比赛,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连书诚坐下道:“我也是前不久才收到信函,里面的内容你也知道了,所以当时无法对你吐露半句。”接着他指着这间屋道:“今天提前来预定了一个休息室,比赛中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和思考。在这里来参赛的异能者,不仅是南港市的还有很多外地赶来的,他们的异能简直超出我的想像,若想赢得比赛,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切!~~”元信道:“有什么好计划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想到能与这些高手过招,我全身就热血沸腾。”他说着倒在沙发上道:“就算是被淘汰那也是技不如人,修炼好了等下次再来。” “下次?你想得很简单呢,据说这样的比赛,几十年才办一次,到那时,我们的异能可能随着岁月增长而消退。”连书诚起身急道:“其实,这还不是我最操心的,而是这比赛仍然是团体赛,到时我们将会和不同的人分到一组……” 元信翻身提议道:“躲在这里想也没有用,不如我们去大厅里坐坐,也可以趁机探察一下对手的情况。” “嗯!”连书诚点头道:“你说得也对,我们出去喝点东西,顺便去打听一些消息。” 说罢两人一起来到大厅,在吧台边找位置坐下,找那胖女生要了两杯可乐,元信用手肘撞了一下连书诚,低声道:“我和这胖女生先前有误会,这次靠你出马,去打打秋风。” 连书诚急道:“怎么打秋风?我不会啊,你知道我很少和女生交往的。” 元信教了他几句,然后催着他过去,连书诚出马小试,而那胖女生只瞟了他一眼后,扔了一句“不知道!”。 连书诚铩羽而归,摊摊手道:“我说过我不行的。” 元信想了想道:“直接去问她肯定不会说的,不如你去找她先聊些别的,比如,赞美她几句,问她曾在哪里上学?有没有男友?累不累……等等,反正她什么听着来劲就和她聊什么。我看她也很无聊的样子,这次一定行。” 连书诚深吸了口气,再次过去尝试。 这一次不出元信所料,这次两人聊了几句后就谈得起劲起来。 元信笑着给连书诚伸出大拇指,不忘称赞他一番。 他此时面对着楼梯口,忽然,竟再次看见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经过。元信慌忙起身追了上去,刚一跑下楼,就看见那女生转身进到一个休息室中去了。 元信立即过去,在门口时看清了,那女生果然是周雪琴,正想上前打招呼,却被两人堵住。 这两人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另一个则中等身材,眼小面宽。年纪都要略比他大一点。那身材魁梧的问道:“小子,你在我休息室外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中等身材的哼道:“还用问吗?多半是来泡妹妹的。” 听他称呼周雪琴为妹妹,元信记得在列车上闯入车厢时,周雪琴他们的确是兄妹三人。他点头道:“我认识你们妹妹,想找她聊几句。” 那身材魁梧的回头问了一声:“雪琴,你认识这小子吗?” 周雪琴望了一下,也没怎么看清楚,摇摇头不再理会。 元信急道:“我和她真的见过。” 那中等身材的道:“见过我妹妹的多了,都说和她认识。大哥!不用问了,他一定是来打妹妹的主意的,这一路上遇见的还少吗?” 元信上前一步道:“不如叫你妹妹出来,一问就知道。” 第11章 见他上前,身材魁梧的大哥以为他想硬闯,一掌推去怒骂道:“你找死!” 受到攻击时,元信身上护体真气被自然的激发出来,两股真元力撞击后像肥皂泡一样破裂炸开,使得两人身形都晃了一下。 “没想到还有些能耐……”大哥戒备的说着便抬起掌来,丝丝真气集中于掌心,很快聚成一个球状真元力。 “我不是想和你们打架……”元信解释道。 “够了!”中等身材的道:“你滚吧!再让我见你在门外偷窥,我挖了你的眼珠。” 他的无礼激起了元信的怒气。冷冷的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中等身材的气焰嚣张的上前又推他道:“说你怎么了?我就是推你又怎么样?” 元信此时已将真气集中于指尖,见他逼上来,顺手一指,戳向他胸口膻中穴。元信此次中含怒而发,指尖真元力像一柄钢针夹着破空声戳去。 那人完全没料到元信真元力如此强劲,而且距离还那么近,只得勉强的一个侧身,那一指从他肋间险险划过。然而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肋间仍然如受针刺,捂着腰间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道:“小子你竟敢暗算?” 那时元信处在震怒之中,真气瞬间集中,真元力的威力比平时强出了几倍。 大哥见弟弟吃亏,立即一掌推出,球状真元力像子弹一样直冲元信胸口。 元信来不及躲闪只得回掌硬接,那球状真元力很是浑厚,从他的掌心不断渗入到体内,只觉全身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他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边上才勉强化解,但全身气血已然不畅。 紧接着,那大哥第二重球状真元力又打了过来。 元信护体真元已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又避无可避,只得强吸一口气咬牙拼命硬接。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连书诚和苏杨赶到,见元信危险,连书诚扑过去挡在他身前奋力一掌,向那球状真元力劈去,“呼!~~”球状真元力被劈散,顿时化作零散的真气向四周散开,而连书诚的手掌也被震得颤抖十多分钟。 苏杨将元信拉到身后厉声道:“你们是不是精力过剩啊,这次比赛,只比围棋上的造诣,如果谁还想动手,就来和我打一场。”说着手中五指齐出,均闪出蓝色灵光。 大哥指向元信道:“这小子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又暗算我弟弟,这才出手教训他的。” 元信争辩道:“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 眼见又要闹起来,这时周雪琴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出来了,她见到元信后,终于记起两人曾在列车上见过,但又见她两个哥哥脸色都不太好看,便对元信道:“没想到你也是异能棋手,想和我交往啊?先看看比赛成绩再说吧。”说罢一甩长发,暗中欢喜的回房去了,毕竟,元信是为了她而与两个哥哥起冲突的,这份勇气和胆识,她特别喜欢。 苏杨见状道:“没事了,各自回休息室去吧,如果再有人敢生事,就只好让他退出比赛了。”说罢拉元信上楼去大厅,只剩下连书诚还在原地。 大哥一直盯着连书诚,此人刚才一掌竟能把他的球状真元力劈碎,心想此人异能不弱,以后将是比赛中的劲敌。 连书诚见他脸色有异,心中也猜到几分,上前伸出手来友好的道:“我叫连书诚,我朋友元信刚才与你们产生了些小误会,希望以后的比赛中,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哦?你就是连书诚?”老大道:“听说,你是南港市青年异能棋手中的佼佼者,有机会,我们得好好较量一下。我叫周书天,这是我弟弟周白齐。” 此时,很久没说话的老二周白齐,忽然上前热情的和连书诚握手道:“没事没事,大家以后都是棋友,你比那元信要稳重多了,我们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三人聊了几句后各自分开,周白齐回去时,一边瞟着连书诚一边磨擦着手掌,嘴角边泛起一股阴险的笑容。 第七章八极门 苏杨把元信拉到一边数落道:“你这小子怎么片刻都不得安宁?别说姐姐不提醒你,你如果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将取消你的比赛资格。” 元信只得暂时压住性子道:“知道了!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以我这种水平,也比不了几场,能与这些高手对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苏杨遥望大厅道:“没错!他们看上去是比你强,但空使出来的异能证明不了什么,真正有潜质的异能棋手,是要在棋局中才能体现出实力,这也是我们举办团体赛的原因,让大家的潜力都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元信问道:“苏姐,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你们是什么组织?办这次比赛目的又是什么?” 苏杨看看时间道:“你别心急,还有十多分钟比赛就正式开始了,到时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元信点点头不再多问,忽见大厅前的门又开了,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比他更晚来的选手?”他穿过大厅一看,来人竟是叶家雯。元信急忙迎上去问道:“小雯,你也来了?”心中惊疑交加。 叶家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道:“早上,我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所以过来看看。” 元信打开信看了看果然不假,于是带她找到连书诚,两人帮她办完手续后,一起回到休息室。 见元信和连书诚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叶家雯低头笑道:“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家?” “小雯,老实说,你到底会不会异能?”过了一会儿,连书诚终于开口发问。 元信忍不住插嘴道:“你问的是废话,她如果没有异能会接到信吗?” 连书诚厉声问道:“小雯你既然会异能,为什么故意不隐藏自己的实力,你到底有什么居心?”他目光如炬,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叶家雯一气,转过头去不理他。 元信见状对连书诚道:“你怎么这样问?小雯是朋友又不是敌人。” 连书诚抬手道:“好啊,你来问吧,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参加比赛。” 叶家雯转过身来委屈的道:“我根本没有故意在隐藏什么,只是偶尔觉得你们下棋时与别人不一样,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鬼异能,你们又从没提起过………” 元信见状起身说道:“连书诚,你有时也太武断了,别忘了异能有很多种,也许小雯身上是一种新异能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个团队,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这事了。” 正说到这时,空气中窜出一道声音,强行闯入他们的脑际,小雯紧张的起身道:“有声音!你们听见了吗?叫我们都去大厅……说是有事要宣布。” 连书诚点头道:“听见了,这是用灵力传出的话语,我们再苦修三年也未必能达到这种境界。” 元信看了看时间,刚好八点正。激动的道:“比赛要正式开始了……” 三人出来时,见所有的异能棋手都已来了大厅中站着,苏杨负手立在巴台前朗声道:“欢迎各位准时来参加比赛,因你们中间个体的差异,有的选手是几年前就通知了,有的是今天才通知到。比赛开始前,我先把具体情况和比赛规则给宣布一下。 比赛主办方,是南方历史悠久的传统棋门----八级门。举办这次比赛目的,是选出有潜质的青年棋手,收入棋门中修习更高深的棋道……” 得知先是参加团体赛,厅中有棋手喊道:“如果你们安排组队的人实力很弱,那不是很吃亏吗?” 苏杨道:“比赛不仅是考验各位的棋艺,还要考智慧和团体协同比赛的能力。当然,比赛中表现突出的选手,我们同样会考虑选入后面的个人赛,比赛期间各位都不能外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厅中的棋手们议论纷纷,似乎都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团体赛的方式。 元信在连书诚耳边低声问道:“这个八极门是什么组织,你有听说过吗?” “我从那胖女生那里打听到一些,这八极门是一个很隐秘的修炼棋道的门派,据说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连书诚道。 元信盯着一些棋手道:“真不明白,他们已经有了的异能,干嘛还来学围棋。” 连书诚接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一但加入棋门修炼,异能将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而且棋道中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之的秘密,只有加入八极门的棋手才会知道,而且还须发誓严守秘密。所以凡是异能者都拼命的想学围棋,想通过棋道将异能变得更强,或者说是也是为了找一个修炼的方向。/” 接下来,他们跟着苏杨,来到最下面一层的比赛区,这比赛室内宽敞明亮,足可以容纳一百人同时对弈,最舒服的是这里寂静无声,将城市里的噪音完全隔绝,使棋手可以集中精神对局。 此时听苏杨道:“明早九点正,各位就将在这里正式开始比赛。这个比赛区是我们费尽心机特制的,可以避免你们的异能影响到外界。当然,比赛只论棋艺,如果让对方受伤,那一盘会被判受伤方胜。祝大家好运!” 三人去团体登记后正想离开,却被三个棋手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一脸横肉的棋手傲慢的指着他们道:“没想到我们‘玉面三英’的第一个对手竟是你们这种‘杂牌军’,呵呵!一个四眼田鸡,一个小女生,外加一个冒失鬼……哈哈哈哈!你们这组真是极品啊!”说罢他又狠狠的道:“在第一场!我们会让你们明白,这种比赛不是什么垃圾棋手都能参加的。” 第12章 元信气得双拳都快握出水来了,连书诚怕他又生事端,上前道:“在比赛之前,一切都言之过早,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你们失望。” “那好!比赛场上见!”三人说着大模大样的走了。 元信盯着他们的背影气道:“如果不是答应过苏杨,我一定让他们‘玉面’变‘花脸’。” “回去吧!”连书诚拍拍他的肩道:“这是他们的计谋,存心挑衅是想让我们比赛时心浮气躁,今晚我们好好想想如何赢他们。” 三人回去后筹划了一下,早早睡去。 次日早晨,三人用过早餐抖擞精神来到比赛室,而那“玉面三英”则早早盘坐在棋盘前闭目冥思,好像是等不及想把他们打败一样。 一看时间,离比赛还有十几分钟,这个时候很多棋手都还没来。 连书诚对三人低声道:“照计划行事。” 三人坐到玉面三英对面,也盘坐挺胸抱手闭目,六个人像一尊尊泥菩萨一样。这是连书诚的计谋,先要熟悉对手的气息,就算是处在冥思中只有微弱的鼻息,仔细分辨还是能感觉出个体之间的差异,到时再根据对手的特点调换位置。 过不多时,比赛铃声响了,六人同时睁开眼睛,所有的棋手已经各就各位凝视着对手,整个比赛区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等一声令下就立即开战。 元信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刚才都全无收获。而“玉面三英”则面露嘲笑之色,他们故意将气息调整一致,使元信他们计划矿产。同时,他们却摸透了元信三人的底细,元信是一直闭气,小雯的气息与普通人差不多,只有连书诚的气息略强一些。 双方都在等着对方换位,然而都想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所以直到苏杨宣布比赛开始,相互的位置都没变过。 元信面对的是三英中个子最矮的,却长得最壮实一个,他的肩宽几乎是元信的两倍。元信猜得黑子先行,他还是按着务相曾教他的谋略,先拭探对手,等找到对方的破绽后,再进攻。 所以,他先后布出十子,都是闭住气息,对方终于等不住了,狠狠的盯着他,压低声音道:“小子!别以为闭住气就拿你没办法,记住!我的外号叫雷公锤……就算看不清你的真气一样把你打扁。看招---天打雷劈。” 说着他爆发出真气一子压下,真元力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铜锤猛的砸向棋盘。那棋盘中像是中了雷击,棋子被震得差点跳了起来。 受那真气影响,元信全身猛的一震,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肌中跳了出来。他咬牙闭目,调息一阵后发觉自身的护体真气已被震散一个缺口,在这样强的震荡波下,他指尖聚集的真元力也被震得支离破碎。心想此人异能很霸道,硬拼只有吃亏。于是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使出“方圆入真”只管补足真气。 那雷公锤并不手软,真元力在棋子中形成的震荡波一重接一重的冲来,还好元信的真气在不断的补充,勉强抗住了攻击。 又坚持了十几个回合,元信发现对方每下一子虽是互不相干,但震荡波都是同样的频率,也就是说只要记下这些频率,找出其中的规律就能先声夺人,用黑子将白子围住,可使震荡波的范围缩到最小。 元信费力围住几子后,却发现并没有控制住对方攻势,那幻化的铜锤砸下的方位是一致的,却不是以棋子为中心,而是从其他的棋位上突然暴发出来。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动机,左下一子,右下一子,让元信再难下手。 元信心想现在棋盘上的位置还有很多,很难捕捉到震荡波的中心,只要能拖到后面,当棋盘上的空位越来越少时,震荡波也就发挥不了太多威力了,那时才是全力反攻之时。于是他运用一个“拖”字决,尽量避免与对方子力硬碰。 雷公锤一阵猛攻之后,也不免有些心惊,他原本以为元信的护体真气根本抵不住他二十次以上的震荡波,然而眼见盘上三十多子将过,元信虽一直被动挨打,真气却像源源不断,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找到机会反扑。 眼见中盘已过,盘上的棋子散乱得像沙滩边的贝壳,零散的占据了棋盘上的各个方位。受周围位置的局限,雷公锤的攻势渐渐弱了下去,元信长呼一口气,得意的道:“没招了吧!你的震荡波已经使不出威力了,接下来就等着看我如何将你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拔掉吧!” 经过多时观察,元信已找到震荡波的中心,是在所布棋子相对称的位置出现。他气聚指尖,在棋子中使出真元力带动周边的棋子形成一个梅花状的包围圈,将对方攻击点卡死。 没过多久,白子已被提走四五子,雷公锤显然阵脚大乱,无论他从什么地方落子,元信总能准确的困住他的真元力。 “这叫梅花阵。”元信轻松的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不会让你败得很难看。” 雷公锤没言语,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棋盘,像是在计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眼冷笑道:“棋局还没结束,你真认为你赢定了?” 说罢他取一白子,轻松的落在棋盘最中间的“天元”位上。 霎时间,棋局中的所有白子再次产生出强烈的震荡波,类似铜锤的重击像流星雨一样落了下来,整个棋盘都快被炸开了花,棋子之间的真气乱窜已无棋局可言,元信身受数次重击后也感到真气不继,皮肤的每个毛孔都在极度收缩,就连“方圆入真”也像失去了作用一般。 “这招叫雷神之怒。”雷公锤双眼射出寒光道:“你那变得纷乱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你,现在,看你还有多少护体真气可以抵住我的攻击。” 元信不甘心的盯着他,没想到他会有最后的反扑,不过他不想就这么败下阵来,照局势来看,只要能坚持到最后他还是有机会的,只是真气的补充本就很慢,只怕是拖到后来会伤及到元气。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务相从他体内飘出来道:“元信!你这次的对手真强,我都被震得坐不住了。” 元信急道:“别光说风凉话了,快帮我出出主意。” 务相细看了一下棋局道:“投子告负,快!” “你看清楚了,我还有机会的,现在认输是不是有些可惜。”元信急道。 “别去管什么机会了。”务相道:“你只看到表面,实际上对方很早就能使出雷神之怒这招,他故意拖到现在才使出来,就是想你坚持下去,到最后想伤你的元气,让你无法进行后面的比赛,你怎么知道他最后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怪招呢?认输!保存实力。” 元信听后如梦初醒,眼中一亮,局势也看得更远了,这一盘他已经尽力了,就算坚持到最后也未必是好事。 为了后面还有比赛,也为了还能与更多异能棋手较量,他轻松的看了看雷公捶,然后将指尖的黑子扔下道:“这一局,我认输了。” 雷公锤先是一喜,接着一阵错愕和失望,因为他预想的结果并没出现,不仅要战胜元信还要严重的损伤他的元气。既然元信已经认输,他也只得木然的接受事实。 元信坐在原位并没离去,密切的关注着另外两局对弈,团体赛是三局两胜制,他们还有希望。 叶家雯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棋子之间的真气流动显得很微弱,就像两个完全不会异能的人在对弈。就棋局上看,小雯的局势不容乐观,但对手却表现出很吃力的样子。 连书诚这边则很激烈,双方几乎都用尽全身解数,比拼真元力方面不相上下,但从棋局上看,连书诚要略占优势。 元信明白,这是连书诚十几年扎实的根基体现出来的效果。心想只要连书诚这一局能顺利拿下来,双方就比成一比一平,然后就看叶家雯的运气如何了,因为看不见她的异能,所以也就无法断定她那边的情况。 就在他专注的看连书诚对弈时,叶家雯的对手突然满头大汗的站起来道:“我不下了……这盘我认输了。”说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那样子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元信惊愕的望向叶家雯,她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 元信随即过去仔细研究那盘棋,那盘棋没有什么特别,反而叶家雯的对手还占有一定的优势,真搞不明白那人为什么突然认输,还吓得跑掉。 务相看了看也直摇头道:“看不懂这盘棋,不过很奇怪啊,异能棋手对弈结束后,棋盘上仍然会留下一层真气残余,而看这棋盘上,一点儿真气都没有……” “管他呢,反正赢了一盘。”元信此时到没想这么多,只想着等连书诚再赢一盘,他们就会以二比一的总比分拿下此局。 第八章务相种咒 可惜的是,上天只给了元信他们三分钟的胜利时间,因为三分钟后,局势出现了逆转性的变化。 就在连书诚稳赢的那盘棋,对方,也就是“玉面三英”的最后一人突然撤去了护体真气,这使得连书诚的真元力从棋盘上长驱直入,直接冲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只见他“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棋盘上,指着连书诚道:“你……你……” 连书诚惊愕的摆手道:“我没有……没有!” 这时,那胖女生叫了几个棋手过来将那人扶走,她同情的看了连书诚一眼,直摇头道:“你也太性急了!” 连书诚这才恍然大悟,这原是对方的计谋,他呆呆的坐下道:“真想不到……” 苏杨过来了,下了最终裁决,这一盘因连书诚伤到对方,判输! 第13章 而“玉面三英”以总比分二比一,赢下此局。 三人悻悻的离开,出了比赛区,元信拉住苏杨道:“苏姐,你看过那盘棋的,连书诚占有很大的优势,他没必要非重创对手不可,那明明是奸计。” 苏杨解释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但是比赛规则摆在那里。再说他拼着损伤元气,至少两个多月无法使出异能,在后面的比赛中,他就算能上场也只能是输,得不偿失。” 元信气得扭头道:“如果都靠这种手段来赢棋,那后面的比赛不参加也罢!” 苏杨拍拍他的肩道:“沉住气啊,这才是小组赛第一场,你们后面还有机会的。别忘了,团体赛之后还有个人赛呢,到时除了看棋艺和异能,人品也是考核的重点。” 元信再没说什么,气呼呼的回去了。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周氏三兄妹也从比赛区出来,看他们一脸轻松就知道他们是三盘全胜,顺利拿下第一局。 这一次元信没给周雪琴打招呼,低着头快步走了。 回到休息室后,三人都将各自对手的情况说了一下,分析中发现,原来这玉面三英有一整套计划,在确保胜算的情况下先损耗一人元气,但是情况不妙时就拼着一人受伤而拿下全局,这样算下来双方都会有损失一人,而他们却胜了一局在手。 “居然能想出这种受伤的招数来赢棋,真是卑鄙!”元信重重的一拳击在墙上。 连书诚叹道:“他们的异能很强,但棋艺却不怎么样。真可惜机关算尽却并不如意,至少元信保存了实力,我们也不至于全输。而且最让人意外的是,小雯居然赢了那一盘。” “对啊,小雯。那一盘你是怎么赢的,我没看清楚耶,你给我们讲讲。”连书诚的话引起了元信的兴趣。 见两人都盯着她,叶家雯回忆道:“对弈时,我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真气,什么异能,但是对手却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一子下去,我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而后来我渐渐适应了这种压力……” 元信盯着连书诚问道:“这是什么异能?” 连书诚皱眉思索,并不答话。 叶家雯接着道:“对手似乎是想尽快将我击败,子力变得又快又急。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我却觉得越轻松,内息也变得充足起来,直到后来,他眼珠在棋盘上慌乱的扫着,仿佛看见什么怪异的事情……至于后面的事,你们都清楚了。” 元信见务相也在注意的听着,也私下去问了问他的意见。 务相道:“目前还不能看出她的异能是什么,最好是能和她对弈一局,不过现在正是比赛紧要关头,保存实力要紧,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听了她在对弈中的感受,让我想起了一种失传了很久的修炼之法。” “哦?是什么?” “是素女经的阴阳采补之法,相传是黄帝时代的素女所创,这素女精通房中术,开创了阴阳采补,交乳融合的养气理论。这种经法已经失传几千年了,小雯的情况,很像是在对弈中采补了对方的真气,但是她现在运用还不熟练,所以还不能确定。”务相提醒道:“如果她的异能真是由素女经而来,那绝对不是偶然产生的,以后面对她时你要倍加小心!” “行了,我知道了!”元信烦躁的道,他最反感听这种话。 连书诚沉默了一会儿道:“好了,别再想上一局的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了解,下一个对手是谁。元信,你还记得分组的情况吗?” “当时只是瞟了几眼,哪能记得住?” 正说到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元信忙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那个胖女生,不用问也知道她的来意,转身喊道:“连书诚,有人找你。”然后悟着嘴,强忍笑意的回来坐下。 连书诚神情尴尬的出去了,叶家雯好奇的问道:“元信,是谁来了?………” 元信嘻笑道:“不用管他,那是他惹来的风流债,现在别人讨债来了。” 过了约十分钟,连书诚就回来了,元信逗他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陪她多玩会儿?” 连书诚哼道:“你小子天天就知道乱说,她偷偷的给了我这个……”说着从包里夹出一张纸条来,三人一看那上面是小组赛的分组表。 元信一把夺过表,大喜道:“连书诚,真有你的!把这么重要的情报搞到手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们也!”他仔细一看,分有四个小组,每组共有四队,与他们分在同一组的有玉面三英、周氏三兄妹、还有一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团体。从赛事顺序上看,他们下一个对手是那个临时组合,而小组赛最后一个对手则是周氏兄妹。 元信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真会和他们三兄妹碰面……”神情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 连书诚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周氏兄妹打探一下那个临时组队,他们刚比完,应该可以给我们一些意见。”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后说周氏兄妹很够朋友,把那三人的情况全盘托出,三人分别是:胡天南、李星宇和女生刘丽琦。 这三人的异能各不相同,其致命的弱点,是由于临时搭配又各怀鬼胎,都想在比赛中尽量保存实力。三人中,胡天南最强,最厉害的一招叫“天女散花”,异能在棋局中化整为零,瞬间形成无数个攻击点,让人防不胜防。 “这个人就交由我来对付。”连书诚很自信的道。 那李星宇会使特殊的回旋气劲,真元力可以绕过防线直刺防御薄弱的地方,绝招叫“蝎子摆尾”,是将五颗棋子的真元力集中在最后一子上,出奇不意的攻击到你的后方,一招致命,十分的毒辣。 元信兴奋的道:“这个交给我好了,五子棋我拿手的。” 最后一个刘丽琦也比较难缠,她的真元力若有若无,弈棋中似乎可以看穿对手的思维。 “这个刘丽琦就让给小雯,都是女生,应该比较容易把握对方的心态。大家都各自去准备一下吧。”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怠。但是对方经过上一战的失利,也应该了解自身的弱点,他们也一定会去玉面三英那里打探我们的底细。”元信皱眉道:“也许真到对局时,并不像现在想得如此简单。” 连书诚道:“有这个可能,但你别忘了玉面三英是什么样的人,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 “他们就算是去了,玉面三英也只会希望他们输,说不定会给他们传输一些假相。你想想,后面的小组赛第三场,两队就会碰面,到时谁也不希望面对一个刚赢一局,且占有心理优势的团队。”连书诚道:“按规则,小组赛后,会取每组前两名进入八强赛,我们只要全力拿下明天这第二场,就还有出线的希望。” 随后三人各自盘坐冥想,在意识中推演明日的棋局。[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元信正苦思着如何去破李星宇的回旋气,务相忽然出现在意识里道:“你那样激进的练法是没用的,不如去记一下人体经脉和穴位。” 元信急道:“明天的比赛很重要,别来打扰我!再说了那玩意很难记的,你记住和我记住是一样的,你到时出来指点我一下就行。” 务相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如果我非要你记呢?” “务相,你是不是又想头痛了?”元信恼他啰嗦,又问了一串问题。哪知这次不灵了,务相笑嘻嘻的盯着他,没有半点反应。“前几日在你意识里苦修,我已经可以避开你的一些想法,你那样是没用的。不仅如此,我还探查到了你心底最恐惧的事,因此,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元信不屑的道:“我心底有什么恐惧?你唬我的吧!我才没那么蠢呢,受你的摆布,哼!”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务相一脸严肃的道:“那就体验一下吧!” 他说着两只小手挥出,元信只觉得眼前一花,犹如进入梦境。 幻境中,自己被小臂般粗的绳子绑在椅子上,无数个绿毛蜘蛛从四面八方爬来,从他的小腿爬到胸口,并在他身上一阵乱窜。元信自小什么都不怕,就怕这全身长绿毛的蜘蛛,他使劲的挣扎几下道:“务相你这个变态佬,快放开我啊!” “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了你。” 元信气得闭上眼睛把头一扭道:“不过是些幻觉,我不看就是了,看你还能如何?” “每个人可以忍受各种痛苦,但面对心底的恐惧和绝望是无可奈何的,你可以不看,但你无法不去想。”务相接着道:“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些蜘蛛爬到你哪里了……” “不要说,我不想听!~~”元信用力的摇晃着脑袋道。 “它们已经从颈子爬进你的衣服里面,你是不是觉得全身都麻痒难当?不用急,等它们在你身上玩累了就会打洞穴钻,到时会进入你的口、鼻、耳之中……甚至肚脐眼……” “不要再说了!~~”元信一连打了几个寒战道:“我怕了你了,答应你就是……快把它们赶走!” 此言一出,幻境立即消失,元信惊惧的道:“那些蜘蛛呢?” “放心!你只要不偷懒,它们就不会出现。”务相道:“你也不要怪我心狠,现在多逼你一下,日后对你的修行会很有帮助的。” 接下来,务相将人体各大经脉和穴道的图展现出来,元信看傻眼了,顺着人体二十四条经脉看下去,所布的密密麻麻的穴道何止一千多个。 第14章 “你叫我背这玩意?怕是一个月也记不全吧!” “不仅是记住穴位,还要记熟其作用和功能。”务相提醒道。 “那得半年……” “不行,必须是今晚。” “你也太狠了点吧,那不可能!”元信辩解道:“我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不行也要做到,那些绿毛蜘蛛是我种入你记忆里的咒语,这就像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一样,如果你一记不全这些,就休想取了这箍子。” “你……”元信在心里将务相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 务相提醒道:“抓紧时间哦?今晚子时一过,绿毛蜘蛛就会来检验你的记忆,别忘了你有灵根,只有用这法子逼你一下,灵根才会引发你过人的潜力。” 元信一想起那些绿毛蜘蛛就心有余悸,在恐惧的威胁之下,他只得通宵强行硬背。 经脉和穴道之间属性分为阴阳两种,而且,全天每一个时辰所产生的作用也不尽相同,元信记起来犹如在看天书,通常是记了前面的又忘了后面的,功能和作用更是很容易搞混淆。 而每当他快要放弃时,脑子里就闪现出那绿蜘蛛,立即又打起精神继续背。 深夜,睡意像一把把镰刀在割着元信的眼皮。意识已经模糊了,而潜意识里还在习惯性的背着那些穴位,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际,他的灵根终于被触动了,梦境与潜意识奇迹般地紧密结合。 顿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穴道图开始理顺了,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如水晶一样光洁透明,经脉和穴位从四肢百骸中渐渐浮现出来,随着周天各个时辰的运行,真气开始游走全身。 每到一处穴位,真气就会跳动一下,让元信直观的感应到此处的作用。 直到这个周天运行完毕,天也大亮了,而元信也已记熟了所有的经脉穴道的作用,他双眼射出精芒,昨晚一夜没睡,却一点也不感到疲累,反而觉得比平时更加精神。 “这就是灵根的作用?真的好神奇。”元信暗自想到。 而此时,连书诚已经整装待发在门口喊道:“元信,比赛时间快到了,你快一点!” 元信只得慌忙更衣洗漱。 在去比赛区的路上,连书诚问他道:“看你一整夜都在盘坐冥想,应该想到破敌之策了吧!” 元信心中一阵苦笑,昨夜是他人生中经历的最恐怖最惨的一夜,但为了让连书诚宽心,只得勉强笑笑道:“当然没问题了!” 第二局比赛开始,元信他们按预先想好的位置坐下,这临时组合经历一败后已沉稳了很多,对三人的排兵布阵根本熟视无睹,那神情似乎是在说:“我们准备好了,来吧!” 那李星宇一上来就全力进攻,他的回旋气劲比想象中的厉害。他的真元力看似很小,却能随他心意伸缩,往往从意想不到的位置攻击穴位。 每次看见他的真元力幻化为招式打来,元信正在全神防备,他的手臂又突然爆长数尺专打背心。如果不去防备,他又以正常的招式打前胸,让元信腹背受敌,防不胜防。 昨夜,元信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应付这回旋气劲,几个回合下来,被对方那眼花缭乱的招式打得狼狈不堪,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李星宇得意的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来参赛?” 数次攻击中,他的真元力像钢针一样刺入元信的穴道,使元信的身体多处又酸又麻,真元力完全不能正常的发挥。 元信心想:“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输,既然防不住不如全力进攻,对!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于是,他放弃了防守,真元力在棋局中幻化成各种招式,劈、捶、勾、粘、踢,全力攻向对方防守最弱的地方。 李星宇轻轻一笑,布下几子,好几道回旋气劲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看不见的气壁,元信的招式全都打在气壁上被弹开或化解。 元信并不灰心,咬牙再聚真气,联合好几个棋子的真元力,化为一柄沉重的鬼头大刀。大喝一声,汇集全身之力朝那隐形的气壁劈去。他满以为这一刀下去,能将对方真元力劈散,却万万没想到却劈了个空,前面似乎什么阻碍都没有。 突然,两边有回旋气攻到,原来是气壁瞬间化整成零,避开了最强的攻击,然后又从两边夹击。 元信不想就此退出,真元力一分为二,左右对抗。 就在他与李星宇杀得难分难解之时,旁边的叶家雯忽然烦躁的扔了棋子,起身对刘丽琦道:“我认输了!” 第九章心事 还没到中盘,叶家雯竟然投子告负,元信和连书诚心里都突的一沉,不约而同的望向刘丽琦,而她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元信接到连书诚责备的目光,立即收敛心神,全力对局。 在己方已胜了一盘的情况下,李星宇有了心理优势,越下越轻松,他的回旋气使出虚虚实实,像妖刀一样漂浮不定。而元信则心有顾及,士气一失,自动撤销了攻击,收刀回防。 此消彼长,原本旗鼓相当的棋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元信越想拿下此盘心里就越乱,真元力也聚集不起来,甚至连棋局也看不清了,他举棋难定,似乎满盘都是对方的攻击点。 中盘之后,元信在棋盘中的劣势已经相当明显,他心里甚至开始有放弃此盘的想法,再对弈下去只会更加难受。 他摇摇头想道:“不行!不能就此放弃,就算是输也要撑到最后一刻,至少能让连书诚安心一点。” 接着他胡乱落下一子,李星宇抓住机会又提走了三子。“呵呵!你败局已定,再对弈下去只会自讨苦吃。” 元信没有理会他,继续落子,然而他真气散乱,布子已经失了章法,局中出现更多的漏洞。 而就在他苦苦支撑的时候,旁边的胡天南突然一下推散了棋局,愤然离席,连书诚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不用说也知道是连书诚艰难的拿下了此盘。 这局又成了一比一,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和压力都集中到了元信这盘棋上,他和李星宇两人谁弈错一子,都可能使整局葬送。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占有很大优势的李星宇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落子变得谨慎小心,想全力将优势保到最后。 元信又看到了机会,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局势后想道:“这李星宇显然是放弃攻击,想保成果了,如果让他拖到最后我还是会输,唯一的办法就是逼急他,从他的攻击中找到突破点。” 李星宇保守的防御,给了元信放开手腿大力进攻的机会,眼见着元信的地盘快要超过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想一口气拿下此局。 两人一个想保胜,一个想拼了。 李星宇放弃了防守不按棋理布出几子,见这几子竟是按直线分布,元信心中一喜:“终于要出‘蝎子摆尾’了吗?绝对不会让你得逞。”想到这里,也不管什么棋局了,他知道那“蝎子摆尾”必须要连续五子相接,才能发挥威力,所以千方百计切断和堵住他的棋路。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不像是在下围棋了,反而更像是五子棋。这时,整个比赛区里只剩下他们还在对弈,很多棋手都过来围观,两人的怪招让棋手们感到一阵阵惊愕,都在想这两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眼见棋局已快到尾声,棋盘中所剩的空位只剩下五个。元信仔细的算了一下,两人的地盘都差不多,关键就是最后这五子。 在棋盘边角上,李星宇终于排出了第四子,元信急忙用棋子堵住后路,此时,李星宇的嘴角却突然泛起了奸笑:“你以为必须要五子连接才能使出‘蝎子摆尾’吗?你太天真了,五子不过是小局,而现在我已布出了大局。你防不住了,准备接受蝎子尾上最致命的毒刺吧!”说着,在并排四子前面的一个空位上,重重落下一子。 元信手中的棋高高举起,却迟迟不敢落下。因为他必须要看清那只蝎子,必须要知道那蝎子尾刺将刺向何处。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元信这关键的一子落在哪里。 元信重新观察着李星宇刚才布下的每一颗棋子,在纷乱的局势中,他的眼光最终落在了最前面那一子上。那周围真气盘踞,顺着那棋子往下,他恍惚看见那只巨大的蝎子。 左右两边各有三子,代表着蝎子的钳子,后面四子就是摆动中的蝎尾,而最前面那一子便是蝎头。 棋盘上还有三个空位,无论他在哪里落子,都会遭受蝎尾无情的攻击。 局时和步时眼见就快到了,还有最后十秒钟时,旁边有人已经轻轻的在为他读秒了。 元信的额头渗出汗珠,“这只蝎尾,真的是攻防一体无懈可击吗?”他反复的感受着那蝎子周围的真气运转,真气在运行到头顶百汇穴处时,突然强烈的跳动了几下。 他霎时明白了,人有穴道,蝎子也有。当蝎子准备用后尾攻击时,总是会不自觉的低下头来,所以那蝎子头是李星宇所布的最后一子,因此那处也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想到此处,最后一秒钟时,元信果断的一子落下,真元力幻化成巨掌,将那蝎子头死死的按住。 李星宇看得一愣,蝎子头一失,整只蝎子的真元力就施展不开了,而整个棋局也因此而断送。/跟着他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狠狠的吐出几个字:“你……你赢了!” “哈!~~”元信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左手抓住连书诚的肩,右手搂住叶家雯的细腰,开心的大叫:“看见了吗? 第15章 我赢了!我赢了!我们拿下此局了……” 连书诚和叶家雯此时还恍若在梦中,简直不敢相信元信能在最后一子上力挽狂澜。 正在元信得意忘形的时候,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元信转过头去一看,竟是周雪琴。 周雪琴高兴的捋了捋鬓角的发丝道:“你刚才弈出那最后一子,很有创意!” 元信咧嘴笑道:“这是不是表示可以来约你了?” 周雪琴浅浅一笑道:“等下一局,你能过我大哥那一关再说吧,呵呵!”说罢飘然而去。 元信还呆在那里,痴痴的回味着她那迷人的笑容。 “哎哟!”元信惨叫一声,原来是叶家雯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她甩开他的手不悦的道:“她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有本事追上去啊!” “我……” 连书诚见状道:“好啦,我们好不容易挽回一局,不如去大厅喝两杯庆祝一下?” 叶家雯道:“你们去吧,我没兴趣!”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元信盯着她的背影奇道:“她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啊?” 连书诚笑着拉拉他道:“不管她了,走吧!我们去喝。” 大厅吧台前,两人要了几罐啤酒边喝边聊,每到这个时间段棋手们都会来喝点东西放松一下紧崩的神经,大厅里的人挤得满满的。 苏杨和胖女都过来祝贺他们一下,胖女低声道:“你们出线的希望会很大,玉面三英今天输了,现在就在你们身后。” 两人回过头去,果见玉面三英无精打采的喝着闷酒,连书诚道:“他们伤了一人,后面的比赛只会越来越难。那周氏兄妹实力超群,得去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细,如果我们能在第三场获胜,就稳拿出线权了。” 元信道:“你想去哪儿了解?是玉面三英还是胡天南?事到如今,他们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对我们说实话。相比之下我更担心小雯的状态,如果小雯发挥稳定,拿下周氏兄妹并不是没有机会。仔细分析一下前面几局,他们也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强大。第一局对胡天南他们,胜在三人临时组队不够团结,第二局对玉面三英,那更是痛打落水狗,占了很大的便宜……” “不可掉以轻心,你别忘了,他们这两局都是三盘全胜,这一点足以证明其实力强劲。”连书诚提醒道。 元信忽然瞟见刘丽琦独自坐在一角发呆,他推推连书诚道:“你看,刘丽琦她一个人在那边。” “那又怎么样?” “这说明她很孤单,这是个机会,你快去探探口风啊!” 连书诚愕然道:“怎么每次都是我出马?不行,这次得由你去。” 元信想了想道:“也好,我也很想了解她与小雯那盘对弈的情况。” 他过去了聊了几句,发现刘丽琦对他并无恶感,当问起与叶家雯那局时,刘丽琦不住的摇头道:“我也很意外,她的思绪很乱,注意力完全不在棋局上。我还没施出异能她就自动认输了,好像被很多心事困扰着。” 元信叹了口气道:“这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她会有什么心事。” 刘丽琦专注的道:“也许,我能给你答案……” 元信笑道:“我们天天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你就见过她一次,能知道什么答案?” “我的异能不是那些凶猛的真元力,而是由灵力使出的观心术,只要用心看一个人的神情就能感受到他的心事。” “真是不错的异能,你跟我来,帮我看看。” 元信带着她来到休息室外,此时叶家雯正望着窗外发呆。 刘丽琦边看边道:“她暗恋上了一个人,而那人却不喜欢她。” “那人是谁?我去把他抓来!” 刘丽琦奇怪的盯着他道:“那人不就是你吗?难道你不知道?” “什……什么?”元信惊得舌头都打结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叶家雯会喜欢上他。 “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女孩子是要靠哄的,去哄哄她也就没事了。说真的,真有些羡慕她有你们这样好的搭档……”刘丽琦黯然道:“你们下一局要面对周氏兄妹,你来找我多半也是想来打听消息吧。我当时对弈的是周雪琴,别的人就不清楚了。” “周雪琴?她的异能是什么样的?” “她很漂亮,而使出的异能却相当可怕,对弈中她的指尖会射出无数道气丝,就像她那披肩的长发一样,最厉害的一招叫‘抽丝剥茧’在棋局中将你的真元力裹成蚕茧状,那时只能任她宰割的份。而且她心理素质很好,无论对手是谁都不会影响她的发挥。”刘丽琦道:“我所知的就是这些了,祝你们好运!” 送走了刘丽琦后,元信回到休息室,叶家雯过来道:“元信,对不起,由于我的发挥失常,差点丢了这一局……” 元信轻抚着她的肩道:“小雯,别这样。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 叶家雯背过身去道:“别说了,元信!我只想对你们说声对不起,有些东西困扰着我,我想我无法参加后面的比赛了。” “什么?”元信急道:“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退出?” 叶家雯退后几步道:“元信,你不要逼我,我这样决定是有苦衷的,请尊重我的选择,好吗?”她说完回房间收拾去了。 元信很想再去说点什么,但想了许久还是没能开口。 连书诚回来后得知这一情况后也去劝说了一阵,但最后同样无功而返。 连书诚说道:“她执意要走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女人通常很善变的,或许一觉醒来她又改变主意了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深夜,因为叶家雯的事,元信心里憋得慌,务相建议道:“你有什么话就去对她说清楚,这样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 元信想想也对,于是下床,悄悄的来到叶家雯的房门前,想敲门却发现门没有关,虚掩着。 他不想这么晚再打扰她休息,便在门前轻轻说道:“小雯,我当你是好朋友……………总之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没有你,我们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刚说到这时,门一下开了,元信惊得倒退半步,只见叶家雯穿着睡衣站在门前,脸红红的。“元信,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元信忙道:“不!不!都这么晚了。” 叶家雯一跺脚道:“元信,你真以为我是因吃醋才想离开你们吗?别说废话了,快进来!” 听她这么说,元信只得厚着脸皮进去。 叶家雯掩上门,见元信很拘束的站在那里,“别愣着,坐啊!” 她单薄的睡衣显出玲珑的身形,再加上房间里灰暗的光线,元信不觉心跳加速有些想入非非,他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所以有点……” 叶家雯紧挨着他坐下,从她身上飘来淡淡的肉体之香更让元信如坐针毡。 “元信,我是想……” “你想做什么?”元信急忙起身去把灯打开了。 “我是想……给你说件事,你这么紧张干嘛?”叶家雯不解的问道。 “吭!吭!”元信干咳两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在灰暗的环境里与人交谈,你不是有事吗?说吧!” “古古怪怪的。”叶家雯盯着他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很喜欢你,听见你喜欢周雪琴心里就不舒服,但是这并不是我要离开的原因……” 元信奇怪的道:“那又是为什么?” 接下来叶家雯给讲述了一个奇怪的梦。 叶家雯小时曾做过一个怪梦,梦见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对她说,她才是她的亲生母亲,要再见她必须要认识一些人,……然后梦境中闪现出一些陌生的面孔,事隔这么多年,叶家雯也记不情那些面孔了,但她还能记得看见那些面孔时的感觉,那是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连书诚身上出现过,所以她才不辞辛苦的帮助他,而当见到元信时,那种感觉更强了…… 元信坐在她身边道:“这说明我们有缘吧。” “不是的,你听我说完。”叶家雯接着道:“最近几天,那个怪梦又出现了,那美艳女人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但还差一个条件,必须吸尽你们的异能……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才选择离开。” 元信心想总算是搞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开解她道:“你们女生总是喜欢用直觉去判断某些事,这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根本就没事,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叶家雯皱眉道:“你走吧,看来你根本不相信我。” 元信解释道:“这……这事的确荒诞,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是离开的理由吗?不如去问问连书诚,看他怎么说。” “不用了,他一直都防着我的,我知道的。”叶家雯道:“我明天就回学校。” 与此同一时间,连书诚刚要入睡,猛然听见有奇怪的声音在呼唤他,那声音很细却也很清晰,说是想告诉他一见很重要的事让他去赴约。他本想找元信一起前去探个究竟,可元信不在,只得只身前去。 这个时间,所有的人都睡下了,走廊中冷冷清清的。连书诚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似有似无忽近忽远,又好像是从楼道口传来。 他顺着那声音来到楼下比赛区,他刚一踏入那声音便即刻停止,接着头顶的灯光“唰!~~”的一下全亮了把整个比赛区照得如同白昼。这里并没有半个人影,却有几股杂乱的气息在空间内回荡着。 第16章 连书诚戒备的道:“是谁!谁在搞鬼?再不现身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正准备强聚真气,灯发出“嗞嗞!”的声音,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此时墙壁的阴暗角落里突然闪出了几个黑影,瞬间像鬼魅一样地向他直冲而来。 连书诚连退几步,反身一掌劈出,只觉得真元力像是打到空气之中全不着力。几个黑影完全不受影响的保持着前进的速度,就在快要接近他的瞬间,只见几个黑影瞬时合而为一并化为实体。这个完全出乎预料的变化,让连书诚霎那间僵在当场无法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化为实体的黑影冲到面前,闪电飞出一掌按在他的胸口。 霎时间,一股冰冷的感觉直通心脉,打散了他全身的护体真气。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来,将连书诚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十尺之外,重重的撞在远方的墙上。 那黑影得手后迅速消失,连书诚感觉内丹都像被震碎了一样,全身的气息完全不受控制。 第十章暗算 巨大的撞击声将众人从梦中惊醒。元信跑出来时,正见着苏杨等人急匆匆的朝着比赛区去了。 苏杨在楼梯前停顿了一下,然后惊道:“不好,我感应到下面有人受伤了。” 棋手们跟着冲进楼下的比赛区,那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比赛用的桌椅和棋具乱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在右面墙角边上,连书诚脸色苍白只手撑着墙,艰难的稳住身形。 “连书诚!”元信惊呼一声从人群里冲出。 他过去扶住连书诚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连书诚嘴唇微微动了几下,然后双目一合,晕倒在元信怀中。 苏杨上来扣住他的脉搏,听了一下道:“他现在元气大伤,快扶他回房去。” 元信奋力抱起连书诚往回走,经过众棋手时他眼中射出寒光,缓缓的说道:“如果是你们其中某人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回到休息室后,几人轮流将真气输给连书诚,直到一个小时后连书诚终于苏醒过来。 他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几人听得心惊。 苏杨给他们施了个眼色,退出来后,道:“让连书诚好好休息,我们去大厅再谈。” 在大厅坐下后,苏杨问那胖女生。“对此事你怎么看?” 胖女生抽了口凉气道:“我不知道,如果真是连书诚所说的那样,我想这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 元信愤恨的道:“这次偷袭肯定是某个棋手做的,否则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出事?” 苏杨摇头道:“这里所有的棋手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为今之计,只有先暂停比赛了。” 第二天,苏杨就当众宣布了暂停比赛的决定,众人听后一片哗然,纷纷表示不解,特别是玉面三英闹得最起劲。 苏杨解释道:“有人受到攻击,比赛已经无法正常进行了。” 有棋手起哄道:“那不如停止比赛,大家散伙!” 他这一吼,有很多成绩差的棋手跟着附和。眼见控制不住现场,苏杨突然激动的厉声道:“在没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她紧握的双拳在微微的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道:“希望大家给我三天时间………到时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得知连书诚受伤,叶家雯自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留下来帮助照顾连书诚。 当天下午,元信正在用真气为连书诚疗伤,那胖女生忽然进来道:“元信,出来一下,我们有话问你。” 随后,他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问话,现场还有胡天南、玉面三英及周氏兄妹等有重大嫌疑的棋手,苏杨坐在他们面前,已经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她问道:“元信,当晚连书诚出门时,你在哪儿?” “我……”元信瞟了一眼周雪琴,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转念一想,立即道:“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胖女生道:“我们检查过所有地方,不像是有人进来过,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苏杨指指身后接着道:“我问过了他们了,当晚他们都有人证明没出过门,而连书诚遇袭之前曾想找你,却没找到……” 元信不想解释什么,他直言道:“我没有出去过,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都只有这个答案。” 胖女生面色一寒道:“你不配合,我们只有请你退出比赛了。” 元信听得火起,猛的一拍桌子道:“你们糊涂了?连书诚是我的朋友,我会对他下毒手吗?” 这时,叶家雯忽然闯入说道:“我能证明他的清白,当时元信在我的房间里……和我在一起。” 她语惊四座,元信的脸变得了绛紫色,不敢抬头见人。苏杨和胖女生听呆了,雷公锤和胡天南等人则相视偷笑,周书天指着元信道:“他果然是个登徒浪子,比赛中还不忘风流快活,雪琴!你可千万不能和他这种人交往。” 周雪琴扭过头去,不屑的哼道:“这关我什么事?” 元信很想上前说个明白,但他心里清楚,此时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袭击我的人绝对不是元信,吭吭!~~”不知何时,连书诚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过来了。“元信的实力我很了解,他没有这样的能力,更没有理由和动机,而且当时我有种感觉,袭击我的,根本不是人。” 他说的最后一句,让元信想到了些什么,立即转身跑回休息室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心中默喊道:“务相,你快出来!” “怎么了?看你那想吃人的样子。”务相从他体内飞了出来。 “连书诚昨晚被人暗算了……” 务相听得一愣,当即问道:“是何人所为?” “袭击他的只是一团影子,说!是否与你有关?” “这怎么可能?”务相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任何动作你都能感觉到。再说,我为什么要去伤他?” 元信捂着头蹲下道:“那会是谁呢?” 务相道:“你如果带我去现场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线索,别忘了我也是一团影子。” “对啊!”元信立即醒悟过来。 此时,比赛区已经暂时关闭了,他又跑回房间找苏杨,此时正好听见里面的对话。 只听连书诚道:“请不要因为我受伤而停止比赛,这对其他人很不公平。” 元信几步跨进去断然道:“不行!你伤成这样,还怎么比赛?”然后他对苏杨道:“苏姐,麻烦你去打开比赛区,我要再侦察一下现场。” 见他表情很是坚决,苏杨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一行人跟着元信进入比赛区中。 连书诚指出了那些黑影出没的地方,务相飞过去仔细的闻了一遍,连连摇头道:“奇怪啊!这里没有人的气味,也没有鬼魂的气味,但仍然有残留的气机存在。” 元信催促他道:“连书诚认定是一团影子,还能分身和合体,你再去看看!” 他又在四周飞了一圈后,指着这比赛区道:“这比赛区可以将气息与外界隔绝,普通的鬼魂根本进不来的,而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要把连书诚引到此处,我怀疑这是一种异能,是在特定的环境和时间内制造出来的幻象。” 元信把务相的想法,给苏杨等人转述了一遍,而大家都不信世上有这种异能存在,这时苏杨却道:“元信分析得有道理,异能千奇百怪无所不包,不过有这种实力的异能者,可以轻易干掉这里任何一个人。” 连书诚也点头道:“那些影子,当时完全有机会杀了我的。” “但他们只伤了连书诚的元气就罢手了,看来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比赛。”苏杨接着说道:“连书诚说得对,比赛不能停……” 胡天南走上前问道:“如果比赛继续进行,那影子见达不到目的说不定还会攻击其他棋手,到时我们如何来防范呢?” “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了八极门几位资深的长老,三日后就会来此督战。那影子若敢再来生事,一定能捉住他。” 连书诚气虚,回房间后没多久就昏沉沉的睡去了,务相告诉元信,他怀疑连书诚被人下了咒,因为以连书诚沉稳的个性,不会一听见那声音,想也不想就去比赛区。 元信望着昏睡中的连书诚,强烈要求务相进他体内去查探一翻。 务相道:“上他的身不是问题,但我们两人共用一个身躯,时间一长了,你的灵力支持不了,会损伤到元气的。” 元信坚决的道:“只要能查出线索,损耗点元气又算什么,不用废话了,快去!”他说着在连书诚床边闭目盘坐,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务相再不多说,趁着连书诚昏睡,直接飞入他的体内。 在务相进去的那一刻,元信脑中传来一种莫名的眩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翻转,他知道这是灵力被扯走的症状,于是强迫自己凝神静气。 五分钟后,元信再也把握不住呼吸的节奏,气息开始紊乱。为了让内丹生出更多的元气,他不断按摩着全身穴道,疏经活脉,加速真气和血液运行。 等到十分钟时,全身经脉受阻,内丹生出的元气已经补给不上了,他只有靠意志力苦苦坚持着。 十五分钟时,连内丹的感应也越来越弱了,生命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意识也在逐渐模糊。就在他快要失去知觉时,务相终于从连书诚体内出来了。 元信精神一松,疲惫的瘫倒在地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务相摇头道:“连书诚的情况很不妙,影子最后那一击几乎将他的内丹震碎,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恢复,还好他根基深厚,保住了部分元气。 第17章 他的经脉之间的确是像中了什么咒,但是那咒似有似无,可能也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显现出来。” 元信强憋一口气问道:“如何可以帮他?” “可以用真元力聚集成丝,每隔一个时辰刺入不同的穴道以打通他全身经脉,用外力重聚内丹,使其不断生出精元以补元气,那样会恢复得快些。” “好!”元信艰难的支起身体道:“我现在就来做!” 务相担心的道:“不过你刚才元气损耗得厉害,也需要调理,找其他人做吧。” “不行……其他人不懂得穴位和作用,刺穴的力道上更把握不住,我休息一下应该没事。”元信强行调息一阵后,精神有所恢复。 见他神情坚决,务相叹了口气道:“此时已过子时,先点头部头维、阳白两穴,再点前胸口天突、璇玑、华盖直至胸口膻中穴,以打通任脉。” 元信勉强聚集真气,抬起双指连续点向连书诚头顶和前胸,还没点完却罢手道:“不行啊,真气不足,真元力使不出来。” 务相道:“也不用急在此时,还有三天时间,你这几天找人多下几盘围棋,真气可能恢复得快些。” 这句话提醒了元信。“对啊,我可以一边下围棋一边给连书诚刺穴。” 他找来叶家雯,左手对弈右手点穴。几盘过后,与叶家雯对弈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然而他又请来胖女和苏杨对弈,就这样连续搞了一夜。 务相提醒过元信,从棋局中补得的真气直接就化成真元力,这对他本身的伤害会很大,但是元信不管这些,只想着连书诚能尽快好起来。 三天之间,为了打通连书诚全身经脉,元信的精元亏损得厉害,那样子几乎就要虚脱了,眼圈发黑,说话像蚊子在哼,连起床走路都变得很困难。经过这事,务相深深的感到元信的异能又增强了,特别是他在为连书诚疗伤时,体内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外力注入,使得他内丹变得异常厚实那样亏损精元都能挺住。 务相细心的留意着,某次,就在元信精元消耗快达到极限时,猛然看见他的胸口处闪出一圈乳白色的光晕。那光晕在体外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渗入他各处穴道,此时,元信的内丹仿佛受到刺激,精元开始迅速的恢复…… 务相看呆了,真想拔开他胸前的衣服看个究竟。 随着治疗的深入,那光晕来得一次比一次强。到了后来,务相无意中看到了光晕中有一重重模糊的影像,他立即飞入光晕之中,那影像显示的是一个棋局,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盘之中,每一个棋子都不安分的来回移动着。 务相跳到一个棋子上观望,当那些棋子滑过的轨迹恍惚星相,接着,他看见了黄道,看见了银河星相变幻,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宇宙…… 务相喃喃自语道:“对!这……这棋局正努力的暗合天道变数。” 他置身于这棋局之间,几乎忘记了来此的意义,忽然发现有几个棋子在靠近中心天元位时,棋子上总会显示出一个特大的字来。务相用心一一记下:“宗、祖、兴、家、国……” “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其中又暗藏着什么玄机呢?”务相想破了头也没弄明白。 经过几天的精心治疗,连书诚总算恢复到了六成功力。 这期间,八极门几位长老也赶到了,也再没有棋手遭遇袭击,比赛可以继续进行。而且叶家雯也被元信的行为感动,抛开了顾虑不再提及离开之事。 比赛前一天夜里,务相忍不住将光晕的事给元信提了一下。 元信不觉回忆起了救助连书诚时发生的特殊情况,他记得每次用真元力刺穴,胸口处总是会有热感传来,正是这热感,带动内丹不断引发出精元。由于当时一边用心对弈,一边又全力刺穴,忽略了这一细节。 元信将目光移向胸口,那色质浑浊的玉佩从衣襟中露了出来。 两人此时全明白了,正是元信疯狂的举动,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中引发了玉佩中的能量,全面提升了他的异能。 务相说起棋子中显出的五个字时,元信翻过玉佩的背面道:“务相你看,这上面刻有一个‘国’字,据家里人说,这是我元家一位祖宗的字。” 务相听后恍然大悟,那五个字很有可能是家谱字辈排名,他忙问道:“元信,那你的字是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宗’字吧!” “如此说来,你的那位祖先也是一名异能棋手……”务相分析道:“你祖先将他的修为整合在玉佩之中留于后世,因为从那棋局中他已窥得天道,在后世中只有你元信能继承他的能力,由此看来你拥有灵根是家传。他可能有很多东西或者未了的心愿留在玉佩中,由后世来替他完成。但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如果能得知你祖先的往事,说不定能解开玉佩中的棋局之迷。” 元信奇道:“可我的家族中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务相指着他严肃的道:“那棋局中已演示得很清楚,从你一出生就注定会经历这样的命运,那玉佩是你祖先给你留下的遗产,作为后世子孙你应该肩负起责任,全力解读玉佩中的信息。” 元信想想道:“你说得对!不过解读那些信息的机会总是很偶然,很难找准方法……” “不然!努力去加入八极门,我有种感觉,棋门中的修炼会助你破解玉佩中的秘密。”务相很认真的道。 元信调息一夜,自觉元气已恢复了七八分,他和连书诚、叶家雯三人抖擞精神步入比赛区,迎接他们最强劲的对手----周氏三兄妹。 六人面对面入坐,元信下意识的坐到周雪琴对面,而她故意却避开他的目光,起身调整了位置,对局形势换成了元信对周书天、连书诚对周白齐,叶家雯对周雪琴。 周书天直视元信道:“听说,你这几天助连书诚疗伤费了不少的精元,真够义气!如今你们两人元气不足,我们兄妹当然不能占你们便宜。”说罢他三兄妹都从怀里取出一条白丝巾系在脑后蒙住双眼。 他们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参赛选手的惊骇,蒙住眼睛就好比纯粹靠灵力弈棋,那样会极耗精元。其实,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以退为进表示自己光明磊落,另一方面又是展示自己非凡的实力以从心理上压倒对手,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元信毫不示弱的道:“我所具备的不仅是勇气,还有实力。”接着也要来一根丝巾蒙住双眼,表示不接受相让。 周书天赞道:“有胆略!我们棋局上见真章!” 这次元信一改以往的作风,一上来就全力抢攻,以占先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周书天有一定的差距,唯一的筹码是使出“方圆入真”后,仗着体内真气不断,在开局就逼得周书天耗用真气对攻,等到中盘过后对方真气不足时,他就有机会将胜果拖到终盘。 当然,他也是极力的想在周书天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两人虽然目不能视物,却能感应到对方的气机。元信的真气像海潮一样汹涌澎湃,跃跃欲试,而周书天却似巍峨的高山不动,真气在身前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元信出招了,他的异能近日有了提升,棋子布下时,真元力不再是向四周扩散而是更为集中,幻化成一柄锋利的尖刀刺向对手。 一阵刀光闪过,尖刀锐不可当,轻松穿透了周书天的真气屏障,露出一个缺口。 周书天并不惊慌,运转真气,屏障很快恢复如初。 元信回想起在对阵雷公锤时,对方的重击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他叫苦连天。于是也模仿着雷公锤的出招,连续七八柄尖刀射出。 周书天夹着棋子振臂一挥,真气屏障立即幻化成无数厚厚的圆盾,飞来的尖刀被尽数挡住。 元信心中暗喜,想道:“周书天终于忍不住要反守为攻了,好!那就让我的攻击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十一章针锋相对 周书天以为元信会继续强攻,于是摆好架势防御,而元信几子布下,却一直按兵不动,他这才反应中计,那时为时已晚。 元信暗中蓄积的劲道在瞬间爆发了出来,顿时,好几柄尖刀连续刺向了同一个目标。 周书天其中一个圆盾顿时兵解,他立即收缩防御圈,将剩下的圆盾呈圆形布列,以堵住漏洞。 元信小占优势,信心更足,他时刻觉得自己灵力大增,思维比以前灵跃了好几倍,曾经见过的招式在脑海里变得简单易懂。 周书天布下的圆形盾阵的确难破,当元信连续的尖刀射出,盾阵突然变化,从尖刀的攻击点自动打开一个缺口,当尖刀飞进去后盾阵又合拢,接着盾阵开始旋转,尖刀找不准攻击点被困在阵中乱飞,其中真元力很快消磨干净。 元信不服气,布出三处尖刀阵,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攻去。 圆盾阵灵活多变,分出了三个缺口,当尖刀飞入瞬间又合拢阵形,再次在旋转中化解了这一轮攻势。 至此,元信再不敢轻易攻击了,周书天指挥着圆盾阵稳步前进,逐步吞噬棋盘中的地盘。 元信寻思着:“这周书天已经以守为攻,如果再破不了圆盾阵,这盘棋就危险了。”他见那圆盾阵旋转着前进,顿时脑中灵光一闪,联想到了李星宇的回旋气劲。 圆盾阵之所以能成功的防住他的尖刀,正是因为周书天看准了他的攻击点,如果运用回旋气劲的原理,圆阵可破。 他主意一定,立即着手从各个方位布出与圆盾同样数量的尖刀,严阵以待。 第18章 周书天认为,这只是元信的防御,所以并不为之所动,当圆盾阵前进到棋盘正中时,元信看准机会,数刀同时飞出。 见无数尖刀从四面八方飞来,周书天故计重施,急忙掀开盾牌让尖刀飞入,而这正中元信下怀,因为每柄尖刀都隐藏着后劲,当飞进盾阵后真正的攻击才正式开始…… 在盾阵的中心点,数刀突然反向激射,由里向外射出。 那圆盾是外强内弱,哪里抵得住尖刀攻击。“哗!~”的一声尽数兵解化成碎片。这盾阵一瓦解,周书天在棋中的真元力也随之全部消散,如果元信此时再抢攻,他就只能用护体真气来抵挡了。 周书天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惜的是元信刚才一击真气用得差不多了,不敢冒然进攻,而等到他准备起下一轮攻击时,周书天也已重聚真气,此盘最佳的取胜机会就这样白白断送了。 弈到中盘过后,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是周书天,元信的反击能力超出了他的想像,差点就阴沟里翻船断送此盘。但同时,他也摸透了元信真实实力,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元信见周书天一直都没有进攻,只以为是他真气不继,于是放弃防守,运转所有的真气在棋局中布出数排刀阵。一但发动阵形每排刀阵的尖刀都会像火箭炮一样铺天盖地的射出,这样连续不断的攻击就会让周书天耗损大量真气去防御,那便胜利在望了。 见周书天面对刀阵仍不动声色,元信自信的道:“周大哥,这一盘,承让了!”说着一子放下,发动刀阵。 这时,刀阵中万刀齐发射向空中,如瓢泼大雨一样撒向周书天的棋局中。这也是改用了胡天南“天女散花”的手法,无论周书天如何布防都已来不及了。 元信都准备起身了,却见周书天取下丝巾道:“坐下!……” 元信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依言坐下后,却又听他喝道:“准备受死!” 原来是一句话,分成两次说。 周书天众观棋局,然后不慌不忙的在局中弈下一子,刹那间棋子中的真元力被带动得旋转起来,那旋转气流越来越强,在扩大范围的同时还不断的吸入其他棋子的真元力。 不久之后,逐渐增强的气流变成了令人恐怖的龙卷风暴,那里面仿佛有无数条恶龙在咆哮,霎时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元信那数柄尖刀顿时被卷得无影无踪。 元信怔怔的盯着棋盘,此局中已全是周书天的真气在流动,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周书天那时不动声色并不是在防守,而是将真元力隐匿在棋子之中,趁他全力击出而后防空虚之际,引发风暴,从而拿下全局。 必竟是棋差一着,这一盘元信输得心服口服。 周书天对他行礼道:“你的实力远超出我的想像让我刮目相看,如不是你急于抢攻让我看透了你局中的漏洞,这一盘鹿死谁手还是未曾可知。而且你在中盘时白白放弃了一次击倒我的机会,所以,我们的异能算是打了个平手,我只是胜在经验。” 元信回礼道:“无论怎么说,毕竟是输了,如果还有机会与你对弈,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两人伸出手来,轻轻的一握,算是冰释前嫌。 元信正暗自高兴,而周书天忽然拉过他的衣襟低声道:“我同意和你成为棋友,但不表示就认同你和雪琴交往……” 元信拉开他的手道:“我和她交往,轮不到你管。” 两人严肃对视一阵后,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元信旁边的连书诚就没他这样轻松了,他目前只有六成的功力,而且越下越慢,有时一步棋要思考很久。 元信发现连书诚气息不匀,那明显的是真气不继的征兆,再看那周白齐,神态轻松,在棋局中他已占有绝对的优势,但他就是不快速拿下此盘,而是不时的露出一些破绽。这样引得连书诚心存希望,在真气将尽时还坚持对弈。 元信在局势中看穿了周白齐的歹毒用心,他是想尽量拖往后盘,使连书诚大量耗损精元,让他伤上加伤。 他立即到连书诚耳边道:“快!放弃这局吧!” 连书诚没理他仍然痴痴的盯着棋盘,元信急得轻轻推了他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务相此时突然道:“元信,我感应到连书诚有问题,快想办法结束此局。” “有什么问题?” “是他体内那个咒语,到那个咒语又开始起作用了,我能感应得到……”务相急道:“快!结束此局,无论用什么办法,搞破坏都行,否则连书诚危险了。” 在务相的催促下,元信上前一把抓住了连书诚的手指,旁边的周书天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元信道:“这盘我们认输了……”说着死死的抱住连书诚。 他的举动引来了苏杨和胖女生,苏杨道:“元信,你快住手!如果你想破坏比赛,我们只有请你出场。” 元信道:“苏姐,你看连书诚的神态,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怎么还能比赛?” 苏杨一看,连书诚反应迟顿有如梦游一般,她当机立断,宣布此局无效。 连书诚一听这话,双眼一翻,又再晕倒在元信的怀里。周白齐扯掉蒙眼的丝巾道:“这局本就是我占绝对上风,怎么可以判无效?我不服!” 周书天也道:“苏杨姐,别介意我弟弟性子急,你这样判罚谁都不服的。” 元信盯着两人道:“连书诚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你们没看见吗?是那影子在他体内下了咒。但不知为什么周白齐能在对弈中充分利用这个咒语的作用。”他说着怒视周白齐。 苏杨为了不打扰其他棋手对弈,挥挥手示意出去解决。 一出比赛区,周白齐就怒骂道:“元信,你不要血口喷人!照你的意思,是我给连书诚下咒了?” 周书天也道:“元信,你说话要有证据。” 元信道:“那盘棋,周白齐明明可以轻松取胜,却一直想拖到最后……那时候连书诚明明已经使不出真元力了。周白齐,你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周书天望了周白齐一眼,周白齐极力争辩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是让对方主动认输,这是在给连书诚留面子,不让他输得很难看,谁知道他会突然失去意识?” 苏杨道:“不要争了,等救醒连书诚再说吧。” 回到休息室,元信在连书诚人中穴上按摩了一阵后,他缓缓的醒来了。 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后,连书诚道:“那盘应该判周白齐赢,是我自己的问题。” 周白齐抬手,对苏杨道:“你看,他自己都这么说了。” 苏杨想想道:“我下的判决是不能改的,这样吧!这局的第三盘还没结束,如果周雪琴胜了,那周氏兄妹二比一获胜,这个判决也影响不了结果,如果是叶家雯胜了,就安排连书诚和周白齐再比一场。” 周白齐急问道:“如果他又失去意识怎么办?” 连书诚断然道:“那自然是判你胜!元信,你去看看小雯的情况如何,如果她侥幸赢了周雪琴,我就在这里与周白齐再比一场,这样就不会耽误比赛进程。” “可是你现在状况不妙。” 连书诚深吸一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输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趁这个时间调息。” 出去后周白齐也去休息了,元信和周书天回到比赛场关注着第三盘比赛情况。 周书天盯着赛场道:“元信,请你相信,我二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虽然他个性比较偏激。” 元信道:“你也看到了那盘棋,凡是有异能人棋手都能看清,那根本不是相让,而是有意识这么做的,再说周白齐不可能不清楚连书诚的状态,但他还要继续下去,这件事上你也有所怀疑吧!” 周书天急道:“我不想特意证明什么,以我们三兄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去耍什么诡计。” 元信没再言语,只是专注的看棋。 周雪琴和叶家雯此时正在棋局中拼得你死我活,周雪琴的“抽丝剥茧”已经用了不下十次,棋盘中竖立起很多“蚕蛹”将叶家雯众多棋子死死缠住。 虽处于劣势,叶家雯却非常顽强,虽没见她使出真元力,但所布的棋子使棋盘上变成流沙状旋涡,不断吞吸着“蚕蛹”内的气丝。 两人就像在相互较劲一样,一个在努力的结出更多的“蚕蛹”。另一个又顽强的拆除“蚕蛹”。好比一个在建设,一个在破坏。比到最后就是纯粹在比各自的异能。 元信看了一会儿不解的道:“她们两人谁都有机会赢得此盘,都错过了很多机会。” 周书天也摇头道:“从没见过雪琴对弈中乱成这样,她们两人已经志不在棋,更像是在堵一口气。” 接着又有意的盯着元信道:“能让两个女人同时失去理智,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男人……” 元信听得又惊又喜。“你的意思……周雪琴因为我而失去理智?对了,你是她大哥,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啊!” 周书天笑道:“我可没暗示什么,你小子也不要乱想,这样并不代表雪琴喜欢你。她从小就心高气傲,在小时候,就算她不喜欢的玩具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元信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成了她们争夺的玩具了……真是气人。” 聊到这时,两女的交锋已经达到白热化的状态,周雪琴扯下了蒙眼的丝巾,四目相交满带敌意,手中弈棋更像是你指我、我指你的对骂,元信和周书天对望一眼,都心叫不妙,再这样下去两女恐怕会掀棋盘了。 第19章 “怎么办?” “我们去拉开她们吧。” “对!一人一个,还是让苏杨来判决。” 两人急忙叫来苏杨一起过去,元信拉开叶家雯,周书天拉开周雪琴。 两女都不愿就此罢手,一离开棋局都挣扎着想过去,那架势好像非要将对方制服。 这可苦了元信和周书天,两人只有使劲将她们往外拽,而慌乱之中周雪琴一脚将棋盘踢翻了,满盘棋子像玻璃弹子一样滚落了一地。此时很多棋手都停下手中的棋,翘首观望。 “真是丢人啊!”周书天道:“雪琴!你闹够了吗?不要让别人看我兄妹的笑话。” 元信急道:“这可怎么办?难道这盘又判无效?” 叶家雯叫道:“好啊,周雪琴,我们再来比过!” “来就来,谁怕你啊。” 苏杨大声道:“不用比了,我刚才已经看清棋局,异能方面不相上下,棋局中周雪琴占优,所以这一盘是周雪琴胜出。” 回到休息室后,劝了很久,叶家雯还是很激动,最后抱着枕头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满腹的委屈。 连书诚问过了比赛结果后失落的道:“这局输了我们就是两负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你还是去看看小雯吧,她哭得好伤心,我想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第十二章吓退黑影 这一轮比赛结束后苏杨来到元信三人的休息室,见三人都默然不语的收拾行理,叶家雯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奇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苏姐,我们已经是两负了……基本没希望进入后面的比赛,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元信呼了口气自我安慰道:“不过能与各个异能棋手较量,我们从中受益匪浅,也应该知足了。” 苏杨见他们一个个都是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笑道:“受这么点打击就失去信心了吗?谁说你们后面没机会了?” 三人都奇怪的盯着她。 又听她道:“今天的比赛中,胡天南的临时组合胜了玉面三英。也就是说你们三个队现在都是一胜两负。” “不对啊!”元信道:“我看过他们的对局,当时是一比一,而且最后一盘雷公锤对李星宇时已占了很大的优势……怎么可能会输掉?” 苏杨莞儿一笑道:“快到终盘时,李星宇却被雷公锤打伤了。” “啊?”三人同时惊呼。 连书诚道:“真没想到啊,李星宇竟也学了玉面三英的卑鄙招数。” 元信哼道:“真是狗咬狗!” 苏杨招呼两人坐下道:“我猜胡天南他们肯定不想三战全失,那样简直是颜面扫地,所以到最后关头也用了那无赖的招数,现在的情况看,你们三个队都有人受伤,加赛是没有必要了,相比之下连书诚是受人袭击而伤,在人品方面你们胜过两队。所以我和几个长老商议后决定你们将以小组第二的身分进入八强赛。” 连书诚皱眉道:“但是那样……其他两队会服气吗?” 苏杨轻笑道:“长老们是什么样的人物,那点小把戏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他们几句点评已让两队折服,而且比赛规则也因此改了一下,后面的比赛中谁要是再出这种伎俩,会立即取消比赛资格。” 三人听后都默不作声,各想心事。 苏杨又道:“我这次来除了通知你们这个消息外还要了解一些情况,你们与周氏兄妹的那局比赛引起了长老们的高度关注。当时小雯和周雪琴那盘棋,当周雪琴踢翻棋盘时,我并没看清楚棋局……” 叶家雯急道:“苏姐,那你为什么要下判决让周雪琴得胜?” “是长老们给我传话要求我这么做的。长老们觉得那周氏兄妹有问题,让他们率先从小组出线,在以后的比赛中再观后效。”苏杨解释道:“长老们有两件事不明,特意让我来调查:一是连书诚与周白齐那一盘,连书诚最后对弈到神智不清,那是很高深的异能才能做到,以周白齐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二是小雯和周雪琴那一盘,两女莫名其妙的在棋局中堵气,这都不像她们应有的表现。” “连书诚,你先说,当时你是什么感觉?”苏杨认真的道。 连书诚沉下脸道:“元信说我被人下了咒,起初我还不信,只觉得元气不足,并无其他异常情况。但在与周白齐对弈那盘棋中,他故意的引我进攻,使我的真气消耗得特别快,在对局到中盘时,我的内丹突然像是被什么锁住了一样再无法生出真气。 就在我感到不妙想在放弃此盘时,他一道真元力冲破了我的护体真气,我一阵头晕眼花,所有的感官都停顿了,接着就进行无意识的状态……幸亏元信即时救我,否则……” 苏杨问道:“既是如此,为什么后来你还想和周白齐重赛一场?” 连书诚咬牙道:“那时我也想过用自伤这种卑鄙手段………因为我昏睡中想起了一些事,还记得比赛前元信与周白齐发生冲突那一次,我上前去调解,周白齐和我握手,当时手心中传来一阵奇痒直通心脉,在我被黑影袭击时,那阵奇痒曾出现过,接着就是那盘棋中,内丹被锁时也有那痒痒的感觉。我不能说那咒就是周白齐下的,但我能肯定此事与他有关。” 元信气道:“周白齐这个人真的很卑鄙!” 苏杨沉思片刻道:“能锁住你的内丹,那个咒并不普通,周白齐下不了这种咒的。而且你遇袭那晚,他也没有离开房间,我怀疑有另一股势力躲在周白齐身后,操控着一切……” 元信忙道:“苏姐,能不能让长老出面为连书诚解咒?” “不可以,长老们是不便于直接插手比赛的,这样对其他棋手不公平。”苏杨道:“但下咒这件事我们会追查到底。小雯,该你说了,你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个性,怎么会在对弈时失去理智呢?” 叶家雯俏脸一红道:“刚开局不久,周雪琴用她的真气在棋盘上写了几个字……说什么元信是她的,我不配和她抢……”见元信在看她,便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道:“还有一些挑衅和侮辱的话,说什么以这一盘棋的输赢来定,谁输了谁就……永远离开元信。” 元信沉声道:“周雪琴简直太过分了!小雯,就算你输了,我元信也不会抛弃朋友的。” 叶家雯淡淡的道:“那是我们女生之间的较量与你无关!其实我当时回绝了她的要求,告诉她不想在棋中来赌此事,但是她显得异常愤怒,又用真气写下更不堪入耳的辱骂我家人的话,我忍无可忍了才和她对干起来。” 苏杨听后怀疑道:“周雪琴这女生虽然性格好强,但她很有涵养,又自负貌美自视甚高,应该不会因争风吃醋而去赌棋。我想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你们等等,我再去找他们兄妹问话……” 十分钟后,苏杨回来了,关于连书诚的事,周白齐还是百般狡辩,周书天又极力维护着弟妹一点也不肯合作,到时周雪琴配合了一下,但是她说的情况与小雯说的恰好相反,她说是小雯用灵力向她挑衅,然后又用语言中伤她,她才忍不住赌棋的。 叶家雯听后直想冲出去找周雪琴理论,被元信他们拦住。她怒气冲冲的道:“她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我要与她当面对质!” 苏杨拉住她道:“小雯你先不要冲动,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都说得有根有据。先冷静一下,八强赛两天后才开赛,有时间多回忆一下棋局中的细节。” 苏杨走后,三人都没休息,叶家雯见元信默不作声,上前道:“元信!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元信直视她道:“我当然相信你的话,但是也不相信周雪琴会说假话。” “……” 连书诚来回的度步深思道:“据我观察,周氏兄妹都是很好面子的人,周雪琴应该不会特意做出这种离谱的事,再说元信和她并没有发生过什么,问题会出在哪里呢?” 深夜,三人都各自回房。 这几天发生一连串的怪事,元信想得头脑发晕,昏昏沉沉的睡去。忽然感觉耳边吹气如兰,似有人在轻轻的呼唤他,蒙胧中,他睁开睡眼一看,立即吓得坐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叶家雯竟立在他的床头,她穿着半透明的睡衣,眼神迷离。 她走过来柔声道:“元信,今天晚上……我是你的……”说着竟坐上床来就要宽衣解带。 元信大骇,退到墙角边上道:“不,小雯!我们不能这样。” 叶家雯那双水蛇般的玉臂已缠住他的腰间:“元信……不要拒绝我……” 元信心如乱马,务相提醒了他一句,他挣开叶家雯滚到床下。 务相道:“快看她的眼神,有问题!点她膻中穴让她昏睡。” 元信依言照作,叶家雯没有半点反抗意识,被他轻易点倒。 元信为她盖上被子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有点像梦游……”务相边看边分析道。 “笃笃!”又有人轻轻的敲门。 “谁啊?”元信到门前轻声问了一声。 没人回应,元信猛的一下打开门,门外根本没人。他走到连书诚的房间,连书诚正打坐养气,应该不会是他。 接着那敲门声又来了,声音是从大门那里传来的,他跑去见大门开着,周雪琴赤着双足半依在门口,风情万种的向他勾勾手指,然后转身急走。 周雪琴走得很快,元信追出去时只看见她下楼的背影。 “她这是要带你去……比赛区!”务相叫道:“元信别去! 第20章 这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元信心中记挂着周雪琴的安危,当即道:“是陷阱我也要去,周雪琴很危险!” “你忘了连书诚的遭遇了吗?” “连书诚那时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我们是有备而去,怕什么!再说我也想会会那神奇的影子异能。”元信说完执意下到比赛区。 比赛区没开灯,黑暗几乎可以吞噬掉一切。元信有些莫名的紧张,但还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周雪琴身上的真气,她此时正立在比赛桌前向他招手。 元信轻脚轻手的走过去问道:“雪琴,你这是怎么了?” 周雪琴温柔的拉着他坐下,然后坐到对面娇声道:“元信,你不是想和我交往吗?就从现在开始吧,我们先对弈一局。”说罢轻轻在面前的棋盘中落下一子。 务相警觉道:“别去理她,她现在也是在梦游中。快去开灯!” “不!不能开灯。”元信断言道:“有光线就有会形成影子,在这黑暗的环境中,那影子发现不了我,而我却可以感应到它,我进来时就一直闭着气。” 这时周雪琴轻声埋怨道:“元信啊,你怎么还不落子?” 务相忙道:“不要下棋,一落子你的气息就显出来了。” 元信道:“我知道!但我现在想把那影子逼出来。” “你疯了?那影子会杀了你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击败那影子的办法。你告诉过我,人有三气,元气、真气和灵气。异能通常是真元力和灵力产生的,这影子异能可能不是一团气,而是人的元神,由强大的灵力支配而出,元神可以轻易穿透这比赛区的墙壁,可以肆无忌惮,但最怕惊扰。务相,你也是影子,我要你突然出现,去吓吓他……” 务相想了想惊道:“这种方法亏你也想得出来!但如果那影子异能者不怕惊吓呢?” “那算他心理素质好,我只有认命了。”元信耸耸肩道:“在这个时候,我绝不会把周雪琴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说着就往棋盘中布下一子,然后立即闭气起身退后。 果然墙角边闪出数个诡异魅影,直飞向元信所坐的地方。 它们飞来后当然扑了个空,然后茫然的在四处寻找了一下接着又聚成了一个影子,它此时就在元信前面,相距不到一米,元信紧张得心都提到喉咙了。 影子左右望望没发现元信,指了指周雪琴,周雪琴立即又道:“元信……元信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我对弈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交往了吗?” 元信暗道:“务相,机会来了,你准备好,成败就此一击!” 务相嗯了一声,立即将自己的脸挤出一个恐怖的怪相。 元信死死的盯着那影子,然后对着它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那影子急忙转身攻击,此时务相从元信双眼中猛冲出来,伸手拉开脸皮,作着怪相吐出一根很长的舌头,在那影子脸上扫了一下。 只见那影子吓得张大嘴巴,全身剧烈的一抖,那样子就像夜里被野狼掐住了脖子。接着惊叫一声,慌不择路的在比赛区里乱窜一阵,最终消失在墙角处。 与此同时,周雪琴也晕倒过去。 务相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后道:“没问题,影子已经吓走了。” 元信这才松了口气,过去将周雪琴抱起准备回去。 此时务相突然道:“元信,等等!你快看那棋盘,上面还有一些真气,但是又不像是周雪琴刚才留下的。” 元信仔细一看,那棋盘上果然残留了一些淡淡的气,他忙顺手带走棋盘。 来到周氏兄妹的休息室门口,元信突然想到,现在这么晚了,周雪琴又处在昏迷中,而且两人都衣衫不整,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堪入目的事,她那两个哥哥肯定不会听他的解释,于是只好把周雪琴也抱回他的房间,让她和叶家雯睡在一起。 接着他叫醒了连书诚和苏杨,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是得知元信是把那影子吓退时,两人都听得惊目结舌,直夸他有胆色。 元信拿出那古怪的棋盘,但那上面哪有什么真气的影子,元信奇道:“怪了,当时在比赛区还能看见。” 苏杨仔细查看了一下棋盘沉思了一阵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棋盘正是两女对弈时用的,你们看,棋盘角上崩了一个口子,正是周雪琴踢到地上摔破的。这棋盘上被人事先做了手脚,这用极强的灵力将真气度在其中,平时看不出来,但当两女对弈时引发其中的真气,于是小雯看到了真气写出的字,而周雪琴却听见了声音,她们因此而受到挑拨,同时,真气中带的某种咒语趁机入体,使她们晚上梦游…… 后来,元信在比赛区里发现这一切,别忘了比赛区能延缓真气外泄,所以棋盘出来后,那上面的真气就消散了。呼!~~有这种实力的人,世所罕见。他袭击元信估计也是为了破坏比赛。” 元信抓头道:“为什么苗头总是对准我们这三人?” 苏杨也茫然道:“是很怪啊,轮实力你们不算最强,如果是周氏兄妹干的,那周雪琴理应不会中招……难道只是想阻止你们?” 此时,元信房间里传来两女的惊叫声,三人进去一看,两女醒来后,正在床上为防止春光外泄而争夺着被子。 苏杨将元信和连书诚推出去道:“你们两个男生出去,这事我来处理!” 过了一会儿,苏杨又去找来几套衣服让她们换上,两女出来时已不再争执,看来已经知道了所发生的事。但是在面对元信的时候,都是红着脸悄然避开。 连书诚拍拍元信的肩笑道:“没什么的,昨晚在你面前丑态百出肯定会害羞的,相信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呵呵!” 元信道:“我到不担心这个,以你现在的情况怎么进行后面的比赛?” 连书诚摆摆手道:“听天由命吧,想这些也是多余。” “事不宜迟,我再来给你刺穴吧,助你恢复元气。” “嗯!”连书诚道:“你也不要太累了。” 在务相的指导下,元信再次刺穴,他近日异能增强,刺穴已毫不费神。 几个时辰过后,连书诚运行一个周天过后,神色好了很多。 务相道:“奇怪啊,那黑影已被你吓走,连书诚身上的咒为什么还解不了呢?” 元信想想道:“这种咒要特殊的环境中面对特殊的人才能生效,我想不是那黑影,而应该是周白齐,当然比赛区就是特殊的环境,不如……”他想出了一个绝妙办法。 “好主意!只要那咒再度显现,我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拔除。”务相听后赞同道。 元信找来连书诚和叶家雯商量了一下,决定依计行事。 到了下午,元信三人去登门拜访周氏兄妹,在解除误会后,双方都表现得很友好。 聊了一阵后,连书诚特意说,还想找周白齐讨教一下,周白齐当然应诺。 地点自然选在比赛区里,为了不伤和气,两人只比棋艺不使异能。 这盘棋引来了众多棋手的观摩,而元信则趁乱,悄悄的回到房间内静坐。 两人一开始弈棋,务相便飞入连书诚的体内等着,果然没过多久那咒就显现了出来。 它幻化成一个红色的小人,在经脉之间上窜下跳,贪婪的吸食着连书诚的真气,务相抓住机会,幻化成一头老虎一口将那小人吃下肚去。 元信见务相功成身退,于是起身来到比赛区,给连书诚暗示了一下。 连书诚扔下棋子笑道:“周兄的棋艺果然出众,我已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周氏兄妹自然很是高兴,大家客气几句后正要离开。却听一人道:“原以为第三小组的棋手很强,现在一看才知道全是草包!弈出这种程度的烂棋,也好意思相互恭维。” 周氏兄妹气得正想上前理论,忽见那人手中一抖,手指间生出一串火苗来。“有本事别在这里叫嚣,有本事我们八强赛上见,到时,我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淘汰掉!” 元信恍惚记起了此人,记得当初刚来这里时,就曾见过这个善于使火的棋手。 难道此人,将是他们在八强赛中即将面对的对手?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续集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二集棋门诱惑 第一章冰火二人组 元信仔细打量著这个擅长玩火的棋手,在记忆里,他一直都穿著那件黑色的夹克,短发像钢针一样立著,表现出张扬的个性。 元信忍不住打趣道:“和你对弈?那得先准备好灭火器才行,呵呵!一不小心引起火灾,大家都别想比赛了。” 在场的棋手都听得笑了起来,现场气氛缓解了不少。 忽然,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飘来:“不用!” 接著,一点寒光从众人眼前闪过,转瞬间将那棋手指尖的火苗打灭。 众人过后才看清,打灭火焰的是一枚凝结成冰的棋子。 顺著众人惊异的目光,左边缓缓走过来一位身著灰色上衣的冷面少女,齐耳的短发,刚好遮住右边三分之一的面孔,看上去酷酷的,只听她冷冷的说道:“有我和他同组,不必担心!” 第21章 “呵!”有棋手发出惊叹的声音,这一冰一火组成团队,威力可想而知。 周书天满带诚意的道:“还未请教两位……” 冷面少女瞟了他一眼道:“等你进入了四强,才有资格来问!” 说著,又走到元信身前道:“你就是三组的那个元信吧,在第三组里,你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我叫兰雪……到时希望能与你一战!”然后指指身后那男棋手道:“会玩火的那个家伙叫罗刚!我们是四组第一,你们是三组第二,八强赛时我们两队就会碰面。” 元信看了看他们,这两人的目光都自然而有神,显示出极强的信心。 比赛尚未开始,火药味已经很浓了。 元信耸耸肩道:“好啊,我接受!不过……怎么没见你团里第三人?” 罗刚剑眉一挑:“怎么?你害怕?” “当然不是……”元信双眼露出逼人的精芒道:“是担心你们实力不够,会输得很难看!” “你……”罗刚的肺都快气炸了。 “行了!”兰雪喝道:“罗刚,对手已经见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罗刚似乎很听兰雪的话,走过时恨恨的瞪了元信一眼:“你会为口出狂言而付出代价的。” “好!我等著!”元信满不在乎的回道。 大厅里,被挡在八强之外的很多棋手已经准备离开,有的孤独的喝著闷酒,有的相互珍重道别。 叶家雯轻声道:“这场面真是让人伤感,我看不下去了。” “有什么?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悲欢离合是人之常情。”连书诚起身道:“对了,趁现在,我应该去记录一下本市棋手的联系方式,以后可找他们对弈。”说完,便跑去四处联络。 元信和叶家雯碰了一下杯道:“没想到,越是临近最残酷的淘汰赛,这连书诚反而越放松了,你看,凡是进入八强的,现在的神情都木然得像要去上刑场。” 叶家雯深吸一口气道:“毕竟能闯入八强的,都不是弱手,不想还好,一想著后面的比赛,心里就紧张得要命。就好像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元信双手紧握酒杯道:“我不一样,我一想起面对强手就兴奋,甚至想尽量的表现自己。我们能闯进八强已经够幸运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能接受!” 这时,一个女生来到他身后,轻声道:“元信,可以和你说句话吗?” 元信起身一看,来人竟是刘丽琦,只见她低著头,一副害羞而不安的样子。 “当然了,快请坐!”元信热情的招呼。 “不了,我只想单独和你聊几句。”刘丽琦低声道,并瞟眼看了看旁边的叶家雯。 叶家雯将头转向另一边,一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元信指指角落的一处位置道:“好吧,我们去那里谈。” 两人坐定后,刘丽琦道:“元信,我就要走了……” “嗯,祝你一路顺风!” “这是我的电话,有空就来找我,好吗?”刘丽琦递给他一张纸条道。 “好啊!等比赛结束了,就去找你玩。” “我……真有些舍不得离开,特别是想到,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和你见面了……”刘丽琦轻声道。 “……”元信想道:“不是吧!难道她喜欢上我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刘丽琦似乎猜到了元信的想法,辩解道:“你是那种……能不断给人带来惊喜的家伙,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充满信心。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异能者都没什么朋友,你能当我是好朋友吗?” 元信松了口气,笑道:“当然,我求之不得呢!” 这时,很多淘汰的棋手纷纷离开,刘丽琦低声道:“我曾探查过那冰火二人组的思维,他们的异能是运用五行元素攻击,威力虽大,却最怕五行相克,面对他们时,要多考虑阴阳五行的原理。” “哦?那你探听过周氏兄妹的心态吗?” 刘丽琦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道:“你是想问周雪琴吧,她好像对你有些好感,但是却不喜欢你的能力凌驾在她之上。那个周书天为人比较厚道,却极为护短。至于周白齐,满肚子心眼,性子又焦躁,以后得防著他点……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说著起身。 元信送她到门口道:“多谢你的提醒,一路珍重!” “嗯!你也一样。” 刘丽琦走后,元信立即回去,找连书诚和叶家雯商议,他把刘丽琦的话转述了一遍,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连书诚道:“五行相生相克,是最基本的原理,对方的属性已经很明显,但我们三人属性如何,又从何而知呢?” 三人沉默一阵,都没想出法子。 后来,元信找到务相,务相回忆了一下说道:“记得,有一种最古老的占卜术可以测出人之属性,用法是将生辰八字配合天干地支的顺序,在占卜用的龟甲上布列出来。水在北方坎位、火在南方离位、木在东方震位、金在西方兑位、土在中央……可惜现在找不到龟甲,看来只能用棋盘来替代……” “等等,生日我知道,八字有哪些?什么又是天干地支?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务相气得在房间里乱窜,接著,伸出手在元信头上猛敲了一记道:“气煞我也!你们这些后生晚辈,竟然连祖宗制定的历法都不知道,真是数典忘祖!” 元信捂著头不悦的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记得老黄历啊!” 务相为之气结,又数落他一阵,最后还是耐心解释道:“所谓生辰八字,是指出生的年、月、日、时。在传统历法中,每一个时间,都是用天干和地支的两个字来代表,所以生辰的‘年月日时’合起来是为八字。 “而天干地支,则是将天道运行的规律罗列于八卦图之中,从而排出天干和地支两种不同的序列方式……” 听到这时,元信忽然叫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将时间运行的轨迹展示在一个平面上,那天干和地支就是横向和纵向的排列顺序,就像代数中的x和y一样,而天干和地支相交的各个点,就好比是座标,一个座标则代表著一个精确的时间!而那些古时的祭师,就可以通过这个座标在八卦中的位置,来占卜吉凶?” 务相摸著下巴想了想道:“虽不知道你所说的代数和座标是什么,但大约就是这个道理。总之,你能弄懂就行!” “可是……”元信为难的问道:“天干和地支有哪些?” 务相气得向他直翻白眼,过了会儿,还是陆续背出:“天干有十个,分别是:甲、乙、丙、丁……地支有十二个,分别是:子、丑、寅、卯……” 在务相的教授下,元信将三人的生辰八字,分别布于棋盘之中。从八字所显示的方位算出:元信五行属木,叶家雯五行属土,而连书诚五行则属金。 三人一看,竟没一人可以克住对方,心里甚是郁闷,而务相却又告诉元信:“阴阳五行,不仅是相克才能克制对手,相生同样可以在对弈中取得优势。 “比如那罗刚属火,火生土,如是土属性的叶家雯的对他,也会非常有利。同理,那兰雪属水,水生木,可以由木属性的你对她。至于金属性的连书诚,火克金,金生水,无论是面对兰雪还是罗刚,都会为对方所克,所以他只能去对付第三人。” 元信觉得务相分析合理,便将这个情况告诉连书诚和叶家雯,三人合计一阵,决定就按这样的顺序出战。唯一拿不准的是对方第三人,此人一直没有露面,让人摸不清底细。 连书诚也打探了一些消息,据说那冰火二人组的第三人是临时安排的,在第四组的三场比赛中,他们虽是三局全胜,但每局都是以二比一,也就是说罗刚和兰雪一直保持著胜率,而那第三人却每局都输。 “与那第三人对弈过的棋手,也说不清此人有什么异能,有时感觉和普通人差不多,还有棋手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而有些棋手却认为,此人是在故意隐藏实力。”连书诚担忧的望著两人道:“真不知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到隐藏实力,我倒想到一个主意。”元信说道:“如果说对方第三人是一个隐藏的定时炸弹,那连书诚同样也是,没有人知道你身上的咒已经被我们拔除,所以,到时你也可以先隐藏实力,再见机行事。” 连书诚拍手道:“元信说得对!我会尽量将局势拖到最后。” 接下来三人各自准备。 八强赛开始了,棋手们入场时一个个都是紧绷著面孔,现场的气氛说不出的紧张、肃然。 因为,从这一轮开始便犹如生死之战,一著弈错,可能就让先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元信三人按先前想好的顺序入座,他们终于看见第三名棋手,那男生外号叫“黑炭”,果然是人如其名,长得又黑又瘦还是暴牙,真是奇丑无比,难怪兰雪和罗刚都不愿提及他。 兰雪盯著元信,轻轻吹起额前的发丝,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对于女棋手的邀请,我从没失约过。”元信故作潇洒的样子道。 另一边的罗刚,见自己的对手竟是叶家雯,立即起身不悦的道:“怎么让她与我对弈?太小看我了吧!” 元信和连书诚互望一眼,心道不妙,如果罗刚硬要换位置,那对他们将极为不利。 在这关键时候,平时胆小的叶家雯,却勇敢的一抬眼,故意挑衅似的对罗刚道:“怎么? 第22章 你怕了?” 这话恰到好处,罗刚性子火爆,被这话一激气得哇哇大叫:“谁怕了!只是觉得与女棋手对弈没意思……” “够了!罗刚,对局还没开始你就自乱阵脚了吗?”兰雪冷静的喝道:“快坐下,还嫌不够失礼吗?” 罗刚只得含怒坐下,对叶家雯低声道:“二十分钟之内,我将结束这一盘!” 眼见到了比赛时间,苏杨却迟迟不叫开始,她走到墙边上,按动了墙壁内的按钮。紧接著,比赛区的地板裂开一个缝隙,“喀!喀!喀!”从地下快速升起数个木板,将比赛区分隔成了四个单独的房间。 苏杨朗声道:“各位都是进入八强赛的精英,为了不让棋局受打扰,特意给你们制造出一个封闭的环境,这道墙壁有很好的隔音效果,还能控制真气不外泄,各位请放心比赛吧!” 当苏杨交代完毕,比赛正式开始。 元信是执黑先下,但却一直不落子,而是抱著双手,轻松的盯著兰雪的眼睛,仿佛是在等她先下一样。 一分钟过去……两人沉默无语。 两分钟过去……兰雪的眼睛不自然的眨了几下。 三分钟过去……她开始不自觉的回避元信的目光。 四分钟时,她终于忍不住提醒元信:“你盯著我做什么,是你先下,还不快落子?” 元信轻松的布下一子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由此看来,在定力上你已经处于下风。这盘棋……你必输无疑!” 兰雪接著落下一子道:“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对我根本没用,尽管放马过来吧!”她已使出异能,这一子布下时,一股寒流向四周扩散,使周围一小片地方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雾。 元信不以为意,仍然懒洋洋随便落子,并不动真气。 几子过后,兰雪率先开始进入布局阶段。 “你想探查我的实力吗?那好!接招——逐日冰原。” 她所布的棋子中,顿时散发出强劲的冻气,滚滚寒潮袭来,让棋局化作一大片冰冻平原,到处都是刺骨的寒风。 元信心中明白,对方与自己五行相生,对方使出的异能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帮助,虽然受一阵阵寒气侵袭,他却轻松的道:“凉风袭人,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再强一点会更爽!” 兰雪心里一惊,不知元信虚实,她冷言道:“别光磨嘴皮子了,再不动手,你会败得很难看。” 元信虽一直想著法子激她,却也不忘记,认真观察著她布局的路子。 元信事先已经想好了,这兰雪,实际上是外冷内热的性情中人,只有先破她冷静的思维,才能从中找到最佳的破棋之法。 “说得对,我来了!”想到这时,元信信心大增,从容在边角布下一子,顿时真气横生,与其他几个边角的子力遥相呼应,形成一个气场,真元力相互交错,将棋盘中的冻气分割成无数碎片。 兰雪冷笑道:“就凭这点伎俩,也想分解我的冻气?”接著使出更强的一招“冰刺柱”。 这招一出,棋盘上,立即幻化几个冰柱,如尖刺一样突生出来。那出现的位置,正好是在元信真气场的交错点上,强劲的冲击力“唰”一声,直接将元信的气场刺破! 几个冰柱尖上同时射出几道幽幽的蓝光,那蓝光像电磁波一样曲折的散开,所到之处,冻气猛地增强了十倍有余,几乎就要产生风暴。 那强烈的冻气一直扩散,很快侵入到元信体内奇经八脉,元信顿时心中一凛,手中的棋子猛地停住了,心中在沉思著:“有护体真气在,冻气不可能直接侵入体内,但是为什么经脉间会出现寒冷的感觉?这兰雪是用什么手段攻进来的?” 又几子落下后,冻气已经顺著他的经脉游走于全身,甚至在落子时指尖都变得僵硬了。 “奇怪啊,她的棋路并没有直接的攻击啊?”元信在观察中发现,这兰雪的布局中,根本没有攻击他的意向。 然而,元信所布的气场已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连生出的气丝也被冻气凝固了。 元信不理解了,心中觉得很诡异,于是试探性的聚集真元力向“冰刺柱”发起一次冲击。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体内生出的真气竟也化成了冻气,不但没有击碎冰柱,反而让其变得更粗更强了。 “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失去攻击的机会了吗?”元信这样想著,瞟了一眼兰雪,她冰冷的表情如同使出的冻气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这不可能,五行相生,她的攻击只会让我变得更强才对……”想到这一点时,元信恍然大悟,其实从客观上讲,他的真元力也化为冻气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实力,只说明了他的异能因为受到兰雪的影响,才产生一些出乎意料的变化。 “冻气本身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自己全身心放在棋局中,不知不觉被那冻气植入意识,致使全身真气受到影响,进而也化为冻气。 “原来这才是兰雪真正的攻击,这现象真是诡异难解,难怪很多优秀的棋手都著了她的道。”元信想到这一点后,手中继续落子。而心中,则开始谋画著新的布局。 旁边,叶家雯的对局情况比元信稍好一点,她的异能主要就是吸收对方的真元力,并转化为自己的攻击,所以遇弱不强,遇强更强。 罗刚炽热之气攻来时,大部分被她吸走,又在她体内受到强化后反击出去,整个棋盘上如一片火海,随处都冒出炽热的火焰,所以两人都热得大汗淋漓,一边弈棋一边抹著汗水。 不久之后,叶家雯脱下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贴身的t恤。 而罗刚更惨,他本身的炽热之气加上叶家雯的反击,让他觉得像在火炉中烤一样,上身已经脱光,用来擦汗的毛巾差不多可以拧出水来。 相比之下,连书诚这边最为轻松,他和黑炭都没有使出真元力,双方不仅落子随意,还不约而同的下得很慢,仿佛都故意在拖时间。 连书诚心想:“这黑炭真如传说中一样,不仅没有半点真元力,而且棋局也混乱,要拿下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反正也不急,先看看元信和叶家雯的情况再说。”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中盘之后,突然间,元信和叶家雯几乎同时感到,兰雪和罗刚的实力强化了很多,就像是运动员吞下了兴奋剂一样。 他们的真气像洪水一样爆发出来,简直势不可挡。 元信被冻得连肢体动作都慢了下来,而叶家雯也热得直喘气。 元信心中奇怪,这两人的实力怎么突然一下得到强化。 见对手变得如此狼狈,兰雪的嘴角泛起笑意对元信道:“感觉到痛苦了吗?真佩服你的意志力,居然还坚持得下去,看你这难受的样子,提早放弃才是明智之举!”她想趁机打击一下元信的士气。 同时,罗刚也对叶家雯道:“我个头比你大,体内水分比你多,我们看谁耗得过谁?” 这危急的情况,直逼得元信向务相求救:“务相,这是怎么搞的,他们好像更强了,而我们却一直处于下风。你不是说五行相生,我们会占优势吗?” 务相飞出来,观看了一下棋局道:“对方似乎受到某种外力的注入,先不要急,稳住局势,待我查探一下……”他飞来飞去,将三盘棋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却在连书诚身后停了下来,全神贯注的盯著棋局。 务相从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叫黑炭的棋手,虽然看上去很平常,但是中盘过后,他的棋路越来越集中。 连书诚的落子,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多压力,另外,他也没有明显的攻防,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这根本说不通,他到底在拖什么? 务相猛然想到,“这黑炭肯定也有异能,但是绝对没有使在与连书诚对弈的这盘棋上,如此看来,那异能一定是给了另外的棋手。” 务相目光如炬,扫过对方三人,隐约瞧见,那黑炭眉间生出一根根极细的丝,飞入兰雪和罗刚体内。 “对啊!”他不由得重重击掌,“这黑炭的异能,只能作用于其他人,他将自身真元力通过异能度给其他棋手,增强他们的攻防能力,这真的很难窥破!” 务相立即对元信说明情况,元信盯著旁边的连书诚,他还是按原计画大大咧咧的布棋。 元信心中焦急万分的对务相道:“糟了,现在如何去通知连书诚呢? 再这样下去,我和小雯都坚持不了多久的。” 务相忙道:“我曾去过他体内,应该可以和他在意识里进行沟通吧?” “那好!快去告诉他,无论用什么方法,立即结束那场棋局。否则,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第二章灵力训练 务相立即过去,模仿出元信的话语通知了连书诚,连书诚心念一动,心想:“元信他们情况不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全力拿下此局至少还得布下五六子,若对方再拖一下时间,元信他们就危险了,而且隐藏实力的计画也宣告破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 连书诚直接将棋子投入棋盒内,对那黑炭道:“这一盘,我认输了!” 说罢,在那黑炭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连书诚又手脚俐落的推散了棋子,稀里哗啦,盘中棋子顿时乱成了一团。 棋局一旦被破坏,黑炭的异能就失去了发挥的空间,他眉间生出的气丝也随之断成数截,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黑炭气得暴跳如雷,指著连书诚叫道:“你……你……” “我什么?我不是已经认输了吗?” 第23章 连书诚边收棋子边道:“我们还是出去吧,不要影响别人。” 两人出来后,黑炭一把抓住连书诚的领口,狠狠的盯著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杨忙过来调解:“怎么回事?快放手!黑炭,你和连书诚那盘棋有问题吗?” “有……”黑炭是气糊涂了,细想了一下又不知如何说,因为连书诚没做出任何犯规的举动,只得一甩手又道:“没有!”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苏杨不解的问连书诚:“他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惹他生气的?” 连书诚整理著衣襟笑道:“我也不清楚,那盘棋是他赢了,可能是第一次赢棋太激动了吧!呵呵!” 失去了黑炭的支持,兰雪和罗刚二人实力又回复如初,两人也万万没有想到,那极厉害的连书诚竟然在关键时刻自动认输,这使他们计画全被打乱了。 不过还好,一轮急攻过后,元信和叶家雯状态已经很低迷了,要趁这个机会,将他们统统拿下,以三盘全胜的战绩过关。 两人都这么想著,所以,全力施为。 元信感觉全身经脉都冻成了冰丝,他牙齿打颤,几乎全身都在抖著,甚至连夹棋子都有些困难,但还是坚持著将真元力布入棋局中。 此时的棋盘上,已形成大片大片的冰川,再也分不出,哪些是兰雪的冻气,哪些又是元信的冻气。 兰雪得意的望著元信:“罢手吧元信,你没有机会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冻僵的,劝你别动自伤那歪脑筋,我可并没有攻击你。” 而元信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应道:“放心吧兰雪,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真是冥顽不灵!”兰雪整张脸被气得如纸一样白,她手中不停,看样子想将元信彻底击垮。 在元信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不再感到寒冷,因为他的布局已经完成,是时候该反击了。 他不看棋局,就是为了防止冻气影响自己的意识,同时,他又催动内息强化内丹,真元力随著棋子不断渗入到棋局内部。 兰雪冷冷的道:“你现在才知道闭眼已经晚了,接我最后一招——冰海风暴。” 在她即将出招时,棋局中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变化,元信的真元力突然演化成无数柄巨大的绞刀,由冰山的内部猛地爆发出来,绞刀飞速的旋转,瞬间将一座座看似坚固的冰山绞得支离破碎。 “哗——啦啦!”冰山一座接一座的崩裂,无数的冰块像碎玻璃一样四处溅落,棋局中像是到了溶冰的季节。 这就是元信的布局,他故意将真元力溶入到兰雪的冻气中,使两人的冻气,在幻化出的冰川中溶为一体。所以,他的最后一子,启动了所有真元力,突然转化成绞刀,那些冰山由中间而破,自然不堪一击。 这时的兰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角微微的抖著,她精心布置的冰山瞬间全碎,而且,她的冻气也被元信的“方圆入真”吸去了不少,整个棋盘中已是元信的天下,这招“冰海风暴”再也使不出来了。 她指尖的棋子无力的掉了下来,兰雪垂下头,无力的道:“元信,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此盘输得心服口服。” 旁边的罗刚,见兰雪竟然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心中更是急于想拿下此盘。 而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叶家雯,也已熬过了最重要的一关,异能恢复了正常,体内吸取的炽热之气开始向棋局中宣泄。 这样,不仅抵销了罗刚的攻击,还使他的炽热之气反攻了他自身。 罗刚呆住了,这样下去只能让叶家雯的反击变得更强,而且棋盘之中到处都是叶家雯的“吸气陷阱”,让他无处下招,再说几轮猛攻下来,他自身的真气也不像开始那样强劲,再也禁不起叶家雯异能的吸食。 他似乎从中看到了失败的结局,斗志一失,只有缴械投降。 元信和叶家雯兴奋的互望一眼,双双起身,准备离开。 罗刚恨恨的道:“如果黑炭那局没有太早结束,胜负还未分!” 元信停下来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诡计吗?连书诚那盘是故意输的,最后告诉你们,你们并不是输在棋艺和异能,而是输在过于自负,不懂随机应变。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特意安排的对局座次,是按各自属性之间,相生相克的自然规律来定的,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输棋是迟早的事。” 元信和叶家雯走后,兰雪和罗刚还留在比赛室里继续发呆,心里回味著他的话,久久不愿离开。 出来后,碰见连书诚和苏杨,元信上前兴奋的道:“赢了!” 叶家雯问道:“另外一队进入四强的是谁?” 连书诚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正在这时,周氏兄妹神情自若的从里面出来了,看来,他们又一次轻松过关,这意味著两队将在四强中再次交锋。 苏杨兴奋的道:“恭喜两队!提前进入四强。” 周书天惊奇的道:“没想到你们比我们更早结束比赛,比分是多少?” 连书诚故意不开心的低头道:“只有我输了……” 周书天拍拍他的肩道:“没什么的,能进入前四就有祝贺的理由,我们去喝几杯吧。” 元信瞧见周白齐脸上闪过一丝丝偷笑,当即道:“经过刚才一番恶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他用力揉揉眼睛,装著一脸疲态的样子回去了。 周雪琴本想叫住他,却见他和叶家雯一起离开,便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她紧咬嘴唇,一脸不快的道:“我也累了,回去睡觉!” 刚回到休息室,元信就一个“大”字,四脚朝天的躺倒在沙发上。 叶家雯开心的道:“真没想到,这一局有惊无险,全靠了事先准备充足,那五行相生的理念果真很灵的。” 元信信心十足的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现在,就等著看那个呆瓜连书诚的表演功夫如何了。” 直到晚上,元信和叶家雯在沙发上都快睡著了,连书诚这才醉醺醺的回来,两人问起情况,连书诚脱下外衣重重的坐下道:“那两兄弟灌了我不少酒……想我酒后吐真言……呵呵!我只表达了两个字——郁闷。” 元信起身道:“他们信了吗?” 连书诚无力的摆摆手道:“不知道……不过我看见他们在偷笑……呵呵!”他说完后,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元信和叶家雯的眼中,都闪出几分欣喜,看来他们“隐藏实力”的计画算是成功了一半。 后来元信也将此事告知务相,想听听他的意见,务相思索著道:“这周氏兄妹不比那冰火二人组,你们这套扮猪吃老虎的作法,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 “为什么?” “他们的实力不错,而且相互的配合十分娴熟,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我总感觉在小组赛中他们根本未尽全力。” 务相接著道:“我从今天的比赛中悟出一点,就是在团体赛中,三个棋手之间异能的相互作用。越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种作用就体现得越明显。” “我还是不明白……”元信道:“你是说那黑炭,将真元力传输给其他人,那本就是他的异能,这与相互作用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如此,要达到如此精确,必须要相互之间都特别了解才行。” 务相道:“这种默契,是在长期的比赛中磨练出来的,非常耗灵力。而你们三人,还不具备这种能力。” 接著,他便将灵力的使用方法,为元信简单介绍了一下:“真元力是由气息引发的力,而灵力则是由精神作用的力,灵力的强弱与精元的培养有直接的关系。你们往往只注重真元力的修炼,而忽视了灵力的培养,灵力能让你们在对弈中感应到棋局以外的事……” 元信很是好奇的道:“那这灵力要如何修炼呢?” “目前我还想不出特殊的办法,只有在元气增强时,灵力自然会提升。” “切!那等于没说。”元信不屑的道。 务相的小手托著下巴,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而元信,则等不住就先睡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务相就将还作著美梦的元信叫了起来。 元信刚睁开眼,就见务相兴奋的在房间里上窜下跳,在他的脑后,居然还拖著一条鲜红色的长尾巴。 元信指著尾巴笑道:“务相,你上辈子莫不是妖怪吧,怎么后面又长了条尾巴出来?” “是么?”务相转头一看道:“可能是吞了连书诚体内那个咒语所致,别去管它,我是想告诉你,我想到了一个快速提升灵力的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 “我想起了一种草,那是巫师们在占卜时用的乌头草,这种草能使人短时间内提升灵力。”务相喜道:“有了这种草的帮助,再加上一些相应的训练,应该可以练至心灵相通的境界。” 元信一摊手,为难的道:“比赛期间又不能出去,怎么去找这草呢?” “不用急,我感觉到,那叶家雯身上有。” “哦?不会吧!”元信惊喜道:“我怎么没发现?” “那乌头草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我曾在叶家雯身上闻到过……不过,那部位很隐蔽。” 元信急忙起身去把叶家雯叫醒,然后把乌头草的事说了,叶家雯茫然的道:“你不是在作梦吧,我身上哪有什么乌头草?” 元信不住的打量著她全身,道:“可能是在你身上很隐私的地方,你好好想想。” 第24章 “真的没有!”叶家雯白了他一眼道:“元信,你开什么玩笑?” 务相飞出来仔细的在她身上闻了一下,指著她的脚踝处说:“味道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元信指著她脚踝,很直接的问道:“你那里,有什么?” 叶家雯俯身亮出脚踝,那里果然有一条绿绳编成的脚炼,她取下脚炼解释道:“这是在去南边旅游时,从一个苗族老奶奶手中买来的,据说经常佩带著,就能带来好运,有什么问题吗?” 务相指著那脚炼道:“那个绿绳就是由乌头草制成的。” 随后,元信叫齐三人提出共修灵力之事,连书诚显得异常的兴奋,他说:“我也一直在想,在团体赛中三人真元力互助的问题,却没想到,这可以用灵力修炼而成。” 为此,叶家雯只得忍痛割爱,将脚炼分成三段,三人各分得一段。务相对元信道:“这乌头草,一天只能让灵力强化一个时辰,还有三天,才开始半决赛,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修习。” 他想出三种由浅入深的方法,一是三人围坐,闭上眼睛,然后用手指比出一个数位,各自猜数位的总合,就像猜拳一样。猜准后,取下乌头草再猜。 由此熟练后,进入第二种方法,每人抽取一张扑克牌,用灵力感应,猜出对方手中的牌。 第三种方法最难,就是三人六掌相抵,真气互通,在三人体内游走不停,接著由掌变指,试著用意念力来支配真气。 随著念力加强,指尖微微脱离,再使出灵力控制,保证真气在三人间运转不息。 然而,三人每每到了这个阶段,试十次也只有两三次成功。 务相解释道:“要用灵力支配真元力,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以后还需要长期照此修炼才行。” 三天很快过去,三人苦修了这几天,身心俱疲,连书诚道:“我这几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典故,相信对我们后面比赛的排兵布阵会有很帮助。你们还记得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当然记得,齐王和田忌赛马,田忌总是输。之后听取了孙膑的意见,换了赛马出场的顺序:用下等马对上等马,用上等马对中等马,再用中等马对下等马,结果田忌以两胜一负的成绩,胜了齐王……” 叶家雯道:“你的意思是,把周氏兄妹比作齐王的马,而我们则比作田忌的马?” “没错!”连书诚兴致勃勃的道:“周氏兄妹中以周书天最强,周雪琴次之,周白齐最弱。到时由我来对周书天,元信对周雪琴,叶家雯对周白齐,那样或许有战胜他们的机会。” 刚说到这时,务相的红尾巴忽然抖了一下,心念一动,感应到门外有人在偷听,忙对元信道:“小心!隔墙有耳!” 元信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指指门,连书诚和叶家雯会意后,便不再出声。 元信偷偷的走到门边,假意问道:“连书诚,最近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连书诚故意大声道:“唉!还是不行,功力最多也只能恢复到六成!” 话音刚落,元信猛地拉开门,把站在门外偷听的人吓得往后一缩,三人一看,那偷听者却是周白齐。 元信上前质问道:“你在我门前鬼鬼祟祟想干什么?如果让你大哥知道了,他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周白齐哼了一声:“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是大哥让我来请你们去喝酒,反正现在话已带到,来不来随便你们!” 连书诚过来对周白齐道:“既是周大哥的邀请,我们自然要去。周白齐!回去告诉你大哥,我们等会儿就来。” 十分钟后,三人换了较正式的衣服,来到大厅,却见进入四强的棋手们都在,周书天起身热情的招呼著他们,而周白齐却阴著脸不作声。 三人坐下后,周书天举杯对众人道:“能进入四强,证明我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明天比赛结果如何,相信都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来!干杯!” 现场的气氛,被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活络起来,棋手们都举杯共饮,接著又相互敬酒。 其中一个棋手道:“周书天说得对,以前比赛中生出的嫌隙,应藉这次机会一笔勾销,毕竟后面还有更残酷的个人赛……我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 众所周知,这次比赛方式分两阶段,三人小组赛可由大会安排出赛者名单,也可由棋手自由报名,选出了前三名之后,才进行后面的个人赛。 连书诚被拖去喝酒了,叶家雯也和几个女棋手在一起聊著,元信见周雪琴一个人坐在吧台边想心事,过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 周雪琴瞟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去陪你的小雯?” “你还在怀疑我和小雯?请你相信我的为人,我不会……” “够了,不用解释!”周雪琴侧过身去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元信是什么人啊,连我都未必能胜,还想来追我……” 她的话激起元信的血性,“如果我明天能胜了你呢?” 周雪琴向他勾勾手指笑道:“那你想干什么都由你。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元信从此在你面前消失,以后绝不来烦你,而且退出此类比赛!”元信咬牙发誓。 “那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两人举杯,重重的碰在一起。 半决赛上,六人一开始还是按小组赛的阵形坐著,离比赛还有两分钟时,周氏兄妹突然起身换了位置,变成了周书天对叶家雯,元信对周白齐,连书诚对周雪琴。 元信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起身换位,按预先商定的位置坐下。 周书天还想再换,周雪琴忽然道:“大哥!不用换了,我看这样很好!元信既然逼上门来,若再换位,还以为我怕了他。” 听她这么说,周书天只得作罢。 周白齐也道:“大哥!你也太谨慎了,换谁不是一样吗,我们兄妹怕过谁?” 周书天瞪了他一眼道:“不可大意。” 苏杨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 这次元信执白棋,后出,便向周雪琴抬手道:“请先出子!” 周雪琴也不客气,爽快的落子,只见她所布棋子间,生出细细的气丝,像蜘蛛网一样慢慢向四周展开,逐渐延伸至整个棋盘。 第三章破茧而出 经过小组赛的历练,彼此之间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双方都没必要试探,在开局不久,就快速进入了搏杀阶段。 元信注意观察著,若是普通的气丝,寻常的异能棋手都能使出。 而周雪琴的气丝边沿,还伸出无数细小触角,它们不仅收放自如,而且几道气丝相碰之下,还会产生某种奇妙的气旋。 元信双指暗中聚集真元力,寻思著:“这些气丝看似柔弱,却十分不寻常,特别是产生那气旋后,相接的气丝立即变得粗壮无比,像是她支配著某种隐秘的真元力在内部流转,也就是说,任何一条细小的气丝也可能发起致命的攻击。” 棋子之间,气丝相互连接,真元力像看不见的电流一样,隐藏其间。 “没错!当气丝相撞时产生的气旋,应该就是她真元力的中转站或者聚集地。关键处是那气旋,无论她的攻击点在哪里,斩断气丝间的连接点,是最直接的突破口。”元信暗中盘算著,指尖夹著棋子慢慢的横过胸际,“唰!”棋盘间仿佛传来刀片摩擦刀鞘的清脆声响,接著,从元信指尖,划出一道白色的刀光。 经过几轮比赛,元信的真元力已被磨砺得更强,那一子落下时,棋盘上犹如一阵刀光划过,周雪琴的气丝,顿时像田里的麦秆一样被斩断了一大片。 周雪琴紧咬下唇,连说了几个“好”字。接下来,她至少想了五分钟才又落子,漠然的对元信道:“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就使出必杀技,这是你逼我的,看招——千丝万缕!” 此招一出,她所布的棋子中射出无数道气丝,它们柔美的飘动著,恍若化作一片片水草丛。那些水草又深又密,在扭动中很快淹没了刀光。 元信双目圆睁,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于是急切的挥出数刀,向水草丛斩去。 数道刀光交错斩出,水草丛为避其锋芒,向两边自动散开,留出了一片空地。 元信并不甘休,又向四方聚出刀光,想从中间将水草丛斩破。 “看招!四面楚歌!”这是他在水草围困中,悟出的第二种刀法,灵根总是在受到环境逼迫的时候,才引发出潜力。 这一子下去,刀光勇敢的冲入水草丛中,以棋子为中心向四方激射,棋盘中化出一道“十”字形的光辉。 “哗!”水草丛顿时从中间分隔成了四块,刀光所到之处,水草纷纷向两边分开,但这似乎没多少实际的用处,因为刀光过后,水草丛又很快恢复,合围成一片。 四面望去,仍是一片片摇摆不定的水草,元信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其中,他认为是攻击不够强,于是再使出新创的“八方刀影”和“十面埋伏”两招,使得刀光不停的在水草丛中砍来砍去。 几轮猛攻过后,万千水草在摇摆中,隐约幻化成一个个波斯舞娘,她们细柔的腰身像柳条一样摆动著,很轻易的就避过刀光。 元信真气耗用过度,已是气喘吁吁,而那些幻化出的波斯舞娘,仍然在他面前围著圈子跳舞,似乎都不带杀气,也没有进攻的意识,却让元信有软绵绵的错觉,看了那舞蹈,直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强劲的意志也像是受到腐蚀,竟不想再度进攻。 第25章 “她们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元信猛然想道:“再这样下去真气和意志都会被消磨殆尽,看来刀光的正面攻击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要杀出重围,只有孤注一掷了……” 他想到这里,立即收回刀光,幻化的波斯舞娘又还原成水草的模样,趁机围了上来,使元信刀光可以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少,他只得暗中蓄积能量,等待机会。 周雪琴瞟了他一眼道:“怎么,江郎才尽了?我的功力才刚发挥到一半呢!” 元信没有答话,而是注意观察著水草的变化,那些水草左右摆动,无论砍向哪里,似乎都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他恍惚又看见了波斯舞娘的舞蹈,她们上半身相当灵活,但为了保持舞姿,那双美足却移动得很缓慢。 “对啊!那部位不正是水草的根部吗?” 元信恍然大悟,真元力立即化作割草用的镰刀,两柄镰刀左右开弓,直砍向水草根部。 周雪琴大惊,立即指挥水草避开,但来不及了,“唰!唰!唰!”水草很快被割倒了一片。 元信大喜,再接再厉,没过多久,又是一片水草被他“收割”,前方终于露出了一条路来。 周雪琴见状,也不再费力的让水草躲避,强化指间气丝,立即变招:“盘根错节!” 这时,那些水草们不再挥舞,相邻几根相互缠结扭成麻花状,那些细嫩的水草,由此化作根根粗壮的藤蔓。 这让元信的镰刀几乎失去了作用,一根藤蔓,总要好几刀才能斩断,而这个时间内又有新的藤蔓生出。 元信稍一迟疑,那些藤蔓就像鞭子一样从不同方位抽来,“嗖!嗖!”只听见破空声四处传来,打得元信措手不及,狼狈的左躲右闪。 然而,藤蔓抽空后又相互纠结在一起。 几个回合后,元信面前已是一片错综复杂的藤网,这就像是进入了原始森林中,简直让他寸步难行。 看著元信在藤网中费力前行,周雪琴浅浅一笑道:“省省力气吧,这藤网是专门对付你而设计的,一旦结出,就算是我大哥也未必能轻易破解!” 她轻蔑的语气,激发了元信的斗志,他狂傲的道:“你大哥岂能和我比?” 周雪琴脸色一沉道:“你就会吹牛,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 元信不语,死死的盯著棋盘,这招“盘根错节”的确很难破,他手指间聚满了刀光,却迟迟无法下子。 他曾试著砍向藤网,它们柔韧性极强,刀光快速攻击的特性,完全被遏制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元信在心中狂叫著,他的尖刀就算周书天的盾阵也抵不住,为何却奈何不了这区区藤蔓…… “盾牌是硬的,而这藤蔓是软的。”他不禁想到,在以前的比赛中,他只是注重刀光的力道,然而却无法有效切断藤网,要破藤网,也许必须在藤蔓生出之前…… “无论怎么说,这是唯一可试的方法了。”元信想起了对付兰雪时用的绞刀,于是他手指一扣,将指尖棋子弹得飞起,当棋子落下时手臂又重重挥出,强压下的真元力让落下的棋子飞速的旋转起来……这是强化过的刀光,也是改良过的绞刀。 这次,周雪琴没看见光刀,只看见一根细如发丝的光线,从眼前掠过。 那棋子落下后,顿时化作一张巨大的圆锯,“呼!呼!”圆锯的旋转声在棋盘中散开,所到之处,藤网像枯草一样被割开,简直是所向披靡。 转眼间,圆锯在棋盘上来回锯了数下,所有的藤蔓来不及恢复就断成数截。 周雪琴杏眼圆睁,她实难相信眼前所见,元信就用了这么一个锯子,便让她精心设计的藤网不复存在了,关键就在速度! “……”过了良久,她一直在发呆。 元信忍不住调笑道:“认输?还是让我见识你更厉害的招数,总要给个反应嘛!” 见他得意的样子,周雪琴咬牙道:“自生下来起,我的意识里,就从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她说著再度举起棋子恨恨的道:“看你的圆锯能否锯开我厚厚的茧!” 此言一出,她又几子落下,棋盘上断掉的藤蔓,突然全都缩回棋子之内,接著,棋子中再度生出无数的气丝,如同回到了开局阶段。 元信从容的指挥著圆锯,气丝自然比藤蔓脆弱得多,甚至圆锯所产生的劲风,也能将其割断。 周雪琴眉头轻皱,却并不放弃,仍然一子一子的布下。 元信不禁道:“你这样下去还有意义吗?我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动物!” “住嘴!”周雪琴厉声道:“胜负还未分,现在,让我们来做最后的比拼!” 突然,她所有棋子发疯似的生出气丝,简直就像无数个光头,同时搽上了强力生发剂一样。 元信正要驱动圆锯,而遍布在周围的气丝已暴长数尺,结成了紧密的茧状,他这才发现,原来周雪琴在先前的局势中,就已将他团团围住。 “最后,还是要使出‘抽丝剥茧’吗?就算让你结成了茧,我的圆锯一样能割开!”元信充满自信的道。 “错!”周雪琴夹起棋子道:“这招不叫‘抽丝剥茧’,而叫‘瓮中之鳖’,专捉你这只狂妄的大乌龟!” 元信凝神一看,这次结出的“茧”果然非同寻常,它们并不是单独的,而是像莲花瓣一样一层层的合在一起,每合一层,所生出的气丝就越细,这样,那“茧”的厚度和密度也在不断增加。 元信觉察到不对劲,立即飞速运转圆锯,而这一次,却只割动了“茧”的表皮,随著气丝的不断生出,“茧”的壳变得又硬又光滑。圆锯在里面乱撞,锯齿与坚硬的茧壳一撞,立即冒出火花,发出“嘶嘶”的响声。 在这拉锯战中,从茧壳被割破的缝隙中,生出无数细小的锯齿形气丝,使那缝隙变成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口,一口死死的咬住圆锯的锯身。 圆锯因此慢了下来,没多久,终于“喀”的一声,再也转不动了。 这个局面让元信感到沮丧,真如骑虎难下,动又动不了,拔也拔不出来。这才真实的感受到周雪琴的“瓮中之鳖”是什么意义! 周雪琴直直的盯著他道:“现在……我会一点点的把丝抽出来,让你感受一下抽筋剥皮的滋味,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数道坚利无比的细丝,从茧的内部生出,轻易就穿透了圆锯,并从里面瓦解真气,锯身顿时被刺穿数个透明的窟窿。这圆锯是元信全身真元力所化,他觉得犹如数道钢针刺入中枢神经,极端的痛楚霎时充塞脑际。 周雪琴的气丝数度穿出,元信的整张脸也因痛苦而变形。 元信心中叫道:“我快受不了了……这一盘,我要放弃!” 务相听见元信的心声,立即鼓励道:“坚持住啊!你还没有输,只是暂时受制而已。” “不行了……我全身的筋都仿佛在抽搐,再这样下去,我会抽羊角疯的。”元信苦不堪言的叫道:“务相,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痛楚感使你的头脑发热,让你看不清形势,你要忘记痛苦,将痛苦从意识里分离出来。这种境界叫作:形神分离。”务相提醒他道:“别忘了,你还有苦练的灵力没有用上。” 元信惊醒,立即取出乌头草缠绕在指间,乌头草上生出一种奇怪的味道,通过嗅觉直接刺激著他的神经,元信不禁浑身一颤,感觉脑细胞活跃到了极限,那强化的灵觉,使精神力的感应范围不断增大。 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天地更宽,棋盘更大,游动的真气中,那些最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痛楚依然存在,但只是在折磨著他的肉体,与他的精神无关。 灵力强化的瞬间,精神与肉体短暂的分离。 此刻,元信感受到更多的讯息……接到连书诚诚恳的目光和叶家雯柔情的期待。 还有苏杨,她仿佛就站在身后,鼓励著他:“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再心有顾忌。” 还有兰雪和那些八强赛中被淘汰的人,他们似乎也在关注著他。 同时,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是的!没有尽全力,是不忍看到周雪琴落败时的沮丧神情,所以情愿自己承受失败的痛苦……不!这样不行!怜悯对手,只会摧毁自己的意志……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一己私心,断送了大家的前程……但是,周雪琴她会很痛苦……” 见他神智陷入矛盾,务相大声喝道:“元信!你忘了目标是加入八极门吗?放弃这一盘意味著你们三人团体作战化为泡影,你日后也休想再探知祖先留给你的讯息,你想永远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吗?” “不!”元信心中怒吼一声,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强烈的意识冲散了所有的杂念,只有唯一的目标——战胜对手。 他曾遇见过的所有棋手招式,都一幕幕浮现在脑际,招式的每一次变化,都在挑动著灵根的创造力,元信不用再理会棋局的情况,只凭灵觉带来的冲动,开始出招…… 此时,元信的圆锯已被气丝刺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裂成数块。 周雪琴认为已经胜券在握,托著下巴悠闲的盯著元信。 突然“呼”的一声,圆锯竟自行散去,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雪琴的气丝刺了个空,她惊讶的坐正身子观察,茧内再没有半点元信的真元力,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真气弥漫其间。 “莫非是元信认输,自动散去了真元力?” 第26章 周雪琴眉毛一挑,对元信奚落道:“哼!你就这点本事啊,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就现在,可以从本姑娘面前消失了……” 她话说到一半时,却又住嘴了,因为元信的真气在茧内再次重新整合,那些气,再不是混沌一片,而是一种有规律的变化……这是他从那影子刺客的异能中悟到的怪招——无间幻化。 周雪琴忙刺出气丝。 此时,元信的真气却如飘浮不定的云彩,气丝找不到著力点,顿时又刺了个空,周雪琴一急,连续使出数道气丝。 而就在这时,元信的真气完成了初级变化,幻化成一柄超大剪刀。 剪刀快速剪下,“喀嚓”一声,气丝被尽数剪断! 此招一过,那大剪刀忽又散去,真气开始第二次整合。 有了前车之鉴,周雪琴不敢再贸然使出气丝,不过她也不气馁,将气丝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四周,随时准备出击。 周雪琴哼道:“就算你能将真气使得出神入化,始终还是被困在茧里,我看你能挨到几时!” 元信并不答话,转眼间真气的中级变化成形了,那竟然是一柄沉重的铜锤。 见元信指挥著铜锤,向茧壳砸去,周雪琴暗叫不妙。 那铜锤砸来,似有千钧之力,茧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攻击,忙指挥著大片气丝朝那铜锤刺去。 “想破茧而出?没门!只要你使出真元力,就逃不过气丝的追捕……” 就在气丝刚刺入铜锤时,铜锤“呼”的一声又散去,气丝又刺了个空,然后直接刺向茧壳! 这什么都能刺穿的气丝,碰上了极度坚硬的茧壳,结果可想而知,“扑!扑!扑!”数声后,气丝全部断裂,茧壳壁上也被刺出无数小洞。 周雪琴这下懵了,她最强的攻击和最强的防守,如自相矛盾一般,瞬间全毁了。 由此之后,元信的真气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周雪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的思维仿佛正被元信牵引著,她使劲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一定是幻觉,这元信,怎么就突然判若两人了呢?” 接著,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全力补救茧壳。 可她的想法,早已在元信的算计之中,此时,元信真气的终极变化形成了,真气聚集成一个三头六臂的巨人,手中各持六种武器,这是他模仿并强化了连书诚使用过的招式。 那巨人先是使枪,一枪刺去,再度洞穿茧壳。在气丝没有补好之前,另一只手的利斧又从缺口处劈下,“哧”的一声,顿时在缺口处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紧接著,转身又重重的一锤砸下…… “轰!”在这种连续的强攻下,那牢不可破的茧壳终于碎了,裂缝像一条条蜿蜒飞升的龙在茧壳上游动,最后“哗”的一声,整个茧壳完全龟裂,刹那间散成无数碎片落下! 这时,元信坚定的对周雪琴道:“这一盘,我已胜券在握!” 第四章隔空度真 无论周雪琴再怎么反扑,无奈元信已经掌握了气丝的所有变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棋局。 而他并没有急于赢下此盘,只是尽量拖延时间,务相说过,要胜这周氏兄妹必须要靠团队合作,这要三人一体,如果提前结束棋局,便没有团队协力的机会了。 元信朝连书诚和叶家雯指了指手指间缠绕的乌头草,两人一看,立即明白,也取出乌头草缠在指间。 在这种情况下,三人的灵力增强到了同一高度。 灵气变幻无常,从各人头顶泥丸宫飞出。 元信的灵气幻化无常,没有固定形态,叶家雯的灵气如灵芝,而连书诚的灵气则呈祥云状。 经过先前的特训,三人的灵气中生出细微丝线相互连接,由此,他们心意相通,互通了局势。 叶家雯与周白齐陷入了苦战,双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而连书诚的情况则更令人担忧。 他与周书天的实力本在伯仲之间,然而,周书天非常的谨慎,并不急于求成,这使得只有六七成功力的连书诚颇感吃力。 连书诚纵观局势后心想:“这样拖到后面,自己必输无疑,元信那盘已算拿下,现在是故意留下来协助。小雯发挥极不稳定,她的对手周白齐又阴险奸诈,说不定还隐藏有极厉害的后著,再往下拖,情况并不乐观。” 连书诚心中在盘算著,如果现在给伙伴加一点推动力,或许能助他们干脆俐落的拿下两盘。 此念一出,便被元信和叶家雯探知,叶家雯在意识中道:“不用麻烦,我很快就可以搞定!” 这样又过了几个回合,突然,周白齐眼中精芒一闪,撤去了招式,全身真元力如猛烈潮水般向叶家雯冲去。 连书诚心中一惊,周白齐变招了,看来他找准了叶家雯异能中的弱点,开始全力反击了! 事实果然如此,叶家雯神情一滞,略感到阵阵胸闷。她难过的道:“没问题!再过一会儿我吸尽他的真气,看他还能怎样!” 元信和连书诚互望一眼,都感不妙,两人心意相通,使出部分真元力暗助叶家雯,但灵气之间的联系有限,两人的真元力到了叶家雯的棋盘上已所剩无几。 与此同时,周书天和周雪琴似乎看穿了他们的用意,立即加强进攻,逼得两人不得不放手。 特别是周雪琴的气丝,死命的缠著元信,使他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 连书诚情急之中,猛然想起了黑炭,“他也是通过灵力暗助别人,对了,是他的布局,他是通过棋局才能使出那种异能!” 略想一下,他主意已定,主动的回收了所有真元力,开始新的布局,头上的灵气随著棋局变化,时而聚集,时而又分散…… 元信和叶家雯在意识中齐声惊道:“连书诚,你这是在干什么,别做傻事!” 连书诚没理会他们,而是加快了布局的速度。 没过多久,他的真气似乎也失去了控制,变得动荡起来。 周书天落下一子,盯著他道:“你这样,这一盘再没有机会了。” 此时,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连书诚的真气竟能随著灵气变化而变化,并与灵气融为一体。 周书天顿时猜到了他的用意,正想用最快的速度扰乱布局,而连书诚坐直身子,习惯性的推推眼镜道:“布局已经完成了,请接我最新招式——隔空度真!” 连书诚的真气,霎时从棋局之中突显出来,受灵气的指引,化作一阵劲风刮向旁边的元信和叶家雯。 那劲风奇迹般地进入到两人的体内,形成一种推动力,使他们的攻击力瞬间强化数倍…… 元信感觉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掌,身不由己的连续猛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周雪琴剩余的气丝全部清理掉了。 惨败之下,周雪琴简直是输红了眼,她误以为元信拖延棋局,是故意在玩她,心里又急又怒,重重的一拳砸在棋盘上,怒道:“你明明早就可以取胜,为什么还要特意来羞辱我?” “没有……” 元信此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时,旁边的周白齐由于损失了过多的真气,脸色变得惨白异常,更没想到的是,叶家雯异能强化后,连他体内的元气也源源不断的被她吸去。 吓得他“砰”的一声歪倒在地上,颤抖著直喊:“饶命!饶命!” 与之同时,周书天面前传出“啪嗒”的一声轻响! 他手上的棋子无力的掉入盒中,局势再明显不过,他们三兄妹已输了两场,再无力回天了。 周雪琴扶起还在地上哆嗦的周白齐,愤怒的目光扫向元信三人:“你们……你们是想联合起来羞辱我们吗?大哥……” 周书天铁青著脸道:“别再说了!这一局,我们彻头彻尾的输了……”他起身,一眼瞟过三人道:“是我们准备不足,就算被羞辱也怨不得别人!” 元信和连书诚忙解释道:“周大哥,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输就是输了!这笔帐我们兄妹迟早会找你们讨回来的。”周书天说罢轻轻一挥手,三兄妹阴沉著脸向外走去。 在门口处,周雪琴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元信一眼道:“我也信守承诺,从现在起,我会永远在你面前消失!” 元信慌忙迎上去道:“我们的约定可不是这样……” 周白齐伸手挡在两人之间,有气无力的插话道:“怎么……你还想继续羞辱我妹妹吗?” 走在最前面的周书天听了不由得火起,回来堵住元信,冷冷的道:“小子,我看错你了,以后再要来缠雪琴,休怪我不客气!” 元信一怔,当即道:“我只是不想让比赛毁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面对元信果敢的神情,周书天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正想说些什么,周雪琴突然冷言道:“这与比赛无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元信听得怔在当场,他看见的是一双憎恨的眼睛,心中明白了,周氏兄妹一路比赛下来,从没输得如此惨过,无论他怎么解释,其实都没什么用,心中不由得一痛。 索性背过身道:“既然输不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周氏兄妹走后,见元信不开心,叶家雯嘟著嘴不悦的道:“那周氏兄妹明显就是在为输棋找借口,这种人心胸狭窄,真没有再交往的必要了。” 连书诚拍拍元信的肩兴奋的道:“无论怎样,我们进入了决赛,就已经有资格加入八极门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一天……呵呵!别让那些不开心的事影响情绪,走! 第27章 我们去庆祝一下。” 叶家雯忽然道:“是不是前三名都有机会?” 元信点头道:“周氏兄妹还有机会,但可能还要和另一组争夺第三名的名额。” 连书诚开心地搂住两人道:“别去管他们了,为庆祝这一刻,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当晚,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人开怀畅饮,就连很少沾酒的叶家雯也喝得满身酒气。 这段时间的比赛中,三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一刻,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去管下一个对手是谁,也不用再挖空心思的研究对策。 酒过三巡,叶家雯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 连书诚忽然叹道:“现在回想起刚开始比赛那会儿,还真有些害怕,真怕这只是一场梦,梦一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元信灌了口酒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成天都愁眉苦脸忧心忡忡,让人看著生厌!没错!我们能在高手如云的比赛中走到决赛,的确是个奇迹。但你别忘了,只要能与高手过招,我们的实力就会得到提升。” 连书诚张望了一下低声道:“我不是说这个,你发现没有,最近几天苏杨和那胖女生都不怎么爱说话了。” “这有什么?”元信奇道:“真不知你脑子是什么做的,成天都胡思乱想。” 连书诚摇头道:“不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要出事了……你想想,苏杨说八极门三位长老来了,但我们何时见过?还有那胖女生,她心性爽直,什么事都会表现在脸上,最近却一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还有袭击我的那个影子异能者,他极力的阻止我们,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元信听得心烦,醉醺醺的摆摆手道:“没工夫听你那些废话,我想睡了,我们回去吧!” 连书诚叹了口气,搀扶著两人回休息室。 第二天,三人倒在沙发上睡得像死猪一般,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元信踢了连书诚一脚道:“我头晕得厉害,实在不想动,你去看看是谁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帮我骂他几句……” 连书诚打著呵欠来到门口,却见一名棋手神色慌张的道:“快起来,出事了!” 连书诚睡意顿时去了大半,惊道:“出什么事了?” 那棋手急道:“大家都聚在大厅……你来了就知道了。” 连书诚预感到有大事发生,急忙回去叫醒元信和叶家雯,三人也顾不得洗漱,穿著睡衣就来到大厅。 此时,所有棋手都围在大厅的吧台边上,见元信他们来了,主动的让开了一个空位。 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元信奇道:“怎么?今天没早餐?” 周书天将吧台上的一张纸条扔给他,沉声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自己看吧!” 元信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抱歉!后面的比赛因故取消,大家请各自回去静候消息……”这字迹很是潦草,似乎是在匆忙中写下的。 元信放下纸条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谁这么无聊,大清早开这种玩笑,呵!这字明显就不是苏杨写的。” 周雪琴急道:“谁有空跟你开玩笑,苏杨她们都不见了,这比赛……” 连书诚上前又细看了一遍,接著喃喃自语道:“莫非我的感觉是真的,真的出事了……” 元信微愠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从这字迹上看,纸条的确不是苏杨写的,但我能肯定这是那胖女生所写。”连书诚道:“我曾见过她写的东西,字迹和这上面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中止比赛?” 棋手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心中一阵慌乱。 性子很烈的罗刚,指著三人叫道:“昨晚你们玩得很晚,平时与苏杨她们关系又非同一般。不要装蒜,你们一定知道出了什么事!” 连书诚在低眉深思,好些失去理智的棋手跟著纷纷上前来将三人围住。 元信和叶家雯护在连书诚身前,警觉的盯著众人。 元信散发出强大的真气,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我奉陪到底,谁先上?” 他的真元力施出,如一道刀锋划过吧台,台面上立即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见那刀锋气势如虹,好几个棋手都不敢硬接,慌忙闪避,只有周书天双臂一错,化气成盾,勉强抵住了元信的攻击。 周白齐不阴不阳的道:“你元信再厉害,到时大家一拥而上,等你真气耗尽,同样束手就擒。” 听他这么一激,罗刚一马当先逼了上来,此时兰雪忽然叫道:“罗刚!快住手,你们现在就算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可是……他们……” 叶家雯道:“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们也一样不知内情,否则还会留在这里吗?” 众人想了想后,都冷静下来,分别找地方坐下,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 最后,还是连书诚打破了沉默,他道:“大家还记得吗?自八强赛后,苏杨和那胖女生就很少来大厅了,我怀疑是八极门内部出现了重大的问题,严重到不得不中止比赛。” 元信留意著众人,有的沉思,有的愤怒,有的迷茫,而只有周白齐一人脸上偶尔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起身几步来到周白齐面前道:“周白齐!我们不能参加后面的比赛,你很开心吗?” “你!” 周白齐怒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够了!” 旁边的周书天喝道:“你们再闹还有意思吗?我现在怀疑这整个比赛都只是个闹剧,那个苏杨说什么我们就信,谁能证明她一定就是八极门的人? “这棋门也只不过是传说,几十年来也没听过棋门办过什么新人选拔赛……我感觉我们被人耍了,简直就像一头头蠢驴!” 元信坚定的道:“不,我相信这事是真的,如果是骗我们,对她们有什么好处?”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疑问,满怀期待的问务相道:“务相你说呢?这事是真的吗?” 而务相却道:“我不清楚!” 元信急了,“你不是一直鼓励我进八极门的吗?怎么现在又这样说?” “看那苏杨的异能比你们高出不止一筹,我那样说,也只是在为你打气而已。” 元信觉得头有点晕,“那现在怎么办?” 务相没回答,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想著这个问题。 兰雪起身道:“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就此分道扬镳!” 说罢她率先向外走去,罗刚紧随其后,接著其他棋手也陆续离开。 最后大厅里只剩下元信三人和周氏兄妹。 周雪琴问元信他们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元信盯著她反问道:“你们呢?为什么也不走?” “等你走了后我再走!” “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我们就这么一直坐著,比比耐性,看谁耗得过谁?” 周书天表情痛苦的道:“突然失去希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连书诚,你怎么想?” 连书诚起身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后叹道:“我也和你感受一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感觉就像失去了目标,像一群迷途的羔羊……” 元信接话道:“别说得这么可怜好不好,要不要找个上帝来搭救你?哼!长吁短叹有什么用?” 周白齐不耐烦的道:“你又想说什么?” “我相信棋门是存在的,与其在这里发呆,不如分头去打听。”元信环顾几人说道。 “你当是去菜市场买菜?棋门要是能打听得到,也就不是传说了。” “等等!”连书诚突然道:“元信的话提醒了我,我记得有些异能棋手就隐匿在俱乐部或者棋院里,不如大家分头去打探。有情况的话就用电话联络。” 周书天想了想也答应了,于是双方互留了电话,然后一起离开。 回去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到处打探消息,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却毫无线索。 后来,周氏兄妹放弃了搜索,离开了南港市,叶家雯也回复了以往的生活,重新打理起学校的围棋部。 连书诚成天闷在屋里不出门,只有元信还在做著盲目的努力。 他像个流浪汉似的,走遍南港市的每一个有围棋的地方,走累了,就回到水晶宫酒店密室里去休息。吧台下面还有很多水、酒和食品,有时他在里面一住就好几天。 某日醒来,他总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跑出去逐个地方走了一遍。 务相告诉他:“昨夜,有人来过。” “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人速度好快,像影子一样一晃而过,我想叫你时,他已经走了。” 务相道:“他好像取走了什么东西。” 元信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去楼下比赛区,用手贴在墙壁上感应了一下,又望了望天花板,接著他退后几步朝墙壁轻轻推出一掌,真元力如波浪一样轻轻的向墙壁涌去。 如果是以前,墙壁中会自然产生一种反弹力将真元力抵销。而现在,他清楚的感应到真元力轻松侵入墙体之中,将其中较弱的原子驱散。 他抽了一口凉气:“我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变化了,比赛区已经无法再防止真元力外流了,那人取走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五章神秘讯息 这里对真元力的禁锢,已经完全开放,元信摸出手机一看,信号果然是满的,立即拨了连书诚的电话。 几分钟后,连书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得知这一情况后沉思道:“看来八极门是彻底放弃了这个地方,但是为什么事后才来撤销禁制,难道是怕被其他人发现?” 第28章 元信重重的一拳击在墙上道:“可恨我能力有限,无法追踪昨晚来人的气息,否则也可以找到部分线索,只要能找到棋门的人,一切事情都好办!” 他这一拳夹杂著强劲的真元力,如一柄尖刀深深的刺入墙体内,那一块墙被震得凹进少许,表面的涂料层“簌簌”的脱落。 连书诚劝道:“那人的实力超出我们很多,再说就算找到棋门的人,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 “那怎么办?”元信急道:“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等著,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到那时我们的斗志,早被现实生活磨平,很可能连异能是什么都忘了,可恶!” 他说著连续几拳狠狠的击在墙上,真元力一重接一重涌入,在墙体内不断蔓延开去,四周墙体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甚至整个比赛区都在微微抖著。 连书诚立即冲上前,抱住元信喝道:“快住手!你再这样,这房子就要塌了!” 元信此时正憋足了气,他用力一甩,挣脱连书诚的手臂。“我现在浑身都不爽,来来来!我们打一架!” “你发什么神经?”连书诚愕然道。 元信不由分说,一掌劈来,真元力从掌锋窜出,化作一柄尖刀对准连书诚面门飞来。 连书诚没料到元信会玩真的,骇得向左一偏,刀锋险险的从耳边划过。 连书诚鬓角边几缕发丝轻轻的飘下,他摸了摸头发,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再慢半拍,说不定半个脑袋都不见了。不禁惊道:“你……你疯了!” 元信注视著他道:“我没疯,如果再这么无休止的等下去,我才真的要发疯!连书诚,这几日你的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来吧!我们认真的比一次。” 说罢,元信又猛地一腿踢出,修长的腿在空中幻化成长矛,无情的刺向连书诚的胸口。 连书诚就地一滚闪开,长矛“唰”的一声刺入墙体,顿时刺穿了一个圆洞。 连书诚怒道:“这样打有什么意义?” “别给我提什么意义!你再不还手,就只有挨打的分!”元信欺身上前,拳脚并用,拳如锤,掌如刀,腿如矛,霎时间整个比赛区都布满了他的气劲,平滑的墙体上很快被刮成了大花脸,东一个坑,西一条棱。 那接踵而来的攻势,让连书诚再无处躲闪,他迎著元信一掌,化气成盾硬接,实力相当的气劲硬碰在一起,“砰”的一声,震散成了一片片气云。 两人被震得同时退后半步,元信兴奋的道:“就是这样!不用客气!”说著一个转身,又重重一拳打去。 连书诚聚真气于手臂,真元力化成一柄钢鞭,格开了元信的拳锋,紧接著另一只手掌,化气成刀向上撩去。 元信眼疾手快,挡住了连书诚的刀,两人顿时扭在一起,元信使劲将连书诚压到墙边上:“快使出‘三头六臂’的异能吧,我快等不及了!” 连书诚被压得难受,忍耐力已到极限,他大喝一声,一股真元力化成匕首从肋下冲出。 元信急忙借力后撤,两人相互平视,都暗中聚集真气。 连书诚的斗志终于被引了出来,他取下眼镜道:“元信,看来不阻止你是不行了。”接著,他双臂一振,背后的气场幻化成三头六臂,六种武器各摆架式。 元信边格挡边后退,认真的观看连书诚的招式。 虽然这招式他已能在棋局中使出,但在现实中运用,还是第一次。 直到把元信逼到墙边时,连书诚的攻击更猛了,他双脚一错,整个身体旋转起来,手中六种武器轮番攻来。 元信突然叫道:“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最后一招!” “罢手吧,你抵不住的!” “言之过早!”元信低头闪开劈过的一刀。“这招式,我也会用!” 他一个转身躲到一侧,也学著连书诚的样子双臂一振,但却创出新的变化,真气在背后只生出了两只手臂,却在下身多生出了两条腿。 两人都成了多手多脚,“砰!砰!砰!”十几种武器一阵硬拼过后,两人再度弹开。 连书诚惊愕道:“你这是什么?真难看,活像一只大乌贼。” 元信看了看下面的“四条腿”道:“光好看有个屁用,主要是实用!看招!”说罢,移动著步法,向连书诚下盘攻来。 连书诚下盘空虚,只得跳起来从上方三路猛攻,两人各施招数打得难分难解。 刀光剑影中,招式的余威不断渗入屋子四周,四面墙体随著招式的频率而振动著,每振动一下,墙体里面就会闪出一些神秘的光影。 两人都没有发现,更是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墙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就像唤醒了沉寂已久的灵魂。 那雪白的墙壁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各种绚丽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 突然,“呼”的一声,墙体上的裂痕中散发出片片气云! 元信和连书诚立即住手,呆呆的望向四周。 那气云色彩缤纷,时散时聚,时而如飘渺的祥云,时而又像重重暗影。 元信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叫道:“不好!不是把煤气管打爆了吧!” “……”连书诚和务相同时晕倒。 那气云,忽然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拳头打来,元信正要躲闪,拳头打到他面前时却又化成一柄铜锤砸下,“呼”的一声,从他的身体穿过。 接下来,气云分解开来,化成数个人影,使出各种招式在空间飞舞,仿佛在演练各种奇特的武功。 这些人影体型各异,但看不清面孔,两人细心观看著,想从中找出玄机。 其中一个人影向上挥出一掌,掌锋飞到屋顶后,分散成万千掌影斩下,连书诚惊呼道:“快看!那不正是胡天南的‘天女散花’绝招吗?” 与此同时,元信也指著另一个影子叫道:“还有,这人影全身赤红,手掌中喷出火焰般的热气,那是罗刚……那边半透明的是兰雪,还有……那个是……是我的招数?” 连书诚心中一动,猛地击掌道:“我明白了!这气云是集所有棋手的异能所化!” 元信抓抓头皮道:“什么意思?” 连书诚走过去轻抚墙体道:“这比赛区可以防止异能扩散,但却防不住人的灵力。当棋手们在比赛时,灵力会不知不觉达到顶峰状态,那样,他们所想的招式,会随著灵力影响到墙体的原子变化。 “这墙内,就像是电脑硬碟一样,将棋手的意识全都记录下来。我们刚才的一番打斗中,真元力不断渗入墙体,就如同给这个电脑通了电一样,将里面的一切资料都显现出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气云的现象。” “真是天助我也!”元信高兴的指向气云叫道:“那我们不就可以藉这机会,了解所有棋手的招数?” 连书诚点头道:“用心去看,这种情况可能只有一次,当气云散去,里面蕴藏的灵力也将随之消耗殆尽。” 两人就地坐下,用心的观摩那些招式。 过了一会儿,那影子异能者的形象也出现了,气云显示出他袭击连书诚的那一刻,他的手慢慢的伸入连书诚下腹,准确的抓住他的内丹,就那么轻轻一扭,内丹登时像肥皂泡一样破裂开。 元信望向连书诚道:“这人真够歹毒的,这事不算完,我一定会助你报仇。” 连书诚没有多说,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影子,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气云几乎将所有棋手的异能都演示了一遍,然后开始慢慢合拢,缩小。 元信呼了口气,问连书诚道:“我只记住了六成,你记住了多少?” 连书诚笑道:“你还不知足啊,我才记住了四成左右,可恨只能看一次……” 话说到这时,那气云中突然生出一团红光,紧接著一个曼妙的女影从里面脱身出来,她带著一片红霞,在屋里狂野的飞舞著,仿佛一头逃脱束缚的凤凰。 从影像的轮廓中,可以看见她那凹凸有致,成熟而性感的体态。 两人双眼都看直了,元信狂吞了几口唾沫问道:“来比赛的女棋手中,谁有这种身材?” “没……” 那女影的舞姿,似带有某种魔力,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展现出无尽的魅力。 哪怕最细小的动作,也能诱得两人凝神关注,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完全沉醉在舞姿之中。 中间的气云,逐渐被女影吸入肚脐之中,直到整片气云吸尽之后,那女影才渐渐淡去。 此时,只听务相暴喝一声道:“这……这是玉女胎吸功!快醒来!” 两人猛然惊醒,双腿一软,竟坐倒在地。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感觉就像灵力被吸走了大半,他们立即闭目调息,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两人互望一眼,都看见对方额上冒出的冷汗。 “我们刚才……意识完全被她吸引住了……”连书诚喃喃的道。 元信紧张的望望四周道:“那女人是谁?我敢肯定……这里所有的棋手联合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真没想到,我们身边还隐匿著这样的高手。她要取我们性命,随时都可以……” 两人足足发了半小时呆,连书诚道:“仔细想想,这女人应该没有加害我们之意,不过她是敌是友还很难说。以她的能力,足以制服那影子异能者,但她却一直袖手旁观,好像在看我们表演一样。” 元信猜道:“难道是八极门的长老?没有谁知道长老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应该不会!” 第29章 连书诚断言道:“这异能像是能吞噬人的识神,我们的灵力,完全抵抗不了。 “我感觉这是一种很邪的异能,八极门名声在外,长老们自恃身分,应该不屑使用这种旁门左道……不过我觉得倒有点像小雯的异能。” “别开玩笑了!”元信笑道:“小雯的实力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再练十年,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威力。而且……她的胸明显没那么大……” 他边说边努力找寻著这两个女人的不同之处,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这女影是叶家雯,哪怕有一点可能性,他也要为叶家雯开脱。 在元信眼中,没有什么比朋友间的情谊更重要。 “我没说这女人就是小雯,只是感觉很像她的未来……其实我们对她了解的并不多,要知道,这气云中所显示的只是棋手的思维,是意识形态,而并非真人。”连书诚提醒道:“我们应该抽时间,再去探探她异能的底细。” “好吧!”元信耸耸肩道:“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做!” 连书诚的裤袋突然一阵抖动,元信吓得一下弹开道:“又怎么了?” 连书诚掏出手机示意道:“看你紧张成那样,是小雯来的电话。”说著他接听电话,只听了一句,脸色突地一变,立即关机道:“快回去!围棋部有事发生了!”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回赶去,路上元信暗自问务相道:“你先前喊的那‘玉女胎吸功’到底是什么玩意?” 务相满是抑郁的道:“那是一种上古邪功,是那女影的舞姿启动了我心底的部分回忆,这功法同样出自于‘素女经’,但却只修女阴之体,那是已经超越了传统的采阳补阴之术,能控制对手的灵力,将其真气和元气一并吸去,练到深处,还能震慑人的元神。 “此女的实力已经很难想像,最可怕的是,她曾出现在你的身边,而我竟然一点都没能觉察到。” “听上去和小雯的异能同出一门,不会真是她吧?”元信也有些怀疑了,因为这种邪功与叶家雯的异能实在太相近了。 务相道:“不是她!修炼此功要在极端寂静的场所,而且必须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当然,还必须是纯阴之体,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处女。 “功法就是你们所见的那种舞蹈,我时时都在紧盯著小雯,整个比赛中她根本没有修炼的机会,况且她如果真会‘玉女胎吸功’,你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真气会很自然的被吸走少许,据我的观察,这个情况并没发生过。” “呼,那我放心了!” “但是,你必须警惕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性,这女人十分可怕,邪功倒是其次,可怕的是她的阴险。她一直躲藏在暗处,像一头寻觅猎物的野兽。”务相提醒道:“经过这事,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你们身边随时都可能出现陷阱,一旦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元信苦笑道:“那怎么办?放弃寻找棋门?” “我也不知道!” “哼!”元信哼道:“我偏不信,我们这种低级的异能棋手,又没什么利用价值,就算前面有陷阱,我也要踩一脚试试。” 脑子里,隐隐传来务相微微的叹息声。 回到学校围棋部,叶家雯一个人焦急的在房里来回走著。一见他们回来,神情激动的道:“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看看这里……” 两人急忙跟著她来到房间的一角,她掀开一幅画,指著里面的墙壁道:“这是我今天打扫清洁时,偶然发现的……” 墙上清晰的写著几个黑字:八极门新人选拔“个人”赛。 入选棋手:连书诚、元信、叶家雯。 地点:龙隐市,民生路中段,国威大厦顶楼。 …… 后面还是那些“此消息不能外泄”之类的提示,与上次参赛信的形式大同小异,参赛时间订在三天之后。 元信和连书诚互看一眼后,都不作声。 叶家雯道:“我每天都会打扫,这字昨天都没有的……我看了后非常疑惑,便用画遮住,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啊!来得太突然了。”连书诚皱眉道:“上次团体赛还没结束,而且八极门的人,包括苏杨都没现身,这消息的来源让人生疑。” 过了一会儿,元信忽然道:“没什么好怀疑的,我决定要去,你们去吗?” 连书诚来到他身边,急道:“你先别冲动,你想想!为什么这次不发参赛函来,却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写在墙上,有点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是啊!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在我感觉中棋门都是很隐蔽的,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叶家雯也劝元信道:“还是先去探探其他棋手的口风,再作打算。” “你们在说什么?”元信急道:“不想进棋门了吗?” 连书诚和叶家雯都摇摇头。 “你们只往坏的一面想,八极门的比赛有多少人知道?不就是我们这些参赛的棋手吗,我想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开这种玩笑吧……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最可恨是那个提示:不能吐露给其他人知道,就算其他棋手得到这个讯息,也不会对我们说实话……” 刚说到这里,元信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走过去面对墙上的字,然后闭目冥思。 当他睁开眼睛时,墙上的黑字突然“呼”的一下散开,字体瞬间分解成无数小黑点,在墙壁上四散乱窜,最后消失不见了! 墙壁一片空白,又恢复如初。 “这是怎么回事?元信你做了什么?”两人惊异的齐声问道。 元信开心的指著墙壁道:“果然不假!这是唯一可以辨别真伪的办法了。还记得吗?我当初刚得到参赛信时,因为不信那个提示,脑子里只想了一下,信就化为飞灰。苏杨说过,那信是带有灵力的,所以我刚才故技重施……除了八极门的人,谁又能将灵力发挥到这种地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细想了一下后,连书诚道:“不用再多想什么了,元信你执意要去,我们陪你就是。” “好,相信我的判断,这次我们一定能如愿加入八极门的。” 第六章又见梦魇 第二天,元信迫不及待的拖著两人上了去龙隐市的列车。 “龙隐市位于南港市西北方,由于三面环水,传说市郊江水中有真龙游弋,故而叫龙隐市。我刚才查看了地方志的资料,那龙隐市历史上,曾出过几个状元,而今不过是个中等城市,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车厢里,连书诚滔滔不绝的讲述著他查阅的资料。“想不通,这八极门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比赛?” 元信拉开一罐可乐道:“出过状元郎的地方,风水必定很好。” 两人只顾闲聊,叶家雯一个人在旁边深感无聊。 连书诚提议:“小雯,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 叶家雯无力的道:“不了,我有点困,想睡会儿,你们玩吧!”说罢便上床躺下。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困扰著,自比赛结束后,夜里经常失眠。今天刚搭上这列车,就晕晕沉沉的,精神怎么都集中不起来,只想痛痛快快的大睡一场。 不一会儿,她呼吸沉重,像是睡熟了。 连书诚瞟了她一眼,然后对元信道:“她可能是累了……老实说,自从观摩了气云中那些招式后,我对围棋中的异能有了些新的认识。” “哦?愿闻其详。”元信很有兴致的道。 连书诚起身道:“每个棋手的异能虽不一样,但大致可以分为五种类型。一是阵法类,比如:周氏兄妹、胡天南等,他们精于布局,往往用阵法困住对手,一开始看不出明显的攻防手段,但局势越到后面,对他们越有利。 “二是变招类,比如:雷公锤、李星宇、还有我们,是用真元力幻化成各种招数、武器。由于灵活多变,局势开始时占点优势,但到中盘之后,特别是招数用尽时,攻防能力会大不如前。”他接著说,元信也聚足了精神的听。 “第三种异能是元素类,以兰雪和罗刚两人为代表,他们的异能,受自身属性的影响,虽然勇猛无比,面对属性相生相克者,却毫无胜率。 “第四种是精神控制类,比如:刘丽琦、黑炭等,他们的异能纯以灵力控制,相当诡异,现在看来在比赛中,只能沦为配角。 “最后一种是吞吸类,以小雯和那神秘女影为代表,她们本身不带真元力,在对弈中,靠吸食对手真气为进攻的手段……” 连书诚的分析听得元信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心中一直在想,到底哪种类型的异能最强?哪种修炼下去最有前途?这也是我一心想加入棋门修习的原因之一。” 连书诚道:“其实我也有这种疑惑,但是,无论哪一种类型,都有明显的优点和缺点,找不出哪一种是最强的。 “也许异能真的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弈棋的人有强弱之别。或许只要花时间在招式上磨练,假以时日,我们便可将这五种类型的异能,全都融会贯通,融入到惯用的寻常招式中去。” 元信喝了口可乐道:“哪有这么容易啊,每一类异能都是棋手在长时间的修炼中摸索出来的,就如你的经历一样,你目前所使的招数,不也是花费了十年之功吗?我现在想,任何异能修炼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所以在进入棋门之前,不应拘泥于招式,而应该先打牢基础……” 连书诚奇道:“基础?我用十几年时间来打基础,难道这还不够吗?” 第30章 “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元信郑重其事的道。 “在第二次对战周氏兄妹时,你新创出的‘隔空度真’给了我一些提示,这招数是由灵力修炼而来。因此我从中悟到,也许我们以前太过于依赖真气,而忽略了灵气和元气的修炼,所以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觉得进展缓慢。 “但若放下那些繁琐的招式,反过来再加强基础修炼,说不定会是一种新的突破……无论异能的种类有多少,永远都逃脱不了一个准则。” “什么准则?” “异能形成的基础,是人体的三种气:元气、真气和灵气,这三种气,同时也是修炼的基础。” 听了元信的想法,连书诚直直的盯著窗外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起身,走到门口道:“我出去走走,关于你刚才的看法,我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连书诚刚出去,务相立即对元信吼道:“你这个傻瓜,大傻瓜!这是修炼中悟出的心得,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元信先是烦躁的摆摆手,可转念一想,他又兴奋的问道:“务相,照你这么说,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心得体会,是正确的?” 务相哼道:“我能感应出,你刚才所说的体会,并不似一时的想法,而是由灵根所引发的灵智,且不论它是否正确,至少对你们现阶段的修炼是大有益处的。” 元信高兴的击掌道:“那正好!等小雯醒来,我也告诉她。哈哈!那样大家的能力都会有所提升……” 务相不住的摇头道:“你简直幼稚得可笑,你现在所能依仗的,就是比其他棋手多了条灵根,论资质,你比不上周氏兄妹;论勤奋,你比不上连书诚;论天分,超过你的更是数不胜数……”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你们虽然现在交好,但一进入到后面的个人赛,他们都将成为你的对手,到那时,你的慷慨,就会成为你前进的绊脚石。”务相急道:“若真是那样,就悔之晚矣!” 正说到这时,睡在旁边床上的叶家雯忽然翻身,面对著元信。 元信吓得跳了起来,心中直叫道:“务相!不好了,她可能听到刚才的谈话了。” 务相警觉的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飘到床上,正对著叶家雯的脸,紧紧的盯著她的双目,倾听她的呼吸。两分钟后,务相松了口气:“她的呼吸均匀,意识还在沉睡,刚才不过是发梦癫。” 话刚完,叶家雯又烦躁的翻身,接著,她双手交叉,死死的捂住胸口叫道:“不要!我不要这样……你为什么要逼我……” 元信和务相互望一眼,务相抬抬手道:“心思过重,又开始梦呓了……” “不对!”元信紧张的指著叶家雯道:“你快看她身上,有灵气蔓延出来了……” 果然,那灵气似乎从叶家雯身上每一个细胞中渗出,飞到空中时,还保留著她娇躯那美妙的曲线。 务相摆手道:“不用担心,人在作梦时,灵气都会比平常强一些的,只是……普通人作梦时,灵气是很散乱的,而她此时的灵气,表现得很有规律,像是受到意识的支配。” “难道她在作梦时,意识还是清醒著的?”元信疑道。“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得叫醒她!” “不可!”务相阻挡著道:“作梦有时是一种发泄,你现在就算叫醒她,她日后也只会发作得更厉害。” 此时,叶家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翻滚,似乎想挣脱某种束缚。她紧皱著双眉,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银牙紧咬,嘴里发出“嗯嗯”的娇喘。 元信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想推醒她。 他的手刚要触及到叶家雯,她的潜意识仿佛感应到危险,身上灵气突然间像爆炸了一样,“呼”的一声扩散至整个车厢! 接著,那强化的灵气很快收缩回来,又引出她体内的真气,两种气在空中不断交织在一起,最后幻化成一头怪蟒。 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凶恶的朝元信吐著信子。 元信吓得退后几步,接著,那怪蟒紧紧的裹著叶家雯的腰身,将她提到半空中。 务相惊道:“元信小心,这怪蟒是叶家雯异能所化,极具攻击性,一旦被它缠住,可能会吸走你全身真气。” 元信急得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小雯岂不是很危险?现在怎么办?” “不一定,据我观察,异能似乎只是在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外界的打扰,这也许是她的潜意识中的力量。”务相分析道:“我们只需要静心观察,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出叶家雯异能的起源之谜。” 那怪蟒开始紧紧的缠绕叶家雯的身躯,像是要勒死它捕捉的猎物,而叶家雯也安静了许多,呼吸明显的弱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元信暗聚真气急道:“我要斩断那怪蟒!” 务相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元信手中聚气成刀,挥手遥斩蟒身。 哪知怪蟒一扭动,元信那一刀只砍断了它的一小截尾巴。 怪蟒怒吼一声,放开了叶家雯,蟒身一伸一缩,像拉满的弓一样,突然“嗖”的一声,如箭一般朝元信射来! 那怪蟒身躯庞大,又来势汹汹,蟒身几乎占了车厢的一半,元信根本无处可躲,就在这关键时刻,务相再次挺身而出,挡在元信身前。 只见他奋不顾身的一头撞入怪蟒的嘴里,他的头,刚好卡在怪蟒的喉咙处,它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怪蟒顿时急得身躯狂摆,蟒头在车厢里四处乱撞。 这瞬间,元信找到了机会,急忙朝空中胡乱挥出数刀。 怪蟒被斩成数截,惨叫数声后,断掉的蟒身飘在空中,再不动弹。 务相从蟒口中拔出头来,看见那蟒头的断截处离他的头不过两寸,气得他叫道:“元信!你在做什么,刚才那阵乱刀,差点把我也劈成两半!” 元信不好意思的摸著头道:“对不起啦!我也是急于想干掉怪蟒,救你出来!” 务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去。 随后元信又怪叫道:“怪了!这怪蟒已死,为什么小雯还没醒?” “至少要等那蟒身淡去,她才会醒来。”务相忍不住问道:“元信,看你那著急的样子,是不是喜欢上这丫头了?” “不要胡说!我只当她是好友,如果你和连书诚出了事,我一样这么担心!” 大约两分钟后,飘浮在空中的数截蟒身终于渐渐淡去,化成一缕缕细烟,飘回叶家雯的体内。 然而,这还没完,灵气在叶家雯体内重聚后,又死皮赖脸的飘升出来,眼见将再次幻化成怪蟒。 “真是阴魂不散啊!”务相直摇头。“看来她的梦魇还未终结。” 元信二话不说,走到叶家雯身前,双手向下交错砍出,像拿了两把菜刀剁碎肉一般,将还未成形的灵气完全剁碎。他嘴里像赌气一样,不住的念叨著:“看你聚得快,还是我剁得快!” 忽然,怪事发生了,那些被他剁碎的灵气在空中盘旋起来,由叶家雯的肚脐处,呈现出一个向上不断扩散的螺旋状气场。 元信放出的真气,被源源不断的吸进螺旋气之中。 元信急忙缩手,那螺旋气仍然盘旋著上升,直到将整个车厢的真气都吸尽,才又慢慢的回缩,收入叶家雯体内。 接著,叶家雯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然后猛地坐起身来,抱著头惊叫道:“滚开!滚!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叶家雯睁眼后,似乎还在回忆著梦境,大口喘著气,盯著某处发呆。 等她心情稍平稳一点,元信小心翼翼的来到她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道:“你怎么样了?” 叶家雯吓得向床边一缩,看清楚是元信,这才回过神来,低著头的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作了个恶梦。” 元信坐下问道:“你平时都这样吗?” “我不知道……”叶家雯呆呆的道。 “你……你刚才动静很大,都梦见些什么了?” 叶家雯忽然杏眼圆睁,侧过身来,紧张的抓住元信的肩道:“刚才我又梦见,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了,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怪梦。” 元信拍拍她的手背道:“记得!记得!不要激动,慢慢跟我说。” 叶家雯下床,抓起一瓶可乐,仰头猛灌了几口对元信道:“近几天,我一直睡不好,心里总像挂著什么事。今天一上车,心里就慌得很……梦里,那女人又出现了,她变得很急躁,强制性的叫我按她的指示去做……” “是什么指示?” “她要我……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光你和连书诚的真元……”叶家雯颤声道。 务相此时对元信道:“真气和元气合称‘真元’,真气吸光还可以再生,但元气一旦吸光,修为再高的人,最多也只能活数月。” “呼!真不明白,吸光了我和连书诚的真元,对你有什么好处?”元信不解的道。 叶家雯担心的在车厢里走来走去,忽又停下,接著道:“这个梦……好像与比赛有关,前几天,在八极门团体赛结束后,我的心情很愉悦,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当接到那个人赛的通知后,心情又莫名的浮躁起来,那个怪梦也随之而来…… “元信,我看我还是不参加这比赛了,到了下一站,我就下车……” “不行!”元信起身道:“我们三人是一个团体,少了谁都不可以,就算是个人赛,如果没有你们参加,我得了第一也会不开心的。 第31章 小雯!那不过是一个梦,别让它影响到你的生活。” 叶家雯不安的道:“我怕这梦魇越来越强,如果演变成梦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真的有些怀疑,我别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病吧?” “我小时候也常作怪梦,梦呓更是家常便饭,只要你不管它,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元信安慰她道:“别乱想了,如果这次去龙隐市能遇见刘丽琦就最好,她的异能可以从神情中看出人的心事,到时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叶家雯低著头道:“她说的一定准吗?” “相信我,没事的。”元信拍拍她的肩道。 车厢的门“唰”的一声打开了!连书诚很冒失的冲了进来,元信一惊,反射性的,那只搭在叶家雯肩上的手急收回来。 连书诚刚想说什么,见两人坐在一起,叶家雯头发蓬乱,元信又一脸慌乱,立即举手道:“对不起啊,我不知你们在约会,应该先敲了门再进来!”说罢又向外走去。 “你在说什么啊!”元信和叶家雯齐声叫道。 元信上前拉住连书诚,没好气的道:“神经,我和她又没做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对了,刚才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快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心得?” 连书诚分别瞟了两人一眼,见两人神情无异,这才坐下神秘的道:“我刚才,遇见怪事了……” 叶家雯抬起头来,正想询问。 而元信却懒洋洋的躺到床上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书诚习惯先卖个关子,再来吊人胃口,凡是他口中的怪事,一般没多少让人惊喜的成分,我听得都淡然了。” 连书诚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故弄玄虚,刚才在外面边走边思考,在经过一个车厢时,无意中瞟见里面有两人在对弈……” 第七章瞎子摸骨 叶家雯听后把抬起的头放下,元信则捂著肚子笑道:“连书诚,你是不是觉得车上气氛沉闷,故意找事来逗我们发笑?有人对弈也算怪事?” 连书诚解释道:“你听我说完,对弈并不奇怪,但他们面前根本没有棋盘和棋子。” “那怎么对弈?难不成用笔在桌子上画圈?呵呵!” 连书诚气得猛拍桌子道:“我没有开玩笑!” 见他发火,两人听得一怔,端坐起来,认真听他讲述。 “当时,那两人面对面坐著,分别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这种奇怪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门外观察了很久,总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虚点的位置合起来竟然是一副棋局。” “莫非,他们是异能棋手?” 连书诚摇头道:“还不能肯定,因为那两人对弈时,我并没发现面前有任何的气机,什么灵气、真气、元气,全都看不见。” 元信插话道:“就算是普通人,也应该能看见零散的元气……” 叶家雯也用手托著头道:“我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对弈的?如果就那么在空中虚点几下,怎么来分辨,哪些是白棋,哪些是黑棋呢?” 连书诚盯著两人道:“我回来的路上就想著这个问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每弈出一步,都全凭记忆力强行记住。” 元信接著道:“在那同时……还得闭气……天啊!真是两个奇人,那得去见识一下!”说著就往外跑。 连书诚一把拉住他道:“你想去做什么?” “去结识一下,毕竟大家都是异能棋手。” “不好吧!这两人来历不明,还是少惹为妙。” 连书诚道:“我认为,这两人的目的地应是龙隐市,说不定也是冲著八极门个人赛去的,至于他们的身分来历,现在没必要去打听。他们的存在只证明了一件事——个人赛是真有其事,我们先前的疑虑可以打消了。” 然后他看看时间,躺到床上去说道:“还有三个小时就到龙隐市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好好休息!”说罢便翻过身去,自顾自的睡了。 元信和叶家雯互望一眼,都气得撇撇嘴。 呆坐一会儿后,元信在叶家雯耳边轻声道:“你无聊不?” “啊?” 元信又道:“我很无聊,不如去见识一下,连书诚所说的那两个高人?” 叶家雯盯了一眼床上的连书诚,轻声对元信道:“连书诚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别去管那个木讷的连书诚,他现在只顾自己作美梦。” 叶家雯想了想,也觉得待在车厢里很闷,于是朝元信点点头,接著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车厢。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列车中走了个来回,也没发现目标,元信低声咒骂:“该死的连书诚,真够精明的,竟然故意不说那两人在哪个车厢,害得我们一阵好找!” 叶家雯道:“也不用这么急,反正我只是想出来走走,你想啊,那两人既然在对弈,应该是在一个清静的环境里,再说,他们都闭著气……” 经她这么一提示,元信醒悟道:“对啊,我们只要了解哪个车厢里清静,感应里面没气就行。” 元信用这种办法,一节节车厢挨著查探,他暗中聚集灵力,让灵气充填到六感之中,全神留意著列车上的每一个动静。 没想到,这列车里还真是花样百出,有鼾声如雷的,有谈情说爱的,还有玩麻将、扑克的,总之要多乱就有多乱。 又走了两节车厢,元信已被各种垃圾声音搞得神魂颠倒,忽来的一阵头晕目眩,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立即用手支著车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叶家雯急忙上前扶著他,问道:“元信,有发现了?” “有个屁的发现,我快受不了了,这里面的气息混杂不清,用灵力去感应,到处都是如雷鸣般的呼吸声,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元信驱散了灵力,清醒点后道:“我放弃了,这真不是人做的事!” 两人正往回走,前面的洗手间打开了,里面伸出一根细细的竹棍,轻轻的在地上敲打了几下,而后出来了两个盲人。 这两个盲人大约三十岁年纪,面貌长得极为相似,看上去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都穿著灰白色的大衣,行走时,配合得很有默契,前面一人探路,后面一人双手搭在前面那人肩上。 两个盲人走得出奇的慢,而且刚好走在过道的中间,元信和叶家雯只得耐著性子跟在后面。 短短十米的距离,整整走了两分钟。 当两个盲人进到车厢里时,叶家雯有些迟疑的愣在那里,元信回过头去问道:“怎么了?快走啊。” “嘘!”叶家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的走到盲人车厢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拉过元信道:“元信,那两个盲人,你感应到他们身上的气了吗?” “什么气?刚才没注意。” “刚才我偶然发现,两个盲人走进车厢时,他们身上的气消失了。” 叶家雯皱眉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哦?你是说,这两个盲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 “嘘!”叶家雯低声道:“听说盲人的听力很好,你小声点。” 元信点点头,指指车厢,然后两人悄悄过去,闭住气,眯起双眼,蹲下来从门的边缝中向里窥视。 那两个盲人相对盘坐,双手结成兰花指,轻轻的放在膝上,好像在静坐养气。 不一会儿,元信发现这两人果然是刻意的闭住气,紧接著,两人同时抬起左手手指,向对方虚点。 元信顺著他们虚点的方向,惊奇的发现,他们每一指都不偏不倚的点在对方重要的穴位上。 元信起身失望的道:“是连书诚看错了,这两人哪是在对弈,明明是一对武学高手,在相互练习点穴。” 叶家雯还在用心的看著,似乎没把元信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走吧,偷看别人练功是很不道德的。” “等等!快看,他们点出的方位……合起来,真的好像棋局。”叶家雯招招手道。 元信忙蹲下来再看,这时,却见两个盲人手指越点越快,进而双手齐出,左右开弓。 叶家雯急道:“太快了,我简直看花了眼,完全记不住所点的位置,元信,你呢?” 元信没有答话,因为他除了棋局,还看见了些别的东西,这两个盲人都是点到即止,很像是同门师兄弟在切磋武艺。 忽然,元信轻呼一声:“收手!” 果然,那两个盲人同时收手,双手重新放回原位。 叶家雯奇道:“元信,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停手?” “如果是棋局,照这种速度,棋盘上已经没有位置了,再说,他们也已将对方全身的穴位点尽,肯定会收手的。”元信叹了口气道:“还是走吧,我们根本记不清他们的布局。” 两人刚起身,忽然听见车厢里传来竹棍敲打的声音,接著里面一人道:“两位小朋友,蹲了半天也该累了,不如进来喝口茶,歇歇脚。” 两人听得一惊,原来这两个盲人,早就知道他们在门外偷看! “元信,快跑!” 叶家雯心虚,急忙拖著元信就想跑。 元信却用力拉住她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被发现了,就正大光明的进去,我就不信,他们双眼看不见,能把我们怎么样。”说著,也不管叶家雯同不同意,拖著她就进了车厢。 两个盲人很客气的一抬手,同时道:“请坐!” “嗯!”元信也不客气,拉著叶家雯就坐下。 坐在左边的盲人问道:“怎么? 第32章 我两个瞎子,也值得两位费力偷窥么?” 叶家雯的脸早红得像猴子屁股,头低得几乎可以触到胸口。 元信拱手道:“两位前辈!我们只是一时好奇,所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右边的盲人笑道:“呵呵!还算懂些礼数,如果你们只是普通的小贼,我们还会容你们偷看这么久?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元信和叶家雯齐声道:“没有,我们真的只是好奇。” “是吗?刚才听你们谈话,似乎能看穿我们的招式,如果没有人指派,凭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看得懂?” 元信不想多解释,傲然道:“你们两位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们已经道过歉了,想怎么样,直说吧!” 两个盲人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问道:“你们上这趟列车,是去哪儿?” “龙隐市!” “做什么?” “去参加八极门的个人赛!” 听到这时,两个盲人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儿,右边那个盲人对元信道:“这位小哥能力非凡,刚才竟能看出我们是在点对方穴位,不过,去八极门实在是屈才了,不如……跟我们学。” 元信哼道:“没兴趣!如果没事,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 “等一下!”两个盲人同时叫道。 左边那盲人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勉强,不瞒两位,我们两兄弟是出自另一棋门,因自幼双目失明,学得一身驳杂的本领。 “自从修炼棋道,对‘缘分’二字尤为看重,我们既是有缘,岂能擦肩而过,让我为你们摸骨测算一次,如何?” 元信心想,也不知这两个瞎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若想早点离开,也只能由得他们了。于是伸出手臂坦然的道:“好啊!摸吧!” 叶家雯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来。 两个盲人十分高兴地接过他们的手臂,从手指头到肩部,来来回回,仔细的摸了好几遍。 他们并不说话,有时还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元信心想真是变态,忙道:“现在摸过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摸骨岂能不下批言,只是你两人根骨奇特,未来如同雾里看花,很难直断。” “别是没学到家吧!”元信不屑的道。 两个盲人也不生气,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次你们最好别去参加什么个人赛。” “为什么?” 两个盲人故弄玄虚的道:“这是天机,不可说破,因为时机没到,你们就是去了,也只会空手而归。” “妖言惑众,鬼才听你们的!”元信不悦的拉著叶家雯就离去。 这一次,那两个盲人并没阻拦。 回车厢的路上,叶家雯心事重重的道:“那两个盲人的话……也许有道理,我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元信,我们还是回去吧!” 元信回过身来,用力抓住她的双肩道:“他们说那些话是有目的的,很明显,就是想阻止我们加入八极门。你清醒点好吗?不要受到蛊惑,他们阻止我们,我们偏要加入。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跳进去玩玩,哼!” 叶家雯见他神色坚定,负气道:“去吧,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我一会儿就下车!” 见她生气了,元信急道:“好啦!别生气了,是我刚才语气重了点,这样吧!你不想参加我不勉强,你就当是去观光嘛,陪我们去玩总可以吧!” 叶家雯没吭声,快步回去了。 回到车厢,连书诚仍在熟睡。 一路上,元信又对叶家雯劝说一阵,而她总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后来,两人都躺到床上想自己的心事。 元信上床后,想起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怎么也睡不著,心里正烦著,务相突然道:“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一再挽留小雯,她想走,就让她走好了。” “别说了,我心烦!” “有件事,我刚刚才想清楚,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务相认真的道。 “说吧,只是别太长了。” “还记得先前小雯发梦癫时的情况吗?她散出螺旋状的气,将你残留的真气吸尽。”务相道:“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在形成那螺旋气时,小雯身体蜷曲,双脚交叉……” “嗯,那睡姿的确是难看了些。”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姿势,正是胎儿在母体中的形态,很像道家练气的胎吸法。不同的是,胎吸法只是让人的意识回复到胎儿时的状态,可以尽最大极限使用内息,从而杜绝外气。 “而小雯的方式却与这相反,是源源不断的吸走外气,这不由得让我回想起,你当初练成‘方圆入真’时的情景,异能所产生的反向作用。” “莫非你曾经说过的那个‘玉女胎吸功’,就是这样练成的?”元信反问道。 务相道:“这只是猜想,还不能确定。最重要的是,小雯的这种功法,与你们在比赛区所见,那个影子女人的异能,有一个很大的共通点。” “哦?” 元信听得兴起,续问道:“是什么?” “她们使出那功法时,气都是由肚脐处收放。” “照你这么说……” “她们,如果不是同门,也必定有很深的渊源。同时小雯曾说,她很小的时候梦魇就出现了,我能肯定的说,那梦其实是一种很强的咒,能影响她这么长的时间,比连书诚所中的咒还要强出数倍。” 务相旋即又言之凿凿的道:“这个小雯,背后一定隐藏著惊人的秘密,就如我早前所说,尽量避开她为妙。” 元信呆了一会儿,却问道:“她那咒有解吗?” 务相见他还是不开窍,顿时气得想撞墙,怒道:“我不知道的事,别来问我!”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广播传来列车即将进站的通知,连书诚“咕噜”一声翻身下床,他见元信和叶家雯还在发呆,便边收拾东西边道:“还愣著做什么?要准备下车了。” 叶家雯最终还是选择留下,她想来想去,心想:“就算回去了,自己心中还是放不下元信,与其那时牵肠挂肚,还不如就留在身边陪他。” 而元信此时,却挖空心思的在想著如何给叶家雯解咒。 三人各怀心思,梦游般的下车去了。 车站外,连书诚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直接道:“我们去民生路中段,国威大厦!” “等等!” 叶家雯打断他的话,问道:“现在就去啊?” “对啊?”两个男人像傻子一样回答。 “真受不了你们!”叶家雯道:“离比赛还有两天,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等休息好了再去,难不成我们还要提著行李去比赛吗?” 连书诚猛一拍头道:“还是小雯心细,是得先找地方落脚。” 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想好没,到底去哪里?” 元信急忙道:“就去民生路附近的酒店吧,麻烦了。” 司机转动方向盘道:“民生路临近市中心,那附近的酒店少说也有几十家……” “就在那周围,随便找一家了!”连书诚慌忙接著道。 三人互望一眼,都有些想笑,看来他们三个,平时都很少出门,明显的有些拘束。 十分钟后,司机把他们载到一间酒店。 下车后,连书诚抬眼望望酒店前的招牌,咋舌道:“这司机还真看得起我们,是家五星级酒店!” 叶家雯提著包只顾往里走,元信上前拍拍连书诚的肩,笑道:“你不是吹嘘你有钱吗?这里的一切费用都你支付了。” “哇!怎么可以!”连书诚惊呼道。“你们简直没人性!” 正说这时,叶家雯已走到柜台,对服务生道:“开三间客房!” “不要!”连书诚急匆匆的跑来,对那服务生狂喊道:“两间就行,只开两间!” 那服务生不悦的瞟了他一眼,随便开了两个房间。 第八章第二重咒 刚一进房间,连书诚就坐到床上,只顾忙著边计算著费用,边心疼的翻著钱包,元信见他那著急的样子,打趣道:“不过住个酒店,看你急得眼珠都快鼓出来了。” 连书诚头也不抬的哂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一进来花钱就如流水,如果个人赛有十几天的赛程,哦!天啊,这个月的零用钱,就全耗在这里了……” “切!不过是几个零用钱而已,用得著这么心疼吗?” “我可不是败家子,要不,你来付钱?” 听连书诚这么说,元信只得溜之大吉,一口气跑到叶家雯房间。 他一推门,就故意大声喊道:“小雯,收拾好了没?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连书诚难得这么大方,要吃什么就点什么,要多贵就点多贵……” 旁边房间的连书诚听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而房间里的叶家雯,却呆呆的坐在床头,一点也没有欣喜的表情。 元信收起笑容,来到她身边,试探性的问道:“你……又怎么了?” 叶家雯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这才清醒过来。她失魂落魄的在房间里走著,“元信,我还是怕……” “既然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连书诚都会保护你的。” “不是这个……我是怕……元信,你说今晚,那个怪梦还会不会出现?”叶家雯心有余悸的道:“一想到那个女人的面孔,我简直都不敢阖眼了。” 元信再怎么安慰,叶家雯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第33章 元信想了一下,走进洗手间,叫出务相。 “务相,我想让你给叶家雯解咒。” “不行,我解不了!”务相背负双手,一点也不留商量的余地。 元信急道:“上次你可以为连书诚解咒,为什么这次不行?” “傻瓜,你马上就要参赛了,解咒会大量耗损你的精元,值得为她这么做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看著小雯难受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过。”元信道:“务相,没关系的,大不了今晚不睡觉,学习吐纳到天亮,到明天就全恢复了。” “你说得真轻松啊!” 务相转身斥责道:“她的咒可比连书诚所中的咒还强数倍,如果强行去解,我怕到时不但解不了咒[奇`书`网`整.理提.供],你还会伤了元气,而且我也可能会受伤的。” 见他生气,元信上前讨好的道:“务相,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啦!我只想尽力帮帮她,这样吧!你先去试著解咒,如有异状,立即出来,我绝不勉强!” 务相见他死缠烂打,心知他的个性是不达目的誓不休,只得叹气同意,“真拿你没办法,我可以答应你进小雯体内去看看,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元信把胸口拍得“啪啪”直响:“没问题!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条件也答应你。” “那好!”务相脸上泛起微笑道:“我的条件是:在帮小雯解咒之前,先让我给你种咒。” 元信一听“种咒”二字,就想起那些毛茸茸的绿毛蜘蛛,顿时全身一哆嗦,摆手道:“不用这么残忍吧!” “哼!你最近又在贪玩了,为了激励你不断进步,我得给你种下第二重咒……” “先透露一点,第二重咒是什么?绿蜘蛛升级版?” 务相笑笑道:“人心中的恐惧是永无止境的,任何幻境用过一次后,第二次就不灵了,所以,这次我推出最新创意:猩红毛毛虫!” 元信听得差点尖叫起来。“天下哪有这种虫?” “没有吗?我在意识里可以造出来嘛,只要能让你害怕就行。呵呵!” 元信暗骂务相阴险,此念一出,务相趁机伸出手指,在他眉心处轻点一下。 元信眉间立即传来一股奇痒,仿佛有条毛毛虫,从眉间使劲往里钻。 他对著镜子用力揉著,只见额头闪过一丝猩红色的气丝,他惊骇的道:“务相,这次你又想如何折磨我?” “很简单!你虽记熟了穴位和经脉,却只是死记硬背,在平时,这些东西半点也使用不出来。这次我要求你,在平时行气,真气运行到任何一处穴位和经脉的时候,脑子里都能不加思索的闪出它们的作用和功能,以及对自身行气的影响。” “不是吧!这还叫简单?”元信的嘴巴,张得像拖上岸的鲢鱼。 务相没再理会他,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元信在洗手间里经历著,如同人间地狱般的煎熬。 那些猩红毛毛虫可不是吃素的,它们比绿毛蜘蛛更狠,一旦元信达不到要求,便制造幻境,钻进他的肚子里,在肠子里打洞等等。 很快,就让他脑子里产生肠穿肚烂的恐怖影像。 元信痛苦得在地上乱滚,不时发出惨叫,身上的衣服也被抓扯得破碎不堪。 外面的叶家雯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这元信进洗手间也有半个小时了,就算是腹痛,也不至于拉屎会拉到要惨叫,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她过来敲敲门道:“元信,你怎么了?” 里面回答她的,却又是几声杀猪般的惨叫。 叶家雯急得直捶门:“元信!元信!你再不答话,我可撞门了……” 这次,里面没了动静,叶家雯急得刚想踹门时,元信却突然把门打开,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神情自若的望著她。 见元信衣袖破烂,面部神经不时抽搐,就像刚经历过最原始的搏斗,叶家雯忍不住朝洗手间里望了望,真怀疑里面有什么怪兽,“不过上个洗手间,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元信出来后,难过的甩了一句:“没事的,我最近便秘。” 叶家雯惊骇道:“便秘也不用搞成这样吧!” 而元信二话不说,突然转身拉她过来,用力将她按到沙发上,大声道:“听我说,我刚才想到,你那个梦魇很可能是一种咒。现在,我要试著帮你解咒。” 叶家雯刚想说什么,元信却又大叫道:“不要推辞,也不要多说什么,为了帮你解咒,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见他那凶相,叶家雯吓得直点头,立即把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好!五心朝天,闭目盘坐,只当自己是死人,身体上的任何反应都不要理睬。” 叶家雯照做。 元信咬牙切齿的对务相暗道:“快点,该你上了!” 务相飞到叶家雯面前,又转身对他提醒道:“不要忘了那猩红毛毛虫,别以为没事了,我只是不想引起小雯的怀疑,才将咒语发作的时间,设定成每晚子时到天亮,子时过后,你得加倍用功才行。否则……” 元信捂著耳朵,心里愤怒而痛苦的叫道:“你这该死的啰嗦鬼,别再说了……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当务相准备好后,元信与叶家雯面对面坐下,凝神静气。 务相此时道:“你们现在都有了些灵力的基础,可以先让灵气交汇,然后用真气从中铺出一条道路,那样会助我一臂之力。” 元信点头同意,不久,他感应到叶家雯身上微弱的灵气,便集中精神,将聚成灵力集中到双指,轻轻的点去。 他的灵气化作一根细丝,顺著指尖,融入到叶家雯的灵气中。 在棋盘之外将异能凭空使出,毕竟差了很多。 那灵气化成的细丝,几乎是弹指即断,稍一不留神,就断开了。好在元信毅力够强,耐心的试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细丝直直伸入到叶家雯的眉心,元信看准机会,运转真气,顺著细丝送出。 务相紧跟著元信的真气,犹如搭顺风车一样,轻松的飞入叶家雯的意识之中。 元信收摄心神,知道接下来,将是漫长的等待和痛苦的坚持。 哪知刚过一分钟,务相像被踢飞的皮球一样,从叶家雯的额前滚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在房间里撞了几十下才停下。 元信过去一看,务相的眼珠在不停的翻滚著,头顶上幻化出几只鸟儿,正围著他的头忘情的飞舞著。 元信兴奋的夸奖道:“务相,你好强啊,这么快就搞定了!” 等头上幻化的鸟儿消散,务相这才缓过神来,难过的道:“强什么,我是被踢出来的。哎哟!不好!这次元气大伤了,脑子里晕沉沉的。” “啊!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务相白了他一眼道:“你们现代人那句话还真对,你明显的就是有异性没人性,只管美人,不管朋友。哼!” “好了,好了!大不了明天多吃几大把人参、灵芝、何首乌,好好给你补一下。”元信不客气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还像句人话!”务相接著道:“她那个梦魇,真的好强!我进入她的意识空间后,很快找到目标,但是那咒,根本没有形态,比幻影更难把握。 “当我准备下手时,那咒忽然化整为零,分散到她各处神经元细胞中……几乎就和她的意识连为一体。” “啊!这……这怎么办?” 务相摇头道:“反正我是焦头烂额了,更狠的还在后面,当小雯进入无意识的状态,那咒竟然可以控制她部分意识,运行真气,强行把我踢了出来。 “能将咒下到如此地步,下咒的人相当可怕。关键是,那咒竟然还有自我保护意识,简直是匪夷所思,我甚至怀疑,这咒已融入小雯的血脉,与她的生命连在一起,要解这咒,除了神仙,绝非人力可以达到。” 元信呆住了,他以种咒为代价,没想到却换来这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结果。 这时,连书诚来敲了几下门道:“你们又在里面幽会,连晚餐都不用了吗……那我自己去了。” 元信气得脱下鞋子扔去,“啪”的一声撞在门上!他没好气的吼道:“你慌个屁!我们这就来!” 于是,他强压住心中的郁闷,叫醒叶家雯下楼用餐。 餐厅里,元信心不在焉的点了一大堆名贵菜肴,心疼得连书诚直吐舌头。 元信只管埋头往嘴里塞菜,哪样补,就猛吃哪样。 他正苦思著,如何向叶家雯交代刚才解咒的事,一直不敢抬头看她。 然而,这叶家雯却面无异色,也只顾用餐,根本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连书诚见元信那贪婪的吃相,急道:“又没人给你抢,我请客也不用这么狠吧,好歹给我留点……对了,注意点仪态,在这里用餐要斯文一点,旁边的人都在看你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哪逃来的难民。” “斯文不能当饭吃!”元信抬头说了一句,又伏案大嚼起来。 叶家雯取纸巾擦擦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先回房去了。” 见她起身要走,元信诧异的道:“你!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叶家雯奇怪的看著他道:“没有啊,哦!你少吃点,这些菜都太补,吃多了当心流鼻血。呵呵!还有,你那吃相的确不雅。”说罢,笑著向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元信望著她的背影出神,真不知她是故意装的,还是不想问。 恰好此时,一名性感的女服务生从旁经过,手中菜单不慎滑落下去,蹲下来捡时,胸口半边酥乳和深深的乳沟,明晃晃的暴露在元信眼前。 第34章 元信只觉得嘴前一热,一股鼻血呛了出来。 连书诚失笑道:“你这小子,看见美女也不用这样吧!哈哈!” 元信心中一凛,心知是补品吃得太多了,慌忙用纸巾捂住鼻子,飞也似的逃走了。 连书诚无奈的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还有几盘没动过,无奈的道:“小姐!打包!” 回去后,元信只觉全身燥热,费了好大力才将鼻血止住,心中问道:“务相,我吃补品吃到流鼻血,你应该好些了吧!” “哪有这么快,得等你消化完了才行。”务相问道:“对了,关于解咒的事,小雯说了些什么?” “奇怪啊,她出乎意料的没问我有关解咒的事。”元信皱眉道:“她回房时,我还特意提醒过她,她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心情也突然一反常态的开朗起来,这简直不合常理。” 务相想了想道:“一定也是那咒在作怪,它能支配她的部分意识,当然也能抹去一些短暂的记忆。也许是我们试图解咒的举动,引发了它自我保护的能力,不仅抹去那些威胁到它的记忆,连同小雯的心情也被改变了,其目的,也许是想让小雯去认真参赛。 “这样也好,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别去管她了,你还是多想想,今晚怎么对付猩红毛毛虫吧!” 元信心想也是,只要不再面对,叶家雯成天一副心神不宁、愁眉苦脸的样子,解不解那梦魇都无所谓。 于是,一头倒在床上道:“子时尚早,与其多想,不如先睡一觉再说!” 子时一晃即到,元信准时从梦中惊醒,因为猩红毛毛虫又开始行动了,它们尽情的在元信的意识里进行各种“恐怖活动”,元信被折腾得一个翻身,“砰”的一声滚下床来。 为避免惊动连书诚,他咬牙爬上床,张嘴死死的咬住枕头,强忍著没哼一声。 这次,务相的要求太变态了,人体真气是随意识游走,元信都疼得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意识一乱,真气也散开,像一群群野马在体内奔腾。 这样,好几股真气,按不同的路子游走,几乎每秒钟会经过十几处穴位和经脉,元信的脑子就算是电脑,此时也计算不过来,他试著强行凝神,想控制真气。 可恨那些猩红毛毛虫,专门跟他作对,换著花样,变态的轮番整他。 他一直被折腾到天亮,毛毛虫们终于罢手了,元信似虚脱瘫倒在床上,只觉得这一夜,三魂七魄都散了。 元信心中不禁骂道:“务相,你越来越变态了,我真想也从意识里把你踢出去!” 务相道:“玉不琢,不成器!提醒你一下,下一次还达不到要求,咒会自动升级,猩红毛毛虫也会玩得更绝,你还是趁早准备吧!” 元信几乎要哭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惹出这个变态鬼来折磨我……” 过了一会儿,连书诚和叶家雯已经起床,相约要去找比赛地点国威大厦。 见元信还睡得像死猪,叫了他几下,元信烦躁的道:“你们去吧!我现在雷打不醒,只想睡觉……呼,呼……” 他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方才醒来,见连书诚和叶家雯早已回来,在房里无事可做的样子。 他伸著懒腰问道:“那国威大厦找到了吗?” “找到了!” “情况如何?帮我报名没?” “我们都忘了,今天周日,那大厦的门紧闭著,白跑了一趟!” “呵!”元信边洗漱边笑道:“事实证明,听我的没错,在酒店睡觉多好。” 叶家雯望向两人道:“那……今天做什么?” 连书诚耸耸肩道:“我准备一整天打坐练气。” “元信,你呢?” “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我才不做呢,不如去逛逛这龙隐市,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在街头碰见几个来参赛的异能棋手。”元信换上衣服道。“这也是为了舒缓一下赛前的紧张情绪。” 连书诚受他影响,也没了打坐的兴致,道:“你就知道玩,好吧!我们都去。” 三人这一天,玩遍了龙隐市所有好玩的地方,元信表面在玩,心中却一直想著如何对付那些猩红毛毛虫,心道:“务必在今晚搞定它们,这咒语一旦拖到比赛中,那可就麻烦了。” 耳边传来连书诚和叶家雯欢快的笑声,抬眼一看,他俩正在人造冰场里玩溜冰。 那冰场像一块洁净的白玉,在灯光下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元信不觉回想起一路上的遭遇,望著他们的身影出神了。 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身影也在其中,与他们一起嬉戏,但是,没多久,三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都卖力的向对方滑去,而各自面前却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屏障,怎么也突破不了。 此时,叶家雯滑著冰过来,在元信面前“啪啪”的打了几下清脆的响指,元信一惊,清醒过来。 叶家雯热情的伸手拉著他道:“元信,干嘛一个人待著,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元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啊!” 刚才的幻境,让他心中闪过一丝阴霾,就好像这些欢笑,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刻。 第九章破咒失败 当晚,元信没敢再睡,一回去就静坐苦思。 要破解务相这第二重咒,理论上不难,穴位和经脉早记熟了,关键是,要能在猩红毛毛虫的骚扰下,还能控制住真气。 这一点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做到,不仅要忍受住那些变态的折磨,还要能精确的感应出穴道间的气感。 这需要达到所谓“形神分离”的境界,这种境界务相曾对他提过,然而他目前的实力,也只有在少数特别好的状态下能才达到,而那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他不禁想起,曾与周雪琴对弈的那盘棋,是在有乌头草强化了灵力的条件下,才偶然出现过短暂的形神分离境界。 那乌头草使用过后不久,便干枯了,如今,又如何去找乌头草呢? 元信苦恼的摇摇头,想得实在是烦了,干脆把连书诚拖起来下棋,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在对弈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充满灵感。 连书诚实在被他缠得受不了,只得强行打起精神陪他对弈,为了避免引起其他异能者注意,双方约定对弈时都不使出异能,全凭棋艺切磋。 就这样,仅十分钟过后,就算连书诚有过人的耐性,也无聊得直抓头皮,因为这样的对弈,实在是没有半点技法在内,不仅缺少刺激,还沉闷得要命。 但相比之下,元信却十分的认真,因为他在不断思考。 每一步棋,都成为他思考的动力和灵感的源泉。 所以,元信每一步都下得很慢,几乎比正式比赛中还要谨慎。 过了一会,连书诚连续打了几个呵欠道:“元信,算了吧,这样下法,这盘棋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结束,明天还要早起……” 元信盯了他一眼道:“没那么快,谁说只下一盘了,要下到我满意为止。” “啊?” “一盘不行,两盘;两盘不行,三盘……总之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连书诚听得向后一仰,一下瘫在地上。 元信只当没看见,落下一子后,向他招手道:“快点,别在地上装死,该你了!” 连书诚气得爬起来怒道:“这大半夜的,你在发什么神经?这不是明摆著折磨人吗?你是超人,可以不眠不休,可我不是……” 元信惊异的望著他,没想到这一向沉稳的学长,竟被逼到了这步田地,于是轻声道:“有什么好闹的,不过就是要你下盘棋而已。” 连书诚听得几乎崩溃,他一挥手打翻了棋盘,怒道:“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还来下这种普通的棋,有什么意义?” 谁说兔子急了不咬人,涵养再好的人也有发狂的时候,元信今生第一次体会到,只要是人,无论有多高的修养,都有被逼疯的可能。 然而,当棋子从棋盘上飞起,如一颗颗坠落的星星,同时划过元信的眼际时,他的思维猛然的进行了数次跳跃。 因为每一步棋都饱含他的想像,数个棋子落下时,也让他的数次想像,在脑际集中成一点。 那瞬间,一些忽略了的记忆,被引了出来:凡是真气路过的穴位,全都传出强烈的气感,如脉搏一样,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元信由此想起了,这就是当初对付绿蜘蛛时的状态,当时是在灵根被触动的瞬间,引发了全身的潜力,最终才搞定务相种下的第一重咒语。 他知道,当实力越强、境界越高时,灵根引发潜力的时间也就越长。 也就是说,只要想办法触动灵根,无论真气多混乱,他都能感应到各处穴位的气感,随之而来的,就是牵动对穴位的记忆,这不正好达到了务相的变态要求,从而解咒…… 见元信望著地上一堆棋子发呆,连书诚摆摆手道:“我真的想睡了,刚才发了脾气,不好意思。” 当连书诚躺在床上,正要阖眼,元信忽然狂叫一声:“我想到了,我想通了。哈哈!” 接著,一把将连书诚从床上拽起,兴奋得抓著他的肩一阵狂摇。“连书诚,真有你的,刚才你打翻棋盘的动作,简直太酷了!” 连书诚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他又自言自语的道:“对!对!就是这样,就是今晚……猩红毛毛虫,你们等著吧,我被你们折磨得也够惨了,现在,收拾你们的机会终于来了,哈哈!” 连书诚听得莫名其妙,刚想询问,而元信忽然一个转身,快步走到床前道:“目前,最重要的是休息,对! 第35章 先要养足精神!”说罢,一个“大”字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见这情形,连书诚惊得张著嘴,什么问题也问不出来了,只好朝床上的元信大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猛扯了几下头发,再度上床。 元信现在处在自信心极度膨胀的癫狂状态,在梦中都精心准备和计画著,准备等会儿破那第二重咒。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运气,还没有好到可以心想事成的地步。 所以,当晚子时,他的破咒之旅,又一次华丽的失败了。 并非他的方法不对,也不是他准备不足,实在是因为人算不如天算。 这一次的幻境中,猩红毛毛虫在他的肠道里玩腻了,又换了口味,改玩起他的肛门,它们不断的从他的肛门里爬进爬出,让元信不停的想大便,后来,他不得不一直在洗手间里蹲著。 这是元信从没想过,也从没体验过的,自然也就没有心理准备。因此,别说是灵根了,就是草根也出不来。 当夜,连书诚几次想去方便,见元信强占了洗手间,心想:“等等吧。” 只得又强憋著。 可一连等了三个多小时,元信却还没出来。连书诚实在憋不住了,但无论怎么拍门,里面就是没回音,气得他一脚将门踹开,见到元信,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元信,正坐在马桶上,在变态的精神折磨下,已晕厥过去。 连书诚还以为他是“不拉屎还占著茅坑”,气得一把将他推倒,然后自己坐上马桶,一阵狂拉。 完毕之后,看也不看元信,独自去睡了。 可怜的元信,醒来时,怎么都觉得身上有股臭味。 第二天清早,叶家雯精神饱满的在餐厅里用餐,见连书诚和元信疲倦的走过来,两人的脸上,都挂著很深的黑眼圈,更奇怪的是元信走路的姿势,别扭得像刚被开苞的少女。 “你们……昨晚是……” 连书诚十分厌恶的瞪了元信一眼,然后对叶家雯道:“永远都不要再提昨晚的事。” 元信忙岔开话题道:“我们快点吃吧,再晚就迟到了。” 用过早餐后,三人就迫不及待的赶往国威大厦。 一入大厦,只见上班族们在几个电梯前都排出长队,只要电梯门一开,就如一群忙碌的蚂蚁,不断的挤入。 元信吞了口唾沫道:“看了这情景,我第一次有不想长大的感觉。” 叶家雯看了看时间急道:“没时间排队了。” 于是,他们使出了异能,抢先进入电梯,直达顶楼。 当电梯门打开时,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眼前的这层楼,像是还没租出去一样,里面仅五十多平方,除了一个迎宾台之外,就是四面洁白的墙壁。 连书诚皱眉道:“我们走错了……” “不会啊!”叶家雯坚持道:“我在底楼大厅看过楼层指示牌,顶楼整层都属于‘八极会所’公司,我猜测这公司,应该就是八极门的分会吧。” 元信走进去环顾四周道:“很奇怪啊,大家快看,这地方居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这四面墙一定都是后期施工中加上去的。” 三人在这空荡荡的楼层里,走了好几圈,喊叫了数十声,却没有半点反应。 连书诚闭目冥思一下,道:“对这地方我还是感到很怀疑,刚才我使出异能,灵觉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这不像是八极门的作风。”他说罢走回电梯里,向两人招手道:“我们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叶家雯也道:“还是去另外几个单位看看吧。” 元信想了想,也往回走,当他经过那迎宾台时,忽然瞟见台面上有几块微微突起的木方,元信顿时止步,上前仔细的观察著这几个木方,寻思道:“普通的迎宾台根本没有这种木方,莫非是某种独特的设计?” 电梯里的两人,见元信似乎有所发现,也好奇的走过来。 元信指著木方道:“大家快看,这些木方很不寻常,说不定里面藏有玄机。” 三人仔细观察,这木方共计十个,从方位上看,找不出半点规律,可以说是杂乱无章。 三人分别想了一会儿,又去按了按木方,见没什么反应,连书诚和叶家雯很快失去了耐性,催促著快走。 元信走了几步,忽然记起了当初在“水晶宫酒店”参赛的经历,又再转身,来到迎宾台前半蹲下,平视著台面。 果然与他猜测的没错,木方突出的高度有一些微弱的差异,然后,他猛地拍手道:“我明白了!这木方并不是机关,却是一种暗示。” 连书诚和叶家雯急忙过来问道:“什么暗示?” “还记得吗?上次参赛时,要穿过那墙壁进入门去,必须触动机关,这里也应该是这样,这十块木方七高三低,说明七下重敲,三下轻敲……” 说到这里,元信来到正面的那堵墙边,紧握双拳,“呯!呯!呯!”打了七拳,接著又轻敲三下。 此时,洁白的墙体中间裂出一道细细的缝隙,由下至上,形成一个直线裂痕。 “嚓!嚓!”一阵机关响动,墙体如一扇自动门向两边慢慢分开。 三人一阵欢呼,都睁大眼睛向里望去。 几秒钟后,三人都让眼前的事实惊呆了,嘴里喃喃的道:“这……这里是……”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十分古老的庙宇,前面青铜鼎上香烟缭绕,让人感觉仿佛时空错乱,置身于一处名胜古迹之中。 三人轻轻跨入,有穿越时空的奇妙感觉。 见那庙宇横梁中,竖起的牌匾上写著「坤坛”两个大字。 连书诚惊叹道:“这一定是事先租下整层楼,然后将整座庙宇拆散,再运到此处重建,真正叹为观止啊!” 叶家雯看看时间急道:“别感叹了,我们快进去,比赛时间到了!” 三人立即向里面跑去,这庙宇之中静得像坟墓,三人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穿过一条宽阔的回廊,再里面是一个有六扇木门的大殿,每扇门上雕有各种不同的图案,图案看上去并不是很复杂,以日、月、方、圆为主体,简单的描绘出来。 连书诚上前一一看过,指著图案道:“这些符号,我曾见过,分别代表著: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是用来代表天地日月的六种自然规律。” 元信也接著道:“同时,它们也用来代表人体经脉,雕在这里,难道只为了装饰?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 见两人为几个图案讨论,叶家雯急得直跺脚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又不是考古学家,做什么研究,快进去吧!说不定已经在比赛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元信和连书诚猛然醒觉,刚才是被这古庙里的气氛所惑,于是急忙推门进去。 “你们来了!”三人刚进去,迎面过来一女孩向他们打招呼。 元信一看,来人是刘丽琦,他客套几句后,迅速扫了一眼全场。 这大殿里是一个圆形大厅,正前方尽头处有一扇太极门,门的正中镶嵌著一个奇大的棋盘。 大约二十多名棋手或站或坐,在那棋盘前冥思苦想。这些棋手元信大多认识,大部分是参加过上次团体赛的成员。 元信对刘丽琦低声问道:“你们来多久了?” “约半个小时了吧。”刘丽琦开心的道:“见到你们真高兴!” 连书诚黯然道:“说起来惭愧啊,如果不是元信,我们差点连正门都发现不了……” 刘丽琦不解的盯著他道:“通知里有进门的方法和程序啊,怎么……你们没收到吗?” “什么?”三人齐声惊呼。 他们的声音引来了众棋手不满的眼光,三人忙拉著刘丽琦到边上,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轰炸出来。 据刘丽琦说,她也是看见墙壁上的留字,不同的是,当她心中默念“遵守规则”四个字之后,墙面又会显出一排小字,那便是进入这里的方法和程序。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元信用无辜的眼神,盯著连书诚和叶家雯道:“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妈的!早该想到了,八极门每次邀请,都会玩些阴谋。” 可能,正是由于当时,元信用违反规则的方法,来证明比赛消息的真伪,这才导致后面的小字不能显示出来。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一开始就不怀疑,来时也就能省去很多麻烦了。 叶家雯指著大厅里问道:“他们都坐著干什么,是在考试了吗?对了,在哪里报名啊。” 刘丽琦摆摆手道:“我们进来时,什么人都没看见,就只看见那面太极门。周书天猜测,那门上棋盘中的棋局里,隐藏有开门的方法,同时,这也可能是入门前的考验。后来大家想想后,也都一致认同这个观点,于是全都坐在那里,苦思破解棋局之法。” “周书天?周氏兄妹都来了吗?他们在哪里?”元信边问边急切的向里望去。 刘丽琦抿嘴浅浅一笑,道:“放心,周雪琴也来了,他们坐在最前面。” 叶家雯不悦的盯著元信,噘著嘴道:“一听说周雪琴来了,连魂都给勾走了……” 元信只当没听见,努力的在场子里搜索著周氏兄妹的身影。 叶家雯故意岔开话题,问刘丽琦:“怎么你不去看那棋局?就像没你什么事一样。” 刘丽琦指指头,不好意思的道:“那棋局太复杂,看得我头疼,而且你也知道,我对棋艺没太多研究,我的异能只对人有效,对棋局起不了作用的。” 第36章 听到这里,连书诚双眼直盯向太极门上的棋盘,说道:“这棋局似乎很难,连周氏兄妹也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想去试试!”说罢拍拍元信的肩,急急朝里走去。 元信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走到最前面,在周氏兄妹旁边坐下。 周氏兄妹凝视著棋局,像木偶一样动也不动,周书天木然的道:“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 趁连书诚与周书天低声交谈,元信伸出头来朝周雪琴狂挤眼睛,而周雪琴面无表情,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只顾想著棋局。 元信慢慢的移动屁股,想靠近点再打招呼,突然,后面有人在他头上猛地敲了一记,直打得他头向下一缩。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元信转身一掌劈去。 身后,一先一后,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挡住了他的掌锋,元信转身一看,后面两人竟是兰雪和罗刚。 “你们也来了?”他惊喜的道。 “废话!你都能来,我们不能来吗?”罗刚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坐好!不要像虫子那样蠕动,妨碍我们看棋!” 元信撇撇嘴,让开了些位置,忽然想起了头还在疼,立即摸著头又转身怒道:“对了,刚才是谁打我?” 第十章入门考验 罗刚和兰雪相视后,对元信神秘一笑,道:“反正不是我们。” 此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股气流暗涌,飞过兰雪和罗刚的头,从空中垂直的击向元信脑门。 元信头一偏,轻松避开了攻击,从这手法上,他大约知道是谁干的了。 他的眼光穿过兰雪,在她身后坐著一个体型宽得几乎占了两人位置,又长得像人熊的棋手,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元信无端被打,气得心头鬼火直冒,起身指著他叫道:“雷公锤!你当小爷好欺负吗?皮痒了是吧,哼!上次你运气好,这次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雷公锤一激,也怒气冲冲的起身,向元信招手道:“来!来!反正现在无聊,不如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他们的吼叫声,打扰了众棋手的静思,纷纷怒视著两人,周雪琴道:“你们两个要打架就出去,别在这里像泼妇骂街一样,打搅我们悟棋。” 元信见周雪琴终于答话了,趁机接话,吼道:“什么棋局这么拉风,在哪里?让本少爷破了它,免得麻烦!” 他故意这么说,果然引得众人侧目,周雪琴也很有兴致的指著前方,对元信轻笑道:“别装著故意没看见了,就在正前方,现在你夸下海口,大家都在等你破棋,还不快点?” 元信盯著她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只顾著看你了!” “呵!”全场棋手都盯著周雪琴,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只有后面的叶家雯黑著脸,十分不爽的盯向别处。 周雪琴顿时俏脸飞红,她狠狠的道:“元信,以后不许你对我说这样的话!” 元信更来劲了,为难道:“可是我无法不看你啊!” 周雪琴又气又急,想说话却又怕中元信圈套,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接著,有棋手开始起哄了,眼见这清静的场面,即将变成元信的泡妞脱口秀,周白齐在旁边不阴不阳的道:“有人不是在刚才大言不惭说能破此棋局吗?别是牛皮吹破了吧!” “周白齐,你不要意有所指的样子,有本事直冲我来。”元信转身正对太极门中的棋盘,双手叉腰道:“不过一副棋局而已,干嘛搞得这么紧张……” 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清了那棋局。 见元信直勾勾的盯著棋局出神,众棋手都噤声,屏住气息,希望他真能看出破局之法。 过了半晌,终于,元信说话了,却见他不屑的指著那棋盘道:“不就是要进这门吗?费那劲干嘛,大家一拥而上,使出异能,还怕打不破这门?” 在场的所有棋手,几乎同时晕倒。 周书天转身道:“我们是来入门学艺的,又不是来踢馆的。拜托!解不了就不要强出头,元信,你最好还是乖乖坐下!” 元信心想,反正目的达到了,宝也耍完了,便就地坐下,不时朝周雪琴又挤眼又招手。 其实元信刚才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那棋盘上的棋局,完全不合棋理,甚至可以说,那根本就不是一副围棋的棋局,与其挖空心思去悟,不如放松心情做他想做的事。 不久之后,有一名棋手起身,来到棋局前,试著破局。他刚下到第三子,忽然惊得睁大双眼,然后“噌!噌!噌!”倒退三步,摇头叹息,不用说也知道他失败了。 旁边一个棋手对元信低声道:“他是第十八位失败者。” “哦?有很多人都来试这无聊的棋了?” 他正想认真的将这棋局再看一次,刘丽琦却来到他身边,对他耳语道:“我感觉得到,小雯的心酸得都要冒出水来,你还是去安慰一下人家吧。” 元信转身望向还站在门边的叶家雯,就在那一刻,他不经意的,再一次看见了那六扇门上的图案。 元信眼中一亮,迅速回头望向棋局,就这样反覆的来回望了几次,他突然“呼”的一声立起来道:“我知道了!” 而这一次,并没引起大的骚动,因为大家都以为他又要耍宝。 甚至,就连连书诚也道:“元信,不要捣乱了。” 而元信,却急步走向那太极门前,指著那棋局道:“你们都错了,这根本就不是棋谱!”说著猛抓一大把棋子,在棋盘中一子一子的接连布下,那样子,简直就像在玩智力拼图。 有几个棋手实在受不了他了,冲上去要把他驱逐出场。 正在这时,元信布子完成,退后两步。 接著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那些镶嵌在门上的棋子开始自行移动,有规律的向四周均匀散开。 然后,门上的太极阴阳鱼,缓慢的旋转起来,发出“喀喀”的机关转动声。 当运行到一个点上时,门中的阴阳鱼停下不动了。仿佛是验证了输入密码,阴阳鱼“唰”的一声,分开两边,在门中露出一个圆圆的空洞来! 棋手们都怔在当场,似乎忘了刚才想做什么,都纷纷给元信使眼色,像是在说:“是你打开的门,自然由你去探。” 元信先伸头进去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向众棋手们抬抬手,示意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棋手们还在极力向他挥手,让他进去,就像催促他去投胎一样急切。 元信一步跨进里面的房间,四下一看,这房间大小竟与大厅差不多,只不过呈圆形,有点像密室之类。里面仍然是环形白墙,没有窗户,没有声音,连个针眼大的缝都找不到。 见元信在房间里神态自若、生龙活虎,棋手们这才一拥而上,全都跑进来了。 周书天欣喜的道:“看来我们过了第一关了。” 连书诚问元信:“你刚才是怎么破局的?凭什么断定那不是棋局,快给我们说说。” 他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棋手都想知道的,大家一改常态,都以惊讶和崇拜的眼神望著他,就像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在聆听上位者的训示。 元信得意洋洋的道:“这是很简单的事啊,那棋盘上的棋不按棋路,自然就不是围棋。据我猜测,出这道题的目的,大约是告诉大家,万物皆有始,围棋的最初形态,也不过是一些简单而又无聊的图案罢了。” 元信趁机向众棋手卖弄著务相教他的围棋知识,偶尔瞟周雪琴一眼,见她先是眉头微皱,接著双眼也射出敬佩的神色。 元信这番解释后,棋手们都陷入沉思。 “啪!啪!啪!” 兰雪率先拍手叫好,接著所有棋手都鼓起掌来。 周书天也不禁好奇的问道:“元信,既然那棋局只是图案,你又是用什么方法破局的?” 元信笑著指了指外面的大厅,说道:“不知各位是否留意到,大厅那六扇门上的图案?分别雕刻著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的图案,我当时就在想,这些图案一定是暗示著什么。 “这里的任何一个布局,应该都有其独特的作用,而那棋局,则是将这六种图案按顺序直观的排列出来,只是缺少了最后一幅厥阴图,所以我便依样画葫芦,照著画上去了。” 听到这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外面,恰恰这时,太极门上的阴阳鱼,突然旋转著阖上了。 大家一惊,正要跑过去,整个圆形大厅忽然也转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发现,并不是大厅在转,而是周围的墙壁在转,就好像在玩魔术“大变活人”一样,让人感觉十分的诡异。 棋手们围在一起,紧张兮兮的盯著四周,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在这一刻,元信无意中发现,不知何时,周雪琴已紧紧贴在他背后,与她肌肤相碰那瞬间,只感如羊脂一般的细嫩顺滑。上次团体赛中她中咒时,元信虽还抱过她,但那是紧急时刻,完全比不上这一刻那么香艳刺激。 赞美上帝!真是天赐良机,元信趁机轻握住她的小手,然而,由于紧张,周雪琴竟反过来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就在元信忘情的享受著这片刻温馨之时,上帝给的时间似乎到了,墙壁停止了旋转。 与此同时,太极门上的阴阳鱼也慢慢静止下来,直到“喀”的一声,似乎是机关阖上的声音。紧接著,散在四周的棋子,又飞速的聚集在中间的棋盘上,形成一个全新的棋局。 第37章 大家都松了口气,进而冷静下来,叶家雯刚才一直都紧盯著元信和周雪琴,她走过来,故意重重的咳了两声。 元信和周雪琴一惊,立即放开手,都装作没事一样。 叶家雯靠近元信耳边道:“为什么这种机会,你不能给我……你知道的,我不会像周雪琴那样冷漠。” 元信面露难色,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难道对她说,正是因为周雪琴的冷傲,才让他为之魂牵梦萦。 他想了想只得道:“刚才的事,不过是在紧急情况下凑巧发生的,你没必要为这事生气吧!” “真的吗?”叶家雯噘著嘴问道。 元信慌忙拉过刘丽琦,道:“有刘丽琦作证,我说的全是实话。”然后拼命向刘丽琦挤眼色。 刘丽琦向叶家雯点点头,叶家雯这才放心。 然后,刘丽琦拉元信到一边说道:“以后别把我当成挡箭牌,我很为难的。” “嘿嘿!不会的,仅此一次!”元信傻笑著岔开话题道:“快来看看那个新的棋谱,也许很有意思。” 话刚说到这时,身后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元信转身一看,又是雷公锤,他指了指前面问道:“元信,这第二个棋谱,你也能解吗?” 元信这才注意到,现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变成了一根根“木头”,是因为他们全身都僵直著,从头发到脚趾,从眼睛到嘴巴,有的连舌头也又硬又直。 元信急忙跑去拍拍这个,拉拉那个,完全没反应。简直像进入了蜡像馆,唯一不同的就是还有心跳和体温。这事非同小可,就连周书天和连书诚也没逃脱厄运。 [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能动的现在只有四人,元信、刘丽琦、叶家雯和雷公锤。 元信急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刘丽琦和叶家雯纷纷摇头,她们刚才也在谈话,没注意到。 焦点顿时集中在雷公锤身上,他指指前方道:“答案在那新的棋谱里。” 元信想也没想,转身去看,那在那一刹那间,刘丽琦突然惊叫道:“元信!别上当!” 话还没说完,元信也已僵在原地。 “哈哈哈!”雷公锤大笑道:“元信啊元信,任你狡猾得像只猴子,也有上当的时候!” 叶家雯上前来护住元信道:“雷公锤!你对他做了什么?” 雷公锤笑著,并不答话,还是指指前方的棋谱。 刘丽琦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不住向后退,急道:“小雯,千万别去看那棋谱,他们都是因为看了它才变成这样的……” 看著刘丽琦惊慌的神态,叶家雯雷公锤对怒道:“原来是你,你刚才已知道看那棋谱会被定住,为什么还要害我们,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雷公锤直勾勾的盯著两女,慢步靠近,说道:“看样子,刘丽琦已经读懂了我的心事,说出来吧……反正现在能活动的就只有我们三人了。” 叶家雯过来和刘丽琦站在一起,刘丽琦小声对她道:“在上次团体赛时,雷公锤心里特别嫉妒元信,因为我们两个……都很喜欢元信……” “怎么你也……” “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先说正事。”刘丽琦接著道。 “雷公锤小时候长得并不是这样,正是因为有了力大无比的异能后,他的体型才变成这副怪相,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渴望得到女生的喜欢…… 所以,看见我们和元信……心里就极度不平衡……刚才他和元信说话时,我才感应到他的心事。” 刚说到这时,雷公锤激动得五官错位,嘶声叫道:“没错!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好多女生都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让我变成这个怪样,以前的女友们都当我是怪物!我来这八极门学围棋,就是想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可恨元信,有你们两个女生喜欢他,他心里却还想著周雪琴…… 简直是贪得无厌!” 叶家雯劝他道:“你别这样了,相信八极门的高手,有办法让你恢复如初的。” “真的?”雷公锤眼中闪著激动的泪光,忽然,他脸色一变,又道:“你是在骗我,还是在同情我?我什么都不要!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们现在喜欢的,应该是我!” 见他凶相毕露,龇牙咧嘴的扑上前来,两女顿时吓得抱作一团,叶家雯叫道:“雷公锤!你有病啊,想干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喜欢你!” “对!我是有病!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我至少能占有你们!”他发狂似的叫嚣著,上前一把拽住了刘丽琦的一只胳膊。 刘丽琦挣扎著,惊叫道:“小雯,他疯了,快用异能打他!” 叶家雯一边拖著她另一只手,一边急道:“可我的异能,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啊!” “唰”的一声,雷公锤像头野兽一样,撕下了刘丽琦的半边衣服!此时,元信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全身还是僵在那里。 刘丽琦捂住胸口道:“小雯!他的弱点在肋下,攻他那里!” 叶家雯逼急了,咬牙冲上去,朝著雷公锤肋下一阵粉拳,只可惜她力气太小,打在他身上如同在挠痒痒。 然而,雷公锤却因此换了目标,他放开刘丽琦,转身盯著叶家雯,嘴边直流口水。 叶家雯惊叫一声,转身急跑,雷公锤在身后狂追,两人在各个变得僵硬的棋手身边穿梭著,像两个小孩在捉迷藏一样。 刘丽琦在旁边,一边整理著被撕烂的衣服,一边读著雷公锤的心思,不时对躲避中的叶家雯提醒著闪避的位置:“左边!右边!后退!” 雷公锤体型宽大,一时也捉不住灵巧的叶家雯,刘丽琦忽然叫道:“当心,他要硬来了!” 只见雷公锤暴喝一声,使出大力将阻挡他的那些棋手,全都打倒在地,一旦失去了这些“屏障”,叶家雯就无处可躲了。 当她如惊弓之鸟,跑过一名棋手身边时,雷公锤一掌将那棋手推倒,不偏不倚,正好将她压倒在地。 叶家雯死命的推著那棋手的身体,可惜雷公锤已经过来了。她心中狂叫道:“完了,我完了……” 雷公锤狞笑著,一把提住那棋手的背心,想将其拖开,在拖动中,那棋手的肚脐和叶家雯的肚脐,恰好贴在一起时,叶家雯感觉下腹猛地生出一种强烈的吸力,自然得就像鼻子在呼吸。 她心中一紧张,猛地吸了一大口,那棋手体内的气,竟源源不断的向她体内流去。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自从吸了那第一口,叶家雯心底莫名的产生一种渴望,就像饿极的吸血鬼在吸血一样过瘾,越是这样吸气,她感觉对方的力量也会流进她的体内,让她变得强大无比。 于是,她闭上双目,开始忘情的吸著。 那强大的吸力,顺著那棋手身体的经脉,直达背心处雷公锤的手心,由手心劳宫穴,也开始吸取雷公锤的气。 雷公锤只觉得力气在迅速的减退,而且身体还在不断的发软,仿佛是一夜之间,连御数女,就快要精尽人亡似的。 他吓得急忙缩手,但手心牢牢的被吸在棋手身上,怎么也拔不出来。 不一会儿,他全身都在瑟瑟的抖著,双眼已慢慢的阖上。 见雷公锤不动了,刘丽琦走过来试著踢了他几脚,然后道:“小雯,他晕过去了,快醒来!” 第十一章务相现身 叶家雯惊醒后,见雷公锤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棋手身上。 叶家雯费了好大劲才从两个男人的身下爬了出来,她指著雷公锤奇道:“小琦,是你把他打晕的?” 刘丽琦惊奇的望著她道:“我还想问你呢,刚才他就像突然中了风似的,急抖了几下,然后就晕过去了。” 叶家雯望望四周,棋手们个个仍如木雕一般,而且四周密封,估计不会是哪位隐匿不动的神秘高人所为。 她走到元信身边,拉拉元信的手,失望的道:“为什么?当我们身处险境时,你却无动于衷,如果受害者是周雪琴,你是否仍是这样呢?” 刘丽琦过来劝她道:“你别这样,元信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唤醒大家吧!”说罢,独自走到那棋谱前仔细观摩。 然后又喃喃自语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难道有定身法,让所有人都定住了?可我怎么没事呢?” 叶家雯不敢看那棋谱,说道:“也许是因为你不懂棋,才没有变成他们这样。” 话说到这时,她手中挽著的元信的手臂忽然又动了一下。 叶家雯一惊,拉扯著元信道:“元信!元信!你醒了吗?” 还是没反应,刘丽琦过来问明情况,然后目不转睛的盯了元信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他还是没有醒,和这里所有人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感应不到他有思维。” “可他刚才真的动了,这不是我的幻觉!”叶家雯急道。 刘丽琦闭眼苦思了一阵,然后道:“我再试试,只是这种方法极耗灵力,成功率也只有半成。” 一听到灵力,叶家雯道:“我们曾做过有关灵力方面的训练,不知能否用上。”接著,她将当初训练灵力的方法讲述出来。 刘丽琦听后拍手叫绝,说道:“这方法才有用了,如果元信有灵力基础,应该会多些胜算。”说著,她伸出双手,轻轻搂著元信的颈子,额头轻轻的贴上去,将两人印堂穴合在一起。 她这么做,是想耗损自身的灵力,引发元信的潜能,将潜意识表现出来,那样便可以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 第38章 刘丽琦几乎是拼了吃奶的劲,生出的灵力幻化成一只纤细的妙手,那五只纤纤细指,在元信面前一毫米的地方,轻轻的挑逗和撩拨著,甚至可以让元信的汗毛微微摆动。 叶家雯见状,虽然心有不快,但也顾不得吃飞醋了,再说刘丽琦也不是她的主要对手。因此负手一旁,焦急的观望著。 几分钟后,元信却还是像开水烫死猪,始终不来气。 刘丽琦只得紧咬下唇,勉强再度提升灵力。这几乎快达到她的极限,她全身都在微微抖著。此时,她的灵气已像真气那样散发出来,传至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然而,让她绝对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那晕死过去的雷公锤,在受她灵力感染后,竟然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 叶家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心想:“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让雷公锤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雷公锤捂著额头,像还没睡醒一样,叶家雯鼓起勇气,轻移脚步靠近他身后。 然后,双拳紧握,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他后脑砸去,希望这一下能将他砸得再次昏倒。 就在她拳头快到雷公锤后脑时,雷公锤忽然一起身,“啪”的一声,那一拳竟砸在了他的背心上! 这一下,叶家雯感觉如同打在了牛皮上,而雷公锤却一个趔趄,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他摸著背心,怒不可遏的叫道:“哎哟!谁这么大胆,敢暗算老子?看我不把你打扁!” 转身一看,见叶家雯双手一错,双眼像要射出火光,一副大义凛然,像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咦!是你……叶家雯,老子怎么得罪你了,要在背后偷袭老子,还这么重的手。”雷公锤怒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女生,练什么大力金刚掌!” 叶家雯听得一呆,自己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且这头“笨熊” 似乎在玩失忆,不过心中又警惕道:“可能是他故意这样,想放松我对他的警惕。” 于是她又道:“别给我装傻,再敢上前半步,定叫你后悔。” 她虽然还是害怕,但刚才那一拳显示出,她的力气似乎比寻常大了几倍,心中升起了一点点盲目的自信。 雷公锤莫名其妙的盯著她,气得一挥手道:“神经,懒得和你计较……”这时,他瞥见了全场的情形,奇怪的发了一下呆,然后慌忙问道:“这……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又是如何晕倒的?” 叶家雯见他的神情不像在作秀,试探性的问道:“你……你真的忘了?” 雷公锤脸上的横肉猛跳了几下,半晌才问道:“莫非是我刚才一失手,使出神功,点了他们的穴位,才让他们定住?” 叶家雯听得差点背过气去,没想到这家伙不仅长得恶心,还极度的自恋。“你就是再练八百年也达不到那水准!” 雷公锤急得挺胸争辩道:“别这么瞧不起我,我虽长得不太受欢迎,但天生神力,若日后再有精进,这里的人?哼!谁能与我争锋?” 叶家雯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转过头去,注视著元信这边。 没人和雷公锤抬杠了,他一时也闷得慌,过来缠著叶家雯,打听刚才发生的事。 叶家雯被他缠得烦了,又怕他打扰到刘丽琦,于是将他拉到一边,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并将他的恶行,夸大到淫魔的水准。 雷公锤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眼睛不断打量著叶家雯,说道:“虽然我也有喜欢靓女的嗜好,可凭你们两个的条件,还没达到让我兽性大发的地步,我才不信咧!” 叶家雯听得气结,又不想多和他废话,指著刘丽琦半边残破的衣衫道:“看吧!那就是你恶行的罪证。” 雷公锤过去,好奇的打量著刘丽琦和元信,见两人像情侣一样亲密的额头相抵,指著他们笑道:“元信这小子,就是被定身了,也不忘风流,哈!” “你懂什么,是刘丽琦用灵力在帮元信引发潜能。行了,行了,你别在那里打扰他们了。” “哦?”雷公锤又转身看了看,手捏下巴道:“既然是那样,这种姿势肯定不行的。” 接著他不由分说,双手按住两人颈部,向下用力一按。 叶家雯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惊得捂住嘴巴,竟忘了上前阻止,其实就算是上前阻止也来不及,元信和刘丽琦的双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一起…… 结果可想而知,刘丽琦受惊,猛地醒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她身上散发的灵气也烟消云散了。 “哈!醒来一个,脸还红了……”雷公锤正在欣赏自己的成果时,却不知叶家雯满脸杀气的从背后靠近。 他刚一转身,脸上就接了叶家雯“十成功力”的一掌。 “啪!”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余音不绝,直打得雷公锤金星狂冒,身体原地打了三个转,左边脸颊立即肿得像泡胀的面包。 他捂著脸倒退三步,还没反应过来,叶家雯又再上前,双手紧紧的掐著他的喉咙,那情景,简直像在对待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雷公锤被掐得直吐舌头,跟著,眼中的泪水也冒了出来。 刘丽琦见叶家雯变得如此神勇,一下就将雷公锤制住,心中的旧恨新仇统统涌了出来,也冲上前来,对准雷公锤胯下,猛地一腿踢去。 “唔!”雷公锤一声闷哼,双腿一软,捂住下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叶家雯见他疼得五官错位,双手松开,雷公锤顿时像虾米一样蜷曲在地,疼得死去活来,嘴里“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估计这下,不成太监也要疼上半天。 两女心中一软,不再修理他了。 再看元信,身体仍然没动,但脸上却做出一个难受的表情来。 叶家雯问刘丽琦:“还有办法吗?” 刘丽琦奇怪的指著元信道:“刚才,就在我们……双唇碰在一起的时候,那瞬间,我的灵力深入他的意识,那感觉好奇怪,他体内似乎存有两个不同的元神。” “难道是鬼上身?”叶家雯惊道。 “不像。”刘丽琦道:“另一个元神还很弱小,还不能完全的支配元信的身体。但奇怪的是……元信的表情居然变了……” 叶家雯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元信的意志,而是他体内的另一个元神……那么,刚才他手臂的反应也应该是这样,而你吻他这一次,似乎更为明显了……” 说到这时,两人双目相交,因为她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办法。 刘丽琦红著脸摆手道:“不行!不行!我怎么好意思这么做?” 叶家雯道:“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再说,对你的亲吻,有反应的并不是元信,而是他体内的另一个元神,虽然元信的肉体上被占了便宜,但我是不会介意的。 “只要你不停的吻他,发狂的吻他,他体内另一个元神就会被激发出更多的能量,说不定就能支配起元信的身体,到时,我们便可以从他口中得知具体的情况了。” 刘丽琦听得满脸飞红,忸怩的背过身去,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可以试一下,但你们在旁边看著,我不好意思……” “好!那没问题!”叶家雯背过身去,也不忘几脚,将还在地上翻滚的雷公锤踢到一边。 接下来,刘丽琦开始羞涩的吻元信。 几分钟过去,没太多效果。 十分钟过去,效果不明显。 听著他们亲吻时发出的声音,叶家雯实在受不了了,跺脚道:“刘丽琦,你要再加把力才行,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吻上一天也未必有用!难道你是故意想多吻他一会儿?” 刘丽琦受了冤枉气,银牙紧咬,心想:“反正是在救人,我豁出去了!” 有了刚才的“实战经验”,感觉接吻也就那么回事,她也不怎么害羞了,于是紧紧的搂住元信,对准他的嘴唇,像婴儿咬奶嘴一样咬住,一阵狂吸…… 终于,元信的嘴唇被她吸得肿了,刘丽琦也用尽全身之力,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直摆手道:“不行了,我不行了……” 叶家雯忍不住了,转身对刘丽琦道:“你真没用,我接著来!” 她走过来,刚要吻上时,元信忽然全身一阵急抖,伸出手来挡住她压过来的双唇,道:“不可!不可!非礼啊!” 叶家雯吓得退后几步,盯著满脸羞愧的元信,问道:“你……到底是谁?” 醒来的元信,似乎不敢看她们,扭过头去,躬身行礼道:“小生务相,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无意中占了元信的身体,请两位不必惊慌。” 刘丽琦起身,好奇的打量著他问道:“你怎么会在元信体内?”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先别说了。” 叶家雯蛮横的打断务相的话,然后又急道:“快点告诉我们,元信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务相遥指那太极门上的棋局,道:“全是被那棋局所害,这棋局是有人用异能布出,其中隐藏著很强的灵力,当他们专注此局时,心神会不自觉的跟随著棋路变化,那时,其中的灵力被引发出来,按照各人的欲望,幻化成各种幻境,像牢笼一样将人的意识紧紧的锁在里面。” “听你这么说,你也应该看过那棋谱,意识怎么没被困住?”叶家雯疑心道。 “老实说,我并没看那棋谱,但能从元信的思维变化中,感受到整个棋局,所以……我才能幸免。” “那他呢?”刘丽琦指著地上的雷公锤问道。 第39章 “不知道,也许是他欲望太强,受那幻境一挑动,被强化的欲望控制了身体,如此一来,意识反而没被困住。” 叶家雯拉过务相,好奇的问道:“那……元信的欲望是什么样的?” 务相面色一冷,一拂袖,背过身去道:“非礼勿言!君子怎可随便透露他人隐私?” 刘丽琦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务相!你能否解开棋局,重新唤醒他们的意识?” 第十二章被困棋门 务相道:“他们的意识还在作著美梦,就算是破了棋局,将其中异能散去,那也无济于事。” “那怎么办?”两女齐声惊呼。 “不瞒两位,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除非……利用里面的异能,使其产生反效果,或许能让他们醒来。”务相想了想道:“这需要在那棋盘上重新布局,而且原棋局还不能破坏。” “这……如何能做到?” “可以的,只要在棋盘中,一边收棋子,一边再布棋子,就能达到效果。只是,我也不能看那棋局……” 刘丽琦自告奋勇的道:“这不是问题,我不受这棋局的影响。” “如此甚好!” 然后,务相闭目盘坐,刘丽琦则来到太极门前,听著务相的指示重布棋局。 务相一边思索,一边大声念出棋子改动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当刘丽琦变动最后一颗棋子时,在场所有的棋手,全身都一阵急抖,如梦初醒般的四下张望著。 务相道:“他们的意识虽然在沉睡,但却一直在聆听著我报出的棋位,虽不能看见,却可以像盲棋一样在意识中成局。好了!元信也醒了,我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刘丽琦一听,立即冲过来道:“务相,你等等!” 她扑到元信面前,紧抓住他的双肩道:“我还没告诉你,我叫刘丽琦啊!” 元信此时已醒,诧异的望著她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叫刘丽琦。” 刘丽琦愣愣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失望的走到一边。 元信被看得莫名其妙,问叶家雯道:“她这是……发什么神经?” 刘丽琦刚才的失态,让叶家雯顿时明白了,她似乎对务相有些好感。 她心中松了口气,对元信胡乱扯道:“她是怕你忘了她,所以才大声提醒。” 元信不解的摸摸头道:“我有那么健忘吗?” 忽然,一名棋手指著太极门叫道:“大家快看,有人在棋局中动了手脚!” 他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刚才,大家都像作了场白日梦,而且梦里还尽是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当美梦无故被打断,原就一肚子气,睁眼一看,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茫然的眼神。 另外,那个被叶家雯吸走气的棋手还昏迷著。 雷公锤则疼得在地上直哼哼,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发现棋局有变时,很自然会让人怀疑有人搞鬼,引起惊慌是必然的。 罗刚最为急躁,击拳道:“看上去,这个局似乎更难破解了,到底是谁改了棋局?先调查清楚这事再说!” 棋手们一阵鼓噪,都发誓要揪出这个人来,但是闹了半天,谁也拿不出证据。 兰雪想了想后,过去问了问地上的雷公锤,雷公锤疼得不想说话,于是伸手指了指元信。 元信惊得跳起来叫道:“雷公锤!你竟敢诬赖我,难道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雷公锤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的确不是你打的,但是确实是你让刘丽琦改的棋局。” 元信气得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怒道:“你再敢胡说,我打爆你的牙!” 此时,叶家雯平静的道:“雷公锤是被我打的……” “啊?”元信惊得手中一松。 叶家雯拉过刘丽琦,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只是隐去了务相,将其说成是元信的潜意识。 听了她的讲述,大家都鄙视的盯著雷公锤,有的棋手还向他吐几口唾沫。 雷公锤无奈的道:“我那时也是不受控制啊!你们……用得著这样吗?” 连书诚走过来,高兴的对元信道:“你可真行啊,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大家出苦海。” 这时,大家纷纷向元信竖起大拇指,而元信却似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只顾傻笑,因为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改那棋局的。 周雪琴欣然道:“元信,这棋局既然是你改的,那你也应该可以解。” “对啊!元信,快解了此局,让大家一起过关!”众棋手同时说道。 元信心中狂叫不妙,这一次,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心中不住的请求上帝,让他记起刚才的事。 上帝自然是不理他的,但务相却不能见死不救,暗中将解局的方法告诉给他。 元信对他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信心十足的走上前去,很快将那棋局破解。 他正在太极门前忙作酷哥状,等待著门上阴阳鱼再度打开。 突然,整个大厅像地震一样,猛烈的摇晃了几下,棋手们没有防备,顿时被震得东倒西歪。 接著,地板陷了下去,像电梯一样滑下数米。 霎时,四周的环境全变了,在那大厅的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囚牢,粗如儿臂的铁栅栏,将他们像动物一样圈在里面。 不仅如此,栅栏外面的墙体上还布有很多小孔,有个棋手走过去,手掌无意的碰到那铁栅栏时,对面墙壁上,突然传来一声机括声响,墙上的小孔中猛地射出一支利箭,直刺棋手面门。 还好他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倒,利箭射了个空,穿透了铁栅栏,直刺入对面墙体之中。 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躲到中间,远远的避开铁栅栏。 过了一会儿,见无事发生,在棋手们魂魄归位后,第一时间,就是开始讨伐元信。 其中,要数雷公锤叫得最起劲,明摆著一副趁机报复、落井下石的样子。 他指著元信大骂道:“就是他,这都是他一手策画的,从第一道门起,两个棋谱都是他解的,现在又让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 罗刚也上前来,举起拳头咆哮道:“元信,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总之你要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 周氏兄妹皱著眉,深思不语。 叶家雯和刘丽琦站在元信两侧,戒备的盯著众人,准备随时拼命,这一切过程,她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见很多棋手,都向元信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连书诚挤上前来护住元信:“大家请冷静一点,这样内讧根本无济于事啊!” “是元信!是他带我们入这绝地,总要让他有个说法吧!”一些神情激愤的棋手,指手画脚的叫著,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上前。 人有时就是这样,恩义忘得快,但稍微有一点怨气,总要尽情的发泄,哪怕这人前一刻对他有恩。 元信本想争辩两句,但看著那一张张嘴脸,心中泛起阵阵不平。他轻哼一声道:“如果不是我,你们根本进不来,是不是见我两破棋局,心中妒忌了啊!” 连书诚惊异的回头望著他,现在说这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然,元信的话惹得了众棋手的不满,都磨拳擦掌,发誓要将元信打扁。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你们谁要敢对元信不利,就先来过我这一关吧!” “兰雪,你……谢谢!” 元信深感诧异,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兰雪竟现身助他。 兰雪双目射出寒光,驱动全身冻气,她身上顿时生出一股股寒流。 在她身边那些修为稍差的棋手,都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立即躲得她远远的。 罗刚黑著脸对她道:“兰雪,你疯了?为什么要一直帮著元信这小子,莫非你也喜欢上他了?” 兰雪早熟知罗刚的性格,这罗刚虽身材高大,看上去有几股男子气概,但实则草包一个,若不是看在他还算老实的分上,早不甩他了。 “哼!罗刚,难道我兰雪是只看重儿女私情的人吗?” 罗刚呆了一下,顿时,眼珠瞪得都快将眼眶撑爆,他猛扯著头发,气得狂跳道:“你承认了?你承认你喜欢他了?我早就怀疑……气死我了,我……我一定要把那小子烤成一堆黑炭!” 他怒火中烧,手中拳头一捏,顿时生出一个火球,“呼”的一拳向元信打去! 那火球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眼见就要冲到元信面前。兰雪手中聚出一柄冰刀,快速闪到元信身前,一刀过去将那火球劈散。 其实要论实力,罗刚比兰雪还高,但水克火,罗刚的攻击力再高,一遇见兰雪,也会束手无策。 元信和连书诚相视骇然,没想到这两人的异能竟高到这般地步,现在才觉得在当初的团体赛中赢过他们,纯属运气。 看来,棋盘上的能力与现实相比,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也可能是,他们还不能将最强的力量运用到棋弈中去,就单从异能上看,这里没有人能胜得了他们。 兰雪气道:“罗刚!你这个傻瓜,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用脑子思考,现在元信不也和我们处境一样吗?再说,他也没有要害我们的理由。” 许久不说话的周白齐,此时道:“谁知道他元信有没有自虐倾向,说不定还想让大家陪他一起自虐……” 他大哥周书天当即喝道:“白齐,不要胡说!” 大家都用惊异的神情望著这两兄弟,平日里,周书天给人感觉一直都是很护短的,现在却一反常态,难道连他也快要陷入疯狂了吗? 第40章 连书诚此时道:“大家先冷静一下,我刚才将先前的事,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我总觉得,从一开始,我们就在接受著八极门的重重考验,从破局到迷乱,再到现在的围困。 “这似乎是一套程序,先是用不是棋局的图案困扰大家,然后用带有异能的棋局锁住意识,现在又困住我们的身体…… “大家想想,元信自始至终都没做过坏事,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争论谁对谁错,而应该群策群力,想办法过这一关,我估计,这关一过,大家都能被八极门录取。” “我赞同连书诚的说法!” 兰雪率先表态。 周书天也认同的点点头。 棋手们想了想,也纷纷点头,就算是心有不甘的,如雷公锤之辈,也不敢造次了。 因为站在元信那边的人越来越多,而现在又有了实力非凡的周氏兄妹,谁再找事,那只是自讨苦吃。 接下来,大家都沉默著,坐在地上闭目苦思。 周雪琴忽然道:“我想到了一个疑点,我们之所以会掉落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在破第二个棋局时,元信并没解开原棋局,而是将其改动了,如果我们当时能解了原棋局,或许结果不是这样……” 听了她的话,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罗刚叫道:“元信!你既然有能力破那棋局,为什么当时不改回原棋再解?这个问题,总可以解释一下吧!” 元信听得直翻白眼,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是白痴也知道,不过见很多棋手都投来询问的目光,不耐烦的道:“当我们的目光接触到那棋局时,脑子里就很自然的跟著棋路思考,只要是懂一点围棋的人,几乎都不能幸免。 “正是这样,才引发了棋局里的异能,如果我当时又改回原样,大家一看那棋局,意识又会被锁……” “怎么可能,没有人那么傻的!”某棋手叫道。 “你敢肯定的说,在我破解棋局时,你没有去看吗?大家都不傻,但那时,却都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我不得不将错就错的解棋。而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穿越时空,回去再解一次不成?” 元信这一席话,让所有棋手都低下头,这的确是十分简单又直接的道理。 正在大家都抓破头皮,苦思脱困之策时,空间中,忽然飘来一道,如小女生那样甜美而清脆的声音,让大家彻底的绝望了。 “很佩服各位,敢再次来八极门偷窃……不过不用担心,根据人权法,我们不会动用私刑……到时,会将各位移交给警方……相信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裁决!”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续集.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三集棋也怪哉 第一章无端猜疑 那声音传出后,囚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棋手们又惊又怒,罗刚更是暴跳如雷,四处张望着怒骂:“是谁?有种就出来!胆敢诬蔑我们是小偷,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接下来,多数人都慌乱了,争先恐后的朝天上一阵臭骂,骂声一浪高过一浪,骂得一次比一次难听。 只不过,那神情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无聊和无奈。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骂,那清脆的女声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话。 元信、连书诚和周氏兄妹等人,皱着眉费心思索着那句话中的涵义。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刘丽琦,起身向罗刚等人暴喝一声:“你们够了吧,烦不烦啊!对着空气骂很爽吗?那声音……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 所有人惊得一怔,谩骂声戛然而止。此刻,现场就只剩下那女音还在空间里回荡着,就在这一刹那间,元信突然觉得女音有些熟悉,于是坐正身体,闭目努力思索。 过了一会儿,见刘丽琦并没有下文,罗刚烦躁的上前喝道:“刘丽琦!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如果没有确实证据,最好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 刘丽琦不服气的道:“无论你们信不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外人!” “什么!”罗刚急道:“就凭你的直觉?荒谬!”他说着又焦躁的逼前几步。 刘丽琦被他那副凶相吓得倒退数步,元信见状,起身喝道:“罗刚,住手!这样逼一个弱质女生,算什么本事!” 一见元信,罗刚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暴喝道:“谁说我怕了!元信,想做护花使者,那得看你有多少本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元信生吞了。 此时,元信身边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怒视着罗刚。毕竟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一个人的心情会轻松。 兰雪又想来喝骂罗刚,却被元信挥手阻止,道:“别去管他,他已快陷入癫狂状态了。” “原来是没胆的孬种!”罗刚愤恨的飙出一句。 元信顿了一下,双拳紧紧握住,然后沉着脸来到他面前:“我接受你的挑战!” 此话一出,罗刚右手上顿时闪出一团火焰,当他正要挥拳时,只见元信突然一个矮身,竟巧妙的躲过了他的攻击路线,又一步移到他身后。 罗刚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脖子一紧,喉头已被元信死死的掐住,他惊恐的瞪大双眼,不敢动弹。 “我不是不想和你打,但现在动手,我们只会像一对被人观赏的斗狗!”元信在他耳边沉声道:“你最好老实点,你那点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你心念一动,我就能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出招的方向,还有你心中的恐惧……”说罢,他松开罗刚,缓步走回原位。 罗刚全身颤抖,不敢再前移一步—— 元信似乎能看穿他的心事,还能将他的拳路把握得丝毫不差。面对这种人,会觉得自己像脱光了衣服,毫无半点隐私,任谁都会感到恐怖。 元信刚才露那一手,同时也震惊了现场的所有棋手,尤其是周氏兄妹。 要知道,敢在这时候在罗刚面前横刀立马,需要超凡的实力和勇气,现在的元信,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周白齐死死的盯着元信,那眼光,就像缩着头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 其中,只有连书诚和刘丽琦知道其中的玄机。 元信那缓慢的步伐并不是因为沉着,而是因为双腿发软,这明显是心里紧张。 而元信能一招就制住罗刚,全凭着曾在“水晶大酒店”里看过罗刚的招式,熟知对方出招的习惯。 不过,元信也是在赌,除了神,谁也不能肯定罗刚一定会按习惯出招——所以当元信过来时,刘丽琦第一句就急问:“没事吧?” 连书诚则拍拍元信的肩,点头道:“运气不错。” 元信眉头一松,差点就想坐倒在地,叶家雯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神色欣喜的问道:“元信,看你们一点都不急,一定是想出了脱困的办法,对吧?” 她这话立即引来了大多数人的兴趣,都伸长脖子听着,生怕漏掉了半个字。 元信无奈的摇摇头,指着空中道:“怎么你没听出来,那女声是电子音合成的吗?电脑游戏里面的npc全是这语调,这里真是一个奇迹,将古代机关术和现代电子技术绝妙融合在一起。” 见元信那轻松的神情,就连冷傲的周雪琴也忍不住问道:“元信,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别卖关子了。” 元信故作潇洒的耸耸肩道:“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没听那女音在说吗?最惨不过就是移送警方。所以,现在只需要静静的坐下来等就行了!” “碰!”雷公锤的头重重撞在地上,抢先表达了所有人想晕倒的心情。 就在大家被元信逗得又气又怒,哭笑不得的时候,周书天却睁开眼睛,认真的道:“元信说得很对!” “哈哈!哈哈!”罗刚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周书天和元信道:“你们和我一样,都疯了,都疯了!哈哈!” 周书天懒得理他,继续说道:“连书诚曾经分析过,这一切都很可能是八极门的考验,也许他们是想观察我们,看我们是否能坚持到最后——定力和毅力,是修习围棋的基础能力,这是最基本的考验,但也是最重要的一关。” 虽然是猜测,但合情合理,所有的棋手便不再吭声,个个坐下,如老僧入定般,就连雷公锤也忍痛起来打坐,不知他们是真的在静心,还是刻意表现自己的定力。 先前还闹哄哄的现场,霎时变得如死一般寂静,只有罗刚会偶而冒出一句:“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的蠢话,不过,再没人去理会他了。 连书诚靠近元信耳边,低声问道:“你想的和周书天一样吗?” 元信一阵苦笑道:“你知道我的脑筋从来都大条,怎么会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既然没办法出去,与其烦躁,不如放松心情,多享受一点人生的快乐岂不更好?不过,那周书天和你倒像天生一对,脑子都那么复杂,居然连这种可能都想得到,喂!建议你去泡他!” “去你的!”连书诚忍不住揍了元信几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所有人的耐心、信心、恒心、决心……等所有的心,都随着时间在消磨。 第41章 当然,有几个打坐到睡着的人除外。 元信处在这两者之间,他的意识飞速分析着各种可能。但想来想去,还是周书天所分析的情况最有价值。不过,还有一种情况——这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当然相比之下,元信更愿意相信周书天是正确的。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的连书诚正专注的望着地上,双指在地板上来回画着什么。 “在做什么?”元信好奇的问道。 连书诚收手:“刚才突然想到你曾说过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修炼的方向,是以招式为主,还是以基础为主?刚才见你因熟知招式而制住罗刚,让我不由得回想起这个还没结束的话题。”连书诚极有兴致的道:“刚才又重新回忆了一下所有的招式,果然又有了些心得,看来,练招式才是正确的进修之道。” 见连书诚顽固不化,元信懒懒道:“你想练招式就练吧,我反正是一心想打基础。” “现在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我们各练各的,到时,比比看谁练得更快更强,不就有结论了吗?” “好提议,就这么办!”元信举双手赞成,但又疑道:“不过……各人招式不同,那五大类的招式,你如何取舍?”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连书诚道:“只有先学一些自己容易掌握的技巧,比如那雷公锤,招式虽然简单,但却十分有效,如果在对弈中突然使出那雷霆一击,肯定会出其不意,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听着连书诚的解说,元信的目光自然的瞟向雷公锤,无意间,他看见了雷公锤旁边那个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棋手。 “那个曾被雷公锤打倒的棋手,现在还处在昏迷中,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他,就算雷公锤力大如牛,也不至于会像黄飞鸿那样,劈一掌就会昏……没理由啊……” “是有些奇怪。”连书诚也注意到了。 “我过去看看。” 元信快步走了过去,他先去探了探那棋手的鼻息,然后又把了把脉象,心中疑虑不已,皱眉沉思。 连书诚跟过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气息很弱,看上去像大病了一场。”元信摇头道:“这应该不是外伤才对!” 接着,他推了推旁边努力静坐的雷公锤,想问明情况。 而雷公锤却半睁着眼睛,嘘声道:“去!去!去!别打扰我练定力。” 元信和连书诚听得火起,这雷公锤练定力,纯粹就是猪鼻子里插葱——装象! 两人分别从两边用力提起他两只耳朵,元信气得咬牙:“少给我装蒜,你先前欺负小雯和小琦的那笔帐,还没来得及和你算!” 连书诚也故作凶相的道:“小雷,你自己说,是断手断腿,还是挥刀自宫?” 两人边说边伸出手指,分别抵在他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处,那里可是死穴,只要两人真元力轻轻一吐,他不死也得成白痴。 雷公锤没料到两人居然出手这么快,所以先前压根就没有反抗意识。 他惊得寒毛直立,道:“你们……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吧!” “那得看我们的心情了,你现在让我们的心情很不爽!”连书诚说出这句话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脸立即转向身后。 雷公锤双肩急抖,他现在是又气又急,偏偏又不敢和两人硬拼,只得求饶道:“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 元信指着旁边那昏迷中的棋手,对雷公锤道:“他是怎么昏倒的?你应该知道内情,说出来,我们的心情或许会好点。” 雷公锤松了口气,得意的道:“这还用问吗?那是本人体型宽大,力大无穷,当时又处在迷乱之中,出手没个轻重,平时打人只用三分力,也能让人昏上一天,看样子,这人至少昏个三五天吧!” 元信对他那自鸣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厌烦透了,骂道:“老子现在的心情极为不爽!动手!” 连书诚会意,假意作聚集真气状,雷公锤骇得直叫:“别动,我说……我说……” 接下来,雷公锤略略回忆了一下,将他当时被吸走真气的切身感受说了出来,毕竟被叶家雯这小女生打败,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光彩的事,在讲完后,还一个劲的请求元信他们不要传出去。 两人根本没工夫搭理他,默默无语的回去坐下。 连书诚低声道:“没想到小雯竟有这么强的能量,不知是以前故意隐瞒,还是最近进步奇快?” 元信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喃喃道:“没错……那种能力,那棋手的症状……是玉女胎吸功……” “什……什么功?”连书诚听得一呆。 元信没回答,而是紧闭双眼,心中狂喊务相出来,哪知喊了良久之后,却只听见务相懒懒道:“我现在好累……别来烦我了……” 听了这话,元信心想,如果自身的肉体同样能给务相传去痛感,那他会毫不迟疑的玩自残。 只可惜务相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元信怎么叫喊,务相只是像乌龟一样将头一缩,便什么也不管了。 面对连书诚不厌其烦的询问,元信只得向他解释那“玉女胎吸功”的功法与症状,见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元信又道:“水晶宫酒店中那神秘女子的舞蹈,就是玉女胎吸功的修炼之法。” 听到这时,连书诚惊觉道:“听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到那第二个棋谱的棋路,看上去与那神秘女子的舞蹈轨迹很近似,而且,所产生的作用也是一样的——那时,叶家雯却没有被定住……” 元信心中也是一惊,他抽了口凉气,道:“八极门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棋局,难道真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但是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在八极门的会所为所欲为? “我想,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元信眼中射出精芒。“无论最终等来的是谁,我都要把整件事弄个清楚明白!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当猴子耍!” 连书诚摇头:“你还是省省吧,布这个局的人心思缜密超乎想像,实力更是超出我们数倍,别去干傻事了。” 说着,他又抬头盯向上方:“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该死!”元信重重的哼了一声。 正说到此时,元信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恶寒,凭他多年养成的直觉感应,这是霉运来临的先兆,果然,意识中接着就闪出一个红色的小圆脑袋和那不断蠕动的身躯。 “猩红毛毛虫!”元信见它如见鬼,吓得心中直叫娘。 “可恶,怎么子时这么快就到了?我完全没有准备啊!” 元信心乱如麻,但是猩红毛毛虫可不管这些,它们只知道时间一到,便要出来考察元信是否达标,并顺便在他体内尽情恶搞一番。 这可是第三次考验了,更别说猩红毛毛虫在动手前,给了元信一些可怕的提示。 “变态指数:三级,恶搞度:中,痛苦度:高。手段毒辣,认真对待,若忍受不了,可选择:一,晕死;二,自残;三,咬舌自尽……” 第二章出尽洋相 元信口中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全身缩成一团,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就是定力再好的人,也被惊醒了——大家纷纷不解的望向这边,连书诚惊慌的扶着元信,急问道:“元信!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这时,一旁的叶家雯和刘丽琦也赶了过来,见元信疼得冷汗直冒,脸白如纸,双眼直向上翻,叶家雯急道:“连书诚,你对他做了什么?” 连书诚急道:“没有啊!他刚才还是好好的,不知怎么……突然就……” “哈!我知道!”右边静坐的罗刚猛地跳起来道:“元信没有定力,又经常胡说八道,这一定是有某位高人暗中用异能在惩罚他!” 众人一阵惊愕,却见他又指向全场的人,神经兮兮道:“不仅是他……还有你们……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他疯了!”刘丽琦向罗刚投去一道怜悯的目光。 话刚说完,雷公锤却又重重鼓掌,“哈哈哈!元信,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善恶到头终须报,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哈哈!真是痛快啊!” 叶家雯又急又怒,指着雷公锤怒骂道:“你看元信痛苦就很爽吗?那我也让你来试试……” 连书诚一把扯住了叶家雯,场面即将再次陷入混乱。 元信心里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如此大的恐慌,他很想起身说明一下,却苦于再怎么努力张嘴,也吐不出半个字。 那些猩红毛毛虫仿佛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在各个脑神经之间尽情蠕动着,时而从痛楚神经中穿过,时而又挑逗他的语言神经,造成他脑神经时常短路。 他的脑子里早已乱作一团,只剩下最后一点灵智在支撑着意识。他很努力的想达到要求,但此时全身气息如发疯的野马,四处奔腾。 他的意识还来不及反应,气息已穿越数处穴位。 元信忽然一个翻身,仰面朝天一阵狂笑,直笑得眼泪、鼻涕、口水齐出。 众人一阵惊慌,连雷公锤和罗刚都笑不出来了,众人都在担心,元信所遭遇的事也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而元信表面虽然在笑,心中却在怒骂。 “这些该死的猩红毛毛虫,这会儿是来集体玩弄我的笑神经……” 叶家雯痛苦的捂着嘴巴道:“元信……他……疯了?” 刘丽琦还比较镇定,她跪在元信身前,双眼紧紧的盯着元信,过了一会儿,她坚定的道:“他没疯! 第42章 当然也没有故意装疯,而是像……得了某种类似癫痫的病……” 她看不懂务相下的咒,只好用癫痫病来解释,接着又问连书诚和叶家雯:“他有家庭病史吗?” 两人互望一眼,茫然的摇摇头,不过,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掉了下去,至少他们知道,自身并没有什么癫痫病。 “这……怎么办?” 刘丽琦像医生一样摇摇头道:“为今之计,只得先找些东西把他嘴巴堵上再说,这种病,抽一会儿风,自然就好了。” 地上的元信听得苦不堪言,心中狂骂道:“刘丽琦,你这个死三八,你又不懂,在乱说什么……” 刚骂到这时,罗刚和雷公锤同时脱下脚上的袜子,跑了过来。 “用我的袜子!” “用我的!我的脚汗大!” “我更厉害,我是香港脚,十天没洗,味道一流!” 两人争先恐后的拿着袜子向元信扑来,所到之处臭气熏天,众人无不捏着鼻子,四散奔逃。 元信只觉得一股奇臭扑面而来,被熏得几欲晕倒,眼看两团奇臭无比的袜子从空中按了下来,心中狂叫:“士可杀,不可辱!我和你们拼了!务相!去你的咒法,去你的猩红毛毛虫,老子不玩了!” 在这激愤的时刻,元信体内迸发出最后一股蛮力,一口猛咬舌尖,瞬间极端的痛楚将猩红毛毛虫的幻境冲破,元信大叫着,一个翻滚从地上坐了起来,“啊!想玩狠的吗?那我们同归于尽!” 说罢,他发狂似的推开罗刚和雷公锤,向铁栏杆处冲去。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元信的用意,他是想整个身体扑上铁栏杆,惹动墙上的机关,万箭齐发,来个鱼死网破。 “快!拦住他……阻止他……要不然我们全完了……” 罗刚和雷公锤愣在当场,完全没想过元信逼急了会这么狠,他们想转身去追,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叶家雯一个鱼跃跳了出去,刚好在落地时,死死的抓住了元信的双腿。 元信此时还处在狂乱状态,倒地后还不住向前爬着,眼见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栏杆,忽觉内息如水银泻地一般向体外流出。[奇书网isuu.] 好比滔天的洪水找到通向大海的道路,元信只感到心中一松,接着,全身的骨头酥了,很快,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他扬起的手指终于无力的落了下来,离铁栏杆不过毫厘。 所有人同时瘫坐在地上,元信也似虚脱一样,陷入深度昏迷,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的脑际闪现出一串字:“这……一定是玉女胎吸功!” 叶家雯从地上爬起,所有人都朝她竖起大拇指,只有连书诚紧皱着眉头。 叶家雯转过身来,凝视着昏迷中的元信,心中默道:“元信,请不要怪我,我也是万不得已,才用这新的异能来对付你……” 昏迷中的元信,意识仿佛被放逐到无边无际的宇宙,他艰难而漫无目标的前行着,不知道起点在哪里,更不清楚终点在何方,他只知道自己要不停的向前走,若停一下,自己便会像浮尘一样,迷失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正当他做着无谓的努力时,下方的星云突然像棉花糖一样膨胀起来,在那忽明忽暗的星体中,幻化出一个曼妙的玉体,元信不禁看得呆了,口水都忍不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太完美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按他的审美标准制造的,有周雪琴精致的面孔,有刘丽琦柔美的神态,有那神秘女人高耸的酥胸和丰腴的胴体…… 星云外薄薄的一层粉光,彷若半透明的丝帘,朦胧中更加勾魂。 元信想一头栽入那星云之中,拥吻心中完美的女神,但他越是靠近,越是发觉那女神的眼神,怎么越看越像叶家雯。 果然,就在他在那星云外时,里面的女神竟真的演变成了叶家雯,元信愣了一下,顿时止住了脚步,羞得扭过头去。 叶家雯怒视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凭什么只喜欢她们三个,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小雯!我……”元信转过头来,正想解释,却发现叶家雯已经消失,那星云中又突生变化,像一堆橡皮泥一样,被揉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胎盘,一蠕动,“呼!”宇宙中的所有物质都被吸了进去。 最后包括那胎盘也被吸得无踪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的妈呀!黑洞!” 元信狂叫一声,转身狂奔,但无论他怎么跑,始终还是抵不住那“黑洞”的吸力,挣扎了几下,还是被吸了进去。 那里面是无底的深渊,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被扭曲成了麻花状,元信的身体也被拉得像面条一样长—— 在这梦魇最恐怖的时刻,元信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意识被唤醒了。 他意识层面的整个空间,在黑洞中幻化成一张巨大的棋盘,通过幻化出来的棋局变化,“方圆入真”的异能由经脉传至各处穴位,再从穴位延伸至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释放出来。 周围所有的气都被他缓慢吸入体内,经体内周天运转,转换成真元,激发出每一分能量…… 当元信醒来,第一眼看见了务相,心道:“怎么会看见务相?难道我只醒了一半,属于半梦半醒之间?” 务相瞪了他一眼:“怎么现在才醒?” “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的第二重咒,我会出那么大的洋相吗?这次可真的丢尽了脸,不知周雪琴以后看我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务相气得伸手给他头上敲了一记:“你都醒了,怎么还在做白日梦?老实说,如果你再不醒,我都打算出去冒充你了。” “你……冒充我?哈哈哈!你真当是鬼上身啊,你那只剩一个头的元神,出去最多也是个白痴!” “别忘了,我可是成功的占据你身体半小时!”务相转过头来。 不知何时,他的元神增强了许多,影像也一直显现到了胸口。 “你……你又进化了?”元信惊喜的打量着他,突然脸色一沉,又断然道:“不行!务相,我绝不允许你私自占用我的身体,无论什么环境、什么理由!” “上次是因为那个刘丽琦太过分,我肉麻得受不了才现身的……” “不可以!”元信暴喝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风流成性?惹来风流债还好办,要是你出去乱嫖,惹来爱滋病,我就是作鬼也不放过你!” 务相二话不说,走到一边,发疯似的用头撞墙——他虽不知道什么是爱滋病,但料想与嫖娼联系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撞了好一会儿,务相才怒吼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滚!我看见你就恶心!”说罢,上前重重的一拳,将元信打得飞上了天。 一阵耀眼的白光照下,元信魂魄归位,一个剧烈的寒颤,终于将他打回了现实。 睁眼一看,叶家雯侧坐在他身边,正焦急的呼唤他的名字。元信不由得想起刚才梦魇里的情景,被骇得转身就爬,“扑通”一声,他像块干柴一样摔倒在地板上。 起身环顾四周,元信大吃一惊。 这哪还是囚牢?分明就是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自己刚才正是从床上滚落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还在梦中?”元信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他脸上传来,元信心中一阵兴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激动道:“真的?小雯,我们脱困了?” 叶家雯轻轻点头。 元信激动得跳上床头,抚着她的双肩:“我们怎么脱困的?唉!看你那呆相,一定说不清楚,我还是去问连书诚吧……咦!连书诚那小子呢?” “别找了……他不在这!”叶家雯轻声道,心中似有难言之隐。 “那他去哪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的房间传来一道尖细的女音。 “吵什么吵!安静点,真是烦死人了!” 元信快步走出去,只见外面房间的沙发上,横躺着两名美艳女子。 她们二十岁上下,体态性感撩人,身着黑背心,格斗短裤,粉嫩的颈子和雪白的大腿暴露无遗,特别是她们胸前那对圆润,只要身体轻微一动,就活跃跳动着。 元信惊得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抱歉!我们可是学生,可没叫什么应召女郎!” 叶家雯跟上来,红着脸解释道:“元信!她们不是酒店的人!” “那……”元信瞠目结舌的望着两女。 其中一个女郎黛眉微皱,伸出雪白的美足踢了元信一下,嗔道:“才多大的人,脑子里怎么全想着那些下流的事?哼!居然还把你的恩人当成是应召女郎!” 另一个则媚笑道:“美心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人不风流枉少年,现在的他正是爱想入非非的年纪,再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倒也省心了,哈哈!” 她眉目含春的盯着元信和叶家雯。 “你们看走眼了,这小子虽然爱贫嘴,但骨子里不通风月,性格古板得很,美丫你最好收敛点,别见到男人就像猫儿见到碱鱼一样。”门外又进来一女郎,年纪略小,表情漠然的道:“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够了吧!美玲!”美丫气得一个翻身,敏捷的跳下沙发道:“我们三人中,你年纪最小,凭什么向我们发号施令?我才不理你!” 第43章 旁边的美心哼道:“别闹了,免得让外人看笑话!” 此话一出,三美的目光齐齐射向元信,叶家雯慌忙拉着他的衣角,将元信拉回房间。 “那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怎么会允许她们进房间的?” 叶家雯似是很怕外面的三美,嘘声道:“小声点,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哦?对啊!把最重要的忘了。”元信一个大字躺在床上道:“说吧,我在听着呢!” “自你昏迷后……大家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等等!”元信蛮横的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我忘了问,我怎么昏过去的?” 叶家雯低头道:“对不起,我对你施了异能,吸走你大部分的气……但当时如果不阻止你,恐怕大家都完了。” 元信翻身坐起,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终于承认你会玉女胎吸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演戏!老实说!你还瞒着我们多少事?” 叶家雯被他突如其来的这番话问得懵了,“你……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瞒你了?还有那个什么玉女胎吸功,我听都没听说过!” 元信哼道:“别装了!你大量吸取了雷公锤和一名棋手的元气,还有我……” 叶家雯被他逼问得又急又气,激动得背过身去,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自从在列车上做过那个梦后,我的异能莫名其妙的增强了,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奇怪的胎吸功?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为什么要骗你?” “……” “元信,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我叶家雯对天发誓,对你绝对没有半点隐瞒!” 看她说得真切,元信也无话可说,心中不禁在想,可能是冤枉了她,也许她真的不知道那“玉女胎吸功”,又或者是她的异能与这功法极为相似?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过了半晌,元信才故意干咳两声:“刚才是我多疑,对不起,你继续说……” 第三章一夜惊魂 叶家雯走到窗台边,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才压低声音重新开始讲述。 “大家当时又坐了一个多小时,机关突然启动了……整个房间又上升到原来的位置,众人都是一阵欢呼……” “八极门的人现身了?”元信忍不住问道:“我们都通过了考核?” 叶家雯转过身来,失望的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怎么会回来酒店?” “怎么?” 叶家雯指指外面房间道:“太极门打开,进来的就是外面那三个女人,看她们的神情,似乎是来找什么东西,然后无意中触动了机关,误打误撞的把我们救了上去。” “她们……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元信惊疑的问道:“后来怎么样了?连书诚呢,还有……周氏兄妹呢?” 叶家雯不悦的噘起嘴道:“你不如直接问周雪琴怎样了,哼!” “……顺口问问而已。” “放心,她没事,连书诚也没事,其他的棋手都没事……就我们两人出事了。”叶家雯继续道:“这三个女人扫了一眼现场,然后开出了条件——要带走我们两人,才愿意放大家离开。” “什么?她们简直太嚣张了!难道当时就没人敢反抗?”元信气道。 “反抗?”叶家雯自嘲道:“以罗刚为首的七八名棋手一冲过去,那个美玲,只用一根手指,就将扑上来的人,全都干趴下了。我们的异能和她们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我不明白,带走我们有什么用?” 叶家雯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她们对我们似乎并无恶意,只是限制了我们的行动,其他的倒没什么!” 元信捂着脸,道:“天啊,自由都没有了,还叫没什么!还好连书诚逃出了魔爪……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别指望他了。”叶家雯道:“那三个女人放行的时候,所有棋手都作鸟兽散,唯独连书诚偏偏不走! “他说,如果离开就好比承认自己是贼,所以,哪怕是被移交给警方,他还是要坐到底,来证明他的清白!” “真是个木头,不对,简直是朽木不可雕!”元信恨恨的怒骂着连书诚。 叶家雯来到他身边,坐下道:“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忽然想起了那两个瞎子的话……” “什么瞎子?” “你忘了?我们在列车上遇见的两个瞎子,他们给我们摸了骨,告诫我们别来参赛……说是时机未到,会空手而归!”叶家雯幽幽道:“他们说得真准……元信,也许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去八极门……” 元信没说话,一直深思着,突然他大叫一声:“啊!我记起来了,他们并没有说我们会有大凶之兆,也就是说,只会有惊无险。哈哈!” 话音刚落,外面房间的美玲怒气冲冲的进来道:“不是告诫过你们不要喧哗吗?看来不把你们分开不行!” 说罢,她上前强行抓住叶家雯的手,将她向外拖。 “不要……不要……”叶家雯奋力挣扎着,可怜巴巴的望着元信。 “太过分了,给我住手!”元信暴喝一声,强行运起真元力,猛地扑将上去,张开五指抓向美玲的手腕。 美玲回头一瞟,眼中射出一点寒光,向元信胸口轻轻弹出一指,元信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像被扔出去的垃圾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只感到胸口膻中穴如同被一柄利剑穿透,那冰冷的感觉,随着穴位传至全身经脉,将他聚集的真气驱散。 “元信!元信,你怎么了?”叶家雯挣扎着喊叫道。 元信用力捂住胸口,一脸尽是痛苦之色,那冰冷的“剑”伤,一直在体内流转着,不断消磨着他的内息,让他连哼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那感觉,就像一口气服下大量的海洛因,甚至连皮肤都暂时失去了知觉。 “他死不了的。”美玲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拖着极不情愿的叶家雯出去了。 元信渐渐缓过神来,他费力的爬上床,嘴里不住的咒骂:“美玲,你这该死的臭婊子,脸平、胸瘪、腰粗……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让你天天给我洗脚,给我倒尿壶……” 美玲那一指果然不弱,让元信在床上乖乖的趴了一下午,那冰冷的气劲在他体内久久不曾散去,他虽是能动,却很难再聚真气。 “美玲那臭婊子一指,一下就放倒了七八名棋手,而我中招后居然还能活下来,至少证明我比那些棋手加起来都强,嘿嘿!这种水平,也不算太丢脸了。” “看不出来你的自恋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连这么肉麻的自我安慰都想得出来?” “谁?”元信猛地一翻身。 瞧见美丫单手叉腰,摆出一个诱人的姿态,俏立在门口,笑嘻嘻的盯着他。 元信没好气的道:“连男人的想法都要偷窥,你岂不是更变态?”然后继续回床趴下,不甩她。 美丫也不生气,而是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她扭动着腰肢,像蛇一样滑到元信身旁躺下,并用骄傲的玉腿和浑圆的胸部,不断摩擦着元信的手臂。 她像小女生撒娇似的,在元信耳边轻声道:“明明是你的思维强行闯进人家的心里,让人家睡不着觉,居然还说人家变态……你真坏!” 她那细嫩的肌肉和那对极富弹性的肉弹,再加上格外肉麻的话,元信连续的打了几个冷颤,移过去少许,道:“干什么?发浪啊!” 美丫继续靠近,用纤细的手指轻抚他的背,柔声道:“其实,你无师自通,还能练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的了!” “真的?”元信欢喜的望着她道:“我一直也认为我有天赋……” 还好务相最近赌气不理他,如果听见两人谈话,估计得呕吐十日。 “当然了!而且,我对你这种极有天赋的小帅哥,很感兴趣……”美丫甜兮兮的说着,不住的用手指缠着发丝,眼光变得迷离。 元信翻过身来,手托着脸,也迷离的望着她。 “今夜皓月当空,不如我们……” “皓月?今晚连星星都没有,哪有什么月亮?”元信嘻笑道:“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美丫气得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真是个呆鸟,你怎么不开窍呢?” 元信低头一想,开心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想趁夜色掩护放了我们?你真是个好人!” 美丫听得一阵头晕,一下失去重心,“咚”的一声滚下床去。 元信正想去拉她,却见她如一头发情的母豹,敏捷的跳上床来,一下将元信扑倒,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眼中射出野兽般贪婪的神色,“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不管,反正今夜我吃定你了。” 说罢,她的双唇猛地压下,元信忽然叫道:“等一下!” “嗯?” “你还是不是处女?” “问这个干嘛?” “不是处女,我没兴趣!” 美丫恨得牙痒痒的,叫道:“你果然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说着,轻轻的向元信吐了口气。 元信忽觉一股异香,由鼻子传入神经,顿感全身都麻了,也不再挣扎,在床上懒洋洋的躺成一个“大”字,心中只觉得,人生最美妙的事莫过于享受,而享受中的极品莫过于此刻…… 美丫开始疯狂的吻元信,从头颈到胸口,她尽情的展示着那野兽般的魅态,并顺手扯开了元信的上衣。 “我不仅要占有你,还要吸尽你的精血……吞噬你的所有异能……” “喔?” 第44章 元信虽处在迷乱中,但灵智还没完全丧失,他艰难的问道:“为什么……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反正今夜过后,我们会杀了你,告诉你倒也无妨。”美丫一边扒他的裤子一边道:“原本是安排……嗯……让小主来吸你……但是看她那么护着你,肯定不愿意……与其放过你……倒不如成全我…… “嘻嘻!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处男啊……亲亲,不用着急,在吸光你之前,我会使出混身解数,让你欲仙欲死……到时就是杀你,也不会感到痛苦……” 听了这番话,元信感觉自己犹如是屠宰场中正被剥皮的死猪。 “神哪!你真能忍心……见我苦苦保持了近二十年的童贞,就这样破了吗?满天神佛……不管你是谁,只要能现身救我就行……我可不想就这样嗝屁……阿门!阿弥陀佛……阿基米德……阿司匹灵……” 就在元信无奈的胡言乱语之际,美丫已经将他全身扒得一丝不挂,并且淫笑着起身。 只见她美腿一蹬,全身拔起,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空翻,两只玉臂像双翅一样从两侧展开,强大的真气从她肋下生出,霎时,在空中幻化成一头欲展翅高飞的朱雀,在这奇异的功法下,她整个身体竟轻飘飘的悬停在空中。 “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凤凰浴舞!”美丫媚笑着道:“死在此招,也不算冤……” 而元信睁大了双眼,她这个动作,竟是那神秘女子修炼时其中一个舞姿,只是相比之下,美丫舞得没半点美感。 “跳得这么丑还敢叫凤凰浴舞?不如叫发情的鸵鸟来得贴切。呵呵!”此时,窗外传来一声怪笑,然后闪电般的闪出几个黑影。 美丫惊得玉臂一收,落到床头叫道:“谁?敢来坏老娘的好事?” “问我?你还不配!”话音刚落,窗帘“哗”的一声被卷开,紧接着“滋滋”声响,窗台外射入一道极强的电流,如一条游动的蛟龙,正中美丫前胸。 “啪”的一声重响从房间里传出,美玲、美心和叶家雯匆忙赶来,只看见美丫摆出一个极难看的姿势,歪倒在墙边,两眼翻白,口中狂吐白沫,那样子极像中了传说中的“马上风”。 房间里没见着元信,但床上还摆着他那些被美丫扒下的衣裤,三女顿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窗口大开着,夜风袭来,窗帘像水袖一样胡乱摆动着,美心和叶家雯忙过去,将头伸出窗外张望,叶家雯嘶声喊叫着:“元信!元信!” 美心道:“不用喊了,我们下去追,元信的衣裤都在这里,他一定跑不远,我就不信他还敢在街上裸奔?”接着瞟了一眼美丫,又道:“居然能将美丫搞成这样,他是真人不露相啊!” 叶家雯急得紧抓着她的手臂,追问道:“什么搞?这么难听,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小主,不用急,以后会慢慢教你的。”美心微笑道。 美玲瞪了一眼地上的美丫,道:“不用追了,美丫一定是趁机想吸食元信的真元——但她并不是被元信搞成这样,而是被极厉害的人物用异能打伤,因为她的体内还残留着电流…… “毫无疑问,元信肯定是被那些人掳走的!能用异能将真元力化为电流的,也只有那个卑鄙的棋门了……” 叶家雯还想追问,而美玲则不再多言,只是不住的吩咐她早点就寝。 话说元信被一个黑衣大汉用床单裹得像粽子一样,夹在肋下一路疾走,他只能透过床单缝隙瞟到,此一行约有五人,全都身着紧身黑衣,行动敏捷。 一路上,元信急道:“你们是谁?想要带我去哪?” 话刚出口,却见那黑衣大汉从床单上扯下一片,揉了一下,紧紧的塞入他的口中。 一行人上了一辆越野车,元信则像货物一样被塞进车子后排。 这车子好像一直在走山路,一连两天都颠簸得厉害,元信也被颠了两天,恍惚中他隐约听见车上几人在聊着。 “真不明白,抓这些毛头小子有什么用,害得我们个个累得跟狗似的。”一人满腹牢骚的道。 “好了,这可是高层的意思,他们既然是八极门选中的新生,一定有过人天资,特别是这小子,是两个老鬼指名点姓要了他,否则,我会亲自出马吗?”那黑衣大汉哼道。 另一人道:“别这么郁闷了,这次倒也不虚此行,呵呵!见识了一下那骚娘们在床上的骚劲,黑老大,你当时怎么不趁机享受一下那美女?她体内的精元,可是受用得很哪!” 车厢里顿时爆出几声淫笑。 “你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只知道沉溺于色情网站!那个门派的女人可不好惹,她们精通阴阳采补之术,这种邪术第一好处就是能驻颜,那个美丫内息不纯,应该不是纯阴之体修炼,她能练至现在的修为,至少得五十年! “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也许她的真实年纪比你们外祖母还大。面对这种阿婆级的女人,你们还有兴趣吗?” 车厢里顿时静下来了,元信听得心头一阵恶寒,胃里随之传来想呕吐的冲动。心里开始感激这些黑衣人:“还好这黑老大来得及时,否则自己便会被美丫这老妖婆给糟蹋了……无论他们要把我带去哪里,只要是远离那美丫,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里,元信心中坦然了。 参加八极门个人赛的这段日子,他一直都没顺过,反倒是现在,却可以安心的美美睡上一觉。 奇怪的是,那些猩红毛毛虫就像突然消失了,总之近两天的子时,毛虫一直没有现身。 “难道是经历了太多变故,那咒自动关闭了?”元信心中暗想。 他很想找务相问个明白,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一问,岂不是提醒了务相?还是装不知道,能多混一天是一天吧!”于是,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然后沉沉睡去。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黑老大不客气的将元信从后厢里拖了出来,一下扔进一个黑压压的小屋里。 “啪”的一声闷响,元信重重的摔在地上,从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刚翻身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赤身裸体,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床单上撕下一个布条,然后将破损的床单裹在身上,再用布条系紧。 没时间欣赏自己的新衣,元信慌忙跑到窗前观望,外面夜风阵阵,狂摆的树枝如同森林里的魔兽在咆哮。 “见鬼!这里简直是荒山野岭……放我出去!”元信忍不住大吼数声。 “啪!” 一个纸团扔了进来,元信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乖乖在里面待着,再闹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 第四章各怀鬼胎 元信一把揉了那纸条,心里虽恨得牙痒痒,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再说,这些黑衣人很轻松的制服了美丫,对付自己更是易如反掌了。 元信靠墙坐下,为今之计,只得听天由命了。 屋子左边的一角上,挂着一个布帘,他上前小心的掀开,一大群受惊的绿苍蝇,如飞蛾扑火一般,直向元信头脸扑来。 元信一边倒退一边猛地挥舞着双手。仔细一看,那里只有一个石砌的凹槽,下面就是粪坑,边上还有几只白嫩嫩的蛆在蠕动着。 “这就是洗手间?”元信难以置信的盯着那里,心中涌起一阵阵恶心,想道:“这里以前恐怕是喂猪的地方吧?难民营都比这里强!” 突然,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元信骇得就地一滚,只见窗子边地上多了一个金属物品。 元信走过去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饭盒,打开后见里面装了一大块牛排,想是黑衣人给他的食物。 看到牛排,他这才感到腹中已饿得“咕咕”直叫,心想:“也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饱了再说!”于是几口将牛排吞下肚去,拍拍肚皮,在墙边打坐养气,直到天亮。 在那小屋里待了两天,只有蚊子和苍蝇偶而来骚扰他几次,元信无聊得猛捶着墙壁吼道:“来人啊!我无聊死了!” 与在八极门分会中被困时不一样,在那里有很多棋手和朋友,虽然常有矛盾,但大家还是相互勉励,相互依靠着,心中永远充满了希望,而在这里,越是无人理会,绝望的情绪就越来越强。 “匡!”门被狂暴的推开了,一缕强烈的阳光射入屋里,晃得元信忙用手遮住眼睛。 只见门前立着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紧身衣,头和脸都用黑布遮住,只露出两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 元信起身吼道:“好哇!你们终于出面了,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并不答话,右边那人轻轻点点头,他身旁的黑衣人恭敬的端进来一个棋盘和棋子,放在他和元信之间的地上,然后转身出去关上门。 黑衣人上前一步,盘腿坐下,也不客气,直接取了黑子,随意布在棋盘之上,然后向元信抬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想弈棋吗?” 元信也坐下,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棋子,并不立即下子,眼珠一转,又再问道:“是不是我赢了你,就可以放了我?” 黑衣人还是不答话,只是再次抬手。 元信怒道:“怎么不吭声了?你们在车上不是很能聊吗?” 黑衣人双眼圆睁,顺势一挥手,一道劲风从元信脸前拂过,元信只觉得半边脸上一热,忍不住伸手摸脸,恨恨的盯着对方,心中却惊骇万分。 仅仅是那道气劲,却如同给了他一记耳光,如果再往下几寸,说不定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第45章 黑衣人指指他的脸,再指指棋盘,意思大约是说:“若不服气,就在棋盘上来一争高下。” “这个仇,我会记下,我所受的侮辱,一定会数倍偿还!”元信眼中射出杀气,催动体内真气,狠狠的一子落下。 真元力透过棋子,在棋盘上,化作一股强劲的能量流,气势汹汹的攻向对手。 元信满心以为那黑衣人会着手防御,毕竟他的异能,在棋盘上才算真正的发挥出来。然而,黑衣人正襟危坐,全身上下并没产生半点气息,对元信的攻击,几乎是不闻不问,照单全收。 元信呆了,在他的强攻之下,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真元力如泥牛入海,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用巧力改变了攻击的路线,那也应该在房间里留下残余的气劲才对,如此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他的攻击完全消磨殆尽。 “这是什么异能?”元信心中大惊,此时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认知如同井底之蛙。他心中失落,夹棋子的手指,也失去了劲道。 相比之下,黑衣人却很是谨慎,仔细的考虑一下,才又从容落子。 面对此人,元信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受,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个普通人对弈,因为根本看不出对方有使出异能的迹象,没有异能,当然也就没有破绽。 “不会的……不会的……”元信在心中狂叫着,现在这个局面,简直颠覆了他的思想。心中暗下决心:“只要我不停的用异能强击,不怕你不露出马脚。” 心念一出,他不顾防守,百招齐出,不断换着招法攻向对方,与此同时,还屏气凝神,运用灵力来窥探对方心意。 数子过后,情况一切照旧,元信用异能使出的百般变化,在那黑衣人面前如同在耍猴戏一样滑稽,而在灵觉的透视下,那黑衣人更像一具尸体,甚至连对方的心跳声也感觉不到。 元信的神经绷到了极限,他心里已经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外星人。 然而,那黑衣人并没趁机进攻,仍是在耐心的布着棋局,有时还特意的在局中露出一些空档,故意引诱元信进攻。 快到中盘时,元信终于揣摩到了对手的想法,这黑衣人,似乎只想看他布局的理念,所以在棋局中尽量留给他发挥的空间。 元信盯着黑衣人,心想:“你想看我的布局,我偏不让你如意,非逼你使出异能不可!” 于是,他也不论输赢,在棋盘上乱下一气,故意的捣乱棋局,心中狂笑道:“棋弈上我也许不是对手,但要说捣乱,那我元信可是骨灰级的人物。” 黑衣人见状,气得真想上前将他撕碎,但又不能动他,只得在眼光中拼命射出怒意。 他越是这样,元信就越是得意,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的软肋,当然要尽情的发泄一番。 他的一阵捣乱,让原本清晰的棋局变得扑朔迷离,混乱不堪。 棋局纷乱的变化,不断的浸入元信的大脑,连同他的思维也变得混乱起来,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意识里却又莫名的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布棋局,就是在排列天地间的各种秩序,一入棋局,就如同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局中汇集了天地间各种因素的变化,从而,这些变化又反过来影响着对弈的人。 无论对方是谁,什么背景,多么强大,只要同在棋局,双方都会受棋局影响,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不同的只是所跑的方向不同,也就是弈棋的目的不同罢了。 围棋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没有绝对的强弱,也没有绝对的输赢。 只要对方是人,只要对方在弈棋,那就肯定存在缺陷! 天地都有缺陷,世间没有事物是绝对完美的。 “而我想要的,是破坏对方的计画,并引出他的异能,而这,与对弈无关!” 想到此处,元信似乎悟到了更新的境界,他不再故意捣乱,而是重新打起精神,分析后,重新布局。 元信这么做,似乎是在顺着黑衣人的思路进行,所以,黑衣人目光变得平顺多了,那黑布下的嘴角仿佛也泛出了丝丝笑意。 然而,就在棋局快结束的一刻,也就是元信整个布局即将完成的时候,元信突然双眼一瞪,夹棋的手指一下张开,猛地向棋盘一掌击下! 看那架式,似乎想将整个棋盘都打碎,棋盘一碎,棋局当然也就毁了。 黑衣人正看到紧要关头,突见元信来这一手,心中大惊,也顾不得多想,狂运真气,抓起一子胡乱落下,棋子间顿时生出数道电流,电流飞速的在各子之间穿梭,刹那间,整个棋盘上仿佛成一个变电站,幻化出数道电网,以阻止元信破坏棋局。 让人意外的是,元信压下的手掌却硬生生在空中停住,那不是被电网所阻,而是他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他要趁此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仔细观摩对方的异能。 黑衣人先是一呆,立即就明白了元信的用意,心知上了当,气得一下推翻了棋盘。 元信得意的笑道:“阁下棋艺超群,我甘拜下风,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黑衣人气愤的甩门而去。 这一局,元信对结果十分满意,他心中早已明白,他与那黑衣人的实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无论用什么招式和方法,他都必败无疑,能把握的,只有对局的目的。 黑衣人想看清他的布局,而他则想了解黑衣人的异能,元信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在棋局外,又另布了一个局—— 先在棋盘上营造出一个浩大的局势来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在结束的那一刻,也就是对方求知欲最强,防范心最弱的时候,意外出招,以逼得对方使出异能。 “我已经看见你所使的异能招数,若再来几次,我一定能想出克制你异能的方法。”元信面对门口,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二天,没人再来骚扰,元信正好静心思考如何破那“电流”异能,有了目标,自然也就不再感到空虚和无聊。 此时,他已将这个环境当作是不可多得的修炼机会。 只不过,元信的如意算盘并没打响,后来接连几天来与他对弈的人,全都不一样,这些黑衣人似乎是在玩着车轮战术,个个轮番上阵。 这次他们学乖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元信伤不了他们,无论结果如何,只当是用休闲的心情来逗元信玩。 元信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都用上了,也没能让他们再中计,气得元信不住捶地。 当然,元信在观察中发现,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害他的意图,似乎只想困住他,然后摸清他的棋路。 因为他曾用尽各种手段激怒他们,他们都能忍住,还耐心和他下棋。 更何况,在来此的途中,曾听那黑大汉讲,“有两个老鬼,指名点姓的要了他。” 这说明了他元信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以至于那些黑衣人心有顾忌,才会刻意的忍让。 往后,在他心情不爽的时候,只要见黑衣人进来,便掀了棋盘,扔了棋子,惬意的欣赏着那些黑衣人眼中愤怒的目光,并幻想着他们黑布下夸张的表情。 在这种地方,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娱乐项目,估计全世界,也只有元信一人可以享受到。 这些天,虽然再没机会见识黑衣人的异能,但也不是全没收获,至少从他们体态、神情和动作上,可以看出,这五个黑衣人中,除了那黑大汉,另外四人,是两男两女,年纪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 根据这个,元信又想出了更无赖和变态的方法,如果是黑衣男进来,对弈中,他就不停的讲色情笑话,以乱他们心神,毕竟天下的男人都好这一口。 如果是黑衣女进来,他便无耻的吃她们豆腐,比如用色色的眼神盯着她们,或者在对弈中趁机摸她们的手,实在没招了,就边对弈边脱衣服。 每次,当他准备春光外露时,黑衣女就会捂着眼,转身跑出去。 然后,便听见屋外传来她们不满的埋怨和咒骂,而元信则在屋子里笑得前俯后仰。除了好玩,他主要是想逼着黑衣人出面对话。 终于,有一天他玩得太过火了,当场将一黑衣女惹哭了,她跑出去后没多久,黑老大便气急败坏的进来,一把拧起元信,咆哮道:“老子受够了,你到底想还怎么样!上面只说不许杀你,没说不许扁你……真想逼得老子动手吗?” 元信计谋得逞,也不惊慌,当下道:“装什么酷嘛?早点来对话,我也不至于会出这么卑鄙的招数……好啦!打我一顿也没实际意义,不如放开我,坐下来谈谈!” 黑老大愣愣的想了一下,还是放开元信,不悦的道:“我没问题,不过我两个师妹,绝饶不了你!” 元信心中大喜,这黑老大纯粹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心中一急,便什么话都抖出来了。 “这是先决条件,你是师兄,不会连师弟师妹也放不平吧!” “我……”黑老大被激,赌气道:“我当然能摆平!” 说着他又出去一趟,回来后道:“没事了!她们答应暂时放你一马,说吧,你想谈什么?如果想问为什么抓你或者何时放你,又或者问我们是什么人……等等,那些都无可奉告!” 元信心中一宽,事态已按自己的想法在发展。 他早猜到黑衣人是另一棋门的人,因为在列车上遇见那两个瞎子时,就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世上除了八极门之外,还有其他的棋门。 当然,那三美应该与黑大汉他们不是一路,而是另一股势力。 第46章 现在,还是先想办法从这几个黑衣人身上套些好处再说。 “好吧!我不问这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关了我这么久,我也知道你们一直想探知我的棋路,作为交换,我也要看到你们的异能,也就是说,要嘛和我真正的用异能对弈,要嘛拉倒!”元信快人快语,直捅对方心事。 黑老大略有迟疑,想了一下道:“你那么差,我怕我们一使出异能,就会把你打成残废。” “这就得看你们的修为了,既然比我高明这么多,应该可以将异能收放自如,控制到一定程度吧?”元信早想好了应付这种情况,继续紧逼对方。 黑老大又转身出去,大约是拿不定主意,和他的师弟师妹商量去了,过了好半天才又回来。 “好吧!我们同意你的意见,事先说明,异能无情,虽不至于将你打死、打残或者重伤,但受伤是难免的,这一点……” “放心!我元信对天发誓,若日后有人问起,绝不将你们扯进来。” 元信心中暗笑。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绑架我是奉命行事,而从我身上套取棋路,却是他们私下里进行的勾当。如此说来,他们门规很严,这对我极为有利,仗着这个,虽不能为所欲为,但也可以无法无天。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双方谈判结束,都各自按目的行事,此后,因为对方在对弈中使出异能,所以元信每战必出全力,但他在布局上仍有意识的保留一些——因为元信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布局,在他眼中,棋局是根据对手的变化而变化,没有绝对固定的模式。 然而元信也知道,五个黑衣人一直错误的认为,他的布局中有特殊之处,元信先前的不合作,反而更是加剧了他们的好奇心。 所以,元信决定把“故弄玄虚”玩到底,每一次布局都不按正常思维进行,他都说不清楚的局势,对方自然更不清楚,而越是不清楚,就越觉得他的布局高深莫测,就越想挖空心思的去研究。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元信则暗地发笑,并不停琢磨着对方的异能,相比而言,那黑衣人使出的电流异能,那可是如假包换的真本事。 如此一来,元信虽每盘必败,但每次对弈后,他的修为也就暗中增长一分,因为这种与强手对弈,以战养战的模式,是元信提升修为的拿手绝活。 很快,半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双方对弈了不下几十次,对元信而言,那五个黑衣人的基本招式和异能,他已了然于胸,而对黑衣人来说,元信那些千奇百怪,而没实际作用的布局,似乎也没多大兴趣了。 虽然元信每盘都绞尽脑汁在布局中玩出花样,但是棋盘方圆之地,棋局虽变幻无穷,却又是万变不离其宗,这暗合天地间,变化无常却又万法归一的真理,再怎么玩,也只是在大的布局中变些小花样罢了。 当然,这也与元信目前的修为有关,对于棋局的变化,在经历过这一事件后,也渐渐引起了他的关注。 第五章时来运转 接下来的几天,黑衣人来对弈的次数没那么频繁了,两三天才来一人,元信心里不免有些慌了。 “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出问题啊,现在正是我提升实力的紧要关头,我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灵光,求求上帝,再给我几天时间…… “难道他们对我的布局失去兴趣了?又或者是看见我的实力在提升,心中生妒?不会的,我平时都将实力隐藏得很好啊……看来得在布局上多下些功夫才行!” 元信这样想着,一边与黑衣人对弈,一边回忆着一些曾看过的棋谱布局。 某次,他与五人中实力较差的一名黑衣女对弈,特意将一棋谱的棋局一板一眼的布列出来,黑衣女双眼果然射出异色,然后匆匆结束对局,出去了。 元信悄悄的来到墙边上偷听。 近日来,他的修为提升了不少,他暗暗聚集灵力,让灵气像淡淡的烟雾一样,轻轻的弥漫出去,穿透墙壁,穿透密度疏松的物质,逐渐的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黑老大,那小子终于露出马脚了,刚才与我对弈那盘,他似乎黔驴技穷,竟然完全的按‘书山有路’棋局布出来。”那黑衣女边换衣服边道:“看来,二师哥前几天猜的不错,他就是按棋谱一板一眼的练习出来,以前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黑老大怀疑道:“应该不会啊,在奉命抓这小子之前,我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还看过他几次对局的棋谱,特别是对李星宇那一盘,那精妙的最后一着,是在最后一刻逆转了局势,这完全是出自瞬间的灵动,绝不是死看棋谱能学到的……” 另一黑衣男道:“老大你多虑了,棋弈有时是看对手和讲运气的,以李星宇那点能力,不过就是会耍点小把戏,元信胜他,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 “这几日我们天天与他对弈,他的棋路如何,大家心里都有底,完全就是乱七八糟,这很明显是在故弄玄虚,还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依我看,他根本没有半点价值,不如早点把他处理掉算了。” 元信不禁听得寒毛倒立,全身冷汗直冒。 他自以为是的谋略,在黑衣人面前不过是一出闹剧罢了,更恐怖的是,他最初就猜错了,这黑衣人不是不能杀他,而是想在奉命杀他之前,探知他棋道的修炼之路! 如果不是他参加了八极门的比赛,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些黑衣人真正目的,是想从他的布局中窥得八极门的修炼方式。 却听黑老大又道:“如何处理他,得看上面的意思,最近上面好像对此事有了些争执,我们最好还是静观其变,不要擅自行动,一步走错,不但领不了功,反而还会得罪上层人物…… “而且,我对元信还有些兴趣,我和他第一次在屋子里对弈时,偶而看见他身上渗出了些灵气……”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的惊道:“老大!你是不是眼花了,就算是我们,运用灵气也只有在全面提升修为那一刻才会产生,你说那小子,他……怎么可能随时都在用?” “我当然不会看错!”黑老大不悦道:“难道你们没发觉,我们与他对弈的这些日子,他的修为已经有明显的提升了吗?” “这……” “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 “这不可能!” “你们……真是丢我的脸啊,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群白痴师弟妹?凡事多用心去看,自然会有不同。”黑老大怒斥道:“你们下一个轮到谁?” “……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女音答道,她是他们中资历最小的,所以感觉特别怕黑老大。 黑老大哼了一声道:“仔细一点,在棋路中,多观察一下他身上的气机变化!” “是……大师兄……哦不!黑老大!” “说过多少次,在外面时要注意称呼,真是被你气死了!”黑老大不客气的数落道。“对了,记得用那个……” 元信揉揉耳根,后面的声音低得再也听不清楚,估计是黑老大在用手势比划着什么东西。 元信顿时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念叨。 “怎么办?怎么办?什么都瞒不过那个黑老大……故弄玄虚会被杀,不故弄玄虚也会被杀……对了,他们对灵气的运用好像还不太了解,如果使出灵力,或许还能拖几天……” 他满意的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想道:“不行啊,现在灵气的变化也不过几种而已,一但使完,那自己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这一刻,元信急得撞墙了,在撞到第三下的时候,他想到了务相。 “对啊,务相那家伙沉寂了这么多天,何不问问他的意见?”元信猛然想到,于是心中默念道:“务相,你有什么气也该消了吧?我现在身处绝地,你快出来想想办法啊!” 没反应。 元信急了,心中一发狠,学当年唐僧念紧箍咒一样不停的念。 果然立竿见影,脑子里很快便传来务相极不耐烦的吼声:“别再念了,我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把你化成一缕轻烟飞出去!求我也没用!” “你总可以给我出出主意吧!”元信急道:“别忘了,我若死了,你也会烟消云散!” “我也想不出办法……” “不是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哥!我还没活够啊!”元信听后,整个人都几乎要崩溃了。 “多说无益,趁活着,多享受一刻是一刻吧……” 元信这下彻底的无语了,心中自言自语道:“生命倒数计时开始,现在是十月十六日,下午四点十三分,二十八秒……” 但是这个倒数计时,一直计到了第三天后,才有一个黑衣人进来和他对弈。 元信懒洋洋的和他下完一盘后,特意盯着对方问道:“这一盘,你又从我的布局中学了多少?” 对方一愣,元信又道:“呵呵!可笑啊,实力比我高出这么多,居然还来学我的棋路?要不,就是来观察我的灵气,可有什么收获吗?” 黑衣人“唰”的一声起立,狐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出去了。 后来几天,黑衣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就只有一两个人反覆的来,其他三人却再也没现过身。 元信以为处决他的日子不远了,无事时就靠在墙边发呆。 某日夜晚,在一次对弈过后,他恍惚中听见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惊,立即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是汽车回来了,怪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第47章 难道是趁我睡觉的时候?真阴险……” 接着,车子只停了一下,却又开走了。 “……他们走了?”元信都快激动得跳起来:“原来,这几天来他们来的次数少了,是因为要分头出去办事?看来,这是我逃出去的绝佳机会……” 元信顿时来了精神,原本已有些灰暗的眼神中一下射出精芒,他感觉到此刻自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头被困得发了狂的野兽,只要一有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就在他正对着大门狂聚真元力,想破门而出的时候,门前传来了几声沉重的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只见那个身形瘦弱,年纪最小的黑衣女,正扛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进来,脚刚一跨进去就叫道:“元信,来帮我抬一下!” 正叫着,抬头看见元信双手平举前胸聚气的姿势,立即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元信心知,此时硬闯,必死无疑,于是慢慢平移双手道:“嘿嘿!待得烦了,打打太极拳!” “有大半夜起来打太极拳的吗?”黑衣女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 “哦!” 元信过去帮她将袋子放下,他能感觉到,那袋子里一定是一个人,因为他的手抱住袋子时,好像摸到里面有一双脚。 黑衣女正待离开,元信眼珠子一转,即刻道:“等等!” “有什么事?” “这几天,你们怎么来得越来越少了?而且时常也只有两人轮换着来?”元信装作不满的问道。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可是和黑老大商量好的!”元信边说边走上前去。 黑衣女警觉的转身道:“站住!再向前一步,我对你不客气了!” 元信站定,皱眉嘀咕道:“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黑衣女道:“谁说我们不守信用了?只是这几天……”她忽然意识到要说漏嘴,立即收口。 元信哼道:“以前是一天三次,现在却是三天一次,都快把我闷死了。” 黑衣女眼光一瞟,忽然道:“那好啊,我们现在就对弈!” “现在?” 黑衣女不等他有反应,迅速从怀里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黄棕色的棋盘和棋子来。坐下道:“既然你觉得闷,那今晚,我们玩通宵……比比耐性、精神和定力……” 元信见状只得在她对面坐下道:“好哇!闲了这么多天,我求之不得!” 其实元信心里又急又怒,狂骂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很明显,当车子开回来时,只剩下了黑衣女一人,否则绝对不会让只有她一人来搬运袋子。 本来如果自己不多事,等黑衣女睡了,他便可以趁机溜走,哪知这无端几句话,却让她坐下来不走了,言多必失,确实是真理。 眼见着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掠过,元信盯着那黑衣女,心中叫道:“也罢!看来是上天故意要来逼我一下,好啊,托你们的福,小爷的修为最近提升了不少,正愁没个练手的…… “若拖到了明天,等那群黑衣人回来,我是一定没活路了。不如今晚,就与她拼个鱼死网破!” 元信一改往日棋风,一入棋局,便似饿狗扑食一般,攻向对手。 他现在是豁出去了,不管是什么布局也罢,真元力也罢,灵力也罢,只要是能用来进攻的,就算是打鼾的劲,也用上了。 他那气势汹汹的一子落下后,面色突然一变,那双眼珠子顿时定住了。手指按在那棋子上,久久没能拔起来。 因为他的攻击,刚一使出来,在棋盘上就无缘无故的化为无形。 “这算什么?” 元信脸上的皮肉不觉抖动了几下,定定的望着对面的黑衣女,对手不需动手,便将他目前最强的攻势化去。 他忽然想道:“这棋盘莫非就是黑老大先前比划的东西?是特意用来对付他的?” 黑衣女被他盯著有些生气了,皱眉嗔道:“你这一子,下好了吗?” 元信一惊,手指迅速的缩了回来,他心中的震惊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明显的有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黑衣女瞟了他一眼,布下一子,没想到的是,她也做出了与元信一样的表情来,然后起身指着元信道:“你……你……竟然……” 元信被她指得莫名其妙,不解的在自身上下看了看,顿时醒悟过来:“看来,她遭遇到与我一样的经历,她的异能也消失了……如此说来,让异能失灵,应该是其他的原因……正好,机会来了,我藉这个机会来震慑她……” 接着,元信摄定心神,神态上恢复了正常,轻轻放下一子向黑衣女挑衅似的道:“怎么?不敢玩了?” 黑衣女赌气似的道:“别得意的太早,上一回合,你纯粹是运气,看招!” 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招都全力使出真元力攻击,但都仍然如同泥牛入海,棋盘上还是没半点反应。 不过元信的确是高兴得太早,因为在黑衣女近乎狂暴的进攻中,她的棋子上已经偶而闪出了部分真气。 “不妙!” 元信暗叫一声,“如果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会暴露在对方异能的攻击之下?” 黑衣女得意的盯了元信一眼道:“你的怪招防御……快不管用了!” 元信的眼珠飞快的在棋盘中扫动着,对方仍然以为是他在防御,也就是说,他只要能找出真气压制的原因,还有机会反扑。 在棋盘的水平面上,真气的流动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元信偏着头,瞄着眼,只见黑衣女施出的真气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漩涡状一圈圈的飞出棋盘表面,却也不像是叶家雯的技法,叶家雯的气旋是向内旋转,而黑衣女的气则是向外向上旋转。 但奇怪的是,黑衣女的气旋没有成形,却又突然消散了,仿佛被一股外力压制,又似乎是她真气不继。 “前几天的对弈中,从来只看见黑衣人一出招即成闪电,这还是第一次观察到他们的气。” 元信寻思着:“很可能是在落子时,气旋已然达到了顶峰,那便形成了闪电,一闪而过,所以基本上看不见外气…… “换言之,她目前这种状态,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我不用怕她,当然,她能将气息旋转起来,我也一定能……” 想到此处,元信调和内息,由内丹处起,便强行扭转其运行轨迹,让其在旋转的状态下由指尖射出。 这方法非常凶险,毕竟黑衣女是经过正规的修炼路径循序渐进而来,而元信则是半路偷师,气息稍一走岔,很可能走火入魔。 当他的气息由指尖强行迸发出来时,顿时感到全身气血翻涌,涨得他满脸通红,像喝了十斤白酒一样,进而又头晕目眩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可能会元气大伤。”元信暗自叫苦。 但他这一指下去,并没起到预期的效果,而是从棋盘上反弹了回来,从而抵消了后面的气劲,奇迹般地让他的内息又恢复了平顺。 这不得不说元信运气好得冒泡。 由内息释放出来的外气,若是寻常的反弹,会攻击到自身,而元信此时只在模仿,内息无法很好的控制,于是混乱无序的真气像开闸放水一样,不断的向外涌出。 所以当外气弹回来时,没受到阻碍,反而顺着混乱的真气又回到体内,并破坏了旋形气劲。 这就好比是脚踏香蕉皮,却摔在了一堆草上。 然而,这次反弹,却让他在瞬间捕捉到一个奇妙的现象。 棋盘反弹真气,在这平时的对局中几乎不可能发生——在以前与异能棋士对弈中,双方真元力都是很轻易的渗入棋盘之内,这才能将异能运用在棋盘中,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纵使是有再强的攻击力,也使不出来。 元信轻轻的摸过棋盘的表面,暗想道:“莫非是这棋盘有问题?不对啊,这棋盘是这黑衣女拿出来的,但是她……似乎也不明其中原理。” 转眼间,那黑衣女又落下了一子,而这一子似乎使出了更强的真元力,棋盘上突地冒出一团像火焰一样的气,但却没坚持多久,渐渐的又萎缩下去。 黑衣女咬牙盯着元信:“没想到这几日你已经变得这样强了,我就算使出了八成功力,仍无法完全突破你的防御,如此看来,那就别怪我手重,来接我全力一击!” 第六章点穴破咒 元信还没想到如何应付,却见那黑衣女起身单膝跪着,像喝酒划拳的样子,抓起一子落下。 不愧是全力一击,她整条右臂上都生出了一圈圈的环形气劲,当她高高举起右手时,旋转中的环形气劲,突然像强力弹簧一样,被强压成紧紧的一团。 “这……这才是她真正的行气方式?”元信睁大了双眼看着。 “啪!” 全力一击下,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棋子落下的瞬间,她手臂间早已蓄满的气劲,像被突然松开的弹簧,那旋转着的环形气流顿时如离弦的箭,直冲指尖…… 棋子上,有一道极亮的电光闪出,可惜的是,那电光也只是一闪即逝,仍然没能形成电流。 黑衣女无力的坐下,愣愣的盯着棋盘,轻微的喘息着。 片刻间,两人都相对无语,再也没能下出一子。 忽然,就在黑衣女全力击下的那个棋子下,一股清烟由棋盘内轻柔的飘出,霎时,整个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一股异香。 第48章 那香味并不像普通的香料所发出,似乎不是从鼻腔吸入,而是由皮肤直渗入脑际,那感觉,彷若一杯淡淡的清茶,让人心旷神怡,再多烦心的事,此时也会抛到脑后,只想尽情享受着眼前片刻宁静。 “咦!这不是沉香木的香味吗?真是太舒服了,我至少有几千年没有闻到过了。”沉默很久的务相,竟也被这异香引得大发感叹。 他瞧见那棋盘后,又再叹道:“这……这棋盘,竟然是用一整块沉香木制成,真是奇品啊!” “务相,你总算肯说话了,呵呵!我现在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 元信半睁着眼,开心的笑道:“你说得对,要尽情去享受,不放过生命中的每一刻,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务相飞出他体外,再瞧瞧那黑衣女,同样是眼光柔弱,眉目含笑,大有沐浴在春光之中的那种清新爽快的神色。 两人轻笑着再次入局,没有丝毫争斗之意,也没有对抗之图,只像两个休闲的隐士,在对弈中享受生命。 “元信!振作一点,这沉香木的香味,只是让你舒缓神经,却不是失去斗志啊!”务相在他耳边大吼:“你这样下去,是在走极端,会由此而消沉下去的!” 元信似笑非笑的道:“要什么斗志啊,有争斗就有怨恨,有怨恨必生烦恼……现在这样多好……是吗?”接着,他又对黑衣女轻声询问。 黑衣女点点头,也胡言乱语起来:“大师兄他们天天都欺负我,和他们在一起,我一点儿也不快活……” 务相暗想道:“从来没听说,闻了沉香木的香味,会变成这样的,也许是他们灵力修炼还不够火候,灵智的定力不坚定,心中又压抑得太久,一闻这味道,反而让神智昏聩,陷入迷乱之中。” 此时,一道凄凉的月光渗入屋中,他望了望窗外夜空,伸出小手,掐指一算。 “怪了,现在已到子时,为何我种给元信的咒还没反应?难道他破了咒?不可能啊,我怎么没收到半点讯息?” 他说着将半个脑袋伸入元信的体内,像翻柜子一样,在那里搜寻着。 没多久,在元信后脑边上,找到了那条缩成一团,还在熟睡中的猩红毛毛虫,务相立即将身形缩小数倍,冲上前去,气得朝它圆圆的脑袋上一巴掌轰下去,叫道:“畜生!还不快给我起来,谁准你偷懒的?” 猩红毛毛虫惊醒,一见务相,吓得埋着头,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小眼睛道:“主人,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这接连几天,趁我没工夫管,你竟然懒成了这样,还公然偷睡!” “不是的!” 猩红毛毛虫争辩道:“主人曾告诫过我,怎么搞元信都可以,但当危及他生命的时候,就要无条件的住手!” “唔!好像有这么一条……” “在我第三次发咒的过程中,元信体内真元突然被人大量吸走,后来竟晕厥过去,当时已危及他的生命,所以我只得罢手了。”猩红毛毛虫见状继续道。 “那为什么后来他恢复后,你却仍在睡觉?”务相怒道。 “因为……因为主人你,并没有后续一步的明确指示啊……自那以后,主人不开心,我也不敢打扰主人……所以,住手后,就一直这么等着。” “为什么我务相竟然造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务相听得气结,狂踢它的屁股道:“现在我给你明确指示,去找元信……给我整!把他给我往死里整!” 话说完全不知情的元信,还在和那黑衣女一边弈棋一边眉目传情,两人含笑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彷若一对羞涩的小情侣在对弈。 忽然,一个长满红毛的小圆脑袋,从元信的眼前冒了出来,那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射出一股恨意。 元信定睛一看,见那咒语幻化出来的猩红毛毛虫,不知何时已趴在他的鼻梁上,顿时吓得向后一仰,“你……怎么……” 猩红毛毛虫龇牙咧嘴的道:“好你个元信,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身体复原了也不向我通报一声,害我被主人大骂。 “看我这次不整死你,第四次考验,变态指数、恶搞度、痛苦指数……你自己体验吧,我都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不要……先听我说……” “说个屁!” 猩红毛毛虫全身一抖,身上突地生出无数的骨刺,身前两根最大的骨刺一分,竟又化作一双螳螂的刀臂。 它阴狠笑道:“嘿嘿!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变异体,还有刚创出来的,专门对付你的新招:‘人间地狱’,我要把你全身上下挖个千疮百孔……” 话刚说完,它两只刀臂向下一错,将元信的鼻孔勾开,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元信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肉中刺”,疼得他滚倒在地,用力捏着鼻子,痛苦的摇晃脑袋。 “不是吧……选在这个时候发作……” 紧接着,无数只变异的猩红毛毛虫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举起那对刀臂,在他身上东挖个洞,西撕裂一个口子…… 元信惊叫一声,发狂似的拍打着全身各处,似乎想将那些毛毛虫都甩脱。 黑衣女见他抓狂的挥舞手臂,拍着身上,笑道:“喂!是不是最近几天一直没洗澡,身上长了不少虱子?你那样做是不顶用的,等大师兄他们回来……车上有杀虫剂。” 元信现在所受的痛苦岂是她能了解?全身上下,麻痒酸疼……总之,所有不良的感觉全都冒出来了。 猩红毛毛虫又传话来:“为了体现人道主义精神,现在特意通知你,我们将集中力量从你的脚心开始啃噬,一路向上,直至你的脑门。 “在这个过程中,痛楚也会一步步加强,侵入脑髓时,痛楚就达到顶点。你最好能达到主人的要求,否则当我们啃噬你的大脑,你所有的脑神经都会被我们撕碎……” “那会怎么样?” 元信倒抽了一口凉气。 “死是不会,但估计会变成植物人吧,至于多久能好,就只得看你的造化了。”猩红毛毛虫道:“开始了!” 果然,霎时间,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元信脚心的涌泉穴处。 就像是一点一点的开始溃烂般,又像被一群小虫子一点点的撕咬,元信顿时像是光着脚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于是,在地上跳了起来。 全身的气息已经不是在流转,而是像抽风一样,一股股的冲向各处穴位,就像无数只被困住的野兽,发狂般的冲出牢笼,最多的时候,同时有二十处穴位受到冲击。 “这可怎么办?我就是再生七八个脑袋来想,也不够用啊!务相,你个死人头,你这次可害死我了。” 元信不断怒骂着,其实他也知道,这种谩骂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以前试过太多次了,只是现在,除了骂,还能做什么呢? 黑衣女噘着嘴,不悦道:“元信,你只管一个人在那里跳舞,撇下我一个人不管,是不想陪我下棋了吗?不行,你休想甩脱我独自去偷欢……不如这样吧,我来陪你,我们一起跳……” 她显然还是处在迷乱中,说着便来到元信面前,学着元信的样子,双脚在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抱着他,边跳还边欢快的唱:“啦啦啦!我未曾忘记你,你像星星一样,的美丽……元信,你怎么不唱啊,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快跟我一起唱啊……啦啦啦!” 元信看见她那样子,简直想呕出几十两鲜血。 黑衣女抱着元信在屋子里跳了好几个圈,元信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神,转眼间,猩红毛毛虫们已渐渐啃到了他膝盖的部位。 他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整个人都向地面倒去,如果不是双手即时的撑住地面,脸差点就碰在了棋盘上。 恰好在这个位置上,他又吸入了不少香味。 而这一次,那异香入体后,却是令他精神一振,灵智顿时清醒,原本混乱的脑际仿佛被注射了一剂吗啡,体内气息所到之处,全都能清楚的感应到。 随着气息的冲撞,元信脑子里立即跳出相关穴位的资料,只是那些气息又乱又快,脑子里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黑衣女见他跪在地上,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推了他一下道:“你真没用,才跳了一会儿就跳不动了。” 元信无暇再理会她,而是猛吸着沉香木棋盘中散发出的异香,然后一个劲的默念穴位,努力追赶着狂乱内息,与猩红毛毛虫们比赛速度。 可惜,他努力到极限却仍是慢了半拍,不久之后,猩红毛毛虫们由腿部直接啃到了他的胸口。 元信胸口一堵,顿时精神一滞,再也跟不上内息的速度了。 “我完了……再也找不回那种状态了。” 元信又气又急,胸中似强憋了一口气散发不出来,难受之极。 这时,黑衣女似乎也跳累了,坐回原位休息。 看着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元信双眼发红,恨恨的瞪着她,真恨不得将自身的痛楚也转化给她,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猩红毛毛虫眼见就快爬到他的咽喉处,元信体内的气息越发乱了,他的目光也随之乱了起来。 身体的痛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毛毛虫将要侵入脑髓,却毫无办法。这就好像是死刑犯在朝着行刑的路上缓慢的走着。 黑衣女见元信那样盯着她,娇笑道:“干什么?色心大发了?本美女可不是淫娃荡妇,可以任你调戏。” 说着,她又夹起棋子,布入棋局中。 第49章 元信的目光也跟着落到棋盘上,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准头,受到体内纷乱内息的影响和控制,内息冲向哪里,他的目光就射向哪里。 因此,目光在棋盘上各个棋子之间,毫无规律的,飞速的扫动着。 当那黑衣女又布出一子时,元信顺着她棋子落下的方位,竟从棋盘上看到了一幅奇妙的图案。 是一副很怪的棋局,她所布的某些棋子接起来,竟是部分人体穴位的分布图。 元信顺着那图看了下去,是两幅图相交,其中一幅是由手阳明大肠经开始,从面部迎香穴至肩头的肩井穴,再经臂臑穴、曲尺穴、手三里…… 最后直达食指尖的商阳穴。 另一幅则是由手厥阴心包经开始,从乳间天池穴至肘部曲泽穴,再经间使穴、内关穴,直至中指尖的少冲穴。 看了这两幅图,元信猛然惊觉:“没错,这不正是黑衣女使出异能时,真气的走向图吗?她每次在棋局中使出异能,真气的走向会不知不觉的隐于棋局之中……” 当他再次抬眼望向黑衣女时,目光竟不由自主的在她全身各处大穴上扫来扫去,甚至还能模糊的感应到她体内的气息走向。 “是了!我的目光已经能跟上内息的速度,只是脑子里反应还不到位。” 他想到此时,猩红毛毛虫们已经毫不客气的侵入他的脑子里。 “啊!啊!” 元信摇晃着头部,双手不断撕碎身上裹着的床单,口里发出一次比一次凄惨的叫声,很快,他的上身便已是裸体了,身上还冒着红光,几乎变成了一个“红”人。 黑衣女被吓着了,忙道:“没想到,你得不到我,竟然痛苦到这种地步,欲火攻心了吗?不如……不如……我去附近城市里找几个妓女,来让你发泄一下?” 说罢,她竟真的转身就走。 “站住!” 元信暴喝一声。 她刚转身来,元信看清她正面身前的穴位,再也忍不住了,将自身体内狂乱的内息,完全的发泄出来。 那一刻,列车上两个瞎子相互刺穴的画面闪现过脑际。 元信也来不及多想了,内息每撞到一个地方,他便伸出一指,指向黑衣女身体上相应的穴位,当做出这个动作时,脑子里自然的闪现出这个穴位的一切作用和相关资料。 逼出了这种状态,元信更来劲了,他飞速的围着黑衣女跑了起来,从不同的方位指向她全身穴位。 他跑了几圈过后,黑衣女身上数百穴位都被他疯狂的点过,而正好配合了自身内息的运转,因此,他狂乱的内息终于逐渐的平稳下来,当他最后完全的控制住了内息时,猩红毛毛虫从他嘴里钻了出来,给他做了个“鄙视”的怪相。 “算你小子运气好,最后一刻,勉强达到了我主人的要求,我正式宣布,这个咒,被你破了!” 说完,它“呼”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信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软倒在地。 在他倒下的同时,那黑衣女由于被他狂点了数个穴位,也“咚”一声倒于地上,人事不省。 元信坐在地上足足愣了有十多分钟,才回复了神智,他上前推推黑衣女,见她完全的处在昏迷中,已经雷打不醒了。 务相此时道:“你刚才也太狠了点吧,毕竟人家也还是个女生,你怎么能为了解咒,把别人当活靶子练?” 一听他居然还说风凉话,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元信心头,气得他破口大骂道:“务相!你这个变态的虐待狂,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给我下了这恶毒的咒,我至于这么惨吗?” “喂!你可别血口喷人,当初你为了求我给叶家雯解咒,才同意这交易,你现在却又来骂我,真没风度。” “你……” 元信气结,支吾了半天,又才道:“就算是交易,你也用不着这样恶毒吧?你看,我被这破咒折腾得几乎只剩下半条小命了。” “呵呵!谁叫你整天不务正业,只想着怜香惜玉,恶毒点也是让你长点记性。” 元信赌气,不再理他,猛地想到现在的处境,心想:“此时不跑,再等何时?” 于是急忙推门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外面果然是月黑风高,寂静无比,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正想一走了之,跑了几步,却发觉自己身上裹着的床单,已被刚才抓扯成了数个布条,挂在身上,简直像个乞丐。 无奈之下,他只得又返回屋里,望着躺在地上的黑衣女,他一咬牙,走上前,三两下剥了她黑色的外衣,元信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费了很大劲,硬是将那小了几号的黑衣,绷在身上。 就算是元信骨瘦如柴,全身也被那黑衣绷得“凹凸有致,前挺后翘”,整张脸也因此憋得通红。 务相见他那样,笑得人仰马翻。 元信白了他一眼,转身看见地上躺着的黑衣女,此时,方才得知她的庐山真面目。 第七章逃之夭夭 黑衣女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肤白如雪、模样乖巧,她静静的卧在地上,犹如沉睡中的小公主。 元信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粗暴,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轻声道:“真的很抱歉……是那猩红毛毛虫让我变得疯狂,我那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全凭本能行事,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当面向你道歉……但或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说完,竟无耻的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这就算赔礼了。” 脑子里,不断传来务相的呕吐声。 接着,元信的目光转向地上的沉香木棋盘,问务相道:“务相,你说这沉香木棋盘有什么奇妙之处?” “不过就是在对弈时,会散发出一股清雅的香味,能定人心神,助人驱散杂念,使之专心弈棋,此乃是棋具中的上品。” 元信定定的看着那沉香木棋盘:“我看不止这些,里面似乎还藏有更多的玄机……管他的,先打包回去再慢慢研究。” 他用剩余的布条将棋盘绑好,当翻到棋盘底部时,忽见下面写着一行用篆体写成的小字。元信不识,忙招呼务相来看。 “千年沉香、聚神凝魄、唯我八极、万古流风……” 后面的字,也许因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 “啊!” 听到此处,元信惊呼一声,道:“这棋盘竟是八极门之物?” “我怀疑这些黑衣人就是八极门的。”务相道。 “不可能,我曾数次偷听过他们的谈话,肯定不是八极门的人……而且,我却从这沉香木棋具上,想到了另外两件事。 “一是我们参加个人赛时被当作小偷囚禁,二是那三美来八极门释放了众棋手,听小雯说,那三美进来时,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而并非特意来放人的……” “这两件事,分明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务相打断了他的思路。 “那是你太笨了,让我给你分析一下整件事。首先,是有人特意骗我们来参赛,是想趁机混水摸鱼来偷宝贝,但来时却被人捷足先登……” “你是说……是黑衣人先下手,偷了这宝贝,而那三美却晚来了一步?有什么根据?” “在我们去参赛之前,其实这棋盘早被黑衣人偷了,所以八极门分坛里才会空无一人,我们这群无知青年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替死鬼…… “另外,那三美放我们时,虽在表面上装成是误打误撞,但你不觉得很是蹊跷吗?我怀疑她们早就知道我们被困,也就是说,骗我们参赛的人与她们应是一伙的。 “至于这几个黑衣人,应该不会是专门抓我而劳师动众吧,以他们的实力,来一个便足够了。他们的主要目的,很可就是就是偷这沉香木棋盘的,然后……临时接到抓我的任务……” “等一下,你说那三美为什么专门来抓你和小雯?黑衣人又为什么特意来抓你?有何用意?”务相皱眉问道。 元信沉思了片刻,说道:“黑衣人抓我,是想从我身上窥得八极门的布局方法,他们误以为我已经是八极门的弟子了。至于三美,那晚听美丫说,她们抓我,是为了给‘小主’吸食之用……” “谁是她们的小主?” 元信摇头道:“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黑老大打飞了。” “我觉得……她们的小主,你一定认识!” “你怎么知道?美丫也曾说过,是她们小主舍不得吸我,这才对我动了邪念的。”元信惊疑的望着务相。 “你想啊,她们为什么不抓连书诚,不抓比你更强的周氏兄妹和兰雪,却偏偏抓了你去?” “谁说周氏兄妹他们比我强了?”元信不服气的道。 正说到这时,旁边那个黑袋子动了一下,务相指着那袋子问道:“这里面是谁?” “我怎么知道?”元信不悦的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女,对务相道:“你去问她吧,是她扛回来的。” “估计情况和你一样,也是被抓来的某个棋手,我去看看。” 务相飞到黑袋子边上,刚想伸头进去看,突然猛回过头来,怔怔的望着窗外,接着大吼:“元信,有引擎的声音,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就要回来了,是时候跑路了!” 元信一听“黑衣人”三个字,急匆匆的就往外跑。 “只顾着和你瞎扯,连逃跑的事都忘了……” 务相提醒他道:“扛上这个人!”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元信回头急道。 第50章 “说不定能从此人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元信听得愣了一下,咬咬牙,跑回去用力将黑袋子扛在肩头,然后左手夹起沉香木棋盘,一头扎入夜色之中。 藉着月光,元信也不管方向,埋头一路狂奔。 那些黑衣人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耳朵比狼还长,鼻子比狗还灵。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的奔走。 肩上扛着那棋手,让他行进得越来越艰难,处在黑夜中的荒野,那些齐腰深的草丛,像传说中的妖魔一样,借助夜风,狂摆着手臂,如群魔乱舞,在身后不停的驱赶着他。 在狂奔了近两个小时后,远方天际已渐渐露出鱼肚白,而元信的体力也几乎透支,汗水已经由里到外的渗透了数遍,双腿像被注了铅一样沉重。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后,脚下一滑,滚倒在草丛中。 哪知这草丛之下,竟是一个陡坡。 元信抱着那黑袋子,像皮球一样向山下滚去,这一下,连续滚了好几十米,手臂被茅草割破数处,额头也被坡中的石块数次撞破。 最后,他们滚入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之中,额头重重的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就此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信在迷迷糊糊的酣睡中,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所惊扰,先是一群小虫子由身边爬过的声音,接着,又仿佛是有人翻动他衣衫的声音,后来不仅是衣衫,甚至连他的五脏六腑也被翻出来了似的。 元信紧张的捂住胸口,力竭声嘶的喊着:“不要……不要……” 突然,两道诡异的亮光闪了一下,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嘻笑,那笑声刚结束,黑暗中闪出无数道亮光,一闪一闪的盯着他发笑。 他总算看清了,那道道亮光,竟是一双双好奇而贪婪的眼睛。 整个空间里布满了这种眼睛,一眨一眨的,加上那笑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灵魂。 元信在大声喘息中醒来,四周一点儿光线都没有,仍是一片黑暗。 他全身上下的骨骼都传来强烈的刺痛,连轻微的移动也变得异常困难。 元信双手不住的摸向身边,四下里都是冰冷的石面,心里稍定,忽又听见右面不远处传来水滴声。 他这才感到喉咙干得厉害,咬紧牙关,艰难的向右滚了几下,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耳根上,他伸长了脖子,仰起头,贪婪的接着空中掉下来的水滴。 右手忽然触及到一个软绵绵的躯体,得知身边还躺着另外一人,吓得他往回一缩。 “哦,对啊,这人应该就是我一路扛过来的棋手,不知他怎么样了。” 元信仔细的摸索着,找到了黑袋子的拉链,轻轻的向下拉开。 “喂!兄弟!你……” 他轻轻推推那人身子,嘴里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手中摸到了对方胸前两团,高耸着的,极有弹性的地方。 元信惊得缩手,心道:“天啊,原来是个女生……”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他又爬近了点,摸了摸对方的头部,果然留着长发,耳垂上还吊着耳环。 “果然是女生,还有谁会被黑衣人抓来呢?”元信想了一会儿,眼中一亮。“莫非是小雯?对啊,上次她躲过了黑衣人抓捕,黑衣人并不死心……所以这次……” “嗯……”女生嘴里发出几声娇喘。 元信心中一阵激动,好似见到亲人一般,一把搂着她,感受她吹气如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轻轻的摇晃她那娇躯。 “小雯……小雯……你快醒醒啊,我是元信!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没事……没事的……” 女生似乎被他摇得醒了,却死命的用双手推着他的脸。 “小雯……唔……我是元信!” “我知道你是元信,可我不是你那个小雯!”女生冷哼一声道:“快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啊!” 元信得知认错了人,吓得立即松开道:“那你是谁?” “要你管啊!”女生似乎很是生气的道:“好你个元信,竟然敢使阴招把我掳来,我两个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元信听出她是谁了,指着她惊道:“周……周雪琴……怎么会是你?” 他心中又是惊愕又是兴奋,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哎哟!” 周雪琴向边上移开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呻吟,“我……我的双腿疼得厉害,元信,你对我做了什么,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她又惊又怒,似乎这才看清现状。 元信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冤枉气,而现在情况不明,也没工夫生那闲气,耐心的将几天前所发生的事,细细的讲给周雪琴听。 随后望了望四下,又道:“我们一路滚下来,估计是滚入了某个山洞……还不信啊,你看我,也和你差不多,现在浑身都是伤。” 周雪琴回忆了一下,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事太过离奇了。” “他们是怎么抓到你的?” “自从那三美带走你和叶家雯后,我们三兄妹就一直跟踪你们来到酒店,大哥怀疑,这次个人赛背后的阴谋与你们有关……” “胡说!” 元信气道:“你们竟然怀疑我,还跟踪我?我当时不和你们一起被困吗?” “个人赛时,你们三人是最后才到达,而且一来就连破两关,后来被困时,你们举止异常,先是你莫名其妙发疯,然后出现三美打开机关,她们似乎也是你们招来的,最奇怪的是连书诚,竟然坐在那里不走……这一切,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唔!说下去!” “当我们就快找到你们所住的房间时,二哥突然声称自己不舒服,所以我们退了出来……两天后,三美和叶家雯突然离开了,可那时,我们并没有见到你…… “我们在那里住下,想等八极门的人回来,前天晚上,我正想睡觉,感觉房间里有人,刚转过身来,背心仿佛被电击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 “可能是在你们跟踪我们的时候,被黑衣人盯上。最近几天,他们见从我身上套不出什么八极门的秘密,又才想到你们。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抓了你,而放过了你那两个哥哥?”元信皱眉苦思。 “在我遇袭的时候,大哥和二哥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原来如此!” 元信恍然大悟,道:“黑衣人本想将你们三兄妹一网打尽,却没想到只抓了你一个,他们不敢离开太久,因为怕我趁机溜掉,所以只得急赶回来,留下一个黑衣女看守我,再去抓你两个哥哥…… “还好我福大命大,哼哼!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会逃脱。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照你这样说,我大哥和二哥,很可能也会落到他们手上?” “我逃出去时,他们正驱车回来,估计你两个哥哥也难逃魔掌。”元信耸耸肩道。 周雪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中因挂念兄长而忐忑不安。 她忽然猛地抓住元信的肩膀:“我们快去救他们啊,元信!你能从黑衣女手中逃脱,也一定能救他们的,是吧?” 元信急忙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这次能逃出来,全凭运气,靠上帝保佑……再说,我们现在全身是伤,连出这山洞都成困难,就是去了,那也是自投落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总比落在黑衣人手中好吧,为今之计,先养伤再说吧……”元信想到此时处境也不很乐观,叹气道:“这里虽然阴冷,至少相对安全,黑衣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追不到这里。” 接下来漫长的一天,虽然又冷又饿,但两人相互依靠、相互鼓励,也不至于太孤单和绝望。 元信大约摸清了两人的伤势,还好骨头没事,只是伤了筋和擦破点皮。 他运用越来越熟悉的真气刺穴手法,每日舒筋活血,经络一通,身上虽然还有疼痛,但很快,两人也能勉强的起身行走。 他们在洞里摸索着走了一圈,通过洞口射入的光源寻去,却发现洞口落差竟达十米以上,而且四周洞壁平顺光滑,他们尝试了多种办法,仍然没能爬上去,再加上此地又是荒郊野外,更别指望会有人来施救,所以只得放弃,回到洞中再想办法。 元信也曾试过往洞里探索,但那洞里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里面弯弯拐拐,深不见底,怕在里面迷失方向,试了好几次都折返回来。 一眨眼,又一天时间过去,两人靠在洞壁上呆坐着,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周雪琴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时而发呆,时而低声抽泣,不管元信怎么安慰她都起不了作用。 “元信,你别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们会饿死在这里……真想不到,我最后,竟然会和你死在一起……也许很多年后,有人在这里发现我们的尸骨,绝不会以为我们是饿死的,而会以为我们一对情侣在这里殉情而死……天哪!我不要……” “别胡思乱想,上天不会对我们这么残忍,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元信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啊,我们来弈棋,只要分散注意力,就不会感到这么饿了。” 他强打起精神,翻身爬起来,在一块石头边上寻回了那个沉香木棋盘。 其实他也清楚,对弈只是暂时让人忘记恐惧,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根本改变不了现状,只是为了能让两人撑得更久一点,为了不让周雪琴失去求生的意志,不得不出此下策。 第51章 但是棋盘是有了,棋子却早已散落。 元信又想起列车上那两个瞎子,凭空落子,于是提议,两人下盲棋。 好说歹说,周雪琴勉强同意了,两人手指点在棋盘上相互报出棋位。 下了不到十分钟,周雪琴烦躁道:“不玩了,我饿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哪还能记得这么多的棋路?” 元信还想劝说,却突然又听到两天前昏迷中听到的奇怪声音,他下意识的摸摸棋盘,以为又是这沉香木棋盘上出的状况,凑上去闻了闻,并没有半点香味发出。 “如果不是这棋盘中的香味迷了我的神智,难道这些怪音,真的存在于这洞中?” 第八章溶洞遇险 “听……听见什么了吗?”元信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轻声问周雪琴。 周雪琴没心情理睬他,反而是务相回答道:“是有声音!不过,这声音是由灵力传出,你能接连两次听见,说明你的灵力修为,又有了进步。” 元信大骂道:“务相,你这死鬼躲哪里去了?我们受了伤,现在饿得快说胡话了,你快想想办法,找出口让我们出去……” 务相不快的道:“我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帮你们,没想到办法,自然只有沉默了,你若不高兴,那我继续保持沉默。” “不,不,不……”元信急忙道:“刚才算我多嘴,怎么……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 “那……” “和你一样,刚才再度听见了那声音,这次我能肯定的说,这洞里一定藏有什么玄机。”务相道:“说不定,这洞里藏有另外一条出路。” “试过啦,里面太复杂了……” 元信哂道,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猛地一拍脑门道:“对啊,你可以从我的体内飞出去,帮我们去探路!” 务相叹道:“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也早想过了,别忘了,如果我从你的体内飞出,时间一久,会大量损耗你我的元气,现在你连出气都没什么力,若再损耗,就真得去鬼门关报到了。” 元信沉默了一下,却又起身,抬起右手在虚空中比划一阵,兴奋的对务相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还记得那黑衣女全力一击吗?她手臂生出的环状真气,在落子的瞬间像弹簧一样压缩,当弹出时,气劲的速度和力量都会倍增。” “你……你想怎样?” 务相似乎从中听出了点对他不利的弦外之音。 “这种行气的方式就像是握着手枪,扣动板机……” 元信果然不怀好意的盯着务相,然后伸直右臂,手指比划成手枪指向洞里。 “如果把你放在这气劲的前端,我的手臂就成了枪管,而你就成了子弹,这样……‘碰’的一声射出去,以那速度,不到十秒钟就可以把这山洞,里里外外飞个遍!” 务相一听,恨不得自己能生两条腿出来,转身就想跑。 元信叫道:“你别想溜,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要不,大家一起玩完!” 务相气得脸色涨红,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分明是在要胁……不,是在公报私仇!趁机打击报复,有违君子之道!” “对啊!”元信恍然大悟,“你不提起我还真忘了,前几次你把我整得不像人样,哼哼!你的所作所为引得人神共愤,这真是绝佳惩罚机会……记得某人曾说过,玉不琢,不成器……” “等等!”务相突然举手道:“那黑衣女的招式,你只看过一遍,真的学会了?” “本人天资过人,从她所布的棋局中看出她行气路线,现在不过依样画葫芦。说起来,这也是拜你所赐,当时如果不是那猩红毛毛虫逼得狠,我也学不会,你就认命吧!哈哈!” 元信越说越兴奋,右手遥指洞口,不住的用眼神催促务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务相一阵苦笑,这事还真非他去不可,心中叹道:“唉!上天真的不开眼,竟有机会让元信这小子得逞一回,也罢!就算我今生欠他的。” 说罢,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大模大样飞上前去,前倾着身子说道:“来吧,我务相都死了几千年了,还有何惧哉!” 元信聚集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阖上眼睛,强运内息。 他心中反覆回忆着那黑衣女真气的走向图,每想一次,身上就有几处穴位传来气感,直到所有的气感按穴位顺序在经脉中贯穿一气。 时机一到,他迸发出全身真气,分为两条线路,由手阳明大肠经和手厥阴心包经,连续使出。 两股真气流一先一后,在各处穴位之间穿梭,刹那间,却神奇的合而为一,糅合成一股环形的气劲,由肩头直达手指。 元信首次这样行气,收势不住,部分真元力从指尖泄了出去。 这带有极强旋性的真元力一出,务相算是倒大霉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围着元信的手臂,转了不下上百圈,方才停下。 而后,务相摸着头,晕头转向的道:“元信……你要报复我……也不用出这么狠的招数吧……” 元信红着脸,慌忙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是预演一次,现在正式开始。” “算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说了现在正式开始,不要扫兴,要知道我们的生死,现在全仰仗你了……”元信死皮赖脸的求着。 务相来回飘了一下,咬咬牙道:“好吧,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元信心知,体内剩下的气不多了,于是十分认真的再次行气。 当真气行至手心劳宫穴处时,他猛地紧握住拳头,这一次,硬生生的将环形真气堵在手臂之间,不过……他此时才突然记起,那最重要的一招,将那环形气向后压缩的方式,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仔细想想,那黑衣女的布局中,似乎也没有显示这招式的用法。 “不好!不能压缩环形真气,真元力就无法形成强劲的弹性……这该如何是好?”元信暗叫一声。 务相窥得他心里所想,怒道:“什么?原来你根本就还不会使这招?” 元信全身的真气都堵在了右臂上,整条手臂已青筋暴露,肌肉的收缩几乎达到极限,他就是再能苦撑,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我憋不住了!”元信手掌一松,环形真元力,像被困急了的恶龙,急喷出去。 “呀!” 只听务相怪叫一声,他的身子先是飞速的旋转成了陀螺状,接着,又像那突然破了洞的气球,不住的在洞中四下乱撞。 而这时,元信连续行气,原来虚弱的身体再也吃不消了,虚脱一般瘫倒在地上。 晃眼一看,务相却不知去向,而洞的深处,不时传来他的阵阵叫声。 元信松了口气。 “虽说没能达到最佳效果,毕竟还是将务相强推了进去,那飞行姿势是难看了点,但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半分钟过去了,务相像是放飞的鸽子,毫无音讯。 元信的心,生出阵阵绝望,因为体内的元气已经禁不起哪怕一点消耗了,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死亡正慢慢的逼近。 心脏逐渐减缓的声音,好像死神的枷锁,正无情的拖着他,一步步走向黄泉。 “呜!哇!”务相夹杂着几声怪叫,身后拖着一条火尾,像火箭一样直接冲回到元信体内。 那旋性的气劲还没结束,他在元信体内顺着周天的运行轨迹,在经脉间游走了数十圈,才又慢慢停下。 这股外力,就像一个强力的搅拌机,将元信的生命力又搅动起来。 元信猛地瞪大双眼,捂着胸口狂乱的喘息着,看他那恐怖的样子,旁边的周雪琴急得上前来紧搂住他。 “不行!元信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元信拍拍她的背,边喘息边道:“没事……我没事的……嗯!你搂得我好紧,快让我起身调息……” 周雪琴立即放开他,扶他坐正,她一脸尽是焦急神色,生怕元信会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那她就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元信静心吐纳一阵后,气息调匀,发现精神好了很多,连饥饿感似乎也消失了。 虽然全身上下仍然没有劲,但却影响不到他的思维和情绪。 他心中问道:“务相……快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务相只是闷哼,并不答话。 元信等了一阵子,急了,“再不说话,我就自断经脉!” “好了,好了……知道你会用耍赖这一招……” 务相随即又气道:“你刚才把我整得好惨,三魂七魄都快撞散了……你报复够了,这下总满意了吧!” “我不是想问这个,而是问你在洞里发现什么了吗?比如出路之类!” 务相气得噎住了。 见他又不吭声,元信拭探道:“莫非……你什么都没发现?” “……” “真是急人哪!”元信急得伸直手臂道:“快!再来一次!机会不多了……再免费让你坐次土火箭!” “免了,免了!”务相吓得摆手:“你以为那很好玩吗?我可不敢领教了……刚才我探索到,这洞里大大小小不下上百条通道,其中九成都是死路,只有一条,直通洞底最深处,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洞室……” “里面有什么?” “我当时飞得太快,只恍眼看见里面有无数白色的灵光闪烁,还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某种野兽,经过那里只是一瞬间,无法完全确定。 第52章 “但是我敢肯定,那里的灵气相当旺盛,以至于将我飞行的速度增强了几倍,否则,我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回来……可惜的是,我没发现你想要的出路。” “难怪啊,看他飞回来时,就像在坐火箭,连他身后那条的红尾巴,都像着了火一样。”元信思索着:“正是由于务相带回来的灵气,带动体内真气运行,补足了部分元气……看来,在那洞底,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就算没找到出路,也好过在这里坐着等死!” 想到这时,元信突地起身,拉起身边的周雪琴,满带信心道:“走!我们去洞底!” 周雪琴一改往常的孤傲,十分顺从的跟在元信身后。现在在她心里,元信的自信,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了。 随着务相的指点,元信拉着周雪琴向洞里走去。 进入洞内,真如进入了一座迷宫,在里面拐来拐去,钻了几十个洞口,元信感觉在绕圈子,不觉烦躁起来,不住的催问:“务相,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我们都绕晕了,还有多久才到?” 无论他怎么问,务相却也不急,只像导游一样,不厌其烦的只用“快了”这两个字来应付他。 元信被他慢性子回答,拖得无语了,心里越问越烦,干脆闭嘴不吭声,埋着头只顾向前走。 忽然,前方的通道变得窄了起来,务相四下望了一下,高兴得开口道:“找到了,就是由这里过去,呼!刚才钻来钻去,差点迷路了……” “你……” 元信气道:“原来你也不熟?那还冒充什么向导?” “我不过也只跑了一圈,能记住路就不错了,你当我是神仙啊,能过路不忘?”务相不服气的道:“进来前,不是你强逼着我引路的吗?废话少说,现在只管往里走就是!” 向里面,走了约十几步,务相突然道:“等等!站住!” 元信心中一紧,立即拉住身后的周雪琴,两人像木偶一样呆立着。 务相忽然做出怪异的举动,像狗一样在四周边爬边闻,元信暗中急问:“又怎么啦?是不是走错路了?” 务相没回应,而是摇摇头,又爬到另一边瞧了瞧,在一处角落上,他停下来道:“对了,就是这里!这里面的气味不一样,元信,快跟我来!” 说完,他竟隐匿在墙壁之中,元信慌忙过去,没见他的人影,急得叫道:“务相,你跑哪去了?” “我就在你前面!” “可……前面是石壁啊!我可不像你能随意穿墙过壁!”元信下意识的伸手,在前面石壁上摸来摸去,可那上面连个缝隙也没有。 看他那慌乱的样子,周雪琴慢慢的歪倒在地,绝望的道:“没有路了……元信,不要再做无谓的探索了,我们这次……死定了。” 元信转身拉起她,怒道:“起来!不要坐下,也不要再说这种话。相信我,我们一定能逃出生天的!” 务相此时道:“元信,你别管前面是什么,你只需侧着身子,向墙壁行走一步,相信我!有些东西你现在还无法完全的感应到。” 元信定定神,没时间犹豫了,拉起周雪琴,按务相所说,侧着身子,向墙壁跨出一步。 忽觉一股凉风扑面,元信慌忙摸摸四周。 前面只有空气,在左右两侧半米之间,是两面石壁,他们竟从没有半点空隙的石壁中穿过,进入到另一个通道之中。 只是这通道里异常狭窄,仅能侧身经过。 元信惊奇的问道:“务相,是什么力量,让我们也能穿墙?” “不是,你们没有真正的穿墙!”务相指指前方道:“往前走,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两人侧着身子,像竖起的螃蟹一样横着移动。 路上,务相解释道:“整个洞里的灵气,都是由这里散发出来的,实际上那面石壁是由灵气铺成的一扇门,我们现在所走的这个通道原本就存在,但是石壁上的灵气却让你觉察不到这入口的存在。” “哦,原来是一个幻境!”元信思索着,“不对啊,就算是幻境,我用手在石壁上摸过,没摸出入口啊?” “没那么简单……”务相道:“我先前发现这里时,也全凭运气,是你那旋转气劲,使我不停的在洞里撞来撞去,误打误撞进来的。 “据我估计,当你的手触及到那石壁时,是那上面的灵气,顺着你的手,渗入到你的意识之中,从而改变了你的五识,让你在触觉上摸不到入口,听不见里面的风声……” 元信骇然道:“灵力真能达到这种境界吗?是什么人这么强?” 务相沉默一下,道:“我怀疑,这灵气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说到这时,元信的头忽然“碰”的一声,硬生生撞在了石墙上,还好他走得慢,否则额前定会撞出大包。 务相忙道:“刚才只顾想你的问题,忘了告诉你,这通道走到尽头啦,下面有一个狗洞,你们只得向里爬行了。” 元信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慢慢的摸向下面,果然有一个圆洞。 虽是不甘,心中自我解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而今我元信钻次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蹲下身来,向身后的周雪琴挥手道:“走!见洞钻洞!” 两人像狗一样在洞里艰难的爬行,没多久便传来周雪琴的尖叫声:“啊!元信,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 元信没法转身,只得伸手向后摸了一把,手从周雪琴背上滑过,竟抓住了一只足有一尺长的老鼠,元信也吓了一跳,忙将老鼠使劲扔向前面洞里。 只听前面传来那老鼠“吱吱”的尖叫声,务相愣了一下,突然惊道:“快跑,听那老鼠的叫声,似在搬救兵了,这洞里住的老鼠不下上万只,只只凶狠无比!” 元信连忙把这情况给周雪琴一说,两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发了狂似的向里面爬去。 果然没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阵阵狂乱的“吱吱”声,那叫声此起彼落,像潮水一样涌来。 “元信!我怕!” 元信大叫道:“别怕!快爬,很快就出洞了!” 两人慌乱爬行中,忽然脚下一空,一骨碌滚入下面一个洞里,那洞是一个长长的斜坡,两人像坐滑道一样,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去。 过程中,老鼠狂乱的叫声渐渐逼近,周雪琴不断的惊叫:“元信!又有老鼠爬到我身上来了……啊!又来几只……” 元信现在也是爱莫能助,只得喊道:“别乱动!忍着,在这种状态下,老鼠不敢咬你的!” “啊——元信你骗我,有老鼠在咬我的脚了!” “那只是个别情况!一窝老鼠里面,总有几只是平衡感不错的……” 他话还没说完,两人先后滑出洞口,“扑通”一声,掉入一个水塘之中。 第九章精灵水晶 炼元信落水后立即闭气,一把抱住挣扎中的周雪琴,脚下奋力蹬水,很快冒出水面。 两人游动几下,忽见身后“吱吱”乱叫,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洞口,涌出数以万计的特大老鼠,“扑通扑通”不断的掉入水中。 那些老鼠下水后,并不慌乱,而是很快浮上水面,那一双双水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 务相在意识中吼道:“右边是岸,快往右边游!” 元信大骇,扯着周雪琴死命的向右边划去,然而,那些老鼠在水中速度奇快,眼见就快要赶上两人。 所幸,这水塘不深,两人很快踩到了实地,连滚带爬的向岸边跑去。 就在快上岸时,鼠群“哗”的一声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将两人几乎完全淹没。 周雪琴吓得花容失色,张嘴惊叫,恰巧在她张大嘴之际,几只老鼠竟趁机钻进她的口中,还好元信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揪住那几只老鼠尾巴,用力从她口中拖了出来。 元信奋力推开老鼠群,拖着早已吓傻了的周雪琴,狼狈不堪的爬上岸边。 老鼠群并不甘心,也跟着涌上岸来。 刚才水中一番死命的搏斗和奔逃,已让元信和周雪琴累得精疲力尽,甚至连在地上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鼠群趁机大举进攻,冲上两人身上张嘴就咬,不久之后,两人身上多处都被尖利的鼠牙撕出口子。 突然,身后的空洞中传来数声野兽的嚎叫,那叫声像狗,却略显得有些低沉,与开始听见的声音都完全不同。 然而这叫声一出,勇猛的鼠群却像见到了天敌一般,个个都似吓破了胆,如退潮一样,争先恐后的向后退却,瞬间跑了个一干二净。 整个黑压压的空间里,只传出两人惊恐万分的呼吸声。 务相对元信道:“你要找的地方到了……” 元信起身,向四周望了望,冥想一下,低声道:“这里,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寂静,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了一般。” 他话音未落,那黑压压的空间中,突然不断的闪现出点点萤光,好似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周雪琴顿时骇得扯扯元信的衣服道:“元信!我怕……那里面是什么?” 元信深吸一口气道:“别怕!忘了我们身怀异能吗?鼠群也许对付不了,但几只恶灵还是可以打发的……” 务相指了方向,元信扶着周雪琴,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再往里走,是一个天然的石梯,两人没有准备,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 脚踏实地之处,传出“喀喀”几声清脆的响声,犹如踏中一堆枯木。 第53章 两人立即止步,元信蹲下身来,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竟然摸上来几根断骨。 “啊!这里是……坟墓?” 元信双眼紧盯着眼前情景,暗自心惊。 务相道:“在我的记忆中,人的坟墓里不可能建在这种地方!” 元信又摸了几下,摸出了一个头骨,他怕再次引起周雪琴恐慌,也没声张,仔细的摸了一下头骨,发现更类似狗头。 他正想放下,再往下摸,突然那狗头嘴巴一张,嘴里喷出一股浓浓的白雾,霎时间,整个地面都冒起同样的雾气,像是牵动了某种机关,那浓雾很快弥漫至整个空间。 一吸进那浓雾,元信顿感胸口发闷,怕有毒,慌忙捂住自己和周雪琴的鼻和嘴,急忙后退。 务相道:“不用怕,这雾是由灵力而生,没毒!” 忽然在那浓雾深处,生出一道夺目的亮光,亮光像柄利剑刺出,破碎了黑暗,也冲开了浓雾,好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出现在这昏暗的空间里。 天地间仿佛又重现光明,两人的视野随着光渐渐的展开。 元信和周雪琴惊魂未定的望向四周,这洞底果然奇大无比,是个圆形的石室,四周石壁层层叠叠,有点像古代角斗场的阶梯形看台。 而那亮光就来自石室中央的一个长形石台上。 当浓雾最终散尽,两人一看脚下,立即吓得倒退数步,因为整个石室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 地上密密麻麻摆放着数十万具动物的尸骸,或坐或卧,或翘首或低头,还保持着各式各样的姿势。 元信理了理刚才被自己一脚踩碎的一具尸骸,心中奇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狗死在这里?” “蠢才!这不是狗,是狐!几千年后的人,连狐狸和狗的骨骸都分不清楚吗?”务相斥责道。 元信回应道:“现在又不是狐狸满山跑的时代,我自然是不清楚了……这窝狐狸还真多啊!你看它们,个个似乎都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仿佛是突然受到致命的攻击,而导致瞬间死亡的。” 周雪琴被这现场吓得连打了几个寒颤,颤声道:“元信……我们快走吧……这里站久了,让我心惊胆颤的!” 元信指指石室的中央道:“要走也得先取了那光源!” 说罢他径直朝那中央石台走去,那光是从石台中一个很深的凹槽里发出的,所以一直没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准备伸手下去时,务相惊道:“元信住手!我突然想到了,那东西有问题!” 但是晚了,元信似乎已经碰到了那物体,他顿时像触了高压电似的,两眼翻白,全身一阵急抖,嘴里发出怪叫声。 务相和周雪琴急得同时大叫:“你……你……你怎么了?” 务相立即飞入他体内,忽又听见他心里在发笑,明白是怎么回事,气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元信见自己计谋被戳穿,只得扁扁嘴,将手中摸到的物件抓了起来,对务相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又没发生什么事,看你那一脸严肃的样子,逗你一下,调节一下气氛不行吗?” 务相还没说什么,周雪琴却气得不住的向他翻白眼,怒斥他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她的话语刚完,元信手中抓到的物件正好离开凹槽,刹那间,物件中光芒乱射,似再也控制不住里面的能量,像从里面出现了猛烈的爆炸。 这纷乱的光,幻化成千奇百怪的光晕,瞬间布满了整个空间。 元信和周雪琴的身体都被这光晕穿透,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大到了极限,脑子里一片混乱,愣愣的,不由自主的坐倒在地。 这光芒的冲击,要比上次务相带回的灵气冲击还强过数百倍。 两人的思维都以超过平时数十倍的速度在运转,在运转到他们身体负荷的最上限时,意识如挣扎牢笼的怪兽,由头顶百会穴中冲出,直冲云霄。 两人就像在做梦一样,在云彩中穿行,在太空中追星逐月…… 他们看见了很多在以前从未看见的东西,比如时空的运转,阴阳的融合,以及生命的过程。 只不过,这种状态只维持了短短几秒,意识便像从太空中坠落的陨石一样掉落回来。 两人神智清醒后,都呆住了。 “刚才……就是传说中的元神出窍吗?” 周雪琴愣愣的盯着元信问道。 元信还没来得及答话,却听务相道:“一会儿再给你解释,快看那上面,原来这光就是传说中的灵光,由灵力聚集而成的精华之光,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些光晕,正环绕着圆形石壁,一圈一圈的向上飞升。 两人均被这神奇的现象看得呆了,周雪琴忽然指着最前端的光晕道:“元信快看,那光晕的形状,像不像一只跑动中的狐狸?” “对……对……是有点像……” 随后,那团团光晕在飞升中,都逐渐形成了狐狸的形象,它们就像是一大群虔诚的信徒,行走在朝圣的路上。 他们随着石壁那阶梯形的“看台”,直达圆形洞顶。 洞顶由数个同心圆构成,光晕最终在那里融为一体。 务相兴奋的道:“我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一个祭坛!” 不久,光晕在洞顶集中成一团后,“呼”的一声膨胀起来,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巨大的狐狸脸。 它慢慢的降下,凑到元信和周雪琴面前,对两人端详一阵后,似乎是十分感激的向他们点点头,接着开始分解,逐渐分化为万道灵光,飞入满地骨骸之中。 灵光所到之处,光影渗透了石壁,元信他们因此隐约看见了石壁后面的情况。 务相惊道:“元信,快仔细去看石壁,这也许是它们在为你指明出去的道路!” 光影映照的时间只是一晃而过,元信忙招呼周雪琴,两人一左一右仔细观察着石壁后面的情况,这石壁之后,生有无数细小的渠道,密密麻麻的仿佛人体的血管。 元信发现,其中有两条渠道中有水流动,于是两人都顺着水的流向望去,两条水脉最终汇集于前面的水塘之中。 元信和周雪琴几乎同时指向那水塘叫道:“就是那水塘!” 元信在意识中兴奋的对务相道:“我们找到出路了……” 而务相似乎对此并不太关心,而是定定的望着元信的右手,问道:“元信,你手中抓着的是什么?” 元信低头一看,这才记起右手上还抓着那发光的物件,而今,那物件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光彩夺目,只是从中透出些微微的蓝光。 提起手来,仔细一看,那是由一根半透明的细丝,将数个椭圆形的水晶薄片串在一起,类似项炼的东西。 由于发现出路,周雪琴此时心情大好,看清这物品后,惊叹道:“好美!” 元信看看这“项炼”,再看看她,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把它送给你——我最喜欢的女生!” “不可……” 务相大吼一声,但元信完全沉浸在浪漫之中,完全没想过抽时间理会他。 “啊!你真的要送给我……” 周雪琴第一次羞涩的低头轻笑,看来她很喜欢这项炼,元信绕到她身后,细心的为她系在颈子上,然后轻轻的在她后颈一吻。 看了这情境,务相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吼道:“元信你个笨蛋、傻瓜、白痴……你可知道这项炼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只要她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想办法给她摘几颗来!”元信轻描淡写的答道。 务相语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元信转身面对水塘,对周雪琴道:“你等着,我潜下去探探路。”说罢,迳自向水塘边走去。 “你……小心点!” “嗯!” 这水塘不深,元信自幼喜欢游泳,潜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潜下去后很快便冒出头来,大声道:“水底果然有暗流,这暗流一定是通向洞外,我们潜下去,搭上暗流,很快就能出去了!” 周雪琴走了几步,忽又迟疑的背过身去,低头道:“元信,你自己出去吧……” “什么?” 元信几下游上岸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 “反正……反正,我不想出去!”周雪琴似有难言之隐,手摸着胸前的项炼。 元信一听,急了,负气坐下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辛辛苦苦才摸到这里,眼看就能出去了,而你却……不知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在想什么关你什么事?反正我就是不下水!” “哦,我明白了,你……”元信立马起身道:“你不会游泳,是吗?” 周雪琴低着头不吭声。 元信拉住她的手道:“这也没关系,水不深,下水后,你只管闭住气,我拉着你向下潜,很快就过去了!” “不!不!”周雪琴挣脱他的手,难过的想哭:“我害怕,如果暗流太长,我们潜不过去怎么办?” 元信抚着她的肩道:“不用怕,有我在,放心吧,我定会护你周全。” 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劝下水,但她闭气下潜了一下,却又一下冒出头来,始终心存着恐惧。 元信无奈之下,只得骗她道:“这样吧,你闭气后,心中默数三十下,我们就出去了。” 务相问道:“数三十下?你真能出去吗?” “先让她潜下去再说!” 见周雪琴似乎已下定决心,咬牙闭住气,元信一把将她拉入水中,死命向水底潜去。 第54章 元信想错了,他拉着不会游泳的周雪琴,简直像拖了头死猪,下潜的速度慢了一半。 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是周雪琴,就是他也会吃不消。 虽说他曾有闭气长达二十分钟的记录,但那是处在对弈中,那时有“方圆入真”助他吸收外气来补足,而现在,他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 元信心知,现在什么也不能想,只得将闭气的时间尽量延长。 眼见还有几米就要搭上暗流时,周雪琴默数的三十下已满,她不敢睁眼,心中一慌,气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长长一串气泡,灌了几大口水后,她顿时失了方寸,急得手足乱蹬。 这可吓坏了元信,他知道如果周雪琴鼻腔里呛了水,那就十分危险了。 他游正身子,正对着周雪琴,死死的捏住她的鼻子。 周雪琴感到难受,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张大嘴巴又想呼吸。 元信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用自己的嘴猛地堵了上去,将自己剩余的最后一口气度入她嘴中。 不过多时,两人都已坚持不下去了,元信下意识的狂乱蹬了几下,在张嘴吸气之前,总算是搭上了暗流。 数秒钟后,他们顺着水流冲出了洞穴,缓缓的漂在水底,其间,他们口中狂灌了几大口水,胸中一窒,意识渐渐的模糊,身体慢慢的往水下沉去。 迷乱中,元信看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里面只有光,各种色彩的光,不断的在透明的空间里折射着。 当那光线最终射入他的双眼时,意识骤然惊醒,睁眼一看,发现他们已快沉入水底,而那水底,也呈现出这种折射的光。 那光,正是从周雪琴胸口的那个水晶项炼上射出。 元信抱住周雪琴,下意识的扑腾几下,头终于冒出了水面。 这里已是洞外一处,由山石包围的低洼地中的水塘。 费力的将周雪琴拖到水边,她脸白如纸,似乎已没有了呼吸,元信忙给她施行人工呼吸,对她度了几口气后,使劲在胸口压了几下。 “吭!吭!” 周雪琴嘴里喷出几口水后,轻轻的咳嗽起来。 元信松了口气,累得趴在她的身上,他的眼光始终都停留在那水晶项炼上。 “没错!是这水晶项炼救了你们,它在你们快要溺水的那一刻,再次发出灵光,恢复你的神智。” 务相续道:“元信,这个水晶项炼非同一般,你知道它是由什么做成的吗?” “别给我卖关子……不就是水晶做成的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是洞里的狐狸们闲得没事干,自己编的吗?”务相接着道:“是由那上万条狐狸的精魄所化!” “啊?不会吧!” 元信立即摸着那水晶项炼,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 此时,周雪琴忽然清醒了,睁眼一看,见元信的手在她胸前处摸来摸去,而且似乎还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 那神情,简直就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第十章疲于奔命 “你醒了!”元信正想伸手去扶。 周雪琴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叫道:“元信!你太过分了!” 两人相互依靠着逃出生天,周雪琴对元信已经心存感激,若是在以前,以她的性格,早甩元信耳光了。 “什么……我……” 元信不明所以,半天又才问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周雪琴转过脸去,冷冷的说道:“元信你听着,只要我还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能随便占我的便宜。否则……我……” “……小姐,我元信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除了刚才在水底要救你的命之外,我想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你还说没有?刚才……你明明想摸人家胸……”周雪琴气得一甩长发,发上的水丝溅了元信一脸都是。 “我刚才是在看你胸口的那个水晶项炼!那里面藏有很强的灵力,在水中曾救我们一命……”元信指着那项炼解释道。 “你还狡辩!凭什么说这里面有灵力?难道我感觉不到吗?”周雪琴摸着项炼道:“如果你舍不得,我也不希罕你送的东西,这就还给你……”说着竟去取项炼。 元信急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在心里狂喊,“务相,快说说,你怎么知道这水晶项炼是由狐狸的精魄所化?” 务相笑了一声道:“现在需要我来救火了吧?听好了,刚入那洞时,我就感应到似有似无的灵气,包括那些奇怪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蛇或者其他什么灵物,当发现大群的老鼠,才又推翻先前的推断,所以我一直在沉默中观察。 “后来细想,老鼠不可能占据如此庞大的洞穴,它们应该是鸠占鹊巢,特别是你们刚上岸时,那声声吓退鼠群的嚎叫,才让我确定,那是狐狸的窝……” 在务相叙述的同时,元信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周雪琴。 周雪琴认真的听着,不禁问道:“那这个项炼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狐狸从外面偷来的?” 这一次,不用元信提醒,务相接着道:“在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人类祭祀是很普遍的事,所以我一眼就能确认,那洞底巨大的圆形石室,实际上是一个祭坛。 “狐狸是灵物,它们终年吸食日月精华,而后很可能是在洞里模仿着人类的祭祀方式,聚众将全身精魄聚在一起…… “我猜,它们这么做,也许想是学人类占卜未来,或者想藉此幻化成人。但是,它们只是观人类祭祀的外在形式,并不知其内涵。 “所以,当它们错误的以苦修意念的方式,将精魄强行渗入那块石台,在那同时,自身的灵魂却也随着意念度入到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只剩下一堆堆枯骨,而精魄影响着石台中的石头,最终结成了这水晶项炼……这时间也许是好几千年,甚至上万年……而后,精魄逐渐转化成灵力,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只有等石台中的灵力耗竭后,它们的灵魂才能重获自由。” 周雪琴听了这解释后,想了想,道:“所以,当元信你取出这项炼的同时,也就放出了所有被困的灵魂以及精魄所化的灵气…… “我明白了,正是我们对它们有恩,所以它们的灵魂也通过这水晶项炼在暗中相助……元信……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见美女道歉,元信心里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他打了个哈哈道:“只要你能开心,我受点气算什么。再说,这次无意中得了两件宝贝……真是开心都来不及。”他说着指了指沉香木棋盘和那水晶项炼。 他的鼻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迅速的起身,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四处张望着。 “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快看!下面山坡上有十几户人家。”元信兴奋的指着下面道:“我早就闻到肉香味,看来,人饿极了,灵力也会增强数倍。” 周雪琴走过来道:“听你这么一说,才又觉得饿得心慌了,可是……我身上没带钱,你呢?” 元信指指身上紧绷的黑衣:“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能放钱?不用担心,混顿饭嘛,我有办法!” 两人下到村子里,一路走去,十几户都大门紧锁,正在纳闷间,忽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激烈的鞭炮声,他们闻声赶去,却见一户门前排挂满了花圈和白帆,门口上贴着一张偌大的“奠”字。 “哦?看来是这家有人归西了,全村的人都被请来了。”元信向周雪琴眨眨眼睛道:“这屋后肯定在大摆宴席,走!我们正好去混饭吃。” 周雪琴扭捏道:“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用担心,在这场合下,谁也不会来问我们的。”元信说着便拖着周雪琴,大模大样的进去了。 后院里果然摆了几十桌宴席,所有人都坐在席间聊天,场面乱哄哄的,元信找了一个偏远的席位,两人刚坐下,此间主人出场了,全场霎时静了下来。 接下来,主人开始朗读祭文。 面对这一桌子好酒好肉,元信和周雪琴早狂吞了数口唾沫,两天滴水未进,什么礼仪和修养、形象都抛在脑后,两人互使了眼色,埋头伏案大嚼起来,那吃相,简直就像是才逃荒出来的非洲难民。 坐在旁边的人纷纷盯着他们,捂嘴偷笑,两人没工夫理睬,只顾往嘴里塞肉。不过一会儿,半桌子菜几乎被两人扫光了。 元信拍拍肚皮,连打了几个饱嗝,瞟见周雪琴还在“左右开弓”,大吃狂吃着,淑女形象早已荡然无存,满脸是油,后来还干脆端起盘子,直接用手抓肉直往嘴里塞。 “哇!她可真能吃啊!” 连务相看了也不禁惊叹。 元信摇摇头,心中暗道:“看来再有气质的美女,在饥饿面前也会原形毕露,简直和夜叉有得比!” 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由背后扫来,就像是从所有毛孔渗入身躯,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那仿佛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快速的扫过身后,让他脱离于此间众人之外,赤裸裸的站在这后院里。 元信不敢向外张望,埋下头来,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旁边的周雪琴,周雪琴嗔道:“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别吃了,有人在看我们……” “那?” “不是普通人!” “呃!” 周雪琴差点噎住,立即学着元信的样子伏在桌子上问道:“你别吓我,不会是那些黑衣人吧!” “我不知道……” 元信说着,偷偷向旁边瞟去,果然,在右边不远处,坐着几个人,目光不住的在全场扫动着。 第55章 五个黑衣人中,他仅见过那“小公主”的面孔,对于其他四人,则只看过身形。 当他看见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落腮胡的大汉时,心中一颤,忙对周雪琴低声道:“不好!我看见一人,很像是黑老大,看来这几天,他们并没放弃对我们的追踪。” “不对啊,如果按你所描述的,他们实力超群,应该早发现我们才是。”周雪琴道。 元信又问了问务相,务相却说:“我那时在睡觉,对黑衣人根本没印象,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带着的那水晶项炼,其散发出的灵力,足以改变你们身上的气场,也就是说,他们一时没发现你们也是正常的,凡事小心为上。” 两人就那样伏着,不敢再乱动。 不久,终于等到宴席开始,席间顿时人流涌动,所有人都起身相互敬酒,正好遮挡了视线。 元信见机不可失,猛地一拉周雪琴,低声道:“快走!” 两人躬着身子,以人群和席桌为掩护,狼狈不堪的逃出门去。 出来后,两人都如释重负,还好已酒足饭饱,便疾走朝村口走去。 刚走到村口,果然看见那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的停放在那里,周雪琴已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得拔腿就跑,元信一把拉住她道:“先别慌着逃,我们四腿加起来,也跑不过这辆车子……” “对!对!对!我们先把这车子轮胎的气放了。” “不用!我会开车!”元信向她眨眨眼睛,一脸的坏笑。 瞟见四下无人,元信从路边拾起一块石头,朝车窗上打去,“哗!” 的一声,车窗玻璃碎落一地。 只见元信俐落的开门上车,然后熟练的扯出方向盘下面的电线,几下摆弄,车子居然被他发动了。 元信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速的冲了出去。 几个小时后,眼见就快抵达市区,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毕竟到了人多的地方,黑衣人没那么容易再追上他们。 元信瞟见前方路口处有一交警,吓得他立即靠边,一下刹车。 “怎么了?” “我没有驾照!” 元信哼道:“就我们这副样子,不被当成偷车贼,也会误以为是逃犯。” “那现在怎么办?徒步走入市区?别忘了我们可是身无分文啊。” 元信看了看前方的指示牌,高兴的道:“这里是华清市!我曾听家人说过,我元家祖业,就是在华清市飞凤镇,我三岁时曾来过一次,这次正好去求助于这边的亲戚!” 他们边走边找路人打听,在傍晚时分,找到了元家祖屋。 这祖屋还保持着明清时期的风格,两扇奇大的门前放着一对石狮子,横梁上挂着一面木制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元氏祖宅” “就是这里了!” 元信见大门开着,招呼周雪琴,快步进去。 刚跨进门,门口站出一个身材高大,年约七旬的老翁,一照面,第一句话就是:“参观费一百,住宿费一千……” 老翁发现两人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立即改口,挥手道:“去去去!乞讨去别处,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元信愣了一下,当即道:“我可是元家后人,来认祖归宗的!” “哦?” 老翁负手审视着他,接着问道:“你什么字辈的,你父亲叫什么,你爷爷叫什么……摆摆家谱,别想蒙我。” “我叫元信,宗字辈,家父元国朗,国字辈,爷爷叫元家明,家字辈的……”元信一口气顺着家谱背了下去,边背边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摆谱?” “家明?你是家明的孙子?” 老翁突然上前拉着他的手,仔细的端详一阵。“果然是信儿,当年见你时,不过三岁大点,一晃十几年,长这么大了?” 元信忙点头道:“是的,是我!叔公!我和我的朋友想先洗个热水澡……” “唉!你怎么能叫我叔公呢?我叫元兴平,比你爷爷还高一辈呢!” “那……曾……祖叔公……”元信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 “好!好!好!” 元兴平很是热情的将两人请往宅里,看来适当的摆谱,还是很有用处的。 元信和周雪琴如愿以偿的洗了澡,在元兴平处要了两套衣服穿上,这才来到正堂。 据元兴平讲,元家男儿都好游历四方,虽世代祖居于此,却大都分散各地创业。 而今这飞凤镇,元姓的人丁,就只剩下他和他的小孙女了。 他还言之凿凿的说,如果不是要因照顾他的小孙女,他还想出去创业。 元信听得冒出一头冷汗,他现在这副落魄的形象,别说创业了,没有败家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元兴平望着这房屋,继续讲道:“想当年我回来时,祖屋和祠堂久无人打理,已经破败不堪。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把祠堂那块地卖了,然后将祠堂并入祖屋,再重新修缮…… “我们这祖屋,记录着明清各个时代的建筑风格,供游人参观和住宿再好不过,开业以来,很多游客都慕名而来,生意还算过得去……” 听他吹嘘,元信心里极不痛快。把元家祠堂都卖了,简直就是大不孝,还好意思在那里夸夸其谈? “曾祖叔公,您卖了祠堂,元家有多少人知道?” “哼!现在元家就我辈分最高,我要卖了祠堂,谁还敢说个‘不’字?”元兴平一拍桌子:“后辈中有谁知道,元家祠堂原本就是从祖屋里分出去的?我这么做,本就是还其原貌罢了。” “啊?” 元信立即问道:“难道元家祖上,穷得连祠堂都盖不起?可听我爷爷说,元家祖上有三代都是一品大员啊!” “哼!你爷爷那些后辈,能知道多少?”元兴平忿忿不平的道:“那是家族中严守多年的秘密,我当年,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从我爷爷口中得知真相的……自我之后,便再无人知晓……” 他话到嘴边,忽然又停下来了,那神态,似乎是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这话勾起了元信的好奇心,他不停的追问着,但元兴平却始终不松口,元信一急,便道:“曾祖叔公,我不清楚家族历史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无论是什么,丑事也好,怪事也罢,到了现今这个社会便全都不存在了。 “我猜,您应该也是为了这秘密才留下来的吧,如果您想将这秘密带进棺材……那我们这些后人,全都无颜见祖宗了!” “大胆!你……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元兴平气得全身发抖。“家明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肖子孙?” 旁边的周雪琴也看不下去了,喝道:“元信!你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向你曾祖叔公陪罪?” 元兴平像小孩呕气一样,“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周雪琴拉过元信,低声在他耳边道:“你那脾气收敛一点,别忘了,我们还得向他老人家借点钱,才能回去!” 元信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话欠妥,便又上前鞠躬道:“曾祖叔公,您老别生气……侄孙子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错!是曾侄孙!辈分能乱的吗?” 元兴平气得猛地一拍桌子道:“好了,好了,和你这小辈生气,有损我长辈的气度,你们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就走!” 说罢,他向里屋走去,边走边唠叨着:“往日其他后辈回来祭祖,连小娃娃都得备礼物,唉!这家明不知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点儿也不懂事……” 元信和周雪琴一下就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这个曾祖叔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明目张胆占着祖上的房屋,还在这里倚老卖老? 可是他们现在一穷二白,能逃命回来已是不易,哪还有什么礼物? 两人都面露难色,见元兴平已快要入房,元信瞟见外面的越野车,灵机一动,立即跑上去道:“曾祖叔公!元信就算再不懂事,当然也懂得规矩,只是这见面礼嘛,不方便拿进来……” 元兴平半只脚都跨进门去了,一听这话,立即退出来道:“哼!你有多大的礼物啊?还拿不进屋子……” 元信来到他身前,向他指了指外面的越野车:“这车!原装进口,价值非凡!” 元兴平眼睛一亮,立即出门在越野车周围仔细看了一下,边看边道:“虽然外观脏了点,但料想是你们一路开过来所致……咳咳!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元信吐了吐舌头,心想这祖宗真是吃肉不吐骨头,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看来已达到了极致。 见他盯着车子眉开眼笑,趁机上去问道:“至于那秘密……” “哼!你小子,果然狡猾。这件事,休要再提!”元兴平脸色突变,一脸阴沉的转身回屋。 第十一章祖宅秘闻 元信傻眼了,没想到这元兴平还真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向周雪琴抬抬手,表示自己已经没招了,而此时,务相却提醒他道:“元信,难道你忘了?你胸前挂着那东西,其中不正有你家祖宗的秘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也许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一件!” 元信慌忙从胸口掏出那玉佩,向元兴平喊道:“曾祖叔公,您说的家族秘密,是不是这个?” 元兴平转身,一见元信手中那玉佩,全身一震,双眼都快要冒出火来。 他快步走上来,握着那玉佩,喃喃的道:“这……真的是它……我找了它几十年了,怎……怎么会在你手上?”他边说边难以置信的盯着元信。 第56章 “这是爷爷给我的护身符,我知道,这里面隐藏着我一位祖宗的秘密……”元信接着道:“从小,就听爷爷讲起家族的历史,三名朝廷大员,五个状元,二十个进士…… “爷爷还曾叮嘱我,元家家族中一直隐藏着一件秘密,让我务必在他有生之年,弄个水落石出……” 最后那一句,自然是他编的。 元兴平拉着元信直奔里屋。 一进屋,他便狂走了十几个圈子,然后指着那玉佩追问道:“这真是家明给你的?” 元信点点头,元兴平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愤恨的道:“一定是家明那小子,是他……一定是他故意从祠堂里偷去的……气死我了,快!快给家明打电话,我……我要亲自问清楚……” 元信犯难了,如果他能往家里打电话,何故还跑到祖宅来? 家里人若知道他为了修炼围棋而一直翘课,他父母会暴跳如雷,爷爷非气得脑溢血不可,可想而知,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曾祖叔公……这玉佩千真万确是爷爷给我的……” “怎么你还叫它玉佩?难道家明没给你说吗?”元兴平奇问道。 “说……说什么?” “哦……可能家明并不知情……”元兴平随即又自言自语道:“那他……怎么可能知道家族有秘密?” 元信见他疑心很重,又闪烁其辞,眼珠一转,从颈子上取下玉佩道:“曾祖叔公,如果你告诉我家族秘密,我将玉佩送还给祖屋供奉!” 元兴平惊喜的盯了他一眼,半天才道:“真的?” “真的!” “君无戏言!” “绝无戏言!” 元兴平伸手来拿,元信缩手道:“先讲秘密!” 元兴平顿了顿,思虑清楚了,便坐下慢慢讲来。 “这个秘密并非家庭丑事,却是一件秘事,如果此事向外泄露半句,整个元氏家族可能会有灭顶之灾,所以族谱中没有提及,先人们也情愿将其带入坟墓…… “想我元家,乃是书香门弟,家传礼教,代代相传,女儿个个贤良淑德,男儿个个才华横溢……约在五百年前,家族中出了一个怪胎,相传这位先人,生下来时,瞳孔是方形的,而且刚一睁眼就能说话,三岁就能背下整部道德经,五岁就通晓诸子百家…… “家族中人都以为他日后会大有作为,哪知他在考取功名时,却交了白卷,然后仰天大笑数声离去,从此龟缩在房中,天天看一些怪力乱神的杂书,几十年未出门一步。” “这位先人真有个性!” 元信赞了一声,又问道:“然后呢?” “相传这先人活了八十一岁,仍然耳聪目明,某日,他突然向族人交代了后事,说是他死后必须火化,并将他的骨灰供奉在宗祠之内。” 元兴平指着那玉佩。 “在先人的遗体火化后,灰烬中只找出了这块似玉非玉的石头,很像得道高僧留下的舍利子,族人大惊,便询问于佛门。而我们这位先人原来并不是佛教信徒,僧人们也得不出答案。 “这事传到一游方道士耳中,那道士特意前来,看了这石头后十分震惊,而后又看了看元家祖宅和祠堂的风水,这才说出,此石并非佛家舍利,而是道家失传很久的一种修仙之术,名日:残魂。 “是修真者在有生之年仍无法得道,便将一生所修之精华,炼化成残魂石,当其身体衰亡后,灵魂会留在残魂石中继续修炼,终日吸收日月精华,直至悟出大道。 “那道士却又说,将残魂石供奉在祠堂里是对后人有利的,但元家世代积德,族人中已经有人位及人臣,若再加上这残魂石中的灵气,命相会化四爪金龙,那便直逼九五之尊,到那时,必会引得天下大乱。而且,当今圣上若得知此事,元姓家族必被铲除。” 元兴平盯着发呆的元信:“你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家族的秘密!” “等等!那祠堂为什么会进入祖屋,后又怎么被迁出去的呢?您还没讲呢!”元信理顺了此事来龙去脉,发现这个中断点。 “后面的事,不用猜也知道。当年,族人一听,元家日后可能会造反,若造反成功,自己当皇帝也非坏事,但如果此事传入皇帝耳中,在造反之前就把元家来个满门抄斩呢? “就是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拿整族人性命来赌黄袍加身,于是只得找那道士求化解之法,那道士便说,将祠堂收于祖宅之中,以元家列祖列宗的威仪,来压制这残魂石,这就好比将龙困于小溪中,让其难以发挥……此事至此,算告一段落。” 元兴平说到这时,瞟了一眼元信,见他皱眉沉思,好像仍不满意。 元兴平无奈之下,只得干咳两声,又继续说道:“转眼间,元家过了几百年太平日子,但后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家族中出了位有野心的族长,他又做起当皇帝的梦来,于是将祠堂移出祖屋,并派人严加看守,不准生人靠近。 “而族中另一群胆小怕事的人,怕惹祸上身,则暗中盗走了那残魂石,家族中预谋此事多达几十人,他们分几十路四散奔逃,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为找这残魂石,家族几乎耗尽了祖业,用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又将那残魂石寻回,但那时天下已定,为时已晚…… “实际上,什么残魂石,什么风水之说,那全是那道士为骗钱财的信口胡言,可笑先人们为了这破石头,费尽周折,把偌大个元家搞得家族破败,妻离子散,以后便再无人理会此事,此后,元家男儿多出外谋生,这个传统,流传至今……” 元兴平向元信抬抬手道:“就是这些!” “曾祖叔公,您讲的话里面有很大的漏洞,而且前后矛盾!” “哪有?” 元兴平不满的哼道:“反正我所知也就是这些了,信不信由你!” “如果照您刚才所说,元家后来认定此事是那道士胡说八道,再无人理会此事,那这事也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为什么会隐匿得这么深? “族谱中,也没提及那位仙人的名字,再说,如果这石头没有神奇之处,您会花几十年时间来找它吗?” “你……” 元兴平胸口急促的起伏,气得快喘不过气来,半天又才道:“这残魂石是先人遗骨,自然要寻回的,再说我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会去做那荒唐的皇帝梦不成?而且我将祠堂那块地卖了,也是为了让后人断此念头。” 元信此时心中有数:“这位曾祖叔公言不由衷,看来已经快接近真相了,没必要再和他绕弯子了。” 接着他走上前,直接开门见山道:“您当然不是想当皇帝,但也绝非为了寻回先人遗骨这么简单。如果我猜得没错,您故意将祠堂移回祖屋就是想引出这残魂石,对吗?您想的是……从这残魂石中得到修仙的秘密,这几十年来,做的却都是长生不老的梦!” “我!我……” 听了这话,元兴平的脸上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转过头去道:“我才不信什么长生不老的胡话!哼!” 元信抬起手中的残魂石:“曾祖叔公,别忘了,这残魂石现在还在我手中,与其死抓住这其中秘密不放,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其他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这位先人可会围棋,是否留有棋谱之类……” 元兴平半天没言语,沉思了一阵后,却笑了起来,话锋一转,道:“呵呵!那个预言果真应验了,你这个曾侄孙的确不是常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又把话已挑明,我也就不藏私了…… “是的,无论谁听了这个传说,都会心动的,为此事,我曾遁入道门,苦心学道二十余年,遍访明师后得知,残魂此术,典籍上确有记载。记载中有一预言,得残魂要讲机缘,半点强求不得。 “这残魂石几度失落,又几度重现,历经沧桑,它已有了自己的意志,所托何人,其实是它自己的选择。 “看来,你突然带着这它来此,是冥冥中早已注定。至于你提到的有关围棋的事,祠堂里好像有那么一样东西,你随我来吧……” 他说着挥挥手,领着元信,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事隔几百年,棋谱是肯定找不到了,但我恍惚记得,幼年祭祖时,曾见过一副古老的棋盘,或许对你有用。” “那棋盘现在在哪里?”元信急问道。 话说到这时,两人已来到后院正中,元兴平指着身前一古老的圆形木桌道:“我看这棋盘年代久远,木质特殊,就用它镶桌面了。” 元信一听,立即就蹲下,双手不住的在桌面上摸索起来。 “不是吧……” “不用摸了,你可以把这桌子抬回去慢慢研究,在我用它镶桌面那时,那上面所刻的棋盘纹路,就已经看不见了。” 元信发现这桌面中间,有块类似棋盘的方形之处,颜色较深,摸起来十分光滑,料想应就是那棋盘,便回头问道:“消防斧在哪里?” 元兴平向边上指了指,随即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元信也不答话,直接走过去,提着消防斧就过来了。也不问元兴平意见,手起斧落,几下便将那桌子劈得稀烂,只取了桌面中间的棋盘。 元兴平面对一堆劈烂的废柴,面色变得不太好看,咳了几声,道:“棋盘也拿到了,可以把残魂石给我了吧!” 元信夹起棋盘道:“曾祖叔公,不急!你看我这落魄的样子,也应该猜到几分……你能不能……借我一些回家的路费先?” 第57章 “……你要多少?”元兴平压住性子道。 “你能给多少?” 元兴平摸出钱包,顺便摸出几张钞票道:“三百!” “这连买车票的钱都不够!至少也要一千吧!” 元兴平瞪了他一眼,又摸出几张道:“八百!再多一分我也不给了。” “多谢曾祖叔公!” 元信高兴得抓过钱,转身就往外走。 元兴平急得追出来道:“等等!你钱也拿了,还没把东西给我……” 元信也不停下,一直出去,将钱交给周雪琴,两人直接上了车子。 元兴平上前挡在车前吼道:“不准走!你可是承诺过我的!还有这车子……” 元信伸出头来道:“曾祖叔公,我只承诺过送玉佩给您,可我现在手中只有残魂石,没有玉佩,下次专门挑最好的玉送给您老人家。再说,这残魂石是我爷爷的,您若想要,得先去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至于这车……不瞒您说,是我们偷来的,我们驶到路口就会丢弃,您若不怕惹上官司,大可到路口来取!” 元兴平一听,简直如五雷轰顶,如失了魂似的,倒退数步,一下跌坐在地上,嘴里反覆念着:“原来是真的,书中所记:得残魂要讲机缘,半点强求不得。若要强求,有如南柯一梦……我果然是在做梦,而且在梦里,唱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出戏……” 他捶胸顿足,不住的喘着粗气。 元信安慰了他几句,便开车走了。 两人在路口弃了车,中途搭上了回南港市的长途客车。 路上,务相冷不丁的哼道:“元信,你这样对你曾祖叔公,是为大逆不道,就不怕有报应吗?” “他虽是长辈,但占据祖屋是别有用心,你想,如果这残魂石落到他手中,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是世间又多一神经病而已,最多以后向他重重的赔礼了……而且,正因为元家有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导致家道中落……” 元信不住的为自己辩护着,但事后,他心里对此事多少也有些内疚。 当客车快要到南港市时,周雪琴忽然将还在酣睡的元信叫醒,说她担心两个哥哥,想回去龙隐市。 元信惊道:“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想回去送死?说不定那些黑衣人,正在龙隐市里等着我们送上门呢!” “我……我是想求助八极门……” 周雪琴想了想,却又理直气壮的道:“不对啊,黑衣人如果要抓我们,他们首先会想到你必然会逃回学校,而绝不是龙隐市,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去龙隐市绝对没错!” “谁说的!” 元信和务相同时叫道。 “……好像是……古龙说的。” “……” 最后,周雪琴执意要去,元信也只得舍命陪美人了。 其实,自从上次与叶家雯和连书诚失散后,他也想去八极门打探一下两人的下落。 到了龙隐市,两人先找了一个廉价的旅馆住下,仔细观察了,确信没被人跟踪,这才直奔国威大厦。 有了上次前车之鉴,两人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在楼下了解一下情况,据大夏的保安讲,这“八极会所”公司,前几天确有被盗。 但事发第二天该公司的人就赶回来了,听说并没有盗走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并没惊动警方,这事也只有这大厦保安系统的人知道。 元信私下对周雪琴道:“看来,八极门的人是来晚了一步,既然没有报警,那连书诚也应该没事,而我们误闯八极门的事也应该已经澄清了。这次,我们来对了!” 周雪琴紧紧握住他的手道:“真希望八极门的人能出手相助,找回我两个哥哥……” “放心吧,我想应该没问题,这事本就因八极门而起,不仅是你两个哥哥,我们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他们理应帮忙的。” 元信安慰着她,乘上电梯。 快到顶楼时,因前次事件留下太深刻的记忆,两人心里不免都有些紧张。 电梯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还没等那人有反应,元信和周雪琴激动得率先冲上前去,叫道:“胖女生!原来是你!太好了。” 坐在迎宾台前的,正是上次和苏杨一起参加团体赛的那胖胖女生。 她一见两人,原本也有些惊喜,但听两人直呼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脸色立即变得不太好看。 “以后别叫我胖女生好吧?人家一直在减肥……” “嘿嘿!” 元信干笑两声和周雪琴互望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一直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对不起啦!” “记住了,我叫兰露。” 胖女生道:“上次匆匆一别,没想到发生了许多事,其实我和苏杨姐一直都很挂念你们的,对了,她知道你们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来!我带你们去见她。” “苏杨姐也来了?” 元信和周雪琴听得一阵狂喜,凭他们和苏杨的交情,去求八极门的人出手救人,应该不是难事了。 第十二章求助无门 两人心情舒畅的跟着胖女生兰露走入大殿中。 此时的殿内,再不是空荡荡的,殿中站着很多八极门的棋士,他们似都只站在各自特有的位置上,不轻易的移出半步。 他们或闭目冥思,或专心弈棋,完全不理会三人进来,从那一张张古板的脸上,元信仿佛看见庙宇里供奉的一座座泥菩萨。 元信正想给周雪琴说话,胖女生兰露立即向他瞪眼,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元信吐吐舌头,把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真没想到这里管制如此之严,如果自己入门以后,也要像这般苦闷的修炼,恐怕不到一周,自己就会疯掉。” 他瞟了一眼周雪琴,她脸色也有些异样,看来她对这种修炼也大感没趣。 穿过大殿,再没看见什么太极门之类的设施,而是直接到了后面,在偏殿一间极小的厢房内,只见苏杨正埋头在一大堆棋谱古卷中忙个不停。 三人刚进去,她头也不抬的道:“小兰,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很忙,寻常的事你自己处理就是,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苏姐!你看我带谁来了?”兰露笑着说道。 “苏姐!” 元信轻轻的喊了一声。 苏杨俏脸一抬,一见两人,忙起身惊喜道:“元信!周雪琴!你们怎么来了?快!坐下来说……” 兰露微笑道:“你们慢聊吧,我先出去了!”说罢,轻轻退出房间。 两人坐下后互望了一眼,如今面对苏杨,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苏杨见他们都不说话,便道:“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委屈和不解,当时团体赛临近结束时,总坛突然急召我们回去,说是门派中混入了奸细,让我们停止一切活动…… “我和兰露半夜接到通知的,当时走得匆忙,来不及通知你们,实在是对不起……而万万没想到,这正中对方调虎离山之计,导致后来分坛失窃…… “后来又令你们被当作盗贼关押,真的十分抱歉……长老会对此事也十分重视,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调查那些暗中搞破坏的人……并特意叮嘱我向你们道歉!” 说着,她竟起身向两人行礼。 “苏姐,不用……” 两人慌忙起身。 寒暄一阵后,元信忍不住问道:“不知调查出结果了吗?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使坏?” 苏杨认真的道:“这件事,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这已不是普通的使坏,而是有预谋的计画。说不定还会引起百年难遇的一场棋门斗争,你们进来时也应该看见了,门中的棋英级以上的棋士全都回来了,大家都在为这场战争积极的准备着!” 元信正想询问那“棋英级棋士”是怎么回事时,却被周雪琴打断,心中随即想到,现下重要的是求助,这些事只有以后再慢慢打听。 于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却听周雪琴急道:“苏姐,不能只想着棋门争斗的事……我两个哥哥还在那伙黑衣人手中,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什么?怎么会是你两个哥哥?” 苏杨一脸茫然的盯着她道:“我只听说元信和叶家雯被三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带走,她们当时并没有为难你们周氏兄妹啊。” “不,不是那三女!” 元信从旁纠正道:“还有比她们更狠的,另外的五个黑衣人……” 接下来,他将前几天发生的事,给苏杨简略的说了一下。 苏杨听得啧啧称奇,说道:“听你的描述,那五名黑衣人的实力至少已达棋英级的境界,你们能从他们手中逃脱,运气还真好得冒泡。 “要知道,以他们的实力,可以像掐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的将你们干掉!难道就是这些黑衣人在暗中破坏?” “那黑衣人抓了我们后,似乎是收到上层的指示,不许加害我们,更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想从我身上窥得八极门的布局……我至今也想不通,他们应该知道,我并没加入八极门,为什么会以为我知道八极门的棋局?” 苏杨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道:“你提供的这条线索非常重要,这样看来,那些黑衣人对我们这次团体赛的情况其实并不了解,以为我们是来者不拒,凡是新生,全都会收入门中……” “不,他们知道团体赛的过程,甚至还知道我与李星宇那场对局。” 元信抢着说明。 “哦?这就怪了,莫非……是有人特意只透露给黑衣人部分消息,而非全部,那只可能有一种解释了,是有人想故意散布消息,激得他们出手,使我们造成错觉。” 第58章 苏杨细心的分析。 “黑衣人和三女,曾起了很大的冲突,那三女应该不是散布黑衣人消息的人,那么,在暗中搞破坏和偷窃的难道另有其人?” “苏姐,你又猜错了,那些黑衣人才是真正偷了东西的人。” 苏杨听得快神经错乱了,她白了元信一眼,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样数次驳斥我,很有趣吗?” 元信嘴巴扁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瞟了苏杨一眼道:“对不住,想一口气将所有事都告诉你,心里一急……就丢三落四的……那五名黑衣人,似乎偷了你们八极门一副沉香木棋盘……” 苏杨听了后,却松了口气道:“那棋盘啊,由他们偷去吧!原本也只是用来给新生做奖励用的。” 元信一惊:“难道还有比那棋盘更重要的东西?” “我也不瞒你们,那棋盘虽也是难得之物,对于新手提升修为有很大的帮助,但对于棋英级以上的棋士,则已无多大实际效果。 “由于其特殊的功能,用寻常的方法对弈几乎无用,必须先用灵力渗透棋盘内部,直至引发出阵阵异香,才能正常的施展出异能。 “那异香有安神定魄之效,长期使用,会让新手的各方面能力有大的飞跃。这棋盘的秘密,只有八极门内部的人知道,黑衣人偷去了也只是废品一个。 “相比八极门的众多宝物,棋盘只不过是辅助工具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前辈们留下的棋谱。唉!那三女不知用什么办法闯进藏经室,把里面的棋谱和卷宗翻了个乱七八糟! “长老会那帮老顽固,又坚决不许将这些资料用电脑储存,害得我一连忙了这几天,却连三分之一还没整理出来……” 听到这里,元信不觉偷看了周雪琴一眼,见她秀眉紧锁,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便替她说道:“苏姐,这些事你都清楚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书天和周白齐还生死未卜,我们也整天提心吊胆的,连学校都不敢回了…… “是不是能派几名好手,把那几个黑衣人震慑一下,顺便把周书天他们救出来……当然,还有小雯……” “你当我苏杨在八极门地位很高吗?随便就可以下达命令?” 苏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我们无端飞来横祸,都是因八极门而起……”周雪琴急道。 “……是啊!我们应该负责的,但近日来,八极门也受到不明的挑战和威胁,所有人都忙不过来……这样吧,我冒着受罚的危险,向长老会请示一下,你们先坐一会儿,等我回来。” 苏杨想了想,起身又对两人道:“切记,在这里不要乱跑,否则惹出了乱子,我可护不住你们,特别是你——元信!” “知道了,我不会的!”元信不快的哼道。 苏杨刚要出门,元信想起一事,忙追上去问道:“苏姐,等等!连书诚一直留在这里,他怎么样了?” “哦,他啊,留下来向我们禀明一切事态,长老会认为他诚实可靠,意志坚定,便破格将他录取了。” “哈!这木头真是傻人有傻福,那他现在在哪?” 元信兴奋的向外张望着。 “他不在这里,长老们认为他应该先完成学业,所以给他几卷棋谱,让他回学校独自修炼去了。” “哦!苏姐,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想立即就听到他的声音!” 见他那急切的样子,苏杨无奈,只得摸出手机递给他:“长途加漫游,长话短说!” “嗯!” 元信喜咧咧的抱着手机回来,却见周雪琴埋着头,低声的抽泣,那过肩的长发,完全遮住了她秀丽的面孔。 元信坐到她身边,轻轻拍拍她的手。 “不用担心你两个哥哥,黑衣人不能杀我,当然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说不定过几天玩腻了,就把他们给放了。” 周雪琴无力的靠到元信肩头。 “元信,谢谢你,我们三兄妹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我真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他们,我以后该怎么过……” 元信轻声的安慰着她,心中想道:“原来他们是孤儿,难怪个个性情都比较偏激,看来以前对周白齐的认识有些偏差,他也许没什么坏心眼,本来就是那性格。” 等周雪琴情绪好点,元信便给连书诚拨了电话。 另一边的连书诚接到元信的电话,心情也特别的激动,这些天经历了太多事,两人感觉恍若隔世。 元信话匣子打开,牛都能吹上天,自然是如黄河决堤,滔滔不绝。 连书诚只是听着他的经历,不时惊叹或笑话他几句,听那边传来的杂音,似乎是边走边接电话。 不多久,连书诚突然打断了元信的话,惊道:“元信,不好了,围棋社墙壁又出现了字迹……我才看见,似乎是才写上去没多久……你快回来!” “嘟嘟!亲爱的客户,您已经欠费停机,请续交话费……” 正在关键时刻,手机里却反覆出现这样的声音,元信一查看,刚才不知不觉的聊了近一个小时,估计把额度用完了。 “完了……苏杨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想曹操,曹操就到,苏杨恰好在此时回来了,元信慌忙关机,递还给她,干笑一声:“谢谢!” 苏杨刚收回手机,周雪琴便急切的问道:“长老们怎么说?” “长老们说现在一切未明,目前掌握的任何线索也只能猜测他们的身分,他们不过是马前卒而已,现在事关大局,没必要为这事花费精力…… “当然,八极门会通知各地分坛和在外调查的人,一有发现,就立即出手相救,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那些黑衣人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公然向八极门挑战吧……” 苏杨的声音越说越小。 听口气,自然是没法指望八极门会出手相助了。 元信本想将连书诚的事对她说一下,现在看来也没这必要了。 却听苏杨道:“如果你们还有些害怕他们找上麻烦,大可以留在龙隐市,八极门会承担所有费用……我能为你们争取到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元信想了想,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连书诚那边出了状况,八极门的人不会因这点小事而挂心。 看来,一切还是得靠自己,于是元信拿定主意,起身道:“多谢苏姐帮我们说话,我想我还是先回学校去,等完成学业再说!” 苏杨眼睛一亮,喜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 “可是,元信……我……” 周雪琴在一旁急得六神无主。 元信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和苏杨道别,拉着她急匆匆的出去了。 一口气冲到楼下,只听楼顶上传来苏杨的叫声:“元信!你小子竟敢把我手机话费用完了……难怪跑得这么快……我下次绝饶不了你……” 元信只当没听见,拉着周雪琴就走。 周雪琴甩开他的手,气道:“你就为了躲苏杨的责怪,强行拉我离开八极门?那里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也听见苏杨的语气了,留在这里也是白费!” “……不!如果我多求求长老会……说不定他们会……” “你是不是脑筋秀逗了?你我又不是八极门的人,就算求一辈子,那些老顽固也不会见你的。” 元信连忙又道:“连书诚那边已经有了新发现,我们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等待,不如自己去想办法,求人不如求己!” 周雪琴抱手在原地想了想,一甩长发问道:“是有关那些黑衣人的发现吗?” 元信击拳道:“可恨那时没话费了,他后面的话没能听见,但我估计,既然又是与上次一样,是在墙壁上出现字迹,那么肯定与三女和黑衣人有关。 “我有种感觉,从上次团体赛连书诚被黑影袭击开始,我们、八极门、三女、黑衣人这几股势力的背后,好像有一条神秘的线在牵扯着,那在背后牵线的神秘力量把所有人当木偶一样玩弄着。 “或者,一切就如一盘棋,所有人都是棋子,而我们这些新手,在里面扮演的不过是跑跑龙套的小角色! “八极门不关心我们,或许是想让我们失去对方利用的价值,我想,这才是八极门长老的真正意图——让我们置身事外,才是保护我们的最佳办法。也就是说,当我们失去价值,你两个哥哥和叶家雯都会被释放……” “不!” 周雪琴疯狂的摇头道:“如果失去利用价值,他们都会被杀的!” “不会的,只要会一点儿围棋的人都知道,棋盘上,再没用的棋子也能占个位置,没有人会笨到将自己手中的棋子主动移走,这样反而给对手留出空位。 “所以,你两个哥哥再怎么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元信分析道。 “……你的推断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周雪琴咬着下唇,盯了他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的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全听你的,先去找连书诚,再作打算!”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续集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四集疑云重重 第一章家史真相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南港市,但到学校后却四处都找不到连书诚的人影。 第59章 手机拨不通,找同学打听,也全无收获,这衰人连书诚彷佛一下从这个世界蒸发了。 两人万分不解的瘫坐在围棋部的墙角上发呆。 「难道是连书诚骗我们?他根本没在学校里?」周雪琴突然皱眉发话道。 「不会!」元信摇头道:「连书诚的为人,我很清楚……而且,苏杨不也说八极门安排他回学校了吗?我想,可能是遇见什么突发情况。」 周雪琴不满的争辩道:「再急的事,连个口讯也没时间留吗?」 「这个……」 周雪琴起身走向门口,转身道:「元信,你最好清醒点,连书诚已经不是以前你所认识的那个新手了,他现在可是八极门的弟子,身分地位完全不同了。就算是我们兄妹,若是得到了棋门修炼心意,都绝对不会向对方透露半句,他是有意避开我们的。」 此时,务相冷不丁冒了一句:「周雪琴分析得有理!」 「别说了!」元信听得快烦死了。 「元信,你脑子简直就只有一根筋!」周雪琴明显的生气了,说完后,一甩长发,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元信起身急问道。 「去找个地方睡觉!」周雪琴冷哼道:「现在除了睡觉,还有别的事可做吗?」 「元信,回来了也不向我报到,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惨!」门口有人厉声喝道。 元信一见那人,立即站得笔直,「教授,对不起!我确实是有急事……」 教授道:「好了好了,你现在快去学校旅馆,你祖父已经在那里住了好几天了!」 「什么?我爷爷来了?」 「奇怪,你自己不清楚吗?几天前,和你一起去参加围棋赛的连书诚向学校报告,说你失踪了,学校立即通知你的家人,还报了案。你祖父都快急疯了,你还不快去!他就住在二楼三号房间里!」 「哦!哦!多谢教授!」元信心里暗骂连书诚多事,这下麻烦了。接着,急匆匆的向旅馆跑去。 来到门前,正想敲门进去,想起周雪琴还跟着自己,于是回头道:「正好,先去给你安排房间。」 周雪琴不悦的道:「怎么?不愿意让我见你爷爷吗?」 言下之意,元信再明白不过了,高兴得狂吸一口气忙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 一边猛敲门,一边心下狂喜:「真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想见我家长了! 哈哈!」 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由门里传来。「来了!是谁啊,敲得这么急!」 一开门,元信咧嘴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信儿……你!」老太爷拉开门一见元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挥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元信一没准备,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老太爷用颤抖的双指,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家人花了这么多钱供你读大学,你却跑去参加什么围棋赛,还玩失踪这么久,为你的事,一家人都快急死了。」 「元爷爷,你也别生气了,元信他……」周雪琴插话道。 元信捂着脸道:「爷爷,我不是贪玩,而是被人绑架的。」 「你不去迷恋围棋,也就不会遭此一劫!」元家明说完后便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元信试探性的问道:「爷爷,您好像很不赞成我学围棋。」 「哼!」元家明道:「学那玩意会玩物丧志的,想当年,元家祖上就有……」说到这时,他瞟了一眼周雪琴。 周雪琴接着道:「元家祖上有位很出格的祖先,他也是很喜欢围棋! 元爷爷,是这样吗?」 元家明起身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元信先介绍了一下周雪琴,然后将他们逃跑路上曾去了元氏祖宅一事讲了。 元家明听到结尾处,突然拍手大笑道:「好!乖孙!做得好,如果你能把那元兴平那老东西气死,那就更好了。」 元信和周雪琴听得面面相觑,一时不明所以。 「爷爷,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简直是大快人心啊。」元家明那样子,简直像遇见喜事,他对元信两人招招手,道:「来,你们两人过来,我来告诉你们真实情况。」 两人在他身边坐下后,听他讲道:「没错,元兴平这老家伙知道的的确够详细,想当年,他不过大我三岁而已,却在辈分上高出了我一辈,他从小最大的爱好就是欺负我。 「哼!可恨啊,他又是长辈,当时没办法和他翻脸,我心中这口恶气足足憋了几十年,还好,今天信儿终于为爷爷出了这口气,真是大快人心啊!」 周雪琴在元信耳边低声道:「真没看出来,你爷爷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记仇。」 「我爷爷性子很火爆的,家里没人敢不听他的话……」元信也低声回道。 这时,元家明瞪了两人一眼后,喝道:「你们两个娃娃在私下里说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两人立即端端的坐正,低着头。 却听元家明重重的一拍桌子,哼道:「元兴平这个家族败类,强占祖宅不说,还卖地改房,难道他想将元家最后剩下的那点家业都败光才甘心吗?信儿,你听好,元兴平有件事说得没错,那就是几百年前,为了那块残魂石,元家族人分成了两派。 「用现代的话说,一派是激进派,梦想靠那荒诞的传说得天下,另一派则是保守派,只想维持现状,过太平的日子。这两派族人明争暗斗了几百年,那元兴平就是激进派的后人,而你爷爷我,则是保守派的后人……」 「哦,难怪他要欺负你。」元信此时道:「可是,他说这残魂石,是你小的时候偷去的?」 「呸!」元家明重重的啐了一口道:「这种话简直就是造谣、恶意中伤、血口喷人……真不要脸!原本残魂石一直都在保守派手中,后来重归故里,也没放入祠堂,而是选中合适的后人保管,这样一代传一代。 「我还记得,小时候,他使尽所有卑鄙的方法,来引诱、威胁我交出这石头,可他也不想想,我是那种服软的人吗?要不然也不会选我做保管者了。 「保守派的人都知道,他们激进派一直以来,都没放弃过那石头,越是得不到手,就越是念念不忘,并为之疯狂,元兴平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居然作着成仙的梦,哈哈!信儿,你应该将残魂石给他,让他变得老疯子才好。」 元信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这残魂石,爷爷保管了几十年也没有闪失,孙儿更是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唔!不错!这才是我元家的子孙,有你爷爷的骨气。」元家明得意的拍拍元信的头,然后,他却又凝视着远方,洋洋得意的道:「信儿啊,至于那秘密,还有件事,却是那元兴平不知道的……」 说罢,他盯着元信胸口的残魂石道:「关于那先人的事迹,其实族谱中有提到过,只是这段记载,也只存在于保守派手中。 「原件是找不到了,但因为此事太过离奇,所以我还能记得。在这位先人闭门不出,一心求仙几十年以后,也就是大约他六十多岁时,忽然来了一位朋友造访,据说是留下了一卷残破的棋谱,和一个古怪的棋盘后,就匆匆离开,「从此之后,我们这位先人便对围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奇怪的是,他从不与外人对弈,总是闷在屋子里一个人研究。在他临死前的遗言中提到,那棋盘和棋谱要妥善保管,其中隐藏有成仙的秘密,希望由元家的后人来破解!」 说到这时,元信和周雪琴齐声叫道:「那棋谱现在在哪儿?」 元家明脸色一沉,分别敲了两人额头一下,道:「现在学业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天天只想着围棋,要不然就会像那先人一样玩物丧志,最后碌碌无为过完一生。 「哼!据说那棋谱,在他死后没多久就毁了,那时的族长是保守派的人,认为那棋谱是祸害之物,便扔进火盆,一把火给烧了。这事让激进派的族人一直怀恨在心,以至于后来变本加厉的排挤和打压保守派,还说我们是元氏家族的罪人……。」 「啊!」两人听到结果,心里顿时堵得慌,真恨不得有时光机能回到过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却听元家明洋洋得意的笑道:「元兴平这老贼,精心算计了一辈子,却永远都想不到,那棋盘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守着宝贝却不自知,呵呵!真是老天有眼,信儿毫不费力,就又从他手中得到棋盘,他那成仙的荒诞梦,永远都作不到头啦!哈哈!」 元信听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心想原来元家两派有这么大恩怨,直至现在,双方后人都不肯甘休。 就连务相也道:「如此看来,你对元兴平的不敬,不能全怪你,那是家族遗传的。」 元信想到那棋盘,现今已破旧得不成样了,问道:「爷爷,那先人用的棋盘很古怪吗?古怪在什么地方?」 「咳咳!」元家明高兴得都咳嗽了,然后用手比划着道:「据族谱中描写,与普通棋盘一样大小,但上面却没有任何的纹路,你们玩棋的应该知道的,棋盘上没有线条形成方格子,那怎么下啊?可偏偏那先人就能在上面弈棋。」 元信和周雪琴都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原来,那棋盘本身就是没有纹路和线条的。 这时,元家明起身收拾行囊,道:「见到信儿你没事,我就准备回去了,这房间是学校安排给我的,呵呵!你们那校长,见我又急又怒的样子,就吓得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在这里,想住多久都行。 第60章 」 「爷爷,我送送你!」 元信送他到门口,却被他的眼光给逼了回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雪琴,然后低声道:「这女生我喜欢,你要好好对她,日后以孙媳妇的身分领回家,再向我正式介绍,不过,切记!元家的秘密,还是让她少知道为妙。」 元信心中在想,「家族那点秘密,您刚才不是全说了吗?还有什么保密可言?」表面上却只得傻笑着点头答应。 送走元家明后,周雪琴倦意全无,满怀心事的在房中来回走着,见元信回来,立即就道:「快去!把那棋盘取来,哦!还有那沉香木棋盘,也一并取来……」 元信呆呆的盯着她,好像此时的周雪琴,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了。 周雪琴见他还愣在原地,跺脚道:「元信,你干嘛还傻站着?有了这两样宝贝,只要能掌握其中一点儿玄机,我们的棋艺和异能一定会突飞猛进的,到那时,什么八极门,什么黑衣人,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元信没多说什么,走到门口处,不悦的道:「我们学棋,是用来探知和了解宇宙中的真理,而不是用来争强好胜的,如果是这两个棋盘使你变成这样,那我情愿毁了它们。」 见周雪琴在房间里又踢沙发又扔枕头,元信心中烦躁的向寝室跑去,务相还火上浇油的说道:「元信,我今天才发觉,原来你比我更有个性,以前担心你什么被情所困,什么优柔寡断,什么不开窍,纯粹是我多心了。」 元信气得恨声道:「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便……我便天天给你念经,烦死你!」 务相怕了,立即闭嘴。 冲回寝室后,元信对着自己的床就开始拳打脚踢,真元力不经意间溢出,几分钟后,整张床像朽木一样垮掉,他这才罢手,靠着墙边坐下。 就在这时,身后的墙体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一股凉意由他的后背蔓延至全身。 「元信……元信……」那声音彷佛是地狱中的勾魂使在招魂。 更恐怖的是,他已经隐约听出这声音是出自何人,此人,比勾魂使还让他害怕百倍。 元信骇得就地一滚,滚出了几米,才惊惶失措的转过身来。 见墙体上隐约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没错!那是她,曾点名绑架他的三女中的美心,她居然追踪到学校里来了,穷追不舍的精神,比那黑衣人还更胜一筹。 「果然是你!你们,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从美心影像看见,她脸色憔悴,精神萎靡,就连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 「我们……再次遭到黑衣人的伏击……我们三人挡住黑衣人,让叶家雯先走……她应该是回来学校……我的灵力一路跟踪她到此,已经很弱了……」 元信呆呆的道:「小雯?她回来过?」 「你别打断我……」美心抬手制止他道:「听我说……我最后看见她,是在围棋部……她从门上取下一个纸条,然后急匆匆的走了……那纸条上写着……去西市,地下商城的黑市中取一样物品……你……快去…… 她可能会有危险……去找到她,保护她……」 她的声音小到听不清,身影也模糊起来。 元信急忙冲到墙边,叫道:「美心,你先别走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而墙上已经什么影像都没有了,看来她是走了。 元信拍着额头蹲下想着:「没理由啊,这三女和叶家雯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否则为什么拼死掩护她逃走,还强耗灵力来跟着她…… 「美心说的话不一定可信,也许,是她们想抓我而布下的陷阱……可如果她所说是真的,那连书诚和小雯岂不是很危险?还是先找周雪琴商量一下。」 接着,他又问了问务相的意见,务相轻声道:「你刚才不是都将可能性想完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元信摇头道:「务相,别给我卖关子了,你不是经常自诩经验老到,空手套白狼的技术胜过诸葛亮,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就没招了?看来是牛皮吹破了天吧。」 务相不悦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那诸葛亮又是谁?咳咳!不管他是谁了,想来一定是后世的某个呆瓜…… 「就美心那几句话,神仙也想不出具体情况,何况是我!不过我觉得,美心那气虚的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 「一来在她说话时,明显的气息不匀,二来她的目光中,除了疲惫,还带有些许恐惧,灵力是由意识的最高层面而生,就算她的演技再厉害,精神表现出来的最直接的反应,是遮掩不住的。」 元信想了一下,心中主意一定,抱起两个棋盘,迅速出门。 先去了趟学校体育馆,将两个棋盘放进自己的储藏室里,然后才去旅馆找周雪琴。 他去时,周雪琴正趴在床头在生闷气,嘴里还不住的诅咒他:「坏元信,死元信,真不知他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用糨糊做的!」元信接话道。 第二章进入黑市 周雪琴扭头望了他一眼,哼道:「你又来做什么?不是说要毁了那两个棋盘吗?」 元信走过去,摊开双手道:「是啊,刚才我把棋盘砸了。」 「什么?」周雪琴瞪大眼睛,惊得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急道:「你真的?」 元信点头道:「真的!」 接下来,很明显能听见周雪琴牙根挫出的响声,她指着元信骂道:「你!你真是个蠢蛋!」 「我毁那两个棋盘,就是要打消你争强好胜的嗔念。别说这个了,我们先去找连书诚好吗?」 元信忙转移话题。 「不去!元信你让我错过了我生命中最好的机会,你知道吗?」 元信心道:「她还真以为那棋盘是灵丹妙药,在上面对弈几盘就能天下无敌了?真是天真到可笑。」 他走到门口,转身对周雪琴道:「真的不去?如果连书诚掌握了你两个哥哥的情况呢?」 见周雪琴还是不吭声,元信一边出去,一边故意的道:「那我自己去了,周书天和周白齐的死活,可不关我的事……」 「你在楼下等我!」 终于,周雪琴很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西市街头,细数一下,这里的地下商城就像防空洞一样繁多,少说也有十几个。 两人分头逐一寻找。 找了好几圈,累得半死仍然毫无发现。 真想不通,这连书诚在这里能买到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地下商城里,随处可见乞丐坐在边上乞讨,瞟见两人在商城里着急的来回穿行,嘴角含笑,似乎在嘲笑他们无谓的忙碌。 周雪琴仍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她找个地方坐下道:「不找了,也不知这连书诚跑哪里去了。」 元信思索一下道:「纸条上的留言,说是去了黑市,这个黑市,也许真要等到晚上,等天黑下来,才会出现。」 到夜晚十二点过后,街道上的人果然多了起来,紧接着,地摊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起来,而所有的地下商城都关门了。 周雪琴直打着呵欠道:「累死了,我想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元信也快失去信心了。 在经过一个摊位旁时,他忽然瞟见一人从摊后快速穿过,元信几步跟上去,指着那人,推了推周雪琴。 「你看,那人是不是我们在白天见到的乞丐之一?你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去地下商城,难道说,还有某个地下商城没有关门?」 「没关门的话……」周雪琴道。 「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元信不住的怂恿着,「也许,你两个哥哥就关在这地下商城的某处。」 周雪琴点点头,两人远远的跟着那乞丐,全靠灵力感应他的气息,但在转入另一条街道后,那乞丐的气息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人流,周雪琴摊摊手道:「看来是跟丢了,我们的灵力修为还不够,元信,你现在该没招了吧。我一直都怀疑,这原本就是连书诚想避开我们的一个藉口而已。」 而元信,眼睛像野狼搜寻猎物一样,不住的在街道边的建筑物扫动着,他轻轻的道:「连书诚留纸条的事,应该不假。」 「可我们根本没见什么纸条。」周雪琴气得环抱双手道:「难道那纸条被风吹走了吗?笑话!」 她现在可是很想回去睡觉呢。 「不,是有人扯去了。」 「谁?」 「小雯,她先我们一步回来,扯走了纸条……」 「你怎么知道的?」周雪琴拉住他问道:「元信,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元信忽然看见了什么,直接急匆匆的朝对面街口走去,边走边对她道:「这事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我们细心找一下,这条街上一定有一处神秘地点,你还记得团体赛时去的「水晶宫酒店」吗?我当时用灵力跟踪连书诚,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 说着说着,元信在路口处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指向一地下商城入口,对周雪琴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你看看这下面……这里应该就是入口了。」 周雪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见到入口处的卷帘门下面,露出了十厘米高的空隙。 两人四下望了望,轻脚轻手的进去,并将门重新拉好。 地下商城里没有半点灯光,只有周雪琴胸前挂着的水晶项链,反射出微弱的蓝光。 第61章 向前走了两步,周雪琴突然紧紧的握住元信的手,道:「我感觉到,这里面有些不妥,我们还是去买个手电筒再回来。」 元信在她的小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笑道:「我们连那神秘的狐洞都闯过来了,还怕这地下商城吗?越是不妥,就越接近目标……不用怕,跟我走就是。」 周雪琴紧张的躲在元信的身后,一只手搂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则死死的缠住他半条胳膊。 若是在街上,无论是谁,都会以为这两人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元信心中却在想着:「只要有务相开路,再凶险的地方也过得去…… 嘿嘿!如果不遇凶险之地,周雪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黏着我了,我真希望这条黑路永远走不完,那我便可以整晚都被你搂着,被你的娇躯紧紧贴着……」 务相听见他的心声,气得直翻白眼道:「好小子,竟然把我当成前面开路的小卒,你脑子里却只想着享受美人,哼!我可不想成为你泡妞的帮凶,这条路,你就自己靠灵力走吧!」 「喂!喂!务相,你太不讲义气了吧,这地下商城里,连个鬼的气息都感应不到,应该和水[奇`书`网`整.理提.供]晶宫酒店的比赛区是同一类地方,你不帮我……」 元信还没念叨完,却听务相暴喝一声:「来得好快……还不快闪!」 元信的脑神经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忽然一阵怪风扫来,他下腹处,如同受了某人重重的一拳。 「唔!」 元信捂着肚子,忍不住倒退三步。 顿时引得周雪琴一声惊叫:「啊!怎么了?」 元信忍疼指向前面道:「前面有人……」 只听前方黑暗处,传来一声嘻笑。 「原来是一对小情人,这地方,可不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进来的……要偷情到别处去,呵呵!」 周雪琴又羞又气,叫道:「有种你出来!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一听见有人误会他们,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什么环境,她只想着找那人吵架,反而不觉得害怕了。 「哼!我怕我一出来,会吓得你们尿裤子,你们的气息杂乱,一看就知道是无知青年,出去吧,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 那人高傲的哼道。 周雪琴气得大叫道:「你算什么东西,只会躲在黑暗里偷袭,我……」 在周雪琴大骂的时候,务相对元信吼道:「快,带周雪琴退出去,攻击你的那人的气息很怪,他刚才袭击你时,似乎不是用真气发力……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异能……」 这一次,元信却像没听见他的话,并不后退。 因为元信想起了一件事,正是那水晶项链。 他还记得,这神奇的项链能生出强大的灵力,使他们的气息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也许正是这样,才使对方判断失误。 隐匿在黑暗中那人,终于被骂得忍受不住了,喝道:「闹够了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非得我动手把你们赶出去不可!」 元信道:「刚才你是趁我不注意使阴招,实话告诉你,我们既然敢来这里,自然不是普通人。」 说罢,在周雪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黑暗中又一股劲风飞来。 这一次,周雪琴拉着元信往旁边一闪,轻松躲过此次攻击。然后两人边闪躲边往前走,很快将对手甩在身后。 身后黑暗中,似乎已经传来那人在几次扑空后,累得直喘粗气的声音。 元信听风辨位,突然站住,转身双拳齐出,朝虚空打出,他再次使出旋转气劲,环形真元力由肩上猛的弹射出来,速度快似闪电,就算对方身手快似鬼魅,在如此近的距离,也闪避不了。 「哎哟!」 只听那人一声惨叫。 「还要再试探下去吗?」 周雪琴奚落道。 「不!不敢!」 那人立即换了副很恭敬的口气道:「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原来是阁下是高手,对不起了,请进!」 此言刚落,上方数道白光闪现,商城内的白炽灯,在头顶上逐个开启,一直延伸到深处。 两人似乎是通过了考验,整个地下商城内部通道,已照得如同白昼。 前方拐角处,站出一个人来,正是他们先前跟踪的那个乞丐,他脸上挂着一对黑眼圈,想来正是元信转身双拳打成那样的。 元信和周雪琴都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乞丐神情尴尬的朝两人点点头,向里抬手道:「两位,请随我来!」 乞丐带着两人往商城里走去,喋喋不休的道:「我叫横七,是这个地下黑市的管理员之一,我们白天就扮成乞丐形象,以便寻找人群中的非正常人类。」 周雪琴秀眉一皱,问道:「什么叫做非正常人类?」 横七解释道:「凡是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除了白痴之外,都算是非正常人类,这可是联合国给我们这个特殊人群下的定义。」 元信忍不住笑道:「那患精神病的人也算?」 「某些精神病……如能产生特殊能力的,当然也算。」 横七很专业的答道:「我们所办的这个黑市,其实并不是外面那些普通人想像的那样,尽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两位也应该知道,某些物品对普通人无用,但对我们这些身具异能的人,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哦?都有些什么?」 元信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可说不完,本黑市开放时间,是从夜晚十二点至凌晨七点,两位有的是时间慢慢挑选相中的物品。当然,若想在里面摆摊经营,直接向我交钱也行。」 横七得意自夸道。 「本黑市,整个南方仅此一家,很多北方人也时常在这里晃悠。历史悠久,信誉第一。」 三人一路直达商城内部,元信和周雪琴惊讶的发现,这下面灯火通明,人流涌动,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落,其火热程度,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上面的闹市。 所有的店面都开着,但出售的商品与白天卖的却完全不搭边。 服装店变成了古玩店,化妆品店卖的是字画,首饰店居然卖起各种各样的石头。 刚一分神,横七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两人只得顺着店铺一间间的看。 刚走出一步,前方突然窜出一个矮胖子,手中捧着一块鹅蛋大的黄色石头,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叫道:「两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精品黄河石,受千年风雨冲刷,集日月精华为一体。 「若常带在身边,对提升能力大有帮助。而今限量出售,只有三块了……。你们运气真好,本摊位今日特惠活动,价格从优……」 他刚说到这里,旁边的摊位的老板们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并纷纷竖起中指。 元信正想推却,双目却正好与那矮胖子的眼光相交,四目相对,元信恍惚看见,对方那双眸子深处,闪出点点十分柔和的黄光。 这光芒直透元信心底,让元信对那矮胖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彷佛与他是多年前就熟识的朋友一样,那种温暖和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 元信的目光,不自觉的再次转向胖子手中的石块,那再不是普通的土黄色石块,内部黄色的气流像血液一样穿行,看上去简直似人体动脉血管一样醒目。这让他不觉想起自己胸前的残魂石,和周雪琴戴着的水晶项链。 「这石头中果然暗藏玄机,里面的能量真是深不可测。」 他不由自主的想着,伸手就去捧那石头,并对那矮胖子急道:「果然是好东西,多少钱?我买了!」 矮胖子眼中一亮,顿时招呼元信进去:「看来朋友果是识货的人,快请进!里面还有很多精品……」 周雪琴见元信眼中射出迷离之光,在她眼里,元信口中的那些「希世珍宝」,不过是一些花纹较奇特的石头罢了,在任何一个河滩上都能找出几块来。 她急忙拉住元信道:「你秀逗了?把普通的石头当成是宝贝!」 矮胖子一听,急道:「小妹妹,你不懂可不要乱说,这样会坏了我的生意的。」 元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石头上,对两人的谈话似乎毫不在意。 此时,务相也发现元信有些问题,说道:「元信,你为什么对这些石头感兴趣,我也没看出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元信迷惑的指着那些石头道:「怎么你没看见吗?那些石头中都有气机在运转……」 务相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意有所指的对元信道:「元信,你看看,是那些石头好看,还是水晶项链好看?」 元信随即望向周雪琴胸口,水晶项链上那一串水晶薄片中,全都映照出他自己那呆滞的神情。 接着,几道折射的白芒从水晶薄片中闪出,直刺入元信双眼,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全身一哆嗦,便一下清醒过来。 再看那些石头,完全就很普通的很,哪还有什么神奇的光芒,元信心中一惊,见周雪琴还和那矮胖子争执,他拉着周雪琴就走。 矮胖子一看,急了,追上来不住的赔礼道:「兄弟,对不住啊,别这样啊……大不了我算你八折优惠……七折……五折……再低可就亏本了。」 「冬瓜!算了吧,你那点把戏,在这两个高人面前是没用的。」不知何时,这横七已赶回元信他们身边。 见有横七为两人撑腰,矮胖子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元信,因为刚才,他明明已经中了自己的异能——迷幻光眼,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 第62章 他阴沉着脸,转身准备回店。 元信对周雪琴低声道:「当心点,这商城里的人全都身怀异能,我刚才差点就着了这矮冬瓜的道。」接着转身问横七:「我打听的两个人有下落了吗?」 「嗯!」横七点头,指向里面道:「你要找的那男生,现在就在前面二十号摊位处,至于那女生,好像刚才就有人见过,现在不知哪去了……」 走了一半路的冬瓜,忽又返来问道:「你们说那女生,是不是十八九岁年纪,圆脸、短发,发前留了个刘海,看上去很可爱……」 元信立即转向他道:「是啊,一定是她,冬瓜,你见过她,她去哪儿了?」 冬瓜一扁嘴道:「像她那样的小女孩,来这里的不多,我当然见过,不过,你先得买我一块石头。」 元信二话没说,开始翻钱包,周雪琴却一下拦住他,道:「元信,我们还是先去找连书诚吧。」说着瞟了冬瓜一眼,又道:「这矮冬瓜能看见小雯,其他店主也一定见过,我们不一定要求他,倒是可以好好帮他宣传一下他用幻术骗人的事。」 冬瓜虽气,但却又不敢得罪人,只得无奈的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这个消息我免费赠送!你们所说的那个女孩,昨天晚上曾出现过一次,但进来后没多久,便跟商场里另外一个女孩走了。」 「带小雯离开的那女孩是谁?长什么样?」元信急问道。 冬瓜回忆了一下,道:「两个女孩年纪好像差不多,具体相貌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两人一见面就说个不停,看上去应该是朋友或熟悉的人。」 他说完摊摊手道:「我所知的就这么多了。」 冬瓜走后,元信陷入苦思之中。 「会是谁呢?」元信皱眉思索着,喃喃自语道:「如果年纪差不多,那便不是美心她们三个,难道是我们认识的女棋手?小雯认识的,有资格来这里的女孩并不多……」 横七望望四周,说道:「也不用着急,她们今天应该还会出现,我现在去门口守着,一有情况,就第一时间来通知你们。」 「嗯!麻烦你了。」 「对了。」横七走了几步,却又折回来,从怀中取出一张镀金的卡片,递给元信。 「这是黑市的贵宾卡,在这里买任何物品,都可以五折优惠,还通行全国其他地方的黑市。我现在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着,他把卡往元信手里塞。 元信本来婉拒,但横七说了:「两位身具异能,相信以后必定还有许多合作的机会,这是一点心意,算是交个朋友吧!」 元信不好再推拒,只好接过卡片,道了声谢,心里却狐疑不已。 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找连书诚,这个横七阴阳怪气,神出鬼没的,刚和他认识,他就大献殷勤,其中一定有问题,这贵宾卡还是不能用! 横七走后,元信双指弹出,将金卡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前方某店铺内,忽然传出一声「呵」的怪叫。 第三章灵宝扇 这声音吸引了很多人前去观望,就连很多店铺的老板,也不顾生意,跑去看热闹了。 很快,一个卖古玩字画的店铺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元信和周雪琴也跑过去,发现这正是那二十号摊位。 两人趁机在人群中寻找连书诚的身影,找着找着,却听旁边一人说道:「真古怪啊!里面那个小伙子,竟可以将异能运用到对弈中去。」 「啊!」 元信和周雪琴同时惊呼一声,然后奋力的拨开人群挤向里面。 却见店铺中央,店铺老板与连书诚正在对弈围棋。 周雪琴激动得快要叫出声来,元信却神秘兮兮的拉她到一边,低声道:「我们先别急着和连书诚打招呼…… 「你没看出来吗?这黑市里面的人,虽然个个都身怀异能,但似乎并不知道修炼围棋能提升异能。 「以连书诚沉稳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张扬,我猜,他一定是迫不得已,我们先去打听一下。」 周雪琴望了望四周,点点头,然后来到旁边店铺,问那店铺的女老板:「大姐,不知这古玩店老板和青年为什么要对弈?」 这女老板抱着手,极有兴致的看着热闹,完全就是那种典型的市井八卦婆。 她说道:「昨晚,那小伙子就来过,好像是看中了这张老板店里的什么古玩,但那物件,好像又是张老板的心爱之物,他原本不卖,但小伙子却一直赖着不走,为了生意,张老板便张口要了个天价,哪知这小伙子今晚又来了,还带了足够的钱,看样子非买不可! 「张老板想反悔,却怕落人口实而影响生意,于是便想着法子刁难,说要在围棋上赢了他,才肯割爱。听说,这张老板棋艺特别厉害。呵呵,真没想到,这小伙子竟技高一筹,居然还能在围棋上使出异能,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这么说,这青年是赢定了?」元信问道。 女老板撇撇嘴道:「这青年会赢,却无法如愿买走那古玩。」 「为什么这么说?」周雪琴急问道。 「哼,不怕告诉你们,大姐我的异能,是能预测未来几分钟内发生的事,否则也没能力来这种地方做生意。」 女老板得意道。 「我这异能,源于我特别爱讲人闲话,闲话讲得越多,预测就越准。」 元信和周雪琴相对无语,心想:「说闲话也能生成异能?」 于是,元信忙又问道:「后来呢?张老板会使什么手段?」 「最后提示你们,是货币,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预测得过多,接连几天都会没精神的。」 女老板说到这里,就怎么也不肯往下说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同时挤到连书诚身后两侧,紧盯着棋盘中的局势,准备着应付即将出现的状况。 但棋局中,连书诚的优势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只是棋路看上去略微整齐而已,而那张老板的脸色又铁青,这才让围观的人认为他会输掉。 连书诚似乎并没发现元信他们在身后,仍然很认真的观棋,当他从容的布下一子时,全场的人都在低声说道:「快看,他又要使出异能了。」 然而,在元信眼中,连书诚那一子实在是很普通,他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半点真气波动的迹象。 元信瞟了一眼旁边的周雪琴,她也是万分不解的直摇头。 务相忽然道:「别小看了这局棋,连书诚进步明显!」 「呵,你又看出了什么门道了?」 元信不屑的道。 「以前的连书诚,在对弈中,从来都只是全靠异能去比拼,而现在,他对棋局的控制上又进了一层,其实并非每一步都必须使出异能,而要审时度势,如果能在布局上压制对手,做到有张有弛,可以有效延缓真气的消耗。」 顿了顿,务相接着说道:「元信,你要仔细观看他的棋路,比起以前,他成熟了许多。」 「怪了,你以前为什么不教我布局?」 元信心中怪叫一声。 「布局岂是能教的?再说你那时有了点能耐后,就骄傲自满,目中无「鬼」,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后来一想,不如放任自流,让你自己去悟。」 「呃……喔……」 元信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再不多言。 接下来,张老板的情绪逐渐急躁起来,他顺手取过一把摺扇,不停的扇着。 与此同时,周雪琴忽然捂着额头,另一只手竟重重的按在椅背上,看样子十分难受。 元信见状忙过去扶住她:「怎么了?」 「头突然晕得厉害!」 周雪琴难受的说道。 元信也感到一阵莫名眩晕强袭脑际,他使劲摇晃一下脑袋,脑子中第一反应,就是遭人暗算了。 他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张老板身上,特别是那只摸着扇骨的手。 只要张老板轻轻在扇骨上一摁,元信的眩晕感就突然加强。 元信忙低声问旁边的人。 「这张老板的异能是什么?」 「这张老板没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很多人的异能都对他无效。」 「不对!不对!这个张老板,一定还有隐藏着的异能。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和周雪琴有反应呢?」 元信不住的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没可能的。」务相忽然道:「不是这张老板,因为我也感到头晕,张老板没理由知道我的存在,快!撤出去!」 元信忙扶着周雪琴到墙边休息,正茫然无措之时,忽听见旁边有声音喊道:「专治伤经损脉、练功岔气,外带提升异能的妙法……摸骨相命,指点迷津……」 循那声音望去,却见右边一店铺,门前挂着竹帘,两边分别挂着两幅字。 「妙手神相」 「祖传绝学」 元信想也不想,扶着周雪琴就向那店铺走去,务相惊道:「元信,你不会相信什么祖传绝学吧,那些明显就是江湖骗子。」 「现在没办法了,没见周雪琴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吗?」元信说着一手掀开竹帘,向里吼道:「神相,求助!」 「请进!」 有两个声音同时喊道。 「啊!是你们?」 元信一脚踏入,刚一抬眼,便认出了店铺里的人。 这两个「妙手神相」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叶家雯曾在列车上遇见的,那两个会摸骨的瞎子! 「哦?真巧啊,小老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第63章 呵呵,近来可好?」听他的话音,两个瞎子也认出了元信。 元信心知两人都是高手,立即将周雪琴扶进去坐下道:「两位,快帮我看看我朋友,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头晕得厉害,我也有一些不适,怕是受人暗算了。」 「呵呵,小老弟,你不用着急,据我哥俩观察,这里还没有敢如此横行霸道的人。问题也许是出在你们自己身上。」 说着,瞎子凌空一指,门口又有一道竹帘「唰」的一声掉落了下来。 元信忽感全身一阵轻松,好像如释重负,而周雪琴也跟着神色如常的抬起头来,惊讶的问元信:「真神奇,我怎么突然就好了?」 元信心中的好奇不在她之下,立即询问两个瞎子:「两位神相,这是怎么回事?」 两瞎子道:「其实,就是你这位朋友胸前的项链惹出的祸,如果我们没看错,那项链是灵物所出,满载着灵气,在两位身前形成一道保护性气场。 「但是两位的能力不够,使得这个气场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发挥……这项链中生出的灵气是很纯和平淡的,若在两位的承受能力之内,对你们本来有百利无一害。 「但巧的是,刚才你们遇上了一股杂乱的浑浊之气滋扰,从而引发项链灵气大增,两位承受不了,这才会出现头晕目眩的不良反应。而我们第二道竹帘,能将外面的浑浊之气遮罩,所以你们便恢复如初了。」 「咦!」 周雪琴吓得忙将项链取下来,扔还给元信道:「戴着这玩意,会害得我经常头痛的,我不要了!」 元信急得说了一大堆好话,周雪琴就是不接,被缠得烦了,她干脆起身出去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盯着连书诚。」 元信只得苦笑着将项链揣入怀中。 「哈哈!」 左边那瞎子笑道:「小兄弟,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每次见你,身边都跟着不同的姑娘。其实你也不必烦恼,这女孩心性高傲,未必适合你的,而且还比较蠢,有个很浅显的道理她也没能想通,将手中大好的宝贝丢弃。」 右边瞎子接着道:「受灵物影响产生的不良反应,正是我们异能人士梦寐以求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能将自身的潜力完全的引发出来,当不良反应消失时,其自身的修为也会提升很多。」 务相立即道:「对啊,这就好比我总是给你种咒,其效果是一样的。」 元信暗忖道:「务相,不得不承认,你和这两个瞎子一样,都是变态的怪物,喜欢以自虐的方式修炼,更变态的是,还经常教唆别人这样修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瞎子的能力可比你强出许多,别人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之流。」 务相不快的哼道:「哼,不过一些旁门左道,等我记忆恢复,一生修为重现之时,岂是他们能比的?」 「你吹牛的本事,他们的确望尘莫及。呵呵!」 「懒得和你多说!」 瞎子见元信久不吭声,便道:「小兄弟,上次一别,你的修为似乎又有精进,还得了水晶项链这样的宝贝,真是可喜可贺啊。不知……对于我们上次的提议有何想法?」 「上次,什么提议?」 「你们在八极门被困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元信猛然记起,这两瞎子是另一棋门的人,在列车上初遇时,曾力邀他和叶家雯改投他们的门派。 想起上次去八极门的事,元信烦躁的挥挥手道:「别再给我提什么棋门了,我快烦死了,自从与棋门结缘,麻烦就接踵而来,去参赛被人当小偷囚禁,后来又被不同棋门的人连续绑架,我现在要去找齐我的同伴,然后还要帮忙去救人……」 「什么?你被人绑架?什么人干的?」 「第一次是三个女人,第二次是五个黑衣人,他们都是实力超群的凶狠角色。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们的话。」 元信故意这么说,仔细观察着两个瞎子的脸色。 他们果然神色有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兄弟,不知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元信想了想,又道:「可否帮我算算,上次和我一起的那个小雯,现在在哪里?」 务相气道:「元信,你真是人头猪脑,还真把他们当神仙了?」 却见两个瞎子分别伸出手来掐指捏算,而后,两人又伸指凌空虚点一阵,说道:「她此时正向东南方去了,我们劝你一句,目前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都对你不利。至少在五年之内,你最好避免与女人接触。」 务相点头道:「嗯,后面这一句,我赞成!其实我早和你说过。」 元信听得心头一阵恶寒,这叫他如何能做到。 此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接着就是连书诚大声喝道:「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看来棋局结束了,元信心中一震,急忙起身道:「多谢两位的吉言,我有急事,告辞了!」 起身掀起竹帘,左边那瞎子大声道:「元信小兄弟,记住,我叫莫一希,他叫莫二奇,以后再遇有人对你不利,便提我们的名字,相信可以帮到你。」 「嗯。」 元信应了一声慌忙出去了,心想:「真是失礼啊,竟忘了请教两人的姓名,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叫元信,唉,管不了这许多了。」 刚跑到对面店铺,就听见那张老板对连书诚道:「我要的是新元,换算下来,你那点钱,只够一半。」 「新元」是价值更高的另一种货币,听到这里,元信心中一惊,果然是货币! 连书诚怒气冲天,眼见就要打起来,元信脑中灵光一闪,迅速跑去墙边,一下掀翻了那垃圾桶,从一大堆垃圾里,将横七给的金卡找了出来。 元信从围观人群里冲了出来,伸手挡在两人之间,对那张老板叫道:「有了这金卡,可打五折,你没话可说了吧!」 张老板一看那金卡,神色一下黯淡了许多,「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持有贵宾卡?」 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似乎都对这贵宾卡表示怀疑,其中一人站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点头道:「贵宾卡我见过,这是真的,没错!张老板,大家都看着呢,你还是把东西让给这年轻人吧。」 张老板环视一眼后,逼急了叫道:「大不了我不做生意了,关门了!」 「不交出东西,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外面的横七也听见这边的吵闹,跑过来对张老板吼道:「我这黑市,讲的就是诚信,你这样做,以后谁还敢来这里交易?」 不少的店家,也跟着纷纷响应。 张老板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不甘的将手中的摺扇抛给连书诚道:「去吧,去吧!」 一出了黑市,连书诚也没多说,急忙招了辆计程车,带着他们往城外飞驰而去。 「怎么现在才来?」连书诚皱眉问道。 元信简略的说了一下,随即问道:「你遇见小雯了吗?」 「没有!现在我没时间管她,那墙壁上留字,让我来黑市取这「灵宝扇」,去交换棋手。」 「有没我两个哥哥的消息?」周雪琴忙问道。 「嗯,里面有提到,不止你两个哥哥,还有兰雪、罗刚、胡天南、李星宇一干人等。我们这次可遇见大麻烦了,看样子,对手很强!」 「他们也被捉了?」 元信惊道:「如此说来,可以排除是三女干的,那一定是黑衣人!他们的实力比我们高出许多,怕是救人不成,反被他们捉去。」 周雪琴紧咬下唇,「无论多危险,我也要去救两个哥哥!」 连书诚道:「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八极门的弟子,他们再大胆,也不敢公然向八极门挑衅吧。我来的时候请示过苏杨,她让我放手去干,说是会派人暗中保护我们。」 元信盯着那摺扇问道:「这「灵宝扇」到底是什么宝物,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亲自来取,而要费如此大的周折?」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他们不想暴露身分,也可能另有目的。 有目的更好,这次除了要救人,还要趁机探查这帮人的身分,以及为什么要与八极门作对。这是上面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不容有失!至于这「灵宝扇」,我也不知是什么……」 [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元信没兴趣再问了,他觉得连书诚真的变了,有了八极门弟子的身分,两人之间,出现了一种说不清的隔阂。 第四章青天霹雳 不久后,车子开到偏僻的郊外,此地已没什么行人,又是晚上,前方路口却出现一个人影在向他们挥手。 驶近后,元信示意停车,那人来到窗前对元信招招手道:「元信,下车!」 「刘丽琦!你怎么在这里?」 三人齐声怪叫,对她的出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元信推门下车,上前拉着她道:「你专门来等我们的?有什么事上车再说,正好,我们现在要去救人,有你的异能相助,我们会事半功倍!」 刘丽琦没理他,而是用力把元信拖下车来,向连书诚挥手道:「你们有事先走吧,不用等元信了,我有事找他,他不会有危险的。」 众人都十分诧异的望着刘丽琦,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吧!」 连书诚看看时间后,关上车门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快过去了,元信,前面一公里处有一条羊肠小径上山,地点是山腰上的竹林,你能来就来吧! 第64章 」 目送着车子开走,元信回过头来,质问刘丽琦道:「小琦,你不去救人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把我拉下车来?」 「是小雯让我来的。」 「你见到小雯了?是……是你?她在黑市里遇见的女孩就是你?」 元信惊疑道:「小雯现在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黑市?」 刘丽琦整整头发道:「你先别管这个,小雯她现在很好,却不想见你,她让我给你带句话,希望你永远离开围棋,棋门乃是非之地,那里面,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单纯,以你冲动的个性,很容易闯祸,甚至可能送了性命。」 元信听得七荤八素,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当即道:「你听好,回去告诉小雯,我们都身怀异能,进入棋门得到更高的修炼机会,是我的梦想,不管里面有多复杂危险,我一样会去!」 刘丽琦反问道:「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吗?元信,我和小雯都打算回归原来的生活,不再蹚这浑水,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小雯来黑市,就是来劝你回头的。」 「可她为什么又不出来见我?」元信气道:「你们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就算你知道了也没用。」刘丽琦道:「元信,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元信默然不语,他不禁想到了残魂石中的秘密,想到了家族的隐私,祖先的英灵还在这残魂石中沉睡,等待着他去唤醒,自从体内有了务相这个冤魂,修炼围棋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对不起!我不会为了你一句没理由的话,就放弃心中想追求的东西。不过,你的提醒我记住了,就这样吧,连书诚那边还等着我去帮忙,没有我,他们应付不来这种大场面的。」 元信甩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他明白,刘丽琦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但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顺着连书诚所指示的方向,他很快摸进了那片竹林。 林子并不大,元信在里面来来回回穿行了数十次,却连半个鬼影都没看见,他停下想道:「难道是我走错地方了?」 务相忽然道:「这林子有古怪!你没感觉到吗?其实你刚才一直在绕路。这应该是一种古老的迷阵,叫做鬼撞墙,但是布阵之人,似乎只想将你排除在林子外,否则你不可能轻易走过。」 「什么鬼撞墙?这阵法什么特点?」 「任何阵法都出自奇门遁甲,这鬼撞墙主要是准确的把握了时辰和天象变化,并用五行元素相配合,产生虚实两种幻境,使人迷惑。」务相自豪的道:「这种古迷阵,还是我恩师创立的。」 「那正好,你快教我破阵。」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能记起这阵法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务相摊手道。 元信也懒得说他了,求人不如求己,他来到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些竹子。 元信心想:「凡是布阵,绝对与术数有关,以物为旗,这周围一定存有某些记号。」 他将竹节、竹叶、竹根、竹笋、甚至周边地上的石头,泥土的颜色都观察了一番,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正在纳闷,寂静的林子边上卷起一阵夜风,几根纤细的竹子「哗啦啦」的,左右狂摆不止。 元信瞧见这场景,忽然愣了一下,发疯似的跑到林子另一边,来回折返几次后,兴奋的大叫道:「我明白了!」 「你想通了?准备走了?」 务相奇道。 元信没搭理,而是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子,藉着皓月当空,在地上的泥土中画起图来。 务相很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却见元信画出了一个棋谱,不禁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以棋解阵,这可是你教我的。」 元信头也不抬的道。 「呵!你什么都不知道,画个图就想破阵?真是闻所未闻。」 「当风吹来时,只有中间的细竹在动,那些随风摆动中的细竹,其实就是布阵的旗帆,我看过了,细竹按四方排列,上五,下七,左三,右八…… 如果配合五行,便是南火为七,北水为五,东木为三,西金为八,那么,中间的土则是时辰。」 元信抬头看看月亮又道:「此时已近子时,如你所说,此阵必须在黑暗中才能发挥威力,那布阵的时间,应该是从今晚戌时至明早寅时,将这五个时辰的顺序在棋盘上轮番布列出来,便可找出入口。」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每个时辰所掌握的变化,只有布阵的人才知道,你又如何能揣度?」 「余下的时辰,从子时到寅时,不过三种变化,我只想找出入口,不求破阵。」 元信说到此处,棋谱已经布列完毕,指着右边道:「当子时一到,就可以从这里进去!」 按细竹的间隔距离,元信小心谨慎的向里走着,右行四步,前行十二步,左行五步…… 到位后,务相道:「你倒是入阵了,却又能怎样?快退出去吧,时辰一变,想出去都难了。」 「不用,我进来后,就没想过要出去。」元信从裤袋里摸出水晶项链戴上,闭上眼睛静心感应。 「干什么,你以为这项链是万能的吗?」务相急道。 元信睁眼道:「它当然不是万能的,但至少可以帮我找到连书诚的位置!」说罢,便认准一个方向直行。 走了几步,元信突然表情痛苦的捂着头道:「务相,在黑市时,让我们头晕的浊气……我想应该就来自灵宝扇。」 「所以你就让自己头晕来感应……这种办法居然都让你想到了!」 晕头转向的行了数步,感应越来越强,简直是头痛欲裂,元信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栽倒在杂草堆中。 元信当即取下水晶项链,待头脑清醒点后,拨开草丛,正准备起身,却正好看见前方空地中,连书诚和周雪琴歪倒在空地上,似都处于昏迷之中,无法动弹。 此时,一个如狸猫般快捷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元信心中一惊,立即伏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黑影径直来到连书诚身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直接去取连书诚手中的「灵宝扇」。 元信全力屏住呼吸,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于一点,心想:「此人定是黑衣人一伙,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你疯了,贸然出去,必死无疑!」务相吼道。 却见那黑衣人,取过灵宝扇后,并不满意,竟张开手掌朝着连书诚头顶拍下。 元信冲了出来,双眼不停的在黑衣人全身各处穴位间扫动着,那一刻,在意识里只存有唯一的记忆。 「当初对付黑衣女时,全凭以真元力刺其全身穴位,让其经脉受阻,才侥幸逃生。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元信双臂同时强聚出环形真元力。 那黑衣人一惊,立即转过身来,双手胸前一错,严阵以待。 「实力相差太远,看来只得出其不意,争取一击得手!」元信心念一动,在与黑衣人相距两米距离时,突然一个鱼跃,飞身而起。 黑衣人如果后退,可击其胸前膻中穴,如果前移,可击其脑后风池穴。 就在那刹那间,连书诚突然起身,张开双手,死死的抱住那黑衣人的双手。 黑衣人一惊,竟没反应过来,那时,元信的两指强攻,不偏不倚的先后击中他的头顶百会穴。 「唔!」 黑衣人闷哼一声,像堆烂棉花一样软倒在地。 侥幸得手后,元信与连书诚都是一脸的惊慌,随即唤醒周雪琴。 正待离去,元信问道:「人质呢?救了没?」 「我们上当了,这林子里根本没什么人质!刚一进来就迷路,又吸入了些奇怪的气味,现在全身发麻,真气根本无法运行。」连书诚边跑边道:「还好我强憋了一口气,倒在地上装晕。」 「不用跑了。」 元信停下脚步。 「怎么了?」 周雪琴和连书诚同时问道。 「这林子里早被人布了阵,我费了很大劲才进来的,现在只有回去,趁那黑衣人未醒,想法子制住他,然后等待天亮。」 元信道:「天亮之后,这阵法就破了。」 回到原地,那黑衣人还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 元信二话没说,跳到他身上,运起双指,在他周身各处大穴之间,一阵狂点,直到确认对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这才将其拖入草丛之中。 元信招呼三人伏下隐蔽,「来此的黑衣人绝对不止一个,他们很可能分开守在林子各处,我们小心隐藏,若被发现,那可就十死无生了。」 果然,半个小时后,又有一个黑衣人窜出,几次折返后,又在空地间停留了好一阵,直到寅时天亮,方才离去。 三人重重的松了口气,元信挥手道:「走吧,现在安全了。」 「你能肯定黑衣人都离开了吗?」连书诚疑道。 「不能,但他们没发现我们离开的足迹,会再次返回的。」元信很老到的说道:「此时离开,正好是个时间差。」 周雪琴点点头道:「元信说得有理!」 「好吧,走之前,先让我看看此人的真面目,用手机照张相片回去,查一查他的身分。」 连书诚说着,随意的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罩。 「啊!」 三人同时惊叫一声,差点从原地跳了起来。 原来这黑衣人,竟是他们苦寻的人质之一——周白齐。 第65章 「二哥!」 周雪琴一下就扑了上去,用力的摇晃着周白齐的身子。 元信和连书诚也上去,一个掐人中,一个使劲的按他的胸口。 可惜,忙活了半天,周白齐还是像拖上岸的死鱼,嘴巴都没张过一次。 「他死了……」 元信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说道。 接着,周雪琴惊天动地的伏地痛哭起来,那声音,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见。 元信正要去劝周雪琴,却被她一掌推开,指着两人叫道:「你们…… 你们杀了我二哥!」 「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元信解释道。 「不!我不想听!」周雪琴激动的捂住耳朵,向后退着:「你们……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说着,抱起周白齐的尸身,转身走了。 元信正想去追,连书诚拉住他道:「算了吧,周氏三兄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们的心性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主,不管别人的,现在周雪琴的心中已乱,你追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唉!」元信长叹了口气,坐下仰天道:「老天啊,你是不是有意耍我,周白齐怎么会变成黑衣人?我好不容易才和周雪琴培养了点感情,这下全完了!」 「别长吁短叹了。」连书诚道:「我们现在是全落下风,周白齐一定是被逼前来的,真正的黑衣人躲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我们得赶快回八极门去,找人帮忙。」 「算了吧,八极门的人是不会理这些小事的,我试过的。」 「不会,我现在可是八极门的弟子,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最反感你这个身分,很了不起吗?」元信轻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最瞧不起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元信在他耳边大声吼道。 连书诚被震得耳中嗡嗡直响,追上去问道:「说清楚,我这样子怎么了?」 「自己去悟!」元信不悦的哼了一声。 两人回去龙隐市,在八极门分坛中,将这一切发现的事告知苏杨,苏杨却说,八极门已经有了对付黑衣人的策略,让他们别再插足此事。 唯一的好事是,鉴于元信的表现,他也被破格录取,成为八极门的弟子。 然后送他们一人一本《隐龙如石》的入门心法后,便将两人打发走了。 第五章隐龙如石 回到学校后,两人心情都十分郁闷,因为在临走时,苏杨还告诉他们,八极门收徒极为严格,目前两人也只算记名弟子,要修习门中棋道精要,还得在年底考试过关后,才算正式入门。 围棋部里,元信将那《隐龙如石》扔到桌子上,哼道:「还以为加入了八极门会很拉风,没料到和学校一样,入门还要考试,真是活见鬼了!」 连书诚却认真的翻开那书道:「元信,别这样,考试虽然很烦,但这也是为了巩固基础,多学学也没坏处,而且按棋门正规的路子修炼,总比我们天天漫无目标的强吧。」 「你脑袋进水了?」元信道:「在回来的路上,我都能将这本书背下来了,按上面的练法,纯粹就是让我们退回到以前,又从最基础练起,估计还没练完,我就已经被冤魂缠得归天了。」 「什……什么归天?」 连书诚听得莫名其妙,他完全不清楚元信的处境,必须以强化棋道的修炼,来保持精气不失。 元信干笑了两声,遮掩过去笑道:「我是说,照着那种棋谱按部就班的练,我一定会烦死的。还以为进入棋门后,就能直接与高手过招……不如,我们去把小雯找回来,反正现在很无聊。」 「不去!选拔进入棋门,原本就是优胜劣汰,她和刘丽琦选择退出,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选择的方向不同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别天真了,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元信起身道:「我不信!相反的,我有种直觉,当我们三人在一起时,在棋道的修炼上才会有进境。我就是这样,必须要与人对弈,才能提升,如果只是看书,我只会退步。」 「一派胡言!」连书诚翻了翻《隐龙如石》后道:「我就不信你天资过人,你能将这书背完吗?」 元信不屑的道:「那有什么好背的,我只需看上一遍,里面的精要就全明白了。 「你听好了,这隐龙如石,不过是指引了修炼的方向,八极门的宗旨,并不是突出个人能力的修为,而是推崇以棋发力,由棋入道,就算是面对异能比自己强的人,通过对棋局的把握和掌控,取得胜果。」 「哦?果然不错!」连书诚翻了几页后道:「但这只是开篇的总论,算不得什么,再往下说!」 「哼!跳过那些练气的法门,不过就是要求在棋局中,将所布出的真气首尾相接,一气呵成,进可攻,退可守,在棋盘上如游龙一般,那就是所谓的龙气。其实是呆板之极!」 「你倒是入了化境了,如此好的修炼心法,你竟然践踏得一文不值,我倒觉得,这隐龙如石很妙啊,我们以前如果能这样,修为会倍增的。」 连书诚边看边惊叹道。 「呼!你怎么看见什么心法都说妙,如果真按那样一板一眼的修炼,创造力就会完全被扼杀,再高的天资也会被埋没。」 元信叹息道:「最让我气愤的就是,还要一级一级的往上考……你看最后几页,等级分明,一入门是棋士,三年后才有资格考棋英称号,十年后考棋灵,二十年后得棋圣…… 「我晕了,真像回到古代的科举制度,这样考下去,我们都五六十岁了。一切都应该由实力说话,八极门的那些长老,估计个个都是老顽固,那资历全是靠混日子混出来的。」 连书诚迅速的翻到后面几页,一看之下,元信所说,一字不差。 他合上书道:「你天资过人,可以过目不忘,但要学到更高的技艺,就必须得先入门,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未必!」 元信断然道:「连书诚,你得的那个灵宝扇,不是宝物吗?还有我这水晶项链,我们可以藉这些宝物,提升灵力修为。」 「唉!别提了。」 连书诚摆手道:「我把这灵宝扇上交给苏杨,她断言这扇子是假的,因为真正的灵宝扇是八极门的镇门之宝,在几百年前就失踪了。 「而后,天下间涌现出很多冒牌的扇子,我手中这一把,很明显是用一些劣质玉器刻意模仿的,所以才会生出浊气,搞得水晶项链的灵气也紊乱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应该把它扔掉。」 「等一下!」元信忽然想起了那两个瞎子的话,说道:「千万别扔,那扇子有很大的用处!」 「哦?」 「扇子与水晶项链配合起来,正好产生反作用,在这种逆境下修炼岂不很好?」 「你神经!喜欢自虐,就自己去玩!」连书诚气道。 「这不够,我还有两个……不,有一个沉香木棋盘,也是个宝物!」 元信本想全盘托出,心有顾虑,还是将那家传棋盘的事隐瞒了下来。 连书诚顿时瞪大眼睛,即刻抓着他的领口,叫道:「老实交代!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宝物?」 十分钟后,沉香木棋盘、水晶项链、假灵宝扇,都摆在了桌子上。 元信道:「这三样物品,特点各异,沉香木棋盘让人大量损耗灵力,水晶项链又让人提升灵力,而这假灵宝扇却能产生干扰,我们如果将其合理运用,要不了一周时间,那个什么隐龙如石的心法,就能轻松搞定。」 随后,两人开始对弈,先利用水晶项链中的灵力,使异能强行突破沉香木棋盘的表层,经过棋局演练适应后,再取下水晶项链,这样反覆数天后,两人不用外力,也能偶尔达到效果了。 由于沉香木棋盘有吸收和分化真气的作用,就算元信和连书诚在对弈中全力施为,渗透到外界的真气也所剩无几,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修炼过程中,每每为了让异能顺利的穿透棋盘表层,两人的灵力几乎发挥到了极限,他们觉得,全身五种感官似都放大了数倍,彷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之中。 在那世界里,苍蝇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变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动时的声音,空气中飘浮的尘埃,也像沙粒一样清晰可见,伸出手时,还没接触到物体,已能辨别该物体的属性。 这种状态的时间,随着他们修为的提升而慢慢延长和升华,偶尔间,他们清楚的看见,那沉香木棋盘的表面,有无数细小的孔,当他们的真气使出时,从小孔中冒出了很多细小的触角。 在真气的笼罩下,棋盘中所有的小触角都开始极速的颤抖,一大片真气很快被瓦解得干净。 「原来这才是关键,是速度!」 元信和连书诚同时叫道。「只有真气运行的速度,接近或者达到触角颤抖的速度时,我们的异能,才能在棋盘上正常的发挥出来!」 这时,围棋部门前出现了几名男生,恳求加入棋社,连书诚只得抽身应付。 「你们两个傻子,说的什么胡话!」务相此时对元信道:「真气运行就好像人体血液循环一样重要,练气只能循序渐进,强迫加速运行气息,无疑于自寻死路。」 元信道:「可你曾经也说过,在灵力的作用下,真气运行会更快更强。」 「对啊,但你们的灵力已发挥到极限了,再要强迫精神集中,那样会疯掉的。」 「自身的能力已经是这样了,但有了外力相助,情况会变得不一样,务相,我想试试! 第66章 」 元信认真的道:「当日在黑市里,在浊气的骚扰下,水晶项链的灵气让我们眩晕,这说明项链中更高级的灵力,我们目前还无法承受。 「这让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你当初为训练我而种下的咒,其目的也是制造出逆境,助我修炼…… 「后来,我明白了,我必须要在绝境中,才能运用求生的意志,激发出深藏在体内的灵根,它将赐予我无限的才华和能力!」 「这人疯了……」务相悔恨的自言自语:「当初真不该过于逼他,现在整个变成了一信心极度膨胀的狂人,完了……完了……」 连书诚打发走了那几个男生后,见元信已再次戴上了水晶项链。 元信对连书诚说道:「连书诚,我已想好了训练真气速度的方法,需要你配合一下,坐到我对面来,打开灵宝扇。」 连书诚依言坐下后问道:「这方法,真的可行吗?」 「值得一试!」 「不行,不行!」 连书诚想了想,摇摇头道:「平常的时候可能还行,但在对弈中,真气激荡的情况下,你会很危险的。」 说罢,准备起身。 元信怒目一张,迅速夹起棋子,落到棋盘上。 一股劲风由棋子间生出,如两只强有力的手臂,环抱过来,将连书诚逼回了原位。 「和以前一样,你没得选择!接招吧!」元信轻呼道。 连书诚早见识过他的个性,他认定要做的事,哪怕是不务正业、极度无聊的事,他都会拼命的拉几个人陪他一起玩,从来都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这样吧,我陪你,但不用那扇子!」 「废话!我有了水晶项链的灵力支持,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元信气道:「别罗嗦了,你总是优柔寡断,不像个男人!」 说着,手指一弹,一股气流冲去,将连书诚的眼镜打飞了,连书诚果然面色一沉。 元信心想:「你这下总要认真对待了吧!」 哪知连书诚却说道:「不需要什么灵宝扇,我会尽全力与你一搏!」 元信只感重心不稳,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差点就扑倒在棋盘前。 连书诚布下一子道:「元信,我和你不一样,不要把你的思维强加给我,就算是对弈,对任何一次拼斗,我都会找一个绝对信服的理由。」 「其实你比我更自大,在这种条件下,你有信心在我手中走过五步吗?」元信身体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气劲,把连书诚的头发吹乱。 「我倒是好奇,你这次找的理由是什么?」 「还记得我们对于修炼的争论吗?我注重基础能力修为,而你却坚持招式上的运用,你对八极门的入门《隐龙如石》不屑一顾,我便用这隐龙如石,与你分个高下,由此可以验证我们谁对谁错!」 「不错的提议。」元信道:「反正我是不会取下水晶项链的,用不用灵宝扇,你自己看着办吧!」 元信有水晶项链的灵力相助,连书诚根本不是对手,对弈中,无论招式还是异能,他都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沉没。 这还是元信手下留情,他是真想看看,连书诚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运用隐龙如石来胜他。 连书诚却处变不惊,他的每一步棋,似乎都在避其锋芒,只求自保。 元信沉声道:「连书诚,你这样下法,迟早是个输字,无论你怎样坚持,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元信,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在棋盘间娴熟的运用各种方法,可化解一切强大的力量,这才是棋道之精髓所在。」 「天!我可不想听你什么教条的思想,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元信哼了一声,被灵力强化数倍的真气,如汹涌的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朝连书诚攻去。 当铺天盖地的气息即将冲到时,连书诚在最后一刻使出真元力。 这一子落下,犹如画龙点睛,棋面上整个阵式的中间,有六粒棋子同时产生作用,首尾相接,发出黄色的光辉。 元信的真气不出所料的将连书诚的棋子全部淹没,但是那六粒发着黄光的棋子,却瞬间幻化成龙形,在如波涛汹涌的气息中任意驰骋,蜿蜒游动,直逼元信腹地。 那狂风巨浪般的冲击,竟无法阻止连书诚使出的龙形真气! 元信深感惊愕,叹道:「的确与众不同,可惜,连书诚你太小看我了,你所说的那些道理,我早已烂熟于胸。」 元信手掌轻挥,他在棋盘上所布真气,忽然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消失干净。 连书诚的龙形真气顿时暴露无遗,他也急忙撤去真气,将龙形隐于各棋子之间。 「晚了!」 元信暴喝一声,手起子落,棋子间闪出一点刀尖中的寒光,如一颗坠落的流星,落于棋盘之上。 连书诚一惊,急忙再唤龙形之气,然而,元信那棋子却恰好处在龙的脖子上,好似一柄利剑,将龙形之气死死的钉住。 「你会画龙点睛,我也能斩掉龙首!」 元信手掌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原来……你已经尽得隐龙如石的心法,是我小看你了……」连书诚垂头丧气的道,「你的思路比我更清晰,你是正确的。」 元信道:「不全是这样!其实,你的隐龙如石,已经很得其法了,只是你太过于依赖招式,当然,如果我没有水晶项链相助,也是看不见龙形之气的,这场比试,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如果你真想比个输赢,来证明谁的理念正确,那……就去打开灵宝扇吧,我们再比一次!」 元信指向桌子上静卧着的扇子,又道:「只要是修炼,就会冒风险,再循规蹈矩的修炼者,也可能因极小的事而走火入魔,既然无法避免,何不挺胸面对。」 「如果失败了,你会成为废人的!」连书诚重重的道。 元信耸耸肩道:「只能证明,那是上天不让我再修炼棋道了,真要是那样,我便可以放下包袱,安心去做一个平凡的人了。」 连书诚愣愣的盯着他,半天又才点头道:「这样也对,以你这样冒失的性格,早晚要出事,也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错!简直是一个蠢货和一个傻蛋,在做一件引火自焚,飞蛾扑火的傻事!」务相在一旁哼道。 两人分别调息后,再次相对而坐。 这一次,连书诚已牢牢的将灵宝扇握在手中。 元信气道:「连书诚,你居然说我是冒失鬼。其实我并没有说要与你以命相搏,现在我们既然都在学这隐龙如石,打铁趁热,我们就都用龙气来切磋一下吧。」 「好吧,不过这次,我似乎会占你的便宜。」 「没事,这盘未完的棋,我们继续对弈下去,优劣之势,正好扯平!」 连书诚慢慢的展开灵宝扇,元信头脑中的晕眩感,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攀升。 连书诚扇动扇子时,元信已被水晶项链中强大的灵气逼得满脸通红,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只见元信笑道:「对了,就是这样,看好!轮到我来引龙出洞了……」 第六章十咒合一 为驱散灵宝扇的浊气,水晶项链中释放出无比强大的灵力,几乎要将元信的元神吞噬,当灵力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就会反噬其身。 元信的意识被挤压得像头发丝那样细,他几乎都不知道棋子应该落在哪里。 「正是这种效果,我现在好比是门外汉,不……好比是初生的婴儿,正在懵懂中好奇的看着世界。」 元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出「方圆入真」的技法,强行闭气,这感觉会稍微清醒一些。 只要还有灵智,就能思考,就能弈棋。 在连书诚眼中,元信每一子都下得异常艰难,而且还不成章法。 见他眼中生出血丝,额头汗出如浆,连书诚一合扇子道:「元信,要不,我们试试别的办法吧!」 「谁让你停下的!」元信吼道:「你以为要突破目前的修为,有这么容易吗?快给我继续!」 十分钟后,元信的情况越来越不妙,看见的东西,全是重影,听见的声音都是重低音……只要一思考,脑子里就像被数根针扎一样难受。 元信手中高举的棋子,也迟迟未能落下。 元信闭上双眼,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彷佛一下坠入到了灵魂的深处。 他的元神又「活」了,因为他看见了务相。 真没想到,项链中强大的灵力,竟把元信逼得元神回窍,上一次,是在八极门被困时,被叶家雯吸去元气后,很偶然的情况下才出现过。 元信看见,务相也不好过,灵力像无形的磁场,将他挤压得像根面条。 「啊,我头痛死了,元信!你快停止这愚蠢的行为!」务相抱着头咆哮。 「嘿嘿!你现在也知道个中滋味了?」元信幸灾乐祸的笑道:「当初你给我种咒时,我可比你还难受数倍啊!」 元信因为元神比务相整齐,所以他还没被灵力完全压迫,还能自由活动。 「你……你公报私仇……不管别人死活,只管自己……」务相气道:「那好,要死一起死,要疼一起疼,我手中还给你准备了十个咒,一次全给你用上!」 「不是吧,你这么狠?」 务相双臂向前伸出,在他身后,爬出数以万计的怪异虫子,「这些,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收拾你的虫子,还以为派不上用场了,嘿嘿!你应该庆幸,这些东西,其他人穷其一生也难得一见喔。 第67章 」 「哇!」 元信怪叫一声,在原地跳了起来,那些怪虫子一窝蜂的冲来,有的从裤底钻入,也有的直接顺着裤子向上爬来。 在强化灵力中,他的意识比平时强了许多,飞快的在虫子堆里穿梭着跳来跳去,一时间,这些虫子也奈何他不得。 务相恨恨的道:「别以为这么简单,现在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十咒合一的威力!」 他吹了一声口哨,所有的虫子忽然全都长出一双双薄翅,飞到空中来袭击元信。 那简直如同一大群蝗虫飞来,遮天盖日,日月无光。 元信就是再能躲闪,眼耳鼻口,也被虫子们堵得死死的,让他又是恶心又是痛苦。心道:「十咒合一,还要不要我活了……务相他一定是疯了,我得反击了!」 务相以欣赏元信的痛苦而缓解自身,不料元信竟然带着满身的虫子扑了过来。 他想躲闪,苦于元神被灵力所挤压,行动缓慢,走避不及,两人的元神就此撞在了一起,相互穿透而过—— 在穿越的那一刻,两个元神在瞬间都化成零散的粒子,分开后,又再重新融合。 两人意识中的理念、情感和记忆,都有部分传递给了对方。 元信的脑子里,莫名的闪出一句话—— 波澜不惊、玉若冰清、万象开源、循环不息。 从此句话中,他认识到,前面两句,指的就是再大的外来之力,都没有承受不住的道理,各宗之间,只区别于对气的认识,和对身体控制的强弱有别。 而后面两句,比喻好似治水,堵截也只让洪水更急,而疏导,才能真正使洪水平息,气也是一样,无论元气、真气还是灵气,只要能善于疏导,同样可以将其化于体内。 而灵气与元气和真气不同,它是精神和思想的产物,流于神经之中,不能按寻常的走经脉和穴道传输,而只能是随着真气,将囤积于脑中的灵力,分散至全身数以亿计的神经末梢之中来化解。 经过这一循环过程后,真气与灵气相互作用,灵气来的越多,真气运行的就越快。 这一念之间,一点即通,元信也想不到自己是如何悟出来的,不过,他的整个元神,都开始发光,他知道,是灵根在起作用了。 「控制……一切都源于控制,灵为气走,气随意行,意化无穷!」 紧接着,元信的元神「唰」的一声,化为万千颗粒,然后向四周辐射而出。 务相难以置信望向四周,元信就这样从他眼前消失了。 「不好!难道是元信他魂飞魄散了?」务相急得向四方大叫道:「元信!元信归来……」 「乱叫什么?老子还没死,不用你来招魂!」空中传来元信的声音。 务相心中稍定,很快,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不再头疼了,也不再受灵力的压迫,甚至可以自由活动了。 「呼」的一声,元信的元神又在他面前重聚了。咧嘴笑道:「务相,我成功了!」 「什么?」 「我把灵力顺气分散至全身各处,嘿嘿!我是天才吧!」 元信用力的拍了一下务相,又道:「我想,也许是和你元神穿越后,得你部分记忆,悟出真知,才能做到随意聚散元神的。」 「呼!你的确是狗胆包天,不过能将无知当个性的也只有你了!我猜是你那时偶然触发灵根,才能做到这样,但灵根的作用是很短暂的,算你运气不错,很快就重聚元神,元神若是散开,犹如灰飞烟灭,一旦灵根效力一过,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 「咦!怪了,我怎么会又一次触发灵根呢?难道,是和你穿越?」元信摸着下巴说道,接着不怀好意的盯着务相道:「要不,我们多试几次?」 务相被他盯得发毛,退后直叫道:「不可,不可……我的元神现下还没有你强大,刚才穿越时,已被你吸去了不少……」 「为了培养我这伟大的天才,你就舍身,成人之美吧!」元信无耻的上前拥抱。 「等等!」务相眼珠子一转,抬手阻止道:「杀鸡取卵的故事你听过吧,要我成人之美,也不用急在一时。」 「对喔!那我出去了,下次再来!」元信大笑数声,飞天而起,元神归位去了。 务相摸了把冷汗道:「还好把这小子唬住了,怪了,我怎么也变得这么滑头了……元信那小子好像越来越坏了。难道是我们元神穿越后,使相互心性受到影响?天哪!如此说来,我前生其实是心性极坏之人?」 元信回到了现实,自灵力疏通之后,他已恢复神智,而且不再感到头痛,但为保持这一状态,仍需随时加强意识,不断的以意导气,以气息传送灵力,虽然这样会很累,但也好过先前的头晕眼花,神思恍惚。 而此时,棋盘上的情况,已经对他十分不妙了,刚才元神回窍之时,潜意识仍旧指挥着手指在下棋,所以连书诚也不曾发觉他有异样,但是,务相使出的「十咒合一」让他方寸大乱,意识混乱,从而影响到棋路,中盘之后的十来步,竟全是乱下一气。 连书诚道:「元信,别再坚持了,我龙气已成,这盘你大势已去!」 元信专注的盯着棋盘,不知不觉中,这不断分散灵力的过程,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循环,水晶项链中灵力的持续增长,使得伴随灵力的真气速度加快,而意识也跟着更加活跃,反过来,活跃的意识又影响着真气运行的速度……。 元信的思维,如飞一般在各个棋位之间跳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当这速度,达到一个限度时,他再次看见了沉香木棋盘表面小孔中,那些不停摆动着的小触角。 同时,棋盘上真气的分布,元信看得更真切,更深入。 连书诚所言非虚,他所布之龙气,的确已经成形,而且蓄势待发,随时可以最后一击。而在那浓烈的真气之下,那些小触角之上,却仍旧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零散之气。 「所谓的龙气,应该就是将最强的真气,首尾相接,连为一体,如果将这些零散的真气集中连接起来,会比连书诚的龙气大出好几倍……」 元信想到这时,说道:「言之过早!」 他一面运用「方圆入真」将这些散乱的真气集中,一面找准断接点,一一连接。 连书诚摇头道:「元信,我看你已无回天之力,接招,隐龙如石的最终攻击——直捣黄龙!」 随着连书诚的一子落下,数子之间,出现一道金黄色的气流,首尾贯穿,龙形之气再升,直冲向元信正面,想以一鼓作气之势,将元信完全击溃。 连书诚一边用意识引导着游龙,一边说道:「元信,放弃吧!我这次所布的龙气,可不是单一的线条,仅仅布列龙头的子力,就有数种变化,你用再多的棋子,也是钉不死它的。」 「谁说非要钉死它?」 元信已找到最后一个真气的断接点,当他一子补上,顺着棋盘四周的腹地,蜿蜒升起一条更大的龙形之气,几乎将棋盘占去了三分之二。 「这……」 连书诚还没反应过来,元信已指挥巨龙,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像吸面条一般,将连书诚的龙气,给吸了个干净。 「这是我自创的龙气攻击,名字就叫……龙吸鲸吞好了,嘿嘿!是不是比那《隐龙如石》书中记载的方法更强?」元信怡然自得的笑道。 连书诚惊得合上扇子,起身道:「你是如何做到的?莫非,你成功了?」 元信将他修炼心得告知连书诚,下一局,两人转换了位置,连书诚试了几次后,也有所进境。 短短一周过去后,两人的修为提升了一大步,眼瞧着那本入门的《隐龙如石》心法,已经无法满足两人了。 休息时,元信满意的道:「连书诚,我说得没错吧,我想,以我们目前的能力,要过那棋英级,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连书诚双手抱头道:「最近我们的确进步神速,但我时常在想,我们所使的招式,似乎已经背离了《隐龙如石》所记载的模式,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 元信烦躁的捂着耳朵道:「又来了,你又来了,任何修炼都不应该拘泥于形式,我知道我也说服不了你,这样吧,咱们还是各练各的。反正要到年底才能有资格考试。」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苏杨,看能不能提前进行考核,好拿到更高层的心法,我们也就不用争执了。」 「我看没什么希望!」元信不以为然的道。 连书诚仍然拨通了电话,不过得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回答。苏杨先是很惊讶两人的进步,她没有直接的答覆,却是安排了一个新的修炼计划。 由于上次选拔新人的比赛办砸了后,棋门声誉受到影响,使得各地的异能者都对八极门失去了信心,现下,各个分坛重新开始举办比赛,以两人还需要实际历练为由,指派他们去各地协助。 「真是受不了,你这电话真是有用,我们留在这里修炼不知有多好,这下可好,又得到处跑路了。」元信不满的哼道。 「别这么说,苏杨这样安排,也有她的道理。据我所知,在南方,八极门共有五个分坛,分别是「龙、砂、水、象、虚」,每个分坛都有其独特的心法,我们都前去逛逛,四处历练一下,总会有些好处吧。」 元信撑了个懒腰道:「好像还有点意思,也好,只当去放松一下。」 第二天,两人启程前去最近的「龙」号分坛,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一脸冷漠的青年,名叫赵德心。 第68章 在得知两人来意后,赵德心带着怀疑的神色去给苏杨打了通电话,而后随便找了个酒店让两人住下,对于比赛的事,只是叮嘱他们不可插手。 元信倒在床上,气愤的道:「我对那家伙不屑的神情真是厌烦透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总坛派来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别这样说,那赵德心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他掌管「龙」坛,至少也应该达到棋灵级,也算是天才一类的人物。」 「切!很了不起吗?以我们目前的修炼进度,最多一年以后,就让他五体投地,不!全体投地!」元信不屑的道:「这次真是不顺,刚一出来,就看人脸色。」 「好了,别再发牢骚了,赵德心不愿意我们相助,也许有他的苦衷,毕竟我们是刚入门的新生,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四下打探一下情况。」连书诚拍拍元信的肩道。 元信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指着他笑道:「那好,你请!」 「怎么次次都是我,轮也该轮到你了吧!」 「谁叫你有钱呢?」 饭后,两人正想去四处打听了一下,而餐厅电视机中播出的一则广告,让他们大吃一惊,这赵德心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市中心搞了个展台,还大张旗鼓的在当地电视台上打起了广告。 两人相视无语,看来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叫八极门「龙」坛的棋类会所。 元信奇道:「这样做,就会选拔出好的异能棋手来吗?」 连书诚悄声道:「听苏杨说过,这赵德心与她之间存有间隙,其原因就是两人年龄、实力都差不多,苏杨被选入总坛,而赵德心却仍待在分坛里,他心中一直都不服气,估计他就是趁这次重新选拔新人的机会,特意与苏杨的做法相反。从而引起长老们的注意和赏识。」 「切,这有什么好争的。」元信笑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去那个展台看看?」 有简讯提示,连书诚翻阅一阵手机中的记录,忽然道:「是苏杨将棋手资料发来了。呀,真没想到,住在这地方的棋手还真多,你看,刘丽琦、胡天南、玉面三英,都住在这城市里,我们可以先去拜访他们,最好能劝说他们再次参赛。」 元信一脸苦相道:「这似乎不是我们的工作吧,难道我们还要去求他们参赛?」 「也不是求,就是顺道去看看他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 三个小时后,他们去了好几处,郁闷的是,胡天南等人都出门去了,而玉面三英中,也只有雷公锤闲暇在家。一见两人登门,雷公锤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做防守状。 「老雷,多日不见,又长了几斤贱肉了?」元信抱手笑道:「见了友人,还不快请我们进去坐坐?」 雷公锤紧张的盯着两人,一脸哭相的道:「不是吧,你们寻仇寻到我家里来了……既然如此,动手吧,只是别心动了我家里人。」 「我们是那种记仇的人吗?」元信气道。 连书诚上前道:「雷兄,你多虑了,我们这次是特意来拜访你的……」 第七章前途的诱惑 「什么?你们都加入八极门了?」 雷公锤一听这消息,惊得差点心肌梗塞。 「老雷,八极门又重选新人了,你不会不知道吧,电视上天天都在广告。」 连书诚道:「你是上一次的棋手,可直接获得参加决赛的资格。」 雷公锤想了一下,却摆手道:「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再上当受骗,而且,凭我那点能耐,也进不了八极门的,以前是自视过高,经过上次比赛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懦夫!」 元信哼了一声。 「呵,没错,我就是懦夫,元信,你别笑话我,上天要是让你也长成我这副怪样,你也和我一样。」 「学棋道又不是靠长相,你说什么混话!」 「我就一混人,说混话怎么了?」雷公锤毫不示弱。 「好了,别闹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勉强。老雷,你可知道同城的棋手都哪去了?」连书诚问道。 「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再没见过他们,经过上次龙隐市受困,大家好像都对八极门死心了,估计都出外谋生去了吧。」 雷公锤看看时间,道:「是时候了,我也得出去工作了。」 「工作?」 两人听得一呆,心想:「谁会去请这个占地面积特大,脑筋又大条的人?」 雷公锤准备东西时,元信问连书诚,「现在还有谁家没去?」 「只剩刘丽琦家了……」 「呵呵!她家离此不远,拐个弯就到了,从她三岁起,这条街上住的男生都在打她的主意,只可惜,那丫头天生就能读懂人的心思,性格又倔强……」雷公锤背上一个大包,出门说道。 刚到刘丽琦家门口时,元信的胸口却「怦怦怦」跳得厉害,他赶紧捂住胸口,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就是见到周雪琴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反应。 「不是吧,难道我心里也开始喜欢刘丽琦了?」 见元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连书诚诧异的道:「你怎么神不守舍的?」 「不知道……」元信寻思着,「平日里,我的心性可不是这样的…… 对啊,莫非是因为受务相的影响,那这种感觉,其实是他的?」 他正想问,务相立即道:「别诬赖我,我怎么可能……」 「哼!」 元信奸笑道:「别忘了,我现在也能感应到你的想法了,你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老实交代,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这时,见连书诚已经敲门了,元信对务相道:「你不说清楚,我这辈子都不见刘丽琦了!」 屋子里传出刘丽琦的声音:「元信,你这是在和我赌气吗?」 话音未落,刘丽琦便推门出来了,平静的瞧着两人道:「连书诚,不用来当说客了,我早已经决定,不再参与棋门的事了。」 元信一见她,心里跳得更厉害了,甚至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心中直叫:「该死!怎么忘了,她是可以探知我的心事的。」当即笑道:「我们不过是顺路来看望你一下,怎么,不欢迎吗?」 刘丽琦忽然神色有异,一下避开他们的目光,侧身道:「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让别人打扰……你们最好也回学校去,这里,会很危险!」她说完,竟转身回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两人吃了闭门羹,相视苦笑道:「雷公锤所言果然非虚,这刘丽琦的情绪也太难把握了。」 走了几步,元信忽然问道:「连书诚,刚才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刘丽琦会突然色变?难道你在想一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没有啊,我只在想着进去喝茶聊天之类的事,问题应该是出自你才对,你小子平时见任何女生,都是色迷迷的。」 「不可能,我和刘丽琦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在想什么,她应该早就习惯了……」元信说到这时,想到某事,心里对务相狂叫道:「务相,是不是你!」 「不是……」 元信不信,努力的回忆刚才所想的每一个片段,在不易察觉的一些瞬间,有一股股温馨的暖流,不时的冲击一下他的心房。 「那感觉,好像在与初恋情人约会,在拥吻……」 「那不是约会,是突发事件!」务相慌忙解释道。 「你……露出马脚了吧。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元信逼问道。 务相无奈,只得在回忆里再现了一下,当初在八极门时,被刘丽琦狂吻的情景。 「怪不得刘丽琦最近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原来是你惹出来的风流债,你都几千岁的人了,还去泡小女生,你羞不羞啊?」 元信大叫道:「务相,你说现在如何收场?」 「谁说我喜欢她了?」务相老脸一红道:「只是我从来都没和女人那么……」 「放屁!」元信喝道:「你们谈情说爱,受罪的可是我,做什么事都用我的身体,老实说,除了接吻之外,还干过些什么?有没说过肉麻的话……有没干过过激的举动……」 「你想哪去了,我务相是这种人吗?」 「这下可不好办了,看刘丽琦的神情,她应该是芳心动了,却不知她喜欢的是你还是我。」元信烦躁的道。 务相气结,又羞又怒的隐遁起来,留下一句狠话:「元信,我若再理你,我便永世不得超生!」 忽然,一股莫名的感应由元信心中升起,彷佛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监视着他们,他正欲转身,却被连书诚拉住。 连书诚低声道:「我早发现了。别看,向前走!我们引他去拐角处。」 两人装着闲聊的样子转过街头,立即背靠着墙壁站立,两人都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吃惊。 在以前,他们只是或多或少的感应到真气的波动,然而现在,居然能觉察到精神力。 真气的波动,源于对自然和谐之气的反抗和冲击,而精神力,却是虚无飘渺的,只来源于人的思想,而思想也仅仅是脑波流动产生的一种磁场,这种能量只会带动十分微弱的气机。 由此看来,他们的修为已经开始向更高级的境界迈进了。 两人保持着自然的呼吸,却暗中加快灵力的聚集,只要能从对方思维中感应出其步伐和位置,那便可以攻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对方似乎也感应到他们的精神力,不进反退。 元信猛的转身,却只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墙角。 第69章 他忙对连书诚招手喊道:「追!」 对方身法像鬼魅一样迅捷,而且是一直是屏住呼吸,看来也非是等闲人物。 两人用灵力紧紧的锁住对方,因为大脑是不可能像呼吸那样随意停止的,元信他们已经熟识了其脑波频率,虽然一路上都没看见对方身影,但仍然死死的跟着。 直到冲进闹市区,这里人多气杂,那人已经混入万千人群之中。 元信和连书诚扶着路边的栏杆,强烈的喘着粗气,元信道:「呼!那人跑百米的速度一定在十秒以内,而且一路上都没喘过一口气,真怀疑那是不是人!」 连书诚的眼光不住的在街道中扫动着,「那人不可能跑掉,我的感应就在这里消失的……为什么,他的精神力比普通人强出许多,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呢?难道那人凭空消失了?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元信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好像是手机一样,到了某些地方,会没有信号。我们四处找找,比如地下商城什么的。」 刚说到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两位帅哥,来参加「龙腾」杯青年围棋大赛……」 一个模样清纯的少女笑着递上了一份传单,两人接过传单,摇头道:「唉!这赵德心连派发传单都使出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少女又道:「不会围棋也没关系,只要参与,就有机会凭号码竞猜大奖,请到我们前面的展台报名。」 元信狠狠的把传单揉成纸团,顺手抛入旁边的垃圾桶,坐在旁边的一个盲眼乞丐哼道:「你两个跟着我做什么,快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两人定晴一看,那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化了妆的雷公锤,他不知用什么东西涂成黑脸,全身上下发出一股刺鼻的怪味,好似几个月都没洗过澡一样,还特意跪在一个滑板上,戴着一副太阳眼镜冒充又瞎又瘸。 「不是吧,老雷,这就是你所说的工作?」 两人同时惊道。 雷公锤气道:「算我怕了你们,我走还不行吗?今天一见你们,就知道会不顺!」 「等等!」 两人同时拦住他道:「你刚才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经过吗?他屏住气息,你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雷公锤道:「算我求你们了,我是来赚钱的,在我眼里,人只分两种,一种是给钱的,一种是不给钱的!」 元信和连书诚对望一眼,最后只得道:「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去找人,若你配合得好,我们推荐你入八极门!」 「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就在离你家门口不远,我们发现被人跟踪,然后又一直追他到这里就失踪了。」元信道:「如果能找到这人,我们就能找到一些线索,查清上次骗我们参赛的是什么人。」 连书诚也道:「你若能助我们,到时也算为八极门立了一功,现下正是用人之际,被破格录取,并不是没有可能,到那时,还担心什么收入,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钱存入你的帐户。」 「咦?我怎么不知道,入八极门就有钱拿吗?」元信奇道。 「你入门才几天?」连书诚边说边向他挤眼道:「满一个月后,自然会通知你的。」 元信会意,配合的说道:「是哦,我彷佛也记得苏杨提到过……」 雷公锤想了想道:「我暂且相信你们一次,一个月后,我只管找你们要钱就是。」 在一家咖啡店里,雷公锤从洗手间里换了衣服出来,对两人道:「说真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经过的人,很平常,呼吸都很自然。」 「呼!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元信道。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 雷公锤忽然又道:「如果你们是靠对方的精神力在追踪,那么,他怎么屏住呼吸都没用,只可能去了精神高度集中的地方。」 「哦?说下去!」 雷公锤白了两人一眼道:「我都想出来了,你们比我更白痴,这市中心,现下什么地方精神力最为集中?」 「游乐场、购物中心……商贸中心……」 雷公锤指向对面街口道:「近在眼前!」 元信和连书诚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龙腾」杯青年围棋大赛!」 三人报名后直接冲入比赛区,但大多数都只为猜奖而来,真正下棋的却没多少。 对弈的棋位,像流水宴一样,一字排开,三人逐个位走过,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参赛人员。 回到门口,元信推推雷公锤道:「我和连书诚守在门口,老雷你进去,见缝插针,有位置就坐,相信这里面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的作用就是引蛇出洞。」 雷公锤扁扁嘴道:「为什么是我?你们怎么不去?」 连书诚道:「老雷,现在正是你立功争表现的时候,这种出风头的事,你若不去,那可太可惜了,我和元信都争着想去呢!」 雷公锤一想,立即笑道:「对啊,我误解两位哥哥的好意了。」说罢拉起袖子道:「好!我这就去,用我的雷神之怒将那杂种轰出来!」 看着雷公锤雄心万丈的进去,元信问连书诚道:「我们这样作弄他,会不会遭报应?」 「呵!」连书诚笑道:「多练棋,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着,忽见赵德心拉长了脸走过来,向两人招招手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一间办公室里,赵德心冷冷的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掺和吗?怎么不听!」 连书诚道:「我们只是跟踪一人来到这里,纯属私人恩怨,与比赛无关!」 「笨蛋!你可知道……」 赵德心说到这时,到窗子前四下瞟了几眼,回头轻声道:「真不知道这苏杨派你们来干什么?这次比赛的目的,是要引出与八极门为敌的人,相信上次暗中搞破坏的人,一定还会出现,无论是什么恩怨,现在都给我摆到一边去……」 元信反驳道:「你以为办这样的比赛就会把那些人引出来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比赛是在作秀,你以为别人会上当吗?」 「你说什么?」赵德心猛的一拍桌子道:「别以为你们是苏杨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们!」他眼中射出怒火,双手合十,分开后,由掌心蜿蜒生出一条白色的龙形真气,围着他飞快的游动着。 两人不免一惊,以他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能凭空使出龙气。 赵德心手中结出剑指,白龙由他肩上飞出,昂起头来,龙鳞倒立,须发齐张,「嗷」一声龙吟,强烈无比的声浪由大嘴中喷出。直吹得元信和连书诚的身体摇晃不止。 「这声龙吟,不过是龙形气对敌之起式,你们却都抵抗不住,还在这里耍什么个性。滚吧!」 赵德心恨恨的道:「滚回去告诉苏杨,下次想来算计我,派几个实力稍强的来,别什么虾兵蟹将都往我这里送!」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元信怒道:「该滚的人,我看应该是你!」 说罢,他左手成爪,右手伸指,直朝赵德心眉心处点去。这姿势正是隐龙如石专强攻的第三式——龙行天下。 一股黄色的气流自双肩流过,由双指间激喷而出。 连书诚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咬牙进攻。 赵德心眉毛一挑,冷哼道:「大胆!找死!」 赵德心双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白龙「呼」的一声挡在他身前,张嘴一吸,竟将两人的攻击气流,全都吸入嘴里,一口给吞没了。 两人愣在当场,他们最强的攻击,连对方皮毛也没沾上。 「哼,原来不过学了些入门心法,也敢来造次?」 连书诚见状,一拉元信道:「快走!」 而元信却一个转身,避开了连书诚,左右开弓,先前点出一指,两股黄色气流一左一右夹攻赵德心。 赵德心怒道:「凭你这种程度的攻击也……」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黄色气流竟在飞行中改变了方向,避开了白龙的利爪和大嘴,以螺旋形的姿态,由腿向上缠绕。如同一条麻绳将他全身捆住。 指挥白龙回追已经来不及了,赵德心只得默运真元力,全身一颤,双手猛的挣脱,两股黄色气流四处散开。 就算是如此,黄色气流的余力,还是分别击中了他左右两边面颊。 「啪!啪!」 这两声清脆的声响,犹如是当面给了他两耳光。 赵德心整张脸都红了,他捂着脸指着元信:「这不是八极门的功法,说!是哪一派的邪术?」 元信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实力强,也不见得就吃定了我们,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什么邪术,是我自创的!你默守成规,按书上练那些死板的功法,行气动作都是一成不变,要找破绽简直太容易了。」 第八章欲罢不能 「呸!你那是什么狗屁理论,八极门高深的心法,岂是你这狂妄的小杂种能亵渎的?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大意……既然如此,我先把你这两个反叛的家伙废了,再去向长老会请示!」 赵德心眼中闪出杀机。 赵德心手指一弹,白龙呼啸着冲了过来,堵住了两人的后路,并在两人身边不住的游弋着,就只等着赵德心下令了。 赵德心的手已经举了起来,他大笑着道:「觉悟吧!为你们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你们见识一下,「龙」分坛的最高奥义,百龙之牙!」 元信和连书诚都已闭上眼睛,准备拼死抵抗。 赵德心正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式,前面比赛场内突然传来一声怪叫,紧接着是「哗啦」一声桌椅倒地的声音。 第70章 一个女孩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道:「赵主管,不好了,比赛区出事了!」 赵德心一愣,当即又面露喜色,道:「真是天助我也,鱼儿终于上钩了。」说罢撤去龙气,撇下元信和连书诚,径直向比赛区去了。 两人松了口气,随即又跟去比赛区,却见第三排中间,雷公锤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在场的很多棋手都吓得离席而去,围在旁边窃窃私语。 雷公锤的对手,是一个长相清瘦的男生,一双冷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那僵硬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变化,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看他像那个跟踪过我们的人吗?」连书诚问道。 「有一点,不过,他没理由会如此张扬啊,好像故意在暴露身分似的。」元信托着下巴道。 赵德心负手立在台上,招来身边一个女生道:「你!去和他对弈一局,摸摸他的底细!」 女生点头道:「是!坛主!」 她刚要过去,那清瘦男生头也不回的抬手阻止道:「不用过来了!我不是来捣乱的……」 「我看尊驾实力不凡,不如我们入内详谈?」 赵德心脸上挤出一丝假意的微笑。 「不必客气!」 清瘦男生环顾四周,续道:「我来此,只是想领教一下八极门青年一辈的佼佼者——元信,还请现身出来,与我一战!」 「呵!原来是踢馆的。」 「是私人恩怨?还是门派纠纷?」 围观者七嘴八舌的聊起来了。 赵德心瞟了元信和连书诚一眼,他那张脸,又再拉长了。 他为人心高气傲,在八极门青年一辈中,已鲜有敌手,没想到在外的名气居然比不上刚入门的野小子元信,这口气如何让他能咽下,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个风头,可不能便宜了元信。 「元信并不是我们「龙坛」的人。」赵德心沉声道:「既然尊驾叫阵八极门,就让我赵德心来掂量一下你的实力吧!」 他正欲上前,却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怎敢劳烦赵坛主亲自动手,既然人家逼上门来,我岂能当缩头乌龟,那不是折了八极门的名声吗?」 人群中让开一条道,率先走出来的,却是连书诚。 元信从后面一把抓住连书诚,说道:「你神经啊,那人是找我应战的,你抢什么风头。」 连书诚轻声道:「就知道你会按捺不住,但我们还不知对方底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他要找你,我们偏不让他如意,这样,我们就会占上风,难道你怀疑我的实力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到门口去,防止那个跟踪我们的人趁乱溜掉。」 元信松手,笑道:「你小子够奸诈,好!那我们分头行事。对了,若对方太强,记得用那灵宝扇,如果对方很强,不要硬拼!」 「我知道!」 见元信去了门口,连书诚取下眼镜,从容不迫的走到那清瘦男生前,扶起椅子,坐下道:「我就是元信!」 赵德心当然没必要去说破他的身分,他吩咐下属将雷公锤抬了下去,然后准备坐山观虎斗,好收渔人之利。 其实他早已看清。 论实力,这清瘦男生还略高于元信和连书诚两人,既然连书诚和元信想当众出丑,当然他乐得旁观。 清瘦男生并没急着动手,盯着连书诚道:「你……不是元信……长得不像。」 「呵!」连书诚笑道:「我并不认识你,你所知的元信,又是什么样的?」 「我只知道,元信很坏,而且还长得很恶心,绝对不是你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听谁说的?」连书诚道:「没想到竟有人把我传得如此之神,看在你说我是八极门青年一辈佼佼者的分上,我就勉强与你一战!」 清瘦男生再没生疑,冷静的布出一子…… 元信问过所有守在门口的八极门弟子,证实在雷公锤出事之前,没有一人离开过比赛区,心中稍定,暗中躲在门口边上守着。 他发现,比赛区里,除了连书诚那桌外,还剩下六对选手在比赛,这些人,处变不惊,深藏不露,应该都不是普通人。元信逐一观察着,心想,除非那人一直在对弈,否则,不可能感应不到对方的位置。 心念一动,他想出一条妙计,立即戴上水晶项链。 他甚至不用看,也能体会到棋盘之间气息最细微的流动。 元信的内息随着经脉,聚集在掌心劳宫穴处,暗中运出螺旋气劲,使得掌心的两团真气,如漩涡一样极速的旋转起来。 他趁人不备,两掌轻轻挥出,两团气旋,像飞盘一样,无声无息的飞过了几个棋盘。 「哗啦啦!」有六人个棋盘的棋子,先后莫名其妙的被震得飞了起来,棋局顿时乱成一盘散沙。 棋手们都发出一声声惊呼,骇得个个起身离席。 就在那一刻,元信再次感应到了那双眼睛,他很快锁定了目标,只见那人身形纤细,现正欲起身。 元信几步上前,轻轻的按在对方左肩上。 「别急着走,我还想与你对弈一局……」说着来到对面坐下,抬头一看,舌头都快打结了。 「美……美玲……」 眼前的美玲形象大改,剪了一头奇短的头发,一身全是男性打扮,就连她胸前高耸的酥胸,也被特意压得扁平了,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她是女生。 美玲倒比他大方得多,十分从容的举子落棋,元信看见,棋子中渗出散乱的气流,蜿蜒流转,最后在棋盘上形成一行娟秀的字迹来。 「臭小子,你进步不少啊,竟可以一直跟踪我到这里。」 从那字迹中,元信猛然想起了在团体赛时,挑起叶家雯与周雪琴冲突的,也是这种由气息形成的字迹。 元信立即凝视着美玲,也布下一子,用真气写出字:「原来,一直在暗中搞破坏的就是你,不说清楚,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美玲不愠不怒,盯着这一行字,眨眨眼睛,再写道:「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想和你多解释,你若有胆找麻烦,就跟着来吧!」 美玲写完后,便向门口走去。 元信想了想,还是没有声张。 毕竟,他很不希望赵德心插手。 两人来到比赛区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美玲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小子,没想到你真有种……不过也够愚蠢的,上次侥幸让你逃脱,这次可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她突然转身,闪电般的出手,一指戳向元信颈动脉处。 元信虽然近来进步神速,但面对美玲这样的强敌,心里还是有些虚。 不敢硬接,头向左一偏,轻松躲开。 哪知美玲招式突变,手指变爪,顺势抓向元信肩头。 这一下,元信再也躲不开了,肩头一沉,奋力一掌朝美玲胸口打去。 美玲抓了个空,没料到元信还敢反扑,而且所打的方位又无耻下流,顿时又羞又怒,一手抓住他的拳头,一手顺势向他脸上扇去,想给他一耳光。 元信心下大骇,以为美玲要痛下杀手了,心想被那一掌扇中,还有命在吗? 情急之中,恍眼看见美玲的右臂已伸直,整条手臂上的穴位恰好处在一条直线上。 「和你拼了!」 元信一咬牙,伸出手指来,由她手中劳宫穴开始,顺着手臂,一口气点到了左胸乳中穴。 美玲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右臂无力的软了下去,一时大意,竟被元信占了便宜。 美玲怒道:「元信,你找死!」 她秀目微闭,使出魅惑之术,左手竟反手抓住元信的手掌,用力的按在她左边胸口,然后腰身一扭,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 元信一指一掌,立即感觉有如受到电击。 倒不是因为抓在她的敏感部位,而是美玲体内自然的生出一种吸力,不仅吸住了他的双手,就连真气和元气,也源源不断的被吸去。 「玉女胎吸功!」 元信倒抽了口凉气。 这美玲的功力,可比叶家雯要强出好几倍。 「要抽手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应该怎么办?」 元信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他虽有水晶项链增加灵力,但却根本看不清美玲体内的真气走向,因为她的真气是向内吸的,以丹田为中心,形成一个强劲的气流漩涡。 元信试着向那漩涡的中心进行攻击,却有如泥牛入海。 美玲浪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美丫,对你的童子之身不感兴趣,最多就是再绑架你一次,呵呵!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反抗得越强,真气流失就越快!」 元信瞧见她那放电的双眼,意识一下模糊了,感觉全身都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再想了,坚强的斗志瞬间被瓦解。 就在他快陷入迷乱的一刹那间,水晶项链中的潜力被激发了出来,庞大无比的灵力像洪水一样涌入他的脑际。 这一次可不是眩晕这么简单。 整个大脑出现一种快炸裂了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洪水一样的灵力,全身的气息呼啸奔腾,发了狂似的在经脉间游走不息。 他双目圆睁,整个瞳孔变成了血红色,手臂上青筋暴露,动脉血管也凸现在表皮上,有节奏的跳动着。 他面红耳赤,连鼻孔里都散发着炽热之气。 这一下,可把美玲也吓着了,她惊道:「元信,你快住手!这样下去,我会吸干你全身的精元……」 元信那血红的瞳仁,看得美玲全身发悚,她完全想不到,元信会突然变得像头饿极的狼,她只要一放手,元信定会扑上来,对她进行变态的蹂躏。 第71章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元信体内汹涌的灵力随着真气,也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体内,竟反过来控制了她的内息,那玉女胎吸功,已不受控制。 其实,他们都无法驾驭水晶项链中强大的灵力,反受其摆布,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因此美玲反倒急道:「元信!你快住手!」 而此刻,元信所看见的,却又是另外一副影像——一面光洁得如同大理石的墙,出现在他眼前。 元信胸口的残魂石莫名的跳动了几下,他真切的感觉到,里面彷佛有一颗心在剧烈的蠕动着。 「是……是残魂石,那里面……是我的祖先吗?难道我的祖先还活着?」元信的心也怦怦直跳,想道:「残魂石第二次启动了,我所见的,莫非是其中生出的幻境?那是祖先,想传递什么资讯给我吗?」 想到这里,他再次的盯着那光洁如玉的墙,一切的秘密似乎都隐藏在墙后…… 终于,看不下去的务相忍不住发话了:「元信,你个呆头鹅,你的元气都快保不住了,还在发什么呆啊,用意识!用意识的力量将这面墙打碎!」 「别吵!」 这一叫令元信猛然惊醒,发现元气正不断流失,恨不得能把这面墙打成粉末,却又无计可施。 而就在他元气破损的那一刻,在那平面上,他看见了一丝光亮,如发丝般纤细,一闪即逝。 「没错!这墙壁中绝对藏有玄机,那丝光亮,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没多久,随着元信的元气亏损,平面上光芒再现,光丝由少到多,由简到繁。数条光丝纵横交错的掠过,平面被切割成无数的小格子。 光丝越来越密集,小格子也越来越小,元信的意识,也随着小格子越走越深。 接着,他从小格子中看到了一个深渊,无穷无尽的向里扩展,向里延伸,直到他看见其中有游离的电子时,他才反应过来,他所看见的,已经是一个微观的世界,现实中,只有电子显微境才能看见。 「这彷佛是另一个宇宙空间,永远没有穷尽,我没时间再往下看了……」 元信下意识的抬眼,那里面再现了一个三维的空间,无数条丝结成了一个庞大的立方体。 「是的,这里不仅有空间,还有时间……」 有了这句话,他脑子里立即闪出了一个概念。 「这……不正是棋盘吗?明白了!我明白了……」 元信的心里,几乎在狂叫:「这就是祖先给我传递的讯息!祖先生前所用的那个棋盘,并不是没有线条,而是根本无法用线条去表示,天地无极,棋局也与天地一样,无穷无尽。」 第九章阴阳双修 在元信元气迅速的流失中,务相见他还在发呆,吼道:「你再不动手可就没命了,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没命……你再不动,我来!」 务相急得挥拳朝那平面打去。哪知元信头也不回,伸手将他的手腕死死的抓住。 务相正想说话,元信不由分说,一个急转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把他双手扭成麻花打上死结。 接着,在务相的惨叫声中,元信拉脖子、压肚子,硬是把他折叠成一个方形,夹在腋下。 「你……你干什么?」 「我一直都清醒着,而且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清醒。」 元信自信的说道,当他悟到那棋盘的奥秘时,意识层面发生了可喜的变化,思维的深度和强度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他再次面对美玲的「玉女胎吸功」时,清楚的看见了她体内气流漩涡的走向,自己的元气一进入后,顿时被那强劲的旋性绞得四分五裂。 「是的,我先前的攻击,都是用直线,所以还没到漩涡中心,就被绞得无影了。」元信猛然意识到:「如果顺着那漩涡旋转的方向,就能避开强劲的旋性能量,就能直捣黄龙,一击成功!」 元信可用的真气早已没有了,但是灵力却让他与美玲之间架起一座无形的桥梁,自元信的意识强化后,感知顺着灵力深入到美玲的奇经八脉和每一处穴位。因为美玲体内,还有很多的真元,在她失去控制之下,好比一个巨大的宝藏。 元信使出了「方圆入真」,聚集美玲的分散全身各处的真气,但刚聚集一部分,就被旋性扯散。 「没时间了,真气还需要动力,对了,穴位是血脉的岔路口,也是气息的集散地,刺激穴位,能激发本体生命的潜力。」 元信立即将真气强化成丝,顺着经脉,向穴位逐个冲击。 果然,每冲击一下穴位,真气的运行速度就会加快,全身经脉穴道逐一刺完后,美玲的真气如一股激流涌了出来。 元信趁机用灵力使出环形气劲,控制着真气顺着气流漩涡向里冲去。 在向心力的作用下,真气在抵达漩涡中心点时,化为真元力形成恐怖的冲击流…… 看见气流漩涡由中心向外分解,慢慢散去,元信兴奋的叫道:「成功了!」 「啊!」美玲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后退数步,一下靠在墙上,接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像箭一样喷了出去,眼见元气大伤,连站立都很困难。 元信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道:「我……我打败美玲了?」 美玲痛苦的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怎么努力也没说出半个字。 元信哪有见过这场面,心中一慌,上前去将耳朵贴近她嘴唇道:「美玲,我真的没想到,会把你伤得这么重,你想说什么?」 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暴喝:「住手!」 只见叶家雯和刘丽琦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元信摆手道:「放心吧,我没事!」 而两女却一把推开他,来到了美玲的身前,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势。 刘丽琦直接读出了美玲的心事:「小主,我看我是不行了……不要怪元信,是我没有估计到,他会突然变得那么强。把你托付给他,我很放心。」 「不!」叶家雯抱住美玲,放声大哭道:「不要,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一旁的元信呆了,轻声道:「小雯,先等一下,你和美玲什么关系?」 刘丽琦道:「美玲是受小雯之托,才一路跟着来保护你们的,在你们找我的时候,她们都在我家里。」 「这……这怎么可能!」元信抓狂道:「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是我让刘丽琦不要说的。」叶家雯转过头来,盯着元信道:「有些事,对你而言,知道会比不知道的好,比如各大棋门的事……」 元信一听,更是鬼火直冒,吼道:「好啊,什么都瞒着我,把我的感受置之脑后,我们之间,就连朋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了吗?现在我误伤了美玲,难道你还想让我误伤更多的人吗?」 叶家雯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刘丽琦解释道:「小雯有她的难处,现在什么也别说,想想怎么救美玲吧。」 元信见美玲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便道:「她还有救吗?」 「有的,一定有的!」叶家雯坚定的道,「玉女胎吸功,原本就是真气逆行,你的攻击,是加深了逆行的强度,只要有人,能先护住她的心脉,再引导她的真气恢复自然,便能保住她的性命。但是这样的高人,从哪里去找?」 美玲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刘丽琦转述道:「美玲说,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激发出生命的本源之力,引发自身潜力,自然能重新调节内息,恢复经脉畅通。但这需要与一个会玄功的童男双修,使出阴阳倒转大法……」 说到这时,三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盯向元信,嘴里尚未说出的话,肯定就是:「元信,你还有童子之身吗?」 元信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就问:「那谁来教我阴阳倒转大法?」 十分钟后,在比赛区一个休息室内,元信和美玲相对而坐,刘丽琦转述美玲的话,将阴阳倒转大法的心法和配合的动作,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元信一听,其中所讲:「龙虎交媾,水乳交融,命之始也……阴阳交合,天地循环,性之常也。」 元信似乎明白将要干什么了,惊叫道:「怎么?要我和她……」 叶家雯道:「要不然,要你的童子之身干嘛?」 刘丽琦也道:「难道美玲还配不上你吗?」 元信指着美玲,哭笑不得。 元信对两女道:「你们去看看连书诚怎么样了,他正冒我的名,与一个挑战我的神秘男子对弈。」 「不用这么急。」 两女很有兴致的望着他。 元信憋得一脸通红,大叫道:「你们在这里,我怎么做得了!」 两女偷笑着出门,元信忽然又道:「小雯,你真的愿意?」 叶家雯脸上闪过一丝怅惘,却又立即故作开心的道:「我和美玲情同姐妹,又有什么不可以?」 说罢,她迅速转身出门。 按程序,两人先褪光身上的衣物,再相对均调息。 当美玲努力封闭五行,元信与她双手相抵,将灵力缓慢的度入。 接着便是第一个功法「妙玉坐禅」。 「真见鬼,面对这种情境,心法中却偏要平心静气,无欲无求,让我怎么能做得到?」元信闭上眼睛心中狂喊道。 他强忍着不去多想,一旦阴阳交合,二者合为一体,便可放开思绪。 务相却在这个时候喊道:「元信,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第72章 我快憋死了。」 元信本想不理他,但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喊着,搅得人心神不宁,只得分神将务相放开,扯回原形。 但他哪里知道,这第一步「妙玉坐禅」是容不得半点差错,他神识一散,只见面前的美玲娇躯剧烈的一颤,痛苦的哼了一声,随即头歪向一边,手脚同时失去了力道,全身像团烂棉花一样软了下去。 元信惊得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喊道:「美玲,美玲!你快醒醒!」 美玲双目紧闭,面白如纸,体内的元气,在快速的消散中。 元信急得要抓狂了,「美玲这次是真的死了,我如何向叶家雯她们交代?务相,我正在帮她疗伤,你在旁边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你得想办法让她活过来!」 务相无奈,飞出来,看见两人赤裸相对,还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立即捂嘴道:「元信,你小子到底在干嘛啊!」 元信气得快吐血了。 「我们这是在双修,你想哪去了,都几千岁的人了,脸不红啊?」 人命关天,务相仔细观察两人:「你这种功法,好似在哪里见过?忽然一下想不起名字了。」 元信将这阴阳倒转大法,给他粗略的讲了一下。 务相一听恍然大悟,点头道:「对,这正是脱胎于玄女经、房中术中双修篇的阴阳互补之术。」 「啊,你精通啊,那就好办了。」元信高兴的道:「快回忆一下,如何施救。」 务相苦思一阵后,道:「阴阳互补是正道之法,以融合阴阳二气,互采互补天地之灵气,是顺应自然,顺应天道之举。 「而从这阴阳倒转大法的心法上看,不过是其中一篇双修回补术的变体,却是逆天而行,修身改命。就算你能成功,不仅要折寿,还要使你的寿元与她平分,说清楚点,就是两个人共用一个命脉。」 「我还是想救她!」元信说道:「我想到一个妙计,这美玲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有关各个棋门的重大秘密,而叶家雯和刘丽琦都瞒着我,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假装受她控制,去打听清楚这一切……」 顿了顿,元信又道:「阴阳倒转大法当然不能用,但你不是会更高的阴阳互补术吗?一样能救活她。」 「你看着!」 务相伸手在美玲眼前晃动几下,见美玲的元神,竟慢慢的被引了出来。 「她现在都死了,如何能救?」 元信皱眉想了一阵,向务相说道:「现在只有这样做了……」 他眼睛盯着务相,再指指美玲的娇躯。 务相全身一阵罗嗦,狂摆手道:「你是想让我进入她的身体?不行,我可没有龙阳之癖,断袖分桃之好!」 「没关系的,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放心,我只想让你固定住她的元神,然后在双修时,助她推动气息……让她活过来就行。」元信道。 务相听后竖起拇指道:「高,这么绝的方法也让你想出来了,就是死人也被你折腾活了。」 在务相的指导下,双修重新开始。务相进入美玲的体内助她运气行功,几番周折,终于与元信完成了这次特殊的「阴阳双修」。 大功告成后,元信也收功调息。 不久,美玲便有了微弱的呼吸,元信再给她度入真气,助她打通经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美玲终于可以坐起身子来。 待她已无大碍,元信便出去看连书诚的情况。 叶家雯和刘丽琦和所有人一样,都紧张的盯着连书诚那桌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搅扰了两人。 两人似都尽了全力,连书诚汗如雨下,对方则面红耳赤,直喘粗气。 元信问两女道:「情况怎么样了?」 「咦!这么快就完功了?美玲呢?」两女同时问道。 「她还很虚弱,留她在房间里调息。」说着,元信问刘丽琦:「他们两人现在都在想什么?」 刘丽琦道:「先前还有些想法,现在看来,似乎都达到极限了,脑子里除了棋路,什么都没有。」 「好,你给我讲讲连书诚的思路。」 刘丽琦在他耳边,边看边低声讲着棋路,元信急道:「这连书诚又在耍什么花样,被那家伙的异能一直压着,却一直没有尽全力,奇怪!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不用灵宝扇呢?现在还管它是真货还是假货,只要有用就行。」 忽见连书诚抹了抹汗,起身对那清瘦男生道:「凭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挑战我!」 清瘦男生急得跳了起来,指着棋盘道:「你胡说,这局明明是你快要输了!」 连书诚不慌不忙的落下一子道:「你急着想要击败我,所以,当痛失好局时,却还不自知。你如今败相已定,已无力挽回了……」 第十章分头行事 连书诚那一子落下后,棋盘上,数子之间忽然升起一股黄色的真气,首尾相接,贯穿一气,紧接着幻化龙形,将对方真气一口吞噬了。旁边顿时响起了阵阵掌声。 元信重重一击拳道:「这局赢得漂亮!」 清瘦男生还愣愣的望着棋局,沮丧的道:「是我太轻敌了,原来你一开始的疲软状态都是装出来的,元信,你果然好狡诈!」 「哈哈哈!」赵德心大笑着走下台来对清瘦男生道:「刚才元信使出的,不过是本门最浅薄的入门心法,你这点本事,还想来挑战八极门?」 清瘦男生道:「是我学艺不精……不过,我们还会找你挑战的。」说着转身欲走。 「站住!」随着赵德心大吼一声,八极门龙坛的弟子全都涌了上来,堵住那清瘦男生的去路。 「八极门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说!是谁派你来捣乱的?不老实交代,你今天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连书诚退到元信他们身边,四人都捂嘴偷笑,这赵德心也太小题大作了,不过抓了一个小虾米,竟然搞出如此大的阵势来,以后,这事肯定会成为笑柄的。 清瘦男生并不慌张,瞟了一眼周围的八极门弟子,对赵德心说道:「你们这次开的可是公开赛,讲明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我这只算是来切磋棋艺,我三个小时还出不了这门,我的同门会直接去八极门总坛要人。」 「你……我可不受你的威胁。」赵德心咬牙切齿的道。 「如果想让棋门间几百年的友谊毁在你们手上,就尽管留住我吧。」 清瘦男生说完大踏步向外走去,龙坛的弟子也只能让开。 赵德心气得重重一拳砸在棋桌上道:「气死我了,来人!找几个机灵点的,一路跟着他……」 这边,连书诚忽然将元信拉到一边,说道:「那清瘦男生并不简单,其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我能赢他,实属于他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不过,他使出的功法与你相近……」 「怎么可能?」元信摆手不信。 连书诚比划道:「先前,你在对抗赵德心时,使出了一种带旋性的龙气,在与那清瘦男生对弈时,他也使出同样旋性的真元力,在强攻之时,他的真元力偶尔还闪出电光,直击得我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啊?」元信心中狂跳,想到:「运用电光的异能,那不是此人与那五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不对,这男生的功力与黑衣人还相差甚远,只能说他们是同出一脉。」 「你在想什么?」 元信道:「情况不妙!我预感到,在不久之后,将会有更厉害的对手出现……」 「我也这么想,不过别忘了,现在在对方眼中,我才是元信,他们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以后我出现在哪里,对方就会跟到哪里。」 连书诚兴奋的道:「那样,你这个真正的元信,就可以暗中调查他们的底细了。」 元信摇头道:「我倒不操心这事,我是觉得,这次八极门重新比赛,或许真的可能会有人来搞破坏,而那清瘦男生却又像只是与我有私人恩怨……这样吧,我们可以分头行事,还剩下四个分坛「砂、水、相、虚」,我们正好各去两个。」 「对!我们都可以用元信的身分出现。」连书诚指指旁边的叶家雯和刘丽琦道:「她们怎么会出现?你找到那个跟踪我们的人了吗?」 元信低声道:「找到了,是美玲!她好像又不是来对付我们的,这其间的有些事,我还没弄明白……下次再说。你把雷公锤带上,我去说服小雯她们。」 「干嘛让我带着他?」 「笨!关键时候,可以让他当肉盾,再说,他也可以冒充我的。」元信挤眼道:「带上他绝对有好处,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我随后也离开。」 连书诚和小雯她们打过招呼后,就拖起还没缓过神的雷公锤走了。 元信则和两女一同回到休息室,看望美玲。 美玲调息过后,呼吸平稳,已经恢复了神智。她睁眼后,第一句话就说道:「元信,从现在起,你要脱离八极门。」 「什么?」元信难以置信的道:「你不是准备要以身相许吧!」 「你想得美!」美玲瞪了他一眼道:「你已经掌握了我门派心法,岂能由你带去八极门?」 务相从旁边提示道:「元信,别忘了,按计划,你现在可是她的傀儡了。」 元信醒悟,立即装着木然的低头道:「嗯!」 叶家雯奇道:「美玲,真的可以收元信入门下吗?他可是男的啊。」 美玲道:「小主,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向上面解释的。按规矩,凡是得知我门派心法的男人,都必须得死!但元信的情况特殊……」 元信见刘丽琦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心想她可能是看出了点什么,于是皱着眉,轻轻向她摇摇头。 第73章 美玲对叶家雯柔声道:「小主,我现在虽捡回一条命,但一月之内仍无法运功,不如我们先找地方暂避。」 元信心想:「听口气,她们似乎在躲避什么。」 「元信!你也跟着来吧!」 元信正要答话,务相却又道:「别什么事都装得呆头呆脑的,她只有在向你瞪眼的时候,才会成为你的主人,而其他时间,你是正常的,千万注意把握好,否则会演砸的。」 「那岂不是很累?」元信想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控制一个人,会极耗灵力,以美玲目前的状况,她不可能随时控制你。」务相懒懒的解释道。 元信想了想,便道:「躲避可不是我做人的原则,而且,我现在还有任务在身,要去引那些「黑衣人」出来。」他故意把「黑衣人」三个字,说得很重,因为他知道,美玲她们曾遭到黑衣人的伏击。 「呵呵,就凭你?」美玲轻蔑的笑道。「再练十年,再说这话吧。」 「凭我一人之力当然不行,但我相信,八极门各分坛的坛主,应该都不是浪得虚名吧。」元信分析道:「这本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斗的是智谋,我可不想终日像缩头乌龟那样躲着。」 「那你的意思……」叶家雯来了些兴趣。 「不如我们几人联手吧。」 「小主,不可!」美玲急道:「我们此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叶家雯想了想,抬手道:「美玲你不必劝了,我觉得可行,终日躲避,始终不是办法,如果大家合作,用我们来当饵,说不定真能将那些黑衣人揪出来。」 刘丽琦也道:「美玲,你可以放心,有我在小雯身边,不会有事的,你就留在我家里修养吧!」 美玲下地道:「不行,现下美丫和美心受了重伤来不了,元信这小色狼,我还是不太放心,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离开小主半步。」 元信扁扁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上路去下一个「砂」分坛。对了,我身上可没多少钱,大家各付各的。」 美玲白了他一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叠钞票道:「拿去!为了一点钱就叽叽歪歪的,哪里像个男人?」 在路上,元信终于明白,为什么美玲会如此大方的将钞票给他了,因为从接过钱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沦为三女的跟班,稍微一不高兴,美玲就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为了演好自己定的角色,他也只得忍住脾气,言听计从。 在美玲气虚,独自静坐的机会,元信神秘的将叶家雯拉到自己房间。 「小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些事了吧。」 叶家雯也知道瞒不住他的,轻叹一声,坐在沙发上娓娓道来:「元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当我是好朋友的,是吗?」 「废话!我什么时候不当你是朋友了?而你却很多事都瞒着我,这算什么?」 「好吧,那日,当你被黑衣人捉走后,我才得知我真正的身世。」 叶家雯道:「还记得我经常做的那个梦吗?梦里那个女人,才是我的亲生母亲,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美玲她们称她为冰月元君,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宗教——阴素派的圣女。所以,美玲她们,称我为小主。」 元信耸耸肩道:「这也没什么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更不明白的是,那晚在西市郊外,你不见我,还让刘丽琦阻止我,叫我不要加入棋门,这又是为什么?」 「元信啊,你怎么也不问问阴素派是做什么的?」叶家雯愠道。 元信想了想,起身走到她身边道:「我早就知道你会玉女胎吸功,我想,这阴素派应该是专修女道,从玄女经残留的只字片语中,学得采阳补阴的隐秘宗教组织吧。」 「别说了,真丢人!」 「你怎么这么说?你是你,阴素派是阴素派,不能混为一谈。」元信道:「只要你没采阳补阴,我就会一直当你是好朋友,甚至知己。」 叶家雯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我一出生,母亲就用纯阴度灵大法,将她修炼的记忆封入我的意识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会自然的随着那些记忆去修炼……我真不想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你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你?你父亲呢?」 「据说,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母亲要闭关修炼,我留在她身边,会让她有所牵挂,二是让我……让我在普通人家中成长起来后,能顺利的混入八极门,但具体有什么用,我还不清楚。」 叶家雯道:「所以,当我们在八极门中出事时,母亲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三美便现身相救,好像是这个计划已经失败了。 「至于我的父亲,在与我母亲行房当晚就死了,被母亲吸干了精元,这是阴素派历代规矩,男人只是协助创造新一代圣女,完事后就会用来祭天……」 「对不起!」元信冒出一身冷汗,这阴素派果然够邪门,当即又问道:「三美来保护你,为什么连我一起抓走?」 叶家雯红着脸道:「表面上,美玲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有一次我偷听她们谈话,说是你有一个特殊的身世,每一个棋门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你,也想让我来吸尽你的精元。 「不过有件事,我也不太明白,据说这阴素派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而修炼棋道,却是五百年前才开始的。」 元信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残魂石,心道:「莫非与我那位修仙的祖先有关?」 「后来我知道,在各棋门之间,表面虽是风平浪静,但私下里却明争暗斗上千年了,我不想让你成为争斗的牺牲品,而且,我好希望这些都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我们就能够回到从前,忘掉自己的异能,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我会一直陪伴着你……」 「不,毕竟这不是梦,而且无论未来怎样,我们只能去勇敢面对。退缩,只能让我们永远处于被动,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不可能忘掉异能的,因为它已经存在了,而且已完全融入我们的生命中。」 元信接着问道:「你所知的棋门总共有哪些?还有,黑衣人为什么还要伏击你们?」 「我们宗土国自古以来,就是南有八极门,北有玄空派,这两大名门,都有近千年的历史,最初都是学道问卦,相风看水,悟天机的门派,也是在五百年前,莫名其妙摈弃了以前的修真之路,改修围棋。当然,在宗土国之外的其他国家,也有一些棋门存在。」 叶家雯道:「黑衣人应该就是玄空派的人,据说,这派人与阴素派有世仇,见我们重现人间,而且我的身分又是新一代圣女,他们岂能放过? 回阴素派的路只有一条,美玲想玄空派的人一定会在半路截击,所以我们一直东躲西藏,养精蓄锐。 「在伏击中,美玲她们拼死护我逃走后,她们得到了刘丽琦的帮助……后来我回到学校,就看见连书诚留给你的纸条……」 元信得知这一切来龙去脉后,却又陷入沉思,他想起了在水晶宫酒店下的比赛区墙壁上,看见的那个阴素派女子练功留下的影子…… 元信又道:「小雯,你所说的漏洞很多,我曾见识过一阴素派女子练功留下的影像,要比三美她们强出数倍。 「你母亲为什么不派更厉害的人来保护你?还有,玄空派的人伏击你们,为什么不召集同门的相助?我怀疑八极门里,还藏有你们阴素派的人……」 「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了?」叶家雯反问道:「受伏击后,美玲她们都身负重伤,现在美心和美丫仍然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召集同门,阴素派的门人遍布世界各地,都有各自的任务,在没有接到我母亲的命令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我根本也不想去阴素派……因为那样,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她说完便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也一直赌气不理元信。 美玲见元信惹得叶家雯生气,更是变本加厉的指挥着元信做事,让他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第十一章错失良机 还好,八极门「砂」分坛的坛主付月秋,是苏杨的闺中密友,对元信一行人,可以说是热情接待,照顾周到。 当元信向她提出,想合力诱捕玄空派黑衣人的计划时,付月秋惊讶之余,大加赞赏他的勇气和胆略。 付月秋告诉元信,据总坛发来的最新消息,对八极门不利的人,还不只是黑衣人一伙,八极门的长老们,希望此事能低调处理,各分坛只需摸清这几路人马的底细就行。 元信瞟了一眼美玲,心想,不知阴素派的人是否也算,于是道:「那些玄空派的黑衣人,实力不俗,我曾落到他们手中,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让我奇怪的是,他们劫持我的目的,只是想偷学八极门的棋路布局,他们认为,那时八极门已经传授我们心法。而且,似乎是背着玄空派上层人士进行的。 「也就是说,黑衣人并不了解第一次新人团体赛的情况,而真正曾在团体赛中搞破坏的人,应该还隐藏在背后,但要找出这些幕后之人,必从黑衣人身上下手。付坛主,请将我的话禀告长老……」 付月秋想了想道:「元信,这事可不能急,长老们也是顾及着两派几百年来的和平相处,历史上,八极门和玄空派源出一门,而两派为了各自利益,几百年来争斗不止,势成水火,而今相安无事,是好几代先辈努力才形成的局面,可不能毁在我们手中。」 元信见她大谈历史,话锋一转,忽然问道:「说到历史,付姐,八极门和玄空派为什么会突然改修棋道的呢? 第74章 」 付月秋眼光一阵闪烁,道:「这些门派历史,等你到棋英级的水平时,自然会知道的。苏杨交代我,让你前来,是历练你们的。先在这里小住几天,至于诱捕黑衣人的事,就由我来做吧。」 当晚,元信想着付月秋的话,总觉得有些问题,而且她至始至终,都并没有询问过三女的身分,这不太寻常,莫非她心中早就有数?所以才特意回避一些问题。 刚想到这时,门被推开了,美玲在门前向他招手叫道:「元信,别睡了。过来和我双修,助我早日恢复能力。」 「哦!」元信和衣起身,心想:「这美玲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 务相道:「不用怕,其实在玄女经房术中,并没有明显的修炼界定,无论她用什么招,你只要守住精元不外泄,就能制住她,再说,你已练过阴阳互补之术,有几分功底了。」 元信心中稍定,心中不断默念着务相教授的心法。 随美玲进入房间后,美玲背对着他说道:「元信,你我虽有肌肤之亲,但我要你永远记住,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你不要想入非非。」 元信笑道:「那不是便宜我了吗?」 「住嘴!」美玲突然转身瞪了他一眼,厉声吼道:「你这一生,只能侍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们小主,与我双修,也就是为以后与她双修打下基础。 「如果你胆敢对其他女人动心,我便把你阉了,听清楚了吗……等我把小主安全的送回阴素派,这世间就再没有美玲这个人了……你心里不可以再记得我,懂了吗?」 接着,两人开始双修,元信仍然装成一脸木然的样子,受美玲摆布。 务相当即说道:「阴阳二者,并无绝对的强弱之分,双修之力,就是将全身灵气,随情欲集中到顶点,产生强劲的精神控制力,美玲想控制你的时候,你同样也可以控制她。」 正值紧要关头时,美玲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异常。 她一会哭,一会笑,接着又用力的给了元信几耳光,叫道:「为什么我这么命苦,遇见小主喜欢的男人……我不要你像个木头人一样。」她说着双手剑指划过双眉,看样子,准备施法让元信清醒,「至少在今晚,我要你是清醒的……」 务相此时叫道:「元信,你还在等什么?趁她放松警惕,正好强化灵力来控制她的意识。」 元信也才反应过来,他猛的反守为攻,让化为情欲的灵力直冲美玲脑际。 美玲惨叫一声后,变得木然,之后就呆坐在床。元信慌忙为她穿好衣服。 务相对元信竖起拇指道:「小子,干得不错,你已成功的控制住美玲,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要好好把握。」 元信好奇的在美玲面前晃晃手指,见她双眼果然没有反应。问道:「美玲,你还好吧?」 美玲木然的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美玲点点头,又摇摇头,面露痛苦之色。 元信忙道:「好了,别去管我是谁了,我来问你,上一次,在墙壁上留字,骗我们去参加个人赛的,是你们吗?」 美玲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承认了!」元信气得急急踱步,又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引我们入局,目的是什么?」 美玲缓缓的道:「我们先是准备,在八极门举办团体赛期间,偷入总坛盗取心法,但团体赛却遭人破坏,被迫提前中止,我们的计划失败,八极门已有防备。 「于是我们用计骗你们去参加个人赛,想制造混乱趁虚而入,哪知却被人捷足先登,使得小主和你们受困,为保护小主,只得临时改变计画……」 元信心想:「看来隐藏在背后的人,也不想让阴素派得手。」当即又问道:「你们想去偷什么?」 「是一本手抄的法华严经。」 「得手了吗?」 美玲摇摇头。 「奇怪了,这法华严经到处都是,里面会有什么?」元信百思不解。 于是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阴素派,安排混入八极门的人是谁?」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传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元信大惊,他居然没能感应到有人靠近,急忙飞一般的冲了出去,顺着脚步声一直冲到楼下。 刚一拐弯,就看见前面俏立着一个身影,似乎在等他。 面对那人,元信什么也感应不到,忙喝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脸来道:「元信,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带阴素派的人来这里,有何目的?」 「付姐?」 元信看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元信气得直跺脚道:「真可惜,最后那一句没问出来,付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后给你解释。」 说着,他又飞快的跑回美玲的房间,见美玲还坐在那里,上前搂住她的肩道:「还好,还来得及。」 哪知美玲起身一把将他推开,怒道:「元信!你深夜闯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别以为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看来她已经清醒了,幸运的是,她把先前的一些事都忘了。 务相此时道:「忘了告诉你,你冲出门时,夜风能让她神智恢复。」 元信真是又想哭,又想笑,悻悻的出门。 楼下,元信将美玲的情况告知付月秋,只是隐瞒了叶家雯的身分。 「阴素派和八极门一样,现在也受到黑衣人的威胁,所以就目前来看,我们两派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 「而且,从她经历的事上看,我怀疑,暗中破坏的人并不是要对付八极门,而是和阴素派一样,觊觎总坛的一样东西,是一本手抄的法华严经,所有破坏的事,不过是想制造混乱罢了……」 「你凭什么能肯定?」付月秋怀疑的道:「这事可非同小可,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最好不要胡乱猜疑。」 「但这是线索啊,我们可以暂时不向长老们禀报,但却可以有所行动。」 付月秋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合作演一出戏,先是找总坛派人随便送了些经书到「砂」 坛。然后美玲在这附近现身,有了经书,又有了阴素派的人出现,那些觊觎经书的人自然会坐不住了。」 付月秋道:「计谋倒是不错,但太过于冒险,阴素派和玄空派有仇,当初玄空派提出和平相处的条件之一,就是八极门不可与阴素派结交。 「阴素派的人在这里现身,到时引来的是整个玄空派怎么办?而且,我们和阴素派合作一事万一暴露,那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玄空派会认为是整个八极门所为,那时,两派几百年的和平,就断送在我们手中了。」 「你说得也太恐怖了吧,玄空派与阴素派到底有什么仇,搞得如此深仇大恨?」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怎么苏杨没告诉你吗?八极门门规里,就明确的指出一条,门下弟子,断不可与阴素派人结交,否则会驱逐出门。」 「苏杨倒是给了我门规,不过……我没看。」元信低头道。 「现在的形势,是牵一发动全身,因为总坛的长老们,已经在与玄空派交涉,我们做任何事,都不得不考虑全局,这事以后再说吧。」付月秋道:「美玲她们可以留在这里,但你要保证,不能让她暴露身分。」 元信点头道:「知道了,付姐,对不起!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他说完正欲回去,却又被付月秋叫住。「元信,我和苏杨是多年的姐妹,她认你为小弟,当然也就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趁现在,我就破例将八极门分坛的情况和「砂」坛的心法传授给你,这本是违反门规之举,所以,我说多少,你听多少,其他的,就靠得你自己去悟了。」 这简直是飞来横福,元信激动的道:「多谢付姐!」 「听好!八极门以修炼龙形之气为入门,修炼到最后即是龙形之局,龙气按修炼的高低,依次为:黄、白、红、紫。当到棋英级后,又会生出五种不同的变化,那就是「龙、砂、水、象、虚」,这五个分坛分别修炼一种变化。 「龙坛主修龙气的游动变化,其进攻和防守都是最强的;水坛是将水的特性加入龙气之中,时散时聚,让人捉摸不透;象坛是以龙生九子的神话传说为基础,将龙气分离出九种不同的形态,每一种形态都有其独特的能力,十分玄妙。 「而虚坛所修是什么,却是八极门最大的秘密,没有人清楚,他们很少与人对弈,其门下之人也都是长老们的闭门弟子,若是遇见虚坛的人,可要小心。曾有传言,虚坛的地位甚至仅次于长老会之下,是为监督门下所有弟子而设。 「我「砂」坛的心法,是将龙气转化为身边的浮尘。」 付月秋说到这时,轻抬手掌,掌心生出一缕缕强烈的白光,光线之中浮现出数以万计的浮尘。 元信全神贯注的看着,忽然,浮尘像蝌蚪一样长出尾巴,游动了起来,不久之后,它们又生出头和爪,形成龙形,在那白光之中尽情的穿梭游动。 付月秋五指回扣,那些浮尘相互缠绕在一起,合成了一条蜿蜒飞升的龙,白光也忽然微微泛起丝丝红光。 元信惊道:「付姐,你……已经快练成红色龙气了?」 付月秋笑道:「还早得很呢,你看仔细了,所谓砂者,可刚可柔,可大可小。小者,一子也能产生龙气,大者,整盘棋子才能排出龙形。 第75章 要修到这种境界,必须要对天地万物有更深的觉悟,一花一草皆为世界,一粒沙尘也如山峰。 「小中有大,大中有小。散,则通灵;聚,则通神。龙形之气也是如此,如果,你能将一丝尘埃,化为龙形,那你就算成功修成「砂」坛第一步心法了……」 付月秋留下一团白光就离开了,元信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那团白光,他今夜要做的事,就是盯着缕缕尘埃,想像它们,如何化为龙形。 付月秋的话,可谓是玄之又玄,根本没有行气运功的方法,仅仅是一种境界的描述。 元信看得眼睛都发胀了,总算是看清了浮尘游动的方向,但一注入真气,立即将里面的运行规律打乱。 元信心想:「我就不信了,我真气比之以前已经又快又准,不可能控制不了一个小小的浮尘。」 就这样,他站在楼下,整整折腾了一夜,一到天亮,他看什么东西都带着重影。 几天后,元信发现自己精神萎靡,全身泛力,真元力使出,还不到一半威力。 务相道:「你这是灵力耗损过度,和纵欲过度的后果。」 元信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来,一直都在练习「砂」坛心法,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立即跑去找三女,发现她们都不在房间,心道:「不好,我好像中了付月秋的计,她授我心法,只是想牵制我的注意力,让我专心去练那无用功,哼!难怪怎么练都没效果,那应该会有相应的行气方法才对,我现在已有棋英级的实力,不可能练不成功的。」 当他跑去比赛区时,「砂」坛的新人选拔赛已经结束,气得元信捶胸顿足,还好三女都没事。 向她们一打听,原来从一开始,比赛区里就有好几个人宣称是来桃战元信的。 元信气道:「可恨啊,我竟白白浪费了几天时间,错过大好的机会。 你们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叶家雯问道:「我们怎么通知你?这几天一到了晚上,你就神神秘秘的跑出去,直到天亮才回来。一回来就蒙头大睡,到下午方醒。」 美玲哼道:「他这样的色狼,还会做什么,一定是去风流快活去了。」 元信也懒得解释,气得一甩头道:「再留下也没有用,我们快赶去下一个「象」分坛,希望能赶上。」 路上,刘丽琦找机会问元信道:「你晚上都是偷跑出去去练功,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不说出来?」 「没差。」元信道:「对了,在比赛中你发现什么没有?比如那几个挑战我的人,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刘丽琦笑笑道:「也不知你怎么得罪他们了,反正全都在诅咒你,几乎都急着想把你击败……」 「真是怪事,这些来挑战的人都多大年纪,能力怎么样?」 「和我们也差不多大,有的能力还不如我们呢。」 「我有得罪过谁吗?要找人来挑我,也应该找些有分量的啊。」元信抓着头皮道:「最奇怪的是,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刘丽琦道:「都是少年轻狂,这种事,不是为名,就是为情。」 「我元信的名头很响亮吗?世间比我强的人不知有多少,轮也轮不到我啊。再说,我也不是风流成性嘛,也没去招惹什么风流债……」 说到这事,元信的眼睛就盯向了自己体内,意识里狂吼道:「务相,老实说,是不是你惹出来的风流债?」 务相气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先怪罪到我头上?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这总行了吧,生前我连女人都没碰过一下……」 「所以你做了鬼后,就要尽情享受了?」元信不依不饶的道。 「气死我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懒得和你争辩!」 旁边的刘丽琦一直都在读着元信的思维,当她一听见务相的声音,全身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忙对元信道:「元信,先别和务相吵了,你叫他出来!」 「干什么?」 「我有话对他说。」 「给我说也是一样,他能听见。」 刘丽琦听后,却低头不语。 务相怪叫一声。「哼!元信,你是不是有病啊,别人找我说话,肯定是不想让你听见,快!快让我上你的身。」 「哼哼!原形毕露了吧,居然还有脸说对女人不感兴趣,看你急得那样,脸色就像饿死鬼。」 元信调侃道:「就算是让你上身,我一样的能听见你们的谈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可感觉不一样啊!我都饿了两千年了,废话少说!你不让,我可来硬的了啊。」 「算我怕了你了,我让!不过,最多半个小时,多一分钟也不给。」 元信道:「现在总算是清楚了,自从那次八极门受困之后,你为什么变得怪怪的,原来是思春了。」 「去你的!滚一边去!」 务相等不及,一把将他的元神给拖了下来。还顺势踏了两脚,吼道:「若敢偷听半个字,我绝饶不了你!」 第一次见务相发这么大的脾气,元信只得去闭目冥想。 第十二章元信挑战杯 第二天,他们就赶到了「象」坛,还好比赛刚刚开始。 元信这次学乖了,再没去找什么坛主,直接报名参赛,大大方方的进去比赛。 这里比赛的情况,要比赵德心搞的那个闹剧强多了,来参赛的人,至少都会围棋,有些新手的棋艺还很不错,如果加以行气方面的修炼,成为异能棋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元信让刘丽琦观察这里所有人的思维,然后安排叶家雯和美玲守在外面,美玲近来恢复得不错,对付几个毛头小子还是没问题的,只要那些挑战的人出现,抓住一个敲晕一个,带回去审问。 连续两天过后,那些人都没出现,这时,元信接到连书诚的电话,说是他那边经常遇见挑战的人,但那个清瘦男生再没露面,叫他不可掉以轻心。 元信耐心的等待着,在比赛的最后一天,那个清瘦男生出现了。 刘丽琦告诉他们,与他有同一思想的共有五人。 元信早已不耐烦了,给三女使了个眼色,一齐扑了上去。那五人还没跨进比赛区的门,就莫名其妙的被打晕拖走。 分开审问了一天一夜,这些人的嘴还真硬,无论怎么拷问,都透露不出半句。 刘丽琦也直摇头道:「这事有些奇怪,他们的思维中没有固定的影像,看不清背后的原因和动机。」 元信想了想,直接走到那青瘦男生前说道:「好吧,你不说也行!实话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元信!」 「噗!」清瘦男生笑道:「换点新鲜的话好不好?八极门几乎每个分坛都出现了不同的自称元信的家伙,而你,是最不像的!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爽快!」元信打了个响指道:「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玄空派的人,不用否认,把我惹急了,我会向八极门长老报告此事,目前,两派的长老们目前正在为一些事进行交涉,他们得知这一消息,不知会怎么想……」 「你……无耻!我们对元信的挑战是堂堂正正的,有必要捅到上面去吗?」清瘦男生急道:「有种就把元信叫出来,我们决一死战!别搞那些打小报告的龌龊事。」 「小子,你被人利用了,知道吗?」 元信也不发怒,而是定定的盯着他道:「你还没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在你们出现之前,有几个玄空派的人,来八极门闹事,如果你不说出实情,就会成为某些人的替罪羊,会被扫地出门的。我元信不是不出来接受挑战,而是要知道因何而战。 「另外,莫一希,莫二奇两人和我也有交情……据我所知,你们门派里有一条就是不可在外惹是生非,你们私自出来挑战八极门弟子这事,迟早都会暴露的,如果说出原因,我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现在就放你离开,你走吧,自己好好想想!」 清瘦男生并没离开,而是心神不宁的想了一会儿,又才问道:「你真的认识两位莫长老?」 元信心中有数了,那两个瞎子,果然是玄空派的人,怪不得第一次见他就想拉他改投玄空派。 元信故作高深的道:「信不信由你!」 清瘦男生似下定决心道:「好!我说!这事本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有些影响到玄空派的声誉,不久前,在玄空派中流传着一件事,据说,谁要是能打败八极门的元信,谁就有资格与玄空派第一美女交往……」 「啊?」元信和三女一齐惊叹,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玄空派第一美女是谁?」 清瘦男生摇头道:「这只是流传,我也问过一些师兄弟,几乎没人知道,但又有传言说,只要打败了元信,美女会主动找那个人约会。」 元信气得五官错位,「你白痴啊,这种事你也信?真受不了你们!」 「唉!玄空派中,男弟子和女弟子是分开修炼的,自从加入那里,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女生了,这次来挑战你,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清瘦男生解释道。 元信等人无语了,心中均想,玄空派真是个没趣的地方。 元信抹了一下汗水,心道:「幸亏我没受那两个瞎子的蛊惑,真要改投了玄空派,估计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 清瘦男生接着道:「不久后,又出现一个传言,谁要是能将元信打成残废,玄空派第一公主,就以身相许!我们是听了这话后,才决定冒险出来挑战元信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了。 第76章 」 「什么!」元信彻底的佩服玄空派了,简直是无事生非的王国。 三女都抿嘴偷笑,美玲道:「元信,没想到你招惹的美女还不少呢,说实话,前几天,我也曾产生过想收拾你的想法。」 元信苦思着,一直没言语,那清瘦男生急道:「我现在怎么办?」 元信起身走了几圈,然后对他道:「不用怕!你现在回去,禀告给玄空派长老,闹得越大越好!」 清瘦男生猛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做迟早横尸街头,这可是破坏了玄空派几百名弟子的美好愿望啊。」 「那你这样说,就说八极门元信,公开向玄空派那些对我不满的人,挑战!」元信道:「时间是三日后,地点就在南港市,水晶宫酒店地下室……」 三女齐声叫道:「你疯了?」 「当然没有!」元信道:「首先,这次是钓不出什么黑衣人了,因为鼓动了些替罪羔羊出来搅混水。第二,这事先爆发出来,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两派的问题也可迎刃而解。而最重要的是……」 元信盯向美玲和叶家雯道:「你们可以趁乱回去……」 两女都同时低下头,神色不定,心情异常复杂。 接下来,元信对那清瘦男生道:「时间要抓紧,我这边也会回去向长老们禀报此事,你最好现在就动身。」 清瘦男生慌忙点头,带着其余五人仓皇离去。 美玲忽然来到元信面前,瞪大眼睛道:「元信,这事完结后,跟我们一起回阴素派!」 元信现在哪还有闲心管阴素派的事,急道:「拜托!你眼睛够大了,不用睁得这么辛苦吧!」 「怎么?你?」 「我也学了那阴阳倒转大法。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先前装成对你言听计从的样子,不过是让你能恢复得快点罢了。」 元信解释道:「现在,八极、玄空、阴素,这三派的危机,都指望三日后的这次比赛来化解了。我相信到那时,那幕后之人,也一定会现身…… 这,也许是我们找出他唯一的机会。」 叶家雯坚定的道:「我暂时不回去了!我要陪在元信身边,和他一起,找出那幕后主使。」 「小主,可是……」 「美玲,我们阴素派的计划也被人破坏,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这种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好吧,美玲听小主的。」 刘丽琦也道:「也算我一个,我相信我的异能,到那时,会有很大的用处。」 三日后,元信会同连书诚,一起回到龙隐市总坛。 不见雷公锤,元信问连书诚:「老雷呢?」 「呵,我让他留守在外面,这种场合,带上他只会坏事。」 当苏杨得知此事后,气得花容失色,大骂元信沉不住气。后经元信分析,她也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而后,经玄空派和八极门长老们商谈后决定,为化解两派青年棋手之间的矛盾和误会,也为了增进友谊和交流,将这项比赛公开化,并正式命名为「元信挑战杯」,比赛程序和规则由双方棋门共同拟定,以后每两年一届,两派轮流举行。 取比赛前三名,各以修炼心法或者棋谱为奖励。 公告出来后,元信真的成了各大棋门的名人,据说连国外的棋门也听说有元信这人,提议这种比赛,并纷纷效仿。 元信名声大振后,被推向了风口浪尖,麻烦事也跟着来了。 情书像雪片一样飞来,骚扰电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两派中的女棋手全都当他是梦中情人,男棋士全都当他是头号情敌。报名参加比赛的人,就如在抢巨星演唱会那样积极踊跃,多数人都是只想来见元信一面。 这不得不使比赛延后,先在两派新人中进行选拔,双方各出十人,再进行比试。 趁这几天时间,元信他们也开始积极的备战,并定下计谋。 比赛日,在苏杨的带领下,元信等人,信心十足的在水晶宫酒店外等候玄空派。叶家雯等三女,站在他们身后,以元信特邀嘉宾的身分在旁边观摩。 准时准点,玄空派的人现身了,他们全都穿着整齐的服饰,戴着面具,列队走来。 其中,只有领队的没戴面具,那是一个长相标致的男生,长发披面,皮肤细白得让在场的所有少女们都心生嫉妒,外加一双勾人的电眼,所到之处,电倒女生无数,甚至雌性动物都无法幸免。 元信侧头问苏杨:「玄空派怎么派了个人妖领队?」 「什么人妖,他可是玄空派的形象大使,门派中公认的第一帅哥,名叫无心。」苏杨道:「别看他长得像贾宝玉,一肚子坏水,嫉妒心特别强,偏偏又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在玄空派青年一辈中,算是出类拔萃的。所以,你最好不要与他结怨。」 当无心走到面前时,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差点将元信熏得晕倒过去。 「无心兄,一路辛苦了!」元信强颜笑道。 「想必这位就是元信兄吧,不必客气!元信兄和苏杨姐亲自来迎接,让无心受宠若惊。」无心柔声说道。 元信一听他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道:「无心兄,请吧!」 当苏杨在台上宣读比赛规则时,刘丽琦突然过来,拉元信到一边。低声道:「元信,有不好的事。」 「什么?」 刘丽琦道:「在玄空派进门时,我特别留意他们的思想,但看那无心时,我却突然心神不宁,他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太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 刘丽琦摇头道:「不,我没事,是那个无心,他也具有与我一样的异能,能观人心神,而且功力还在我之上。」 元信听后真如五雷轰顶,心道:「这人果然是很大的障碍,任何想法和计划都会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现在如何是好?」 略作思考,对刘丽琦道:「你现在去逐一通知连书诚他们,告诉他们不要想与计划有关的事,另外,我要你立即回到休息室去,再不要露面,这个水晶项链你戴上,它能提升你的灵力,让你在房间里,也能感应到比赛区的情况。」 刘丽琦接过水晶项链道:「我去试试!」 正在这时,元信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周雪琴、周书天……」 抬头一看,原来是苏杨在宣读参赛人员。 这声音一出,元信、连书成、叶家雯、刘丽琦,全都惊讶的盯着场子里。 连书诚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不用看了,他们肯定是投了玄空派。」 可恨这玄空派的人,全都戴着面具,穿相同的衣服,根本无从找起。 连书诚提醒慌乱的元信道:「比赛重要,不要自乱心神。」 「嗯!」 比赛开始,元信目送着连书诚加入战团,他身为该项赛事的发起人,将在最后接受第一名的挑战。 元信紧张的扫视着全场,忽然间,他瞟见无心在朝他阴笑,心中一惊,立即凝神静气,驱除杂念,保持思想一片空白。 时间在无声的过去,第一轮比赛过后,双方打成了平手,还各剩下五名棋手。 在休息室里,连书诚大谈比赛情况:「玄空派这次派出的人,果然都是精英,虽然在实力上与我们还有些差距,但我赢得也并不轻松。这次,将是一场恶战。」 元信深思不语,只问了一句:「找到周雪琴和周书天了吗?」 「没有。」连书诚道:「我留意过,在场的没有人使出与他们相近的招式,看来,他们已得玄空派真传了。 「奇怪,为什么周氏兄妹会突然出现,难道这是对方的一步高招…… 不好,我们想错了,对方不可能再用上次的手法,他很可能利用周雪琴和周白齐,到时会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元信独自走到窗子边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玻璃,想了想,忽然挥手道:「慢着,先不要有任何举动,仔细的想想,我们不过是听到周雪琴和周书天两人的名字,但也不排除有冒名顶替的可能。对方还没有现身,我们如果沉不住气先出手,势必会落于下风。」 [奇书网isuu.] 叶家雯道:「那现在怎么办?」 「等,只有等!」元信道:「十分钟后,第二轮比赛即将开始,我相信,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破坏此次比赛,现在要比的就是耐性。」 「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呢?」 「哼!等到比赛完满结束,两派的矛盾就解除了,那我们下一步,就集两派之力来擒他,至于我们如何发招,就是他头疼的事了。」元信充满自信的道。 第二轮比赛开始了,临行前,元信拉住连书诚道:「通知我方参赛选手,无论玄空派的人怎样,都不可以与他们起冲突,一有争执,都让苏杨来处理。」 连书诚点头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昨天我就和他们交代好了。」 元信道:「但是,总觉得会有事要发生,偏偏想不出是什么事,好像我们漏掉了些什么……不行,这一局,我得紧盯着现场。」 而后,元信在五个棋桌之间,不停的走来走去,五副棋局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当他第三次走到无心面前时,却盯着无心的棋局出神,几秒钟后,他却一反常态的撑了撑懒腰,转身回休息室睡觉去了。 不久之后,连书诚第一个结束了比赛,但他并没起身离开,而是展开「灵宝扇」轻轻的扇动起来。 第77章 与此同时,在休息室内冥想的刘丽琦发出一声惨叫,抱头滚倒在地。 元信急忙上前,从她胸前取下了水晶项链,刘丽琦略有好转后道:「刚才,我突然头疼得厉害!」 「不妙!」元信冷哼一声,直朝比赛区冲去。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续集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五集元神分离 第一章新秀争霸 到了比赛区门口,元信并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靠在门边上,冷静的向里窥探。 连书诚仍然一脸慎重的扇动着灵宝扇,动作却又像是很悠闲的样子,特别缓慢。不久,他收扇起身,在其他几个棋桌边上游走一圈后,这才向休息室走来。 元信皱眉轻哼道:「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回去再说!」 休息室内,刘丽琦虽然不再头晕,但仍然全身乏力,她初使这水晶项链中的灵力,在全神运功时却受到浊气攻心,估计至少三个时辰内是无法行气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连书诚身上,却听他正色解释道:「我那是逼不得已,刚才那局,在对弈到中盘时,我恍然发现,棋盘上隐隐现出字迹的痕迹。这和上次团体赛中一样,想破坏比赛的人……已经暗中动手了。」 「那字迹写的是什么?」 连书诚摇头道:「已经很模糊了,我怀疑这是接头的暗号,所以用扇动灵宝扇中的浊气,将字迹抹掉。」 元信奇道:「怪事,你所说的字迹我也看见过,就是去无心身边观战时,棋盘上很明显的写出四个大字「合作擒敌」。我还以为这是他对我的暗示……」 「什么!元信,你也太大意了。」连书诚惊道:「你如何能肯定这四个字是无心写给你的?也可能是别人留给无心,或者无心留给其他人的。」 元信猛的一拍脑门,接着,立即转向正闭目静坐的美玲问道:「这种用真气留字的本事,似乎是你们阴素派独有的,告诉我,这是不是阴素派的人搞的鬼?」 美玲并没睁眼,冷哼道:「笑话,这种能力,很多人都会,你元信不也使出过吗?」 「狡辩!那不一样……」 叶家雯当即道:「美玲,有什么就说什么,不须隐瞒。」 「这……好吧!」美玲只得解释道:「这种,在棋子之间控制气息流转,形成字迹,是阴素派秘法——千指拂云功的基础手法。有资格修炼这种秘法的,只有更高级的玉女使者,我也只是偷学了一招半式而已。」 叶家雯接着道:「阴素派与其他棋门一样,也有等级划分,但却不仅仅是看实力和资质,也要看出身和相貌。由低到高,分别是:素女、玉女使者、圣女护法和最高的圣女。」 「在门外修炼的,只有素女级的门徒。元信,你应该再没有疑问了吧!」美玲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想来也怪,这千指拂云功绝不会外传的。」 连书诚道:「无论怎样,对方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对付。」 元信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在没搞清楚周书天和周雪琴两人是否来了之前,我们做什么都是白费工夫,可恶的是,刘丽琦现在……又变成了这样。」 刘丽琦挣扎着起身道:「刚才,我差一点,就可以接触到外面棋手的思维,可惜……我再坚持一下,也许可以……」她努力的想坐起身来,却又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现场沉默无声。 美玲此时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我阴素派中曾传下一个诅咒术,名叫「血咒追魂术」,其中一段就能对想找的人进行精确的追踪……」 「妙啊!」元信猛的一拍大腿道:「有这么好的办法怎么不早说?」 「别怪我不提醒你,这种诅咒术邪得很,阴素派的人都不敢乱用的。」 美玲告诫道。 「怎么个邪法?」 「这本是诅咒人的方法,只要一运用此术,就会在命运中种下因,就像传说中的盅一样。双方会永远的敌对,甚至会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这也取决于使用此咒的多少而定。」美玲一双杏眼中射出精芒,道:「元信,等你想好了再问我吧。」 元信想着因为误杀了周白齐,这周氏兄妹,也不可能和他和好如初了,一咬牙道:「使这咒法,要什么条件?」 美玲道:「需要默思对方的音容笑貌和记忆中最为深刻的感受,切记,此咒的初衷是诅咒,心中不可存有祝福和好感,否则咒法就会反噬。 过程就是,取你中指指尖的精血,在回忆对方的同时,默念咒语……当记忆和咒语融合,便可在棋盘上布子……」 在她叙述的同时,元信便一一牢记。 「棋盘上,以天元位为中心,也就是你自己所处的位置,再向外延伸,若棋子在四方星目之内,此人离你只在一里之内,若到星目之外,便只能看其出现的方向了。棋子的走向,就是对方移动的位置变化……」 待连书诚要来棋具,元信便开始施咒了,每夹一颗棋子,指尖的精血就会顺着棋子流入棋盘,并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朝某个方向流动,画出一条细细的直线。 周氏兄妹的相貌和相遇的情景,像电影胶片一样在元信脑中穿梭着,随着咒语的念出,这些画面被打乱,然后又重新排列组合。 元信心想,这咒法定是一种麻痹意识、将记忆强化的过程,于是挖空心思,将记忆里各种感受都释放出来,包括与周雪琴身体接触,对周书天的交谈…… 他的精血在棋盘上分岔,流向两边,元信布下的棋子也随之跟着布下,彷佛真的在寻找两人的位置。 美玲见状,忙道:「连书诚,你快去外面看看,那两人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在这比赛区内。」 连书诚刚一出去,随即听见苏杨宣布着第二轮比赛已经完全结束的声音。 随着那棋子走向的变化,连书诚最终追踪到一间休息室前,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在门上留下暗记就离开了。 回来后,元信大怒,比着中指对连书诚道:「我拼着失血过多的危险找到两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印证他们的身分?玄空派的制服一模一样,到时怎么分得清?难道你还想要我多来几遍吗?要不,下次换你。」 连书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别慌,我们还有时间,如果强行让两人现身,那个暗中搞破坏的人也许会改变计划,别忘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周氏兄妹,只须确定他们在这里就行了。」 「哦?」元信兴奋的抓住他的肩道:「快说说,你那木瓜一样聪明的小脑袋里,又想出了什么妙计?」 「妙计倒没有,不过我感觉,这周氏兄妹的出现,一定是破坏计划的一部分……」 「笃笃!」苏杨敲门后进来了,当头一句:「情况不妙!」 「苏姐,出什么事了?」吓得元信一下立了起来道。 「第二轮的成绩你们可知道?」苏杨急道:「最后五个胜出的名额中,玄空派占了三个名额,而八极门只剩下两人了……」 元信呼了口气道:「这有什么?正常的,我们早猜到了。最后的决斗,应该是连书诚和无心,其他选手,则都是杂鱼。」 「别高兴得太早,能冲到第三轮的选手,实力都不容小视,连书诚的实力我当然知道,但我方晋级的另一名选手则元气大伤,到时我怕连书诚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局面,受对方三至四名选手的夹攻。」 连书诚道:「苏姐,这点你放心,就算我失利了,不还有元信在后面吗?而且,这个什么奖对我们并不重要。」 「可对八极门很重要啊,我这次领队,可是立过军令状的。」 元信恨声道:「长老会那些老家伙,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让我们这些刚入门的棋手来拼命,这算什么!」 苏杨见现场几人的神态都不对劲,便道:「反正能保住冠军最好,你们休息,我先出去忙了。」 第三轮比赛,是积分制的循环赛,选出积分前两名,参加决赛。 死一般沉默的十几分钟过去了,休息室里,大家相互望着,似乎都拿不出好的主意来。 刘丽琦虽然积极的调息静坐,但大家都知道,无法指望她了,美玲是不方便现身的,余下的只有叶家雯可以给点帮助。 元信想不到点子时,总喜欢问务相,而这次,务相却提前就说,「我头晕,什么问题都想不出来。」气得元信心里一阵大骂。 时间一到,连书诚准备动身。 元信将水晶项链交给他道:「无论怎样,不要受伤,我们的目标,不是为八极门争面子,紧要关头就运用这项链中的灵力。」 连书诚笑着摆摆手道:「我和你想的一样,受你的启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把这比赛看成是一种修炼的过程,用了这项链,反而看不出我真正的实力。老实说,我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但是我相信,只要盯紧周氏兄妹,那人必定会在最后现身。」 「我知道!」元信满怀心事的送他出门。 周雪琴的身影就像毒咒一样深植在元信心头,如果非要与她以死相拼,真怀疑自己能否出手。 第78章 元信几人紧张的关注着比赛,连书诚和无心的表现都很抢眼,他们分别击溃对手,迎得了开门红。 八极门的另一名选手首轮轮空,正抱手认真的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苏杨一脸惊喜的来到元信身边道:「没想到连书诚的状态竟如此神勇……」 元信见场上并无异状,便又回到休息室内,再次使出「血咒追魂术」,这次他发现,周氏兄妹竟都在对弈中。 「这事再清楚不过了。」元信开始安排:「小雯,这里有美玲守着刘丽琦,应该不会出事,等会儿,我需要你紧盯着无心,他一有异动,便抢先出手,连同连书诚一起将他制住。而我则去守着周氏兄妹。」 叶家雯看了看美玲和刘丽琦,咬咬下唇,轻轻的点头。 「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 转眼间,又几轮比赛过去,整个比赛区里,观战的棋手们都屏住了呼吸,静得像是在参加葬礼。 按积分,连书诚和无心都保持着全胜,而八极门另一名选手却意外的胜了周书天(虽是戴着面具,至少从体形上能分辨出谁是周雪琴,谁是周书天),排名靠前。 这个结果颇让元信感到意外,他忙去问苏杨道:「那棋手能力不错啊,他是谁,以前没听说过。」 「嗯,那是虚坛推荐的棋手,叫做王业,据说是一名天才人物,元信! 别小看了虚坛的眼光,此人以后将是你最主要的竞争对手。」苏杨一脸轻松的道:「快看,终于到了两强对峙的时候,连书诚对无心,这十分关键的一局棋就要开始了。」 元信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叶家雯,她手掌撮刀,看来随时准备好出手了。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我倒想看看半月不见,这周氏兄妹实力到底提升了多少。」 元信想到这里,便缓步走向各个棋局之间,这是他作为发起人的特权,其他棋士,包括苏杨,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越雷池一步。 因为棋道对决,最忌分心,稍有打扰都会对对弈双方的发挥造成影响。 这边,王业和周雪琴正在对弈,元信轻轻的走去,刚要靠近时,务相忽然在脑子里狂喊道:「元信!别去……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元信皱眉道:「你又有什么毛病?」 「不是,这次真的不是,你相信我,先退出去再说,让我好好想想……」务相急道。 元信无奈的退了回去,连忙道:「我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务相道:「我那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彷佛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影像,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我莫名的感到,那个人知道我前生的一切,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的死……感觉他好强大,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我从未如此紧张,元信你稍安勿躁,不要轻易采取行动,容我再仔细回忆,对了,你能否用水晶项链中的灵力助我?」 「好吧,最多给你五分钟时间。」元信扫了一眼过几局对弈形势,走到无人的地方,将水晶项链戴上。 此时,连书诚平视着无心,心中反覆想着:「就算你能窥得我的思维,我一样能赢你。」 而无心却避开他的眼光,并不进攻,只在棋盘上用真气不停的写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局让我。」 连书诚却视而不见,心中只答道:「多说无益,一切但凭实力!」 无心抬头盯着他,做出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却只见连书诚一心专注的盯着棋盘,心无旁骛。 无奈之下,无心只得强振精神,全力与连书诚一较高下。 两人都是棋门新生代的佼佼者,此局无疑都是整场比赛的焦点,精采程度甚至超过了最后与元信的那一局。 在破坏者没出现之前,连书诚别无选择,他清楚的知道,目前谁都不可以信任,所以每战,他必尽全力,以便牢牢的控制稳定局势。 然而,这无心也非是等闲之辈,除开他那特殊的异能,也将玄空派技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连书诚面临着出道以来最大的考验,每一步都弈得十分的艰难,就算是再沉稳的心态,在中盘之后,心中也不免慌乱起来。 就局势上看,无心略占优势,但连书诚一向善守,无心想要拿下此局,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 在两人陷入苦局的时候,另一边那局,那个虚坛推荐的王业,竟将周雪琴战胜。 无心紧张诧异的向旁边瞟了一眼,接着,他做出了惊人之举,主动放弃了进攻,用剩余的棋子留下话来:「现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人必有一伤,既然你坚持,那我让你得胜。」 连书诚仍然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对弈,直到此局终了。 结果,连书诚以微弱的优势胜了无心,成功的晋级决赛,一个小时后,他将与另一名八极门弟子王业,争夺唯一一个挑战元信的名额。 连续的几场比赛下来,棋手们好比是接受了车轮战术,而连书诚更是疲惫不堪,与无心那一局,他可谓是竭尽了全力,真元和灵力都过度的消耗,一回到休息室,他连打坐调息的精神都没有,倒下就睡着了。 此役过后,最高兴的就是苏杨,八极门是稳操胜券了,最郁闷的则是元信,因为务相还在为一些芝麻小事苦思,让他错过了了解无心实力的绝佳机会,虽然连书诚事后会详尽的描述给他听,但始终都比不上亲临现场观看的心得体会。 剩下的一个小时,大家都在无声中度过,谁也不想去打扰连书诚。 寂静,有时能让时间过得很慢,但比赛时间一到,脸色苍白的连书诚,还是被苏杨无情的从床上拖了起来。 相比之下,他的对手王业,早已坐在棋盘一边,精神饱满,神态自若。 「真是个超极变态的家伙!」元信指着王业,对连书诚道:「他同样是硬撼了周氏兄妹,却像没事儿一样,周氏兄妹应该不是鱼腩,只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吃了兴奋剂……这局先别上,我找苏杨说说,先去查查那家伙的底细。」 第二章数世轮回 连书诚拍拍元信的肩膀道:「不用了,我还顶得住……」 「可是,有必要这样吗?」 连书诚笑了笑,对元信道:「跟你学的,难道要等到五十岁,才后悔现在没胆去拼一下吗?呵呵!别忘了,这些,都不过只是修炼的过程。」 元信听得直摇头道:「伙计,你走火入魔了!」 「这次棋逢对手,败了也值得!」连书诚笑着整整衣领,镇定的走向棋局。 王业起身,伸出手道:「还在虚坛时,就已听闻连兄的大名,还请连兄不吝赐教!」 连书诚回礼道:「好说!」 元信迫不及待的想上前观战,但务相那里还没有任何回音,他正想催促务相,却瞟见无心就在旁边不远处,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心下一慌,侧过脸去,据说这样可以暂缓对方窥视心灵。 但他后来一想:「一味逃避,绝对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解决问题。反正比赛临近尾声了,再不试出无心的用意,恐怕就没机会了。」 于是他迅速调整心情,抛开杂念,转过头来,面对无心。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元信将灵力运至双眼,他虽不会读心术之类的异能,但起码可以吓吓无心。 与此同时,元信发现,那些玄空派的棋士们并没有因输掉资格而沮丧,反而更加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的局势,周氏兄妹也已隐遁于众棋士之中,再也分不清他们的位置。 元信心想,与无心对视完全没有意义,正打算回去再使「血咒追魂术」,而无心却在此时向他走了过来。 「他忍不住要行动了吗?」元信心在狂跳着。「如果玄空派的人同时出手,局势就很难把握了……」 转眼间,无心已来到他面前,不等无心说话,元信率先笑着拉住他的手道:「无心兄!走,我们去大厅喝一杯如何?我请客!」 忽然,元信的笑容僵化了,就在他刚说这话时。务相也同时说道:「元信,我想起那人是谁了,我想要与那王业对弈一局!」 「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这事你必须答应我,很重要,有关我的前生!」听务相深沉的语调,感觉他吐出的每一个字,彷佛都经过深思熟虑。 无心见元信忽然僵立在原地,不禁提醒道:「元信兄,你不是要请我去喝酒吗?」 元信回过神来,干笑几声道:「哦,对不起!可我现在突然又不想喝了!」 无心又用那种出神的眼神盯着他看,元信心中一惊,当即也问道:「无心兄,还有事吗?」 「哦!没有,请便!」无心眼光一闪,笑道:「只是元信兄的思路跳得太快,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而已。」 元信撇下无心,独自向连书诚走去。 务相不停的在叫着:「元信,快让我上你的身!」 「务相,你行不行啊,别只顾着对弈,还要引破坏者现身呢。」元信说道。 「行了,我知道!」务相似急不可耐一样,一直催促着。 「好了,好了,给你!像个老女人那样罗嗦!」元信抱怨着收神回窍,务相趁机占用了他的身体。 连书诚正用心思索着王业的出第一招,不料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惊疑的回过头来,却听元信沉声说道:「这一局,或许应该由我来!」 连书诚正想问话,见元信竟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盯着王业,心中一怔,想道:「这可不是元信的眼神,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第79章 」 也不多问,起身让位。 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不解,包括苏杨在内,她忍不住叫道:「元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元信头也不抬的道:「没什么,只想和王业对弈!」 场内的棋士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苏杨是又气又怒,偏偏这时,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由着元信胡来,于是当场宣布道:「连书诚自动弃权,挑战赛提前开始!」 务相似乎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并不重新开始,而是接着连书诚的棋局就下了起来。 王业正想说明什么,务相却道:「怎么?你不敢挑战我元信了吗?」 王业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上。 几分钟过去,两人你来我往,飞速的下了十余子,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均未使出半点异能,也不似用棋艺比拼,而似乎是用棋局在表达着什么。 元信躲在体内,早已憋得难受,但又怕自己的问题让务相分神,只得强忍着好奇,静静的看着两人「表演」。 忽见王业抬头,平视着自己,他那双眸子里,如一汪秋水,竟无丝毫波澜。 接着,两人对弈的手法变得更加离奇,他们并不按常理一子一子轮流布棋,而是随意从棋盒里抓一起一把棋子来,像猜子一样握紧拳头,相对悬在棋盘之上。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划拳?还是在猜子?晕!」 …… 在场观棋的人,包括元信的元神,都在为两人怪异的举动猜测着各种可能性。唯有无心面无表情的静观其变,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却见王业和务相两人的拳头忽然松开,掌中的棋子自由的落向棋盘,在那瞬间,他们同时双手齐出,在棋子落下之前,以闪电般的速度,十指伸出,在空中夹棋子布局。 众人眼花撩乱,完全没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见棋子在空中按重新排列的规律落下。 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两人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棋盒被震得飞了起来,盒子里的棋子都飞向了空中。 两人出手速度更快,舞动的双臂已幻化成一片模糊的影像…… 无心第一个转过身去,连书诚也闭目凝神,紧接着,有的棋手紧闭双眼,有的则双手捂头并拼命的晃动脑袋,彷佛被某种精神力滋扰,现场陷入混乱之中,就连苏杨也不能幸免。 而元信相对好一些,他目前所存在的只是元神,所以不用五感,一切都全凭身体传来的直观感应。 从一开始,元信就能清楚的感觉到,王业和务相使出的每一招,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想法。 在两人对弈时,其实使用的根本就不止一个棋盘,当棋子飞起,两人面对着的空间里,就已经被分割成了无数的小格子,看似用手指夹棋子,其实是通过手指间瞬间爆发出的真元力来控制棋子的落点,已经达到了以气御子的境界。 他们的真元力收放的速度,真是快得令人咋舌,以至于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们根本没使出异能。 当然,如果元信不是处在元神离体的状态下,恐怕也和其他棋手下场一样。 元信能感应出他们的布局,也得益于上次对美玲时悟出的棋盘之谜,不过,棋盘是死的,棋局却是活的。 在刚开始时,棋子从空中落下的每一秒,空间中形成的数个平面中,便留下了数副棋局,随着棋子掉落间的位置变化,这些棋局也在不断的更新变化中,彷佛一个神奇的超级魔术方块。 以元信的修为,所能感应到的也仅限于此,其实每一副棋局,每一丝变化都能让普通人思考很久,何况变化出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理解这些棋局的变化时,必须要比普通人快上数十倍的计算和反应能力。 再看下去,元信的元神都像要散了一样,幸好,他和务相的元神曾穿体而过,使得两人元神之间已生出微妙的联系,所以还能勉强坚持下去。 后来,随着王业和务相加强功力,就连时间也变得缓慢下来,棋子掉落时的时间加长,从每秒变成二秒……直到十秒时,元信已要发疯了,还好他有一丝灵智尚存,立刻下意识的闭住了意识,封住了所有的感应,努力的做到静思冥想,逐渐让自己回复平和自然的心境,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却已不知。 当棋子完全落至棋盘之上时,王业和务相同时住手了。 现场的棋手无不东倒西歪,神情呆滞,就算是连书诚和无心,也像木头人一样呆在当场。 在王业和务相两人异能达到最强时,真元力的极速变化,强烈的影响着四周的气场,不住向外扩散。所以就算是不看棋局的人,也会受气场的影响,进入迷乱的幻境之中。 此时,务相终于开口说话了:「承君师兄,果然是你……」 王业哼道:「真想不到,你这种人竟然也转世了,既如此,好吧!趁现在清静了,我们师兄弟也应该好好谈谈了!」 务相本想直说他目前的状况,但转念一想,「承君师兄竟然认为自己会转世,那他手中应该会握有自己更多的秘密,不如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看他有什么反应。」于是,暗中叫醒元信。 「承君师兄,我们有两千多年没见了吧,你别来无恙?」务相略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就因前世招惹上了你这个倒霉蛋,来回转世了七八次,每一次轮回都衰得要命,不是化为花、鸟、虫、鱼,就是投了猪胎、狗胎。好在这第九次轮回时遇见高人相助,这才附在人身上,变得不人不鬼,不生不死,不阴之阳之体。」王业说着,瞟了务相一眼道:「真是老天无眼,为什么你偏偏就能顺利的转世了?」 「你转世出了问题,为什么怪到我头上?」务相迷茫的道:「我前生真的是个很倒霉的人吗?」 「呵呵,看来你的修为和你的记忆一样,剩下的不到十分之一了。」 王业笑道:「先别说这些了,既然你现世是元信,那就帮我一个小忙。」 元信醒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当得知务相的心意时,便道:「务相,你想从他口中套话?这种运用头脑和耍嘴皮子的事,我比你在行,让我来对付他。」 务相想了想也对,便让开身体让元信的元神归位。 元信看了看现场情况,急忙问务相道:「快点告诉我,如何使这些棋手恢复神智,但又能保持姿势不动。」 务相告诉他,只要将棋盘上的棋子稍做移动…… 面对王业期待的眼神,元信故作沉思状,手指不住敲击着棋盘,然后笑道:「不知承君师兄要我做什么?」 他的指间暗中使出真元力,每敲击一下,都能震得棋子微微的移动,不仅如此,他还运足灵力,将务相的元神放出去,如果能将连书诚能唤醒,那对付王业就更多一分把握。 王业道:「你我兄弟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只须顺便找几个玄空派的弟子,把他们打成白痴,或者假装被玄空派的弟子打成白痴,两者任由你选……」 「这个简单,不过我为何要这么做?」元信紧咬不放。 「吭!吭!」王业说话时被无端打断,不悦的道:「说了怕吓着你,听好,只要你不来挡道,他日我飞升仙道之时,你自然也少不了会是个半仙。这种好处,你总能动心了吧。」 元信和务相都听得一愣,随即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啪!」王业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师兄的话吗?」 元信故作姿态的道:「承君师兄,我虽失忆,但仍记得师父曾说过,成仙这种事,本只是激励大家去探讨宇宙真知,须知天地自然都有其规律,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是无法逃避的事实,莫非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超越师父的修为吗? 「我也学过一些历史,史上哪个皇帝不作着成仙的梦,可他们有成功了的吗?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哼,你还想拿师父那老杂毛来压我……当初要不是他偏心,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落魄吗?」 顿了顿,王业忽然又笑道:「哼!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为了成仙,八极门和玄空派这两个以相命、卜卦为生的门派,何故转而修围棋?我又何故借尸还魂,搞得个不人不鬼? 「多告诉你一些也无妨,这两个门派手中,都各自传有一份能渡人成仙的手稿,我就是要让他们狗咬狗,相互争斗,好趁机混水摸鱼。上次在这里的团体赛,就是我挑起各种事端,并打伤连书诚,制造混乱……」 元信心里猛然一抖,心想:「那晚那个黑影,原来就是承君,上次也是藉助务相之力吓跑了他,这两师兄弟,还真不是冤家不对头。」 眼珠一转,当即又道:「我想不通,如果两大门派中有成仙的手稿,那为什么他们不修炼?而且至今也没听说棋门中,有人会成仙。」 「当然没有!这手稿并不止一份。」王业紧盯着元信道:「准确的说,是一份手稿分裂成了数份,两大派各得了一小部分,就凭那残篇断章,他们都能在棋道的修炼上有重大突破,开宗立派,你可以想想,如果获全,又会达到怎样的境界? 「而且,相传那最大的一份,最后落在你们元家的手中……务相师弟,你我此次重逢,是上天特意助我们成仙而安排的,你还有什么好疑虑的吗?」 元信听得脑袋都快炸开了,祖先、残魂石、成仙的手稿……这些因素错综复杂,形成了一种必然的联系。 第80章 元信呆了一下,为确定此事,于是又道:「元家的那份,我会想办法,不过我不知道这手稿是什么样的,上面记载着些什么?」 王业道:「这我也没见过,但相传那全是由数张棋谱构成,不过可能会隐藏起来,传说八极门的手稿就藏在某种经书之内。」 「对了,美玲说过,阴素派在找寻八极门的一部法华严经,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莫非王业所说的那手稿,就在那经内?」 想着想着,元信当即道:「承君师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这一次让我得胜,我去取八极门那份和元家那份,你则有时间去取玄空派那份,这样会容易得多,如果真的挑起两派的纷争,他们会加强戒备,便不好下手了。」 王业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师弟说得有理,不过,这事已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你就不要多想了。」 元信趁机问务相道:「连书诚他们怎样了?」 「我把所有人都弄醒了,他们现下都是能听不能动。还通知了刘丽琦她们。」 「完了,完了,不是只要你叫醒连书诚的吗?」 「师弟师弟……你怎么老走神啊!」王业不耐烦的敲打着桌面道:「现在你就假装被我打伤,然后我走投无路下,秘密去投玄空派……」 「你作梦!」 旁边呆立的连书诚突然爆喝一声,转身一指,手臂上游出一条黄色的龙形真气,直飞王业。 王业分神对付连书诚时,元信也忍不住动手了,两条龙形真气的夹击下,王业双手推出,或指或掌,不断结出不同的手形,竟将两条龙气,牢牢的控制在掌心。 王业哈哈大笑道:「师弟,你在考我八极门的入门功法吗?你刚才一再推托,我早怀疑你不会轻易合作,真是愚蠢到无药可救!你从小就比不过我,就会耍一些阴谋诡计,哼!就凭你们叫来这只小虾米,也想对付我,太天真了吧!」 第三章斩经截脉 元信和连书诚均使出了全力,然而王业的手掌,彷佛是两个有巨大吸力的黑洞,让他们欲罢不能,攻又攻不进去,拔也拔不出来,就像是真气被别人牵制着,难受之极,甚至移动步伐都觉得困难。 王业笑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把以前一生所学都忘了吗?竟用这等低劣的手法……看来你先前与我对弈时,不过是短暂的「精神失常」 而已,我太高估你了……」 元信道:「师兄,你也还是老样子,永远那么自负,所以经常败在我的诡计之下。」 务相立即纠正道:「我光明磊落,哪会什么诡计?呃!元信,攻他眉心,那是他运功的命门!」 元信心中只有苦笑,他哪还有能力腾出手来攻击?但是刚才的话的确有了些效果,王业狂傲的眼神中已生出丝丝疑虑的波澜。 「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耍嘴皮子的功夫好像还没丢掉啊,你以为我还是两千年前那个承君吗?」王业冷笑道:「有什么后着,就尽管使出来,别在那里耸人听闻!」 尽管他说得那么自信,但他内心的紧张和惊疑,是逃不过元信的眼睛的。 元信双眉一展,立即对务相道:「务相,还记得上次是怎么对付他的吗?他既然这么惧你,不如再来一次。」 「这……有用吗?」 「打不过他,吓吓他总是可以的嘛!」 「也好!」务相发狠的在自己脸上一阵挤、扯、拉、揉,做成上次的鬼脸,说道:「行了!」 元信紧盯着王业的眉心,故作轻松的道:「师兄,你的眉心是不是已经有了些异常的感觉?别不承认!」 王业听得眉头一皱,顿时心慌意乱,目光散乱四射,掌心的控制力由此减弱不少。而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哼道:「果然奸诈,不和你废话了,废了你们再说!」 他话音刚落,也就是他再次集中精神运功之前的那瞬间,通常也是灵智最弱的时候。 元信一声令下,务相的鬼脸「呼」的一声,直接冲入了王业的眉心之中,和上次一样,在他意识中拉直了脸皮,吐出数尺长的舌头。 「哦?咦!啊!」 王业面如土色的连续发出几声怪叫,吓得全身都抖得像打摆子。 元信立即对连书诚大吼道:「机会来了,时间不多,拼命强攻!」 「朋友们,也该轮到我了!」 在那同时,无心也转过脸来,双指横在眉间,正对王业。 两人惊讶的发现,他的双瞳在霎时间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整张面孔变成冷毅,再无半点矫作之色,而王业则神色呆滞,神色暗淡,一片片光晕从眼中不断飞出。 无心当即吼道:「他的元神在减弱,快刺他头顶泥丸宫,把元神给逼出来,我不可能制住他一整天!」 元信和连书诚这才如梦初醒,正要下手之时,却见王业张嘴猛咬舌根,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藉着剧痛,摆脱了无心的精神控制。 几人心中均想,看来他是穷途末路了,这么做的后果只可能是元气大伤! 忽然,务相从王业体内被丢了回来,吼道:「快,不要放过他,当年就是他害了我……」 王业见大势已去,慌忙夺路而逃,元信和连书诚立即上前围堵,不料他就地一滚,竟从连书诚腋下钻过,向后吼道:「你两人还不现身,再等何时?」 玄空派棋士中,忽有一男一女欺身而上,手指捏剑诀,分别点向元信眉心和前胸。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谁,见王业趁机溜走,元信向连书诚吼道:「不要管我,去抓王业!他就是曾伤你的那个影子异能者。」 连书诚一听,气得连牙根都咬得发出声音了,「元信,那你自己小心!」说罢狂追王业去了。 转眼间,周氏兄妹已逼到元信身前,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他们的指尖均闪出蓝色的电光。 「是的,这正是黑衣人的手法,是玄空派的独门技法。」元信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瞬间,对付黑衣女的记忆在脑子里一幕幕重现了。 元信没有还手,而是向后急退,他不是不能还手,而是想看清他们出招的过程,在看过务相和王业的对局后,他看任何人的动作都似变得慢了很多。 从他们出招开始,每一个运气的环节,真气流动的过程,真的如同一组慢镜头一样。 玄空派环形真气运行的路线,元信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意识已经准确的预测到后面发生的一切,真气游走的每一处经脉,每一个穴道的顺序……这些行气的穴位,经脉路线,幻化成一副围棋残局出现在元信眼前,似乎后面的棋局,应该由他来弈出。 忽然瞟见,在周氏兄妹的身后,无心高高的跃起,摆出架式,从空中向他扑击而来。 情急之中,他不得不开始破局了,抬起双臂,左右开弓,两指闪电般的分别点向周氏兄妹身上…… 元信压根没想过要点那处穴位,也不清楚点那穴位会有怎样的后果,但那幻化的残局上的确就是这样显示的,只能这样做,才能化解局势…… 元信只知道,这是一种感应或者灵机,以前对付黑衣女时,前几日对付美玲时,总在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使出,以刺激穴位,截断对方经脉的方式,来制服对手,如果以前只是偶然的运气,那么现在,不仅形成了一种反射性动作,还能运用自如了。 「此招就叫斩经截脉!」想到此处,元信信心大增。 他那一指,真元力不偏不倚的刺入穴位,封堵住了两人行气的路线。 两人气息走岔,顿时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 他一步跨过倒地的周氏兄妹,准确的把握住无心的落点,双指直戳他咽喉。 无心大惊,那正是他空门所在,落地后慌忙散去真元力,双手合十,将元信的手指夹住,道:「元信兄!快住手!」 元信哼道:「你原形毕露,有什么话,留着向八极门长老们解释吧。」 无心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但我……正是受两派长老所托而来的……如果不信,你大可以去问苏杨,还有,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元信瞟了一眼苏杨,见她仍未清醒,便双指变爪,一把钳住住无心的喉咙,拖着他来到苏杨身前。 无心难受的道:「喂,也不至于一直抓着我不放吧,那个王业不是已经逼出来了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合力去抓他……」 「王业元气大伤,不必痛打落水狗,由连书诚去,我很放心。」元信道:「你休想蒙我!你虽与我们联手,但为何又联合周氏兄妹攻击我?这明显的是弃车保帅,而且,谁也拿不准,想搞破坏的人只有王业一个,你难脱嫌疑!」 「你有病啊!」无心急道:「我哪有攻击你了?我是在背后对付周氏兄妹,是想帮你啊!」 「呵!露出马脚了吧,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周氏兄妹,为什么不提前阻止他们?」元信一边审视着他,一边按务相所说,轻点苏杨眉心。 苏杨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元信放手,并解释道:「无心的话没错,他是来帮助我们的。」 元信只好放手道:「怎么不早说?他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不怀疑他才怪。」 无心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喉咙,对元信道:「我们玄空派同样受到别人的暗中威胁和破坏,起初也怀疑是八极门所为,好在两派长老们聚在一起,才发现双方有共同的敌人。而那破坏者,似乎是以你和连书诚为目标……」 苏杨接着道:「所以安排各分坛重新开始新人选拔赛,并让你们去监督,就是想引那人出来。 第81章 」 「这一消息刚一传出,效果就出来了。」无心和苏杨简直是一唱一合,「玄空派里立即传出了各种对你不利的流言……」 元信道:「这个我知道,说重点。」 「我们暗中调查,发现了周氏兄妹疑点最大,而以约会为由挑唆玄空派弟子去挑战你的,正是周雪琴,当然,流言并非只有一个出处,估计你也得罪了某些人。」 苏杨道:「两派的长老知道你们也想布局抓那人出来,于是安排我和无心两人暗中相助……」 元信想了想,说道:「结局的确是意料之外……无心,你们将如何处理周氏兄妹?还有,我也要澄清一下,好像我从未得罪过你们玄空派的人。」 无心暧昧的笑了笑道:「那都是小事,不用挂心,通过我们暗中查证,怀疑这周氏兄妹也是受人利用,所以,要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和仇恨,还非得等到现在……」 倒在地上的周氏兄妹,用另一只手拔掉脸上的面具,周天书指着元信怒斥道:「元信和连书诚害了二弟,此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取他们性命!」 元信无奈的说道:「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那人会是周白齐啊!」 无心和苏杨相视而笑,无心当即道:「问题就出在这里!现在就送上我们玄空派的大礼!」他说着向后打了个响指。 两个玄空派弟子会意后,回休息室去,一会儿又拖了个人出来,拿下面具,周氏兄妹和元信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周白齐,他竟然没死?这是怎么回事?」元信指着此人,语无伦次的道:「你们不会是找了个相貌近似的人吧。」 「二弟!你怎么不说话,他们把你怎么了?」周天书叫道。 却见这周白齐眼神呆滞,彷佛成了一个白痴。 周雪琴忽然直摇头道:「不会的,不会是二哥!二哥的尸体是我亲自埋葬的……你们去哪里找来这人冒充我二哥?」 无心道:「我们在玄空派里发现他时,他易名叫王基,抓住他后,他一直守口如瓶,不过第二天就有人暗中抹去了他的记忆,变成现在这副这样了。」 元信不自觉的望向周雪琴,心想,「周白齐既然没死,那你便没有再恨我的理由了吧!」 而周雪琴仍旧是狠狠的瞪了元信一眼,扭过头去,周书天见状,问道:「元信、无心,那假扮我二弟的事是谁策划的?」 元信看也没看他一眼,说道:「等连书诚捉王业回来,你自己去问吧!」 「他不见了……」连书诚人还没到,声音已先传来。 接着,他和叶家雯、刘丽琦一起回到了比赛区。 「怎么可能?」苏杨惊疑道:「我事先把这里所有的通道都堵死了,他从哪里消失的?」 「我刚追进去,见他拐进一个角落,进去就没影子了。」连书诚道:「甚至连气息也消失了。」 「快带我去看看!」苏杨慌忙说道。 一行人很快来到那个拐角处,四周察看了一番,果然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活生生的人不会凭空消失,反正我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隐身术或穿墙术。」元信说着戴上水晶项链。 「有穿墙术也没用,这墙壁内用了特殊的材料,身体穿进去会被里面的特殊因数吸光能量……然后永远的嵌在墙体内。」苏杨介绍道。 元信扫了一眼几人后道:「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从暗道里走了。」 与连书诚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同时将手掌按在墙上,想直接用灵力穿透墙壁探视里面的情况,突然,两人的手同时猛的抽回,好似被某种力量弹了回来。 两人惊异的互望一眼,刚才,他们的意识强行穿进去后,灵力竟像被切割成无数小块,难以聚集。 元信见刘丽琦已经神色如常,问她道:「你能力恢复了吗?」 刘丽琦点头称是。 元信又转身向无心勾勾手指道:「无心兄,现在真的需要你助我了。」 「哦?请说!」 元信面对墙壁道:「我要追踪王业的思维,仅凭灵力是不够的,还得需要你们俩的特殊异能助我。」 「可是……」刘丽琦拉过他低声道:「我们同时使异能,会出现排斥现象。」 「也许会这样,但上次是你们相互窥探,现在试着同时读取我的思维,值得冒险一试。」元信伸出双指向上,又道:「意念由我的指尖传入。」 刘丽琦和无心互望一眼,然后站到元信身后,四目同时集中到元信指尖。 忽然,一股奇异的推动力由元信的指尖侵入经脉,意识不由自主的冲出体外。 两人将这读取思维的异能,同时作用在元信一人身上时,在两股能量相互挤压下,使他的意识开始活跃,狂跳。 很快,便有如一头脱困的猛兽,「呼」的一声,直冲墙体之内。 虽然灵力仍不能聚集,但这一次,他能清晰的感应墙体内各种物质的层次,令他惊奇的是,各层次物质之间,都遍布一种闪光的微型颗粒,它们似电子一样游走不定,却都固定在各层次之间。 他的灵力一旦出现,光点颗粒物便像嗅到食物一样,各自排列好阵形,然后相互之间射出密集的光线形成光网,灵力因此被切割,最终被光网逐个吸收…… 这数层光网层层叠叠在一起,几乎封死了所有前行的路线,正在他彷徨无计之时,却听务相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在棋盘之中,也有不易察觉的空隙,这些光线不可能将空间绝对的封死。要进去,得看你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悟性。」 「没错……」元信立即联想到,看这墙内犹如看棋盘一样,只要用灵力不断的开路,就能找出其中的空隙。 他真的这么干了,灵力好比是诱饵,使得各层光网不断闪出。 元信意识中飞快的计算着,每一层、每一张光网中的空隙,直到从中找出一条极细微的通路…… 元信忽然收回双指,然后蹲下,在墙角线上轻轻敲打了几下。 顿时,墙壁向上升起,露出一条暗道。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杨身上,她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这里何时出现一个暗道?居然连我都不知道。」说罢立即唤出几名棋士顺暗道追去。 无心直摇头道:「晚了,看来两派之中仍有内奸,事已至此,我先告辞了,得快些回去将这里的事禀报长老。那……元信,周氏兄妹就由你处置好了。」 元信本想一口答应,但连书诚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只得改口道:「不必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玄空派的人,还是由你领回去吧!」 无心走后,他们齐齐看向苏杨,「接下来该做什么?」 苏杨已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摆摆手道:「我来处理后面的事,你们都休息去吧!」 几人再次回到比赛区内时,连书诚叹道:「谁曾想到,在前一刻,这里还刚进行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棋大战,而我们精心策划的局,却得到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第四章务相秘史 元信见状后,笑道:「也不必叹气,至少得知周白齐没死,也并不是全无收获,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趁机缓和周氏兄妹的关系?」 连书诚白了他一眼道:「那三兄妹性格乖舛,喜怒无常,最喜欢迁怒于人,和他们再打交道,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难道你对那周雪琴还不死心?」旁边的叶家雯不冷不热的道。 元信正想解释,却见苏杨一脸急躁的走出来,向大家喊了一句:「我代表长老会正式通知你们,事后批准加入八极门……」 「好耶!」元信高兴得击掌。 苏杨向刘丽琦招手道:「小琦,别愣着,我这里还需要你的异能。」 叶家雯见状,心情郁闷的回休息室去了。 元信和连书诚刚进房间,见美玲半靠在门前笑道:「原来两大门派的人都是些草包,被一个人魈耍得团团转,可笑啊!」 「什么是人魈?」 「他逃跑时,我看得很清楚,那王业的元神受过异化,强占了别人的身体。属于表面是人,里面是鬼的怪物,就叫人魈!」美玲道:「你们下次再遇见他时,他便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了。」 元信听得一肚子火,吼道:「你既然看见他跑过,为什么不堵截?」 「玄空派的人就在外面,你让我送死啊!」美玲挥挥手道:「我才没那么傻呢,再说,这事与我们阴素派又什么关系?」 「别忘了,他曾报信让黑衣人伏击你们。」连书诚沉声问道,「为什么不合作?」 「要捉这人魈,凭你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行。就算是抓住了他,他的元神仍有办法逃脱,当然,阴素派自有办法会对付他,没必要和别人合作。」 美玲说到这时,望向叶家雯,「小主!我们是时候启程了。」 叶家雯愣了一会儿,又才幽幽的问道:「非现在走不可吗,可否再留几天?」 连书诚从旁提醒道:「小雯,现在回去正是时候……」 叶家雯瞪了他一眼,又瞟见元信一言不发,气得紧咬下唇,扭头出门去了。 美玲走之前,狠狠的在元信屁股上揪了一把,媚笑道:「小子,等把小主安全送回,我还会来找你的。」 元信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还是傻笑着向她挥手道:「美玲姐,我会想你的。」 美玲忽然转眼,双眼射出寒光,厉声道:「不准勾搭女人,也不准任何女人勾搭你,记住我所说的话,你是属于小主的,若敢有半点异心,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第82章 」 「嘿嘿!知道!」元信答得爽快,心中却想:「你才舍不得杀我呢,心里早就是我的人了,嘴上却偏不承认!」 回头见连书诚心安理得的半躺在沙发上,元信上前踢了他一脚后道:「周氏兄妹你放走了,叶家雯你也哄走,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书诚瞟了他一眼,道:「懒得和你说!」 「现在干嘛,没事就回学校去啊!」元信心里开始惦记他那祖传棋盘了。 「谁说没事了,现在睡觉,元信,难道你忘了上次……」连书诚双手比划了几下,指指比赛区的方向。 「啊!我明白了。」 「你和王业对弈那一局,十分诡异,今天晚上,我一定要通宵去悟。」 说罢,竟一头倒在沙发上,很快就呼呼睡去。 元信就没他那么好命了,趟下后,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忽见刘丽琦神秘兮兮的进来,他立即跳起身来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说叶家雯已经离开,刘丽琦略显失望,随后满怀心事的对元信道:「不如我们也走吧,我感觉这里不安全。」 「放心好了,有我和连书诚在……哦,你觉察到什么了吗?」 「刚才苏杨叫我去读取两个棋士的思维,两个小时前,两人被派往秘道追踪王业,回来后竟变得神思恍惚,嘴里不住地说些怪话。」 「什么话?」 「那些话根本听不清,我读过他们的记忆,下面有一个很长的滑道,一直伸向远方,他们滑到了终点,那里却好像是南港市西市的那个地下商城,然后,他们受到了某人的攻击,逃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刘丽琦描述到这时,元信惊道:「就是上次连书诚找灵宝扇的商城?」 刘丽琦点点头,「虽然是白天,但那个地方,我完全可以确定。」 「不可能吧。那攻击他们的人是谁?」 「没有人,他们根本就没看见对方出手。」刘丽琦道:「我将这事告诉苏杨后,她又亲自挑选了几名棋士去了……」 元信摊摊手道:「有苏姐出头,应该不是问题,那你还担心什么?」 「事情没那么简单。」刘丽琦若有所思的道:「我刚才,在不经意间,也读取了苏杨的思维。但是……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有死人才会是这样子。」 「呵呵,她修为比你高嘛。」 「不是的。」刘丽琦摇头道:「如果只是修为的问题,她的脑子里应该会是警告或者其他的什么内容,只有一种可能,她隐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我窥得,所以自封意识!」 「别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吗?」元信不以为然的道:「不要对什么事都多疑!」 刘丽琦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神经质?从小时起,我读人思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什么样的隐私都司空见惯了,一个人,无论怎么控制思维,总是会不自然的反应出一些意识的表象,那是一种纯粹的直觉,那时,我感到苏杨觉察到我在窥视她,她思维中空白的画面,隐隐射出阵阵杀机……苏杨绝对有问题!」 「那你想怎么办?」 「走!离开这里!」刘丽琦坚定的道:「我和叶家雯都曾这么打算,远离这一切,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但一遇见你,小雯她便反悔了。」 「我做不到!」元信呆呆的道:「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种事,你只有找务相去说。」 「我也不会去!」务相忽然飙出一句。 「……呵呵!」元信对刘丽琦笑道:「你也听见务相说的话了,你那想法根本不合实际。」 刘丽琦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你们不走,我自己走……」说着竟真的要起身离去。 元信想极力挽留,却被务相阻止,只得眼睁睁见刘丽琦在视野里消失。 当晚,元信正在酣睡之时,一股莫名的巨痛撕咬着他的神经,元神似被强行拔了出来,好似小时拔牙一般。 元信疼得翻了几个滚,直翻到了床下,但并没有意料中的摔在地板上,而是感觉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他奋力睁开眼睛,却惊异的看见另一个真实的自己正躺在床下地板上。 「完了,莫非是我死了?」元信呆呆的想着:「元神真的出窍了,我怎么办?」 他卖力的控制元神回到躯体,但游泳式、意念式、手舞足蹈式,全都试过了,忙活了好半天,仍没能移动半分。 恰见连书诚推门进来,元信似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狂叫道:「连书诚! 快帮我!」 没用! 连书诚径直走到他躯体边上,推了推道:「元信,你怎么睡在地上? 是时候去比赛区了……」 元信声嘶力竭的吼道:「连书诚你个蠢货,我在这里!」 却见连书诚叹气道:「唉!竟睡得这么沉,还是我自己去吧!」 在元信惊异的目光中,连书诚竟真的丢下他,独自出去了。 「什么世道啊!」元信真恨不得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去狂踢连书诚的屁股。 刚想到这里,自己竟真的飘了起来,不过没飞回身体,而是向着窗口飞去。 「喂!喂!去哪里?这么快就赶着投胎?」元信急道:「不行,我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猪是怎么死的?」忽有人提问道。 元信道:「是谁在骂我?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呵呵,你当然知道我是谁。」 元信像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转过身去,见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青年,正负手立在他身前,他身穿灰布长袍,头上挽一个发髻。 「你……是哪里来的野鬼?」元信愣愣的盯着对方,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对方的身分。不禁作弄喊道:「务相,你快出来啊,有一个古装野鬼来找麻烦,你快出来看看,是不是你家远房亲戚?」 青年脸色一沉道:「胡说什么,不是告诉你我前生是孤儿吗?哪来的什么亲戚?」 看那神态,元信醒悟过来,指着青年惊道:「你……你就是务相?呵呵!干嘛变幻成这种模样,长得丑又不是你的错!」 务相气得一甩长袖道:「去你的,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 「啊?你的记忆恢复了?」元信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 「反应真迟钝,你没见我整个身形都浮现出来了吗?」务相激动的道:「元信啊,我的元神完全复原了!我终于有资格转世为人了,还真多亏了你……」 「我?」元信奇道。 「正是你的计划,引出了我师兄承君,就在今天上午,当无心对他使出读心术时,他那并不稳定的元神渐渐消散,我趁机从中接收到了很多前生的资讯。」 「恭喜!恭喜!但是我为什么会魂魄离体?还无端受你摆布?」 「这……」 见务相言辞闪烁,元信指着他道:「哦!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快让我魂魄归位,连书诚已经去比赛区观摩了。」 「元信你听我解释!原本一个躯体是不能承受两个元神的,以往我能顺利的寄居在你体内,是因为我元神还很弱,而刚才,已经产生了明显的排斥现像了。所以,当元神恢复时,便把你从躯体里挤出来了。」 「那怎么办?」元信骇然道。 「两个元神是不能共存的,以后,只能是一个休眠一个上身,要不,白天由你,晚上由我?」务相试探性的道。 元信想了想,立即摆手道:「绝对不可能,那我亏大了,我以后还要结婚的。」 务相忙道:「听我说,这是暂时的,我记得有一种心法,能解决这一问题,但至少需要修炼五年以上。」 元信直呼头晕,当即大吼道:「你元神已齐,还缠着我做什么?干嘛不去投胎?」 务相无奈的道:「我也想啊,可我前生是枉死的,能投胎早去了!」 「那你也可以找找别的什么人……」 「不!从一开始我就坚信,跟着你是我今生的目标。而从承君师兄那里得知我前生的死因时,我更肯定了这个信念。」务相斩钉截铁的道。 元信无语了,愣了半晌又才问道:「你前生是怎么死的?」 务相面向窗口,故作惆怅而沉思,「这事说来话长,我师父是世间隐者,家住云梦山,号鬼谷子……」 元信狂吞了一口唾沫,暗道:「来头果然不小,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当即就问:「鬼谷子我听说过,他的徒儿,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可都是当世奇才,但唯独没听过你和承君的名头。」 务相道:「那些都是我的师兄,我和承君是孤儿,是师父在百岁高龄时收养的。我们一直跟随并侍奉师父,很少出世,二十年后,师父自知大限将至,时常感叹,以前所收弟子虽资质出众,但只学了他一生本事的皮毛,便下山去了,如今寿元将尽,却苦于无法寻一传人。 「听了这话,我和承君师兄请求传他衣钵,师父微笑不语,几日后外出回来,取了两张围棋棋谱予我们。说是他一生所悟,全在这棋谱之中,如果我们能解开这棋谱,便可接他衣钵。 「我与承君自小情同手足,当晚便交换棋谱相互观摩,次日闭关悟棋。那棋谱十分深奥,十日后,我已进入无为状态,整个人的精神甚至生命都溶入棋局中,如师父所传,到达这一状态,便可悟棋,但我仍然没能解开棋谱,总是在很小的问题上琢磨不透。 「又过了三日,忽听承君师兄大笑着出关,我当时陷入迷乱,心智已弱,一听这消息,立即急火攻心,经脉逆行。 第83章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此身亡,而我的灵魂,也困于那棋局之中。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当日我未能解开棋谱,乃是交换棋谱时,承君在上面做了手脚,而且他并没有解开棋谱,大笑出关,其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元信听得摩拳擦掌,气愤的道:「日后若抓住他,一定打得他魂飞魄散,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打散他又有什么用?好在他并没有得到师父的衣钵,否则,世间再无人是他的对手。而我要转世,则需再找回那棋谱原本,等解开棋局后才能得解脱!」务相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元信道:「这个能助我解开棋局的人,非你莫属!」 元信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凭什么是我,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别忘了,目前,只有你,拥有灵根。」务相认真的道:「如果承君有灵根,早就接师父的衣钵了。」 「头疼!」元信摸着头道:「你先去休眠,让我好好想想。」 务相点头道:「这样也好!」说罢牵着他向躯体飞去,在躯体前,务相又提醒他道:「顺便提醒你一下,元神的休眠期不能过长,如果你想让我就这样一直休眠下去,我的元神可能会不自觉的吞噬你的元神……」 元信气得牙痒痒的,心想,这真是骑虎难下,这务相变成吃肉不吐骨头的怪兽了,嘴上回答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坏,每天晚上会给你放风的时间的。」 元神归位后,元信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活动几下筋骨后,私下里呼唤了几声务相,他果然再没反应。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有事没事来烦我了。」 忽然想起,连书诚还在比赛区观摩众棋手的招式,心急火燎的朝比赛区跑去了。 此时,八极门的棋士都撤走了,所有地方都静得出奇,比赛区里更是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 刚一进门,就感应到连书诚断断续续的呼吸。 元信心中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连书诚遇袭了。他冷静的蹲下,释放出所有的灵力,直到确定没事,这才去开灯。 连书诚歪倒在比赛区中间,完全人事不知。 元信过去抱起他,警惕的望望四周,然后向他头顶百会处度入真元……不久,连书诚悠悠醒转,面色痛苦的摸着后脑道:「真倒霉,刚一进来就受人暗算……」 元信见四周墙壁完好,知连书诚还没来得及观摩,便问道:「看见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连书诚摇头道:「但我清楚,我并不是被「人」打晕的。」 「你是说……」 「是那个黑影,就是上次袭击我的那个,被他的异能攻击的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连书诚坚定的道。 「王业又回来了?」元信分析道:「这不可能,他的元神受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况且,他有机会下手,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你?」 第五章顺藤摸瓜 两人来到王业逃走的那个暗道口,上面已经贴有封条,完全可以证明王业并没从这里回来。 连书诚道:「这也许是八极门某位高人,不愿意让我学习那些杂乱的招式,才出手阻止的,明日向苏杨禀报一声就是。」 元信二话没说,上前一把将那封条撕了下来。「连书诚,你真是木头,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是八极门高人,用得着使出王业的卑鄙招数吗?」 「这……」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在故弄玄虚,想转移视线。他一定是不想让我们在那墙壁上知道些什么,可以肯定,比赛区墙上留下的气迹余痕,已经被抹去了。」元信打开暗门道:「有问题自己去解决,反正我是不会求别人!」 说着一头钻入暗道之中。 连书诚知道元信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咬牙,也跟着钻入。 暗道之下两米,是一条狭长的隧道,像下水道一样,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远方。 元信在上方摸索了一阵,果然如刘丽琦所说,有好几根长长的把手,上面有小臂粗的钢筋连接。 「王业应该就是藉这个装置遁走的。」他说着,双手死死的抓住把手,身子向前一跳,也不知那装置由什么启动,「呼」的一声,飞也似的向隧道里滑翔而去。 连书诚紧跟在身后,大声呼喊道:「元信,小心啊!不好……我头晕,想吐!哇!」 滑翔的速度越来越快,过弯道又越来越急,人的身体像风帆一样左右摆动,还好元信自幼最喜欢玩过山车,还能勉强忍住,只是担心身后的连书诚会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一路上,身后不断传来连书诚恶心的呕吐声,听得元信心烦意乱,真想停下来一拳将他打晕。 不知不觉,已经滑翔了半个小时了,速度可以证明,至少离开龙隐市几十里远。 面对这神奇的隧道,元信心想:「要制作如此工程,至需耗时两年以上,看来王业背后还隐藏有更隐秘的势力,不过,干嘛要做成这样七弯八拐的,人在上面滑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妙!」 元信忽然想起,那两个派下来侦查的棋士,回去后都变得和白痴一样,还得靠刘丽琦去读取记忆,那飞速掠过的场景,正如一种不断变幻交织的奇怪画面,由他的五感传入,使他眼花撩乱,神魂颠倒。 「莫非这隧道的设计,正是这种用意?」 元信心中大急,偏偏现下又停不下来,感觉到身后的连书诚气息转虚,好在他死心眼,一直坚持着不放手,若是掉下去,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仅仅闭住眼睛是没用的,精神在一点点的消磨,灵智渐渐模糊,他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因为气息开始乱了,肠胃也快翻了。 此时,他多次想呼唤务相现身助他,但又记起,务相已经休眠,此时就算他死了,务相也不会知道的。 「真该死!」元信心中大骂道,以往很多不解的事,都习惯性的依赖务相,而今自己竟半点主意都没有。 前方的画面变得更为离奇,像是小时候看的「万花筒」,偶尔听见连书诚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红的、绿的、黄的……好多变化啊。」 这场景,不觉让他想起了务相与王业的对局,空间是固定的,但在时间的把握下,空间被分隔的了无数块,从中产生出了无数个世界,但无论怎么变化,始终都可以用棋局去表达,也就是说,只要运用棋弈的技能,推断和掌握到下一步的变化,便可破除幻境。 接着,他将前方涌现的画面,按棋局的方式推演,每一个弯道,就是一个棋子,滑翔的速度则代表着对弈者的思维。 很快,元信脑子里已形成一副棋局,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准确的盯向将要滑过的弯道。 眼前再没有什么幻境,而是一条直直的通路。 元信兴奋的叫道:「我看见了!连书诚,集中精神,听我指示……」 他将整副棋局的布子和变化大声的讲给连书诚,并不时以棋子的方位来指示将要前进的方向。 连书诚闭眼苦思,终于安静下来。 就这样,又坚持了两个小时,滑翔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石壁之下。 刚一下来,连书诚就瘫在了地上,不断摆手道:「天哪!我快死了,元信,你自己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别这么娇气,你那是调息不匀,看来你脑子里还没将这棋局布完,这样吧!我来读子,你跟随棋子的方向,结合棋局,再调整内息,很快就好了。」元信凭记忆将那棋局重新背了一次。 连书诚调息一周天后,果然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太神奇了,元信,快说!你是如何学会将棋局运用于气脉运行的?」 「呵呵!这得靠天分,你学不会的。」元信故作高深的拍拍他的肩,然后打开了前方的暗门。 顺着一条梯子爬上去,再顶开沉重的下水道顶盖,南港市地下黑市再现眼前。 两人上去后,发现正站在黑市尽头处,今天看来生意不好,门市大都门可罗雀,很多老板都在准备收摊了,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很快暴露行踪。 没走几步,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胖子突然从空中跳下,拦住了去路,喝道:「来者何人!」 元信瞧也不瞧他,边走边道:「你又是谁?竟然这样粗暴的对待客人?」 胖子面色一沉,伸手拦路道:「这里不欢迎外人进入,对了,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快说!否则别怪我无礼!」 连书诚向元信使了个眼色,摆开架式。 元信向他摆手,示意不须动武,转头对胖子道:「横七呢?叫他出来!」 胖子一愣,当即道:「横七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哦!你是竖八、扯五还是拔六?」 「竖八!还请问阁下是……」竖八变得小心翼翼。 元信从怀里摸出那张金卡,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故作神秘的道:「我们来买东西,从来都不走正门,你应该清楚,有些买卖是见不得光的。」 「哦!哦!对不起,请便!」 两人假意查看几个摊的货物,连书诚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暗道的事?」 「竖八不过是看门狗,他不一定清楚,而且,很有可能与王业是一伙的,我们分头查探!」 「嗯!」 走过几个摊点,元信猛然看见前方那「布衣神相」的布帆,还高高的挂着,格外显眼,他想也没想就掀帘子进去了。 「两位前辈……呃!」话刚出口,却发觉里面坐着的并不是莫一希和莫二奇两瞎子,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 第84章 「元信!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中年汉子劈头就是一句。 元信一听那声音,双腿竟不自然的发软了,面前这人,正是上次绑架他的黑老大。 「跑是跑不掉的,反正两派已经合解,谅他也不敢做什么,硬着头皮冲吧。」元信心想,干笑道:「黑老大,多日不见,你怎么也干起这坑蒙拐骗的行当了?」 黑老大也不客气,上前一把拧起他的衣袖道:「老实说,你小子想耍什么花样?」 「放手!怎么每次都这么粗暴,我当然是来算卦的,不过你的功力恐怕比不上那两个瞎子吧。」 「什么!你……」他四周瞟了一眼,放手后低声道:「你认识莫师叔?」 「岂止认识。」元信整理一下衣襟道:「每次见面,都想诱拐我加入你们玄空派,不过每次我都让他们失望,呵呵!」 黑老大愣了一下,随即又恶狠狠的道:「你没把我们抓你的事说出去吧!」 「放心!我是那种不守诺言的人吗?」元信心中稳定了不少。 「算你小子识相。」黑老大长呼了口气道:「说吧,你想问什么,收费情况你应该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 「怎么那两个瞎子没告诉你吗?我来此算卦从来不要钱的。而且,以后两派的人都是朋友,提钱伤和气。」 「你……好吧,算我白做!」黑老大道:「提醒你一句,玄空派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你这样和善,特别是小师妹,你上次拔了她的衣服,遇见她可得小心,言归正转,想问什么?快点,我还得经营生意呢!」 元信想了想,并没直接入正题,而是说道:「既有缘再见,我还真想知道,上次你们偷入八极门、抓我,还有伏击阴素派,是受何人指使?」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看来……我只得去问你两个莫师叔了。」元信摊手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你不说,也怪不得我!」 「等一下!」黑老大一咬牙道:「就知道你小子奸诈,说给你听也没什么,是一个神秘的女人,至于什么身分,我们并不清楚,反正那些事对我们有利,而且可以立功,何乐而不为?而且,请你去也是莫师叔的意思,只是你性子太野,当时只得用粗……所以,也不怕你告密。」 「绝对的藉口!」元信一想起那事就气,「真是一群笨蛋,你们被人耍了。」 黑老大气得一拍桌子道:「你骂谁?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我现在没兴趣和你打架。」元信靠近他,一字一句的道:「你惹祸了!两派起纷争就是因为你们的卤莽行为,伏击阴素派又使矛头直指玄空派,这是分明是有人利用你们,在混淆视听!」 短短几句话,已让黑老大额前渗出汗珠,「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元信挑战杯今天下午刚结束,暗中破坏的人已经现身,明天你应该就可以收到无心的消息,据估计,这个破坏组织在两派之中都有眼线,你们已经成为他们的棋子,关键时候,可以把你们供出来当挡箭牌,我们最好合作把那组织的人给揪出来,也好洗刷你们的冤屈。」元信故意夸大事实。 黑老大气得双眼圆睁,摩拳擦掌的道:「那人是谁,看我不把他打扁。」 「八极门的棋手王业,今天下午刚从这里逃走,我就是让你算算他的位置。」 「好!说说他的相貌!」 元信简略的描述一下,黑老大轻描出来,呆呆的看着那画像,说道:「不用找了,他已经死了!」 元信听得头皮都快炸开了,没想到承君这么快就换了新的身体,立即又问道:「死了我也要知道尸体在哪里。」 黑老大取出一个罗盘,放在桌子上的棋盘之上,然后顺着线索布子,后又取出几幅地图比较了一下,奇道:「怪啊,尸体就在我们临海市的分坛附近。难道,他混入我们玄空派了?」 「你离死不远了。」 黑老大惊得跳了起来,语无伦次的道:「我得马上去通知长老。」 「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啊,那怎么办?」 「我这人不念旧恶,我去找无心,他现在哪里?」 「应该在北海市的总坛吧。唉!元信,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黑老大赔笑道。 见连书诚又想去张老板那里买一把仿制的灵宝扇,元信拖他出去了。 「真搞不懂你,明知那扇子是假的,你还买?」 「不是,我使用那假灵宝扇也有一些时日了,对这种扇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应。」连书诚思索着道:「总觉得现在摊子上出售的那一把才是真的。」 「不管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元信将他的计划讲了一遍。 还没听完,连书诚就已急着打退堂鼓,直说元信太过冒险。若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元信也没和他计较,给无心去了个电话,告诉他王业的情况,无心听后十分震惊,然后说了一大堆让人肉麻的感谢话。 元信对连书诚道:「看吧,机会来了,我提前告诉玄空派实情,就算是我们计划失败,身分暴露,也不至于惹事出什么麻烦。」 「门派之中最忌相互打探,这还不算麻烦?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连书诚对元信的理论深感惊诧。 「我有足够的信心,因为这事越来越好玩了,除王业之外,又多了个神秘女子,哼,我没兴趣出风头,这样做,全是给逼出来的。」元信恨恨的道:「我最恨被人玩弄和算计,反击是最好的防守,连书诚,这事我不勉强你,我自己去!」 元信说罢,自顾自走了。 刚走几步,连书诚追了上来,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都相视而笑,一同跨上了去临海市的列车。 临海市处于北方海滨,坐了二十多个小时才抵达,两人刚下车,就差点被所见的第一个场景给震晕。 一个他们熟悉的怪胎,摆着一个永远不变的poss,正坐在列车月台中央,以行为艺术的方式,在博得行人的同情心。 他的生意似乎不错,前面的破口袋里的硬币和零钞,堆得像小山似的。 他似乎看见两人,第一反应,竟是收摊子走人。 两人先是感到诧异,然后是不解和愤怒,接着双双来到他身后,用力一掌按在他肩膀上道:「老雷!怎么见了我们就开溜呢?」 元信顺势夺过他手中的破口袋,掂量几下道:「收入不菲哦,正好我和连书诚都饿了,你请客!」 雷公锤一脸哭相的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的?」 酒足饭饱后,两人开始盘问工作。 「老雷,我可是按时把工资给你汇到帐上去的,怎么又干起这行当了?」连书诚率先发问。「怎么做乞丐比当棋士更拉风吗?」 雷公锤像做错事的孩子,红着脸,低头不语。 「连书诚,人各有志,也别这样说他,他一定有什么苦衷的。」元信拍拍雷公锤的肩道:「可我也忍不住想问,你怎么混到这临海市的?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丐帮总舵吗?」 雷公锤不耐烦的撇开元信的手,说道:「你们以为我很想这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出糗的事让我去顶,拉风的事你们去做,什么加入八极门,全都是在骗我。上次把我一个人丢在虚坛里,受尽了白眼,哼!我也不缺你们那点钱,还你就是。」 元信和连书诚对视一眼,然后道:「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不也是想让你多历练一下吗?」 雷公锤道:「从虚坛出来后,我重操旧业,还好遇见了几个熟人,才将我介绍到这里来,反正我不相信你们的话了,这顿饭后,咱们各走各路!」 「熟人?谁啊?」 「胡天南还有李星宇!」 「啊!」两人心中均想,原来他们都投玄空派去了。元信立即又道:「可以约他们出来不?」 雷公锤摇头道:「算啦,他们现在都是大忙人了,没事别去打扰人家的前途!好了,我得去工作了,别再来烦我了啊!」 眼见他收拾起包袱,像只肥企鹅一样向外走去。 元信忽然起身喊道:「老雷!先别急着走,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第六章混入玄空 雷公锤一听这话,更如惊弓之鸟,反跑得更快了。 两人身轻体快,很快在一个小巷子里把他截住。 雷公锤越看他们越像是打劫的,忙捂着口袋道:「干什么?乞丐的钱也要抢吗?」 两人同时低下了头,心想此人的智商还真难以捉摸,时高时低。 「现下有一个能让你一战成名的机会,你干不?」元信抱手道。 雷公锤想了想,狂摇头道:「这种事能轮到我?我可不信!」 连书诚也道:「元信,不是吧,你真打算拉他入伙?」 元信点头道:「老雷,明说吧,我们在追捕那个暗中搞破坏的人魈,需要潜入玄空派,如有你相助,我们会事半功倍。事成之后,你可以想想,你在两派之中会声名鹊起,难道你真想一生都受人白眼,一生都被人瞧不起吗?」 雷公锤道:「休想再骗我,棋门之中人才济济,也轮不到你们来追捕此人,还有,如果失败了呢?」 元信立即接道:「你大不了再去当乞丐,老雷,你想想,我们何时亏待过你?」 连书诚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如此厚言无耻的话,也只有元信说得出来。 雷公锤摇晃着脑袋,就地来回走了几步,气得将包袱用力往地上的摔,大声道:「真见鬼! 第85章 老子又被你说动啦!」 半个小时后,三人从旅馆里出来,有了雷公锤别具一格的易容术,他们的相貌已是连他们母亲都分辨不出来了。 在雷公锤的引见下,他们在玄空派白水星分坛里,见到了今非昔比的胡天南。 「咦!你今天这么早就收工了?找我什么事快说,我还一大堆事呢,总不能平白无故把时间浪费在你这怪胎手中。」胡天南坐在宽大的班台之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雷公锤也不生气,赔笑道:「南哥,我今日遇见同乡介绍的两名围棋新秀,特来向你引荐。」 易容过的元信和连书诚上前行礼道:「我们是张济和刘成,见过南哥!」心中却想,怎么有点像进帮会拜山头。 胡天南不屑的瞟了两人一眼道:「哼!雷公锤介绍的人,我还真想见识一下有几分本事?你们……都有些什么异能?」 两人同时道:「没异能,就是下棋从来没输过!」 胡天南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来,雷公锤趁机道:「南哥别慌,这两人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那些乡下地方,能有多高水准?」 「唔!」胡天南道:「也好,都留下吧,反正最近我业绩不佳,雷公锤,你也留下充数,记得明天九点准时来入门考试。」 「嗯!多谢胡哥提携。」雷公锤领着两人出去了。 回到旅馆后,元信奇怪的问道:「胡天南今天说什么业绩不好,是怎么回事?难道玄空派还搞副业?」 「这倒不是!」雷公锤解释道:「两派规矩不同,八极门走的是精英路线,入门弟子要千挑万逃,而玄空派则走的是不同路线,只要对围棋有兴趣的都可以入门,唉,其模式就像传销公司那样,拉的人越多,就越有资格学到各项技能,胡天南是最早加入的,后来的李星宇、罗刚、兰雪等人,都是他连哄带骗进去的。」 两人听得傻眼了,连书诚奇道:「这有什么用?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就能成为优秀的异能棋士?对了,那为什么你事先没加入?」 雷公锤解释道:「两派的理念不同,八极门则是首先选择有异能的人,再学棋道。而玄空派的人则认为,普天之下,只要喜欢围棋的人,都能通过围棋学成异能,而且入门之士,必须是相貌端正,体格正常的人,所以我一直没机会。 「其中还有很多不一样的规矩,我也只了解大概情况,一切等明日入门之后,再慢慢打听吧。」 两个人一夜都没睡好,反倒是雷公锤却睡得鼾声如雷,看来为人白痴一点,有的时候也是好事。 夜半三更之时,连书诚终于忍不住了,叫醒元信问道:「我想不通,普通人真能通过围棋练出异能?那我以前十几年的气功修炼都白费了?」 元信手枕着头道:「我也不清楚,听起来是够玄的,不过,围棋之道浩瀚如海,两派之间原本修炼的路子就不同,趁机偷学一些也不错。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棋门应该同出一源,而这两派却像各得了同一本秘笈的上下册,玄空派重棋,而八极门重术,却不知道真正的修炼应该是怎样的。 「上次去过八极门各分坛后,见几个坛主都是以各自天分悟出棋,当时就感觉八极门的修炼路子并不适合所有的人,所以同样修炼,每个人的成果都不一样……」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很久,这才感应到连书诚的呼吸沉重,却已是早就睡熟了。 次日再见胡天南,却被他引去了临海市的棋院,元信低声问雷公锤:「老雷,带我们来棋院做什么?」 雷公锤道:「其实,玄空派的弟子们平时都隐身在各地棋院里修行,而分坛不过只是新人的「招募处」。」 胡天南扭过头哼道:「噤声!你们不知道学围棋的人都爱静吗?」 三人顿时惊得悟住嘴,静悄悄的跟在身后。 一路抵达行政中心的顶楼,那里似乎是玄空派棋手的聚集地。 他们发现,整层楼都是空着的,几百平米的空间里,几十号棋手席地盘坐,都白纱蒙面,或闭眼冥想,或独自弈棋,那虔诚的样子,好似寺院里的一群小沙弥。 来到一角落处,胡天南停下道:「就这里了,这二十平米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界,你们就在这里经授考核吧。」 说罢,他叫了一女生过来,低声吩咐几句后离去。 那女生将他们带到一角,轻轻扯去面纱,道:「老雷,你就不用考了!」 三人一看此女,差点没叫出声来,正是多日不见的兰雪,她的发型虽然变了,但整张面孔还是冷冰冰的。 元信正坐问道:「要考些什么?对弈吗?怎么没见棋盘?」 兰雪自然已不认得他,正色道:「你们听好,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棋院,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不一般的训练。」 元信还想再说,却被连书诚用眼色制止。 兰雪瞟了两人一眼后,又道:「一年有四季,而四季之中又分二十四个节气,你们说得上来吗?」 「我们又不考气象学,也不务农,记那个做什么?」 「请记住,是我在考你,不是你在考我!」兰雪冷哼一声:「想进玄空派,得先过我这一关,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再考。」 雷公锤在一旁盯着他们发笑,两人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真想不到,她居然考我们这个……」元信一边狂背节气的名称,一边嘟哝着。「我最烦考试背书了!」 连书诚比手势阻止他说话,以免受打扰。 「呵呵!」雷公锤悠闲的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道:「老实背吧,我私下向兰雪打听过,她可是按玄空派最正统的考核,一步步进行的。」 元信放下书道:「快!把所有的步骤都说给我们听,免得费心劳神的死记硬背。」 雷公锤耸耸肩道:「我没问啊,估计问了也没用,那不是帮你们作弊吗?」 「啪!」他刚说到这里,元信手中的书已经砸了过来,不偏不依的正中额头。 当天下午,他们记熟后,就等不及跑去再见兰雪,主动要求考核。 可兰雪并不让他们背诵,而是现出棋盘道:「目前是什么节气,在棋盘上表达出来!」 两人顿时呆住了,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古怪的要求,苦思一阵后,两人分别布子,位置却各不相同。 兰雪看了后微微一笑道:「反应还挺快的,告诉我,你们这样布子的原因,一个个说,张济,你先来!」 元信清了清嗓子道:「棋道始于八卦,棋盘之中四方星目,可代表四季方位,二十四个气节都可按此规律布列,如按五行划分,目前秋分刚过,秋属金,所以布在棋盘偏西的首位。」 「嗯!不错!刘成,你呢?」 连书诚略想一下道:「以阴阳二气之理论,春季主阳生,夏季阳极而转阴,秋季主阴生,冬季阴极转阳,在棋局之中,秋分之时应是局势转入最困难的搏杀之始,所以棋子要布在盘中心偏左之位。」 兰雪眼中突然射出精芒,不断扫视着两人,低喝一声:「你们到底是谁,已有如此见解,还来冒充新人?」 元信和连书诚同时一怔,真后悔得想自打嘴巴,太露锋芒,自讨苦吃。 雷公锤见情况不妙,上前嘻笑着圆场道:「雪姐,这两人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胡说八道而已,你这样怀疑,可是吓着他们了。」 兰雪半信半疑的望着三人一会儿,神色有些失落的道:「算了,是你们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某人,以你们这等资质,不用再考核了……」 三人心头一松,却听她又道:「不过,程序还是不能乱的,去右边三十二号位找罗刚,由他再考一次。」 这句话犹如是五雷轰顶,罗刚的变态思维,他们是领教过的,元信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直接道明身分,把她也拉下水,仔细想想,还是忍了。 极不情愿的在三十二号见到罗刚,他正面对一副棋局冥思苦想,眼珠子都看直了。 雷公锤小心翼翼的轻声道:「罗哥,罗哥!」 罗刚头也不抬,只是伸手竖起中指道:「再叫一声,我扯下你的舌头!」 「呃……」 「简直太气人了。」元信真恨不得一掌从他脑门拍下,然后对着他的脸狂殴泄愤。 三人只得在那像木桩一样立着等待,元信和连书诚都已看透那棋局,而罗刚却始终想不通,元信干脆抓起一子,直接助他解了此局。 他这一手,惊得罗刚差点翻倒过去。 罗刚惊骇的望着棋局,再指向两人,起身叫道:「你们……是来寻仇的,还是来踢馆的?」 连雷公锤都在摇头了,可见罗刚自上次一别之后,神经一直都没正常过。 他的叫声惊动了众人的静虑,兰雪气得直翻白眼,跑过去向罗刚低声解释了几句,得知他们都是新人,罗刚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当即道:「不用考核了,对弈胜了我,直接过关!」 兰雪气得跺脚道:「罗刚,按程序进行!」 罗刚不服气的耷拉着脑袋,招呼三人坐下,等兰雪走后,他低声道:「我也最烦什么程序,天天与这些白痴级棋手在一起,连修为都退步了,今日正遇对手,来来来!陪我过几招!」 元信早想教训他,不过有了前车可鉴,怕被他认出,不敢太露,冷冷的道:「我是来考试的,不是来陪你的!」 罗刚并不死心,转头向连书诚示意。 连书诚也不理睬他,而是捅了一下旁边的雷公锤,雷公锤会意后道:「罗哥,我也好久没练了,不如我来陪你对弈? 第86章 」 罗刚有些失望的瞄了他一眼道:「你?……唉!也好!」 他正动手收拾棋盘,元信却一把按住棋盘,强横的道:「要他陪你也行,先把所有考核的程序说清楚!」 「干什么嘛!」罗刚急道:「就只想对弈一盘,到底你是考官还是我是考官?」 忽见不远处的兰雪又怒目相向,不由得服软道:「好吧!成交!真见鬼!这里人人都是敲诈犯!」 据罗刚交代,玄空派入门考核分为三步,分别是节气、时辰和气象,要求将自然现象及规律在棋盘之中表达出来,其实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在考核棋手的悟性是否能将棋艺和自然融合在一起。 罗刚边弈棋边道:「所以,会不会围棋,有没有异能,都无所谓,只要你能编好理由,能说服考官就行。考核之后,会编入各个分坛,学习更系统的棋道。留在这里的,都是没考过的。」 「你应该考过了吧,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元信好奇的问道。 罗刚不耐烦的道:「废话!我当然考过了,因为不断有新人加入,为帮胡天南考核新人,所以又才回到这里充当考官,还得帮他三个月啊!日子难熬!」 他们的对弈,看得两人昏昏欲睡,连书诚强振精神问道:「系统的棋道将学些什么?」 「急什么,你们进去自然就知道了,全是理论,想想都觉得心烦。」 罗刚直发牢骚道:「等到明日,你们就直接入门了……啊!和你们说话,害得我棋也弈错了,老雷,这局不算,我们重新来。」 「我们……不用考了?」 「还考什么,你们的悟性比我还高。」 「怎么不早说?」元信气得起身骂道。 「没见我在对弈吗?」罗刚不快的向两人挥挥手道:「你们快走吧! 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留下雷公锤,两人快步出去了。 走到楼下,这个时段,进出大楼的人真如过江之鲫,有一人穿过两人之间后,连书诚忽然止步了,眼珠瞪得滚圆,彷佛看见极为恐怖的事。 元信好奇的用手在他眼前挥动两下道:「你干什么?」 连书诚紧张的抓住他的手,道:「快走!」 一路跑回去,连书诚仍然面对墙壁发呆,元信急性子,催了他很久。 连书诚转过身来,双手还在不自然的抖着,甚至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元信,我们中止计划吧!」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身分可能已经被人识破了。」 「谁?兰雪还是罗刚?」 连书诚摇头道:「都不是,是他!还记得我曾向你提起过,小时候在某棋院偶然见过异能棋手的事吗?」 「嗯,怎么了?」 「下楼之时,从我们之间穿过那人,正是其中之一的中年人……」连书诚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是他!不会错的,只凭他步履中散发出的气息,都足以让我产生心悸的感受……」 「没这么巧吧,那你凭什么认为他识破我们?」 「就凭他从我们之间穿过,那绝对是一种警告!」 「不可能,没这么玄乎!」 「不管你怎么说,这计划真的行不通了。」连书诚边说边收拾行囊,似乎立即就想开溜。 元信在一旁无奈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恰巧这时,连书诚的手机响了,他接了那电话后,提包的手无力的松开了。 电话是苏杨打来的,她已知道两人的行踪,也已猜到他们的目的,不过不仅没责怪他们,反到命令他们继续深入,并听她指示行事。 说到这分上,连书诚只得无条件的服从。 她的第一步指示就很变态,让他们竭尽全力,在短时间内成为玄空派新人中的佼佼者。 而后,一切都进行得不可思议的顺利,听说两人考核过关,最高兴的莫过于胡天南,好似又做成两笔生意,迫不及待的拉着两人参加入门仪式。 一路上听他兴奋的道:「还差十八个人,我就可以直接入总坛修炼了,哈哈!」 这入门仪式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吹嘘了一下玄空派的辉煌历史,以及入门后的光明前景。 当仪式结束,两人便成为了玄空派正式的入门弟子,像刚入学的新生一样,被领入了棋院的另一栋楼里。 两人问起雷公锤怎么没来时,胡天南只解释了一句道:「他的长相和智商都有碍棋门形像,就算加入也得不到真传,已决定留他当永久性的考官,专职考核新人。工作轻松,月薪不菲,这位置最适合他。」 两人都瘪瘪嘴,看来只得暂时与雷公锤分开了心中均想,这玄空派的规矩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日后行事得倍加小心。 来到楼前,抬头见上方写着两个大字「脱胎」。 第七章坠入深渊 入门之地果然非同一般,两人刚到二楼,就见整个空间里气丝乱舞,无数杂乱的真元力混在一起,恍若形成乱刀之阵。 墙壁上,楼梯上,全被都气劲割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两人艰难的在这些「刀光剑影」中穿过,心想莫非里面在打仗? 推开大门一看,见里面约有五六十名玄空派弟子,散乱的分布在室内,都自顾自练棋,真元力在棋盘上毫无约束的强化,在空间中幻化成无数光影四处飞舞。 元信忙拉着连书诚闪到角落里,看着无数狂乱的真元力渗入墙壁,低声道:「你看,这些都是初学者,都还不懂得控制真元力。」 连书诚茫然道:「真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修炼的方法,果然是想让人脱胎换骨。呵呵!」 「哦,你看出点什么名堂?」 「他们散发出的真元力都是没有目标的,棋士们受到外来攻击时,并不是躲开或者将攻击化解,而是以攻对攻,真元力在这种碰撞中会变得越来越强……」连书诚刚说到这时,却见几名玄空派弟子闷哼一声,无力的倒下。 元信接着道:「这样,长期下去,能力弱的会被淘汰,支持到最后的人,攻击力和防御力会倍增,成为精英中的精英。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玄空派是什么人都收了,在这种以战养战的修炼下,白痴也能逼出异能。呵呵!」 不过多时,真气耗尽,棋局也结束了,那些倒下的弟子也陆续爬了起来,休息恢复。 但他们并不是采用盘坐调息的方式,而是运用棋棋的布局,引导心神,在对弈的过程中先平息体内翻涌的内息,再刺激真气迅速恢复。 「果然有些门道,这样恢复起来会更快。」连书诚惊叹道:「我也曾想过用这种方法,但试过几次后觉得有风险,就放弃了。」 「是啊,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但是他们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修炼,出问题的机率会小很多。」 两人呆立了半个多小时,竟然没人招呼他们,简直当他们是隐形一样。 元信站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怎么也没见一个传功的棋士?难道这些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连书诚道:「仔细观察过几个棋士,他们各自行气的方式都不相同,而且,我们还做不到那种行气方式,好像是真气是从几个完全不相干的穴道跳跃前行,真想不通,他们是如何练成的。」 此时,天花板向两边分开了,露出一个巨大的棋盘。 在场所有的棋士,都停止了弈棋,全神贯注的盯着上面。 不久,棋盘上的棋子开始移动,它们移动得相当缓慢,但是移动的速度和方向都没有固定的规律,不像对弈那样,永远是黑先白后,它们几乎是不定时在游走着,到了后来,全盘棋子几乎都在移动。 连书诚看得呆了。「这算什么棋局?我一点儿也看不懂。」 「依我看,这并不是棋局,而是一组传功的资讯,八极门是用书,而这玄空派就直接用棋。」元信思索着,眼睛瞄向场内棋士道:「我想,他们应该会看得懂吧。」 棋局演示结束,天花板自动合起,场内只有一对棋士在对弈,其余棋士都围坐观战。 元信向连书诚示意,两人也过去坐下,而对方的对局更让人看不懂了。 他们是将一盒棋子,一股脑儿全都倒在棋盘上,然后用念力,控制着各个棋子的移动。 两个小时后,棋局推演结束,棋士们纷纷散开,各自修炼,只有元信和连书诚还端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棋盘。 「看出点什么吗?」元信问道。 连书诚摇头道:「这不是棋局,很像某种图案,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你呢?」 「嘘!有人过来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起身准备走开。 「喂!你们两个,站住!」声音刚出,一个短发女生闪身挡在他们前面。「很面生呢,是新生吗?」 两人老实的点点头,连书诚道:「我叫刘成,他叫张济,请问师姐,有什么事吗?」 女生皱眉道:「早说嘛,鬼鬼祟祟的,跟我来!」 两人跟着她进到角落处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很多排柜,还有堆积如山的杂物。 女生翻出本子记录了一下,抛出两串钥匙交给两人,说道:「来这里的每个新生都有一个货物柜,另外,自己到后面去取棋盘和棋子,没有这些,你们怎么修炼?」 两人依言而行,刚走出来,元信大胆的问了一句:「师姐,我没看懂他们演示的棋局,你给解释一下?」 女生低头笑笑道:「以后别叫我师姐了,年纪还没你们大呢,我叫林瑜……说实话,我来这里当新人已经两年多了,仍没看懂那棋局。 第87章 」 两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里的情况,今晚三更,向你们详细介绍,你们目前只须要记住,在成为新生之后,不能随便离开这栋楼。」林瑜说着就要走开。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玄空派几百年来的规矩!」林瑜扭头道:「这两年,我一直都没出过这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半三更,两人纯粹在无聊中度过,除女生之外,男生全都在场子里席地而睡。 这些玄空派的棋士真如行尸走肉一样,吃完就练,练完就睡,整整一天时间,真没见有人说过一句话。 「这真是个没趣的地方!」元信躺成一个「大」字说道:「居然连人身自由都限制了。」 「别抱怨了,既来之,则安之!」连书诚平静的道:「相反,我到对他们学习的那棋局很感兴趣,难道从那棋局中能悟出什么高深的棋理或者异能吗?」 「不好!」元信忽然想到什么,一个翻身起来,神色慌乱,「我刚才想起了雷公锤,那家伙脑子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如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我们的事抖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连书诚也是一惊,当即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一次!」 「不可以!」林瑜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身后,厉声说道:「如果你们擅自出去,会连累这里所有的新生,取消一年的考核。」 两人吓得慌忙捂住嘴,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神出鬼没的女生,偷听去了多少。 「还要考核?」元信试探的问道:「还有,这里到底有多少规矩?」 旁边传来几声不满的咳嗽声,林瑜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如果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最好闭嘴跟我上天台!」 天台顶上,有一个圆形的石板,好像太阳钟一样斜挂着。 林瑜俏立在石板前,呆呆的出神。 过了会儿,元信等得不耐烦了,问道:「还要等多久,这上面很冷啊!」 「嘘!可能是某种仪式!」连书诚轻声道。 「不是,再等等,你们自然会明白。」林瑜仰望夜空,平静的道。 几分钟过去,月亮穿过云层,皓月之光像一层细纱披在天台之上,刹那间,石板上神奇的显现出了一幅图案。 「那是……棋局?」元信和连书诚都看呆了。 林瑜淡淡的道:「嗯!每个月的满月之日,我都会来观摩它,已经两年多了,这似乎都成了我一种习惯。 「这副棋局,是玄空派新人考核的试题,能解此局者,才能走出这栋大楼,接受更高级的训练……这就是这里铁一般的规则。 「每年,最多只有五位新生能从这里走出去,所以来这里的棋士们都夜以继日,拼命的练棋……而我是最笨的一个,一直也没看懂那棋局,所以只能一直留下来,为新人指路……」 她说着,竟流下两行辛酸的眼泪。 「祝你们好运!噢,忘了告诉你们,曾经也有很多棋士忍受不住在这里长期的苦行僧似的修炼,偷偷的逃走,但出去后没多久就被施法,成了痴呆,后来,新生中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敢私自逃走,会被罚永远留在这里!」 「这破规矩谁定的?看老子不把这石板砸了,一了百了,越看它越像是一种诅咒!」 元信气不过,正想上前推石板,林瑜猛的挡在他身前道:「别干傻事,你想让大家一辈子关这里吗?」 「跑了不就行了吗?」元信道:「我就不信……」 「你别不信,曾我和一起来的某个新生,一直逃到了国外……后果一样……只要一跨入这楼,就不能反悔,只能向前,不能退缩!」林瑜很认真的道,「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干的!」 一直盯着那石板的连书诚忽然道:「林瑜,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你回去吧,让我们再待一会儿!」 林瑜警惕的看了看两人,这才下楼去了。 确定她已走远,元信发火道:「这玄空派简直像黑社会,胡天南那家伙一开始并没说这些,我感觉像是被骗进来了一样。」 「你发觉没有,这棋局并不难解。」 「哼!我只瞟了一眼,就知道至少有七八种解法。」元信抱手道:「对我们倒没什么,但对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生,简直太不公平了,你看看林瑜,也许她的青春都会耗在这里面!」 连书诚坐下道:「你太天真了,这棋局解法是多,但不知哪一种是玄空派独到的解法。」 「研究这些有屁用,别忘了我们是来找承君的。」 连书诚愕然道:「不是都听苏杨安排吗?」 「呵!算了吧,等她的指示,承君早跑得没影了。你想想,发现王业的尸体不过是三天前的事,我怀疑承君应该还在这栋楼里。」 「你有什么法子能找出他?」连书诚摊手道。「回去睡吧,先想好这破局之法才是上策!」 回去后,元信出奇的安静,他并不是因为连书诚几句说教就老实了,而是正挖空心思呼唤务相。 自从上次务相恢复元神之后,他们就再没有交谈过,简直就是从此消失了一样,元信想到这里,呼唤的更急了,但整个意识里,只留下他自己空荡荡的回音。 「务相说他休眠了,莫非真的是一点儿也听不见吗?要找承君,还非得他出手才行,怎么办?怎样才能联系到他?」元信急得直抓头皮。 窗户一阵夜风敲开,吹散了元信的发型,他烦躁的起身过去关窗,刚走到窗台边时,猛然记起了上次务相出现时的情形。 「他说过,一个身体无法承受两个完整的元神,莫非要我的元神休眠时,才能唤醒他吗?」元信寻思着,「可怎样才能做到元神休眠?元神出窍也行,但也没学过……完了,这怎么办?这样下去,岂不是务相一直都无法醒来吗?」 元信心急如焚的走来走去,忽有人诧道:「你是夜行动物?这么晚还不睡觉,当心经脉逆行!」 这句「经脉逆行」提醒了元信,「是了,人体一切的动力,都源自元神,如果一切逆行,元神就在躯体里待不住了……虽然这很危险,但为了务相回来,值得一试!」 元信想了想后,找笔在手掌上给务相留话,然后挂上水晶项链,默念道:「狐族的朋友们,元神脱离后,全靠灵力来控制,请赐与我足够的灵力,千万别让我的元神飞走!」 水晶项链闪出丝丝白光,似乎是狐族在回答。 元信一咬牙,双手结指,使出新近创出的「斩经截脉」,向着气息运行的反方向,开始疯狂的刺穴。 正常的气息运行受到强行阻截,元信先觉得胸闷,接着是全身都传来剧痛,然后,体内像要炸开了一样难受。 他奋力撕开衣服,扯成布条,紧紧的咬在嘴里,他这次是豁出去了,其他手指点不到的穴位,就用棋盘来解决,视棋子为手指,棋盘为身体…… 「嗯!」 他发出一声闷哼,顺着真气的逆行,全身血液也开始逆行了,他的鼻孔和嘴里已涌出点点血丝。 「完了,我死定了!」他最后的意识闪过,元神像是失去了重心,向无底深渊中极速坠落…… 无序的能量如同无数双利爪,瞬间将他的元神撕得支离破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头、腿、腰、全都散开,被细小的血管连接着。 这种情形不知过了多久,当元神重新整合时,他什么力量和脾气都没有了,彷佛一头等死的野兽。 那静止的空间里一片黑暗,任何声音都听不见,任何感觉都失去了。 「这就是元神的休眠?」元信无端的揣测着:「简直像进入了无间地狱!」 在无聊、空虚和恐惧中度过了不知多久,元信终于醒悟过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 他心中不觉涌起一股错综复杂的情绪,估计无论多拉风的人,在失去自我的控制力时,都会变得有些神经质,[奇`书`网`整.理提.供]元信也不例外,也许是在处这种状态下并不习惯,而未能入睡,无端的亢奋导致失眠,而失眠又导致胡思乱想。 总之一切稀奇古怪的杂念,像毒草一样滋生出来。 他甚至怀疑,「如果务相在外玩得高兴,不还我身躯了,那我岂不是要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待到永远?」 越想越觉得害怕,越害怕就越想得不着边际。 「完了,经常和务相那老小子抬杠,他一向城府极深,如果怀恨在心,趁机报复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他想亲自找承君寻仇,之后可能还想与刘丽琦双宿双飞,变成一对人间美眷……我完了,真是一招弈错,全盘皆输!」 元信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务相,你这卑鄙的伪君子,还我身躯……」 元神吼起来不用费劲,也不耗神,但吼久了没起作用,却能磨损意志。 虽知吼的话务相不可能听见,他却仍不死心,抱着微弱的希望,一直喋喋不休的念叨,只是咒骂换成了说教,说教换成了哀求。 「务相,求求你,把身躯还给我吧!」 再没反应,元信估计想自杀了,但是杀自己的元神,他还没那本事,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务相,我答应你,以后每天我只活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给你…… 三个小时一个小时……一分钟……见鬼!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后来,他什么都不说了,什么也不做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一定是因果报应,要不是我上辈子造孽过多,要不就是欠务相的……唉! 第88章 还是认命吧!」 第八章意识对话 说是认命,但元信内心并没放弃努力和挣扎,在想尽一切可能,思维都迟钝的时候,绝望的心境带给他一个提示。 那是很有创意的提示。 「围棋!」 的确,除了这事,他已无事可做。 此刻,他没有任何要求,没棋盘、棋子,就以元神为棋盘,意识为棋子,这些都好解决,随之而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下? 他想尽了所有的棋谱,所有已知棋士的招式,但越是这样,越不知从何下起。 以前对弈时,要么有对手,没有对手,那也有修炼的目标,而现在,一切都是虚无,就算是修炼,心灵对自然天道的感悟,也是毫无头绪。 意识在元神里游走了很久,这第一步,真的难以下手。 元信当时心想:「就算是为了打发时间,就算是下得没有半点意义,但还是得落子啊!」 于是,在莫名其妙的想法下,弈出了莫名其妙的一着。 现在的落子,其实也就是意识的定位。 而这第一着棋,却忽然让他的元神飘起,元信吓得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见没事发生,胆子又逐渐大起来。 「大不了是一死。」在这种心态下,他又随意布出一子,结果又向左飘动。 「难道是棋弈在指导我元神飞行?」元信寻思着:「这几乎不可能,还会有什么能量在体内运行?」 他尝试着,依照运行的轨迹,开始布子。 在飞行中,他敏锐的感应到,体内的确存在着另一股能量,很熟悉,那是数个白色的光点,像一群飞舞的莹火虫,抬着他的元神前行。不过,每次运行,总有几个光点因能量耗尽而爆炸,消失。 元信立即反应过来,那不正是水晶项链中狐族精灵的元神吗?它们在努力的帮助自己,哪怕灵力耗尽,飞灰烟灭…… 他立即住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原来自己并不孤单。 「如果棋弈,可以驱动狐族精灵,那我便可以运用它们的灵力,冲出体外,顺便也把务相的元神从身体拖出来!虽然这样会累死很多狐族精灵,出去后,我一定想法子补救!」 元信一念至此,向着最上方,也是头顶泥丸宫的位置,全力飞去…… 上方仍是黑茫茫的,根本找不到出口,他开始加速了,他猜测,只要元神的运行速度超过气息,超过意识,就能冲出主窍,但到底需要多快的速度,他并不清楚,一心只想着,加速!再加速! 狐族的元神紧随其后,拖出长长的如慧星一样的白色尾巴,灵力耗用加快后,同时也加速了它们的烟灭。 元信默默的在为它们祈祷,也在为自己打气,希望在所有狐族消失前,能一鼓作气,出窍成功。 忽然,头顶上方射下一丝光亮,彷佛上帝的天国为他开启了门楣。 那光把元信的心也照亮了,从那刻起,他不需再耗灵力飞行,直接由那亮光牵引。 眼见着亮光越来越大,形如满月时,里面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住他的肩,野蛮的把他拖了上去,而在那同时,另一个身影掉落下来,从他身边滑落。 那瞬间,元信什么反应都来不及,接下来,就受到无数错乱的意识冲击,那就像是散乱的资讯流,碎裂成无数碎片,无情的穿透他的元神。 就像是新生,知觉在一点点的回来,伴随着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苦。 元神在躯体里缓慢的归位,重聚……他知道这个过程,通常被称之为「回魂」,唯一能做的,只有痛苦的等待。 「元信,元信……快醒来啊!」 呼唤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元信似找到了目标,意识幻化成双手,牢牢的抓住这声音的来源。 「该醒了!」 似乎额头还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啊!」 元信在惊恐之中猛的睁开了双眼,气喘如牛,双目圆睁。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连书诚。 连书诚的神情比他好不了多少,估计是被他刚才那声大喝给惊着了。 元信猛的站了起来,手捂着脸道:「真的,真的,我回来了!哦!赞美上帝!」 「嘘!你小声点,别人都在悟棋呢!」林瑜冲上前恶狠狠的道。 元信一眼望去,很多棋手都在向他怒目相向。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他忙退了出去。 接下来,两人一同上了天台,这里清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交谈地点。 连书诚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整天一副摆酷不理人的样子。」 「是务相,他应该找出承君了,唉,他不会不管我的,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元信没有向连书诚解释,下意识的看看手心,他在上面留的字迹已然消失。 他立即查看全身上下,找寻务相给他的留言。 「在找什么?信吗,你今天好像写了一封,就在你右边口袋里。」 元信摸出来看,见上面居然是几幅画,「是了,务相不太理解现代文字,也不知他看懂我给他的留言没。」 第一幅画,是训练厅里,空无一人。 「这是不是表示承君已不在这里?」元信寻思着。 再往下看,第二幅是一个人体,里面藏着一只鬼,这是代表人魈,应该就是指承君。 第三幅是一人手举金光,射向人魈头顶百会处,人魈顿时全身瘫软。 元信大声道:「我明白了,这是暗示,辨认人魈的方法,就是对其头顶释放真元力,就会逼其元神离体。」 连书诚好奇的问道:「你这些画不是自己画的吗?好像后面还有啊!」 再看第四幅,上为天空繁星,下为一个棋盘。 这下元信看不明白了,两人猜测了多种可能性,还是一筹莫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最后一幅,是暗示他们从这楼里出去的方法。 「上面画着星空,也许是要等到晚上。」连书诚建议道。 两人下去后,为应付连书诚的问题,元信编造说是自己昨晚作了一个怪梦,白天的经历很可能是梦游。 连书诚虽是怀疑,却也没多问。 到了夜里,两人偷偷摸摸的窜上天台,四处找寻可疑线索。 月亮已不如昨天那么圆了,月光映照在石板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如今晚再悟不出其中道理,很可能要等到下个月去了。 元信摸出图对照着仰望星空,发现夜空中云层太厚,根本看不见星星。不禁急道:「天啊,这图到底想表达什么?石板上的棋局,天上的星星,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有!」连书诚忽然果断的回答,他立即跑到石板前,再仔细了看了一遍那棋局,然后道:「神奇,难怪我们看不懂,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棋谱,而是一幅星图。」 元信听得一愣道:「可……就算你说得对,这星图如何解啊?」 连书诚接着道:「你没有仔细分析过那天花板上的棋局,刚才听你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那棋局的变化其实就是日月星辰的位置移动,要我们悟的,其实是未来的星图,就如这石板,应该是满月时的星图,所以每月只有一次机会。我想,你所画那图中,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这样说,要破这局,就是推演出未来夜空的星图?」 「没错!」 两人搬来棋盘,用棋子进行推演,两人分析,如果将棋道与星相结合,无非以日月为首,代表阴阳,白子为白昼,黑子为夜晚。 元信率先拔弄着棋子道:「星星在白天一样会移动,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我们可以依照这石板上的棋局,向前推,如果与教授时的棋局变化一样,我们便从中找出规律了。」 「有理!」 他们一个使白子,一个使黑子,推演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时,终于排出了星相运行图。 没时间休息,运用这星相运行之规律,再推演到石板上棋局之后,竟出现了好几十种变化。 元信傻眼了,直道:「这么多种变化,哪一种才是破解之道?」 「别急,还记得吗?当我们第一次看这石板时,能看出这是棋局。」 连书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据我推断,这破解之法,应该是融合星相变化和棋理,我们只要再努力一点,从这几十种变化中,找出一副合棋理的变化就行。」 元信二话没说,又埋头苦干起来,两人各凭记忆,直到中午时分,硬是从中挑出了唯一的破解之法。 此时,两人都已是昏昏欲睡,都是全凭着意志强撑到现在。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相视一眼,微笑着倒头便睡。 醒来时,已是夜晚,见训练厅里竟没有一个人,心叫不妙,立即奔向天台,心中都在默默念叨着,希望此时的月光,还能在石板上照出棋局。 一上天台,只见人影重重,见那些新手们都围在石板之前。两人抬头一看,月亮还未到中天,松了口气。 林瑜来到两人身前,不悦的道:「两个懒虫,现在才知道起来啊?你们再这样懒下去,意志迟早会消磨干净的。」 「师姐教训的是!」两人边说边笑。 「过来吧,今晚是本月最后一个考核日,仔细看好别人怎么破局,对悟棋是大有帮助的。」 月光照下来了,一男生在众人推举中当仁不让的上台,开始解棋,两分钟不到,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下来了。 接下来,按照入门的顺序,又有三人上台,也是败得一塌糊涂。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月光开始由亮转暗。 第89章 元信忍不住问道:「还有人去解棋吗?」 没有人回答,但都厌恶的盯了他一眼。 林瑜拉了他一下道:「这月看来是没人能过关了,你居然还幸灾乐祸?」 连书诚解释道:「我们想试试!」 「哦?」林瑜惊愕的望了两人一眼,当即上前询问了一声,见没人回答,向两人招手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啊,时间不多了。」 两人捧着棋子,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上台。 先是连书诚用白子解棋,代表明日白昼时的星相,当布满棋盘后,映照下的棋局竟自动开始变化,最后又生成一副新的棋局。 「唔!」 「咦!」 惊呼怪叫声出现了。 元信使黑子再上,代表明日黑夜时的星相,几下布完之后,棋局又变了。 「砰!」有人当场跌倒,怪叫声达到鼎沸的程度。 直到月光完全的消失时,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元信和连书诚创造了新的记录,进楼两天,便考核通过。 林瑜更是不顾形像,嘴巴像狗一样张着,直到元信过来问她,才恢复了原样。 当晚,两人又没能睡着觉,被新人们围在大厅中央,感受周围极度崇拜的眼光,义务回答各种头疼的问题,简直像国际巨星在开记者招待会一样。 他们很想这些新手都能考核过关,但这些新手都基础太差,对棋道的认识还不够,所以,当他们的心得说出来后,这些新手,简直像在听天书一样。 第二天,林瑜特意送他们到楼口,临走时羡慕的道:「真没看出来,你们资质如此之高,我要是能有一半聪明,也不至于……」 元信给连书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帮她。 连书诚道:「这不是帮她作弊吗?我们可以偶尔来教她一下,还是让她自己去悟吧。估计后面还有很多考核呢!」 元信知道连书诚死心眼,便走到林瑜身边低声耳语几句,林瑜听后一声欢呼,给他来了一个激情的拥抱。 连书诚看得直摇头,转身先走了。 而此时,旁边有几双不太友善的眼睛,完全目睹了这一切。 回到胡天南那里,得知两人破记录的过了第一关,胡天南整张脸都笑变了形,他们意外的没见着雷公锤,问起情况,胡天南极无耻的道:「最近业绩起来了,留他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形象,让他回去干老本行去了!」 两人听后,心中都鬼火直冒,只想将胡天南这卑鄙小人打成残废,可静下来仔细一想,雷公锤离开,或许也是好事,至少就不用怕他惹出祸来了,况且,这玄空派本来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据胡天南介绍,「脱胎」楼出来之后,便可以在这棋院中自由行走,但仍不能出门,而下一步,则是要去报考「摘星」楼。 而后,两人总算有资格分入棋手宿舍入住,进去后,没有什么比洗澡睡觉更重要了。 这两天他们总计只睡了五六个小时,走路都像在梦游,一倒下就鼾声四起,雷打不醒了。 梦里,元信的元神仿若又回到了休眠的状态,这一次他却不怎么害怕了,因为狐族精灵,像乖顺的宠物一样围绕着他。 元信正想向它们道谢,哪知它们却集体幻化成狐狸的模样,像雪橇狗一样,将他拖向深处。 「喂!你们拉我去哪儿啊?」 狐狸并没回答,仍然执着的拉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好了,元信!我们可以直接对话了。」 是务相,狐狸们一听那声音立即停了下来,接着务相修长的身形和俊逸的面孔在黑暗中逐渐显现。 「这是梦还是……」元信傻眼了。 「当然是梦!」务相笑道:「真多亏了这些狐狸,估计你在元神休眠时,用某种方式启动了它们的灵性,让它们化为我们意识交流的桥梁,可惜时间有限,我们抓紧说正事吧。」 「噢!是你叫我来的?有什么发现?」 务相负手道:「承君不在新手之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他先我们一步考核过关。」 「咦!那个新人考核,不是一个月才一次吗?」务相奇怪的问道。 「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元信拍拍脑袋道:「还真欠思考……」 「目前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我们低估了承君的实力,他直接进入了较高地位的棋手之身,也许很快会离开这里,混入其他分坛,到那时找他,就真入大海捞针了。」务相分析道:「你们只有尽快的完成下一次考核,并随时留意身边的棋手。」 话到此时,狐狸们的身影变得飘摇不定,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务相紧张的四下望了一下,说道:「看来时间快到了,狐族的灵力再强,也无法过久的控制梦境,你用心记好,这玄空派是将天象运用入棋道,与日月星辰的变化有极大的关系,有时间,多去学学占星术方面的知识,对你们棋道的提升,会有帮助……」 务相话还没说完,狐狸们已急不可耐的拖着元信就跑,务相的身影随之消失。 狐狸们似感应到危险的来临,跑起来也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 元信惊惧的发现,黑暗空间中正在发生着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就若黑幕被撕碎,又露出一张新的黑幕。 黑幕的碎片像陨石一样飞快的从他们身边掠过,狐狸们的速度也因此减慢了很多。 不对!不是速度慢了,而是身后出现一种巨大的吸力,想将他们吸回去。 元信回头一看,惊呼道:「我的天哪!是黑洞!」 第九章祸福相依 眼见狐族的兄弟们快支持不住了,有些瘦弱的狐狸已被那强烈的吸力撕碎,化成一片细微的光点,湮灭在时空之中。 元信拖得向后飞去,整个过程中,他心生感悟,元神与元神在同一个身躯里对话,实际上是破碎时间,狐族运用灵力,强行打开时间的大门,而那这个黑洞,便是吞噬时空的能量。 [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如果自己被吞噬,很有可能迷失在时空之中,永远找不到出口。 「不能依赖狐族了。」关键时刻,元信下定决心,使出了破釜沉舟的一招。 再度布子,将狐族的灵力集中为一点,在棋盘之中,生与死的出发点,只有一个,就是最中心的「天元」位。 对应在人体之中,就是胸口正中的「膻中穴」。 他真的这么干了,狐族们受他指引,顿时聚在一起,化成一团白色的亮光,如黑暗之中的火炬。 终于停止了后退,悬停在空中,元信却茫然了,如此做了,却仍没能出去,一旦狐族灵力耗尽,他便会进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亮光中显出了苍老的狐族长老,对他说道:「恩公莫慌,我族之灵,将不惜一切代价,送您回去……只是以后可能再无缘相助恩公了……」 此话悲壮无比,知道是其临终遗言了,元信也被其感动了,胸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情。吼道:「不要这样,大不了一起死!」 「呜!」狐族们同时发出一声悲鸣,不顾元信的反对,亮光由里向外,「轰」的一声炸开了。 顿时光芒四射,那能量,简直如同银河星爆,就连黑洞深处,也被照亮了…… 接着,元信醒了,连书诚还在酣睡,时钟的秒针仍在移动,这世界一切都没变。 而元信却知道,刚才一刻,他不仅失去了一样宝贝,也失去了一群忠心耿耿的朋友。 呆了很久,元信才慢慢的摸出水晶项链,项链的水晶薄片中,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华,变得暗淡,失色。 狐族之灵已经永远的消失,在世间再无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元信双眼含泪,手中紧握项链,嘶声道:「代价!这是我任性的代价,如果不是我一心想与务相对话,狐族也许不会这样蛮干……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我一定会抓住承君……」 「先别说这大话,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去考「摘星」楼吧!」连书诚揉着睡眼,起身说道。 「你住嘴!」元信翻身下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对连书诚吼道:「我最受不了你那得过且过的心态,一辈子甘愿受别人摆布!哼!」 元信说完,气冲冲地向外走。 连书诚奇道:「承君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次经历不过是修炼的过程,抓承君只是顺带而已。」 元信止步了。 的确,承君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只像是一个修炼的目标,其成因起初是为了务相,现在更要加一笔狐族的帐,虽是与承君无关,但此事却是因他而起,自己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得全都算到他头上了。 想了半天,元信总算又找出一个理由,道:「我是一心为你报仇,你忘了他偷袭你一事吗?」 连书诚边穿衣服边笑道:「算了吧,那只能怪我们技不如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趁人之危算什么?再说,他背后有什么隐秘组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是八极门和玄空派长老们费心的事……」 「好,好!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行了吧,那我们各走各路,你继续修行,我去抓承君。」 说完,还是气冲冲的走了。 「喂!元……呃!张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就算观念不同,也不必这么激动吧!」连书诚在后面追喊道。 元信心头正堵得慌,也不搭理,板着脸朝「摘星楼」走去。 第90章 这「摘星楼」位于棋院西北角,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楼,只有三层而已,外观还破旧不堪。 在底楼办公室办了考核手续,那里最奇特就是大理石地板,上面映有很多棋手盘坐的影像。有的很清晰,有的却很模糊。 两人都没在意,心想也许只是将成名棋手的影像印在地上,供新生膜拜之用,于是直接上到第二层的小图书馆,一眼望去,不过寥寥几人,在里面走动着。 元信一边假意观看书架上的书,一边观察着里面的棋手,心想:「来此的人不多,看来都应是实力较强的人,承君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连书诚一路上也喊得累了,心知元信烦他,干脆自己找书去了。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图书馆中,却鲜有棋谱之类,大多是天文、地理及自然科学一类书籍,同时发现很多来此的棋手,正是捧着这些书在钻研。 「看这些书,就能悟出棋道吗?」连书诚又想找元信探讨,却见他正面带杀机的跟在一女棋手身后,趁那女生不注意,举掌向其天灵盖按下。 连书诚心知要出事,急忙快走过去。 那女棋手果也不是无能之辈,元信刚举起手掌,她便感觉到了,快速的一转身。 恰好这时,连书诚来到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顺手一掌砍在她颈动脉处,直接砍晕过去。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两人都有些慌乱,手忙脚乱的将昏迷女棋手拖入书架后的一处角落里。 连书诚对元信斥道:「你疯了!这样蛮干有用吗?还有,这女棋手会是承君?」 「她的眼神有些像。」元信摇头道:「可惜她不是。」 「你这样做,若失手一次,我们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承君就在这里,再怎么也要拼一下!」元信固执的道,「唯一能辨别他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向其头顶泥丸宫施压。那样,他就会魂不附体导致原形毕露,会立即瘫软在地,脸色苍白。」 连书诚来回走了几步,道:「承君应该不会在图书馆里,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按部就班的学习玄空派的初级技法,不如上顶楼看看。」 元信惊喜的望着他。 不料连书诚也发火了,回头道:「不然怎么办?明天这女棋手遇袭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棋院,到时一定会追查到底,现在只有陪着你去发疯了!」 顶楼是一个圆形的冥想室,房顶,四面,都是空的,就只有四根柱子竖立着。 其中坐着四个棋手,都盘坐,如老僧入定。 元信见四下无人,向连书诚施了个眼色,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连书诚只得苦笑。 两人同时跑到一棋手身后,左掌按其头顶,右掌顺势切向颈动脉。 八秒钟,那四棋手哼都没哼一声,全都晕倒。 也不是元信他们实力很强,实际是这四棋手根本没想过会受人袭击,又在心无旁骛的冥想,所以他们才会一击得手。 分别查看四人,从元信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他们又扑了个空。 连书诚此时异常机警,拖着元信翻出楼顶,顺着墙边上的管道滑了下去,一路冲回宿舍。 路上,连书诚喋喋不休的恼怒道:「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居然还用了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真是丢脸,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提刚才的事……」 说着话,他推开宿舍门。 元信忽然指着地上道:「快看,有纸条!」 连书诚立即关上门,拾起纸条道:「很可能是苏杨的指示……」 打开一看,却有三个不祥的字眼跃入眼眶。 「挑战书!」 后面还落着,「张济亲启」的字样。 连书诚想也没想,直接扔给元信道:「给你的。」 元信觉得奇怪,接着往下看,上面写道:「想泡我女友,先论实力! 今晚子时,棋院花园,没种别来!」 寥寥几个字,元信完全不懂了,自己入门到现在,既没有招惹是非,也没有招蜂引蝶,会有谁来挑战呢? 他先怀疑到罗刚,很有可能误会他想泡兰雪。 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对,因为在这里见兰雪,根本没与她多说几句话。 接着,他猛然想到一点,或许是承君已有所发现,故意挑事,只要今晚逼问挑战者,很有可能查出承君的下落。 连书诚已飞速收拾好行理,准备开溜了。「不用想了,走吧,趁这事还没闹大!」 「怕什么,有线索主动送上门来了。」元信炫耀似的摇晃着手中的纸条道:「放心吧,就在今晚!」 子时,棋院花园内。 月黑风高…… 元信和连书诚裹紧衣服,像两只老鼠一样蹲在草丛里等待着。 连书诚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他不得不去支持元信的「新计画」。 没过多久,果见从几株大树背后,「嗖嗖」窜出四五个黑影,向四下里张望着。 连书诚冷得受不了,正想出去,元信却死死的按住他。 一个身形瘦长的男生走上前来,气愤的一拳打在树上,吼道:「什么传奇新秀,原来是个没胆的小子,连赴约都不敢……」 那男生所处的位置,离元信不过两三米,而且正好有月光落下,映照出那男生的面孔。 「是他?」元信和连书诚同时认出了此人。 他便是上次偷跑出去,四处扬言要挑战元信的那个清瘦男生。 「真是天助我也!」元信嘴角泛起一阵坏笑,计上心来,拍拍连书诚道:「在这里等我就是。」 说完,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哼道:「我已在此等你很久了!」 几个男生吓得向后一跳,同时摆出欲攻击的架式。 清瘦男生上前吼道:「果然有种!那我们就在此一决高下吧!」 元信并不理会,慢步走到他身边道:「不用这么大声,我没兴趣和你过招,上次你偷跑出去挑衅元信,本就该重罚,而今你又闲得无聊,还要惹事生非吗?」 这短短几句话,让那几名男生惊骇无比,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清瘦男生面如土色的问道。 元信计谋得逞,走过他慢条斯理的道:「来我宿舍里,就你一个人。」 说完扬长而去,这可苦了连书诚,怕影响元信的计划,只得忍气吞声的一直蹲在那里。 宿舍里,那清瘦男生还没答话,元信先发制人,大声斥责道:「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下挑战书的?」 清瘦男生强烈的呼吸几下,忿忿不平的道:「你要向上面通报,就尽管去,不必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明明是你先调戏我女友的!」 「啊?」元信先是一惊,接着又问:「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看见的,别想抵赖!只是,我人一做事一人当,放过我一干兄弟!」 元信听得越来越糊涂了,当下问道:「你女朋友到底是谁啊?」 清瘦男生满腹生疑,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元信故作姿态的干咳两声,顺口胡编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总坛内务部观察员,这次隐秘到各地分坛,就是为检查分坛工作而来。」 清瘦男生顿时两腿发软,立即求饶道:「观察员,实在是对不起,我和她并没有恋爱,全是我单相思啊!」 「那女生是谁?」元信步步紧逼。 「……林瑜!这事她并不知道!」 元信听得差点没当场栽倒,气道:「是你误会了!不过……」 「别……别把这事传出去,求你了,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清瘦男生竟吓得跪下来,左右开弓打起自己耳光。 房间里传来「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 元信强忍住笑意,抬手道:「好啦!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起来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清瘦男生捂着涨红的脸起身,呆立在一旁,他恐惧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听见。 「三件事,第一,我观察员的身分绝不能向第二个人提起,否则,把你打成白痴!」 「是!」 「第二,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看你极力为林瑜那丫头开脱,说明你对她是真心的,我们也不予追究,同时,我还会帮你一把。」回想起自己对林瑜有过一个承诺,元信干脆来做个顺水人情。 「噢?不敢当……」 「我对林瑜有过承诺,要帮她考出「脱胎」楼。这事你去办吧,她会因此感激你的。」 「可是……」 「有本观察员在背后为你们撑腰,怕的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经他这么一激,那清瘦男生这才满口答应。 「当然,这人情我不会白作,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在对方感恩戴德之时,元信趁机敲诈要求。 清瘦男生果然迫不急待的道:「好!你说,我做!」 「好!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调查一个人,你帮我查探一下,最近有没从分坛考出去的棋手。记住,这是玄空派长老的秘密使命!」 「嗯!我这此混了两年多了,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定给你答覆!」 「好了,没事你去吧!」 清瘦男生走后没多久,连书诚回来后,不住的打着喷嚏,进门就骂道:「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知道外面有多冷吗?」 「哦,对不住,不过你感冒一场也是值得的,事情又有进展,没想到那清瘦男生被我几句话就唬住了,现在正帮我们打听消息呢。 第91章 」元信兴奋的道。 「怎么,你不想走了?」 「当然,明天就会有消息,说什么也得拼一下。」元信信心十足的道:「「摘星楼」里也找不见他,有两种可能,一是隐匿在棋院里,二是已经考了出去。呵!我困了,先去睡觉!」 次日,两人一直躲在宿舍里,不敢轻易跨出门半步,但经他们观察,棋院里的生活仍照常进行,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人还特意向路过的棋手们打听了一下,答案仍然是「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觉得奇怪,等到中午时分,那清瘦男生急匆匆的来了,进门就报喜:「事情有眉目了。」 「快说!」 「我托关系查阅了前十天的记录,只在前天有一人考核过关,直接保送总坛。」 「那人叫什么名字?」 「陈威!」 元信和连书诚欣喜的对望一眼,前天正是他们从「脱胎」楼出来。此人也恰好在那天离开,至少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还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清瘦男生毕恭毕敬的道。 元信正要打发他走,连书诚却叫住他,说道:「还有件事,我们昨天暗中考核了几名棋手的反应,趁他们不备时,将其打晕,为什么今天棋院里没消息传出?难道这种事没人管吗?」 清瘦男生并没行动,而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这事我直接可以回答您,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里聚集的玄空派棋手很多,相处时间长了,相互之间难免会有些矛盾和间隙,除比拼棋艺外,打架斗殴和暗算报复,也是常有的事。而且,吃了暗亏,谁也不好意思出去说啊,只能闷在心里自认倒霉了。」 一听此话,两人心中顿时一亮,都想,有了这种情况,混在这里变得更加安全了。 担心的事已除,两人昂首阔步的再次步入「摘星楼」。 心中有了个更明显的目标——杀入玄空派总坛。 第十章摘星 要出这「摘星楼」可不是一般的困难,想必任何考核都会有题目,甚至有提示,但这楼里,除了一个类似考场的冥想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人先还是老实的去冥想室坐了一下午,除了偷偷放了几个屁外,什么也没感应到。 倒还有一个发现,就是除开冥想的人,旁边还站着很多来保驾的棋手,看来定是他们昨天一口气放倒四人,惹得前来冥想的棋手都心惊胆颤,不敢轻易入定,只得找些朋友来帮忙看着,此时,两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恶作剧后的快感。 傍晚时分,两人起身离开了,再坐下去也无济于事,因为根本都不知道要考什么,就算把房顶坐穿了也没用。 连书诚想到,这二楼的图书馆中或者能找到一些提示,两人便各自选了几本经常有人借阅的书,元信选了本《占星学》,而连书诚则选了本《古历法探秘》。 回去闷头苦读,各不吭声。 那占星学,理论上简单,但实际学起来,却是十分复杂,不仅要记熟好几百颗星辰的名称、位置、运行轨迹,还有星星间配合起来的星座,最头疼的是那千奇百怪的星图,看得人头晕眼花。 摸索了一夜,仍没能找出半点玄机,两人都困了,以书捂脸,睡得像死猪一般。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元信梦见自己飞上星空,某些闪烁的星辰摇身化身成了狐族之灵,毕竟元信对狐族还存着很强的愧疚之心,总想找什么方法来弥补。所以它们在元信的潜意识中还存在,也就是作梦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机会一天就有两个小时。 它们像是困得太久了,不停的在元信身边飞舞,在夜空中化出一圈圈美妙的轨迹。 在这一刻,元信很高兴,也很满足,不过,自狐族长老那只老狐狸出现后,他便又回归郁闷了。 那老狐狸告诉他,只要水晶项链不毁,狐族之灵就不会消亡,但要恢复灵力,需要长时间吸收天地灵气,日月之魄,而星辰之中饱含这两种元素,只要能从中吸取光能,便可让它们的灵魂重新充满活力。 问题来了,一是元信并不知道如何从星星中吸取能量,二是所有星星都是会移动的,如何能让它们安分守已,摆在那里让人长期吸食光能呢。 元信企图抓住一只,让其固定下来,但四周的星星位置全变了,他自身也被星星带得四处飞舞。 他茫然的望着星空,那些星星的轨迹变幻不定,时而画圈,时而直线。 他很努力的想将其变化,化为棋局推演,但变化太快了,完全跟不上节奏。 为了加快速度,元信的眼珠像走马灯似的飞速晃动着,他似乎陷入了这种怪圈,为了吸取光能而欲罢不能,他的神情日渐痛苦,灵力极速的消耗。 狐族之灵见状,主动放弃了宝贵的「放风」机会,来帮助元信,它们飞入星星之间的空隙,固定在那里,助元信稳定心神。 恰恰在某一瞬间,元信惊喜的发见,狐族之灵所占的位置,正好在各星辰轨迹的中心点上。 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中心点时,各星辰位置的变化,突然由繁而简,好像是某种固定的棋路。 「规律!这就是规律!」元信喃喃自语道:「只要有规律,就能将星图纳入棋局,也就能通过「方圆入真」的技法,吸取其中之能量!」 于是他死死的盯着星空,等待着规律的再次出现。 可惜的是,梦境时间到了,他的意识被野蛮的扯回了现实,原因是连书诚在叫他。 「喂!元信,你这占星术我借去看看,今晚我是睡不着了。」睁眼就看见连书诚带着十分诚恳和三分傻气的面容。 若是换作平时,元信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此刻他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看见了窗外的夜空。 元信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窗口,双眼直盯着天空的星星发呆。 「我的天!他又在梦游了……」连书诚用力拍了一下额头。 元信转过身来,低头摸了摸包里的水晶项链,突发其想的道:「连书诚,有没胆子陪我再去「摘星楼」?」 「干什么?这个时候,门早就关了!」 「我现在的灵感奇好,说不定上去后,就会有所发现的。」元信兴奋的说道。 「完了,他的梦游症越来越重了,听说凡是梦游的人,最好顺应他任何要求,陪他逛街,做傻事,干什么都可以,但绝不可以拒绝他,或者吵醒他。」连书诚也没多想,满口答应了。 翻出宿舍,来到摘星楼前,有了上次从这里逃走的经验,两人像贼一样顺着管道爬上了楼顶。 冥想室空无一人,又静得出奇,而且四面透风,冻得两人直打冷战。 呆了两分钟,连书诚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用变了调的声音道:「元信,楼你也爬了,可以回去睡了吧!」 元信狡黠的一笑道:「你真以为我梦游?」 「你?」 「若不装出梦游的样子,你有胆陪我来吗?」元信独自坐到冥想室中心道:「别说废话了,我刚才从酣梦中被你吵醒,现下脑子里像块冰一样清醒,正是领悟的好时候……」 连书诚坐下嘀咕道:「可我没睡好,现在困着呢?咦!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当然,元信得意的指向天上,但却又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只道:「还没想好!」 「你……」 元信再不多说,仰望一下星空后,闭目冥思。 夜空中的星星是基本固定的,相对而言,寻找其中运行规律会方便很多,当然夜晚比白天有更直观的效果。 元信依靠这一条件,开始就努力回忆狐族之灵占据的各星位置。 银河星相,变化莫测,但始终遵循着自然界中铁定不变的规律,有始有终,而在棋盘之上,天元为始,棋盘边界为终,然后找出其运行轨迹的中心点,才是星辰天相在棋局中真正的位置。 当他将星空之图布入棋局后,其中变化顿时了然于胸,一切都是圆,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而那些直线运行星辰,不过是更大的圆形轨迹中的一小段。 如些看来,占星学的奥义也在其中,星相循环之间即是地球之历史,地球上的时间和空间都如同电影一样记载在上面。 人也一样,若要找寻星相中关于人的记载,就必须将生命融入星相,而做到这一点,需要一个媒介,那就是围棋。 当用真气将星相表现于棋盘上时,星际的能量也暗藏在棋局之中,接着,元信开始稳稳的使出「方圆入真」回收真气,他心中最炽热的愿望,就是尽快恢复水晶项链中的灵力,然后藉助灵力考核过关。 在真气顺应着棋局上的运行路线回收时,整个星相的运行轨迹也渡入元信体内。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内息竟也随着真气的路线开始游走,整个星相图成了他的经脉图,穴位成了星辰运行的中心点,经脉成了星系虽是使得内息混乱,但他的生命活动并没受到影响,仍然暗合周天运行。 内息在划各种圆圈的同时,又像是无数重叠的环形。 那一瞬间,元信猛然想到:「原来,这就是玄空派环形真气的形成之谜,当时在模仿黑衣女时,只注意到肩部到手指间产生的真气变化,未曾想过,原来所有内息,都要形成环状,难怪自己再怎么卖力使出来,只能在指尖闪出电光,而不能形成极有攻击性的电流……」 虽是悟到了这一点,但实验结果并未让他完全满意,因为实际上他感应不到自己从星相中获取能量。 第92章 「难道这样,还不能算是将生命溶入星相吗?或者是深度不够……就像以前自以为是的模仿玄空派技能一样。」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再次深入体会,将星相的影响力逐步深入,从经脉到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再接合吐纳之法中小周天与大周天之力,发现周天运行之路线,竟与某个星辰的轨迹极为相似。 「莫非,占星术中,就是要找出那颗属于自己的星辰,才算是成功?」 想像很容易,但面对纷乱中又有规律的内息,面对那茫茫星海时,这想法又那么渺茫。 他没服输,试着先定位,只要准确找到周天运行的中心点,与之重合的星辰,便是他的生命之星。 他先认定的是下腹丹田处,那是气息初始形成之地,也是结束之地,然而,没有一颗星星与之重合。 想不通,只得睁眼回神,拖着连书诚聊天,将刚才所悟叙述给他。 说到丹田为中心时,连书诚忽然打断他的话,「等一下,在我早年修习气功之时,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说法,人身的丹田有三处,脐下三寸,称之为下丹田……」 元信皱眉道:「不会吧,将人体之穴道列入棋盘之中,只有天元位元上显示的一个中心啊?」 「那是你认识上的错误,在气功学中,吐纳功夫修习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运气打通各路经脉,因为经脉之间通过气息的运转,是可以互通的,那样就能发挥出人体最大的潜力。」 连书诚滔滔不绝的讲道:「修炼的顺序是由下向上,在周天运行中不断递增,由脐下三寸移至胸口正中,再到眉心之间,当这三处合一,内息便有了更大更广阔的运行空间。常说的打通任督二脉,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人之周天并不止一个?」 「当然不是!而是一环套一环,嗯,就像旋风一样,越转越大!」 连书诚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元信幡然醒悟,急忙将三处气海,下丹田、中丹田的膻中穴,上丹田的印堂穴,所形成的三种不同的行气路线引入棋局,同时布在一个棋盘之内,取中心天元位,便是人体周天之中心。 他找到了,正是头顶百会穴。 顺势也找出了与之重合的星辰,元信信心大增,他将意念集中在那星辰相对应的一股气息之上,随之游走全身,顿时,一股暖流缓缓渡入百会穴中。 他清楚的感应到,水晶项链上闪出一丝丝光亮。 就在他正要欢呼之时,百会穴上感应消失,同时水晶项链上的白光也消失了。 抬头一看,那星辰竟害羞似的钻入云层中去了。 元信惊得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老天会给他来这一手。 旁边的连书诚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进程,当元信遇见这困难而束手无策时,他也在沉思之中,按元信的说法,也只能在夜晚时分,晴空无云时,才能吸取星辰中的能量,但那种断断续续的光能,会很快消失在内息之中,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气象!」他提醒元信道:「你对星相的布出的棋局中还差了一点,就是立足于地球之上,不得不遇见的气象更替,如果算准每一时节的气象变化,不就能从棋局中找出化解之法吗?」 元信拍手道:「妙!快!」 「还好我背了一夜的历法……」连书诚微笑着闭目一想,然后将目前的气象变化背了出来。 元信如法炮制,一种新的方法浮出水面,气象变化有如音阶,天气阴、晴、雨、露、霜、雪……在四季更替中,都似音符一样跳跃着变化,按照这种变化的节拍,让意识集中于气息运行时,像打拍子一样配合。 效果突现了,这一次带来的不是什么暖流,而是一股耀眼的星光,如一条直线由天际之上,穿过厚厚云层,直刺元信头顶。 感觉好像光明重现,像初生,像得道,像升入天堂,总之一切美好的感觉全出现了。 那星光顺着百会穴渗入体内,将所有的穴位都映照得闪闪发光,整个内息犹如是一条美妙的银河。 水晶项链上的水晶薄片,也逐个闪出光亮来。 「这就是生命与星相的完美结合?」 元信不断关注着这星辰的变化,从其运行的轨迹中,他恍然看见了自己生辰八字,从初生嗷嗷待哺,到成长、考学……直至现在,那是星辰记录下他的人生轨迹。 「那么未来呢?」他想知道,想得发狂。 意识飞速的在轨迹中游走,要不断的超越,超越到光的速度时,令时空扭转,未来就将会在星相中呈现。 占星师,通常要面对水晶球,在意识极度混乱之中,思维的速度偶然的超越光速,才能捕捉到未来的某些迹象。 而元信做不到那样,因为他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所以他停止了这疯狂的行为,人不能始终被自身欲望所制。 在这幻境中,元信深刻的感应到,自己的生命已与那星辰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其运行的轨迹将日月之光能不断的赐予他,让他看见了能力提升的空间,如果更高层次的周天运行是如旋风一般,那星辰的光能,则能令其强化成撼动天地的龙卷风暴,那能量,甚至能将天上的星星也吸下来。 「如此一来,在天上摘星星的神话,不过易如反掌。」在他美妙的幻想中,突然意识到一点,「摘星星?对啊,摘星楼会不会就是这个意思? 而所要考核的,就是摘下属于自己的星辰?」 他决定赌一把,反正所知的这一切,都是一次次赌来的。 将随星辰运行之内息强化,形成真元力,将星星的光能逐步放大,渗出体外,向外逐渐延伸…… 奇怪的事发生了,冥想室四周的四根柱子中,都像受到感应,反射出光来。 随着元信真气加强,光中的离子加速了动转,他体内渗出的真元力化成一道道光圈,如水波纹一样,向四根柱子扩散。 柱子之间,也渐渐形成光带,最终化为粗粗的光环。 此时,那四根柱子显示出了其特殊的意义,彷佛是空间的控制,当那光环形成,柱子中分别射出一条光线,与上方落下的光线混成一体。 由此,光线成了强烈的光柱,穿透了冥想室的地板,透过图书馆,直射到最底层的大理石地板上,将元信的画像清晰的映照出来,好似立体的照相机一样。 两人顿时明白了一切,元信紧握拳头从地上跳了起来,激动的道:「我做到了,这就是摘星楼的考核,而底楼的大理石地板,就是答卷!」 连书诚惊道:「地板上那些影像原来由此而来,有明有淡,说明随着时间,影像是会慢慢淡去的,也就是说,除你的影像之外,最清晰的那个影像,很可能就是承君现在依附的那个人———陈威的影像。」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迅速冲下楼底,打开所有的灯,一个个的对照。 找出来了,那陈威身形单薄,好似发育不良,头发枯黄、眉骨突出、眼窝深陷、脸形瘦长…… 元信不屑的指着那影像笑道:「好一副衰相,承君,你要找也找个长得好点的,你这种样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哈哈!任你奸猾如狐狸,我也能稳稳的揪住你的尾巴。」 「连书诚,事不宜迟,你也立即去考核,争取天亮之后,被送往总坛!」元信催促道。 「等等!」连书诚挥手道:「不急,我先等几天,我们一起考出「脱胎楼」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如果再一起送往总坛,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那样会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元信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我就先行一步,在总坛等你!」 第十一章贵人相助 次日,元信考出「摘星楼」的消息,棋院里已尽人皆知,胡天南更是得意得连他姓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往总坛报讯,说是白水星分坛里出了位天才少年,仅用了五天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考核。 有了十分突出的业绩,胡天南亲自领着元信去总坛邀功,甚至不惜血本订了飞往北海市总坛的头等舱机票。 这一路上,胡天南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喋喋不休的对元信讲着总坛的注意事项。 「虽是能进总坛,但你仍属于新人,那里云集天下精英,你在白水坛的成绩根本不值得一提。特别注意姓周的两兄妹,他们的实力还在我之上……不过论功绩,就差我太远了。呵呵!」 胡天南边说边得意的呷了口咖啡,继续说道:「我算是悟到了,在玄空派,没有能力或者天分,都不要紧,最主要是得要有脑子,我早算过了,就算你天纵英才,至少苦修十年后才能去争取一个分坛总管,如果业绩出色,则可直接入长老门下,成为未来长老的接班人……」 元信好奇的问:「成为长老不是也要靠实力吗?」 「当然,但不绝对,你想想,你所有的考核都得自己费心去悟,如果成为长老的嫡传弟子,那些经验都是现成了,修炼起来会方便得多。另外,要成为决策者,最重要的却不是实力,而是领导能力,是让玄空派发扬光大的能力!」 「也对呵!」 元信由此想到,比起玄空派的这种开放的制度,八极门太过严格的等级,实则相当的落后,难怪玄空派精英尽出,连黑老大这种人也敢去挑衅,很难说这是不是在有意探查八极门的实力。 胡天南继续道:「你去了总坛,切记要说是我带你入门的,另外,你可以选择投靠无心,他近年来人气很旺,有他的支持,你会十分顺利。 第93章 不过你要注意,那小子据说好男风!」 「不好!」 元信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胡天南提起无心,让他想起无心有窥人心境的异能,他现在去总坛,岂不是自找死路? 元信突然叫道:「我现在……不能去总坛!」 「你……你发什么神经?」胡天南愕然道:「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你给我老实的坐下!」 望着窗外茫茫云海,元信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飞机上,他无力的坐下,眼光散乱,脑子里飞速想着对应之策。 直到抵达机场,元信仍然是毫无头绪,趁着胡天南取行李,急忙给连书诚去了电话。 连书诚得知后也感头痛,好在他经历丰富,很快便给元信出了条馊主意…… 「此计为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不如直接告诉无心,陈威就是承君,我们坐山观虎斗,好收渔人之利。」 元信虽有些不耻这一做法,无奈之下,还是照办了。 意外的是,无心听后,却笑道:「现下陈威就坐在我面前对弈,他是不是承君,我还看不清楚吗?但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们玄空派会把这事办好的……」 寥寥数语,却让元信感觉到,无心已在防他。 为今之计,只得独闯龙潭了。 抵达总坛后,胡天南先把他安顿到棋手宿舍,然后便忙着去办手续领奖去了。 元信独自待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半步,心中思考着:「现在要找陈威,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到无心,如果能在无心看破他身分之前逼出承君元神,或许有一线转机,相比而言,他偷入玄空派的事就不算什么了。如等连书诚过来,可能还会坏事……如今只有赌一下运气了。」 他放松心境,将灵力保持到最佳状态,希望能暂时骗过无心的眼睛。 从宿舍出去,发现这棋院大得可怕,也不知这无心躲在哪栋楼里。 在路上随意拦住了一名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女棋手问路,刚问了两句,那女棋手竟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女棋手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会吧,我刚从白水星分坛过来。人生地不熟的……」 「连声音也有些熟……你跟我来吧!」 女棋手狐疑的领他去了一栋楼里。 而元信心里也在打鼓,拼命的回忆在哪里见过这女棋手。 当他被领进一个房间时,他心里全明白了…… 这房间里就坐着五人,黑老大正坐在中间。 刚一进去,女棋手就指着他,向众人问道:「你们看,他像那个元信吗?」 元信此时真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拔腿就逃,真是冤家路窄,他认出来了,那女棋手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曾被他拔掉衣服的黑衣女。 好在外表还保持着镇定,在五人目光如炬的审视下,装成莫名其妙的样子道:「什么元信?我是新人,来找无心大哥的。」 黑老大盯了他一眼,忽然大笑摆手道:「前几天我还见过元信,他断断不是,无心就在楼上,你去吧!」 元信正想趁机开溜,女棋手却叫道:「站住!既是从白水星分坛来的,对弈一局再走!我想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算了吧五师妹。」其中一人道:「上次你在棋院中说谁能把元信打成残废,就嫁给谁,已经受到警告,你还想怎么样?」 黑老大也劝道:「我们早说好了,不再与元信为敌,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休想!上次他那样辱我,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任何与元信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元信真想上前再次拔掉她的衣服,这女生真是一根筋,原来上次鼓动人去挑战他,也是她在作怪,心想:「前次又没把你脱光,干嘛这样不依不饶的。」 为了大局,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刚要进门时,过道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子!不是叫你在楼下等我们的吗?怎么到处乱跑,还不快跟我过来!」 扭头一看,却是那两个姓莫的瞎子。 元信真如同见到救星,脑中一转忙说道:「对不起,我师父在叫我,以后有机会再切磋!」说罢转身说走。 五人都呆了,喃喃的道:「这人,竟是莫长老的弟子?」 黑老大突然上前关上门,慌忙吩咐道:「从现在起,你们都不准走出这个门口!」 几人都一阵惊愕。 「有大事要发生了,我们最好避祸!」 他其实已经认出元信了,知道元信此次冒险混进来捣腾,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还有莫长老为他撑腰,所以尽量避开为妙。 元信跟随两人,进到一空闲的房间内。 两瞎子坐定后,轻笑一声,莫一希手中拐杖向元信一指,道:「元信小友,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吧。」 莫二奇跟着道:「这里是我们清修的地方,很安全,有什么事可以向我们直说。」 元信规规矩矩的坐下,难为情的道:「两位莫长老,你们看出来了?」 「呵呵,我们瞎子的感觉是十分灵敏的,你的呼吸声,刚一进这大楼,我们就觉察出来了。」莫一希道:「你最后还是来投我们玄空派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直接跟我们学啊,去那劳什子分坛,没屁用!」 元信生怕他们误会,忙摆手道:「两位,我没打算投靠玄空派……」 「那你是……」 这两瞎子,虽是玄空派上层人物,但在元信心中,除连书诚外,就是他们最值得信任了。当下便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向两瞎子讲述了一遍。 两瞎子脸色越来越铁青,直接打断他的话,喝道:「元信,你简直太儿戏了,你可知道,你想过没有,一旦被人发现,连我们也救不了你,无论何时何地,奸细是永远受人唾骂的,到时玄空派会与你为敌,八极门也不敢认你的。」 元信当然没说,也是苏杨命他们潜入进来的,但是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当下行礼道:「多谢两位长老提醒,我这人喜欢率性而为,倒没想过那么多,在这之前,我也想过找两位,而到黑市时,却是门中另一位弟子在那里。」 两瞎子默然一阵后道:「也是天意,这几个月,也就是那一两天,我们不在。元信挑战杯上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真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诡异,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来,你说那个陈威是奸细,有多大把握?」 「……」元信摊手道:「要亲自验证过,才能确定!两位可不可以用长老的名义命他过来……」 两瞎子并没直接作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让陈威过来,实易如反掌,但你忽略了一件事,他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人,在搞破坏不成又混入玄空派,是什么目的?」 「这个……我倒没想过。」元信抓抓头皮道:「把他捉住,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两瞎子哈哈大笑,道:「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上次的周白齐事件也是如此,这样吧!你就留下,哪儿也不要去,等时机成熟,我们收你为关门弟子,到时就算是身分暴露,至少可保你性命。」 元信虽不乐意,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元信就像坐牢一样困在房间里,无聊之时也只有给连书诚去电话,通报他的现状,并告诫他在无心没离开总坛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而几天之后,连书诚却来电话,说是苏杨已得知他的情况,三日后将派人来相助于他。 元信心知情况不妙,若是派了些能力不强的,被无心一下揪住,那他们则全都要暴露。 为此事,他天天睡不着,多次想找藉口出去,两个瞎子就是不允许。 三日后,眼见接头的时间到了,他终于忍不住偷偷的跑了出去。 运气不差,一路上并没遇见什么麻烦,但当他见着来助他的两人时,他几乎要疯了。 一个是刘丽琦,一个是雷公锤。 「怎么会是你们?」元信惊道:「小琦,你不是不想待在棋门吗?而今为什么要来这里?老雷,你……」 刘丽琦红着脸道:「我是……很担心他……」 雷公锤咧嘴笑道:「前几天,兄弟我也加入八极门了,见我沉稳可靠,便派进来协助你。」 「你们怎么这么轻易就混入了总坛?」元信疑心道。 两人同时道:「苏杨安排的,直接从绿木星分坛中保送过来。」 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元信心中在想着,派刘丽琦来,也许可在关键时刻抵挡一下无心的窥视,但这雷公锤一定会坏事的,也不知苏杨怎么想的,现在越来越不妙了,他还得分神照顾这两人。 「小琦,你明日去找陈威,与他对弈,查查他的底细,记得要避开无心!老雷!」 雷公锤举手道:「等一下,元信你不用费心,来之前,苏杨说过,这里的事由我全权负责,你们都得听我的!」 「啊?」元信惊疑的望向刘丽琦,对方轻轻的向他一点头。 他可真的要疯了,却听雷公锤道:「元信你也不必苦恼,这里的棋手对我最为陌生,当然应由我来主事。陈威的事,可先放到一边,等连书诚来了后,我们得合力去偷一样东西。」 元信听得直摇头道:「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 雷公锤得意的道:「这是机密,你们只管照办就是。」 元信气得牙痒痒的,当即道:「反正我不去,咱们各干各的。」说着转身出门。 雷公锤急道:「你敢不听上面的命令? 第94章 」 「哼,我从来都没听过!」 而刘丽琦竟也跟了出来,留雷公锤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多了个人赞同,元信心里好歹有些安慰,一路上直说道:「雷公锤那样做一定会出事的,我们得快点行动!」 哪知刘丽琦却道:「元信……我想见他……」 元信听得差点晕倒,为了让刘丽琦鼓起百分之百的干劲,他只得再去「休眠」一回。 有了上次的经历,元信再没做自残经脉的傻事,而是活学活用,使出新近悟到了「摘星」之心法,直接从星光中摄取灵力,通过狐族之灵前次摸索出来的道路,让意识穿越时空,直接与务相对话。 得知刘丽琦为寻他而来,务相显得有些难为情,但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他也只得勉为其难,再度出山。 两人约好时间,以三个小时为限,自动更换元神,这也是提高控制元神的一种修炼之法。 元信的元神回到躯体时,大约是在凌晨一点,他发现,情况比预想得还糟,首先是刘丽琦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睡相甜美,还好是和衣而眠,否则元信可要抓狂了。 「务相这老小子,玩了一夜情就把麻烦甩给我!」 元信刚想质问务相,外面响起一阵尖锐警报声,没多久,寝室的门被人用力撞开了,只见雷公锤像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的进来,只说了一句,「快救我!」便歪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元信急得给他又是输真气,又是掐人中,但雷公锤除了还有点儿微弱的呼吸之外,几乎与一头死猪差不了多少。 忙叫醒刘丽琦,通过她的异能,窥查到雷公锤部分记忆。 几个小时前,当元信和刘丽琦都离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胆大包天的直接去闯总坛藏经阁,其位置应该是苏杨告诉他的,然而还没进楼,就被一股劲风击倒,紧接着,一个奇怪的黑影闪过,将他重伤,然后警报器响了,好在他皮糙肉厚,体型怪异,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逃了回来。 刘丽琦看得直摇头道:「好奇怪的内伤,好像是被人由里面斩断了经脉。」 「这……不是与连书诚团体赛时受袭一样吗?」元信惊道:「是承君,一定是他,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他的能力已经恢复了。不过,他去藏经阁做什么,难道也是想偷东西?」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一次,他们似乎又处于被动,他想也没想,立即穿好衣服,叮嘱几句后,直接找两个瞎子去了。 刚出楼去,只见外面人影重重,看来大家都被警报给惊醒了。 元信从路边阴暗处走过,恍眼见无心紧张的带着几个棋手,正在严密的勘察现场。 一路冲到瞎子住处,里面没人,他只有焦急的等待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瞎子才回来,看样子也累了一夜,疲惫不堪。 一见元信,两瞎子都气急败坏的数落他一阵,并质问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元信当然不敢说出实情,只得编造,说是与自己一起混进来的雷公锤,昨夜起了贼心,想去藏经阁顺手牵羊,却被人发现,恳求他们出手相助。 两瞎子沉默一阵后道:「这事已经闹大了,藏经阁中有经书被盗,雷公锤已是在劫难逃……」 「什么?真有经书被盗?」元信急道:「那个偷经书的人,正是陈威,是他捷足先登!」 两瞎子同时道:「你能肯定吗?」 「是的,打伤雷公锤的手法,正是他的独门技法,我不会认错的。」 元信握紧拳头道:「若雷公锤被抓,势必会让矛头指向八极门,若再不出手阻止,陈威的阴谋就得逞了!」 两瞎子想了一下,急匆匆的出去了,没过多久,他们领着刘丽琦和雷公锤回来了。 元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两瞎子吁了口气道:「好险,刚好抢在无心之前将他们带了出来,现在,所有的楼都被封锁,所有的棋手都将接受盘查,这事已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得去和其他长老商量一下,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必须停止所有的活动……」 两瞎子走后,雷公锤虽然醒了,却像白痴一样,呆呆的盯着前面。 刘丽琦摊手道:「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情况不知还要维持多久。」 焦躁不安的几个小时过去,两个瞎子一脸轻松的回来,说是与其他长老们沟通好了,以后一切活动都由他们两人负责。 「太好了。」元信道:「那快去抓陈威吧!」 「别慌!」两个瞎子此时似乎成竹在胸,「被盗走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经书,只是一些星相图罢了,抓了他也没什么意思,我们想的是,看看他一步怎么做。」 「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现在由我们做主,一切听我安排便是。」 这两瞎子果然有些手段,一方面命无心严密搜查,让无心无暇去管别的事,另一方面又恢复棋手们的自由。 不出所料,陈威很快考出了总坛,被直接分配到绿木星分坛,担任新手指导。 接着,瞎子开始说出他们的计划,他们将向外宣布,收元信扮的张济为关门弟子,以方便他行事,然后派他出使绿木星分坛,暗中监视陈威的一举一动,并派黑老大等五人从旁配合。 第十二章悬念重重 两瞎子本以为元信会满口答应,不料他却拒绝了。 「两位莫长老,不如派无心去吧,那小子比我机灵。」元信性子虽野却并不笨,若真的被收入他们门下,日后如何向八极门交代?这两个瞎子分明是想趁机堵死他回八极门的退路,还叫黑老大等人去监视他。 莫一希摇头道:「无心太过骄横,做事易冲动,让他去并不合适。」 莫二奇接着指向刘丽琦道:「而且,你有这女娃的异能相助,胜过无心百倍。」 「可是……」 「若再拒绝,我们就把你们直接送回八极门去!」 「你们也太狠了吧!」元信急道:「这简直是敲诈!」 刘丽琦拉拉他的衣角,轻声道:「不要再坚持了,他们说到做到!」 元信无奈,只得双膝跪下,很不高兴奉上茶道:「两位……师父!请喝茶!」 两瞎子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接过茶道:「乖徒儿,为师的,终于把你盼进门了。」 元信都快吐了,有点儿逼良为娼的感觉。 莫一希放下茶碗道:「元信徒儿,你不用烦恼,很多人伸长脖子等着我们收呢,这是天意,从我们一见面时,就已注定了的……」 「没有!」元信言不由衷的道:「我简直是心花怒放,睡着了都会笑醒!」 莫二奇道:「你是不喜欢黑老大那帮人吧,唉!前几天他曾找我们说过,以前与你有些误会,趁这个机会,你们多亲近一下,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了。」 「不行,我虽拜你们为师,可我还是八极门弟子!」元信提醒两瞎子道。 「哼!别再提什么八极门,那地方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这是我个人的原则,我生平最反感叛徒,如果你们怕我会将玄空派的秘枝透露出去,大可不必教我,我们只是挂名就行。」这以退为进的招,元信想了很久才想出来。 「你……」莫一希气得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摔在地上。「逆徒!气死我了!」 莫二奇劝道:「大哥,也别急,这事慢慢来!」 元信拾起拐杖,对莫一希道:「大师父,你也别生气,一个没有信义的元信,你们还想收为弟子吗?」 莫一希愣了一下,接过拐杖道:「也罢,这事以后再说。」 莫二奇道:「陈威两日之内就过总坛考核,实力绝对不俗,你大师父和我现以最短的时间,将玄空派的秘诀全都传授于你,能领悟多少,看你资质了。」 刘丽琦很懂事的回避了。 两瞎子像灌水一样,将一大套理论强塞入元信脑中。 玄空派是将古代占星术溶入棋道,以星相窥得天象,从天象中印证万物之规律,同时通过棋道探索宇宙之真理。 棋道以洛书九星为基础,从这九星之中获取取之不尽的能量,每一人只能选择其中一星进行修炼,这九星各有其特点,与之相对应的人命休戚,有直接的关系。 听完九星的点,元信忍不住问道:「我如何才能知道,应该去修哪颗星?难不成九颗星都去试一下吗?」 「通常是要每颗星都试,不过为师已为你想出一个快捷的方法。」莫一希道:「九星的位置是以九宫的方式排列,你可先布列在棋盘之上,再布出你的生辰八字,处在哪颗星的位置,就是它了。」 元信依言排列,白水星又名贪狼星,数为一、代表坎卦、属坎宫、方位正北方、五行属水、色白……依次排列下去,当他的八字布下去时,却显示在中盘一带,也就是数为五,位于中宫的黄土星。 两瞎子得知后,喃喃的道:「廉贞星现世,无定卦……三百年后,果然有人再度被选中……」 「你们在说什么?」 「哦,这牵涉到玄空派内部一件隐秘之事,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 莫二奇淡淡的道:「先去五号楼里,记熟里面的星图。」 说完,他这两个新拜的师父,竟神神秘秘的跑了。 当天,元信叫来连书诚,秘密将变成白痴的雷公锤带回去休养,免得麻烦,接下来,他准备和刘丽琦一起去找五号楼。 总坛棋院共有十几栋楼,其中有九楼是按洛书九星的位置排列的。 第95章 黄土星位于中宫,那周围都有近四栋楼,两人本想挨着去问,而运气好到主动有导游上前引路,导游不是别人,正是以黑老大为首的五人。 他拜两个瞎子为师的事传得还真快,其实从他在楼里与两瞎子相遇时,就已有很多生性八卦的棋手在猜测着,这下公然宣布,更不得了,五人像堆讨厌的苍蝇一样围着他讨好。 元信也有些飘飘然了,心想,莫非雷公锤那个麻烦精走了后,自己也时来运转了。 黑老大道:「张济兄弟,你果然非是池中之物,以后升为长老之时,可别忘了关照我们弟兄啊。」 「没问题,你们也不用这么一直跟着我吧。」 老二神秘的低声道:「是你两个师父吩咐的,从现在起,就是出恭,我们也寸步不移……主要是防范无心那小子,他最见不得有新手的名气盖过他。」 「放心吧,我们早看他不顺眼了,他要是敢来骚扰你,我们一定趁机扁得他不像人样。」老四虽是面白如脂的女生,但讲起话来,嗓子比男生还粗。 走到五号楼着,黑老大道:「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五名师弟妹……」 元信嫌他罗嗦,立即道:「不必这么客套了,大家早就认识了。」 估计其他四人,也从黑老大那里得知他就是元信,想起以前绑架他的事,一个个都神情尴尬的笑着,而只有老五,低着头,默不作声。 元信觉得好玩,直接来到她面前戏道:「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王心铃!」 接着又到她背后,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还在恨我吗?」 「……」 不吭声,算是默认。元信可不想带着这对他充满怨恨的女生一道行事,「我们去解决一下私人恩怨。」说罢拖着王心铃来到楼后偏僻处。 王心铃甩开他的手道:「你想干什么?」 元信二话没说,开始脱衣,快到脱光时,王心铃羞得转过身去道:「流氓,你还不住手?」 元信很无赖的将底裤搭在她肩上道:「小公主,你一直恼恨我脱你衣服,我对天发誓,上次我真的没对你做什么,要不你现在看我一眼,就当扯平!」 王心铃自然不愿意,元信使劲的扳过她的肩,「啊!」她吓得立即悟住脸,哭叫道:「坏元……坏张济,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元信抱着手看笑话,直到她哭得没劲了,又才道:「好啦,睁开眼睛吧,我没脱光,刚才逗你呢!你真以为我是色魔加暴露狂啊?」 王心铃从指缝里瞟了他一眼,见他的确穿戴整齐,气得嘟着小嘴。 元信奇道:「怎么?还在恨我?那我再脱一次!」说着又要宽衣解带。 王心铃又气又急,大吼道:「好了!我不生你气就是……」说罢,捂着脸跑了出去。 元信边摇头边穿衣道:「唉!这里的人际关系真难搞,还得出卖色相。」 这办法果然灵光,自那以后,王心铃常常向他使白眼,这足以证明关系已经缓和了。 以元信带头,七人一道进了五号楼,这楼居然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元信奇道:「怎么总坛的楼,随便可以进出吗?」 「你现在可是两位莫长老的高徒,除了长老之外,你谁都可以不鸟,这玄空派中,虽还不能横行无礼,也还可以目中无人的。」黑老大解释道。 元信和刘丽琦对视一眼,真没想到这顺手所得的「鸡毛」师父,还真能当令箭。 一进入楼里,外界一切声音都隔绝了,里面空无一人,七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楼分五层,每层的天花板上都刻出几幅星相图。 近日来,元信时常注意观星相,但这些图明显的与目前的星相有些区别。 见黑老大等五人,都目不转晴的盯着上面,元信问道:「奇怪了,这里怎么没有棋手来修习?」 老三说道:「这楼恐怕几百年都没人进来过了……」 「哦?你们如此大献殷勤,就是想我带你们进来,一睹这楼里的真相?」元信笑道:「直接说我也会答应的,不过,我想知道这五号楼的秘密,为什么几百年都没人进来?」 几人都用询问的眼光盯向黑老大,黑老大支吾道:「这个……我也只听了些传闻……不一定真实的…… 「相传,这玄空派最高境界,称之为天诛,达到这一境界之人,可以使棋道贯穿天地,获取宇宙间最强大的力量,可与天地同在,就算是传说中的神仙及四方储佛,也得敬畏三分。 「自玄空派开派千年,只在三百年前出一奇人,先从这中宫黄土星开始,逐一悟透所有九星,后而飞升天道。而这楼里所有星相,都是那奇人留下的。」 老二接着道:「这黄土星,在九宫之中,位置居中,最为奇特,有此命相之人,集合九九之数,其天命比人间帝王还高,不是夭折,就是白痴……所以几百年来,一直没有人有这独特的命相和机缘,就算有,也早不在人世了。」 「还有说法,在几百年之前,玄空派和八极门曾进行过一场终极对决,八极门精英中,有一人悟到了传说中的金锁玉关,铁口直算,几乎不用棋盘,都将玄空派众精英击败,后全靠这黄土星奇人,使出天诛,才为玄空派挽回面子,自此两派中人暗中比拼至今,而至今几百年了,玄空派没一人悟到天诛的境界,根本对付不到八极门的金锁玉关,所以一直忍气吞声。张济,所以你算是玄空派的宝贝了。」 黑老大叹道:「对了,你来五号楼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会遭来玄空派所有弟子的嫉妒,还会被八极门的人灭口!」 既然已经进来了,元信已无退路,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前面纵使有刀山火海,也只得拼了。 「来吧!」元信叫道:「记熟这里所有的图,我们尽快出去,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从底楼至五楼,共计十八幅星图,元信虽然能强行记下,但这些星相萦绕在脑子里,总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似是几百年的星相变化,错乱的放置在一起。 随后,几人迅速的撤了出去。 两瞎子得知元信熟记星图后,便道:「你现在随时可以动身去绿木星分坛了。」 「什么?记了星图就行?」 「乖徒儿,修炼要循序渐进,你就算自信天资过人,还得按照先辈定下的程序逐步向上,玄空派共九大境界,你目前只练到第二重的摘星,而后面还要经过入局和定石两个阶段,才有资格在总坛考棋英级。」 「不!不!我不是想考核,而是不明白,记这星图,与我去绿木星分坛,有什么关系?」 莫一希道:「当然有关系,我们的徒儿,就算实力有限,又岂能没见识?那我们还哪有脸见人?」 「啊?那只是为你们争面子?」元信又惊又气。「见鬼!又浪费一天时间,可能陈威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个你放心,绿木星分坛里,有人盯着他。」莫二奇道:「我们玄空派的心法都是口传,所以什么棋谱,经书,全都是没用的。你现在注意听入局和定石的修炼心得,然后就可以动身了,而且为师还为你要了一个观察员的身分,方便你行事。」 元信一阵苦笑,自己为骗人顺口编来的一个称号,居然还假戏成真了。 据两瞎子所说,入局和定石都是将星相之力,运用入棋道。无论何时何地,星星中的光能,都能通过棋局传导至身体。使其真元力变得更多更强。 其中入局境界,可练成星尘漩涡,定石境界更是细化了这种能力,调合每一子的力量,以发挥出天像中四种基本变化,风、雨、雷、电的威力,可逐一练成风化、雨浊、雷鸣和交叉电闪。若练到最高的交叉电闪,即便空手,也能使出电流攻击。 元信心想,这四种威力,以电为最强,而人体中也自带电能,黑老大他们曾数次使出,但电能是有限的,看来,对弈就好比是一次自身充电的过程。 当晚,元信集合七人,怀着修炼的心得与神秘的星相图,一路浩浩荡荡直奔绿木星分坛。 列车上,他并没闲着,而是不停的缠着黑老大等五人进行实战演练,直到其中四人已被他的轮番挑战而搞得当场晕厥,最小的王心铃,也被迫上场了。 只三局,王心铃已身心俱疲,直叫道:「不玩了,累死了,你简直不是人,都不休息的吗?」 「不会啊,我越下越有兴趣,再来几盘,否则……」 话还没说完,王心铃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上次你是如何打败我的?那个时候的你,明显不堪一击,现在又何以进步神速?」 「这个上次我的确是藉助了一些外力……」 正说到这时,刘丽琦在旁边干咳两声,元信急忙出去,却听她急道:「元信,你玩完了没?我想见务相!」 「现在?要不你再等十分钟!」 当元信再回去找王心铃时,她已睡熟了。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凌晨两点过了,前几场对弈,他是运用「方圆入真」之法,不断的吸取对方真元力,所以才不觉得累,当然同时也从中吸走了对方的布局经验,他有种感觉,八极门与玄空派的修炼虽是不同,却仍有一些说不清的联系,只要运用得当,两派的技能其实可以共用的。 「反正也该睡觉了,不如把这时间留给那对苦鸳鸯吧!」元信盘坐调息静心,让务相上身,自己进入休眠状态。 自这次总坛之行,他在元神休眠期中,终于不再无聊了,在那清静无为的心境中,正好用心思索近来所学的一切。 第96章 在这天独厚的条件下,别人休息时,他的元神仍在潜心修炼,比之普通人,多出了近一倍的时间,自身修为正以十分惊人的速度递增。 到达绿木星分坛时,他终于切实的体验了一回观察员的特殊身分,分坛的坛主,像太监似的一路伺候着,生怕有任何的闪失。 七人所到之处,都如巨星降临,光芒四射,元信留意的观察,发现陈威一直都没现身。 他让刘丽琦暗中出去探查,哪知她几分钟就回来了,给元信交出一张纸条,说是刚出去,就有一个叫苏童的人暗中塞给她的。 纸条中写着一个联络地点和时间。 「你看出来了吗?这苏童是什么人?」 「他意志力很强,我只读取到一些生活片断,看不出什么。」 元信盯着纸条想笑,又是今晚三更,只是约会地点比较有创意,棋院主楼,顶楼的女洗手间。 「此人不是同性恋,就是有变态的偷窥癖。」元信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怎么可以不叫上连书诚呢?」 傍晚时分,连书诚就赶来会合了,元信召集人手,说明一下情况,「据坛主所说,陈威现仍在棋院中,我们这次来个瓮中捉鳖,我、连书诚、刘丽琦负责监视他的行动,黑老大,你们五人分散至棋院五个不同的方位,如果他逃脱,不必打草惊蛇,务必要盯紧他的行踪,然后打电话通知我们。」 等黑老大一干人领命而去,元信立即问连书诚,雷公锤的情况如何。 连书诚叹气道:「长老们想了很多办法,还是那痴痴呆呆的样子,他元神伤得过重,只得慢慢休养……」 元信气得握拳道:「承君,我一定也会把你打成白痴的。」 说起今晚的约会,连书诚却意外的爆料说,自己知道那个苏童,「前几天你去总坛后,苏杨传来了几次指示,为了不让你分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这个苏童,正是苏杨安插在玄空派的卧底。」连书诚耸耸肩道:「还要我们一切都听他的。」 「哼!到底听谁的,自然由我们说了算!今晚就见识一下这个卧底到底有多少分量。」 三更时分,三人潜入棋院主楼,分坛有严格规定,在这个时候,棋手们都必须在宿舍睡觉。 当走到三楼时,竟然发现有人正慌慌张张的从上面下来,三人立即藏身到暗处。 那人气息越来越近,似曾相识……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续集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六集棋谱残卷 第一章无敌棋阵 那人对此楼的环境熟识,在夜色中,似轻车熟路一般,步履轻盈,行动迅捷,转眼间就来到元信等人身前。 元信示意,不动声色,放此人过去。 刘丽琦忽然似感应到了什么,猛的一拉元信的衣角,恰好这时,那人走近。 对方的气息从三人面前拂过,元信立即认出了来人,他竟横跨一步,张开双臂,拦在路口。「周雪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见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周雪琴吓得差点尖叫,那同时,她也听出了对方的口音。 「你……你是元信?」 连书诚感觉不妙,上前拖起元信便往楼上走。 哪知周雪琴却不依不饶的几步跟上道:「你是连书诚……还有……刘丽琦,你们都混进来了?」 三人一阵苦笑,元信盯着连书诚问道:「我们的化妆术真的很差劲吗?」 连书诚则不住的给他使眼色,意思是没时间和周雪琴纠缠。 元信还没打定主意,刘丽琦却抢先对周雪琴道:「我们是来偷情的,你别碍事,快走吧!」 周雪琴盯着三人,面露难堪的神情,飙了一句,「真恶心!」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元信和连书诚同时惊道。 「我读取她的思维了,等会儿说,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两人憋着一肚子火,一路到顶楼的女洗手间前。 「谁先进?」元信止步道:「我是不想进去的。」 「真是一帮蠢才,还不快进来!」女洗手间里传出一男子不悦的声音。 进去后,一个男生从阴暗的角落里现身,连书诚率先问道:「阁下可是苏童?」 「苏杨都告诉你了?」苏童漫不经心的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计划,那个陈威,今晚就会与躲藏在这楼里的同伙接头,你们就守在这里。他一出现,立即活捉,没问题吧?」 「那你干什么?」元信盯着他问道,此人眼角下垂,目光散乱,总感觉不是善类。 「我长久在玄空派卧底,不必为这小事暴露身分,这次,仅为从旁协助。」苏童回头说道:「另外,还负责监督你们……」 元信正想冒火,连书诚拉住他,轻轻摇头,然后对苏童道:「你走吧,我们会办好的。」 元信指着门口道:「那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监督我们?」 「算了吧,他可是八极门金牌卧底!」 刘丽琦独自走到一边,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事,忽然道:「我有些想不通,陈威要来接头的人是……」 「你知道是谁?」 「是从周雪琴记忆里看到的,她是来给她二哥周白齐疗伤的,当时在楼下认出我们时,她很想用旧情来打动你们,让你们帮她。所以我才特意用那理由将她打发走,你们想想,这周白齐已是傻子,陈威会冒险来救他吗?」 「有可能,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就考来这绿木星分坛了?我怀疑,让周白齐变傻的,很可能就是陈威……」连书诚分析道。 「我看没这种可能。」元信反驳道:「还记得当时的王业吗?他并不知道周白齐已经活捉,而且,周白齐目前这样,应该没多少利用价值了。」 一束银色的星光,透过女洗手间上方的窗户直射下来,同时,元信裤包里的水晶项链,也跟着闪耀出光辉,「今晚月盈星辉,莫非经过上次的修炼后,水晶项链能自动吸收星星的能量?」元信摸着水晶项链,出神的想着。 忽然,他直朝外面走去,连书诚忙道:「你去哪里?」 「反正我不躲在女洗手间里,要守陈威,不如直接去找周白齐……」 连书诚打了个响指道:「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上次在元信挑战杯上,你不是使出过「血咒追魂术」吗?再使一次?」 「你们别吵了,有人上楼来了。」刘丽琦嘘声道。 三人立即藏身于黑暗中,尽力屏住呼吸。一分钟后,楼梯上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而那人一上到顶楼时,像招魂似的喊着:「元信!连书诚!」 仔细一听,竟又是熟人,元信闪身出去,很快把他拖了进来,哼道:「周书天,你妹妹刚走,你又来干什么?」 「正是听雪琴说你们在这里,我来是想请你们救救我二弟。」周书天一脸茫然的道。 元信一耸肩道:「连玄空派长老都没法子,我们有什么办法?」 「可……有人说你们有法子……」 「谁?」 「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棋院里就有传言说,总坛将派一名观察员来此,就是来救我二弟的。」 就在这时,元信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一看是王心玲的手机号,他急忙冲到天台上,见棋院东北角上,天空中彷佛有数点星光闪现。 「那是……」 周书天跟上来,看看后补充道:「那是玄空派的异能,有人在动手?」 元信顿时明白了什么,气得直跺脚道:「见鬼!我们上当了。」 「怎么?」几人追问道。 元信一把揪住连书诚的胸口道:「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早说过,别听什么苏杨的安排……一开始我就觉得那个苏童有问题!」 周书天张大嘴巴,指着三人道:「你们……是……」 「来卧底的。让你知道也没什么,但你若敢说出去,保证你变得和你二弟一样,还不用我们动手!」元信瞪了他一眼,然后飞也似的朝楼下冲去。 刚到楼底,四周突然闪出几名棋手,指着元信大叫道:「大家快来啊,抓住那个偷窥狂了,就是……唔!」 几个棋手话还没吼完,就被元信以「斩经截脉」之法制住了哑穴,个个胀红着脸,捂着脖子在地上滚着。 「就凭这等货色也想拦住我?」 元信正准备走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果然有些门道……那么……我能否挡住你呢?」 「谁?」楼角处闪出一个人来,元信倒抽了口凉气,「绿木坛坛主?」 「若再加上我,那便万无一失了!呵呵,小子,别来无恙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绿木坛坛主身后又出现一人。 一路跟来的连书诚惊呼一声:「赵德心?」 元信一瞟两人道:「你们……怎么会?」 「怎么会走在一起,对吗?」赵德心轻轻的拍拍绿木坛坛主的肩道:「几年前,玄空派派我去八极门卧底,同时,八极门又派他来玄空派卧底,但谁也没想到,我们三岁时就已经是好友了,介绍完毕,现在……你们不用当糊涂鬼了,哈哈! 第97章 」 刘丽琦紧张的拉拉元信道:「我们不是对手,快跑!」 「哼,晚了,还跑得了吗?」绿木坛坛主手掌向地上一挥,楼前地板上立即闪出一排光点,挡住去路。「此楼已被我布下幻星棋阵,你们休想踏出一步!」 赵德心冷笑着结出剑指,「你们还不快逃?这阵法中再加上我「龙行天下」绝技,你们皆化为一堆劫灰。呵呵!我就喜欢看你们逃窜中无助的眼神……」 周书天急道:「坛主,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 绿木坛坛主道:「周书天,你我平时交情不错,谁让你多管闲事…… 所以,也留你不得!」 元信指着两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为谁卖命?杀了我们,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哼,你见过,有人会对死人回话的吗?」赵德心眼中射出杀机,手指轻弹,金色的龙形之气呼啸着扑面冲来。 元信本想硬挡,连书诚使劲的拽着他向楼里退去,忙道:「挡不住的,躲回楼里再想办法!」 一行人逃向二楼,那金色的龙气并没立即追上来,却只是在底楼不停的盘旋游弋着,似乎在等待主人下一步的命令。 刘丽琦向下望了一眼,道:「那赵德心是想把我们玩够了,再行诛杀……」 元信拉过她问道:「你刚才读取两人的思维,他们到底为什么杀我们?」 「奉命行事,不过不清楚下命令的人是谁。」刘丽琦边想边道:「不过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并不是听命于某人,似乎是只为私利。」 周书天在旁边急道:「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先上楼顶再想办法!」 连书诚没说话,一直紧张的盯着四周,他忽然瘫坐到地上喃喃自语道:「逃上天台有什么用?这个阵,是将整栋楼都笼罩起来,赵德心随时都可以动手,他就是想将我们赶上去再赶下来,像逗猴子一样逗着玩…… 「你们看,气场有规律的分布在四周,在这个立体的空间里,至少布了不下十种棋阵,如果只是困住我们,还有时间想出破阵之法,但加上赵德心为所欲为的龙形真气,我们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金龙的巨龙尾巴一卷,龙身似箭一般腾空而起,呼啸着冲向二楼,龙嘴一张,一股炽热的气焰「轰」的一声喷薄而出! 四人顿时被吹的东倒西歪,像丧家之犬,连滚带爬的躲上三楼。 周书天跑得慢点,半张脸都被薰黑了,他喘着粗气,摸出电话求救,他刚喊了一声,「雪琴!」 元信急忙一把按住电话道:「你疯了!你想让她来送死吗?」 周书天推开他叫道:「我们兄妹的事,不用你管!」 此时,元信的手机又响了一下,「看来王心玲那边情况紧急,我们必须要冲出去。」 元信起身来到阳台前,向下张望着,却见赵德心向他招招手道:「小子,死心吧!没人能救你们了,看看这边……」 他手指方向,在绿木坛坛主身后,黑老大等四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黑老大哼道:「我们被暗算了……」 连书诚摇头道:「完了,这下完了,整个绿木星分坛都在他们的控制中……」 周书天咬牙道:「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下去和他们拼了。」 元信抬手拦住他道:「等一下。」他盯着下面洋洋得意的两人,然后拉过刘丽琦耳语几句。 刘丽琦道:「我试试!」然后暗中跑到一边,全神贯注的窥视下面两人。 「两位大哥,就算以前有什么误会,也不用赶尽杀绝吧,而且,我现下既是八极门的红人,也是玄空派的观察员,杀了我们,两派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不如……」元信在楼上朗声道。 哪知那两人却相视大笑起来,赵德心笑道:「我们敢这么做,早没把两派放在眼里了,八极门和玄空派,表面亲善,但内心却勾心斗角,各怀鬼胎,我们早烦透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是两派长老们的棋子,是斗争的牺牲品!」 元信瞟了一眼刘丽琦,然后又道:「你们既不为名,那一定是为利,我想不明白,是什么利益能打动你们?」 绿木坛坛主哼道:「将死之人,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受死吧!」 说罢,他盘腿坐下,开始驱动阵法。 他双手推举过头,天空繁星之中,星光交错射出,然后集中于一点,如一条直线落于楼顶。楼内顿时闪出无数光点,在墙体上飞速的游走着。 元信忙望向刘丽琦,后者急道:「我看见了,指使他们的是苏童!」 刹那间,一个光点冲出墙体,瞬间变得像篮球般大,周边闪烁着飘浮不定的电光,向四人藏身之处飘来。 「球形闪电!」周书天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想逃。 那闪电球似长了眼睛一样,直向他飞去,眼见就要与他撞上,元信一下扑上去,将他按在身下。闪电球「唰」的一声从两人上方飞过。 「球形闪电受气息吸引,快闭气!」元信喊了一声,急忙捂嘴。 但已晚了,闪电球返回追得他四下乱窜。 绿木坛坛主笑道:「以为闭住气就没事吗?看你逃得了多久!」 元信所经之处,又有数个光点从墙壁里飞出,形成闪电球。连书诚等人看得心急,却不知如何帮他。元信边逃边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分开跑,帮我引开它们!」 三人依计而行,分散跑开,哪知没有帮到元信,却引出更多的闪电球。 元信已冲到楼顶,十多个闪电球将他围在中心,他心想这下完了,闭上眼睛准备硬抗,而奇怪的是闪电球只是围住他,并没有发动攻击,不仅如此,甚至在整个天台的范围内,闪电球似都无法靠近。 元信望了望天上,再看看四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立即喊道:「连书诚,你们快上天台来,这里安全!」 听到元信的喊声,三人狼狈不堪的逃了上去,果然,数十个闪电球盘踞四周,却不能靠近。 「怎么会这样?」连书诚惊奇的问道。 「我想这天台的位置,也许是这阵法的中心,星光由楼顶灌入,阵形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在这里,无论多复杂的棋局,都会有一个阵形发动的中心,这就好比是棋盘的天元位,虽是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元信猜道:「闪电球如果飞进来,能量撞击之下,很可能会使阵法瘫痪。这里应该很安全。」 刘丽琦道:「不对!我看到过绿木坛坛主的思维,这里仍然在攻击范围内!」 楼下赵德心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躲在楼顶就安全了吗?那里恰好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楼顶看似生地,其实是死地,闪电球堵住了所有的去路,等我的龙气一上去,你们全都变烤鸭,哈哈!」 四人看向四周,数十个闪电球已将楼道各个方位围得水泄不通。 「绝地。」一想到这个词,元信脑子里就飞速的运转着,所有相关的资讯都汇总在一起,寻找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转眼间,金色龙气已张牙舞爪的飞了上来,连书诚大喝一声:「集四人之力,挡住它!」 于是,几人呈品字形站位,然后同时释放出真元力,力拒巨龙之牙。 其余三人都拼尽了全力,只有元信却呆呆的盯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周书天难受的哼道:「元信……你还在发什么愣啊?」 元信忽然眼中一亮,冲到天台边上,向下面喊道:「你们上当了!苏童承诺你们的,无非是传说之中能成仙的棋谱。他不可能和你们分享的!」 楼下两人听得一惊,赵德心控制龙气不再进攻,当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元信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道:「苏童现下一定捉陈威去了,利用你们干掉我们,然后通知两派的人,合力诛杀你们。」 「废话!他不怕我们说出去吗?」 「当然不怕,别忘了,你们的身分是卧底,两派的长老为了表面的和气,一定不由分说将你们灭口!」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两人震在当场。 元信再接再厉,叫道:「还不快放我们下来,一起去捉苏童,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已失了方寸,急忙撤了阵法,放了元信等人,在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元信的话没错,他们此行身分暴露,如果苏童出卖他们,那下场不问可知。 刚一下去,赵德心就急不可耐的冲上去道:「元信,你如何知道那棋谱的事,快说!」 元信推开他道:「那个什么成仙棋谱,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骗人的鬼话,不信你去问问?也只有你们还被蒙在鼓里,抱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沾沾自喜!」 赵德心望向其他人,黑老大等人当然也不笨,不管这事多荒谬,都一个劲的点头,显示他们全都知道。 绿木坛坛主恨得咬牙切齿:「苏童,该死的,什么天大的秘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第二章清月元君 从元信口中得知,苏童很可能在东北方追击陈威,所有人都群情激愤,想要去捉拿他,就连与此事无关的周书天,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元信见人多势众,怕赵德心那样的草包一路叫嚣着过去,会打草惊蛇,于是安排道:「苏童的修为不高,随便一人都可将其制服,只是胜在狡诈,大家不用这样一拥而上,可分成四组,排成扇形向前摸索。」 路上,刘丽琦惊讶的问道:「元信,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内幕的? 第98章 我都没能窥破。」 元信坏笑一下,然后道:「猜的!」 「啊?」刘丽琦无比惊奇的盯着他。 「这两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联合反叛棋门,唯一可能的就是至高利益的诱惑,对他们而言,钱是没什么用的。」元信分析道:「还记得阴素派想偷八极门的一本经书,据说其中有度人成仙的棋谱,而务相的师兄承君,也是有这样的目的……」 「度人成仙的棋谱?」刘丽琦奇道:「和美玲认识那么久,从没听她说起这事。」 其实元信是通过元家祖上的传奇故事猜想的,当然没必要向刘丽琦明说。 一路追出了市区,右边突然传来黑老大的叫声:「快来!我找着五师妹了。」 三组人闻声靠近,见王心玲倒在路边草地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几人忙合力向她度入真气,刘丽琦看了看摇头道:「太晚了,她连自我意识都很弱了,估计支持不了多久。」 元信急道:「不会的,她的气息虽不稳,但是经脉仍然畅通,不像是受到致命的攻击。」 绿木坛坛主道:「她的确不是受到普通的攻击,是你孤陋寡闻,传说中有一种能力,可以不通过气息或者经脉,直接摧毁对方元神,玄空派最高绝学「天诛」,就有这种恐怖的杀伤力。 「她的元神已失,输再多的真气给她,也只能维持她片刻生命,就算有起死回生的奇药,医好了也只是植物人而已。」 赵德心催促道:「别管她了,追苏童要紧!」 「什么!」元信双目射出两道寒光,起身大吼道:「要不是你们像蠢猪一样被人利用,困住我们,她可能变成这样吗?」 赵德心不以为然的道:「以你们这等修为,来了也不过是多几个人送死罢了!」 元信急怒攻心,出其不意,起身「砰」的一拳,打得毫无防备的赵德心眼冒金星,半边脸高高肿起! 赵德心盛怒之下,挥掌突下杀手,金色的龙气由掌心狂喷而出,直逼得元信接连后退。 元信边后退边使出「斩经截脉」的手法,狂点对方全身大穴,阻止其第二重攻击。 但转眼间,龙气将元信团团围住,如蟒蛇一样将他全身缠绕,然后张嘴便咬,连书诚等人站在一边干着急,完全帮不上忙。 绿木坛坛主也慌忙阻止赵德心,而赵德心此时也是有心无力,刚才被元信击中经脉和穴位,双臂软软的垂在双侧,经脉受阻,短时间内竟无法控制龙气。 元信奋力的抵住狂龙之牙,但是龙身越收越紧,眼见身体就快被绞成麻花。 忽然,一股强劲的吸力由空中传来,霎时间,周围十米之内飞沙走石,好似遇见小型龙卷风。 众人纷纷被吹得东倒西歪,狂风中,那狂暴的龙气,竟也发出一声悲鸣,被席卷而走。 风暴一过,元信所站之地,现出一个圆形大坑,而人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奄奄一息的王心玲。 而后,数人搜寻方圆十里,竟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两人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朦胧中,一双温柔的细手抚过面颊,随之带来一股微微的清风,荡走了他心底所有的阴霾。元信下意识的摸向胸口,轻轻的握住了那只美妙的手。 不过接下来的声音,直接把他从美梦中无情的拖了出来。 「小帅哥,我们还真有缘啊。」那甜得让人发腻的声音,让元信脑子里整合出一个深刻的影像——美丫。 那印象太深刻了,使得元信顾不得睁眼,就坐起身来,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口。 睁眼一看,情况比那更糟糕百倍,自己正坐在一个帐篷内,全身上下,只套有一条薄如蝉翼的透明丝裙,真可谓是春光全露。而四周除了美丫之外,竟还盘坐着四名长相妖魅的美女,都盯着他的身体,嘴角泛起暧昧的笑容。 元信心想,反正也让她们看够了,索性大方的伸手道:「看够了,该把衣服还我了吧。」 美丫格格的笑道:「你那些臭衣服,早给你扔了,你还要衣服做什么? 让我们姐妹轮番来伺候你……」说着竟藉故靠了过来。 想起她以前的恶行,元信心里一阵恶心,手中暗运真气,一掌将她推到墙上,喝道:「还以为我像以前那样容易欺负吗?」 美丫完全没料到他今时已不同往日,一下就被他制住。 美丫使劲挣扎,竟无法移动分毫。 旁边四女警惕的起身,叫道:「住手,放开她!」 元信回望一眼道:「我知道你们都是阴素派的,想对我做什么?」 「元信,你在干什么!」此时,美心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喝斥。 「呵,你们都在这里。」 美心介绍道:「我们是特地赶来救你的,这四名是本教圣女护法。」 接着又对美丫数落道:「让你来请人,你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美丫挣扎着急道:「不过是开个玩笑,哪知他会发火。快放开我…… 捏得我好疼啊!」 元信松开手,美丫恨瞪了元信一眼道:「还不快出去。」 美心给他取来衣物,元信换衣服的时间,四名圣女护法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身体,元信气道:「见鬼!你们阴素派的人都有窥淫癖吗?」 其中一名圣女护法娇笑道:「你是我们今生见到的第一位男子,不趁机多看几眼,岂不吃亏?」 其他三名跟着娇笑起来,美心和美丫突然面色大变,拖着元信就出帐篷去了,忙道:「别去和圣女护法开这种玩笑,她们会在笑声中直接把你的魂给吞了!」 出了帐篷才看见,此地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四五个大小不一的帐篷并排立着。 「刚才为什么脱我衣服?」 「她们奉命为你治伤……」 「治什么伤,我哪有受伤?」元信看着身体难以置信的道。 美丫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娇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以为你能在赵德心的金色龙气中全身而退吗?救你回来时,你全身气息都紊乱了,是四个护法拼着损耗元气,嘴对嘴的轮流给你度真气,要不然,你至少还得躺几天。」 元信下意识的捂着嘴巴,心想这下亏大了。 进入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美心和美丫在帐篷前停住,面露敬畏之色,似乎不敢再往前一步。 「进去吧,主人在等你。」她们的声音变得轻柔而温驯,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表面如此,下手仍凶狠,接着一掌将有些犹豫的元信推了进去。 帐篷里坐着两个女人,正首坐着一中年美妇,身上洁白的真丝长袍,完全遮不住其性感的体态,她双目微闭,似处在冥想之中,在她的下首,叶家雯也如她一般,静静的坐着。 「小雯!」元信上前几步,轻轻的唤了一声:「是你派人来救我的吗?」 叶家雯怯生生的摇摇头,示意旁边的中年美妇道:「是我母亲……」 元信恍然大悟,这美妇竟是阴素派掌教。「清月元君?」 清月睁开双眼,淡淡一笑道:「本君的道号,是美玲那丫头告诉你的吧!」 她的眼睛并不大,眼光也内敛,神情平静而安详,但她的整个面相和轮廓,透过神态却让元信内心生起强烈的欲望。 她虽然已到中年,但那真丝长袍下,体态丰腴而性感,其神态越是清雅和一本正经,却越让元信体内男性荷尔蒙旺盛分泌。 他直愣愣的打量着清月全身,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在颤抖,那是一种成熟的魅力,一种撩人的闷骚,仅仅是坐在那里,也会令人生起无限的幻想。 叶家雯见状,在旁边提醒他道:「元信,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母亲?」 「哦!」元信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失态颇有些尴尬。 清月轻轻摆手道:「不必介怀,世间的男子,在看见本君时,没有一个不这样的,如果元信不为所动,倒不算是性情中人了。」 元信听得浑身不自在,拱手道:「多谢清月元君出手相救,如果无事,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本君为何要亲自前来,如果仅仅是对付赵德心之辈,派一个圣女护法就已经足够了。」清月不紧不慢的道。「你们根本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元信略想一下,答道:「元君多虑了,无论对手是谁,两大棋门一旦联手就自能应付……」言下之意,不希望阴素派的人插手。 叶家雯急忙来到他背后道:「元信,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清月也起身招手道:「两大棋门,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你随我来!」 清月长袖一卷,旁边一条丝帘向两边飞起,自动在空中挂好,那里面,竟然躺着三具尸体。 元信几步过去,一下就认出三人,「苏童?陈威?还有……王心玲!」他惊异的上前,先探探鼻息再按了下三人的颈动脉。「他们……都死了……」 「不,他们现在都处在休眠状态,我用千年寒玉为他们定身,三个月内其肉身应该无事,但是,他们的元神却已消散。」 元信想起了自己元神休眠时期的情况,忙问道:「元君,这……他们都是受何人所伤?」 「没有人,或者说,不是人!」 「哦,我知道,你是指寄居陈威体内的承君?」 「承君的事,本君早有耳闻。」清月说着,轻点陈威的额头,射入一缕气丝,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那些气丝竟又由他全身数处大穴散发出体外。 第99章 「这就是没有元神的躯体所产生的反应,承君不过只是一个霸占别人躯体的人魈,他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人魈的存在,本来就是一股能穿透阴阳两界的能量,当这种能量达到极致之时,就能产生死神之力。」 清月继续说道:「这是一种上古魔功,被称为「灵闪一击」,是将人类元神炼化为灵体,到某一个时段时突然爆炸,无声无息的将人之元神震散。他们三个都是死在这种魔功之下……」 「这……是谁?」 「是我们所有的人即将要面对的,魔界的死灵魔王。」清月的眼神中射出恐惧之色。 叶家雯也向他点头。 而元信仍半信半疑的道:「那这个消息,必须要先通知两大棋门的长老们。」 「呵,指望他们?还是省省吧。」清月回去坐下,续道:「棋门那些人,除了知道争夺名利,相互勾心斗角,还会什么?他们早忘了以棋悟道之根本,忘记了求道的方向,尘世间的污垢蒙蔽了他们的灵性,完全意识不到真正的危机。就算他们得知真相,也不过付之一笑罢了。」 元信指向三个尸体道:「让我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长老们会相信的。」 「相信了又能怎样?关于死灵魔王一事,我是在本派先祖遗留下来的典籍中发现的,棋门的前身不过是搞些问卦占卜算命的骗子,而我们阴素派才是真正的修仙之门。」 「你的意思是……」 清月牵过叶家雯的手道:「小女与你今生有缘,你们结为夫妻,我便将本派最高秘技——阴阳合欢大道赋,传予你们,以阴阳互补之功,成就半仙之体,以抗魔功。」 元信听得眼睛都直了,而叶家雯则一脸通红,神色尴尬之极。 过了半晌,见两人都不吭声,清月道:「男女交欢,乃是人性使然,有什么好害羞的,本派原本是不收男弟子的,而今这种环境,也只得破除门户之见,为天地正义广纳人才,元信,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让人肃然起敬,如果是以前的元信会不加思索就答应,而现在的他,多了务相沉稳细腻的思考力,面对清月所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传说,他仍不敢认同。 于是道:「这门亲事,得先求得八极门和我玄空派的两名师父的同意,也好趁此机会,化解派系之间的恩怨。」 清月差点没坐稳,虽表面不露声色,但内心早已不耐烦了。 「人各有志,本君也不勉强你,小雯,你现在看清楚了吧,世间男子都是负心之人,你对他日夜思念,用心专一,他却对你视若罔闻,在他眼里,门派和师父都比你重要百倍。 「这样薄情寡义的男子,你若再敢看他一眼,我便刺瞎你的双眼,若再敢想他一次,我便割下你的耳朵。」 元信没想到她如此之毒,惊道:「她是你女儿啊,你……」 「不中用的女儿,留下又有什么用?」清月漫不经心的道。 叶家雯吓得脸色惨白,立即上前跪下道:「母亲息怒,元信生性孤傲,让女儿私下劝说他几句。」 清月看也不看,挥手示意出去。 没等元信有什么反应,叶家雯急匆匆的拉着他出去了。 郊外,叶家雯低着头一直向前走,似藏有很重的心事,元信正要问话,她忽然转身坚定的道:「元信,答应吧!」 「为什么?」元信难以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如果勉强在一起,也许会连朋友也没得做。」 「没人能违背我母亲的意图……」 元信背过身去,哼道:「违背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杀了我。」心中则想,杀了我,有务相陪葬,下去了也不算寂寞。 「不为你自己,也应该为美玲想想。」 「对了,为何没看见美玲?」 「上次回去后,母亲知道了所有的事,美玲被你破身,又传授你一些阴素派的功法,足以定死罪,在我一再求情下,勉强定了个终生监禁,其条件就是……你要和我结婚……」 叶家雯幽幽的道:「出来前,我曾去见过一次美玲,她告诉我,你身上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以至于我母亲也动心了,如果不是我对你有情,母亲可能亲自招你为夫……至于美玲,她也希望我带你回去查明真相!」 元信气道:「荒唐!我对什么真相没兴趣!」 「难道你不想知道,残魂石中,你祖先留给你的信息吗?」 「怎么?你们知道这事?」 叶家雯盯着他道:「其实在阴素派古老的典籍中,一直就有你们元家的记载……」 几分钟后,元信急步走入帐篷内,直走到清月面前,与她对视着。两人的鼻子几乎都要撞到一起,清月的眼光仍是那么静寂、那么若无其事。 元信面无表情跪下喊了一声:「岳母大人!」 清月轻抚他的背,拉他起来,柔声道:「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像你这样对本君无礼,传言不虚,你的确算是胆大妄为,但一旦入了阴素派,就要懂阴素派的规矩……你日后好好待我女儿,本君定将一身本事都尽传于你的。」 第三章神秘手札 阴素派的老巢,在地处偏远的深山老林之中。当地,除了偶尔经过的一些山民或护林员之外,几乎是人迹罕至。 元信跟随她们,在高山密林中徒步穿越了一天一夜后,抵达了一个古庵「水月静斋」。 美心和美丫奉命为元信讲述阴素派的各项规矩,阴素派源自远古的玄阴教,供奉的是太阴母神,教义中只有女子才有资格供奉大神,而男子则是供女子修炼所用,尽管元信是教主亲点的女婿,地位仍然排在最低级的素女之下,并受命于所有的女弟子。 玄阴教是传自远古母系氏族时的原始宗教,其教义的根本,也就是女尊男卑,女人是侍奉神只的,而男人则是侍奉女人的。 叶家雯紧紧的握住元信的手,料想以元信的性格,仅仅听了这些规矩后,就会忍无可忍了。哪知元信却一脸淡然,还很有兴致的问问题,如太阴母神出自哪个神话、祭奠神只的禁忌等等。 关于更多的事,美心和美丫却闭口不提,只是告诉他,他只可于白天进入斋内,而晚上则只能在外面过夜。 当夜没举行什么结婚仪式,似乎就只是清月顺便向女弟子们宣布了一下而已,不过,元信还真守规矩,当夜老实的在外面搭起帐篷睡觉。 夜半,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股凉风侵入,一个纤细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帐子冲入,元信还没反应过来,那娇柔的身躯已经骑在他的身上。 那女人可是有备而来,纤纤玉指早已按住他几处命门。 元信挣扎的叫道:「干什么?我可是清月的女婿……」 女人轻抚着他的脸,桀桀怪笑道:「那又怎样?据说你的童身给了美玲那丫头,我再吸你一点元阳又算什么?劝你从了我,凭你那点盲目自信的修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元信全身都软了下来,接着双眼一闭,干脆大字张开,任其为所欲为。 女人觉得元信顺从了,开始解他的衣服。 强行云雨之时,哪知元信突然像发梦癫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后,竟配合那女子行事起来。 只不过,这次是他占尽主动,女子似十分自负,但就在行功最关键的时刻,女子突感不妙,下腹之处如烈火燃烧,全身真气逆行,叫道:「不对,这不是阴阳倒转大法……」 「当然不是,这招叫「气交炉鼎」,没见识过吧。就凭你这点伎俩,还想吸我的元阳?真是笑话!」 女人想大喊救命,然而全身气息如洪水一样泄了出去,只得求饶道:「放过我吧,元信,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了……」 元信倒不是想吸她元阴,只是对方修炼的是阴素派心法,而他用的则是务相教他的正宗双修之法,所以让那女人产生了错觉。 在合体之时,元信运功将两人气息融为一处,运行数次周天后,又各自回归本体。 女人则误认为是元信放过她一马,立即盘坐行气,觉得自身精元并没有损耗,只是在行气中觉得略有阻碍。 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元信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淡淡的道:「没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带着哭腔追问道:「那为什么我行气之时会有古怪?」 元信本想解释,他眼珠一转,立即信口胡编道:「我在你体内种下玄阴五雷咒,若你敢强行运功,必会经脉尽断而亡!」 「啊!」女人惨叫一声,竟伏在地上抽泣起来。 元信点上灯,他看清了此女,正是四名圣女护法中的一位。 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元信只觉得好笑,没想到这阴素派的人心性竟如此单纯,不过心中也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来此之前,使用他身躯的一直是务相,在郊外时,他无计可施,便想到务相也许会更加了解阴素派,便将躯壳暗中交给务相。 务相冒充元信在与清月对视那瞬间,清月虽能紧守心神,但务相凭经验,仍看出她眼中淡淡的喜悦,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从这次拯救元信的行动中,得到了某些好处,而这些好处也许来自苏童和陈威。 这不由得让元信想起了,陈威从总坛盗走的那本经书。 在刚才,这圣女护法夜间闯入强行要吸元信元阳,务相自然退避三舍,元信的元神回到躯体,当他看见这护法的性感身材时,心想,如果不是务相而是他自己,说不定抵不住这诱惑。 第100章 「你叫什么?」 「紫兰,你……杀了我吧!」 元信强忍住笑意道:「种个咒而已,也不用自杀吧。」 紫兰痛苦的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杀我,教主也会杀我的。」 「哦?为什么?」 「阴素派中,只有最低级的素女和现在的圣女叶家雯有资格与男体交合。美玲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还来找我?」 「是的,如果我能吸尽你的元阳,就可以破坏你与圣女双修,那时,我便有资格成为新的圣女!」紫兰咬牙说道:「圣女护法,就是备用的圣女候选人,我不甘心,让什么都不懂的叶家雯占了这位置。」 元信抓着头皮道:「我不明白了,难道是与我交合后,就有资格成为圣女吗?那美玲……」 「美玲只是比素女稍高一等的玉女使者,她没这个资格。对我来说,这机会只有一次,刚才是我的初夜,只有初夜时,才能使出阴阳倒转大法,彻底把你变成我的人…… 「只可惜我失败了……我低估了你……你竟然会一套类似阴阳倒转大法的邪法,在关键时刻逆转了形势。」 元信心想,相比而言,阴阳倒转大法才是真正的邪法,只是你自小只学过阴素派心法,倒是本末倒置了。 「按你的说法就是,有圣女叶家雯在,你们圣女护法就形同虚设,你今夜冒险违规来找我,要么成功,要么受罚?」元信边想边道:「我元信对你们阴素派很重要吗?」 紫兰扭过头去道:「这是教中的秘密,我宁死不说,动手吧!」 元信想了一下,背过身去道:「没兴趣杀你,你走吧!」 紫兰哼了一声,抱起衣服离开了。 天刚亮,元信被一名年仅十岁的女弟子带入水月静斋主殿。 小女孩很是老练的对他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虔诚的跪在太阴母神神像前,闭目冥思,等待着被圣女临幸。 听了这话,元信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自己像一匹从市场上买来的种马。 小女孩走后,空荡荡的大殿上就只剩他一人,独自面对着诡异的太阴母神,这太阴母神其实是不男不女,女人的身体却长着男人独有的胡须,还身着衣不遮体的丝袍,摆出撩人姿态,偏偏还手结印法,简直不伦不类。 据务相那里得来的资讯,这太阴母神是原始神的一种,甚至与伏羲和女娲处在同一神话时代,只是她是先为雌身再修成雄体,成了半男半女。 相传女体修炼到最高时,可不用与男体交合也能创造出人类,远古时期曾风行过一时,信徒全是女人,后来被世人打成邪神,从此在世间消失。 忽然,一股异香由鼻腔渗入,让他全身都感到酥软乏力,也不知这殿中焚的是什么香,竟有如此功效。 恍惚间,他看见那太阴母神活了,竟转过身来,向他勾手指,女神的面孔也变了,变成了清月。 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闷骚劲,让元信心跳不住的加速,那一刻,竟忍不住想投入她的怀抱之中,呆呆的向神像走去。 怀中的水晶项链,忽然莫名的泛起淡蓝色的光圈,围绕着元信身体蜿蜒上升,后由他额前印堂穴中不断渗入。 元信眼前所见一切,顿时化作一片蓝色,透过这一抹色彩,他看到另外一副影像。 那太阴母神神像并没动过,而神龛之前动的,是身着与太阴母神像同样装束的叶家雯,她双目微闭,似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之中,唇齿微张,口中喷出股股青烟。 元信清醒过来,上前准备叫醒叶家雯,但她却顺势靠在元信身上,伸出雪白的美腿将元信腰身夹住。 元信意识里略一反抗,水晶项链中的蓝光似接到命令一样,度入叶家雯体内。 叶家雯猛的打了个冷战,接着醒来,见自己衣不遮体,羞得立即捂住胸口,转过身去。 元信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套上,道:「你没事吧!」 叶家雯若有所思道:「我们刚才都中招了……你真应该感谢母神,母亲借我身体使出「血穴吸魂」大法,而你竟然能不受迷惑。」 元信皱眉道:「清月到底想怎么样?」 叶家雯迟疑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从她的口吻中,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很想得到你。」 「我不是答应和你成亲了吗?」 叶家雯摇头道:「那不一样,她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像奴隶一样。对了,你体内那蓝光到底是什么,似乎能克制阴素派的功法。」 「先别说这个。」元信慌道:「我们破了「血穴吸魂」,那你母亲一定会感应到的,怎么办?」 「不会,她将这法术施在我体内,应该损耗了不少的精元,这会儿估计在静坐调息,趁这个机会,我们去找美玲。」叶家雯拉起元信就走。 离开大殿,两人直接穿过后院,各个厢房按奇异的方位排列着,如同进入某种阵法之内。 走到一处,叶家雯忽然止步道:「不好,与上次去的路不一样……」 在她苦思的时候,元信环顾四周,觉得这里冷清得不太寻常,便问道:「阴素派的弟子呢?怎么这里像一个人也没有?」 「阴素派是吸月阴之能修炼,所以晚上修习,白天睡觉,现在都在各自房间里休息。糟了,我记不清路了。」 「不是吧,你会在这里面迷路?别逗我了。」 「我来这里不久,上次都还是让一个圣女护法送我去的。」叶家雯急着辩解道。 「圣女护法?」元信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带我去那个叫紫兰的房间。」 他们去的时候,紫兰还在努力的运功,想拔出元信种的玄阴五雷咒,元信暗自好笑,推门进去道:「这咒除了我,谁也别想解。」 紫兰见两人一同进来,以为是元信告发了她,低头道:「小主,紫兰自知有罪,只请求留个全尸……」 叶家雯一脸的愕然。 元信道:「你若带我们去见美玲,便什么罪也没有。」 这紫兰性子刚烈,哼道:「要我帮你?作梦!」 叶家雯见状道:「紫兰护法听着,我以圣女的身分命令你,在前面带路,至于你到底身犯何罪,我可以暂不追究。」 紫兰只得领命。 有紫兰以圣女护法的身分开路,把守监牢的女弟子都不敢有疑问,那是在后殿下面,一个类似地牢的地方。 一路下去,尽是一排排坚固的牢笼,很多正值青春的少女,像活死人一样在铁笼子里哀号着,在她们身边,摆满了森森白骨。 元信自忖胆大,此时也不禁毛骨悚然,感觉像进入到人间地狱一般。 紫兰道:「这里面关着的,都是违反门规的弟子,她们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惨不忍睹!」 元信问叶家雯道:「你就能忍心看她们如此受苦?」 叶家雯低头不语。 紫兰接着道:「阴素派几百年的规矩,只有新的圣女即位时,她们才能获得赦免的机会。」 「呵,要等清月退位,少说还得五十年。」元信说着,上前就欲去打开牢笼。 紫兰当即拦住他道:「她们在这里等着,还有出去的机会,如果你放了她们,等待她们的只有死!」 元信怒道:「她们现在生不如死,我带她们逃出去,我就不信清月会满世界追我们。」 「阴素派的素女和信徒,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没人能逃出去,而且,一入教者,体内都种有阴素派特有的印记,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一样躲不过追杀。」叶家雯劝阻元信道:「打消这念头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叶家雯指向里面,「美玲就在最后一个笼子里。」随后又向紫兰吩咐道:「紫兰,你可以回去了。」 见到美玲,她似乎很虚弱,头发蓬乱,在笼子角落里独自蜷曲着身子,像街边肮脏的乞丐。 一想起昔日美丽的女人,因他变得这样,元信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楚,他什么也不管了,上前一把扯开笼子钻了进去。 美玲一见元信,两行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元信紧紧的将她搂住,嘴里不住的念道:「对不起,让你受这些苦。」 「我不怪你,你能来看我一眼,我就已满足了。」 「走!我带你出去,清月要来杀你,我拼死与她一战就是。」元信说着便拦腰将她抱起,就要往外走。 美玲忽然紧抓住他肩头道:「元信,别做傻事!」 叶家雯也急道:「别冲动,母亲答应过我,若能带回你,便可对美玲从轻发落,如果你就这样冲出去,可能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元信无力的将美玲放下,握住她的手道:「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美玲缩回手道:「你还是忘了我吧,你是小主的人……对了,我正好有件重要的事找你。」 她拉着元信走到笼子边上,那里摆放着一副男性骨架,美玲伸手从骨架衣服中取出一张布条,递给元信。 只见上面用血写道:「误入魔女圈套,想骗取我家祖先遗物……」落款处写着「元之农」。 美玲道:「他是你元家祖先。」 元信道:「天下姓元的多了,你怎知与我有血缘关系?」 「记得前年,门中藏书楼被雷劈中,所有人都去抢救书籍,我偶然在一本本门先祖手札中看到几行字,上面写着,仙谱残卷,后落于元氏族人手中…… 「当我看到这元之农的尸骸,联想到元君急于找你回来,所以我猜测,你就是手札中所记载的元氏后人。 第101章 」 美玲续道:「若要找到答案,你让小主带你偷入藏书楼,那一次我记忆特别深刻,那本手札就放在第四排书架的第三格上。不用管我,你快去啊。」 「那你……」 「我还死不了!」 于是元信满怀心事的离开了地牢。 他在心中想,「难道这阴素派典籍中,真记载有元家祖先的事迹吗? 如此一来,我便可从中破解残魂石和祖先留下的棋盘之谜。」 应元信的要求,叶家雯冒险带他偷入藏书楼。 元信很快找到位置,取出那些手札。 手札的纸质已发黄,看来年代久远。 叶家雯在旁边催促道:「元信,你快点,母亲平时只睡两个小时,她快醒了!」 元信也来不及翻阅,干脆将那一格的几本一起揣入怀中,然后两人立即回到大殿,在那太阴母神神像下脱掉衣服,相互搂在一起,装成刚刚交欢过的样子。 叶家雯羞涩的在他耳边轻声道:「中了「血穴吸魂」,会损失一半精元,半日之内昏睡不醒……」 元信闭眼装睡,呼吸沉重。 此时,殿中的异香仍没燃尽,再加上搂着光着身子的叶家雯,元信心中的欲火忍不住又窜了上来。 第四章棋谱残篇 杂念一生,水晶项链中的蓝色灵光又窜了出来,元信心神稍定,叶家雯低声道:「快收了那蓝光,若被母亲看见,会生疑心的。」 「可是……我不会收啊。」元信着急的道,想了想,摸出那水晶项链道:「要不,先把它藏起来。」 四处望了一下,抬头见那太阴母神神像丝袍宽大,干脆放入神像裙子底下。 刚放进去,就听见轻细的脚步声,两人立即相拥卧倒,又装成云雨过后累垮了的样子。 大殿的门开了,几个年轻的女弟子打着呵欠进来了,然后垂首立于两旁,清月元君踏着一股清风进来,一见两人果然成事,微笑着拂袖道:「抬他们两人下去,明日完事后,带他们来我房间。」 女弟子领命后,取出几段丝绸,各紧抓绸子一端,收拾元信散落在一旁的衣裤,连同元信一起送回了斋外帐篷之内。 元信屏气凝神,待几名女弟子都离开后,这才起身,摸出那几本手札,逐一翻阅。这几本手札似乎是阴素派某前人所写,里面记录了阴素派十分隐秘的历史。 阴素派的前身,是专修母阴之体的玄阴教,后又改名为玄女派。 最初的教义认为,天地之始,并无正邪之分,阴阳二气交媾孕育万物,仙魔本是一体,其修炼的宗旨并不为成仙或者成魔,而是熟练的运用采补、阴阳合体之术,使之产生无穷无尽的生命之源。 最早的心法就是传说中玄女经的残篇断章,元信虽未看过玄女经,但曾听务相讲解过,也对其基本理论略知一二,这玄阴教心法,几乎就是断章取义,生搬硬套,很多修炼的方法都错了。 手札上也提到,早期修习者经常出现岔气,甚至吐血的情况,后来经数代人尝试修改,某些信徒从原有的心法中创立出一种新的功法,但也因此使玄阴教分为两派,一是保守传统心法的玄女派,二是创新功法的女丹派。 女丹派引入了道法修仙的理论,与玄女经心法相互对照,独创其女体结丹之术,其实在修行的目的上,已经是脱离原始的玄阴教而改为修仙。 而玄女派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凭着对宗教教义的执着,硬是拼着牺牲几代人,将心法逐步完善,靠无数的经验,乱练成法,后改名为阴素派。 看到此处,元信头皮上不断冒冷汗,特别是想到阴素派前人,一个个因练功走火入魔而面目扭曲的样子,他背上就升起股股寒意,如此可见,阴素派这些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弟子们,在这种极端的教义下,很可能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迅速翻开下一本手札,里面全记录着各种修炼的心得,直到翻到最后几页,见上面写道:「听闻女丹派已有弟子修至小成境界,而我派心法,虽可速成,但达到较高境界时,却寸步难行……本门后来决定让弟子重新入世,暗中混入各派之中,盗取各类修炼心法。 「至此百余年后,弟子们即将各自取回心法汇总之时,南方一古墓中又出土上古奇书《天地棋门》,据书中所记,作者是以棋入道,修成正果,将一生所悟,用棋谱的方式记录,凡是能按棋谱修行者,必登大成。」 看到这时,元信瞳孔已睁至最大,忙细心阅读,后面又写道,「本派先祖曾留遗训,仙、魔、人三界,本为天地间持久的平衡,自盘古开天,正道生,魔道衍,成仙或者成魔都会打破这种平衡,受苦受难必是人界,以大阴母神之慈悲,凡是我教弟子,不可有此妄念,须一心守卫三界之平衡…… 「可笑愚昧世人,为争夺此书,造成无边罪孽,不曾看到,有史以来,凡是出大成者,必是天下大乱之始,仙者既成,魔道亦生。还好本派弟子夺回一份,方才避免人间大祸……」 元信看到这时,心中略略有些明白,不禁摸了摸胸口的残魂石,当《天地棋门》的棋谱合并时,魔道也会趁虚而入,如此也能证明,陈威手中一定有棋谱残篇。 手札后面,还有几十页,而再往下看,让元信大吃一惊,因为写此手札之人,竟抵挡不住修仙的诱惑,也有偷学棋谱之心。 此人也属奇才,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仅看上一眼,便将残篇棋谱硬记了下来,她花费十年之功细心揣摩其中奥妙,竟也让她有所成就,然而,后面有关棋谱的修炼记录,却被人撕掉了。 再往后看,是手札主人的悔恨,自从偷学棋谱之后,她竟欲罢不能,特别是成为教主后,竟不知不觉,将棋谱中修炼的理念带入到阴素派心法之中,后人必为更高的修行而争夺其余棋谱,最后写着:「所幸棋谱之一存于玄门正宗玄空教中,属下弟子不可得之,而另一份则流落于元氏家族,凡我派弟子均不可与之交往,以免铸成大错……」 「那玄空教,应该就是现在的玄空派的前身,原来双修是假,而清月真正的目的,是想控制我,从而得到元家那份棋谱。」元信握紧拳头道:「我绝不能让她得逞!」 当夜,他便想好了计划。 次日,他提前来到大殿,直接去拿水晶项链,此时神龛之前又燃起异香,神像丝裙下渐渐渗出水晶项链中的蓝光,元信心想,「真玄,如果晚来几分钟,这蓝光就会被人发现。」 就在他准备掀神像裙子时,无意中发现,透过丝裙的蓝光中竟出现一排排字迹。 他立即伸头入丝裙,神像大腿处却光洁如初,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出来再看,字迹仍然存在。 于是他贴近裙底,仔细查看,惊讶的发现,那些字迹竟是描述着一盘棋局,再没多想,随着描述,将那棋局在脑子里复原。 没多久,几名小弟子急匆匆的进入殿内,元信急忙取了水晶项链,装成很虔诚的跪在神像之前。 一小弟子不客气的哼道:「吓我们一跳,元信,这水月静斋可不是你随便能进来的,必须有我们带领,懂吗?」 元信闭目冥想,并不答话。 另一小弟子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他既然来了,我们去睡吧,我困死了!呵!」 小弟子们刚走,元信又立即将水晶项链放入神像之中,继续读神像中的棋谱,不久,叶家雯也跟了进来,见元信将头埋入神像裙子中,皱眉道:「你在干什么?提前来会惹麻烦的。」 「嘘!」元信道:「就快完了。」 「什么?」 「一副棋谱!」话说至此,元信闭目将棋谱再牢记一遍,然后指着神像道:「没想到这太阴母神神像大腿内侧处,竟隐藏有棋谱记录,如此隐秘,应该是阴素派先辈手札中所讲的《天地棋门》残篇。」 叶家雯看了看也奇道:「奇怪,怎么蓝光一失,字迹也跟着消失了?」 元信收起水晶项链道:「没时间想这事了,你可知道陈威三人的尸体放在什么地方?」 叶家雯点头道:「在斋内冰窖,你想去干什么?」 「快带我去,待会儿给你解释。」 水月静斋总体面积很大,但实际里面经几百年不断的改造,是九弯八曲,很多隐秘的地方外人都不易找到,就如同这冰窖,曾是最好的祭祀场所,后来改为储备药品之地,再到后来完全的封闭于地下,为保存历代教主真身而设为冰窖。 叶家雯介绍说,这冰窖的位置一直以来只有教主和圣女知道,没有弟子把守,所以,当他们潜进去时,并没受到半点阻碍。 陈威、苏童和王心玲的尸体并排放着,看上去都保存得很完好,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动过。 「母亲说过,他们三人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元神被灭,就剩下一副躯壳而已,元信,你莫非是想?」叶家雯正问着元信,却见他在王心玲身上摸索起来。 元信摇摇头,又转向苏童,很快,他从苏童手间发现了指甲大小的腊黄色纸张碎片。 「呼!真的是这样。」元信叹了口气道。 「你在找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是陈威发现王心玲在跟踪,一直到郊外时,忍不住对她下手,但他没想到在王心玲身后,还有一个苏童,因此他又被苏童干掉,当苏童拿着经书准备离开时,你母亲已等候多时……这一切都是她早有预谋!」元信分析道。 「这……不……不会……」 「这很正常,这和她后来说是救我,实际是抓我的目的一样,就是想集全传说中的《天地棋门》中的修仙棋谱。 第102章 」元信愤恨的道。「她一定是看见经书才出手的,如果能早点,或许王心玲就不会这样!」 「可是……灭他们元神的魔功又是从何而来?」 「这根本就是你母亲干的,阴素派的心法诡异毒辣……」 两人正说着,冰窖深处却传来另一个声音:「昨天就怀疑你们在作戏,果然如此,既然你已经知道一切了,我反倒省心了。」 声音一到,清月的身影从深处浓浓的冰雾中现身。 「母亲,不要怪元信,都是我带他来的。」叶家雯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跪下求饶道。 「别傻了,求她如果有用,她就不会囚禁美玲,逼我来此!」元信毫不客气的道。 清月也不多说,伸手道:「你是我女儿的最爱,交出棋谱,我留你性命!」 元信耸耸肩道:「可惜,元君你失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元家的什么棋谱。」 「不可能!」清月厉声道:「你自从进入棋门,修为就一日千里,甚至能战胜很多比你更强的棋手,你一定是有那棋谱残篇在手,否则不可能修炼得这么快,你骗不了我的。」 叶家雯拉拉元信道:「元信,你就交出来吧,母亲会放过你的。」 「哼,如果元家的人都那么懦弱和白痴,我祖先的尸骨就不会留在监牢里,永世不见天日。」 这话似乎说中了清月的痛处,她脸上微微一变,怒目一睁,长袖一卷,腋下生出一股奇强的吸力,将叶家雯硬生生吸了过去,她手掌变爪,牢牢的掐在她的喉咙处。 「咳!咳!母亲,你干什么?」叶家雯难受的道。 清月哼了一声,冰窖门口处,几名弟子押着美玲进来了。 清月发狠似的对元信道:「你们元家的人,个个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你没有耐性了,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交出棋谱,叶家雯和美玲,会同时死在你的面前,一……」 「慢着!」 清月刚数,元信就松口了,他知道清月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慢步走过去,从裤包里摸出发着淡蓝色光的水晶项链,递了过去,清月瞟了一眼,哼道:「别蒙我,我知道你先祖留下的是残魂石!」 「你不管阴素派先辈的遗训了?得了棋谱,不怕魔道入侵吗?」 「呵呵!两大棋门的人几百年来,一直都在打这棋谱的主意,什么是魔,什么是道?其实一切都但凭实力,只要让我得全棋谱,便没有什么不能对付的。」清月笑着,紧了紧手指,叶家雯连呼吸都困难了。 元信无奈,在他心中,毕竟棋谱是身外之物,比不上两女的性命,只得慢慢从胸口处摸出带有体温的残魂石。 就在他伸出手递上去那一刻,残魂石由陈威的尸体上方掠过,一种强烈的感应瞬间渗透了元信全身,那是一种激动的心情,彷佛是遇见久别的故友。 这种感觉迅速传至全身每一处细胞,甚至连水晶项链也产生反应,他的脑子里莫名的快速闪现,在太阴母神神像处得来的棋谱。 「……这是一种联系,莫非是棋谱?」元信刚想到这里,水晶项链中突然蓝光大炽,几乎照亮了整个冰窖。 此时,他清楚的看见,蓝光映照出陈威的身体,在他衣襟之内,还留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张。 他心中一惊,「难道是棋谱带有灵性,有强烈的欲望合而为一?如此说来,陈威左胸处的纸张,很可能是真正的棋谱。」 清月见元信愣在那里,立即再次发功,想把他手中的残魂石硬夺过来,元信手握得紧,这两股力量的拉扯下,残魂石被扯掉,正好落在陈威左胸处。 清月正伸手去抓残魂石,陈威的尸体上忽然猛的冒出一阵黑烟,那黑烟迅速的窜至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震得人心神不定。 清月顿时脸色惨白,放开叶家雯,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 黑烟很快聚成一团,如一只受困的野兽一样,使劲的挣扎着,彷佛被无形的网困住。 叶家雯逃到元信身后,两人惊惶失措的盯着这一幕,那黑烟每挣扎一次,清月嘴角就渗出一丝丝鲜血。 元信猛的意识到,现在是逃走的机会,立即上前,扯开陈威胸口衣襟,发现果真有几张纸片隐藏在陈威的衣衬里,干脆将其半边衣服撕下,然后拉起叶家雯就往外跑。 忽听身后清月闷哼一声,她再也控制不了那黑烟了,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母亲!」叶家雯惊呼一声,又跑回清月身边。 而与此同时,黑烟直向两人冲来,元信快速挡在两人身前。那黑烟一头撞在元信胸口,却像是被什么所克制,顿时怪叫一声,掉头就往外跑。 元信忙对门口处的美玲喊道:「快闪开!」 美玲还算机警,就地一滚,避开黑烟,而押着她的两名女弟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那黑烟穿胸而过,当即倒毙于地。 元信扶起美玲,过去探了探两名女弟子的情况,却听清月有气无力的道:「没用了,她们的元神也已被灭……元信,有件事我没骗你,那真的是传说中的死灵魔王……只是他元神未齐,力量还不够……否则,我们全部都难逃死路……」 元信回头道:「你既然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争夺棋谱?」 「呵呵,你以为……我不争夺就没事了吗?陈威变成人魈,就已经为死灵魔王开启通往人间的路。」清月摇头道:「这是根本避免不了的,只有收齐棋谱,才能从中获得无上仙法,与即将苏醒的众魔王进行对抗…… 「我受那灵闪一击,元神正在逐渐转弱……元信,你其实是最有资格收集棋谱的,我把小雯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学成仙法……保护她……守护阴素派……」 说到此处,她开始剧烈的喘息,仍然坚持着从怀中摸出经书交给元信,一下握紧他的手道:「你在监牢里所看见的元家先人的白骨,同时也是……小雯的生父……」 她最后一口气咽下,整个人都松驰下去。 叶家雯呆呆的守在清月身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元信安慰她道:「我们走吧,让清月元君与历代教主待在一起。」 「我不会走的……」叶家雯头也不抬的道:「我现在是阴素派的教主。」 元信无奈,望向美玲,后者也低头道:「新任教主很需要我……」 叶家雯面无表情的起身:「元信,如果你愿意留下,副教主之位永远是你的。」 元信气得大喝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让教主的枷锁困住自己,小雯,你不是想逃吗?现在正是时候,我……」 「你不用说了,有些事是注定的,元信,如果我不求你来这里,或许母亲就不会死……我留下,是为了赎罪。」叶家雯走过来道:「陈威和王心玲是玄空派的,苏童是八极门的,我不想惹什么麻烦,希望你把他们的尸身也一并带走。」 「好!应该!」元信点点头,他知道就算说再多也是无用,只得落寞离开。 接下来,叶家雯叫了几名弟子护送元信离去。 第五章魔由心生 元信虽得了棋谱,心里仍是空荡荡的,因为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八极门他是绝对不想回去了,一想起这次被苏杨和苏童等人利用,心中就怪不是滋味。他从小到大,都没这样被人耍弄过,虽然连书诚应该是回去了,但元信已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对他来说,八极门已是越来越陌生。 至于玄空派,他就更没兴趣了,虽然说两个挂名的师父待他不薄。 就这样走了两天,终于有名不耐烦的阴素派女弟子来问他目的地,对她们来说,护送元信是件耽误修行的苦差事。 元信也只有苦笑,带着三具尸体,不管是回学校还是家里,都是问题,当然,打个电话让两大棋门的人来领尸很简单,但他却不愿让棋门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毕竟这会惹来很多麻烦。 想了一夜,干脆打发女弟子回去,然后将陈威和苏童的尸体就地掩埋,而王心玲,他始终都下不了手,想着,将来也许务相有办法救她,于是背着王心玲独自上路了。 他很想找一处无人之地隐居,在没人打扰的环境下,潜心研究所得之棋谱,经过这次阴素派之旅,他越来越觉得,《天地棋门》从遥远的古代起,就在冥冥中召唤着他去破解。 此时身上的钞票已经所剩无几,最要命的,是怕王心玲的身体开始腐烂。 在这种狼狈的时刻,上天总是对他不薄,因为他发现,自己离华清市不远了,也就是说,离元家祖屋不远了。 想起那曾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曾祖叔公元兴平,元信真是哭笑不得,历史是惊人的相似,这次又是在他落魄无助之时,厚颜无耻的找上门去了。 不过,让他大为惊讶的是,开门的竟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当他表明身分时,女生疑惑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直接领他去了后堂卧房,推开门道:「外公就在里面,你去见见他吧。」 「外公?莫非她是元兴平的外孙女?那岂不是还高我一辈?」元信暗忖着走进去。 当见到元兴平时,他吓了一大跳,元兴平躺在床头,嘴角歪向一边,左手握成爪形,还轻微的颤抖着,旁边有一个保母在照顾他。 女生走过去,轻轻对元兴平说道:「外公,有个叫元信的来了。」 元兴平斜眼瞟了一眼元信,激动得全身都剧烈的抖着,嘴里「呀呀」 的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第103章 元信忍不住问女生道:「你外公他……这是……」 女生示意他出门,两人到了外堂,女生叹气道:「三个月前,外公莫名其妙的中风,全身瘫痪,医生说,他本是高血压,又因呕气而怒急攻心,才变成这样的。」 说着,她回头望了一眼道:「外公虽然无法说话,但他意识却很清醒,死活都不肯离开这元家祖屋,我也只有辞了工作来照顾他。对了,我叫孙倩,自从外公得病后,你还是元家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谢谢你!」 这话说得元信老脸一红,心想如果这孙倩知道,元兴平也许正是被他气成那样,恐怕会直接去厨房拿把菜刀和他拼命,还好元兴平现在说不出话,真是天助也。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元信客气几句,示意放在外堂椅子上的王心玲道:「我朋友……在旅途中得病了,不知可否在此……」 孙倩摊摊手道:「当然,这本就是你们元家的房子,我反倒是外人,你愿意住多久都可以。」 元信松了口气,随后,孙倩安排他到后院一处清静的地方住下。 当天下午,元信先用身上所有的钱,偷偷摸摸的去买了几大袋冰块,用来保持王心玲的尸体不腐,紧闭房门后,这才取出玄空派的经书和纸片,进行研究。 让他失望的是,经书中记载的,只是古老星相占卜术和占星记录,而那三张纸片也不过是几张看不懂的星图,书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半点关于棋谱的记录。 至于那太阴母神神像上的棋谱,更像是个大玩笑,怎么看,都像是三岁小孩的恶作剧。 元信呆了一阵,忽然又想,或许《天地棋门》中的棋谱这么高深难解,是缺少某种提示或者指引之故,也许破解之法在历史、玄学领域里,可以试试将以前看过的心法棋谱一一映照,或许能找出其中联系。 他立即盘坐入静,摒除杂念,哪知好几次凝神,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一股奇怪的思绪打乱,彷佛在精神集中的那一刻,自己的神识突然不受控制,以前修炼中最为简单的事,现在竟变得困难重重。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困扰着我?」元信睁眼苦恼的道,他又多试了几次,忽觉天旋地转,全身气息四处乱窜,再强行凝识,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使他不得不放弃。 元信这下又惊又怒,心中猜测,难道是着了阴素派的道,暗中破坏了他的清修? 遇见这种情况,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知难而退,再想办法,而元信天生叛逆心强,又是直性子,喜欢硬来。 他一边摸出水晶项链,一边笑道:「别以为用个什么邪术就能难倒我,有了水晶项链相助,一切都易如反掌。」 正当他手摸到项链的瞬间,犹如受到电击,全身剧震,四肢百骸都像要错位一样,元神更是像被某种力量硬拖着脱离身躯,元信当即惨叫一声,昏倒过去。 直到他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酥软无力,彷佛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水晶项链落在身边,再无半点光泽,元信也不敢轻易碰它,而最为奇怪的是,王心玲身边的冰块,全都化成了水渍。 元信摇摇头,本以为这些冰块可以支撑两天以上,没想到在这深秋季节,冰块竟然化得如此之快。 元信费力的起身,现在看来,只得再去买冰了。 而他刚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听见王心玲极粗的喘息声,彷佛是刚刚回魂一样。 元信大喜,跑回到她身边,一捏脉象,发现脉搏竟恢复了跳动,而且极有规律,并不像受重伤之人。 元信扶起她,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呼唤了几声。 不久,王心玲竟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见元信,竟惊奇的推开他跳起身道:「怎么会这样?」 元信以为她重伤后有些失忆,便将先前发生的事告诉她,刚说到一半时,王心玲摆手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我怎么会醒过来?」 「我还想问你呢?」元信奇道:「也许你天赋异秉,可以自动恢复元神。」 王心玲这才低头看了看自身,接着惊叫一声,捂住嘴巴,好像她自己是个怪胎一样。 她怪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独自跑到一边,不断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阵阵难受的惨叫,彷佛被谁强奸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又才回头喊了一声:「元信…… 我完了……」 「什……什么?」元信过去摸摸她额头道:「不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王心玲撇开他的手道:「你可清楚我是谁?」 「开什么玩笑?」 王心玲认真的道:「我从来都不和你开这种玩笑!我是务相!」 最后这句,简直如五雷轰顶,元信惊得一下坐倒在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却听王心玲道:「你一定觉得是我疯了,可我不是,如果我真是王心玲,如何知道务相的事?奇怪的是,我明明在你体内沉眠,忽然就被转移到了王心玲的体内,刚才你做了什么?」 元信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其说话的语气神情,的确是和务相如出一辙,不禁捂嘴大笑道:「哈哈!这一定是你前生注定的,你这辈子要当人妖。」 「别开玩笑了,急死我了,唉!你叫我今后如何出去见人呢?」 「我可没开玩笑,你现在有了新的身体,而且还让王心玲不用去死,这个结果我最为满意,而且,原本你也不用出去见人的,这样很好啊。」 元信调侃道。 务相急得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然后凶巴巴的一把揪起元信道:「你可知道,变成女人对我来说比死还难受百倍,小子,你从实招来,刚才我是怎么到了王心玲体内的?」 元信指着水晶项链,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捂住胸口道:「你可别想再回我体内!」 务相二话没说,将水晶项链一把抓起,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观察了一下,说道:「水晶项链以前也没这种能力,这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在逼问下,元信将阴素派内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务相扔开水晶项链,叹道:「我明白了,阴素派中所讲的死灵魔王,虽从没听过,但先师曾提到过,修行之道,最为难过的有四重大劫,其中第一,就是对死亡的恐惧,这都根源于人之本性,一切魔性都由这惧意所起。 「你能幸运的抵挡住死灵魔王的攻击,一方面是靠几部棋谱在手,有正气护体,另一方面,则是靠这水晶项链中的灵力。这些水晶薄片,好比是一个强大的筛检程式,将魔力滤掉了大部分,然而,其残余的力量仍旧留在水晶中,并不断渗入你体内。 「所以你一凝神,就会神情恍惚,而一摸到这项链,其中的魔力则使你身体对我的元神产生排斥,我慌不择路,才进入到王心玲体中……」 元信起身惊道:「你的意思是,我体内已有魔性,那日后无法修炼了? 这怎么办啊?」 「你以前的修为,可说已毁于一旦,细想一下,其实也算因祸得福,我离开你的身体后,你就算不修炼棋道,也不会有性命之虞,如你所愿,可以做回一个平常人了。」 务相顿了一下,又道:「但这其中,有两件事让我想不通,一是这水晶项链,为什么在太阴母神神殿中会产生蓝光,二是,如果我离开了你,你我的命运其实已经得到改变,这又预示着什么?」 元信挥手道:「我不想管什么命运,变回正常人倒也省心,不用费心再去探查祖先的事,只是,我身染魔性后,日后会变成什么样?」 务相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道:「你将抵挡不住尘世间的任何诱惑,最终会受欲望摆布。」 「那不是和正常人一样?」 「不一样,你唯有终日行善积德,散尽家财,方可抑制魔性,否则,魔性会趁机而入,让你贻害人间。」 「切!你越说越玄,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会变成这样,我可没兴趣散尽家财,加入丐帮,和雷公锤一起混。」元信不屑一顾的道,然后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远离了围棋,做回正常人,我终于可以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呵呵!」 正说到这时,屋外传来孙倩的声音,让元信去吃晚饭,元信心情很好,满口答应了,而务相却愁眉不展,拒绝出门。 孙倩的热情款待,让元信特别开心,饭后,两人又相约出游,一路上有说有笑,元信这才感觉到,孙倩不仅长相标致,打扮时髦,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其言谈之中,似乎对他还颇有好感。 这种感觉,甚至超过第一次见到周雪琴时,他恍惚从孙倩的眼里看见了闪烁着的火花,霎时间,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向她起伏的胸口、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美腿,似乎她全身各处都挑动着他的欲望和神经,比起和美玲合体时的欲念,还要强烈百倍。 当晚回去后,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开始幻想着孙倩衣服底下的春光。 元信努力想控制着自己的欲念,但越是这样,欲念就越强,直到他再也无法合上眼睛,体内气息如同急流急需宣泄…… 面对窗外阴霾的天空,他下床了,想出去透口气。 走到门前,见务相正靠墙而坐,似乎是彻夜修习吐纳之功,元信轻声道:「务相,你让一下,我想出去!」 没动静! 元信又喊了几声,他仍然如老僧入定。 最后,元信忍不住想将他移开,就在抱他那时,手肘竟触碰到他的胸口,元信反应过来,现在的务相用的是王心玲的身体,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第104章 而他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胸襟,若隐若现的看见其半边丰满的胸口。 心存侥幸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突然,王心玲猛的睁开双眼,闪电般伸出一指,正中元信眉心,大声喝道:「保元归一,守正避邪,随我指引……」 元信全身一颤,从对方眼神中似乎看见务相严肃的表情,顿时唤醒灵智,就地坐下,平心静气。 而务相所传心法,却是让他心绪更加杂乱,但也是因此,心中的欲火却没那么强烈了。 一直到天蒙蒙亮时,务相这才让他收功起身,元信问道:「为什么我心里好乱,感觉体内内息纷乱异常?」 务相道:「昨夜你欲火攻心,想必是魔性已生,让你静坐凝神是不可能的,幸亏你早前打通全身经脉,我只有兵行险招,让你的气息分流,把你所有杂乱的思维引发出来,从而扰乱你继续受欲念控制,但这是治标不治本。」 说着,他望向窗外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元信不解的问:「这里不就很清静吗?还有人照顾饮食……」 「不,你虽中魔功,魔性却还不至于显现得这么快,估计是中了什么法术,催化了魔性,这里肯定有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曾得了一个沉香木棋盘吗?那对你驱除魔性很有好处。」 「回学校?」 务相点点头。 走到门口时,元信突然说道:「我去向孙倩道别,你等一下。」 没等务相有所反应,他便独自跑去孙倩房间,里面没开灯,元信料想,她可能还没起床,正想在门上留字,忽然听见屋里传来通话的声音。 「是的,他在这里……好的,我会留住他,放心吧,我已经挑起了他的情欲之心,最迟今晚,我会对他使出阴阳倒转大法,完全控制住他……」 元信顿时愣在当场,「阴阳倒转大法?孙倩是阴素派的人?不可能,叶家雯绝对不会下这样的指示!」 他觉得胸口憋闷得慌,抬起脚就想将门踹开,务相急忙过来拉住他道:「你疯了?以你目前的状态,谁也打不过,快走!」 「谁?」屋子里传出孙倩警惕的声音。 务相立即拖着元信冲出门去,漫无目标的一阵狂奔。 直到离开元家祖宅很远,两人才停下,务相道:「好险,如果被她抓住,我们便走不了了。」 元信坐在地上粗喘几口气道:「呼!我使不出功法,可王心玲修为不弱啊……」 「你想得天真,我进入她身体才一天不到,而且我和她修行的路子也完全不同,我一身修为根本用不出来,至少还要几个月的磨合期才行……」 第六章先辈心得 两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学校,为方便修炼,直接住进了连书诚租的房子里。 按务相的要求,元信先取出收藏好的两个棋盘,然后尝试着去做回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他的课程已落下很多,坐在教室里,纯粹像在听「天书」,他不敢在学校里露面太久,课程一结束就匆匆回去,日子过得无聊至极。 他和务相除了吃饭,就是对弈,其他别无他话。 务相竭尽全力,利用沉香木棋盘中散发出的异香,来摄定元信的心神,然而,修炼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方法也只能缓解情况,不能根治,元信的修为仍在不断的消退中。 几日后,他甚至连使出真元力也很困难了,而最可怕的是,他对修习棋道已失去了信心。 他当日修习棋道,实是被逼无奈,一方面为了保住性命,另一方面,也是务相在他体内作怪影响他,后来得知家族先人与棋道有颇深渊源,这才从中产生强烈的求知欲,而如今,一切的条件都失去了,他也顺理成章的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 于是,很快的,他与一个女生交往,打发寻常无聊的日子。 务相也没过多的逼迫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对着棋谱和棋盘冥想,他并不仅是想破解什么棋谱,而是想从中悟出未来。 上天似乎跟他和元信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他目前的遭遇竟与师兄承君如出一辙,也活脱脱成了一个「人魈」,承君在陈威体内,最后化身为死灵魔王,而他呢?他务相会化身成什么? 元信现在变回普通人,远离棋门,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而务相却始终有种感觉,元信和他的命运绝对不会因此而分开。 某日,元信约会到深夜才回来,发现务相一直立在窗前等他。 「大半夜的立在窗前,想吓死人啊。」元信进门嗔道。 「我找你……」 务相话还没说完,元信就抢着道:「别是想出什么新的方法来折磨我,我已经不玩围棋了。」 务相再没说什么,直接取出一个棋盘道:「我是想与你弈最后一局。」 「干什么?你要走?」 「是的,你不下围棋,我留下也没什么用。」 元信想了想,走过来坐下道:「好啊,你成天闷在屋里,也该出去走走了。请吧!」 他一抬手,方才发现,桌子上摆着的并不是沉香木棋盘,而是他祖先留下的无格棋盘。 「这……」 务相盯了他一眼道:「让我先来吧!」然后,也不用棋子,直接用食指点在棋盘盘面某个位置上。手指在棋盘上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收回,对元信道:「该你了。」 元信白了他一眼道:「这棋盘怎么下?你是不是在消遣我?」 「棋盘和棋子不过是工具,真正的棋,是在心中!」务相起身道:「你也不必急着落子……」 「神经,我没时间和你耗,睡觉去了!」 「元信!」务相突然喝道:「你祖先能做到的事,你也一定能做到,你好好想想吧!」 元信上床蒙头大睡,而务相的话却像个咒语,一直在他心中萦绕。 务相说得很对,他祖先并未修习什么心法,却直接能从棋谱中悟出棋道,他继承着同样的血统,又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闭上眼睛想睡,脑海里却莫名的出现一个幻境:他的祖先正凝望着他,眼神中充满期待。 他本是自尊心很强的人,这种情况下,哪还能安心入眠?于是起来,坐到棋盘前,静静的冥想。 那光洁的棋面,如同一面镜子,将他所有的思维都映照其中,周围寂静无声,就连务相的吐纳,也达到最细长的地步,彷佛是上天在为他创造各种有利的环境。 一想起棋路,那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悟了,他需要找回那种状态,那种激情伴随着灵感由心中喷薄欲出的状态。 他久久的凝视着棋盘上,务相手指点过的地方,呆呆的思考着下一步,虽然说,随便点一下,也算是弈出一着,但真正的问题是,到底谁用黑子,谁用白子,如何区分? 时间在悄然中逝去,元信的思路一直停留在那个问题上,止步不前。 所幸以前有被务相种咒过的经历,让他拥有了坚强的意志,他不知道还要想多久,但他时刻都能感觉到,祖先就在旁边凝视着他,彷佛在说:「再坚持一下,会想出来的。」 他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意识也远不如先前那样清晰,但这更坚定了他的信念。 后来,他看不见棋盘了,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意识里感受不到光,也感受不到黑暗。 而就在凌晨天亮的瞬间,光明与黑暗明显的交替,将他从那混沌中惊醒,他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刻带给他的意义,终于,灵根从沉睡中醒来,他即刻就意识到,光明就是白子,而黑暗就是黑子。 如同阴素派先辈所传,天地原本为混沌,并没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两种现象都不能永恒,那么棋道亦是如此,根本没有绝对的黑白子之分,只有永恒和短暂的区别。 正与邪,仙与魔,也是同样的道理,无论是成仙还是成魔,都是在寻求生命的永恒。 他猛的站直身子,无论是仙缘还是魔性,都不影响他对棋道的求索,所以,什么都不必在意。 接着,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务相,因为,他已想好了下一着。 务相见他一脸平静,心中甚是为他高兴,两人便在这无声中对弈起来,这盘棋,也算是自古以来最深奥的棋局了。 以前的对弈中,元信总是会想着真元力、招式、幻境、阵法等等棋局中的现象,而现在,他什么也使不出,当然什么也不用想,反而清除了这些杂念,真正的用元神开始悟棋道。 应对务相第一着,他悟到的是对应,道分阴阳,阴阳成就永恒,单一的落子,无论黑白,只有短暂的锋芒,所以,他在棋盘上相对应的地方点了一下。 接下来,务相也苦思了很久,在棋盘正中点了一下。 元信又在边缘角上对应一着,棋盘正中,天元之位,元代表始,也就是代表宇宙最初的混沌形态,而混沌终分阴阳两个极端,又由两个极端合为宇宙。 两人心想一处,不觉相视而笑。 直到弈出几十着后,元信无法对弈了,因为他已完全记不清,他们分别下了哪些地方,感觉整个棋盘上无处不有棋子,当然也就无从落子。 而此时,务相却发话道:「先暂停吧,我也记不清落子位置了。你的发挥已经超出我的想像。」 务相的退出,并没有影响到元信的思维,先前一直被魔性所扰,找不到修炼的方向,而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唤起对棋道的兴趣,重聚信心和精神,哪能轻易放弃。 第105章 他现在好比一个重新通电的发动机,一动起来,就不想停下来了。 见他仍然执着的盯着棋盘,务相也没多说,走到一旁闭目静坐。 哪知,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破除了元信的静思,务相皱眉道:「你的手机不是早遗失了吗?」 元信摸出手机道:「我新买了一个。」 「你哪来的钱?」 「女友出钱买的。」元信解释完,接听了一下,然后道:「女友说围棋部有人来找我,让我去看看。」 「你还关心那事?」 元信边出门边笑道:「那女生我好不容易才泡到手,不去不行啊。」 望着元信离去的背影,务相摇头叹息道:「他果然变回普通人了。」 哪知二十分钟后,元信却又神神秘秘的跑回来,端坐在棋盘上,认真的用手指点出一个位置,然后静静的等待务相。 务相呆了一下,元信这一子,明明就是刚才自己第一手弈出的位置,他想了很久,始终不得要领,只得摊手道:「我弈不下去了,这局你胜了。 不过……」 元信似乎很是兴奋,抢话道:「后面的话,我替你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下在你曾经下过的地方? 「这个道理,我也是刚才去围棋部,见已经人去楼空,这才悟到,当我们的手指离开这棋盘时,所布的子已是成为过去,时间会抹掉任何东西,如果是普通的棋盘,棋子会在空间中证明自己的存在,无论过多长的时间,棋子仍旧摆在属于它的位置上。 「而对于这无格的棋盘,无子的棋局,在时间的考验中,唯一证明棋局存在的,只有我们的记忆,当我们都忘记所有棋子的位置,棋局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现在重新开始?」务相问道。 「不算,应该是继续再下,直到下完为止。」 「……我明白了。」务相道:「这棋局,如同我们的命运,永远都下不完,但又不得不一直对弈下去。」 「命运,也就是历史和未来……虽然曾被时间湮灭,却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元信若有所思的落子,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对务相道:「快,把清月的经书和纸片给我!」 务相奇道:「你想……」 元信似等不及,直接伸手从他怀中掏了出来,急切的翻开经书,然后逐页与纸片进行对照。 「我知道了……纸片上记录的星图,是历史的星空,所以我们现在看不懂,再配合古老的占星术进行推算,就能确切的了解,那时的星相变化……或许,玄空派先人正是用星相变化,来隐藏这神奇的棋谱。」元信喃喃自语道。 「玄空派的人历来十分自负,自认为自己所修之星相,是棋谱中唯一的表达,应该不会错的,承君很可能也发现这一点,所以只将这三张纸片收入怀中,但他忽略了,必须还要配合当时的占星方法。」 「这只是你的猜测,如何可以证明?莫非你已学会占星术?」 元信摇头道:「我在玄空派中不过走马观花,只学到一些皮毛,可我知道……王心玲一定会。」 「她的元神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元神虽死,但她的修为一定还记录在身体各处。」元信道:「务相你大可以试试,凡是修炼棋道之人,在对弈之时,全身气息会随着棋局流经四肢百骸、全身经脉穴位,甚至神经都会受其影响。 「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了意识,但修行的记忆一直保存在全身各处。事不宜迟,我抓紧钻研这古占星术,而你则想办法找出王心玲修行中的记忆……」 元信所想的理论虽是可行的,实际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先说他这古占星术,根本就很难着手。 古人没学过现代天文知识,他们对于天相,全是用一些隐晦不清的语句去描述,甚至还戴上传说和神话的面纱,就像在阅读古诗词一样,每隔几句,就会出现一个典故之类。元信花了几周时间,全泡在图书馆里找寻资料,逐步翻译,却仍然收获甚微。 务相那方面更是头疼,要从身体中找寻记忆,几乎就是神话。他成天都呆呆的面对着棋盘,像尊石像一动不动。某日,他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我知道玄空派的修习方法,也许会有所进展。」 这话点醒了元信,他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将玄空派的入门方法以及修炼的过程,告诉务相。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用玄空派基本心法,进行对弈。 务相果然进步神速,元信夸他资质过人,而务相却道,他有时能感应到,在这种对局中,身体会自动的传来一种信号,引导着他落子,这也许就是王心玲修行的记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务相已能将玄空派基础心法纯熟的运用于棋局。 接下来,元信用纸片上的星图布出棋局,让务相用古占星术的方法来解,从棋盘上将历史上的星相变化逐一推算,只要能解开此局,便足以验证古占星术的解读是否正确。 可惜的是,务相推算了不下几百次,没一次是与古星图吻合的。 元信不禁有些泄气了,很显然,问题仍然出在那古占星术上。 他手捧着那经书想到:「可恨玄空派先人,将这占星术藏于普通的经书,一直放在书架上,后人已无缘识得,看来这占星术已经是失传了,就算是交给我两个瞎子师父,也只能望书兴叹了。」 元信紧握经书道:「可恨啊,就差最后一点,只要有人能从旁点拨几句,一定能查出星图中棋谱之所在……要这破书还有什么用!」 气急之下,他竟想撕书泄愤,务相突然拦住他:「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只要我们持之以恒的推算,一定可以的。」 「你倒是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可我没那么好的耐性,银河星相变化莫测,一切变化,都集中在占星术中,要知道,每个时代的占星术都不一样,古代的某些星辰可能早已消失,就算你推一万年,可能都没用的。」元信泄气的道。 「住口!」务相喝道。「你变得如此焦躁不安,看来魔性又开始在消磨你的意志了,无论如何,先冷静一下,至少等我将这一盘棋推算完。」 元信硬忍一口气,冷眼旁观。 这一次,却仍然没有成功,元信耸耸肩道:「没理由了吧。」 务相又要阻止,不慎将棋局中一子碰掉,而恰好此时,元信死死的盯着棋盘,不动了。 接着,他像疯子一样趴在棋盘上,细心观察,好一会儿才道:「这棋局怎么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哦?」务相似乎看到了希望,忙道:「先坐下来,好好想想,你最近都看过些什么棋局?」 「最近一次是在阴素派太阴母神神像下……那应该不是……再往前……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玄空派总坛时,去代表黄土星的五号楼中,所见的第一幅星图。」元信惊道:「怎么会有如此巧合?那五号楼中共有十八幅星图,是玄空派一传奇先辈所留……」 沉默了一阵,两人同时叫道:「难道那先辈也是在悟这经书,十八幅星图,应该是他修行领悟的过程!」 元信急忙坐下来,凭着过人的记忆,将那十八幅星图一一在棋盘中布列。 务相从旁记录下来,并参照古占星术逐一对比,终于研究到第十八幅星图时,从中发现很多元信对古占星术的误解。 原来,这古占星术中原本就存在着很多缺陷,所以用正常的思路去推敲,是行不通的。 现代人脑子里固有的真理,在古代却是相反的,那位先辈也应该是悟出其中道理,于是大量收集各时代的星图,从中逐一推算出来,可谓是费尽心机,如此庞大的工作,至少花二十年以上的时间。 两人都为这先辈的精神所感,务相叹道:「我们真算幸运,如果不是有这先辈的研究成果,或许,用尽一生的时光,也未必能窥破其中原理。」 第七章心有灵犀 「不用感慨了。」元信兴奋的道:「玄空派的预言早就预示到有今天,三百年来,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进入中宫黄土星楼修炼的人,享受这一成果也是理所当然,谁叫我命相生得好呢?呵呵!快解星图吧,我早等不及了。」 在整个破解星图的过程中,两人连呼吸都屏住了,有了正确的方法,这星图并不难解,很快,又一副莫名其妙的棋局出现在眼前。 呆呆的看了半晌,元信发言道:「如果写这《天地棋门》的人得道成仙了,那么普天之下的三岁小孩,都是仙人,这样的棋局,也只有那种年龄的孩子能布出来。」 务相却道:「你这话提醒我了,我记得先师鬼谷子在悟道之时,曾对我们提起过,仙之道乃是「顺练成凡,逆练成仙」,能用三岁小孩的心思用于棋道,应该是求仙之必要的过程。」 「不懂,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非也,不信你试试,用你认为的三岁小孩的智力,也布一个棋局出来?」 元信试着布出几局,而务相总能从中找出其目前棋艺的痕迹。 最后,元信也不得不承认,要模仿三岁小孩也是件超级难事,只得老老实实的和务相一起研究棋谱。 玄空派星图中的棋谱,加上太阴母神像下的棋谱,他们分别编为一号和二号。两图在棋盘上逐一罗列出来,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如果真正算得上是棋谱,应该就可以看出缺失,虽还不能明白其意,至少能看出还差多少残片。 第106章 元信看了半天,摇头道:「真不明白,玄空派先祖居然可以从棋谱中悟出星相,阴素派也能从中找出全新的心法,而我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我有些怀疑,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天地棋门》中的残谱?」 「我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务相坐直身子道:「也许我们少了些什么方法。也不急,要悟出其中奥妙,可能会花很长的时间……」 「不急?黄土星的那位先辈悟出这一号棋谱,就已修炼到「天诛」的境界,而我却还像个傻子一样……对了,合并不行,可以用推算。」 「这怎么推算?」 「你想想,如果这些棋谱并不是以棋为路,而是每一幅图都代表着一个修炼的境界或者心法呢?比如说,可能是行气的要诀,也可能是天相的变化,这些都有可能的,我们大可以试试。」 务相陷入沉思之中,刹那间,他忽然想起了童年,想到了师父和师兄承君,还想起了生命最后一刻所发生的事。师父鬼谷子曾说过,围棋是人类探索宇宙的工具之一,可将世间真理都融入其中,医药、占卜、天象,无所不包。 在最终,师父甚至将一生所学全放于棋谱之中,而他务相,虽有天质,却无天命去获得其中真理。想到此处,务相禁不住轻轻的叹息,在他的心里早不恨师兄承君了,因为他的下场亦不算很好。 务相有了一种更强烈的感觉,莫非他的命运便是要穿越时空,到几千年后的今天,遇见元信,再解棋谱,才是恩师鬼谷子的心愿? 「是了,恩师料事如神,一定会知道以承君的性格,绝容不下弟子…… 难道,恩师那样做,真的是有长远的打算?」 务相不知不觉的想到了这一点,其实以他千年前的心性,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而如今,通过元信,受到现代社会的影响,这种天马行空的想像力,竟也成形了。 「还记得,我和承君都曾问过先师,何为仙?恩师笑答,人间无仙。 我们又问,修行为何?恩师闭目不答。学成棋艺之时,又问恩师,可否通过棋道直达仙者?恩师大笑曰,除非有仙人肯亲授之……」 务相对元信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恩师的话了,修行本无目的,只是一种状态,棋道再强,也只能局限于人世所悟,修行最高者也莫过于恩师那般,成为贤者、圣人而已。而仙者的思想,已非普通人可以揣摩。」 「所以棋道不可能修至仙道。」元信接话道:「难道这《天地棋门》的传说,只是一个骗局?」 务相点点头道:「就如同你的祖先或者各大棋门的先辈,自古以来,又有谁能成仙?不过,也有一个问题,恩师到最后也没能悟出成仙之道,也许却感应到了未来之路,所以设局让我和承君摆脱躯壳,来到现代。 「我认为,恩师一定发现了某些东西,但却不知如何向我们述说,才出此下策。以恩师之修为,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这个时代,在你元信身上,会出现成仙之道……」 元信听的愣了一下,却又道:「你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我想到,如果人间棋道不可能成仙,而仙者也不可能回人间传授棋道,如果《天地棋门》仙谱是真的,应该是此人在成仙之前所着。」 元信眼前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天地棋门》应该是一个连续的修行的记录?」 「是的,如果我们所见的,只是中间或者最后的记录,那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玄妙的。」务相安慰他道:「破解这棋谱,如同修行一样,将是一件很漫长的事,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助你,因为,这也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元信盯着他道:「从没想过会与你面对面交谈,其实我一直在想,我是否能真的坚持到最后,很显然,经过那么多事,我已经无法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现在才真的明白,以前种种,都不过是在找藉口。 「我没想过要成仙,祖先有什么交代也可以不管,而这棋道的终极,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我只是害怕,坚持到最后,会付出更多的代价……比如叶家雯、王心玲,还有雷公锤、周氏兄妹,他们都是因我才变成现在这样,我怕最后会轮到你……」 务相听出了他心中的担忧,打了个哈哈道:「我几千年前就该去投胎了,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更糟糕的?」 「可是,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了,你若真离开了,我都不知道以后的人生应该怎么度过。」 「所以,最重要的是破解棋谱,现在想多了也没用!」务相正言道:「要知道死灵魔王已经现身,我们别无选择了。」 「也可以选择毁了棋谱……」 「你舍得吗?」 「……」 「我也不舍得,或许,我们和清月元君一样。」 元信听不下去了,摆摆手道:「别提那事了,就目前所知,棋谱共有四份,除开我们手中的两份残篇,和残魂石中一部分,就还差八极门的残篇了,看来我还得再入八极门。」 「相反,我倒不这么认为。」务相道:「魔界的力量目前还不是很强,若四份残篇真到了一起,而我们又无法找到顺序,那样只会加快魔性的侵入,不如先研究,再去找最后一篇。」 「怎么研究?」 「凡是想到的办法都可以一试,比如三派的基础功法,还有用其他东西相助等等!」 这三派心法的基础,元信都已略知一二,问题是就算能解出来,也完全是互不相干的三种答案。 于是,他们又重新试过了沉香木棋盘,将其香气提炼到了最顶点,在保持着最强灵智的时候,再用无格棋盘,想从时间和空间交替中找出线索。 就在他们苦心钻研的某日夜晚,务相在冥想中受到莫名的干扰,这让他十分难受,坐立不安。 据他说,那就像是一个特别真实的梦魇,感觉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气息走岔,精元流失,好像是相熟的某人身上所发生的事,但感受却出现在自己身上一般。 元信怀疑,可能是吸入太多沉香木棋盘的异香,所产生的不良反应,便暂停了研究,让务相好好休息。但几日过后,这种现象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更加严重了。 起初务相还能在静坐中平息心境,后来这种梦魇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务相的心智也像受到控制,经常也疼得大汗淋漓,元信几次对他把脉,却发现他脉象正经,体内没有一点异常。 某天,当务相又在冥想中发作时,元信想到了一种可能。 待务相清醒后,元信道:「最近我也经常作些怪梦,我发现,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一直在吸沉香木棋盘中的异香,不知不觉,这香味使我们的六感都变得特别灵敏,甚至在某些时候,我们还能感应到对方心中所想。 「所以我怀疑,你应该是感应到了某人的强烈脑电波,那人正处于行功岔气的痛苦中,而那人与你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猜测,很可能是承君。」 「承君师兄?他不是化身成魔了吗?」 「正因为他成了魔,现在也许又进了某个棋门弟子的身上,魔性与正统的修炼相冲,所以才会这样……也许,我们正好趁他魔性未强,藉你的感应去找到他,然后……」元信说到此处,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务相摇头道:「我们杀不死他的。」 「但至少可以拖缓他修习魔功的时间,同时也可以解决你的痛苦。」 在元信的强烈建议下,务相也想通了,目前他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什么事也做不成,与其消极的忍受这莫名的精神煎熬,不如去寻找一下此人,解决病根。闷了这许久,就当是去散散心也好。 两人由南港市出发,向周边地区逐一游历,他们顺着务相的感应,一点点的靠近目的地,只不过,这个目的地让元信哭笑不得,竟是龙隐市。 在市中心找了个便宜的旅店休息,务相静坐一会儿后,睁眼即道:「那感觉越来越逼真,我敢肯定,那人就在这城市的东边某处。」 城东实则地处偏避,两人顺着街道缓步前行,务相忽然急步走入一条巷子,两人刚进去,迎面却出来一人,三人一碰面都惊呼一声。 「连书诚?你在这里做什么!」 「元信……王心玲……你们都没事?」连书诚惊奇的不断打量着两人。 务相见他手中提着一包药,皱眉道:「我完全感应不到你的气息,你似乎有些不妥……」 连书诚低头叹道:「唉!一言难尽,走吧,去我们住的地方再谈。」 连书诚带着他们进入龙隐市的贫民区,最后在一个又脏又乱的房间里,他们见到了卧床不起的刘丽琦和痴痴呆呆的雷公锤。 连书诚招呼两人坐下,说道:「自上次绿木坛一别,我和刘丽琦奉命回到八极门总坛,苏杨知道所发生的事后,脸色铁青,好久都没说话,过了两天,才派人四处打探你们的下落,当时我们也想去,但她又给了我们新的心法修炼,说是练成后可以直接考取棋英级…… 「但我们两个都练岔了气,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后来甚至控制不住气息的正常运转。苏杨说,怕我们的情况影响到其他人,所以把我们安排来这里清修,当然,顺便把变傻的雷公锤也甩给我了。 「刘丽琦这几天练得神智昏聩,恶梦不断,我只得让她在床上多休息,刚才就是去给她抓药回来……」 元信望了床上的刘丽琦一眼道:「我们一路跟踪来此……难不成……」 此时,刘丽琦在梦中惊叫一声,同时,务相全身一抖,差点摔倒于地。 第107章 「就是她!承君应该就是上了她的身。」元信指着床上的刘丽琦叫道:「务相,我们找到人了,你说怎么办?」 「不可能吧!」连书诚奇道:「当时在绿木坛外,我们是一块去的。 承君要选择新的身体,怎么也轮不到刘丽琦,况且,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一起。」 「你不知道,承君变成了……」 「元信!」务相坐直身子道:「承君没上她的身,我能感应得出她的元神还算正常。再说,现在承君已入魔道,不是我师兄了,我跟他也不可能再有联系。」 「哦!」元信终于想明白了,笑着望向刘丽琦,「有句话怎么说的? 情到深处,真是心有灵犀,呵呵!」 「你们在说什么啊?」连书诚完全听不明白。 「走,我们到外面去聊。」元信说着,硬把他拖了出去。 当连书诚听了他的惊险历程时,啧啧称奇,特别是听说《天地棋门》棋谱再现,承君化身为「死灵魔王」之事,也觉得事态严重。 他忙道:「那你还不快把这事告诉苏杨?」 「什么?你还要相信她?」元信道:「她上次利用和陷害我,那笔帐还没找她算呢,现在又把你们害成这样,哼!八极门中没一个好人。」 「其实也怪不得苏杨,是我们自己没用,修炼时太急功近利,一时大意才遭此横祸。」 「你怎么还在为她辩护?这可不像你啊!」元信盯着他奇道。 刚说到这时,务相推门出来急道:「你们修炼的心法交给我看看!」 连书诚道:「这次的心法是苏杨口授,没有书籍……」 「八极门怎么可能是口授?这里面恐怕有问题!」元信满脸狐疑。 「苏杨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怕八极门心法外泄,所以才出此下策。」 连书诚解释道。 「没什么,你说给我听吧!」务相道。 据连书诚所说,这第二重心法名叫「见龙一寸」,讲究的是更为熟练的操控龙形之气于棋盘之中,幻化出的龙气,不仅要有龙的形态,还要有更细致的地方,比如龙鳞和龙骨,在行功之时,要能让龙骨至龙鳞都要爆发出瞬间的寸劲,从而产生如同音波一样的冲击波。 这心法之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静影沉壁」。他和刘丽琦就是在练这招上出的问题。 务相仔细的分析了此心法后道:「听上去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但是,这最后一招,似乎还少了一个环节。你们现在立即停止修炼,沉香木棋盘中的异香,能定心神。」 务相说罢,回屋里取出沉香木棋盘,在上面布子运功,不多时,整间屋子里都充满了浓浓的香气。 连书诚一边吸着香气,一边低声问元信:「她不是玄空派的人吗?怎么会八极门心法?」 元信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得道:「前次,王心玲的元神已灭,现在占有她身躯的是务相的元神。」 「务相!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经过一周多的静心修炼,刘丽琦已经不再多梦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而连书诚气息重归正途,功法恢复到昔日的八成,就连傻傻的雷公锤,行为也似乎理智了一些。 见刘丽琦好转,元信私下问她:「在苏杨给你们传功时,你有没有感应到她在想什么?」 刘丽琦为难的道:「没注意啊,那时只顾着记熟心法了,咦!那女生不是王心玲吗?元信,你把她泡到手了?快说说,你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元信听得一时呆了,忍不住望了务相一眼。 他心想,原来他还没有向刘丽琦说明情况,正要张嘴,务相却使劲的比划着手势,元信会意,对刘丽琦吹道:「泡她如同泡速食面,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刘丽琦直直的盯着他。 「不打扰你静修了。」元信怕在她的「读心术」下露出马脚,急忙转身出去。 第八章酥心化神 「你没说吧!」务相拉着元信焦急的询问。 「没有!看你急成那样,迟早都要让她知道的,你为什么不直说,怕什么?」 「麻烦!」务相道:「女人都很麻烦。」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女人哦?」元信盯着他打趣道。 「先别说这事了,我想到一点,觉得有件事必须要去验证一下。你找八极门的弟子打听一下,看苏杨对连书诚所传心法,是否真的有误。」 「还用查吗?肯定是这样。」元信断言道。「再说,我现在找谁去查? 一现身,定会惹出一身麻烦事。」 「相信我没错,你只管去打听就是。」务相说完就进房间去了。 元信坐在门口,把八极门里认识的人想了个遍,从苏杨、胖女生到付月秋,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绝对可靠的人,赵德心。 据连书诚说,赵德心的确也回到了八极门,他和绿木坛坛主反叛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元信独自上路,取道去了「龙」坛。 一日奔波后,当见到赵德心时,大为吃惊,那家伙简直像转了性似的,以前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气劲全没了,换成了唯唯诺诺的老好人形象。 在他的办公室里,赵德心以超乎寻常的热情招待元信,这反而让元信颇感到不自在。 赵德心亲自为他奉茶后道:「元信兄弟,多亏上次冒险提醒,老哥才没上了贼船,你……不会还在记恨老哥当日打你吧。」 元信没吭声,心想,「这赵德心至少也应该问一下自己被何人掳走,又因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只字不提,莫非早已心中有数?」于是细心闻了一下茶,发觉里面清香扑鼻,似乎并无问题,便品了一口笑道:「怎么会呢?老哥多虑了,这次来找老哥,实则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帮忙。」 「哦,但说无妨,老哥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德心拍着胸口郑重其事的道。 元信听得心头一阵恶寒,就算自己曾提醒过他,但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会好到这种程度。 「对了,为我保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放心,我嘴巴很严……」 接着,元信将苏杨口传给连书诚的心法,全盘讲给赵德心知道,才道:「你看看,其中可有疏漏之处?」 赵德心皱眉想了一会儿,要求元信再说一遍。 元信奇道:「这心法难道你不会吗?」 「兄弟你有所不知,八极门中其实根本没有固定的心法。」 「啊?这怎么可能?」元信惊呼一声,这算是本年度最为惊人的消息了。 「入八极门的新生,都是有着各自的异能,这「隐龙入石」的基础心法,已是将八极门的所有修炼秘诀浓缩在里面,至于以后则全凭个人悟性,所以才有五大分坛,各个分坛所修路子也完全不同。」赵德心接着道。 元信漠然的摇头道:「她给我们所说的,完全不是这样。」 赵德心听后,竟特别的气愤,击拳道:「那婊子果然有问题,我最不满意的,就是让她组织了上次的新人选拔。 「要知道,按八极门中的规矩,谁成为选拔新人的考官,日后也就是这些入门新人的传功师父,想我赵德心,论实力、资质甚至长相,哪点比不上她,我一直怀疑她是靠着出卖色相上的位…… 「我就是太过自负,一直与她对立,而那婊子人缘又好,结果搞得我在门中四面受敌,上次回来时被长老们训了一顿,差点降级查办,竟没有一个人来帮忙说话,如果换作是那婊子或那婊子的朋友,长老会那帮老色狼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哼!如今她让新生都练岔了气,看她这次如何收场。」 听他越说越离谱,元信忙比了个手势,提醒道:「多说她也是无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赵德心愣了一下,道:「好吧,说实话,任何心法都没有所谓的疏漏或差错,因为每个人的异能都不相同,有的人正统的方式修炼不好,偏偏那些错误的心法却能上道,好比「虚」坛和「砂」坛的坛主,都是这样特殊的例子。 「出现这种情况,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苏杨所习之心法,与八极门基础心法是不相通的,很有可能她根本就没学过那「隐龙入石」。」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道理很简单,像我一样,我加入八极门之前,已在玄空派修习很久,进来后没多久就被分到龙坛,苏杨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 元信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又问道:「那……苏杨以前又入的是什么门派?」 赵德心摇头道:「她是我进入八极门总坛的唯一障碍,玄空派早有人查过她师承何处,但……一点结论都没有,我与她同是新生之时,曾与她对弈过一次,她虽然竭力掩饰自己的实力,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异能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修成。 「天生的异能者,初期在围棋中使出异能之时,气息混乱得与普通人差不多,而后天修习而成的异能棋士,在调节气息上明显要有序得多。」 元信此时发现,赵德心虽在述说,但眼珠子偶尔会贼溜溜的瞟向自己一眼,他心中顿时生疑,正要起身告辞,忽然双腿竟不听使唤,站不起来,只得用力的抓住椅子的把手。 「你知道吗?前几天从玄空派传出消息,周白齐逃走了,接着他的兄长和妹妹,也先后神秘失踪。」赵德心有意无意的提了这么一句。 「怎么会这样……我……」元信奋力想站起来,却「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似乎失去了知觉,竟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第108章 赵德心一脸狞笑着站起来,元信勉强伸手抓住他的脚踝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茶?」 赵德心轻松踢开他的手道:「小子,这叫「酥心化神散」,无色无味。」 「你……」 赵德心蹲下笑道:「你瞪我也没用,别怪哥哥心狠,谁让你现在这么吃香呢?好多人都在找你,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既不会把你交给八极门,也不会送你回玄空派……」 至于赵德心后面所说的话,元信已听不清楚了,这怪异的「酥心化神散」,似乎正顺着他的经脉,逐步化去他的六识。 「没想到出师未捷,又遭暗算……只怪自己一时大意……」当最后一点意识也消失后,元信连作梦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只能昏昏沉沉的等待着药性消除。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模糊的的感觉到药性消除,彷佛是灵魂重回肉体。 渐渐的,意识、听力、视力都恢复了,可惜全身还是又酸又麻,还没能坐起来。不过,眼前轻微的摇晃和耳部的前庭功能,还是让他觉察到,自己正躺在一辆轿车的后排座位上。 他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慢慢的,努力伸直颈子,隐约看见前排座位上冒出一缕金色的头发。 藉着车子转弯的力量,元信将头靠在座位后,像狗一样动了动鼻子,有一股女人独有的肉体之香扑鼻而来,「今次竟然是又栽在女人的身上,真算是丢尽脸面了。奇怪,这洋妞是何许人,找我想做什么?」 他试着静心行气,可惜气息始终无法聚集丹田处,「没有沉香木棋盘,我果真成了废人一个?」 元信正想着,忽感手指微微可以动了,紧接着,最后的触觉也回来了。 这时,他想到一个方法,用他「斩经截脉」的手法,对全身穴道进行逐一按摩。 没想到这方法的确管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通过按摩,自己的手脚灵敏了很多,力气也回来了不少。 轻轻的抬起头来,透过车窗,在飞速后退的建筑物中,他看见了「五丰市某某公司」的字样。这地名他曾在地图上见到过,似乎已向东面行进了几百公里了。 「见鬼!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元信立即向上摸索到车门把手,只要扭一下把手,向外一推,他便可以一骨碌滚下车去逃命。 而他没这样做,绝非没有胆量,是觉得如果自己错过后面的事,可能会抱憾终生。 于是他放下手,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默数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方法虽无法让他凝聚心神,却也可以打发时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十多分钟后,他听见的不只是自己的心跳,还有前面那位金发女郎的心跳。 元信数了一下,那金发女郎的心脏竟是一分钟才跳一下,更古怪的是,这一下心跳如同锤子打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甚至有着震动感。 他从未听说过吐纳之法可以练到这种程度,就算是两位瞎子师父,心跳频率也在五秒左右,况且,就他所知的常识,修为越高者,心跳声越细微,而前面开车的,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怀着各种猜疑,在几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慢下来了,不久后,四周渐渐没那么嘈杂,似乎正进入住宅区。 车子在一幢公寓楼前停了下来,元信听见她下车的声音,立即装成昏睡状。 两个壮汉打开车门,把他像抬死猪一样抬走,顺着公寓的楼道,一直走到下面的地下室。 里面静得让人窒息,那两个壮汉也如金发女郎一样,心跳又慢又重。 元信好几次都快把持不住,想挣扎着逃走,是那两个壮汉抱得他太紧,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砰!」元信被扔在了一张硬床上,接着眼前光线一暗,他被关进了一间漆黑的屋里。 他偷瞄了一眼,从外形上看,那两个壮汉也不似本国人,走路的动作还有些生硬,可惜的是,他没能看到带他来此的金发女郎。 屋子里似乎没有旁人,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 元信正想下床探查一番,心底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应,彷佛一个熟识的人就站在身边,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心里一紧,正是这一刹那间的紧张,却救了他一命。 「唰」的一声,如手术台上那样强烈的光线,由上方泄了下来,照得元信眼皮也有些刺痛。 「他就是元信?」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传来。 「没错,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你这招还真管用,轻松将这滑头的小子拿下。」旁边有人说道。 「这……这不是周白齐的声音吗?」元信心中狂跳,「看来他真的已经恢复如初。」 两人似乎走过来,仔细的观察着他。 周白齐道:「还等什么?据各方面消息说,这家伙家传有那棋谱,只要用药控制他,不怕他不说。」 元信从眼缝中隐约瞄见两人,周白齐比以前精神了不少,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 那男孩围着元信走了一圈后道:「我这「酥心化神散」是专门针对棋门中人设计,修为越高的人,反而中毒越深,这人昏迷至少三十个小时之上,可见其修为深厚。配合「噬灵术」的药剂还没制造完成,不要轻易下手,一切事情都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周白齐恭恭敬敬的答道。 元信暗自松了口气,暗想:「运气不差!」 「派人盯着他,我要他全身所有的资料,好「对症下药」。」男孩吩咐一声,带着那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老练,离开了。 周白齐不知从哪里找出很多导线,几乎贴满了元信全身重要的穴位。 「元信!你小子也有今天?哼,没想到会落在我手上吧,我是不会杀你的,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传说中所有的酷刑,都要让你尝试一番。」周白齐边动手,边咬牙切齿的道:「要不然,怎对得起你我深厚的手足之情呢?」 元信真想立即坐起来问他,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只是想了想,并没行动,因为这样做除了吓吓周白齐之外,只会坏事,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没十足的把握能战胜周白齐。 机会总是在等待中出现的,面对一直看管着他的周白齐,元信觉得自己与他更像是在比拼耐性。 果然,人有三急,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周白齐?瞟见他拿着一卷卫生纸出去,元信立即睁开双眼,转动眼珠,迅速的扫向四周。 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手术台上,而旁边还不只一张手术台,当然也不只他一个人。 逐一看去,另外几人,竟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有八极门的某位叫不上名字的棋手,竟然还有绿木坛坛主…… 当眼光扫到最后两人时,他惊得几乎要跳起来,「那不是周书天和周雪琴吗?难道他们也是被捉来的?」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先前那莫名的感应,「是雪琴给我的感应吗?莫非自己也出现和务相一样的情况?」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墙角,在确定没有监视器后,轻轻的挪动身子,正好看见脚下的一台电脑显示幕。 上面显示着好几十种资料,他能认出的仅是心跳、脑波、辐射三种而已。 「这是什么鬼东西?连我的思想都能记录下来,那个小男孩不会是制造出科学怪人的博士的后人吧。」 元信寻思着,刚好看见萤幕上显示的脑电波线条,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他轻轻的将贴在身上的导线一根根拔了下来。 轻脚轻手走向其他手术台,他发现,其他人的脑电波输出,几乎都是平稳的波纹,与他完全不同。 「他们这都是怎么了?莫非都在作着同一个梦?还是……」元信觉得不妙,忙到周雪琴身边,揉了揉她身上的一些穴道,紧接着,她的脑电波图也激烈的跳动几下。 突然,周雪琴双手紧张的抓住元信双臂,眼珠瞪得滚圆,彷佛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事一样。 元信见她剧烈的喘息着,忙道:「雪琴,是我,没事了,我会救你出去的。」 周雪琴面露痛苦之色,「元信……那人不是我二哥……我们……我们……」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像是被人收了魂一样,头一歪,又昏睡过去。 元信轻轻将她放下,瞟眼看见,她的脑电波图似乎又回复到刚才的平稳状态。 他正在想着周雪琴的话,忽听见门口有脚步声,立即翻身回到手术台上,胡乱贴了几根导线装睡。 周白齐回来见元信身上导线乱了,看了看他的脑电波图,一边重新为元信接线,一边盯着元信哼道:「务相师弟,我知道你还在这小子体内,现在这小子就像是你的活棺材,你就在他体内安心的长眠吧,哈哈哈! 「你这个傻瓜,从小到现在都是,是我改了棋谱害死你又怎样,我还要告诉你,连师父也是我害死的。你现在除了躲在这小子体内无穷无尽的憎恨我,还能做什么?和我作对,你从来都没好下场。哼!」 元信听出他是谁了,正是他们千辛万苦要寻找的承君。 没想到他竟然是上了周白齐的身,真让人出乎意料。看来他还不知道,务相已不在他的体内了。 既然他是承君,元信便有一整套对付他的方法,想起务相刚入王心玲体内时,至少用了一周时间才恢复修为,他们的情况应该一样,想到这里,元信胆子壮了很多。 周白齐正边骂边贴导线,元信突然双手伸直,「哇」的大叫一声,僵硬的坐了起来。 第九章神秘组织 在那同时,周白齐惊恐的睁圆眼睛,嘴巴张到最大,哼也没哼,眼白一翻,「砰」的一声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第109章 为确保安全,元信上前踢了他几脚,没什么反应,嘻笑道:「这家伙果然已被我搞怕了,哈哈,以后不怕对付不了你了!」 他正想去救周雪琴等人,忽然地上的周白齐全身剧抖,一股白沫由嘴角边溢了出来,好像是癫痫病发作一样,五官错位,样子极为恐怖。 元信惊得立即蹲下,以防有变,接着,他听见了周白齐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见就要去鬼门关报到了。 「这估计是他体内的承君元神出位所致。」 元信刚松了口气,忽见异象又生,从周白齐全身各处,飞出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很快,黑烟在空中合并,进而形成人脸的轮廓,这就好像元信初见务相时那样。 元信蹲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道:「难道承君的真身出现了? 不会也只是人头吧。」 那黑烟由上向下衍化,过程中,一小股黑烟又分离出来,化成九个骷髅头,围绕在人影身前。 「……」 元信终于看清楚了,承君一头白色的长发,披着一身灰色的长袍,面孔苍白而削瘦,手指又细又长,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不,那不是承君,而是……死灵魔王,他魔功大进了吗?」 死灵魔王似乎知道他躲藏的位置,「呼」的一声,如鬼魅般飘了过来,和元信的距离,近得鼻子都快贴到一起了。 元信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传说中,魔鬼是根据人的气息辨别方位,死灵魔王左右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掐向元信的喉咙处。 这一招使出,元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好像中了邪一样,死灵魔王的攻击如同一组慢镜头,恐惧越是靠近,他却越是无法动弹,全身由经脉、肌肉到细胞,都似乎失去了生命力。 此刻,他就好比是钉在砧板上待宰的鱼一样,连挣扎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死灵魔王的「鸡爪」手,竟穿入元信的胸膛,直取他急跳的心脏。 「我完了!」这是元信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放大的瞳孔里,只有死灵魔王那张全无表情的生硬面孔。 情况突然变化。 那张面孔很快有了表情,元信发现他竟突然笑了,但是就如同面部神经部分瘫痪一样,样子比哭还难看。 死灵魔王那死灰色的瞳孔中,被一道炽热的白光映照。 霎时,死灵魔王收回手,做出一个惨叫的神情,然后双手捂眼,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窜一阵。 元信死里逃生,全身像软糖一样,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恰在此时,那个小男孩也冲进门里,一见元信和死灵魔王,他果断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嘴里叽哩咕噜的念出一段古怪咒语,只见瓶子里冒出一阵绿烟,将那死灵魔王包裹在内。 元信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无论死灵魔王在里面如何的挣扎,仍然像被网住的鱼儿,不久,他便失去了形态,回复成一团黑烟。 小男孩走过去,将瓶子口对向周白齐身体,黑烟很听话的又飞回他的体内。 「呼!」小男孩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差点就控制不住他……」 接着,他走过元信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向记录元信脑电波的电脑前,细心的查阅了一下。 忽然,他惊讶的盯着元信:「你……竟然早就清醒了?」 「没错!」元信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觉得你那套小孩的把戏,能制住我吗?」 元信已经看出,这小男孩唯一厉害的,就只是他手中的瓶子,其他别无所长。 小男孩也不傻,转身就向门口跑去,元信哪能让他逃脱,拔腿就追。 刚冲到门口时,一个身影以无比迅捷的速度挡在他面前,元信收腿不及,两人重重的撞了一个满怀。 「哎哟!」元信只感觉胸口处像被击了两铜锤似的,一骨碌坐倒在地上。 「见鬼!无法行气,速度和力量都差了很多。」元信揉着胸口难过的道。 他抬头一见,撞倒他的人,就是那个开车送他来的金发美女,她的个头竟比元信还高出两寸,那小男孩正躲在她身后,朝元信扮着鬼脸。 「小子!你……」 元信怒气冲冲的起身,正好看见金发美女的双瞳,那简直不是人的眼睛,她的瞳子里全是深深的绿色,就连瞳仁都是细长的条形,就像波斯猫的眼睛。 更让人惊骇的是,她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神光,好像死人一样,只盯着一个方向。 「美女,你是这小子什么人?」 元信边说,边找机会绕过那金发女郎,忽然,她出手如电,准确的掐住元信的脖子,一使力,将元信拽离了地面。 元信顿时张牙舞爪的挣扎起来,手一不小心竟抓住了她的胸部,没想到她那里竟硬得像椰子壳。元信终于明白,刚才击中他那两铜锤是怎么回事了,估计这女郎的身体是铁做的。 小男孩在下面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似乎在欣赏他临死前的面部表情。 元信知道挣脱不掉,忙对小男孩叫道:「你不想要棋谱了吗?」 小男孩一听,急忙一挥手,金发女郎很听话的松开元信。 元信捂着脖子,后退到一桌子边上,喘息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小男孩被金发女郎牵着走过来,也不客气,伸手便道:「棋谱,拿来!」 「你是什么人?要那棋谱干嘛?」 「这不关你的事。」 元信指向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道:「你要棋谱,抓他们有什么用?」 「这也不关你的事……」小男孩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放了他们!」元信威胁似的道:「放了他们,我就给你棋谱。」 小孩再厉害,也始终是小孩。 那男孩咬咬下嘴唇,半闭着眼睛,老成的想了想,从裤包里摸出一个遥控器,向那几个手术台逐一按了一下。 只听各个手术台旁边的电脑发出「嘟」的响声,很快,那七八个人竟同时清醒,坐了起来,纷纷拔掉身上的导线。 他们一看见那小男孩,都怒不可遏,一窝蜂的扑了过来,那势头简直想把那男孩生吞了。 这个时候,元信已经来不及提醒了,因为那金发女郎闪身过去,如影子一般的几拳挥出,冲在最前面的三人立即倒地哀号。估计那几人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后面的几人都不敢贸然上前,有人惊叫道:「怎么会?我们运不了气了!」 见小男孩洋洋得意的盯着前面,元信手上摸到一根药勺,见金发女郎正应付着前面,机不可失,立即上前左手拧住男孩头部,右手握勺柄,抵在他喉咙处,大叫道:「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金发女郎却似没听见元信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那男孩挥了挥手,她才侧身而立。 元信见那八人还愣着,急道:「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八人反应过来,立马扶起身边几人,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有小男孩作人质,把守在出口的壮汉们连拦都不敢拦一下,元信带着众人,很轻松的离开了地下室。 走到门口,见载他来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元信喊道:「你们上车快走!」 周雪琴上车后探出头来问道:「元信,你不上车吗?」 「别管我,快走!否则走不了啦!」 坐在驾驶室的某棋士,接通汽车线路,发动车子后道:「我们走了,元信,你保重!」 元信其实完全有机会和他们一起走,但他知道,只要他一放手,或者一不注意,这男孩不知会摸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来对付他们,而如今他们又都是功力全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等车子走远,男孩忽然轻声的哭了起来,「你不讲信用,我放他们走了,你却还不把棋谱给我。呜呜!」 没想到他还能来这一招,元信顿时失了分寸,感觉刚才自己非常无耻的欺负了一个小弟弟。 「没出息,别哭了,谁说我不讲信用啦?」元信话虽这么说,手中的药勺并没有松懈。 「这么说,你愿意给我棋谱了?」小男孩天真的道。 「棋谱不在我身上。」 「……你还是不讲信用!」他嘴巴一瘪,又想要哭。 「不准哭,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要那棋谱干嘛?」他发现,很多路过这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在外人眼里,自己似乎在胁迫未成年人,于是[奇书网isuu.]收起药勺,拉着男孩向前方一处公园走去。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拉着男孩坐到长凳上,男孩委屈的道:「你又没棋谱,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身上没棋谱,并不代表我脑子里没有……」这个神秘的男孩,已勾起元信强烈的好奇心,无论如何,他也要知道对方的底细。 「你一定又骗我,我不说!」男孩赌气的道。 「你不说,就永远别想得到棋谱,说了,也许会给你默写一部分。」 元信又开始怂恿了。 「哼,你逃不了的,你没有选择!我可以直接从你的大脑中获取资料。」 元信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一点儿也不惊慌。 「十步之内,只要你敢有任何动作,我都能轻易的将药勺插入你的脖子,我不走,是因为我承诺过你,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是不会说的。」 他手中把玩着那药勺。「不信你可以试试。 第110章 」 元信望向男孩,「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小弟弟,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棋谱,天下根本就没人能解开,你就算得手,也没半点用处。」 「这个我不管,我只管得到棋谱就可以了。」 元信顿时明白,这小男孩只是授命做这事,当即道:「既然如此,你随便找个棋谱不就成了?」 小男孩忽然眼睛一亮,兴奋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他神色转阴道:「我如果说谎,是会被发觉的。」 「切,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会知道你在撒谎?」 小男孩摆手道:「大巫的药灵得很,哪怕我曾想过撒谎,也能测验出来。」 「大巫?那又是什么人?你好像很怕他。」元信皱眉。 「你说的大巫,就是让你来取棋谱的人吧?他一心想得到棋谱,绝不会只是收藏那么简单,若达不到目的,他一定会再命令你去找解棋谱之法,而这个解法,你一辈子也休想找到。」 「那……」 「你还不说实话?」元信步步紧逼。 「好吧。」男孩不安的道:「我叫吉欧,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由于我长得和你们一样,都是黑眼珠,黄皮肤,所以大巫让我来做此事…… 「那日晚上,大巫突然叫我去,拿出一卷羊皮卷,说去宗土国找寻与这相似的、名叫「棋谱」的东西……还说这棋谱十分重要,如果不取得,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神的审判。 「他只说让我带一卷回来,其他的却没交代,如果我完成不了这任务,便不能玩了,你能帮我吗?」 元信盯着他道:「天下的棋谱多了,你能认出要找的是哪种棋谱?」 「可以!」吉欧给了他一个惊异的答案,「大巫特意说过,这棋谱的左下角,有横着排列的黑点,[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代表着棋谱的页数……而且,那羊皮卷棋谱上角,还注明了是《天地棋门》。」 元信听得好笑,这吉欧和他口中的大巫,简直像白痴一样。 然而他猛然记起一点,他手中的两张棋谱左下角,的确有着横着排列的黑点,那是贴着棋盘最底线排列的,所以他们一直认为,那棋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 现在经这吉欧一提醒,立即就想到,如果那黑点并不在棋谱所显示的棋局之内,那么,棋局呈现出来的,将是另一种局势。而且,吉欧口中的羊皮卷,很可能是《天地棋门》的原稿。 元信忙道:「那羊皮卷,你可有带来?」 「我要求过的,大巫不让。」 「你能记住多少?这很重要,我保证,如果找出解法,一定会给你带一份回去。」 吉欧摇头道:「就看了一眼,哪能记住?」 「那左下角有几个黑点?」 「大约六个吧。」 「天!原来《天地棋门》竟有六份,甚至可能更多……」 元信真想立即就长出一对翅膀回去,但却又想到这吉欧身上很多疑点,便问道:「大巫怎会放心你一个人来?那金发美女和壮汉是你的同伴吧,他们明显就不是宗土国的人,难道不怕惹人怀疑?」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是我的奴隶。」吉欧道:「在来此的途中,我与其他旅客被那三个匪徒打劫,我一个人上路很无聊啊,见他们身体强健,便顺手把他们做了活尸。」 元信惊道:「那周白齐也是被你做成的活尸?」 「不是啊,他是我来宗土国的联络员,是他告诉我,棋谱就在八极门和玄空派手中,后来又说在你的手中……」 元信脑子里有些乱了。 听他这样说,周白齐竟是海外神秘组织的一员,很显然,这件事连周书天和周雪琴都不知情。 而且这个吉欧,小小年纪,竟能将大活人制造成机器一样的活尸,还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够邪的。 记得初见承君时,他对务相说过,他是受一高人作法,灵魂才重回人间。 这个高人,难道也是这小子?那么,挑拨两派矛盾,在背后指使周白齐搞一切阴谋的神秘组织,就是这吉欧! 元信再没多问,因为再问下去也没其必要性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小子唬弄回去,让他再去唬弄那个大巫。 他让吉欧找来纸笔,然后凭着记忆,将玄空派那副棋谱绘制出来。 只不过,他将一些棋子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就算是棋道高手,不仔细辨认,也很难发现其中误差,更不用说那大巫了。 吉欧甚是感激的接过棋谱,亲热的道:「谢谢元信哥,我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唔,你还是快回去吧,你抓了两大棋门的人,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这里对你来说,已经很危险了,回去对大巫说,得了棋谱,让他别再派人来了,那样做,很可能挑起不必要的事端。」 「嗯!我会记住的。我今晚就订机票回去!」吉欧兴高采烈的满口答应。 当元信走后,吉欧脸上的表情瞬间完全变了。 他冷漠的双眼中射出一股锋芒,「呵!小子,真以为我是小孩子?走着瞧,我吃定你了。」 然后,他打了通电话,又变回十岁小孩子那种天真的模样,一跳一跳的回去了。 话说元信心急火燎的搭上往回赶的列车,当列车开动后,想到自己总算是将一切危机化解了,这才感到自己有多疲倦,没多久就靠在窗前睡着了。 经过这事,他心中几块沉重的石头落地,但是对破解《天地棋门》的欲望,却越发强烈起来,就算是在梦中,也开始罗列着棋谱。 一阵纯白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睑,照得他全身都懒洋洋的。 他好想尽情的伸一个懒腰,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体力正持续上涨,让他连睡觉都没兴趣。 当他睁眼时,发现旁边位置上,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白人大汉,手握一个有五芒星标记的物品正对着自己。 元信警觉的起身。 「你干什么?」 第十章趁机勒索 「坐下吧,我的孩子,我在帮你驱魔。」 「切!我可不是天主教徒。」 「在天父的眼中,所有生灵都是祂的孩子。」白人大汉收起物品道:「你的身体刚才释放出神圣之光,与我的圣物遥相呼应,你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灵界圣童。」 元信听得脸皮一跳一跳的,心想真是撞了鬼。 他摆手道:「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灵界圣童,更没有什么神圣之光,大叔,你可能是眼花了,还是找其他的人驱魔吧!」 白人大汉也不气恼,伸出手大方的道:「你好,我叫泰勒斯。」 元信觉得这人也不怎么讨厌,反正也睡不着,找个人胡侃一阵也不错。 他不与他握手,而是抱拳道:「在下元信!不知泰勒斯阁下属于何教门?」 泰勒斯毫不在意的收回手,不答反问道:「你有听说过巫灵教吗?」 「没有,是天主教的一个分支吗?有趣的名字。」 「你中了巫灵教的灵控咒,当然,如果我提到东方的降头,你应该会有印象吧!」 元信心中有些震惊,却一声不吭,独自望着窗外思考。这个泰勒斯看来并不普通,但是他不会仅凭这几句话就完全的信任他。 他正在想着,自己若真的中咒,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吉欧。那小孩现在应该收拾东西回去了,也许他忘记了为我解咒吧。 元信若无其事的问道:「泰勒斯先生,你所说的灵控咒,在一定的时间和范围内,是可以自动解除的吗?」 泰勒斯有些惊讶,也有些警惕的盯着他道:「是的,但是……」 「好了,多谢你像天父那样仁慈的关怀,我并不觉得巫灵教或者降头术是邪恶的东西,而且对我也没什么危险。我快要下车了,认识你很高兴。」 元信说着,起身走向车厢走道。 泰勒斯迅速写好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元信道:「有事请给我打电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请相信我,我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出于礼貌,元信收好纸条,「我看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不过,无聊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回到龙隐市后,小屋里已经住进了另外的人。 向房主一打听,就在昨天,务相等人已经离开,但他们去了哪里却不知晓。 元信急得在原地走了十几个圈,埋怨这几人离开时竟也不留个去处。 他拨打了一下连书诚的电话,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接听。 「糟了,他们不会是被人抓去了吧。难道还有谁在打那棋谱的主意?」 元信想了好久也没头绪,而且他现在功力尽失,什么追踪术都用不上,好在,他想到了黑老大。 黑老大曾经用奇术助他寻找过承君,他心想,反正放走周雪琴等人时,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便给黑老大去了个电话。 黑老大听出是元信,几乎要尖叫,不等元信说话,他便喋喋不休的说什么他两个师父急着找他找到快疯了,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 元信道:「请你转告师父,我现在正有重要的事忙,到时会去看望两位老人家,我找你是求你帮忙的。」 「哦?什么?」 「帮我查一下,连书诚去了什么地方。」 「连书诚?我记不太清楚他的相貌了。」 「你五师妹王心玲呢?你总能记得吧,就这样,有结果就立即通知我。」元信说完挂掉了电话,懒得听他再罗嗦。 才挂上电话,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第111章 元信吓得立即跳开,身后却没有人。他四周转了几圈,连鬼影子都没瞧见。「莫非大白天见鬼了?还是有人在恶作剧?」他警惕的喊了一声:「出来!」 没什么反应。 元信一停下,背上又被拍了一下。他这下惊呆了,被人如此轻易的近身,自己的命已经操纵在别人手中了。 元信没有乱,而是闭眼细心的感应,他知道,任何能量流出,都会在空间中留下痕迹,只看自己是否能集中精神。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是那种模糊而又强烈的压迫感。 他没时间犹豫了,伸手横出,直取那人胸前膻中穴。那穴位是最容易点到,也是最容易制服对手的。 正中胸口,入手处软绵绵的,有弹性,没有内息反弹,只有心跳加速,此人一定被制住了。 「干什么!色狼!」 「啪!」 元信还没来得及睁眼,已被一耳光打得耳朵直响。 他捂着脸,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女生,正飞快的向前跑去,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他。 「哈哈哈!元信兄,真有你的,装傻来调戏学妹?」随着这声音,一个身着白衣的英俊男生,出现在他身后。 那浪笑声,是玄空派的无心的专利,没人能够模仿。 元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无心和刘丽琦一样,有着读心术的异能,刚才自己的心思早被他看穿,而他却故意说出那话,明显就是趁他功力尽失,前来消遣于他。 无心却急了,一路追着他不停的道:「元信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 元信皱眉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整整找了你一周……」 元信止步道:「说下去。」 无心嘻笑道:「你我自家弟兄,现在又是同门师兄弟,不必这么见外吧,你知道的……长老们让我追回被盗走的经书,而盗走经书的陈威,据说又落到你的手里。」 元信盯着他,越想越觉得怪异。 他现在也懒得和无心纠缠,便道:「陈威死了,被死灵魔王杀了。至于经书,不在我身上。无心,你会读心术,不用我直接说过程了吧。」 无心道:「死灵魔王?你漫画看多了吧,元信兄,不必消遣兄弟吧,知道你最近修为暴涨,小弟那点骗人的把戏,对你已完全无用了。」 元信先是一惊,心中又想,无心这小子诡计多端,不知道他心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小心为好。 此时黑老大的电话来了。 他告诉元信说,王心玲正在去黑市的路上,还说他们几兄弟奉莫瞎子之命赶过来助元信。 元信则道:「不必了,人多反而碍事,我也只想找到他们而已。」 呆立在旁边的无心,完全不知内情,见元信神情不对,又不好多问,当下决定,不管元信玩什么花样,跟定他就是。 接着,元信走哪里,无心就跟在身后,绝对不超过两米的距离,元信也懒得管他,只顾赶路。 天黑前,他们到达黑市门口,元信道:「无心兄,这可是兄弟的私事,你不需要跟着了吧?」 无心拍着胸口道:「元兄的事,自然也就是我无心的事……」 元信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你想跟就跟着吧,不过别靠太近,否则,别人会以为我们有龙阳之癖的。」 元信守在门口,无心守着元信,两人就这样像两根电线杆一样,一直等到黑市开市。 刚进去,就看见横七满脸堆笑的出来迎接。 自上次王业从这里逃走之后,元信对这黑市一直都没好感,偏又从中找不出什么线索。他边走边想,这个黑市很有可能与吉欧有关,没想到他一个小孩,竟能将势力范围伸展到这里。 「横七,有没见着我朋友连书诚?」 元信刚问到这里,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 三人快走几步,横七指向现下最热闹的摊位道:「在那边摊位上的就是你朋友吧,他们一来,就和张老板吵起来了,哼,如果不是你的朋友,我早请他们走人了。」 「为什么闹?」 横七耸耸肩道:「还不是讨价还价的问题,那张老板不愿意卖给他,我也插不上话啊。」 元信忙跑过去,刚想挤入人群,瞟见旁边摊位那胖胖的女老板也在看热闹,元信一拉无心,低声道:「跟我来,帮我读一下这女老板的思维。」 接着,他很有礼貌的上前道:「大姐,还记得我不?」 女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当然,怎么,又想让我看结果? 不行,没好处绝对不行!」 她原以为可以从元信身上套些好处,哪知元信却笑道:「哦,多谢了。」然后,转身就走。 「神经!」女老板不满的道。 在另一边读她思维的无心说:「她脑子里乱得像锅粥,她只预感出,那张老板会吃亏。」 「意思就是我们会占便宜了?」元信道:「好,我们这就进去。」 摊位前,连书诚和张老板像斗鸡一样面对面站着,两人吵闹不休。务相和刘丽琦则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元信和他们打过招呼,问了一下情况。 「你们怎么不等我回来就走了?连音讯也没留下?」 务相道:「等了你两三天也没回来,以为你玩去了,前天,连书诚说要来此买把扇子,而且说这很重要……」 他看见元信身后的无心,便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紧守心神。 刘丽琦道:「我们本打算买了就回去,哪知这张老板故意刁难,每次出价仅比连书诚高一元,连书诚似乎很急,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 无心上前道:「这个张老板的思维,我窥探不到。」 元信笑道:「无心兄,不用这么麻烦,这张老板压根就不想卖给连书诚,还得我来出马。」 故技重施,他又摸出那张王牌——金卡。 张老板愣了一下,却道:「有金卡又怎么样?金卡也没规定我非要出售货品,大不了今天我关门了。」 连书诚急道:「元信……他……」 元信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还没说话呢,我想并购你的摊位,以及你摊位上的所有货品。」 「喝!」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各摊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是第一次见着出手如此阔绰的客商。 张老板犹豫了半天,仍然嘴硬道:「你们是一伙的,说什么我都不卖!」 元信晃动金卡道:「你想清楚哦?你今天可以关门,那我们明奇$%^书*(网!&*$收集整理天来,明天关门,后天来……」 连书诚道:「元信,我只要那把扇子!」 张老板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权衡利弊后道:「好啦,好啦! 这扇子我卖给你了,走吧!」 连书诚正要去取扇子,元信脸色一沉又道:「我说过了,你整个摊位的货,我都要买。你只管拿钱离开就是!」 「你……你欺人太甚!」张老板激动得每根胡子都在抖着。 连书诚拉拉元信的袖子道:「见好就收吧。」 元信没理会他,更加无赖的对张老板道:「我没有多少耐性,一口价!」 元信敢这么做,完全是吃定了对方,那女老板预言说张老板会吃亏,那就让他吃更大的亏。 此时,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张老板开口。 张老板眼珠不停的在四下里瞟着,只闻他急促的呼吸声。 无心忽然说话道:「张老板,你似乎和我这几位兄弟有过节,这样吧,我玄空派在你对面也有一个小摊位,如果你交易,我便将摊位转赠于你,如何?」 张老板见元信神色坚定,只得叹气道:「也罢,五十万,这摊位就出让给你吧。」 「金卡半价,二十五万。」 「你……」 「别这么小气,都让给你一个摊子了。」 张老板忍痛挥手道:「就这样吧,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不过,必须是现金!」 元信向后一招手,「连书诚,给钱!」 连书诚过来低声急道:「也不知你要这摊位干嘛,你真当我家是开银行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无心上前道:「这样吧,这钱由我来出,张老板,谁会拿二十五万现金在外面走?我给你开张支票吧。」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无心将支票交给张老板,一系列转让手续完成后,元信笑道:「连书诚,这一屋的扇子随便你挑,哈哈!」 无心阴沉着脸过来,伸手道:「经书?」 元信从务相那里拿回经书交给他,道:「无心兄,多谢你仗义疏财,你就算不这样做,我还是会将这经书送还回去的。」 「你送回去与我送回去,完全是两码事。我走了!」无心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道:「元信,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是敌人。」 「放心,没这种可能,我不会回玄空派了。」 元信满意的向他挥手。 待无心走后,连书诚将摊子里数十把扇子来回的摆弄着,似乎在精心的挑选。 务相问道:「元信,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元信指向刘丽琦道:「你去问她!」 刘丽琦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元信是料定了这无心必会出手,那经书的重要性,玄空派长老一定会告诉无心,而对无心来说,这样机密的任务,可算是向上爬升的大好机会,在他眼中,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时,刘丽琦也奇道:「但我也不明白,你一定要这破摊子做什么? 第112章 难道你想做生意了?」 元信望向连书诚道:「连书诚一直着迷这里的扇子,又说这很重要,我又为何不趁机捞他一笔呢?」 忽听连书诚喃喃的道:「不对,全都不对……」说着,他竟像失去理智一样,冲过去揪住张老板,逼问道:「还有把扇子呢?你放哪里了?」 张老板被他那凶相吓住了,「没有啊,我就那些扇子,几个月都没人动过。」 元信过去劝住连书诚道:「他只是生意人,逼他也没用。」 回到摊位后,连书诚道:「关于那假灵宝扇,我使得久了,似乎也从中有了感应,前次来这里时,这些扇子彷佛都有着灵性,而刚才,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你是不是怀疑,这里面有真的灵宝扇?」 连书诚点点头。 「这很重要吗?」几人不解的同时问道。 「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修炼岔气后,会恢复得这么快?并不是我资质超人,而是因为那假灵宝扇。把它带在身边,必须时刻用内息化去其中的浊气,久而久之,我的根基扎实了很多……」 连书诚刚说到一半,元信接过话道:「于是,你就想到了真的灵宝扇? 有了真的灵宝扇,就可以从中获得外力去破解棋谱了,对吗?」 「知我者,元信兄也!」 「其实,不用了。」 「呃!」三人都呆了。 元信说了一下他这次的种种奇遇,听得几人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第十一章误打误撞 务相取出两副棋谱,果然如那吉欧所说,每张棋谱下角都有几个并排的黑子。 一号玄空派那张棋谱是五子,二号阴素派棋谱则是两子,这说明,阴素派的棋谱应该是在《天地棋门》的第二页。 元信道:「可惜的是,吉欧口中大巫师的棋谱并没拿来。要不然,我们会多一份把握。」 刘丽琦皱眉道:「元信,可我总觉得,这事你进行得太容易了,而且也很离奇,一个十岁的小孩,智力都没发育完全,凭什么会被委以大任?」 「活尸……活尸……」连书诚喃喃自语,忽然叫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我曾在一本神秘学的书上看到过,这活尸又称还魂尸,是海外一个神秘的巫毒教中的不传之秘,传说活人或者刚死的人,巫毒教的巫师都可以用一种草药,将其制作成还魂尸,成为他们的奴隶或者傀儡。」 「可那个泰勒斯说,那叫巫灵教。」元信奇道:「难道海外也有人研究围棋?这《天地棋门》的棋谱中,还能教人巫术?」 务相点头道:「棋谱之中可以包罗万象,有巫术也并不奇怪。但是,那吉欧竟然能用一个瓶子,就制住了死灵魔王,证明这个巫灵教并不简单,他口中说的大巫,说不定会有棋谱的破解之法。」 元信道:「问题就在这里,我给吉欧的是一张半真半假的棋谱,这巫灵教说不定会卷土重来,下一次来的,很可能是大巫师本人。 「自从上次王业从这黑市逃脱,我就怀疑,这黑市会不会就是巫灵教的联络站呢?如果说,巫灵教从周白齐口中得知我有家传棋谱,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的几个主管,都对我有莫名的敬重了。」 「你是想通过这黑市……」 刘丽琦忽然插话,「先别想了,如今我们的情况已被无心得知,我怕两大棋门的人得到消息,会来找我们,特别是苏杨,在她的意识中,我们无论是否废物,都不能离开她的势力范围。所以,这里不能久留,或者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 「你说得对,我倒是想到一个好的去处。」元信道。 刻意等到黑市收市,元信带几人到一处角落,通过上次王业逃生的通道,回到了水晶宫酒店的底层。 「这里食物和水的储备,至少够我们用半年之久,平时都不会有人来的,我想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藏身这里隐秘修炼。」元信查看四周后道。 四人一合计,分别安排了工作。 刘丽琦有读心术的优势,让她带着雷公锤去黑市一边打点生意探听情报,一边恢复。而连书诚则将那几十把扇子都带回来了,一个人慢慢的挑选和研究。而元信和务相,则可以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钻研棋谱。 休整了一天。 当晚,刘丽琦在走之前,把元信拉到一角,秘密的道:「好元信,今晚,让我和他见见面吧。」 元信当然知道,她说的他是指务相,心想:「你们天天都在见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务相不让说,元信只好编个谎话骗她,道:「务相为了找回前生的记忆,正在强行闭关之中,你还是多等等吧。」 读心术现在对元信无用,刘丽琦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探查不到,只得一脸没趣的拖着雷公锤去黑市了。 她刚走,务相便把元信拖入一间休息室,说道:「大家都各做各的事去了,现在正好没人打扰我们。」说着摊开两张棋谱。 务相接着道:「经赵德心证实,苏杨也是半路出家,这说明棋门之间的心法,其实是有共通之处的,我猜测,棋门先祖们夺得这棋谱后,都将本门的传统修炼心法硬套上棋谱,从而两者合一,形成现在的棋门。 「好处来了,有了对棋道的钻研,修为和异能都有意想不到的发展提升。待到那时,却又怕自己的心法通过棋道外传,于是各自将对棋谱的心得抹去,八极玄空两派的功法,就南辕北辙了。」 元信不由得想起阴素派先辈的手札,这阴素派又何尝不是一样,问道:「务相,你是想说,如果能收集各派棋谱最原始的研究资料,就能破解棋谱?」 「嗯,自你离开后,我对两大棋门的修炼路数揣摩了很久,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那北方玄空派,的确是有着明显的发展历史,教义应该是从占星布盘、三元气运的后代玄学发展而来。 「而那八极门却古怪得很,他们的基础理论是阴阳五行、九宫八卦,这听上去似乎是历史悠久,但是细想一下却有问题。 「五行八卦这些先古玄学,是后世一切学问之根本,在任何学问理论中,都能找到其存在的痕迹,可是从八极门的初期心法上看,却没有明显的历史继承,就好像这个棋门是一夜之间就形成了,从历史上拿不出可炫耀的资本和理论基础,便找先古玄学来撑门面。」 「八极门的发展,主要靠先天异能人士,所以他们每次招新人,也都按这个标准。」元信点头道。 「所以我觉得,八极门对棋谱的原始资料,并不像玄空派那样,渗透于各个修炼层次,而是集中在某个方面。」[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你是说,那五个分坛其中之一?」 「我怀疑……就在最神秘也是地位最高的虚坛!」务相道:「只可惜,我们手中并没有八极门的棋谱。」 元信却道:「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想通了一点,没关系的,至少我们有阴素派的棋谱,而它们的修炼心得也在我手上。」他拿出那几本手札交给务相道:「你去研究一下,也许会有发现。」 务相接过手札就埋头苦读起来,元信闲得无聊,跑去连书诚那里玩。 刚一进门,元信就被眼前的情形怔住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只见连书诚盘坐在床上,手中不断舞动着那把假的灵宝扇,其他几十把扇子,则堆得整张床都是。 「呵!你这是在做什么?走阴还是跳神?」 连书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正在感应每把扇子的不同,你这一打扰,我又得从头做起!」 元信举手道:「好!好!我不打扰你就是,不过我还是怀疑,就算找到真的灵宝扇,有用处吗?」 「你没去感受,自然不会了解,就好像我也不明白,那水晶项链对你的重要性一样。」 一想起已变成废物的水晶项链,元信就郁闷之极,低头道:「好好珍惜你身边每一把扇子吧。」 连书诚继续舞扇,元信转身出去,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入裤包里,摸向水晶项链。突然,他清楚的感到,水晶薄片之中,竟窜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炽热之气。 他慌忙将水晶项链拖出来,见那些水晶薄片之中,果然生出一丝丝微弱的光芒,叫道:「连书诚,你快看……」 连书诚急忙过来,而那水晶项链却又回复成灰色。 「这是怎么回事?」元信睁大眼睛。 连书诚道:「你眼花了吧?」便又回去了,并把元信推了出去。 元信想了一整天,各种条件都想过了,甚至还与连书诚更换了房间,水晶项链像是在逗他玩似的,再不发出光芒。 「时间、地点、人物……」元信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思考着:「莫非,连书诚的出现也是因素?」 他只得硬着头皮再去找连书诚。 刚进门,水晶项链又发出光芒,他忍住了叫连书诚的冲动,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连书诚手中轻轻舞动的假灵宝扇。 他轻轻的走过去,光芒未熄,拍了一下连书诚,连书诚一停止摇扇,光芒顿时消失。 连书诚正要质问他,元信却异常兴奋的道:「摇扇,快!」 「停!」 「再摇!」 连书诚像木偶一样被他指挥着,几次过后,元信欢呼一声,把连书诚抱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十几个圈。 在得知水晶项链在灵宝扇的作用下又现光芒,连书诚也颇为惊讶,由衷的为元信感到高兴。 第113章 元信一边叮嘱连书诚摇扇,一边分析道:「这两样宝物可真是冤家,一开始的时候,靠水晶项链来判定灵宝扇的真伪,而如今,却又靠这假灵宝扇来恢复。」 连书诚也道:「这两件宝物曾经在相互作用下,和我们一起修炼过,估计其中已带有某些记忆,灵宝扇正是在将水晶项链的记忆唤醒。却不知,它的灵力能恢复到几成?」 这话,让元信想起在太阴母神像下发生的事。 水晶项链的蓝光,很可能是灵力的最强反应,物极必反,所以后来,水晶项链中的灵力就快速衰退。 「阴素派那香味是用来迷惑人的心智,如果与之相反呢?」元信想到这时,忙跑去把沉香木棋盘取来,将水晶项链挂在胸前,对连书诚抬手道:「我们好久都没对弈了。」 当沉香木棋盘中的异香散出,两人的脑筋异常的活跃,精神开始高度集中。 闭关三天过后,水晶项链经过数种颜色的光芒更替,终于回复到以前那光洁如珠的状态,元信似乎也从中体验到久违的强大灵力。 唯一觉得奇怪的是,按理说,这水晶项链里的魔性应该已经化解,元信也指望着它纯洁的灵力来化解自身魔性,哪知冥想很久,竟没半点反应。 他正陷入苦思之中,忽听务相发出阵阵狂笑,披头散发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元信忙过去帮他整理头发道:「拜托!你现在是淑女,别搞得像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似的。」 务相激动的道:「我找到了,我找到破解之法了……」 很快,他和连书诚都端坐在棋谱之前,听他指点。 务相道:「阴素派的心法,本就是由残缺的玄女经中产生,我花时间将正统玄女经心法与之逐一对照,找寻其修炼心得中的不同。 「终于,在这些差异中,我发现在行气的路线上,阴素派加入了一些新的东西,使之心法与正宗的玄女经更为接近。我将这些变化参照于棋谱…… 「这棋谱实际上是一经脉走向图,主要作用是,在修炼中如遇见心神不定、走火入魔的情况,便可用这套图谱记载的顺序行气,将各个关键的大穴重新启动,这样就会节省很多修炼的时间。」 「妙!」元信和连书诚都啧啧称奇。 「不仅如此,这套方法在平时也可以修习,修习的时间越长,对岔气的免疫力也就越强,到时百毒不侵,任何心法都可以被轻易化解。」 元信高兴的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练吧!」 「别慌!」务相道:「棋谱中的奥妙,自然要从棋道中修习,我们可以用元信祖先的无格棋盘,进行反覆练习。」 这无格棋盘,再一次显示出它的奇妙之处。 普通的棋盘只能由两人下,而这无格棋盘,无格无子,可以三人同时对弈,可以自己和自己下,也可以三人混战,等到刘丽琦回来,还可以四人同时进行,简直就像一桌麻将那样热闹。 四人对坐时,元信和连书诚有宝物呼应,修炼速度提升很快。刘丽琦会读心术,本就有先天优势,而务相反而成了最慢的一个。 通过对这二号棋谱的修习,四人都觉得,全身的气息变得顺畅了很多,行气之时,经脉间如同一条被清理干净的下水道。 某日中午,刘丽琦和平时一样,在修炼累了时,靠着读取几人的思维,进而达到一半修习的效果。 恰好这时,务相也暂停了修习,闭目冥想,忽然,刘丽琦睁圆眼睛,起身指着他道:「你……你是务相?」 元信和务相大惊,连书诚半天摸不着头脑。 刘丽琦的泪水就快飞出来了,现场十分的尴尬,元信忙拉着两人到另一个房间,关上门道:「两位慢聊,不打扰了。」 接下来,就听见刘丽琦嚎啕大哭,从中还参杂着务相的叹息声。 元信回来后,对一脸茫然的连书诚道:「唉,女人之间的事总是难以理解,我们继续!」 这几日,元信都在拼命修习,他一直都在为魔性而苦恼,虽说不会影响棋道的修炼,但平时不能行气,真元力也使不出来,总是件不爽的事。 但是,对棋谱的新鲜劲一过,修炼中的烦闷情绪还是出来了。 连书诚已经在打退堂鼓了,元信也渐渐受不了了。他感觉到,这二号棋谱中的心法,几乎已经烂熟于胸,但似乎还差个某种可能突破的环节。 就在两人已对弈得昏昏欲睡时,他们的气息运转,不知不觉影响着旁边傻愣愣的雷公锤。 这些日子,雷公锤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修炼,既不闹,也不跳,已经乖顺了很多,久而久之,他的意识里,竟将元信他们布局步骤记熟了。 见元信和连书诚那样,他也跟着打起瞌睡来,他心中没有目标,思想又极端的混乱,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棋局和行气的路线。 误打误撞,在梦中,他竟将棋局和行气路线合而为一。纷乱的内息,竟在意识的指导下,有规律的运行起来。 所以,他醒了,甚至比以前变得聪明。 而这时,体内的气息仍然没有停止,他觉得心口憋得慌,「啊!」忍不住大吼一声,将奔流的气息化解。 这吼声将元信惊得跳了起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着雷公锤就疯狂的使出「斩经截脉」的手法,眨眼之间,狂点了他全身几十处大穴。 而他这次竟然失败了,不是因为没有真元力,是因为雷公锤身上的穴位,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完全着不上力。 就算是普通的点穴,也能感受到其中气流的翻涌,而这次,每一指都像点在一团棉花上。元信呆住了。 雷公锤拍拍全身,吼道:「元信,你想做什么?是不是见我比你聪明,嫉妒我啦?」 连书诚惊喜的道:「老雷,你恢复如初了?」 「嘿!比以前还厉害了。」 元信不断打量着雷公锤,喃喃的道:「这……就是那个突破……」接着,他急切的拉着雷公锤问长问短,说到他行气的路线,雷公锤摸着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没过多久,刘丽琦总算是想通了,勉强愿意试着将务相当姐妹。 在刘丽琦的帮忙下,一套全新的行气方法出现了。 务相看了后也连连称奇,说是这套行气方法,竟是最贴近这棋谱中表达的意思。 见几人都在称赞他,雷公锤竟然也脸红起来,而在这时,元信却独自走到一边,开始现学现用。 第十二章残魂留愿 元信在运功中发现,雷公锤的心法与他们所悟心法,就行气的方式和路线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在行气的速度上,他们是匀速运气,而雷公锤则是逐步加速。 心法之中,每当气息通过穴道时,会突然的加速,一掠而过。这使得气息在穴位上停留的时间大大减少,相对则是穴位对气息的影响也降低了。 按雷公锤的方法,气息行使须越来越快,元信有水晶项链的灵力相助,倒也不是很难。 当加速至一定速度时,内息便生出了一种新的变化,因为行气速度不同,气息的强度也就不同。在高速运转中,新生和残存的内息,竟于体内形成了一个由数个气圈形成的同心圆。 那一刻,元信也产生出一种错觉,认为自身穴位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行气看似简单,却有规律……难道,这气息所要表现的是混沌?」 元信不知不觉的想着。 「混沌是宇宙最初的形态,生命从这里诞生和消亡,莫非这心法所要达到的,就是在行气遇困难之时,使内息回归于混沌状态,那么一切阻碍也迎刃而解了,这就好比电脑当机后,一个重启的过程一样。」 正想到此时,他的胸前竟莫名的生出一圈圈耀眼的白光,彷佛是顺着他的内息运行而生。 「又见这白光了!」元信大惊失色,心想:「难道死灵魔王跟踪到了这里?」 白光将他包围甚至吞噬,那种懒洋洋的感觉,驱除了他心中所有的烦闷和苦恼。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意识顺着那光芒的指引,不断前行。 不久,他看到了那光芒的起点,竟是他胸口挂着的残魂石。原来两次逼退死灵魔王救他的,不是水晶项链,是祖先的遗骨。 「是祖先在庇佑我,祖先显灵了吗?」 那白芒之中,忽又生出一条极细的光线,在空中飞舞,最终在元信眼前,勾勒出一幅幅奇怪的图。 元信虽一时不明这图的意义,但他清楚,一定是自己触动了这残魂石,将祖先留在里面的资讯释放了出来,于是他仔细的记住,一点也不敢放过。 大约十二幅图演绎过后,又显现出一连串生僻难懂的文字…… 另一边,务相等人都呆呆的盯着元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元信收功苏醒。 元信激动的将他刚才所见所闻告诉他们。 务相听后,径直来到桌子前,指着那无格棋盘道:「我想,那些图应该要在这棋盘之上显示,才能明白其中道理,而且还要配合那些文字。」 元信将那些文字默写出来,务相看了几遍后,说道:「这正是我们那个时代所用的文字,现称之为小篆,你祖先用这种字体,可见用心良苦。」 「你可以译出来?」 「当然,这有何难?」务相得意的读道:「元信听好……你祖先单名博,字子渊。生来会语,自小读书就能过目不忘,自命风流,天纵英才,十岁之后,诸子百家,竟无所不通。 第114章 「二十岁后,苦于对天下间事物再无好奇之心,心如死灰,在人间苟延残喘。直至三十,受友人之托,收藏一残破书卷,无心阅之,竟为之吸引,沉溺其间,无法自拔。 「原以为成仙之道乃是无稽之谈,黑白子间,不过误人游戏,而今却知,自己立于人间观其宇宙,好比井底之蛙……费十年之功,用棋道欲解残卷棋谱,可惜所得不全,运呼,命哉!令人扼腕长叹。 「在苦思中不知日月,直至寿元将尽时,方知已荒废半生。吾本无求道成仙之愿,只求留下部分残卷,供后人传承,吾之遗愿,望后辈能整齐余下残卷,探得其中奥妙,以慰吾灵……」 接下来,就是这元博十分宝贵的修炼心得,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元博提到,他手中那份竟是《天地棋门》第一页初卷。 五人大喜过望,务相依照心得,将那些图画用棋子的方式,布于无格棋盘之中,终于理解到,那图画竟是连布子的顺序都表现出来了。 将两页棋谱进行比较,发现第一页不仅为基础心法,更是整部《天地棋门》棋谱的总纲。 元博的确有过人之资,在后来的心得中,他竟可以凭藉自己的推断,悟到了第八页。可惜,推断始终是比不上原件,所幸也相差无几了。 务相叹道:「多亏这元氏先辈,日后如果得其他几幅棋谱,他的心得将是十分重要的参考资料。只可惜,此人生不逢时,如果能与先师鬼谷子一起悟道……」 「务相,别叹息了,你快些教我们基础心法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元信激动的道。 接下来几日,几人都潜心学习。 这初级心法并不难学,只是其中的理论却是很难理解,第一页棋谱,虽是总纲,却没有提到棋谱总共有多少张。心法里只是提到,修炼之法,应先逆练,再进行顺练。世间万物,都是从简到繁,再由繁到简,周而复始…… 元信在休息期间,发现体内的魔性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即刻找到务相道:「是时候动手了。」 「动什么手?向谁动手?」 「八极门!」元信直言道。「有了残魂石中的心得,我们可以直接取了总坛的法华严经,至于虚坛则可以不去了。刚才在运功时,突然有奇怪的思绪打扰了我的清静,让我心神不宁,我怕会有人捷足先登。」 务相想了一下,道:「你去做吧。」 元信召集五人,开始分配任务。「刘丽琦,继续守在黑市,多方打探消息。连书诚,你和雷公锤去八极门取法华严经……」 连书诚奇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 元信道:「我和务相留下来,以备万一,连书诚,你可以以治好雷公锤为由,直接进入总坛,然后,去找一下那个一直对你有好感的叫兰露的胖女生,我想,她在里面混了不短的时日,还和苏杨一起整理过,应该知道那经书放在哪里。」 连书诚为难的道:「有别的办法吗?」 「唉,你就为大家捐一次躯吧。」 各人走后,务相淡淡的道:「元信,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若不取,别人也会取,况且,这也是我祖先的遗愿,我必须要办到。」 「别拿你的祖先做藉口,我是怕,你会变成下一个清月元君。」务相提醒道:「若行事太尽,缘势必早尽。」 元信烦躁的道:「好了,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你怎么不先提醒我? 我现在已经安排连书诚去做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得不到,我也不去强求,这总行了吧。」 当晚,元信正在静坐,默练心法,刘丽琦竟领了一个人进门来了。 「圣童,我们又见面了。」 听了这声音,元信吓得差点滚到地上。 「泰勒斯!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刘丽琦道:「这位泰勒斯到黑市找到我,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所以我就……你们聊吧,我出去了。」 泰勒斯正要说话,元信赶紧抬手道:「叫我元信,别叫我什么圣童,会被别人笑死的。」 他略为沉吟一下,道:「好吧,元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 泰勒斯取出一个鸡蛋大的宝石。「这宝石能显现出人间的情况,你看。」 元信看着他手中的宝石,原本通体的白色中,偶尔窜起一些黑点,时大时小。 「你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话。」元信皱眉道:「否则我如何相信你?」 泰勒斯收起宝石道:「好吧,我简短的说一下,我是西方教会的一名教士。 「在历史上,教会一直秘密对付着邪恶的巫毒教,几百年前,大部分巫毒教巫师已被消灭,然而没想到,却有一人逃脱教会的追杀,暗中成立了新的巫灵教,他们不知得了什么东西,其邪法竟比原教更强。 「这些年来,巫灵教一直龟缩在一个小岛上,也并未有什么恶行,就在今年,却有消息说,他们暗中将势力发展到了东方宗土国。」 「你们教会既然知道这巫灵教的位置,为什么不将其消灭?」 「那个岛不是教会的势力范围,很多教众刚一上岛就失去了踪影。主教告诉我,目前的巫灵教我们已无法消灭,而在东方宗土国会诞生一名圣童,代教会消灭巫灵教。 「巫灵教的教义是崇拜魔鬼,如今看来,他们已经把魔鬼制造出来了,我在列车上发现你时,你就身带神圣之光,那光可以驱除一切魔法,但不能消灭它们。」泰勒斯说着,恭恭敬敬从怀里取出一个戒指奉上,道:「此为圣物「圣灵之戒」,它会指导你如何行事的。」 元信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你真的确定,我就是圣童?」 「当时你身中噬心术和灵控术,却还能发出神圣之光。这一点,我是不会看错的。」泰勒斯自信的道:「总算是交托了任务,我也该回国了。」 「什么?你把烂摊子扔给我就想走?」 「主教说过,我留下只会坏事。」 「你们那个主教说这种话,真是不负责任。」元信不满的道。 「这圣灵之戒,连主教都没资格佩戴的,你有了它,比整个教会的人来助你还要管用。」说完,泰勒斯轻松的哼着歌走了,却给元信又加上一个繁重的工作任务。 这个泰勒斯,元信怀疑他是不是来散布恶运的。 他刚走,连书诚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大事不妙,八极门总坛里已经乱成一团,各个分坛的高手都已招集到位,准备应付玄空派的挑战。 「什么!」听了这消息,元信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玄空派为什么会来挑战?」 「听说是赵德心去告发了绿木坛坛主、苏童在玄空派卧底的事,甚至还说,陈威也是奉八极门之命去盗经书的。」 「见鬼,现在死无对证,他怎么说都可以。」 连书诚又道:「玄空派的长老们为此大发雷霆,说是要与八极门势不两立,今天上午刚接到的挑战书。」 元信道:「连书诚,你先别慌,挑战日期是何时?」 「没说时间,正因为如此,才会混乱。」 「找机会,看看是否能趁乱偷取经书,另一方面,积极打听各种消息,随时通知我,我这就去玄空派,尽最大努力稳住形势。」 他把这事告诉务相后,正准备出门,却见刘丽琦突然也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不好了,元信,黑市……关门了。」 「啊?」 「我送泰勒斯来时还很热闹,但从暗道回去后,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入口关闭了,看情形十分匆忙,有好些摊位都没来得及收拾。」 元信渐渐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心想:「难道真如泰勒斯所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当即对刘丽琦道:「你随我一起去趟玄空派。」 出门走到半路,元信想到了什么突然止步,对刘丽琦耳语几句,然后,他独自订机票离开。 第二天凌晨,元信出现在玄空派总坛内。这玄空派比想像中的安静,至少不像八极门那样乱作一团,元信轻车熟路,直奔向主楼,希望立即见到他那两位瞎子师父。 走入棋院操场,才发现不太寻常,因为操场上竟没一个人走动,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刚到主楼下,一个声音喝住了他:「元信!你出尔反尔,猪狗不如!」 无心从主楼中走了出来,「你不是说,你以后都不回玄空派了吗?」 「无心兄,这次是有重要的事,你没见两派的人都快大打出手了吗? 你就当我是个送信的人吧。」元信说着急向里走。 无心伸手一挡,元信道:「我必须马上见到我两位师父,再迟就来不及了,我不想和你动手,走开!」 哪知无心整个身体都拦在他身前。 「你真的知道,你们要对付的是谁吗?」 无心冷笑一声道:「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两大棋门高手如果死伤殆尽,你元信,将是我唯一的对手。」 「你疯了?说出这种话来?」 无心指了指旁边的棋盘道:「想过去,没问题,先在棋盘上赢了我再说。」 「我没时间和你对弈!」 无心竟呼的一拳头直朝元信面门打来,元信闪身躲开,无心欺身再上,说道:「不对弈,那就比拳头!」 两人在楼底大堂上你来我往。元信知道,这关是非过不可了,但他不像无心那样,说动拳头就动拳头,经过《天地棋门》棋谱的修炼,他的思维方式也渐渐有所改变。 第115章 见元信忽然收手,无心以为他藐视自己,更加恼羞成怒,将全身异能都施展出来,势要将元信打倒。 元信只是躲闪,并不还手,他每跳到一个位置,便作半蹲式,当无心冲来时,他又跳到另一个位置上…… 无心正苦于打不到元信,却忽然见元信朝自己扑来,吓得他后退半步。 元信落地后并没进攻,而是原地蹲下,无心见机不可失,迅速飞起一脚,正中元信胸口。元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无心仰天大笑道:「元信,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个没胆的家伙。枉费我一直当你是劲敌!」 元信从地上爬起,拍拍胸口的灰道:「你太狂妄了!」说罢,竟不理他,径直向楼上走去。 「大胆!」无心正想去阻止他,忽然楼底地面上闪出数个光点,紧接着,光点中爆起数根光柱。 无心大骇,这竟是绿木坛坛主的「幻星大阵」。原来元信刚才的躲避,竟是在布阵,并将这阵法控制在楼底。 他气得咬牙切齿,只怪自己太大意了,平时对任何人都能对其心事略知一二,久而久之养成习惯,反而,现在对如此简单的事竟完全没心理准备。 眼见着元信快上二楼,无心大喝一声,向楼梯口冲去,那数根光柱立即围拢过来,包围着无心,形成一个「光」的囚牢。 「啊!」无心收势不住,撞上光柱,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务相正在比赛区想着心事。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务相师弟,别来无恙啊!」 请继续期待天地棋门精采完结篇 |翻上页|回目录|翻下页|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天地棋门》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天地棋门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第七集未定之局(全书完) 第一章不败之局 务相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见周白齐的身影出现在比赛区大厅的中央,得意的盯着他,那双细小的眼睛中冒出阵阵寒光。 「我知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会来找我的,承君师兄!」务相说着走到一张棋桌前,坐下道:「你我师兄弟,最终还是要在这棋局上,来解决两千多年来,所有的恩怨……」 说罢,伸手倒了一杯香茶,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承君也不客气,上前坐下,喝了一口茶,却「呸」的一声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指着他骂道:「凭你也配?上次见面,拿你当兄弟,愿与你分享所有的好处,而你却卑鄙的出卖了我……」 务相又为他满上茶,淡然道:「你那是自取死路,我那是在救你,谁料你仍然执迷不悟!」 承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抓起一把棋子,叫道:「无论谁对谁错,今日一战定生死!」说罢手一扬,一把棋子散向务相。 务相双眼射出精芒,扬手轻轻一挥,掌中数道真元力瞬间射出,在空中迅速的凝结成网状,与承君掷来的黑子正好撞在一起。 务相的力道拿捏得十分精确,数黑子如同困入蜘蛛网的小虫子,都悬停在空中,随着气网的消散……慢慢落下,最后轻轻的落在棋盘之上,位置半分也不差。 承君冷笑道:「没想到,你进入女体后,竟恢复了以前八成的能力,务相啊,看来你下辈子,注定是投女胎了,哈哈!」 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代,若男子被人取笑为女人,那是极大的人格侮辱,而今,务相已受了现代社会价值观的影响,对此自然不挂心,心境完全不受影响,并付之一笑道:「投女胎,也好过你投猪胎。」 「你!」承君一拍桌子道:「哼!你若输了,我要让你的元神永远成为我的奴隶。」 「哦?若我赢了呢?」务相抬头问道。 「条件相同!」承君回答得十分干脆。 「把你当狗一样养着?不!不!不!」务相忙摆手道:「我可没这种兴趣,我只要你说出,当日,你拿去师父给的棋谱后,更改了哪些棋子的位置?」 承君深感诧异,没想到务相会有此请求,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如此,你的灵魂到今日仍然不能安息,全是因那棋谱所致……两千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妇人之仁,优柔寡断,注定你会再次败在我手里!」 「速战速决!」务相话刚出口,便抓起一把白子,飞快布向棋盘。 承君也不慌张,此局他已有数子之先,可谓是占尽先手,他双目一直聚焦在务相手指变化,他有自知之明,当初,务相的棋道之学已胜过他不止一筹,而如今,务相又回复八成功力,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很快,务相已布出十余子,每子几乎都布于黑棋空档,承君不敢多等,立即跟着下手。 两人的手指,在棋盘上飞快的点过,不过几分钟,棋盘之上已无多少空位。 突然,务相停手道:「承君师兄,千年过后,没想到,你于棋道上的修为却仍止步不前,这一局,你已无力回天了。」 承君死死的盯了棋盘一会儿,嘴角泛起奸笑道:「你认为,这种普通的棋局,就能困死我吗?别忘了,这乃是生死之战。」他说罢,双手伸出拇指,竟同时狠狠的插入两边太阳穴中。 七窍之中,同时渗出数缕黑烟,霎时在棋盘中集结成一个人形。 各棋子之间,多出了一个身着黑袍的,长得像僵尸的怪人。 务相心中一跳,「这莫非就是承君的元神?果然已经化成死灵魔王……」 他伸出双指,在棋盘上虚点数次,「是你自己让元神困入棋局,别怪我!」 紧接着,棋盘白子之上,都升起白烟,那是务相施于白子中的真元力,瞬间幻化成无数白衣武士,手中各持长矛利刃,骑着高头大马,各自站位列队,赫然集结成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杀气腾腾的冲向承君。 只见分布各处的黑子很快被冲得七零八落,而棋盘上的承君,却并不惊慌,只见他双臂轻轻的抬起,身上的黑袍,如同蝙蝠翅膀一样张开,一双瞳孔变得更加惨白,全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黑烟,不断的向棋盘四方涌去。 当白衣大军清除所有障碍,将其围在中心时,承君散出的黑烟却已化为黑雾,忽的向上卷起,霎时竟将整个棋盘面,都包裹在其中。 这突来的转变,打了务相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棋面之上,全蒙上一层厚厚的黑雾,他完全看不见棋盘中的情况。 「哈哈哈!」承君嚣张的笑声,彷佛穿过黑雾直透务相心底。 此时,黑雾表面,如同沸腾的水面在翻滚,接着,数只长满獠牙的恶鬼,像从地狱里释放出来一样,从黑雾中闪现,然后又一头冲入棋盘之中。 「不好!」务相心中一凛,「召唤出的这些恶灵,才是承君真正的棋子,他的攻击现在才算拉开序幕。」 他现在完全不知棋盘上的情况,只得发狠咬破手指尖,带着一缕鲜血,迅速将手指插入黑雾之中。 凡是幽灵恶鬼,最忌血光,黑雾立即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凭着那一指点入棋面,务相已可感受到内部情况。 在黑雾中,他的白衣军队完全失去了方位,而那些恶鬼化身的黑子正藉着黑暗,将其逐一击溃。 务相瞟向正前方的周白齐真身,此时,他若放弃棋局,必定可以轻易将真身毁去,这一战将会提前结束。 脑际闪过一丝疑虑,务相立即闭目凝神,在这生死关头,任何的轻忽都会导致最终的败局。 「承君既然敢元神出窍,他便不怕真身受袭,或许,作为死灵魔王的他,已经可以长时间不用躯体做为媒介了……对,我不可以上当。就棋局来看,我还有机会,一旦放弃棋局,也就是放弃自身的执着,心智一松,死亡的恐惧也就会趁虚而入!」务相毅然睁开眼睛大声道:「我只要他的答案,其他一切都是妄念!」 天地棋门的棋谱中,有一段曾提及,「棋控心神,心生众相,相之所生,生之所相……」棋局可使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象,反之,一切幻象,也可以由棋局来化解。 「预图之事,犹为易也,预破之事,实为难也,力之所在,痛之极,又为神之清……」这是指布局很容易,而破局却很难,要破对方之局,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这种强迫性的绝对清醒,必要时,可从极大的痛楚中获得。 务相悟到这一点,他毫不犹豫的张嘴咬舌,「噗」的一口鲜血,喷向棋盘! 一阵血雨淋下,棋盘上顿时渗出无数小孔。 承君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他大喝一声,「愚蠢!」接着双手急舞,宽大的黑色袖袍像两面令旗一样使着,袖间渗出两股黑烟,化为两个恶鬼的头颅,穿过血雨的空隙,龇牙咧嘴的直冲务相。 务相此时正经历着钻心剧痛,此刻,他的神识空虚,承君释放出来的两头恶鬼,很轻易的由他眉间印堂穴渗入体内。 「啊!」务相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头使劲的摇晃着,眉间渗出若隐若现的恶鬼面孔。 「务相,别白费力气了。哈哈!」 承君笑道:「只要中了我这「万魔噬心术」,世上没有人能将这些恶鬼逼出来,他们隐匿于身体每一个细胞之中,不断的吞噬你的元神,直至你所有意识消失。 第116章 「别以为硬拼我就怕了你,你可以逃脱袭击真身的陷阱,但却无法躲过我这致命一击,这个生死局,你输定了!」 务相连话也说不出来,目前所见一切全为无数重影,承君的笑声像铁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房,耳中也像渗了水一样,彷佛空间中所有的物质都在发生着变化。 他知道,恶鬼正快速的破坏他的五感,五感一失,人就如同脱离了这个时空。 「我不能坐以待毙!」务相凭着唯一的灵智,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强行闭目凝神后没多久,竟全身抽动了几下,口吐白沫,趴倒在棋桌之上,不省人事。 承君露出胜利者的表情,「务相,你也不必苦恼,在此招中,你坚持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 他正准备收神回窍,却发现,棋盘上那些由务相真元力化身的白衣武士们,虽是呆立不动,但却一直保持着站姿,并未有能量消退的现象。 「哼!元神都被我灭了,留下再多的真元力,又有什么用?」承君越看那些武士越不顺眼,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就算是赢了棋,也要将对方的白子清理个干净。 于是他长袖一挥,所剩黑子之上,冒起一股黑气,化为数个骷髅战士,拖着骨剑和骨矛,向身边的白衣武士们砍去。 承君正负手,准备欣赏即将出现的杀戮画面,骑着骷髅战马的骷髅将军,呼啸着挥动骨剑砍向白衣先锋头颅,而那白衣先锋,却突然动了,出手快捷,一弯腰从骨剑下躲过,同时拔剑,准确的将骷髅将军连马,一起斩散了架。 一堆白骨,「哗啦」的碎了一地! 那白衣先锋,回剑转身,身上的白盔霎时幻化成一件青布长袍,头上的头盔也变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当一个俊逸青年站直身躯,承君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怎么可能?」承君看呆了,「务相,你……」 「承君师兄,你很惊讶吗?这会儿失去定力可不好,我们的棋局还没完呢!」务相一抖手中长剑,白衣武士们齐声怒吼,如猛虎扑食之势杀向身边列队凌乱的骷髅战士。 白衣武士们先前受黑雾所困,大阵虽然乱,但几人列队的小阵尚在,这是务相在天地棋门一号棋谱中新学会的布局之法,三子之间便可列出小阵,形成犄角之势,而并列四子又成一阵,相互衔接。 这样无数小阵,会合而成,便为一威力巨大的大阵,就算大阵被破,各个小阵仍可发挥威力。 白衣武士们,或三人一组,或者四五人一组,进攻防卫,共进共退,如心灵相通。与之相比,失去整体战术而各自分散的骷髅战士,虽数量占优却如同一盘散沙,很快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务相一马当先,长剑如蛟龙出海,在他的指挥和带动下,白衣军团简直势如破竹,很快收复大量失地,在棋盘上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承君虽不断的制造出骷髅战士,仍然无法阻挡务相的冲击。 其实务相能从白衣先锋中化身出现,并非他事先策算到的,这实属巧合。 当时,体内的恶鬼之灵,已经开始吞噬他的元神,而那一刻,他的脑际因极度的痛楚而特别的活跃,他记得,天地棋门心法中有讲,「天地本无极,意念定乾坤,实非未人及,混元本一气。」 无论元神、识神,还是内息、真元力,都并存于宇宙,而宇宙脱胎于混沌,这混沌的本源什么都不是,却能制造万物。 在寻常的思维中,总是凭着六感来判断世间的一切,这样恰恰使自己的认知禁锢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环境中,认为精神为虚,气息为实,精神的存在必须依靠着肉体。 如此一来,却感受不到远古的说法中,宇宙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气」的真理——宇宙初始为混沌,而后分阴阳,再出四象、生八卦…… 当一切回复到本源时,都混元一气。那么,当精神集中到极限时,与其内息、真元力,是共通并存的。 务相悟到此处时,恰逢恶鬼之灵的逼迫,元神本能的逃避,却顺着全身真元流转,最后化身为棋子。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与承君的情况不同,这种状态必须在精神高度集中时才能产生,而以他的修为,能坚持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必须尽快的结束棋局。 务相心念已决,此刻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本领,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没与对方留下半点喘息的机会。 转眼间,务相已杀到面前,承君所能发挥的空间,已小得可怜,他每造出一个骷髅战士,就很快被身边的白衣武士打得粉碎,直到务相的长剑离他面孔,已不到一尺距离时,他连挥动袖袍的想法都没有了。 承君面无表情的盯了务相一眼,然后昂起头,将咽喉暴露在剑锋之下。「动手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务相厉声道:「快说!当年师父给我的棋谱中,你到底改了哪些棋子!愿赌服输!」 承君奸笑道:「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愿赌服输?可笑,只有你这种蠢才才会相信,我就算是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向你说出半句,你死了这条心吧。哈哈!我要你永远的沉沦在人世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人不鬼,不阴不阳……」 剑锋在不住的抖动着,务相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精神一岔,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元神,他知自己时间不多,此时就算不能如愿,至少也能除去承君。 「师兄,原谅我!」务相满怀悲愤的挥剑向承君头颈砍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听有人大喊一声:「不要!别中他的奸计!」 务相硬生生的将剑停住,真元力的回击,使他连晃几下,他听得很真切,那声音是刘丽琦发出的。 不知何时,刘丽琦已出现在两人身前,正紧张的盯着棋盘中的形势。 承君神情闪烁了一下,立即又回复一脸木然。 务相知道刘丽琦能窥破思维,便道:「什么状况,快讲!」 刘丽琦看着承君道:「元信早猜到,他会单独来找你,路上叫我回来暗中助你。刚才我一直关注着棋局的发展,随时紧盯承君的思路,所有的情况他都计划过了,包括你战胜或战败,他都有对付你的方法…… 「务相,一方面,你根本杀不了他,另一方面,他自从败退起,就一直对你暗中施展魔功,一旦你心生杀戮,魔性就会根种在你的元神之中,那时,你便会成为他的傀儡。」 务相一听,手中的剑立即化为无形。 他心中无剑,手中自然也没有剑。 承君见自己的奸计被识破,气急败坏的指着两人道:「就算被你们看破心思,又怎么样?自这一局开始,我便立于不败之地,务相,你不愿杀我,那便引颈就戮吧!」 承君说罢,从袍中拖出两把黑色的利斧,刘丽琦惊叫道:「务相,小心啊,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务相挥动双臂,四周所有的白衣武士,立即幻化为一缕白光,返回务相体内,他现在不能进攻,只能是拼命防守了,所以白衣武士已是无用,不如转化为真元力,还能让他多支持一会儿。 棋盘之上,就只剩下这两个昔日的师兄弟,将要近距离的展开肉搏战了。 第二章混乱局势 方寸之地中,两人的元神所表现的气息完全不同,两人都各占一方星位,在棋盘中,四方星目,是棋局中防守和进攻的最佳起始点,无论对方如何强大,只要占于星目之上,就有着对抗的基本点。 这一黑一白的两种气息,在棋盘上不住的流转碰撞着。 承君也不多言,操起斧头就往务相掷去,斧头中带着一股黑色的劲风,所到之处,将周围的白色气息席卷得无影无踪。 务相大骇,不敢硬碰,就地几个滚撤出了星位,取边角小位站定,趁机袖袍一卷,化气成盾,守护着周身上下。 飞斧刚过,承君就已强占星位,大笑道:「务相,你退到这边角区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看你还能怎么躲?」 旁边的刘丽琦点拨道:「别管什么棋局了,保命要紧!」 务相闻言,在承君未动手之前,拔腿就跑。 却听刘丽琦接着道:「围着他的身子跑,他的飞斧远攻有利,近攻未必能伤害你。」 而务相这次却没听她的话,满场子乱跑一气,他知道,刘丽琦是想尽办法,为他争取机会,但是正如承君所说,这是他的一个不败之局,就算是拖到最后,当他真元耗尽,一样的在劫难逃。 元信和连书诚那边还不知出了什么事,等他们回来相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承君盯着刘丽琦咬牙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等我收拾了务相,再来慢慢折磨你,哼!敢和我作对!」 刘丽琦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一直紧张的关注着务相,却不知道,他这样乱跑有何目的。 务相跑到一个位置上,便伸手向下劈出一掌,接着又跑向另一个位置……看样子,似乎在忘我的做某件事,把承君和刘丽琦及现实,都抛诸脑后。 承君狂笑道:「师弟,你怎么了?被我逼得神经错乱了吗?师兄我可不愿见你变成这样,不用急,这就送你归西!」 说罢双手斧头连续飞出,分取务相头颈和小腿。 让人不解的是,这次务相并没闪避,却是运盾硬挡,「啪」的一声重响! 承君收回了斧头,务相的真元气盾却被砍出了一个缺口,他转身继续跑,承君像猫抓老鼠一样悠闲的跟在后面,两柄飞斧连续飞出,这次不打要害,却只打务相手中的真元气盾。 第117章 「师弟,我看你这气盾还能坚持多久?」 看着务相在棋盘上狼狈逃窜,几乎被赶了好几个圈,刘丽琦在一旁乾着急,完全帮不上什么忙,正急得手足无措,却扭头看见了周白齐的身躯。 此时,务相的气盾,已中了好几重斧,真元气盾的缺口越来越大,几乎已无法抵御后面的攻击,情况不容乐观,务相紧锁眉头,心想:「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让我占到最后一个空位……」 他下定决心,做出惊人之举,收起气盾,飞速朝棋盘中心地带冲去。 承君几步跨过,一抬手,正好将斧头架在务相头颈处,「游戏玩够了,务相!受死吧!」 务相不敢有丝毫动弹,握紧拳头道:「此乃是天亡我,我死而无怨,你动手吧!」 恰巧这时,不知刘丽琦从哪里拖来一把水果刀,抵着周白齐的咽喉处道:「承君,住手,你若敢动务相,我便毁了周白齐的身躯。」 承君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吗?以我目前的修为,仅凭元神,也能在世间生存!」 在承君分神之际,务相把握住机会,反手一掌向下击下,然后就地一滚,向后跳开道:「承君,你已输了。」 承君想冲上去,但脚下却怎么也动不了,棋盘表面彷佛变软了,进而化作一大片沼泽地,他的元神,正慢慢的向下陷入。 「这……这怎么可能?」承君费力的拔着双腿叫道:「务相,你这是什么阵法?哼哼!就算杀了我,魔性也会让我在你元神里得到重生。」 务相跳到空中,伸臂一挥,棋盘上顿时显出数个白色光粒,宛如银河星相。 「承君师兄,我自然是不会愚蠢到要杀你,而我所布的这个棋谱,你应该会有印象吧!」 承君惊慌的四下望了一下,奇道:「这不是师父千年前给我的棋谱吗?你这是……」 务相道:「你我师兄弟情况相若,当你处在不败之地时,我便想到,我们的灵魂都是因不能破解师父的棋谱而无法转生——别忘了,你的棋谱,我也看过。 「现在我将这棋谱及破解之法都先后罗列于棋盘之中……无法杀你,但可以让你得到解脱,从而进入转世轮回,不是吗?」 转眼间,承君已下陷至胸口,他张牙舞爪的惊叫道:「原来,你刚才四处乱跑,就是来布这棋谱,啊!我太大意了,务相……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这时,他的头脸也已陷落下去,直至没顶。 务相鞠躬道:「师兄,走好!」 回头望向刘丽琦,松了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刚才好险,要不是你诱得他分神,这个阵法,我还差最后一点才成功。」 虽是解决了承君,但务相心头仍不好过,承君一转世,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他那张棋谱的本来面目,那他务相,便永远都无法转世为人了。他对着承君消失的地方道:「师兄,别心存怨恨了,你好歹能转世,我不知多羡慕你。」 承君消失后,周白齐像是回复自身一样,全身急抖着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 刘丽琦摇头将他拖向一边道:「看来这周白齐,永远都得是这副白痴样子了。」 务相忽然道:「先等一下,我想到一个妙法,或许可以助到元信他们……」 刘丽琦呆了一下,然后看懂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道:「呵呵!果真是妙计!绝对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话说元信这边,他刚窜上二楼,就听见底楼困于阵法中的无心大吼道:「元信!你这懦夫,放开我,咱们比比真本事!」 元信探头笑道:「无心兄,你就安心的待在那里吧,两三个小时后,那阵法会自动破除,等我办完事后,再找你喝酒谈心。」 说完,不理气急败坏的无心,独自冲入二楼,没想到二楼上也是一片清静,整个楼道里,竟没有半个人影。 元信心中一紧,却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棋手们的气息仍然清晰可辨,但却像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元信心头警惕,于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向前移动,在前面的对弈室前,他探出头来,向里窥探。 里面冷清得像坟场,而大多数玄空派的棋手们,都挤在这里,使得原本宽敞的房间也变得拥挤不堪。 棋手们一对一坐着,似乎是在专心的对弈,但气息都是一个频率,没有个体独特的波动。元信觉得奇怪,人的思维,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气息的波动,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这上百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莫非他们,都受到某种控制?」元信在人群中,瞟见了兰雪也在其中,她表情木然,呆呆的望着棋盘,落子动作也显得茫然和缓慢。 「还魂尸?」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他不自觉的望向手背,泰勒斯交给他的戒指,果然正发出若有若无的红色光圈。 难道,吉欧他并没有离开?还是巫灵教有其他高手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继续下去,这会很损伤棋手的元神。」元信没开门,直接从窗台上一跃跳了进去。 他原本以为,受到惊动的棋手们,会跳起来围攻他,可惜,棋手们并没给元信面子,完全当他是隐形的一样。 不远处,他发现了两个较为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清瘦男生和林瑜,元信过去,俯身道:「快醒来,你们在干嘛?」 两人迷茫的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又面向棋局。 元信看得心急,直接望向棋局,看得他差点没气死,这棋局简直低能得可笑,感觉像是刚学围棋的小孩子所下。 忽然元信灵光一闪,或许,正是这种棋局,控制着他们的真元力的发挥,使之又淡又平,从而反过来让内息的变化,禁锢他们的思维,顺着这棋局,进入一个无止境的循环状态。 「这种局势,必定是某人刻意制造出来。」元信一眼扫过全局,随意拿起一子布下。 这一子,主要就是将这棋局打乱,果然,两人死死的盯着棋盘,手中高举的棋子,半天都没放下。 紧接着,他们像中了邪似的,眼皮翻白,嘴里哼哼唧唧。 这是神智迷乱的现象,元信顿时急得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他们的症状,完全不同于受到异能攻击或沉溺于幻象,而是体内自我气息紊乱所致。 除开个体差异,也不知气息由何处发生紊乱,就算是刺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元信盯着棋局,试着布下几子,控制一下乱蓬蓬的局势,才发现两人的情况,竟随之有了些好转。 找到了窍门,元信一气呵成,将整盘棋局迅速弈完,只见两人全身一阵痉挛,接着便苏醒过来,精神恍惚的望着四周。 元信本想询问,见他们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心想,这两人修为尚浅,便让他们闭目调息,接着冲向兰雪那边。 等解决棋局后,兰雪虽也没多少精神,但经过这半年的基础修炼,至少还可以开口说话,「元信,你怎么来了?能见到你真好……」 元信蹲下来,握着她的手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兰雪断断续续的道:「玄空派要向八极门挑战……」 「这我知道!」 「总坛召集所有棋手,来这里参加选拔,据说入选者,可直接进入更高层次的修炼……人都来齐时,棋盘上已排好这棋局,我们以为是考题,便坐下破解,没想到……这却是个陷阱,我们全被困在棋局中了。你快去救他们。」 元信抬头望了一眼,这屋里几百名棋手,如果一个个去解救,可能到天黑也未必能完成,那时,如果无心赶来阻止,什么事也别想做了。便对兰雪道:「你尽快调息,待会儿助我一起解救众棋手。」 兰雪点头闭目调息,元信先后去解救了罗刚、胡天南、李星宇等人,半个小时后,他们逐步清醒,元信又教会他们破解之法,这才放心离开,直奔三楼。 他知道,三楼和四楼都是较高层次的棋英、棋灵级棋手修炼的地方,过这两层楼才是最费时间的,而第五楼才是长老们聚会和议事之地,要解决整件事,必须见到他两位师父。 为此,他准备全力冲击,哪怕负伤也在所不惜。 哪知刚上三楼,就被黑老大一行人堵截住了,元信抬头道:「黑老大,你们不会来阻止我吧!」 黑老大嘘了一声,四人神秘的将他推入一个房间之中。 「你疯了?敢以元信的身分来闯玄空派?这两天,正在紧急的清除八极门的卧底。」 元信急道:「我等不及化妆了,若再不阻止,两派人马会大打出手的。」 黑老大向其他三人示意一下,三人立即动手,开始对元信上妆。 「莫长老早就知道你沉不住气,特意吩咐我们在这里接应你,若你就这样上去,无论说什么,长老们也不会相信的。」 三人似乎训练有素,几下就将元信变回到了张济的模样。然后簇拥着他向四楼前行,元信正想多问,黑老大低声道:「待在我们中间,别乱说话,我们自有办法带你上五楼。」 路上有几名玄空派高手阻拦询问,黑老大神情自若的取出一个木牌子道:「这是莫长老的徒儿,特命我们带他去参加长老议会。」 其中一人哼道:「小黑,你不是不知道,长老议会厅,只能长老进入。 其他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黑老大道:「这规矩我岂能不知,但这可是莫长老亲自吩咐的,说是有十分紧急的事,你们若阻止,我们当然也不敢硬闯,但是若误了事,你们得全权负责,我们走! 第118章 」 他们刚一转身,那几人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目前是紧急时刻,若真有什么大事给误了,他们可背不起这个黑锅,只得道:「慢着,让莫长老的徒儿一个人过去吧。」 黑老大暗笑一下,将那木牌交给元信道:「过去吧,有这权杖,便无人再敢拦你。」 元信点点头,接过木牌,跟随几名高手,向楼上走去。 元信暗自高兴,有了这两名高手在前面开路,一路上便可以畅通无阻。 一直走到楼梯下,几人忽然止步,指着前面道:「再往前走上五楼,我们也不敢逾越,长老们爱清静,你独自上去,从侧门进入。」 元信高兴的施礼道:「多谢师兄!」 刚说到这时,忽然瞟见无心急匆匆的冲了上来,指着他叫道:「两位师兄,快截住他,他是八极门的奸细!」 几人大惊,转过身来,元信已早一步冲上五楼去了。 无心冲过来问那几人:「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仗着有长老的宠信,平日里目中无人,经常不把老资格的棋手放在眼里,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 那几人摊摊手道:「他有莫长老的信物,再说,已经上到五楼,我们可不敢上去,有种,你自己上去抓人吧。」说罢,竟扬长而去,气得无心在下面破口大骂。 元信边往上走,边暗中松气,心想还好自己快一步上楼,若被这几人缠住,想脱身就难了。不过,这无心到真有些本事,竟能提前破解了阵法,以后对他的实力得重新估量。 玄空派的长老议事厅,庄严肃穆,站在外边,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传出,让人不敢轻易张望。 在旁边找到一扇小门,这估计就是所谓的侧门。元信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一个极为洪亮的声音,震荡心神,甚至让他感到轻微的头晕。 「与八极门一战,必全力以赴,不计代价。请大长老准许我,带齐九个分坛的坛主外加数名精英,直捣黄龙,将八极门从世间除名!」 元信心想,这人口气好大,真以为八极门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此时,另一名长老道:「不可如此草率,记得百年前,两派大战一场,结果精英尽毁,两败俱伤,谁也没能力吃掉对方,这才有了百年的和平共处,难道到了我们这一代,又要重蹈覆辙?」 「八极门已经欺负到门口了,难不成我们还要退缩吗?」 「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咽下去,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接下来,众说纷纭,从谈论中可听出,长老们分为两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战,各有各有道理,一时争论不休。 元信从门缝向里窥探,议事厅内,身穿白袍的大长老独坐上首,下属八大长老分两边坐下,左首第二位的赤面老者,性如烈火,极力主张进攻八极门,看来刚才进来时听见的那番话,应该就是他说的。 自己两位瞎眼师父,在众长老中年纪最轻,坐在右边最末位,一直端坐着,没吭声。 见长老们各执一词,大长老突然摆手道:「先别吵了,两位莫师弟为何一言不发?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第三章棋门恩怨 莫一希干咳两声道:「我们一开始就主张和谈……」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得议论声四起,赤面长老忍不住喝道:「小莫,你当真不顾及玄空派千年来的威望了?如此一谈,日后谁还愿意投我派修炼?」 莫二奇接着道:「洪长老请息怒,我们也知道,既然挑战书已下,唯有一战!」这两兄弟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有话连着说,无话都不吭声。 这洪长老倒是住口了,主和的风长老却又叫唤开了,莫一希道:「且听我们把话说完,唯今之计,其实可以大事化小,就算出战,也可当作是相互探讨棋弈的友谊赛,双方可以高手尽出,但在对弈中点到即止,这样既不伤和气,也折不了两派的面子。」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静了下来,没人再高声喧哗,变成了窃窃私语。 元信暗忖道:「没想到两个师父,平日看起来傻愣愣的,一遇大事,倒也不糊涂。」 大长老扫视全场后道:「我个人同意小莫的意见,各位,可还有疑虑?」 几名长老都不吭声,眼见这场波折将化于无形,突然,那个洪长老又跳起来道:「我反对!搞成友谊赛,有个屁用!这次一定要趁机一气呵成,拿下八极门!」 「你住嘴!就是你这种人,一直在鼓动人心,想将玄空派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风长老气得满脸的皱纹都跳动起来。 场面又将陷入争端,大长老道:「老洪,你为什么非要拿下八极门不可,说出你的理由!」 洪长老忽然从怀里摸出一颗彩色的棋子,高举扬起,道:「各位可识得此物?」 现场所有人,全都面露异色,两个莫瞎子同时急问道:「可是七彩石子?」 洪长老笑道:「小莫果然有见识,玄空派先祖有训,凡持七彩石子者,可以在关键时刻,替代大长老,决定门中大事。」 大长老冷言道:「老洪,你可是觊觎我的位置?」 「不敢,只是到了这个时刻,我不得不将这七彩石子的百年之秘,公诸于众。」 洪长老朗声道:「创造这石子的先祖,曾以此为信物,将玄空派一件秘事,不间断的流传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说出。 「各位可知,百年前,两派门人为何杀得你死我活?原因是八极门的创始者,本就是玄空派的一名叛徒!」 全场一阵喧哗,连偷听的元信也吃了一惊,风长老哼道:「论资历,这里数我最老,连我都没听过的事,他又从何得知?反正七彩石子在他手中,他怎么编造都可以。」 洪长老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风长老骂道:「你别在这里倚老卖老,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说罢,竟用力一搓,将那七彩石子搓得粉碎,石粉尽去后,露出一块绢布。 当大长老看过这绢布内容后,面色大变,当即道:「一切按老洪的意思去办,不得再有异议。」 「为何?」右边几名长老同时叫道。 洪长老得意的道:「大长老何不把绢布所载宣读一下?」 大长老无奈,只得当众宣读。 那绢布是玄空派中一辈分很高的长老所留,其中提到,当年奇书《天地棋门》现世,玄空派先辈历尽艰险,才抢到部分残卷,取名棋门,于开宗立派之时,不料门中出一叛徒,伙同妖女盗走棋谱,后夺回三分之一,长留于门中。 「经查证,妖女为阴素派传人,而那叛徒却在南方开设八极门,凡我玄空派门人,必须谨记,收复八极门,灭掉阴素派……」 元信心想,原来八极门和阴素派的棋谱,同是出自玄空派,难怪这些年,玄空派为了保证棋谱不失,藏于经书之中,连后人也都瞒住了,但承君又是如何知道棋谱在那经书之中? 此时,无人再有异议,大长老道:「此事交由老洪全权处理,可挑门中所有精英,务必一战成功。」 洪长老拱手领命,道:「我新收的两名入室弟子,周书天和周雪琴,已在二楼考核各分坛来的几百棋士。今夜,就可整队出发!」 元信大惊,「怎么?是周书天和周雪琴布的那棋局?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等一下!」元信公然推门进去道:「我有话要说!」 他这一现身,把现场所有长老都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由分说,向元信扑去。 忽然,元信面前横着多出两根竹竿,众人一怔,两莫瞎子挡在元信身前,对众人说道:「各位长老不必心惊,此人是我们收的入室弟子,而他进这议事厅,也是我们同意的。」 长老们带着怀疑的目光重回坐位,洪长老哼道:「莫瞎子,你的入室弟子,就有资格在议事厅里偷听吗?」 大长老圆场道:「他们这个弟子的事,我知道,是我给予他权力,去调查一件事情,不过现在来看,这事已经不重要了。」 元信急呼道:「不,这事很重要,你们千万别上当!」 两个莫瞎子急道:「元信!别这样没规矩!」 大长老摆手道:「小莫,有什么就让他说吧。」 「不可去攻打八极门,这是海外巫灵教的阴谋。」 「哈哈哈!」洪长老打断他的话道:「小莫,你为了阻止我,居然让弟子扯出个什么巫灵教!」 大长老也摇头道:「如无事,老洪你可以下去准备了。」 「不行!」元信大声喝道:「你们可知《天地棋门》的秘密吗?」 这话,让大长老也愣住了,他接着将自己在阴素派见到的手札,以及与吉欧的谈话讲给在场的人知晓。 元信道:「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巫灵教会从中谋利,得齐两派的棋谱,到时,他们聚齐棋谱,使魔门大开,便会天下大乱的。门派的恩怨都过去这许多年了,我们应该联起手来,去面对共同的敌人。」 其中一个长老摊手道:「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有证据?」 元信呆了呆摇头道:「暂时没有。」 洪长老道:「这全是你乱编的是吗?大长老,你可知此为何人?我新收的两名入徒儿可以证明,他就是前些日子声名大振的元信,同时,也是八极门派来的卧底。」 元信忽然记起一事,不退反进,对大长老道:「如此最好,我差点忘了,周书天、周雪琴还有绿木坛坛主等人,都曾被巫灵教掳去,他们可以证明,还有,那个幽禁在绿木坛的周白齐突然失踪,也和巫灵教有着直接的关系,请大长老宣他们前来,好证明弟子的清白。 第119章 」 大长老传令下去,不一会儿,三人均出现在厅里。 几日不见,周氏兄妹的骄横之气更浓了,特别是周雪琴,依然是那么骄傲,带着高度压迫感的夺人艳色,圆而媚的双眼闪烁着让人不敢正视的光采,曾经感染他的柔情已经荡然无存。 大长老说明原因后,两人同时指向元信断然的道:「他说的全是谎言,我们从来就没被谁掳去过,他是八极门的卧底,当然要为八极门开脱,各位长老,切记不可被他蛊惑。」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元信急得大吼道:「是不是有谁逼你们这么说的,快告诉大长老……」 大长老也没多问,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接着被五花大绑的绿木坛坛主被拖了上来,他也不出意外的指认元信是卧底。 洪长老闷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元信知道自己被人阴了,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大声道:「是卧底又怎么样?你们玄空派不一样派赵德心去八极门做卧底吗?我来此卧底,实则是来查探在元信挑战杯上捣乱的承君的下落。」 一个长老忍不住道:「笑话,这也是理由?你为什么不以正常管道要求我派之人查探?」 「我起初也想过,但是贵派的无心,乃是大草包一个,对他,我根本信不过……」 「好啦!」大长老道:「现在真相大白,元信,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来我派卧底,已是铁一般的事实,来人!把他拿下!」 此话一出,所有长老均起身离位将元信的退路全部堵死,两个莫瞎子更是扑了上来,元信尚未反应,便被他们一左一右擒住。 「师父,你们?」 两瞎子并不理他,而是向大长老行礼道:「是我们收徒不严,会亲自将这小贼关押,还请大长老降罪!」 大长老明显有些生气,挥手道:「下去吧,今晚,你们得去配合洪长老行动。」 「是!」 元信被两瞎子一路押到楼底,无心盯着他冷笑,兰雪、罗刚等各分坛来的棋手们,似乎都已回去了,于是道:「师父,千万要阻止两派火拼,周雪琴和周白齐,估计已受人控制,根本没有选拔出什么精英,就是要让两派拼全个两败俱伤。」 两瞎子忽然同时放手道:「乖徒儿,师父岂有不知,但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们也只有见招拆招,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逃吧。」 「我若逃了,你们怎么向大长老交代?」 「放心吧,我们好歹也是长老级的人物,大不了不当这劳什子长老了。」莫一奇道。 「而且,现今最重要的,是攻打八极门,关押你这点小事,他们不会放在心上。」莫一希接着道,「快走吧!我让小黑他们送你。」 黑老大等四人从楼底现身,拉起元信就跑。 直至送出玄空派的范围,黑老大等人才返回。 而元信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立即给连书诚去了通电话,让他通知八极门长老,说今晚玄空派就会发动攻击。而连书诚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八极门方面早已得知,并组织好人马抵抗。 元信深感奇怪,玄空派的长老会,刚刚才确定进攻的时间,八极门的人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难道他们已从棋道中悟得先机? 「不可能,我们已得前三卷棋谱,尚不能从中完全悟出天道玄机,八极门所得,不过只字片言,怎么可能获得如此精确的占卜。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玄空派中有人提前透露……」元信不觉想起洪长老在议会中的一系列表演,甚至不惜捏碎先祖传下来的七彩石子,不正是要确保在今晚进攻吗? 一股寒意由背脊处渗入脑际,元信想到了,除非这一切是事先就计划好的,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巧合。 立即给务相去了电话,却无人接听,元信心想,此事看来已无法挽回,现下去八极门也无际于事。不如留到今晚,看看他们到底有何阴谋,真不知周雪琴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角色。 元信一直在外面守候到深夜,终于陆续有棋手离开总坛,其中不凡有年龄较大的高手,这些人他是不敢去碰的,还好他们不是浩浩荡荡一大队出行,元信一直耐心的等到最后,却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惊喜的发现,黑老大等四人,也在出行之列,于是紧随其后,直到去一处冷清之地,在确信四周无闲杂人的情况下,元信这才现身,表明来意。 黑老大道:「元信,劝你别再来蹚这浑水了,我们四人也不过是去撑撑场面而已,这次的事,你两个师父已受你连累,如果再闹下去,搞不好,我们也难逃干系。」 「这次的事,可是非同小可,如果让他们得逞,可能两大棋门,都将不复存在。」 元信走过去,打量了一下老二道:「二哥,你我身形差不多,完全可以蒙混过关,你得助我!」 老二想了想,拍拍元信的肩道:「我也不知道你做得是对是错,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日后绝非池中之物,穿上我的衣服去吧,老大,三妹,希望你们能助他……」 说罢脱下衣物,给元信换上。 当夜亥时,元信他们就已赶到了八极门总坛外。 这一刻,元信产生一种恍若入梦之感,彷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会儿与连书诚刚入八极门,兴奋、喜悦还有说不出的荣耀,而现在,似乎是梦醒时分,当初的感觉竟变得十分陌生。 他虽为八极门棋士,但对这门派中的情况却知之甚少,至今,这栋楼里仍然渗透出一股强烈的神秘感。 「估计其他人应该先到了,我们上去吧。」 元信刚踏出一步,却被黑老大拦住了,道:「还不是时候,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会儿。」 对面街边的咖啡厅里,元信刚坐下就忍不住问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黑老大呷了口咖啡,看了看时间道:「还有二十分钟,我忘了给你讲,洪长老策划的这次进攻,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具体出动了多少人并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次出动的人马,大体分为三个梯队。 「各分坛坛主带领各自下属,为第一队,长老们为第二队,我们这些散兵游勇,为第三队,分别按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位杀入。」 接着,他对着对面写字楼横掌比划着道:「据可靠消息,八极门总坛共分三层,第一层是普通棋手,以棋阵布出一个极大的防御阵形,每棋手各代表一个棋子,这一层是人海战术,自然由分坛坛主们去破。 「而第二层就难多了,是八极门五个坛主,各领人守着一个方位,以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原理,布出一个变幻莫测的五行混天阵,除非八大长老,否则无人能过。 「至于第三层,就是八极门长老们把守,到达那里时,坛主和长老们多少都会有损耗,那时,就靠我们这些棋手,以车轮战术胜之。」 元信望向窗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把最厉害的八极门长老,留给你们这些年轻棋手呢?这个赌注,下得未免大了些吧。」 黑老大笑道:「你把洪长老想得太简单了,他这么安排,自有他的用意。」 刚说到这时,咖啡厅里又进来一路人,过来时,逐个与黑老大点头,元信立即将头扭向一边,不用问也知道,来者也是玄空派的棋手。 窗外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元信所处的那个角度,正好瞥见他瞬间而过的面孔。 「无心!他果然也来了。」 元信现在才想明白,难怪玄空派的长老们都宠幸着他,他那天生能窥人心神的异能,将会为成为此战最终胜负的关键因素。 「只可惜,刘丽琦和务相至今没有音讯,也不知他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算了,还是先联系连书诚,有他的灵宝扇再加上我的水晶项链,或许能克制一下无心,这次玄空派是有备而来,对情况了若指掌,八极门是凶多吉少了。」 元信想到这里,正欲暗中给连书诚发去信息,没料到连书诚竟在此时打来了电话。 还好他先前在玄空派外驻守时调成了震动,手机在包里像小兔子一样跳着。 就算是这样,仍然引来了很多棋手异样的目光。 第四章陷阱重重 黑老大张开五指,一把就按住元信的手,低声道:「见鬼,你竟然还开着手机,快关掉!」 元信想也没想,立即关机。 而刚进门的无心,似乎也觉察到这事,顿时满面带怒的向这边走来。 黑老大反应不慢,独自起身迎了上去,满面堆笑的道:「不好意思,无心兄,我忘了向师弟交代,行动前必须关手机,对不起啊。」 无心瞟过一眼,发现自己竟无法探查到那人的思维,怀疑是否自己的异能失灵,心下不免有些慌,定了定神后,哼道:「老黑,这次是由我带队,我不希望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黑老大赔笑道:「不会,不会!」 回来后,黑老大抹了一把汗道:「还好把那小子蒙过去了,否则我们麻烦大了。」 元信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里已急不可耐,连书诚此时打电话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只可恨,无心偏偏这个时候赶到,让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过了一会儿,无心让黑老大过去密谈,看样子,似乎是在安排计划。 八极门总坛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次玄空派可谓是占尽优势。」元信想到这时,忽又觉得不对,如果真要想两派两败俱伤,不可能允许玄空派轻易得手。 第120章 「莫非其中,还有变数?」 此时,无心忽然起身,带着一队人离开咖啡厅。 黑老大走回来道:「进攻的时间快到了,无心这小子生怕我们抢了他的风头,让我们多等十分钟再上去,呵呵!这正如我意!」 元信目送着其他棋手离开,他急忙打开手机,给连书诚去电话,可惜,里面传来无信号的提示。 黑老大道:「别用手机了,八极门里现在一定打得热闹非凡,每个人都是使出了全力,其发出的能量波,足以让这整座城市的通信中断。」 元信「唰」的一声起身道:「等不及了,我得进去了。」 见他说得果断,黑老大等三人,也只得尾随其后。 刚走出这咖啡厅,就听见街道边有人喊道:「元信,等等我!」 转身一看,竟是刘丽琦拉着发呆的王心玲,正从街道边上赶来。 元信先是一喜,迎上去道:「你们的电话也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有你们在,我轻松多了。」 但又见王心玲竟向他傻笑,嘴角边还不住的流着口水,元信也傻了,「务相……他……」 「五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此时,黑老大也赶了过来,抢先一步过去围住王心玲,问长问短。 刘丽琦对元信道:「如你所猜的,承君果然来找务相了……」 「结果怎样?」 刘丽琦一指王心玲,伤心的道:「承君是被我们收拾了,可务相他…… 身受重伤,而后就,变成这样了……」 元信叹了口气,轻抚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他的情况估计与雷公锤差不多,等这事过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随后,元信安排留下两人照看变傻的务相,自己则和刘丽琦、黑老大上楼去了。 电梯肯定是不敢坐了,三人只得拼体力,一路向楼顶跑去,路上,黑老大不解的问道:「元信,怎么只让我一个人上来?」 「人多了反而坏事,他们根基不如你深厚,到时若情况危急,我们可没有时间分心照顾他们。」 元信认真的道:「黑老大,我也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你只须暗中关照一下我那两位瞎眼的师父就是了。」 冲上一个楼梯拐角,黑老大停下来喘气道:「两位莫长老……这次没有来……」 「怎么?大长老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他们放走你,现也被怀疑与八极门有牵连,已受禁闭的处罚。」 元信想了想道:「也好,走吧,上面还有几十层楼要爬呢!」 十分钟后,当他们冲上顶楼时,都累得像狗似的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 八极门总坛的门大开着,彷佛一只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们前来送死。 三人几步走近门口,元信突然示意止步,然后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细心的感应,在大门口处虽然听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声音,但激烈的真元力碰撞使周遭的空气变得像急流一样汹涌。 刘丽琦也生感应,猛的一拉两人蹲下,头上一缕劲风掠过,黑老大身材魁梧,下蹲得稍慢了半拍,结果额前头发刹那间被削去半边。 眼见着黑老大突然就变成了「秃子」,三人骇得大气都不敢出,如果不是刘丽琦提醒,说不定现在都身首异处了。 不过这种劲风出现也是有机率的,三人像老鼠一样悄声来到门下,小心谨慎的向里窥探。 这时的八极门总坛已与昔日不同,古寺庙似的建筑物中,所有的门窗都大开着,似乎要将门后隐匿的所有秘密,都公诸于世。 在元信的记忆中,这里面的门都是可以移位的,彷佛整个总坛是一个大型的魔术方块,原本以为八极门的人会借地利优势,没想到如今门窗大开,难不成是想与玄空派一对一的死磕? 再看里面,八极门棋手都各自盘坐于地,棋手们的年纪参差不齐,有几十岁的中年人,也有二十左右的青年,居中的,甚至有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 元信一眼瞟过八极门弟子所盘踞的各个位置,心道:「果然如洪长老所说,八极门的确是布出一个奇大的阵形,只是他没想到,八极门并不似玄空派那样等级森严,这群布阵的人中,甚至连长老级的人物都用上了。」 此时,黑老大奇道:「怪啊,怎么只来了三个分坛的坛主,还有的人跑哪去了?」 元信仔细一看另一边玄空派阵营,果然是只有三队人马在向阵法发起攻击。 他回头望了一眼,立即明白过来,指向身后笑道:「先进来的那队人,都抢着上电梯,估计这会儿正被困在电梯里呢,真是够笨的。不过,这楼只有四个电梯口……」 「这就对了。」黑老大道:「本派共九个分坛,黄土星坛一直没有坛主,绿木星坛坛主现被关押,能来的就只剩下七个分坛的人,电梯里困了四队,所以现今只有三队人可用,真是出师不利啊!」 说到此处,又望向元信道:「你两个师父,一直想着将你培养成黄土星坛的坛主,日后进入长老会,有很高的机率会选为大长老。」 元信眼皮一翻,沉声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大长老,那可是又闷又烦的事。」 头上天窗发出一串「滴滴答答」的声音,把三人都惊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元信遥望窗外:「这里巨大的真气流转,可能已经影响到气象,不多久,罕见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刘丽琦拉拉元信衣角,道:「快看,玄空派要进攻了。」 玄空派的组织结构其实已经乱套了,由于第一拨人马未能即时的攻破阵形,第二拨的长老和第三拨的年轻棋手,都被堵在后面,无聊的负手观望。 为保存实力,他们不敢轻易入阵,而三个分坛的坛主在里面,却像误中蜘蛛网的飞虫,只有垂死挣扎的分。 八极门的阵形变化,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所有的棋手都一直盘坐着,无论是受到什么样的攻击,他们就像屁股下生了腿一样,竟然能随意在地板上移动,而一人动,全阵也跟着变动,可谓是全攻全守。 阵中的真元波动不大,像一片混沌的气场。 玄空派的周边的人,都紧张的盯着阵中变化,他们始终想不透此阵的破解之法,再强的异能攻击,此阵也能通过变化,结合众人之力将其化为无形,并将化解的真元力收入阵中,加强阵形威力。这也是此阵最为可怕之处,你越是加强攻势,阵形就越是固若金汤。 在这种情况下,无心的读心术,也是毫无用武之地,因为阵中八极门的人,都是闭目冥思,意识几乎处于寂静状态,他们本体的真元与整个阵法已连为一体,而这阵法更是遵循天道运行之规律,如强行破阵,好比人力抗天。 元信见此情况,心想:「如果玄空派就此知难而退,这样最好,我便有时间查出控制周氏兄妹的力量。这不像是吉欧所为,巫灵教的目标不过是棋谱,但目前看来,这人是想将两大棋门都毁掉。」 在阵形的运转之下,困在其中的三个分坛的坛主真元,飞快的消耗,眼见已经支持不住。玄空派中已经有人叫嚷着要退出,请求八极门撤阵放人。而八极门的棋手,其意识已与阵法合而为一,根本无人搭理他们的话。 洪长老见此情形,喝道:「进攻才刚刚开始,一个阵法就让你们退缩了吗?玄空派的弟子都不是孬种,同门有难,当拼死相救。」 说着,他一马当先冲入阵中。看来他已准备放弃原先的计划,全力强攻了。 刚一进去,前方的八极门棋手立即后退,露出一个仅供一人进入的通道。 「就让老夫,来陪你们对弈这局棋吧!」洪长老的修为,的确高出其他人不少,他不像其他分坛坛主一样,一味猛打猛冲,面对这通道,他并不为之所动,而是站在类似棋盘边缘角处,镇定的指挥着。 「别被眼前的阵法所迷惑!大家忘记了平时的对弈吗?这就如同棋局一样,区别就是以自身为棋子,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他的理论,很快得到印证,在棋盘的边角,虽是死路,却蕴藏着无穷生机,如果贸然进入阵中,会受四面八方的攻击,而在边角处,八极门的攻击则会受到很大的局限。 以地利的优势,面前只有北面和东面是空档,其中东面是引诱他进入的通道,因此,八极门的人只能从北方进攻,但以洪长老仗着深厚的功力,数次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棋局之妙,就在于攻与守的平衡,此阵是先守后攻,只要我们结成一体,控制住他们的进攻面,就可逐步化解阵法。」 洪长老以身试阵,他后面的话,重新挑起了玄空派门人的信心。 「天道如何玄妙,都可通过星相去破解,刘长老、风长老,带人与我接成「斗转星移阵」,厉长老,你带其他长老,去另一边入阵,无心,你带人准备随时由中间闯入,我们三股力量,各占其九宫之位,到时三阵合一,形成「九宫定星阵」,八极门可破!」 随着洪长老的安排,三队人马,分别从三个方位入阵,以星相变化中的玄机,占据有利位置,数人衔接左右前后,以守为攻,很快占据了一个稳固的阵营。 黑老大击拳道:「洪长老果然有魄力,八极门的阵法已被冲乱了。」 「放屁!」元信没想到这洪长老脑子里一根筋,眼见着争斗就将结束,却还执意去送死,他自己去也就算了,还鼓动所有年轻气盛的玄空派弟子去送死,从刚才可以看出,很多长老都不赞成再拼下去了。 第121章 面对黑老大错愕的表情,元信哼道:「洪长老想得太简单了,能守住两个边角,是因地利优势,如果再往里深入,绝对会被八极门的大阵吞没。 别人是以逸待劳,他却是只逞匹夫之勇。我断定这次必败无疑。」 黑老大似乎不同意元信的说法,「可他的策略不错啊,若真的占据九宫之位,便能使出九宫定星阵,这整个阵形就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刘丽琦摇头道:「不对,连洪长老他自己都没把握。」 「关键是,八极门的人,不可能让他占据九宫之位。」元信忽然想到,洪长老是这次斗争的发起者,他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去进攻,莫非还有外力支持? 他转身问刘丽琦道:「你快用你特有的读心术看看,这四周,还有没怀着不同心思的人?对了,还有连书诚和雷公锤,只要能找到他们,事情就好办了。」 刘丽琦张望了半天,摇头道:「他们不在此阵之中,另外,此间也没有什么心怀叵测的人。」 一直关注着比拼进程的黑老大,忽然惊得捂住嘴。 只见八极门的棋士们,如走马灯似的频繁更换着位置,好像并不因玄空派的进攻拼凑,而是在自行的调整出一种新的阵形。 他们放弃了前方一大片位置,阵形收缩到了拥挤的程度。 以无心为首的玄空派年轻一辈,想也没想,便乘胜追击,大张旗鼓的伸入腹地。 这次,就连黑老大也连连摇头,这穷寇莫追的道理,连小学生都懂得。 无心的冒失,引得两边的长老们也提前发动攻势,从两侧杀入,以从旁接应。 八极门当然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刚才拉开阵形就是要诱他们入阵,让他们失去地利优势,从而各个击破。 果见八极门阵形再变,突然就化整为零,以三四个棋士为一组,分成若干小组,如水流一般,见缝插针,将玄空派三股人马冲得支离破碎,这下,连唯一倚仗的地利条件也失去了,玄空派的人,顿时处处受敌,变得像一群疯子一样乱窜,完全没有了章法。 元信暗想,事到如今,洪长老的隐藏的后着,应该要出现了吧。 但是他想错了,玄空派的情形越来越不妙,除了几个长老还能勉强支撑之外,其他弟子,几乎已是任人宰割的分了。 八极门这个阵法,最恐怖也是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并不是立即就将人置于死地,而是慢慢的消耗你的真元、意志,直到你完全崩溃为止。 自古以来,战术都以攻心为上,玄空派只要有一人崩溃,军心就很快会被瓦解。 元信一直盯着洪长老,觉得自己被他耍了,他真的就是一个老匹夫,完全没有想像中的智力,不过,他发现,洪长的老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刘丽琦看穿了洪长老的心思,对元信道:「你不用在意,耍你的不是洪长老,因为他也被别人耍了,他所期待的救援并没有出现。」 「那么,玄空派这次是死定了。」元信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洪长老从一开始就受人算计,他得到的八极门的部署情况,只是表面相同而已。这莫非是一招驱虎吞狼之计?」 忽见六名长老,硬是拼着耗损大量真元,将无心等几名年轻棋手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面对八极门层层叠叠的阵形,洪长老眼中惊过一抹狠色,对其他长老道:「老兄弟们,玄空派不能因我辈无能,就此绝了后,我们此战虽无法成功,但至少可以拼了老命,为门派争得荣誉!」 现在这种情况下,其他长老只得叹息一声,各自摆出架式。 黑老大骇然道:「看他们那架式,莫非是要使出百年来禁用的绝招「群星粉碎」?想自废经脉,瞬间使全身真元力爆炸,以其强大无匹的威力,与对手同归于尽?」 元信惊道:「你说什么?」 「此为玄空派传说中的禁招,就是因为使出时太过狠毒,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手,都没有留半点余地。」 「其威力大到什么程度?」元信紧跟着问道。 「不是告诉你这只是传说吗?据我估计,八极门的人至少也得损伤大半。」黑老大扁嘴道。 元信听后,立即就变得脸色惨白,他已从中看清了那隐匿在背后的阴谋。 第五章峰回路转 对手的目标并没有改变,他起先的预料完全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驱虎吞狼,而是两虎相争。 洪长老盲目的自信,导致他一步步的走入陷阱,特别是算准了两派都有着保护青年棋手的想法,也许百年前的一场比拼,留给后世的印象太过深刻,此战必定会提前上演高手对决,事到如今,更是准确的逼出了玄空派使出「群星粉碎」的自杀招数。 元洪信毅然道:「不行,我得出手了。」 还没等身边的两人有所反应,他便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边跑边大喊道:「各位长老,千万别出招!」 「元信!危险!」后面两人同时惊呼。 而此时,元信的身影已然没于八极门阵法之中。 他一时心急,冲入阵法后,却突然止步不动,任凭身后的退路被残酷的封死,他连回头望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他在这阵中,获得了一种全新的感受。 恍若是刚刚入梦,又或者突然梦醒。 眼、耳、鼻、舌、体、意,一切所能感觉到的,都与阵外完全不同。 八极门的棋士们,并不是单纯在移动,他们的身影幻化出无数重叠的影像,以至于四面八方,让他所感受到的,如同同一个人。 「这并不是单纯的幻象,镇定!在想出破解之法前,我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可能任何一丝异动,都会让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元信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慌张和恐惧。 元信刚才的一声大吼,把玄空派的六名长老全都唬住了,特别是洪长老。而在大家都关注着他时,他却像木偶一样呆立不动了。 短暂的沉默后,已有几名落单的玄空派弟子,因真元消耗过度而昏死当场。 洪长老那魁梧的身形也开始微微的抖了起来,他急躁的道:「别让元信那小子影响到我们!」 元信虽在发呆,却仍听见了洪长老的声音。他跟着叫道:「各位长老,听我们,不可以……」 洪长老恼羞成怒道:「你这奸细,休要再来蛊惑人心,凭什么要听你的?」 元信一急,也没多想,竟脱口而出:「就凭我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有资格进入五号楼的人!」 此言一出,玄空派的人顿时全都瞠目结舌,议论纷纷,无心更是射来妒忌而怨恨的目光。洪长老沉声道:「就你也配进入黄土宫修炼?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此事连我们八大长老都不知道,谁可以证明?」 这时,阵外的黑老大忽然现身道:「我可以证明,元信所言非虚!」 「啊!」 「这……」 「黄土宫的传人,就是玄空派未来的大长老,按祖训,大家都得听元信的。」黑老大接着道。 无心阴阳怪气的问道:「黑老大,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你不带人合力破阵,却还处处帮着元信,证明你和他也是一路的,是八极门的走狗。」 风长老扬眉,道:「小黑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绝对不会反叛玄空派。」 洪长老奋力抵过八极门又一轮攻势后道:「老风,知道你重情谊,可现在事实已摆在面前,我们在拼杀,小黑他却不听指挥,负手在旁边观望,这是何道理?」 黑老大抱手靠在门前道:「我是奉大长老和两位莫长老之命,守在这里,为你们留后路的。无论你们信不信,如果再不收手,我就只能为你们收尸了。」 玄空派的众棋手听得肺都快气炸了,但现下的环境,却也不得不低头。 洪长老喃喃的道:「原来……大长老,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都怪我这急性子!」 风长老问道:「小黑,现在我们如何收手?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趁他们对话的时间,元信已对此阵法有了新的领悟,他一直集中精神观察着阵形中的气运情况,期间几乎没有动过一下指头,而八极门的棋士,却也没对他发动攻击。 整个阵形中的气,像一层稠密的云雾,无论阵中如何变化,气云之中不受丝毫影响。 元信记起,天地棋门中有讲,「混元一气,天道之始。」 这个阵所要表达的,正是天地之始的平和之相,所以无所谓可破或者不可破。 当悟到这一点时,眼前的阵形已变得不像先前,棋士们无数重叠的身影并不是幻象,而是真气高度融合时,每个棋士的气息,都变得统一,从而让人产生错觉。 「如果是平和之阵,那么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攻击。」接下来,当玄空派六大长老抵挡阵法时,元信从中证实了自己的观点。 此阵之中,八极门的棋士一直都端坐于地,双手平放,根本就没有发动哪怕半点进攻。 反倒是玄空派的长老和棋士们,一心想破阵,疯狂的用真元力冲击阵法,想从中破出一条通道,好直捣核心。由此,外力的加注,无疑是想破坏阵形中的祥和之气,所以阵法随之而发生变动,将其外力转移、化解,最终反噬玄空派自身。 元信看懂了。过此阵法的要领,便是「攻是非攻,不攻才是攻」。 这道理原本十分简单,但洪长老一行人,怀着攻击与破坏为目的,反而忽略了此阵用于棋道之本身,即是和平。 第122章 气云的表面,虽如镜子一样平静,但得知其中奥义的元信,却看到了更深一层的变化。 八极门棋士的移动的轨迹,并不似单纯的前进后退,或者画圆,在棋士们移位交错的瞬间,相互的气息是如齿轮般紧密的咬合着。这使此阵法如同一个庞大机器,一遇外力,便快速的运转起来。 阵法既然是模仿宇宙混沌之气,那么,也就是阴阳二气相互交融,各棋士位置的重叠与交替,也应该是遵循着这一规律。 「若表现在棋局中,阴阳之别,除了黑子白子之外,还有数理上的变化,即是奇偶之数。」元信暗道:「这阵形中,似有大小各异,无数个齿轮相接,只要能找准其奇偶之数的变化,便一定能从中找出一条安全自由的通道。」 他默默的盯着阵形演变,心中已开始不停计算,这正如棋子的变幻一样,他把所见的齿轮的交合点,看作是银河星相,把齿轮间运转的过程,看作是星辰变化的轨迹…… 接下来,就在玄空派棋士们快失去希望的时候,元信看准齿轮咬合时出现的短暂空隙,果断的踏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跨度不大,却正好抢在八极门棋士之前,占据了那位置。 元信心知,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如果那八极门棋士的移动受阻,阵形又会发生新的变化,各个齿轮又将重组。 所以,当八极门棋士移向他之时,他又踏入了另一组齿轮的空隙。 他如同一个精灵,在阵形中游走着,时快时慢,时左时右,凭着他超强的棋弈计算能力,竟奇迹般地与此阵形融合,一切相安无事。 玄空派所有人都看傻了,甚至忘记了目前的处境,像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看着元信游刃有余的表演。 直到元信跳到洪长老身后,其他人这才清醒过来。 洪长老恨恨的道:「果然是八极门的奸细,对这阵法简直了若指掌。」 元信也不想对他再多作解释,便对其他长老道:「我虽是八极门弟子,但也和你们一样,初次见此阵法,我刚刚,是通过对黄土星宫中的星图和理解,才看懂此阵的变化。」 无心哼道:「那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快赶紧破阵?」 元信瞟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话,平日已忍你很久了,在这个时候,希望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这一刻,元信戏剧般的变成了玄空派的救星,就连洪长老,也闭上嘴巴,想多听下文,无心刚才那句,几乎就要惹恼元信,这简直就是犯起了众怒。 玄空派所有人的憎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向无心,就连六大长老,也难得的齐心向无心喝道:「无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无心眼光一阵散乱,随即强压怒火,轻声对元信道:「对不起!」 元信摆足了架子,这才来到洪长老身前说道:「如果洪长老放弃进攻,我便可使所有玄空派弟子,全身而退。」 洪长老还没吭声,风长老迫不及待的道:「老洪,你不能再犹豫了。 你真想大家为了你一己错误,全都断送了性命吗?「这话说得洪长老老脸一红,「只怕,八极门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元信道:「不知你们看清楚没,此阵的宗旨,实则是和平,只要你们首先选择放弃进攻,再跟着我走,便能安然出阵。」 其中一中年棋士问道:「如果对方进攻,我们也束手以待吗?」 元信一眼扫去,「你仔细想想,自始至终,八极门的人,有率先攻击过你们吗?」 「……」 一阵沉默后,元信看了看阵形变化后道:「数三声后,便跟着我走,要把握好时间、步伐的距离、速度,都要丝毫不差。」 元信先跨出一步,接着数道:「一……二……听我指示,一尺为一步,一个紧接一个,向左三步,三……起步!」 刚数到三时,他踏出第二步,洪长老还算机敏,准确的踏在他第一步所处的位置上。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洪长老那样听话,当然,元信天真的想法也有问题,他走出七八步后,后面的人都没跟上,以至于破坏了阵法正常运转,很快,阵形又有了全新的变化。 这下倒好,不止没有救出人,反而使玄空派的人被新的阵形逐个分割开了,成了孤立无援的状态。甚至连元信都不知下一步应该踏入哪里。 玄空派中的人又是一阵鼓噪,元信吼道:「闹什么!镇定点,只要你们站在原地不动,就相安无事。」 苦思了一会儿,如果一个个的救倒是可以,但那样,自己绝对会计算到精神崩溃。 又过了几分钟,他想出了一个妙法,如果让他们也学着这齿轮形的变化而游走,从而形成一个小阵,或许能与阵法融合,那样,他们便可集体逃出阵来。 接着,元信分析了一下他们各自所处的方位,然后通过简单的解说和调配,引导他们走位。幸好他们平日对棋弈也有所研究,配合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个齿轮新阵,的确能与大阵融合,看着玄空派的人逐渐掌握了要领,在阵形中安全的游走,元信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没料到,大阵中突生变化,所有的八极门棋士竟然呆坐不动了,好似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停止,惯性原理在这里完全无用。 为了给玄空派的小阵指路,元信的意识几乎完全跟随阵形变化,面对突然静止的场面,使得他的意识中也受到牵连。 这就好比他高度集中的精神一下散乱开了,元信两个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十个圈,一下跌坐在地上,闭目凝神,再不能动弹。这情况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凶险无比,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灵力便受到极度损耗。 玄空派的人,不过是愣了一下,见机会难得,狼狈不堪的冲出阵去。 包括八个长老在内,出阵后第一件事就是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喘息着。黑老大和刘丽琦也忙跑过去,将元信扶了出来。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阵中的八极门棋士分成两个集团,向两边移开,整个阵形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一帮八极门的年轻棋士,从里面急步走了出来,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棋士的情况,立即吩咐道:「快把他们扶下去静修,不得受任何打扰。」 洪长老挺直腰板道:「八极门古长老,少时不见,你竟能研制出如此厉害的阵法,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白胡子古长老走过来,一扫玄空派众人,拱手道:「洪长老言重了,两派本同出一脉,几百年来,相互派弟子去学习,实则是心照不宣之事,到如今,却引得我们刀兵相见,日后真不知有何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呸!」洪长老胡子都气得立了起来,「什么同出一脉,你们八极门的先祖,不过是玄空派一叛徒而已,现在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古长老的涵养明显比洪长老高出许多,他捋了捋胸前白须道:「《天地棋门》棋谱,本是我祖拼死抢得,而当时的玄空教长老,也就是玄空派的先祖,不仅据为己有,还不断的排除异己,用阴谋逼得我先祖离经叛道,又才以正道之心,新建八极门。 「不知洪长老,为何不顾两派百年和平,又以这阵年旧事,挑拨是非?」 「哼!一派胡言!」洪长老重重的一拂袖,不悦的道。其实古长老一席话,大大超出他的想像,历史上的事,两派都各执一词,永远都无法说清,是谁对谁错。 古长老又道:「既然诸位已破我「玄天混仪大阵」,证明已出现和平之心,双方这次都各有损伤,我八极门历来大量,此事定是受人从中挑唆而起,洪长老,带你的人速速离去吧。 「只是,听闻贵派有青年俊才无心,想必是他破了此阵,还请留下盘桓几日,向我说清其破阵的经过。」 无心早看出古长老的心思,换作是平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而今这种情况,这风头还是不惹为妙。于是上前行礼道:「古长老太抬举在下了,破此阵的,实为贵派弟子元信,他就坐在那边,长老大可去问他。」 玄空派几名长老也出面作证,古长老眼中射出精芒,一眼扫过元信,惊道:「竟有这等事?来人!这元信是由何人引见入门?」 那古长老连问了好几声,这才有一名戴眼镜的少年从后面出现,说道:「是我!」 「你是?」古长老瞄了一眼来人。 无心抢答道:「古长老,他叫连书诚,是元信的死党。」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刚考过棋英级的那位年轻棋士,你有什么资格引见元信入门?」古长老质问道。 来者正是连书诚,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元信身边,问了问情况,这才答道:「准确的说,我和元信是一起加入八极门的,此事容后再谈。 「我们起初潜入玄空派本是私下调查一个人,然而却接到命令去当卧底,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发现,有另外一股势力一直暗中在挑拨两派的关系,想引起两派纷争,从中获取渔人之利。元信和我,都在极力的阻止这事的发生。」 古长老惊道:「当真?」 洪长老突然笑道:「又是这谎言,我都听腻了,元信也这么说,但是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不必混淆视听,进攻八极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这极带挑动性的话,让古长老也沉不住气了。 第123章 「洪长老,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玄空派其他几名长老见状,正欲劝说,洪长老却哈哈大笑几声,道:「古长老休怪,我是执行玄空派先祖的遗命。」 古长老怒道:「我方才已经放过你们,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现在你们阵形已破,大半实力被你们自己的门人瓦解,真是天佑我玄空派,注定赢得此战,事到如今,还说不清是谁放过谁呢!」 两名长老已经针锋相对,古长老戒备的道:「是我猜错了,还以为你们真有和解之意,既如此,请洪长老画出道来,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一定奉陪到底!」 第六章空手而归 「长老!」八极门的分坛坛主,带着一干年轻弟子冲出,挡在古长老之前。 这边玄空派的风长老却道:「我们是没兴趣再闹下去了,老洪,你若要打,就留下来以私人身分向八极门讨教吧。」 话说这时,玄空派六名长老中,已有四名萌生去意。 洪长老哼道:「你们都走了也没关系,只要有无心等一帮年轻弟子肯留下就行!」 他说着眼光扫过玄空派众人,道:「今夜过后,若我败了,并不是玄空派弱于八极门,而是有些人,面对良机却临阵退缩,使得我一人,孤军奋战……」 黑老大苦笑着拍拍额头道:「哦,他又来了。」 洪长老这一番话后,一干已准备走的长老和棋士,这下都不敢动了,谁也不想背上一个临阵退缩的罪名。 洪长老意气风发的猛一转身,指着古长老道:「古老头,你门下人才凋零,我今天也不为难你,双方各出五人,若你们败了,就交出《天地棋门》残篇,解散八极门。」 古长老哼道:「若是你们输了呢?」 「那玄空派永不犯八极门,我当场自刎谢罪!」 洪长老虽说得刚毅,但明眼人仔细一想,就明白,无论胜负,玄空派都占据绝对的优势。 八极门众弟子立即叫嚷道:「凭什么,这条件不公平,长老,不能答应他……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古长老肃立着思考了一下,却道:「好!我们接受!就算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就算两派的争斗会永远不息,但为了长久的和平,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赌一下玄空派的信用了。」 洪长老欣然道:「古长老果然有魄力,请受我一礼。」 他行礼时,古长老微微侧身,全不接受。 两派各自聚集,选拔出战人选。 连书诚摇头道:「我们走吧。」 黑老大奇道:「你们……不管了?」 刘丽琦扶起元信道:「不是不管,而是这种情况谁能阻止得了?再说元信的情况并不乐观,得找个清静之地静修。」 连书诚只管点头,他想说的话,刘丽琦已全都替他说了。 黑老大道:「也好,我也要带领伤患去一间五星级酒店休整,就离此不远,你们一道来吧。」 欲走之前,刘丽琦忽然张望一下问道:「连书诚,老雷呢?」 连书诚神秘的笑笑道:「我们先走,不用管他。」 几人趁乱离开,酒店离八极门总坛,不过隔一条街,的确是很近便。 一切安顿好后,见元信仍然没有醒来,刘丽琦不觉着急起来,问道:「连书诚,元信到底伤得多重?」 「这很难说,灵力本是人体中最不稳定的因素,元信方才受阵形之扰,这得看他运用灵力的程度而定。比如玄空派那些人,也是同处阵里,但因没用灵力,所以丝毫不受阵形的影响。」 连书诚接着道:「灵力不似真元力,可以由外力直接补充,我们只得再有些耐性,多等一下,最好就是他自己醒来。」 整间酒店还算是清静,但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刘丽琦和连书诚都呆呆的盯着雨幕,一道道闪电,如同天神的利剑刺向地面。 这些无一不预示着,一街之隔的地方,仍在进行一场异能者之间的殊死较量,他们发出的超自然力量,足以毁灭世间任何事物。 元信不管这些,他目前正在作着美梦,先前受到的影响,几乎让他的意识失去方向,记忆像玻璃一样碎残成片,这些片段的记忆反应到潜意识中,形成的梦魇,就是意识重组的过程。 这过程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有的人心性单纯,十几分钟就醒来了,有的人需要几天,还有的则可能一生都这样沉睡下去。 这都取决于其思维的活跃程度,越是活跃,重组的过程就越长。 无数记忆的碎片,如电影胶片一样融合、组成,以元信的修为,差不多所有记忆都找回来了。 但是,由于他在休克之时,大脑仍没放弃对那玄天混仪大阵的计算,而且他还不知道,那阵形之所以会忽然停止,完全是因为阵法已破,所以,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在重复的演变着那个过程,就好像电脑出现程式繁忙不止的状态。 酒店房间里,连书诚和刘丽琦都静静的待着,彷佛没有元信,两人突然就没话可说了一样。 连书诚心性沉稳,心想,反正自己想着的事,她都能窥测到,说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而刘丽琦却想着,窥视别人心思,本是不雅的行为,一开口说话,就会让别人感觉赤裸裸的站在自己面前,关于这一点,只有元信才不去多想,反正是脱光了给你看,有话照说,有事照做。 想到这儿,刘丽琦不觉抿嘴失笑,连书诚急忙问道:「笑什么?你找到救元信的办法了?」 刘丽琦知自己失态,忙捂嘴道:「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觉得好笑罢了。连书诚,你带我们离开八极门,是否已有收获?」 连书诚暗想,你不是能窥测到么,何必多此一问呢? 他还没想好如何作答,刘丽琦又道:「别以为我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事都能看穿。 「人的意识是极为复杂的,所谓心猿意马,就算是普通人,一瞬间也会闪出很多完全不相干的想法,我脑子又不是电脑,不可能一一分析,刚才我只感应到,你心中踏实安定,说明牵挂甚少,似乎是大事已成,但具体是什么大事,却还不清楚。」 连书诚听后,干咳两声,道:「的确是大事已成,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我已得到八极门总坛中收藏的法华严经,也就是说,棋谱已经是到手了。 「至于阻止他们争斗,已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了。就算是被其他人从中得利,棋谱也不至于旁落。至于雷公锤,我让他仍然留在总坛里,有件事让我觉得奇怪,自始至终都没见到八极门虚坛的人。」 「噢!」刘丽琦道:「那么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破解八极门经书中的棋谱,可惜,元信不知还要等多久,对了,说起灵力,元信不是有条水晶项链吗?」 连书诚轻轻的摇头道:「水晶项链中的力量,只能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运用……」 话说到这时,又一阵响雷滚滚而来,震耳欲聋,紧接着,天空东北方向,几个球形闪电穿透云层,在建筑物之间游动着。 不料碰上街边的树,「哗」的一声巨响,球形闪电在树中爆开,几乎把树冠炸掉了一半! 「好强的威力,雨天很少出现球形闪电,看来两派的棋手们,已经使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攻击力。」连书诚回忆起小时遇见的异能棋手争斗的事,骇然道:「这整座城市,已经不再安全了。我们得通知其他人,尽快离开才是……」 他正想出门,却突然止步,想了一下,猛一击拳,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也许这方法可行。」 他迅速来到元信面前,对刘丽琦道:「刚才的球形闪电让我突然想起,水晶项链只是少了一个推动力,如果我使用假灵宝扇,就能释放出水晶中的灵能,当我与元信的灵力提升到一定高度,意识就会连为一体,到时,我便可以助他恢复了。 「只是这期间,我们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扰,小琦,你要为我们护法。」 刘丽琦疑道:「这种方法真的可行?」 「是的,我们曾经受过这样的训练。」连书诚说着,坐到元信对面,为他挂上水晶项链,自己再摸出怀中的假灵宝扇。 刘丽琦则自觉的走到门口,为两人护法。 一切准备妥当,连书诚略有迟疑,心道:「前几天,从收购的几百把扇子上,选来选去,却还是以前那把比较有感觉,元信,希望这次的方法,我没用错!」 他一咬牙,手捏扇骨,「啪」的一声拉开扇子,一边集中精神,一边轻抖扇子。 不久,他已能清晰的感觉到,扇动的扇面,很快就使周围的气息,变成了淡灰色。 「不对,不是扇子改变了空气,而是扇面将空气中的污浊之气汇聚起来了。」连书诚进入冥思状态,对身边的一切事态,都异常的敏感。 假灵宝扇的浊气,彷佛受到水晶项链的吸引,竟不约而同向元信身边聚集,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这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连书诚注意的观测着情况,心中不住的祈祷着,如果浊气无法引出水晶项链中的灵力,时间一长,浊气渗入内腑,将会让元信受到损伤,到那时,他便不得不放弃这一计划。 浊气越来越浓了,甚至元信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起来,连书诚心中急道:「三分钟,最多再等三分钟!」 连书诚在紧张中倒数计时,毕竟这种方法是第一次尝试。若有半点差错,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运气出现在倒数第九秒钟时,水晶项链终于被触动了! 第124章 它像一个被开启的宝藏,刹那间散发出夺目的光芒,一下便驱散了元信周围的浊气! 连书诚松了一口气,略为停顿一下后,加快了扇扇的速度。 经过多次磨合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假灵宝扇释放的浊气强弱,能有效的带动水晶项链的灵力强弱,当成功的启动水晶项链后,连书诚要做的,就是强化灵力,让灵气在自己与元信之间,现出一个细微的连接点。 水晶项链中的光芒,状如一朵正欲怒放的鲜花,随着连书手中的扇子加快速度,光芒的花朵,逐渐绽放到最佳状态。 数道奇强的光丝,由花蕊中引发出来,幻化成数条细如发丝的触角,向四方不断的伸展。 连书诚心中一动,知道这种状态不会维持太久,必须稳稳的抓住这有效的机会,立马控制心神,强化意识,意识不能主动的追寻那光的触角,只能是等待着它的撞击。 他当然不会用这撞天婚似的机率,运用棋道中的感悟,将思维不断的扩散,将在他与元信之间那立体的空间,想像成棋盘一样,并且分割成无数小方格,当触角数次扫过空间之时,他留意触角在方格中运行的轨迹。 于是顺着这轨迹,在那触角再次晃过时,抓住了机会,如对弈一般,一步步的,让意识走入元信体中。 那一刻,两人眉心中呈现出一条笔直的光线,这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光线一断,元信立即睁眼,像没事人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呼道:「我看懂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简直太天才了。竟然通过想像,破了这「玄天混仪大阵」!」 刘丽琦喜道:「元信你醒了?真是太奇妙了,你得好好感谢连书诚才是,你们两人,都是天才!」 元信轻推了一把连书诚,笑道:「木头,这次多谢你啦!」 而连书诚由于刚才精神力耗损,现正打坐调息,完全没有反应。 刘丽琦过来,好奇的向元信打听刚才的经过,之后她说出了整个过程,道:「真的好奇妙,我看见你们之间忽然闪出一条光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然后你便又活蹦乱跳了,那一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信回忆了一下,道:「估计是通过强化的灵力,我与连书诚的脑波相接,我的思维一直都困于那阵形为何突然停止的问题上,然后感到全身躁热,思维异常活跃…… 「紧接着,我接收到了连书诚的记忆,从中得知,原来那阵法已被我所破,这问题想通了,我自然也就苏醒了。 「在灵力的作用下,通常思维活动的速度会倍增,所以,这一过程,仅仅用了三秒钟而已。」 「但是,你想通是因何破了这阵法吗?」连书诚调息完毕,睁眼问道。 「当然,所以敢自夸是天才。」元信似捡到宝贝一样,得意的对两人道:「那玄天混仪大阵,摆出的就是可融化一切的混沌之态,无论你多强的攻击力,都会被转化得一干二净。 「当时,我就从这一点分析出来,而让玄空派的人也布出相似的新阵,却没料到这个因怕麻烦而想出的新阵,与那大阵达到了一种相反的效果。 「你们想啊,宇宙诞生于混沌,而灭于黑洞,其实就本质来说,黑洞不过是另一个混沌,所以,这一正一反的两种力量合并后,使得其中的能量向两极分化,也就是混沌中阴阳二气分化的原理,所以阵就这样破了。 「只不过想着救人,却误打误撞地破了阵,嘿嘿,要是务相知道,也不免向我竖起大拇指。」 一提到务相,元信便立即想到他已变成白痴,考虑到刘丽琦的心情,立即住嘴,然后问道:「黑老大他们把王心玲的身体送哪里去了?既然现在相安无事,也好合力救他。」 刘丽琦道:「谁说相安无事了?先别管他的事,看来你并未完全的接收连书诚的记忆。」 接下来,她和连书诚把离开时的过程,说给元信听。 元信气得牙痒痒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洪长老这种人,简直就是好斗,不过也好,既然棋谱到手,我也懒得再去管两派的闲事了。」 刘丽琦道:「可我觉得,棋谱就这样到手,未免太过容易了吧,我不是怀疑连书诚的手段,总觉得其中好像有问题。」 元信道:「这也好办,棋谱残篇之间,通过残魂石,靠近后会产生一些反应,其真伪一试便知,这也省得我们不少的功夫。」 通过前段时间,从残魂石中读得棋谱开篇的第一卷,元信已经与残魂石之间建立联系,意识可随便渗入。 他花了约半个小时,利用水晶项链中的灵力,外加连书诚假灵宝扇从旁协助,硬是将整部法华严经,用意识录入到残魂石中,接着,刘丽琦取出整理出来的三张棋谱,将其放在一起。 三人就这样呆呆的等着新棋谱出现,五分钟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刘丽琦偷望两人,连书诚双眉紧锁,元信第一个沉不住气了,「见鬼!这里面根本没有棋谱,我们上当了。」 三人又静下心来分析了一下,关于这华法严经中藏有棋谱之事,最初还是从美玲口中得知的,那时依她与元信的关系,应该没必要说谎,再说,叶家雯成为阴素派小主后,对此事也没有过任何怀疑。 元信分析道:「如果不是起初的情报有问题,那就是在我们动手之前,棋谱已被人调包了。而这个人,一定是八极门的高层人物,否则不会知道如此绝密之事。」 连书诚想想后道:「上次美玲等三女来偷经不成,八极门肯定会予以重视,调包很有可能,只怪我太粗心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今看来,这个经书肯定隐藏得更为隐秘,我们很难得手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经书并未被调包,而是从一开始,阴素派就被人晃点了,继而又来晃点我们。」 刘丽琦反驳道:「不可能,我曾无意中读取美玲和叶家雯的记忆,还记得,有关这棋谱的位置,似乎是从阴素派先祖传下来的手札中得知的。 应该不会有错吧。」 一听「手札」二字,元信差点没摔倒,世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那记载棋谱的手札,如今就在他身上。 第七章混元一气 据手札上所记,写此手札的阴素派先祖,就是传说中去玄空派盗经的妖女,她与八极门先祖在当时,也算得上是合作伙伴,盗经成功后,两人还曾发生过一段短暂的爱情,可惜受阴素派门规和世俗所阻,两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各行其是。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两人在离别前夜,曾亲眼看到,男人将棋谱藏于一本《法华严经》书皮之中。 元信三人恍然大悟,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棋谱并未隐藏于经文,而是最直接的藏于书皮,可是,他们将前后两张书皮尽都拆开,仍然是一无所获。 「莫非过了这几百年,棋谱早已另藏他处?」元信疑心道。 「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棋谱已被毁掉了。」连书诚也道:「现今看来,各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我们靠猜,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 元信摇头道:「我不这么看,我有种直觉,那棋谱一定还在八极门中。」 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刘丽琦突然道:「你们都忽略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在八极门中,不止一部法华严经呢?」 两人一听,眼睛都直了,刘丽琦这不经意的提示,很可能是最大的疑点。 「如果五大分坛,各有一本,要查找起来,也会相当的麻烦。」 元信道:「凭关系,我能搞到砂坛那本,龙坛的赵德心是草包,让黑老大他们去,一定没问题……」 而想到最后,唯一的不易进去的地方就是虚坛,他们又一次,不得不指望那个一脸楣相的雷公锤了。因为只有他,曾去虚坛里待过一段时间。 「雷公锤现下还在八极门总坛里待着,我们还得回去一趟。」连书诚起身道。 「也好,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况。」元信抓着头皮道:「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些慌乱,似乎预感到那边会有事发生。」 刘丽琦忽然指向窗外道:「你们快看,雨小了很多了。」 三人一同望向窗外,阴霾的天空中,雨点已不像先前那样密集了,而是随风轻飘的细雨霏霏。 雷电声也在无声无息中结束,眼见着,将是雨过天晴的前兆,而元信却发现,那厚厚的云层中,仍然隐隐出现惊雷闪动。 「不好!」元信莫名的惊叫一声,道:「八极门总坛的情况,或许比想像的更糟,两派的高手使出全力,结果将是各自所持的两张棋谱,真正紧密的结合…… 「见鬼!我们全被耍了,只所以要让两派争个你死我活,最主要不是什么棋谱,而是利用两派高手之力,合力打开西方魔界的通道!」 「这话怎么说?」 「根据阴素派中古老的传说,修习天地棋门的棋谱,能度人成仙,但仙与魔,是相对于人类世界的两个极端,一旦有人成仙,这种平衡便打破了,在成仙的同时,魔界通往人间的大门,也将被打开。」 元信急不可耐的解释道:「如今棋谱分散各处,仅凭任何一方的势力,都不可能将棋谱收集完全,而八极门和玄空派所传功法,都源于棋谱,他们的激烈拼斗,就是打开魔界大门最好的钥匙! 「仅一个死灵魔王,已经够麻烦了,如果再来十来个什么魔王,便谁也克制不住他们了。」 刚说到此处,元信手指上的,泰勒斯给的戒指,开始时明时暗的闪烁出红光。 第125章 云层中的暗藏的闪电,也越来越频繁了,彷佛有一有条恶龙,正挣扎着想冲破天际。 「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阻止他们!」元信望向两人,毅然说道。 下了酒店,把黑老大连同他两位师弟妹,也召集到位,元信没忘记问了一下务相的情况。 黑老大道:「五师妹已经睡着了,现由玄空派几个相熟的女棋手照顾着。」 几人放下心,冒雨急急赶往八极门总坛。 在阴沉的天气,气压变得十分异常,再加上严峻的形势,严重影响着六人的心情。 没有一个人表现得轻松,就连嘻哈惯了的元信,面上也笼罩着一层寒霜,这次,他已经不顾一切了,在必要的时刻,甚至会杀人。 在楼梯上时,就已能感应到总坛内极强的真元力,碰撞出来的冲击波。 刘丽琦似乎感应到什么,挥手道:「先等一下,我感应到,有另外的人出现。」 元信等人立即止步,都等待着她。 「唉!」刘丽琦猛的摇头道:「好像气息又乱了,我无法确定位置。」 元信想了一下,拉拢连书诚等人,细语几句。 几分钟后,只有元信和刘丽琦,出现在总坛门口。 总坛内情况让人诧异,玄空派的六大长老,全都撤了下来,由几名弟子照顾着,长老们都盘坐于地,脸白如纸,气息杂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而八极门的古长老,也退了下来,情况比玄空派六长老好得多,看样子,只是累了。 现下在场中比拼的,是各派的分坛坛主,带上一些功力较深的弟子。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玄空派单方面使诈,用上了车轮战术,想凭人数,夺取胜利。 两派十二名弟子,各使异能和阵法,他们轮流在空中虚点,面前虽没有实体的棋盘和棋子,但从其真元力冲撞的点上,可以看出,虚无的空间中布有一个大的棋局。 无心虽在出征六人之中,但他并未直接参与攻击,死死的盯着前方六人,嘴唇不停的动着,大约是在向同门用暗语传递着资讯。 单从棋局上看,八极门还略占优势,他们的布局简单而有效,玄空派如果不是靠无心窥探对方的意图,说不定早就败下阵了。 这还得归结到两派布局之手法,八极门是以点求面,可以说,一开始就不放过任何攻击的机会,而玄空派则是以面定点,先求大局,后再逐步收复各处边角。 八极门是一开始很强,而一旦拖到后面,局中变得复杂多变后,攻击力就越来越弱。 玄空派相反,一开始并不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而是纵观局势变化,从中找寻对方的布局线路,将星相变化融入棋局之中,越到后面,就越能控制大局。 元信心中在思考着,将要用什么办法来化解此局。 没有疑问,一切只系于无心身上,若让无心失去读心术的能力,哪怕是一会儿,也能导致玄空派很快全盘崩溃。 他瞄准无心的后背,手中伸出双指,心道:「背后伤人,虽非光明,但此时危急,无心兄,得罪了!」 元信刚想动手,忽然一名玄空派的坛主退了下来,一看就知是真气不继,准备换人了。 被这情况一打岔,元信略一迟疑,却在无意中瞟见盘坐着的洪长老,一脸镇定的望着八极门的阵营,彷佛八极门已是他囊中之物。 元信心神一凛,「莫非玄空派还有秘密武器?」 恰在此时,八极门中也有棋士退场换人,而上场者,竟是龙坛的赵德心,元信在霎时发现,他在上场之时,眼光竟不以意的向洪长老瞟了一下。 「不好,赵德心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反水,两派仍将陷入苦战。」元信手指间的戒指已闪出红光,「是的,赵德心同时也是巫灵教的人。」 这一刻,身边的刘丽琦也觉察到有问题,元信却已早一步冲了出去,赶在玄空派棋士之前补位。 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无心抢先道:「元信是八极门的人,不能相信他。」 接着,五人合力攻向元信,元信本能的一闪,不料背后被那补位的棋士推了一掌,他一个趔趄,向八极门阵营扑去。 恰好赵德心还没到位,元信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扑向那个位置。对他来说,能补上八极门的位置,更容易达到效果。 哪知八极门古老头却喝道:「那元信刚才救了玄空派的人,心怀叵测,不可让他入阵!」 赵德心也赶在元信之前就位,六人合力,又将他推开。 结果,元信哭笑不得的退到了两派的中间位置上,可谓是进退两难。 因为阵中的他,明显的感觉到,身边有无数根由真气布出的隐形线条,两派的人各施其才,真元力已将他所处的空间布设得如密集的蜘蛛网一样,他则如落入网中的飞虫,哪怕有半点挣扎,也会被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真元力绞杀。 元信本想助八极门尽快拿下玄空派,一旁窥得人心的刘丽琦惊叫道:「元信当心,两边的人都有杀你之心!」 玄空派几位长老也叫道:「快撤掉阵法,放元信出来!」 而洪长老却道:「不能放,一撤阵形,就全盘皆输,元信是自找死路,怪不得别人!」 元信明显的感应到,前后两边都涌来浓浓的杀意,两派中人,难得的想到了一起,都把元信视为眼中钉,都认为他会相助对方,所以,务必先将他除去。 刘丽琦在一旁干着急,她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元信去死,便大声讲出阵中棋手的思路。 棋手们正欲动手,忽然听见自己的想法,竟被人一丝不差的说讲述出来,同时一怔,硬生生的压住了攻击。 原本,就算元信知道他们攻击的路线,也是不可能逃脱的,但棋手们在平时的修炼中,对于自己的意图暴露,都有一种自然的反应,而这瞬间,已给元信留出了脱阵的空间。 元信就地一滚,还差半米就跳出阵去,身前的空气却突然的爆开,一下就阻止了他。 无心在一旁冷笑,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刘丽琦影响的人,刚才就是他出的手。 元信受阻的瞬间,这个难得的时间差已经过了,在场的所有棋手已经反应过来,无论刘丽琦如何讲他们的心事,都无法影响他们狙杀元信。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心灵,眼前所见的数张面孔,也出现重影,变得模糊不清。 元信听见自己粗重的心跳和呼吸,这一刻变得尤其漫长,彷佛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拉长了。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一段熟悉的记忆,自心底涌现,那是务相给他种咒的记忆,什么蛇虫鼠蚁,凡是他惧怕的东西全都由心而生,而这所有一切加起来,都还比不上死亡的威胁。 「你能做到的!」曾经成功的经验,反覆不停的给他报以希望。 在无情的逼迫中,灵根再一次闪耀出才华,他所有的记忆,在瞬间重新的整合了。 在元信的意识中,时间的变缓,使得空间开始分裂,像一个被撕开的千层饼。 阵中的空隙,也在无限的扩大,这些空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将随着任何一名棋手的意志,发生变化。 记忆以近似光的速度,在脑子里闪过,两名莫瞎子的虚空对弈、务相和承君对战中的时空错位、五号楼中的星相图案,以及三篇天地棋门的残篇…… 这一系列实际的变化,都化为一个整体的理念——只要生命还存在,生机就是破解一切棋局的钥匙。 根据刘丽琦不停的解说,除无心之外所有棋手的思路,都在他脑中成形,他们出手的顺序、攻击的方位,甚至于各人真气运转的路线、穴位、强度……所有的因素,都汇集在脑中,进行统一的运算。 在他们出手的同时,元信也动了起来,像一条鱼一样,在空间中穿梭,让人难以想像的步法在阵中游走不定。 根据阵法启动后的变化,也算出无心将攻击的时间,当这一切不确定因素消除后,他开始反击,使出「斩经截脉」手法,每一指,都精确的点中棋手的穴位,一系列密集的攻击,霎时被他打乱了。 元信原本可以趁着两派棋手的慌乱,就此逃出此阵,然而,这一刻良好的状态,却让他不忍放弃。 这种机会,并不是常常都能遇见,务相以往的变态训练,已培养出他惯性的思维,要抓住这种状态,将自身修为,提升到极致。 元信从中看到了一个更强的自己,心中那极其膨胀的信心,让他的理智消失了,剩下唯一的想法,就是继续下去,直到运算出最后的胜利。 他的眼中,射出数道精芒,棋手们的混乱,让他霎时运算出了另一个局势,一个包括了所有的因素、更为复杂的布局。 变得异常清醒的脑际,突然闪出一个怪异的辞汇:「混元一气,天运不息!」 「不错!我要控制这一切!」 他加强了意识对气息的控制,并且将行气的速度提升到与神经传感的速度相近,突然,体内的气息全乱了,变成了没有顺序,也没有规律的一片混沌状态。 内丹之中,生出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十二名棋手的真气,全都向里吞吸。 元信清楚的感应到,十二处真气,化为数缕气丝,在自己「混元一气」 功法下,变得脆弱、扭曲。 他的意识,牢牢的抓住这十二根气丝,就彷佛是牵住了十二个木偶。 他还没有所动作,忽听玄空派一坛主吼道:「大家留神,元信他使出了阴素派的邪术,我们的真气会被他吸得一干二净! 第126章 」 元信听得一愣,心想:「我何时使出阴素派的功法?」 他稍一分心,十二名棋手一起运功。竟将各自的气丝从元信体内挣脱。 然而,气丝早已在混元气中,扭得像一团乱麻。 这一回气,竟连带着元信的部分混元气,也扯回体内。 这十二名棋手,无一能适应混元气的运行速度,犹如吞下了一个炸弹,在体内「轰」的一声,炸开了花! 「噗!」他们同时喷出一口血箭,全身真气瞬间冲出身体,接着,如同一团团烂泥一样,软软的歪倒在地。 阵形一失,元信的混元气也随之消散,他立即清醒过来,黯然的望向四周。 十二个棋士,脸白的似僵尸,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气息几乎感应不到。 元信一下瘫坐于地,喃喃的道:「这样的结局……还是发生了。」 两派的长老,都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刘丽琦缓过神来,迅速跑过去扶起他问道:「元信,你没事吧!」 元信呆呆的摇摇头。 长老们齐声喝道:「元信!你原来是阴素派的人!」 此言一出,两派年轻棋士们纷纷跳了出来,看样子欲将元信拿下。 「不!他不是阴素派的人,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苏杨从八极门阵营中缓缓走出,推开那些年轻棋手,来到元信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刚才已经使出阴素派的邪功,你拿什么证明?」洪长老怒吼道。 苏杨一眼扫过全场,漫不经心的道:「因为……我!才是阴素派的弟子……」 她说着,双臂向上抬起,脚尖轻轻一弹,从地上拔起数米,轻舞玉臂,摆出一连串诱人的姿态,释放出体外的气息,幻化成一只对月朝拜的狐狸。 还没看清她如何出手,两派靠她最近的年轻弟子,竟没丝毫反应,便一头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她的动作,元信看得真切,就是在水晶宫酒店下,比赛区墙体中所见的修炼舞姿,一切过往,在记忆里迅速重现,急呼道:「原来是你?!」 「哈哈哈!」 苏杨浪笑着落地,「元信,你看似聪明,却笨得要命,你太爱管闲事了!我原本早就可以取你性命,但后来一想,你也许是我整个布局中,最为重要的棋子,所以才留你到现在……你果然很听姐姐的话,把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步步的引入陷阱。」 第八章无可救药 八极门古长老的脸都气得发灰了,他「哗」的一声起立,遥指苏杨骂道:「贱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竟如此信任你,八极门弟子听令,与我一起,活捉了这妖女!」 此话刚出,却似岔了气,闷哼一声,右手紧捂胸口,一下跌坐于地。 「你……」古长老怒目相向,后面的话却再说不出来了。 苏杨目光如炬,转身指着古长老骂道:「你这老不死的,现在胸口开始疼了吗?在场所有人中,你最是该死!」 说着扭头又道:「你们可知,我是如何得他信任的?」 古长老浑身一震,竟声嘶力竭的叫道:「不要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几名八极门弟子,忙过来扶着他。 刘丽琦难堪的扭过头去,估计是从苏杨脑子里看到一些十分不雅的事。 却听苏杨笑道:「古老头,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患胸口疼了吗? 这几年来,你一直被我的血魂术渗入灵智,我运功的时间极少,所以你一直都没能发现,在三个月前,我就已大功告成,可以任意的操控你的真气。」 玄空派的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情况不妙,洪长老拱手道:「这是你们八极门内部之事,我们就不掺合了,就此告辞!」 说罢,招呼门人立即撤走,这一举动,连元信也觉得他幼稚得可笑。 果然,苏杨厉声叫道:「站住!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此话一出,总坛门口处,一下涌入几十名打扮妖媚的蒙面女郎,堵住了前后的路口,不用说,也知道是阴素派的弟子。 「你们若走了,这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如果仅是对付古老头和八极门,我会花这么大的功夫吗?」苏杨冷笑道。 洪长老挺直胸膛,哼道:「就凭你这几名娇滴滴的小女子,难不成想干掉我们所有人不成?真是笑话!」 「别装腔作势了,刚才一战,稍有实力的都已真元不继,布阵!」苏杨一声吒呼。 阴素派女弟子们,立即围着圈子跑了起来,她们各占据一个方位,都摆出一个怪异的舞姿,好似一只只骚狐狸,开始媚惑众生。 元信下细看了看这些方位,发现她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摆出几个纵横交差的六芒星,阵形间相互配合,将总坛的空间分割成无数小块,任意一块地方,都会受到三至六人的夹击,而阴素派的身法奇快,又以摄人心神为手段,实难应付。 他正想告诫大家不要乱动,却已有几名玄空派男弟子不信邪,分开五个方向向外冲去。 忽见门口处,人影重重,守在那里的八名阴素派女郎,以诡异的身法变换了一下位置,当她们停下时,也没见如何动手,那几人便呆立不动,然后竟跪趴在地上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像是中了邪一样,完全失去了自我。 「看见了吗?他们已变得猪狗不如,还有谁想试一下?」苏杨扫视全场问道。 元信皱眉不语,正搜寻记忆,苦思破阵之法。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平时最神气的洪长老,此时也大气不敢出一下。 古长老看了看身边的人,除了虚坛的人没到之外,其他四个分坛的精英都到齐了,头疼的是,门中大多高手,确实已无力再战。然而,唯有砂坛的人还没怎么损伤,而坛主付月秋端坐于地,只顾闭目调息,看样子似乎并无大碍,却一直不发一言。 「月秋!带你的人冲出去,我立即升你为长老,日后就是我的继承人。」古长老急道。 付月秋睁眼道:「好啊,您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言罢起身,带人直朝苏杨处走去。 元信为之一震,心想,「付姐本事不在苏杨之下,若她出面,局势应有转机,趁这个时间,我得快些想出破阵之法……」 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两人决定命运的一战。 刘丽琦却情绪低落的摇摇头,元信还有不解,正想问她,却见付月秋来到苏杨面前,两人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然后来了个深情的吻。 全场人都惊得张大嘴巴,这一战,真让人大跌眼镜,当真是确定了他们的命运,只不过,将他们拉向更黑暗的深渊之中。 「月秋,你也被她迷惑了不成?」古长老痛心疾首的叫道。 元信也惊愕道:「付姐……你们这是……」 付月秋和苏杨并肩而立,砂坛的棋士们也跟着纷纷倒戈相向。 付月秋莞尔一笑道:「原以为我可以在一旁看场好戏,看你古长老如何身败名裂,却不想也被赶上这舞台。八极门历来都是重男轻女,无论我多努力、多上进,永远只是一个分坛坛主罢了,而你刚才的许诺,以前的我或许会考虑,而如今听来,犹如放屁。」 说着,她轻挑苏杨的下巴,痴情的道:「在我有限的生命已成为一种禁锢心性自由的囚牢时,苏杨出现了,是她的温情又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看着她们那妖异的神情,不少人心里都泛起寒意。 古长老气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弓着的身子,像一只老虾。 他仍然咬牙叫道:「月秋,迷途知返,回归正道,犹未晚也。」 付月秋道:「劝你别再生气了,气息运行越急,你的情况会越不妙,如果没有苏杨,你可以想像,我这一生会有多寂寞吗?」 「好……好……」古长老连说了几个「好」字,又剧烈的喘息起来。 「好啦,言归正传,你们可知,要取悦这古老头是件很容易的事。」 苏杨指着古长老朗声道:「所谓投其所好,各人都有正常的爱好,而这位一本正经的古长老,却尤其喜欢猥亵童男,据说这样,可以令他精神百倍,让心智返老还童,我一共送了他九十多名童男,这才得到他的信任。」 「啊!」在场的人无不惊诧的望向古长老。 古长老面如死灰,狠狠盯着苏杨。 「你胡说!」八极门一些年轻棋士忍无可忍,大声喝斥道。 而苏杨却不怒反笑,盯着古长老道:「古长老,你是自己承认,还是让我拿出证据?」 古长老勉强站直身形,挥挥手,让身边的年轻弟子退下,怅然道:「我的确有犯这样的过错,不过,全是受这妖女诱骗,当得知过失,却已无法自拔,悔不当初……我……的确该死,不过,至少在我死之前,还能为八极门做最后一件事!」 他突然双手齐扬,竟自断经脉,胸口几处大穴,喷出十几道血箭,直奔苏杨。 苏杨完全没有防备,一下慌了神,竟不知如何躲闪。 关键时刻,付月秋挡在她的身前,几股血箭正中她的背心,在那同时,砂坛的棋手们,也多少被这血箭射中。 古长老软倒在地,再无生机。八极门众弟子惊愕的伏地恸哭。 另一边,苏杨直愣愣的盯着付月秋,她全身的血管,全都高高的鼓起,似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一样,双眼很快因充血而变得发红,「呃!」她难过的哼了一声,接着身子软了下去,被苏杨一把抱住。 第127章 其他砂坛弟子,无一不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某些被溅到血的玄空派弟子,吓得忙清理身上的血渍,玄空派年纪最长的风长老解释道:「你们倒不用怕,古长老的血,只对八极门弟子有用,那是八极门长老,清除叛徒时用的最后的一招,名叫「噬血破真」。 「这功法好似一个诅咒,是长老们创建的一种不传秘技,拼死逆转经脉,将满带真元的血喷出,凡是修炼过八极门心法的人,都会因血中那股真元力气血倒转,最后七窍流血而亡,我也是听闻有些一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 苏杨一听,急道:「月秋,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付月秋惨澹一笑道:「没用的,咳!咳!我体内的气血,已将内脏冲裂,能有这几年开心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她回过头来,望向元信,道:「小兄弟,我们都很喜欢你,只要你听话……」 元信不住的摇头道:「你已经完全疯了,无可救药了。」 「住嘴!元信,你虽是我认的乾弟弟,也不许这样对月秋说话!」苏杨怒吼道。 付月秋嘴里涌出鲜血,头一歪,气绝而亡。 苏杨紧紧的搂着她的尸体,呆呆的盯着地面。 元信盯着两人,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接着,他甚至开怀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实在是刺耳,就近的一名阴素派蒙面女实在受不了了,一闪身形,过来怒斥道:「元信,你笑什么,再笑,我杀了你!」 她刚要靠近时,刘丽琦突然身向后仰,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一转身,正好从那蒙面女郎腰下穿过,绕到她身后,闪电般的戳出两指,准确的扣住了她的颈动脉。 好像这蒙面女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刘丽琦的算计之下,无论她如何反抗,都被刘丽琦轻易的化解,并将其死死的按在地上。 周边几名蒙面女同时向刘丽琦叫道:「快放开她,你是谁?怎会我阴素派功法?」 元信道:「她当然不是阴素派的人,也从来不会阴素派功法。」 说着,走到那蒙面女身前,道:「我应该叫你一声远房表姨吧,孙倩!」说着一下拉开她的黑面纱。 孙倩十分不服气的扭头望着他,挣扎道:「放开我……这不可能,难道你开始就已知道我的身分?」 「老实点!」刘丽琦吼道。 「当初在元氏旧宅见到你时,还没看出你的身分,就是离开时偷听你的电话,也只怀疑你是八极门的弟子。 「但后来,我夜夜作梦,多次梦见元兴平在床上激动的指向我,仔细一想,我这个曾祖叔公一生精明,不可能为一点得失而气得中风,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你所害,他所指之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而又只有阴素派,才有这样的阴毒的手法。」 元信接着道:「各位姐姐,想必你们是阴素派安置在外级别最低的素女,所以,对水月静斋近来发生的变故,完全不知。」 「什么,你去过那个圣地?」 「不可能,那里从不允许男子进行,别听他胡说。」 一时间,总坛大堂里的蒙面女子都议论纷纷,神情慌乱。 苏杨冷冷的问道:「元信,你说什么?」 「清月元君,已在半月之前撒手西归去了,而现任的教主,即是圣女叶家雯!」元信道:「她是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所有蒙面女都惊叫着,在她们眼里,清月元君简直就是她们的神。 「你放屁!」孙倩怒道:「现任圣女只有一个,就是苏杨姐,其他人,根本没资格继承教主之位,而且,清月元君修为已入化境,怎可能就这样西去?」 苏杨也不反驳,而是抱起付月秋的尸体道:「元信,你编再多故事也是没用的。我要在场的所有人[奇`书`网`整.理提.供],都为月秋陪葬!各位姐妹,给我杀光他们!」 她目露凶光,原地急转,全身衣衫尽去,只留下贴身黑衣,全身冒出绿色的灵光。 元信胸前的水晶项链,再一次散发出天蓝色的光芒,这现象与在太阴母神大殿中的情况一样,应是阴素派攻击的前兆,元信急呼道:「大家屏气凝神,若邪气入体,会侵入你们的中枢神经,混乱你们的思维!」 众蒙面女迅速的移动起来,随着阵法的启动,她们优美的舞姿,在场子中来回的穿梭着,那满带着妖魅的胴体,在淡绿色真气环境中,呈现出无数奇妙的幻境,动人心魄。 两派的众棋士,立即都盘坐于地,运神抵抗。 处于元信身边的蒙面女,全都不管阵法,窜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游走不定的施展各种不同的身法。 元信微闭双眼,将她们的身法一一记于心中,反覆查证着,他见识过阴素派的心法,但对此种阵法,还没有概念。 他左手抬至胸前默默运气,右手伸出护住刘丽琦,以此防守姿势,想从阴素派的攻势中,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蒙面女们并没发动攻击。 不久之后,元信发现,她们的重心还在刘丽琦那边,顿时醒悟,原来她们是想救出孙倩,方才组成阵形。 元信立即道:「小琦,放开她!」 刘丽琦虽不明白,但知道元信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于是将孙倩向前一送,元信紧接着朝屁孙倩屁股一脚踢去,道:「快去!」 这一脚正中目标,孙倩惊叫一声,捂着屁股退到一边。 她又羞又怒,不顾一切的向元信冲去,她的贸然行动,带动了整个阵形的变化。 这正中元信之意,他趁机记住了她们的移动方位及动作,再配合阴素派心法进行对照,终于发现,这阵形就是从玉女胎吸功入手,把心法中行气路线和肢体变化,按棋盘的方法布列。 这使得合众人之力后阵形威力倍增,不但轻易吸走对手的真元,而且还能通过对人真气的影响,混乱其人的心智。 他找准确这种规律后,便拉着刘丽琦也跟着移动起来,果真轻易的穿梭于阵形的空档之间,并且不受半点影响。 孙倩急道:「大家提起精神,怎么就让他们躲过去了?」 元信瞧见,两派中一些功力较浅的棋士,已快支持不住了,眼皮翻白,嘴角不断的溢出白沫,就连洪长老之辈,也已出汗如浆。 情急之中,他猛然想到,自己既然可以在阵形中保全,那么依照自己自创的理论,把那将棋弈理论融入的行气心法告诉他们,便可成功抵御了。 于是他大声道:「封闭六识,只能延缓真元外泄,要对付阴素派,按我说的做……」 接着,他开始报出各个穴位,由浅入深,由慢到快。 起初,那些顽固的长老级和坛主级人物,并不认同,恰是某些神智混乱的年轻棋士,依照元信的方法,不但有了明显的好转,甚至可以运功反击。 有了效果,自然更多棋士仿效,很快,两派棋士各自布出一套棋阵,增强威力。 阴素派的阵形,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攻击,使得她们动作走样,阵形移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指挥阵法的苏杨,此时厉声喝道:「要比速度?我们何时怕过谁?快换「七绝幻魔阵」!」 有她这句话,蒙面女们立即醒觉,自动的更换了阵形,也就是说,元信制订的那套行气路线,已经不中用了。 不仅如此,随着移动速度的加快,迅捷的身法带动下,通过真气的连接,连自由的空气也被封闭了,这样一来,元信再大声的讲话,传到两派棋手的耳中时,已变得模糊不清。 而且,这七绝魔幻阵,不仅将人所感应的空间越切越小,还不断的阻隔空气,就算是修为高者,也不过是多拖点时间罢了。 在元信眼中,时间彷佛一道催命符,最头疼的是,他从未见识过如此阴毒的阵法,若只是他自己带上刘丽琦逃出去并不困难,但他不肯,也不会放弃现场的所有棋手。在短时间内,很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在他快无计可施时,刘丽琦忽然贴近他耳边道:「在变阵那时刻,我偶然的探听到苏杨的心思,这七绝阵并不是无法可破,组成这样的阵法,是极耗真元的,不可能一直这样强。」 「就算如此,依目前的情况,在阵法消退之时,阵内的棋手们早已玩完了。」 「听我说完,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此阵全靠极快的速度,加上相互的配合,也就是说,绝对的超速是不存在的,在换位时,由第一人全力推动第二人,再到第三人,这样连续下去,到后来,几十人的速度集于一体,又再形成循环……」 「我明白了,阵法中看似复杂的接连点,不过是一条简单的直线,只要我们切入进去,用自己的身法影响速度,便可使整个阵法瘫痪下来!」 元信恍然大悟道。 第九章大势已去 元信正欲动手,想起一事,回头对刘丽琦道:「不成,若我动身,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可以保全自身,你快去吧。」 元信当即取下水晶项链为她戴上,道:「这水晶项链可以助你抵御,若变成蓝色,预示着会受到阴素派的强攻。」 刘丽琦很是感动,紧握元信的手道:「谢谢,你要小心!」 「我会的!」元信找准机会闪身出去。 望着元信迅捷的身影,刘丽琦呆呆的想着:「若是他和务相合为一体,那该多好……」 胸前的水晶项链猛的闪出蓝色灵光,这让她立即清醒过来,使劲摇摇头,盘坐于地,凝神以护心神。 第128章 刘丽琦先前跟随元信,在阵形中左冲右突,根据元信的行气与棋弈相融的理论,她想出了一套只适合自己的抵御方法。 在阴素派的舞姿中,其实暗藏着一种极厉害的行气之法,只不过,真气尚未显现,便随着飞速的舞姿,直接由丹田处散发出来,所以很难让人察觉。 这就好似传统行气法,是由内到外,由意识引导气机,而阴素派的方法,则是由外到内,先将气放出,再用舞姿来控制,她们将外气控制在人体四周,形成一个极速旋转的气流,从而产生强大的压力和吸力,只要存在气息波动,就会强行吸出。 元信采用的方法,就是一直避开气流旋转的中心。对刘丽琦而言,她没有元信敏锐的观察力和感应,但却比其他人多了一种优势,就是她平日对传统修炼并不上心,使之体内真气变得更易操纵。 她调合内息,先聚于丹田,再向四方辐射,当气息刚释放出去时,又快速的吸回,这样周而复始,就算真气息被扯走,也能迅速的再吸回来。 一直在她身边出没的孙倩,可谓对她恨之入骨,多次想找机会向她报复,但每一次袭击均未得手,反而使她的意志更为坚定。 刘丽琦的方法虽可自保,却是极伤元气的,毕竟是违背真气循环的自然规律,精元在分解时,大部分变为真气,相对而言,元气的补充少了很多。 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身元气的消耗,当然,也怕这样下去,最后会形成习惯,停不了手。 就在分神之际,水晶项链中似有了感应,突然蓝光大炽,后又转为紫光,接着数十道紫光向四方射出,刘丽琦的意识,也随着这些光芒,延伸至更远的地方…… 再说元信,冲入阵法中后,他运出了「方圆入真」的功法,视四周为棋局,尽力的吸收散乱破碎的真气。 他的行为的确打乱了阴素派的拼凑,使之相互的连接中产生出一个空档。 不过,当速度稍一慢下来,阵形立即首尾相接,速度很快又恢复。 元信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罢手了,靠他一个人,实难让阵法停下来。 因此,他只好拼着真气被吸的危险,一口气冲到两派棋手身前,那样他身后至少会产生几秒钟的空档,空气会趁机流进来,棋手们可以多坚持一会儿。 数十次冲击后,他自身的真气也快消耗干净,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停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阴素派的人拖时间。 正在他准备封闭全身几处大穴,做最后的挣扎时,总坛中不同的四个方位,突然窜出四个身影,以元信同样的身法,似四柄尖刀,猛的插入,刹那间,阵形一下被分割成了五、六段,蒙面女之间再难相接,速度紧接着慢了下来。 元信定睛一看,那四人正是连书诚和黑老大他们,心中大喜,趁机冲过去与他们相会。 加个刘丽琦,六人一字排开,挡在众棋手前面,将阴素派的阵形彻底分解。[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苏杨一招手,蒙面女们迅速的回到她身后,而玄空派的棋手,也在长老们的带领下,与八极门棋士合为一处,躲在元信等人身后,以保存实力。 元信喜道:「老连、老黑,如果不是你们即时冲出来,我们可就玩完啦!」 连书诚和黑老大等人对视一眼后,对元信道:「我们分头探听情况后,又一起去找雷公锤,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正想来这里援助,忽然收到刘丽琦传来的资讯,她真了不起,将这里的情况用影像的方式为我们再现,让我们看清了你的身法,这才即时赶到。」 元信惊异的盯着刘丽琦,不知不觉中,她的修为也提升了,灵力竟能达到这等骇人的程度。 刘丽琦红着脸道:「我不过是运气好,多半靠了这水晶项链。」 另一边的苏杨,脸色难看到极点,喝道:「你们都给我让开,听见没有!」 连书诚沉声道:「你别作梦了,我们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苏杨缓步过来,想了想,对元信道:「元信,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你难道真想送死?」 元信望向别处道:「以前的苏姐,我也的确当成是亲姐姐,而现在的苏杨,却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阴谋家。」 苏杨闻言后,激动的指向他们身后,叫道:「愚蠢!你们怎么不回头看看,所要保护的是些什么样的人? 「元信,你先前舍命救了玄空派的人,而他们可曾信任过你?你阻止他们火拼,他们却把你当成眼中钉,欲合力除去你,这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又有什么不同?你干嘛非帮他们,而不帮我?」 洪长老回应道:「别听她的,她同样不会放过你们!」 而元信看也不看他一眼,背着身子指向他道:「你住嘴,苏杨才不像你那么笨,至少,不会马上对付自己的恩人。」 苏杨点头道:「元信,只要我们合力拿下他们,再攻破玄空派,这两大派,你任意挑一个!」 「只可惜,我们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连书诚道。 「那么,《天地棋门》的棋谱,你们总会有兴趣吧,到时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苏杨眼中迸发出异采。 元信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那你可以立马走人了。」 「……」 「怎么你没发觉,我们最近与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吗?」元信笑道:「两派的棋谱,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还是快回去水月静斋,向叶家雯谢罪去吧,若我求情,还可免你一死。」 连书诚和刘丽琦惊诧的望向元信,心中均想:「他干嘛说出来?」 洪长老也当即吩咐下去,「快,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无心给我弄醒!」 「怎么会……怎么可能……」苏杨眼光散乱,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 她脸色铁青的道:「我已对你们完全失去耐性了,你们狂妄的自信,不过是螳臂当车!来人,给我召集就近地区的所有门人!」 孙倩急忙带上几名弟子,朝着窗外的夜空一掌推出,掌心中飞出一团绿色光球,直冲天际,然后各自爆开,如照明弹一样,映得半边天都成了绿色。 元信认真的道:「大家小心,她是在召集同门,我们一字排开,务必挡住她们。」 黑老大紧张的回头道:「洪长老,阴素派估计要用人海战术了,你们伤势如何?」 长老们都摇头不语,风长老道:「刚才经过连番的折腾,真元原本就还没恢复,后又被妖女的阵法吸走了不少,没有个把月,实难恢复……」 「不必指望他们。」连书诚道:「我们六人组成阵形,应该可以抵挡得住。」 连书诚近日,在《天地棋门》棋谱中悟出一套简单而有效的阵法,名叫「气元一体阵」。 此阵法最少三人一组,多则数十人结阵,是从他以前在团体赛中所悟的「隔空渡真法」演化而成,几人排开,依靠自身灵力,将自身真元渡给旁边的人。到最后,将数人真元力,集中于一人,其威力巨大无比。 只是此阵太过有杀戮之气,一旦击出,非伤即死。 几人坐定后,在苏杨的指挥下,已有十名蒙面女郎,在孙倩的带领下,排出一个尖刀似的阵形冲了过来。 见情况紧急,连书诚没时间详细的介绍阵法的布列,只得叫道:「大家注意,在抵挡时,务必听我号令!」 几人点头,严阵以待,蒙面女们冲近后,却没有想像中的硬攻,而是立即散开,各自展开功法,游走不定。 连书诚接着道:「大家听着,凝神于眉心,向上行气,汇于三焦,以灵力不动身之法,由指间将真元渡于身旁的人,合七人真元,混为一体。」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几人运功,水晶项链中射出蓝光,阴素派的攻击已提前展开。 一名蒙面女,面对位于最中心的元信冲了过来。 「雕虫小技!」元信不用睁眼也能感应到,此女使出的是「玉女胎吸功」的「聚气反弹」。此招为阴素派功法中不多的攻击招数,是佯装进攻,诱得对方还击时,在瞬间吸取对方真元力,接着运功将其反弹回来,这一招讲究的就是瞬间转换和爆发,让人防不胜防。 元信早看穿这一点,所以并不为所动,而是调合内息,使出务相所教的正统的胎吸之法,随着她的意识,一口气将她的真元吸走。 那蒙面女刚冲上来,便「嘤」的一声,像条死鱼一样躺倒在地! 元信喊道:「注意,她们随时可能在各点上进攻!」 紧接着,又是以三人为组,连续的进行三波攻击。 攻击过后,又有几人被元信吸走真元,昏倒在地。 黑老大等三人,只能是勉强抵御住,反击全靠元信、连书诚和刘丽琦,苏杨看准确这一点后,立即下令所有人撤回来,然后重新整合力量,再度攻来。 这一次,她们避开元信等三人,集中力量冲向黑老大等四人。 连书诚见状道:「大家准备,全力释放出灵力,形成气元一体!」 元信和刘丽琦先后按方法,用灵力带动真元力,而黑老大等四人,却傻愣愣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不知如何行功。 连书诚急道:「你们在做什么?」 黑长大摊手道:「我们,不懂啊!」 「完了,怎么不早说! 第129章 」见蒙面女们已要冲到面前,连书诚当机立断,改变阵形,叫道:「黑长大三人后退,元信、刘丽琦,我们上前堵住她们。」 元信和刘丽琦立即冲上去,以三人之力,奋力抵挡。 此时,苏杨叫道:「机会来了,他们三人真元终究有限,使「三阴轮转阵」拖垮他们,然后一口气攻下。」 所有蒙面女以三人一组,排成一个转轮似的阵形,轮番攻向三人。 这个阵法不同于普通的车轮战法,而是攻击有虚有实,相互转换的速度也时快时慢。 三人就算是真气和意识合而为一,也必须时刻警惕,这样,真元力和灵力的消耗在加快,还没有时间回补。 这样十多分钟后,三人已明显不支,而阴素派的阵形却仍有发挥的余地。 三人心意相通,元信传出资讯:「我现在将「方圆入真」的心法解释给你们,尽量领悟,或许能坚持得更久。」 两人都专心听着,接着连书诚也传出资讯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出一个完胜的方法,如今看来,无法再顾及其他了。擒贼先擒王,必须一口气干掉苏杨,才能解众人之围。」 大家都明白,他所说的其他,就是尽量不伤人性命。 现实总没有想像中的美妙,刘丽琦和连书诚,根本无法立即就领悟出「方圆入真」的妙用,而阴素派蒙面女将阵法布得密不透风,他们想直接对付苏杨的计划,也成了妄想。 又过了几分钟后,刘丽琦传来资讯:「连书诚、元信,你们怕死吗?」 「怕!」两人同时干脆的答道。 但是同时又道:「就算怕,也绝不能就此退缩,否则,哪还有资格去破解和领悟《天地棋门》中更深的玄机?」 话虽如此,而他们心里很清楚,最多再承受几分钟的攻击,三人间的合作就会被打散,然后会被逐一击破。 然而,已不被他们寄予希望的黑老大和他的三个师弟妹,破天荒的站到了他们身前,道:「你们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连书诚和元信仍怀疑他们的实力,想要阻止的时候,刘丽琦忽然道:「他们有办法的,我们快趁机调息休整。」 十多分钟后,三人从冥想中醒来,不觉大吃一惊。 黑老大等三人毫发无伤的端坐着,前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名蒙面女,苏杨和孙倩都不敢乱动了,双方在沉默中对峙着。 元信和连书诚相视着苦笑,真没想到,黑老大他们,还真有些办法。 刘丽琦使了个眼色道:「刚才,在我们全神抵御时,玄空派几名长老,分别传授他们一种专门对付阴素派的战法,好像叫做「急流入海」。大约是在阴素派的人吸走部分真气的时候,突然的将真元力渡入她们体内,造成她们气息紊乱的方法。」 「那样不是会很耗真元吗?」 「但却十分有效。只几个回合,那些蒙面女,来一个倒一个。让苏杨都不敢再投入兵力了。」刘丽琦解释道。 元信数了一下,苏杨身边所能用的,最多不过十来人了,其实,如果她们不给黑老大喘息的机会,仍然全力进攻,黑老大他们也是抵挡不住的。 他一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道:「怎么了苏姐?没想到玄空派还有专门对付你们的战法吧,你大势已去,走吧,别再打什么歪主意了。」 见元信三人也已恢复如初,就连此前最嚣张的孙倩,此时也无言以对,但她们并无去意,很明显是在等待着援兵。 苏杨忽然秀眉一展,轻松的道:「元信,言之过早!」 紧接着,她身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几十名阴素派女弟子进入总坛。 「完了……」黑老大呆呆的道:「我们死定了。」 这次来的女弟子们,显然要比上一批蒙面女修为高得多。 苏杨意气风发的道:「姐妹们,平日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家伙,一向与本派为敌,从今日起,让他们在地球上永远的消失!」 她的话的确有煽动性,不过,这些女弟子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而是上前将她身后十几名蒙面女,全都制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在苏杨发愣的时候,女弟子们忽然全身让出一条道来,叶家雯在四名圣女护法的簇拥下,缓步进来。 「苏杨,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教主,竟不下跪!」一声厉喝传来,声音刚到,苏杨周围就出现四个妖娆的身影。 元信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人,高兴的道:「没问题了,阴素派四大护法都到齐了!」 接着,三人迎了上去,和叶家雯打招呼。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连书诚道。 「我也是听说两派要火拼,路过这里时,恰好看见苏杨发出的信号,这才赶了过来,还好不算太晚。」叶家雯和他们寒暄几句后,转向元信,柔声道:「听闻,你的修为又有提升,恭喜你了。」 她这个神情,反而让元信觉得拘束,「多谢,你还好吧。」 「嗯!」 元信想了一下,拉着她走到两派棋士那里,道:「现在正好趁此机会,可与两大派握手言和,尽释前嫌。」 第十章毒烟 叶家雯点点头,走到玄空派门人面前,深深的一鞠躬。 「各位前辈,往日我派与贵派多有矛盾,一方面是历史上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相互不太了解,其实两派心法都得益于《天地棋门》的棋谱,才有今日的造诣,可谓是同出一脉,本教将派遣多名弟子携带心法,与贵派进行多方面交流……」 叶家雯自从当上了教主,虽还有些腼腆,但也变得会说话了,这几句话真是不卑不亢,尽释其疑。元信几人都暗中为她喝采。 而顽固的洪长老却扭过头去,哼道:「没什么好交流的,玄空派祖上有命,不得与阴素派结交,这次我们是欠了你一个人情而已,以后还清就是,不必多言了。」 他的态度,连其他玄空派长老和门人都看不下去了,风长老立即喝斥道:「老洪,这里没你的事了,这次你的冒失,险些将两派精英尽毁,还是多想想如何回去和大长老交代吧!」 风长老转而起身,向叶家雯还礼道:「有叶姑娘任教主,真是贵派之福,我等必将回去将这好消息回禀大长老,与贵派言和交流,是我辈期待已久的事,前尘的恩怨,就让它逝去吧。」 叶家雯颇为高兴,又回复出她少女的心性,开心的道:「多谢风长老!」 她转身指向苏杨道:「我知道你是母亲收的义女,但母亲只命你潜伏在八极门,藉机盗取棋谱和心法,而你却暗使阴谋,妄想独吞三派,你一人之过,会害得整个阴素派四面受敌,你当众自裁谢罪吧。」 苏杨呆了一下,胸口起伏不止,接着,她竟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 要我当众自裁,你凭什么?」 一名圣女护法,当即就给了她一嘴巴,喝道:「不许无礼!」 苏杨被打得半边俏脸都红了,她出奇的并没有反抗,仍是在笑,不过笑声中隐隐已有哭声,忽而叫道:「清月,你这个骗子,你曾亲口对我说过,你没有后人,若我立下此功,便是未来阴素派教主的继承人……而实际上,你仍是暗中为亲生女儿铺平道路…… 「叶家雯,我这么做,一切都是按你母亲的意愿,让阴素派成为正大光明的名门正派,让那些瞧不起女人的臭男子,不敢再轻视我们,几百年来,阴素派一直躲在世外,被人称为邪教,我这样做,有错吗?」 叶家雯道:「从棋道的修行中,让我们感悟到,只有平衡的力量才是生存之道,绝对的强势只会加速消亡,你所选的,不过是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说得真好!」苏杨冷笑道:「现在你是胜利者,自然是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只恨,天不佑我……」 说罢,她竟真的并指为剑,向颈部刺去。 元信扭过头去,不忍看她自裁的惨状。 无意间,他瞟见自己左手上的那枚戒指,上面竟又生出红芒,心道,莫非现场还藏有巫灵教的人? 他惊骇的四下张望,却正好看见,苏杨的脚下突然冒起一缕绿烟。当即叫道:「紫兰,快带人离开苏杨,越快越好!」 阴素派四护法中,他只识得紫兰,情急之中,竟叫出她名字,四位护法愣了一下,望向叶家雯。 就在她们迟疑那一刻,绿烟已侵入四人体内。 她们先是觉得全身酸软,紧接着每处关节都似无数小虫子在噬咬,霎时周围几名女弟子,先后倒地,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 圣女护法不仅功力深厚,见识也广,知这是中毒的迹象,立即盘坐于地,行气御毒,哪知,越是行气,这毒素竟随着气息,流转全身。 吓得她们大叫道:「教主,小心……」 这话刚一说出,便都歪倒于地。 绿烟如鬼魅一般,又从她们体内飞出,而且浓度竟比先前强了很多。 元信戒指上的颜色竟化成紫色,知这绿烟非同小可,立即招呼所有人向后退。 而这绿烟的速度更快,如同风暴一样席卷过来,刹那间将他们全部包围! 当那绿烟冲向元信身边时,那戒指上紫光大炽,化作一阵光圈包围元信,接着,他体内莫名的生出一道白光,随着紫光的牵引,如一条玉带从体内窜出。 霎时,白光围绕着元信周边三米之地,彷佛一个圆形的防卫圈,将绿烟阻挡在外。 几秒过后,除了元信身边的连书诚、刘丽琦、叶家雯,及黑老大等人,其他人全都中了绿烟之毒,无不倒地哀号,情景十分诡异。 第130章 叶家雯很想前去救助,却被连书诚和刘丽琦拉住,连书诚急道:「千万不要冲动,出了这个圈子,谁也救不了谁。」 刘丽琦也道:「好奇怪,我竟然无法感应出这绿烟的起始点,好像是直接从地底涌出来的一样。」 此时,绿烟已经浓到在三米以外,都已看不清任何物体。 元信忽然想到了一点,转向连书诚,两人心意相通,连书诚迎着元信的目光,郑重的点点头。 随后,元信从刘丽琦手中要回水晶项链,缠于手腕,而连书诚也从怀中摸出那把假灵宝扇。 两人向前几步,挡在众人之前。 叶家雯奇道:「他们这是……」 刘丽琦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过了一会儿才道:「在他们修炼棋道时,发现结合先天气运和棋理,合理的运用那水晶项链和假灵宝扇,可以在大气中分离出清气和浊气,现下,绿烟充满了整个空间,如果能从中充满清气,那绿烟便会被驱散。只不过……他们也只是猜测,并无绝对的把握。」 叶家雯惊道:「那他们不就要离开这光圈的保护?」 而这时,元信和连书诚已跨出了光圈。 他们刚一出来,绿烟如同野狼嗅到血腥味,「呼」的一声向两人扑来! 两人早有准备,在绿烟即将合拢之际,连书诚猛的挥动扇子,空气中的浊气被剥离出来,竟真的将绿烟冲淡了不少。 紧接着,元信双手合十,用内息催动手腕的水晶项链,让其受到浊气影响,进而生出光芒,阻挡浊气。 两人间的配合,早在棋盘中演练的十分默契,受水晶项链的灵气一逼,假灵宝扇所使出的浊气更强了,霎时间四周如狂风扫过。 绿烟顿时被吹得支离破碎,其中夹杂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分为数缕渗入地下和墙角,消失不见了。 现场如同受到清理一样,重现原形。 除他们之外,三派的人全都像条条死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似已无生命的气息。 元信戒指上的紫光淡去了,那道白色的光圈也随之消散。 这个情景,让元信不觉想起,在列车上初遇泰勒斯时,那外国佬曾告诉他,那白光叫做「神圣之光」,可抵御一切魔灵,难不成,自己真是什么灵界圣童吗? 在清理人数的叶家雯忽然叫道:「大家快来,这里少了两人。」 几人围过去,仔细看了一下,苏杨和孙倩已从众女中消失。 刘丽琦道:「很明显,那股绿烟的真实目的,是来救这两人的。」 连书诚蹲下来,探了几人的脉相,道:「真是奇怪,他们体内并无异象,心脉仍有微弱的波动,却没有半点气息,好似死去一样。没有气机,想救也无处下手啊!」 元信皱眉思索着什么,忽见黑老大他们正欲运功,去救玄空派的人,元信一个箭步冲上去叫道:「快点住手,这毒并不是你们可以解的。」 几人愕然望向元信,却听他道:「这绿气来历不明,我怀疑那并不是我们所想像的自然界的毒素,而且,极有可能,那毒素还潜伏在他们气息之中,不断的消耗生命,如果贸然运功相救,很可能通过气息染毒上身。」 几人倒抽了口凉气,都吓得退后几尺。 叶家雯急得手足无措的道:「这可怎么办?我才当上教主,第一次外出,就让阴素派陷入绝境。元信,你有办法的,是吧?」 元信还记得,那泰勒斯曾给他一个纸条,上面记有他的电话,却不记得放在哪里了。慌忙在全身上下摸索着,并对叶家雯道:「你别急啊,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叶家雯已失了分寸,竟什么话都抖了出来:「还记得吗?你可是阴素派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教主任命的女婿,我,包括所有阴素派弟子,名义上,都是你的妻子,必须要救她们,你责无旁贷!」 几道惊异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元信身上,看得他冷汗直冒。 黑老大笑道:「元信兄,好艳福啊,你那么多老婆,也分给哥哥一个,我到现在还是光棍呢。」 连书诚拍拍元信的肩道:「有点同情你,基本上算是一匹种马了。」 叶家雯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合时宜,下意识的捂住嘴。 元信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忍不住叫道:「好啦,闲话不要再说了,现在救人才是正题。」 正苦于找不着泰勒斯的电话,元信包中的手机,这时却莫名的响了起来。 摸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一看区号,似乎是越洋电话。 很有可能是吉欧,或者是泰勒斯,无论是谁,都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泰勒斯半生不熟的句法:「圣童,是你吗?」 元信惊喜的道:「是我,泰勒斯,我正需要你的帮助!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正担心联系不上你呢。」 泰勒斯道:「是上次我认识的那位叫刘丽琦的女生,临走时留给我的,我刚一回去,就发现,那块宝石中出现了更多的黑纹,有时甚至占据了宝石表面的三分之一,我估计是有事发生……」 还没等他说完,元信就抢话道:「当然有事发生,就在刚才,我们被一种由地下升起的绿色毒烟袭击,现下很多人都中了毒,我们该怎么办?」 「唔,你没中毒吧?」 「嗯!是在那神圣之光中才幸免。」 「这就对了,如果我估计得不错,那应该是巫灵教的毒素,你大可以用这神圣之光,为他们治疗。」 「好的,你先别挂电话,我试试。」 元信顺势扶起身边的一名阴素派女弟子,但他怎么运气使力,都再用不出神圣之光来。 元信立即道:「泰勒斯,这神圣之光,我不知如何使出,你能不能现在就教我?」 「……我也不会,我只知道,我给你的那枚戒指,会引导你的。」 泰勒斯刚说到这里时,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响声,接下来就是欠费通知的语音。 元信气得将电话扔掉,立即找连书诚要来电话再拨,却怎么都拨不进去。 元信只得摆弄着他手中那戒指,「没错,第一次在列车上见到泰勒斯时,他便是用这戒指,催发我体内的神圣之光,或许这戒指之中,真有什么有用的答案。」 他坐下冥想片刻,试着运用灵力,去触及戒指内部的情况。 十分钟后,却无功而返。 他什么也没能感应到,那好像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已有好些人呕出白沫,这说明,体内已经出现排斥现象,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元信再次入静,他用上了水晶项链,强化灵力,准备再试一次。 连书诚自觉的来到他身边坐下,使出灵宝扇助他。 元信道:「连书诚,这次务必要让水晶项链的灵力达到极限。」 「可是,没有棋盘来化解,你能否承受得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调和内息,在意识中形成棋盘。」 元信这是在吹牛,他虽可以将棋弈用于行气,但要说用意识支配出棋局,却是没有可能的。他这么做,是想让连书诚完全放开顾虑,务必一次成功。 连书诚的扇子由慢到快,扇得水晶项链中不间断的出现光晕或者光环,这让元信的意识,像破了空的气球一样,不受控制的乱飞。 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意识一旦自由的飞出很远,便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很难再收回来,而元信也会因此变得没有灵魂的植物人。 元信需要的就是这种状态,只有在意识完全无拘束的情况下,才能一口气冲入任何物体。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好,意识虽没冲出体外,却直接进入了胸前的残魂石,元信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就该把它取下来。 这一次,他直直冲入了残魂石的最深处。 那里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如同镜面一样平滑的地方,他凝视着自己的影像,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 这里似乎与世隔绝,连水晶项链中的灵力,也渗透不了。 他数次想冲破这镜面,但冲进去后,却仍然面对同样的情景。 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境,因为幻境往往呈现出更为真实的一面,相反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更像是人意识层面中,最初的、最直观的心情表达。 元信试着用手指,轻轻的在镜面上点了一下,镜面上顿时泛起无数涟漪,好似人的心电图。 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焦急、忧虑、不安和浮躁。 猛然想到,这残魂石是祖先一身修为凝结而成,难道这最底层,就是祖先所悟的最后的心得? 一个大胆的假设出现了——这是在表现着一种状态,传说中心如止水的状态,只有驱除一切杂念,心智达到平和、单纯、静寂时,才能突破这里。 用传统的炼神方法,他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的情绪,仍然在镜面中表现出微弱的波动迹象。 「要绝对的静止,怎么可能?就算是死亡后,意识仍然存在……」 他刚想到这一点,镜子里却像有人与他对话般,现出了一排文字:「但在死亡和生命之间,意识会回归到最初。」 元信忙问道:「这如何才能做到?」 这个问题,镜子并没回答。 元信又问了几次,心想,如果要在生命和死亡之间,才能达到那种绝对静止的意识,那么,死亡的瞬间,也一定会是那样。 现在他只不过是一种思维,并没有实体,就算想去死,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第131章 「逼入绝境,即是死!」镜子中又现出一行字。 元信一下被点醒,「对啊,务相的灵魂被困了这几千年,就是因为解不开那棋局,我如果一心求死,一样可以通过棋局完成。」 接下来,他便在意识中布出一个绝死之局,然后深入其中。 面对这死局,一种深深的绝望从意识中迸发出来,这局棋,如同是一间不断收缩的牢房,直到意识完全被挤压得一点不剩。 「果然是什么也感受不到,这就是死亡来临前的先兆吗?」这是元信意识中最后的波动。 第十一章虚坛迷踪 一切都静了下来,像是进入广阔的宇宙,又像是被钉死在某一个点上。 跨越死亡需要多长的时间,他并不知道,可能只有一瞬间,也可能是几千年的时间。 不过好在,元信已从镜子中慢慢的穿过,下一个场景,不再是虚无的镜面,而是有无数条光带由遥远的彼岸,连接着自己。 那光带,是水晶项链带给他的灵力,由此说明,他的意识恢复了。 「完了,莫非我回不去了?」元信这样想着,在无数的传说中,通往天堂或是地狱,又或是轮回,都有一条光带指引着方向。 「真见鬼,我现在还不能死,还不想见上帝或者阎王,我还要,进入那戒指……」刚想到这一点,左边一条光带一下缠绕于他的腰间,将他硬拖向远方。 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似乎唯一能支配的,就只剩思维了。 眼光晃过重重光影,彷佛在经历第四维空间,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此时变得像列车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速度仍在加快,不久,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模糊了,似乎已到了速度的极限,进入了时间的尽头。 突然的一瞬间,一切又都慢了下来,他进入到一个琉璃般光洁的世界里,那里面,似由无数结晶体堆积而成,密密麻麻的平面中,映照出数以亿计个元信。 而每一个平面中的他,都神态各异,好像每一个平面中,都记录着他生活中的各个瞬间。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元信不觉想道。 一产生想法,那些晶体中顿时射出一道道红光,聚集在上面一个透明的圆球上。 那圆球开始慢慢的转动,散发出片片光晕,接着,一个全息影像,在元信的周围渐渐成形。 影像中,他看见了盘坐入定的自己,随着镜头的旋转,还看见了身边焦急的连书诚、刘丽琦和叶家雯。 最后,镜头慢慢的拉近,最后定格在他手指戴着的那枚戒指上。 元信顿时醒悟,自己的意识已进入到了戒指里的神奇空间。 他冷静的思考一下,将刚才发生的事逐一罗列分析,先前灵力最强时,意识胡乱的闯入残魂石的最底层,那面镜子,是或许是祖先修炼心得的终极,突破生死,是寻道必要的过程,与棋道一样,置之死地而有生机。 忽然感觉到,自己误入残魂石,或许并不是巧合,似乎是祖先在冥冥中,通过在残魂石中留下的精神力量,暗中助他。 如果没有镜子前生与死的考验,他便无法达到更高的修炼层次,无论有多强的灵力支持,也无法冲破更为坚固的戒指表层。 当想通这一点,再次面对这一切时,元信不再迷茫,他重新寻求意识中最纯的状态,尝试着去触动戒指中更深的资讯。 再说外面的连书诚,挥扇子挥得手都发酸了,发现元信竟也变得全无气息,连脉搏也时有时无,吓得他正想对元信传真气时,元信突然就醒了。 他起身叫道:「我知道了!神圣之光除了抵御魔法之外,只不过是一种圣洁的象征,所以并不能随意使出。」 刘丽琦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现在给你抓几个巫灵教的人来?」 元信摆手道:「这倒不用,那戒指中,有着对所有魔物的资料,那剧毒的绿烟,来自深埋地底的玄阴之气,所以地面上一切物品,对它都是无效的,而且它渗透性特别强,很难彻底根治…… 「资料中有提到一种植物,名叫「阴地根」,其根又粗又长,生长在暗无天日、潮湿的环境中,其果实,可说是极阴极毒之物,已具有一丁点的魔性。如果得此阴地果,必能引发出我体内的神圣之光,助他们驱除毒素。」 叶家雯接着问道:「里面有没提到,阴地根在哪里可以寻到?」 「沼泽地、地穴,还有产生瘴气的地方。」元信很有自信的答道。 但其他人都忧虑的垂下了头,现场中毒的人,不可能支持到那个时候。 连书诚也叹息道:「元信,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也许是天意,我们还是尽最后的人事,通知各派的门人为他们收尸吧。棋门的这场浩劫,终究不是人力可以改变。」 「不!」叶家雯捂着脸痛哭起来,「我怎么对得起这些跟随我的姐妹,和玄空派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解……」 黑老大听闻后,过来劝解她道:「叶教主,你不用操心,我们会将你的意图传递给大长老的。」 元信独自思索着,并不言语。 他忽然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相信什么天命了,也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人力而起,当然也可以用人力来改变,以前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天命,不过是一种选择,差别只在于,积极还是消极。」 「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几人都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盯着他。 「暂时没有!」元信摊手道:「但我相信,魔既生,道也长,这世间始终都有一个平衡存在,也许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粗心,没有发觉罢了。」 刘丽琦点头道:「我同意元信的说法,大家再仔细的观察一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在两人的带动下,分别对中毒的人,再次进行细致的探察。 而半个小时过后,仍然是一无所获。 忽然,叶家雯抬头叫道:「大家快来,紫兰有些异常!」 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所有的人重新生出了希望,纷纷围了过来。 叶家雯扶起紫兰的身体道:「你们看,她的呼吸明显的沉重了,而且,脸部也开始渐渐泛绿了。」 「完了,她死定了。」黑老大瘪着嘴道:「还以为是什么好消息,看情况,她定是要毒发身亡,最后来一点回光返照的现象罢了。」 几人同时怒视他,怪他乌鸦嘴,黑老大吓得立即闭嘴。 连书诚忙上前探察了一下她的脉相,还是摇头,叶家雯最后的希望,如肥皂泡一样破裂了,她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 刘丽琦轻抚她的肩,想安慰她,却像感应到什么,杏眼一睁,惊道:「不对,她的情况不像回光返照……我刚才,忽然感应到她思维中的波动,而且,她体内的毒素,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排挤到面部,以至于延缓了病情。」 刘丽琦特殊的异能,使得她的话不容质疑。 所有人都围着紫兰,开始一边思索,一边寻找蛛丝马迹。 「她的情况十分特殊,她身边的几女,都没有这种现象,四名圣女护法修为相当,也不可能是自我能力的表现。」元信想道:「这一定是在特殊的外部条件中产生,无非是时间、空间、以及她周围的环境变化。前两点,应该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他忽然走到旁边坐下,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就坐在这里?」 「嗯,没错!」几人都同时证明。 「连书诚,我冥想时,你的位置在哪里?」元信继续道。 连书诚抬手一指他右边道:「不就在你身边吗?」 元信立即坐到连书诚的位置上,伸手向左右比了一下,兴奋的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你们看,紫兰是离我和连书诚最近的中毒者,而连书诚扇动假灵宝扇的方位,正好对着她……」 连书诚一点就通,接着道:「你的意思是,如同开始抵御绿烟一样,假灵宝扇中的浊气,助紫兰控制了毒素的蔓延?」 元信满意的点头道:「正是这样,如果能将毒素逼往腿部以下,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开始干活吧!」 两人逐一按照刚才的情况,对中毒者释放强烈的浊气,然后通过元信使出水晶项链中的灵力,进行控制,效果果然突出,已经有好多修为深厚的棋手先后转醒。 在料理最后一名八极门棋士时,元信对连书诚道:「那个阴地根,我们得分头去寻,只能留你在这里看护他们了。」 连书诚道:「没问题,我会尽量稳住情况的。」 那八极门棋士正好此时醒来,听见两人的谈话后,问道:「刚才,你们是不是提到阴地根?」 「嗯,那是唯一可救你们的东西。」 那棋士挣扎着坐起来。 「我是来自「象」分坛的棋士,偶然的机会,听坛主提到过,虚坛里生长着一种神奇的草,名字就叫阴地根,在对弈时点燃阴地根,对提升修为有极大功效,但是那草有剧毒,没有一定修为的人用了,一旦压制不了毒性,便会中毒而亡,无药可医。」 两人双眼都快冒出光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神秘的虚坛,是两人一直没能去过的地方,从那棋士口中得知,虚坛的人骄傲无比,与其他几个分坛并不太多来往,甚至连古长老也要敬他们三分。 传说中,那里面机关重重,更胜总坛,而且虚坛的坛主李自然,其实力已不在古长老之下。 第132章 虚坛,设在更南方的云楼市,好在离此不远。用最快的速度,来回只要一天时间。 连书诚慎重的对元信道:「虚坛也许并不好闯,我还是随你一起去,他们现在的情况,估计坚持三、四天是没问题的。」 刘丽琦和叶家雯同时道:「我们也要去!」 「可是这里……」 黑老大过来插话道:「那个什么虚坛,我们有职责在身,就不去了,元信,你大可放心的将这里交给我们师兄妹,保持不会出乱子。另外,我已通知楼下的同门,将这里的消息传回玄空派,很快,还会有更多的玄空派弟子来此。」 「真太好了,黑老大,说实话,以前,我心里一直瞧你不起,但这次,还真的佩服你临危不乱的气度!」元信笑道。 黑老大气得一脚向他屁股踢去,「你这小子,这么多废话,还不快滚!」 元信闪开,一溜烟向楼下冲去,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放心,一定快去快回!」 第二天清早,四人已马不停蹄的赶到云楼市。 没想到,这虚坛,竟设在市外三十多里的高山上。 当地的棋手,根本不知道什么虚坛存在,他们是根据那象坛棋士的描述才辗转找到山口。 累了一身汗,爬到山顶眺望,连绵的山峦间,除了一个信号塔,就是散乱的护林员木屋,几乎可称得上人迹罕至。 元信大骂道:「这鬼地方,怎么找啊,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这次两派火拼这么大的事,虚坛都没派出一名棋士参与,其地位可想而知,甚至比总坛还要重要。况且,我也曾听闻,几百年来,虚坛的人都有绝对的自主权,坛中的人很少出外。就连古长老,也不知其中具体情况。」连书诚道。 元信双手叉腰,「当初雷公锤那傻子都能进去,我就不信,我们反而无从下手。很难想像,有阴地根生长的地方……那个虚坛估计不是在丛林,就是在岩洞中。」 两个男生在旁边没事似的闲聊,反而两女生却在耐心的观测着,叶家雯指着山地下面一处低洼地道:「快看,现在已经中午,那处却还蒙着一层层雾气,有些不太寻常。」 「大惊小怪,山地之间,常年不见阳光,产生瘴气是很正常的事。」 刘丽琦道:「那阴地根不正是生长在这种环境中吗?」 两男生这才反应过来,齐声道:「真是,怎么就没想到,这虚坛说不定就在那里。」 顺着山道,越是下去,道路就越来越窄小,走到后来,四人只得从杂草丛中找路。 在一棵大树前,四人停了下来,这树估计几百年树龄了,树干粗得要三人合抱,巨大的树冠几乎将阳光都遮蔽。 在那树后的大片林子中,明显的感应到无穷的阴寒之气,不断从里面蔓延出来。 连书诚郑重的道:「这里面混杂着各种气体,大家屏气,防止邪气入体。」 四人均闭住五行,慢慢的向前探索。 刚过那大树,不过十米,后面传来「哗哗」的声音,转头一看,那棵大树竟消息无影无踪,换来的是一排小树,来时的路已经完全掩没。 四人连忙跑过去,快到树下时,树叶与地上的杂草中,猛的窜出数股黑雾,扑面冲来。 「这瘴有毒!」连书诚大叫一声,引着大家向后退去,不住的挥舞着衣袖将毒瘴荡开。 刚退几米,脚下踩中一团软软的污泥,地面顿时又生出黑雾。 他们吓得立即又逃,所到之处,无不引发毒瘴,不过多久,四周已伸手不见五指,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连书诚慌乱之中,摸出假灵宝扇,向前扇去,不但没什么用,扇子中竟吸入不少毒瘴。 连书诚略有所悟,收起扇子,向左边一指,便向那边奔去。几人耸耸肩,目前没别的出路,也只得盲目的跟着他。 就此行经了好几里,各人也多少受到毒瘴浸体,神智开始混乱,双腿发软,步伐也慢了下来。 刘丽琦和叶家雯先后歪倒在地,元信和连书诚急忙回头,搀扶着她们,艰难的前行。 他们曾试着运气抵御,但稍一动气,毒瘴却吸得更多。 再走不了几步,两女已然昏厥过去,元信和连书诚眼前也恍惚起来,胸口像压了块沉重的大石头,五感传来的全都是酸麻的感觉。 元信瞥见前面不远的树下,有一片乾草地,指了一下,全凭意志力苦撑着过去,刚走到位,「噗通」一声,四人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再无力移动半分。 眼睁睁见着毒瘴从四方压了过来,四人相互紧握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起等待死亡的来临。 一种强烈的眩晕直冲脑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四人先后醒转时,天早已黑了,能清楚的看见满天繁星,说明毒瘴已经散去。 他们笑了,毫无顾忌的,无拘无束的放声大笑,不为别的,就为了捡回一条命,这一刻方才明白,世间任何的喜悦,都比不上简单的活着。 元信试着动了动手脚,关节和肌肉虽还有些酸软,还好可以移动。 他费力的爬起身来,并将刘丽琦和叶家雯扶起,抖下身上的尘土,笑道:「连书诚,真有你的,你怎知道要走哪个方向?」 连书诚起身道:「你别忘了,我一直在假灵宝扇的浊气下修炼,久而久之,对各种杂乱之气,产生了敏锐的感应力。 「当时,我用扇子扇时,感应到毒瘴有强有弱,而我们进来的地方毒瘴较弱,越往里走则越强,后面的退路已经封死,只有往毒瘴聚集最强之处去碰一下运气。」 「那不是自找死路?」 「原则是这样,但毒瘴与浊气差不多,聚集得最强的地方,总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空隙,就好像再强大无匹的龙卷风暴,其最中心的地方,恰恰是力道最小的地方。」 叶家雯指指脚下道:「这里就是安全区?」 「还不能确定,我们没死,说明暂时安全。」连书诚张望一下道:「在黑夜中,毒瘴会自动散去,我估计这毒瘴的生成,与阳光有关,到明日天亮,瘴气又会从土中散发出来,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分散探索,天亮之前务必准时回到这里会合。」 「好吧,我们每人一个方向,无论是找到虚坛入口,还是阴地根,或是出口,都聚气发出信号。」元信看了看方位道:「切记,不要迷路!」 第十二章「道」行逆施 四人各面向一个方位,叶家雯和连书诚先行探路离开,元信正欲前行,刘丽琦却叫住了他。 「元信,有件事我感到很迷惑。」 「哦?什么?」 元信止步回头问道。 刘丽琦思索着道:「这一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从再见你后,你身上总是出现怪异的事。 「在以前,我可以轻易窥到你的思维,但最近却时灵时不灵,起先怀疑是我自身的问题,而在其他人身上,却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 元信抓抓头皮道:「我去玄空派时,无心也是像你这样,具体的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有什么问题吗?」 刘丽琦点头道:「是的,在八极门时,一切正常,而那剧毒绿烟一起,我便再感应不到你的想法,刚才在这毒瘴中也发生了一次,而现在,又正常了。」 「嘿嘿,可能是我的修为提升了。」 刘丽琦摇头道:「这与修为无关,修为再高,如同古长老这样的人,也能或多或少的感应到想法,只是看他想让我知道多少罢了。而你,出现情况时,我所见却是一片模糊。 「这就像一组电脑程式受到病毒感染一样,你的思维同样存在,却被某种东西打乱了,我怀疑,你身上被人动过手脚了。」 元信活动一下手脚,再深吸几口气,没事似的道:「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也许是你多疑了,现在探索前方最重要,别浪费时间了,现在深夜十一点过,我们最多只有五、六个小时了。」 刘丽琦想想他说得也对,便道:「那你自己小心。」 刘丽琦走后,元信仔细想想,她的怀疑也不是没可能,恰逢夜风吹过,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寒战,四周望望,这夜风,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 很明显,此地不仅有天然的毒瘴,还布有高深的阵法,最要命的是,夜间本就难辨东西,他们却只能在夜间寻找出路。 元信咬咬牙,笔直的朝着东方寻去。 两个小时后,这四人又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原位。 连书诚叹道:「这阵法应该并不高深。」 「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元信接着道。 如果仅仅是迷幻阵,以他们目前的能力,只须在脑子里用棋盘布列一阵,即可解开,可问题是在夜晚,根本看不清楚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情况,不知环境布局,又如何能布子解阵呢? 四人围坐于原地,都苦思冥想着,直到天亮。 太阳冉冉由山的另一边升起,同时林子里也升起浓雾。 连书诚道:「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对浊气有抵抗力,我这就出去了解情况,刘丽琦,你要负责随时读取我的思维,也许会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几人都明白他说这话的目的,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刘丽琦慎重的点头道:「你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好,祝我好运吧。」 连书诚刚要起身,元信闪电般的出手,拉住他的衣袖。 「先不要动!」 「怎么了?」 「嘘!你们可听见有声音? 第133章 」 三人屏住气息,细心倾听,都茫然的摇头。 元信却道:「我好像听见,有微弱的声音由林子里传出。时有时无……」 「那又如何,放手!」 「等一下,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次林子里起的是浓雾,而不是毒瘴,我怀疑,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整个林子中的安全区,有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触动林中的机关,生出毒瘴……」 元信忽然道:「快听!那声音又来了,好像是风声,却又十分尖锐。」 叶家雯也道:「连书诚,等元信再听听吧,或许……」 话还没说完,却见元信的眼光,惊异的划过四周。 他紧张的起身道:「那声音刚才在我们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消失了,好像沙粒一样散开。」 没过多久,只见元信神经质的比划着,道:「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听得更清楚了些,似乎在林子中游走。」 元信听过数次之后,发现那奇怪的风声,总是由林子外部产生,最后集中到他们周围,然后消失,周而复始。 风的原理是对流,不可能瞬间消失。可疑的是四周的浓雾,却没因这怪风而发生变化。 随着一遍一遍的听风辨位,元信的脑子开始逐渐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从声音上,他确信是风声,浓雾是由悬浮在空中的细微颗粒产生,如果浓雾不散,除非是这风细小到可以从悬浮颗粒物中间穿越。 从方位上看,四个方位都可能,风是环绕的,却不是旋转的。它像数亿根细线由林中飞来,一直到他们身边。 「它们聚集到这周围,然后……」 元信自然的仰起头道:「风没有消失,而是向上向下两个极点扩散,因而形成对流,那么这个图案就是……混沌!?」 元信突然明白过来,他曾在瞬间悟到过混沌状态,并从中产生混元之气,所以四人之中,只有他能听见这风声。 元信注意的观察了一下地面的黄土,在那四、五个平方米之外,全是又湿又黑的烂泥,裹着厚厚的枯叶败叶。 混沌之阵,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天上,一个则是地下。 昨夜没看清楚,实际脚下的黄土,应该是人为的。 元信轻轻的跺了几下脚,向左走了三步,似乎找准方向,原地跳起来,使劲向下踩去。 脚下的黄土竟然裂开了,裂缝如怪蛇一样向四周蔓延。接着「轰」的一声,向下迅速塌陷! 四人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像石头一样滚落下去。 「哗哗哗!」滚下几米,四人最终重重的摔在一块大石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通过全身痛楚传来的感应,元信方知,原来脚下竟是一个溶洞的入口。 对于滚山洞,元信是有经验的,所以,他第一个爬起身来。 上方的洞口,果然传来阵阵风声,就在此时,元信手中戒指冒出红光,紧接着体内莫名的闪耀出圣洁的白光。 他一下跳过去挡在三人面前道:「当心,这洞里有魔物。」 这一跳过去,他全身白光更是大炽,将前方十米内的情况,都照得一清二楚。 这洞里并不是很大,也就五、六十平方米,在他们前方,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圆洞,里面隐约可见一人盘坐中央,而他四周则长满了绿色小草。 元信喊了几声,里面那人却如老僧入定,没有半点反应。 连书诚扯扯元信道:「我们过去吧。」 元信率先跳下石台。 脚刚一着地,立即俯下身子,惊喜的叫道:「这正是阴地根啊!我在戒指中见过它的模样。难怪这里会引发我的神圣之光……莫非,这洞里就是虚坛的地盘?」 他和连书诚相视一笑,事实证明,雷公锤以前说来过虚坛,是不折不扣的谎言。 他蹲下来仔细查看,发现这里的阴地根虽不少,竟没有一棵生出果实。 再往里走,叶家雯眼尖,指向圆洞说道:「看,那人身边长着的,不正是阴地根的果实吗?」 元信抬头望去,果然如此,拱手道:「前辈,我来取阴地根的果实,救助棋门……」 那人仍是不理。 刘丽琦过来低声道:「这人没有气息,也没有思维。」 四人慢慢的靠近,看清那人,年约四十岁上下,身着几百年前的粗布上衣,估计死了很久了,但他须发皆存,而且面无异色,像是睡着了一般。 「真难想像,在这样阴湿的环境下,能几百年尸身不腐。」连书诚啧啧称奇道。 元信小心翼翼的从边上摘取阴地根果实,忽然,脑子里像被什么震动了一下,接着一股亲近的感觉油然而生,彷佛眼前这位古人,有话要对他说一样。 他急忙退回几步道:「这里有古怪!」 几分钟后,屁事也没发生。 元信挥手道:「该回去了。」 连书诚却盯着那尸体,道:「慢着,如果这里就是虚坛,那么此人,不正是李自然吗?」 经他一提醒,元信发现,在那尸体身边,还放着一卷古老的羊皮卷。 打开一看,上面是这前辈的日记,因年代久远,好些地方已经破损,有些地方只能靠猜了。 上面写着:「今日长老神秘的召见我,说是不日会有灭门之灾,让我带上精英弟子和数卷经书,去一处秘密的地方潜修…… 「此地是一个天然的迷宫,长老花十年之功布下奇阵,目的让我们有进无出……很多弟子受不了这里的清苦生活,欲闯阵而出。 「为不辱师命,我启动阵法,将他们全部困死于阵中……山中就我一人虚度光阴,因无聊而开始读经修炼,却在无意中发现经中一个天大的秘密,乃是一张棋谱残篇,隐藏于法华严经之中。」 读到这时,四人都为之震惊。 原来真正的棋谱,早在几百年前就藏于这里,心中不得不佩服这精妙的计策,虚坛是有名无实,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如非机缘,实难发现。 后面又写道:「修此棋谱后才发现,真正的棋道源于对宇宙根本的认识,以前所学不过只言片语,自以为是的成就,不过坐井观天。 「……近日腋下生汗,心中归寂,此乃是大限将至之兆,方才察觉这棋谱所引导的,竟是传说中的求仙之道,可惜无缘见识其他的棋谱残篇,更叹后人因我而无法实现棋谱合一…… 「数世之后,若有缘人来此,尽可取走手中残谱,由本人身后通道,直达外世。」 元信明白,先前的脑中的感应,应该是棋谱残篇之间,出现的某种联系,这情况出现多次,不过这次的感应,却异于前几次。 「还等什么?」连书诚伸手就去尸体怀中取经。 元信一眼瞥向那尸体手中握着的经书,忽觉不对,立即拦住连书诚道:「这人为师命能残害同门,却在日记中轻易将棋谱交出,岂不是自相矛盾?而且,直觉告诉我,他手中的绝不是棋谱。」 他再次回到刚才采集阴地果的地方查看,果然瞧见那尸体身后粗衣上,有微微隆起之物,他果断的出手,从中摸出一卷发黄的经书。 这经书一在手,立即如清风拂面,一切杂念,一扫而空。 元信肯定的道:「这感觉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经书!」 经书与阴地果既然到手,四人便要找路回家,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回到市区,他们兴致勃勃的回到八极门总坛,却已人去搂空,连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元信刚打开手机,里面提示有语言留言。 一打开,就传来黑老大焦急的声音。 「元信,你走后没多久,苏杨又带了一帮怪人来了,我们都中了毒…… 快来救我们,他们下一个目标,是玄空派……」 四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连书诚叫道:「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们的行踪完全被人窥破,像是一直被别人牵着走一样。」 「多想也没用,到了玄空派总坛,一切答案都会揭晓。」 元信紧握手中的经书,喃喃的道:「只可惜务相不在身边,否则我们一起研究,八极门这四号棋谱残篇,或许会更有胜算。」 玄空派总坛内,连一点生机的气味都没有,就连树木花草,也死气沉沉的。 主楼门口突然窜出六个人影,一字排开,挡在四人之前。 他们一见元信,便自报家门:「横七、竖八、扯五、拔六、颠三、倒四,拜见元信阁下!」 元信的脸上一点儿也不见惊讶,只淡淡的一笑,说道:「生意都做到玄空派来了?我们要进去,不知那金卡还是否有用?」 横七上前一步道:「阁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我等的贵宾,不须金卡,也能进出自由。」 四人正欲进去,竖八和扯五、拔六,又立即挡住道:「只有元信阁下一人,有这样的资格!」 叶家雯对连书诚施了一个眼色,准备硬闯了,元信忽然转身道:「没必要,你们守在门口,任何人出来,格杀勿论!」 「什么?」 「这里面的人,已全受巫灵教控制。」元信说着瞟了一眼横七道:「你说,我说得对吗?」 横七等人无不骇然道:「元信阁下,主人只是想见你,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 元信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进去了。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刘丽琦,也只感觉到元信身上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 这这时的元信与以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了,也许他一直都是强者,只不过强者的意识一直隐匿在潜意识的深处。 第134章 「我们怎么办?就让元信一个人上去?」叶家雯急道。 刘丽琦道:「也许在他心中,我们上去反而会连累了他。」 主楼的每一层,都堆满了尸体,或者说还没死透,属于随时可以做成还魂尸的素材。 那里面有很多元信的朋友,而他脚步没有半点迟疑,直到顶楼长老议会厅。 「呵呵,元信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吉欧那稚气未脱的童音。 大长老端坐在正中央,但从他的眼神中却能看出,除了那躯壳,真正的大长老已经不在了。 此刻,在他身内活跃的灵魂,是吉欧。 苏杨、孙倩、周氏三兄妹和雷公锤、赵德心等人,都肃立在他身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想必,雷公锤也是在八极门中被他们掳去了。 元信止步质问道:「吉欧,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 「住嘴!」苏杨等人厉声喝道:「竟敢这样对我主人说话!」 已化作大长老的吉欧笑着挥手道:「无妨,他是东方世界中,唯一一个有资格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接着,他收起了那孩童似的神情,转瞬间,那种老奸巨猾的面孔钻了出来,「元信,你真的以为,我是十岁孩童吗?你妄想给我一张假棋谱,就打发我回去?」 「那么,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现在才想明白?我高估你的智慧了。」 吉欧道:「仅凭你上次在我公寓里,能一下制住死灵魔王,我就已经看出,你身上有《天地棋门》的棋谱,而且还不止一张。所以我才放你走,因为,我要的不止一张,而是所有的棋谱残篇。」 元信一下全明白了,吉欧是横七的老板,他在很早之前就被他们盯上了,而且通过那黑市让他体内一直受魔性骚扰,进而以后的每一步都在对手算计之内,原因是他早被人下了咒。 难怪无心和刘丽琦的异能,在他身上有时会失灵。 元信沉默了一阵,直言道:「吉欧,有话直说!」 「爽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吉欧笑道:「你我弟兄,有事好商量,谈笔生意如何?你用棋谱,换这里所有的人,这生意划算吧,而且棋谱你自己可以留一个底稿。」 元信摸摸额头道:「我想,棋谱并不是你的最终目标,你是想唤醒魔界四大魔王,并控制他们。所以,这里所有的人,放与不放,都很容易成为你的傀儡,对吗?这生意你怎么算都是赚。」 吉欧似被说中心事,脸色一变。 「现下,各大棋门弟子的生杀大权都操在我手中,元信!你再讨价还价,是不明智的。」 元信看了看他身后的一排人,又道:「八极门中窜起的绿烟说明,剧毒魔王也出现了,可惜你如今,也只召唤到两位。如果我加码呢?」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卷经书道:「现在我加上八极门的棋谱,如假包换,你则要加上你的一条性命。」 苏杨接过来验证了一下,慎重的点头。 吉欧眼中射出光芒,「我就知道,你会不负我所望,好!成交!」 他说着取出一个小瓶子,正欲打开,元信上前伸手道:「他们的生存权,应该是我的,这瓶子应该由我打开。」 吉欧耸耸肩,将瓶子朝元信扔去。 元信并没有伸手接瓶子,任由它落向地面。 他在瞬间出指,点中了吉欧的心脉,说道:「你的性命,我先要了!」 吉欧捂着胸口,倒退几步。 他的脸色霎时变成紫色,在剧烈的喘息中,却笑道:「元信,你输了,只要有死灵魔王在,我就死不了!」 他回头艰难的走向周白齐,一路喃喃自语。 「再加上大巫手中的棋谱,我便得全了所有棋谱残篇了,我就会成为主宰万物的大魔神……」 他一把按在周白齐肩头,不住的指向胸口,而周白齐却一掌将他推倒于奇$%^书*(网!&*$收集整理地,说道:「你看仔细,我不是承君,没能力让你复活!」 吉欧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的那位死灵魔王,我让他转世投胎去了!」 周白齐大笑着,站到元信身边。 元信喜道:「务相,真有你的!我早就猜到你不会那么没用,变成个白痴,呵呵!」 吉欧一死,他生前控制的那几人,都慌乱起来,夺路想逃。 元信一把从地上抓起瓶子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新主人!」 他们一见瓶子,如见祖宗,果然都埋头不吭声。 务相盯着元信道:「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真想成为第二个吉欧?」 「我有这机会,不是吗?不过,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从苏杨手中取过经书,双掌一错,古老的书卷顿时化作片片尘埃。 务相哼道:「真心痛!」 「如今以后,世间无仙亦无魔……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做。」元信说着从怀中取出阴地果。 楼下的连书诚等人,忽见楼顶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透云霄。 接着,整栋大楼中,绿烟和黑雾,从各个角落飞出,彷佛妖魔惨叫着落荒而逃,却被神圣之光斩过,化于无形。 一切邪魔都被驱逐,世间又重现勃勃生机和浩然正气。 此刻,海外某高山上的教廷,泰勒斯身着白袍,遥望着东方升起的神圣之光,默然道:「圣童已经完成他的使命,返回天堂去了。」 数日之后,连书诚对着卧病在床的元信问道:「现在两大棋门,随便我们挑了,你想做那派掌门?」 「算了吧,我现在功力全失,如同废人一个,玄空派还有我两个师父挑着,至于八极门,仍有精英棋士重掌门庭。我们现在做回一个正常人不好么?」元信道。 「别作梦了,你永远也别想成为正常人,叶家雯正带着整个阴素派女弟子,在水月静斋中等着你——她们唯一的丈夫!」 刘丽琦笑着走过来,挖苦他道:「不止她们,还有周雪琴、孙倩和苏杨,好像现在都对你有意思哩,你要小心哦!」 她身边的务相也抢话道:「别忘了,你还要帮我去解开,那个困了我两千多年的棋谱!」 「我的天哪!」 元信惨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全书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