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之恋》 第1章 《冰火之恋》 作者:羚风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楔子 楔子 一切都沉默着,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下了安静,虚无缥缈的眼神,在最封闭的角落里,编织着最为颓废的一段故事。 里若站在寂寥的长堤边,像个男人似的享受着眼圈迷幻的感觉,那条直线般的光亮,沿着眼球垂直的距离,在海水的呼啸声中,响得很远。 朦胧的视线深处,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里若的神经,开始为寻找一个结局而担心起来。 我没有约你,是老天让我们在浩瀚的世界里再见了。 可是,我不能这么说,前世没有结局,今生会有什么乞求呢! 小蔓,举起手中的刀来,我欠下的债,我自己来背,如果你相信这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我没有理由,站在你的面前,为生者忏悔,为死者祈祷…… 里若,在轮回的尘世中,我已经看清楚了,不要把我们共同的债一个人承担了,我们失去的只是游戏的过去,对于今生,我没有怨言! 小蔓站在里若的黑暗世界里,手中的白丝巾,被风飘起,缠绕着她的眼睛,一股海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呼吸,远方的天空,有颗星星陨落了,沉入漆黑的夜空。 小蔓—— 里若手中的烟灰随着海风灰飞湮灭了,他的指尖还剩余的烟头,嵌入了手指里,但没有疼痛的感觉,望着这个前世的约定,他在记忆中,把磨灭的印象重新拼凑了起来。 在黑夜的寂寞月光中,我已经忘记了孤独的颜色,独自倚靠在有月影透进来的窗口,想明白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精彩,能够将我的生命完全托付给苍天。 我只想最后看一眼这个用泪水和鲜血堆积起来的世界,却只能从漆夜的长空中,寻找到一丝不能觉察到的安宁。 如果没有错,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了,还有几个小时,在我无语的告别中,就要和这个我曾经深爱过、憎恨过的世界分别,永远的分别了。 我突然又有一个想法,很激动的想法,突然就想要尽快脱离这片伤心的土地,想重新来到这个冥冥的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东西,也许是纯净,或许是美好,只是不要再在这样肮脏的垃圾中存活着,我的眼中,闪过了太多,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记忆之中的,记忆之外的,都在这个时候涌现在脑海,一片一片的,如云一样,曾经是洁白的,然而现在,却都碎了,从遥远的天空洒落下来,落到我的脸上,我的嘴唇上,有些苦涩,有些甜蜜…… 或许,我应该还有些留恋,但什么都没有留在记忆中。 我能够跳出三界之外吗,三界之外的东西,存在的,或者虚无的,都在尘世的印象里刻下了太深刻的记号,假使前世今生,我能够重新在同一条河流中徘徊,我会找到她们的,对吗,里若,还有遥远,莫西。 天空已经泛出了白色的余纹,可惜没有听见鸡叫,否则,我会非常高兴的,还有最后的思索,我就要对着过去的曾经挥手了,去到另外的桃园,见到我心里的遥远,我的美丽的、挚爱的女孩,唉,也许,我们见面的时候,又是属于另外一番景色。 每个人都在这样想着,我和里若。 哦,我不是里若吗,里若不是我吗,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愿在下一生,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们还能将我记起。 我发现自己终于笑了,笑得很惨,没有眼泪,没有心情的笑意。 这个时候,我只等待着管教送给我最后的早餐,然后安静的走上奈何桥,一路上,我想才不会感觉饥饿,等见到了遥远,我才有力气呼唤她的名字,才能够把她拥抱在怀里,触摸她身上残留太久的味道。 那个时候,我是多么高兴的怀着热情走进了我的梦想之都的,但现在,我却不得不面对着无尽的黑夜,独自畅想,一会儿,我就要擦去眼中不小心滴落的泪水了。 透过夜色,有些影子浮现在眼前,在遥远天堂的她们,在高墙之外的他们,在我梦里出现的影魇,还有,那些我熟悉的,忘记了的…… 正文第一章 (1) 在这个城市,我站在那片荒凉的崖边,看着天远的尽头,泛起一片纯净的白色,漂浮得像破碎的记忆,心里涌起一丝感动。 简单的天空,照着简单的心情,衬托着那双幼稚的眼睛,望着遥远的城市上空,飘落的灰尘。 还有记忆,在唱着简单的歌曲,想着站在风雨中停留了一生的树。 简单的动作,想着一个复杂的问题,我叼着一只香烟,浮想着另外的一个世界,不过,后来才渐渐发现,香烟,其实并不是真正很香的,它让我呼吸都很困难。 挂上浅色的背包,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塞进轻松的行李,就想连挥手的瞬间,也忘记了是怎样的简单。 一声长啸,坐上驶向远方的列车,将我的记忆带向了一个陌生的异度空间。 我的眉际,挂着一滴晶莹的水珠,一个陌生的,但又熟悉的面孔在向我招手,我挽起衣袖,拭去了朦胧的一切。 那个夏天,热浪还没有褪去的时候,我用尽全身气力之后,好不容易从高中混进了一家不是很名牌的乡土大学,但我仍然很兴奋,我几乎找不到更加合适的理由来诠释自己的信仰,因为我毕竟有了地方可以容身,对于学校的选择,我就像一个乞求了几十年的乞丐,在茫茫人海之中流浪了太久,希望有人肯收留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更高的乞求呢? 但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求佛的人,求了百年,上帝终于被感动了,我没有理由再去寻找些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 那天下午,是我走进教室的第一天,有些兴奋,有些天真,有些盲目的想法,曾经出现的种种印象涌上心头,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找个人诉说此时的心情,但是,我不认识一个人,在这里,我还没有朋友。 站在神圣的大门口,看着镀着铂金的招牌,想象着里面的与众不同,希望有几个可以激起我兴趣的东西来,可以和我厌恶的以往的生活区别开,比如说传说中的电脑教学呀,人生的天堂呀,尤其是自由的男女交往呀什么的,所以,我站在在门口迟迟徘徊,久久的畅想,不愿进去,怕这么快就失去了感觉,但一想到现实就在眼前,心里那个高兴劲呀,甭提了。 于是我在心里“嘿嘿”的冷笑起来,直至笑得左右摇摆,用手在墙上砸起来,还感觉到不过瘾,想飞起表演几个侧踢,还没有做好姿势,突然感到身后有股冷风,觉有重重杀气缠绕,我怔了怔,猜想有什么危险袭来。 我斜着眼睛,慢慢的回过头去,不看还好,吓得我一阵心跳,哇,美女哟,一个大大的美女就站在那里,从她的眼中,我品尝了什么是莫名其妙。 运气真好,这么快就碰上了一个美女,我在心里骚动着,想着怎样和她套近乎。 我后退了大约是两步以上的距离,靠着墙站定,瞪着眼睛——我常以为自己的眼睛是男人中的极品,所以常常自以为是,喜欢高抬着头,不过,现在我觉得眼中闪动的是柔和的光线——问道,请问,你? 那女生的表情,比我的惊奇可是有过之而无不足,她的眼神很奇特,我用手摸了摸眼睛,好象我眼里有眼屎,还是我脸上有个烂疮似的,她足足顿了一小会儿,才恢复了美丽的娇态,露出了美丽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可爱的小酒窝。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结结巴巴的口气,是在问我吗,但我感到了兴奋,一种又怜又爱的表情,心想,运气不错,美女应答了,可是,处于习惯性的酷严,我习惯性的一扬头说,这位小姐,你没看见我正在调整心态吗,呆会要进教室了。 我低头瞟了她一眼,想证实她的眼神,是不是同样被我自认为的风流倜傥和高深莫测所吸引了,但是她在笑,笑得很是邪门,她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是……,老师吧!她的声音很是温柔,但我差点倒地,如果当时有个地洞,我肯定钻了进去,我摸摸脸,想证明自己是不是那么的老迈,那么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正在想找个理由反驳的时候,那一刹那,上课的铃声给我解了围。 请吧,上课了!我做了一个很绅士风度的手势,这是我在进教室之前练了好久的,没想到,一来就派上用场了,不过,要是还有时间,我一定会找个好的理由让你下不了台的,我的脑袋迅速的旋转着。 哦,真受不了了,那些喷火的眼神,好象看见了美女一样的贪婪,那些足以让我美美回味数日的崇拜的眼神,真的让我癫狂,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我扫视了一眼整个教室,不自觉的朝大家挥挥手,还大声的叫着,各位新同学,大家好,大家好……。 但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我,露出的光亮,不是崇拜,好象带着些怒火。我正在回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又掀起一片嘈杂。 切,切……,怎么了,好象是在对我说吧,不会的,不会的,我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对我前面的女生说的,你看她那个走路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唉,怎么说呢? 第2章 美女,也只是带点病态的西施吧,怎比得上我这风度翩翩的大帅哥呢,对了,由此推断,他们一定不是在对我“切”了。 哎,这位同学,让开一下,让开一下呀,别挡着我。我正走到教室中间,耳边传来了这样嘈杂的声音,我看了他一眼,很无辜的眼神,是对我说的吗?但他分明是在看着我呀,我的眼神也在看着他说,你是叫我吗? 对呀,就是你,不叫你还叫我呀,闪开了,别挡我看美女。他的手做了个用劲推的动作。 千真万确,我就是多余的了,很显然,那些“切”也是对我发出的,可我不服气,怎么能让别人这么贬斥我呢? 哎,我说这位同学,大家一个班的,相见是缘分,将来还要一起走四年呢,何必呢!我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啪”的一下,他站了起来,那双鼓鼓的眼睛足足瞪了我十秒钟,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这次大家真的都在看我,{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我就想不通,我怎么这么快就招惹了整个班的人呢? 谁和你相见是缘分了,一边凉快去。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唉,形象重要,形象重要,还是不跟小人斗,自毁了在女生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呀。我在心里默念道。 对,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挡你的呀!我嘟囔了一句,而后,我就回头去寻找空位,但我发现,怎么这么小的教室呀,好象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哎,最后排好象还有一个位子嘛,管它呢,先坐下再说了,同桌呢,不看还好,一看呀,我这心里就变了味儿,又是她,抢我风头的小女子,我和你前世有仇呀。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她走去,眼睛斜斜的瞟着,想知道大家是否还在怒视着我,哼,清高的小女子,这样对我,居然看就不看我一眼,我会有机会报答你的,我坐下后,才勉强抬起头来。 嗯——,我是怪物呀,几乎所有的大头、小头都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我狠狠的瞅着他们,想知道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可就那么一下,他们又全都“呼啦”一下转了过去,我看见了男生眼里的怒气和女生眼里的怨气。 神经病,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在心里狠狠的骂道,一群没水准的人,洒家招你们惹你们了。 今天晚上,我和她倒相安无事,只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班主任是个女的,婆婆妈妈的讲了很多,但我只记住了一句,也是我最关心的男女问题,不允许谈恋爱,我咕了一句,什么年代、什么大学,这都要限制呀。不过,我们很安静的度过了自习课,我总感觉,这个自习,特别的快,好象有种什么寄托似的,让我有些希望,在用很复杂的心态去等待。 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取下耳麦,放点音乐。 每次我有心理障碍的时候,不会像一些另类的男生那样狂吼几声,以喧嚣男人的体力,也不会像女人那样胡乱的吃东西,以咬牙切齿的办法发泄心里的仇恨和对食物的厌恶,最后倒长了一身肥肉,我会做什么呢?也许很多青壮年男人都和我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玩一种电脑游戏,又有英文名叫“cs”的对仗游戏,网友有言曰,不会cs,不是这个时代的真正男人,我很赞同,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忘记什么是悲,什么是喜,什么是情,什么是恨,我的眼中也只有枪靶,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算一双,我称自己为“屠杀者”,看见鲜血喷了一墙,哪个傻b的头又被爆了,我就有一种极度兴奋的快感,嘿嘿,你是不是认为我变态呀,把杀人作为自己的喜好,不过,那个时候,我真的就认为自己有杀人的趋向,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一场疯狂的扫射之后,自己也被打得头破血流,才真正的明白,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难道不是古人瞎编的,想到这里,突然一阵激灵,那个小女子,莫非?惨了,高手今日遇到高手了,我该采取什么法子应对呢? 正在这个时候,室友胖仔回来了,还没进门,我就知道是他,因为他的声音有些粗犷,还带些女人味,和那个大清国的太监,那个叫李莲英有些极其相似的的地方。 他老远就大叫道,hello,兄弟今日咋了,怎么回来这么早呀,没出去溜达溜达,找个纯情的小……。 话还没说完,我就打住了他,我知道什么嘴里会吐出什么牙的,唉,也难怪,见他那样子,谁也没准说他是什么纯情的小男生,一脸的……,怎么说呢?你就知道我难以形容就可以了吧,其余的可以自由发挥想象,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该怎么就怎么的,不要顾及他的感受了,我嘛,也不会当一个间谍,反正这个时代呀,哪有利益就往哪靠,我还要靠大家的关顾才能把这些文字推销出去嘛! 说什么呢,我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别坏了我的形象哟,很难修复的。 我喃喃的说道,做了个爆头的姿势,而且还叹了口气,表示一下我的心痛,好让他主动靠过来呀,到时候,就有主意了,谁不知道他的一些阴谋诡计,不过有时候倒还起作用,在恶作剧上,也还蛮管用的。 果然如此,那厮眯缝着眼睛,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摇着头。 兄弟,别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缠着自己,说出来,好歹咱们也是同一战线上的嘛,我会尽量帮你的。 呵呵,计划成功,那小子喜欢听别人的故事,这不就达到双赢的目的了吗?于是,我假装很心痛的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的神态有些做作,那种神情,就像我刚刚被什么恶毒的东西咬了一口,简直是痛苦之极呀。 真的吗?小胖双手撑着下巴,作冥思苦想状,我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一种看见屠夫拿刀宰猪的样子,那小女子嘛,那不就是……,呵呵!猛的打住,文人是不该有如此恶劣的想法的,真是该死呀,我忙收住了思维,准备回头继续上网。 喂。我靠,他突然神经似的拍在我肩膀上,吓了我一跳,虽然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但还是禁不住暗地里骂了一句。 我说兄弟,想不想报仇,老哥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当然想呀,白痴,但为了不欠他一个人情,少花一顿饭的冤枉钱,我故意无辜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想?轮到他无辜了,而后他又笑到,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和女子一般见识嘛,男人,想做一个男子汉呀,佩服,佩服!他作古人状,对我作揖说,话里充满了揶揄的口气。 但我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兄弟呀,此言差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怎容得了一个小女子如此放肆,就是真正的君子,也难免咽得下这口气呀!我长叹一声,几乎整栋楼都听得见我的这一声叹气声中包含的多层含义,果不其然,这一下可不知道发生了如此大的作用,这不,门被砸得咚咚响了,小胖忙跑去开了门。 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呀,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我脑里盘旋。 怎么了,啊,怎么那么大的呼吸声,啊,是不是谁得哮喘了,啊,是谁呀? 不知又是哪位仁兄,这么多的“啊”呀“啊”的,还这么有责任心和同情心。 哦,这位兄弟,让你担心了,没什么事,咱在闹着玩呢! 喂喂喂,不要这样啊,会吓死人的。他瞪着眼睛说。 一连几个“喂”,我在心里暗笑,回归了座位,其余人等撤了出去。 我关上门,拉着小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是兄弟的就帮一把,我要让她一辈子都记得洒家,呵呵呵呵…… 一阵耳语后,我开怀大笑,眼前一片绿光,仿佛看见她就站在我的旁边,哀求着,求你了,阿若,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不要,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呀…… 呵呵呵呵……,我想起了喜剧之王星爷的奸笑声,也不禁模仿了几句,接着把桌子当她,一脚踢去。 你,做什么?小胖吃惊的看着我。 啊,哦,没,没什么了! 我忙闪开。 正文第二章 (2) 第二天的天气真好,心情也真好,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早早的,我们新生就进行了寝室内重新调整分配,几个陌生的人走了,又几个陌生的人来了。 故事要开始,我的室友当然不能撇下,他们也是主角,先来认识一下我们寝室的成员。 胖仔,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大家在前面已经结识了他,其实,我以前也是不认识的,莫名的走到一起,就知道了他是一个多么狼心狗肺的人,我了解他,也就因为他告诉我的一条整人妙计,现在暂且不提,不过,为什么我们叫他胖仔呢,据说,这是他从高中带来的雅号,我们认识他前就有了的,不是拜我们所赐。 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男生,他叫曾元,看着有些可爱的样子,且慢,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可是一个非常霸道的人,拳脚功夫确实了得,我们有很多事情摆不平,都叫他的,只要他一出面,黑道(学校霸王)人物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哟,所以平时大家都叫他“曾元霸”,其实,在这个现代大学里,也是有着和社会一样的关系网络,黑的、白的、红的、绿的,什么都有,没有关系,寸步难行呀。 吴煜呢,一个外表华丽的帅哥级人物,赢得过许多少女的芳心,我们兄弟没有谁不了解他的,一般不把自己认识的女子介绍给他,因为那是羊入虎口,基本上,他和每个女人在一起都不能超过半天,为什么呢,因为我了解他呀,我们是高中同学嘛,想当年,有多少女生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做了他的俘虏,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女生在后面追着他哭叫,那个悲惨呀,简直比窦娥还要窦娥。 第3章 ok,现在大家都对我们寝室成员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之所以我说这是一个最富有个性的组合寝室,在后面的故事里我会慢慢道来,酸甜苦辣,尽在其中,想来,有时候心痛,不愿意让自己的伤口被剥开,任盐水泼下来,彻骨的痛,彻骨的泪。 这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我和那女子的恩怨就被寝室成员知道了,而且也都站在了我这一边,还叮嘱我说,这是有关于我们寝室兴衰荣辱的大事,一定不能输呀,如果争不回面子,以后在女人堆里就难混了。 我很讨厌所谓的***面子,但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有时候,“面子”会要你的命,会让你失去太多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那天早上,当我懒懒的从被窝里探出头的时候,以为天还没亮,没想到兄弟们早已先起,我一骨碌爬起来,没想到,他们就打来了热水,买来了早餐,全放在我床边。 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呀……,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愣了半天,心想今儿怎么了,我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重要了,是不是一夜之间变成了总统了呀,真搞不懂。 兄弟,看在咱们兄弟一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做做这些能做的事了,今天,你一定要去搞定她,不要辜负我们…… 靠,就为这事啊,我突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信心大增。[奇书网isuu.] 各位,我这就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捶着胸脯大声说道,或许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是不是有眼泪呀,不会,不会的,我怎么会流泪呢?我是男人中的极品嘛!于是我抬头挺胸,走出了寝室,连衣袖也没有挥一下,至于云彩,也没有看见,今天万里无云,怎么带走呢? 一会儿工夫,我就哼着歌儿来到了教室外面。 怎么,教室里没人?我从门缝里向里瞧了一下,没看见一个人,于是就推了门进去。 啊,她在,她坐在最后一排,我先前没有看见罢了,这个时候,教室里面就两个人了,一个是她,另外一个就是我。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呀? 我见到她的时候,故意就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什么说的,就无话找话,想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我不是吗?她抬起头来,我看见了她的眼睛,如水一般的沉静,闪着睫毛。 我有些慌张,顿了一下,忙支支吾吾的说,哦,不,不是呀,我是说,怎么就我们,我们两个呀!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忙朝着她迎了上去,站在桌子边。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怎么会有人到教室里呢?她反问道。 不会吧,今天星期六,我怎么忘记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点了点头,只好用沉默作答。 你们寝室人说你叫我今早到教室里等你的,有什么事找我吗? 啊,有这回事吗?无穷个问号涌现在我脑海里,突然间,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靠,原来是那般恶人做的手脚,好一个恶作剧,但我怎么下台,要是她知道我被整了,我不又被她…… 我,我,哦,是有事情呀!我只好将计就计,将错就错,将故事完整下去。 什么撒,说吧,我还没有吃早餐呢,有点饿了。 她看着我说,我却回过了头,不敢回应她的眼神。 嗯,是有事,有,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只是想找你说说…… 说什么呀,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一个大男人!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啊,怎么了,我突然间觉得她的眼睛好美丽,好清纯,我忙擦了擦还在睡梦中没有清醒的眼睛,想看得更仔细些。 你,看什么啊?她闪动着眼睛,歪着头问道。 啊,被她看见了,没面子! 没,没有呀。 我看见了哟,还狡辩。她坏笑着。 我也呵呵的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呀。我想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说得明白的。 她却低下了头,“格格”的笑起来,而后没有说一句话了,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偷偷的看着她的眼睛,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遥远,你想什么呀? 我坐在了她的旁边,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我最喜欢的味道,多美妙的感觉呀,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该有多好呀。啊,你怎么有这么肮脏的想法,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我忙制止了自己。 给—— 什么?她的手半握着,向我伸了过来。 你能打开,就拿去呀。她说道。 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我正伸出手,但又缩了回来,怎么拿呀,东西在她手里。 我们的眼睛对望着,从她的眼睛里,我像是看出了点什么,于是我伸出了手,把她的手轻轻托在手心,我能够感觉到一种味道,{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后来我才知道,那就叫做爱情的味道。 我没有用力,她的手就张开了,我看见,她脸上红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我抓着她的手,紧紧的,久久不愿放开。她轻轻得动了动手,被我抓痛了的。 一颗糖,用那种一般女生都很喜欢的卡通包装纸包着。 我几乎是用颤抖的眼神,接过了那颗让我心跳的糖果,以至于连“谢谢”也没说出来,我剥开了,但不愿意放进嘴里,我怕吃了就再也没了。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呀,好好吃哟,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糖果。 我支支吾吾的应和着,将糖轻轻的放进了嘴里。啊,好甜,真的好甜,以前,我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过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糖果呢。 我夸得她“呵呵”得笑个不停,于是她又给了我一颗,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女人都是要哄的”,原来是经验之谈啊。 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她突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很深奥的问题,我不敢乱回答,因为她会从我的答案中,猜测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的。 什么呢,本来我想说追女孩子的,但我怕她误会,于是我虚晃一枪,反问道,你猜呢,你看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呀,嗯,也许是运动吧,你看你皮肤这么黑!她指着我的手臂又“呵呵”的笑起来,我发现。我现在好喜欢她的笑了,没有原因的喜欢。 对呀,我是喜欢运动的,什么运动都会,但是实话,什么都不精,好意思讲吗?万一她要我现在去表演这个那个的,我不就挂了。 哦,是……,不是,一点了,不太喜欢的,我喜欢……。我于是呵呵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摆弄着手里的卡通纸。 我呀,最喜欢的,就是和女生一起玩了。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中气这么足了,我嬉笑着说。 她斜着眼睛看着我,这时候她站了起来,问我道,真的吗? 她一把拉过我的手。 走,我们到外边玩去,我也最喜欢和男孩子玩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玩太浪费了。[奇书网isuu.] 我觉得头有点晕,这么快呀,她真的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呀,我没有做梦吧。 你,你又想什么呀?她一把拉过我的手,走,快呀,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不想陪我呀。 我被她的小手牵着,尽情享受着那份美好的感觉,但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感觉,只记得当时从我们身边走过的男生,那些眼神哦,真是难以形容,知道醋的味道吗?他们肯定喝多过了,别隐瞒自己了,憋久了,会病的,我头一扬,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那天,是我进大学后最高兴的一天,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快乐的事情,这是后话,再提了,先猜着吧。 直到晚上,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家,不如说是胖仔,他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抱住我。 今天很happy吧。他一脸的坏笑。 我没有理他,径直闪过去,走到电脑旁,先打开了电脑,我一抬头,发现头顶是一片脑袋,像一些球似的在我上面摇晃着。 你们做什么呀。我伸手扫开那些大头,向他们喊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啊”的一片,我故意又停下了。 说呀,说呀,还卖关子呀,什么消息呀,好的还是坏的?他们一片叽叽喳喳。 唉,真的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仰头长叹一声,很悲痛。 啊,不会没有搞定吧。一片叹气声,向四周散去。 看着他们都走到了门边,我大喊道,都给我回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理我,吴煜已经开了门,刚要迈脚出去。 我想,请——大——家——吃——饭——。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只听见吴煜“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全都向我张牙舞爪的飞来啊,我靠,没义气,一听见有饭吃,都变节了。 兄弟,不够意思啊,来,先告诉我们具体的情况,饭嘛,再说了,反正你跑不掉的。胖仔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说。 一片“嗯嗯”的声音,全附和着。 我夸大其辞的渲染了一遍在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个个都傻b了的样子,一副沉浸在爱情浪漫故事里的娇态。 我们出去了之后呀,就到了校门外的那家超市。我说到了我们出校门后的情况,他们都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家的,因为校门口就只有一家超市的。 然后呢?曾元是个急性子,他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是呀,然后呢,又去了哪里浪漫呀? 第4章 我想喘口气时,耳边就是一片聒噪声,我忙抽空喝了一口水。 而后呢,我们就去了一座山上,我牵着她的手,把她拉上了那座高高的山顶,在那里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呀,以后,你们如果有机会呢,也可以去呀,那里可最适合谈恋爱了哟。 去你的,那么恶心,我要晕了。吴煜捶了我一拳,全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正文第三章 (3) 我们沿着一条很艰难的小道爬了上去,一路上,我们像是一对很贴切的情侣,互相搀扶着,才终于到达了顶峰。 那虽然并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牵手,但是,现在想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前世已经相识的姻缘,是不是和《红楼梦》里开始写的一样,前世已经注定了呀,还真有些幸福哟,不过我没有对室友讲这一段登高的具体经过,只是絮语代过了,要不然又有些什么话柄落在他们手中,我会过得很惨,他们偶尔翻出陈年旧帐来作为话题,我可就有的受了。 那一次牵手的感觉,过了很久,我依然记得,只是很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罢了,有人说我是情圣嘛,第一、情圣是不会太在意和女生牵手的滋味的,那一切应该只是过眼云烟;第二、要是都知道了我这个虚假的外号,那我以后还怎么在男生面前混呢?再说,过了这以后,我发觉自己真正的陷入了一张用梦幻编织的情网之中了,那些美好的经历,只是我心里应该永远储存着的。 但是说真的,有哪个人不愿意和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起呢,何况是遥远了,我能够得到芳心,也不悔赚我一顿了,不就是钱吗,在遥远面前,这些值得什么呢? 那个时候,我真正的是这么想的,每次想到爱情之间的利益,谁负谁胜,我就觉得欠了遥远什么似的。 眼前是一片灿烂的景色,有风、有阳光、有绿树、还有漂亮的女孩,人生如此,一生何求呢?我们心情都很不错,在顶峰的一块平地上,然后选一块有绿草的地方坐下了。 我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呀,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吗?我偷偷的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种想要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美丽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风景,但我无暇左顾,在我的眼睛里,已经只有她的存在了,别的什么,都激不起我的一点兴趣。 你为什么还不说点什么呢,难道真的就沉默是金呀?我正在这样想着,或许我应该主动先说点什么吧,女生都是很矜持的动物。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觉悟,我不应该打扰她,也许,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所陶醉了,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了,我难道会紧张吗?你又不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了,我的初恋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一个黄毛丫头,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们都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原因了。 我像是情不自禁的往她那边靠了靠,没有她的允许,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想知道她有什么动作,但她没有退缩哟,我这样的沾沾自喜道,心里却在暗叫,我可以重新握你手吗? 你想牵我的手吗?遥远突然伸出手来,放在我的面前,我倒不知所措了。 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新时期的爱情,反正我已经轻松的牵住了一个女孩子的心,没有乞求太多,已经足够了。也许,我是幸运儿,但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风浪,这样轻易而举的爱情,能不能经受住生活和时间的考验呢?有的时候,我就独自的想,对着黑夜,对着天空,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但没有找到一个永远正确的答案,想好的答案,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问你一个问题哟。她终于打破了沉寂的空气,我点了点头,享受着牵手的滋味。 如果你母亲和我掉进了水里,你会救谁呢? 怎么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呀,但我在想着答案。 恩,你说呢。我虚晃了一枪。 你说嘛,是我问你的呀。 怎么回答呢,这么个悬崖似的问题,走哪边好呢? 你会嫁给我吗?我想了会,开玩笑似的问道。 怎么这么说呀,她打了我一下。 如果你嫁给了我,我会救—— 救什么呢? 救孩子的母亲。 哈哈——。我大笑着躺道在地上。 你?她一下趴在我身上,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好坏哟。 今夜,没有月亮,很漆黑的夜空,外面吹着风,很大,也很猛,很多不知所谓的东西在摇曳着。 我关上了窗户,只有一盏街灯的光亮透了进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有她躺在我的怀里,轻轻的抽泣。 我也不明白她的所想,该怎样安慰她呢,是谁在今晚受到了伤害,或是全部,或是双方的自私,让彼此都沉沦在最温柔,也最彻骨的陷阱里。 其实,我们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什么也没有做,原本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不是错过,只是放过,彼此的放过,我们都不能承受和预测这一场风花雪月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许,{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我们是在用理智控制着这一切,当今业夜过去的时候,我还是我,她还是她,依旧披着原来的外衣,露出原来的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来往往。 我慢慢褪去衣服的时候,借着灯光,看见了她的脸,泛着红晕,在微弱的灯光下,狐媚万分,后来,我还在想,或许,我们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谁也没有想到,我们是否该为这一切负责任,没有责任而言,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在这个本就肆无忌惮世界里,谁还因为责任而活着呢,不过,这是我后来思想的变化罢了。 我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着她的唇,在她的身上散发着已经熟悉的芳香,很温暖,很诱人的味道,我只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于是我轻轻抓住她的手,有些许的汗水在手心,湿了我的手指。 我的衣服已经四处散落在床下,她的嘴唇轻轻的吻过我的脸,我的耳边,我的胸前,我的肩膀,我坦然的靠在她的肩上,任她的嘴唇在我的肌肉上每一寸的滑过。 我该做些什么呢,也许,我该做些让我感到很舒心的事情,所以,我在她怀里尽情的回忆。 第一次,我们在教室门口相遇。 第一次,我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的走过。 第一次,我们一起偎依着在风雨中飞奔。 …… 第一次,还有什么呢?就在今夜,或许是我们的思想,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也许该体味这段爱情本身所存在的哲理,不是将肉体作为爱情的载体,而是将爱情作为肉体的载体,而我们,是否已经深味了这段感情呢? 我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像捧着一个鲜红的苹果,我端详着如此可爱的面孔,没有说出一句赞美的话来,这些,都藏在了我最深的心里。 早点休息吧,很晚了。我伏在她耳边低声的絮语。 而她像是呆住了,没有动弹,但我感觉到手指间有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而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令她如此的伤心。可能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带她来到了这样的夜晚,这样叫人无措的夜晚,才让她这样的伤心,这样的无措。 她趴在我胸前,喃喃的问我,是不是我觉得她不够好。 不是呀。我在心里回答,但没有说出来,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或者,一说话,我怕我也会伤心落泪。 她又问我,是不是她不够漂亮。 不是。我还是这样的作答。 她还在问我,是不是她不够温柔。 不是! 不是,不是,我好难回答这些问题,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的心,一个让我如此着迷,如此动情的女孩,怎么能够再在伤口上洒一把盐呢? 只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做了让彼此都可能会后悔的事情,我们的爱情,也许会因此而变得冷淡,今晚以后,我们就不会再那么的熟悉了,也许是一个世界里陌生的朋友,或许是一个世界里刻骨铭心的敌人。 我清楚的记得一句话,有的时候,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要刻骨铭心,是的,是这样的,我不希望她恨我,我只希望,她能够在我身边多呆一天,能让我再多爱一次,也就足够了了心愿。 那个时候,我很快乐,也很悲伤,交织在心里的感觉,像一串葫芦,摇摇晃晃的。 正文第四章 (4) 我慢腾腾的摸回寝室,感到筋疲力尽,刚想躺下休息一会,才知道,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像阵风一样,成了爆炸性新闻,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经搭错了位,还是现代通讯发达,很多未曾发生的事情,就像民间故事一样,传得四海皆知了。 我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我不是那种善于强辩的个性,通常发生了的事情,只任别人去传说,但是,最好别在我面前,这个世界的年轻人呀,究竟谁怕谁呢。 已经沉默的是过去,未曾沉默的是现在,将来呢?将来!还有将来呀!我呢喃着,有一个躺在我怀里哭泣过的女孩,是值得为之付出真心的吗?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孩,你会忍心去伤害她吗?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找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管它逻辑也好,不逻辑也好,只要能够让我心安理得的,能够去独自面对着所以发生的一切,也就是最好可以接受的结局了。 但是,我捂着胸口问我自己,我能做到吗? 第5章 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做不到,我唯一能举手投降的是,给她一个永恒的承诺:如果你永不变心,我会死守这颗真心,只——为你! 她扑朔着漂亮的眼睛,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在感觉着她的呼吸的同时,也有快要窒息的感觉。如果能真的永远不要分离,也许是我们向往的最好的结局,可是,我们都不是神,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 哒哒哒——我刚才看见你们了。我在一个游戏论坛里浏览着一些留意,吴煜在我的电脑旁窃窃的笑着。 什么?我还没有领会过来,仍旧没理会他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你和你的遥远呀。他手里像是拿了什么东西一晃,我用闪电般的速度,很快的一抓,但被他早有准备的闪过了。 啊,照片?我晕,我看得很清楚,他手里拿着的确实是我和遥远在一起时候的照片,就是刚才我们在一起拥抱时的镜头。 你?我唰的站了起来,脸马上变了色,顿时觉得心底有一股寒流在挤压着内脏,甚至有一种不想再呼吸的错觉。 别、别,哥们,别急,这个,诺,给你。吴煜把照片给了我,也就一个镜头的,他冲洗了四张。 这是他偷拍的,是我和遥远拥抱在一起的镜头,真真实实的,我对他吼道,把底片给我。 但他说不是故意的,并且把底片也给了我。 只是无意中拍到的,为了给你们留个纪念嘛,当时,也不好打扰你们,没想到,好心当狗肺。吴煜点着了一支烟,吐着烟圈道。 听他这么一说,虽然还觉得有些气愤,但消了很多,也觉得他是无心遇见的,只当照了张留恋照,便消除了误会。 要我感谢吗,好呀,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我横了他一眼,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僵,毕竟他是没有恶意的,便戏言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不不,老兄,我不要这些,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他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我又陷入一团雾水之中,心想这小子话中有话,可要防奇$%^书*(网!&*$收集整理着点儿,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的性格,我可是一清二楚,他不会无事献殷勤的。 不过,我想借你一样东西一用。他作揖道。 少恶心了你,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屁事就说吧。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他顿了一下才说,想借您贵体帮个忙而已。 好呀,借我,如何借法,只是要按时归还。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附和他道。 好兄弟,来。他走近了我,将头伸了过来。 吴煜随即咭咭歪歪的说了一大篇废话,但我最后总结起来,倒只有几个字:他喜欢上了我的高中同学向晶,要我把他推销一下,顺便在她面前说说好话。 哈……,我说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你小子还是有事要求俺呀。我顿时就大笑起来,原来不过是如此小事,还费他卖了半天关子,真难为了他,于是我一口答应下来,也作为对照片之事的酬谢。 向晶,你不会吧,你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呀,长得还那么个样子。我做了个怪像,故意调笑他。 你不知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吗?吴煜比画着萝卜和青菜的样子,惹得我的心情瞬间猛好起来。 叮铃——,正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叫起来,我知道吴煜会去接,因为每次电话响的时候,他就最积极了,但这时候,小胖从门外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迈着一百几十斤的身体抢到电话前。 喂,哦……,等一下。小胖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是找我的呢。他向我伸过话机来。 我的,我已经习惯了电话响起的声音,习惯性的猜测是她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家超市门口时,旁边一家小店的电话突然叫起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向前走了一步,而后才想起,我们还以为是在寝室呢,都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拿起电话,一听声音,果然是她,只是那一声“喂”之后,声音就沙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片,谁,谁偷拍了我们在一起时候的照片……。她哽咽着说,我一听见“照片”,就瞪着眼睛转向了吴煜。 遥远,你别哭呀,嗯,现在可以出来吗?我有话要告诉你。她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我的心情又乱得一团糟,放下电话,吴煜就凑了过来。 是……关于照片的事吗?他吞吞吐吐的问,好象很无辜的样子。 你***嫌事少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呀,哼,回来再和你说。我甩下一句话后,就夺门而出,只听见吴煜在后面叫道,只是开个玩笑嘛,又没有恶意的……。 正文第五章 (5) 遥远轻轻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无聊,便转身要走,从那一瞬间的挣脱,有晶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哭了。 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样子很生气,脸上没有了原来那种可爱的笑容,我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不是你想得那么严重呀。我抓住她柔弱的胳膊,对不起了,遥远,能不生气吗? 遥远停在了我和空气之间,轻轻哽咽着,这时候有风吹起,她伸手理了理头发。 在沉默中,我安静的等待着,希望她能够不生气了,和原来一样,我们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但我又有个预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红过脸的,这次会不会像暴风雨一样的倾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呢? 阿若,吴煜是你的好兄弟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和这种人在一起,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随便做,随便原谅的吗?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用摇头和叹息作答,我从书上知道,女人在生气的时候,男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你松手吧,我很烦!她摔开我的手说,说实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她生气,与以前她快乐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我只好无奈的松开紧握的双手,感到有一股勇气,在我和她之间流走了,我后悔是否不应该如此轻率的放手呢?没有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她在一起了,也是我一生中最后握她的手呢。 阿若,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遥远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似的,她突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而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未曾记忆下这许多的东西,但作为恋人,恰好又会证明情人之间是否会藏着最单纯的答案。 我不够浪漫,所以对这些记忆之外的东西,一般是藏在别人的头脑里面。 我低下头,拨弄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椭圆形的。 你不会记得的。遥远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从九月二十九号,到今天已经整整四个月了。 喔,是的,今天已经是元月二十九号,我差点忘记了,我们在一起已经走过了整整四个月。 遥远,我们能不说这些好吗?我向她走近了些,很低声的说道,有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还放在心里,自寻烦恼呢?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会被一些东西烧伤。 她的眼睛里不知是些什么颜色,她歪着头说,阿若,过了这么久,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理解你,越来越迷惘了,有时候,我就想,难道在我们面前,爱情真的就像钞票一样,花完了就算吗?遥远的眼神很黯淡,眼圈也红了。 这我倒没怎么去想过,大学的爱情真的如她所说吗?我第一次听见她把爱情比做钞票,有点反胃,钞票、钞票是什么,是每个人都可以玩弄的,而我呢,她说我们之间,就和钞票一样,我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我不允许有人用这个来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我的爱人,有一股想要爆发的怒火在心里升起。 够了,遥远。我狠狠的吼了一句,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谈论爱情的忠贞与否,但我绝不允许你用钞票来比喻我们之间的爱情,钞票它妈的是什么东西,别再用这么蹩脚的比喻……。 我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想要宣泄,而又不畅通,只能在心里永远的停留,火过之后,我才想到,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的眼睛滚动着发热的泪水,直射着我的眼球,她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我知道她有什么要说的,却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真的不该对她发火,但有什么用呢?虽然这都不是我们的过错,但是我的朋友出卖了我们的隐私,作为一个女孩,谁能忍受被别人偷窥的恶行。我已经后悔了刚才的无名怒火。 这个时候,从旁边宿舍楼里传来一阵清幽的音乐,此情此景,绝对的催人泪下,而我,即使心里想着,也只能沉浸在其中,找不到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了。 这首歌,也许最适合你现在的心情了。我想对她说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这时候,传来一个充满悲伤忧郁的男音。 我忍住不哭 可是双眼已经模糊 只有你最清楚 我整颗心都已经麻木 我很无助 不知什么时候应该退出 你说我给你的归宿 你从来就不曾满足 我已经忘了怎么哭,怎么哭 独自收拾着爱情的包袱 这段情一开始就错误 而我却不肯服输 …… 当我抬起头时,只剩下一团困绕的空气,在我的眼前晃动,而她,已经走了很远,只留下她的柔弱的背影在歌声中,留下还在发呆的我,理解着爱情的困惑。 第6章 正文第六章 (6) 在我的思维中,我从来不曾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即或是心爱的女人,何况,我和吴煜之间原本就是一场误会,我不情愿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我和吴煜之间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大的摩擦,而遥远,自从那天不辞而别后,也一连几天失去了音讯,难得有这么清闲,我每天就在电脑上操纵着自己的世界,慢慢的,我发现,这段时间,这件事情过后,我变得冷静多了。 我也并不是不想着遥远,在内心里,我不自觉的已经被她俘虏,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当我想给她电话时,又握不起话筒,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呢。 我知道,爱情一旦冷了下来,两个相爱的人也因此而变得冷淡,一切也就完了,如果真的就这么算了,我会服气吗,我想起一首歌,在这场战役的最后,到底谁才是失败者。而我,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才能够让自己心满意足呢! 你有过惹你女朋友生气吗?我对着吴煜,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只是无话找话,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的苦闷而已。 有呀,当然有了。他笑道,但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生气过,如果她是真的很在乎你! 他笑得很邪,仿佛在他的心里,能够明白一切与爱情有关的事情似的。 好,既然你知道得那么多,帮忙给遥远打个电话吧。我把电话递给吴煜,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电话,他没有理由不打的,以为一切都是他间接造成的,我在心里想着。 女人嘛,不必太在乎的,玩完了就算,你还真的以为爱情可以天荒地老吗,这里不是爱情天堂,是真真实实的大学校园。吴煜拿起电话,还废了一大篇话,嘴里含糊不清的。 我给了他一拳,揶揄道,费话啊,爱打不打! 别别别,我打,打,你拨号吧。他显得很无辜的样子,真恨不得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排泄一下郁闷的心情。 电话通了,我示意吴煜说叫遥远接电话。 吴煜好象在等那边说话,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挂断,几个简单的动作,没有一点重复,我还以为遥远不会接电话,会弄得很复杂的。 阿若,她说不想见你。吴煜露出很无奈的样子,接着又说道,但她点名要我去,想给你一件东西,叫我去帮你取回来。 我没有言语,也只好点了点头,然后有一股怨气堵塞在胸口,不得散去,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才回到电脑旁边,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 别担心,我会帮你搞定的,你安静的等我回来。吴煜说完,就这样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三维动画真***恶心,我暗骂道,我的心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独自一个人在网上瞎逛着,找个陌生的女生聊天,她安慰我说,该去的总会去的,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要多想了,又如,爱情是这个世界最不稳定的东西了,何必那么当真呢,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诸如此类的等等,我大为惊奇她对爱情的领悟,一看资料,上面写着15岁,我哑然叹息,中断了和她的聊天,于是又上网打牌,而后又玩了会游戏,但还没有见到吴煜的人影,一看时间,他已经出去了三个多小时,我莫名的烦躁起来。 我觉得椅子上似钉了钉子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吴煜终于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但他进门时没有开口说话,径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喝了口水,点着了烟,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在努力等待,耐着性子让他说话,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一切,虽然我很心急。 曾元眯缝着眼睛走了过来,他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随便说话,怕惹火上身,于是轻轻的绕了过去,坐在自己的床铺上。 阿若。吴煜走过来,挨着我身边坐下,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好象他的动作带了点同情,我动了动,没搭理他。 阿若,冷静一下,天下的女人还多着呢。他像是在劝我,而我也什么都没有明白似的,呆呆得怔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是风吹进我的眼里吗,但是,好象没有风。 阿若,别这样了,她说,你们之间并不合适,还是早点分开,对你们都有好处,拖得太久,都会伤心的。 听见这句话,我才知道心里有多痛,我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盯着网上变幻的图片,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入眼。 给,她让我给你的。吴煜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看了一眼,没有去接,我知道是什么东西。 给你好了,或者就扔掉吧。我的声音很沉闷,深深的叹了口气。 吴煜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安慰我似的说,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阿若,清醒点,要像个男人!我觉得他的语气很冷。 我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什么表情,也许,很无奈,很伤心呀,便强挤出一点笑容,伸手把小盒子拿在手里。 我是在笑自己吗,笑自己白痴,还是笑自己太幼稚,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办法完美的把握,也许她是对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都不再喜欢对方了,该怎么提出分手呢?至少,我们现在是完美的分手,没有哭泣,也没有伤心,毕竟,我们是高兴的相识到相爱的。 我还能见你一面吗?我对着听筒,心里很不是滋味,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头传来一曲熟悉的歌声,这时候,我的心底有如打翻了五味瓶,辣得我想哭,但没有眼泪,为什么要哭泣呢,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牢记自己的誓言,不为女人流下任何的眼泪,如果我爱她,我会坚强的去爱,如果我恨她,我会坚强的去恨,如果哪一天她死了,我会坚强的活下去,如果我死了,更不会带走任何眼泪,难道要眼泪的痛苦陪着我一生一世吗? 于是我的眼泪更加的牢固,不再轻易的为谁流下。 你听见这首歌了吗,你送我的,忘忧草。她沉默了一下,又说,忘记我吧,找个适合你的,我会记住我们之间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的,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她在电话那边轻声的说道,我呆了半晌,那边又传来她的声音,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我的眼睛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湿润,我能说不是还是是吗,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保重自己,我挂了! 遥远。我大声的喊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不会害怕失去爱情,也许,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后一次通话了,我大声的喊道,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不谈感情,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说,可以吗? 那边又是一小会儿的沉默。 很重要吗?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我能听得出来,而我快要崩溃了,以前,我要叫她出来,她从来没有拒绝过的,但今天,唉,我们真的就这样成了陌生人了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终于还是答应了我,约见一会在学校咖啡馆见面。 正文第七章 (7) 寒气渐渐逼近了,我的生活空间突然变得那么狭窄,冬天也已经现出要来临时的迹象,而我也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越来越安静和沉默,对于过去,在记忆中慢慢的消亡了。 这时候,我才慢慢发现,原来习惯了单身的生活,也一样会觉得一个人的活法会有很多有可爱的地方,至少我以前忽略了的很多朋友,又回到了身边,有的时候静下来想想,才觉得先前的自己怎么有些傻傻的,也许是由了爱情的原因,才使我在女人堆里,变得如此得崇尚女人,变得有些放荡与不羁。 而《不能忘记》在我们寝室里异常的流行起来,却几乎成了我们寝室的室歌,我笑对他们说,现在大家都慢慢熟悉吧,为以后失恋作好准备。于是,大家疯狂的赏赐了许多拳头,他们还送给了我一个可爱的绰号——乌鸦,管它呢,爱叫便叫吧,反正我觉得这个名字也还是很酷的,虽然黑了些,但比有些人心要好得多呀,我总觉得中国人习惯把它们视为不祥物,那真是冤枉了它们。 吴煜与向晶之间的关系如闪电般发展,我还没明白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但我已经经常看见他们出双入对了,虽然,据说向晶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爱情谎言。 吴煜那段时间简直就叫做疯狂,自从认识他来,还没见他如此过,看来爱情的魔力,真是让人无法抵制,要不古人常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近段时间,他还在寝室里公然宣称,他已经决定把自己嫁给向晶了,还打算给她一生的幸福,那表情,看来很神圣,好象这次他来真的了,我笑言,是“一身”的幸福吧,先上半身还是先下半身呀! 小胖在旁插话道,那就把向晶分成上下两半,我们一人一半。他还问吴煜是要上半生还是下半生。我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牙,他所谓的此“半身”,非彼“半生”呀,现在的男人说要给女人下半生的幸福,就是说要给她下半身的幸福,这也似乎成了时尚,被一些小男生成天的挂在嘴边。 麻烦就出在这里,也许是吴煜放出的风,让很多喜欢向晶的人难熄怒火,这就激怒了学校里的“霸族”——体育系的大哥们,要不,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因为在我们学校有一种说法,什么人你都可以去惹,就是不要惹上体育系的大哥们,要不然,吃不了兜着也兜不住的。 那天晚上,好象要下雨了,有点闷热,刚下晚自习,我就早早的一个人回到了寝室,刚连上了因特网,门就被一大群人踢开。 第7章 吴煜哭丧着脸走进来,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即而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吴煜?看他的样子,好象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真臭,居然被人打了。他点着一支烟,愤愤的说。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真惨,居然有一位兄弟遭人暗算了,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时间多问,已经被他们拉着出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一位体育系的大哥也暗恋向晶多日了,今天晚上在校园小道上看见吴煜和向晶在一起,便怒火中烧,走上前去给了吴煜一巴掌,唉,在爱情中的人为什么都会失去理智呢,我暗叹道。 得了,是兄弟吗,是兄弟的就走,找那傻b算帐去,妈的,敢在咱地盘上胡作非为。曾元骂了一句,然后抄起一根木棒冲了出去,我们尾随其后。 我们一群自诩为男人的家伙拿着最原始的武器——扫把、木棒之类的东西,像一群农民赶死队,大道开路,杀向体育系大哥的老巢,一路上,很多人看着我们,浩浩荡荡的,一股豪气在心底沸腾,心想见到了厮人,一定把他打翻在地,打得他求饶为止,才算平息这股莫名的怨气。 不大会儿,我们就找到了体育系大哥的寝室,位置正确,砸门,进入。 谁打人的,滚出来,先打了再说。我们吆喝着,我觉得我们已经由一群农民起义军变成了一群土匪。 那你先请吧,先练了再说。我一楞,原来是咱们的班长大人在此,他怎么会在这里呀,我一下子糊涂了。 我缓过劲来,冲着班长叫道,班头,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我顺带看了看他后面,看看他后面是不是藏着班主任或是校长之类的大人物,我估计行踪已经暴露了,先前的计划要失败了。 不练,是吧,那以后就没机会了。班头站了起来,向着一个大个走去,挥了他一拳,大个子被打得退后了几步,我看见,那一拳确实是用劲了的。 叫你小子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嘛。班头看了我们一眼,又说道,我们外地人来这里混不容易,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偏偏不听。 于是我明白了,班头是他们河北老乡会的会长,而那位体育系的仁兄也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了,他自己抡起手掌,左右开弓,抽得脸都红了,随即眼泪和着鼻涕流了下来。 够了吗?班头瞪着眼睛问,如果你们觉得还不解气,可以继续。 算了、算了,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我拉住班头说,事情过去了就算,大家都别记在心里,以后呢,见面还是兄弟。 over,收工,闪人。看了吴煜一眼,他点了点头,明白他已经消了气。 于是我们又吆喝着涌了出去,像进来时候一样的迅速和霸道。 回到寝室,我又想起了那位体育系大哥的样子,怎么刚才就没给他几拳呢,让他也尝尝嚣张的滋味,谁叫他先前那么狂的,真正上了桌面,还不是乌龟一只。我狠狠的在心里骂道,其实,我明白我自己,外钢内柔,特别是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从来就下不了手的。 风波刚过,我们又讨论起女人的问题,大概是男人该不该为女人争风吃醋之类的,该不该为争一个女人出手呢,最后大家大致同意了如下结论,不要为女人打架,这样会伤了男人之间的和气,而且因为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只会可怜那些比较弱小的,在她们的体内存在着一种天生的母性温柔,所以我们还特别叮嘱吴煜,此等事情绝不能让向晶知道,要不然,又会节外生枝。 不过,我保留了自己的观点,要是我珍爱的女人,我会奋不顾身,为她做一切可做之事的,但是,我没有在他们面前表达出来,要不,他们又会嗤之以鼻,说一些打击我的话来。 正文第八章 (8) 我是在开学时认得马超的,记得那个时候,花坛里还有许多鲜花,当然就有很多女生围在那里,像蜜蜂一样,嗡嗡的乱叫,那时候,马超就经常出现在那里,因为他长得有点小帅,大块头样,似乎能举百斤之重,所以有些女生就把他当作花朵,整天围着转,我们笑他是“鸡立鹤群”,他也不反驳,那时侯,我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就是有些反感他整日和女人为伍。 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班长竞选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上台说了句“我想当班长”,也没有人和他竞争,他就理所当然的当选了,以后,大家也都习惯叫他班头,我们慢慢总结他能贯穿中西阿谀奉承之法,所以在我们眼中,他又是一个略带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有一句口头禅是,没有什么事情我搞不定的,即使搞不定,就搞死他。“搞”,用我们这里的语言解释,就是“打”等意,一个充满暴力色彩的词语,后来成了很多男生嘴里的口头禅。 确实,我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事情他没有搞不定的,所以也没有听说他曾经搞死过谁,但我每次听见他说这话时,总会忍俊不禁,脑袋中就会闪出许多奇怪的画面,也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奇怪了。 在我眼中,他也还算一个看得过去的人,不至于那么让人讨厌,我们也共过几次事,都还比较顺利的就完成了。 他曾经对对我摆过,他的身边什么都缺,就是从来不缺少女人,他在家乡就和几个女人有牵扯,每次我都不置可否的笑着听他说,有几次,他还在我面前接了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而且声调颇高的口出狂言,一副很神气的样子,末了带一句,妈妈的,真烦,成天缠着老子,像鬼一样,甩都甩不掉了。然后长叹一声,很无奈的摇几下头,那样子,很让人同情的,我就对他说过,嫌女人多呀,介绍几个给我,我替你分担忧愁呀,他于是说,好呀。 **,压根那些女人都是他的私人产品一样,想怎样处理都行呀。 所以,经过几次之后,我就不那么认为他了,我对他的印象一步步的变得不那么好了,不像一些无知少女,整日将他视为心目中的王子,最后怎么死在他的魔爪下的都不知道。 也许,遥远就是这么掉入他的陷阱的,在他们走到一起之前,我从未听见过有关的传闻,想必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多么好了,连我这个消息灵通的情场浪子也给瞒住了,更可恨的是,女主角还是我的前女友。 我也没有在意,反之她也不是我的女友了,跟谁好,都与我无关,但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非常尴尬,有些难以形容的悲伤,以至过了很久,我心里还像是被一块重重的石头给堵住了似的。 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淅的,他们都不想吃饭,于是我只好一个人,好不容奇$%^书*(网!&*$收集整理易,我鼓起勇气一个人下了楼去,在路上,我还在想,要是碰见一个熟人就好了,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这样想着,就进了食堂大门,抬头一看,马超一个人正坐在一张空桌子边,我没有犹豫的快步向他走去。 班头,哦,不,超哥,我可以坐这里吗?我们大家都叫他超哥,也许并不是出于尊敬,好象大学校园里有一种风气,什么都加上一个“哥”似的,比如说我们的许多老师,同学在叫他们的时候也不叫老师了,就是什么什么哥的,其实都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只当是领先潮流罢了。 哦,坐吧,我们就两人。他伸手捡开了座位上的包,我看见,那是一个女人的包。 哦,有女人陪吃呀,那就不打搅了,我还是那边吧。我刚想站起来的时候,马超拉住了我。 哦,不要紧的,喏,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马超看着我身后说,我回过头来一看,心猛的一沉,忙低下了头。 哦,你们认识呀?马超有些惊讶,他哪里会知道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呢?于是他又说道,那更好不过,不用我介绍了。 我呆了一下,忙说,哦,不……,对,我们只是曾经见过面的。我支吾着,抬起头看了一眼遥远,她也正在看着我,四目相对,只觉得有一种苦涩的东西在心中翻滚,当时,我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但却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的走开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上天要我们如此尴尬吗?只有嘲笑在我的心里升华,其实,我明显的感觉到一种痛,曾经深爱过的女孩,现在已经躺在别人的怀里了,我能够不伤心吗?况且,她现在的男朋友,我是有些了解的,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她怎么也那么幼稚呢,我只是担心她会被欺负了,面对一个玩弄女人的好手,她一定不会幸福的,我能够见她被伤害吗,但我又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呢? 唉,我搔了搔头发,我还想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干嘛呢,想起当初在咖啡屋里,我将小盒子里的“石头记”慢慢的放进咖啡杯的时候,我的心也被融化了,那封被我撕得粉碎的信,被风卷起,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还记得,临走的时候,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哪天,你觉得自己玩累了,我等你,只要一个电话,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我忘记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我真的有那么爱她吗,以后,在别人的身上我就找不到那么纯粹的爱情了吗,也许,这就是小说中说的“爱情余味”,一生,也不能彻底忘怀的那种。 那一段时间,我很脆弱,经常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寝室里,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我问过自己,何必呢,你难道要一辈子就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第8章 还记得遥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好女人也多得是,抓住一个就算一个。她就能够轻易的放下,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后来又听见朋友说,马超现在还是和外面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染,常常和她们一起,只是遥远不知道罢了,我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但是,我又记起,这已经不是从前了,我能够揍他一顿,但有什么用呢,而且,我凭什么呢,我是在为谁出头,连一个正当的理由也没有,打抱不平吗,切,你以为你是谁,侠客岛上的吗?也便只有遏制了这种想法。 我安慰自己,如果遥远的头脑还清醒,她会认识到自己走错的那一天,从错误的旋涡里爬出来的,我担心那么多做啥呢。 正文第九章 (9) 我觉得自己好象又失恋了一次,过了很过一段时间,才从阴影中解脱出来,慢慢甩开过去的一些不快,和朋友们走到一起了。 其实,在我的朋友圈子里,我总认为曾元是比较有魅力的一个人,关键是在他做事时,很果断,从不拖拖拉拉,我讨厌没有个性的人,但是,自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好象从来就没有过正式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帮他总结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他喜欢的人,别人不喜欢他,或者是别人喜欢他,他又不喜欢别人,和一首叫做《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的意境极其相似,但也没办法,这种事情要讲缘分,不能强求的,他也只有常常为没有女朋友发发牢骚而已。 他还经常在我们面前宣扬他追孩子的观点,一要漂亮,二要有钱。我们就笑他,全天下的好事都被他占全了,我们还活着做什么呀,其实,他的观点很有代表性,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大学生择偶的很普遍的观点。 我又常常想,是否会有女孩子会上他的勾呢,他是一个高明的渔夫,一直在等待着美人鱼的拜访,他已经等待了好久。 虽然没有鱼饵,也没有完整的鱼网,但再糟糕的渔夫也总会有收网的时候。 他终于钓到一条符合自己爱情审美观的美人鱼,叫扬亿,外语系的,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外面的一个网吧,但那时候,我只不经意的瞟了她一眼,感觉并不怎么样,没有他们传说的那么美丽,甚至还带点轻浮的样子,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藏在她眼睛里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浑浊。 难怪我听说他们在认识后的两个星期,曾元已经把她骗到了床上,不知道是曾元的花言巧语太过厉害,还是那女孩本身就这样,是一个容易上床的人,看见她后,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社会,特别是在大学校园里,贞洁淑女已经成了稀有保护动物了。 正当大家都碌碌无为的活着的时候,感觉生活太平淡了曾元给我们找了点事情去做。 那天晚上,出奇的有些烦闷,我们早早的都休息了。 兄弟们,救救我呀!睡觉之后,已经熄了灯,曾元突然大叫起来。 吵什么吵呀,都熄灯了。我们不耐烦的嚷叫着,这时候曾元起床打开了灯。 什么事呀,神经病。我们都嚷嚷着爬了起来。 于是曾元蹑手蹑脚的去门口看了看,很神秘的样子,好象有什么秘密怕泄露出去一样,他把门反锁之后,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搞的呀,那么不小心。他讲玩后,吴煜半笑着说。 你厉害,怎么样,早叫你小心小心,现在出事了吧。小胖又在旁边叽叽嚷嚷揶揄他。 现在可真出了事,如果学校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被“双归”的。我一直这样认为这个以明主自居的社会,虽然同居在大学校园已经是司空见惯,但真的要是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在舆论的压力下,学校也会顾不了那么多的。 什么意思呀,双归?曾元被我说得一楞一楞的。 双双回家呀,傻b,你以为什么,回家过年、生孩子呀?吴煜瞥道。 那你还不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要真出了点啥事情,咱们都得着,到时候,知情不报的罪名,我们可是谁都也不了干系。我想了想说,学校对这种事情,表面上不做任何要求限制,但从骨子里,如果真的被那一群老教授知道了,得,他们肯定没好日子过了,以后在学校也难以混下去的。 曾元不置可否的说,去是去了,她同学陪她的。他露出一点痛苦的样子。 那医院咱的说呀?小胖抢道问。 检查后,真的是怀孕了。曾元叹了口气,作出很无奈的样子。 那打胎就打呗,还等什么呀,你要等孩子生下来,是吧。我笑着说道。 里若,你还有心耍我,我是真的很急呀,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们也不希望看着我卷被子走人吧。曾元这时候道知道博取我们的同情了,真是的,和他人一样,急性子,安全套也不知买一个,操。我在心里骂道。他又说,打胎,我也知道要打呀,但,要钱呀,钱呢,我现在身无分文,就是要兄弟们救急的。他哭丧着脸说。 哦——,明白了。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就都往被子里钻。 明白,明白什么,哎,兄弟们,我看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我现在已经倾家荡产了。他看见我们都不理他了,急切的大叫起来。 那你想要多少呀?吴煜瞪着眼睛,嗡着鼻子道。 八百,就八百。他带着哭腔说,我骂道,妈的,以前咱就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呢? 啊,八百!我靠,一时半会哪有那么多呀,我们可都是按月从家里领取工资的工薪阶级呀。我在想那么多钱,大家是否能凑齐,但也没有办法呀,谁叫我们是兄弟呢,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吧。 我们几个人连夜给他凑了几百元,然后让他给了她女朋友,小胖暗地里仍然在嘀咕,妈的,他可爽死了,老子们可要穷死几个月! 不管怎样,据说他已经把钱给了扬亿,她也对他说去医院打了胎,天下似乎恢复太平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小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点风声,他说忘了从哪个女生那里听说,曾元的女朋友扬亿并没有怀孕,那事完全是子虚乌有,也根本没有去什么医院检查,根本不要说打胎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那个女人玩出的把戏而已。 啊,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能够相信吗?女人的话,我可是好久没有信过了,那些爱四处宣扬谣言的阿猫阿婆们,谁信谁才是笨蛋。 不过,又过了n天,曾元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实情,那叫扬亿的女人只是变相的向他索取分手费而已,什么怀孕,打胎一事全是捏造出来的,现在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但是,曾元发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众兄弟一听,差点就没晕倒,只是对着他叹气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宿舍面壁思过。那八百元钱倒是小事,只是为曾元不值,他栽倒在一个女人手里,我们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他最后见了我们后,说了一句话,女人,真***不可信,如果我还能够继续活着,我会玩死他们。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们只当他在开玩笑。 如果总会有这么一个结局,谁还会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说一些天荒地老呢?然而,结局总不能是最终的结局,在以后的日子里,发生更多的事情,有一些更多的感动和流泪,但究竟,是无助,还是绝望。 正文第十章 (10) 近几天,寝室里老在盛传小胖的女友将从学校回来看他,我竟一直以为谣言,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他有女朋友的。 今天一早,早上没课,听说外面新开了一家特色小吃,于是我约上曾元一起出去。 我们在快餐店门口看见了小胖,开始只见他一个人从店里出来,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俨然一个绅士,只不过有一点企鹅样,走路时左右摇摆,我们正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从他后面两米远翩翩走来一个女生,那体型,好象比他还要大一圈,她赶上来挽住了小胖的胳膊。 我和曾元忙收住了眼睛,我们似乎发现了新大陆,足足盯了他三秒钟,从小胖的眼神里,我读懂了一切,明白了一个男人的辛酸,知道了为什么他从不在我们面前提起他女朋友的原因了,于是我们匆忙别过了他而去,后来听小胖说,我们迅速离开的时候,他的女友问过他,为什么我们会匆匆而去,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小胖只是笑了笑,说我们刚才吃早餐喝得太多,尿急,找厕所去了,其实,我们还没来得及吃呢。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你们现在知道我的苦衷了吧,没办法呀,谁叫老妈喜欢未来的儿媳这个样子呢?十足一副可怜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我们彼此了解呀。 肉眼还真的看不出来,小胖和他的女友已经在一起整整七年了,怪不得此后他会经常在我们耳边发表感叹,唉,我和老婆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感情不是特别的好,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着她!瞧他那样子,好象捡了个宝,美得!只有曾元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旁边叽叽歪歪的笑,那种老婆呀,也只有你才会当个宝似的,要是送给我,搭钱我也不敢要的。 众人笑曰,无耻,就你,找得到这么长久的夫妻吗! 要是小胖的女友听见了这话,不把曾元的皮剥掉一层才怪。 虽然我无所谓的一言一和的跟着他们唱着高调,但我的内心里,却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遥远,一想到她,我就快乐,就心酸,就恨自己,针对天长地久之类的话我们也说过一大堆呀,还记得在一个池塘边,她趴在我身上,看着水中的倒影说道,你看呀,那水里的一对多搭配呀,多幸福呀,要是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多好哟。 第9章 我笑着打她,搔她痒痒,望着水里的倒影,莫名的偷笑……,唉,一切已成过往,谁知道爱情中的谎言,会变成永恒的绝辞呢,翻开日记,却只剩下空空的记忆,留着陈年的酸甜,独自品尝着。 小胖的老婆在这里陪了他整整一个星期还多,他理所当然的要在外面陪她了,那理所当然的要在外面租房子了,用吴煜的话说,这男女同室,还能有什么好事。我们已经打好了一个星期不见小胖的准备,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回来了,吴煜奸笑着问其原因,外有娇妻,为何不陪其温存,他满脸无奈的表情,嘀咕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霸王硬上弓吧。 来了,什么来了,你发神经呀,她来了你不高兴吗?我要告诉她,你不死才怪呢,莫说你有了外遇不成?吴煜又在旁边叫道,一脸的坏笑。 你***胡说什么呀,我对他可是一心一意的。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比划不清的说,我是说她那个来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说清楚嘛。我看见吴煜在旁边阴笑着。 唉,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的,反正就是那个来了,女人一个月一次的那个。小胖急得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我们这时候在旁边狂笑,小胖看见,才终醒悟,我们在故意整他,谁不知道他说的这个那个呀,不就是月经吗,还不好意思说,什么大不了的,他以为我们都不知道那事,要不怎么也是一大学生呀,混到大学也还是要花时间的。 你们乱笑什么呀。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哦,吴煜咳嗽了一声,说,怪不得,怪不得,那你更应该在外面陪她呀,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没有人照顾,她不是很伤心吗。我们哈哈哈的笑起来。 去,你们是没经历过,这个时候在外面陪她呀,还不如要我的命,我也是男人呀,要是控制不了自己,一不小心冲动起来,那就不造成重大流血事件呀…… 他摇着大脑袋说,不行,不行,很无奈的样子,很夸张的语调。 谁不知道他那点事情呀,都是男人嘛,说白了也就没意思了,我们都笑小胖没有人性,都说是有异性没人性,我看哪,他是有了异性还是没人性,在他女朋友那个来的时候还在坏想坏想的,真是难得的人才。 除此之外,也没它法,小胖只得白天和他女友在一起,晚上就回寝室,过着机械似的生活,嘴里还整天唱着什么“男人真的命苦,苦得没有人可以投诉”之类的东西,由此可见,他的内心真的是很矛盾,不知道在这一个星期怎样才能顺利打发过去,我们就在私下里打闹说,他的女友走的时候,该是带着遗憾吧,那时候,完美不完美,还不一定哟。用小胖自己的话说,他的破处计划又夭折了,悲呀悲呀! 不过,结果到底怎样,小胖至今也没有讲,他总是说,他们之间毕竟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谁知道呢!我们都在叹气,又一个世纪处女毁在了一个人渣手里。 正文第十一章 (11) 近段时间,老是有好的和坏的消息传来,先是传闻吴煜和向晶已经在外面租起房子,过起了假夫妻的生活,再是马超和遥远也在外面住上了,最后是曾元又在外语系找了一个同居密友,挥霍着自己泛滥的感情,只有小胖,送走女友之后,又过上了单身生活,而我,也还是孤独一人。 总之,消息是一个个的传到耳边,好的、坏的,红的、绿的,乱七八糟的,我都知道了,而我自己,自从和遥远分手之后,就陷入了封闭感情的年代,每天就是在键盘上敲击,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音乐,继续在游戏中寻找杀人与被杀的快感…… 那段时间,我迷惘着,常常怀恋着和遥远一起的种种快乐和忧伤,我不知道自己过的究竟是一种什么人的生活,但总体上,我还是无忧无虑,只是偶尔,想起曾经的恋人的时候,曾经的幸福时光会让我觉得心酸,不明白是对是错,是该去想她,还是彻底的忘却,但忘记,说真的,爱过以后,就成了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在爱情的背后,对与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常常的记起,只是会黯然伤神。 爱过以后,便是无尽的恨,恨过了,再去疯狂的爱,这是这个时代的口号,我愈加体会“爱之越深,恨之越切”的深意了。 我的室友都已经在寝室里消失很久了,寝室好象他们的旅馆一样,吴煜每次回来的时候,大致都是很高兴的,有时候还会带回一些水果之类的小礼物来慰劳我们,外加贿赂的色彩,让我们为他打点好寝室里的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帮他看好东西等等,或许,我能够体会这种心情,被爱情滋润的人,本就是这种心情,忘记什么是烦恼和不快乐,而我呢,几乎每次都在寝室里呆着,好象在等待他们归来一样,但我从来不问他们的私事,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但我最讨厌他喋喋不休的讲他和向晶之间的罗曼史了,我怕会勾起一些伤痛和记忆。 那段时间,经常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空寂的墙壁,用白色粉末刻画的世界,只是,有时候夜里,我会不自觉的醒来,发现枕套上沾满了泪水,我独自品尝着无助的感觉,经常一个人辗转到天亮,幸好还有音乐和那些不知所云的文字相伴,我才没有崩溃,一个人住,可以没有约束的尽情的唱,尽情的写,我学着唱歌,胡乱的写了好多只供自己欣赏的文章,我想有那么一天,我回想起来,会再将他们拿出来,作为对寂寞和孤独的回忆,作为对那段将要死亡生活的忘记。 不久,小胖也不知从哪里搬了台电脑回来,整日的在寝室里坐着,关上门,在网上洒脱的玩着游戏,看点无聊的彩片,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无聊的大学生活。 我发觉大学是最无聊的天堂。这话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和我有种无言的吻合,天堂很快乐吗? 曾经,我以为大学就是天堂,进了大学,就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现在和将来,没想到,我用几十年的时间,换来的却只是寂寞和无聊。这话是小胖自己说的,我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内心的禁锢已经让我无法再有任何的奢求,我惟一能够做的,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两个无聊的男人在一起,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们谈游戏,谈女人,谈我们可以谈论的话题,没想,习惯了沉默的我,和他在一起,又找到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开心。 几天以后的某一天,我正在和小胖在网络中酣战的时候,吴煜风风火火的跑回到寝室,他急匆匆的样子,好象有人在追着他砍一样。 怎么了,见鬼了!小胖摘下耳机,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 他安静下来说,要是有人砍他,倒还没有什么,关键是他们在外面非法同居,被公安局逮住了,现在正在取证调查他们,他才赶回来告诉我的。 他们,指谁呀? 马超和遥远呀,难道是我们不成,切! 这个消息,对我没有太多的吸引力和震撼力,我很冷静的说,你这么急着告诉我做什么?吴煜只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有着很宽容的态度,同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有些人在小题大做罢了,这纯粹是个人的生活方式而已,对于遥远和马超,我没有表情的说,随他们吧,于我何干?我那神情,几乎是看透了红尘般的冷淡,即使不是完全,也是半个红尘了。 吴煜说,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咱就不念一点旧情呢。 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往事已成过往,想当初,要是遥远有一丁点事情,我都会急得不亦乐乎,但现在,我只是个局外人了。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毕竟,我还是我,一个没有任何权力和义务的人,一个无法超越自身的浪子罢了,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情愿无止境的游戏,即使受到了伤害,也只是虚幻的视觉罢了。 马超和遥远的事情终于没有瞒得太久,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几乎每个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他们二人也成了焦点人物,这一来,什么都暴光了,遥远的父母也被“请”到了学校…… 吴煜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我能有什么想法,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谁也管不了。 那遥远呢,你就不想问一下她吗? 她?我笑了笑,都是过去了,还提她做什么,我也想管,但我找不到一个可以使自己释然的理由。 吴煜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很多事情,问得太深,他知道我会翻脸的。 我不知道事情终究是怎样解决的,我也不得而知,许多的谣言像碎纸片一样漫天飞舞,大学的男女生都像老太婆一样,整日的喋喋不休,真想不通,吃了撑得。我不想被那些垃圾笼罩,就一个人躲在寝室里,寻找一块安静的地方,享受寂寞的洗礼。 只是,那以后,我很少见到遥远,每次上课的时候,我也不会坐到她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见到她,怕她的眼神,怕她的一举一动,每次打老远看见她,我会情不自禁的故意躲开,躲闪之间,从她的眼神里,不知道闪动的是什么颜色。 我故意的躲开,我究竟害怕什么呢,难道曾经相爱的人,终究会成为陌生人吗? 这个季节,有点冷了,已经是二oo二年的末期。 正文第十二章 (12) 十一月二十九日,天阴。 第10章 天气渐渐的有点寒冷,虽然这个城市没有靠近海边,但能够感受到大海的气息,河风一个劲的吹,吹得大脑有点沉闷。 街上忙碌的身影,构成了一副流动的画面,熙熙攘攘的,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在这个城市死亡了,我的灵魂,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安息。 我常常怀疑,我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总会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比如说,如果等到我要死的那一天,我又不想死的时候,我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很荒诞的想法。 吴煜和曾元也在这阵风声中相继回到了寝室,他们害怕重蹈覆辙,我心想,他们总算聪明了一次,没有冒险去体味同居的滋味。 好不容易,我们寝室的兄弟又可以团圆了,他们二人急不可耐的在外面搬回了电脑,从此闭关修炼cs,在寝室的墙壁上,我贴上了一副字:电脑永远走在女人前面。 我在想,如果要我在女人和电脑之间选择,我会违心的宁愿选择电脑,只有它,永远不会离我而去,即使偶尔生气,也只会死死机而已,而对待女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诠释,那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他们不解的摇着头,无奈的叹着气,我明白,他们是真的不明白。 小胖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对女人已经彻底的绝望了,这是什么时代了,春光灿烂,百花盛开,女人嘛,到处都是,你随便抓吧,抓住一个算一个,不要太为难自己,会活得很累的。 该轮到我无语了,我不知道他这一番精辟的论述,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我坦言,用在我身上,是一条行不通的法则,因为,对于女人,我不是绝望,而是觉悟,我在黑夜里捂住胸口大声喊叫,真正能懂我心的人,身居何方? 而后,他又会提起遥远,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我就安静的当着听众,当他讲得很离谱,很遥远的时候,我会很果断的打断他的小丑似的演说,我说,你别在那里没事找事说,整个一个人样,不说话还成了哑巴,还杂乎啥呢? 他会反驳我,用一些“是不是又在你伤口洒盐了”之类的话来攻击我的要害,我假装发火的时候,他会像只兔子一样的跑开,其实,我还能够怎样冲他发火呢,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许多次后,他竟然怀疑我是不是对遥远仍不死心,惹得兄弟们都来对我轮番进行政治教育,什么“好男人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好马不吃回头草”之类的恶语,都成了他们的口头禅,摆弄在嘴边,殊不知,这个现实的社会,早就已经习惯了好马回头是岸,好男人独善其身的口号了。 一晃,十一月二十五日了,阴天,略有小风。 吴煜像神经似的早早的打开电脑,放着那首叫做《不能忘记》的歌曲,那淡淡的忧伤,围绕着还未苏醒的梦境,而我早就醒了。 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吴煜辟辟啪啪的跑过去。由于音乐声,我无法听见他在讲些什么,我想,大概是向晶吧,这两口子,好得就像一根绳子上的跟屁虫,连让人睡个好觉也不成。 好久,我从音乐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探出头来,看见吴煜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的,像是又睡着了的样子。但是,我明显的看见他的肩膀在抽泣,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刚才还好好的,咱就不对劲儿了呢? 怎么了,吴煜,大清早的,见了鬼不成? 我估计他什么也没见到的,要不就不是吴煜了,一向独断霸道的他,怎么会突然哭了呢,不可理解。 吴煜没有说话,但他哽咽的声音是越来越明显了,把另外两个兄弟的美梦也给打扰了。 曾元骂起来,***,见鬼了,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事了,也不让人睡觉。 哦,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一句***,即“***”的英文缩写,这几个月,也不知道从哪个网络兴起一股时尚,***,叫***,你***,叫n***,咱就听起来有点像什么nmd美国导弹防御体系呢?时髦啊,这就叫时髦,第一次听见这个的时候,还真有些感觉到新鲜样儿。 向晶走了,悄悄的走了,她父母瞒着她给她转了学,去西安的哪个外语学院,昨天晚上才叫她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很匆忙,她今天打电话来说,她是准备第二天给吴煜解释的,没想到她的父母做的真绝,第二天早上才告诉她,坐今天的飞机去西安,她欲哭无泪,但又只得遵命了,谁叫天下父母心呢,谁又没个爸妈什么的,唉,有时候想想,做别人的孩子也真难,等到将来自己养了一孩子,一定不让他受此劣等教育,万一成个叛逆的种子,那还得了。 吴煜抽泣着说,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走过很久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吴煜在一大群男人面前掉眼泪,而且还那么的伤心,我想他也许是真的喜欢向晶了,一向的情场浪子,居然有这么现眼的一天,悲哉,悲哉!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又还能怎样呢? 我们是旁观者,若无其事的劝说着他,面对事实,振作精神,再接再厉,又不止一个向晶,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吊死了呢,多亏呀。 我把他当初教育我的话一股脑儿的抛了出来,末了还笑道,终于全还给你了,爽呀。他哽咽着说,你很爽得……,而后又被我们一起逗得失去了哭意,才感叹道,唉,少年不知愁滋味,看来不无道理呀! 吴煜这几天像个孩子一样,要我们催促他吃饭、睡觉,整个一脸的愁容,想想也真是造物弄人,明明知道两个人不会在一起很久,为何还要他们苦苦的相爱呢? 我想起了自己,未尝不是爱情中的牺牲品,扮演的角色与吴煜有何两样呢,但终归这样,还是有时候不免悄悄的陷入了情网,不可自拔,人类的最大弱性,莫过于此呀。 今天,十一月二十九日,仍然阴天。 我还没来得及苏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传来,遥远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几分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眼前的空气好象真实的飘着,电脑上的画面,一些文字像小蝌蚪似的游来游去,那面墙,无语的立在那里,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躺在下游的河沿上,我没有去看,听朋友说,当时的情形很惨不忍睹,她的父母在见到她的一瞬间,都晕了过去,然后也被送去了医院。 ***,马超那人渣,早晚要搞死他,叫他死得不明不白的。朋友愤愤的骂,眼睛通红的,我想,真实的人们,一定都会在正义的逝者面前,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思想,但凡还有灵魂的存在,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她终于没有顶住社会舆论的压力,精神崩溃,而马超在这个时候却把她当做了陌生人,他想要逃避责任,一个本来就脆弱的女孩,怎么能够独自承受这些世俗的眼神呢? 我不知道该怎样将这个消息存进我的大脑里面,因为我已经感觉大脑很久没有运动了,然后进入大脑的,只有麻木的表情,印证了我的真实感受,没有眼泪,没有孤独,没有思索。 小胖碰了碰我,递给我一些纸巾,我才感觉到有些湿润的东西在我眼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遥远走了,真实的走了,送她进火葬场的那天,我悄悄的站立在人群中,看着那白色的躯壳,我忘形的流着眼泪,我看见了她进入天堂的一瞬间,却已经忘记了怎样去哭,突然,我又觉得轻松了,是什么一直缠绕在我的梦里呢,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我还想哭,但不是为遥远,因为我看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无力的跪倒在尘土里。 我,很累了! 二oo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阴天。 这一天,我永远记在了记事本上。 遥远走了,从这个世界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是,有一些梦,还残存着。 我对她许过的诺言,如果她感觉累了,我还会在那里等待她的回来。 我在这些夜里,常常问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上天为何要将我降临到这个世界上,还要让我承受这许多的无情的生离死别呢?我这一辈子,不知道怎样才是个结局! 正文第十三章 (13) 久违的阳光,炽热得有些刺眼,我好象在这个城市的废墟里跺着方步,偶尔,抬起头,却无法看透那一头伸向远方的天空。 我想告别这一刻的心情,在最后的日子里,我独自倚在窗边,寂寞的思索,一直沉默着。 同室宿友都明白我,从我的眼睛里,他们似乎能够看出一切,不安和烦躁,所以谁也不会来打搅我,拥有同样的心情,在装点着同样的世界。 几个男人,笨拙而且粗犷,我在被他们当作小孩样的照顾着,但有些羞涩的安慰,在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还有一些朋友陪在身边,我突然想恨,这天,这地,像魔鬼一样的表情,喜欢驾驭自己的快感在别人的伤口之上,我更痛恨,痛恨这参天的无眼,把一些邪恶的人群降临在纯净的大地之上。 就是马超,逼着遥远走上了绝路。我不能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们,即使死亡,也该有死亡的法则,对于未触及到的,一个是死亡的思想,一个是死亡的灵魂。 而我,全都失去了!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向所有亵渎的人讨回公道。 那天,我打开久违的记事本,感觉封面有些褪色,那种尘封的面版,也许没有,或许是我久违的心情在作祟,一行醒目的文字映入眼眶,我曾经问过她一些莫名的问题。 第11章 我说,遥远,在你的心里,遥远究竟有多远? 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我自己理解,谁说大海和天空之间一定相接呢,距离,至今存在在我们的心里,她已经像一个影子一样,飘落在天边,自从那个傍晚,我们在忧伤的歌声中,一个向右,一个向左,我们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恋人,在心情的一端,这些许被揉碎的记忆,已经,在日记中,走得很远,很远…… 我将用回忆填充的记事本,在天台上,一页一页的撕落,我想,我们的曾经,已经随着风,飘得很久、很久了,一页一页的燃烧,只剩片片灰烬,被风吹起。 我的泪,我发誓,生命中最后一次,已经随着青烟,消逝在人生的尽头…… 我是该如何挺过这一段日子的,当某一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几个朋友,还有一台比我更孤独的电脑,在墙角挥发着最后的生命。我是不是该为此而沉沦,而堕落的,或许,在未知的世界里,真的已经堕落了。我将身置于世外,免不了要禁受一些无聊的谣言。 那天,曾元的火暴性子又上来了,他在走道上大声的骂着,这个学校的领导都白痴了,竟然让人渣进了学生会,还有否天地良心呀!他近乎绝望的嚎叫,一层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已经麻木的眼神,证明了我的无动于衷,没有表情的脸,如烈火哄烤的心脏,我没有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溃烂的心情。 哎,我说里若,这个马超这么嚣张,难道他有什么后台不成? 小胖随便的问道,我摇头,他给我一只烟,以前我对烟没有任何的爱好,把那些吸烟的视为不良少年,但现在我懂了,烟是一种很好的麻醉药,在最孤独和无助的时候,它能给我安慰。 小胖说,别上瘾了,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沾上了就难戒,最好别碰。 那你还给我干嘛。我问,但已经点着了火,深深的吐了一口。 唉,还真不爽,我真的不是这块料,顺手就丢在过道上,谁说过不喝酒抽烟的人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那我是什么呢,我鄙视这个观点,现在大学校园里的研究生已经变成颓废的烟酒生了。 我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好象有人走过了,我正在向外张望,果然一个人影闪了回来,露出半边脸,才看清楚,是叫齐木的,游戏战友,但没有深交,他对我笑了笑,回敬道,不好意思,差点扔你身上了,他憨厚的一笑,就摆摆手过去了。 这个周末,少有的大晴天,看见太阳,感觉全身舒畅了,正好今天下午又停电检修,我们一批战友就失业了,本来准备一起玩的,看来又泡汤了。 天气不错,那么好的阳光,感觉挺爽的,怎么不出去走走呢?小胖提议,大家一致通过。于是我们几个大男人,原本要加上曾元的女友的,但他说,女人在一起,不方便,还惹麻烦,不带为妙。切,又不是我们的女朋友,无所谓了,爱带不带,我们笑着说,你小子是不是已经看透了女人心,有了一种很高深的道行,难得,难得! 他苦笑。 小胖又说,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虾,也离不开女人的呵护呀。众人一片乱笑,旁人以为几个神经的小青年,异样的眼神。 正文第十四章 (14) 好象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想,什么都如箭一样的射来了,忙着复习,忙着考试,一直忙到了放假。 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我对回家有了一种恐惧感,害怕面对父母的掏心的眼神,害怕母亲的喋喋不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习惯了,一回家,就会觉得无所事事,寂寞无聊。 于是我在这个城市,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找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报社,想借实习之名打发假期漫长无聊的日子。 开始实习的日子也不怎么习惯,每天就是坐在报社里看些报纸,被那些编辑支来支去的,扫地、取信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我们实习生做了,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在实习,还是在给别人打工,不过,我明白,什么都必须忍耐,就当磨练自己罢了。所以每次我都没有一句怨言,有什么事,我都像一只闲不住的小鸟,到处的飘,大家也乐得高兴,相处融洽。 但每次有什么应酬,有什么活动,好象大家就都忽视了我的存在,往往是最后一个被叫到的,或者是缺少名额,我就被他们落下了。 慢慢的,我也就看得很平淡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也不想去与别人争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能够清醒的面对着一切困惑和诱惑,但我后来发现错了,我发现实习生也要靠关系吃饭,但我已经习惯了被别人颐指气使,我还能有什么乞求呢,写写文章,看看报纸,也过得悠哉乐哉。 在我到达报社的一个星期后,我的眼皮突然一连跳个不停,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别人说我乌云盖顶,我说我撞邪了,但我是无神论者,对待这一切,只是付之一笑。 那天早上,我正在报房里收拾横七竖八的报纸,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眼前。 社长大人,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您就给他安排一个记者带他吧,以后我慢慢的还您人情。一个女人,我认识,是报社的一个编辑,她走到社长那里,后面跟着她的远房亲戚马超。 那时候,我正好在社长办公室,给他添加热水,看见他,我的手一颤抖,水洒了出来。 对,对不起。我以最快的速度擦了干净,社长大人横了我一眼,我低着眼睛退了出去。 我回头向马超点了点头,他看着我,眼中的神情,好象是在看一个满身烂疮的乞丐一样,我理解那种眼神。更没有料到的是,社长居然把我们安排在一个组,我没有理由的接受,在人墙下,受人之惠,我是在篱下生活着,自身难保,不得不低头行走。 管他猪头、羊头,我高兴就是了,既然已经被栓在了一起,顺其自然才是良策,我读过兵书,上面说忍辱偷生,乘其不备,攻其要害,是攻略之要领,我想,我就是另一个卧薪尝胆的人,我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兵法专家的。 几天下来,我们像熟人一样的来来往往,相安无事,只是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会想起遥远怨恨和哭泣的眼睛,于是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果我揍他几拳,是打哪里呢,脸,还是鼻子,或者是嘴巴,我又怕脏了我的手,但我想呕吐,对着大街,看着过往的人群! 我也不明白,难道我真的如此痛恨他吗?也许天生俱有的报复心态,使我有着刻骨的仇恨。 虽然她已经走了,但也许,是遥远,在我的心里占有了太多的空间,或者,遥远也是我寻找继续生存的一个理由罢了。 那天,我们一起下班的时候,马超叫我,说和我一起走,我才知道他也在外面租了房子过着单身生活,而我原来以为他一直在他那位姨妈家里,就是报社那个女编辑,一副温柔娇态的女人,我不怎么讨厌,但是又由着马超,爱屋及乌吗,我问了自己许多,也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于是和我说想过来和我一起住,可以节约一半的房租,想想也是,就暂且让他搬了过来,我能忍受的和不能忍受的,都抛弃在了一边,因为,我也要生活。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比较的清醒。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大半时间总是看书,他就在一边空聊着,好象不说话,他就会停止呼吸一样,我知道有一种人,他们喜欢不停止的运动,别人冷落了他,他就会变得烦躁,马超就是这种,但他烦躁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不停止的讲话,让你的耳朵生出茧子! 他喜欢无休止的讲女人,讲一些过往的黄段子,每次他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往事,在天的那一边,想起那个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走上绝路的女孩,仇恨的火花就会在心里迸发一次。 我不了解自己,或许是我天生的复仇倾向,像种子一样,现在在开始萌芽了。 那个计划源自一次偶然,那天,我去编辑办公室里取一份报纸,听见他们正在议论一则新闻,我出于好奇,找到了那张报纸,看了以后,我有些紧张,一个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罪恶计划出现在脑海里,我还因此而兴奋了一会,我想我一定又是一个复仇专家,一个灵光一闪,我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我回到住房的时候,马超也回来了,和往常一样,我们像是陌生人,彼此做着自己的事情,无心去探讨什么,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复仇大计。 里若,你整天这样,不觉得寂寞吗,我陪你去找个一夜情人,怎么样?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北音,我很不习惯,但听得多了,也就不难懂了,不过,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现在很流行的,你不是太落伍了吗? 我仍旧笑笑,没有答腔。 这个城市的夜晚来的好象比别的地方要早,一晃,又是黑夜了,今夜,夜色迷人,我的心情,很不错,和以往不同。 和往常一样,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他又谈起了女人,以及他的女人观,这次,我却很主动的迎合了他,并饶有兴趣的和他交流了起来。 其实,作为男人,有很多可以说的,只是,我不想而已,今天晚上,我了解了自身,也拥有一些很幼稚,但很龌龊的心态。 [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你真的很想出去吗,我陪你,现在就行动。 第12章 当他说到尽兴的地方,我截住他说。 马超一听,开始以为我在耍他,然后看见我的认真样,“呵呵”的说了句,我以为你不是男人呢。他腾的一下起床开了灯,就拉着我往外面跑。 城市的夜色确实很与众不同,就那灯光,也比任何我见过的地方的要缤纷得多,好久没有心情来闲逛这样美丽的夜色了,所以心情有些乐观,同时,不知不觉的,更添了一丝平淡的喜悦,好象我已经忘记了今晚的目的,我不是一个为了单纯的复仇目的而放纵的人。 那夜空,我好象看见遥远的眼睛在某个角落,轻轻的眨呀眨的,我心情又有些沉重起来。 正文第十五章 (15) 我将手插在荷包里,装做很轻松的样子,跟在他的后面,听他对我讲他以前的经历,他能够不露声色的将一些他在风月场上的故事当作吃饭一样的简单,一样的轻松,而我一直认为,吃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是最费心的,因为每天都那样吃,没有新意,什么事做得太久,都会产生厌烦和罪恶感,所以,我常常就想,如果哪一天能够不用再吃饭了,我会怎么怎么样的,可是,我只是在想。 我讪讪的笑,很在行的眼神,很无聊的心情,我还在想,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很罪恶的心理病患者。 马超好象轻车熟路,他一出门,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看见一个女人,他会盯上半天,顺着他的眼光,我想到,那些女人恐怕已经被他在意识里强奸了,可她们依然在笑,在匆忙的行走着,在向着不同的地方走去,为着一些没有目标的目标。 一会儿,一座不很高大的房子竖立在眼前,几个闪着霓红灯光的大字——边缘影视城,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的耀眼,我知道,又是挂着狗头卖羊肉的勾当,说是影视城,却还不如说是地下场所,里面乱糟糟的一团,三教九流,都汇集在这里,以前,我好象听说这个地方被清扫过一次,现在怎么又热闹非凡了呢,我捶着脑袋,不明白玄机所在,只好闭着眼睛,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一股重重的发霉的气息直钻入鼻孔,几次闪出后退的想法,却被即将到来的复仇计划缚住了手脚。 像个人一样,我感觉自己白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几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牟青,我们班被称为小可爱的一个女生,但我从来没有和她有过交往,在一个挂着正在营业的门口,她和马超挽着手,径直走了进去,我也只好跟在他后面,我不能总表现出很畏缩的样子,虽然我不是一个很坚强的男人,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在急剧的变化着。 很显然,她也看见了我,对我笑了笑,我低着头。 房子里乱得,夸张一点点,有点像个垃圾场,一地的混乱,在狭窄的走道上,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儿在穿梭往来,男人衣着光鲜,女人半遮半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样,荒唐到了极点,一个妖娆的女人对我笑了笑,那种异样的眼神,我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牟青对我说,里若,平时咱们不怎么来往,今天可要好好交流一下啊,过来呀,我给你选一个好看的姐姐。她的眼神带着风月场上的沧桑,我有点晕,突然有些想不通这个世界了。 怎么,很奇怪吗,这就是最真实的世界。马超很坦然的。 马超又招来一个女人,指着我说,好好伺候这位兄弟,有你的好处。那涂满胭脂的女人嬉笑着说,超哥呀,你带来的人我什么时候亏待过,来,这位小帅哥。她拉我的手,我后退了一步,她笑得更欢了,怎么,还是第一次,这么害羞,走吧你。她一把拉过我,在众人的狂笑声中,向里面走去。 我敢打赌,在男人心里压抑了几十年的欲望,此刻就像火山一样即将爆发了,当我顺着狭窄的走道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我等待解脱的理由。 我于是摔开了这个女人,对马超道,那边可是鲜花成群,我可不能因为这个女人了错过了满园春色,你先,我自己去搞定。 哈哈……,搞死她们,搞死她们。他的笑声使我感到肉麻,在阴冷的灯光下,好象一只苍蝇停在了我的嘴边,慢慢的触及到了我的舌头,我的舌跟,顺着喉管进入了嘴里。我的胃一个劲的往上翻,于是我快步推开眼前的一切,后面传来一阵醉笑声。 我几乎是冲到门口,扶着台阶旁的扶手,才没有倒下去,我尽力的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我再也没有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眼前的一切好象都在梦里晃动着,我深深的呼吸,深深的吐气,然后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下了110。 那一刻,我没有任何犹豫,简简单单的,我不知道,事情是否会如我所愿。 正文第十六章 (16) 我躲在人群,听着人们的议论,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这个时候,离我打电话大约十五分钟左右,马超被几个大盖帽带走了,后面是一群女人,包括牟青,她的衣着凌乱,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那种媚态。 我突然不想再看下去,也许,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抑或,是来自心理的害怕,但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在我的心里,原来还隐藏着一个弱点。 此刻的霓红灯,乏味的照在人们脸上,显得很惨白,我对自己精心导演的一场戏,没有什么样的心情,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 我回过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警笛声中被带走了,望着怎么也看不穿的夜空,我想起了遥远,我终于为她,也为自己的承诺,作出了一个简单的答复。 这一夜,我的心情很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只不过,感觉没有了人在耳边聒噪,清静多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突然很想看看今天奇$%^书*(网!&*$收集整理的报纸,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见了报纸没有。但是,我失望了,我翻遍了当天的日报和晚报,可是上面只字未提,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有一个记者在现场,是我熟识的,而且我还很清楚的看见他对现场照了照片。 我很失落,难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有没有搞错呀。我在心里嘀咕着,怎么想也不明白,马超不是也被带走了吗,媒体怎么会没有一点知觉呢? 我无奈的摇着头,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你在找什么?像从地狱传来的一个声音,我莫名的紧张,也许是做了亏心事的原因,我吓得神经一闪。 哦,编辑,您好,我在翻阅一下报纸,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随便看看,您……,这么早呀。我的口舌有些僵硬,装着极其友好的面孔。 你坐下来,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她指着旁边一把椅子说,我无奈的坐下,心里直咯噔。 没有半点的客套,她开门见山。 你和马超是怎么住到一起去的?她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我连想说谎的勇气都没有,但又一想,我有什么理由说谎呢,她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回答不久前。 你们昨晚到哪里去了? 我感觉她的话终于接近的了正题,我隐约间有些直觉,她又好象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于是我就准备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哦,早呀,姨妈!正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马超?我的大脑急剧的膨胀,我真的以为我自己失去了记忆,已经麻木了,难道昨晚我一直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不可能,不可能,我努力的想排斥这种想法。 你跟我进来。马超被他姨妈叫进了她的办公室,他跟在后面,回头对我做了个手势,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继续发呆,猜测着昨天晚上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马超为什么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呢,一系列疑问像铁索一样缠绕着我,我叹了口气,觉得呼吸困难,困倦之极。 叹什么气呀。我回过头来,扬仪记者拿着一张报纸站在我面前,面带倦容。 他就是昨晚在现场的那个记者,我看见他的眼睛通红,显然也没有休息好。 哦……。我支吾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生病了?他见我的样子,萎靡不振的,我也觉得自己好象病了。 我病了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病了,也许,我的肉体在开始发霉,或者,我的思想,达到了病态的极致。 但我轻轻的摇头,对他回报一笑,就借故离开了,其实,我的心很痛,没有缘由的痛。 我想,也许他应该知道稿件没有发的原因吧,也许,他也有许多的无奈和苦衷吧,从他的眼神,我坚信能够看出些什么,对于现实,只是,不和我一样,大部分的时间是幼稚的,他也许已经适应了那种身不由己的生活,无奈与困顿,无情与矛盾。 我一个人来到当地公安局,很快的就找到了答案,却是很简单但很深沉的一个答案,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扶平心里的郁闷,只是想用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插进马超的身体,然后跳入万丈悬崖之中,去寻找世界另外的她。 但是我没有刀,所以我无法将他杀死,而我,也仍然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从而,我知道了什么是权力和手段以及关系,要不是马超的姨妈以派他去暗访为由将他保释出来,他是不会轻易而举的就出来的,我想,如果我要继续复仇,第二个人就是她。 第13章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女人。 对遥远的爱和对马超的恨,像一颗种子一样,已经在发芽了,日久一日的在心底膨胀。 这个假面的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已经暴露在我的面前,或者,在我的生命中,真正失去的就是已经得到过的东西,我存活在这个假面的世界里,直到将要死去的那一天。 正文第十七章 (17) 于是,我作了打算离开报社,让自己安静的去消遣,体验这个世界给我留下的些许。同时,我也搬离了原来的地方,结束了和马超同住的日子,在他对面的街道旁找了个房间。 不去报社实习了,我的生活简单而又轻松,就是觉得有些无聊,白天就在网吧泡着,晚上整夜的泡着酒吧,我明白这是怎么的一种糜烂的生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好象吸毒一样的上瘾了,我必须强迫自己这样的活着,才能麻醉开始沉沦的灵魂,不去思考这些仇恨的源头。 我一个人住,开始回到没有声音的时代,就如体验一种孤寂的空间,不是八度,也不是九度,于是我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张国荣,那个怀揣着一身信仰和对死亡的崇拜,而走向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无法明白他的心情,也许,死亡,相对与他来说,是解脱,是归宿,但我的归宿呢,一想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她,我的心情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有一个万斤的秤砣压在我的心上,喘不过气来。 由于我租的地方要比马超的地方高出一层,而且在窗口上,我可以把他室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没有想到的好处,现在冒了出来,于是我去租了一台红外线望远镜,一部dv,将它们架在窗口,他的一切都在我监视之中了,我的眼睛像是一对鹰眼,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禁不住想笑,为自己的阴谋,也为自己的小人做法,但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我为自己的复仇计划兴高采烈。 晚上,一个人重复昨天的事情,我在街道上逛了一圈之后,觉得还是只有去酒吧,才能尽快的打发时间,那里有酒喝,有音乐,还有女人,一些耀眼的春光,男人的嗜好。 我在温柔的音乐声中喝着啤酒,依然在角落的位置,因为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台上的一切,还可以透过昏暗的灯光,看见酒吧里任何地方的人,我喜欢看着这些,一些人性最肮脏的丑态,在角落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今晚,还是那个女孩,一身素白的打扮,我只有感觉她,才是这个角落里最纯洁的人了,没有原因的认为,每天晚上,她会唱一首歌,不疼不痒的,就像我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啤酒似的,即使喝完了,也不会醉死的,把它们都当作是每天的必修课,也就不会感觉多余了。 我看见正前方的一对男女,那男的满脸络腮胡子,一双手在那女人身上摸来摸去,我仿佛看见了一只狮子,张着血盆大嘴,在森林里寻找自己的猎物,我不想再看了,我在想,假如关上音乐,一定会传来那个女人淫荡的笑声。 突然,一阵悠扬而又熟悉的音乐响起,我的内心里一个激灵,仿佛心里被唤起了什么似的,我只得楞在那里,让它们肆无忌惮的进入耳朵里。 我忍住不哭可是双眼已经模糊只有你最清楚我整颗心都已经麻木我很无助不知什么时候应该退出…… 我已经忘了怎么哭,已经忘记了眼泪的颜色,我的眼睛,已经干涩了,在喧嚣的人海中,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有内心的涟漪,一个劲的敲打着我快要崩溃的灵魂。 今晚,我喝醉了,在这个酒吧的第一次,我没有了知觉,只知道不停的往嘴里填补酒精,我仍旧在喝,仍然和着音乐,让酒精的温度,湿热我的脸庞,在我的嘴里,有血腥的味道…… 后来,我什么都忘记了,连怎么睡着的,我也忘记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闪烁的霓红灯光,也没有了留存在记忆中的人声的喧哗,世界如此的宁静,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好象也不是我的寝室,我的寝室里没有这种女人味十足的香水味,也没有这么洁白的床单。 这是哪里呢,我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努力想寻找记忆中是否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地方,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门开了,随后进来一个人。 啊,你!我呆了一下,不相信的看着她,怎么会是她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的莫名其妙,不是一般的,当时我的样子,就好象看见了马克思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布什和萨达姆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吻着对方,表达相思之情一样。 你,有这么惊讶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和她唱歌时候一样的迷人。 她莞尔的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你喝多了,醉得像烂泥一样,我做个好事,就把你带了回来,害得我也没有地方睡觉了。 我看看她的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也笑,然后把衣服放在了床上。 我先出去了,你把衣服穿好吧,昨晚你吐得一身,我给你洗了洗。她走到门边,开了门,回过头说,我一会儿再进来。 我拿起整洁的衣服,轻轻抖开,一股清香的味道飘起,好清爽的味道,和她房间里面一样的。 我穿好衣服,在她的房间里面打量着,房间里布置得很简单,但看起来很舒服,很优雅的感觉,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的绿树,闪着光亮,好可爱的姿态。 在一张桌子上,还放着许多书籍,我拿起一本,《音乐演唱技巧》,再拿起另外的,全是与音乐有关的,我想,她肯定是一个非常好学的、非常热爱音乐的女孩子了。 我正在翻看她的书籍的时候,她腿门进来了。 我扬着书对她说,全是你的呀,这么多。 她好象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什么呀,有些是借的,也不大看,摆在那里,有时间了,就翻翻。 我放下书,才想起还没有对她说谢谢呢,不管怎么说,她都把我带回了家,还让我在她床上睡了一夜,害得她也没有睡好觉。 昨晚,我是不是喝得多了点…… 她抿嘴一笑,然后摆了摆手说,你还说呢,你喝得连自己也忘记了,吐得一身,还一个劲的叫着什么,好象是“遥远”什么的。她顿了一下,看见我没有答话,才问到,遥远,她是什么人呀? 我没有说话,我在想什么呢,遥远,遥远?我叫着她的名字?我叫了她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头,长长得叹了口气,无尽的哀愁,尽在心底,像激流一样的澎湃着,我能对她说些什么呢,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我可以将我内心深处最受伤害的故事讲给她听么。 她没有再问,于是我们谈到了另外的话题,才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的。 她叫莫西,她叫我里若。她是一个唱歌的,而我是一个学生。她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于是,她叫我叫她阿西,我叫她叫我阿若。 我们就这么相识了,我不知道,我们这种匆忙的相识,是不是一种未知的缘分,还是冥冥中的安排。 直到后来,我发觉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不可自拔,原本我是以为自己除了遥远之外,不会再有什么女孩进入我的心里的,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的防线是多么的脆弱,几乎是弱不禁风,被她这么轻松的就进入了。 于是,我每天照例去那家叫做“陌生人”的酒吧,不过,不是去消磨时间了,也不是纯粹的为了喝酒,听音乐,而是去等待,等待一个叫莫西的女孩,接她回家。 正文第十八章 (18) 有了爱情,我还是没有忘记对马超一举一动的监视,这件事,好象取代了爱情之外的东西,成了必修课。几乎是每天,我都会没事的时候,透过望远镜和dv,把他的一举一动拍摄下来。 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都像正常的一样早出晚归,但我相信,狗改不了吃屎,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的。 这个暑假过得平平淡淡,很快就接近了末期,掐指一算,离开学也就一个多星期,我有一种奇怪的心情,很想快点见到一些兄弟,又好象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在牵挂着,摆脱不了,我想,是不是因为马超,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至今为止,我仍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有些丧气。 但是,我和莫西的感情却在日复一日的加深,以至于每天不见到她,我就像掉了魂似的,茶饭不思。 她是那种很乖巧的女孩,读完高中,考上了一所大学,但是因为家徒四壁,父母无力再让她继续上学,怀着遗憾,她无奈的走上了社会,仗着天生的一副好嗓音,加上对音乐的爱好,她就在酒吧做起了一名歌手,为着生计,同时也为了梦想。 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女孩,我相信认真的女孩才是最美丽的,所以我打算认真的对她,不让她在爱情中受到伤害,也许,认识她,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会重新拾起一段爱情,来弥补心灵上空白。 我这样想着,突然马超宿舍里的灯亮了,于是我盯着望远镜,耐心的等待着我期望的东西。 在望远镜的镜像里,马超的身后出现一个女人,我的心一阵乱跳,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隔着街道的霓红灯光和窗玻璃,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容貌,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把dv调到最佳状态,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虽然图象不是很清晰,但我自觉已经很满足了,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见的一些镜头,不知道自己是在以一个维护正义的角色出现,还是在做一个违法的偷窥者,但是,我有无尽的刺激感,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或者说,在自己的内心,已经被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所占据了,而理性的头脑,不知道被什么代替和迷惑了。 第14章 在dv中,我清楚的看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马超宿舍的灯一直开着,我像一个偷窥狂一样,一方面享受着精神上的刺激,一方面又在对自己的心理进行压制,朦胧的灯光下,有一团烈火在吸引着我的眼睛,我的欲望也被激发了出来,我有着同样罪恶的心理,不管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个病态的心理患者。 我想到了莫西,想着她一个人在房子里,喉结就艰难的滚动着,难以下咽的口水,让我不停的躁动起来,一种剧烈的冲动占据了我的灵魂,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是在以怎么样的容貌面对着自己的灵魂。 我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摇晃的画面,在房中翻滚着…… 嘟……,我的电话响了,我很烦躁的拿出来,看了看号码。 莫西!我瞬间安静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嗯,是我呀,你,还没休息吗? 我听见她的声音,很温柔的,那是我牵挂的声音,好久不曾听见了。 你在哪里呢? 我想见你,就现在。她轻声说。 我没有犹豫,好,我马上出来,你等我呀。同时,我已经关上dv.她说在房子里等我,就挂上了电话,而我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我的冲动好强烈,好想一下飞到她的身边。 出门去拦了一辆taxi,平时,我很少打的的,因为起步八元,我可不想为他们做贡献了,但的士还是快一些,几分钟后,就到了莫西住的地方。 我刚想敲门的时候,门开了,莫西站在门口,她一把抱住我,我能够感觉到她手中透出的热量,今晚的她,格外的漂亮,比我以前见到的更要慑人心魄,从她闪烁的眉睫下,我仿佛看出了点什么,今夜,她很开心。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好象是在用眼睛和我说话,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仔细想了下,好象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日子呀,我摇了摇头。 她突然松开我,一把拉起我的手,笑着说,进来吧,然后牵着我进了房间。 啊,怎么有一个生日蛋糕,上面的蜡烛已经点着,房间里的灯光非常的柔和,很显然是经过认真布置了的。 happybirthday! 我知道了是什么事情,轻声在她耳边说,都怪我,忘记了问你的生日,你也没有告诉我,连礼物都忘记了买。 她笑着说,没关系了,你不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吗?今天晚上,你就陪我吧,平时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看我,今天,就别走了。 我很愧疚的看着她,觉得太亏对她了,以前也没有经常来看她,对不起了,以后,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我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任她的芳香进入我的鼻息。 也许,今晚,我们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我们。 正文第十九章 (19) 在“陌生人”酒吧和莫西相遇,我对她说过,曾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两条孤独的抛物线,或许正因为这样,上天可怜我们,才让我们在茫茫的人海中相遇,相识,直到相爱。 我想,她是对的,我能够明白她的心情,因为我也是这样,或许,我们会在彼此的旅途中承担彼此的快乐与悲伤,相知,相爱…… 那晚,我醉酒之后,就睡在那座温暖的小房子里,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到报社去,白天就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写点东西,看些不三不四的小说,晚上,几乎是每晚,我都会准时出现在“陌生人”酒吧的那个角落里,看着酒吧里的人来人往,我体味到了世界与社会的影子,都被浓缩在这一间小小的酒吧里,高尚的、肮脏的、美丽的、丑陋的,都汇聚在这里。 而我除了做以上的观察外,最主要的就是看着吧台上的莫西,一举一动,一频一笑,她的没一首歌,我都会认真的听,努力的感受,用心情去接纳,直到她下台了,我就会走到她的身边去陪她。 那天晚上,八点钟左右,我像往常一样,在酒吧的角落里细细品位着一杯啤酒,莫西正在台上唱着一首叫做《执著》的歌,当她唱完后,下面传来阵阵的叫好声,我向她抛去浅浅的一笑。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蓄着红色头发的小青年,他们喝着啤酒向莫西走去,边哼哼唧唧的,我想,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他们在台上乱叫着,小姐,陪我们喝一杯呀,唱歌……,我们请你喝呀!二人摇头晃脑的,一个劲的朝着莫西身上奇$%^书*(网!&*$收集整理磨蹭,莫西努力的躲闪着,渐渐的失去了招架之力。 下面的观众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的,我的心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像要冲出胸膛了,突然台上的莫西哭了起来,我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啪”的一声砸碎了,剩下瓶劲和锋利的断口。 我几乎是冲到吧台上的,两个红毛小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揪住了衣领,我抡起锋利的瓶口,正要刺下去的时候。 莫西的一声惊叫让我将抬起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啊,不要,要出人命的。莫西拉着我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爬起来屎滚尿流的跑了,边跑还边叫着,小子,有种就等着。 我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看着莫西的脸,已经被泪水沾湿的粉颊,我后悔刚才来晚了。 你,没事吧,都怪我来晚了。我很心痛的看着她,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酒吧的经理走了出来。 你惹了大麻烦,还不快走,你知道那两个小青年是谁吗?经理在我们面前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我没有理会他,刚才出事的时候,你***的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出来收拾残局,他接着说,他们是这里的小霸王,父亲都是市级高级干部,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走吧。 我想说什么,但被莫西拦住了,阿若,你还是先走吧,他们还会回来的。 我一楞,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没事的,你快走吧。经理接过道。 我拉起莫西的手,然后对经理说,老板,那就有劳你了,事情过后,我会感谢你的。然后,我对莫西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门口。 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要在他们的威胁下息事宁人吗,我做不到,我要想办法去制止一些邪恶的流氓。不行,在我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忍耐”两个字,何况是有人要欺负我心爱的女人,我不能忍下这口鸟气。我恨恨的想。 于是,我在大脑里努力的搜寻出了一个人,一个在眼前常常出现的人,在这个城市里,必须要有自己的制度才能解决一些用正常手段不能解决的事情,我从港台的一些影视剧里学到了很多,这个社会,本来就不是一个公平的社会,存在着天生的两面性,就好象穷人和富人一样,一面是白,一面是黑,白有白的制度去约束,黑有黑的制度去桎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正义的手段去掩盖的,尤其是对待某一类人。 我拨通了吴煜的手机号码。 是我呀,你现在在那里?电话那头传来吴煜的声音,我听见了久违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不联系呢?他又问到,我们寒暄了一会,才扯到了正题。 我这里出了一点事情,想叫你帮忙摆平。 哦,什么事情呀。我将事情大略的讲了一下,他笑着说,这种小事呀,没问题啦,我的兄弟多得是。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先谢了。 还谢什么呢,咱们不是兄弟吗,还瞎扯一些。 我们在电话里嘀咕了半天,才大略商定了具体的办法,便挂断了。 正文第二十章 (20) 在这个假期里,我浑浑噩噩的过着,好久没有关注时间了,在记忆中,今天好象是周末,离“陌生人”酒吧事件已经是第四天了,但是那两个红毛小子也一直没有再到酒吧闹事,我还在庆幸,他们是不是不敢再来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早早的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刚买的西装,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觉得够帅了,自我感觉良好了,又系上一条领带,自嘲的笑了笑,应该不是猪八戒照镜子吧。 没有多少信心,对自己的外表,我从来没有太多在意,一直以为外表是给别人看的,这些,平时就关注很少了。 当我走上大街时,心情很好,心想一定会给莫西一个新的形象,我哼着小调,像一只出笼的小鸟。 今夜的气氛多少有点郁闷,漆黑一片,街道上只有车辆来来往往,好象人们都以车代步了,突然消失在夜色之中了,但我依然快乐,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肆无忌惮的,在夜色的深处,还有一个温柔的女孩,在等待着进入我的怀抱。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 途中要经过一座小桥,只有十米高度,下面的水不深,浅浅的流动着,我很少有兴趣驻足,或许是太过匆匆,或许是一向心情的影响。 但在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桥上小留了一会,看着河上的茫茫夜色,听不见水流的声音,被城市湮没太久的感觉涌上心头,一些失落的愁绪,在脑中无边无际的划过…… 我准时的走进了“陌生人”,像往常一样,一杯啤酒,一点音乐,一些喧嚣,已经习惯了的氛围。 莫西一眼就看见了我,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端起酒杯向她示意,她的迷人的笑容,迷人的身材,让我一阵眩晕。 第15章 在另外的角落,昏暗的灯光下,我能听见他们的吵闹声,玻璃相撞的声音,夹杂在浑浊的气味中,让人看了很不爽快。 于是,我转移了注意力,随着音乐,看见了在吧台一侧的乐手们,那种不太摇滚的音乐,配上嬉皮士似的摇滚乐,那种我喜欢的风格,难以形容的感觉,也许是个人的思想不同,没有人能真正注意到他们的存在,那种忘我的境界和汗流如水的感觉,我有迫不及待的感觉,想要大声的吼出来。 节奏在我心底运动的时候,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 来,大哥喝一杯。一个声音将我的感觉打乱,我惊醒过来。 他们两个坐在我的面前,背着灯光,但我还是认出了他们。 你们?我有点吃惊,怎么像是变了样子,还叫得这么亲热劲儿。 大哥,我们敬你一杯,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他们双双举起杯子,然后一口喝尽了。 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难道他们是先礼后宾,一定有什么阴谋,我得防着点。 我想着,酒已经下去了大半。 大哥,是我们兄弟的不对,我们赔礼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叫一声,咱们绝不说半个不字。其中一个红毛说到,态度诚恳得不得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现在角色转换得这么快。我倒成了主角,难道他们改邪归正了,还是…… 我正在天马行空的乱想着,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好熟悉的声音。 兄弟,还好吗?我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吴煜那小子,他怎么来了呀,一身离奇的打扮,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我站起来,接住了他的拥抱。 我靠,来也不预先通报一声,害得我也没什么准备,我一把砸在他胸脯上,哈哈大笑起来。 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小弟,刚收的。吴煜指着那两红毛说,我于是明白了一切的变化。 大哥、大哥。二人异口同声的叫着,而我,却不知所措,第一次有人这么尊敬我,感觉多牛b呀。 吴煜对他们说,你们先在旁边闹去。他们很听话的走开了,我们爽快的聊起来。不过,我最终还是知道了为什么事情会解决得那么完美,没有任何的悬念,但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们两个是如何拜在吴煜门下的。 正文第二十一章 (21) 吴煜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是朋友,他义不容辞,他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在失去了向晶之后,曾经悲伤过一阵,但他后来对我们坦言,他说,他算是真的明白了女人,其实就那么回事,不要太在乎她们了,玩完了就算,没有后遗症。 我了解的吴煜,不外乎一些他的风流史,没有料到的是,他不仅在学校里有一帮铁似的兄弟,在社会上更是呼风唤雨,能够撑起一片天空。 他在社会上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由于土生土长的城市影响,他的兄弟多,我不很了解他们的规矩,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我承认,在这个社会,他们是被社会主流排斥的,但是,我很欣赏他们的做事风格,不拘一格的,对待兄弟,也是心无二意,绝不会尔虞我诈。 吴煜对我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断,衣服不可留。 我笑着说道,那你脱了衣服上街去走走呀,街上有很多没有了手足的哟。 他笑着道,我是裸奔过呀,只不过你没见过罢了。我们开怀大笑。 这个假期,对他来说,也是个苍白的假期,他基本上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每天和他那帮兄弟们混来混去的,很多人把他们叫做黑社会,这个词给人一种神秘感,也许是电影看多了,深受《纽约黑帮》的影响,每个年轻人把有兄弟的多少,和别人给不给面子,当作是对自己的最高荣誉,其实,这些呢,与其让我们选择,不如正常的去面对,是对是错,时间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的。 不过,吴煜之所以能有今天,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能够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面子,也仰仗他的表哥,对于有过混迹以及仰慕他的人来说,他的表哥雄坤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据吴煜自己讲,他的表哥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能力千斤,所以在打架的时候,能以一敌十,在九九年的洪山街斗殴事件中,他一个人砍翻了五个,还重伤两个,而他自己却毫发无损,所以一夜之间,名声大振,成了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人物,从此发迹,大红大紫。 当然,以上这些,除了我自己知道雄坤这个人存在的真实性外,别的都是听信吴煜之言,信不信由你,而我姑且当作听讲故事而已。 不过这一次,归根到底还是靠了大哥雄坤,吴煜在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后,找他表哥帮忙,本来是要牵扯到江湖冲突的,他一出面,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觉得自己的思想是属于那种轻度变态的那种,是不是不该去崇拜那些有黑色影响的人物,虚构的英雄神话,我真的不知道,或许,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是清醒的了,常常挂在嘴边的“难得糊涂”,是否应该改成“难得清醒”呢,又或许,我信仰港台片中流行的一句经典:越堕落越英雄! 但是,今晚,吴煜却在我面前,和我称兄道弟,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说到了,而且,我们笑得很疯狂,后来想起,才觉得,快乐只不过如此,拥有了它,才觉得并不珍惜,只是我们每个人都太现实了,把女人、金钱之类的东西,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信仰。 后来,莫西唱完了歌,也过来了,她陪着我们喝酒,喝得疯狂之极,我们就忘记了谁是谁,只是杯盏交错,直到分不开东南西北。 吴煜说了很多话,很多废话,他说,这是嫂子呀,这个女人是谁呀。他晕着头胡乱的扯一些,我都频频点头,莫西也陪着我们笑,人在沉闷和困顿之中,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欲望,是一种快感,这句话,是我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领悟到的,所以说,在回忆中加入了催化剂,可以使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哲人的头脑,后来对莫西说了,她也很接受。 我们喝得很晚,夜很深了,我不知道吴煜去了那里,可能被他的小弟带走了,我呢,被莫西安排着,挺过了又一天。 正文第二十二章 (22) 其实,上面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莫西生日以前的,在莫西的生日之夜,我回忆了很多。 那天晚上,对着烛光,我们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我感觉到,毕竟,我们不应该就这样一直的沉默下去,我打开红酒,为我们各自斟满了酒杯。 来,阿西,祝你生日快乐。我举着杯子,祝福着她,越长越漂亮。 她笑着说,还贫嘴,快喝你的吧。她轻轻的用她鲜红的嘴唇碰了碰酒杯。 我想,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最温柔的姿势了。 我们没有切开蛋糕,莫西吹灭了蜡烛,就只剩下昏暗的灯光,将房间里的一切笼罩在一片朦胧中,我们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很久,我感觉到她正在向我走过来,轻轻的,轻轻的,我的脖子被她紧紧的缠住了,我的手有些麻木,我张开双臂,不知道是该搂住她,还是将手放在旁边,也许,她会无动于衷,但我究竟能怎样呢? 搂紧我,搂紧我……。她在我脖子上轻轻的呢喃,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我脖子和耳边的感觉,一阵酥软,我轻轻的搂住了她,她的腰在我的臂膀中是如此的瘦弱,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于是,她整个人都瘫软在我的怀里了。 她在我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她在找什么呢,开始是我的耳朵、眼睛、鼻子,而后,她的嘴唇使我不能透气,她好象终于找到了我的嘴唇,用劲的在我的唇上点缀着,我的血管快要爆裂。 我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温度,像一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的手掐得我的脖子好痛,也许,已经破了,像是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我的肉里了。 就在今夜,她也许会将一切都放在我的面前,这或许是个错误的想法,而我呢,谁能真真正正的征服对方的心灵与肉体呢?在爱与被爱的错觉上,我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虚伪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将爱情的贞洁,透视的淋漓尽致吗? 她在迫不及待的解我扣子,从上到下,一颗、两颗,一种快要迸发的火山冲出了地壳,我将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而后又将她抱起,走到那张大床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她忽然不再动弹了,就那样的趴在床上,我停住了一切的动作,冷静了下来,轻轻的碰了碰她,她没有动,像是熟睡了。 我想,可能是喝酒了的原因,还是有别的什么,我叹了口气,慢慢的褪去她的鞋子,然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能够想象得出,她的姿势是多么的贪婪与安详,我不忍心再打扰她。 走近窗户,外面的天空一望无际,黑色的空气中透出一股寒流,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天,越来越冷了。 我轻轻的关上窗户,怕破坏了这夜的宁静,也怕惊醒了她,为了不让我心爱的人儿受到风寒的感染,而后,我穿上衣服,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回过头看了看安静中的莫西,她已经像个熟睡的婴儿。 我转身开了门,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强烈的感觉到了寒流的侵袭,我紧了紧领子,将脖子缩了进去。 第16章 不过,经风一吹,我头脑倒是清醒了大半,可能是喝酒了,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在我内心流露出了一丝苦涩。 我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应该理直气壮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相拥而睡,在欲望面前,我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因为我不够霸道,还是流露出来男人心里的那种软弱,总之,我就这么走出了莫西的房间,留下一段不知所谓的未终结的故事,在我们永远也不能释然的记忆里,造成了以后的许多矛盾和不和谐开心的生活。 正文第二十三章 (23) 一个短暂的假期,而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就这样,在来来往往的时间里,日子都荒废了,到头来,我发现自己,终究没有做成一件事,想了想,叹口气,收拾东西,没有向莫西告别,我怕离别时说一些让彼此都难以割舍的话语,到时心痛。 就这样,回到了学校。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所有的楼房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朦朦胧胧的。 只是这心情,每个人都变了。 宿舍的兄弟也都提前到了,见面的时候,大家说了些思念的话,不尽的假期趣闻,成了宿舍里交谈的焦点,一时间,谈笑风声,烟酒的味道充塞鼻孔,但永远没有摆脱女人的束缚,每个人的艳遇都不尽相同,但大家都是快乐的。 这学期,大家都老了许多,我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开怀大笑。 也许,这个假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们的心里承受能力被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钢筋水泥。 小胖像是瘦了很多,在他健谈的眼神中,也增加了一些以前没有看见过的昏沉,老成的面孔,加上了灰色的心情。 而曾元呢,他的皮肤比以前更加要油光可鉴,更要黑得多了,像擦了一层油一样,我们见到他后,异口同声的叫他老郭,老年的郭富城呀,也许,郭富城年老之后,一定也是这个样子的了,我们大家一起拿他穷开心,说他是另类的郭富城,惹得他发毛。 但是,开学才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事,我们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曾元把他的哲学老师给打了,闻此消息,众兄弟大惊,而后大家皆呼他为新时代的英雄,而他也一举成名了。 其实事情说来也不复杂,在上学期的哲学考试中,他们班有一半的学生被那个被他们叫做“乌龟老”的哲学老师搞了重修,创了历史新高,据说是因为哲学老师对他们班主任有偏见,就殃及池鱼,曾元总感觉自己的分数不止30分,于是跑去要求查卷,说着说着,也许是那老师心里有鬼,就把自己老师的身份拿了出来压他,训斥曾元,曾元本来就是个火暴性子,如何能够忍受那些恶气,于是就一拳砸了过去,顺带踢了一脚,哲学老师当场倒地…… 无奈呀无奈,事情一脚发生了,从感情上讲,曾元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从理性角度出发呢,他又是做了一件不该盲目去做的事情,虽然众兄弟都表现出很支持他的态度,但他毕竟是做了一件违背政府原则的事情,他打的毕竟是一名衣冠楚楚的大学教师,犯了大不敬之罪呀。 我送了曾元一句话,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换做是我,一旦失去理智,说不定那老师的肋骨已经断了几匹。 但说实话,我没有碰到过这么倒霉的事情,如果真正换做是自己,说不好吃亏的还是自己,中国人喜欢说风凉话,我倒觉得自己吸收了其中部分的精华。 但说归说,我不知道在我骨子里是否会存在一股类似的勇气,或者称之为侠气,路见不平之事,定然会拔刀相助吗? 于是,我想到了高中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我与朋友在校外菜市场看见一个屠夫模样的人将一女子打得头破血流,可周围之人,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的,那形势看来,是很有些吓人,特别是那个屠夫,旁边还放着一把剔骨刀,我与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恶从胆边生,先去拨打了110,然后冲出了人群,我们当然没有占到便宜了,只是这时候围观的人群看见我们站了出来,都成了我们的坚强后台,接着又站出来几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 事情很完美的就解决了,110在我们之间还没有开战的时候就到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找110的麻烦,他们居然还挺受信用的。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就开始很信赖110了。 但,那是我第一次打抱不平,从今以后,也再没有遇到过,就是遇到了,也再没有站出来过,或许,是我的思想太成熟的缘故吧,熟悉了人情、世情,将自己锁在一块自认为没有欲望的空间里面,做着一些很无聊的梦罢了。 可是,我错了,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一塌糊涂,那不是理智,是人心的胆怯。 曾元的事情解决的不是那么的完美,但他的班主任也没有把他出卖,他好象也默许了曾元的行为,人无完人,圣无圣德,师无师尊,什么人中间都会有败类的,这句话,是我在一本不太流行的网络丛书中看到的。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曾元那件事情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很平淡。 正文第二十四章 (24) 我们是在不久之后知道小胖和他女朋友分手的事情的。 他们是在假期里就分开了的,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原因,听他说,他女朋友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很多激情,当她向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挽留,轻轻的挥了挥手,就算是默许了。 我才知道,为什么开学看见小胖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深沉,有些昏沉了。 我的内心里涌起一点莫名的恐惧,这个时候,莫西正在我的怀里撒娇。 我突然想推开她,在她的肌肤上,我感觉到了一阵针刺的痛楚,第一个女人,我是用心去耕耘过的,可就在花儿还没有盛开的时候,已经夭折了,被感情伤害过的阴影仍旧残留在我的记忆里,我对莫西说过一句话,仍旧是那句话,如果你厌烦了,就告诉我,我会选择离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当初对遥远说过的一样,我的眼神,闪烁不定。 眼前的莫西我想像成了一个爱情的替代品,也许,某一天,她,或者我,又感到了厌倦的时候,会选择一条最为捷径的道路。 我的指甲在她的肌肤上陷得很深,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呻吟起来,我才从梦里醒来,恢复了知觉。 莫西眼里噙着泪光,她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都说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她们有极强的洞察力,我才体会到。 阿若,你,怎么了?她的眼神有些无辜,可能又以为有什么惹我生气了,我忙抚摩着被我刺痛的地方,直说着对不起,她捶打着我的胸脯。 莫西轻轻的摇着头,她是个敏感的女孩,在我的眼中,什么都瞒不过她,但我,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甚至一点点的,让我心痛的直觉。于是,我告诉了她,我的真实的思想,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不想失去她,不想再失去我爱的人。 半晌的沉默,她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想,没有停止过思考,在想着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其实,她不是一个心机很重的女孩子,有些事情,她考虑得没有那么严重。 为什么呢?好久,她才这么说出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询问自己。 我能够说些什么呢,我早已经什么都不能再说了,我恐惧过,我怕自己对爱情本身失去了信心,变成一个无欲无求的男人。 而这个时候,我是想说,我怕自己对女人失去了信心,爱情本身并没有错误,只是,我自己,已经在内心里埋下了残破的种子。 我摇摇头,让沉默存留在心底。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好久,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盯着她的眼睛,只是盯着,无从说些什么,我怕一说话,就让她进入了我的内心,窥探出了我隐藏的一切。 我还是摇头,将眼睛转移到了窗外,窗外的一棵绿树,很鲜艳的光泽,我能对她说些什么呢,说我怕失去她,怕再次面对分手的痛苦,还是我说实话,我害怕爱情了,害怕爱情本身的恐慌带给我自身的伤害?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有我的内心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对爱情的信仰,不是太过忠贞。 她的脸,靠在我的胸口,我的心脏被她紧紧的压着,激烈的跳个不停,突然想放松自己,长长的呼吸。 你怕失去我呀!莫西往前面凑了凑,双手搭在我的脖子上面,坏笑着说。 傻了你呀,又在乱想什么呢,就没有什么好话。我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其实,我的心里最想说的不是这些,在狂乱的思绪后面,我的心震动了一下,她没有感觉到罢了。但我必须要将我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一些必须要说出口的话,在内心里翻滚。 如果哪一天,我们之间再也无法下去了,你会怎么做呢?我的声音很低,怕让她听得太明白了,而又必须让她听见,但她好久没有说话,我忙加了一句,我是说如果,如果! 她背对着我,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了,但我感觉到她的肩膀在轻轻的抽泣着,我的手臂上沾湿了泪水,我不知所措了,后悔刚才问了那么愚蠢的问题。 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我紧张的给她擦去眼泪,而她抓住了我的手,哽咽着说,你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我了! 第17章 哪有呀,别瞎猜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好吗?我止住她说,莫西,其实,在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我们能够在一起,本不该讨论这些问题的,尤其是爱情,已经变得很不保险了,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在一起更加长久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都必须勇敢面对,不哭,不要流泪,好吗? 这句话,是我真心说的,我只对她说,不哭,不哭,好吗,不要将眼泪都流完了。 这一天,我们都有快乐过,沉重的心情,而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也不想,只是,太残酷了,在相恋中的人,提到分手,是一种对未来残酷的预言,我们,都不想让那些毫无根据的预言,损坏了现在的自己。 我知道,她是在用眼泪捍卫我们的爱情。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在相拥中,静静的睡着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 (25) 新的学期开始,我们已经是老生了,老师说我们已经过了彷徨的年龄,不再是刚进校门的懵懂无知少年了。 我不太在意我们已经是什么年龄了,只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新的学期,我们又开了一门叫做《后现代汉语导论》的课程,老师是一个半老不老的人,听学姐们说过,他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常常上课的时候找一些不知所云的事,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来,未见人,我就已经很反感了他,反正人云亦云,就当作是真的吧,免得以后栽在他的手里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后来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和讨厌,但听了他上了一节课后,就再也不想去上课了,那种感受,就好象三月不知肉味。他的声音像一支催眠曲,叫人永远也不想醒来,他特别能说,如果一不小心,被他给逮住了,少则要训半个小时,多则,也就没有定数了,直到你将他的话听了一遍又一遍,感到两腿战战了,双眼无光的时候,他才会放过你的。 据说,上一界的一个女生被他说得晕了过去,真是不可思议呀。 还好,我点子高,没有做到最好,也不是最差的,所以他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这就是我的生存法则,既不会被人枪打出头鸟,也不会被污蔑为最差的,让人拉去垫背了。 这门课是几个班,几个系的学生一起上的,在没有上课之前,我们就想象,应该有很多美女、帅哥之类的,但我没有太多兴趣,每次进教室的时候,我都是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叠报纸,目不斜视,也就不会去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永远是我的最爱,我喜欢一个人坐着,在我的左右,经常是用书本占着两个座位的,我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有时候,除非是别人要我将书本拿走。 那天,是一个下午,我早早的就去了教室,要不,上课就要坐在靠近老师的位置了,那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逼迫我去犯罪,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日子难过的很,特别是对我们这一类不喜欢听课的学生来说,第一排,永远空着。 我可以坐这里吗?有人在对我说话吗,我抬起头,一个漂亮的女生站在我的旁边,我将书拿开了,继续埋头在报纸中间,再也没有抬一下眼皮。 在第四版,我看到署名为马超的人的一篇评论,我知道一定是他,我们的班长大人,内容都是些极尽华丽之辞,赞颂我们学校的改革得当什么的,其实,我们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学校的一些所作所为颇有微词,谁不知道呢,而完全的华丽,使我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情,我又看了看这一版的编辑,陈云!我靠,这不是马超的在报社的姨妈吗?我狠狠的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扔,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想着想着一些不爽的事情,就慢慢的有了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以为自己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飞了起来,又好象在网络中拿着各种武器拼命,猛的,我手臂一动,自己也被惊醒了,我感觉到碰到了旁边的人,忙摸了摸眼睛,说着“对不起”。 这一回头,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冷落了好久的女孩子,正在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哦,对不起呀。我又对她说了一遍,美女对男人的吸引力,决不亚于本*拉登对小不什的吸引力,女人永远是男人的催化剂,能够让各种犯罪的欲望在心里萌芽。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虽然是老掉牙的言语,但还是很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对于美女,我也有心接近,在爱情的打击与沉沦中,没有了女人,我就会失去呼吸的空间,即使我还有莫西,但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有心去和同桌搭腔。 她轻轻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浅浅的一笑,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好看极了。我知道她没有介意我刚才的不小心,就小心的打量起她来。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本《电影》杂志,封面是星爷夸张的笑容,我喜欢的星爷,这个时候,怎么能不有一种冲动呢。 来,给你看报纸。我将报纸推到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就接受了我掷过来炮弹。 过了一会,她看我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样子,浑身像长了刺一样,难受之极,她才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很无聊呀,没有事做吗,嗯,给你看杂志撒。 我假装虔诚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很漫不经心的翻开杂志,找到了介绍星爷的专栏,不大回儿,就进入了"奇"书"网-q'i's'u'u'.'c'o'm"忘我的境地,自顾自的傻笑起来,到后来,我忘记了自己是在上课了,而且笑得很夸张。 “啪”的一声响,我猛的向下一沉,像是椅子坏了,吓得我一跳,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我,我瞪着眼睛,再也不敢笑了。 做什么,做什么,演电影呀!老师在上面荤着声音叫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呵呵……,旁边的美女在那里窃笑着,是在笑我吗,果然是她,她在傻傻的看着我笑,见我望她,忙止住了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呀,我只是忍不住了,才……。 她话没有说完,又笑了起来。 后面两个同学在做什么。前面正在讲课的老师好象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迎着他的眼睛看去。 看什么看,就说你们两个,你们俩,站起来。他向我们走来,我和美女只好乖乖的站了起来。 我今天上课讲了些什么内容?他指着我问。 惨了,栽了,我怎么会知道呢,自从上课以来,我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但我知道,我又必须回答他的问题,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从此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老师,您,不是讲了“后现代主义”吗?我支支吾吾的,希望能够侥幸蒙混过去。 后现代,好,就算你对,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后现代主义。他凶巴巴的看着我们,似乎要将我们生吞活剥了。 这,后现代主义,什么才是后现代主义呀,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运用后现代主义手法写的书,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企图找到相干的答案。 回答不出来?好好,很好,你说。他又指向我的同桌,她也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很明显,我们是同等的后排人,哪有认真的听过他讲课呀,不是我们是白痴,就是那个老师的脑瓜有问题了。 不过,在这一缓冲期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足以应付他的答案。 正文第二十六章 (26) 当他还没有要到自己期望的答案的时候,我是这样解释所谓的后现代主义的。 后现代主义——用荒诞、无里头的手法去诠释生活和社会的写作方式。 老师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恐怕再也没有谁能够给他一个更满意的答案的,所以也没有再把我们怎样,只是警告我们,如果再抓住我们一次,这门课就不用考试了。 她对我笑了笑,伸了伸舌头。这个动作漂亮得让我心动。 我靠,了不起呀,又用重修来威胁我。我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当然,只是发泄一下,谁有闲心和他计较这些呀,罢了、罢了,管他怎么样呢,要怎样就怎样吧。 于是,我们一起共同经历了一次风雨后,我有幸知道了她的芳名,李小蔓,外语系的美女。于是,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这个过程不算太浪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说,就是在我的笑声中,她发觉她喜欢上了眼前的我,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都喜欢星爷的电影,也就是喜欢而已,那种搞笑片,无里头的搞笑。 她说,与一个傻冒的男生做朋友,不会吃亏的,很有趣的心情。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我,还在想着莫西,一个等我一起吃饭的女孩子。我不想欺骗她,也不想骗她,但我怕给她很多的压力,让她担心,结局是,我沉默,没有对她提起李小蔓来,我从书上了解了女人之间的竞争,那是一种异常残酷的战争,往往为了男人,醋味比战火味更浓,具有更强有力的杀伤力,何况,我也不想被夹在中间,变成一块被分裂的肉饼,被分着吃,感觉总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情愿做一个好的猎手,将猎物牢牢的抓在手里。 我说自己的思想有些变态,或许隐藏了很久,一直在潜意识里存在着,现在才发掘出来,但我又感觉矛盾,自己为什么又会深深的爱上遥远,至今,在莫西的面前,在李小蔓的面前,我都会想起她来,不知道是什么莫名的原因,只能感叹,这是宿命呀。 第18章 我惟有长叹,这个时候,马超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只狰狞的动物,像一只不吐骨头的禽兽。 在心底之间,还隐藏着一种莫名的恨,遥远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头,但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如果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会非常的快乐,她也不会成为马超的牺牲品的。 李小蔓说她喜欢上我的时候,是在网上,我所以会觉得一种虚幻,也许就当作了网络中的爱情,一场游戏而已。 很简单的过程,我发觉自己并不是喜欢她的内在,在她告诉我她喜欢我的下午,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就牵着手去了附近的森林公园,傍晚的时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温柔的沉默着。 就这样,我们抱在一起,我们尽情的接吻,直到口干舌燥。 她的外表迷住了我,所以我没有放弃任何一点不属于我的,很晚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必须回去了,但是,我们又不能回宿舍了,已经超过了时间。 我们挽着手,很亲密的感觉。 今晚,她的温柔征服了我,我尽情的玩味着眼前的一切,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能够感觉到,从那天晚上起,我就决定了,我不能付出真感情,毕竟,在我们之间,好象一场游戏似的。 对她,对我,表面上都是很公平的。 我们可恶的爱情游戏。 那个时候,莫西正在“陌生人”酒吧唱着歌,而我们,都在一个肮脏的地方,进行着一场爱情游戏。 正文第二十七章 (27) 新学期开始了,我很少有过开心的日子,一些接踵而来的烦恼,常常缠绕着我,连做梦也不得安宁,特别是想起马超,我就像是看见了恶心的东西,不过,每次,我们都勉强的打招呼,他对我挥挥手,我也对他笑笑。 我就感觉这笑比哭还难看,他对我笑的时候,我会比他笑得更惨,更难受。 我就不明白,这仅仅是因为我心里有个遥远吗?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试图找不到更为确切的理由了。 我的伪装的笑容后面,掩盖着一层泥土,泥土中,有一粒种子,带着仇恨的火花,越来越旺。 我大概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将dv磁带交给学校的,在磁带里,我还留下了一段话,大致是希望学校严办马超,否则我会将事情公诸于世,到时候给学校带来什么坏的影响,那就不一定了。 现在离我上交磁带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而没有任何的动静,马超还是一如既往的活着,我猜测的到,学校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而我,还能够做些什么呢,我常常的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只有耐心的等待,才能够得到一个更好的机会。 那段时间,和李小蔓在一起看了很多星爷的电影,还看了几部外片,几乎在电影世界里度过的,记忆尤新的是《角斗士》,里面充满艺术色彩的打斗场面,刻骨铭心的凄怨爱情。 看完了电影,曾元对我说他喜欢李小蔓。 我以前没有将我和李小蔓的事情告诉宿舍的兄弟们,他们只知道我和莫西之间的事情,而我和李小蔓之间,也一直被他们当作很好的朋友那种关系,我在他们面前的表现以及杂技的小心行事,都没有被他们看见过。 那天晚上,寝室里只有我和曾元,我在上网听歌,他老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幽魂一样,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讲似的。终于,我故意没有理会他时,他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他会说的,这是他的性格。 阿若,你和李小蔓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头也不抬的回答是。 我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他顿了一下,给我递过来一只烟,那傻b样子,绝对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的。 说吧,又有什么事。我点着了烟,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一切,端坐着听他说话。 还能够有什么呢,帮我追李小蔓。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 别装了,答不答应,是兄弟的就帮一把,以后绝对亏不了你的。 他还在说,但我没有了言语,我在思考着,是否该对他说实话呢,但我又不禁忍住了,如果告诉了他,会有什么结果呢,虽然,我不想欺骗他任何事情。 真的吗?哦,这件事呀,慢慢说吧,我想搪塞过去,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告诉他。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兄弟吗?他有些生气,很明显的,他明白我没有诚意帮他。 就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我不想害你,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终究你会明白的。我看着他,他的表情在发生着轻微的变化,我接着说,你再考虑一下吧,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我能够帮忙的,就一定尽力而为,怎么样? 他发火了,狠狠的将烟头扔在我面前,用脚踩灭了。 不帮我,是吗?好,我不求你了,我自己去搞定,你记着,以后,山不转水转。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以后,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留在我的心里,像一座山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之间反目,值得吗? 在我的脑海里翻滚着的,我都快晕了,谁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情,会有这样的结局。 唉,我长叹一声,也许,这真的是宿命,怎样都会发生的,只是将时间提前罢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都会因为这些莫名的东西而被折腾得死去。 正文第二十八章 (28) 我预想,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有一个清楚的轮廓,本来,宿命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现在惟有听天由命了。 我和兄弟之间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闹得像现在这样的僵,曾元是一个性子很急噪的人,在我们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在这段时间很少回寝室,即使回来了,也只是像一个匆匆的过客,抬起眼睛走路,全然不当我存在。 我想,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在他的心里有一根刺,长在靠近心脏的地方,动一动,就会痛得刻骨,而我,也不能将他医好,什么才会是真正的良药呢? 李小蔓是在三天以后告诉我的,她说曾元给她写了一封信,说白了全部的事情经过,她要我给她出一个好的主意,既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在两个男人面前被当作靶子。 而我,不敢也不愿说出事实,我能告诉曾元真相吗?我明白,在两个女人之间盘旋的男人,早晚,都会失去一切,但我,两个女人都割舍不下,两个不同类型的女生,合在一起,一定是一个绝对完美的人,所以,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明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堆,我也还是要赌一把,或许,幸运的应该是我。 这个时候才想起,为什么这个社会会有如此多的三角关系,给婚姻带来巨大的破坏作用了。 李小蔓后来是这样对曾元说的,男人,真***混蛋。 一切的结束,还是起源与我。 周末的时候,我把莫西带到了寝室来上网,寝室里没有别的人,于是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闹着。 我抓住她的手臂,搔着她的痒痒,正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料到,门会突然开了,当时,莫西的头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并排坐在电脑前玩着一个智能游戏,预测我们的命运值。 李小蔓和曾元站在我们面前,我一下子方寸大乱,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见李小蔓想要说些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嘴唇轻轻动了动,眼睛里噙着泪水,但没有落下来,我知道她在强忍住。 莫西坐在我身边,看看我,又看看小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那里盯着我们,发着呆。[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我支支吾吾的说,哦,你们来了呀,怎么也不事先说一下,快,快,快坐! 我站了起来,向曾元使了个眼色,但他双手抱在胸前,好象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唉,不想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越担心的越来得快,我站在中间,想象着该如何对她们作一个好的解释,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故事,在今天,都要结束了。 你们,慢慢玩吧,打扰了。小蔓转身拉起曾元,快步走出门口,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的神经被关门的声音震得一跳,突然松懈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望着莫西异样的眼神,我目光惊慌的躲开了。 好了,我们上网吧。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坐到电脑前,继续玩游戏的时候,莫西却半天没有动弹。莫西是一个并不笨的女孩子,相反,她在先前发生的事情中,已经看出了点什么,我担心,事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假装无所谓而结束。 可恶的曾元!我在心里骂道,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好看,可我笑着对莫西说,曾元和他女朋友,很好玩的一对…… 我说谎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我只想暂时的隐瞒事实,如果哪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也就是故事完结的时候了。 我不想追究发生的原因,对于曾元,我自问已经很清楚他了,可我不能将他怎样,想想也是,如果换作是我,我会怎么做呢? 也许以后,只是多了一个陌生人而已。 以后,我们真的谁也不认识谁吗?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正文第二十九章 (29) 我很自信的认为,李小蔓一定会来找我的,但她一直都没有,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很久很久了,我已经坐不住了,在一个傍晚,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第19章 小蔓吗,是我呀,里若,还好吗?接电话的是她,但是沉默了很久,她也没有应一声。 你还需要打电话来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小半天后她才这么说了一句,我的心有些酸冷。 对不起,小蔓,是我的错。我顿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才说道,小蔓,我们还可以见一面吗,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清楚。 说吧,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很忙。她很果断的说,我们之间好象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我想起了和遥远的最后一次通电话的情景,和现在几乎一样的。 不,我想见你,就现在。我的声音很大,很坚决。 她答应了,最后决定晚上七点半见面,在学校里的咖啡屋。 在这半个多小时里,我仔细回味了和她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以及莫西,以及我们三个人,我不知道该选择谁,该怎样对她去说。 在这以前,我从未了解自己性格里最重要的一点,贪婪,贪得无厌,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这种性格的结局。 还是那个位置,我曾经和遥远最后一次坐的那个位置,也是我每次和小蔓进来时坐的位置。这一次,我有点压抑的进去,坐在那里,想着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在那里,我等了一小会儿。 喝咖啡吗,还是柠檬汁?她只喜欢这两种饮料,而且,咖啡还不喜欢加糖。 不,我要白开水。她犹豫了一下。 我无意的笑了一下,遵从了她的意思,给她要了一杯白开水。 我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便随口说道,想听点音乐吗? 她的眼睛望向窗外,带着忧郁的兰色,淡淡的忧伤,我有点爱不释手的念头。 她的嘴唇在杯沿上轻轻的碰了碰,双手捧着杯子,没有说话,算了喝水了,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有点音乐,气氛会比较温馨一些,对于我们的心情,也有好处的。 我打了个招呼,《不能忘记》的音乐在咖啡香中轻轻升华,房子里,一种柔和、恬静的美,静静点缀着我们的心情。 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眼睛转到窗外,又看着那杯白开水,我无奈的看着她的样子,想了解她现在的真实想法。 突然,她转过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泪花,要落下来的感觉,但一直没有滴落下来。 小蔓,别这样,好吗?我不知所措,无奈的看着她,我很后悔伤害了她,我不再爱她了吗,难道我真的不再爱她了吗?我苦苦的回想着和她在一起的快乐日子,那些日子,没有眼泪,没有伤害,只是现在,我种下了痛苦的种子,叫我如何忍心去品尝这一切呢? 这一天是早早的来临了呀。我感叹道。 原谅我,好吗,是我将这一切搅得很乱。我说这话时,她无动于衷,周围的空气变得很凝重了,咖啡里混着白开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孔和眼睛,我多想逃离这一切呀,可不知道怎样去做,才是最好的释怀。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小蔓擦了擦眼睛,突然轻声说道,我一下很兴奋。 走出咖啡屋的时候,路上很多人,但在这夜色中,我觉得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我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看,我的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的嘴里,也找不到一个字来,能够诠释当时的环境,当时的心情。 于是,我们径直沉默,径直来到夜色笼罩的操场上。 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两个人的世界,独自相拥着属于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的怀抱,感受着爱情的抚慰。 可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温暖并不属于我们,我们的世界早早已经过去,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在我们以往常常拥抱而立的地方,我们停住了,不约而同的,我不知道,我们今晚还能拥抱吗? 我知道,我做了一件不属于我的事情,我以为我们之间,始终不会有伤害的…… 我对着夜色中朦胧的身影,似乎是对着夜色在窃窃私语,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就只是一个曾经认识的朋友了,也或许,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在过往的季节里,已经丧失了。 她,才是今晚的裁判。 但是,我还有一个愿望。 面对小蔓,或者是莫西,都可能出现,我选择的不会是其中之一。 正文第三十章 (30) 那天,曾元站在我面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看他,继续的在键盘上敲击着,眼睛盯着闪动的光标,寻找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我也没有打算理会他,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让我们变得如此蛮横和陌生。但我明白,他来找我,一定与李小蔓有关系,也只有涉及到了女人,男人心里的霸气才会更甚,这,我也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 里若,你厉害,但你不要忘记了,你始终赢不了。曾元的口气很生硬,我不想和他计较,换作是我,可能会更生硬。 我抬起头来,刻意微笑着对他说,曾元,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我也不想惹麻烦。 也许是我的不屑激怒了他,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他一拳砸在我的键盘上,震得我的手臂一麻。 你有种,脚踩两条船,走着瞧。他转过身去,回头对我伸出大拇指,但我再也无法平静心情,他如果就这样,打我几拳,骂我几句更难听的,我都可以忍受,但他刚才的话触及了我的伤口处,我不知如何从心底发出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他也许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的说,我清楚的看见他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有种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的声音很大,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杯子,我想如果他再重复一遍的话,我会将杯子对着他的脸砸过去的。 正在这个时候,吴煜和小胖,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了门口。 他们看着这一切,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我觉得眼睛变得燃烧起来,也许,我的暴力倾向,已经埋藏在骨子里很久了。 小胖瞪着眼睛走了进来,然后把曾元拉到一个凳子上坐下。 你给我坐下。他是在指着我说的,我没有动,因为我的怒火还没有熄灭,如果当时有一把刀,我会随时刺进曾元的胸膛里。 你们做什么,吃饱了撑得,一个寝室里的兄弟,没有感情也培养出来了,每天一个空间里呼吸,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他的话,我承认是非常理性和公正的,原本我也不想将事态扩大,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果传出去,会是怎样的笑料呢?在的我的骨子里,我从来是不会为女人动武的,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兄弟反目成仇。但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做了一件违背双重法则的事。 我悄悄的松开了握在手里的杯子,看着混乱的桌子,键盘歪放在电脑前面,像枯萎了一样。 我想事情就该这样结束了,但不知道以后,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那段时间,我很没有精神,上课的时候就睡觉,晚上就失眠,有时候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见莫西和李小蔓都来到了我的家里,我爸妈为我选择未来的妻子,二人各抒己见,我被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每次到我难以选择的时候,梦就醒了。 这个梦持续了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没有办法去选择,那个时候,想要草草了断,觉得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着,自己太累了。 那个晚上,小蔓趴在我的怀里无声的哭泣,她的眼泪将我的衣服都弄湿了,我不敢用手去触碰,我后怕失去这种怜爱的感觉,但我的心里,也随着一点一点的坠落,我吻去她留在脸上和唇边的泪水,而我们,却更伤心了。 那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过,我没有理会,我们忘情的热吻,直到我们已经感觉到嘴唇枯涩,手机铃声还在叫个不停,像催命符一样,我们才极不情愿的分开了。 我能够感觉到是莫西打来的。 果然是她。 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寝室里。 但她说刚才往寝室里打过电话,没人接听。 于是我撒谎,刚才去了厕所。 她问我现在可以出来吗,我顿了一下,说不行,有几篇稿件需要现在打完,明天要给编辑,她才没有强求。 她又问我那个女生怎么样了,我知道她指的是小蔓,我于是说好,好得很,她问是不是和曾元,我看着模糊中的小蔓,不停的“恩”。 小蔓在我的身边,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我接完了电话。 她那天第一次问我和莫西之间的事情,我只告诉她,让她相信我,我和莫西之间很快就会结束了。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对着莫西,我又能够说些什么呢,我安慰着自己,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和其中的一个,一定会慢慢的老去,或者慢慢的死去的。 正文第三十一章 (31)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早上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缓解一个星期以来的疲劳。 但今天早上,我们还在睡梦里缠绵的时候,女班主任来到了我们宿舍,我们惊讶之极,迅速起床,严阵以待,因为她从来没有到过我们寝室,破天荒的第一次,我们纷纷猜想,绝对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 走进我们寝室,她说了三句话。 第20章 第一句话是,曾元和吴煜哪里去了? 第二句话是,他们现在在派出所。 第三句话是,你们寝室有人夜不归宿,你们也必须负连带责任。 果然出事了,大家汗颜道。 我才想到,怪不得没见到他们人,曾元和吴煜昨晚一宿没有回寝室,我还以为他们回来的时候很晚,今天很早就又出去了呢! 我和小胖随着班主任去了派出所,把他们保了出来,见到他们的时候,二人满面狼藉,全身像在垃圾堆里滚过一样,透出一股股烂酒味。 刚走出派出所大门,我就看见莫西迎面走来,我确实吃了一惊,她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对班主任撒了个谎,说是老乡,就向着莫西走去了。 她好象并不怎么惊讶在这里见到了我,我更加迷惑了,事实果然又出乎意料。 我是在莫西那里了解全过程的。 周六晚上,吴煜和曾元去酒吧喝酒,偶然间看见了莫西,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曾元喝酒有点多,微微有些醉了,他走到莫西身旁,要她陪他喝酒,那个男人是莫西的同学,他劝曾元别喝了,但是曾元指着他鼻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她男朋友还是姘头。 曾元的话有些过火,激怒了那个人,但他没有发火。 曾元又举起杯子,在莫西眼前晃来晃去,莫西手一抬,没想到,酒泼了出去,曾元一下子火了,他将酒杯中剩余的酒全泼在了莫西的脸上。 于是,莫西的同学叫洪磊,他终于忍无可忍,给了曾元一耳光,吴煜看见曾元挨打了,当然就冲了过来…… 莫西对我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的泪水就像松了闸一样。 她是一个感情很脆弱的女人,眼泪对她来说,不是奢侈品,这个时候,洪磊也在旁边,他将纸巾递了上去。 这些本来该是我做的,但我好象忘记了,莫西楞了一下,慢慢的接了过去,她的眼神在空气里流走,我低下了头,不再看她。 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从一些小事的细节中,我能看出些什么,以后事情的发展,应证了我当时的感觉。 发生了这件事,我和曾元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虽然不敢确定当时曾元是否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对莫西如此的无礼的,但我总能想到一些,一定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还能够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战事已经在迅速升级,现在已经牵扯到了吴煜。特别是,莫西和我之间,好象已经隔上了一堵厚厚的墙,在这件事情发生后,她对我隐瞒了些什么。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邀请莫西和洪磊共进午餐,但被莫西推辞了,理由是中午有了约会,于是我说晚上给她电话,她说晚上有朋友在,不方便出来,我就说明天,明天有时间吗?她摇头道,这几天都没有时间,很忙,然后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再见,还没有等我说什么,他们已经站了起来。 我不能再说些什么,虽然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当作废话一样,可是,她也没有给我机会。 爱人,终于不见了,我的怨气,不知道去向诉说。 耳边传来咆哮的歌声,爱人不见了,我向谁喊冤! 正文第三十二章 (32) 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二等于三吗? 我在爱情里算计着,终究才明白,如果爱情也能够用这么简单的加减乘除来计算,那一定是人类的幸运。 在我们三人的感情圈子里,突然又加上了洪磊,我变得烦躁起来,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对我究竟是好还是坏。 我预感的准确性,已经深藏在我的智商里,我曾经开玩笑说未来一百年里最伟大的预言家,就要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诞生了,但是现在,我的内心,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我无法知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有一场突然的灾难降临在我的身边,使我面目全非,与其这样,我倒宁愿就这个样子死去了,死在爱情的乱箭里,万箭穿心,也还是最凄凉的死法,一生也就知足了,精神上的死亡,更甚于肉体上的腐烂。 在我未见到莫西以前,我倒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人,改变了许多过往的事。 爱人酒吧,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名字,无聊的夜晚,看见这个名字,闪着霓虹灯光,有一种心动的冲动。 一个怀着孤独的心的男人,怀着这样的冲动,我走了进去。 我发誓,这是我进过的最喜欢的酒吧之一,无论是灯光,还是音响,都是较新颖的,很久没有唱歌了,现在突然找到了要去狂吼发泄的感觉。 吧台上两个小青年正在摇摆着头,似乎已经沉浸在零点的《爱不爱我》中,虽然旋律不齐,五音杂乱,但看来还是有几分奇特的韵味,众人吆喝,叫好声不断,这些声音,一半是凑合,一半是发泄,与我同样的心情。 此刻,小蔓坐在我的身边,她说,她想要唱歌,我说,唱什么歌呀,我去给你找碟,她不依,抱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要和我一起唱,我推辞不过,就和她一起上台,找了一首叫《末世爱情》的歌曲,正好,我们也都会唱。 音乐响起,柔和的灯光洒满了整个空间,没有了《爱不爱我》的声嘶力竭,我感觉,众人的眼睛都向着我们,没有笑声,也没有喝彩声,有的只是一种无声的沉默,在默契的心灵之间里交换着。 很少的叹息,我看着莫西,她的眼神里有近乎绝望的表情,她的唱姿,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她现在的心情。 困在黑暗的灯光 下我的人,我的心 静静的睡着 当地球旋转到末世空间 你的人,你的心 慢慢的冰冷 永别了,爱人 mylovesdon‘tfeelwarming …… 我听不见了音乐,听不见了心跳,小蔓拉着我的手,从她的眼神里,我能够读懂一切,浑浊与"奇"书"网-q'i's'u'u'.'c'o'm"清晰的视线,在笑容里,我看见的是,除了一切之外的爱情温度。 继而,掌声响起,人群中传来了再来一首的叫喊声,但我感觉到嗓子已经开始冒烟,对大家抱拳,离开了吧台。 我们牵着手,一种新鲜的感觉。 我猛喝了一口可乐,斜靠在椅子上,听着又响起的音乐声。 她说,里若,我从来没有听你唱歌唱得这么好的啊! 我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说,傻瓜,就你会唱呀,呵呵,真人不露相的。我伸了一下懒腰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她呵呵笑着往我怀里钻,我抓得她“咯咯”的笑个不停。 二位,可以喝一杯吗?一个高个的男人站在我们面前,很帅的样子,但背着光,看得不太清楚,他提着一瓶酒。 我们忙坐正了,没有拒绝他。 先干了一杯后,那人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叫韩大卫,是香港“百氏”唱片公司的副总,这次到这个城市出差,顺便想发掘几个有发展前途的歌手,前提是女歌手。 他说听我们唱歌后,很有感觉,想把小蔓进行包装,然后看看有没有发展前途。 我们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是好事还是坏事,尽管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但我们不敢贸然答应他,再说还有小蔓,她有自己的思想。 她一直没有说话,她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半天,知道我叫她,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又看了看韩大卫,轻轻的摇了摇头。 韩总,对不起,我看我不合适,我还在读书…… 那位韩总笑了笑说,这没关系,我们只是为你进行包装,影响不了你的学习的,到时候,走出了一条星光大道,还怕没有书读吗?他摇了摇头,又说,你可要想好,机会难得呀。 接着,他举出了几个著名的歌手,以及他们的学历情况,想借此开导小蔓,我没有想到,小蔓还是一个劲的摇头,连我都已经有所心动了,毕竟,金钱、名声,都是人人都想要的呀! 他好象很失望的样子,端着酒杯一个劲的叹气摇头,说着“可惜呀,可惜呀,这么好的一根苗子……”。 见小蔓还是如此固执,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和韩大卫又聊了一会他的工作,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头脑里。 正文第三十三章 (33) 我约莫西与韩大卫见面是在第三天晚上,其实也算不得相约,因为我和韩大卫是径直去了陌生人酒吧的。 也正好,那个时候莫西正在唱一首情歌,带点忧伤的情歌,我和韩大卫坐在我以前常常坐的位置,我们要了两杯啤酒。 我指着莫西说,就是她。 韩大卫正把杯子送到嘴边,忙停下了,问道,什么?又好象自言自语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来看人的吗?他“哦哦”的说,对呀,对呀,听得入迷了,差点忘记了正事。 然后他回过头又说,真是她呀,恩,不错,不错,歌唱得好,人也长得漂亮,很有前途的,呆会,你给引见引见。 莫西唱完了歌后,就朝我们走来,很显然,她已经看见了我们。 我给他们介绍之后,就没有了事情,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像个多余的人。 莫小姐,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刚才也听了你的优美的唱腔和纯正的唱功,真的很不错了,如果你能和我们“百氏”音乐合作,我保证你能够一炮而红,成为万众瞩目的当红歌星,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向电影方面发展的。 第21章 莫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有韩大卫在旁边说个不停,像他的个人记者会,等他住口了,她才有机会插上话。 韩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现在和这家酒吧签了合约,还没有到期…… 哦,这个呀,你放心好了,我帮你就是了,你就不用为这些事情担心了。他抢白道。 还要去香港,我怕不习惯那边的…… 韩大卫又抢白道,我说莫小姐呀,你不该这么没有远见的,要做大事的人,一辈子困在这里,能有什么前途,你到了那边,将来红得发紫,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还怕回不到这里呀。 莫西转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从骨子里,我是想她去的,为了她的前途,但我又怕,怕以后永远看不见她了,只好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别人管不了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像和我赌气一样,对着韩大卫说,好,我答应了。 然后,我听见他们碰杯的声音。 还剩下半杯酒,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浓的味道,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一会,我独自走了,离开了“陌生人”,我有种感觉,以后,我和莫西,会是怎样的陌生呢?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建筑,只是我,不同的心情,在同样的空气中流浪。 正文第三十四章 (34) 一大清早,吹着点风,有些暖和的风,不太舒服,很干燥的感觉。 一群书虫在疯狂的啃着像虫子样的单词,为即将到来的四级考试作最后的备战,而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繁忙的空气中发了短信息,被戏称为丰富的“短信生活”,一说起就是“性生活”什么的,也许是现代人的新观念,发累了短信息,而后便是睡觉,养足精神。 一觉醒来,刚好下课铃响了,于是习惯性的收拾课本,准备走人。 大家等一等,等一等,我要宣布一件事情。马超走到讲台前面,大声的示意我们坐下。 我们只好又重新落座,听他又有什么废话要讲,后面传来一阵嘀咕声,发泄对他的不满,每次都这样,下课的时候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 今天下午三点钟在这里准时集中,进行政治学习。他的眼睛四处扫描了一翻,接着道,无故缺席的以两节旷课论处。 我靠,什么意思嘛。他的话刚完,后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又引来一阵骚动。 我们都知道政治学习的含义,就是拿着“三个代表”,“邓小平理论”在前面乱扯一通,而后大家都在下面睡觉,所以都抱有怨言。 后面一个女生的声音最大,马超听见了,他的脸色一变,在前面吼了一声,你是谁,坐下! 那女生叫岳婷婷,她一听马超的话,脸立刻红了,她是一个不喜欢怎么出头的人,一下子泪水在打转。 什么意思呀,他以为他是谁,在上面乱吼乱叫的…… 别以为自己是班长就可以…… 下面顿时开了锅一样的,尽是抱怨的声音,唉,怎么让这种人渣当了班长的,想不通,不通呀。又是一个感叹的声音。 全***坐下,谁再闹,老子搞死他。马超像一只疯狗一样,在前台发着无耻的言语,我知道,他今天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就下台了。 你说什么,你骂谁呀你,别以为自己是班长,就可以在上面放屁,还是…… 他叫张文森,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是个烈性汉子,此刻他站了起来,指责马超的不是,后面有一大群追随者。 马超走过来,他瞪着牛似的一双眼睛,指着张文森说道,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他的手指已经要碰着张文森的鼻梁了。 我是一个喜欢惹闲事的人,常常喜欢打抱不平,在这种场合下,不能没有我的存在,何况是对付马超,每个人都有这个想法。 马超,你太嚣张了吧。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实话,我真的不怕他,从来没有过,我还要整死他的。 这里是教室,你想仗着自己是班长,就想发淫威?我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全班几乎都能听见了。 他转过身,我没有看他,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朝他的丑恶的脸上揍去。 里若,站一边去,没你的事。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友好,在这种情况下,谁也友好不起来的。 大家评个理,张文森他错了吗?我的声音很高。 没有。他们都很支持我,齐声道,马超是个人渣,我们集体扯了他的职。 我有些感动,毕竟大家都是心怀正义的,但是要集体扯他的职位,恐怕不那么容易,要可能的话,还会等到现在吗? 我和张文森相视而笑。 我们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马超的身后是学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可是学校不知道,在他们的眼中,他是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在他光华的外表下,掩藏的一颗什么样的心? 有些事情,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这次冲突不了了之,但以后,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复杂,彼此之间都罩上了防护层。 正文第三十五章 (35) 原来以为,我和曾元之间会从此僵持下去,甚至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其实,我没想到的是,我对他,对自己,都不很了解,我常常问自己,是我错了吗,好象没有,是他错了吗,好象也没有,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什么呢? 我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我在邮箱里发现了他发给我的email.阿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何必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呢,我们之间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值得吗,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也不是三两天了,我们放弃前嫌,不再为那些无所谓的事情计较了,ok? 在后面,他还说了一句话,不要太信任女人了,红颜祸水,终究会害了你的。后面还夸张的留了一把小刀。 看完信,我不自觉的笑,长久憋在心底的一口气,终于舒松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干戈,都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候,正是中午时分,曾元上完课后第一个回到了寝室,我对着他做了个怪笑,他横了我一眼。 神经呀。 对呀,神经,你才是呢! 我接着说,走,吃饭去吗,我请客! 他爽快的答应了,哪里有别人请吃还推辞的,何况是曾元。 正在这个时候,小胖也回来了,他看了看我们,不可理喻的走到桌子旁,放下书。 怎么,摇什么头呀,吃摇头丸了。我和曾元相视大笑。 小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两,说了句,神经病。 我们怎么了,笑什么呢?曾元拍着我的头说。 我打了他一下,傻b,别拍我的头。 神经。小胖起身拿起碗,问道,吃饭去? 吃什么饭呀,今天有人请客。曾元大叫道。 什么喜事呀,见鬼了呀。小胖继续的摇头道。 走呀,吃饭去。我和曾元拉起他,就往外面走去。 寝室四个人,少一个咋办,也只好叫住了吴煜,不然,以后还得单独请他,麻烦死了。 我们约好在校门口见面,吴煜在那里等我们。 里若,好呀,做什么去。在半道上,我们又见到了张文森,他旁边还有一个男生,也是我们班的,叫覃山,平常很孤僻的一个人。 哦,吃饭了吗,一起去。自从上次事情过后,我们就走得很近了,覃山和他玩得好,所以我们之间也成了朋友。 合适吗,这么多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好象都是你们寝室的,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呀。 他一下说出这么多话,惹得小胖在旁边笑个不停,他接过话说,走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有饭吃,何乐而不为呢? 小胖拉过他,说,我们体形差不了多少,你大胖,我小胖,今天阿若请客,就别推辞了。 对对对,相请不如偶遇,走,刮他去。曾元插话道。 于是我们在一片轰笑声中,来到了校外有名的一家火锅城。 他们在为我经济考虑的情况下,只吃了百元左右的东西,我想,还是兄弟好呀,能为我着想。 我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无外乎女人,游戏,女人的问题,在我们之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我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一些矛盾,都是因女人而起,所以,我们对于女人,绝口不提,免得坏了气氛。 于是我们就只有谈论游戏了,没想到的是,世上游戏何止千万,我们却都只玩一个,就是经典游戏——反恐精英,前面说到的cs,我们六个人,都已经有了两年的战斗历史,却还在真心的爱着它,从来没有改变过。 如果我对女人能够这么痴心,也会很快乐吗?我默默的想着。 我们各自谈论着自己在游戏中的一些经验,以及在cs游戏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以及自己最最经典的一些记忆镜头。 小胖突然插了一句,你们知道吗,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最为经典的镜头,说着,他的眼睛就盯上了我,我低下头笑着,知道他又要摆些什么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了,管他呢,摆吧。我在这样想着。 大家知道我们的阿若先生有一个什么外号来的,他的眼睛转向了吴煜和曾元。 阴王——我靠,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叫得如此大声,还拖得老长,众人大笑。 张文森和覃山也在旁边哈哈大笑着,小胖打断他们,说,先别笑,还有更精彩的呢,兄弟们,唱起来! 第22章 在他的带头下,他们一起吆喝起来。 阴王拿枪冲b洞(躲了) 一个警察走进来(挂了) 多亏他的好兄弟[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发现阴王在哪里(菜了) 阴王心里不服气 骂了一句妈那p 他说—— 老子阴人阴了十八年 老子阴人从来没失手 老子阴人天下数第一 今天居然被人阴 …… 这词是他们三人共同心血的结晶,旋律是来自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我从心底里佩服他们,虽然是揭我的伤疤,但我完全接受,第一次听他们唱,我笑得差点站不起来,以后,这首歌被大家争相传唱,每次看见我的时候,我耳边都有这样的声音:阴王,又在哪里阴去呀! 我倒,好象我完全靠“阴”字闯天下一样,没实力,怎么菜呀! 正文第三十六章 (36) 我们很高兴的做着我们想做的事情,没有束缚,没有牵挂,几个朋友一起,什么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就是那次饭后,我们便决定成立一个游戏战队,专打cs的那种,半职业化的。反正平时事情又不多,打打比赛,也可以沟通一下感情嘛。这话是小胖说的,我们都表示有道理,于是,战队很快就以一个简单的形式成立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段时间,我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快乐都被遗忘在了角落里,虽然很少和小蔓在一起,但我并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有好处的。 至于莫西,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整个一个闭关修炼的样子,大家互相切磋战术,技术。 但是,俗话说,福兮祸之所倚,麻烦很快就来到了身边。 我还没有打开电脑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进寝室,说是公安局的,有点事情要找我聊一下。 他拿出来一张照片,问我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不知道莫西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她的照片呢?我的心一阵颤抖,凭直觉,她一定出事了。 我没有否认,我想知道的是,莫西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那位公安人员没有对我说什么,叫我跟着他去了公安局。 你告诉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头脑一片麻木,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在我心底升腾。 你和她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女朋友,我们认识有很久了,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呀! 那位公安人员顿了一下说,她,死了! …… 一阵眩晕在我的大脑,顿时失去了氧气,我几乎没有一点气力可以动弹。 她死了…… 我的记忆告诉我不会的,好象,昨天,不,今天,不,不,不,我刚才还见了她的呀,我的神志有些不清楚。 我哭不出眼泪,无力的叫喊着,他给我递上来一杯凉水,说道,你冷静一下,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这对破案有用。 一些影子在我的脑海里翻过,莫西,小胖,吴煜,曾元,马超…… 马超?不是,也许,一些疑问在我脑袋里闪过,不是,不是。我呢喃着。 你说什么?他在问我。 不是他们做的,但是……. 突然一个影子在我眼前闪过——对,对,对,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大声叫起来。 你想起了什么?讯问我的人问道,他,他是指谁? 韩大卫! 我咬着牙齿说,一个香港人。 我把我了解到的有关他的资料全部说了出来,其实,后来想想,我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直觉,还是没有理由的,究竟是不是他呢? 我没有见到莫西最后一面,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她的身影静静的停在我的梦里,我的泪水里,在她的屋子里,我见到了和她在一起时候照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依然笑容满面,仍然是那么可爱,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微笑时露出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我的心里,活生生的。 莫西,莫西,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轻声呼唤着,泪水湿了脸颊,落到了玻璃相框上,我真的不希望她就这么走了,永远的走了。 我想起了我们之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句再见,没想到成了我们之间的永恒的留言,如果真的是韩大卫杀了她,我该如何向她赎罪呢,是我的错误,犯了弥天的大罪,如果她还能够站在我的面前,我该如何面对她呢? 这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身边,而我,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赎罪的囚徒,在等待着心灵的惩罚,永远要背负一个沉重的债务,在尘世中东飘西荡…… 此时,我才真正的理解,死亡,对于一个还有爱存在的人,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和留恋。 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那样,我不会背负太多的生命之重,在我的生命中,已经面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两个我深爱的女人,恍如隔世,犹如昨日的星辰,还依稀闪烁在眼前了。 终究有一天,我们会在遥远的地方重逢,再次牵手,在尘世中飘荡着。 但是今天,我还依然活着,只有对着那些逝去的人祈祷,来宽慰我的沉重的灵魂。 正文第三十七章 (37) 通过拼图,我指认了韩大卫,但是,电脑很快的分析出了结果,他并不叫韩大卫,而是韩亚军,以谋骗为生,打着导演、摄影师、唱片公司的旗号,四处拐骗钱财,特别是对一些无知少女的诱骗,以达到目的。 他们说,这是他犯下的第五宗案件,第三件谋杀案。 如果真的韩亚军,我只有无语的垂下头,为死者默哀,是我的天真害死了莫西,这个责任,压在我的身上,像一座永远也推不掉的山似的。 我怎么就没有识破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呢,我深深的自责,然而再也不能换回莫西的生命了。 公安机关再次发出了通缉令,但韩亚军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任何的蛛丝马迹,多么狡猾的一个骗子。 你不应该这样的,这不全是你的错,至少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呀,还有那么多爱你的朋友和亲人,你就这样堕落下去吗?小蔓坐在我的身边,使劲的抱着我,她心痛的流着泪,我已经觉得有些醉了,只记得自己还在喝酒,还在哭着,还在笑着,还在小蔓的怀里躺着。 我说,小蔓,我负了你,负了莫西,负了你们,你们不恨我吗? 我以为自己还神智清醒,便说出了这样的话,模模糊糊的,只记得她摇着头,使劲的摇头,说着,别喝了,我求你了,休息好吗? 我笑了笑,笑得很惨,笑得很痛,笑得很无奈,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会在痛苦的记忆中度过了,但小蔓呢,她是真的在乎我呀,以前,已经过去了,我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快乐吗,如果不能,我想,我会选择死亡,她会选择放弃的。 小蔓,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我需要你,如果你离开我……。我紧紧的抱着她,醉态的说着一些莫名的话,但还没有说完,她的手指压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伸出小指,说,来,我们拉勾,我答应你,除非你不再爱我了,否则,我会一直陪在你,直到,我们都死去! 那一刻,我拉住她的小指的时候,被深深的感动了,泪水落了下来,流进了嘴里,是咸的,我一把抱住她,喃喃的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流泪,这次,是为了莫西,为了我们的爱情。 接着,我沉沉的睡去了,由于酒精的作用,加上连日来的疲劳,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阿若,阿若…… 我好象听见谁在叫我,我轻轻的转身去,却没有见到人影,但我感觉,好象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而后面又传来了莫西的声音,我又追着那个声音叫着,莫西,莫西…… 怎么了,好象是小蔓在叫我了,阿若,阿若,你做噩梦了,醒醒呀,阿若…… 我又叫道,小蔓,你在哪里,在哪里呀,快出来呀,小蔓! 阿若,我在这里呀,你快醒醒吧。我感觉到好象她在拉我的手,猛的一下,我清醒了过来,还在叫着小蔓,小蔓…… 小蔓,是你吗?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仍躺在小蔓的怀里,我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阿若,你做梦了。 我揉了揉眼睛,她给我端来一杯清茶,说,喝了吧,会清醒一些的。 我努力笑了笑,接过茶杯,喝了一点点,才想起,昨天晚上,我在小蔓的怀里躺了一夜,她没有好好休息呀。 小蔓,不好意思,害你昨晚没休息好,累了吧。 我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看见她的眼圈都黑了一圈,那一刻,我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动,紧紧的把她揽如了怀里。 小蔓,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我吻着她的头发的清香,以止住快要落下的眼泪,我能够体会到,我们的心灵在互相撞击,趋向幸福的极致…… 正文第三十八章 (38) 我有一个预感,这一次,韩亚军不会那么幸运的。 公安机关已经在全国范围内下达了通缉令,围捕他的行动已经拉开了序幕。 通缉令已经贴进了学校,这个不大的城市,不大的校园,很快就传开了与我有关的话题,一夜之间,大家似乎都成了我的老熟人,有很多的谣言,很多的故事,编得乱七八糟的,我连出去吃饭,都要躲避那些猥亵的眼神,那些无耻的猜疑。 第23章 学校仿佛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很大的教训,开始在全校进行整风运动,在外面租房的,晚上夜不归宿的,都要受到严厉的处罚,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人人自危,每个班都要进行专课学习,反映事实,进行批评教育。 真搞不懂,学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没有做这些呢,而发生后,他们的所作所为又能有什么用呢。 更甚的是,学校在这段时间还联合地区公安部门,突袭了校园外的各处酒吧,歌舞厅,好象收获颇丰,抓了很多人,还有大批的学生,大批的女学生。 我们班当然不会例外,何况是马超所在的文明班级,但那次班会,闹出了很多矛盾,马超的开场白引起了公愤。 ……,我们班也有出去坐台的,而且不止少数,有的女生不太自重,和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像“鸡”一样,你们还是大学生吗,还是人吗……,还有些男生,在外面玩小姐,做出一些龌龊之事,最后导致了一些很大的事情的发生……。 我根本无心听他在上面讲些什么,虽然很多同学都在下面私下反对他的话,但没有人敢站起来,他后面的话,欲盖弥彰,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很多同学也都回头看着我,看我有什么反应,有什么动作,可我能够有什么反应呢,我能够忍受得住吗? 他还在上面大放厥词,指桑骂槐,我的头皮快要被血液冲破,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我的嘴唇乌黑的,我好想哭,但我不能,不能,我明白,很多事情,现在如果做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我忍受不住了。 我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因为我的双腿,以及全身都在颤抖,我没有气力去指责什么,充血的眼睛瞪着马超。 你看什么,我说错了吗?他仍然很嚣张得指着我呵斥道,他一向都是这么嚣张的。 我冷冷一笑,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桌子上的一支钢笔,我不知道会不会控制住自己,但我一下子朝着他的心脏,或者他身上的其它位置,最好是他的眼睛刺去的时候,对他,对我,会意味着什么呢,我想就杀杀他的锐气,让他不再如此的霸道,但我还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让我做了不后悔的理由。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我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是凝固的,突然,我的鼻子里有湿湿的味道,我用手一摸,其实,我知道是流血了,这几天火气太重了,正在服药中,这下,我的手上,脸上,都被血染红了。 啊——,教室里一阵尖叫声,也许,这许多的血吓着了他们,张文森和覃山走过来扶着我,我用手擦了擦,笑着说,没事,而后,便和他们一起出了教室。 我的手里,仍然紧紧的握着那支钢笔。 我终于体味到官官相卫的说法了,我一直不太喜欢的那几个挂着教授级别的人物,整天为争职称斗得死去活来的老头,一个劲的说我的不是,马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我站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听着他们不厌其烦的唠叨。 年轻人,怎么不知道克制自己呢? 听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教室里和马超同学对着干了,你对你们班委有意见吗? 我们相信马超同学,他的工作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 我左耳听他们不停的唠叨,右耳却在想,哪一天,如果我当了教育部的部长,我会先割了你们几个的帽子,下放成贫农,还要废除考试制度,让老师与学生平起平坐。 为人师表的外表,不知廉耻的心肝。 我暗暗的骂着,心想,我会成为教育部的部长吗?不会的,一定不会,所以,我只能强忍住耳边的滥言,一阵阵的吹来。坐在旁边的马超,好象是再也不好意思听他们对他的赞扬了,什么时候悄悄的溜了出去。 这个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她拉长着脸,我斜着眼睛,她对着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笑了笑,然后把包往桌子上一扔,脸马上就黑了下来。 真的像马脸,说变就变了,我在心里自语道。 你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情。她没有点名,但很明显的是对我说的了。 我没有说话,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猜想,他们该是没有那么多怨恨吧,不像我一样,整日的活在噩梦中,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说话呀!班主任带着一副大眼镜,眼睛透过镜片的折射,有些吓人,我的神经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把你家的电话给我。她说,我便写了,其实,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该给她号码呢。但她已经拿起了电话,我看见她对着本子上的数字一个个的按了下去。 我一个激灵,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猛的一下按住了电话。 你做什么?她大声的斥责我的行为。 你不能打这个电话。我嘴上说的很坚定,但心里,很软弱,我还在犹豫该不该这样做的时候,已经做了。 我的意识还没有我的动作快了。 这由不得你。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可以处分我,随便你好了,但你就是不准通知我的父母,我已经过了十八岁多了,你也没有权利给我家里打电话,这与他们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还说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话来。 如果你坚持要打,你会后悔的。这句话,是我从心底发出的,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我也许会做出许多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瞪着眼睛,任凶光毕露,这个时候,那群老教授不再说话了,全都像看闹剧一样的盯着我们,门外,也站了很多学生,我们的声音太大,惊扰了他们的耳朵。 然后,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僵持着,我真实的发觉,人性的弱处,在遭遇了挫折之后,都会暴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些原本的对错,却被歪曲了,在一切的事情中,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责任强加在我的身上呢,这个问题,不知要怎样去思考,才能找到对错的本质呢。 也许,很多思想,这个时候,都陷入了冰封时代。 正文第三十九章 (39) 这种鬼天气,实在是难以忍受,才刚接近夏天,却像已经到了三伏,热浪滚滚。 每日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就藏在寝室里,赤膊光臂,一个劲的叫着“热啊热”的,一个劲的骂着“烦啊烦”的,真正的是怨气连声。 才几天,全世界的非典时期便影响到了我们这里,人人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今天开会,明天开会,想着解决方案,到最后,仿效别人的做法,就将校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为了防止学生自由出入,在门口还安排了值勤人员,都由学生担任,在那里值勤的,穿着旧式的橄榄绿的警服,大小不齐,被大家戏称为“宪兵队”的,但说归说,那段时间,他们可是真正的大爷,主宰着我们这群常常想混出去溜达一圈的人的生死大权。 不过,总算还好,在寝室里可以上网,关上校门,对我毫无意义,即使不关,我也很少出去闲逛的,无聊的时候,还有小蔓陪在身边,所以心情也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多少,当然了,整日的被关着,总会感觉到像被软禁一样,三点一线的生活,难免让人乏味,所以经常会制造一些事情,丰富一下孤寂的生活。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大呼小叫的成立的自己的战队,被大伙共同取名为“兄弟连队”,但听起来太土化了,又想起那段时间里热播的电视连续剧《兄弟连》,所以用英语掩盖一下,便成了“teamofbrother”,还是感觉太长,每次都难得写,就干脆缩写为“t.o.b”了。 还好有游戏和兄弟相伴,我才感觉到没有崩溃下去,有时候一连几日不见人影,小蔓后来对我说,别人常常问她男朋友哪里去了,是不是被“非”了,是不是被隔离了,我就一个劲的笑不停,很愧疚,忘记了她,但她没有埋怨我,使我更加于心不忍。 我问过她,做我的女朋友,是不是很亏呀,不能陪着你春花秋月,不能陪你一起浪漫,不能陪你一起做许多女生想做的事情。 她只是笑,笑完了说,我已经习惯了你。 我说,受不了了,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你也可以找个理由离开我的,我不会怪你的。 她低下头,像是沉思了了一下说,阿若,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我。 我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哪里说过这些呀,乱想一些。 你说什么呀,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会等到现在的,早已经离开了你,还会等这么久吗。我顿了一下说,我说真的,倒是你呀,如果你真的厌烦了,就对我说,我会转身离开的。 我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怎么忍心看见别的男人像我这样抱着你呢? 她边笑边哭,抓得我的脖子好痛,她的指甲好象已经陷入了我的肉里,生疼生疼的,想要叫出来,又怕破坏了这个美丽的场景,特别是不忍,怕惊扰了旁人。 她说,这是留给你的记忆,感觉痛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的。 我咬着她的唇,想证明我的想法,是否会从此消失,她被我咬得很痛,随后傻傻的笑起来。 她说,你怎么也那么对我呀,像一只什么什么的。她不再说下去了,就用什么什么的代替了,但我知道她想说些什么的。 像什么,像什么呀。 第24章 我瘙着她的胳肢窝,她痒得“格格”直笑。 像一只大色狼撒——啊,我大色狼,你小色狼啊…… 我们互相追着跑,非典时期的郁闷,都在我们的嬉闹中被抛在了天边。 很久之后,我仍然怀恋那个时期的爱情,拥有快乐和单纯爱情的日子。不过,也是在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好象,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很无聊,成天做着一些无聊的事情。所以,偶尔,我们会几个人悄悄的从围墙上翻出去,在大街上闲逛一番,然后原路返回。 围墙隔壁有一只凶恶的大狼狗,成了我们这群寻找无聊快乐人的克星,每次狗叫的时候,主人会出来帮我们把狗拉住,看着我们做着爬上爬下的动作。 心许,他会在后面牵住叫唤的狗,轻轻叹息道,大学生呀,大学生啊,这样的素质…… 但后来,他发觉了一条生财之道,我们每次翻越围墙的时候,都要付费两元,这一来一进,就是四元,我们骂他缺德,还不敢当着他的面,一来是怕狗,二来是怕仗着狗势的人放狗出来咬我们,于是,一个夜里,我们在一个肉包子里面放上了几颗老鼠药。 主人一连几天在那里骂着,我怀疑他是否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每次对他笑笑,但他又没有证据,骂够了,我们依然进进出出。 不几天,不知道是谁举报了这条便道,这次学校的办事效率真高,很快加高了围墙,于是,我们就集体失业了。 我想,可能是狗的主人做的,但即使是他做的,我们又能够怎样呢,他的狗也是我们毒死的呀。 非典过后,我们在一起谈论起那个时候来,不知道谁提起了翻越围墙的事,马超在旁边,吐着烟圈。 我想,也许是他举报的,从他的眼神,隐藏着一丝难以觉察到的冷笑,于是,我从感性上认定了,一定是他,不是也是了。 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挂上了恩怨,就很难解决了。 正文第四十章 (40) 一个多月,好象也没有太久,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这段时间,盛传学校要开校门了,我渴望早点出去,但又有些迷惘,即使出去了,又能够怎样呢,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封闭的日子。 和我想的一样,开校门的时候,我确实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但吃了碗拉面,在街道旁站了一会,又回到了宿舍,在这里,好象,于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新鲜的东西了。但是,我所牵挂的,是在开门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学校几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事件。 那几天,实在热的严重,一天要冲几次凉水,还是汗流不止。 那天晚上,也确实很烦躁,停了一天的水,直到十一点多还没来,天刚黑的时候,又不知什么原因停了电,也许是憋得太久了,心情烦闷,不知道哪个人对着天空大声的叫骂了一声。 就是那一声,天下大乱,几千人几乎是同时响应,整个校园像开了锅一样,大罢工似的大叫着“供水、供电”的口号,声势浩大。 直到半夜两点,大家好象都没有睡意,他们砸了门窗,一会招来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 我也一直没有睡着,就一个人出了寝室,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是否该去响应他们。 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在后面。 碰——一声刺耳的声音划过夜空,整个校园顿时安静下来,是枪声吗?我不敢确定,但随后传来一阵尖叫声。 杀人了——我浑身一震,一会儿,全世界的人好象都消失了一样,警笛声骤然响起。 血案,发生在凌晨三点。 一整夜,我没有能够合眼,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天亮以后,一切都会暴露在我们眼前。 马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差了一点,他才侥幸活了下来。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间新闻,那一枪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但牵扯出了一宗重大的枪械买卖案件。 我才记起,前几天在晚报上看到的一起发生在本市的军火买卖案,主犯已经被抓了,但还有些枪支不知去向,没想到,经过侦察,这起枪击案中使用的正是那起军火案中的枪支。 正当各种猜想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没有表情的躺在被窝里睡大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残酷的人,对马超这个人,有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思维,我想过,如果那一枪能够准一点,我就可以去遥远的坟墓前告诉她,那个对她负心的男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甚至有些变态的想法,如果是我打的那一枪,一定会不留一点痕迹的。 可惜不是我,但我真的很希望是我。 我知道他们会找我的,因为我就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嫌疑。 在公安局里,我如是说,如果真的是我,马超现在已经不可能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而是在太平间了。 录完口供,他们就让我走了,当然,这一切,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的朋友,甚至小蔓在内,都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们在得知后,又要来假装询问加套话了,我的耳根还能清静吗?我也只好香蕉、茄子之类的来打发他们,而最紧张的是,我最讨厌录口供,讨厌那些无休止重复的问题,烦闷的空气,刺眼的灯光,以及充满冰冷与猜疑的眼神。 现在,我才能够安静下来,躲在寝室的角落里,享受着风雨过后的宁静,我隐约的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冬天里,望着那些冰晶,挂着微笑似的在"奇"书"网-q'i's'u'u'.'c'o'm"屋檐下滴滴答答,摘下一节,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捧着在火炉边靠着,不知不觉的已经消失了,还出神的望着摊在手里的细水,想着它们是怎么不见了的。 其实,回过头来,这起枪击事件的侦破也没有费多大的劲,最主要的是,枪械流失数量不大,很快就查出了它们的去向。 可是,犯案人已经不知去向,他的作案动机也不知道,马超在这起事件中一直沉默着,对待讯问,也是含糊其辞,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一定又有什么不能暴光的东西,不能被公众知道的。 但是,证据,证据呢,中国的法律,现在也开始了证据时代,没有证据,什么问题都不能说明。 一天之内,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通缉令,看着那个外号叫“黑石”,真名叫裴勇俊的人,就想起了害死莫西的凶手,好象很过了几个月了,什么都没有进展,警察先生们在做什么呢,好象发通缉令比谁都积极,但办事效率而言,却比蜗牛还慢,突然在心底嘲笑着,不知道裴勇俊什么是才能落网呢。 一起吃饭,有空吗?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什么都理不清头绪,心情正烦躁的时候,小蔓打来了电话,我很不想出去,怕破坏了她的心情,因为我一有心烦的事情,就不喜欢说话,什么人都不想理会,独自沉默着。 但我想起,我们确实好久没有见面了,也有点于心不忍,在我们之间,我欠下得太多太多,就这么一点不是很特别的要求,我无法找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去拒绝她的。 正文第四十一章 (41) 我走出寝室门的时候,看了眼外面的光线,挺柔和的进入我的眼睛里面,才感觉到,自己确实已经封闭得太久,连外面的空气都不适应了。 我们在约定的餐厅见了面,小蔓就坐在我的对面,从外表上看不出没有什么不同,但她的眼神里,掩盖了一些猜不透的东西,一种很疲劳的感觉,眼圈都黑了,但是,我能捉摸到一点点,她看起来,比以前要稳重得多,也许,是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的缘故罢了。 今天,喝酒吗?这是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以前,她从来都不赞成我喝酒的,特别是白酒,说什么对身体不好,我常常唠叨她,怎么就像我老妈一样呢。 我有些不适应她的态度,但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喝点吧,你呢,要点什么?或许这会令我忘记很多烦恼,我明白她的用意。 好呀,我也喝,陪你,你等一下,我出去就来。她站了起来,然后一个人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有点不知所措,以前,她都是要我陪着她去的,我如果不依,她就在我面前撒娇,赖着不走,但是今天,好象很多事情真的一夜之间全变了,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一切。 一个人在桌子旁,听着从墙角里传出来的音乐,自己陪着自己,胡乱的想着一些事情,无聊得想要站起来,找个地方揍几拳。 一会儿,她就抱着个袋子回来了,放下后,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从前我们都喝啤酒,今天,怎么连酒都变了呢,不得其思。 我看着她麻利的打开瓶盖,给我们各自斟满了酒,我真的不知所措,从前喝酒,这些前期工作都是我做的呀,今天,也反了过来了。 她举起杯子,我也举起了杯子。 我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但她并没有喝酒,我们就一直这样的举着,没有碰在一起。她没有躲避我的眼神,迎着她,我没有了思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喝这种酒吗?她左手拿过瓶子来,看着瓶子上的包装说道。 我轻轻的摇头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难道这与喝酒有关吗,我不解的看着那个好听的名字——苦来香。 第25章 这是我一个开酒吧的朋友自己调制出来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喝,我想和你在一起喝,将它介绍给你。她放下酒杯,指着“苦来香”三个字又说,这里面有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故事,想听听吗? 我点了点头,想知道她想告诉我怎么样的一个故事。 我的那位朋友,叫黎风,也是我们这所学校毕业的,比我们高两届,在他大学的时候,他和一个女孩彼此深深的相爱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喝点酒,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对,被同学称为“模范男女”,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他女朋友在一个夜里,被一群流氓…… 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我在想着后面的结局,想听她后面该怎样说出结局了。 你知道结局吗?她突然问我道。 我拿起杯子,但没有喝,摇了摇头。 后来,她终于没有顶住压力,各种压力,觉得无颜再活下去,无颜再见黎风,就在一个夜里,从八层高的大楼上跳了下去。 我静静的听着,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她的故事所感染了,但是,我忘记了自己还举着杯子。 碰——小蔓举起杯子,轻轻的碰了我的杯子,然后我沾了一点酒在唇上,觉得有点苦涩。 完了吗? 她摇了下头,接着说,要是完了,就没有这酒了。 她舒了口气,眼神变得很凄凉。 从此以后,黎风的精神世界里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完全的崩溃了,他发誓要为她报仇,但又无从下手,便整日的活在仇恨和酒杯中,没有清醒过,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这一辈子已经完蛋了,后来,案子破了,那几个凶手也被绳之以法,但他听到消息后,还是没有振作起来,后来刚脆退了学,在校门外开了一家酒吧,打发自己的日子。 无意之中,她遇到了一个经常在他酒吧喝酒的女孩子,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用彼此的眼神看着对方,后来,他们慢慢的熟识,直到他们彼此深深的爱上了对方,那女孩子毕业以后,就和他一起经营着那件酒吧,黎风也开始找回了自己,知道了以前的自己,对所有事情的误解,于是,后来,他和女朋友一起调制了一种他们都喜欢喝的酒,就是这种,还将酒吧的名字改成了现在的“苦来香”。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她讲的那个凄美的故事,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口酒,慢慢的体会到,原来这种酒,真的是苦过之后,再回味,才会有无穷的香味在喉咙里荡漾。 小蔓看着我,轻轻的笑了一下,我看见,她的笑容里,藏着一些异样的东西,但我怎么也体味不了。 你当作故事也好,当作真实的也好…… 她突然不再说下去了。 故事完了吗? 完了。 就这样? 不是,还有结局。她的眼睛转向了别处。 那你继续讲吧,我听着。我举起杯子说,讲完后,我们再喝酒。 不讲了。沉默了一会,她说道。 为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结局呢。 不为什么,这个故事,本身就是这样的,没有结局。 我有点听不懂了,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怎么可能没有结局了呢? 还记得马超被枪击的事件吗? 恩?我抬起头来,什么? 你知道裴勇俊为什么会袭击马超吗? 我连连点头,又摇头,对她的几个为什么非常的漠然,但我想起来了那件事情,她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事呢? 他是遥远的一个远房表哥,从小就非常的喜欢遥远。小蔓说话的语气很缓慢。 你,怎么会知道……。 她好象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接住了我的话说,因为,那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我没有半句话可以再说。 正文第四十二章 (42) 于是,我们继续喝酒,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微微有些醉态的时候,已经不能清醒的说话了。原来,渗透了爱情的酒精,也会醉人的,不过,只是慢慢的,才会体会到这种醉意。 还喝吗?我问她道,她其实也喝了不少,我想她的酒量不大,也应该不是清醒的时候了。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半眯缝着眼睛,继续和我的杯子碰在一起,一杯一杯的,不记得喝了多少,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显得很响亮。 走吧,她终于放下了杯子,我们互相搀扶着,老板帮我们叫了一辆车,要送我们回去,她摆摆手说,不要,不要,我们能行的。 外面的风有点凉爽,这么一吹、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有些醉意了,我们偎依着在街上走着,穿过公路,向着学校大致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了车辆,这灯,怎么也这么暗呀,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小蔓指着头顶的路灯,含糊不清的说,那是什么,灯,哦,不是,我知道了,那是星星,是星星…… 她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的头脑所幸还比较清醒,还能够分出东西南北。 我担心她会睡着了,或者摔倒了。 阿若,你,你看……。她指着我们前面紧紧靠在一起的一对恋人说,如果你是他,我是她,呵呵,呵呵,那有多,多好呀,你可以,可以每天陪我,我可以每天陪你,你也不会有,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好高兴呀,高兴呀,哈……。 我紧紧的抱着她,有一股彻骨的冰凉在心里涌动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 以后,我会多抽些时间陪你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阿若,你又,又不理我了。她将手一抬,我本来也有些醉意了,头有些晕,一下子没有站稳,她从我怀里挣脱了出去,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没有了我搀扶,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左右摇晃着,嘴里嘀咕着,我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你给我唱歌听呀,好久没听你……唱歌了。她摇晃着,嘴里不知道是在哼着什么,她很高兴吗,也许是酒后的兴奋,我在寻找着学校的方向,眯缝着眼睛,猜测着还有多远。 正在这个时候,我摇晃着走过去想把她从公路中间拉住的时候,前面弯道处出现了一束强光,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大半,还没来得及迈出脚的时候,随即,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夜空。 小蔓——! 我的身体直发抖,欲哭无泪,只能瞪着眼睛呆在那里,一阵强烈的眩晕,整个世界都高速旋转起来,我大声的叫喊着她的名字,就倒在了地上。 我在想,这个天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呢,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片由上帝创造的完美的宇宙,霓红灯光,昏暗昏暗的,真的就像是小蔓所说的星星。 我的大脑里装的是什么呢,那天空本来是白色的,现在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呢,我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小蔓呢,小蔓,她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想不清楚任何东西了,酒精麻醉的神经,失去了知觉。 正文第四十三章 (43) 恍惚间,小蔓的影子好象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我努力的想伸出手去抓住她,可是,眼前一片空白,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越来越远了,她的呼叫也渐渐的微弱,突然,天上下起了鲜红的雪,眼前一片通红,凝成了冰晶,挂在眼前,晃动着,突然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惊慌的大声喊叫着,小蔓,小蔓……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眼角边泛着湿热的泪水,大脑里一片空白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摸去眼泪,但一用劲,痛得我差点又晕厥了过去,我只得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头顶漆黑的天花板。 现在,大概是凌晨左右了,因为天好象还没有任何要亮的迹象,我安静的躺在床上,鼻子里充满了各种药味,我想不清楚究竟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躺在了医院里呢? 梦,梦,梦,梦魇一样的感觉,窒息着我的大脑,缺氧一样的难受。 我究竟刚才和谁在一起呢,我睁大眼睛想着,好象刚才还在喝酒呢! 小蔓!小蔓? 人呢,她在哪里? 我突然从记忆里闪出一个人来。 她怎么了,她在哪里,我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梦里的呼喊,梦里的鲜血,梦里的……,是小蔓吗,她……。 我情不自禁的撑起身来,手臂一麻,无力的跌落了下去,然后,就失去了任何知觉。 不知道又晕厥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强烈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了,像被针刺了一样的疼痛的感觉。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吗? 一个好熟悉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很亲切。 我试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人影绰绰,朦朦胧胧的。 里若,里若,哎,医生,他醒了,他醒了。我听不出谁的声音在大声的叫着。 爸,妈!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爸妈站在我的面前,妈妈眼睛里好象噙着泪水,见我醒过来了,才流露出了一点难过的笑的感觉。 曾元,小胖,吴煜都来了,他们站在我的面前,像在守侯一个婴儿,但我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似的,在我心里空缺的地方,可以容纳一千个,一万个伤心的故事,就是难以把一些可以舍弃但永远也舍弃不了的东西舍弃了,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永远占据我心灵最深的魔鬼呀,已经把我的心掏空了,我在极力搜索着记忆了剩余的。 我缓缓的抬起手来,妈妈握住我的手,有一种好久未曾体味到的温情在升华着,小时侯的感觉,像泥人一样粘在了我的回忆中。 第26章 我清楚的看见,妈妈眼里闪动的泪水。 妈——。我很低的声音在空气里流动着,但是妈妈已经听见了,和所有母爱一样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即便是长大了,老去了,也永远不会忘记的。 妈妈点了点头,用手捂住了脸。 妈,您,您别……。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妈妈已经哭得更厉害了,她将头深深的埋在手中,我不知所措的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眼睛向着爸爸的方向,希望有救兵可以改变这种气氛。 我是最害怕女人哭了,天生的惧怕。 阿若。爸爸扶着妈妈,我抬起头来,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了。 阿若,小蔓她……。爸爸的话只说了一半,我听见这个名字,终于想起了心里缺少的东西。 我看见妈妈拦住了爸爸,不让他再说下去。 小蔓,小蔓……。我猛的喊叫起来,小蔓她怎么了,爸……。 爸爸摇着头说,有些事情他迟早要知道的。妈妈在旁边摇着头,失声哭起来。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安静了下来,隐约的想起了发生了的事情。 我们牵着手一起出了校门。 然后一起去吃了饭。 然后我们还喝了酒,她给我讲了个什么故事,好象与酒有关的。 [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然后,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的头好象很痛,我痛苦的抱着头,想不起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了刺眼的车灯,尖声的刹车,痛得好象抽筋了一样。 吴煜过来按住我,我的身体僵硬得失去了知觉,我仿佛回到了一个冰窖里,冰凉的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的一样,不能动弹了。 阿若,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小蔓她,她很好,没事的,好好养伤,你还会见到她的。 不不,你们骗我,她一定不好了,告诉我呀,她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呀。我要晕厥过去了,努力支撑着,但我感觉到嘴里一股咸味。 啊,阿若,你,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妈妈在旁边大声的叫起来,因为我吐出来一口浓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医生来了,取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在我身上摸索着,而后说,病人不能再受到任何强烈的刺激了,请你们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我闭上眼睛,不去再想什么,血在往心里流着,越来越鲜红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正文第四十四章 (44) 我在记忆里寻找着曾经的快乐,像红色的女孩的连衣裙一样,飘洒着各种清香的雨丝,在那个遥远的巷口,唱着一首颓废的歌。 我常常是个调皮的孩子,在院子里的栗树下,望着那一望不到顶的树梢,想着长栗子的时候,我和邻家小孩一起在树下翘望的样子,偶尔一颗栗子掉了下来,我们会一窝蜂的跑上去。 那些栗子的记忆突然在心里响起,我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背叛了那个时代,无忧无虑的抒发情感的年代。 “碰”的一声,我的头好象被一磅重锤砸中了一样,小时了所有的记忆,只有麻木的表情,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像在平原上行走一样,落寞的平川,孤寂的心情,没有什么可以入眼的,我的口怎么也合不拢了。 我把手停在半空中,眼睛前面是白色的灰尘,飘摇着,怎么也不能安稳的下落,阳光,灯光,还有白色的花瓣,到底是什么呢,这个季节还有花瓣吗? 阿若,阿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我不知道是谁在叫我的名字,还是根本就没有叫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哭泣的声音,是谁在哭泣呢,我最害怕女人哭泣了,我就没有哭了嘛,虽然我听见一个声音告诉了我,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这是海里吗,怎么我的心像是被挤压着一样,呼吸也不顺畅呀,我的所有的思维都浸泡的海水里了,我只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会死吗,我不能死吗,如果我也死了,小蔓呢,哦,小蔓,小蔓,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虽然她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再也不能和我一起追逐嬉闹了,但她没有死呀,我为什么要死呢。 于是,我醒了过来,我不能死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的颓废的日子,已经消失了过去。 吴煜在旁边唱着歌吗。 小胖在那里绣着花吗。 曾元在拍着一个篮球吗。 上上下下的动作,重复着,我的眼睛,于是,也这么重复着,重复着。 那个圆形立交桥上的老乞丐该也回家了吧,他不会忘记我给他留下的那件皮袄吗,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的。 坐在人群流动的大桥上,拉着二胡,凄美丽的小调,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换取人们的一点施舍,我说,如果我们回来他还在这里,我就脱下这件皮袄,放在他的面前,他果然在,于是,我没有犹豫,叫小蔓把我这件皮袄放在了他面前。 但我看见那个掏出手机的乞丐在像我们招手的时候,我有跑上去给他几拳的冲动,但我们不是乞丐呀,在正常人的面前,该做些什么呢。 于是,小蔓说,就当是让上帝打发尘世的生灵一样吧,我们不是骗子呀,你就作一回上帝吧,反正,我们需要的也就这么多,能够付出的也就这么少的。 这个时候,我还能够记起这句话吗,没有尘世的喧嚣,也就没有人性的散失,小蔓在椅子上左右摇晃着,表示理解,我们是同一路人。 正文第四十五章 (45) 那次,我带着小蔓到了我家的时候,妈妈一看见她,就拿着疑问似的眼神盯着我们看,似笑非笑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不认识他的儿子了。 小蔓在我的教导下,亲热的叫了一声大妈,您好,那个甜呀,真的没有人会那她当作一个野蛮的女孩子,就是江南的土生土长的女孩,也没有这么甜的嘴巴呀,我的骨头都在打架。 这下可好,妈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热情,一把抓住小蔓的手,从上到下,一个劲的看个不停,好象真的是丑媳妇在见公婆一样,笑得眯缝了眼睛,我估计她老人家也就认定了她是她的儿媳了,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还没有打算真的要娶她呢,这一辈子的事,总该有个心理准备吧。 妈,您做什么呀。我接下小蔓手里的小包,说道,我们都快要饿疯了,还没有吃一点东西呢。 妈笑着说,小蔓就还没有坐下呢,快,快,搬把椅子来。然后又对着小蔓说,来,闺女,进屋去,大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我对着小蔓傻笑了一下,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咱妈可喜欢你了,你做俺的媳妇有望了。 可她看不明白的,我就有时候笑她傻,她对我吐着舌头,表示反抗。 我也就有些疑惑,我妈以前老是说生错了我,又难养,又爱惹事,要是个闺女就好了呢,这不,今天我倒是看见了她的真心了,把别人的女儿当做个宝,别人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儿子呢。 不过,我很高兴的想,原来还一直担心妈会对儿子的眼光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呢,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她老人家还挺喜欢小蔓的,问长问短的,我就想不通,好象二十几年了,我还没有得到过如此高级别的待遇呢,是不是我不是她亲生的呀。 小蔓在我家里的那些日子,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表现得异常出乎意料,以前,我总把她当小皇帝供起来,只以为她是一个只知道整天缠着我逛街的傻女孩,我是砍掉脑袋也想不通的,她在我爸妈面前,怎么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跑前跑后呢,帮着做这做那的,虽然也只是收拾一下杂乱的东西,但我每次偷偷的观察妈的表情,她却在盯着小蔓的一举一动,眼睛里有股近乎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呀,要郁闷死人了。 我轻轻的摇头,轻轻的叹气,她就在旁边对我大眼瞪小眼,我于是就笑个不停,非常邪乎的跑开了。 妈悄悄的对我说过,小蔓那孩子真乖,又懂事,你可不能欺负她呀。 我就又笑呀笑的,心想,妈,您可别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可嘴上说的却是,妈,您就甭管了,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倒是您该问问您儿子我,我被她可是当作玩具一样的欺负来,欺负去的,我可是手都不敢还呀。 我一边诉苦,一边叹气,本来以为会换得老人家关心一下的,没想,她怎么说呀,就你,从小就欺负别人,谁敢欺负你呀,不过呢,她能管住你,也省了我和你爸一些工夫、呀。 我靠,真的大跌眼镜,几乎没被一口水给噎死,但我心里却是很高兴,小蔓真的是个好女孩。 正文第四十六章 (46) 她是真的再也不能行走了吗?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望着脸色惨白的小蔓,一双没有血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天花板上有着什么使她新奇的事情吗,或者是天空,也没有一只可爱的小鸟飞过呀,从前的她,对待生命,总是很诚恳的态度,不会去伤害任何有生命的物质然而,现在呢。 在心里,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看着你的所作所为。她这样说的时候,眼睛里闪着虔诚的光芒。 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在我们之间阻隔着什么似的,她好象永远也听不见,我不明白她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难道,上天注定让一个善良的女孩永远的这么沉默吗。 小蔓,小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答应过她不哭的,但是,我终究没有了眼泪,她的手冰凉的摆在我的手心,只是僵硬得让我钻心的痛。 第27章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可是我好象什么也没有想清楚过,什么也没有做好过,在我的生命刚刚度过二十年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似乎需要千年才能悟透的道理,可是,我又说不明白,究竟是一个什么让我揪心的问题,在缠绕着我的思维,不得解脱。 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呢,是不是善良的人,都应该在冥冥之中接受这些上帝无理的遣派,无条件的死去,或是轮回。 一个完美的人,却失去了一条完美的腿,为什么上天要在相爱的人之间划上一条沟壑,让我们像永远的被分割在两个世界。 她才这么年轻,人生的末路,她就要在轮椅上走过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害怕,害怕将要面对的一切,将要失去的一切,我的内心,情愿那个失去了腿的人是我,我只会感到肉体上的切肤之痛,我的灵魂,还是完美的,至少,我不会感到内心的伤痛了。 小蔓曾经问过我,如果哪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你会忍心伤害我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她的脸颊上,贴着温柔的气色,说道,如果我不再爱你了,我会和你从悬崖上跳下去的。在我们面前,是一个悬崖,有风吹过,很凉爽,下面是很远的高楼,来往的人群,穿梭的车辆。 她无声的笑了,说道,谁和你一起跳呀,你一个人吧。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脸也动了起来,一定是那种沉默的灿烂的笑。 我还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话: 如果哪一天,你不能行走了,我会做的终生的拐杖;如果哪一天,你不再看见这个世界了,我会做你永远的眼睛;如果哪一天,你不能呼吸了,我会挥发成为空气,做你耳朵边上的伴侣。想着这些话,我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像泻闸的洪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她的手心,我忽然看到,她的眼睛里滚下一滴泪珠,我用手轻轻的给她擦去,有些烫。 可是我知道,她能够感受到我的心跳,我的温度,我的心痛,我答应过她不哭的,但是,她没有看到呀,她的手贴在我的脸上,一动不动的,她想对我说些什么呢,可她无法去说,又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 当——,对面的钟楼敲响了午夜的钟声,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可我没有一点睡意,我怕她想说话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人在了,我陪着她,她的心里明白,才不会感到孤独。 妈走了进来,她说,阿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我陪着她。[奇书网isuu.] 我看见妈妈,也渐渐憔悴的脸,一点点苍老的面颊,一道道刻在脸上的皱纹,我轻轻摇头道,妈,您去休息吧,我不累的。 我听见妈妈沉重的叹气声,门轻轻的关上了。 正文第四十七章 (47) 朦朦胧胧的,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我动了动,感觉到乏力,才知道自己已经不觉间睡着了,小蔓的手在我的手心里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仍然睡得很沉,没有醒过。 里若,你累了吧。吴煜第一个推门进来,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仍然睡意朦胧。 来,咱哥几个在外面给你炖了鸡汤。他后面跟着寝室的几个兄弟,他们走到床边,把一个小罐放在旁边的桌上。 她醒过吗?小胖拿出两个小碗,挨着床边坐下。 我摇摇头说,还是一样,一直睡着。躺在床上的小蔓依然安详的闭着眼睛,不知道她的心是醒着,还是仍然在梦里,我感觉到,她的脉搏能够听见我们说话,这一切,她都能有知觉,也都明白,大家都在关心着她,想她快点醒来。 我喝了他们给我熬的汤,嗓子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温馨,我能够理解到兄弟之间的感情。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这可是咱们第一次亲自为一个男人熬汤哟。小胖把“男人”两个字拖得很长,为了说明他们只为女人熬汤呀,全都笑起来。 我连连点头,问道,谁熬的呀。 这个时候,他们于是忘记了兄弟感情,都说是自己熬的,等他们争来争去,没有结论的时候,我说,好了,到底谁熬的呀,这么难喝,原来是你们一起熬的呀,难怪这么难喝呢。 你,靠!他们一起向我抓来,我被逼到了床边,一下没有站稳,倒在了床上,碰着了小蔓。 我一惊,恐怕压着了她,他们都异常安静下来,我半撑在床上,慢慢的起身,这时候,我听见小蔓好象有声音。 啊,小蔓醒了,小蔓醒了。吴煜大叫起来,我站起身,握住小蔓的手,她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来。 小蔓,小蔓。我轻声的呼唤着,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彩,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医生已经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医生,她已经醒了,您给看看。 哦!医生走过来,轻轻的为小蔓把脉,而后说道,病人尚且神智不清,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搅她了,让她多休息一下。 我握了握小蔓的手,然后默默的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她依然看着窗户外边,苍白的脸,没有神采的眼神,她能看见什"奇"书"网-q'i's'u'u'.'c'o'm"么吗,窗外就是一栋大厦,挡住了视线,也许,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她的心在想着一些问题,对眼前的解答,对未来的解答吗? 我无语的转身,准备离开了。 如果没有了人,我会抱着小蔓的,在她面前忏悔,祈祷,乞求上天能让这个美丽的女孩尽早的康复。 压抑已经将我推向了崩溃的边缘,面对着悬崖,我恐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像一只风筝一样,挣脱任何的烦恼,向着远方,自由的去飞翔。 小蔓是在我将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轻轻的转动了一下,从窗外收回了眼睛的,将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愣了一下,迅速的收回了脚步,扑到她的身边,我知道她已经有了知觉,已经能够对我说些什么了。 小蔓,小蔓,你终于醒了。我们大家都围了过来,欣喜的看着她。 小蔓,你想说什么呀,你说呀。我看见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好象有什么话要说的,我一把抓起她的手,仍然是冰冷的,但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对我说些什么呀。 她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我,望着我们,流露出让我们都猜测不透的神情,我就这样的看着她,等待着她能够对我说些什么的。 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很微弱,我看见她的嘴唇又轻轻张了张,我的头靠近了她的嘴唇。 我终于能够听见她微弱的言语了,却是我最害怕的。 我实在是不能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了,我站起来的时候,两腿颤抖着,差点没有站稳,他们扶住了我,我走到门边,双手撑在门沿上,才支撑着,想着她刚才对我说的。 医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种无奈的叹息。 你冷静一些,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的病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慢慢的就会好了。 我的头靠在墙上,喃喃的说,像在对着上帝说话,医生,求您把她的腿还给她吧——。我的脆弱的灵魂一下句崩溃了,无力的跪倒在地板上,无力的抽泣着。 他们一起把我扶起来,而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的拳头用尽全力砸在墙壁上,但却没有感觉到痛,只能看见鲜血顺着手臂,染红了我的衣服。 你冷静点,阿若。曾元一把抱住我,你还觉得事情不够多吗,你还要以残害自己的身体来让大家都为你担心吗? 他拉过我来,指着躺在床上的小蔓说,你看看她现在,她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你却在做些什么,你想用这些无聊的办法来逃避这一切吗? 我无言的听着他的话,知道一切都是多余的,我的心,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看着小蔓的眼神,已经快要窒息,怎么能够再顺畅的呼吸呢。 是,我知道,我是要照顾她,但她才多大,你看看她的腿,你知道她刚才对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想走路呀,她想走路呀,可是现在呢,难道要她一辈子都躺在床上,都在轮椅上度过吗。我推开他,我感觉到自己几乎是在咆哮,对着一切的人,一切的世界,欲哭无泪。 我转过身来,爸妈也已经站在了门口,妈妈的眼里噙着泪水,爸爸在一旁冷眼望着他的儿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妈妈,却已经失声痛苦起来。 我知道,小蔓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明白的很,有着太多的东西,她已经不想再去说了,沉默,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好的言语了吗。 我仿佛听见一滴来自地球另外一边的声音,落在这个空旷的世界,“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正文第四十八章 (48)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和一群小朋友在山上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滚下山崖,昏迷了过去,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当我醒的时候,腿不能动弹了,我害怕得要哭,问爸爸我还可以走路吗,他们说,还能的,还能的,叫我不要哭。 当我真的能够再次走路的时候,我沿着山崖跑了几个来回,大声的叫喊着,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 医生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但我知道我真的能够走路了。 当我走出病房的时候,爸爸跟着出来了,很久以后,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一个严肃的代名词,很少有过真正的交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性格,我多少也得到了一些遗传,很倔强的性格,渐渐长大之后,在我们之间,就像阻隔了一堵厚厚的墙壁,把我们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永远也不能释然。 第28章 有时候,我就想,可能,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代沟吗,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生活方式,而我就这么认为了,也许,我们之间的这堵墙,是永远也不能拆开的了。 他出来的时候,我没有知觉,我的头重重的靠在房外的墙壁上,冰冷的感觉,而我,只觉到了痛。 很久的沉默与思索,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回过头来,和父亲那双永远深邃的眼睛相遇。 他没有说话,也许他想说什么的,但没有说出来,以前的很多时候,偶尔和他独处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某些事情争吵,要不就一直沉默下去,一句话不说,做着各自的事情,想着不同的心思。 妈妈说,我和父亲之间,就像一对冤家,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安排我们做了父子的。 所以我觉得自己了解父亲的脾气,他站在我后面,要不就一直的沉默下去,要不就开口说话,我们又会争吵起来。 但是,我没有心情,我决定,当争吵来临的时候,我会沉默。 孩子,你……。他终于说话了,但没有说完。 我突然觉得,我和父亲之间好久没有这样了,他还叫我孩子,我的心颤动了一下。 我无语的坐下来,坐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他也蹲了下来,就在我的身旁,仍然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已经决定了吗?他在问我。 决定,决定什么?我没有说话。 小蔓是个好孩子,现在这样了,也有你的责任,你打算怎么做呢! 原来是这个问题,他终于猜到了我的心思,独一无二的心思,我确实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但我没有一个完整的答案。 你已经长大了,该明白什么是责任,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做决定了。爸爸拍了拍我的头,这种感觉,小时侯才有过的。 我听见这话,突然有了一个很坚定的想法。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想好了,再告诉人们。 我不知道他所指的人们是谁,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也开导了我的思维。 我感激的对着他笑了笑,很温馨的笑容。 母亲也出来了,看见我们的表情,有些惊讶,父亲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烟头扔了。 母亲的眼睛通红的,她又哭了,我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为小蔓,还是她的儿子,但我走到了她的身边。 妈,我……。妈妈一把抱住我,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 别这样,妈妈知道你很难过……。她哽咽的声音让我无法自已。 我甚至想到了那个我记忆汇总最丑陋的女人的话。 妈妈上次带我去了她的一个朋友家里,那个女人化的妆,让我很恐惧,妈妈让我叫她靳姨,我捂住鼻子叫了。 她们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我身上,那个叫靳姨的好象是在给我看相一样,末了说道,大姐,你家小娃这一辈子不怎么顺畅呢,你看他的额头,在感情上多灾多难呀……。 我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妈妈横了我一眼,很急切的向她讨教秘方,想拯救她唯一的儿子。 我很烦闷了她们的喋喋不休,独自一个人出了门,来到街上,望着如影子般的行人,觉得压抑的空气快要将我窒息了。 街道对面有一家跑车城,里面有很多样式的漂亮性感的汽车,有时候,我就会一个人去那里欣赏着它们,想着总有一天,我会买一辆的,然后在大街上狂飙,让众人的眼睛都随着我转。 那次,我刚刚将一只脚踏上公路的时候,一辆长长的公交车疾驰而来,一辆摩托车从对面钻到了公交车下,摩托车驾驶员的头盔都变了形,整个人卷曲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鲜血洒了一地,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他死了吗,我的头,就停在了那一瞬间,好象那地上的人是我,很多人都张大着嘴巴,好久没有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围了好多人上去,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没有围上去,整个身体都虚脱了似的。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尽的恐惧,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呀,一秒钟前与一秒钟后,就成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在那个时候,命运,在我的脑海中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另外的一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把握。 我是本不信命的。 一场车祸,肉体的破碎,在我的记忆中,好象梦魇一样,极其深刻的印象。 正文第四十九章 (49) 可是现在,我又想起了那件事,想起了靳姨的话,已经那场车祸,当我面对依然安详,但已经不能再像往日一样飞来飞去的小蔓时,我就想到了死亡。 但我不能,我怕我死了,灵魂也不能得到安息,我怕我死了,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再像我一样的爱她了。 我晕沉的随着母亲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清醒了过来,我转身向小蔓跑去,后面传来妈妈的叫声,但我已经无法回头。 妈妈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永远陪在小蔓身边,陪着她一辈子,妈妈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没有将我的思想改变,我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爸爸的眼神很清晰的映在了我的心里,我突然很坚信,父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也有着我没有发觉的一面。 小胖被他老乡叫走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曾元也在随后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出去了。 人已经熙熙攘攘的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吴煜要求留下来陪着我,一起说话,陪伴小蔓,打发无聊的等待的时间。 他的新任女朋友打来的。吴煜看着曾元出去后说,我就留下来陪你了,反正回去也没有事做的,和你说说话。 我没有言语,他知道我这种性格,在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喜欢一个人沉默,所以我没有搭理他,他也不会在意,兄弟了。 其实,我现在心里已经渐渐趋于了平静,正想清理一下这几天来的烦乱的头绪,将所有事情都摆在眼前,想想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你已经决定了吗。吴煜打破了寂静,他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世界。 什么?我握着小蔓的手,正在思考着一些问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用眼神询问道。 他转过身来,看着躺在床上,依然那么安详,但憔悴之极的人,用手指了指她,说,她呀! 我回头去看着小蔓,她的眼睛仍旧一动不动的,像要永远定格在一个点似的。我点了点头,没有搭理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他的双手抱在胸前,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扑闪不定的亮光,好象在对我的话寻找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就一直这么坐着,看护着手中珍爱的小精灵,生怕她醒来后看不见我,又飞走了。 在等待与沉默的空隙中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往事,过往的种种,像梦魇一样各自恢复在我的视觉里。 遥远的蝴蝶般的身体,从八楼上轻轻跌下的情景,像一块石头一样,时时敲击着我的灵魂。 莫西躺在潮湿的地上,室内一片狼藉,空旷的声音像从草原尽头传过来一样的。 还有马超,一个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的人,是敌人吗,是一个仅仅我厌烦的人吗,好象都不仅仅是,我已经没有语言,没有心思去追究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没有力量去想着怎样的仇恨,怎样的设计一个完美的计策,将他置于死地。…… 我在一点点的搜索着他们的过往,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想将我们都串联在一根绳子上,却理不清头绪。 阿若,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吴煜好象在这之间接了一个电话,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示意他小声的将门关上。 我在小蔓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看着她渐渐消瘦的脸庞,眼睛也渐渐的黑了一大圈,我的心里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惩罚自己。 小蔓,你真的不再和我说话了吗……。我的喉咙里酸涩得像堵了一块乱泥,她能够听见我说话吗,她还有知觉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能够去承受吗?很多的问题在我眼前浮现,我担心她是否能够挺过去,去面对新的生活。 啊,她的眼角流露出好大一滴泪珠,顺着耳朵,滚落在了枕边。 我终于知道,她能够听见我的声音了,她能有知觉明白我所说的一切了。 小蔓,小蔓。我很激动,没有掌握到力度,用劲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你能听见的,小蔓,你说话呀,你回答我呀。 可是,她仍旧一动不动,无论我怎样的去用劲叫喊,怎样的声嘶力竭。 咚咚咚……,很小的敲门的声音,我忙擦了擦眼角,准备站起身来去开门,门却开了。 我睁大着眼睛,因为我先是看见了吴煜,而后看见的是一架轮椅,轮椅上的一个女孩,我没有认出来,她看见我就笑,一直的笑,好象生来就只会看着人笑似的。但我站了起来去帮他,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将轮椅移到了床前。 这个女孩好熟悉呀,似曾相识过的感觉。 阿若,你不能认出她了吗? 吴煜站在我们中间,我从未看见过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我极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么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她已经看不见了,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世界了。 第29章 他的样子很平静,好象在对讲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 我越发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但我敢肯定,我一定是见过她的。 晶晶,你怎么不说话呀,还记得阿若吗,你的老同学阿若呀,还不和他打招呼吗。吴煜握着她的手,很入迷的样子,像在教导一个小孩子一样。 阿若,你——好。她一开口说话,我立即知道了她是谁。 晶晶,向——晶?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我看着吴煜,但他神态安详的看着她,没有在意我的眼神。 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没错,但是,她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晶晶,真的是你吗?我握着她的手,还不相信似的,我想她亲口告诉我她是向晶。 但她点了点头,证实我的视觉,我多么想她摇头呀。 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握着她的手,仍然不相信我的眼睛,但确确实实的,我没有错,我们大家都没有错。 她的头压得很低,好象不敢看我了,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阴郁,像开花一样,将我的眼睛映照得很惭愧。 吴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她到底怎么了,她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吴煜的脸冷静得让人窒息,近乎于残酷,也许,他已经从悲痛中走了过来,现在面对的是,真实的生活。 我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多少泪要流,面对着两个女孩,一个好朋友,几年的友情,一个我心爱,我已经付出真心的人,现在,却都不再是以前的她们了,物是人非的酸楚又浮现胸口。 她以后也永远这样了吗?我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眼神,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动作表现出来了。 吴煜沉默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来证明他现在的想法。 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角膜,我们都还在等待,以后,我想,会有机会康复的。 正文第五十章 (50) 从前,我喜欢一个人想着很多的事情,比如死亡,贫穷等等,现在,我也一个人常常默默的思考一些本不该属于我思索范围内的事情,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质,为什么受伤害的永远是那些善良的人群呢,上帝的眼睛究竟在看着什么,是那无穷无尽的欲望,还是那些摆在人们眼前的金钱与黑洞。 当初,吴煜知道向晶转学的真正原因时,痛哭了一场,以后,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事情流过眼泪,本来,他已经打算开始忘记向晶的,打算把他从视线里删除的时候,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超级市场一个人瞎逛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怎么像是她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是已经转学了吗,算一算时间,现在应该在西安呀,何况还没到放假的时间呢。 一系列的疑问,他才知道,自己对于向晶的关注,还远远没有达到要忘记的时候,他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自己终究是要死在一个人孤独的思念之中了。 想要刻意的去忘却,却换来了刻骨铭心的遐想,一个已经走出视线的人,却又从记忆中爬了出来,而且,很容易的就摆在了眼前。 于是,他悄悄的来到了轮椅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越看越像了,可向晶的眼睛好象什么也看不见呀,永远的盯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他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视力。 他已经确定她是向晶了,因为在不远处的柜台前,他看见了她妈妈,一位博大的母亲,以前,他曾经见过的,他不知道此刻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为什么事情在过了很久之后会变成这样呢? 吴煜就一直蹲在轮椅前,默默的注视着她,她的一个举动,都让他感到伤感,他对我说,当时他真的很想上去就抱着向晶痛哭一场,但他怕太突然,吓着了她,所以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傻傻的看着她,直到她妈妈回来。 阿姨,您好,还记得我吗?吴煜主动的和她妈妈打招呼,希望她妈妈还能够记得一些事情,而她妈妈好象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直直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始终在看着向晶,想看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说,当时向晶听见他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阿姨,来,我帮您。于是,吴煜推着轮椅,慢慢的走出了超市,他感觉自己的腿像上了铅一样,沉重得难以迈步,他强忍着这一切,不想让她妈妈看出他内心的痛苦。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对她妈妈说明这一切,但我又必须要说,我不想让这一切都像在梦里一样。吴煜的脸上闪着说不清楚的眼神,我不知道他真切的感受,究竟是在为自己,还是在为别人寻找一个可以释怀的理由呢。 她妈妈想询问她的意见,向晶只点了点头,经得她的同意后,把她交给了吴煜,吴煜答应好好照顾向晶,晚上送她回去,他说他知道地址的,她妈妈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没有说什么,就让他们走了,其实,在以前,他曾经多少次送她回家呀,这些,她妈妈哪里知道呢。 正文第五十一章 (51) 吴煜推着轮椅,带着向晶来到了不远处一个叫做“北海公园”的地方,那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嘈杂。 在一棵树下,他们很沉默了一会,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啪——,一片树叶落在向晶的头上,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让树叶掉下来,吴煜轻轻的帮她拿下了头上的树叶,手就听在半空中,而后他将手轻轻的放在她柔软的长发上,她没有动,只是很紧张似的僵持了一下,这是种什么感觉呢,她的头紧紧的埋在吴煜的怀里,尽情的抽泣起来。 阿煜,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她没有眼泪,眼泪已经流进了心里。 吴煜紧紧的抱着她,嗅着她头发的清香,过往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他是多么喜欢向晶呀,而现在,对于所爱的人,他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阿煜,你放弃我吧!好久,向晶才开口说话,我已经不能给你幸福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在一起,只会连累你的……。 向晶,你住口!吴煜跪到轮椅前,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泪水涟涟。 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说自己转学了呢? 向晶也在哭,已经哭出了声,吴煜说,他当时真的很心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脆弱,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原本想忘记的,现在什么都恢复到了以前。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像个男人,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竟然没有止住自己的眼泪……。 我苦笑了一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在很多时候,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当你真正发现自己的脆弱摆放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会很持久,每个人,都流过眼泪的。 我解说着这许多莫名的东西,而对自己的心思,却不能揣测了,难道我就没有发现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吗? 对不起,对不起……。向晶哭哑了声音,吴煜长久的扶着她的膝盖,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她,安慰自己了。 但就在那个时候,他决定了一件事情,好象有个心魔在逼迫他这样做的。 我作出了我生命中最最真实,最最伟大的一个决定,无论向晶今后怎样,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当她的眼睛,当她的拐杖。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真挚,我相信,他是认真的。 你能够一生都履行你的诺言吗?我问道。 他点头的样子,使我重新认识了他,认识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朋友。 阿煜,我也不想的,我骗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心,那些日子,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天天的哭,可是,我已经看不见你了,呜——,她捧着吴煜的脸,在他脸上轻轻摩挲着,他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在用手去感觉他的轮廓,伤害的心已经难以缝合了。 他了解事情的真实原因,也是在向晶的家里,她妈妈告诉他的。 其实,向晶知道自己自己的眼睛得了白内障也是在不久之前,那些日子,她以为不会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所以就没有很重视、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看东西时,已经开始变得很模糊的时候,角膜已经损坏了,不得不换角膜,才能重见光明。 她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痛苦过,伤心过,但都没有用,想到已经是这样了,她最担心的好象并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原因了,现在,她妈妈才明白很多事情,为什么在那段时间里,她常常哭着说,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原来,她指的就是吴煜,但是,现在她妈妈才最终明白了。 她不愿意看见我难过,所以才选择离开,一个背负痛苦,比两个人去承受,要轻松得多吗?我不知道吴煜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才有现在的选择吗? 她的眼睛还有复原的希望的,我一定要守侯着她,直到她能够重新面对这个世界,即使以后会有什么发生,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我现在能够有心情去想吗?吴煜对向晶的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她妈妈也被他对向晶的感情感动了,就答应了他,让他好好照顾向晶。 所以,一切就这么进行着,没有原因,也还没有结果。 正文第五十二章 (52) 我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我以前一直把吴煜当作一个社会浪子,一个情场高手,但是我了解他的真心时,才知道,当他面对一份真感情时,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胜过千倍,万倍。 第30章 我从而也坚信了自己的抉择。 小蔓对我说,甚至用哀求的口气说过,她让我离开她,说自己不想连累我,不想成为我人生路上的羁绊,我捂住她的嘴巴,没让她再说下去。 如果你再这样说,我会重重的惩罚你,罚你做噩梦,罚你吃很多的东西,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看你如何出去见人。 这个时候,她会偶尔的露出笑容,但一闪而过,因为,在以前的日子,她总是很挑剔的,特别是对吃东西什么的,总是很小心的去选择,恐怕自己长成了胖妞。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你再长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你,都还是我心里的小蔓呀,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这句话是我在心里说的,如果说出来,我害怕会使自己成为一件贡品,被摆在桌面上,面对着各路神仙的质问,你究竟是在对自己说呢,还是在向她忏悔呢,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将这话,一直就藏在最深的心底。 小蔓以前是看过我的日记的,知道我与遥远和莫西的事情,也知道我与马超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她委婉的劝过我,仇恨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很重要的东西,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够坦然去面对,让它们就这样随着时间而过去呢,在现在,你还企求什么! 我记在了心里,承认自己的内心,确实存在着病态的心理,我也思考过,我对马超的恨,难道就真的那么严重,而非要以伤害小蔓对我的感情为代价吗。 我打算回去拿点生活用品的,在学校的大门口,我看到了一个不知道好久没有正眼看过的人,牟青,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在散着步,卿卿我我的。 自从上次假期事件过后,牟青看见我,都要低头走路,好象很怕我的样子,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不知道她想些什么,怕我把她所做的事情公布于众吗,我没有这个闲心,也没有这个雅兴。 她好象还是大家心目中的乖乖女,仰着头,好象自己还是一个纯洁社会的纯情少女一样的。 但是,这次她没有仰着头,而是迎着我走了过来,她的眼睛里好似在喷着火一样,头靠在那个比他大出好几圈的男人肩膀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舒服劲。 哟,大情人,最近忙什么呢,看你眼睛肿得像个柿子似的。她的声音让我听了全身发麻,冷不防一个冷战,好似被电击了一样的感觉,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无力去回答她所谓的问候还是挖苦,是善意的还是挑衅的,我从齿缝中挤出一丝笑容,而后将它们踩在了走过的脚下面。 擦身而过,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刺得我晕头转向,逃也似的离开了。 哎,阿若。好象有人在叫我,当我走到草坪的时候,我抬起头来,是张文森和覃山。 他们已经走过了,才看见我的。 哦,是你们呀,去哪里呢。他们看我的眼神,好象见到了鬼一样的,那么滑稽,那么可笑。 你,你不是?张文森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就知道又有了什么事情。 不是,不是什么呀?我问道。 哎,没什么,别乱说了,他不是出来了吗。覃山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我笑笑,又说道,走,咱给你洗尘去。 洗尘!我真的要蒙了,到底怎么回事呀。 你们可以把事情说清楚吗?我搔着耳根问,我刚从医院回来,头脑还没有清醒呢。 医院?他们异口同声。 是呀,怎么了,有问题吗? 哦,不是,不是呀,可能,可能我们弄错了。覃山的话里藏着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我出了什么事呀,或者他们听到了一些什么吗? 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说。我抓住文森的手臂,使劲的一抓,他就受不了了。 我说,我说,你放了吧。他哎哟一声,就求饶了。 阿若,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呀?覃山问我道。 我一直在医院呀,小蔓出了点事。 啊,不会吧。文森又在旁边叫道,那他说你被关、关进了公安局。 哦,他,他是谁呀,公安局,什么公安局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原来马超在班上散布谣言,说我因为什么什么事被关进了公安局。 我靠,又是他,我不知道上辈子和他接了什么恩怨,这么损我。 正文第五十三章 (53) 怎么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们把事情一股脑儿的全传输给了我,我才明白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个表情。 他们知道真相以后,全都大骂起来,马超那混蛋,早晚要不得好死的。 我不知道所谓的真相是什么,整个一个人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什么我故意伤人,现在还在拘留室里,还在班上做了大规模的批评会。 对了,他们骂得对,早晚,他会死得比狗还惨。我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还记得遥远吗?文森在后面突然问了一句。 遥远?我惨然一笑,我会忘记吗,我胸口永远的伤疤,不过,我瞪着他,他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呢? 莫西呢?他又问道。 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了,怎么会突然将两个女孩都摆在了我面前呢,难道我伤口还不够痛吗。 马超当着全班的面,说她们两个的死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间接害了她们,[奇`书`网`整.理提.供]现在班上的同学都不知道什么才是事实的真相了。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往事重提,长久以来隐藏在梦里的,像种子一样萌芽了,冲出地面,在对着我笑着,无情的嘲笑,无尽的伤痕。 真的是我的错吗,是的,不是也是的,是我把他们送进了虎口,怎么能不是我的过错呢,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埋藏得太久,太久了,现在连我自己,也在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害死了她们,之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我是站在悬崖上面的,望着下面的风,清晰的,迷惘的,都在吸引着我的视线,我的脚刚想上前迈出一步,晴天一个霹雳,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了。 阿若,阿若,你怎么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模糊的看见一个人站在床前,用力的拉我的手。 不好了,阿若,你还睡,恐怕来不及了。 不好了,什么不好了,我还没有跳崖呢,我揉了揉眼睛,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语。 小蔓的爸妈都来了,正在教务处里给她办转学手续。吴煜的话还没有说清楚,我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边穿衣服边问道,还来得及阻止吗? 阻止?吴煜摇头道,你还想阻止,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吧,她妈妈很生气的,听说想见你,被学校找理由避开了,你去找他们,只会把事情闹复杂的。 吴煜说了一大篇,我几乎没有记住一个字,我还顾得了这么多吗? 正文第五十四章 (54) 我想我应该有足够的理由去挽留这一切的,但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将事情挽回了。 我在教务处见到小蔓的父母时,她妈妈好象一眼就看出了我,见我进来的时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被小蔓她爸按住了。 都是孩子,别……。她爸爸说,声音很低,但我听见了。 阿姨,叔叔,对不起,小蔓她……。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小蔓的妈妈再次站了起来,说道,你还敢提小蔓?就再也没有话了,一直这样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我明白,作为母亲心中的痛苦,是多么的沉重,谁想自己看见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呢。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的声音不大,头压得很低,我是想真心的表达对他们的愧疚,对小蔓的无限忏悔。 我只有一个念头,想留住小蔓,但我又没法说出口。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喝酒。 如果,我们没有一起出去吃饭。 如果,我们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如果,如果。 …… 但什么都不是如果的,什么都是已经发生了的,是上天注定我们在一起,在冥冥中相遇,而且相知相爱,这些无尽的假设,也无力换回小蔓失去的腿了,我能够再用什么来诠释呢? 小蔓已经出院了,但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的行走了,她的腿部骨骼折断,需要用他人的骨髓来填补,才能恢复正常的,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愿意提供骨髓的人。 直到她要离开的那一天,直到这个人,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将要从她眼前完全消失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 我跪伏在她的面前,握着她冰凉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想她对我说话,而她的冷漠无神的眼神,好象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再认识了的样子。 我无言的等待着,用温热的手传达着内心里的痛楚,想要她知道,我是多么舍不得她离开呀,这一切的后果,我怎么能够就这么放下呢! 小蔓,你走了,我的心再也没有了温度,如果你能明白,终于有一天,我会来到你的城市,陪着你一生一世的。 我将这些话写在了以前的记事本上,然后用一个小盒子封好,交给了她妈妈。 叔叔,阿姨,拜托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将这个盒子交给她…… 我终于没有忍受住,一阵酸涩的感觉袭来,泪水从绝望的眼神里流进了胸口。 候机室里人来人往,我站在人群之中,灵魂像出窍了一样在混杂的空气中飘荡着,在寻找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然后随着小蔓,去到了她的世界里。 第31章 连一句再见也没有,一个简单的眼神也没有,他们的背影,渐渐滑向了远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要结束了,对着云端的最后一个黑点,我默默的祝福,是的,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吧,阿若。吴煜他们都是来送别小蔓的,吴煜推着轮椅,望着遥远的天空,叹了口气。 阿若,阿若。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迎面跑来了文森和覃山,两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大大的熊娃娃。 对不起啊,我们……。文森把娃娃往前凑了凑。 我笑了,说,好了,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这句时,我才感觉到,眼圈很痛,模糊的机场,在眼前,已经走得太远了。 正文第五十五章 (55) 告别了这一切,似乎所有的事情又都恢复了正常,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中,和大家一起,为了各种目标奋斗着。 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好好的注视过周围的事物了,在匆匆忙忙的生活中,忽略了很多的事情,现在,却有点安逸,想象着尽快的毕业,去另外的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一个生命中曾经熟识的人。 正当我什么事情都准备收藏在记忆中的时候,传来消息,韩亚军落网了。 我在报纸上也读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莫西的离开,已经要从人们的记忆中慢慢淡忘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瞑目了。 我马上去了公安局,了解到事情的真实性,也松了口气。 拿上一束鲜花,我独自一个人在大清早来到了莫西长眠的地方,面对着那些花儿,那些尘土,长久的静立着,默默的为她祈祷。 莫西,你终于可以安息了,好好的,不要想太多了,在那边,我会时时想着你的…… 我没有一丝的安慰,当初的太阳没有这么炙热,当初的夜晚,也没有这般的漆黑吧。 我站在这座大厦的最顶端,看着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下去了又升上来,独自回忆着这许多的过往,为逝去的人祝福,为生着的人们祷告着。 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脆弱,还是坚强多一些呢,早早的,我就问过自己,问过上天,却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从来没有感觉到,放下一切包袱,会是如此的轻松,好久没有注视过这个城市了,现在才有心情好好的去体验这种感觉。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我举着杯子对吴煜说,我们正坐在“陌生人”酒吧,听着音乐,喝着啤酒。 他笑了一下,怎么会忘记呢。我们的杯子碰在一起,交织着优雅的音乐。 很多事情,放下了就放下了,别再去想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何处,我们还是坐在角落里,在这里,可以看见一切我们想看的东西。 老板过来了,我们彼此都还记得对方,寒暄了几句,他就走了,一会儿,传来了我想要的音乐声。 我忍住不哭 可是双眼已经模糊 只有你最清楚 我整颗心都已经麻木 我很无助 不知什么时候应该退出 你说我给你的归宿 你从来就不曾满足 我已经忘了怎么哭,怎么哭 独自收拾着爱情的包袱 这段情一开始就错误 而我却不肯服输 …… 我们都这么坐着,所有的人都这么坐着,长久的坐着,在音乐声中,在音乐声外。 正文第五十六章 (56) 我们找到了“苦来香”酒吧,其实,根本就不远,只是,以前从来就没有用心去找过的。 我见到了那位“苦来香”酒的主人,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但很有味道的那种,也许,是磨练的缘故吧,我在这样想着。 老板,我们要两瓶“苦来香”。还没有坐稳,我就直接要了我们想要的酒。 酒很快就送来了,是老板亲自端上来的。 黎老板,可以喝一杯吗? 他好象很吃惊的样子看着我,我知道他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好象没有见过面呀。他坐了下来,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给我们都斟满酒后,先干为尽了。 还记得一个叫小蔓的女孩吗?我空了酒杯问他道。 小蔓,李小蔓?他突然兴奋起来,哦,你们是她朋友,只是她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出了什么事吗? 哦,没有,没有,她很忙的,也许,也许等几天有空了,就会来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骗他,吴煜看着我,没有表情的看着电视画面。 来,我们喝了这杯,这次,我请客。黎风很友好的说道。 我们没有推辞,也很爽快的接受了他的友情。 这次,我们喝了很多酒,喝着喝着,我就有些头晕了,但仍然感觉到清醒,以为自己对面坐着的是莫西,于是肆无忌惮的将一杯一杯的“苦来香”灌进肚子里,让酒精侵蚀着我的肠胃。 天黑的时候,我们才走出酒吧,经风一吹,好象什么都记起了,被麻醉过的大脑,非常的兴奋。 吴煜,今天好高兴哟,把车借我出去飚一趟呀。对着风吹来的方向,我异常的兴奋[奇`书`网`整.理提.供],想要放纵自己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仰天长叹了一声。 你终于认识了自己,给,小心点。 我什么时候没有认清自己呢?我接过车钥匙,对他笑了笑。 当我正要启动的时候,他走上来说,还是我们一起吧,你带我。 不要了吧,你回去,我转一会也就回来了。我已经想风一样飞了出去。 迎着风的感觉真爽呀,头脑也好象完全的清醒了,可惜,还不是深夜,路上还有很多车,不能再快了。我想着,不自觉的又加大了油门。 当我肆无忌惮的飞驰的时候,来到了那天晚上我和小蔓一起走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会一阵紧张,手心里出了汗,越来越想控制住,可是越来越不听使唤,它自由的飞驰着,像要把我带向天空一样。 唰——,一阵刹车的声音,是我刹车的声音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着,我感觉到自己真的飞了起来,飘向了天空。 轰隆的声响,惊扰了街道两边的住户。 我没有飞了吗,怎么我的头好痛,我要死了吗。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车祸,摩托车已经被摔得粉碎,还好,我跌落在道路旁的水果摊上,各种水果滚了一地。 啊,不好了,撞死人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尖叫,我还能听得清楚,可能只受了点轻伤。 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睛无力的闭上了。 正文第五十七章 (57)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在睡梦里好象听见一群人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我动了一下,可不能,头好痛,手臂好痛,腿好痛,全身的肌肉像散了架一样的,分布在我的身体各部分。 当我清醒的时候,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知道,是因为我撞死了人。 是谁呢,那个人是谁呢。我只有这样一个想法,想知道他究竟死了没有,我又要为自己所犯下的悲剧,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死者,马超,男,现年24岁,现就读…… 下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一句,我的呼吸变得很困难,怎么会这么巧合呢,为什么死的人偏偏是他呢,我已经放弃了对他的仇恨,难道上天要他死吗? 我无止境的想着这一切,这已经发生的一切,无可挽救的一切。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了,我只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了无底的深渊之中,已经没有借口为自己找寻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了。 这起车祸,终究没有被判为一起简单的车祸,这我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要撞死他呢。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一直闹着。 我没有,没有呀,我没有故意杀人呀。我大声的在黑夜里叫唤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得见,但是,即使他们能听见我的声音,那又如何呢,有谁能相信我呢,法官会信我吗,那些知道我和马超关系的人会相信我吗? 我没有了言语,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静静的坐着,不再去想那一切已经无可挽救的事情。 我有一个请求。在审讯室里,我这样说道。 说吧,能够满足你的,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我轻微的笑了笑,在纸上写下了“遗书”两个字,没有表情,他们也没有。 …… 吴煜,好好照顾向晶,好好活着,帮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吴煜来看我的时候,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进去了,他在外面大声的叫我,我没有回头,没有言语,没有一点的挣扎。 好好活着吧。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 他们都来看我了,我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都是来为我送行的,但我只见了我的父母。 你为什么这么傻呀! 妈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已经站立不住了,我想拉她一把,可我现在在囚笼里,再也不能伸手摸摸妈妈那粗糙的双手了。 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爸爸支持你。爸爸扶住妈妈,对我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 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垂下了。 对不起……。我终于哽咽了,是什么呢,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对我招手,而我却还没有再和父母兄弟说再见。 第32章 这辈子,我已经不能再做你们的儿子了……。我的眼泪已经湿润了我面前的桌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泛开来,渐渐不再那么清晰,那么紧凑了。 正文第五十八章(全书完) (58) 我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没有胃口,我该是吃一点吗,在那边,还要很远的一段路程呢。 我还在想着,我的骨髓会是最好的,我的眼睛也该是最好的,但我为什么会没有完全看清楚这个世界,就要这么匆忙的离开了呢,但是,向晶的眼睛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蔓的腿也会马上就好的,会很健康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着。 等待一会吧,他们马上就要把我们都抬进医院里,我的眼睛,我的骨髓,都不会随着我的灵魂一起死去的。 你怎么不吃点呢,怎么不吃点呢,到那边的路,确实还很远呀,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你等我吧,一会,就一会,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的。 天已经亮了。 我听见一声很尖利的大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很慢的,我随着他们走出了这件暗房。 好多人呀,都是为我送行来的吗,有没有我的父母,我的那些兄弟呢? 在我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和我一样的,戴着手铐,他的头低垂着,但侧面却很熟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和我一样的,在最后一次寻思这个世界吗? 眼前的阳光有些刺眼,上天对我还是不薄的,至少,在我生命的尽头,还给我了我最后一缕阳光。 我再次抬头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 啊,怎么会是他,韩亚军?但随即想到,怎么不会是他呢。 我们彼此就这样看着,最后,我们笑了,都笑了,毕竟,我们都不孤单呀,在路上还有个人相陪着。 最后一眼的天空,闪现出几个熟悉的面孔,莫西、小蔓、吴煜、向晶……一个一个的,像做梦一样的,都在天边的云彩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云彩,幻成了火,幻成了冰晶,融化在了一起。(全书完) 正文附言:写在文后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觉得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心里的惆怅像雨点一样的飘了起来,洒满了整个世界的天堂和地狱。 我想我该在文章的最后对所有的读者诠释一下我的主人公,同时,也让我自己感到心情张开一些,能够重新拥抱这个鬼魅的世界。 里若,其实是我的一个师兄的缩影,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他是一个大大的才子,在他大三的时候,已经出版了自己厚厚的诗文合集,受到众多的关爱,确实,是很多人去崇拜的对象。 他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女孩,我叫她遥远,因为“我”觉得在自己的心里,那个女孩永远也到不了“我”的身边,像未来一样的,遥远的不着边际,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缩影,只是很短的时间,却将整个生命的空间注满,但是,美丽的瞬间,让梦像泡泡一样的坠落了,“我”发誓一定要让上天去捉弄这个世界的女人,让所有的女人都在他的脚下生存着。 当他遇到第二个女孩的时候,是那个女孩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我”,“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否该去拥有这份爱,因为“我”的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份残缺的感情,如果忘记了,便是记忆深处最最不可真的忘记的事情,但如果永远记着,那是对自己的煎熬。 真的,那个叫遥远的女孩在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之后,被一个人渣抛弃了,就像一个游戏,轮回着,但最后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终于在一天夜里,像百合一样的渗入水底,将生命托付给了上天…… 这件事情,对里若的打击很大,但他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要看着她落入火坑呢?他的生命也出现了新的法则,在颠倒的时候,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心情,所以他接受了那个叫莫西的女孩,但是,他在实习的时候,真的遇见了小蔓,这些都真实的发生了,小蔓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陷入自己编织的温柔乡里。 他在后来问我,我是否有点过分了,为什么要将两个女孩串联到一起呢,虽然这样的事情,是这个社会的现实,只是过早的出现在了大学校园,然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每个人都深深的自责起来,现实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捉弄每个人呢? 这一年,他大学毕业,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叫做遥远的地方,后来,他来信说,他其实永远也没有忘记过一个叫遥远的女孩,只是内心里从来就没有敢去承认过罢了。 我有点汗颜,回首过去的瞬间,留给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呢,我将自己的视线投入到离开天堂的高度,落到地狱的低层,但是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当一年后,我重新来读自己的小说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不要让小说里的事情再发生了,我们无法去真的将一个灵魂完全的托付给上天,自己的心,将是生命的真谛,真的要过去的,只是那个真实而残酷的故事,而我们,又要面对的,是否会是轮回呢? 全当序言吧,在我的心还没有冷却的时候,能够记下故事的心路历程! 正文冰火之语 冰火之语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辆冰车载满了冰块急驰而过,一块冰滑落了。 也不知是谁,无意将一枝火把扔在了地上。 于是冰与火相遇了——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冰 他们说我是误入人间的天使。 我来自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没有快乐,没有追求,生命里尽是苍白无味,或许正因为平静才能够永恒。鄙夷、抗拒、冻结一切愉悦,我很猥琐地得到永生,只要放弃轰轰烈烈。这一生就注定如此平淡,独自在冰凉中封冻,匍匐在寒冷中,感伤了一千年,叹息了一千年,在梦里睡了一千年,又从梦里醒来,看这人世的石破动天,以一种云淡风清的心情。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他——我千年的敌对——火。 我默默注视着他:跳跃,永不知疲倦,那是一种阳光的洒脱,深深地渲染着我,感动着我,也在融化着那千年的冰封。我流泪了,这恍然而过的千年,从未流过一滴泪的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他说:“我喜欢你。”我也说:“我也喜欢你。”我问:“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他答:“我想可以。”我扑入他怀中,静静依偎,尽管我明白这是几近与毁灭的行为。我们就这样轻轻地约定了今生永远在一起,不盼来世重逢。不过如果真有的话,希望我们不要再注定敌对,他抱着我,我们一起仰望天空,期盼流星划过,期盼心愿成真。 火 他们说我是黑夜里最震撼人心的光明。 我的火光跳跃着,熊熊地燃烧,那是我生命的血液,那是我对生命不竭的动力之源,无论何时都要赋有激情:无须烦恼,无须痛苦,只要有希望,哪怕生命仅剩一秒钟,都要火光不灭,希望与激情同在。虽然我只是渺渺火光,却有燎原之志。有一天我可以如霹雳惊雷,劈天屠龙,在人间、在天堂、在地狱开满光明之花,让所有习惯悲伤的眼睛喜欢快乐、崇拜希望——仇恨一切猥琐!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她——我千年的敌对——冰。 我默默注视着她:纯洁,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的寒气让我心痛、心碎。我放弃了我的理想,我要爱她。我说:“我喜欢你。”她也说:“我也喜欢你。”她问:“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我答:“我想可以。”她扑入我怀中,静静依偎,尽管我明白这是几近与毁灭的行为,尽管我不相信永远。我们就这样轻轻地约定了今生永远在一起,不盼来世重逢。不过如果真有的话,希望我们不要再注定敌对,我抱着她,我们一起仰望天空,期盼流星划过,期盼心愿成真。 一切静寂…… 第二天,街道依旧匆忙,车水马龙的一个角落里,一堆小小的火烬泡在一小滩水里,浸泡了他们的永远,他们的希望。没人知道冰火曾经的幸福瞬间,也没人知道那个美丽得让人心碎的承诺。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