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同人之雌雄双盗》 一 引子 素有 “海上名山第一”的崂山位于黄海之滨,主峰1133米,它拔海而立,山海相连,雄山险峡,水秀云奇,自古被称为 “神仙窟宅” “灵异之府”。齐记中亦有 “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的记载。昔日秦皇汉武帝登临此山寻仙,唐明皇也曾派人进山炼药,历代文人名士都在此留下游踪,号称 “道教全真天下第二丛林”。盛时有九宫、八观、七十二庵,崂山道士更是闻名遐迩。 山上奇石怪洞,清泉流瀑,峰回路转。著名的道教人物丘长春、张三丰都曾在此修道。 原有道观大多毁坏。保存下来的以太清宫的规模为最大,历史也最悠久。 太清宫又名下清宫,始建于北宋初年,迄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道都以 “玉清、上清、太清”为三清, “太清”乃太上清净之界,也就是 “神仙”的天堂。太清宫的全部建筑。由 “三官殿”、 “三皇殿”、 “三清殿”组成。风格清淡简朴。三官殿这组建筑最大,前后三进院落。 三皇殿院子里有两株古柏,汉代所植。太清宫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二 误入幽冥界 我的名字叫张天星,打从我记事的那天起,就一直跟着师父在崂山学道。 当道士的自然与鬼神分不开。 有一次,我半夜起床入厕,晕晕糊糊,只见南墙外许多轻飘飘的人影,结队而行。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揉揉眼睛,再看那些“人”,他们一个个脚不沾地,身体悬浮在半空,却看不见面孔。 我禁不住叫了一声,急忙用手捂住嘴。 眼看那些鬼影消失不见了,我才踮着脚朝茅厕走去。 正当我在茅厕里,脱了裤子准备撒尿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风声。 我慢慢转过头去,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鬼卒站在那里。看他们的样子,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们轻悠悠地向我招手:“来啊,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禁不住穿上裤子朝他们走去。 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身体突然被铁链锁住了。我挣扎了两下,那两个鬼卒将我向前一推:“走,快走!” 我被他们赶着不知道走了过远,也不知道到了哪里,那个白无常停下来说:“到了,”然后又看看我,拉了我身上的链子就朝前走。 我看了看面前,烟雾缭绕,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幽冥界。 我怎么到幽冥界来了?难道我已经死了?不可能。 我开始大喊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那黑无常大叫两声:“哇呀呀,大呼小叫做什么,阎王叫你三更死,你就休想活到五更。既然到了幽冥界,就老实点,进去挂个号,过了刀山,下了火海,就可以再投胎做人了,有什么不好?值得这么大吵大闹?!” 我一听,越发觉得委屈,自己才活了不到13岁,半夜起来上个茅厕,怎么就给阎王要了命?越想越难过,禁不住在那里大哭起来。 黑白无常才不管那么多,硬拖着我进了幽冥界。 那里面到处是嗷嗷乱叫的鬼。他们死了之后被绑在幽冥界里,有的被砍了手,有的被剁了脚,还有的被腰斩,只剩下上半身在那里呜呜叫唤。 我捂上眼,吓得浑身哆嗦。然后就听见黑白无常鬼魅般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笑声停了。我慢慢拿开手,黑白无常不见了。 那些四肢不全的鬼魂也不见了。 我慌忙四处找出路。想逃出去。可是里边岔口太多,走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我正急得满头大汗,失魂落魄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射向我的眼睛。我脑袋一轰,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南墙边,身上缠满了蛛丝。 师父站在那里,看着我说:“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睛,扶着墙爬起来。我把昨晚上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师父。 师父惊讶地看着我说:“这么说你有一种天生的灵力,能够看见世上的冤魂恶鬼!若果真如此,只要勤加修炼,一定能参破三界众生,最终得道。” 我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回想起黑白无常的样子,觉得后怕不已…… 三 雌雄双道 当道士的,过去那可是很吃香的。要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或者想驱邪避凶,都得找道士。做道士的只要随便拿个灵符,桃木剑什么的,在那里晃悠两下,吓唬吓唬那些人,说什么天师下凡,镇妖除鬼,那些人还不屁滚尿流。完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尽往道士手里塞。 不过最近这几年,说什么破除封建迷信,又闹啥文化大革命,当道士的也被划成了四旧,要被斩尽杀绝而后快了。 当道士的人一下子都快绝种了。 我想我是回不了头了,一辈子只能做个落魄的道士,混口饭吃。有时也感到晦气,我咋不晚生几年,赶上社会主义新时代呢? 每当我垂头丧气,在山里东转西转的时候,我那个头发花白的师父,就给我讲崂山道士的历史,说咱们过去多风光,多风光,也算是自我安慰。 可是再怎么风光,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八竿子打不着。 道士早就已经成了夕阳产业。不少道士都还了俗,干起了其他行当。 不过前几天,山上来了两个人。他们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看他们的打扮,还以为是来找人做法事的。 可师父跟他们一对上号,他们都自称是道士,而且一男一女,还是两兄妹。 那两兄妹在三清殿对着祖师爷三叩首之后,把家伙全摆了出来,果然全是道士的行头:道袍、灵符、桃木剑、香、纸钱,还有铃铛。 这下假不了,肯定是道士。我当时就有点傻眼,这年头还有两兄妹都出家当道士的! 师父请他们到偏殿去吃茶,见我一直眼盯着那女道士,就咳了一声,对我说:“天星,去烧壶水来。” 我一听,忙低着头应道:“是,师父。” 等我烧好了水,把水放到师父面前,刚要走,师父把我叫住了:“天星,你等等。这位是武当派的道兄,找我们有要事商量。你坐下来听听。” 啥?连师父也要称他为道兄,那我不成了……心里暗骂这两个兔崽子真不是东西,跑到别人山头来充老大。 可我不敢说出来,只得乖乖坐到师父旁边。 那个男的说:“不敢当,不敢当。真人折煞我们了。晚辈应该叫真人为师叔才对,万不敢以师父名号造次!” 哼,算你小子识抬举,不然我老张岂不成了你孙子了。 那个女道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我就想跟他们切磋切磋,也杀杀他们的威风,就说:“这位道兄,看上去面生得很,一个女儿家,怎么就出家学了道?” 那女的从容不迫地说:“师兄见笑。静倪从小就和哥哥寄养在道观里,父亲也是道士,所以才出家学了道。” 原来还是道士世家。这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接着问道:“不知所学为何?可否请教一二?” “所学无非是些浅陋的道家法理,烦劳师兄下问了。” 我正欲跟她好好讲讲道家法理,师父却喝道:“两位旅途劳顿,天星,你下次再问吧。” 我连说:“是,是。” 没想到那男的却说:“无妨。我们这次前来,是有求于天师和师兄的。虽说天下道门同是一家,我们也不便叨扰,办完事就要下山的。” “呵呵,不知你们有什么事?”师父勉强地笑着说。 那两兄妹互相看了一眼,又向四周望了望,生怕有人偷听似的,最后还是哥哥开口说道:“我们想请天师下山,助我斩妖除魔。” “斩妖除魔是我道家本分,贫道义不容辞。” 两人一听师父回了话,都现出了喜悦的神色。 “但不知是何妖魔?两位可曾见过。”师父接着问。 这时,那女道士站了起来,语气随和多了,她说:“哪里有什么妖魔,我兄妹道行浅薄,怕在那些深山古墓里摸来摸去,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想请天师和我们一起去壮壮胆,放心,钱不会少了你们的!” “什么!你们……”师父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愣把桌子上的茶碗拿起来,朝地上试了试,似乎就要砸下去。可是最后他又放了回去。 “你们要去干那些缺德的事?!我天机道人就算穷死饿死,也绝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走!” “你……”那男的也站起来,傻了眼,也许他没想到师父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强压住了火说:“天师何必动怒,我们也只是想赚点钱,把山上的道观重修一下。” “你们马上离开崂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师父这回是真生气了,他对我说:“天星,送他们下山!” 我只得站起来对他们说:“两位师兄请。” “哼,老顽固!” 那两人忿忿地出了道门,嘴里还不干净。 四 道可盗 本来我是看他们两人没好气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是同道中人,也别让他们以为咱堂堂崂山派没有礼数,就想送送他们。 谁知道那个叫静倪的女道士,一直对我挤眉弄眼,搞得我神魂颠倒,把他们送出了道观,又送到了山下。 我看看山上,知道该回去了。 可又一想,他们不是说能赚钱么,我都快三十的人了,难道就一辈子窝在山上,当什么破道士?我也想赚点钱,等有了钱,就还俗,回家讨个老婆,只是不知道家里人还有在世的没。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问问再说:“两位请留步,你们刚才说的赚钱是真的吗?” 那个男的停下来笑道:“看来你是在山上待傻了,我们从那些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换成钱你十辈子也用不完。” “这么说真能赚钱?你等着,我和你们一起去!” “啊,真的!你会做法事么?”女道士高兴地说。 “我会。道士都会啊,你们不会吗?” “我们只是学法理,和读书识字没啥区别。师父也没教我们什么驱鬼辟邪之术。” “不就是些装神弄鬼的把势么,有什么难的!”我信心十足地说。 他们两个有些怀疑的样子,那女道士说:“那好,只要你能帮我们驱鬼辟邪,我们就分你一部分钱。” “好,你们等着,我上山去拿点东西。” 我兴奋得直往山上冲,女道士在身后喊:“你可快点,别让我们等急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山,回了自己房里,把什么桃木剑,灵符啥的,平时师父交给我的东西一并带齐了,正想往山下走,没想到师父出现在了门口。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师父看着我严厉地说。 我看见师父来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床上,给他跪下说:“师父,弟子不肖!” “你想跟他们去倒斗?!”师父气得直跺脚,“你,你……这个不肖子孙!” “师父,弟子四岁就跟你上了崂山,这二十多年来,多亏了师父你把我带大,教我,养我,弟子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你的大恩!等弟子赚了钱回来,一定把你接下山,伺候你到终老!” “你!”师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赶紧爬到他跟前说:“师父,你就原谅弟子吧!” 我见他不说话,一狠心,爬起来拿了东西就往外走。没想到师父突然把我叫住了:“站住!我有话跟你说。这真是造孽啊,想不到我堂堂崂山一派,竟又要重蹈前人旧辄,干起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一听,师父似乎准我下山了,忙转回身去。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第十八代祖师,为了救济难民,也曾开过棺,倒过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师没什么好传给你的。这里有本风水秘术,或许有点用,你拿去。还有一些灵符,遇到什么牛鬼蛇神,也可以帮你避一避。这里还有一点钱,是师父积攒下来的。你也拿去。咱们师徒缘尽于此,你走吧。” “师父!”我跪倒在地,“弟子对不起你老人家!” “走吧,走!” 看来师父是真的要赶我下山了。我站起来,出了房门。 师父从房间里出来,看了我一眼。我转过身去,他就进屋,把门关了。 我一路抹着眼泪下了山。 那两兄妹还等在那里。他们见了我,打趣着说:“怎么,哭了?是不是那老顽固不让你下山?” 我跟了师父二十几年,没有感情,也有感情,听他这么说,就没好气:“什么老顽固,那是我师父!走不走啊!” 那两人不屑地笑了笑,跟在我后面朝山外走去。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二十多年的师父,一下子没了。心里肯定难受。 不过一想到等我有了钱,把师父接下山来,到时候再向他认个错,没准师父就原谅我了。这样想着,也就不生气了。 他们说要去北京,找买家。看样子他们这次得了不少好东西,肯定值不少钱。我却没有见他们手里拿着什么包裹。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再动手,他们说等到了北京,先打听一下行情,再选好了地方,就该动手了。 这些我都不懂。我心里想着只要能赚钱,其他的管他三七二十一。 我又问他们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虽然会做法,却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一问,两人都呆了。 那个叫静倪的女道士悄悄告诉我说:“这次我们还真遇上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本来有好多宝贝,可是我们都不敢拿!因为有……” 我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什么?” “哈哈,有个鬼!”静倪大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哥在旁边说:“别吓他了。小心人吓人,吓死人!” 五 大金牙、胡八一、Shirly杨和胖子 北京城可真大。 我跟着那陈静倪、陈道可两兄妹在北京城转了好大一个圈,最后来到了一个叫做潘家园的旧物市场。 那里全是些卖旧货的商人,他们把东西摆在地摊上,谁看上了什么东西,给了钱,拿着就走。我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宝贝,只觉得琳琅满目,都是些希奇货。 陈家兄妹跟一个卖古董的小贩攀谈了起来。 “我说二位,你们看上啥宝贝了?”那个小贩一笑,嘴里就露出了一颗大金牙。 “我们什么也没看上。倒是手里有些货,想出手。”陈道可对那个大金牙说。 “哦,你二位有宝贝?这么着,今儿我算是候着你二位了,我也收摊,跟你们谈谈去。”那大金牙收起摊,把我们三人带进了一家茶馆。 那里的茶房跟大金牙挺熟的,一进去就热情招呼了起来:“哟,大金牙,里边请!” 我们跟着大金牙进了里间,坐下来。大金牙笑眯眯地说:“你二位有啥宝贝,能否让我也开开眼?” 陈道克对他妹妹使个眼色,陈静倪就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放到了大金牙面前。 大金牙一看,立马叫了起来:“哟,这可是……”话没说完,又突然放低了声调,“这可是当年瑞亲王的随身玉佩,你们怎么搞到手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说多少钱吧?”陈大可一挥手,意思是叫他不要多问。 “照市面上的行情,只能给你这个数。”大金牙伸出了四跟指头。 “四千?” 大金牙摇了摇头。 “四百块?你也太……”陈道可明显不同意。 “要卖不卖,全在二位。要是你们觉得价钱不公道,可以去找别的买家,看他们给多少。” 陈道可叹了一口气,补充说:“这可是当年王爷用过的,你就不能再……” “管他王爷,舅爷,现在都不值钱了。这古董,关键的还得看年代。” “得,得,今天算我陪了。这玉你拿去吧!”陈大可无可奈何地说。 “我可不是坑二位,要是其他人,我只给他二百,多一个也没有。”大金牙把那块玉佩放进了自己贴胸的口袋里。 陈道可接着对他说:“还没请教,最近市面上最看好的是哪朝的宝贝?” “这你可问着了。宋元的已经卖过了,现在啊,正缺汉唐的货。你二位要是有,我出高价收购。” “没有,我只是这么一问。日后好有个奔头。” “你们也是干倒斗的?”大金牙凑近了说。 “就为了混口饭吃。”陈大可谦虚地说。 “你们二位要是有兴趣,我给你引见一个人,或许你们可以合作,他目前要干一件大买卖,正缺人手。” “这敢情好,有劳金爷。” “跟我来吧!” 大金牙起身出了茶馆,我们跟着他又回了潘家园。 那里有一个叫胡八一的人,据说他是倒斗的行家,最近刚从大沙漠里回来,还差点送了命。 大金牙一见胡八一,就热乎着说:“老胡,我给你带来几个帮手,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多照顾他们。他们可是诚心诚意来找你的啊!” 胡八一嘴里叼着一根烟,看了看我们说:“几位也是行家?” “混口饭吃,胡爷多照顾!”陈道可点着头说。 “好说,好说,我本来独来独往惯了。但既然是大金牙介绍的,我也没啥说的。我最近正有一件买卖,到时候少不了要帮忙的人。你们先找个地方住着,我会去找你们的。” “那先谢谢胡爷了。” “别老胡爷长胡爷短的,以后叫我老胡就行了。大家都是同行嘛,多照顾是应该的。” “是,是,谢谢老胡。” 正说着,一个大胖走了过来,对胡八一说:“老胡,今天的生意怎么样?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胡八一转过头去看了看。 只见一个女的,穿着打扮都不像国人,怪里怪气的,走了过来。 他向她招呼到:“shirly杨,你回来了?” 六 合作 我和陈氏兄妹在东四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没事了就出去瞎转悠。 那个叫大金牙的还经常到东四来找陈家兄妹,聊些古玩市场的行情。这年头,谁都想发财,不但挖别人家的坟,连自家的都不放过。听大金牙说,陕西就有一家,男的把自家祖坟挖了,爹娘跳河自杀的事情。 反正这事挨不上咱的边,我只管好吃好住。陈家兄妹还真是两大好人,对我还真像那么回事。特别是陈静倪这小妮子,老给我送秋波,莫不是看上我了?我住在她家,吃在她家,那我都成啥人了? 还是赶快来点事做吧,这样下去,我老张岂不被人看扁了! 老胡这天一大早就来找陈家兄妹,看上去他们有活干了。 我进屋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啥时候动身。陈道可指着我说:“这位可是崂山派的得道之人,老胡咱们要是遇上啥不干净的东西,就全靠他了。” 老胡看了看我,十分客气地说:“还没请教天师道号?” “不敢,不敢,我只是崂山上的一个小道士,哪里敢称什么天师,叫我天星好了。” “呵呵,天星兄必然法力高强,我老胡以后不用再怕了!” “哦?难道胡兄真的遇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胡眨巴了一下眼睛,往我这边挪了挪:“那还是在前些时候,我和胖子到插队的那个老山里,找一座古墓,遇见了一个大粽子!好险,差点我老胡的命都没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接着问他:“那个大粽子长啥样?” “要说那个大粽子可奇了,浑身长红毛!天底下的大粽子要么长黑毛,要么长白毛,带尸毒的也就长个绿毛,嘿!这家伙长红毛!老胡我第一次摸金就遇见这么个玩意儿!” “那你怕么?” “怕啊,是人都得怕!不过俺老胡是谁啊,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再怕也不会尿裤裆!” “那是!除了那个大粽子,你还遇到过其他的没有?” “这个嘛,”老胡想了想,“早先还遇到过什么尸蛾,痋婴之类的……还有,最近一次在沙漠里碰见了一个‘鬼洞’,你们不知道,那鬼洞邪门得很,里面有副棺材,棺材上面长了一朵花,叫什么‘尸香魔芋’,我老胡就是被它制造的幻觉给迷惑,差点就自己把自己给结果了……” “哟!这可怪了。”大家一阵惊叹。 这时,大金牙来了。他一进门就喊着说:“各位都在哪,老胡!你也来了。” 老胡停了下来,对大金牙说:“去陕西的事你知道了吧?这次叫这几位一起去,多收几件好东西。” “行啊,老胡,啥时候动身呢?” “就这一两天吧,大家都准备,准备。我先告辞了。” 老胡站起来要走,陈家兄妹忙送他出了门,再回过头来商量着要买些什么随身的东西。我回屋去把自己的家伙收拾了一番,准备跟他们一起去陕西。 七 鬼生子(一) 本来约好了一起去陕西,可老胡临时说他还要采购些物件,让陈家兄妹先去古田县等他。 我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古田县。 这几天下大雨,黄河涨水,老胡他们可能是堵在黄河边上过不来了。 陈家兄妹自有他们的打算,也不等老胡他们,自己先往山里边去了。我只得一路跟着他们,爬山涉水。 我们到了一个叫做中州坝的地方。师父曾经教给我一些看风水的秘方,我看了看四周,两旁有高山,中间一块凹地,偏偏从那凹地里凸出来一块,形成了一个“游水鱼”的地形。 我暗道不好,此地凶相毕露,搞不好真有什么僵尸恶鬼。 我把这话对陈家兄妹说了,他们反而笑我没胆子,哪里就遇见什么僵尸了。 陈道可对他妹妹说:“我早听说这里有座北宋时期的古墓,因为在深山老林里才没人发掘,要是在其他地方,还不早就被人翻个底朝天。咱们去找找。” 陈家兄妹不顾我的劝阻,硬是进了两边的山林。 那个林子里安静得连个鸟叫都没有,我只能听见三个人的脚步声。踩在那些烂叶子上,软软的,老感觉脚没落到实处。 太阳光从树枝缝里钻进来,照得林子黑一处,亮一处,好象梅花鹿身上的斑点。 陈家兄妹在一棵大树边停了下来,陈静倪抬头望了望那树:“这是啥树啊,这么高?” “不知道。管他啥树,咱们找古墓要紧。” 我走到那棵树旁边瞧了瞧,只见那树的叶子上有些白色的斑点,看上去就像冬天打的霜一样。师父曾经给我讲过,说有一种“白露树”,叶子上有斑点,莫不是这就是一棵白露? 有白露的地方,必然有“天墓”。死者多半是身前不得善终,抑郁而死,或者暴病而亡,死后如果没有人祭祀,就冤魂不散,尸体终年不烂。 当下我急忙叫住陈家兄妹:“这是棵白露树,周围必定有一个‘天zàng墓’,一旦惊动了里面的冤鬼,就不得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陈静倪似笑非笑地说:“亏你还是崂山道士,还没见鬼都怕成这样,要是真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还不得把你吓死。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就不带你下山了。你要走你走,回你的崂山,当你的道士去吧!一辈子别想发财讨老婆!” 这可把我气惨了!心想狗咬吕洞冰,不识好人心,待会儿真遇见什么,你可别叫着求我救你! 陈家兄妹继续往里走,在一个山冈旁边,果然发现了一个大墓。 那墓前立着一块大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亡妻和刘氏三娘之墓”。 陈家兄妹围着那块碑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就在墓周围转了起来。他们在墓碑后边发现了一道石门,往旁边一推,那石门就开了。 陈道可轻声说:“这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王侯将相的墓,但只要有这道石门,就说明这家主人肯定有钱,才修了这个冥道,让死去的人得以出来,回家看看。” 我听着好笑,就问:“死人还能活过来,再回家去?” 陈道可白了我一眼,“死人当然不能活过来,可是魂还在的,要想回去看看亲人,必须要有冥道,阎王爷通过这冥道就知道他回哪家去了,好向他们收供!”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我还以为他信了我的话,就对他说:“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不进去看看,就这么白跑一趟,那才是见鬼呢!” 这么多年,我跟在师父身边学道,虽然常听他说什么鬼邪之事,自己小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一次,可是心里还是腻得慌。要是真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老张可怎么处? 他要进去看,就让他去,我得把女人留住了。当下就对陈静倪说:“你就别去了,你哥他一个人行。” 陈道可也觉得静倪进去不合适,也不要她去。 可她偏偏不信邪,说什么进古墓也不是第一次了,非要跟着去。他哥执拗不过,只得让她跟了去。 她一进去不要紧,等了许久,也没见有啥动静。我在外边忍不住了,想拿些防身之物,摸进那道石门。 可刚往放包裹的那地方一退,就突然看见那墓碑上的字全没了。 我正看着奇怪,那碑的两边赫然冒出血来,流得整个碑上血淋淋的。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凉,头皮发麻,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朝那石门里喊了一声:“陈家兄妹,你们快……出来!” 没有反应,只听见石门里传来微弱的回声。 我又向里面喊:“陈道可,你还在吗?”还是没有反应,我接着喊:“静倪……静倪……”。 他们难道真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死在里边了?我退到离那个石门好几米远的地方,心想:他们死了,我还不赶快逃,再搭上一条命,那可划不来! 刚往后走了几步,又一想:不行,这么多天,住他们的,吃他们的,不能这么没良心。就算他们死了,也要把他们的尸体拉出来,重新埋了。怎么能让他们待在别人家的祖坟里。 我一横心,揣了几个黑驴蹄子,又拿了桃木剑和几道灵符,一摸身上还有一个护身符,这是大金牙临走时送给我的。陈家兄妹也有。有了这道灵符,心里放心多了。 一进去才知道,里面大得可以坐下好几十人。东南角上还点着一只蜡烛,火焰并不高,看上去就要熄灭的样子。 四下里望了望,并没有陈家兄妹的影子。 我找遍了整个墓穴,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连尸体也没有。 这可怪了,他们去哪了? 我正疑惑,东南角的那只蜡烛突然熄了。 不好,倒斗摸金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怎么今天偏偏让我遇上了! 我急得在那间黑漆漆的墓室里乱撞,手不停地摸索着,想朝出口走。 忽然,手摸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再仔细一捏,还是软的。 这时,墓室又有了火光。我一看刚才抓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只手。 “干什么,要死啊!” 原来是陈静倪。我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这才回归本位。 她甩开我的手说:“你不是不进来吗?怎么又来了。” 我刚想对她说那块墓碑的事,只见她的身后,放蜡烛的地方,一个…… “又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鬼……鬼啊!” 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拼了命才喊出两个字。 陈静倪扭过头去一看,那东西早就消失了。她大骂到:“哪有什么鬼,我看你才像鬼!” 我拉着她叫她跟我出去,这地方太邪门。她不听,说她哥还在下面呢,要走也先把他叫上来。 我一听‘下面’,就觉得头皮发麻。陈静倪走到放蜡烛的那个地方,朝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对我说:“你去不去,不去就在上面等着,省得又疑神疑鬼的。” 我看了看那个通道,就在蜡烛下面。刚才进来的时候,只顾看旁边,没有注意蜡烛下面还别有洞天。 陈静倪拿着蜡烛进了那个通道,我看看上面又黑了下来,生怕又看见那个东西,只得跟了下去。 那是一个有一米多高,两米多宽的地洞,我跟在陈静倪的后面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灯光一点一点照亮了前面的地洞,地下很潮湿,渗出不少水来。好在我们都穿着防水鞋,半弓着腰,不久就走过了潮湿的一段。地下忽然变得干燥了。 地洞通向一间大石室。陈道可站在一个石棺前,看见了我和静倪:“怎么这么久才下来,东西找到了没有?” “那‘探阴爪’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不过这有个大活人,不信连你们两个大男人也搬不动那棺盖?” “只能这么办了,快过来帮忙!” 陈道可叫我过去帮他搬棺盖。我走过去按住那个石头做的棺材盖,和他一起用力。石盖在棺材上擦出霍霍的响声,渐渐地露出了里面。 一个女尸躺在棺材里,衣服鲜亮,身上还真戴着不少首饰。奇怪的是她的肚子竟然微微翘起,也许是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太久了,发涨。 我一看女尸的脸,嘴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还那么难看,恐怕谁也忍不住。 我趴在角落上吐了一阵,不去想那女尸的模样,感觉好多了。 陈道可已经在女尸身上摸索起来,把她的那些首饰,耳环什么的,全部拿下来放进了一个口袋里。 再看看女尸身上的东西都叫他摸完了,只剩下一件丝绸衣服。陈静倪在旁边说:“哥,算了吧,那东西留下吧。” 陈道可没有拿那件衣服,正想叫我把棺材盖推回原位,没想到那女尸的嘴里突然鼓了起来。 陈道可忽然兴奋地说:“镇尸珠,这可是宝贝!”说着就一捏女尸的嘴,把那颗珠子取了出来。 我过去帮他把棺材盖好,三人正要向洞口走去,只听得那棺材的盖子又哗啦一声,自己拉开了。 我们都停下步子,陈道可暗叫糟糕,真不该太贪心,把镇尸珠都取了。传说镇尸珠是专门镇压鬼魂的,谁要是取了它,必定恶鬼缠身。 这可怎么办,取都取了,难道还给她还回去不成? 陈静倪推推我:“天星哥,你不是会做法么?你过去看看……” 陈道可也说:“对,我们请你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你去看看。” 这两个家伙,临到关键时刻,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夸口说自己道行高深,其实是骗骗他们。虽然学道多年,久闻鬼怪之事,可我自己是很胆小的,在崂山就害怕一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在那里犹豫半天,愣是不敢往前走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被人一推,我一个踉跄就爬到了棺材上。 只见那女尸面容饱满,嘴唇发红,脸色苍白,全然不是刚才干瘪瘪的,一堆陈尸烂肉了。 她的眼睛突然一睁,“啊!”,我吓得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静倪跑过来,拉起我。那尸体突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我急中生智,掏出一张灵符朝女尸扔去。可是纸做的东西,太轻,根本没有扔到尸身上。 “快跑!”陈道可在地洞前朝我们喊到。 我和陈静倪撒丫子直朝地洞奔。边跑边往后面瞄了一眼,那女尸现在的样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我们急匆匆地爬上了上面的那间墓室,正想往墓门外冲,只听见洞口一阵哗啦声响,一块石板滑下来,挡住了出路。 我想这下完了,出不去了,死在别家的祖坟里,以后回家也找不到路! 八 鬼生子(二) 我们被困在那间墓室里,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陈道可手里拿的那颗镇尸珠发光了,照亮了墓室里的一大片。那应该是一颗夜明珠,在黑暗里也能发光。 现在虽然能看见墓室周围了,可我们手里除了一些软物件,连个撬石板的东西都没有,大家也只能靠在一起干着急。 也不知道那个女尸有没有爬上来,要是她爬了上来,那我们几个可就玩完了。 就在这时,从我们刚才逃出来的那个地洞里,发出了一阵阵奇怪的叫声。 “啊!”陈静倪吓得抓住了我的手。 “是什么声音?”陈道可看着我说。 “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女尸爬不上来,急疯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谁去呢?” 不会吧,陈静倪,陈道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我咋这么倒霉呢? 看来不被那女僵尸害死,也要被这两兄妹整死,反正都是死,我还不如来个痛快! 我慢慢地爬下了那个地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声音。 猫着腰在地洞里走着,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出来。过了开始那一段,那叫声越来越响,听起来也越来越凄惨了。 我一步一步,挨着石壁,浑身有些发抖,向前走着。 终于又回到了那间石室。 我悄悄地探出头去看那副棺材,突然,地洞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我急忙回过头去,这是陈静倪的叫声,从上面传下来的,难道他们遇见我看见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粽子了?这么说这墓室里有两个大粽子! 我急忙退回地洞,朝上面跑去。 等我爬到上层的墓室时,只见那颗夜明珠落在地上,再四处一看,陈静倪晕倒在一旁,一个红发大粽子正按着陈道可,嘴里流出了粘粘的液体。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急忙跑过去,拿出一张灵符贴到那个大粽子的头上。 大粽子不动了,我把陈道可从大粽子身下拖了出来。他已经吓得满头是汗,面色苍白。 我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问他有没有事。他这才缓过神来。 我们一起走到陈静倪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快醒醒,醒醒!”我掐着她的人中,她渐渐地睁开眼,恢复了神色。 “啊,红……红……”陈静倪手指着我身后,话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我突然呆了,难道……? 我慢慢转过头去,只见那个红发大粽子正直直地看着我,嘴里呼出一口寒气。 我和陈道可慌慌张张地把陈静倪往一边拖,那个大粽子一蹦一蹦,慢慢朝我们过来。 我一摸口袋里还有黑驴蹄子,就对陈道可说:“想办法把她抱住,我用黑驴蹄子对付她!” 陈道可毕竟是道家出身,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二话没说,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大粽子的双脚。 那个大粽子可真是个苯粽子,双腿跳了跳,却跳不起来,双手在空中又是抓,又是舞的,在那里干着急。 乘着这个机会,我也拼了命跳到大粽子身上,拿着一个黑驴蹄子就往她嘴里塞。 那大粽子突然用力摇晃,想把我们甩开。我差点就被她甩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大粽子咬住了。 “啊!”我痛得直叫唤。 “快啊!”陈道可在下面叫着,看样子他是撑不住了。 我也拼了不要这只手,用另外一只手,把黑驴蹄子从大粽子嘴边硬塞了进去。 大粽子的嘴松了,我从她背上滚下来,只感觉到手上一阵噬骨的疼痛,好象什么东西被烧糊了似的,散发着一股焦臭。 陈道可还死死抱住大粽子的腿不放,他奶奶的,莫不是抱上瘾了!我浑身乏力,朝他喊到:“放手吧,大粽子已经摆平了。” 陈道可就是不放,说什么:“再给她来一个黑驴蹄子,看她还咬我不咬!” 我心想你不放,就那么抱着吧,爱管谁谁管不着,我可是已经被她咬了一口,算是挂上彩了,也对得起白吃白喝那么久。就算出不去,债可是还清了。 那个大粽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道可朝上瞄了瞄,见没了动静,便放了手。 他刚一松手,只听见“哗啦”一阵响,大粽子的全身就散了架,露出了一堆白骨。 我暗自庆幸,总算没白被咬一口。 陈道可跑到他妹妹身边,把她摇醒了:“你没事吧?” 陈静倪摸摸脑袋,忽然大叫着说:“红毛僵尸呢!” “在那呢!”陈道可指着那堆白骨说。 “是你把她摆平的?” “我只是出了一点力。” “哥,我就知道你行!” 啥,这么快就把我的功劳抢过去了?!我的苍天啊!还有没有公道了。 “对了,下面是什么在叫?”陈道可转过头来,看了看我。 “不知道,我刚要看个明白,就听见有人在叫。” 陈静倪看我捂着手,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就是叫那大粽子咬了一口。 她硬要帮我看一看,我捂着手不放。她用力一掰,把我的手拿开了。 只见我的手被大粽子咬过的那一块,变得一团乌黑,上面留下了几颗齿印。我赶紧用衣服遮住,不让她看。 而就在这时,地洞下面又传出了一阵阵怪叫,有点像是女人要生孩子的叫声。 九 鬼生子(三) 这回,我们三人一起,下了那个地洞。 我走在最前面,悄悄摸到了墓室。 往里一看,只见那副棺材里,躺着的女尸肚鼓得像个皮球似的。 陈道可在身后拍拍我:“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 陈道可挤到前面,往那棺材一看,立刻跳了起来:“不好,这个女鬼要生孩了!” “啥?!女尸生孩?”陈静倪也挤到我前头去看。我反而被他们两个推到身后。 “女尸生前一定怀着孩,她死了,孩也跟着死了。造孽,这是一尸两命啊!看来她阴魂不散,死了也要把孩生下来。” 我颠着脚朝里面看,只见女尸的肚鼓得更高了。 陈道可把我拉到前面:“不能让她把孩生下来!小鬼生下来之后,更难对付,我们要想办法阻止!” “我有什么办法?!” “把黑驴蹄给我,你用灵符封住她的法门!” 陈道可从我手里拿过黑驴蹄,慢慢朝那副棺材走去。我拿着灵符跟在他后面。 那女尸的肚更鼓了,惨叫声吓得人浑身发抖。 “快啊!” 陈道可在前面催我。 我禁不住一下跑到棺材边,把灵符贴到女尸肚上。 女尸没了叫声,睁着鱼目眼看着我。 陈道可乘机把黑驴蹄往她嘴里塞。 没想到,那女粽竟然一把将黑驴蹄打到地上去了。 我和陈道可相互看了一眼,那女粽嘴里呼出一口寒气,突然从棺材里蹦了出来。 陈道可吓得直往后退。我一步一步退到了墓室边上,碰到了石壁。 那女粽的肚变小了。 “呜!” 女粽的嘴里发出响声,眼里突然滚出了眼泪。 “快跑!”静倪在洞口朝我喊到。 “你毁了她的孩,她不会放过你的,快往上跑!”陈道可也在旁边喊。 我摸着石壁,一步步向洞口退。 那个女粽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转身直往地洞奔,那两兄妹早已跑到地洞那头了。 不知是下脚太重,还是刚好一脚踩准了,我的脚下忽然一空,一只脚竟然陷下去半条腿。 我用力抬了起来,紧跟着水就汩汩地从地下冒了出来。 再回头一看,那女粽也已经到地洞里了。 我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下面就是条暗河。眼看着水越来越多,哗哗啦啦不断冒出来。我慌忙跑到地洞出口,正要往上爬,脚下又踩着个硬实的东西。 抓起来一看,原来是个探阴爪。 爬上地洞,陈家兄妹又点上了蜡烛。他们见我上来,忙问:“怎么办?” 我说地洞有水冒出来了,不知道下面是不是通向外头。可是那个女粽在底下,谁也不敢下去。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陈静倪唉声叹气地说。 “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秘道能出去。” “所有地方都找完了,哪里还有什么秘道!” 我摸着墓室的墙壁,恨不得把每一个地方都摸一遍。四处一找,果然发现了墙上一块石板有问题。 敲了几下,发出空空的响声。 我用力把那块石板一推,石板掉了下去,光线就射了进来…… ********************** 兄弟们,多砸票啊,我眼睛都写花了~~~-_- 十 鬼生子(四) 我兴奋地喊:“这里可以出去!”陈家兄妹一起跑了过来,“只要把这块石板也推掉,把出口弄大一点,我们就能爬出去了!” 三人一起用力,推旁边的那块石板。但卡得太紧,一时间推不动。 我咬咬牙,和他们继续用力。 就在这时,地洞口传来一阵“哗啦”的水流声。 我停下来,往后一看,只见那女粽子的上半身往后仰着,已经没了动静,肚子上长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正用她全是骨头的手抓着地面往上爬。 静倪往后一看,她的手猛地抓住了我,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我的肉里。 “怪胎!”陈道可也看见了那个女粽子,不禁叫到,“女尸生不出小鬼,小鬼就咬破她的肚子,自己爬了出来!” “怎么办?!” “快用力推啊!” 三人拼了命去推那块石板。渐渐地石板终于松动了。 地洞里的水也迅速涨了上来,湿了整个墓室。 那个长出怪胎的女粽子,爬出了地洞。小鬼头发出老鼠一样的叫声。 “用力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推石板。 石板一点一点向外滑动。 墓室里的水涨得很快,已经淹到膝盖了。 突然,那个小鬼头,从女粽子的肚子上脱落下来,直朝我们飞过来。 我往旁边一闪,小鬼头“唧唧”叫着,扑了个空,落回去沉到了水里。 不一会儿,静倪忽然说:“脚下有什么东西?!” 我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那个小鬼头咕噜咕噜冒着水泡浮了上来。 我一摸口袋,灵符都被打湿了,黑驴蹄子也用完了。现在真到了生死忧关的时候。 小鬼头在水面上东窜西窜,我们三人在水里四处躲藏。 眼看水已经漫过胸膛,快要淹到头了。那个小鬼头冲着我直奔过来。 “小心,别让他咬了!”陈道可终于说了句人话。 我哪里能被这个小鬼头咬,当下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水底下。 没想到的是,小鬼头也潜了下来。 我憋着气,往一边游。 屁股上突然被那小鬼咬了一口,痛得我直叫唤。抓着一个鬼阴抓直戳小鬼头。 好在他终于松了口。接着就听见一阵倒塌声,少了一块石板的那一面忽然倒了。 我被水冲出了墓室。 出来的地方,在坟墓的右边,前面是一个山沟。陈道可哇哇吐了两口水,陈静倪也安然无恙。 我爬起来,看着不断往外淌的水,却没有发现女粽子和那个小鬼头。 “他们去哪了?” 我正纳闷,陈道可拉着我说:“快走吧,拣回一条命,还管个鸟!” 刚走了几步,只听得一阵巨响,整个墓室都塌了下去。 我生怕那小鬼再钻出来咬我,跟着陈家兄妹不顾一切往山下跑去。 陈道可边跑边笑着说:“这回没白来,倒腾出这么多好东西,又赚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