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第1章 《七色之旅》 作者:七窍玲珑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引子 第一节日程 我按下内线001键:“永青,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销售报表、干部例会记录给我传到oa上来”。 内线003闪烁,我按下。 “总裁,深圳天野建设何总的电话,接不接?” “接过来”我拿起003号耳麦,挂好,点击电脑上会议记录。 何承志圆滑的声音传来:“胡总您好,好久不见了,都在忙什么?” 我发出商界公认的银铃笑声:“何总您好呀,怎么这么好想起我来了,不是我忙是您太忙了,都不记得给我打电话。”边寒暄边看助理整理好的会议既要。 “哈,胡总的声音还是这么动听,近来可好,什么时候来深圳呀?我为您打点一切。” 我皱眉,这老滑头消息好灵通,我公司要在深圳建dsk酒店深圳分店的计划在内部也还是秘密,只有总部的相关高层知道,他怎这么快就来探我口风? “我也很想去呀,可是您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得按总部的指令安排行程。”我把试探推回去,太极推手我8岁就会了,商场36计之一就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胡总开玩笑,总部的指令不就是您的指令吗?来那还不就是您的一句话?” “呀,何总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到nsdk我们公司就等着清盘了。”我继续笑,务求声音又脆又甜遮住一切厌烦。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胡总别当真。我只是听说贵公司有意在深圳发展,想看看有否合作的机会,我们是老朋友了相互关照,有钱一起挣吗。” 我见何承志被迫的“坦白从宽”也不再绕弯浪费时间:“何总好灵通的消息,这件提案还在计划中怕还得有段时间才能摊到台面上,这样好不?真若定下来我第一时间联系您,到时我们再详谈。”我一推再推不着痕迹、不下承诺但留有余地、留下希望。 “好好,胡总我等您好消息,无论这事成否我们都常联系好不,年轻一代的世家子弟中我最看好你。” “呵~~,谢谢您夸奖,我们再联系,再见。”我挂断电话,这些有点关系的世交不能得罪又不想走的太近,最是难处理。 时间在键盘、电话、网络汇报、电话会议中流逝。 我揉眼伸腰按键:“永青进来。” 杨永青我的第一助理,走进来,灰色套装、盘发、5年如一日的微笑。 “胡总,什么事?” 我不语,眯起眼瞪她。我也想瞪圆眼更具威慑性,可惜盯了一天电脑实在是太干太酸眼皮颤颤的只能眯起来瞪了。 永青破功笑出来,如花怒放,我同为女人也不由眼前一亮。 “我在晴芳筑订了位,到8点的,现在7点20时,15分后走刚刚好。”永青笑着走过来为我收拾办公桌。 “知我者永青也,你要爱我、喂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眉开眼笑,工作一天最快乐的终结就是美食,永青知我习惯为我四处搜查饭店。积习至今天只要下班时间左右我瞪她,她就会报上店名、地址、时间等我去享用。 “一起去。”我知道我的天价特助虽追求者众,但入眼者无。27岁高龄只看中过我一人而已,所以我有责任照顾她。 “好,但别忙走,明天周六您可有安排了?”永青看定我问道 “呀,又一周了。”我恍惚“我的生活不都是你说了算吗?”我嘻笑。 永青瞄我,慢吞吞的说:“听说蒋先生回来了。” 我的笑僵在面上,我的未婚夫回来了我不知道要助理告知。 “回来2天了,周三市场部王部长到机场送客户,看到蒋先生出来。”永青声音有丝迟疑。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这丝迟疑怕是瞒了什么没说。而以我对蒋泽的了解,他大概携美同行了。 “明天我有什么安排?”我把僵住的皮肉扯开,眼下弯、唇上翘露出坡胡泊式标准笑。 永青知道我露出这个职业笑就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明天上午8:30至9:30马术场,骑术障碍 10:00至11:30射击俱乐部枪械40分钟、箭术40分钟。 12:00至1:00香格里拉西餐厅用中餐,午休至14:00。 14:30至17:30dks武道馆剑术1小时、自由搏击1小时、瑜伽冥想30分。 18:00至19:00乌衣巷晚餐 19:30至21:30舒适堡全身24k金sp养护,包含手、脚指甲修护。”永青退后5步占站在2米外才开口回我话。 “杨永青这个月你没拿到奖金吗?”我咬牙 “就是又多拿了才更用心工作呀,我活动排的不好吗?”杨永青不怕死的与我皮。 我一支签字笔甩过去,永青轻松闪过。不是我准头差20年的枪械、箭术、飞镖训练再会偷懒还能差到哪去?是她被我操练5年已熟知我的惯技。 “那你想跳槽?知道我活着不可能放你走,就先累死我。”我再甩出水晶镇台。 永青敏捷闪身,声音不变:“你已3周没做运动,体重增加1磅,准头偏差更大力道变得更小。”她举起捞住的水晶镇台。 “这周再不运动,下周一就配2个保镖,单日水疗减肥。” “杨永青你、你、你” 我发射“满天飞雨”,案上东西全砸向永青,可惜她已蹿出去并带上门,在门外叫:“再不走8点就到不了晴芳筑,您知道晴芳筑是一秒钟都不多留位的呦。” “杨永青别以为我没你不行,我早晚卖掉你。”我大叫,边提鞋抓包向外跑,什么高贵优雅、端秀淑良都见鬼去吧。 第二节背叛 我叫胡泊,女、28岁、中文与mba双料硕士,现任胡氏dsk财团亚洲区总裁。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世家闺秀。世祖上3代是清朝的大学士最高官至正二品从一品,直到我祖父抱着经商强国的信念18岁到英国学习商道,我家才弃政经商,其实不弃也不行了1935年大清皇帝都下岗了,大学士的增祖父对新政深恶痛绝在家闭门谢客誓不出山。我祖父在英国学成归来,在商场颇有建树。可好景不长,日本侵华、中国内战。祖父对中国绝望,举家迁至英国,祖父40岁时与祖母相识相爱,祖母出身名门是世袭伯爵之女,嫁给祖父时才19岁,胡家也因这桩婚姻得以进入英国贵族层。大家都说这场联姻是胡家之幸,可对于我来说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我1979年12月31日12时出生,(出生时间实在尴尬,80后的一代认为我是70年代的老姐姐,70那一代人认为我是思想新潮的80后。)那时祖母才41岁,正当壮年。祖父把胡士企业经营的风声水起,每日公务繁忙,父母年轻又要工作又要学习,就把我扔给了祖母。我成了祖母的全部,她把在父亲身上的教育遗憾全补到我身上,我被按照英国传统贵族教育培训最可恨的是男女的教程不分我统统要学;骑术、剑术、射击、厨艺、芭蕾、钢琴、绘画占据了我童年少年的全部业余时间,16岁时祖父把我送回中国北京大学读中文系,因为我不知道努尔哈赤是谁,祖父视为忘本。恰好中国又改革开发,形势一片大好,祖父抱着落叶归根的思想,携大资本回国投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胡氏dsk财团资本象吹气似的膨胀。我作为胡氏掌珠理所当然的被绑架了,好在我iq180加剑术迅猛,在祖母5000万美金的帮助下生还。我的课程中就又加了截拳道、跆拳道、自由搏击等等防身术,我的青年时代也在汗水中来临了。 在胡氏全球26万员工的期盼下,我这第三代接班人初长成,好在还算茁壮,中西合璧、文武双全,拿着俩硕士学位上岗了。6年里从英国总部市场促销员爬到亚洲区总裁,我虽不敢说绝对没有“裙带关系”的帮忙,但也可算有些真材实料。 若说完美的我有什么遗憾,那就是爱情!爱情之与我一直是贫乏的,虽暗恋明恋过几次但都因没时间而无疾而终。后来虽听流言说前男友们都说我高不可攀,明显存在阶级差别,与我恋爱如阶级斗争是人民内部矛盾!我虽有伤心不甘,但因都没爱到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地步,也就一笑弃之。大概是天性薄凉、自制超强终没谈成一场难忘爱情。 2007年我有两大喜事,一是先天心脏病缠绵病榻十多年的小弟基本痊愈,我终于有望提前退休,实现有钱又有闲的“腰缠十万贯,开飞机游全球”的终极梦想。二是与蒋泽这世称顶级钻石王老五的帅哥定婚。初见蒋泽惊才绝艳,才貌家世无可挑剔,几次约会开心而归遂报之父母订婚。没想到我终是eq不行,天下人都知道后我才知道我的未来老公不光倜傥而且风流,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慢慢的也就麻木了,真忙起来几天想不起来蒋泽是谁也属正常。就象这次蒋泽来电说到美国出差几周就踪影皆无了,若不是永青说起我已想不起我的未婚夫已音信全无了3周!哎,不知是我不爱他;还是对爱情我已绝望不报幻想;还是我自制力过人习惯压抑感情;还是我eq为零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还是我还没碰到我的爱情,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可答案欠奉。 我望着镜中的脸,深棕色象千年琥珀样晶莹通透的眼睛微向内凹、挺直的鼻梁、菱形的唇、炼乳样的肌肤、深棕色海藻似浓密的长发,标准的混血美女(1/4的英国血统)。 第2章 优越的家世、良好的教育养成的自信、高贵、优雅、练达形成我迫人的气势。可就是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我却又被男人背叛了!!我苦笑,掐了掐自己的脸,才在24k金里浸泡过的脸幼滑嫩白的近乎透明,可有什么用?我的未婚夫就在外面与另一女人“眼神暗相勾,秋波横欲流。”,我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因为我的心腹“大将”们不断的提醒我看过去、冲过去! 对!大家同情我吧。我现在t酒吧洗手间里,2分钟前才与我的精英手下们神色尴尬的看完我的未婚夫蒋泽眉开眼笑的吃下一美女递到唇边的水果。我没有自己想象的心如铁石,看着蒋泽即使在这充满俊男美女的酒吧里仍是如鹤立鸡群的身姿、烁烁生辉的脸,心由一点点的酸逐渐痛,最后竟觉痛得连呼吸都困难,终忍不住借洗手尿遁。为什么这么痛,我爱蒋泽吗?这就是爱吗,28年了我终于遇到爱情了吗?可遇到为什么却不让我得到??难道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上天给了我财富、智慧、美貌就扣留了爱情!!不,我可以分出我的财富、美貌、智慧但请给我点爱情,我28岁了不想坐愁红颜老,我决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为自己争取——爱情。 我强迫镜中的脸露出标准笑,开门走出去。 “你这混帐,竟然背着胡泊做这种事。”低沉淳厚的男声。 好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停住,声音从前面转角传来。这声音是我的“右臂”亚洲区人力资源总监程昀的声音,同事3年经常听闻决不会错。 “与你无关,让开。”清冷骄傲的男声。 我倏忽紧张,是蒋泽的声音。同做为我的身边人,他俩是认得的。 “让那个女人走,去向胡泊道歉!”程昀的声音提高 “我与我未婚妻的事不用你管,你激动什么,莫非你有什么想法?”蒋泽冷冷的声音“还是她授意你来找我的?要怎样教胡泊自己来找我,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做指令,我不是你不用看她的脸色过活。” 我刚鼓起的勇气四分五裂,吸气呼气、挺胸、抬头、标准笑、向前走。 “住手。”我喝住程昀,他的拳头刚举起。 我走过他俩身边,抓住程昀举着的右臂:“走!”目不斜视,当蒋泽是隐形人。 “可是~~~~~~~”程昀迟疑。 我标准笑看他:“还嫌我不够丢人?” 程昀随我开步走。 “哈,白表忠心了,原来人家不领情!”凉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咬牙不回头,不用看我脑中清晰浮现蒋泽唇角斜挑、凤目微眯的凉薄样,很气人但致命的吸引。 “站住!”蒋泽断喝“胡泊你与我真已无话可说吗?” 虽然心颤、身颤、手脚颤但我拉住程昀继续走。 再转弯,我站住:“我不回座了,你与她们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我不等程昀回答快步走出酒吧。 第三节地狱 我用尽全力向左打方向盘,可保时捷的速度太快,让开了右侧的小身影,左边冲出的女人再让不开,我看到她被车撞的飞出去看到车撞到电线杆,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隐隐的哭泣声、争吵声让我逐渐清醒,这是哪里?没有边际的厅堂,一簇一簇的暗绿色的炉火。 “怎么两个?应该只有一个呀,那出错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拘魂令怎拘回两道生魂?” 我目光聚焦在俩帅哥身上,不错算是上品。我的审美标准可在我的dsk精英部队展现,才华与美貌并重是我用人的准则。这一黑一白俩帅哥虽五官完美但冷冽有余、亲和不够算不得极品。我评完目光游移到身边哭泣的女子身上,似乎那里见过有些眼熟,忽心里收缩,这不是那道撞飞的身影? 我惊恐后退,不禁叫出来:“你、你、你是”。 那女子似被我叫声吓住,止住哭泣,抬头望我。很平常的脸,只是面上似虚似实,虽离我很近可就是看不清她的面目五官。 “这个也醒魂了,正好!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黒衣帅哥问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我自然反应,抬头、瞪眼、把问题推回去。 “哈,到这里还这么横真是少见。”白衣帅哥也凑过来。 “这是那里?”我问道,心里隐隐的猜到点什么,又不想承认。 “你死了,这是你的魂魄在地府归档。”黑衣帅哥说。 我虽有点心里准备但还是一晕腿软的支持不了身体(应是灵魂吧)。是了,我看向那女子,我为了避开一小孩撞飞她然后撞到电线杆上,想是这场车祸令我俩丧生。我不由愧疚的低下头,那女子是我害死的我竟撞死了人。 “求求你们了,放我回去吧,我的儿子才4岁呀他爸与别的女人跑了,我若死了我儿子就没人养了。我还有瘫痪的母亲等我照顾,我没了我妈也就活不了了呀。呜呜、呜呜~~~~~~~”女子瘫倒地上大哭。 “噤声,到这里哭有什么用,活着时不见得你们珍惜生命!”白衣人冷喝,没有情感的声音。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女子不敢大声,但仍是呜咽着小声恳求。 我无地自容的努力把身体缩小,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办我怎样补偿她,生时可以用钱补可现在我能做什么?我不带现金的地狱可以划卡吗?可就是能划卡能买回她的命吗?好像不行否则富人不是就不用死了吗?我胡思乱想着。 “查到了,叫胡泊。咦,七世善人、富贵平顺、享年100岁,没到寿啊。”黑衣人道 我揉揉眼再揉,没错他在用电脑!地狱也与时俱进吗? “我说应是一个怎拘来俩,快把这个胡泊送回去,那个交到轮回司,我们就可以去休假了。” “好,我送活得你送死的。咱们精灵界黑森林度假区见。”黑衣人手轻招,我就不由自主地飘起跟上他。 “我也要回去,我要养母亲和儿子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呜”那女子抓住我的手臂,脚却因为白衣人的引力向后浮起。 我因为她的拉扯悬浮在空中,头后仰正好看进她眼里,那么深的恐惧、哀求、不舍、绝望与微薄的期待 “放手!”黑白二帅哥同时喝到。 我感到身后吸力增大,可那女子死劲的抓住我的手臂不肯松手,我恐惧的看到她的身体像橡皮一样拉长,我突然无比清醒。 “大家都住手,我有话说。”我的声音清晰稳定,通常会议上我要宣布已定事情时都是这个声调。跟过我的手下都知道,我若用这种语气就表示大局已定,再说无意。 “我留下轮回,送她回人间吧。”我稳住身体向下用力坠落,那引力似乎也因我的决心弱了,我竟带着那女子落回实地。 “不行,人各有命,你以为你是谁,十殿阎罗吗?还想决定生死。”白衣人一愣下,说道。 “哈,可以还魂的都是比兔子还快的往回跑,真还没见过自愿留下的。”黑衣人阴冷的脸浮出一抹探究。 “真的么真的让我回去吗?可是可是我不能占你的机会呀。”女子狂喜的抓紧我,贪婪的神情中有丝善良的迟疑。 “你回去吧,是我撞死的你我应该偿命。而且你被人需要一死三命,我死活关系不大。”我眼前闪现父母、小弟、死党、手下们的脸,他们会伤心但仍会锦衣玉食的活下去。蒋泽更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吧!我心大痛,原来我竟是这样的无足轻重,生的价值真的不如眼前这面目模糊的女子。 “我们走吧,别耽误你们休假。”我下定决心对白衣人说。 黑白二人呆住对视一眼。 “你真的要替她死?”黑衣人问 “是” “这不行,命由天定,十殿阎罗都不能私自篡改的。”白衣人比黑衣人更没人情味。 “怎么不行,你们不是差一个人就完成任务了,就可以休假了是不?现在我愿死她愿生,你们可以交差休假,不是皆大欢喜吗?”我是商界黑马,口才自然不能太差。 “我们只是小吏,只负责拘魂,没权力篡改你们命格,你们认命吧。”白衣人抖手抓住那女子向后走。 我见黑衣人也要抬手,急忙向后退,身体好轻象羽毛一样我稍一用力,就飞速向后飘去。 “你们既做不了主,我找你们老板谈去。”我转身向深处跑,就像武侠电视剧中的轻功高手样足不着地的飞掠。 “回来,地府是你乱闯的吗,会魂飞魄散的。”似是黑衣人的声音,但越来越远。 我不知在这混沌的黑暗中飘了多久,应是很久了吧,我这不靠血肉之躯支持的魂都觉得倦了。隐约中似有哭嚎声、喝叫声、镣铐摩擦声,飘移中也似有模糊的身影隐现,但不知是我的速度太快了还是只是幻觉。我终没碰见什么实物更别说大bass了。 我慢下来,四顾想找方向,可一片混沌昏暗。忽然一个似人形但显然极度扭曲的黑影撞向我,它张开比例大的失调的嘴咬向我,我12年的武术功底使我本能的拧住它的脖子顺势往怀里一带,没想到那么恐怖的东西竟被我随手把头拧了下来,我大惧不由倒吸口冷气,被带到怀里的头竟被我一吸之下吸进口中,我只觉一股冷气直入腹腔,心中恐惧可由腹部起一股力量漫向四肢躯体。竟像吃饱了似的精神大振。 难道在这混沌世界里存活的方式就是魂吃魂吗?恐怖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我瑟瑟的抖。我真的要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化为虚无吗?那我没有回到人间去,那女子能否得活哪?呀,恐怕不行我没有到轮回司报道,就少一魂,她八成会被那两想去度假的鬼吏送去交差。我得赶快找到地府的大老板就是黑白二人口中的十殿阎罗吧,我要与他谈判,我不能白白死在这。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胡泊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是只能在顺境中表现吧逆境才能显示人的真性情! 第3章 我要找到出路救那女子还阳。”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又飘了多久,倦了就抓团影吞下,因为我还不能“死”我要找阎王谈判!商场对手都说我的思维象钢丝一样坚韧,一但认定百折不回。我现在虽没有肉身了但我的思维还在,所以我自然会坚持到底。 第四节选择 忽然似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清晰“胡泊、胡泊~~~~~~~~”我不由应到:“我在这”。 眼前大亮,强大的引力把我吸入亮光中,飞速的旋转。 我扑倒,身体扭曲变形。我努力的暗示自己恢复原状,身体在我强烈的暗示下慢慢恢复生前模样,我站好抬头四顾。 白色的厅,不太大但简单整洁,一金色长几,几案前一金色鼎炉冒出清冽的香烟。厅后一排四道金门都关着门,不知通往何处。 “好强的思想力,好坚韧的魂魄。在无定界漂了七天魂魄毫无缺失的500年来你是第二人。”浑厚的男声在我身前响起,一个人形在金案后由虚到实。 我有了这几天的惊吓,神色不变的盯着那身影变实变真。金色的长发、金色的双眸、刀雕斧琢的五官、迫人的气势。我很有准备但仍是窒息一瞬,这就是地府的主人吗?地域生物不都是凶恶丑陋吗,这家伙怎么这么这么灿如朝阳,西贝货吗? “算不上是主人冥王才是地府的第一人,通俗的说我是第九殿阎王,管理往生轮回。”他似乎能看透我的思想,对我说道。 “呃~~~~”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能看透我思想那我花痴的腹诽他,不是也被知道了?我偷瞄他面色虽没什么笑意但也没发怒的迹象,似乎比那黑白二鬼吏宽和些。见到高层了我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不就是要谈判吗,直奔主题吧。 “我知道你想法,这不可能。你既到了我这只有一条路可走,回人间还魂。”九殿阎王在我开口之前说道,堵死我的希望。 这语气我知道,因为我也常用,不留任何余地、没有任何回还。我张口又闭上终不甘心,问道:“与我同来的女子那?我没生她是否也还没死?” “三天前已核审完,投胎去了。”他杜绝我所有希望,我从来没这么失败除了感情!感情是双向的不是我一人可控制的我认了,可别的任何事没有人在我18岁生日后可以替我决断。 我控制自己不想任何事以免被他看破,脚猛顿身体箭般向厅后的一道金门撞去。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让你乘心如意,我发狠的用尽我现在的全部力量,最好是撞开门逃离去找冥王最坏不过撞散在门上!门没有被我撞开,我也没有撞痛的感觉,门后一种奇异的引力令我渗进门里。 我觉得脖子一紧,已渗进一半的头颈被一只手硬生生拽了出来,可颈部以下却慢慢的被吸了进去。我头后仰眼睛向上看,看到九儿(我偷偷给简化的)金色的眸子有火焰在跳动,直似要把我燃成灰烬。哈,他狂怒就表示我对了我回不去人间了!我不由自主地瞬间分析不改商人本色,我赢了可为什么浓重的悲哀压得我高兴不起来,是因为我意识到我真的回不了人间见不到亲人了。 九儿由上向下的瞪视我,金眸闪过愤怒、厌恶、惊叹、犹豫最后恢复一片清冷。只是瞬间的情绪但奇怪的是我能完全读懂,且迷失在他炫目的金眸中。 “恭喜你,你的命运的确不会再被我左右,不过你也自己做不得主了。这门叫异界门,门后每一颗星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你会有两种下场;一是经受不住超光速的引力魂飞魄散;二是魂魄超强坚韧,被吸进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空。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世界时空既有发达的光子时代也有远古神魔大战世纪更有混沌初始世界,反正你能想到听到梦到的都有你想不到梦不到的也多如繁星。”他忽然笑,连金眸中都是淋漓的笑意。 可我却恐怖的僵住,怎么办若真的被吸到混沌初始的世界时空怎么办?还是魂飞魄散好些。我咬牙,瞪他,想笑回去,可大概吓得神经都僵住了,动不了。 “别做梦了,你神经之坚韧、魂魄之强健,十成有九成被吸到异界。”九儿看穿我。 门中的吸力逐渐加强,令我觉得颈部越来越长,似头与身体要分开了。我望着九儿眼中夹杂乞求,我不任性了,让我回家吧! “晚了,你撞上门时我就无能为力了,自然之力不是神魔鬼怪人妖任何一种物种能抗衡的。”九儿看着我的眼静静的说:“也许有偶然,但大多是必然。你认命吧!” “不,我的命不是应回到人间活到100岁吗?那不是你的职责吗,我要回去。”我大叫 “也许你真正的命运是这浩瀚时空之旅。”九儿深思着缓缓说道:“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心神俱震,深深看一眼九儿闭上眼睛,对极,时空之旅这才是我的命运吧!认命吗?不,我倒要看看等着我的是什么。 “好犟的性子,真要与天斗吗~~~~~~~”耳边轻叹“也罢,反正改了你的命也要受过,我就成全你,为你炼錊魂魄否则你这性子,怕在那界那时空都会吃大亏。你看好了,没时间了我只教一遍。” 我睁开眼,看到九儿从我右太阳穴中抽出7条白色丝状物,手轻挥竟变成一把白色羽箭,他又把羽箭拍回我的头中。我大惊但拍箭入头却无痛的感觉,似原来它们就是我脑中的一部份。九儿在我左太阳穴抽出3条白色丝线比那7条稍粗,两条在他手上化成一张白色玉弓,一条变成一只白色玉箭。他再拍进我左脑中。 “这是我为你炼錊的三魂七魄变化的魂弓魄箭,也只有你这么坚韧的魂魄能炼成。三魂为玉魂弓玉魂箭,七魄每一魄可化成7只魄羽箭共49支。用一只魄羽箭要昏睡一天一夜恢复,七魄49箭用尽会昏睡49天等七魄重生,魂箭非生死关头不要用,杀伤力太大有伤天和反噬也强,一魄碎要100天恢复生死一线间。但只要魂弓在就有生还的机会。若魄箭魂箭魂弓尽碎你就真化为虚无了。”九儿快速的说道。 我的头已变稀变细从他手中慢慢滑进门中,我用最后力气问:“怎么用?” “由心生、随意变,集中思想自会出现。”九儿道。 门后的世界是无边的星空,无边无际满天繁星。我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想法是:可笑人类坐井观天呀,还在争论有无外星人。傻瓜国家还封锁消息密璧自珍,这么多的星再算上平行时空得tmd有多少“外星人”呀 一颗星异常明亮发出七色光华,我顺着七色光飞速旋转,失去知觉。 第一节重生 好痛、眼皮好重,我努力睁再努力睁,我的上眼皮终于在努力抖了n次后张开。 柴房吗?我四顾,一堆一堆的木材充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还好,我想既然有材房就表示有生物,我虽看不到脸但感觉到有两手两脚两眼,再用手摸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圆挺的胸,看手上皮肤嫩白光滑,应该是个女人。我莫非是撞晕了做了个奇怪的梦?可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 我想坐起但屁股剧痛使不上力,怎么回事,撞也撞不到这呀。我心里隐约知道不对,双手用力爬起,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墙走向门。每一步屁股大腿都痛的象要裂开。但我忍住,推门门应手而开,刺眼的光照来,我眯眼抬头看象光源,呆住!两太阳。我揉眼再看,还是两太阳,准确的说应是一大一小两太阳,阳光从大的上射出,小的有点灰蒙蒙的有光也象只是对大太阳的反射,说是小太阳还不如说是大的倒影。 我咬手,痛!我知道大概我是到了那个发七色光的星球的某个时空里了。我从善如流的打量起这个新世界,因为有思想准备所以不太惊慌还微微的有些兴奋期待,毕竟能有机会作星际之旅的人也不多。即来之则安之,就在这实现我周游世界的梦想也不错! 首先入目的是植物,有绿色的树、各色的花,没见过的银白色的高大植物。院子不大,一目了然。有座银色木质圆顶小亭,木质回廊,有点象古罗马或古波斯电影里的布景,我再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设计理念的灰色长袍、布鞋。天呀、神啊、上帝呀、阎王啊、九儿呀谁来告诉我这是那里???大概那路神仙听到了我的祈祷,回廊入口走来了个人,我是近视眼但这身体的主人视力1.2,远远的就看清来的是个女孩,与地球女人结构一样,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我真的长出了口气,万幸!! “琥珀,你醒了呀,谢天谢地,坎纳老爷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求他们天黑了再埋你。天太热那些狗腿子也想天黑了凉快了再挖坑也省力气。”那女孩看见我,一边跑过来一边哭着说。 她说的不是地球任何一种常用语言,有些发音韵脚象古代中国话(我学过我是中文硕士呀)但大多数还是不同,可我能听懂,大概是这身体的机能发挥了作用。 我抱住女孩扑过来的身体,稳不住脚向后退了两步,屁股腿如我所料的抽痛。我忍住叫没忍住抽气。女孩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我看见一双银蓝色的眼。好美丽的人!牛乳似的肌肤、银蓝色的长发、红润的小嘴、纤细的腰肢,大约十几岁应该不到二十岁。我暗想我也是银蓝色的眼睛吗,可我看到了我的头发与前生一样是深棕色的。 “没关系,我还好,你别哭。”我缓慢地说,靠着潜意识发出我不熟悉的音节,但我知道我蒙对了。 我引导女孩说出我想知道的信息,套这种十五岁的女孩(她自报的十五岁叫蕴兰),我还不是大材小用、予取予求。[奇书网—isuu.] 这里是银国的都城——银都的外郊小镇,时间是银·革律12年3月13日也可称为七色630年3月13日。 第4章 银·革律12年是象康熙3年似的用国君继位多少年计算时间,就是比中国再简单些直接用国君的名字就行不用称号。因为这时空不避讳国君的名字,反而认为是好名字都给自己的孩子起同样的名字。七色630年是从七色帝国分裂成七个小国起七国共用的记年法,用女孩蕴兰的话说:七色帝国是神魔大战后残留的神族的后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安乐的生活使神族退化、内讧,终于630年前帝国的七大种族分割疆土,把庞大的七色帝国分裂成金、银、红、绿、蓝、白、紫七个小国。这里的人大多能活到100岁左右,一年10个月、一个月100天、一天13对时。(我算了算一天的长短与地球差不多,大概多了2个小时。那人的寿命可要长多了,核地球寿命300岁左右,我现在身体年龄是15岁,还能活85年,核地球年是85x3=255年。)这星球有两太阳,翻译过来就是一叫光阳一叫影阳,光阳发光影阳反光。叫影阳就取意光阳的影子的意思。但月亮就一个,所以称赞人独一无二要用月亮来形容不能用太阳。 这里种族歧视非常严重,分为纯血统、异族纯血统、纯色混血统、杂色混血统、外族五级。 拿银国作例子来说就是: 一级人:银发银眸的为纯血统 二级人:其他六国金发金眸、红发红眸、绿发绿眸、紫发紫眸、黑发黑眸、 蓝发蓝眸的纯血统。 三级人:由七色族中不同族通婚的后代,发色与眼睛色相同的混血人。 四级人:由七色族中不同族通婚的后代,发色与眼睛色不相同的混血人。 五级人:七色族人外的异国人。 这里有些象中国的封建社会,实行君主制世袭制;崇尚强权、男人为天、女人是男人的附属物;人命轻贱尤其是混血人,多沦为奴卑,好在异色族通婚很难受孕,(蕴兰说是神的诅咒,我觉得是基因问题。)受压迫的人还能少些(哈,我自己想的) 蕴兰泪汪汪的对我说:“姐姐你就认命吧,别再闹了也别再说自己是白族的纯血贵族,以后要报仇什么的,这次是活下来,若再有下次就不知能不能这么幸运了。” 我向她微笑点头,现在我语言还有些障碍,听还行说就有点要靠顺嘴溜。刚刚与蕴兰套话出了不少笑话,蕴兰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我胡说脑子被打坏了,蕴兰居然信因为我的头的确被那个坎纳老爷踢了好几脚,怪不得觉得头胀大概是肿了。 我分析我应该是借尸还魂,果如九儿说的我魂魄强健顺利通过异时空隧道,来到这异界文明。幸运的是我重生了,不幸的是我没“投好胎”!这身体是一名叫琥珀的女奴的,同蕴兰一起共七个纯色混血美女,是大商人坎纳送给银国王的亲信宠臣——水越王水越·流银的礼物。 接下来三天,我老实温顺的连活似土拨鼠的坎纳老爷都夸了我好几句。我只是傻笑,说多错多我对这新世界充满好奇,很想留着命周游世界。 我是自驾游的狂热分子,前生最遗憾的就是没踏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没去过的不说了到过的地方也是形色匆匆,每次都告诉自己下次再好好观光,可没想到再也没机会了。这新生我下决心要先观光再工作!!!(哈,饿不死的前提下) 这几天听说是在等着水越王接见,这水越王公事繁忙见他要预约排队。 几天里我也认识了另5个美人分别是金紫色眼发的媚姬、灰绿色眼发的明丽、银红色眼发的蔓丝、紫蓝色眼发的淇淇、浅驼色眼发的楠叶。加上银蓝的蕴兰、深棕色眼发的我个个都是大美女。我见到镜子时很是感叹了命运的神奇,镜中的脸与我生前八分相似,只是更年轻更精致些,我叫胡泊她叫琥珀名字也肖似,是生命波相似才把我引来?看来九儿说的对,我也许就是这个命了!! 媚姬歌舞乐器诗词书画无不精通,明丽、蔓丝、蕴兰舞技超群,淇淇、楠叶歌喉婉转,而且淇淇擅长月琴、楠叶擅长琵琶。她们都是自小被卖入歌舞坊训练,长大命好的被卖入豪门做妾婢或歌舞伎;命不好的就成了歌舞坊的乐伎或勾栏院的妓女。由于她们已知自己的命运不过如此,所以被坎纳从各国重金买来做礼物,并没有什么抵触。 听蕴兰和活泼的楠叶说我好像不是从歌舞坊买来的,因为从没见过我练习歌舞乐器,坎纳也不迫我,我是最后加入她们的。七色各国以七为吉祥数字,坎纳想凑齐七个纯色歌舞伎献给水越王,可异色族人通婚本就难受孕,能生出纯色混血人的就更少了,坎纳又只要会歌舞的完璧绝色美人就更不好找。她们六个被买来住在坎纳红国别院近二个月也没找到第七个,直到二十天前她们被坎纳带到银国边境时,我才昏迷着被送来加入她们。 我昏睡了三天,醒来就大叫大闹,说自己是白国的纯血贵族,只是不知为什么生来眼睛、头发就不是纯黑色而是深棕色,但自小就是作为纯种贵族小姐养大的,在家中睡觉醒来就在这了。一定是坎纳用卑鄙手段掠来的,叫坎纳放了我否则被我未婚夫找到就把坎纳送官查办、大卸八块云云。终于三天前早上我又闹时,坎纳见我这样就是送给水越王怕也讨不了好还要落埋怨,就下令把我往死里打,宁可人不够也不留我这麻烦了。令大家都吃惊的是我被打的改了性似的不再哭闹,虽不说话但见谁都笑,这下坎纳是乘心如意了。 我还发现琥珀的身体再生能力惊人、伤口愈合的极快,可以置人死命的杖伤,五六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血痂掉了,露出粉红色的新肉。 第二节入府 第七日,水越王终于接见了坎纳。 我们七个在水王府后脚门等了半个对时(1小时5分钟),以为会见到这银国最年轻英俊的异姓王,可看来水越流银不怎么好色,坎纳白花了这么多金币,马屁没拍正。我们直接被领到了一座偏院,虽是偏院可也是雕梁画柱银光闪闪,院里屋门前站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都是杂色混血女孩但衣着也算得上整齐亮丽。见我们来了便打开了门帘示意我们进去。屋里是个小厅,厅中间放着一个青铜熏鼎,墙两边摆着两排红木雕花椅,地下站着个银族纯血侍女,一个穿银灰色绣花比肩的银发银眸老嬷嬷坐在上首,上下的打量我们。 “都会做些什么呀?”老嬷嬷抿口茶细声问,倒还和气。 媚姬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出声便回答道:“会歌舞、乐器。”媚姬身上有种稳定可靠的气质,平时楠叶五人都很依赖她,有什么事也是媚姬出头说话。 “还会别的吗?我们府上歌舞伎太多了,时时有人送来。府中乐舞坊放不下了,王爷吩咐就分与各院充当婢女。”嬷嬷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都作声不得,明丽、楠叶更是面如土色,她两人原打算凭借美色得个影妃头衔也好一生富贵荣华,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连水越王面也没见到就要被贬为婢女。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看见我们便对炕上的嬷嬷笑道:“端嬷嬷您能掐会算吗,知道我要丫头先备下了几个。” 端嬷嬷欠了欠身子笑道:“周妈妈来了,快坐。是那院缺丫头了,不是都是满额吗?” 周妈妈到:“原是满的,可这个月50号是每年外放年满20岁的丫头侍女的日子,眼看到日子了,可顶替的人还不够就来找您看看有没有下放的歌舞伎。” 端嬷嬷笑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七个才送来的歌舞伎都只十四五岁你随便挑,相中就带走。” 周妈妈就走过了挨个打量我们:“都是美人胚子,王爷又没见就发放了吗?” “可不,直接领到我这,我正愁没地安置那。你就来了快带走吧。”端嬷嬷道。 “太妃处要两个伶俐的,王妃处要一个随身的,卓娅小姐处要个管理衣物首饰的,二夫人处前个又打死了个大丫头得顶上一个,王爷书房轮值的晓青也要放出去了得顶个稳当的。”周妈妈喃喃的念边把明丽六人都拉了出来,最后只剩我站在地中央。 “这个吗?”周妈妈打量我。 我低头暗想真是虎落平阳我自出生就几个保姆伺候着,现在要伺候别人了,唉 “长的到还不错,可这头发眼睛是什么色啊,有点脏乎乎的。”周妈妈拉了拉我的头发说“小世子缺个值夜的大丫头,可这么不讨喜的颜色怕小王子不喜欢。再就暖香池少个清理洗涮的粗婢。” 值夜?我是觉主,再忙一天也最少要睡7个小时,只要不叫我我能睡足24小时不吃不喝不起夜!我看见周妈妈迟疑的神色,急忙说:“我愿去粗婢。”众人都奇怪的看象我,我知道发音不对,可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的望向蕴兰。 蕴兰似在想什么,茫然的看着我,我举手做个擦抹得样子。媚姬跨出一步向周妈妈福了福道:“琥珀说愿意去暖香池做粗婢,琥珀被我们原主人打了脑子说话有些糊度,不太适合照顾小世子,还请妈妈准了她的愿。”我感激地看向媚姬,媚姬微微颔首。 “好,你就去暖香池做事吧。”周妈妈对我说,却面向媚姬问到“你叫什么,好明白的人,识不识字?”媚姬答道:“小女叫媚姬,认识一些字。”周妈妈笑道:“我分你个好差事,到王爷的书房去伺候可好。”媚姬福身道谢,面色平静。倒是明丽诸人面色不一,有羡慕的有失望的。 当下我们就分别被带到各处当差,我是十多天后才陆续知道明丽、淇淇在太妃处(水越王母亲);蔓丝分到王妃处(水越王正妃);蕴兰跟了卓娅小姐(不清楚是谁,听说很得水越王重视);楠叶最丧分到二夫人处(水越王二哥的正室)。 第5章 暖香池是天然温泉,是王爷、妃子们沐浴的地方。用天然石壁分隔成一大三小四个浴间,分别是大池暖香池、三小是暗香池、影香池、蛟池。进门就是暖香池,暗香池与影香池对门,最里间是华丽舒适用纯银浇铸的双蛟盘绕的蛟池,水色也最是碧绿澄清水温大约40-45度间,泡在水里真是tmd享受。我上司说这间是已过世的老王的浴室现在归水越王专用,但我来了18天了也没见到水越王的影。其实暖香池其他三间的使用率也不高,只是王妃陪太妃来过两次,听说各房都备有小浴室,水越王又就一个正妃没纳侧妃影妃(混血女人再受宠也不能封正妃、侧妃,顶级就是影正妃、影侧妃表示只是影子,不能独立。) 我较满意我的工作,浴室清洁工,我们一共6人分成3班,上午班、下午班、夜班三班倒。活不累,不当值上午班时可以睡懒觉,同事都是面貌平庸的粗使丫头且也没什么盼头想法所以没有勾心斗角之虑,大家相处融洽。我也需要这样不用脑子的工作,初来乍到这陌生世界,新得这陌生身体,都要磨合适应。年少时也看过些穿越小说,主角到了新世界都如鱼得水、光鲜亮丽的大谈恋爱!我却苦闷困惑,衣服、食物、语言、人种、生活习性、社会制度统统不同,怎样活下去我都没底,那还有闲心想美男子,再说就我这“口语”水平,想吟诵什么诗词歌赋想都别想了。我不当值就在府中可到的地方溜达,一看看出路若想跑有没有什么门道;二是觉得身体动作有时好像比脑子指令慢半拍。想多运动看看能不能完全正常。 我的顶头上司是个60岁左右的嬷嬷姓双,双嬷嬷爱喝点小酒,晚上没主子来沐浴时都要喝两盅,喝完就睡雷打不动。每逢我与搭档春花轮值夜班时,双嬷嬷若睡下我们就偷懒,春花与府中小厮去约会,我就偷偷到里间蛟池泡温泉。不知是泉水疗效好还是琥珀身体机能好,反正我身上那些红红粉粉的肌肤都变得净白莹润,象天天泡24k金sp似的。 第三节惊遇 今晚双嬷嬷异常兴奋拉着我不放,絮絮的说以前的旧事,说什么以前也是体面的大嬷嬷曾是大爷的奶娘,大爷多出色怎么就糊里糊度的死在海上了,二爷不争气与老王爷的影妾偷情被撞破,两件事加一起老王急怒攻心也没了。好在三爷是个有本事的,已衰落的水月王府在他手上五年就翻了身,反比老王在时还要兴盛,深得大王的宠爱。 我被双嬷嬷灌了两盅酒,象粮食酿的中国古代的白酒又有点甜丝丝的象果酒,我不善饮不知这琥珀酒量如何我觉得也不怎么样,身体一阵阵发烧,想必脸都是红的了,我摸摸脸已经烫手。春花早跑的没影了,我好不容易等双嬷嬷睡了去清理浴室,下午太妃王妃还有卓娅小姐都来了,在大池泡的,我不当值也没看见传说中美艳如花的卓娅小姐,反正不关我事我也懒得去看。可她们刚走就到我们接夜班,前头那俩丫头跑了,春花又说早就约好,今儿是他情哥哥的生日求我帮她这次,左右我也没事且活也不多,池子是活水不用排空刷洗只是打扫浴室,我就应了。就是没想到还没干活哪就被双嬷嬷拉住喝酒,这一喝就晚了,我看看沙漏应十一点多钟了,赶快干活。 我把暖香池整理完,盘算应有午夜一二点了,喝完酒干体力活真是受罪,身上汗津津粘糊糊的。我打算到蛟池泡个澡再回值班室睡会,便边走边脱,衣服原就穿的不多,等进了蛟池门就剩一件抹胸,一条底裤了,我边低头脱底裤边乱想这四角布裤就是没三角丝绵的舒服合身,这么肥大来事怎么固定卫生棉?这时代没有卫生棉用纸还是用布?等我觉得不太对劲时已晚了~~~~~~~ 我抬头正对上一双银眸,那样纯正炫目的银色,清冷无波、深不见底。 “呀~~”我不由叫出来,底裤一腿已脱下一腿抬起要脱,这一惊我以最难看的姿势摔坐了下来。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池边露出上半身,另一个跪在他身后似在为他擦背。都用银色的眼睛瞪着我,我对上的眼就是坐着那个人的,流波似的银色长发全从左耳侧拢到胸前,完美的脸却半分脂粉气也没有,怎么看也是个男人,一个漂亮过头的男人。身后的男人什么样我没在意,我的心神完全被池中人夺去,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直到那男子冷笑说“用这种法子吸引我注意到是新鲜。”我这才反应过来,忙抓过进来时随手扔到地上的“工作服”挡在身前。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水越王了,怎么办?怎办?听他话是误会我在勾引他,“私用蛟池者死!”我来第一天双嬷嬷就给我做“培训”了,这四间温泉浴室是不许下人用的。 我想是顺势认了来勾引他不用死,还是认来偷泡澡不用死?大概前者活路多些,刚想来个模糊默认。就听见一个尖嗓子说道:“王爷,瞧这婢女一身肮脏怕不是来引您注意的,奴才瞧着象来洗浴的”。水越王眸光闪烁,我的皮肤随着他的眼光所到之处发冷。不由痛恨那奴才,我瞪他,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厮打扮。 水越王大概也看出来了我蓬头垢面、汗流浃背的实在不太象来勾引人的。 “擅用蛟池?”他问,大概从来没碰到过我这么大胆的奴婢,还有些怀疑。这蛟池龙汤专给当家王爷用的,连老王妃也不敢用,我一小婢女竟脱光了要洗澡他可能有些难以接受。 我不语,经过这些天练习我的话虽顺溜多了但也有限,且我也没什么可狡辩的有眼睛就能看出我是做什么来的了。 “王爷问你话那,还不快回答。”那狗奴才喝斥我道。 “我,那个那个”我磕磕巴巴的不知要怎样才能逃过这一劫,偷偷的在挡着身子的“工作服”下面把裤子套上,心里告诉自己镇定镇定,那熊心豹子胆的胡泊那去了。再想不出办法怕就要死在这了,这里没人认识我爷爷爸爸怕不会给我留三分情面。 “你是那处的奴才,没人告诉你擅用蛟池者死吗?”水越王平静的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很想说没听说过,不知者不罪。但结果大概是双嬷嬷与我绑着一起死。于是我老实的回答道:“我是这里的清扫婢女。”我顿住小声嘟囔道“知道死”。 “你说什么?大声。”那奴才叫。水越王摆摆手道:“福德把她交给内务处吧。”说完闭目下滑,看似要结束谈话,一锤定音了。我大急知道到了内务处必死无疑,这年代人命贱如蝼蚁,打死个婢女还不是玩一样。看着向我走来的富德,我急中生智大声道:“我不是来洗澡的我是来刷池子的”。 水越王睁开了眼,富德也止住脚步。我顺了顺气,慢慢顺着语感说:“我今夜当值,才把外三间浴室清洗干净,要清洗、那个是刷池子~~~~~~~”我指着蛟池怕有的音不标准,一手做来回刷洗得动作。 他两狐疑的看着我,我急忙说:“不信你们到外间看看,才擦好的地,水痕还没干哪。” “你怎么洗刷?”福德问不相信我。 “到池中洗刷池壁,若长时间不清理会有沉着物的,坐着会弄脏屁股。”我顺着嘴说,瞄瞄坐在池里的水越王,发现他那俊美的脸忽然有点紧。再看富德抖动的嘴,知道大概“屁股”说错了,应该说“贵臀”什么的? “胡说,刷池子要光着身子吗?”福德看王不语,说到。 “那个,我打扫外三间时衣服都脏了,我怕把池水弄脏所以想脱了衣服再刷。”我努力扮无辜天真,眨着大眼毫不避让与水越王对视。 福德有点语塞,急道:“不是刷池子吗,刷子在那?” “不敢用硬东西(这时代没朔料刷,都是植物硬梗做的刷子),我都是用手擦。”我的急智一向好,俗称考试型人才。 福德被我顶的有些恼了,尖着嗓子喝斥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吗?” 我看着水越王清冷淡定但却似看穿了一切的银眸,心里又气又委屈,什么时候轮到这些银毛管我了,加上福德这狗奴才又大声喝斥我,我不由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顶撞道:“这么好的温泉这么大的池子整天都闲着不让用,这泉水是活水,也不怕弄脏我就是真洗澡了有什么,你们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吗?”富德真的被我“打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在痛快后也后悔的想说刚才你们是幻听我根本什么也没说。 一室皆静。 我想完了,但那甘心束手就擒,看这内侍、王爷身娇肉贵的应该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跆拳道黑带7段自由搏击非职业赛冠军。我合计是把他们打晕跑哪还是直接杀了灭口? 水越王忽然从水中站起,细腰乍背,净白的皮肤竟隐隐的透着银光,他下身穿着条银白丝帛短裤打破了我看裸体美男的幻想,可丝帛薄透被水打湿贴在身上朦朦胧胧的轮廓反而更让我面红耳热,一时间我只觉口干舌燥。想要来抓我吗,我可不会等死。我也站了起来看住他,瞄他的颈脉打算一击得手,可看他约一米八三四的身高,没一丝赘肉的身材显然是长期锻炼的结果,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吧?这不是古中国应该不会有什么东方不败吧。不管了,怎也要搏一搏,我把手里的衣服扔下,吊带热裤也不是没穿过横晃,性命要紧,死的这一次没增加我视死如归的勇气反而折磨的我更认定“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吸气放松,看着水越王从蛟池中缓缓走上来,瞬间感觉到一股有如实质的压力。我双拳紧握,身体微弓,右脚掌用力踏地准备助跑扑出。 水越王的银眸刹那如冰石凝结,寒气从生。我欲扑出的身体不由一窒,顿住。 第6章 “富德我们走。”他走过我身边,忽然侧头对我说:“你不是要刷池子吗,真的很脏,明天早上你刷干净后我再来。”他举起手,修长的手指上一抹暗红灰垢。 我呆住,看着他越过我走出去,富德张着嘴呆了一瞬,抱着一堆衣服小跑着跟了出去。 第四章侍浴 第二天早水越流银没有来,我瘫在刷了五个小时的蛟池边骂他,这个大骗子明显是在体罚我! 但从那以后水越流银时常会在我当值的深夜来沐浴,在被春花撞见一次后春花就被调走了,听说是调到了祠堂。后来我想起春花见到泡在池中只露出头颈的水越流银时的情景就忍不住笑翻“美、美人!”——春花伸出萝卜指指着他尖叫。当时我没忍住笑出声来,水越流银不动声色的等我笑完后说:“大池脏了,你下去刷干净。”我在福德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刷了5个对时,出来时整个人泡的苍白肿胀,把福德嘴里的双莲酥都吓掉了。 从那以后我把水越流银当我“爷爷”看待(早已过世,生前是我最怕最尊敬的人),在他面前事事小心步步谨慎。 我来王府两个月了,用地球计时法算200天都是七个月了。我语言基本没什么障碍了,虽有时也乱但大体过的去,身体也协调了,我还偷偷的练了练魂弓魄箭,真的能从左右太阳穴抽出来弓箭,只是白白软软的不太象能保命的样子,但我还是很高兴,怎么也算有了超能力呀。看x战警第一部时小,还对一把钢勺使了半天劲,脸憋得通红勺子也没升起来很是遗憾了段时间。 今晚我又当值,自从春花走了就剩我一人值班,有活时真累。向双嬷嬷要了两次搭档都没回音,我想大概是水越流银授意的要整我,忍了吧。等我再弄点钱打听好路线就逃跑,去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生活。 我一边幻想着外边的大好河山一边洗刷蛟池的地,真是有病地也用银子铺,我很想把白银地砖敲下来换钱,可是每一块都三米长三米宽我挖都挖不动就不用说抬走了。银白色地不耐脏我趴在地上努力擦,一双白色镶嵌银边的官靴停在我眼前,我假装没看见用脏抹布擦过去再擦回来,白靴子马上变成了灰靴子。我才小小的惊叫一声抬起头来,细声细气的说“王爷对不起弄脏了您的靴子,奴婢擦得太专心了没看见您的银足。” “没关系,反正也要换了。”水越流银一贯的清淡,“福德,我有点饿,去拿些点心来。”“双莲酥”我不由嘟囔道,想起了那天福德吃的双莲酥,很好吃的样子,可怜我这老饕已好久没大饱口福了,呜永青我想念你 “拿些双莲酥。”水越流银吩咐道。他听见了吗?我偷瞄他,心情忽然很好,不管能不能吃到最起码我能看到。 “是,王爷。”福德行个礼,快步走了。 水越流银走到蛟池边道:“给我脱衣。”我左右看,没人呀,是对我说的吗?我的疑问在他的银眸中得到回答,我脱口道:“我不会。”他不语,挑眉看我。我很没骨气的走过去说:“但可以试试。”我先把他白底起银团花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到地上(我的老习惯,进门后随手扔外衣自然有保姆收拾好)。正要去研究他的银丝编制白玉吞口的腰带时,我听到头上传来奇怪的声音,我抬头看见水越流银紧抿着唇,喉咙咯吱作响,一向清冷淡然的脸有些扭曲变形。我困惑的瞧他,他突然笑了出来,由隐忍的小声越来越大最后连总是清冷无波的银眸中都是淋漓的笑意。我真的吓了一跳,向后跳开又退了好几步才站定。他的笑容象浓云乍破艳阳突现,我觉得满眼的光,魂魄为之夺。 “哗,好漂亮,你应该多笑。”我由衷的赞道,眼睛呈心形看着水越流银的笑脸。 水越流银板起脸但还是没收净眼角眉梢的笑意,银眸弯弯的看着我说:“就这一会你已经死了两次了。” “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不服气的说 “一你把我的外袍扔到地上,犯大不敬罪该杀。二用“漂亮”形容我,犯我大忌该杀。” 我赶忙捡起地上的外袍,陪着笑说:“习惯了。” 水越流银又大笑起来,我忽然知道他又笑什么,定是想起了我们初见时我进门就扔衣服脱裤子的情景,真不是个君子!我嘟起嘴瞪着他,想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皮囊,怎么这么讨厌的性情。 在我又拉又扯了约10多分钟后,水越流银身上终于只剩一条短裤了。我知道他都是穿着短裤泡澡的,所以作势去脱他短裤,想也整整他,可他只是用那银光烁烁的眸子看着我。我装腔作势了半天也没敢真脱,只好缩回手。我不敢看他的脸,端端正正的站好行了个双嬷嬷教的标准屈膝礼说:“王爷衣服脱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我坐在银竹叶编的蒲团上望着池水发呆,自从被水越流银撞破我偷浴,我就再没敢泡过温泉,200天了只能用木盆接水擦擦身子,真是痛苦啊!我现在感受到长寿也不是那么好,200天才两个月,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算是头呀。我决定肯定以及一定要逃出去,可是我没钱,两个月的工资才四个银元,春花说这还是主人家好给月钱,象我们这种卖断的奴婢只管吃住不给工钱的。 “过来,给我擦背。”水越流银打断我的冥想。 我处于神游中,自然反应道:“我不”忽然省起自己是在那里,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拿起专用擦背的抹巾学着福德的姿势跪坐在水越流银的背后,赔笑道:“我、小婢没给人擦过背,不太会,轻了重了请王爷多担待。”我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背不知从那里下手,不管了我暗想不就是搓澡吗,我横竖左右的用力乱搓,身材还真是好,皮肉弹性惊人,净白中泛着隐隐的银光。 “唉,你还真是不会服侍人。”水越流银叹道:“你是怎么被坎纳买来的,歌舞伎坊吗?” 我不由紧张,他看出什么来了吗?“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被坎纳老爷踢伤了头。醒过来后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我下意识的手上用力猛搓,他后背马上红了一大片。 “你有意的是不?”水越流银猛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腕,我不防他突然转身,本就身体前倾被他一带就扑向他怀中,好在我身手敏捷,左手按到他胸上稳住前扑的身体,可脸却几乎贴上了他的脸,一时间我都能感觉到他口鼻间的热气拂在我的额头眉间。我只觉脸上一热,赶快后腰使力拉开与他的距离,右手腕一伸一缩挣开他的手,眼却不敢看他的脸,借势团身后滚,挺腰弹起。 “你会武?”水越流银问道,声音里已听不到情绪。 “会一点,只是用来防身健体的。”我答,不想隐瞒什么隐隐的感觉瞒也瞒不了。他给我的感觉不但会武恐怕还是个真正的高手,不是我这种现代武术培训班出来的人比得了的。 “你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怎又记得武功?水越流银问 “身体的感觉吧,就像吃饭、说话、睡觉。”我答 福德托着个银色大托盘快步走了进来,笑道:“王爷,小的吩咐厨房现做的,虾饺、鸡油卷、菱粉糕都是您爱吃的,还有您吩咐的双莲酥。还拿了壶冰沁蓝莓酒,您喝一杯吗?” 我忙走过去帮着福德倒酒,银托长柄的水晶杯紫蓝色的液体,赏心悦目得我都馋起来。 水越流银捡着虾饺吃了两个,推开托盘道:“你们两个吃了吧,酒留下,我泡一会别打扰我。” 闻着香味,我早已口水横流,听了这话也顾不得要与福德这对头同食,端过托盘秋风扫落叶样开怀大嚼,福德开头还与我抢食,后来就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 “你多久没吃饱了,你们处被克扣粮饷吗?”福德小声问我。 “没有吧,我们是管饱的可是很难吃,我挑食不爱吃。”我老实回答。 第五节影王 从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水越流银每次来都会带些点心、糖果什么的,他也就吃一两口统统赏给我与福德,福德也不与我争,有时还私下送些吃食给我。时间长了我也不觉的福德讨厌了,反而可以说些话,福德因是水越流银的心腹小厮听的多见的广,又好说我从他那知道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事。 原来银国的国王叫银革律,今年才33岁,但自小体弱。朝政大事都交给三个亲王主持,本来银国有七大亲王,这七王中有四个是王室宗亲本家亲王,三个异姓世袭亲王。老国王死时怕新王性格柔弱被图谋篡位,就把有可能性的四大宗室亲王都外放到封地,留下三个异姓亲王铺政。12年前水越、华泽、德鲁也三位老王都在,权利均衡。可随着水越、华泽两位老王相继过世,德鲁也亲王就有点大权独揽的架势了,近几年来国王扶持水越、华泽两姓的年轻亲王以抗衡德鲁也亲王,虽还是不足以对抗,但德鲁也也有所收敛。且水越、华泽两位小王一文一武,水越掌管司法、华泽统领近卫军都是年少有为,二人私交又笃,德鲁也不得不有所忌讳。 一晃又过了小半月,我三天一夜班,水越流银大都会来,但也有隔一两个夜班再来的,我们没有如小说电影中的情节,干柴烈火般的爱上。有时福德忙乎吃食,我也帮他擦背、换衣可也许看多了麻木了我已对他的好身材视若无睹,再没脸红心跳过。再说我的大志是“天下”早晚要想法子出去的,那能白来了这世界不到处看看走走,就嫁掉生孩子一点点老去。但我也不太急着出去,我身体年龄才15岁这的年月又那么长我有大把时间旅游,当务之急是了解、适应这世界的一切。 我吃了两口莄米饭就不吃了,这莄米有些象玉米但更粗硬色泽黑黄,我前生连大米饭都不爱吃是只吃菜不吃主食的主,怎么能咽下这东西。 第7章 我提前去接了班,不是我勤快而是我发现水越流银不知是真的公事繁忙还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最早也要午夜12点左右过来,。我早早来清扫完就可以去蛟池洗个澡,不敢再泡了但冲洗下总可以吧,这小半月40来天也没出什么差子。 我匆匆洗完,换上件干净的衫子,府里象我这种五等粗婢都是浅灰的窄袖小衫黑色束腰及地长裙。(这里的服饰以长袍、长裙为主,既象古中国的又象古希腊的款式。)头发散着没束,因为这样干的快,等水越流银来时就看不出我洗澡了。有一次洗晚了,头发湿漉漉的,水越流银看了我一眼凉凉的说:“又刷池子了。”从那以后晚了我就不洗了,我信奉商场老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收拾好换下的衣服走出蛟池,想放到值班室,路过影香室时忽听见里面有响动。 这间影香室使用率最低从没见人用过,双嬷嬷说是给王爷的影妃影儿女所设。老王的影妃妾都在老王死后风流云散了,水越流银还没收影妃影妾,由于异色族通婚很难受孕,老王虽有十多个影妃妾却只有一个影儿叫水越辉,但我听福德说这水越辉三年前出海去找她母亲去了,他母亲是海上浪族(我觉得象海盗)人,30多年前老王奉命带海军驱赶常年骚扰银国临海城市和所属海岛的海浪族人,大胜回国并带回了个美人海滦就是水越辉的母亲。10年前水越辉11岁时海滦与老王新纳的影妃争宠一怒之下跑了再没回来,听说是回海上族里了。 我停住伏在门上侧耳细听又没动静了,暗笑自己做贼心虚。刚想走,门却被从里面拉开,我随着贯力摔了进去,眼见一人当门而立,这时那还能多想我本能的抓向他想站稳脚,可那人身形极快的一退,我没抓到他可也没落空我抓着他腰间围的浴巾扑倒,他胯间##一闪而过。 “砰”的一声,我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可是石板地呀,我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由怒从心头起,一边努力的往起爬一边骂道:“你神经病呀,怎么在这?”一急发中国普通话音,估计那人没听懂。 一只手极快的抢过我手里的浴巾,我才爬起一半的身子被拽的直扑到那人大腿上,感觉头还诡异的撞到了一块坚挺上。那人闷哼一声唰的退开,我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又羞又痛又恼又恨。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做什么?”一把清朗的声音恼怒的问道。 “我还想问你哪,你倒恶人先告状!”我喊回去,捂住脑袋慢慢坐起,抬头、瞪、惊艳、走神一秒钟。(后来辉说:我才是真的惊艳,海藻似的发、小鹿样的眼、雪玉般的肌肤。) 银灰色的长发散乱的垂到腰下,银灰色的眸子波涛汹涌,面目五官与水越流银有六七成肖似只是更硬朗、粗矿些,修长健硕的身体小麦色的皮肤。看这长相气势怕是那个影儿子水越辉了回来了,我脑子迅速运转,把口边的国骂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影、影王?”我一时不知怎样称呼,脱口把福德告诉我的他外号叫了出来,原来在七色国中王公贵族都会从同辈影兄弟中挑出个最优秀出色的做近卫谋臣,因为混血人不论出身多么高贵也只能是只富不贵,是不许从政做官的,但大臣们可以有影从,间接为朝廷出力参与朝政。所以人们私下里管某某王的影从就叫某某影王、某某将军的影从就叫某某影将军等等以此类推,慢慢的连国王都默许了,几百年下来已成定式。但当面是不叫的,因为“影”微含歧视性,影从也算是“一人之下”的位置,没人愿意得罪,当面只是叫姓名加敬称。比如我现在就应该叫辉少爷,可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这下怕是雪上加霜了! 第六节升职 好在水越流银及时出现解了我的围,他带着福德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我少见的真诚笑容:“辉!你终于回来了。”水越辉迎上去抱住水越流银大力拍他的肩膀(只一只手拍,另一只手紧握着腰上的浴巾)欢声道:“三哥,好想你呀。” 我慢吞吞的站起来,向诧异的福德做了个鬼脸,转头却碰上水越辉怒视的目光。我马上换上严肃的表情,拢拢头发整整衣裙,把掉到地上的衣服包捡起藏到身后站好。心下大呼倒霉,这位大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这副样子明摆着才从水里爬出来,希望他弟弟回来了心情好不与我计较,可是我拽掉了影王的浴巾、撞了他的“小弟弟”他会不会与我计较哪? “三哥,这个丫头是谁?怎么在这?”水越辉问道。 “这里的值班婢女,怎么冲撞你了,她脑子有些不好不要与她计较。”水越流银扫了我一眼,道。我看到他清冽的银眸明显在说你又做了什么蠢事?不由嘟嘴小声道:“今天真的不怨我!” 水越辉的耳朵不知怎么那么尖儿,挑眉说道:“你的意思是怨我了?” 我瞪眼挺腰,刚想回嘴,看到福德对我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心想算了,在人矮檐下安得不低头。敛眉低首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辉少爷回来了,也没接到上面通知您要来沐浴,鲁莽冲撞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我虽低头但终是不甘不免话中带话。 大概水越辉没想到我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但虽在认错偏又夹枪带棍的好象在指责他,一时不由被我顶住,瞪着对银灰色眸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与这小丫头较劲了,我们去蛟池,你也没泡好哪吧。”水越流银看看水越辉半湿半干的头发道。水越辉愣了愣,站着没动,道:“我在这里就好,三哥你去蛟池吧,我洗完去找你。” 水越流银拖起水越辉的手边向外走边道:“一起吧,蛟池大不用也闲着,浪费是可耻的。”水越流银经过我身前银眸轻弯似笑非笑,头微低似有若无的嗅了下我的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微喃:“再说,可能早已不是我一个人专用的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大吸了口气,还没咽下肚,就听见水越流银好听但讨厌的声音传来:“你跟过来伺候。” 我磨牙,这个人明显看我好欺负,太妃、王妃、二夫人、卓娅小姐每次来都前呼后应的一大群嬷嬷丫头,我们暖香池的婢女只要远远的候着,等她们走了再来清理就行了。这水越流银身为王府的大老板身边不知有多少小厮丫鬟,却每次都只带个福德,然后把我呼来喝去的指使的团团转。我脆声应道:“是!”但不理他我把脏衣服送回值班室又把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喝一杯水然后才慢悠悠的走回蛟池。 我一步三拖的走进门,迎着三双神色各异的眼睛,我假装没看见,远远的站定。 “你是才走到吗?”水越辉这小心眼问道,想是反应过来了,伺机报复我。 “嗯、那个,我腿摔坏了,走不动爬来的。”我回道,眼角余光瞄到他的俊脸臭掉。 水越流银用他那一贯清冷的眼神瞅我,银眸流转间银光闪烁。他未语我却不自觉的一整脸色,乖乖站好。暗想男人长那么漂亮的做什么?真是浪费,他那正妃还没他七成美貌,两人在一起多尴尬。可是、好象、大概大多数女人都没他好看,怪不得不娶老婆(正妃是钦定的)是不是自恋狂呀?还有那个影王也是个一等一的大帅哥,这世界盛产帅哥美女吗,我若是能弄一批回地球开个影视公司一定赚得爷爷从坟墓中爬出来笑! “琥珀”福德那还没变音的尖嗓子喊道,我茫然的看向他。他努力的使眼色道:“王爷叫你哪。”我转看向水越流银,还没完全回魂拍着胸脯脱口道:“啊,叫我做什么,吓死我了!” 水越辉哗的笑起来,拍的池水都溅了出来,形象全无;水越流银绷着脸但笑意却从他那银眸中渐渐的渗出来,丝丝点点银漪涟涟;福德想笑还不敢,憋得小脸通红。我看着他们不由嘟嘟嘴,这群人真是的我有这么好笑吗 “王爷让你给辉少爷擦背。”福德跪在水越流银的身后边按摩边提点我道,这小子对我倒是越来越好了。我瞄了瞄水越辉比水越流银还宽阔的背不由手软,我举起双手说:“我的手刚才摔坏了,看还有血哪,我怕弄脏了辉少爷的背。”我的手刚才跄破皮了,手掌上星星点点的血痕。 水越流银看看我的手说:“你过来。”我走到他身边。“跪下”他轻叱道。我一愣,想这是为了那条哪?可“跪下”对于我这种根深蒂固的21世纪女强人、世家大小姐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虽来这世界地球年大半年了,还真没正经八百的跪过谁。我愣在那膝盖就是弯不下去,看着水越流银的银眸,他眸子恢复了清冷无波看不出情绪。 “我、我腿疼。”我小声说,慢慢的弯腰屈膝,心里痛恨这万恶的旧社会! 水越流银忽抓住我的手腕,抬起我的手端详。我想原来是看我有没有真擦伤,真小心眼,好在这次我可没说谎,不由得意的把双手都举到他眼前道:“是真的,看好多处还在流血哪。”我趁机蹲下,逃过下跪。他皱眉,松开手问道:“你那是女人的手吗?”我看看自己修长但因为长期干粗活而肿胀粗糙的双手忽然很委屈很想家,不由黯然,眼圈都红了了起来。 “你识字吗?”水越流银看看我轻声问。 “不一定。”我老实回答,我曾让春花的情哥哥给我偷偷带进过两本书,经反复研究发现对于这种文字我连猜带蒙:极常见的能认识八九成、较常见的能认识四五成、不常见的只能认识一二成。 “这是什么话?”水越辉讶异的问。 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要看是什么字,极常见的字能认识八九成、较常见的字能认识四五成、不常见的字只能认识一二成。” 第8章 我一顿低头续道:“那个,哦、还得包括我自己造的猜的蒙的。” 室内寂静,我不由抬头,正看到连福德也爆笑出来的脸,水越流银与水越辉相视大笑,水越辉夸张的完全滑进水里,他头上一串串的水泡似乎也在嘲笑我。又一串水泡冒出水越辉的大笑脸,喘息道:“天呀,我不行了,三哥你从那里弄来这么个宝贝!我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水越流银看着他,银眸中透出浓浓的感情道:“我也是,就是觉得她好玩才留着,否则都不知该杀多少回了。” 说者无心,我却听得暗暗心惊,想以后可得小心点,别那回真把他惹毛了就把我给砍了,原来这小子转过好几次杀我的念头了。 “福德,明天把她调到书房来当值。再给她拿些护手膏什么的,别把我的书揦坏了。”水越流银对福德说道。 “是。”福德面带喜色大声答应道,又给我打手势让我谢恩。 我不睬他,认真努力的想:伴君如伴虎,还不如在这天高皇帝远来的自在逍遥,反正我也不想往上爬,太出名了逃也不好逃跑也不好跑的,想玩失踪怕都有人在身后喊surprise!我打定主意,拉裙屈膝行礼恭恭敬敬的道:“小婢粗俗,不懂礼节怕做不了上差,还是让我在这当差吧。” 福德急的冲我直挤眼,我假装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站立。 “书房的婢女每月例钱是多少?”水越流银慢慢的说道。 福德机灵鬼一个,马上答道:“两枚金币。” 我眼前一亮,两金币合20枚银币,是我现在工资的10倍,我不觉意动。福德看我不出声继续大声道:“一日四餐,三餐标准两菜一汤,宵夜时鲜果点。”我吞口水,大眼瞄着蛟池里碧绿的水。 水越流银低缓的诱惑的道:“有自己的浴室,澡随便洗,不用杀头哦。” 我抬起头,两眼冒光的道:“成交!” 第七节同事 第二日,我去与双嬷嬷辞行,双嬷嬷拉着我的手说:“你来时我就觉得你这样的模样人才这里是留不住的,果然才两个多月就升迁了。可是你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书房比不得这里,人多是非多又是王爷的禁地,凡是王爷的事在咱府上都是大事,在那你要慎言谨行。”在这陌生的环境能听到这样的告诫我大是感动。我说:“嬷嬷您放心,我是您调教出来的不知多么聪明伶俐哪,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常来看您给您偷好酒喝。”嬷嬷笑着送我,眼中却是深深的落寞。 福德来接我,出来暖香池我才知道这小子还算是个人物那,纯种的老管家老嬷嬷都赶着叫福哥儿。我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撇嘴,他看看我说:“我知道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反而高兴,这群人面上都恭恭敬敬的对我其实是透过我敬的王爷,我本身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虽这样不待见我可你把我当个真正的人!所以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我的心忽然变软变酸,这福德不过十六岁,在这深如海的侯门中被迫这样早熟这样看待人情冷暖。我嘻笑着拉了拉他的银发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到我不待见你?我待见你得很那,福哥哥。”福德小脸忽的红到了耳根,我才发现原来还是个美少年,银发银眸眉清目秀的,因年级还小身量还没长开,又每天跟在堪称完美的水越流银身后,自是容易被人忽略。 “我和你说真心话,你却这样不正经,在前三园不能这样胡闹的,被看见了可不得了。”福德涨红着脸拉下我的手,我想起双嬷嬷的叮嘱忙收回手说是。福德又道:“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要什么东西也找我,我会照顾你的。”我不由好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要一个少年“罩着”真是越活越回现了。 一我走一边问一边叹,来了王府246天了,才知道这府有多大,我以前觉得转了很多很大了的地方不过是王府北园。王府建筑成“十”字型,分南园、北园、东园、西园。围绕中间小湖花园而建,南园是王爷及家眷的住所,东园是颐养天年的老王及家眷的住所,西园是给成了家的子孙及家眷的住所,北园是粮仓、马房、靶场、库房、材院等处及下人的住所。南北二园大,东西二园小从外看是个长方形。 我被带进南园,只见亭台楼阁、水榭回廊、银树繁茂、奇花似锦,大部分我都不认识。随福德左转右绕了好久才在一雅致的庭院前停住,门前一匾上书“听风阁”,进了院只见千万根翠竹围着个大鱼塘,里面养着千百条七色的观赏鱼,鱼塘修竹的后面是一座两层的银白色小楼,楼不大却极精致,圆顶似伞下垂银玲。 我对这“听风阁”一见钟情。急急的奔了进来,走进楼里只见一敞厅,用银色拉门分割成左右中三间,左右间都是一排排及顶的原木书架,中堂却只得一大白玉镶银书案、一长靠塌上放一方形小炕桌、一三足镂花银鼎、几张白木椅而已。我没想到水越流银那个什么都记在心的小心眼能有这么大气的书房! 福德说楼上是水越流银休息的地方,因为公务繁忙,十天倒有八天是在这里睡的,他自己的“留银馆”、王妃处都是不大去住的。我们值夜的丫鬟就住在楼后的影厦里,一溜十来间三个大的一人一间,做副手的小丫鬟二人一间。 水越流银不在,“上班”去了“司法处”处理公务。福德把我交给了一个叫知机的纯种大丫鬟,让我以后就跟着她。这知机是听风阁的侍女头,今年十九岁,端庄秀丽、知书达理。是水越府的家奴,其父得老王爷提携也外放做了州官,知机十三岁时就被送进府培训,以备做侍女头。现在书房侍女共6个(不算我)分为三班轮值,除了与我一同进府的媚姬外全是纯种女婢,我虽是水越流银亲点的也只能与媚姬一样做副手。知机亲自带我与应画,应画也是新调来的比我早两月,象媚姬一样是顶替年级大出府的侍女的,一共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十四岁叫珠玉。 我全当自己是新人初入社会,虚心学习、慎言谨行。这院中除了我们七个大丫鬟外,还有七八个洒扫服侍的小丫头,都还好相处,只是带媚姬的大丫鬟叫玛丽的很是讨厌,这玛丽十七岁与知机一样是外放家奴出身,其父已官至四等红色大公(官级分为:金银绿红蓝白紫七级大公,各色国只是把自己色调到首位,如银国等级就是:银金绿红蓝白紫七级)她人又生得出类拔萃、聪明伶俐,所以只除了水越流银、老王妃外连不得宠的王妃都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想做侧妃。对我与媚姬这样的纯色丫鬟自是更不放在心上,偏我与媚姬都是大美人危及她最美的地位,她就更是事事刁难处处打压了。 我来书房30多天了,只除了有一次水越流银抓住我的手看了看外,反而没有在暖香池相处的机会多。我当值时并不能靠前的只是端水递茶的给知机打下手,凡研墨(羽毛笔也沾墨)、擦手、穿衣等近身的活都轮不到我们这些新人。我也乐的清闲,拿本书找个角落研究,这段时间真认识了不少新字,加上可以随时请教媚姬、应画、珠玉这些才女,我如饥似渴的读书恨不得一天13对时都泡在书房里。 这期间水越辉每次在来书房找水越流银时都会与我说笑几句。我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媚姬向我仔细打听了他的详情。我取笑媚姬说:“若真喜欢我帮你追,听说还没娶妻哪。”媚姬羞笑却黯然道:“他就是娶不到纯种大家小姐,也要娶纯色的世家闺秀。以王爷现在的声势地位,辉少爷的样貌人才要娶银色大公的纯种女儿都没问题!”我倒是没想到水越辉有这么抢手,看来攀龙附凤之徒不是只地球有,而是遍及宇宙。 第八节觉悟 今天是银革律12年5月92日初秋,晴空万里、影阳闪烁光阳高照。 中饭后我与媚姬拿了鱼食去喂七色鱼也顺便消消食。媚姬问我说:“最近有没有看到楠叶?”我说:“只刚回南园来时楠叶与蕴兰来看过我一回,之后明丽、淇淇、蔓丝、蕴兰倒是都又见过几次只再没见过楠叶。”媚姬说:“四五天前我在太妃处遇到过一次,她与二爷跪在院里一脸的泪,我偷偷的问明丽为什么,明丽说二爷在求太妃作主把楠叶给了他做影妾。”我说:“这不是好事吗?”明丽叹道:“只怕不一定,二夫人你也见过,壮硕肥大不得二爷喜欢偏嫉妒心极重,听说都打死了三四个二爷的影妾了,楠叶怎这么傻沾他做什么。”我安慰她道:“也许二爷真喜欢楠叶,自会护她平安。”媚姬道:“这也过了四五天,怎一点信也没有哪,要真的纳了影妾,咱们怎也会听到些风吹草动的。”我刚要搭话,忽听见身后有人冷笑。 “我说两人整天交头接耳的叨咕什么哪,原来是在想着怎么做影妃主子呀,快别做春秋大梦了,你们那个好姐妹楠叶今早已被抬出去了,听说是不成了!”玛丽走过来冷笑道。 “你骗人吧。”我道,我心发寒隐约感觉不好,却还报着丝希望,这玛丽以看到我们痛苦为快乐,很可能在骗我俩。 “骗你们做什么,昨晚王爷要我给卓娅小姐送银泊纸签,太晚了就没去。刚才我找空送过去时正碰上王妃身边的蔓丝一边走一边哭,我就问怎么了,她说楠叶昨晚顶撞二夫人,被二夫人打了四十鞭子没挺过去,今早咽气了,刚回了王妃叫抬出去那。”玛丽挑眉道。 我与媚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煞白的脸,我拉媚姬道:“快去看看,也许还能见最后一面。”媚姬点头,我俩刚要跑。玛丽喝道:“媚姬你站住,好些活等着你做哪往那跑? 第9章 琥珀是知机带的我管不了,你那也不许去!”媚姬流泪求道:“好姐姐,我与楠叶姐妹一场就让我去送送她吧。我看一眼就回来耽误不了多久的。”玛丽道:“我说不许就不许,赶快给我回去。”我气道:“玛丽你别欺人太甚,今我就要与媚姬同去,看你能怎样?”玛丽冷笑道:“怎样?不听话的小丫头自然是退回内务处重新调教,从新分活。你们这么姐妹情深不如我回了内务处刁嬷嬷就让媚姬顶了楠叶的缺去伺候二爷二夫人吧,也许还能得个影妻当当哪。”媚姬不由大惧拉着我的手都抖了起来,颤声道:“琥珀代我送送吧,我就不去了。”转身边流泪边跑了回去。我气的心脏都要炸开了,但知道玛丽说的出做的到,若与她闹怕真害了媚姬,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听风阁的,楠叶那遍体鳞伤的身子不断在我脑海闪现,那么活泼那么美丽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她为之付出生命的二爷连个面也不现,蔓丝咬牙说陪二夫人回娘家了。 我恍惚的想再也不能这样任人宰割了,是走是留都要想个保命的法子保护自己与这群姐妹周全。可有什么法子那?这时代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了,楠叶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其实那个时代的男人靠的住了,蒋泽若靠得住我还用跑这受罪?我得自力更生!!!我用力的咬着牙觉得嘴里越来越腥。(后来在错过了好多爱的机会以后我回想,大概这就是此时的想法深植入我的脑海里,使得我对爱情畏惧犹豫不信任,从不敢深究真假黑白,见事不妙转身就跑。) 我才进了院门就听见后边传来一声尖叫,我听着好像媚姬的声音,心忽悠一下脑中又出现楠叶伤痕累累的身子,我撒腿就向后跑。跑到书房侧廊时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玛丽,玛丽骂道:“跑什么,奔丧吗。”我心中大痛,因担心媚姬没理她跑了过去。 “怎么了,媚姬?”我见媚姬的房门开着,里面传来抽泣声,就直接走了进去。只见一地的金紫色头发,媚姬顶着头乱糟糟的短发在哭。我又惊又急的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回事?”媚姬扑到我怀里大哭道:“玛丽说我成天散个头发在王爷眼前甩来甩去的,想学楠叶勾引王爷做影妃,有她在叫我趁早死了这个心,就拿剪子给铰了。”连番的刺激气的我推开媚姬就冲了出来,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在听风阁大门口截住了正要出门的玛丽。 “玛丽!”我喝道,她刚要出门,听见叫声便转回身看我。她挑眉道:“你竟敢叫我名字,要死吗?”我们平日都要叫姐姐的。我怒极反而笑道:“我不但敢叫你,我还敢打你哪信不?”我一个回旋侧踢正踢在她右胸上。她仰面飞出门去,威力之大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想大概是琥珀的体质好。 “咦”一个银眸黑发的黑衣青年一手抓着玛丽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水越流银、水越辉和一个没见过的纯种银族青年,白底银色水纹长袍银质暗扣腰带,目似流星、长身玉立,虽没有水越流银的清冷俊逸但是自有种含而不露的霸气。再后面是福德与一群小厮,一大群人都面带惊诧的盯着我。 玛丽由惊吓中缓过劲来,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似想向那黑衣青年身上靠,可那有着冷利银眸、泼墨似黑发的青年却抖手把她扔在地上。 “王爷”随后追来的媚姬吓得跪倒地上颤声喊道。我迎着水越流银清冷无绪的眸子,深呼吸、挺胸、抬头。这是我要战斗的表现已很久没这样放开手脚心胸一搏,我横下心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在这里有今日没明日的,早死早投胎吧。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水越流银问道,一贯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回王爷”玛丽哭得梨花带雨似的,哽咽着娇声道:“小婢刚要去太妃那给您取太妃为您做的补汤,听见琥珀叫我,我回头她就照胸一脚!小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婢没有得罪她呀。” “是没得罪我,可你对媚姬做了什么,你自己说。”我怒道,这贱人竟恶人先告状。 “我没对媚姬做什么呀。”玛丽娇声啜泣道,用手绢遮住脸,斜目瞪媚姬。 我见媚姬吓得不敢作声,便指着媚姬短到颈部的头发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剪的吗?” “是我剪的,刚才媚姬说头发长了要我帮她剪短,我有说我不会可媚姬说没事,剪坏了算她的盘起来就是,我第一次给人剪头,心颤手抖越想好手越不好使,一个错手就剪短了。是我不好可也不用恼的踢我呀。”玛丽泪人似的边哭边说。 我不由急道:“玛丽你少诡辩,媚姬你说实话呀。”可媚姬只是哭,连连磕头道:“这事因奴婢而起,千错万错都错在奴婢一人与琥珀和玛丽姐姐无关,请王爷处罚奴婢吧。” 我渐渐清醒,从懂事起就在爷爷膝上看商场如战场的我,再不明白这眉眼也真是白混了,我只觉万念俱灰,道:“此事与媚姬无关,是我不明真相冲动妄为,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把这三人交给道内务处。”水越流银冷声道。 “是。”福德大声应道,跑上前来,一脸的焦急看向我,想说什么却不敢出声。我向福德一笑也不给水越流银行礼告退,抬手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裙走向大门,途中遇上水越辉与那银族青年的目光我都牵唇微笑,这里我怕是回不来了,这些人我也不会再见了。我打算到了内务处把事都揽过来,能打就打出去,打不出去就死了也干净,这水越王府我是不想呆了。 第九节跳槽 水越王府的下人最不爱到的地方就是内务处刁嬷嬷的刑堂,都传说,一进刑堂不死也得脱层皮。但看来传说不能信,玛丽不但没脱皮反而被伺候着洗脸净手,然后坐到刁嬷嬷的身边喝茶。我也还好,因为福德走时对刁嬷嬷说要去求王爷开恩,没明确结果前不许动我。惨的是媚姬,要打十鞭进堂鞭子,刁嬷嬷说这是规矩,凡犯错进刑堂的下人都要挨的。 我推开持鞭的健壮的家奴,挡在媚姬身前道:“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她一根汗毛。” 刁嬷嬷气得嘴张开了半天才喊出来:“把她给我叉开绑上,狠狠的打她身后的小贱人。”[奇书网—isuu.] 我拳打脚踢,对付这几个恶奴还绰绰有余。可随着刁嬷嬷的大喊,涌进来的下人越来越多,我虽还可应付,但媚姬却被开始行刑,起始还能听见媚姬喊叫渐渐的就没声了,我扑过去想踢飞持鞭的家奴,两个被我打倒到的奴才爬起来又左右抄回来抱住我双臂,我两臂急振,左边的甩出去了,右边的肥大粗壮死死的抱住我不肯松手,我一记手刀切在他颈部动脉上,他晕倒。可就在我们缠斗时,那持鞭家奴对我狞笑一下狠狠的一鞭抽向媚姬,我一急拖着昏死的胖子扑到媚姬身上,鞭子从我的脸上划过,经耳朵结结实实的落在背上,我回身,又一鞭抽下来,我脸一痛急扯过那胖子推过去,正撞在拿鞭子的恶奴腿上,两人顿时滚地葫芦似的摔成一团。 刁嬷嬷跳到到桌上大喊大叫,指挥众人再来拿我,我顺手抄起一个刑具扔过去,我可是射击冠军这么大的武器那么大的目标还不百发百种,刁嬷嬷应手掉了下来,砸在看戏的玛丽身上,玛丽同椅子一起仰倒。我叉腰大笑,正得意间忽见众人都停了下来,垂首站立。我向门口一看,水越流银和水越辉带着一群小厮侍卫站在门外,阳光照在水越流银身上眼中就像他在发光似的,英俊得有如神邸。 刁嬷嬷嗨呦着爬起来,哭号着道:“王爷要给老奴作主啊,若不拿住这丫头问罪这刑堂执事我也断做不得了。” 我知道事情闹大了,但也不后悔,活至今天若细算后悔的事怕墙都撞塌了几栋。我习惯性的拢拢头发,站开让出身后的媚姬,对水越流银道:“你不是知道了事情的底细了吗,完全不关媚姬的事,她是受害人,为什么要罚她?”我把受害人说得又重又响,聪明如他若不是装相必明了我的意图。我接着道:“放了她,我随便你们处罚。”我看这仗势是很难打出去了,就是动用魂弓魄箭也就能射倒49个人,这府中侍卫、家奴何止千人,我若能保住媚姬就算没赔光! 我与水越流银对视,他仍是一脸冷清,只是眸中似乎隐隐的流动着怒气,但太细微我看不清楚。我侧头看向水越辉,见他虽也是面无表情但银灰色的眸子中泄露了心中的急怒。我以恳求的眼神望向他,不知道为什么若让我选择求救对象我宁可选相识不长的水越辉而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相识水越流银。 “绑了,先抽四十鞭子。”水越流银道。 我想这是想我死了,这回真惹恼了这位银造的帅哥了。我看着他微微笑,想若不是亲身来到这世界,别人说与我听有这样银光闪烁的美男子,有七色族人,我是只会当笑话的。今见过面说过话就是死了也是比地球上的人见多识广,值了。 扑嗵一声,福德跪了下来,求道:“王爷,四十鞭子就是男人也受不了何况琥珀这种小女孩会被打死的,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开开恩吧。”福德对我喊道:“琥珀快向王爷认错呀。”我心头茫然犹豫,当然是活着好,可象福德这样跪着活好不好?我挺直腰,我的膝盖是直的不会打弯还是算了。 “保全媚姬,她喜欢你。”我对水越辉恳求道。集中心神,右手从太阳穴抽出一支魄羽箭,我不想象楠叶似的遍体鳞伤的死去,怕痛不说我爱美。 我对准心脏用力插下,心口一痛手腕却更痛,一枚金币一颗银色小星先后打在我手腕上,魄箭插入不深但血却立刻渗出衣襟滚滚而下,魄箭被我松手扔下掉到地上化为虚无,我只觉筋疲力尽向后倒去。 第10章 再醒来时,却是在不认得的房间里,白墙灰地、银灰色窗幔桌椅,房间不大却简洁大方。我四顾无人,这时门轻轻打开进来了位灰发灰眸面目慈祥的嬷嬷。 “你可醒了,辉少爷守了你一天二夜,连王爷都派了福哥跑了三四次了。”嬷嬷笑道,五六十岁的样子很秀丽端庄,面上也没有什么皱纹,这里的人都极奈老,不知是什么dna。 “这是那里?”我问道。 “是辉少爷清辉院,昨黄昏辉少爷把你抱回来的。”嬷嬷笑着端详我,“我是辉少爷的乳母,你叫我何嬷嬷就是,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可从没见过他这么紧张过那个姑娘,前晚儿回来就大叫传医师,医师来了说你伤口不深没生命危险,少爷却就是不肯回房歇息要等你醒来,这是才让太妃传走了要不你就能见到少爷了。” 我努力的想我怎么会被水越辉给抱回来?可只记得倒下前的事,那之后全没印象。 “琥珀你醒了呀,真是吓死我了,你可真会闯祸叫人不得安生。”福德大呼小叫的跑进来。 “我正想问你我怎会在辉少爷这,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我疑惑的问道。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辉少爷差点与王爷吵起来,你可出名了连太妃都在问这事,这不才把王爷和辉少爷、玛丽、媚姬、刁嬷嬷等都叫过去问话哪。”福德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怕这事还没完,听说玛丽的父亲都回来了要讨个说法那,刁嬷嬷因觉得没脸子又挑唆那些有头脸的老刁奴闹着要按祖宗家法严办。” 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支撑着想坐起来,福德按下我悄声说:“快别起来,就是好了也要装病,先看看风声再说。”我老实躺下,过了特定的时间地点,再让我拿箭自杀我也没那勇气了。 福德面带兴奋的道:“你前天晕的真是时候,你一倒辉少爷噌的就窜了过去抱起你就走,直接就抱回了清辉院。连王爷叫都不理,只是大叫着传医师,你没看到当时在场人的表情,哈,真是精彩全都傻眼了。” 福德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惟妙惟肖的学水越流银的声音道:“你们先散了吧,福德伺候着就行了。”水越流银追上水越辉说道:“你这是要带她去那?”水越辉边大步走边道:“回我的院子。”水越流银道:“她是书房的婢女带到你那算怎么回事?快站住。”水越辉继续走道:“三哥我自小从没向你要过什么,今天请你把琥珀赏给我吧,我屋中一直没要婢女只有何嬷嬷照看,她也上年级了,我想要琥珀来帮帮何嬷嬷。”水越流银道:“辉,你要婢女在府中随便挑,就是看中了太妃身边的我也给你要过来,可只琥珀不行,她犯了大错还不知怎样处罚那,不能给你带走。”水越辉冷笑道:“我只要琥珀!你我心里都明白她虽鲁莽但心地单纯善良,看媚姬的头发明明是玛丽乱剪的,琥珀代她出头却又代她受过。当日在暖香池我看见她粗砺的手时就想讨要她,可你先说了我想你喜欢她就没吭声,今天看你下命令要打死她,才知道你并没另眼看待她,那就把她赏给我又何妨,难道你真决心置她于死地?”水越流银默然,站住脚目送水越辉走掉。 我不是不感动的,前世生来就是金马玉堂的人物,有人对我好总觉的带些目的没有真心也不珍惜。今日我是地位低下的一小婢女,无钱无势无依无靠能得到这样的关照真是弥足珍贵! 我微笑看着福德,他的小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担忧还似有点失落,但我知道他也是真心待我好的人,我这一抹孤魂误入这个陌生时空能结识这些真心朋友已足以! 门再被推开,淇淇探头探脑的走进来,看到福德有些慌张的站住。 我笑道:“没关系,是自己人,你这个时候不在太妃那当差,怎有空来看我?。”淇淇松口气来到我床前坐下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叫驴,跟着坎纳时就差点被打死,到了王府你还撩蹄子,这回看你怎么收场?”淇淇眼圈发红道:“我就是来知会你的,刚才太妃要严办你给下人们立规矩。媚姬就说了实情说是玛丽强剪她头发,你气不过才踢她的,在刑堂也是为她挨打才闹起来的,要打要杀都由她替你受着。辉少爷也替你求情,太妃才饶了你死罪,但要罚二十鞭子,王爷说你受重伤还没醒等你好些了再受刑,可刁嬷嬷说听说你已醒了也问过医师你没什么大碍可以尽快行刑的。”淇淇一口气说道:“我与明丽听了偷偷商量,咱姐妹一场怎也要知会你一声,让你能装多重病就装多重病,千万别起来。”淇淇流下泪来劝道:“咱七个人进来,这才几个月就死的死伤的伤,你可千万别倔,留着命总有熬出去的那一天,再过五年满20岁了就会被放出去,到时嫁个老实人过安生日子。” 我实在是被这群异时空的人感动了,心里生出无穷的力量勇气就是为了她(他)们我也要在这里快乐勇敢的活下去,我要尽我的能力改善(她)他们的命运和生活! 第十节如鱼 玛丽被她父亲领走了。听说当时她哭了一夜死活不肯走,她父亲求太妃作主把玛丽给水越流银做妾,太妃都意动了可水越流银就是不点头,没办法只好让她父亲给强行带走了。玛丽临走大叫琥珀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我没等多久就遭报应了,我没躺住去洗澡时被刁嬷嬷的爪牙看见了,身光体滑健康无比,第二天就被带去刑堂受罚。好在早有准备水越辉给我穿了套软甲在衣内,又陪我去的刑堂做出一付暧昧的样子不许任何人脱我的衣服。刁嬷嬷虽气得眼都绿了,可也不敢违抗这影王,明知道有猫腻也只好胡乱打了,我很配合的大声呼痛多少起了点安慰刁嬷嬷的作用。打过后我还谢谢刁嬷嬷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从新做人云云。看到刁嬷嬷似见了鬼的目光我偷笑,我不想再给我的姐妹朋友惹来麻烦,这老婆子在王府很有点势力,我要笼络她为己用,为媚姬她们打好基础。 出了清辉院我就装得很乖巧懂事的样子,出手也大方把水越辉给我的衣物吃食稀奇玩意都随手送人,渐渐的大家都开始对我有说有笑的了,尤其是明丽、淇淇、蔓丝、蕴兰头上的管事嬷嬷和大丫头被我喂的当她们是干女儿亲妹子,可我的荷包却经常空空如也,好在水越辉在例钱之外给我很多赏钱,我也不愁钱花。 我有碰到过水越流银两次,我见到这欲置我死地的大boss心里咬牙面上笑,他也对我视若无睹直接走过去把屁股留给我。只是我受伤卧床的第二天夜里恍惚听见他在我头顶叹气说话,可大概是我用了一只魄箭要养魄所以那天我睡得特别沉,是梦是真我也不能分辨。于是我建立我的小圈子他做他的国家大事。 倒是听水越辉和福德偶然说起他在为皇帝立储的事为难,银王银革律有三个王子,大的10岁是银王最爱的贤妃所生,这贤妃是银王还没继位时娶的家奴的女儿,(奇书网|qisuu.)感情一值很好,可由于出身问题不能封皇后只是做了四妃的第一名,这已是皇恩浩荡了,银王继位后又提拔她的父兄,如今她父已是绿色大将带兵镇守与红国交界的边境。二儿子8岁是皇后所生,也就是德鲁也亲王的外孙。三儿子3岁是德妃所生,这德妃号称银国第一美女,是太妃的远房侄女,卓娅小姐就是她的亲妹妹,她姐妹俩十年前父母过世后就被太妃接来同住,与水越流银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发小。福德他俩虽没说,但我是谁呀听弦音知雅意,明白水越流银不喜女色大概与这德妃有关系。 水越流银为难的是银王想立大儿子为王储,长子为先是没错;可皇后的儿子是正统,又有德鲁也这强大的后台,大臣大都支持二王子为王储;三王子虽呼声不高,可是德妃是水越王府一系,又是他的初恋情人,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作为国家重臣银王爱将,三派都在拉拢他,他的立场可想而之有多为难了。 但这些都不关我事我都当故事来听,那个时空的故事原来都差不多。 现在令我烦恼的是水越辉那漂亮的银灰色眸子总是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我实在是有苦说不出,怎么告诉他,难道说:对不起我们思维方式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不可能谈恋爱,我早晚是要拿回卖身契,去环游世界的!!我只有躲了,可我现在是他的唯一侍婢,能躲到那里去? 银革律12年6月54日伴晚,我给水越辉解武士服,这武士服穿着很神气,显得水越辉更加肩宽腰瘦、修长挺拔,加上他长过腰的银灰色浓发银灰色星眸俊朗粗矿的面部曲线,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可我在诅咒他,这衣服镶着软甲,都是银勾相扣,解起来非常之麻烦。 我正与这些银勾做斗争,就听见他在我头顶轻声笑,我恼怒的抬头瞪他,这捉狭鬼明知道我最不爱解这种衣服偏经常穿,穿给谁看?听他的长随小厮纳德说不知有多少公府千金大家闺秀为了看他辉少爷一眼说上几句话而给他金币银币的,言下之意大是不满我对水越辉白眼相加恶语相待的态度。(这时代比古中国开放,男女都可向心仪的对象表达爱慕。) “没事穿这么漂亮做什么?”我瞪他道。 “我好象闻到酸味了哪。”水越辉低低的笑,拂开我额前的碎发说:“好象又瘦了,何嬷嬷说你中午又没吃饭,怎么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叫人给你做。” 我翻白眼道:“我整天见你的脸比见自己的脸还多,还用吃别人的醋,巴不得你快快娶了四夫人就不用再与你的勾扣做斗争了。” 水越辉抬起我的脸,俯视我,银灰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怒气,道:“你真的这样想?” 第11章 他口中的热气都喷在了我的脸上。我心跳加快,脸也不由红起来,这家伙越来越不加掩饰把感情赤裸裸的摊在面上。我双手推他的胸膛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道:“快放手,看有人进来。”他盯着我眸子渐渐变得火热,轻声道:“我还怕被人看见吗,还有谁不知道我的心思那,除了你!”最后一个字淹没于我的唇边。 他的吻虽然笨拙但热情专注,我的手正按在他胸上清晰的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他的爱恋。我的心虽告诉自己说快推开他,这是错误的,可手脚发软靠向他怀里。水越辉双臂紧揽住我,直到把我压得紧贴在他身上。 我用力咬他的唇,他大痛头后扬,但手臂却不肯松开,笑着看我道:“小刺猬,就知道你会发狠,但我甘愿!”他的唇有血珠滑下,淡红的唇变成艳红色,但偏偏笑得开心无比,唇角向上弯起牵动伤口导致血流的更多。 “你是傻瓜吗?还不松手,快放开!”我骂他可语气软软的自己都觉得没威胁性,他却听话的松开了手,我应该快快跑掉的,可我很不争气的拿出我的手绢去擦他唇上的血。他面上的笑容更大更开心了。 “闭上你的嘴巴!你不知道你的笑容很讨厌吗?”我生气道,这讨厌鬼不知道自己在流血吗,是我咬的太用力还是他血太多,怎么止不住?手更用力的按下去。 他圈住我的小腰(真是小腰,我认为也就一尺七左右,我前生身材就不错,今生却更好。1.70cm左右,三围凹凸有秩。)夸张的呼痛。 “我去拿药箱吧,这血怎么止不住哪。”我无心怪他抱我,焦急道。血都染红了我的手绢。 水越辉手臂用力抱住我,道:“你还嫌我被人笑的少吗?” “管他们怎么笑,先止住血要紧。”我急道。 “这么心痛我就别咬呀。”水越;辉的眼中都是笑意低声说。 我真是又气又急,怒道:“好,我不管了,就让你失血过多而死。你死后我会很负责的给你刻墓佑铭:因耍流氓被咬破唇血流不止而死。”他大笑,伏到我的肩头喘息着说:“琥珀叫我如何能放开你,我知道你还不喜欢我,可我会等着你心如我心的那一天,我要你!只要你!”他抱紧我,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痛起来。 第十一节迷藏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与水越辉玩捉迷藏,装病不接近他三米之内。开始他以为我真的病了,紧张的要死,可我从肚子痛心痛头痛到手痛脚痛眼睛痛的全身都没好地方了后,他明白了我是在躲他,但他也不说破,只是笑笑的说今天轮到那痛了?但银灰色的眸子总是在我转身后黯然憔悴。我也会在他笨拙的与勾扣做斗争时心丝丝缕缕的酸。 银革律12年6月70日,我躲在花园的银杏树上看书,每逢带1、5、0数字的日子是官府休息日,水越辉不用陪水越流银处理政务,大多在家中习文练武。我为了避开他,早早就出来乱晃,我手上拿着一本七色国地图研究,发现这七国可谓地大物博,加起来比中国大了一倍还多。只银国就有中国的三分之一大还不算海中的所属岛屿。 忽见水越流银与卓娅小姐走过来,卓娅银色的美眸全是思慕爱恋,娇声的说腻声的笑,神色之美连我这个女人都心动不已。 “三哥哥,姐姐说她与铭儿的生死富贵全看你的了,若铭儿得立王储,那铭儿继位之时就是水越王府专政之日。”卓娅娇声道。 “希娅为什么非要搅这趟浑水,铭儿得立的机会微乎其微。大王子是长,二王子是正,铭儿不占任何天时地利。”水越流银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我不由很是稀奇的张望,都说水越流银对卓娅小姐珍之重之,只等卓娅满18岁就要娶进门来。怎么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 “三哥哥,姐姐就是知道别人不可为才拜托你呀,你在姐姐与我心中是无所不能的。”卓娅娇面飞红,最后声音几乎轻至不可闻。 我不由自叹弗如,人家才16岁就能有如此勾人手段,我这么老了却遇到感情问题还是只会躲,差距不可谓不大。正感叹间,二人已走至树下。 “这些事以后再说,5天后的秋猎你姐姐没叫你同去吗?”水越流银岔开话题道。 “姐姐已发了帖子给我,还说请姑母也去那。”卓娅欢声道 “母亲最近肠胃不好,总是起夜,恐怕不能去了,你嫂嫂也在家陪她,我只带轻漾去。” “那真是遗憾,姐姐还想看看姑母那。不过轻漾去就太好了,他越来越像你了。” 水越轻漾是水越流银唯一的儿子,今年四岁了,活泼可爱,是水越家我最喜欢的人。 “呀,三哥哥我的腿扭了,好痛。”卓娅娇呼道,身子向水越流银靠去。 正在这时他们走到了我的正下方,有密叶遮挡住我视线,我就伸手想“拨开云雾见青天”,结果用力过大,我以狗吃屎的姿势摔了下去。水越流银带着卓娅疾步后退,我只见银衣一闪就扑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了。我很痛呀,我趴在地上不敢动觉得四肢大概都断了,头也痛眼前发黑嘴巴发腥。 “你还好吧,呀你不是琥珀吗,怎么会在树上?”卓娅倚在水越流银的怀里娇声道。 我努力的先动动四肢,好像没断,再试着慢吞吞的往起爬,暗恨这水越流银明明能接住我,他却选择躲开。卓娅的娇笑声传来:“琥珀你还好吧,我不是想笑你呀可是你真的太好笑了,哈哈~~~~~~”我摸摸嘴,手背是红的手心也是斑斑点点的红,我不由一呆忽想起那个夜晚手也是斑斑点点的红痕,还有那银眸中的怜惜,经过这么多的变故再也看不见那银眸中的怜惜了吧。我抬首正对上水越流银的银眸,那眸中银雾迷蒙似在看着我抬起的手又似透过手在看那已逝的时光。他抬首对上我的眼睛银眸忽的一暗又恢复了清冷无绪。 “你怎么在树上?”水越流银问道。我指指与我一同遇难的书,道:“在看书。”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卓娅插言道,美目中有一丝惶恐似还夹杂着几分狠戾。 我直视水越流银的银眸,道:“小婢什么也没听到,小婢睡着了,否则怎会掉下来。”他不语,银眸明灭闪烁与我对视,忽对卓娅道:“我们出来很久了,回去吧。”转身大步走去,卓娅再顾不得我慌忙跟上,但却又转头深注我一眼,眼神怪异欲说还休。 我闷闷的的走回清辉院,正厅里水越辉叫道:“你回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把腰带解下来。我道:“我手痛,自己解。”水越辉求道:“好琥珀,就解腰带就好,扣拌在后面我够不到。早上是纳德帮我戴上的,可刚我射箭回来时,让小厮们都散了去自己玩耍,何嬷嬷又不知那去了,你就帮我一次好吗?” 我慢慢的走进去,他见我灰头土脸的奇怪道:“这是怎么了,早起来就不见你影,又跑那去打架了吗?”我不理他,道:“转过身去,你还解不解腰带了。”水越辉听话的转过身去,道:“你怎么了心情这么差,被谁欺负了吗?”我用力拉开腰带暗扣,却碰到了手心的伤,不由甩手呼痛。 水越辉急回头拉起我的手,心痛的道:“你怎又把手摔成这样,我真是服了你!”我抽手道:“不用你管,放开。”他叹道:“就知道窝里横,在那吃的亏,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场子。”却不放手,拉我到桌旁坐下,说:“乖乖坐会,我拿药酒给你洗洗。”我点头。 我看着他细心的给我擦拭伤口,银灰色的长发流泻下来挡住两颊,只露出饱满的额头与长而浓密的睫毛。他大概感受到我的目光,忽抬头一笑。我没想到他会抬头,来不及移开目光,不由心虚的垂下眼睑。很久无声,我奇怪的抬眼就见到我刚才研究赞叹的睫毛就在我眼前。他吻住我,缠绵辗转。 我合上眼,奇怪的心绪平和,不想躲不想咬人不想拒绝。窗外飘来银雪栀子花的香味,一室宁静。恍惚的想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吧,可男人的爱能保持多久哪? 不知多久,水越辉才放开我的唇,我大口的吸气,瞪他,他却笑着又轻啄了我唇一下。 “好了,这几天别沾水。”他眼中满满的快乐和痛惜,不管了,何必伤他那。我为明丽她们收买人心的计划也进行的差不多了,现在就连刁嬷嬷的刑堂我们也走平地似的,这几日就溜出府吧,先不管卖身契了,想在水越流银手里拿到卖身契怕比老虎口中拔牙还困难,反正这时代也没电脑联网找逃犯那有那么容易?我暗自打算。 “等一下,这里也要上药。”我阻止水越辉收起药酒,拉起裙子再挽起里裤腿,露出两个擦破皮的膝盖。 “天,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吗?你不是会武功吗。” “可是我不会轻功。”我嘟嘴道。 “轻功是什么?”水越辉奇怪的问道。我比划道:“就是跃到墙上飞檐走壁什么的。”他笑道:“你这小脑子都装些什么奇怪的想法,哪有人能真的什么也不靠就跃上飞檐,我们也要绳索借力才能上去的。”我嘟囔道:“原来这时空没有轻功呀,还以为能学两手那。”水越辉歪头看我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看着他半弯的漂亮眸子,不由嫉妒,伸手指戳戳他的眼道:“大男人长那么漂亮的眼睛做什么?不过好在比较笨,就是不想被你听见我才小声的,怎么还可能再大声说一便哪,傻瓜!” 他低低的笑起来,暖暖的麻麻的痒痒的,笑得我的心酸酸的甜甜的。 吃过午饭我拿着我的地图坐到院中银槐树下继续研究,阳光灿烂,鸟语花香,这要比地球暖和,也分四季250天为一季,可银国大部分地区是海洋性气候这星球又气温偏高,所以秋天就象夏末仍是温暖舒适。 第12章 水越辉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白他一眼,他唇轻勾也不恼伸臂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胸很宽,肌肉扎实厚重,偎在他胸前很舒服,我懒得与他挣扎便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好。他低头吻在我耳侧,低声笑道:“在看什么,看的吗?” 我舒服的不想理他,老实说道:“不是很懂。” 他轻笑道:“那里不懂,我讲给你听,可是你研究地图做什么。” 我说道:“太闷了,不能真出去,在地图上看看也是好的。” 他道:“想出去玩吗?” 我道:“不想出去是傻子。” 他双臂拥紧我道:“我就不想出去,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才好。” 我回道:“所以说你是傻瓜呀。”我不回头手却向后准确的打在他头上。 他抓住我的手,叹道:“四肢都摔得没一块好地方了,还不老实。你想出去玩也行,但得答应我乖乖听话,不许鲁莽冲动,出了什么事也不许伤害自己。” 我大喜道:“我真的能出去吗?你说话算数。” 他脸挨在我的的脸上轻轻厮磨,道:“五天后,举行一年一次的秋猎,为期十天,大王与王亲贵族同乐,亲贵的影从也可参加,我也得了请帖,可以带女眷。你要不要去?” 我猛回头,大声道:“当然要。”可惜这么有气势的叫被他直接咽进嘴里。 第十二节秋猎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做好了出逃的准备,也没什么东西,我没有志气学小说电视中的女主离家出走时归还男主所有的值钱物品,我是把值钱物品全部打包。我打算先看看热闹找找出路,等玩个五六天再跑。 这几天最高兴的却不是我而是水越辉,不管不顾的表示着他的爱恋与幸福,我不知道是否全府都知道了我们的事,可我知道全清辉院的人都知道了。何嬷嬷拉着我的手红着眼说:“琥珀,自从10年前影妃离家出走后,我再也没见到辉少爷这么开心过。”我心虚的低头不语,何嬷嬷还以为我在害羞,格格地笑着走了。我便又开始了我的望辉而逃的生涯! 银革律12年6月75日,银国秋猎大典。这春赛、夏鱼、秋猎、冬围习俗是从七色帝国传下来的祖宗规矩,一年四季的四大庆典,七色帝国分裂后七国也都延续祖制保留至今。春赛有些象现代的体育比赛,有骑术、箭术、摔角、驯兽等项目。每七年还会举行一次七国联赛(我觉得很象奥林匹克);夏鱼是湖海江勾钓、捕杀鲸鱼、虎鱼、蛟等的海上活动;秋猎是在草原森林猎杀动物、飞禽的活动;冬围是上山围剿虎豹豺狼熊等凶猛动物。这不光是玩乐,普通百姓也会组织起来举行,因为这中古时代有好多猛兽、大鱼常出来伤人,这些活动是集中打击“罪犯”的时机。 我随着水越王府的队伍来到了银国王家的猎场——银色森林。说是森林实际上包括三部分飞瀑山、绿草原、银色森林。背靠飞瀑山有座银色小型堡垒就是银王的临时寝宫,堡垒两侧雁翅排开王亲贵族的营帐,离堡垒最近的是赶回来参加秋猎的四位王室亲王的营帐,左右各两个联营,然后左边是德鲁也亲王的营帐,右边是水越亲王的营帐,华泽亲王的营帐挨着水越府的,再向后就是各色大公的营帐,亲王以上都是银色营帐银色大旗但各色大公的营帐旗帜就按各色级分为七色,远远望去真是连绵不绝七色招展。 秋猎的第一晚照例在堡垒中举行晚宴,我与水越辉都没有资格参加,因为只有纯种的银族王亲大臣才能出席,水越辉等影从负责守卫堡垒安全带领近卫军巡查,我被禁足在水越辉的帐中,因为夜晚的绿草原、银色森林都非常危险有猛兽出没。 第二三四天是银王亲猎的时间,众亲王大公都的陪护,水越辉的职责是保护水越流银的安全自然也没空理我,水越王府同来的有二爷夫妇、卓娅小姐与她们的近侍,小王子水越轻漾没来。我与蕴兰没人管,凑在一起疯玩,管事的嬷嬷早被我喂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管蕴兰去那。 这世界有许多地球没有的动物,如叫牙兽的凶猛的可站立行走的动物我就觉得象小号霸王龙,还有什么角狼是长着四只角的小牛样猛兽,就连骑的马也有不同,这的马叫風比马还要高骏雄壮些,四腿有鳞,尾巴粗大象狮子尾善游泳,但性情温顺草食动物(但为了方便我还是叫它做马)。水越辉的马是银灰色的很是高大神气,但我更喜欢水越流银的马遍体银白,腿生银鳞直达腿根腹肚神骏异常,水越辉说它叫逐光是水越流银十八岁春赛驯兽项目收服的野马王,我不由对水越流银刮目相看了一会。我很想骑逐光跑一圈,但一是规矩不允许,二是逐光除了水越流银谁的帐也不买,一律扬蹄甩下。我只好骑着水越辉给我的小母马蛋蛋,因为它胖的就像枚蛋! 第四天银王休息放众人大假,随便玩。我骑着蛋蛋跟在水越流银、水越辉、卓娅的高大的马后边,与福德、纳德几个会武的小厮一起到银色森林打猎,我转头不看纳德他们的大笑脸,我知道他们在笑话我的蛋蛋,因为我骑在蛋蛋身上要比他们矮一头半,而且蛋蛋只要看到肥美的草就去啃食,我怎样叫也不走,我干脆也不叫了随便它吃够再走。慢慢的我就落后了很多,但我仍是是兴高彩列因为这是我到这星球时空的第一次旅游,森林中有许多不知名的植物,还不时有七色的大鸟飞来飞去。我拿出水越辉为我准备的小弓,搭上箭瞄准一只站在树上啄羽毛的银鸟射去。可就在这时我的蛋蛋低头又去啃草了,于是我的箭就嗖的一声不知飞那去了,但很快我就知道了它的去处。 一个银族纯种美少女拿着我的箭,骑着一匹银黄的马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骑马的银族纯种贵族青年。 “这箭是谁射的?”少女问道,她长得极美,比卓娅这我见过的最美的美人还要绰约动人,眉宇间有一股高华之气,一见就知出身非凡。 我左右瞄几十米之内除了我就是树,赖是赖不掉了,而且我手里还拿着弓,腰上还挂着相同的箭。就老实说道:“是我射的。” 少女怒道:“你是射猎还是射人呀,差点射死我,看珠花都射碎了。” 我看看她的头没敢笑,本来盘起来的双螺鬓,被我射散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值钱的珠花也碎了歪挂在散发上,实在有损她的美丽形象。 “德鲁也郡主,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事?”水越流银骑着逐光带着水越辉、卓娅众人赶了回来,目注美少女道。 美少女美目一亮,娇声叫道:“流银哥哥,你快来给我作主,我差点被这个臭丫头射死了哪。”催马靠向水越流银,伸手拉向他的银袍,美目还瞪了一眼身旁的卓娅。 那群青年见到水越流银也纷纷以拳轻点胸口敬礼,水越流银点头微笑还礼。但目光转向我时就银眸变冷,脸色发寒了。 水越辉面色微变的靠过来,低声道:“我们还找你哪,你怎么拉这么远,这回可闯大祸了,这是德鲁也的小女儿,骄纵任性胆大妄为的主,你竟敢射她。” 我委屈道:“我哪敢射人呀,我是射树上的鸟,射偏了不知飞那去了,那知就射到她头上了。” 水越辉紧抿住唇,眼里都是笑意,侧过头掩饰的咳了两声,旁边的贵族少年已有憋不住轻笑出声的,被德鲁也郡主扫了一眼又都憋了回去。一时间笑声、咳声、马喷气踏地声乱做一团。 水越流银对着德鲁也郡主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这是我府上的婢女,并不会射箭只是跟来玩的,这箭是无心之失,郡主能否看在我的面上饶了她这次,回去我一定重重罚她给你解气。我前段时间正好定做了几件海珠首饰想孝敬母亲,回都城后我派人送到你府上算是赔礼如何?” 德鲁也郡主嘟嘴撒娇道:“让我饶了她也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事我就不再追究。” “郡主请说,若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从命。” 德鲁也郡主娇笑道:“你一定能办到的,后天是我生日,我哥哥晚上要为我开生日宴,你来陪我庆生。” 水越流银迟疑了一下,瞪了我一眼道:“好,我后天晚上准时到就是,只是出门没带什么贵重物品,怕没有什么生日礼物。” 德鲁也郡主拍手娇笑道:“我什么也不要,你能来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后天晚我等你呦。”拍马掉头驰去,一众青年也纷纷颔首随后而去。 我看见卓娅气得煞白的俏脸,想这郡主真是够豪放的了,就是我这地球新女性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众人面前求爱呀。不过这水越流银的艳福还真不是盖的,这几个少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他的初恋情人更是号称银国第一美女,我真是很好奇想看看这德妃有多美,能令水越流银这么个清冷无波的主守了这么多年。 水越流银对我重重的处罚就是没收了我的蛋蛋和弓箭,所以第六天我只能徒步空手在绿草原抓小兽了,我已放弃在秋猎出逃,因为我偷偷溜了两次都以迷路而告终,不得不原路返回营地,第二次差点回不来在森林中做“白雪公主”,但大概小矮人没有霸王龙不少。 水越辉被我见过一次的抓住玛丽的黑发银眸青年找走了,我已知道了他叫华泽骁是那天同来的纯种青年华泽琼川的影从,而华泽琼川就是与水越流银齐名的华泽亲王了。 第十三节猎物 我追在一只不知名的小兽后边连跑带跳,这小兽地球没有象小猪但遍体银色长毛只头上一撮球冠似的七色短毛,圆滚滚的身体短短的四肢。我努力的跑想抓住它研究研究,可它看起来又笨又慢的却极滑溜我怎么也抓不住,不知不觉间就跑出了很远。 第13章 忽地一个绳套从天而降把我套个正着,一股大力拖着我向前急奔了数步,我吃惊的抬头望去只见二三十米外一银族纯种青年骑在一匹马上手持绳索的尾端正大笑,身边一群侍卫小厮亦在跟着哄笑。 我急怒道:“喂,快放开我。” 那青年非但不放,还用力回拉绳套把我扯到他马前。我被拽的踉跄着小跑过去,心中不由怒极,这是那来的混帐东西竟敢这样欺负我! 我好容易站稳后,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大王眼下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我生于世家大族,自小也是一呼百应的主,神色眉宇间自有一份高贵迫人的气势。 那群嘻笑的青年被我气势所迫竟不觉敛声,那带头青年有些恼羞成怒,手上发狠一扯,我顿时摔倒,他们又疯狂大笑起来。我浑身巨痛扑在地上心头酸楚到这时空以来就没过过安生日子,被这世界的人任意欺凌,以后还有漫漫百年不知什么样的际遇等我消受,我是就此不起来了还是站起来直面人生? 我慢慢坐起却不站起来,怕他再拖我摔跤,只是抬头看向那青年,眼中已没有急怒目光清澈明亮,平静清晰的道:“我是水越王府的婢女,不知怎么惹到了公子,若要责罚还请把我交回王府。” 那群侍从都面色大变,可那抓我的青年却冷笑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现在你是我在草原上猎到的猎物自然是归我所有,为什么要交还水越王府?” 我想这是什么人竟然不把水越流银放在眼里,看那银袍应是亲王以上的贵族,他若真的强抓我回去可怎么办那,看他那淫秽的目光怕是对我别有所图,我必需想办法脱身。眼下我双手被捆无法动手,只有拖延时间盼望水越辉回来发现我不在出来寻找了。 主意已定,我向那青年笑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就算我跟公子走,也得知道主人是谁呀?” 那青年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不由一愣方骄傲的道:“我就是德鲁也亲王的二世子,德鲁也獾,你乖乖的跟着我我包你满意。”声音不由越来越淫亵,身后的侍从都发出暖昧的笑声。其中一面色苍白的侍从低声道:“世子,您若真想要这丫头就快走吧,要是被水越亲王知道了难免生事,何不来个神不知鬼不觉?”那獾狂声道:“我会怕他?”但却催马向我驰来。 我心中焦急,左顾右看却人影皆无,看来只有拼了拖得一时是一时。我调整呼吸缓缓站起,等德鲁也獾俯身伸手向我抓来之时,我凝尽全身力气一个侧踢踢在他下弯的腰眼上,他毫无防备之下应脚摔下马来,那群侍从乱叫着跑来。 我乘机把绳套挣开,撒腿向后跑去,身后乱哄哄的叫声传来,抓住她抓住她 我不辨方向的狂跑,身后的传来人喊马叫的声音,我的腿渐渐酸软无力,正绝望的想抽出魂弓魄箭拼了时。就见齐胸高的荒草似水浪般分向两边,一骑迅若雷光的向我驰来,水越流银与逐光就像从空突显的天人天马般冲了出来,银色长发猎风飞舞、袍带飞扬间气势腾骧。我不由呆住,水越流银却似乎没有看到我,逐光毫不减速的向我奔来,眼看就要撞上我了,我惊叫闭眼,却觉一条有力的臂膀搂住我的腰一提,我再睁眼时就在水越流银的怀里了。我本应狂喜的可对着水越流银那双清冷刺骨的银眸我实在笑不出来。 我结巴道:“那个今天这次真的不怪我,我只是在抓猪,就被那什么獾给套住了,还说我是他的猎物要我跟他回去。”我越说越气声音不由大起来。 他不理我,只是望着前面慢慢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德鲁也獾带着那群侍从拦在前面,德鲁也獾的面上一大块可疑的青肿,定是刚才摔的。我心中不觉得意,才偷偷想笑,只觉横在腰上的手臂一紧,勒得我不由倒吸了口气。 德鲁也獾面容扭曲的对水越流银叫道:“水越亲王多谢你帮我抓到逃奴,请把她还给我,改日我必有重谢。” 水越流银沉声道:“世子大概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影妾,不是你的逃奴。” 我听了先惊讶,然后想大概因为若说我是婢女这个獾就会向他讨要,说是他的女人那个獾就不好意思强要了。这个小子还挺够意思的嘛! 果然德鲁也獾愣住,那苍白脸的在他身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德鲁也獾才道:“她的确是我才猎到的奴婢,大王说过在猎场中谁猎到的猎物就归谁所有。” 水越流银道:“大王说的是猎物,可她是个人。” 德鲁也獾强词夺理的道:“她即跑到猎场中被我当棕熊套住了,那就是我的猎物,我不管是熊是人。” 我不由怒道:“那你也在猎场中,若我套住你你就是我的猎物了?” 德鲁也獾淫笑道:“若你套住我,你也是我的,怎会我是你的那。”那群侍从疯狂大笑。 水越流银手臂发硬,低声在我耳边道:“你给我闭上嘴。”我真的火大了,不理他。向德鲁也獾说道:“好,算是你的猎物,但猎物挣开了绳套跑了,就不再算你的猎物了吧。就比如你射下一只鸟,但鸟又飞走了,你还能说那只飞走的鸟是你的吗?” 德鲁也獾被我绕的闭口无言,那白脸的也顾不得传话了,尖声道:“那鸟还没飞走哪,我们世子还可以射下来呀,射下来不就还是我们世子的吗” 这个死奴才,我暗恨。跟我斗,不知道我智勇双全文武全才吗?我听见水越流银张口说:“世子”我就用大声盖住他的话道:“好,鸟就在这,不知世子几箭能射下?要活鸟是不可能的了,要死鸟嘛就看世子的箭术怎样了。” 水越流银怒喝道:“你给我闭嘴,有我在那轮到你讲话。”转而向德鲁也獾道:“我这影妾年少无知,世子不要与她认真,他是我的女人自然由我做主。” 德鲁也獾忽然狞笑道:“七色国七色天神之一的银国第一美男子,号称山崩于眼前而声色不动的水越亲王居然神色大变,看来这小鸟对你很重要呀。”转向我道:“本来我只想要活鸟,可现在我改主意了死鸟我也要。” 我就等着这句话,伸手握住水越流银横在我腰上的手轻摇,仰头在他耳边轻声恳求道:“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听话再不惹祸。”我明显感到水越流银的身体一僵,五指合拢把我的手握在他修长的手中,低声在我耳边道:“你闭上嘴巴!我来解” 德鲁也獾叫嚷道:“你们要缠绵也等我射死鸟后再搂抱个够吧。” 我用指甲狠戳水越流银的掌心,他吃痛手臂一松,我趁机挣脱他的怀抱跃下逐光,对德鲁也獾道:“我站在多远,你能射到?”德鲁也獾刚要搭话,那白脸的叫道:“五十米最好。”我道:“好,我就站在五十米内。那要几箭能射到?”这回答话的是德鲁也獾,他狂笑道:“一箭足以!”我看那白脸的要张口就抢先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话算数,若是一箭射不到我,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德鲁也獾以为必赢,狞笑道:“好,我若一箭射不死你,我就撒手再不追究!我们开始吧”我笑道:“不急,你们听人声马叫,好像有人来了,我们等他们到了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赖帐。” 正在这时,就见水越辉、华泽琼川、华泽骁还有四五个穿各色彩袍的青年骑马驰来。 水越辉见到我就想靠近,我摇手道:“辉少爷您别过来,请站在那与华泽亲王和各位大公做个见证。小婢与德鲁也世子打赌,德鲁也世子用箭射站在五十米处的小婢,若我死伤与世子无关,若我不死世子就放我自由。”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只水越辉面上变色道:“琥珀你胡说什么,五十米,你知道德鲁也世子以臂力箭术称雄银国,这么近你必死无疑。快求世子饶了你吧。” 我听了暗惊,我怎知这色狼的底细,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转身向后大步走五十步,趁背对众人时,抽出魂弓魄箭,再转身时我已搭弓上箭,箭指德鲁也獾。 我选择的方向是上风处,背风而立,我的长发从身后顺着肩背飞扬至身前,眼眸中发出坚毅冷静的光芒看准德鲁也獾微笑道:“请吧。” 德鲁也獾却没有动,目眩神迷的看着我。我眼尾一扫见连水越流银在内的场上众人都噤声屏气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我不由信心大增,喝道:“世子,小婢等着那,请射箭吧。” 德鲁也獾这才回过神来,道:“你是打算射飞我的箭吗?你别做梦了,倒不如你答应跟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就见水越流银与水越辉的面色都变了,大概是想到了我昨天的高超箭术。 我轻恼,叱道:“废话少说,射是不射?” 德鲁也獾被我的态度激怒,搭弓上箭狞声道:“我本想惜香怜玉,可你偏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箭随声发,激射而来,声势惊人。 我集中心神,默念“中!”魄羽箭在我身前十米处迎上来箭,两箭箭尖相撞掉到地上,魄箭化为虚无。 场上静极,随后爆起喝彩声鼓掌声,连德鲁也府的侍从也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我看着德鲁也獾不知他会否恼羞成怒,没想到他也拍掌喝道:“好箭法,我愿赌服输就是。”转身带马向外驰去,忽回头向水越流银大笑道:“王爷,你若那天厌了这小影妾就告诉我,我愿用100名纯种美人与你换。”声落人马已远。 第十四节初夜 回到水越王府的营帐,我没得到英雄似的欢迎,而是被带到水越流银的大帐关紧闭。余下的四天再不许我出营帐半步,也不应允水越辉要带我回去关紧闭的要求,反责备他说我就是被他宠坏了祸才越闯越大! 第14章 而且现在猎场怕没人不知道我是水越流银的影妾了,这几天再呆在他的帐内被好事者看到传出去会造成流言蜚语的,等回府再放我回清辉院。 水越流银的大帐用帘幕分隔成间里他的寝室和外间厅室,我的活动范围就限于厅室,没有人敢来看我,水越流银的住所在水越王府一向是禁地。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应该是用了只魄箭在养魄,这九儿给我的法宝好用是好用可是后遗症太严重,以后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轻易使用。我感觉这魂弓魄箭很象《x战警》里的精神力,只是我的精神力是凝聚成实质,而人家是无形的,但都是力随意动,指那打那百发百中。不过显然人家的比较先进,即不用变化成武器也不用用过后昏睡,九儿明显落后于时代! 我轻轻打起帐帘,天上繁星点点夜已经很深了。想趁水越流银去参加德鲁也郡主的生日宴的机会,出去透透气。我刚露头门口那两个脸比水越流银还臭的侍卫就把刀剑架了上来,我只好又缩了回来,心里把水越流银从头顶骂到脚跟。 昨天我回来后也曾试着与水越流银讲理,我说:“我有什么错,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水越流银用他那漂亮的银眸瞪我说:“受害者若都如你,就没人做害人者了。”我小声嘟囔说:“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昏官。”他挺的象棵青松似的看我,说实在的我在他面前总是有点气短,大概因为他总算是我大老板,给我吃给我穿给我发工资不高兴还可以打我杀我,我这种识时务的俊杰,那能拿自己的温饱生命开玩笑。于是我马上微微笑说:“是清官、清官,比包青天还青!”他才有点疑惑的走了,大概在想包青天是谁。 我在他桌案上翻,想翻本好看的书来解闷,可原本就没带来几本,还有两本是古七色帝国的文字的,我看了看,基本是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正郁闷时,水越流银带着身酒气走了进来。 “你竟敢乱动我的书信?”水越流银的眼睛有些红,情绪似不太好。 “书我就翻了,可没翻信,你这那里有信?”我也心情不好呀,我顶嘴道。 “你总是这么牙尖嘴利的,整日惹事生非,却要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水越流银破天荒的收起那招牌温文淡笑,怒道。 “我没请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呀,是你自己爱管闲事!”我最烦男人喝醉酒找茬。 “你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水越流银逼近我,一口酒气喷在我脸上,指着门帘道。 “是你叫我不许出去的,现在又叫我滚,我就不滚怎样?”我与他大眼瞪大眼,这讨厌的男人以为他是上帝啊,叫我滚我就怎滚?那多没面子。 水越流银眼睛完全红了起来,抓住我的肩膀大怒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不能把你怎样,才这么放肆?你真以为我整治不了你吗?” 我咬牙硬顶道:“你还能把我怎样,大不了杀了我呗,要杀请便!” 水越流银变成了银红色的眸子发出狂怒诡异的红光,一字一顿的道:“自己说出的话要负责,你可别后悔!”忽手上用力抓起我抛在我睡的地铺毛毡上。 我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事已经晚了,他象野兽似的扑到我身上,我抬手想用手刀切他的颈动脉,可他比我快的把我上衣拽脱到手臂,就势一缠把我的两只手臂缠绑住。我大骇,屈膝去顶他的下体,他双手飞快的抓住我双腿向两侧一分一撕,我的长裙象纸片似的碎裂纷落,这时我才知道这个看似文雅的男人有多么大的力量!这双手臂直似能撕狮裂虎开碑碎石,我所持仗的自以为的强横武技在他面前弱如婴童,不堪一击。 我目光空洞的望着帐顶,下体撕裂似的灼痛,全身的筋骨好像都被压碎揉断似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我的脑中反复流转着一个念头——我被强暴了! 身旁的水越流银缓缓的从我身上爬起,我茫然的对视上他的眼睛,纯正的银色,红光已完全退去,不是一贯的清冷而是银雾弥漫朦胧不清。我目中渐渐透出深刻的恨意,这双我曾经赞叹欣赏的银眸,这个我虽经常腹诽但却信任甚至依赖的男人,竟伤我至此! 我把目光移开不想再看他那遮盖着丑恶心灵的美丽皮囊,我发声,却发现声音变得如此暗哑:“可以放开我了吗?”我的手臂被绑得已失去知觉只余酸麻。 他坐起,不动也不语。 我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只好转首问道:“你是想继续?那么请快点,然后放开我。”我这具身体是处女,可我的灵魂不是,我在与蒋泽订婚的那夜把自己保留了28年的身体给了他。所以在接受现实之后,我很快平静下来。 水越流银盯着我的眼睛,眸中射出愤怒、恼恨、惶急等复杂的情绪,切齿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我心中恨极,他在生气吗?我才是受害者,他又来玩这套颠倒黑白的把戏,我再不吃这一套!我现在可以说你能把我怎样了吧,我已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我冷笑道:“最清楚我是什么样女人的人,不就是你吗?” 他瞪视我,眼神慢慢恢复一贯的清冷,转开目光开始穿衣。 我喊道:“快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 他不理我,大步走出门去。 一会两个嬷嬷,抬着一大桶热水走了进来,我一看面熟,好像是二夫人跟前的,我更恨水越流银,他这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被他强奸了。 嬷嬷们陪着笑讨好的说道:“恭喜姑娘了,从此以后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啊,日后还请提携些老婆子们。” 我不理她们,这时代的女人不管出否自愿,一但被有权势财富的男人沾了身,一律被视为麻雀变凤凰值得恭喜。我举起绑着的手道:“给我解开。”那俩嬷嬷赔笑道:“这可不敢,王爷特意吩咐过不能给您解开,说会、说会” 我挑眉瞪目喝道:“说会什么?”那嬷嬷被我气势所迫,不由自主的回道:“说是会害人害己。” 我在两个嬷嬷的服侍下擦洗过身子,换上摸胸与长裙,因为手绑着穿不上外衣,只好披着。又给我换了地铺上的毛毡,看到原先那块带血的毡子暧昧的笑。 “姑娘休息吧,今也累坏了,我们就告退了,若要叫人,王爷在门口加派了人手,您只管吩咐。”两嬷嬷打躬作揖的走了。 第十五节谈判 我卷缩在毛毡上,心里痛恨、无奈、后悔、彷徨杂陈,当时若听话“滚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现在大概在水越辉给我准备的粉红色小帐内睡大觉那。想到水越辉心里更痛,那个真心待我的男人知道了我被他敬爱的亲哥哥强暴了要如何面对?我虽对他没有什么真心情爱,可毕竟暧昧难明过,我以后又要怎样见他?以后我又要如何对待水越流银,杀了他、报复他、还是当被疯狗咬了一口不理他?说公道话我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的,他说的对我牙尖嘴利总是不肯服软。这脾气在21世纪的地球可以被看成是女强人的个性,可在这古时代就是致命的毛病,早晚要吃亏的。这不就吃了大亏 我胡乱想着,竟慢慢睡去。有梦,梦中被银色的眼吞噬,向父母哀求救命,他们都面无表情的冷笑说我的女儿早死了,我不认得你为什么要救你? 我惊叫醒来,身体瑟瑟的抖,冷汗与眼泪流了满面。 水越流银只穿着白色的睡裤从里间跑了出来,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俯下身看我,眼神晦暗难明,迟疑一下,伸出手想拂去我面上的泪。 我扭头躲开,他的手随着我的头又贴上来,我用力咬住,血慢慢渗出来来,我感觉口腔里满满的血液似要顺着喉咙流到肚里。我松开嘴吐出一口血,挑畔的望向他。他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似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不可理喻的孩子。 “你恨我,因为辉吗?”他看着我的眼,低低的说道。 “我是恨你,可与辉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自己就不该恨你?”我不解他的理论。 “你不爱辉?”他挑眉 “谁说我爱辉?我谁都不爱,难道这就是你伤害我的理由,你在为你弟弟报复我,以这种方式?”我惊愣的问,他难道看出来我对辉不过是在敷衍?才这样对我?不可能呀 他银眸突然闪亮若星,身体附靠过来道:“你说的是真话?” 我抬腿踢向他压下来的身体,喝道:“鬼才骗你,离我远点,滚开!” 他右手拍下我的腿,左手轻挥撕下我的群摆,顺势一绕又把我的双腿捆上。 我自然反应的大叫道:“你这个神经病、变态鬼,我就带来两条裙子!” 他弯腰伸臂把我抱了起来,发狠道:“你这只小野猫,不论你的爪子有多尖多利,今后我也要把它打光磨平!”忽又笑道:“至于裙子吗,你要多少有多少,就怕你穿不过来。” 水越流银把我抱到他的床上,放在里面盖上毛毯自己也躺了进来。我怕道:“你要做什么?”他伸臂把我拥进怀里道:“看不出来吗,睡觉。”我挣扎变色道:“快放开我,你这个大色狼。”他抱紧我,在我耳边呵呵笑道:“你动什么歪念头那,我只是想睡觉,不过你再扭来扭去的我就不敢保证会做了。” 我气馁,不敢再乱动,安慰自己的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但终是不甘,便张口咬住就在嘴前的他颈窝的肉。“啊”他轻呼出声,伸手抓住我的后颈把我的头硬生生的拽了出去,我吃痛张口抽气,他的唇压了下来,那样强烈辗转的吻象要吞噬我的唇舌。 就在我以为他要憋死我的时候,他松开了唇。我大口吸气,瞪他,他唇上沾着自己的血液却笑的极开心,道:“小野猫,还敢不敢咬人了?” 第15章 我虽仍是气恨,但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他斗了,便用力瞪他眼再瞪一眼,在他有行动之前闭上眼睛,睡觉! 大概是折腾了一夜凌晨才睡的缘故,我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似还有梦,但感觉有人轻声哄拍,如小时候抱着奶奶撒娇时,奶奶的拥抱呵护。 我再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身上不知是谁给我穿上了整齐的衣裙,样子质地都很雅致华贵,但总觉得看着眼熟。腿解开了,手却仍绑着,只是在腕上先缠了厚厚的丝棉,然后再用银色锦带圈圈缠绑在有丝棉保护的腕上。 “姑娘您醒了,这一觉可是好睡呀,天都擦黑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还是那两嬷嬷似是一直守着我,见我醒来就围了上来,水越流银却不知所踪。 我坐起来,想下床,两嬷嬷忙来掺我。我看着一嬷嬷为我抚平身上的流苏,正迈出的脚呆在空中,因为我忽然想起来这身衣裙是谁的了,这是卓娅小姐的衣服。天,这水越流银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二夫人身边卓娅身边的丫鬟嬷嬷怎么也有五六个,随便要一件不就行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折磨我还是刺激卓娅? 我扭头避开嬷嬷送到口边来的食物,道:“我不想吃,没胃口。” “姑娘想吃什么,老婆子去给您吩咐厨房,王爷交代要姑娘多吃些东西,说您太瘦。”俩嬷嬷暧昧的对视而笑,说道。 我真是想再昏睡回去,这个水越流银以前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真是没有看出来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潜质。 我脸皮火辣辣的烧起来,咬牙道:“我想喝水越流银的血,吃水越流银的肉,血要冰镇肉要八分熟的胸排!” 俩嬷嬷唬的叠声嚷嚷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让王爷听到会被打死的” 水越流银非常不堪念叨的走了进来,竟然可耻的神采熠熠。他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俩嬷嬷如蒙大释的退了出去。 水越流银走过来,看看桌上未动过的碗筷,道:“一天没吃饭怎么行,吃一点吧。” 我看着他,整理了下思路,种种迹象表明,我被他强暴的事他不但没有封锁消息,反而在误导大家认知我是他的影妾,而且与他已有肌肤之亲。他为什么这么做那?我想不通,我在这时空只是个小人物,无权无势无财,他把我们的关系爆出来,对他只有害而无利。 我脑子飞快的分析推算:这样做对他会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刺激卓娅,卓娅身后有德妃,德妃知道了为她守了5年他变心了会怎样?失望、伤心、疏离。那他就可以自由?自由后做什么那,德鲁也郡主喜欢他,他要投靠德鲁也?立皇后的儿子为世子?可看昨天他与德鲁也世子的情形又不象要合作的意思,晚上回来后气恼的表现怕是在郡主生日上受了气。那么难道他在欲擒故纵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有了新宠,认为他放弃德妃,取得德鲁也的信任然后从内部瓦解德鲁也支系? “我在与你说话那,你在想什么?”水越流银银瞳近在眼前。 我想拢拢头发整整衣衫,与他谈谈,如按着他的意思走下去,只怕我真的只能变成他的影妾了。可我没有完成我的习惯动作,我的手还被绑着。我直视他的眼睛,让他看见我目光的坚定,用清晰稳定的声音道:“我们谈谈可以吗。”我出身名门,见惯场面,眉宇间自有一股雍容气度,声音中流露出不可置疑的决心。 水越流银诧异的看着我突然表现出来的气势,面目也是一正道:“好,我也有话与你说。你先说吧” 我道:“还是你先说吧,也许我可以从中受到启发或直接找到答案。” 他颔首,道:“好,我先说。”一顿道:“昨天的事我不想借酒醉推脱,从头到尾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负责的。” 我笑道:“怎么负责,以婚姻的名义把一个被你强暴过的女子关到家中日日强暴?” 水越流银双眸中银芒暴涨,道:“你怎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思想,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我道:“我想我说过不记得了,你的话说完了吗,那我要说我的话了。” 他点头。 我道:“我问的问题若是不能说明,你就点头或摇头。” 他点头同意。 我道:“昨晚是个意外,你没有预谋?” 他点头。 我道:“但事后你向卓娅小姐为我要衣裙是有所图谋?” 他双眸银芒一闪,点头。 我道:“昨晚与你发生意外的不是我而是别的女人,你也会这样处理?” 他想了想,点头。 我舒口气,心下自嘲自己还自恋的以为他多少对你有些意思那,醒醒吧你不是那世家千金胡泊而是无依无靠的小婢女琥珀了。 我道:“能不能把这绳子解开?我郑重的答应你不会害人害己。” 水越流银微愣,笑道:“看你这样应该不会自杀了,我最怕你逞那愚勇,总是不把命放在眼里,你这做的人没怎样,看的人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说着给我解开了银带,我的双手终于得到自由,想“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真是至理名言!我要为自由奋斗终生。 我迟疑的道:“辉少爷知道我们的事了吗?”他道:“还不知道,你昨天说要抓的小猪其实是狐猪,很罕见的,只有深山才有,辉为了逗你开心到飞瀑山里去抓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那。”我不由紧张起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他道:“应该不会,同去的还有华泽骁,他们两个在一起天下能伤到他们的人物还真不多。”我脱口道:“怎么没有!”我们不由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惧与痛。 我叹道:“让我走吧。”他奇怪道:“去那,辉那里?”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道:“天下之大去那不可?”他才反应过,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你以后想也不要想了。”我道:“为什么,你也说昨天是别人结果也一样的,你若需有个爱人给你当借口大可再找别人。” 我续道:“我有五个你应该让我走的理由;一、我你已睡过了,不再新鲜。二、你也知道我有多麻烦,说不定那回闯个大祸把你都连累了。三、我在你身边,辉少爷多少会不舒服与你起猜疑的。四、你并不喜欢我,我想若不是昨晚你喝多酒我又惹怒你,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碰我的。五、我不喜欢你,反而恨你伤害我,你养个仇人在身边不觉得危险吗?” 他忽然站起道:“你若要与我谈的目的就是让我放你走,你就死心吧。你的卖身契我会放的很好,而且我听说你在府中人缘居然很好,有个什么“六朵解语花”的姐妹团,若是六朵花少了一朵,那其余五朵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气得张口结舌的望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卑鄙下流无耻龌鹾的色狼竟用媚姬她们威胁我不要偷跑。这场谈判我以从未有的全败而告终,且自断了偷跑这条路。难道真的要我当他的影妾在那深如海的候门熬过255年的地球年?不不,我想想都混身发冷,可是怎么办那?我一定要想出办法,我不可以就这样认命,要我毕生的事业就是与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在这咫尺床榻间等着宠幸的话,那我宁可回去从新投胎!! 第十六节受伤 秋猎的第八日黄昏。 我不还是肯吃饭,我本来就挑食,在这猎场上的食物就是猎物的肉,水煮或烧烤。这烧烤可不是韩国烤肉的做法,只是抹上层盐巴放在火上烤,且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有的还好有的膳腥难闻。我再心情郁结,怎能吃得下这种东西? 水越流银自被我“谈”跑后这两天都没有露面,也不知到那里风流快活去了,我还是被软禁在他的大帐,只是反客为主。听嬷嬷说水越辉下午回来了,想直接来见我,但被水越流银截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伏在书桌上,又饿又闷的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帐帘忽被挑起,水越辉狼狈的走了进来,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灰色的袍子上还有许多撕刮开的裂口,光泽浓密的银灰色长发也乱糟糟的贴在头上或打着绺的垂下来,但最可怕的却是他的眼神,惊痛绝望困苦得如锁在笼中的猛兽。 我就伏在那望着他,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若是我现在必须嫁人,那我选择水越辉。可我不敢动,他的痛只怕更甚于我,我怎能再把自己的这份加注到他身上? 我们目光相缠,虽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缓慢的沉重的走向我,抬手似想摸我的头,可伸到中途呆在那里,手握成拳慢慢的慢慢的又缩了回去。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在搅拌撕扯般的裂痛,我深呼吸、坐起、微笑,道:“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抓到呀。” 他伸手在腰间的皮囊中掏出了个一掌长的肥肥的小狐猪来,我惊喜的接过来,却见他的手背上都是划伤,有的还有血渗出,我的泪再忍不住滚了下来。怕他看见忙把脸伏到小狐猪的长毛里,他却已看到我的泪眼,猛地把我抱住,我紧紧的抱住小狐猪依在他怀里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我冲动的道:“你带我走吧,我们去浪迹天涯。”我感到水越辉的身子一僵,就想琥珀你真是白活了两世,怎会提出让男人抛弃功名、利禄、权势、前途、兄弟、家庭与你私奔那?真是自找没趣!!果然他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影从都曾在神前发过誓,对我们的主体“不离不弃,如影随形”。” 我站直,挺胸、抬头、微笑,道:“我说着玩的,我的荣华富贵正在前边向我招手哪,那有时间去天涯海角呀。”却看到水越流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就站在门口用那银瞳凝视着我们,我觉得自己被他看了个通透,面上的微笑不觉垮下来。 第16章 但我马上又挂上一个大笑脸,虚假的我自己都起鸡皮格,迎上去道:“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看辉少爷给我抓的小狐猪多可爱,不如您给取个名字吧。”我与辉既然已绝无可能,那不如就断的干干净净,让他绝了对我的念头,这样对我们都好。 水越流银不语,我也不在意,自言自语的道:“它比蛋蛋还要胖,就叫球球吧好不好?” 水越流银不理我走向水越辉,说道:“去洗洗然后睡一觉,我叫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烤肉应该已送到你帐里了。” 水越辉不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我知道从此我们就是咫尺天涯了! “你想绝食而死吗?”水越流银转向我,我看到他左眼一大片青紫,眼都肿了起来,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想象不出,几乎完美的他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仍是止不住的大笑。水越流银抱住我,道:“不要再笑了。”我格格的笑着,喘息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吗?但比较象人了,以前你象雕像多过象人。”眼泪象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水越流银狂怒的摇晃我,喝道:“那天我曾警告过你,自己说出的话要负责,不要后悔!你现在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忽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呆住,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腰身却挺直的象棵松树。我伸手去扶他,他却拍开了我的手,踉跄着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紧紧的抿着唇,但仍有血顺着嘴角丝丝缕缕的流下来。我这21世纪的地球人那经过这种场面,在地球手破个皮也要到医院打针破伤风的。 我不由慌了起来,抱着球球蹭到他面前,道:“那个你要不要叫医师看看?” 他摇头,血却更多的流出来,我道:“不行,你得看医师,大王不是有带御医来吗,我让人去请。” 我想往外走,他却抓住我的手臂,喝道:“不许去,你想害死辉吗?若被人知道影从打伤了主人,轻则被取消影从资格逐出府去,重了会被杀头的。”随着话语他又吐了一大口血,身子也坐不住的靠在了桌子上。 我急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挺着吗?怎么打的这么重,你怎么与辉少爷说的。” 他忽然微微笑道:“你急什么,我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我当然对辉实话实说呀。” 我气道:“你以为你是崔永元呀,还实话实说!你不会说是我主动勾引你吗,不就不用被打成猪头了。” 他冷笑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一顿又道:“崔永元是谁?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我翻白眼,这白痴! 我懒得再管他,说道:“不想告诉你。你若真要死了,能不能先告诉我,我的卖身契在那,还有遣散费也提前付了吧。” 他喘息道:“你别做梦了,我临死前一定立遗嘱,要你陪葬。”他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血又流出。 我实在是看不下眼了,把球球塞到他怀里,架起他手臂道:“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吧,你别在我眼前吐,我心里发毛。” 他一愣,没有挣扎抱住球球,靠着我,慢慢移到里间床上。我两天没吃饭了,本就发虚,把他扶着躺到床上,自己也被拽的扑到他身上,他痛叫了出来。 我也认识了他不短时间了,大体知道他的性子,不是没忍住绝不会叫出来的。便去解他的衣服,想看看伤在那,他却抓住我的手,道:“怎么这么急的性子,天还没黑透那,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这个银雕像还会说冷笑话,不由瞪眼看他,转头叫道:“辉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他抬头看,我就两手用力把他的衣领拽了开来直拉到胸下,就见他胸口上两团青紫的拳伤,我看着都痛,就能想象他有多痛了。 他看我瞪着那伤皱眉,便说道:“没什么死不了,我已吃了药,大概还没化开,睡一晚明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我叹气,道:“说实话,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可这样在我眼前吐血,多吓人那。” 他挑眉,忽又微微笑道:“你是我的影妾,自然要服侍我的,今晚你就是再害怕,也得在这看着我吐。”抓着球球的颈子递给我,道:“抱着它比抱着你舒服多了。” 我接过来,假笑道:“我认为您抱着蛋蛋会更舒服,长短也合适!”他笑,我捂住他的口喝道:“闭嘴吧,真想死吗。” 我把球球用绑我的银带绑上,拴在我凳子腿上。永青说我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软的一塌糊涂。我给自己说了半天,那是坏人管他死活,可还是要了温水和手巾,我打湿了手巾轻轻的擦拭他嘴边和脖子上的血块,有的都干了又粘又硬的很不好擦。这家伙这么爱干净,竟为了辉这么忍着血污,显然连福德都不知道他受伤,要不早大呼小叫的了。 他银眸微睁看了看我,眸光柔和虚弱,比起平日的清冷无波别有番软弱的俊美。 我看着他那样子,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酸的,叹道:“记着点教训,别再耍流氓了,被打了吧!这次死不了是因为那是你弟弟,手下留情了,下次落到别人手中,还不往死里打你。” 他笑出来,道:“那还有下次,只你一个气我,我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了。” 我冷笑道:“后悔惹我了吧,告诉你你的苦日子才开始!你不放我自由,我就不让你过得舒心。” 他凝视我的眼睛,认真的道:“从我抱住你起,我就没想过要后悔!” 我把目光移开,这个人我真看不透,说对我好吧,对我又绑又关又打又杀的,说对我不好吧,却经常在我危难时出现。我不语,给他擦手,手指修长秀美,象他的人。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闭目轻声道:“去吃点东西,都两天滴水未进的了,要吃什么叫门口的侍卫。” 我顺着着他的手指缝,慢慢的擦拭,道:“你不是知道我挑食吗,那些兽肉看着就没胃口,我不要吃!” 第十七节手足 他银眸微睁,还要说话,我狠狠的道:“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堵上?赶快睡吧。” 他轻笑不再言语,握紧我的手闭上眼睛。我看着他如琢如磨的俊脸,心中凄楚茫然 我的手被他握着抽不出来,我又不敢用力怕惊醒他,渐渐的就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恍惚间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我拱拱拱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忽觉得不对,睁开眼见自己卷缩在水越流银的怀中躺在大床上,球球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了上来就躺在水越流银的另一只臂弯里。 我看看沙漏,应该已经天亮了。他闭着眼,还在睡,面色比昨晚好多了,又有银芒泛出皮肤,我暗想,他的身体会不会能提炼出银子那?把头靠回他的臂弯,心中挣扎要不要起来,一边心在说好舒服的臂弯就再睡一会吧,另一边说你还有没有点原则呀?竟然在强奸你的人怀里睡得舍不得起来,胡泊我唾弃你! 我终于咬牙爬起来时,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他似也被我吵醒,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我尴尬的脸笑了出来,银眸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球球却不高兴的把头向里又拱了拱,接着睡它的大觉。 我爬起来,抱着肚子道:“我要吃好吃的。” 水越流银慢慢的坐了起来,道:“想吃什么?” 我道:“蛋黄蟹、生鱼片、南华乳鸽、兰花笋片、滑蛋花生鸡丝粥。” 水越流银奇道:“都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我苦着脸道:“你听说过就好了,我就可以吃到了。”想起他对我做过的恶事,便冷笑到:“你有本事霸占民女,没本事喂饱她吗?” 水越流银一愣,轻笑道:“好,等回到王都,我多请几个名厨,专门伺候你这个民女。现在你就忍一忍,先吃点什么,总不能一直饿着呀。” 我想了想道:“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反正我不吃你们的水煮肉沾盐巴!”我胡乱的擦了把脸,就想往外走,想起来他还在关我紧闭,门外有轮值的侍卫把守。 “你还要关着我吗,因为某些人的卑鄙手段反正我也不敢跑,你放我出去吧,我要去找吃的。”我对他说道 他眯着银眸看我,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拿出浪迹商场时嘴脸,露出一脸的浩然正气道:“当然了,你怎么能怀疑我这么诚实老实的人,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水越流银笑起来,道:“你若老实诚实,那我就是圣人了,你骗的我还少吗?” 我语塞然后是恼羞成怒,边向外走边道:“我就是要出去,谁要是再拦我,我就与他拼了!”水越流银随我走了出来,对拦我的侍卫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我在关了三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终于又见到了阳光。 我眯着眼睛才适应了阳光,就见水越辉与华泽骁两人骑在马上远远的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小厮侍卫肩挑手拖着许多猎物,虽似很是疲惫但个个笑逐颜开,看来是大丰收了。 我正不知是应走还是应留时,水越辉身边的小厮纳德遥遥的叫道:“那不是王爷吗?王爷我们少爷打到獠牙兔了。” 我看看水越流银站住的脚,想早晚是要碰面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便站在水越流银的身后问道:“獠牙兔是什么?” 水越流银回道:“是一种专门夜间出来活动的小兽,有一对半米长的獠牙,善跑跳极狡猾难捉,但肉质绵软香美。看样子昨夜他们是去夜猎了。” 我一愣道:“辉少爷不是昨中午才回来的吗,又去夜猎,这身体能受得了吗。”我越说声音越小,心也越难过。 说话间水越辉与华泽骁已来到身前,跳下马来向水越流银见礼。我见水越辉除了神色憔悴疲惫外,言谈举止基本正常,若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会看出他们两兄弟间才发生了爱恨情仇的变故。 第17章 我看着他们忽然想笑,古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真是诚不欺我!我若再诚惶诚恐的作颜作色就太自不量力了。 我微笑施礼道:“辉少爷金安,骁少爷金安。”心情豁然开朗,我生于英格兰学贯中西,对贞洁不是不介意的,可既然已经发生且不是我人力所能控制的了的这种事,我亦不会为此自杀自闭自残,这几日心情恶劣有大半是觉得对不住水越辉,虽谈不上爱他,可总觉得就算失身也该失给水越辉那轮的到水越流银这差点杀了我的人?现在看来我实在是自作多情,我的生死存活对于他兄弟来说根本就是无关手足情、事业路的小小小cass!我还自己在这瞎操心什么? 我迎向纳德,看他手中拿的两只比兔子肥大长着两只长长的獠牙,一身灰白毛似野兔的动物,问道:“这就是獠牙兔吗?听说很好吃呀。” 纳德戒备的看着我,把獠牙兔挡到身后道:“这是少爷花了大半夜才抓到的,是要给王爷补身子用的,你别想吃。” 我心中一动,原来是后悔下手太重伤了他的哥哥,跑去寻补药了。我还以为是心情不好睡不着去发泄了那,看来我又表错情了! 我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就是再能吃也不能生吃呀,你至于还藏起来吗?”回身向水越流银躬身微笑道:“王爷我去后边找吃的,您们慢慢聊。” 水越流银拉住我的手臂道:“后厨也不过是这些猎物,你还不如在这挑些新鲜的了,你既然不喜欢吃煮食的我就让人架起火炉,现烤些给你吃。我也有些饿了,辉与骁你们也没吃早饭吧,就烤獠牙兔吧,大家都尝尝鲜。” 第十八节厨艺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一会的功夫就架起了烤炉,几个厨子俐落的把两只獠牙兔剥皮洗净,就要整只的吊到火炉上面烤。我闻着这血腥味看着那模糊的肉实在是没有吃的欲望,回首看到小厮们正在摆桌椅上酒水,不由灵机一动。 我对水越流银道:“能不能把那只还没吊起来的獠牙兔给我,我想试着用不同的方法烤制。” 水越流银点头。 我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但那个我只会说,你要派人帮我做。” 水越流银的银眸微闪,似有笑意流转,大有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 我不理假装没看到他的嘲弄,指挥小厮们为我拿来蓝莓酒、辣椒、香叶、葱、盐巴这时空我认得且还会用的调料(虽名字已与地球不同形状也有异,但为了方便仍用原名)。我把它们按比例混到一起,倒入一大盆中,再让厨师把獠牙兔用刀削成薄片,放到盆中淹沁。可我左顾右盼也没找到烧烤用的铁丝网,不由向水越流银望去。 水越流银真不愧是大王身前的红人,贯会看眉眼高低。我才望过去,他就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还要什么吗?” 我向他讲说铁丝网的样子与用途,他道:“好办,把珍兽笼拆两个就行了。”遂吩咐人去办,很快两个侍卫就拿来了几片网,但不是铁的而是银的。我不由大叹这时空的贵人们真是腐败,我家若是集体搬迁来这怕也只能混个小康了。 我把银丝网放到火炉上,虽有点小但还能卡住,网眼也有些大,好在那厨师没见过韩国烤肉的大小,削肉时很是豪放的大片大片切下来,我也懒得多说指导,由着他们随便。没想到竟是误打误着,把肉放到银网上烤刚刚好。 很快混杂着调料香酒香的烤肉香就“飘香十里”了,大家都眼巴巴的望向我的银网烤肉,我这大厨站在三步外遥控指挥厨师翻面摸料。 我小心的咬了口考好的肉,怕会很难吃特意只撕咬下一点点,没想到入口香美娇嫩味道虽已不是韩国烤肉的味道了,但别有种浓郁鲜香。我不由开怀大嚼,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地球化的美食了,好怀念好怀念呀 水越流银等看到我的吃相,也纷纷把小厮送来的烤肉放到嘴里品尝,一尝之下面上都露出惊异迷醉的表情,大口吃了起来。 “我说大清早那来的香味,原来是流银你在这享受。这是在烤什么这么香,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不叫我,你们三个倒是齐齐出席,一个不缺!”华泽琼川大概是闻香而来,从他挨着水越府的营帐处走了过来,银色及地四片武士服,神采奕奕的爽朗笑道。 华泽骁、水越辉都站了起来,施礼让座。只水越流银坐着不动,看着他笑道:“你可别误会,我们事先也不知道这我府中的这小麻烦能烤出这么好吃的肉来,那敢去请你来呀。” 我本来想装作壁花,看他们相互客气行礼还往烤炉边凑了凑,以为就可以不用去见礼了。可水越流银这么一说,大家都向我看了过来,我只好挂上笑,走过来行礼道:“见过华泽王爷,小婢胡乱做的,王爷尝尝看可合您的金口。” 忽的一阵蹄声尘扬,只见德鲁也獾骑着马疾风似的冲了过来,大概是想炫耀他的骑术,直冲到我们眼前才勒住坐骑,那马人立而起,但却硬生生的停住。 我虽也赞叹这獾的骑术精湛,但仍在见他走向我时手疾眼快的跳到身边华泽琼川的身后,连头都不露的缩起来。 这华泽琼川我虽也不熟悉,但以我这种爱美恶丑的眼光来看,华泽琼川要比德鲁也獾可靠可爱多了。(虽以后事实认证我的眼光差极,但当时我那里知道。) “德鲁也世子怎这么有兴致大早的跑到这西营来?”华泽琼川含笑朗道。 水越流银站起走过来,银眸清冷但面带浅笑,道:“是呀,世子大驾光临西营不知有何贵干?” 德鲁也獾猖狂的声音道:“我喜欢到那就到那,这西营莫非不是大王的领地,我来不得?” 华泽琼川冷声道:“世子这话什么意思?我怎” 水越流银轻拍华泽琼川肩,截话道:“世子别误会,我们是以为世子是来传达重要信令,才出言询问的,绝无阻止世子到西营的意思。既然世子只是散步溜马,那就请自便吧。” 水越流银说完以拳点胸,拉住我的手,轻推华泽琼川回到座位上,把德鲁也獾一人晾在那。我低眉顺目的跟在水越流银身边,用眼角余光瞄到德鲁也獾阵红阵白的脸,心里偷笑,这笨獾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被水越流银一句话就堵住了嘴。 大概是我的面上也露出了心中的窃笑,而德鲁也獾又一直盯着我,他忽狠声道:“不用偷笑,我看看你到底能躲多久,看那个男人能护你一辈子!咱们走着瞧。”顿足翻上马,狠加一鞭绝尘而去。 经这一闹,我本就是好吃但饭量不大的“叶公”,顿时就没了胃口。抱着杯蓝莓酒也不管合不合规矩的坐在水越流银的身边,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发呆。这酒甜酸似红葡萄酒又比那甘甜,我这不好酒的人都不禁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水越流银拿过我的酒杯,道:“别喝了,这酒虽口感甘甜,但后劲较大,你这样当水喝会醉的。” 我去抢我的酒杯,嚷道:“醉就醉了呀,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不管大家看我的眼光,迷糊的心中很气水越流银对我不好到连酒也不让我喝个痛快,一记手刀狠狠切在他手腕的动脉上,他手一松我忙抢过来我的杯,喝光杯中的酒,嘻笑着去拿桌上的酒坛,却被一只手先一步拿走了。 我挑眉瞪过去,迎上水越辉银灰色的眸子,那眸中惊痛哀伤的令我骤然清醒。我收回已扑出去要抢酒坛的身子,对水越流银道:“我有些醉了,想回去休息。” 水越流银的银眸在我与水越辉之间轻轻一转,点头道:“也好,你先回去吧,叫福德在帐外伺候着,你有事叫他就是。”我懒得管福德是不是水越流银派来监视我的,向华泽琼川、华泽骁、水越辉躬身施礼,便转身回了营帐。 第十九节理智 这一觉借着酒劲倒是安眠沉睡,等我醒来时,日已偏西。 帐内极静,水越流银不在,连那近日来伺候我的俩嬷嬷也踪影皆无。我倒是觉得这静难能可贵,慢慢坐起,拿起特意为我准备的银梳顺着发丝轻轻梳理,琥珀的发长得极浓密顺滑,象海藻似的长至腿弯。我前生的发也很好的,但嫌麻烦一直只是留到肩下的长短,也有羡慕别人的长发飘飘,但终是没有留起来。今生我是过了长发瘾了,刚在琥珀身体里醒转时就发长过腰,这府中也没有理发店美容院,我这种满兜美发美容卡的划卡阶级大小姐那会自己剪头发?所以也没有修剪过。没想到无心插柳把头发养得又长又滑,极是为我增添风韵。 我看着银镜中美丽的脸,顺滑的发,心中渐渐厌恶这幅皮囊。愣愣的想,我若不是这样美丽是否不会经历这些伤痛?手用力的搅着头发,想找个剪子、刀之类的利器把头发剪短。可大概是水越流银怕我自杀,把这些利器都收走了,我张望四顾却连根针都没找到,心中懊恼不由张口用力咬住头发,正啃咬间,忽听见水越流银惊怒的声音喝道:“琥珀,你在做什么?”同时只觉后颈一痛,我的头被硬生生拽了起来。 我由于疼痛张开了嘴,口中含着被我咬断的几缕头发,怒瞪向水越流银。 “你神经病呀,干嘛掐我的脖子,快放开!”我口齿不清的叫道,抬右脚踢向他的胯下。 水越流银左手抄住我的脚,右手却不放开我的后颈,我抬左脚再踢他的命根子,心想看你这回还有没有手了!他拽着我的右脚极快的拍到我的左脚面上,我吃痛缩回左脚,心中大恨。挥双拳击向他胸膛,可他身高臂长,拽着我的脖子向后一送,我的手根本就够不到他的胸,只是指尖划到了他的衣衫,还不如给他瘙痒痒来的有杀伤力。 “小野猫,我不是说过要磨平你的利爪吗? 第18章 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这又是恼什么,怎么咬自己的头发?”水越流银手上用力,拉得我的头向后仰倒,他的银眸逼视下来,眸子似怒似恼似笑非笑的微微眯起,银光闪烁流动。我失神的看着他贴近来的清俊无匹的面容,他的银眸也变得迷离起来,掐着我后颈的手轻轻松开改扶住我的头,丰润的唇贴向我的唇。我眼神一清,哈的笑起来,手起掌落重重的拍在他那俊美的脸上,同时身体向后用力,连着椅子翻了出去。 水越流银再一次被我气掉那俊雅高贵的仪态,扑向狼狈滚出去的我。我努力的左躲右闪还是躲不开猎豹似敏捷的他,终于被他扑压在地毯上。我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缩成一个小球,等着他的惩罚,可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张开眼睛,咦没人!我松开抱着头的手转过头去找,正对上一双银眸,我再想缩起来已晚了。他双手交叉缠住我的十指,唇狠狠的吻下来,由惩罚式的粗鲁慢慢变得温柔眷恋,我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迷醉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气息中。 他的吻落到我的颈侧,手不知何时伸进我的上衫握住我圆挺饱满的酥胸,我不由呻吟出声,心中知道不对,可身体象火似的燃烧起来。对于我这种28岁的思想、十五岁尝过欢爱滋味的身体来说这种欲望是非常正常的!可对象却不对,我对强奸过我的男人可没有顺势以身相许的兴趣。我早晚要逃出去,去看看这异界的风花雪月美好山河!我双手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肉里,刺痛让我冷静下来,身体也慢慢变冷恢复正常体温。水越流银也感到了我的变化,从我的胸上抬起满是情欲的银眸,看到我冷冷的眼睛后眸光慢慢变得清冷通透,双手轻按地面借力站起,振衣走了出去 我缓缓坐起,拢拢头发,把衣裙系好。心中胡乱的想,这若是在地球水越流银倒是极好的一夜情伴侣,俊美健康应该也没什么性病吧。可是在这错误的时空错误的身份限定下,我怎能与他纠缠不清?若有了这一夜,怕我就再无法撇清身份,会再有一夜又一夜的厮磨欢爱,终成为他的女人在他那深如海的王府中困居一生!不、不、不,我不要我做不了那笼中金雀,三五年还可凭着一股爱情余勇说不悔!十三五年后那?二十三五年后对着他的新宠十几二十的小女孩还能说不悔吗?三十三五年后我也不过五十余岁,还有半百要过这里又是年月悠长的我要怎么熬过去熬到死?明知道男人不可靠明知道要后悔,我现在怎能放任自己为一时的情欲而搭上终生!! 天渐渐的黑下来,外面却热闹起来,音乐声歌声笑声欢呼声闹成一团。我隐约记得水越辉说过春赛、夏渔、秋猎、冬围的第九天晚上都会举行篝火大会,姑娘们可以把手中的花球别到中意的男子胸衣上,花球中缝着小布条上面有姑娘的姓名、生辰八字、地址。男子若也有意就可按照地址姓名去府上见面、求婚。是七色国的年轻人最喜爱的谈情联姻方式。 可这种自由恋爱的方式却都是有范围限定的,如这次的秋猎所来之人都是王公贵族,最差的也是大王的近卫军,虽是小兵但近卫军本身就是从贵族大公的子弟中挑选出来的,随便扔个花球砸还真保不准就砸到个皇亲国戚。所以十六岁以上的贵族少女都早早做好花球,等着这一夜的狂欢。 我靠躺在我的地铺毛毡上,对着满室的黑暗,不言不动不想,任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挑起,射进来通天的火光。 “琥珀你怎么不点灯,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干什么?王爷叫你那,要你去看看热闹。”福德碎碎的念着走了进来,随手把烛台点燃。 我被灯光刺目,闭上眼睛道:“我很倦不想动,你出去就说我睡着了,叫了几声没醒。” 福德叹气,轻声道:“琥珀,你要想开些,别再与王爷别扭了。这事要换成别的婢女高兴还来不及那,你偏死犟。你出去看看王爷都快被花球压死了,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都想博王爷一顾那。” 我冷笑道:“福德我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你就这么安慰我吗?” 福德急道:“我就是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说的,你那臭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宁折不弯的性子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可就是这样你更应该顺了王爷也好有所庇护,否则你早晚闯出杀身大祸来,就我与媚姬几个人的这点本事那能次次救得你?” 我心酸痛,真正为我打算、懂我的竟是这十六岁的小孩。 福德见我不语,以为我意动接着说道:“这两天我睡不好,先是替你难过但后来想想你这样的模样人品本事也只有王爷能配得上,你们在一起怕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我咬牙忍住泪,轻声道:“福德再帮我一次,出去王爷说我睡了,别再叫我。” 福德点头,银眸中泪光轻闪,转身而去。水越流银没再叫我,我不知何时睡去 第二十节请柬 我被嬷嬷叫起时天已大亮,水越流银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桌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丰润的唇,银眸没有焦距的盯着我似在想什么事情。 我挣扎的爬起来,昨夜没有脱衣睡又加上睡姿不对,腰腿都有些酸麻。所以我爬起的姿势即不俐落也不美妙,拖拖拉拉的吭哧半天才在俩嬷嬷的拽拉下站了起来。 水越流银的银眸已找好了焦距,那就是我。银眸中满是无奈哀叹但夹杂的几丝笑意使他的银眸生气勃勃流光异彩。我前生是个标准自恋狂,从没羡慕过任何人的相貌,一向认为我自己最美丽!可今生在这半神族人的时空里,我常常有自卑的感觉,尤其是对水越流银的这双银眸,真是垂涎三尺。 两个嬷嬷扶着我坐到桌旁,我才发现一桌的胭脂香水首饰,我惊奇的抬头问嬷嬷道:“这是做什么,要打扮我吗?”两嬷嬷陪笑点头道:“是呀,王爷吩咐老婆子们给您上装打扮。” 我诧异的望向水越流银,水越流银举起左手,指尖夹着一张银色请柬,道:“大王刚派人送来的请柬,参加今晚的庆祝秋猎圆满结束的宴会,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抓过请柬展开,见上面写着:请水越流银亲王及眷属琥珀夫人参加今夜的晚宴,上边还写着时间地址。 我奇怪的问道:“那个城堡里的宴会不是不许你们纯种人以外的混血人参加吗?再说了大王怎会知道我?” 水越流银银眸微眯叹气道:“你在说绕口令吗,什么纯种人混血人的,进了城堡可不要乱说话,稍不小心就祸从口出了。我也觉得奇怪大王怎会破例请你参加晚宴,但想想可能是德鲁也獾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王后是德鲁也獾的姐姐,由王后在大王耳边吹吹风,你的名字在请柬中也就不奇怪了。” 水越流银看看我的表情道:“不想去吗?若真的不想去我可以” 我微微笑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很想看看城堡里的人物故事。”我的心愿不就是看看这世界吗,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以见到银国的大王、王后、德妃和禁止入内的城堡我怎会错过?我乖乖的任两嬷嬷摆弄,心情好胃口也好,吃了几块干饼卷琥珀烤肉。(我的烤肉方法被厨师学去,视为密璧。)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被恶心着了。这两嬷嬷是在给我扮美还是在给我扮丑呀?我抓起手绢用力擦掉两颊过红的腮红,抹掉血似的唇膏,再把压的我脖子直酸的满头发饰拔下来,被发饰盘起来的长发披泄而下,我把头发象平时一样的编成两个松松的麻花辫。最后脱掉外罩的银红色长袍,剩下里面的月白色小衫和束腰银红色长裙,裙子有些长有些肥,但这时空的裙子样式都是用长腰带紧紧束在腰上的拖地长裙,也不怕长些肥些。这身衣服我怀疑是向二夫人借的又肥又长,八成水越流银根本就没安好心,原就打算把我扮成丑八怪!哼,我不想打扮的多美引人注目但这么丑也超过了我容忍的底线。 我挑开帘帐走了出来,天已全黑。这远古的时空没有大气污染,夜幕上星光点点,但这么璀璨的星空也不能夺了水越流银的光彩,他身着银色起花立蟒长袍、银丝抹额;银色长发随夜风飞扬如水银流动,银眸清冷无波却又深远的象永夜的寒星,你永远也摸不着碰不到!他就那样静静的立在这夜空下星光里,若银雕玉塑的俊美神像在骄傲的等待世人顶礼膜拜。 我瞬间失神的望住水越流银,这男人真是老天呕心沥血的杰作,不愧为七色国最出色的七个男人——七色天神之银色天神。同时也挑起了我对其余那六色天神的向往,什么样的彩色男子能媲美这几乎完美的家伙那?我真的很期待能见上一见。 我很快回复常态,看到盛装的二爷、二夫人、卓娅小姐都站在旁边似乎就等我了,二爷二夫人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卓娅则一脸迷醉的望着水越流银,根本没在意我的到来。 水越流银看我一眼,道:“走吧。”转身大步带头走向城堡,大家都跟在他身后,没有乘车骑马,大概是因为太近了没那必要。 我跟在他们身后,在我的后边是福德等几个纯种的小厮侍卫,一行人迤逦的走进城堡。首先入目的是林立的近卫军和巨大的银色的火炬,照的城堡内亮如白昼,长长的通道尽头是一座银色的圆顶建筑物,不是很大但气势宏伟威严,不愧为王家风范。 我左顾右盼的一副到此一游的架势,生怕错过了什么吃了亏。结果一头撞在个绵软多肉的后背上,我捂着酸胀的鼻子,抬起泪眼迷蒙的眸子就看到二夫人那满是横肉的大脸。我暗叹倒霉怎么撞到她这母夜叉,就在准备承受她那已咧开的大嘴的谩骂时,我被横里伸出的长臂一拉就到了水越流银的怀里。 第19章 他那银眸冷冷的一转,二夫人马上闭上了肥厚的大嘴,我叹为观止的大大吸了口气,水越流银转眸瞪了我一眼,可我并没被那银眸中的警告威胁吓住,因为那眸中没有看向二夫人的冰寒只余无奈。 我冲他皮皮的笑,他不理我只是握紧我的手拖着我走向殿门。 第二十一节晚宴 大殿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地上铺着厚厚的银丝长毛毡,长长的六排矮几地塌分列两旁,中间空出个宽阔的场地,我想大该是同电影场景一样用来表演歌舞的地方。殿中除了我都是银发银眸的纯种银族人和极少数的其他六色族纯种人,我被当怪物似的看来看去,好在我从小就习惯了受人瞩目心里素质极好,我自得其乐的眼眸乱转,非常遗憾没有数码相机可以拍照留念。 “小猎物,我们又见面了。”我翻白眼,真讨厌!这时空的人都不会看脸色知进退吗?我的脸上摆明讨厌他讨厌他,这只獾偏不知眉眼高低的冲过来。 我假装没听见,直眼看向前面的银色雕“龙”梁柱。(这龙不是传统的中国龙形象,而是背生双翅的胸腹宽大尾巴宽长的龙形。) “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宫殿吧,要不要我带着你参观那,后殿更漂亮尤其是寝宫呀”德鲁也獾淫亵的笑道,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我见甩不开他,又不知水越流银在那与人寒暄大概是没空顾我了,我还是自力救济吧。 我转身面对他,深呼吸、挺胸、抬头、假笑,道:“德鲁也世子您到底想怎样?” 德鲁也獾没想到我会不再做乌龟,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淫笑道:“我想怎样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把我的小猎物锁在银笼中供我赏玩了” 我逼视他的眼睛毫不退缩,假笑轻声道:“天虽黑了,可做梦还是有点早吧。世子博学难道没听说过困兽之斗吗?”我靠近他,在他的耳边缓慢但清晰的说道:“世子既然见过我的箭法,应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我若不顾生死只求射杀你会有多大的机会!”我满意的感觉到他连脖子都僵直了起来,侧步绕过他走过去。 远处水越流银在用他那清冷的眸子看着我,我提起我过长的裙子走向他,面上露出很久没用了的职业标准笑。真怀念在商场叱诧风云的时光,那时我每搞定一个大cass都会挂上这种笑带着我那群精英手下去大吃大喝!呜呜我想念地球 “又做了什么坏事?”水越流银牵过我的手,拉我向右侧排首第三桌走去。 “咦,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投怀送抱了那。”我笑道,这个人竟越来越了解我了。 “都没见你向我投怀送抱了,怎可能对他投抱。”他一本正经的道。 “天,你真不是一般的有自信呀,水越王爷!”我夸张的笑道,他也唇角轻挑微微笑,这笑不同于他进殿以来面上一直挂着的微笑而是连银眸都含着浓浓笑意的从心中发出的笑。 他牵着我的手忽地一僵,站住脚步。我顺着他的眸光看到一位绝世大美人站在大殿正前方王室高台上,正盯着他的笑容看过来,明媚的银眸会说话似的表达着她的伤心、哀怨、愤怒、深情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德妃了,真是不愧为第一美人呀,我惊叹的盯住她看就差没滴下几滴口水表达我的赞美之情了。 “擦擦口水吧。”水越流银叹气道:“这里所有的男人的眼光加起来,也没有你的眼光色!若不是我见过,真会怀疑你是个男人。”我下意识的抬手擦擦口,没有流下来呀,女人就不能喜欢美女吗?这帮异时空古人真奇怪。 我瞪他,他还好意思说,这道貌岸然的流氓!我再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德妃才被他拉着就座。二爷二夫人他们离我们很远,卓娅却与我们同座,本应该水越流银坐在上首但他坐在了我们中间。 下一桌就是华泽琼川和一位老夫人一位明艳少妇都是王妃穿着,应该是他的母亲与王妃了。与我们遥遥相对是德鲁也獾、德鲁也郡主与一对穿着亲王王妃服侍老夫妇,男的威猛霸气女的华贵雍容,应该就是德鲁也亲王与王妃了。 我再向上首看再没有认识的人了,但这前四桌应该就是四位王室亲王及其家眷了。我努力的瞧但看看没什么太出彩的人,只首席有个神情极为倨傲的少年很是英俊,不过比水越流银还是差些,但已可与华泽琼川比肩了,再长大些也许可以向水越流银叫号那。我瞄瞄水越流银挂着一脸浅笑的俊脸偷偷的幻想这个自恋狂被人比下去时的痛苦表情 我再无兴趣看人,挑拣桌上的点心吃,有十来天没有吃到了,这讨厌的秋猎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我眼巴巴的看着宫女把我最爱的双莲酥放到了卓娅的面前,她正对着水越流银娇笑,根本没在意送来的新点心。我看看相谈正欢郎情妾意的二人,悄悄伸长手臂去够我的双莲酥。在这里我不是得时刻注意仪态的千金小姐胡泊而是小婢女琥珀,贪吃些粗俗些都无所谓了。 我的手在将将碰到双莲酥时被打掉了,我抱着发红的手腕怒视水越流银对着卓娅浅笑的脸,真想掌搧上去,但终是没敢。我抓起我眼前的鸡油卷恨恨的塞到嘴里,用力的嚼就当是水越流银的大头了,就当我去拿第二个时,整盘被水越流银端起。这小子这不是找茬么?我再忍不住刚想开嘴骂,他把那盘双莲酥放到了空出来的地方,我的怒气国骂统统化成颗颗红心,向着水越流银谄媚的笑,然后连手带脸的扑向双莲酥。 银王银革律与王后终于在欢呼声中亮相,银王苍白消瘦,一副酒色过度痨病鬼的样子,王后倒是贵气雍容神似德鲁也王妃。加上贤良淑德四妃和三个小王子,可算是合家欢了。我见贤良淑三妃论美丽虽不及德妃,但也各有美态,因为听说贤妃是银王的真爱所以细打量了下,端庄秀丽娇小玲珑别有份风韵。 我的注意力很快从银王长篇大论的开场白转移至宫女送上的一道道美味上,我用添菜筷每样夹些放到我的盘中,再用自己的餐具进食。 我边慢慢的嚼边看热闹,在银王的“演讲”之后,一群舞姬跑了上来,跳着有些象古波斯古埃及的艳舞,腰肢及其柔软,眼波横流。之后又上来批练杂技的,以男女童为主,一个叠一个的叠罗汉,在高空中翻转腾挪也不系安全带,我看的差点没被呛到。 第二十二节箭术 我正看的出神时,吃了口不知叫什么名的鱼肉,天呀!一口的细刺全扎到了我的舌尖嗓内,我痛的含着泪张大口不敢动,水越流银听到了我啊啊的乱叫,把头转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又气又笑又急的端杯水喂我喝下,我又吃了几口他喂来的干饼终于缓了过来。才顺了口气就觉得对面传来两道杀气,我抬头见德鲁也郡主与德鲁也獾正盯着我们看,若目光可以杀人我怕早粉身碎骨了。我懒得理他们,收回目光去找扎了我的鱼,就见那鱼长得极像河鳗但比之宽扁丑笨,我用添菜筷挑翻它的肚子果然露出细细密密的小刺来。 我正在研究丑鱼时,就听见一把动听的女声大声道:“大王王后,这些杂耍歌舞臣女早已看过,想大王王后也看厌了吧,臣女有个新鲜点子想搏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一乐,还请大王王后恩准。” 我一看想怪不得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是德鲁也郡主站起发话。 银王与王后对视一眼,颔首道:“郡主有什么新鲜点子就请说出来吧,孤王应允就是。” 德鲁也郡主施礼谢恩,道:“大王王后应已听说过三天前,水越王的影妾琥珀夫人五十米内射掉了我兄长的硬箭,我听说后极是佩服琥珀夫人的箭术,非常想亲眼看看琥珀夫人精湛的箭法,我想听过这件事的亲王大公们也有同感吧。”德鲁也郡主语声一顿环视四周,殿内众人轰叫响应,尤其是德鲁也郡主的追随者鼓掌应诺。 德鲁也郡主趁着这气势大声续道:“臣女想请大王王后恩准,臣女的兄长再与琥珀夫人对射一箭,再现当日的精彩瞬间。” 众人叫的更大声了,我却往后缩了又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怎样拽出我的魂弓魄箭?用别的弓箭我等于自寻死路,不是我的箭法不行而是我的力量不够阻挡那只獾的蛮力。 水越流银揽住我的纤腰拥入怀里,我的心稍觉安定。 银革律似也被这气氛感染,苍白的面颊泛出两抹病态的艳红色,挥手止住众人的喧哗声,望向我们这桌道:“不知水越亲王意下如何那?孤王也是听说了琥珀夫人的超群箭术才破例请夫人来参加晚宴的,本只想见见琥珀夫人女中豪杰的样貌,但若真能如郡主所请让孤王等见识到琥珀夫人的绝世箭法当然最好。” 这银王显然意动,赞成我们比箭,我心中不由大急,暗想先伏到桌下拽出弓箭?忽觉水越流银轻拍我的后腰,我抬头望向他,他向我微微一笑,振衣而起。 水越流银右拳点胸施礼,微笑道:“大王,身为男人怎可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身处险境那,不如让流银陪世子对几箭,以助大王王后及众亲王大公的雅兴如何?” 殿内一静随后群情鼎沸,大家都知道水越流银擅武但除了水越流银十八岁春赛连夺六项武技类冠军一举成名后,见过他展现武技的人少之又少,今天竟主动要与以力大善射的德鲁也獾比箭术,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早把我这小女子忘到了脑后。 银王也兴奋起来,大声道:“孤王就准你们所请!为了避免误伤以布缠住箭尖,就在这殿中比试吧。” “臣子也有个请求,请大王恩准。”德鲁也獾猛站起施礼,大声道。 “世子请讲。” “若是臣子与水越亲王比箭,一箭就太不过瘾!臣子想以七箭为限,四胜三负定输赢,希望大王恩准。” 第20章 德鲁也獾显然怕再吃我上次设下一箭为限的亏,先下手为强要求七箭为限。我偷拉水越流银的袍摆想提醒他别答应,这獾身强力大的射七八箭没什么事,可水越流银若只是箭法精奇臂力不足,截射的箭越多越乏力,最后怕箭术再好力气不足也是枉然。 我见水越流银不理我,以为我劲太小他没察觉到,手上用力一拽。没想到他双肩一缩那外袍竟顺势被我拽脱了下来,露出他里面的白色箭袖长衫银色软甲比肩,更显得他细腰乍背修长英挺了。 众色女子大声尖叫起来,为水越流银打气加油。 水越流银迎向银王询问的目光,微笑道:“流银没有意见,全凭大王作主。只是五十米距离太短,不如百米如何?” 银王大笑道:“好!就准你们所请。” 水越流银与德鲁也獾百米遥立,腰悬箭囊各插七只以布缠住尖头的硬木镶银箭。 德鲁也獾取出三只银箭同时搭在弓弦上,三箭齐发迅若流星,在射出30米左右三箭分射成三个方向,分别射向水越流银的面门、胸口、胯下。 水越流银静立如松,目注三箭分射来才快如闪电的搭上三只箭“嗖”的激射而出,三箭同时射中来箭的箭尖,六只银箭齐齐坠地,却只听见一声坠地声响,说明水越流银对时间、速度、力度拿捏的多么精准。 大殿中千百人同声喝彩。德鲁也獾把剩下的四只银箭都抽出搭在弦上,这时方显示出氏族大家出身的气度,不急进不燥怒气定神闲的拉弓若满月。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心道不好,前三箭水越流银显示出来的箭术精绝,这獾若没有绝技是不会在深知对手高低的情况下这样镇定。 德鲁也獾夹箭的五指如弹琴般轻微拂动弓弦,四箭连珠射出,却是一箭快似一箭,在射出40米左右后,四箭竟追成一线,瞬间顺序倒转第四箭最快,第三箭、第二箭同速向前,第一箭最慢但箭身旋转着向前带着呜呜的风声,显见力量有多么强劲。 大殿中落针能闻,众人都被德鲁也獾这神乎其技的箭术惊呆,我听到上首的卓娅急促的呼吸声。 水越流银却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眸沉似水壁立如松但身上却似凝结着一股有如实质的迫人气势,在最快的一箭已至身前30米处才搭上一只银箭电掣而出(奇书网|qisuu.)。这只箭旋转呼啸着正射在第四箭箭身最薄弱的木质处,把第四箭“啪”的射为两半,两截断箭倒射而回撞在第三箭、第二箭上双双坠地,而水越流银射出的银箭与第四箭相撞后虽方向偏斜却余劲未消,箭尖斜撞上第一箭的箭尖,被第一箭带着倒飞向水越流银,但在他面前三步处终力尽两箭齐齐坠地。 我大叫起来但声音被淹没在千百人的喝彩欢呼声中,殿内众人包括众亲王大公都情不自禁的站起鼓掌喝彩。我左瞄右瞄想找朵花送上,可除非我能捧起那些巨大的盆景否则只有菜碟里装饰用的黄萝卜花了。 银王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向走过来向他施礼的水越流银和德鲁也獾大笑道:“孤王见了流银与世子的精湛箭法后,真是龙心大慰,我银国有两位这样出色的臣子何愁江山不稳边壤不安那?” 德鲁也獾施礼道:“獾实在是当不起大王盛赞,这场比试是獾输了。” 水越流银微微笑道:“世子过谦了,我对世子的箭法是真心佩服,若不是我取巧等世子射出后看清走势再发箭,我也截不下世子的七箭。如果反过来流银先射世子截射流银的箭,世子应也不难截住流银的箭。所以这场应算和局。” 银王欢愉的大声道:“好好好,一个愿赌服输是大丈夫,一个胜而不骄是真英雄!这局不论胜负,统统有赏。各赏金币千枚、银精软甲一副。” 我见水越流银虽仍是浅笑谢恩,但那獾面露喜色,再见众人都嗟嘘羡慕。心想那金币应不至于让大家有这神情,大概是那银精软甲是个稀罕物了。 第二十三节献唱 我与卓娅在众色女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迎回了水越流银,我也是很刮了刮目再相看的他,真没想到这文绉绉的大色狼竟有这么好的身手、力量。这两臂加起来怕也得有千斤之力,怪不得欺负我这“绝世高手”象玩小孩似的,看来今后我对他应是智取,不要力敌! 水越流银在我们中间坐下,顺手拍了下我的头,打回我的魂魄,轻声道:“又算计什么哪?我替你挡箭也不感动一下吗?” 我马上挂上谄媚的笑,抓起一黄萝卜花奉上道:“王爷真是箭术精妙、神乎其技、智慧与力量同具、美貌与德才兼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仁者侠士!小婢送上一朵花表达我无限的谢意。” 卓娅张口结舌的看着我,把要说的赞美之词统统噎了回去。 水越流银大概被我刺激的早已有了免疫力,只是银眸微眯的微微笑道:“你这是要送我花吗,你可知道在七色国里女子送男人花代表什么意思?”我马上想起了篝火大会上女子送花球的含义,见水越流银已伸手来接我的黄萝卜花。我暗想怎么这么丧,第一次扮演追星族就吃到黄连!呀,我灵机触动,张口把黄萝卜花吃下,连嚼几口才知道,这被我大叹是地球没有的新品种——黄萝卜的植物,根本就不是萝卜,而是粗大的姜!我不知道这时空它叫什么,但这味道绝对是姜。 我被辣的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因为我只想吐!我鼻涕眼泪连咳带呕的把姜吐到我堆满食物的银碟里,即心痛我那还没吃完的美味又辣的难忍,最后把这些全化作对水越流银的愤恨,我抓过他被我拽下的外袍在脸上一顿乱擦。 我鼻子眼睛都通红的抬起脸就对上德鲁也郡主的脸,她大声道:“既然琥珀夫人不语就表示默许了,那我就抛砖引玉先弹唱一曲吧。” 我满脑子黑线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不由望向水越流银,他银眸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抿唇道:“德鲁也郡主说男人的节目很精彩,该女人表演了,要与你比试歌舞那。” 我脱口说道:“我怎么没听到,她什么时候向我挑战来着。” 水越流银一本正经的道:“在你又吃又吐要送我的花时说的,大家都有听到,王后也允许了,你既然没有反对应该就是默认吧。”他把我扔过去的外袍厌恶的拎出很远抛下,继道:“你不是歌舞伎出身吗,我也没见你展示过歌舞,今天就准备大饱眼福了。” 我瞪着兔子一样血红的眼睛,看着德鲁也郡主弹着有些象中国古代五弦琴的七色弦银色座的七色琴,琴声悠扬婉转,但更婉转的是她的歌声,旋律到有点象中国那个省的民歌,悠扬缠绵;歌词却极讲究工整很有点《诗经》里的《蒹葭》的意境。 我着急的想,别说唱了我听都不能完全听懂词,这时空的歌曲我是一概不会了。我前生擅长的钢琴、芭蕾、国标是用不上了,我努力的想古琴我倒是会弹唱《笑傲江湖》因为爷爷喜欢,我特意学来与他老人家琴萧合奏的。舞蹈我只能跳出一只完整的,是中国最好的舞者杨丽萍的孔雀舞,当时实在喜欢她全身都会动的骨头对于我这种5岁练芭蕾的女孩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真心诚意的拜师练了大半年,直到爷爷都说神似才作罢,每年我都会自己跳几次过瘾,每次也都会领悟到新的东西,所以我若跳孔雀舞即使不技惊全场最少也不会输给德鲁也郡主。 我打算好,正好德鲁也郡主也表演完了,如雷的掌声就可知她极其成功。 德鲁也郡主遥遥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再见众人齐齐看来的目光,知道推是推不掉了,我站起身走到殿中象银王王后施礼,刚想说要跳舞忽想到没有伴奏曲!我不由呆住。眼角左右一瞄见德鲁也獾、水越流银都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大声道:“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歌名叫四只小熊。”这是我前生最后一天做24k金美容时,我的高间里放的韩国电视剧里的插曲,当时我笑得面膜都裂开了所以印象深刻,也许歌词不能完全正确但以我的脑子记个七八成没有问题。 我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的照搬那剧中女主角的歌词动作,大声唱道:“有四只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奶奶和熊宝宝,熊爸爸很强壮,熊妈妈很苗条,熊奶奶很慈祥,熊宝宝很健康” 殿中由最先的闷笑声到忍不住喷笑出来再到狂笑声,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轰动效果。我唱完半天了,却见众人仍是全无风度的哄笑。银王仰倒在龙椅里,王后拽着他的衣袖抹眼睛,那四妃笑成一团,连一直瞪我的德妃都笑倒在良妃怀里。 我有些无辜的转首四顾,见德鲁也獾大概一口酒喷在了德鲁也亲王的身上,正在用手在他父亲衣服上乱抹,但仍张着大口嚎笑,德鲁也亲王顾不得他儿子的笑得须发都在颤动。 水越流银风度尽失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无意识的揽着笑倒他怀里的卓娅,银眸都笑成了一条缝露出口雪白的牙齿。邻座的华泽琼川更夸张的拍着桌子狂笑,他那美丽的王妃在笑的抽气哎呦哎呦的用力揉心口 我看着满殿形态各异的众人,心想有这么夸张吗?这要是赵本山来了他们不得笑死几个吗,真是少见多怪!大概是平日里被压抑坏了好容易找着了释放点便借机大肆发挥。 我漫无目的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一张没笑的脸,是德鲁也郡主扭曲变形的脸,她面色铁青银牙紧咬的瞪视着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我恍然我这无心插柳反抢了她有心栽花的风头,我歉意的向她笑笑,她却脸色更差,大概以为我在向她炫耀。 第21章 终于大殿中的笑声渐渐弱下来。 银王在王后的轻推眼色中坐直了身体,咳了咳道:“德鲁也郡主的歌喉婉转、琴声悠扬指法精妙不愧为我国出名的才女,这一场理应算郡主优胜。但”银王忽的笑出来,继续道:“琥珀夫人虽似不善歌舞,但令孤王王后及群臣都开怀大笑、心胸欢畅也实在该赏。所以孤王宣布郡主、琥珀夫人各赏金币百枚、锦帛两匹,归席谢恩吧。” 立刻有内侍奉上金币、锦帛,这可是我在这时空挣到的第一桶金呀!我喜滋滋的捧着谢恩刚想归座。就见站起一身着银色大公服的马脸鹰鼻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拦住我的去路。 第二十四节机变 我喜滋滋的捧着谢恩刚想归座,就见站起一身着银色大公服的马脸鹰鼻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拦住我的去路。他右拳点胸向银王躬身施礼道:“朗休听说琥珀夫人是金国大商人坎纳送给水越亲王的七名歌舞伎之一,这七女个个都是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纯色处女,今天琥珀夫人的表演只怕是有意藏拙吧,夫人可知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吗?” 我听到这个自称朗休的一等大公在说道“金国大商人坎纳”时咬字又重又准,显然是想让人注意听清这几个字。 我也知道七色国中著名的三对死敌是金银、红绿、白紫,其中金银两国是因为隔海相望又都以海军称雄所以被称为双龙斗;红绿是因为都拥有陆地上最强横的军队又有相邻的广阔山区所以被称为二虎争;白紫是因为紫国擅长毒药医术但白国却有一种诡秘的武功百毒不侵正是天生相克的死敌而且又有世代的仇怨所以被称为宿世仇。 我脑子一转就大概明白了这朗休大概是水越流银的政敌,他这么说是想用我暗示水越流银有暗通金国的嫌疑。我飞快的想是借他斗倒水越流银合算那,还是帮水越流银打倒他有利?我与媚姬五人现都依附水越流银生存。他若倒台,我自己也许可重获自由逃出生天可媚姬她们能否那?还有水越辉、福德、纳德等这些我已经处出感情的人怎么办? 我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对朗休大声道:“什么、什么琴棋书画这位大公您是在笑话琥珀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识几个吗?”我向朗休逼近,大有泼妇架势。 水越流银出来拉住我,道:“琥珀不许胡说撒野。” 我运用商场误导术,例如你抱着便宜、质量好两种目的去购买一种商品,导购员只满足你便宜或质量好一种目的大肆夸大而刻意忽略另一种目的,你往往也会满意的买回商品。我误导大家只注意朗休话的后半部分我是否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忽略前半句我是金国商人坎纳送给水越流银的。 我挣扎委屈的道:“王爷您是不是也嫌弃琥珀什么也不会了,琥珀跟您时就这样呀,府中人谁不知道琥珀是清扫暖香池的粗婢出身?您现在嫌琥珀给您丢脸晚了点吧”我心里很佩服自己竟有演员的天赋,眼泪配合的流下来,更添真实。 银王怒道:“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敢在孤王的大殿中撒泼喧哗,成何体统!” 我就等着银王发话那,马上泣道:“大王您要给琥珀做主呀,琥珀不识几个字的事在水越王府是人人皆知呀,那个什么琴棋书画我更是连碰都没碰过的,您现在就传问我们府中人,若是琥珀有一句谎言情愿领死。说琥珀瞒什么犯了欺君罔上琥珀真是冤枉呀”我说的全是真话,不怕银王查问。玛丽在时早就私下笑话我不识字整天问人,在她有意传播下王府里我是出名的四六不懂横竖不分的文盲,更不用提会什么琴棋书画了。 银王望向朗休,怒道:“朗休大公你是什么意思,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朗休跪下叩头道:“大王息怒,这是朗休属下七色银机处的密探探听到的消息,说金国通过大商人坎纳耗重金从各国的歌舞坊购得七位绝色美人送与水越亲王以示亲好,并探得七位美女名单,大王请看。”朗休掏出一张折子奉上,有内侍接过递与银王。 大殿里再无欢笑喧闹声,众人都知事态严重,摒声静气的望着银王。我偷瞄水越流银,见他银眸清冷无波却深不可测,神情安稳壁立如松。见我偷望他他唇角微挑银眸轻弯的侧头一顾,我不由失神于他不经意的风情中。 银王打开折子,轻念道:“媚姬、明丽、淇淇、楠叶、蕴兰、蔓丝、琥珀。” 朗休接话道:“朗休得到这消息后,原本也不相信水越亲王会做出收受敌国贿赂这等有伤国体的事来,顾隐而未报想调查清楚再说。可今天见到琥珀夫人的名字正应了名单上的名字,故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有唐突之处还请大王见谅。” 银王神色阴沉的问道:“流银此事可当真吗?” 水越流银神色不变,点胸施礼道:“此事可说是真也可说是假。” 银王道:“此话怎讲?” 水越流银道:“说是真,流银的确从商人坎纳手里购得七名女奴;说是假,这七名女奴并非如朗休大公所说是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歌舞伎,而是以三枚金币一名的价钱购入的使女丫鬟,琥珀等到底是何等素质我府中人都知道大王一查便知。大王明鉴,这金人坎纳是七国众所周知的奴隶贩子,买卖奴寮遍及七色各国以物美价廉著称。三个月前流银府外放年纪大了的婢女致使婢女短缺,便从坎纳处购买了一批女奴添充府院,却不想竟传出这样的谣言来。” 水越流银环视殿内众人又道,“大王,流银敢说这殿中不仅流银一人从坎纳处购买过奴婢,若详查起来都是叛国通敌收取贿赂的大罪吗?” 殿中人神色各异的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连连点头、有的更是小声赞同,显然水越流银说对了有很多人从坎纳的奴寮中购买过奴婢或接受过馈赠,怕被牵连揪出者自然附和水越流银的说法。这时代各国权贵商贾相互馈赠财宝美女联络感情打通商路是很普遍平常的事,官不举王不究都眼睁眼闭的,但在这所有银国权贵出席的晚宴上揭出这种事,还真不算小事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套上通敌叛国大罪是要抄家灭族的。 殿中喧哗争论声越来越大。华泽琼川站起走入殿中施礼大声道:“大王,琼川没水越亲王风流没从坎纳处购买过美女,但去年却从他设在银都的奴寮里买了两个蓝国的大厨,为此琼川还请了同殿好友们品尝了以厨艺闻名七国的蓝国厨师的手艺。此事现殿中就有很多人知道,不知琼川算不算与水越亲王一样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那?” 很多大公都站起点头附和作证,显然是水越、华泽一党,或心中有鬼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看到朗休正在偷看德鲁也亲王一席,面上已冒出汗来,显然没想到水越流银寥寥几句就掀起了众怒。俗语说众怒难犯,看见众人或真或假的激愤表情,德鲁也亲王避开朗休的目光安坐不语。 银王望向朗休道:“朗休大公,你除了这份名单可还有证据能证明琥珀夫人等是坎纳送给水越亲王的礼物,而不是水越亲王买来的奴婢?” 朗休叩首道:“这个,目前还无别的证据” 银王怒道:“大公以后做事要谨思而后行,这样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事不要拿出来在孤王面前耽误时间。” 朗休连连叩首应是,道:“朗休该死朗休该死,皆因这是朗休的职责一时贪功冒进言语过激,还请大王恕罪。” 银王语气稍缓道:“要怎样处置你,还要看水越亲王的意思,流银,孤王想听听你的意思。”银王这几句话充分表明了对水越流银宠爱、信任的态度,但也聪明的救下了朗休,当着众人的面水越流银就是心里想杀了朗休也只会说算了一场误会而已。 果然水越流银道:“朗休大公统领七色银机处,职责就是监听刺探,得到信息反馈给大王何错之有?流银认为朗休大公无罪。” 一场风波虽化于无形,但我看出来银国朝堂波澜暗涌,德鲁也党与水越、华泽派党派之争日渐尖锐化。 第二十五节私会 晚宴被朗休这么一搅,闹得人心惶惶草草结束了。 我跟着水越流银回到他的大帐中时,大概是11点左右。我心情还好,因为我得了100枚金币,若真要逃跑够我花一阵子的了,就是有些沉。我跟水越流银说要换成银票或纸币什么好拿的,他说没有。 水越流银说这时空不仅是半神族后裔七色国就连周边的蛮人部落、野人部落或更远的半魔族后裔等等各国各部都是通用金币银币铜币,虽各国钱币铸成各国自己的样子,但通过称量、成色的分辨是可以通用的,可是没有我说的那种便携带银票纸币,大家都是带着沉甸甸的金银铜币通商买卖的虽不方便但也没有办法。 我不由幻想若是我能开设钱庄制造银票,统一这个星球的货币,那不是财源滚滚滚滚吗?可这得需要什么样的人力财力权力那?若想成事首先钱庄分布要广,象银行似的遍地都是方便存换交易;其次要有政府支持,官商勾结方能长治久安;再次要给民众洗脑,也就是广告宣传一定要到位,否则谁会拿金银换张纸那? 我两眼都冒出$$的光辉,脑子在飞快的计算要怎样才能实现我的伟大计划。完全没留意我周边的人事声音,结果等我茫然的看见水越流银逼近的银眸时已经晚了,他吻住我的唇辗转吸允,双臂勒紧我的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我的唇时,我只有摊在他怀中喘息的份了 我喘息的道:“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吻我,是流氓行为。” 水越流银仍是揽着我的腰,微低头银眸轻弯的俯视我斜靠在他肩头的脸,口鼻间的暖气萦绕在我的面上耳侧,轻声道:“我吻自己的女人还要征得同意吗。” 第22章 这样暧昧的气氛,我的脸不由火烧起来,我挣扎推据想离开他的怀抱,唾弃他道:“快放开我谁是你的女人,仗着权势欺男霸女的算什么英雄?” 他银眸危险的精光闪烁,双臂用力勒住我的腰背,把我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轻声在我耳侧道:“在晚宴上替你挡箭时怎不见你反驳不是我的女人?现在否认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用力向外挺,这家伙蛮力惊人把我勒得呼吸困难,抗声道:“放开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个大男人怎么小肚鸡肠” 我不防他突然松手,用力过猛的后摔出去,屁股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毡上,好在双手及时撑在地上免了头背与地面的“亲密接吻”,我瞪着水越流银满是看笑话的脸又气又痛的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我看不透,他有时表现的喜欢爱护甚至是纵容我,可有时又毫不姑息的惩戒我以我的痛苦为快乐源泉。 我的小狐猪球球脖子上系着银带,牵牵绊绊的跑过来,用它的小肉鼻子拱我。我恶劣的心情和缓了许多,抱起它把脸埋在球球的长毛里轻蹭。忽然想通了水越流银对我的态度是为什么,在他心中我只怕就如这小狐猪,虽珍贵难寻但终只是一宠物用来取乐消遣罢了。我以前想不通是因为我来自于21世纪的地球,太把自己当人看了,若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混血女奴怕早就想通了女奴=宠物这道理。 我抱着球球慢慢站起,双目澄清的望向水越流银。他被我的神色震住,缓缓收起面上的笑意银眸恢复清冷。我与他对视眸光惊痛心中酸胀,这么长的时间相处这么多事情发生,他在我心中有个奇怪的位置,疏远而又亲近、可怕而又可靠、想撇清关系偏又暧昧不明。忽然间清楚明白的知道了原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等同于只宠物狐猪,我清楚的感到原来我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其实自己事自己知对一个与自己有过肌肤相亲的出色男人,硬说对他与路人感觉相同没一丝特别只是骗人骗己罢了。 水越流银探究的看着我,道:“怎么了,摔痛了吗?那以后就乖乖的别老想从我怀中逃开,那只会弄痛你自己的” 我躬身施礼,道:“王爷,琥珀累了想休息了,您请回后帐吧。”我走向我的地铺,真的觉得身心俱疲。 水越流银盯着我看,身形未动,忽道:“你进去后帐睡吧,我今夜想整理下书信,明天好拔营回王都。”他见我迟疑不动,叹气道,“你去放心睡吧,我整理完就在地铺上歇了,不会进去。” 我点头躬身,抱着球球进了幕帘后他的睡帐,我就着铜盆里的水擦洗了把脸。睡前洗漱是我不以时空改变的习惯,可惜没有牙膏牙刷洗面奶淋浴喷头。我没敢脱衣服就钻进他的锦被里,我是斯嘉丽迷,非常认同她的“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格言,所以一向是睡眠爱好者,被褥上有他遗留的淡淡的银雪栀子花香熏得我很快就昏睡过去 砰!似乎是什么东西坠地声,我迷糊的睁开眼,见一室皆黑天没有亮呀。 “德妃,请不要这样,我们现在是君臣关系,流银不敢违背礼数。”前帐传来水越流银压得低低的声音。 “啊,三哥哥你怎忍心这样对思娅,你真的不再喜欢思娅了吗?你把思娅推的好痛呀。”一把动听之极的女声传来,哀怨低哑婉转呻吟,我要是男人怕也要醉死在这呻吟里。 我彻底的清醒了,心想听这话的意思是德妃来夜会水越流银了,大概是水越流银推拒了德妃的亲密举动,惹得德妃大发娇嗔。 “好了思娅,是我不好撞痛了吗?” “是呀,三哥哥你好狠心,居然这么用力推我,桌角撞的我的腰好痛呀,你快给我揉揉” “思娅别闹了,你我都知道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何必这样让彼此都尴尬伤心那?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不是只为了叙旧吧。”水越流银的叹息声,声音中有饱满的感情。 “三哥哥,思娅真的是好想你好想你,几次梦里相见几翻醒后痛哭,三哥哥你可知思娅的想念与煎熬吗?”德妃呜咽的声音,仍是动听但闻之心碎。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相撞,投身入怀的声音。 我有些不是滋味,想要是剧情深入,我难道要现场收听三级片?可这时怎睡得着,这水越流银大色狼是真当我是狐猪雷打不醒;还是当我透明人无关紧要爱看请便;还是意乱神迷干脆忘了我的存在? 第二十六节偷听 “好思娅别哭了,来擦擦脸再哭妆可都花了,你不是想让我看你的大花脸吧。”水越流银轻声哄着德妃,那么温柔的声音是我没有听到过的。 “三哥哥你还是那么会哄人,可惜思娅没有福份,不能成为天天被你哄的女人。三哥哥我见你对那个琥珀很好呀,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德妃哭声渐弱,醋意渐升。 我竖耳静听,心中竟有丝紧张,半晌没听见水越流银的回答,暗笑自己不是知道答案吗还在这瞎想什么。 “三哥哥你这是默认吗?天,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那个混血的贱婢?不会的不会的,你曾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思娅一个人的,三哥哥你说呀你说你没爱上别人,还是只爱思娅一个” 我虽恼火她骂我贱婢但更可怜她傻,这世上只见痴情女子负心汉,那有不变心的男人?他就是没爱上琥珀早晚也会爱上别的女人,怎会为一个已婚的女人痴守终生。 “思娅小声,你想把人都吵起来吗?你若只是执着于过去那今天就白来了,因为我们都无力改变什么。可你若是想改变将来,就坐下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水越流银低沉理智的声音。 “对不起,三哥哥我失控了,可是这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受不了你喜欢别的女人。我今天来的确是想与你谈谈我们的将来,三哥哥思娅需要你的帮助。” “是你让卓娅转告我的那件事吗,你想让铭儿做王储?” “是的,三哥哥大王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怕挨不了几年的。他若一死,我与铭儿失去依靠,即使侥幸不死,最好也只是铭儿封亲王外放偏远地区我在冷宫守洁终老,可我才20岁呀我舍不得铭儿舍不得三哥哥你呀!唯一的出路就是让铭儿当上王储,大王死后我做太后你就是摄政王,到时我们富贵共享厮守终生,三哥哥你说好不好?” “思娅你的想得太简单了,我正想找个机会劝你不要表现出来对王位有野心。” “三哥哥你别说了,朝堂的动向我们后宫一向明了,我就是不明白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支持我的铭儿才是,可为什么你却支持大王立大王子为王储,难道真如传说你得了贤妃什么好处不成?” “思娅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好哥哥,是思娅不好口无遮拦,可哥哥知道思娅在哥哥面前一直都是想什么说什么的呀。思娅怎会不相信哥哥那,思娅除了哥哥就再没有可以相信可以依赖的人了,所以思娅才冒死来见哥哥,想问个清楚明白哥哥到底是什么打算,难道真是不管思娅了吗?”德妃软语轻求,声音娇美哀怨,闻之心醉。 我暗想我一女人只听声音都要醉了,水越流银那大色狼怕骨头都酥了吧。又想这德妃不只是貌美还很聪明,若真能如她所愿,那不就是孝庄与多尔衮的历史重现吗,英俊的摄政王与美貌的太后相亲相爱辅佐幼小的王。千百年后也会成为一段佳话吧。 “思娅,我怎会不管你与铭儿那。” “那三哥哥为什么不向大王推荐铭儿为王储,反而支持大王立大王子为储君那?难道是思娅得来的消息是假,是贤妃或王后传出来离间我们的谣言?” “不,我是支持大王立大王子为王储。思娅我们来分析现在的局势;七色国祖传规矩立王储一向立长、立嫡、或别的王子太出色得到绝大多数朝臣的一致推崇破格立储。现在就是我表明态度支持铭儿,可我凭什么推荐铭儿为储那?三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表现出可以获得绝大多数朝臣推崇的英明神武吧?那么我在大王有长子有王后所出的嫡系王子的情况下推荐自己表妹所生的三王子为储,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天下人皆知了吧。” “这个,思娅也想过,可总要试一试呀。三哥哥据思娅所知大公权贵中有一半听从你的号令,若你能表明态度支持铭儿,我在大王面前再曲意言欢讨他欢心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三哥哥你知道以前我怨恨他拆散我俩,入宫后总是不肯刻意承欢老是冷脸对他,为此他虽宠爱我但终是不亲近,便宜了贤妃那老女人。现在我肯加以颜色,大王对我的宠爱更胜从前,有求必应。我想我们商量好,内外呼应也许会成功那!” “思娅你千万不要在大王面前说起这事,就是他问你也不要表露出一点想让铭儿当王储的意思。”水越流银急切的声音。 “为什么?” “思娅你相信我好吗,改天我们再详谈,今天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我想这水越流银大概是想起我来了,怕我偷听。我怎么觉得这事有文章,水越流银这么聪明的政客怎能放过当摄政王这么好的机会,而无条件的支持大王子为储,除非他是一点私心都无的忠臣,可我怎么看也觉得水越流银这色狼不像这么好的人,我能感觉到他极有野心是个不甘于臣服的人,这里有什么微妙的关系是我不知道的那? “不要,我们那还有机会这样相会,我不要走,我要你说个明白。”思娅撒娇的声音。 “思娅,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会找机会去见你的,你”水越流银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在德妃耳边低喃,我听不见。 “当真?好哥哥,那思娅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第23章 德妃兴奋的声音,不知他说了什么能令这怨妇如此高兴,是公还是私那? 又是低喃声,德妃与水越流银出去的脚步声,一室皆静。 第二十七节回京 我躺在床上心思电转,水越流银说了什么令德妃那么兴奋那?小声显然是怕我听到,防着人的话又能令德妃高兴的话会是什么,于私大概是答应与她约会;于公就应该是帮她实现心愿。听德妃语气声调兴奋度怕是不只约会那么小的满足,那就是公事了!我假设我是水越流银在表明支持大王子立储后还能让另一个王储竞争者满足的方法是什么?就是明是支持大王子实际上是支持三王子。我想通了!这水越流银是在支持大王子与嫡(二)王子两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鹤蚌相争,三王子渔翁得利呀。 我虽盖着锦被却觉得越来越冷,想这水越流银果真是要当银国的多尔衮了,这清史我是读过的,多尔衮终生挚爱大玉儿,他身边别的女人包括发妻小玉儿都没什么好下场,而听这德妃话语她的肚量可不如孝庄多以。我若继续留在水越流银身边瞎混,下场大概与《红楼梦》中的晴雯一样不但早死还得白担个名声 脚步声传来,是水越流银回来了。我听见他走到我的帐帘前停下,我手心不由渗出汗来,难倒他怕我泄露出德妃夜来私会,想杀我灭口!这时代妃嫔私会男人是要杀头抄家的大罪,而且我又听见了他们的密谋,他真要杀我灭口我可以理解。丢卒保驹是官场商场常用手法,理所应当习以为常!我把手放到两额边,准备他一掀帐帘我就拔出魂弓魄箭,坐以待毙不是我胡泊的风格,既然他要我死我就让他先亡,谁的命比谁的命值钱吗? 脚步声又起却不是向里而是越来越远,显然水越流银放弃了进来的打算,我长出口气却仍不敢睡去,谁知他是不是打算等我熟睡再进来杀我那。这一夜我辗转反侧,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发愁,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一走了之,可我若真走了水越流银十有八九会杀了媚姬她们泄恨,随着我对他深入的了解,我知道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正相反他心思细密头脑冷静做事圆滑是个天生的政客,这种人即使在21世纪的地球他弃政从商也会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天蒙蒙亮时我终于迷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被嬷嬷叫醒告知要拔营回京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回府60多天了,我随着水越王府的队伍回到了银都后就直接被水越流银带到听风阁,让我暂时住玛丽倒出来的空房。那天我环视这间五十平左右被银粉色雕花影壁和帘幕分隔成里外两间的小套房,不由想起了它的原主人那个一心想做水越流银的侧妃的玛丽,可笑她想做没做成的事被我不想做却做成了,如今我又鸠占鹊巢若被她知道想必会更恨我吧。 水越流银曾问过我要不要名份,我望着他的银眸讥讽的笑。很想问问他:是想为自己的禽兽行为负责还是想理直气壮的对我继续他的禽兽行径?可是我现在差不多是命握他手,这话终没敢说出来。他应该早有心里准备我会拒绝所以面不改色,只是银眸有些恼怒无奈的思绪泻出。 我自从那夜偷听猜测到他大概的计划后,就更加小心的躲避他,因为这个蛇蝎男人虽实际上与我没有再亲密接触过,但他在人前却对我牵手拥抱做足溺爱姿态,令群府侧目。我现在都不敢看王妃、卓娅小姐的眼睛,心里明白水越流银是想拿我做挡箭牌,人人都知道水越流银有了新欢琥珀,那么不再支持旧爱德妃夺王储不就更有说服力了吗。 我大多数时间都躲在水越流银书房的左右藏书室里,随便躲在个书架后面拿本书看就可以打发掉一小天的时间。有时读累了烦了就去找明丽、淇淇、蕴兰她们看谁不当值就拉了聊天问外面的世界,她们五个来自于四个国家金国、蓝国、紫国、绿国且自小生活在歌舞坊这种人多而杂的地方,我很是从中得到了很多宝贵信息。如,金国是七国中最富足的国家,因为国中金矿丰富,采之不绝。蓝国以出产丝绸锦帛闻名,且蓝人精厨艺是七色族人中最温厚善良的民族。紫国盛产药材,医术毒药都是七国之最。绿国崇尚武力,国中男子人人会武是七色族中最强横霸道的民族,七国中最神秘的武学秘地破尖宫就在绿国,现任宫主暗夜是公认的七国武技第一人,可惜没什么人见过他。 我有时还会带着酒菜去看暖香池的双嬷嬷,也会去送点小礼拍刁嬷嬷的马屁,这是我从爷爷那学来的生存习惯有备无患。 我现在见了水越辉就望辉而逃,不喜欢看见他那银灰色的眸子还闪现感情的光。反正我现在活得有些窝囊,但也算自在,因为拜水越流银所赠府里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没有人敢为难我。除了太妃叫我去拜见她几次,每次都以看狐媚子的眼光扫视我,但也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叫我好好伺候王爷别缠着他玩乐。我诺诺的应了,但后来太妃也不找我了,大概是见我实在是没有缠着水越流银玩乐。因为若不是水越流银打发人满府的找我,我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宁肯骑着蛋蛋在马场跑圈或到靶场练箭喝风也不会在他在府中时回去书房露脸。不过我的骑术与箭术都因此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水越流银在靶场抓到我时也会教我几手箭术,我得益非浅。 刚回府时我没差事水越流银找不到我,便让知机把我重编入书房当值,我与应画一班。但我不是请假头痛脚痛就是在当值时跑的无影无踪,气得他罚知机、应画跪说她们管理不当,我说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就罚我们书房的丫鬟全体跪太阳。我从此不敢再翘班,因为祖规是纯种丫鬟为大近身服侍,我这种混血丫鬟为卑只负责打盆水、找找书什么的远程伺候,所以我有多么远就站多么远,能装隐形人就装隐形人。常常水越流银忙时我们连一个眼神也碰不上就各奔东西了。 银革律12年7月52日下午,我躲在水越流银的藏书室里看书,忽听见一群人走了进来。 “都下去吧,福德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水越流银的声音。 “是!”福德等奴婢的答应声,退出去的脚步声。 “流银,你真打算支持大王子为王储,一点都不考虑三王子吗?”是华泽琼川的声音。 “是的,琼川我现在需要你的支持,我与德鲁也亲王摆明立场支持大王子、二王子,现在决定权在你手中,你偏向那边就是那方胜出。”水越流银沉声道。 “可你为什么帮助贤妃那,而且我不觉得大王子会成为好大王,他性格懦弱毫无主见又身形瘦小没有一点储君的气势,我们就是把他推上王位也是扶不起来,最大可能象现在的大王大权旁落外戚专权。”华泽琼川的声音。 “那你打算支持谁,二王子若得立储君银国还有我们立足之地吗?先别说德鲁也是否想拥兵自立,就算他忠心于王室扶持二王子,只怕德鲁也父子也不容我俩在他们坐塌之侧安睡。三王子名不正言不顺,你支持他可以,我却绝不敢声明支持三王子,其中原因你也明白。这样一来就成为我们三足鼎立,还是德鲁也胜算最大。即使我退出不支持大王子,你独力撑三王子也必争不过德鲁也,所以我俩和则胜分则败!只有先支持大王子胜过二王子或只是拖住大王不能下决定立谁为储君,总之绝不能让大王白纸黑字的下诏立二王子就是。”水越流银的声音分析道。 “王爷是怕德鲁也会对大王不利?”象是华泽骁的声音惊呼道。 第二十八节云涌 室内一阵安静,华泽琼川缓声道:“我还奇怪德鲁也这么急着催大王立储做什么,大王虽身体不太好但毕竟才33岁,最少活个十年八年的应没什么问题。流银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若德鲁也真有这打算那二王子若成功得立王储,对我俩他必是除之后快的。”他声音一顿又传来,“流银我听你的,这就回去布属,告辞!” “琼川切记要低调行事不可声张。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紧张的抱着书不敢稍动,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王爷真正的打算是什么?”是水越辉的声音,自从我被水越流银强占后,他就不再叫三哥而是称水越流银为王爷。 “辉,你要说什么?” “王爷真正理想的王储是三王子吧,我不相信琥珀真能代替思娅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只是在利用琥珀与大王子达成你真正的目的。” 我暗想原来水越流银都快成司马昭了,他的心思路人皆知。 “辉,你真的再不相信我了吗?”水越流银的声音里满满的痛。 “你敢说是真心保大王子,绝无二心?”水越辉的声音仍是强硬。 “辉,这事远没有表面的简单,大王子在朝廷看似势单力孤,其实大王早就慢慢的给贤妃的父亲烈臣大将增加兵权,现在烈臣虽然只是绿色大将(七色国武臣分为金银绿红蓝白紫七级大将,各国也只是把自己的色升为最高级)但拥兵二十万,虽远在边防但毕竟是手握重兵。若事情激化很可能就发生内战,到时银国百姓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我虽不敢称大公无私但辉你相信我会为了一己之私而陷银国千万黎民于水火之中吗?”水越流银声音里的诚恳令我都心动。 “那、那难道真的要拥立大王子?可确如华泽亲王所说那是堆烂泥扶不上墙的。”水越辉的语气和缓下来。 “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先拖住德鲁也一系不让他们阴谋得逞,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水越流银叹息道,声音疲惫忧虑。 我呆呆的坐着,原来还有这些内幕,看来我倒是有些错怪了水越流银,这色狼倒还有些忠君爱民的忠臣架势。 第24章 可我认为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会做多尔衮的,我原先也不算冤枉他。总之胡泊永远是对的,我只承认有一点点判断失误!哈 我想等他们都走了再溜出去,今天水越流银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害得我又做窃听者,好在这时空没有什么内功高手可以听见三丈内的呼吸声,武者都是真刀真枪的磨练出来的武技强横之辈。否则我非被他们抓出去砍头不可。 天慢慢暗下来,水越流银却仍在书房正厅忙什么公文,当值的媚姬等早把宫灯都点燃了,照的书房满室通明。我困在左书室中又饿又渴最急的是想上便所,暗骂水越流银这个工作狂怎么都不上便所不吃晚饭吗?坏了,我忽然想起今晚是我与应画当值,晚饭后就得与下午班交接了,这可怎么办??这书房是机要重地窗户都是有铁栅栏的,我根本出不去,唯一的出口就是通向水越流银所在中厅的房门,我就这样出去等于自寻死路。 时间在我的焦躁中滑过,我听见应画与媚姬小声的交班声,媚姬等下午班婢女轻步退出的声音。 “应画怎只你一个,琥珀那?”水越流银这讨厌鬼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来值班时当我隐形人,一晚不看一眼也是有的,今天偏偏立刻问起。 “这、那个、奴婢也不知道,下午就没见过了。”应画惶急的声音传来。 “知机那,你们这些大丫鬟怎么带手下的,还没长记性吗。”水越流银冷冷的声音。 我大急,这神经病不是又要罚知机她们吧。我决定赌一赌运气,我小心的推开侧窗,双手拢着嘴脸贴在栏杆上向外压低声音喊道:“呀,救命”然后立刻关窗缩回,俯下身。 “好像是琥珀”应画的声音被一阵急冲向外的脚步声盖过。 我急跑到门边探头,成功!中厅没人应该是都出去“救我”了,我飞快跑向中厅大门,门外也没人,侍卫都在院外站岗巡视,门外通常侍立的两个当值小厮也随着水越流银跑了,我顺着右书室的前墙面对书房大门倒着走。 才退走了五六步,就见水越流银与应画从对面转出来,同时身后也传来脚步声。我疾步迎上去,对水越流银施礼道:“见过王爷,琥珀来晚了,请王爷见谅。” 水越流银审视的看着我,道:“刚才是你叫救命吗,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辜的眨眼睛,半真半假的笑道:“王爷猜猜看” 水越流银眉微挑,不理我大概是以为我又在耍他。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赶快岔开话题,恭敬的道:“王爷,小婢想告个假,想” 他打断我的话,道:“不行,没有假。” 我抬头瞪圆眼睛,气愤道:“上茅房都不行,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微愣银眸中笑意闪烁,却还是冷着张脸。他身后的应画与俩小厮都偷偷的抿嘴笑,其实府中规矩奴婢们当值时是不可以随便上便所的,若实在憋不住也没有大声请假的只是偷空让别的仆人照看下,快去快回罢了。我今天这样理直气壮的请假上便所,也算是首开先例了。其实我一是的确憋得难受,一是想岔开他的思路,这人太聪明若让他专心想怕他想到真相。 “应画陪琥珀去,看着她别掉进去回不来。”水越流银向书房里走,吩咐应画道。显然是怕我尿遁。 第二十九节出门 我成功脱身,又大大方便完,不由心情大好。我把手洗的干干净净又重新编了两个麻花辫,再拍裙子整理衣服,急得应画一门央求我快些快些。 我不紧不慢的随着应画走进书房时,见水越流银伏案在写什么东西,烛光映着他的流泻的银发很像他的名字——流银。我静静的远远站好,看着这个漂亮男人不由迷惑,他到底是善是恶是忠是奸我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清了,人本身就是矛盾综合体,要黑白分明的判定一个人的本质怕只有上帝有发言权。 水越流银忽抬头望向我,道:“过来给我研磨。” 我左右转头找应画,他清晰的道:“琥珀过来给我研磨。”我知道挨不过去,想看在他有点象岳飞文天祥的份上研吧,说不定用我研的墨写出来“满江红”“过伶仃洋”那样的千古绝句哪,不过看他不像那么有才华的样子能写个打油诗什么的就行了。 我一边腹诽一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路过放果点的小几,我顺手抄起块双莲酥。现在府中人都知道王爷爱上了双莲酥,是每日不可缺少的点心,却不知都进了我的肚子。他倒是说话算数自回京后就请了两个专门擅长做点心的厨师,每日翻花样的做糕点给我吃,可是我还是最爱双莲酥。 我一手研磨一手拿着双莲酥咬,他银眸轻瞥道,“不是才吃完晚饭吗,又挑食?怪不得这么吃还是越来越瘦。” 我嚼着双莲酥含混的嘟囔道:“我根本就没吃晚饭。” 他侧头看我,轻声问道:“不合胃口,我不是告诉你想吃什么吩咐厨房为你单做吗,不喜欢就让他们再做好了。” 我摇头,假笑道:“不关厨房的事,是为了伺候王爷您赶时间来当值没空吃饭。” 他轻笑起来,伸手给我擦到唇边的酥皮,道:“原来你这么要紧我,我都不知道那,你放心我以后会用行动回报你的” 我一口酥堵在嗓子眼,伸长了脖子努力的咽。他抓起他的茶杯送到我口边,我大喝了几口才顺过气来。我瞪他,看见他唇边眼里都是笑意,忽想起他与水越辉交谈时那么疲惫的声音,心中的怒气不由消散。算了!能让他这样笑笑也不错,我看着他日渐清瘦的俊脸,触动心中柔软的地方,不由软声道:“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水越流银望着我的银眸中忽地银光大盛,唇角轻扬道:“好呀,我也没吃晚饭哪,你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泄气道:“我要吃好吃的,很好吃的很好吃的” 说实在的这时空的厨艺真是一般般,没有植物油没有齐全的调料,姜只用来雕花做菜盘上的装饰,对我这种吃贯21世纪地球精美食品的老饕来说真是种折磨。 他银眸了然的看着我皱成一团的小脸,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馋嘴的女人,我们去“真银”楼吃吧,现在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你也很久没出去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可好?” 我大喜,抓住他衣袖道:“真的么,说话算数呀,现在就走。”我自从回京就没出去过,听见可以去逛这时空的夜市怎会不雀跃。 水越流银拉住我道:“别急,我换件衣服,还得让人备车或备轿还是你要骑你的蛋蛋?” 我打量他,一身银白色底摆用银丝绣成水纹图案的长袍,衬得他长身玉立银光闪烁,便道:“你穿这身衣服很帅呀,还想换什么漂亮衣服?” “什么是帅?”他疑惑的问道,大概以为我又在骂他。 “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倜傥风流、好看、漂亮、神气的意思。”这里不用“帅”夸男人,都是很长的废话真是麻烦。 水越流银皱眉,道:“这些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我认为是一种侮辱。” 我不服气的道:“我是在夸奖你呀,男人长得好也是老天的恩赐,你应该骄傲珍惜才是,怎么钻牛角尖?要知道过犹不及,你太不喜欢自己长得好就等于太知道自己长得好噢!” 水越流银看住我道:“你到底几岁,有时说的话象看透人生似的,真是十五岁吗?” 我脱口而出,“要是你都不清楚那这世上就真没人清楚明白了。”我其实是指我的卖身契约在他手里,那上面写着我的年龄、国籍、籍贯等资料。但看到他唇角斜挑挂着股暖昧的笑,我恍然想起他大概以为我说的是他占有过我的身体,自然是最清楚我年龄的人。 我不由又气又羞,自己造个大红脸,他更可恶的笑出来,我才明白也许他根本就没误会我的意思,是特意误导我好戏弄我。这个狡猾的混蛋 我快乐的跟在水越流银身后,我们没坐车坐轿也没骑马,因为我嫌等小厮们到北园叫车夫轿夫套车备轿牵马太麻烦,等他们备好我们走也走到了,不过我还是很希望有计程车哪怕人力黄包车也好呀。水越流银换了件浅灰的布袍,因为有银丝装饰绣嵌的衣袍太过引人瞩目,出门一看衣服就知道其身份显贵。今晚水越流银不想张扬,连他的影子水越辉都没带就与我两个人从侧门悄悄的溜出来。 侧门平时是锁死的,所以没有侍卫。门外是一条长长土道,道的另一边是片狭长的小树林。水越府的另一侧是一座挨一座的贵族府邸,水越王府是最后一家,顺着这条土道穿过三条街就是银都最繁华的四条街之一,西十字大街。“真银”就在这西十字大街上,我俩若快走三四十分钟也就到了。 我开心的跟着不开心的水越流银,他不开心是因为想牵我的玉手没成功。哈!我出门时左手抓了块双莲酥右手握了条栗子糕,他没法与我十指相扣,我偷笑的直抽筋自然开心的很。 我侧头偷看他臭着的俊脸,仍是很帅!他察觉的回头瞪我,冷声道:“看什么,很好看么?” 我谄媚拍马的连连点头,眼睛笑得弯弯的大声道:“很帅呀。” 他瞪着的银眸慢慢弯下来,叹了口大气把头转回去,继续走不理我。我看着他身后飞扬流泻的银发,在月光下真如水银流动似的美丽无比。一时迷醉脱口道:“七色天神” 水越流银停下来,回首微怒道:“不许提这个词。” 我微愣,恍然道:“难道七色天神是根据相貌评选的?” 我见水越流银的银眸要喷出银色火花似的,明白原来这七色天神大概真是七国最美的男子,怪不得水越流银这么反感别人说他漂亮,象他这么有真才实料的男人被评入以色相著称的七大天神之一,有抵触情绪是难免的。 第25章 第三十节大餐 我想笑又不敢,硬生生的憋回去,面色不由很古怪。他抓住我的手腕,拉我快步走,忽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无聊的所谓才子名士评点出来取乐玩笑的罢了,开始听说也没感觉怎样,可人人都说一天要听十来便烦死了。” 我跟上他的步伐,小心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象得到七国公认似的。” 他奇怪道:“你不知道吗,每七年开一次“七色真言”名士会评的呀,当然会得到七国公认。”他瞄瞄我,银眸寒光乍现道“你脑子真被踢坏了呀,我把坎纳捉来给你报仇可好?” 我忙道:“不用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又好奇的问他,“除了你,另外六个是谁?与你一样好看吗?那可要见见” 水越流银微恼道:“有我让你看还不够吗,还想看个齐全。我还没见过哪,两年前这届会评出来“七色天神”、“七色大将”、“七色才子”、“七色游侠”、“七色巨贾”、“七色美人”几乎都是新人,我也就见过几人。” 我的八卦精神大发,兴奋道:“原来还有“七色大将”、“七色才子”、“七色游侠”、“七色巨贾”、“七色美人”,都是根据什么评选的?听名知意,是根据领兵打仗的才能、文才、武功、财富、美貌对吗?” 水越流银点头,有点郁闷的道:“我的文才武技都不错呀,怎不选为“七色大将”或“七色才子”?竟评入“七色天神”,这不是特意侮辱人吗!”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他更恼的拉我大步走。我边笑边道:“谁让你的美色盖过了身上其他优点!华泽亲王入选了“七色大将”吗?德妃是不是“七色美人”之一?”说完后才醒悟不该说德妃的,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水越流银却不在意的回道:“银色大将是桑海狼,琼川没入选,德妃你倒是说对了。” 我奇道:“我没听说过桑海狼这个名字呀,秋猎晚宴上他在吗?” 水越流银道:“没有,他一直带兵驻守在与绿国接壤的边境。强横的绿人只有他能镇住,今年没战事,年底也许会回来过节,到时你就能见到了。我们俩是打出来的朋友,五年前我、桑海、琼川都十八岁也都是第一次参加春赛,武技类项目我赢六场狼赢五场琼川三场共十四项被我们三包圆,之后三人就成为好朋友了。” 我看着他刀雕似的侧面,向往的想那时他们三人是怎样的年少英姿,可惜那时我还在地球横行霸道无缘看到。正发花痴时,水越流银忽的把我往身后一代,冷喝道:“什么人?出来!”声音自有种冷凝迫人的气势,令听者心生畏惧不敢不从。 两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挨在一起从一棵大树后蹭了出来,衣着极破烂象是小乞丐。我见没什么危险便从水越流银的身后走了出来,问道:“这么晚了,在这树林做什么?” 俩男孩也就十三四岁,一人小声回道:“我与弟弟二天没吃东西了,想来这找找看能不能挖些野菜树皮什么的吃。” 我走向他俩,俩男孩吓得往后退,我把双手伸开,露出手中的点心,“给。”俩男孩舔着唇却不敢拿,只是贪婪的看着我手中精美的糕点。我微笑道:“拿去吧,很好吃的。”俩男孩对望了一眼同时抢过我手中的糕点,转头就跑。我急叫道:“回来,别跑。”俩男孩站住,回过身来慢慢的把糕点举给我,那小些的舍不得的看着手中的双莲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心一酸,前生的爷爷吩咐胡家每年都要拿出总收入的千分之一来做慈善事业,那是笔庞大的资金用来帮助全世界有困难的人,也是我立志做奸商的动力之一。今生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了,但尽尽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我微笑摇头,道:“我不是想要回糕点。”我掏出我的小荷包,里面有四枚金币七八个银币,我都倒了出来递给他俩,“拿去好好吃一顿,再买件衣服好过冬。” 他俩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忽然大些的跪了下来,哭道:“小姐您真的要把钱给我们吗?我替生病的母亲谢谢您了,我母亲病的很重可没钱请医师,已两天滴水不进了。”那小的也跪在他哥哥身后哭泣磕头。 我那习惯有人给我下跪磕头啊,这种礼节地球已废弃几百年了吧,我的属下再想巴结我也只是鞠个90度的躬呀。我结巴道:“快、快起来,不用磕头呀,快把钱拿去回家看你们妈妈吧。”可俩男孩象鸡叨米似的拼命磕头。我求助的望向水越流银,可他只是用银光闪闪的眸子看着我不语。 俩男孩终于磕够了站起来,接过我的钱,还是大的开口道:“小姐请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吧,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的,我叫丘陵这是我弟丘峰。” 我知道做好事是不应该留名的,可是人家告诉我姓名了,我出于礼貌也应该告诉他们吧。所以我笑眯眯的道:“我是琥珀,认识你们很高兴。”把带着点心渣滓的手在裙子上蹭蹭,伸出手去要与他们握握,我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 水越流银忽拉住我伸出来的手,拽着向前走,道:“快走吧,晚了没位置,你就吃不到美食了。” 我乖乖的跟着他开步走,回头对丘陵丘峰挥手微道:“再见,快回家吧。” 我有些担忧的问水越流银我给的钱够不够请大夫的,他笑话我说请二三十个都够了,平常医师的诊费就一枚银币,我才放心。 我们走到西十字大街时大概晚7点左右,街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歌舞坊的丝竹弹唱声街外可闻,酒楼、茶坊、妓院、歌舞坊、赌坊等地都是川流不息的客人。我大开眼界,觉得这里比21世纪的地球还要热闹。 “真银”是座三层高的银红色大酒楼,银壁辉煌的人满为患。我们到时已没有空位了,水越流银请前堂伙计传话给老板,水三来访。一会就见位银族妖艳的美人迎了出来,七色族人基因好,会打扮保养的十五岁到五十岁我根本看不出到底在那个年龄层,眼角额头都没皱纹。我猜她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极会装扮七分姿色化成十分美女,用丰满的胸脯蹭着水越流银的手臂,媚眼如丝的带着我们到了三楼,单间都满了,还留了两三席散座备用。 我们被让到靠窗的一台上,水越流银让我点菜,我也不客气见到不认识的全点个遍,那美人惊讶的问我是什么人,水越流银说是内子,我对着美人带醋意的明眸傻笑装哑巴。见女客们都会偷瞄两眼水越流银,看来他不靠身份也能招来蝴蝶蜜蜂的,我觉得有些象前生与蒋泽出去吃饭的感觉。 一时间我点的马莲丝鹊、银梅鲟鱼、七色莲藕、香蒸灵蕈、臡蓸、沁凤等一大桌乱七八糟的菜走马灯似的上来了,我埋头苦吃,不管别人目光,我相信自己举止优雅规范,我怎也是金马玉堂出来的大小姐再胡吃海塞也自有风仪。 美女老板去招呼别桌客人了,依依不舍的说马上过来。我抬头讥笑水越流银,他了然的瞪回我,说我真会点一样“真银”的招牌菜也没点着,我说那就点呀,怪不得都不好吃。他骇笑但还是让人撤下这桌菜换了“真银”的招牌菜,大都是府里也常做的菜但味道是不一样,不过有的倒是府里做的好。我吃的还算满意,我对吃一向是眼睛大肚子小,每样两三口就饱了。便四处打量等着水越流银,见斜对着我们桌的雅间门开着条缝似乎有人在向外看,可这么多人我也不敢肯定就是看我两,便没在意继续自己找乐子,不经意间对上了双璀璨红眸。 第三十一节遇刺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纯正的红族人,若以地球的标准那眸子应该说是暗红色深红色,可现在我只觉得那是太正太纯的红,一点点一层层的堆积因为太浓了所以会觉得是暗红色,就如红葡萄酒一滴是正红一杯是暗红一瓶就是深红了,打破了我以往对红色的认知。 后来我才懂为什么在这时空管深色叫正色,因为如把浅色的纱一层层的叠放,就会觉得颜色越来越重。就因为这样所以我认为是深色的眸子,也只是因这种色太正太纯太深太浓的原因。 我被那双深深红眸吸引,那属于一张年轻的脸大概二十岁左右,肤色是红人特有的白里透红,精致绝纶的五官,与眸子同色的长发随便的披散着,慵懒的端着杯深红色酒,眼睛与酒发着同样醉人的光芒。我有些晕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次于水越流银的俊脸,只是他偏于秀美慵散,水越流银重在清俊淡雅。我怀疑的瞄向他的喉结,太秀气精致不会是女扮男装吧。那人趣怪的很,竟然懂我似的扬起尖秀的下颌露出男人的特征喉结,对我挑唇邪笑。 我大方的笑回去,做了个惊叹夸奖的表情。他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红眸微眯望住我,不得了迷死人了,我受不了的耸耸肩。转头继续找我的新目标,想看看还有没有卧虎藏龙,可惜再没有有特色的人物。我收回目光见水越流银正目露惊讶的看着那红族男子,大概也惊艳了。 我低声贼笑道:“王爷,那是男人,您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吧?” 水越流银收回目光,银眸清冷的瞟我道:“我就你这一样癖好还没弄明白哪。吃饱了吗,走吧。”见我点头,叫过来堂倌结帐,我看到自己吃了他5枚金币很是解气。想可惜这里不兴打包,要不带给那俩男孩够吃几天的了。我忽然想起水越王府每天倒掉的食物,可以留下来给乞丐呀,就刚才街上我见到不少乞食的人,是真正只要吃的不是地球上那种要钱的假乞丐。 我叫来堂倌要给我把剩下的食物打包,水越流银疑惑的看着我但没有制止,楼中人都惊讶嘲笑的看向我们,水越流银充耳不闻,我更是不在乎。 第26章 这里非富即贵大概没有见到过打包的人,我让堂倌用油纸把菜包成十份,又要了二十个馒头。用大纸包了喜孜孜的抱在怀里,聪明的水越流银看透我的想法,替我拿过大纸包带头走向楼梯。我跟过去,路过那红族美男子的座位时,见他抬头看向我,便挥手一笑,走了过去。 我与水越流银边向回走边分给乞丐食物,一包菜两个馒头,可惜仍是僧多粥少,走了两条街便分完了。我责怪水越流银没做好人民公仆,这外表富饶的银国竟有这么多流浪乞丐。水越流银不语只是牵过我的手,我心情还不错,又见入了林边侧道人越来越少了,有点害怕便任由他牵着手。他的手修长光洁温暖握着很舒服,我懒懒的拖着步任他牵着走,天上有云遮得月亮忽明忽暗的,他的银发被夜风吹起拂到我脸上,我抓住不经心的绕着手指玩,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水越府的侧墙了。 不知怎样似拽痛了他,他站住侧回头看我。我无辜的笑伸开手,让他看我早偷偷放开了他银发的空空的手,他用空着的手握住我摊开的手,两双手都十指相扣,把我拽入怀里。 我知道要发生什么,可心软软的飘飘的不想说煞风景的话,我仰起头看着他温热丰润的唇压向我,正考虑要不要闭眼。 忽瞥见一缕乌光,电射向水越流银的后脑,我本能的双手用力抓住水越流银侧摔向地面。一只劲箭擦着我俩衣角飞过去,插入地面箭羽尤在乱晃。水越流银抱住我就地翻滚出去,三只铁羽劲箭射进我们刚才扑到的位置,整只箭竟几乎全末入地,力道之强见所未见。 水越流银左手拍地借力弹起,右手用力把我拉起推到他的背后。四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中窜出,分成扇形围向我们,手中各握兵器。我从来没见过水越流银带过兵器,又见那四人手持利器身形敏捷电闪扑来,心中不觉担心。但见水越流银壁立如松,直到刀光剑影纷至才探手抓向冲在最前面的蒙面人的长刀, 水越流银出手精准,竟一手就抓住了长刀的刀背,倒拽着长刀与持刀的蒙面人迎向随后劈来的三把刀剑,那三人的身手亦极敏捷,惊叫着撤回兵器,但仍有一剑刺在持刀人的腋下。那持刀人甚是悍勇虽长刀被抓却不肯撒手,身上中剑仍是嚎叫着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回拽。 水越流银手臂用力一拉一抖,眼见那持刀人力不能继就要被抖甩出去时,一只铁羽箭夹着风声呼啸着射向水越流银持刀背的右手腕,水越流银松手缩腕,长刀被持刀人带着倒摔出去。其余三人又呼哨一声扑了上来。 水越流银掌拍腿踢把他们迫退,铁羽箭又从林中一棵大树上射来,水越流银因为挡着我不敢迅速移动。一时间僵持不下,那四名合围的蒙面人显然与那箭手早有默契,见水越流银悍勇那四名蒙面人再不抢攻只是外围缠斗牵制他的身形动作,刀剑一触即退,真正有杀伤力的攻击都交给树上的箭手,箭箭致命。 我在水越流银身后心中焦急,几次想冲出帮他却都被他巧妙的带回他背后。我那懂这时空的身形步法,只得放弃。但见他为了护我不敢闪身,虽踢飞一名蒙面人但左肩硬挡了一箭,铁羽箭穿肩而过血流如注。 我心中惊痛,反而镇定下来。运足目力望向那箭手藏身的大树冠,隐约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暗影。我抽出魂弓魄箭,集中心神决定试一试我的思想箭能不能在看不清的情况下,只靠感知命中目标。自秋猎后我知道了武力在这时空的重要性,勤于练习骑术、箭法,功夫不负苦心人再加上我自小的功底,我的箭术进步很快,就是臂力不够强射程只有百步,象现在要射200步外的目标只能靠我的法宝魄羽箭了。 我毕竟是受地球教育长大,不想也不敢杀人,心中默念“右肩洞穿!”我要给水越流银报仇。不管我爱不爱愿不愿,他毕竟是我在这时空最亲近的男人,我想怎样打杀他可以但那容得别人伤他! 魄羽箭快的就像我的思想,只一闪就射入那树冠,随着一声惨叫我知道我实验成功了,我清楚的感知树上的箭手被魄羽箭洞穿右肩胛,并被强大的贯力带的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到地上。 水越流银趁一持剑蒙面人听到那箭手惨叫声分神的瞬间,一掌拍在那人剑脊上,拍的那剑迎上他同伴劈来的长刀,随之一脚踢在持剑人的左胸心脏处,那人口喷鲜血撞在另外一人身上,两人顿时如滚地葫芦样摔滚出去。剩下的那持刀人吓得不进反退与推开持剑人的尸体爬起来的另为一蒙面人齐齐奔进树林中。 水越流银只冷冷的目送那两个蒙面人逃进树林里,壁立不动。 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抓个审问谁要杀你?”一般电视小说不都是要抓活口,用什么酷刑审问吗。 他冷声道:“除了德鲁也还有谁这么急着要我死。” 我恍然,便小声嘀咕道:“我也很想哪” 他猛回头看我,月亮正被云遮住,只余点点星光。他的银眸银光乍射、冷冽袭人盖住了所有的星光就如两颗真正的银星烁烁生辉。我心头一寒,很没用的倒退两步才站稳,竟不敢再出声。 第三十二节拒绝 水越流银拉住我急行,我呐呐的道:“你的伤不要先包扎下吗,很多血呀。” 他道:“回府再说,德鲁也派这样的货色劫杀我是他轻敌失算,但若他就在附近见刺杀失败再派高手来袭,我有伤在身怕不能护你周全。我们越接近王府越安全,只要进了王府百米任谁也再伤不了我们。” 我看着他已被血沁透的外袍,不由想起那次水越辉被我咬伤唇时也是血流不止的,难道他们银族人都有不容易止血这种毛病,难道是白血病? 我俩仍从侧门进入府中,水越流银不想被人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怕被太妃王妃知道了闹得群府不得安宁,传出去更会激化矛盾到时难以收场。便与我从“听风阁”的后门偷偷进入我的小房间。 我手忙脚乱的端来盆清水撕了条白布床单,又翻出以前水越辉给我的刀伤药,才用剪刀剪开他左肩上的衣衫。我看着那还插在他肩上的铁羽箭腿都软了,血好似流的没那么快了,但还是不断的从伤口渗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肩臂流下来。 我那见过这仗势,原来我见到谁把手割了都赶快转过头觉得自己的手都痛。现在看着他这种骇人的伤势我汗都冒了出来,只觉得手脚发软那还敢给他拔出来。 水越流银抬头看我,催道:“快动手呀,把箭羽剪断然后拔出。” 我去剪那箭羽,但那箭本就是硬木嵌着铁羽,我就是手不发软也得用足了力才能剪断,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水越流银也察觉了我的异样,奇道:“你怎么了?” 我老实的说道:“我手软,剪不断。”声音都微微的有些发颤。 他看着我比他还苍白的脸,竟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心痛我吗?不过以你能射落200步外的箭手的臂力,怎会剪不断这铁羽箭?”他那知道那是我的魂魄,比羽毛还要轻且远近随心只要我能大概感知到的距离都可百发百中。 我放弃的松开剪刀,声音气弱的很,“鬼才心痛你,我是晕血,我、我头晕” 水越流银银眸在我脸上轻转,见我真的是面青唇白不似说谎,便温声道:“没事的,你站开些。” 我听话的后退,只见他右手抓住箭尾,“啪”的折了下来,甩手扔掉箭尾铁羽,再右臂后伸抓住穿过肩头的箭尖闷哼一声,拔了出来。 泛着银光的血象喷泉似的从前后两个箭洞喷射出来,我反射性的冲前用备好的床单布条堵住他的创口,但血却极快的渗透我手中的白布,我吓得叫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血止不住呀。” 水越流银抓过那瓶刀伤药用牙咬开堵头,镇定的道:“本来没什么,被你这样一叫我都觉得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快不行了。你把药洒在伤口上,一会血就止住了。” 我按照他的指示把药厚厚的洒在伤口上,然后又换过两大块干净的布下死力按在前后伤口上,用我学过的急救方法压迫止血法想止住他那夸张奔流的鲜血。大概伤药与我的压迫法都生效了,他的血终于止住了,他虽面色苍白但神色不变,可他头上滚落的冷汗泄露了他也是极痛的秘密。我比他好不到那去,身上脸上都是被他喷溅到的血,平日自喻“清凉无汗”的体质象被水洗似的汗透重衫。 我双手使劲按压在他的前后创口上,虽血已止住了,可我不敢松开怕那泛着隐隐银光的美丽的血再喷泉似的射出来,我的心脏已经受不了那种刺激了。 水越流银看向我被血汗糊成一团的脸,轻笑道:“好了,可以松手了,用布缠上就没事了。你这方法虽然痛但很管用,是我止血最快的的一次。” 我摇头,瞪圆眼睛用力咬紧下唇,这是我小时非常非常非常紧张无助时的习惯。20岁后几乎再没有犯过这坏习惯,因为通常我放松下来时嘴唇都会咬出血来。 水越流银皱眉,伸手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松开紧咬的嘴唇。我呆呆的望向他的银眸,那里面似水温柔银波潋滟,我渐渐放松下来。试着拿开手,见又有血缓慢渗出便把剩下的刀伤药都倒在创口上,血与药融在一起终于不再外渗。 我小心的用白布沾水把他伤口边的血擦净,然后紧紧缠住伤处包扎好。眼睛在他身上扫过,心中挣扎犹豫终还是忍不住把他身上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都擦拭干净,才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后来我虽常常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付出惨痛代价,但终是“恶习难改”令我反复纠缠到退避三舍的感情中! 第27章 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全身发软的瘫倒在椅中,见水越流银闷声不语的只是盯着我看,我不由伸手抹向脸以为定是自己面上血汗交加的太过骇人。却不防他长手一捞就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入他怀中,我无力挣扎的坐在他的长腿上,挨着他右胸腰背尽量后靠在他环在我腰上的右手臂,怕碰到他左肩的伤。 我无力的低声嘟囔着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家伙竟然趁人之危,欺负你的恩人。” 他猛的低头捉住我的唇,深深的吻住。我一惊之下自然双手使力推拒,听到他喉中闷哼,我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口,吓得缩回手。他却就势用力环紧我的纤腰,辗转缠吻我的嘴唇,那么深那么激烈的渴望顺着他的吻传达到我的心里,那瞬间我沉醉在他带着血腥气的深吻中。我的身体中似有什么被他纷落下的吻点燃,骨子里的深切渴望令我的肌肤灼烧起来。我的头颈向后仰起,双手迷乱的抓住他埋进我乳间的头,一阵阵痉挛来自于他含着吸允的乳尖。 我的身体颤抖,我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他泛着银光的强健身体,可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我双手用力拉住他丝缎般光滑的银发,硬生生拽起他狂乱允吻着我坚挺双乳的头。 水越流银的银眸迷乱渴望,不解望向我,我声音发颤但坚决的说:“不!不要!!”一手抓住衣襟掩住胸膛,一手推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水越流银缓缓坐直身体却不肯松开环着我腰的右臂,银眸压抑的俯视我,低声喘息着道:“为什么拒绝?我能感觉到你也想要我,为什么不服从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让我们两个人都痛苦!” 我深呼吸,挺直腰背,彻底冷静下来寒声道:“想要你的是我的身体而不是我的心!不光男人能够欲与爱分离,女人也可以的。今天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挑逗我,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这是自然原始的渴望不受心的控制。” 水越流银眸光恢复清冷但却不是无波,平静下暗潮涌动银光闪烁,声音冷的似要凝结,一字一顿问道:“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让你有反应吗?” 我狠下心,清晰的答道:“是,任何一个我身体不排斥的男人都可以!” 水越流银猛的站起,我迫不及防下被摔到地上,他看都不看的摔门而去。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成功的气走他却并不感到快乐。心中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是你生命中的意外是阻止你自由的绊脚石!他已规划好的人生不能因你而改,你未来的旅途也不可能因他而变,你两终究是两条平行线即使偶然相交也终归要各奔东西。其实最大的理由是我心中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不敢碰触,一碰就会痛彻心扉但他却顽固不散生根发芽成长腐烂 ********************************************* 鼓励鼓励我呀,我都快没信心了 第三十三节偶遇 银革律12年7月80日午后,我又在值班时间偷懒,抱着球球漫无目的的在花园中闲逛。今天逢0日是水越流银休息的日子,我值下午班现在正应当值。可自从那日他摔门而去后,我两就很有默契的对彼此视而不见,他真忙我假忙的我值班时他极少来书房,他来书房时我逃班。而且在我发现我逃班他也不管不问后,我更是溜的踪影皆无,知机无奈下又调来个银族纯种丫鬟鬓香替我,于是我更是自由自在了。 我尽量让自己忙起来,用前生的工作淡化感情法去清除淡化水越流银对我的致命吸引,我承认水越流银的出色可以吸引任何一个女人,我若只是琥珀那我会非常幸福的接受他的爱,可我不是纯粹的琥珀呀,我——胡泊大小姐不能真的终生在这咫尺之地给他为奴为妾吧!我坚韧的神经控制我的感情,我恢复绝对理智面对水越流银。我想若他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我,1个月后我就可以试着与他谈放我走的条件。 国家大事上,我听福德说银王虽还没有明确表态,但已趋向立水越流银与华泽琼川支持的大王子为王储,已给大王子多加了几门为王者必修的功课。大局似乎已经定矣! 我的球球这段时间已经与我处出感情来,我基本上已不用拴住它,它即使跑远也会自己又嗅着气味寻回来找我。我坚信它的鼻子比狗鼻子灵,我曾经带着水越轻漾那似乎比他爸爸还喜欢我的小男孩做实验,互换外衫后再分别藏起来让球球找,结果无论我藏在那它都能准确无误的用它的小肉鼻子把我拱出来。 球球比我还要贪睡,午饭后是必定要睡午觉的,我抱着呼呼大睡的球球在花园中乱走,想找个阳光足的地方晒太阳。 忽听见挣扎撕拽的声音,一极熟悉的女声颤抖惶急的道:“二爷,求求您放过奴婢吧。若被二夫人知道了,奴婢会被打死的。” 一满是情欲的男声,喘息道:“好淇淇,就从了爷吧,爷答应你给你影夫人的名份,保证那泼妇不敢伤害你。从此以后爷只痛爱你一个,若你肚子争气给爷生个一男半女的,爷包你今生荣华富贵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气。”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是二爷与淇淇呀,他俩怎会搅到一起?这淇淇莫不是疯了,楠叶的下场她没有看到吗,还竟然敢沾惹这禽兽不如的二爷,不知道那疯狂的二夫人容不得任何女人与她分享男人吗? 衣服撕裂的声音,淇淇惊叫求饶的哭泣道:“不要呀不要呀,二爷会被人看到的,求求您了放过奴婢吧,求求您了呜呜” 可那二爷似被激起兽性,更响亮的裂锦声传来。 我急中生智,把球球摇醒,指着声音的出处让它过去。我见它跑过去了,便放重脚步娇声笑道:“王爷,快点来呀,球球不知跑那去了,你快来帮我找它。”府中人都知水越流银对我特别,不管我怎样他都没有责罚过我,所以虽在我背后议论纷纷但表面都让我三分。 果然就听见匆忙而小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细碎不稳一个沉重急快的分两个方向离开。我尾随那细碎的步声追过去,待能见到淇淇那蓬乱的紫蓝色长发后,才喝道:“淇淇,你站住。” 淇淇身子僵住,抖身跪倒叩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走到她的身后,沉声道:“真的再不敢了才好!你也不用求别人饶命,你只求你自己饶命吧!” 淇淇听出有异,转过头来,四外张望见就我一人带着球球,没有水越流银的身影。便小声问道:“琥珀,你在吓我是不,王爷没有来吧?” 我冷笑道:“我不说王爷来了,能惊飞一对鸳鸯吗?” 淇淇瘫坐在地上,泣道:“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是刚路过花园遇见了二爷,他骗我说他在花园中掉了玉佩,让我来帮他来寻,不成想被他带到这里要做这种禽兽之事。” 我蹲下身,帮她整理撕乱的衣衫,气急道:“这个混蛋真是色胆包天,偶然遇到个丫鬟就敢骗来要强奸,真是无法无天吗?” 淇淇呜咽道:“这几天我就觉得不太对,你也知道王爷太忙,一向都是二爷常在太妃处请安问候哄太妃开心,我们丫头们也自然与二爷相熟些。但自从出了楠叶那件事后,我与明丽都尽量避着二爷二夫人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可近来二爷来的越发勤了,且赶着要我给他倒茶递水并经常趁机挨挨擦擦的,我心中就隐隐的感觉不好。太妃也似乎有看到些什么可没有放声,我也不好声张只能更加小心,可今天还是差点被他”说到后来又骇怕的哭泣起来。 我安慰她道:“你这次回去后,尽量不要一个人独处,进出都搭个伴。二爷若再叫你就回说病了或是说我找你有关于王爷的急事便赶快来找我,我若不在就到媚姬处等我回来再说。” 淇淇点头应了,我把外衫脱下给她穿了,一路送她回到太妃住的东园,直见到她进了门我才转身折回南园。 远远的就见到小王爷水越轻漾带着四五个十一二岁的小厮在庭院间玩摔角游戏,因为这时代七色国纷争不断,所以贵族男子都从小习武。水越轻漾虽不足五岁但长得比同龄孩子高大许多,眉眼间有七八分象水越流银,天生神力又喜欢习武,普通十岁左右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几个小厮被水越轻漾不断摔打出去,却不敢真的还手,只是大声夸奖他多么神勇厉害,赞得那小屁孩更加神气活现,我不喜欢这种教育孩子的方法,常常会实事求是的说教水越轻漾,他反而很是喜欢缠着我玩耍,我也喜爱他聪明漂亮银发银眸的活似个朔胶娃娃,没事时也会给他讲故事或陪他射箭、教几手自由搏击跆拳道什么的。 水越轻漾见我走来,便抛了那几个小厮跑过来,满是汗水灰土的小脸神气的高高扬起,大声道:“琥珀,你看我的功夫是不是又有长进了?”银眸闪亮的看着我,期待我的夸奖。 我用手帕擦拭他的小花脸,微笑道:“我没见到你功夫有长进,倒是觉得那几个小厮溜须拍马的本事有了长足的长进。” 随后跟过来的小厮们听了都红了脸抿嘴低下头去,水越轻漾小脸涨的通红的怒道:“我不是说不许你们让着我吗?你们竟敢不听我的话,看我不告诉母妃责罚你们。” 几个小厮吓得跪了下来,大声告饶。我笑道:“他们也是想哄你高兴罢了,哄你开心反要挨罚,今后别说别的奴婢怕连琥珀也不敢陪你玩了。” 水越轻漾想了想大概是怕今后再没人与他玩耍,便让小厮们起身说不许再有下次,否则两次一起罚。我看着他一副水越流银的缩小版,心被柔软的触动。便拉了他的小手到宽阔处,让他来攻击我,只要能把我摔倒我就给他做样新鲜的吃食。 第28章 水越轻漾很喜欢吃我偶然手痒做的鸡汤土豆泥、水果沙冰什么的地球食物,听了大喜虎扑上来。 第三十四节路窄 水越轻漾很喜欢吃我偶然手痒做的鸡汤土豆泥、水果沙冰什么的地球食物,听了大喜虎扑上来。 我侧身让过伸脚轻扫,小轻漾便下盘不稳扑向地面,我在他着地之前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起来。毕竟只有四岁多,虽然这时空四年有400天抵地球10多年,可自然规律使然这里的人发育得也慢,这里四岁的孩童与地球四五岁的孩童也差不多,但体质要好于地球人许多。水越轻漾是遗传基因好才异常高大强壮,但就是十岁八岁的小孩又能奈我这种精通自由搏击、柔道、跆拳道的人如何? 我把他扔摔出去十来次,终于彻底折了他的锐气,小脸皱成一团的坐在地上不肯再起来。那几个小厮见我这样“折磨”他们的小王爷,都缩着脖子远远的站着不敢近前。 我蹲下身拂开水越轻漾粘在脸上的银发,哄道:“我们去做好吃的好不,看你一头汗,琥珀今天给小世子做香蕉奶昔好了。”水越轻漾小脸展开笑起来,抱住我的脖子道:“好!可是我累了,琥珀要抱着我去。” 我抱起他,向专门设在南园的小厨房走去。才转身就见水越流银与卓娅联袂走过来,身后远远的跟着蕴兰等几个丫鬟。水越流银脸上带着一贯的优雅浅笑,卓娅却有些消瘦,抓着水越流银的衣袖仰脸似在哀求什么。 我怀里抱着白胖的水越轻漾,脚下跟着银铃响叮当的球球,想装隐形人是不可能了。便低头静立,想等他们过去再走。可水越轻漾欢叫道:“父王、小姑姑。”从我怀中滑下去,跑向水越流银。球球也跟着扑到水越流银的脚下,又拱又嗅的绕着他撒欢。 我尴尬的站着,迎上卓娅气愤哀怨的眼神,我无奈的苦笑,真是冤家路窄! 水越流银抱起水越轻漾,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怎么这么脏,做什么了?” 水越轻漾甜笑道:“与琥珀玩摔角了,她好厉害把漾儿摔了十来个跟头。父王,漾儿喜欢琥珀您把她给了漾儿好不好?漾儿要琥珀天天陪漾儿玩给漾儿做好吃的。”我暗骂这小屁孩真是与他爹一样狼子野心,见到喜欢的就要占为己有。 水越流银一呆,银眸在我面上冷冷的一转,对水越轻漾道:“琥珀摔了漾儿这么多跟头,应该治罪才是,怎么还想要她天天陪你那?” 我忽想若我调到水越轻漾处当差,与水越流银分得远远的是不是会更好哪,我以前的恋爱大都是经不起时间空间分离而分手的。我们这点暧昧经时间距离一考验基本也就不了了之了,谁还耐烦真的对谁痴心绝对不离不弃生死相许呀! 我拉裙躬身施礼,道:“琥珀愿意服侍小王爷,请王爷恩准。” 卓娅惊讶的望着我,那眼神象看疯子。水越轻漾拍手笑叫,“太好了太好了。” 水越流银冷笑道:“你愿意我却怕你带坏了我儿子!” 我气结的瞪他,这男人真是小心眼,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是那里得罪了他还是那里让他喜欢,我都改了还不行吗。 “琥珀、琥珀,你在那里呀?琥珀”隐隐的娇美女声传来,声音焦急。 大家都奇怪的望向声音来源处,我应道:“我在这里。” 疾快的脚步声伴着那女声远远的就喊道:“琥珀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淇淇吧,她上吊了。”这时我已经听出这声音是王妃身边的蔓丝的。我的心“咯噔”一下,心里隐约知道必是有关二爷那禽兽的事,可刚才也没真的发生什么呀,怎这么一会就上吊了那? 我顾不得水越流银他们都在看着我,迎着声音处跑过去,但见蔓丝已喘息着跑了过来,一脸的焦灼。见到我身后的水越流银等不由一呆站住施礼,吓得脸都白了起来。水越流银平日里虽很少责罚下人也不管事,但全府的奴婢都极怕他。 水越流银恢复一贯的清冷,问道:“什么大事值得这样满园子喊叫,成何体统。” 蔓丝吓得屈膝跪倒,磕头道:“奴婢错了,因着急想快点找到琥珀,才叫了起来。奴婢再不敢了,王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说完连连叩首。 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也不好拨了水越流银的面子,急的只是瞪他却不敢说话。他银眸扫过我的焦急的脸,道:“你起来回话,老实说出了什么事,淇淇为什么上吊。” 水越流银把水越轻漾交给那几个跟班小厮,吩咐带回王妃处。水越轻漾眨着银色大眼懂事的随着小厮们走了。这种污七八糟的事自是不能让小孩子听。 蔓丝在我的扶助下站了起来,身子却仍是瑟瑟的抖,我奇怪的望向水越流银,这家伙有这么可怕吗?是我胆子太大还是蔓丝胆子太小,难道就是我这种天地不怕人人平等的样子吸引的水越流银兄弟喜欢吗?大概就是了,这时空男女尊卑等级观念极重,自小在这种教育下长大人怎么跟在21世纪地球长大的我比胆子?这瞬间的恍然让我茅塞顿开,为什么这出色的男人这么对我因为物以稀为贵! 蔓丝毕竟是歌舞坊混过,在我的安抚下很快平静下来,低声回道:“王妃方才命奴婢给太妃送些新做的茯苓糕,奴婢到了太妃处就觉得不太对,太妃满面的怒气见了茯苓糕只说搁着吧,让奴婢回去谢谢王妃。奴婢应了就出来了,却被一小丫头截住带到了淇淇的小卧房,就见明丽正抱着淇淇哭,淇淇的脖子上一道黑紫的勒痕,出的气多入的气少,房梁上还挂着条长腰带。我问怎么了,明丽只是说让我来找琥珀过去,到时再一起商量。我就出来找琥珀,但书房卧房都没有问媚姬也说不知道,只好出来乱找因为心急就放胆子叫了两声,没想到冲撞了王爷、小姐。” 我心中大急,定是淇淇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才迫得她要寻死,我恨不得赶快奔过去问个明白,可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一个水越流银的书房丫头,他不说话,我那能自己跑呀。 水越流银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淇淇为什么寻死,只是帮忙来找琥珀的。” 蔓丝点头。我实在忍不住,躬身道:“王爷不如让琥珀随着蔓丝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然后再来回王爷。” 这时媚姬从另一侧匆匆走来,见到我们退避不及只得走近前,对水越流银和卓娅行礼。额上都是汗大概也是在帮蔓丝找我。 水越流银了然的扫了我们三人一眼,忽回头看了看站在卓娅身后,一脸紧张焦急的蕴兰。挑眉道:“你们六朵花今儿倒齐全,竟来了四朵,姐妹连心吗。琥珀据我所知你不是年龄最大的怎么竟成主心骨了。” 我又急又气真想转身就走,可见媚姬、蔓丝、蕴兰一个个煞白的小脸不由泄气。我看着水越流银清冷的银眸,轻求道:“让我们去看看吧,晚些我去书房找你。” 他银眸一闪,看住我却不语。我恼羞成怒的挺直腰背,假笑道:“王爷您到底什么意思明说吧,都要出人命还在这干耗什么浪费时间?。” 水越流银的银眸寒光四溢,银发无风自动。媚姬等都吓得垂下头去,卓娅也目露紧张的看着他,我瞪圆眼睛怒视他。他银眸望住我眸光渐暗,挥手叹道:“你们都下去吧。” 第三十五节求情 我与媚姬、蔓丝施礼,倒退三步慢慢走过转角,三人对望一眼皆长出了口气。撒腿就跑,蔓丝边跑边说:“琥珀,你怎么敢那样与王爷说话,吓死我了。可王爷居然不怪罪你,看来传说都是真的了,王爷对你果然特别纵容。”媚姬插口道:“这算什么,我就知道会没事的,你没看见他俩人斗鸡似的对打那。第一次见我都吓傻了,以为琥珀死定了,可王爷却只是笑。以后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气急道:“你俩可真有闲心,淇淇不知怎样了,你们却在这说我。” 我们进了淇淇的小屋子,见她已醒来,正与明丽对座流泪。见我们进来都面露喜色,明丽站起来抓住我的手,黯然道:“琥珀,这次就看你能不能救淇淇了,否则只有再上吊了。” 我一呆道:“这么严重吗,到底为了什么?” 媚姬坐到床边揽住哭的哽咽难言的淇淇,劝解道:“别再哭了,快说事,咱们姐妹好好商量商量。” 明丽道:“我来说吧,晌后二爷忽来见太妃,我正好在跟前伺候。就听他与太妃说要淇淇做影妾,这次是真心的喜欢淇淇。又哭诉二夫人嫁他十来年了却一无所出,又凶狠善嫉不许他有别的女人,他活得很痛苦。正巧淇淇就从外面回来了还衣衫不整的,太妃便叫住淇淇问她可想跟了二爷,淇淇吓得连连磕头说不敢有非份之想,今生今世都不嫁人只想伺候好太妃。太妃冷笑说倒是不敢耽误了姑娘看这样子也是思春了吧,就把淇淇许给了二爷做影妾,并说后天就是黄道吉日,这两天准备准备后日就接过去吧。” 我虽有心里准备,但没想到事情已到这种地步,太妃即已开口怕很难回转了了。媚姬、蔓丝也都呆住作声不得,太妃是府中最高权利人,就是水越流银也不敢违逆太妃意愿,这时空极讲究忠孝很象中国古代。 淇淇哭道:“我是死也不进二爷二夫人那西园的,明丽你救我做什么?就让我吊死多干净,若象楠叶似的遍体鳞伤的死去倒不如就早死早投胎了。” 明丽也掉下泪来,道:“咱俩象亲姐妹似的这么长时间了,你叫我见死不救吗?琥珀这些姐妹中数你最聪明大胆,又得王爷欢心,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淇淇了,否则” 媚姬也道:“琥珀只有你去求王爷,看能不能让太妃收回成命了。” 我也知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便点头道:“好,我去找王爷求情,淇淇你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许再寻死,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第29章 我回到南园听风阁时见书房门口垂手侍立着两个小厮,就知道水越流银应在屋里,那两个小厮见是我也不拦阻,给我打起帘子,我跨进屋去。 因为入秋以来天气转凉,室中四角都点了银白色的青铜小暖炉,烧的是一种象煤似的石头但没有煤那么脏的黑烟,这石头叫暖石即干净又奈烧。通常丫鬟都会在暖炉中撒把醒脑冷香,书房便会在烤得暖洋洋的同时不至于让人犯困。 应画与鬓香当值站在一旁暗影中,见我进来都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水越流银,这一段时间我俩冷战,大有不能共室之势,我值班他不来,他在我就跑。 水越流银坐在桌案前批阅公文,神情专注面容静好。我走近案边他却并不抬头,我站住不知他是真没感到我的存在还是假装不想理我。我虽心中焦急可又不敢打破这一室安静,按理我不该打搅他的,就是在前生做下属的也不敢打断上级的思路吧。 我踌躇不安的拢拢头发,拽拽衣角。因为外衣给了淇淇又没空再穿,所以只着了件月白色夹衣,天色已暗下来,我从东园回来时就觉得身上寒冷,这会被暖气一熏不由鼻子发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水越流银抬起头来,看着我轻轻皱眉,雕塑似的面容因这双眉轻皱而显得生动起来。我捂着嘴也被自己突然打的喷嚏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有些尴尬的对视上他的银眸。 我呐呐的道:“我、那个不是有意的,您继续吧。”心里却祈祷他赶快接口问我淇淇的事。 大概这里的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就听水越流银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飞快的把淇淇的事讲了一遍,然后请求道:“王爷您能不能与太妃说说,别把淇淇嫁给二爷行吗?” 水越流银沉思一下,道:“这件事我不能管,二哥喜欢太妃同意,我凭怎么反对?” 我急道:“可是淇淇不愿意呀,淇淇不想嫁他。” 水越流银奇怪的看着我道:“这种事不是她自己做得了主的。” 我被噎得无语,这时代贵如水越流银和德妃也不能作主自己的婚事,何况淇淇这种卖身的奴婢,我这异时空的人不也是身不由己的被这人强暴了吗。 我咬牙做最后努力,恳求道:“真的不能破例吗,淇淇会死的。” 水越流银冷笑道:“你们姐妹真奇怪,都不识抬举得很。不过要生要死也由不得她。”向门外喝道:“来人。”两个小厮跑了进来,他吩咐道:“叫内务处把那叫淇淇的丫鬟看管起来,等到二爷来娶才放人,若她有什么闪失内务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俩小厮诺诺的退了出去。 我惊愣的看着他,心一点一点寒下来,这才是水越流银的真正面目吗?我听传说水越亲王最是冷面无情雷霆手段还觉得言过其实,原来他真的算是一直在包容我了。 我看着他那亮如寒星的银眸,那眸光清冷无情。我知道多说无用,吸气挺胸,躬身道:“奴婢打扰了。”后退三步,转身出了书房。 夜幕已降临了,我在晚风中颤抖,心中惊惧骇怕,不光为淇淇还为自己。我的新生真的会如我计划那样海阔天高吗?我再没有十足的信心,其实我在被水越流银强暴以后就应该醒觉我的命运已经偏转才是,可我太自大太自以为是的以为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在掌握。其实我现在只是刀俎上的鱼肉罢了,水越流银这把利器就悬在我的头上可笑我还不自知。 我双手交叉抱住自己,顺着听风阁前面的大路茫然的走下去,身上虽冷可心里更寒。我不知道要去那,虽然淇淇明丽她们在等我消息,可我怎么忍心去断绝淇淇的最后一丝希望。那听风阁我只想离它越远越好,那院后小屋我也不想回去。 我一头撞在个人身上,懵懂的抬头见是华泽琼川银眸烁烁发光的俯首看着我,身后站着的华泽骁也奇怪的瞧着我。 华泽琼川英挺的面容挂着朵爽朗的笑容:“远远就见是你,站住等想看看你会不会撞上来,竟真的一头撞过来。”他发觉了我的异样,收起笑容奇道:“琥珀,你这是怎么了,流银欺负你了吗?不会呀,我从没见过流银这么在意过那个女人,他应该不会对你下毒手吧。” 他说者无意我听者有心,我隐忍的泪再不受控制的滚下来。我低头急放步向前走,不想他们看见我的眼泪。手臂却被华泽琼川拽住,我惊讶的回头看他,他伸手拽下自己的银锦披风披在我肩上,我想推却可张口哽咽难言,一急眼泪更快更急的落下来了。 华泽琼川惊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又闯什么大祸了吗?别怕,我去给你说情。” 我一愣下忍不住笑出来,这人见我几次都逢我闯祸打架之时,见我这样就以为我是又惹祸被罚了。没想到这英挺霸气的年轻王爷竟还是个好心人,肯为我这种小丫头出头求情,可我就是与他实说怕也是徒增他难堪与事无补,何必强人所难那。 第三十六巧舌 华泽琼川呆呆的看着我,困惑的道:“又哭又笑的,你不是” 我清清嗓子,用手胡乱的抹了抹脸,道:“我没疯也没傻,只是想到伤心事了。您找王爷吧,在书房您快去吧。”边想把披风还给他。 华泽琼川按住我的手,摇头道:“你披着吧,夜风寒冷你穿得太单薄看冻病了。” 我想了想,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而且还有淇淇的事等着解决真是病不得,便点头把披风系好,给华泽琼川和华泽骁分别施礼才分手。 给华泽琼川这么一撞,我头脑逐渐清醒。强大的斗志被激起,我胡泊也算见贯场面踏平地球的女强人,我以前的工作信条是: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只看你怎样去做! 我拿起个树枝在地上画,首先这件事牵扯了什么人?淇淇、太妃、二爷、隐含二夫人。 从谁下手有隙可乘?二爷的软肋是什么?好色、惧内。太妃的软肋是什么?儿子、孙子、富贵平安、权利地位。 我边画边分析,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水越流银你既然不把我们当人看,那我也不用顾及你的感受了! 我先到东园告诉明丽说水越流银答应试着解决这件事,让我们等消息,想办法通知已被内务处监管的淇淇,但这件事再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打扮,我的相貌虽算不上绝世美女,但身材绝对是堪称完美,而且经常骑马射箭运动皮肤弹力惊人柔韧性极好。我比这时空普通的女孩都要高些,虽她们暗笑我象骆驼但我知道其实是嫉妒我,我近170cm的身高穿上高腰长裙,细腰长腿丰胸绝对是亭亭玉立鹤立鸡群。 我把媚姬的胭脂水粉眉笔唇红统统借来,拿出跟英国专业化妆大师学过的化妆技巧,把自己精心装扮起来。再把两鬓边的长发后拢盘起,从水越流银给我的一堆首饰中挑出一条嵌红宝石额坠固定在额上眉间,打了淡红眼影的双眸被映得烁烁生辉,顾盼间眼波横流。又戴上一双红宝石长耳坠,显得我修长的脖颈更加色泽如玉圆润光滑。 再穿上白色夹袄大红色百褶扑花长裙,外罩自己设计的白色滚绣花边短款散袖外衫。 我走出门正碰上珠玉、应画,我向她俩抿唇微笑,两人嘴巴大张的呆住,我又飞了个媚眼过去,见珠玉手里的银盆“砰”的掉到地上,我不由大笑起来走了过去。 我知道这个时间是二爷遛鸟回府的时间,我走到花园通向西园门的横廊上等着与二爷偶遇。 远远的见二爷带着三四个手拿鸟笼的小厮走过来,我挺胸抬头烟视媚行的迎过去。果然那色狼目瞪口呆的看住我,就差流下口水来以示他的动心。 我在他身前站住躬身行礼,被我特意挤高的乳沟正好让他大饱眼福。我眼眸流转掩口娇笑着嗔道:“二爷您欺负人家,不是应该非礼勿视吗。” 二爷不舍的收回目光,嘻笑道:“我说是谁这么美丽,原来是琥珀姑娘。” 府中人都知道我与水越流银有什么,可我没名没份的又没见过水越流银留我同房,所以大家都含混的叫我姑娘以示尊敬不同。 我娇笑,暗示道:“二爷叫我琥珀就是,姑娘可不敢当。” 二爷疑惑的看着我,我向他身后努嘴示意,轻声道:“二爷,琥珀有几句话想与您单独说,您看能借一步说话吗?” 二爷挥手让身后的小厮们先走,随我走进花园的的凉亭。 我斜靠在亭柱上,用手指轻绕着一缕头发微垂头,羞笑轻声道:“听说二爷在挑选影妾?不知琥珀有没机会服侍二爷。” 二爷讶然的看着我,他与水越流银一母同胞眉眼间有三分肖似,只这三分已够他显得相貌端正气宇不凡了。他试探的道:“在秋猎时我见姑娘与三弟” 我假装恼怒的咬牙道:“二爷不是也说秋猎时吗?自从回府后王爷就再没单独召见过琥珀,近来更是连书房的差事都被替掉了,不怕二爷见笑说实话琥珀已经好久没见到王爷了。” 二爷点头道:“你们近来不合这事我倒是有耳闻。原本以为回府后三弟就会给你名份,可总不见动静我就觉得奇怪了。”他迟疑一下道:“可是昨天在花园,我隐约听见你们” 我早有准备,明眸轻眯侧首娇笑道:“琥珀若说实话,二爷可不许恼人家呀。” 那色狼神魂出窍的盯着我,恨不得就拉入怀中大快朵颐。 我道:“昨我自己带着球球在花园散步,忽听见男女撕拉声,琥珀以为是丫鬟小厮在偷情就假借王爷的名头想把他们吓走,没想到却惊了二爷”我噗哧娇笑起来,向他抛了个媚眼。 我接道:“否则琥珀怎知二爷要选影妾那?那是因为我见到了摔倒的淇淇,这淇淇不识抬举还跟我大声哭诉,说什么死也不能从您。 第30章 我百般劝说才把她送回东园。” 二爷怒道:“听说这贱人昨晚还寻死妄想逃出爷的掌心,哼!不论死活我定要把她弄到手。” 我心中怒极,面上却笑得更妩媚道:“二爷没听说强扭的瓜不甜吗?她不识好歹,可有人识呀。二爷您还看不见琥珀的一片真心吗? 二爷色迷迷的看着我贴过来的粉颈酥胸,垂涎道:“姑娘的心我是知道了,可是你毕竟算是三弟的女人,终是麻烦。若姑娘真是对我有意,我们可以”说着臭嘴就拱了上来。 我用手挡开他的臭嘴,嗔道:“爷当琥珀是什么人了,就因为没名没份的琥珀连王爷也远着,二爷若也存的这个心那琥珀就算白来了。琥珀告退。”我把长裙提高施礼,裙中我没穿衬裤也没穿布袜子,红色的绣鞋衬得脚踝与小腿纤白如玉,脚腕上的银铃清颤脆响。 那二爷的眼睛象抽筋似的乱跳,一把揽住我半转的身子,口中心肝肉的乱叫恨不得立刻求欢。我心跳得比他还快,这一铺我赌得好险,若他不拉住我我真不知何以为继。 我任他在我身上擦了几把油,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既然要得自然会有失。 我拉开他按在我酥胸上的大手,低笑软语道:“可喜欢,比淇淇如何?”淇淇美则美矣可身量未长开,偏于纤瘦矮小。论身材气势她差我远矣。 二爷的银眸混沌暗淡布满血丝,我暗叹真是人比人得死。水越流银的银眸就如水晶盘盛着银珠子,玲珑通透完美无瑕;这二爷的银眸却活脱脱是对死鱼眼睛,多看两眼都要做噩梦。 二爷喘息道:“真是尤物,难怪连三弟都动了凡心。他自小聪明受父王宠爱平日用的东西都比我的好,今日我也要享用享用极品” 我诱惑道:“真好的您还没尝到哪,若爷真想要就要想个正经的法子了!” *********************************************** 玲珑在听青花瓷,喜欢它的歌词,抚平心情。。。。。。。 天青色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第三十七节如簧 他泄气道:“我才跟太妃求了淇淇,怎么再去向三弟要你那?再说这府里我最怕的就是三弟,他眼睛一扫,我就觉得气虚,那开的了口与他要你那。” 我笑道:“不必这么麻烦,我早已不在书房轮值当差,算不得是王爷的丫鬟了。只能算是府中的杂役,这府中事还不都是太妃做主?您只求太妃点头就成,太妃不是已答应给您娶影妾了吗,现在只是把换个人罢了,有什么难说的?” 二爷面露喜色道:“听你这样一说的倒似乎可行。”忽神色贪婪的道:“不如我再求求母妃把你与淇淇都给了我吧。” 我又气又急,暗骂这混帐东西竟这样贪心,面上却笑道:“二爷想法虽好,可怕难如愿。一是淇淇宁死不从,若真出事二爷真要娶具尸首吗?二是爷您一块娶了两个能过了二夫人那关吗?三是太妃能否答应您同时娶两房影妾。”我看到他神色大变,猜到他大概连要淇淇的事都是瞒着二夫人做的。便道:“爷知道琥珀泼辣,在二夫人跟前也许可以委屈存活,可淇淇一向懦弱怕就是嫁过去也难免楠叶等的下场吧。二爷若真喜欢淇淇,不如先让琥珀打通二夫人那关,若琥珀可得在西园存活,二爷再把淇淇娶过来也不迟呀。” 二爷神色大动,点头赞道:“好个善解人意的美人,爷就依你,这就去与母妃说。” 我拦住他道:“二爷别急,太妃毕竟知道我与王爷有过牵连,怕不能轻易依你。不如让琥珀去先说清我与王爷的事,然后二爷再求太妃就容易多了。” 二爷动情道:“琥珀你这样为爷着想,你放心过门后爷必不负你!” 我假装羞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色急的脏手,行礼推开让他等我好消息。 我悄悄的回到我的小屋,洗掉妆容换回原来的装束。拿起我早已准备好的首饰盒与染血的白布走向东园。 昨晚我就已策划好所有步骤,放任淇淇去死我是办不到的了,思来想去只有我代她嫁去西园,一可救淇淇不死;二可远离水越流银这我实在摸不透掌握不了的男人;三我要想法惩罚二夫人这个蛇蝎女人为楠叶报仇,也为不再有以后无数个“楠叶”枉死;四在二爷身边逃跑应该比在水越流银身边逃跑容易得多,我跟了二爷后水越流银也不会再用媚姬等要挟我,到时再唆使这草包把我的卖身契要来,走的无牵无挂;五不用担心付出真心爱上他难以抽身。 我知道若我计谋成功难免二爷那垃圾占我便宜,不过我前生虽算不上开放但也不是贞洁烈女,我的性爱观念健康正常,为救人迫不得已与男人上床就当被狗咬了,自不会象这时空女子寻死觅活的表示坚贞。 我拜见太妃时,见她似心情不好,应与淇淇昨夜寻死现被内务处派人监管有关。 我施礼请安,太妃见是我有点奇怪道:“怎么是你,是王儿派你来的吗?” 我摇首道:“小婢是自己来见太妃的,与王爷无关。” 太妃微愣道:“你求见我所为何事?” 我双手奉上首饰盒与带血白布,有丫鬟递与太妃。太妃看了血布眼又打开首饰盒,只见珠光宝气耀眼生花,不由惊问道:“你个小小婢女怎会有这么些贵重的饰品?这块布又是什么?” 我演戏演全套,双膝跪下,流泪凄然道:“太妃容禀,这些贵重物品全是王爷送给琥珀的,是他劳财费神的搜集来的。小婢虽百般推脱但王爷就是不听,小婢看着真是心痛。” 我偷眼见太妃面色阴沉,再接再厉道:“小婢受这殊宠本已忐忑不安,但因一己私心便偷偷承受了。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小婢思来想去都觉得不能再瞒太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妃坐正了身体,微微紧张的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怎一点也不知道,你快如实说来!” 我不语却看向左右的侍女,太妃挥手令侍女都出去候着。我才悲声道:“太妃您手中的白布上的鲜血都是王爷流的,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王爷当日血流成河差点就、就” 太妃脸色大变,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便添油加醋的说水越流银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如何以一敌五,身受重伤血流如注的事讲述一遍,末了还说出福德有替王爷换过伤药,您若不信问福德就知小婢之言是否属实。 太妃拍案怒道:“这还得了,王儿竟为了你这贱婢险些丧命,你身为妾婢不思尽职服侍却魅惑王儿不务正业为你流血争斗,论罪该活活鞭死!” 我叩首道:“太妃请先息怒,琥珀若怕死今就不来求见太妃了。就是琥珀不忍心再连累王爷才来求太妃作主,想求个万全之策免得将来真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太妃毕竟是出身名门见惯场面,冷声道:“若想保护王儿自然是杀了你才能永诀后患!” 我叩头道:“太妃杀了小婢的确是干净,可您想过王爷如此对小婢,如您杀了小婢怕王爷对您也会心怀”我特意不说完让太妃去幻想问题的严重性。 果然见太妃色动,忽叹道:“这倒是有理,王儿这么大我也只见他动过两次情,五年前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原本我见你还老实,[奇*书*网-整*理*提*供]本还替王儿高兴可以重新开始,但这样迷恋可不行,若真杀了你又的确怕重蹈复辙伤及王儿。” 我低声道:“琥珀倒有一釜底抽薪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妃奇道:“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恕你无罪,说来听听吧。” 我把釜底抽薪的意思解释一遍,然后道:“就是让王爷既知道小婢活得很好幸福平安又不能为小婢再劳思竭虑以身犯险。” 太妃喜道:“快快说来。” 我道:“小婢听说二爷要娶淇淇做影妾,但淇淇宁死不从。小婢想来想去觉得由太妃作主让小婢代替淇淇嫁给二爷做妾。即可断了王爷的心又可免了二爷的尴尬还可让太妃您说话算话明日如常嫁娶。” 太妃意动道:“听着倒是不错,可王儿只怕不答应。” 我道:“明日太妃您就说想到月神庙祭拜,王爷至孝必定答应,您让王爷陪您在神庙住一晚后天再回来。这边让二爷把小婢偷偷接走,对外就说是淇淇嫁给二爷,等后天天明已生米煮成熟饭,王爷就是生气追究也为时已晚。” 太妃叹道:“就是委屈你了,真没想到你对王儿倒是一片真心。若这次王儿不追究,以后就安心跟着二爷,我必不会亏待你。” 我假装感激叩首谢恩。 第三十八节风回 我与太妃商量好先把淇淇接回,对内务处就说淇淇回心转意愿意嫁给二爷了。对淇淇却说婚事取消接她回来静养,在我的授意下太妃把淇淇、明丽都看守起来,等后天再放出来免得出纰漏。 银革律12年7月82日晚,我独自一人偷偷来到淇淇在东园的小屋,把太妃让人准备好的银色嫁衣仔细穿好。心中悲凉,这是我活了两世的第一次婚礼,没想到这么凄凉这么无奈这么不甘愿,但我还是就着银镜把自己画到最美,不管怎样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嫁人,也许也是最后一次那,尽量让自己美丽吧。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二夫人已被太妃特意吩咐过要好好对待二爷的新影妾,若再出人命定要追究责任。我以为二夫人再凶悍也不会在新婚之夜就把我怎样吧,可还是小看了这女人。 我进了西园后,事事忍让照吩咐跪着磕头奉茶时,足足捧着茶跪了一个对时(地球两个小时10分钟左右),腿跪得完全失去知觉。直到二爷不断干咳以哀求的眼神象二夫人连连示意后,她才接过已全凉透的茶泼了我一身,说这是给我立规矩。 第31章 二夫人虽诧异是我,但先有太妃示意后有二爷解释也只得接受了,但她以为我只是水越流银的过气妾婢也不放在心上,这种父亲、兄弟的妾婢赏给儿子、弟兄的事在贵族世家中也是屡见不鲜的,只要自家关起门来不说谁管这些乱事那。 已经入夜了,我独自坐在新房中园桌的旁边,桌上没有任何婚房应备有的枣、花生、饺子等讨喜用的果点,只有一个酒壶,我倒了一杯出来却发现原来那是醋。我真的是开始佩服二夫人了,很有地球新女性的思想,可惜我们现在是这样的关系否则说不定还可以沟通一下。 二爷被二夫人叫走了,我当然高兴的很,虽有思想准备了可真的要与他上床我还是千万个不甘不愿。只求拖得一时算一时吧,要不等他回来干脆一记手刀把他打昏?我坐在桌边虽然很困可实在不想去婚床上睡,自己把银色头纱摘掉,对着银烛发呆脑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爷推开门走了进来,口中喃喃的骂着二夫人泼妇什么的,眼上一大片淤青。他进来后边把门插上边脱自己的衣服,看我坐在桌边发呆,猴急的叫我快快脱衣服上床。 我愣愣的看着他把自己扒光露出突起的肥肚子,松懈下垂的赘肉和丑陋的下体,然后淫笑着向我走过来。 紧闭的房门在“砰”的一声轰然巨响后四分五裂的碎裂开,倒飞进来的木块打在二爷赤裸裸的身上,痛的他大叫出来,恶狠狠的回过头去,便与正对着房门而坐的我一样,看到一身杀气的水越流银踏着破碎的门板走了进来。 水越流银银发凌乱汗透银衫,气息不稳,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可银眸象火一样在燃烧,映射得他象个发光体似的烁烁生辉。他直接走过二爷,来到我身前。 水越流银恶狠狠的盯着我,切齿道:“你竟然敢肆意欺骗哄瞒我们全家人,你怎么敢怎么敢?以为我真的不舍得杀你吗?”右手掐住我的喉咙,手上用力。 我虽然被他掐的呼吸困难,但头脑却奇怪的清醒过来。我看着他的喷火的银眸,那里面闪着狂怒、痛恨、憎恶、决绝的光芒。我知道他真的决心要杀我了,可却不觉的害怕反而有松了口气似的感觉,原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紧张这么难过这么讨厌要与二爷发生关系,原来我也是放不开的我不比这时代的淇淇强多少!我没有自认为的坚强果敢我只是个平凡女子!! 我艰难的对水越流银笑,闭上眼睛。我脖颈上的手没有紧反而慢慢松了下来,我睁开双眼对上他痛苦挣扎的银眸。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我都能看到他额角蹦出的青筋,汗水顺着他雕刻似的脸颊滚下来,他的银眸忽明忽暗的闪烁显露了他内心的犹豫挣扎,他忽然放开掐着我脖颈的手,一掌拍在我身前的圆桌上,银榛木的桌子在他的掌下碎裂坍塌,吓得悄悄在套外衣的二爷啊的一声叫出来。 水越流银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拉起来向外走,我本能的挣扎道:“你干什么,要带我去那?” 他喝道:“闭嘴。”拽着我向外继续走。 我用爷爷教的太极推手,手臂外转顺势一推,趁他没提防时挣开他的手把他推开。我后退,心绪平静下来,既然死不了就得继续我的生活呀,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代替淇淇嫁过来的怎能中途放弃,若我走了二爷再要淇淇怎么办?不是前功尽弃吗,我冷声道:“王爷您自己走吧,琥珀不能跟您走。” 水越流银回头瞪视我,咬牙道:“为什么,难道你真要留在这吗?” 我点头道:“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我当然要留在这。王爷不知道良宵一刻值千金吗?您请快走吧,别耽误了我们的洞房。” 水越流银眸光森寒的转向呆在一旁的二爷,那二爷很没用的抖了一下,道:“那个、那个琥珀姑娘你快跟三弟走吧,我、我没关系。” 我鄙视的看向他,这个没用的男人怪不得被二夫人管成那样,真是一点男人的骨气都没有!我问道:“琥珀若走了,二爷是否还会要淇淇那?”他混浊的眼贪婪的一转不语,我明白了他一定不会罢休放过淇淇的。 我深呼吸,抬头挺胸,退到婚床边坐下。对水越流银惨笑道:“我只要活着就不能眼看着淇淇死,看来王爷您只能带琥珀的尸体走了。” 水越流银用冷凝的声音道:“这一切都为了淇淇吗?她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你以为死了,淇淇就可以不嫁过来吗?” 我摇头道:“最起码我看不到她死在我眼前,而且我已尽力若还救不了她,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水越流银一字一句道:“在你心中没有我一点位置是不是?为了你那些姐妹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我是不是?” 我毫不退让的看着他的银眸,道:“在你心中我又算什么,奴才、玩物、不识抬举的贱婢,连个人都算不上吧?你怎么能要求我真心对你?” 水越流银点头冷笑道:“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又何必妄作好人!”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强大的气势迫得我呼吸一滞,等我反应过来想反抗时已经晚了,他出手如电的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翻压在床上,一手拽下红色的喜帐绑住我的四肢。 第三十九节路转 我被水越流银扛着回到了听风阁,他把我直接带到书房二楼他的寝室,仍在他的大床上。撕裂我的衣裙毫不怜惜的**我,我不知道被他强暴了多少次,双腿都不能遏制的颤抖起来,觉得下身撕裂似的痛,有湿滑粘稠的液体顺着腿跟流下来。 水越流银喘息着从我身上爬起来,仰躺到靠枕上。我无力的瘫在床上,全身不受控制的瑟瑟的抖,我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 我咬紧唇不让困乏带走我的意识,静静的等到他呼吸平稳均匀后,悄悄抬头看向他。他双目紧闭应该是睡着了,我的目光落到他修长颈项的大动脉上,我双手被绑移动不便但我凭着彻骨的恨意, 双肘用力撑起身体慢慢爬到水越流银的身边。 他的颈动脉就在我的口下,我知道只要我用力咬下去咬穿他的颈动脉就可以了结他的性命!我缓缓的垂下头,就在唇要挨上他的颈动脉时,忽看到了他肩上狰狞的圆形箭疤。我不由忆起了那晚他挡在我身前不肯退避的情景;在我被德鲁也獾追得走投无路时他天神似的裂开草丛纵马驰来的一幕;暖香池初遇的惊艳、银王殿上的回护、新房破门而入的狂怒一件件往事纷回到心间。 我紧紧咬住唇盯住他平稳跳动的颈动脉,竟咬不下去。我抬起头望向他熟睡中平静的脸,月光下泛着隐隐的银辉,那么清俊光洁。我呆呆的望着他心中茫然又恨又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却见他慢慢的张开银眸,那眸中有一滴泪随着他张开的眼睑滚下来。 我望着那滴泪心中惊痛,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睡,他知道我想咬穿他的颈动脉置他于死地。可他为什么不阻止,若我没突然看到他肩上的疤我确信我会咬下去的,他竟甘心死在我口下吗? 我俩在只有从窗中透过来的月光下对视,我无意识的用力咬着下唇,他缓缓的俯过头来吻向我。我已是惊弓之鸟,猛地向后退缩戒备的盯着他,因为移动牵拉到了下体的伤口,撕裂般的痛让我眼中射出刻骨的恨意。 水越流银的动作僵住,银眸接触到我痛恨的眸光,瞳孔针芒般倏的收缩,慢慢的靠回枕塌。 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说道:“发泄完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吧。” 水越流银低低的声音道:“你在这睡,我走就是。” 我茫然道:“不行,我要去见淇淇,告诉她我救不了她,让她早做打算” 委屈、疼痛、无助、绝望似洪水般涌上心头,我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可一颗颗圆大的泪珠再忍不住又急又快的滚落下来。我自喻聪明,结果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水越流银向我伸出手想碰触我满是泪痕的脸颊,我的头猛的向后躲闪,用力过大“砰”的撞在床柱上,他的手在空中凝住五指缓慢的握成拳收回。我举起被绑的双手胡乱的擦抹眼泪,倔强的向床沿爬去。 他沉默的看着我艰难的一点一点移动,忽道:“你若不伤害自己,我就把淇淇要来给你做婢女。” 我绝处逢生,抬起头来看住他,道:“当真?”他郑重点头,我虽恨极他但还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我心中一松,凭意志硬撑着的身体软绵绵的瘫下来,身心的痛都因“淇淇得救了”这巨大的喜讯得到缓解,我在无意识的喃喃念着“淇淇没事了”的自我安慰中失去知觉。 黑暗中,我追随着一道身影,那身影很象祖母但她越走越快,我追赶不上便焦急的加快脚步飞跑起来,可脚下一绊我狠狠的摔倒在地,浓稠刺目的鲜血从我下体滚滚流了出来,我又怕又痛的惊叫道:“奶奶等等我,我好痛,泊儿好痛好痛” 痉挛般的痛把我痛醒,我浑身汗透的喘息着睁开眼。看见自己手中紧紧的抓着一只修长的手,由于用力那只手被我尖锐的指甲抓破掌心,与梦中一样浓稠刺目的鲜血淅沥的滴落下来,不同的是那艳红的血竟隐隐的泛着银光。 我猛的缩回手,不用看我已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谁,人类的血怎会泛银光?那不是人的血那是禽兽的血!我早应该知道的可惜醒悟太迟,活该受到那样的侮辱欺凌。 我的腿被分开,一个老嬷嬷正低头专心的给我撕裂的私处上药,我看着她低垂的头颈觉得眼熟,迟疑的轻声道:“双嬷嬷?”她抬起头来向我微笑,眼中却含着深深的怜惜,正是暖香池的双嬷嬷。 我眼睛酸胀涩苦,可我咬牙忍住眼泪,我发誓再也不要在水越流银面前掉一滴眼泪。 我扯动唇角努力的向双嬷嬷微笑,双嬷嬷嘴唇翕合,却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躲闪的低下头装作专心的给我上药。 第32章 我从她的神色中知道我必是伤的极重极惨不忍睹,让她这种老成圆滑的成精嬷嬷都找不到安慰我的话来。 双嬷嬷呐呐的低声道:“姑娘放心,这是世上最好的灵药,万金难求的白国神雪山冰莲散,活肤生肌不留痕迹,三五日就可痊愈了。新生肌肤一定更光滑有弹性,听说还会有一股冰莲的清香”忽的住口,大概也觉得对着我这样的伤说那番话太是讽刺残忍。 我咯咯的笑出来,真的觉得很好笑,那种地方更光滑有弹性还发出清香会是什么样个场景?我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得伤口又痛起来,可就是停止不住的笑,笑得要流泪可我仰起头不让它流下来。 第四十节落花 水越流银喝道:“够了!不要再笑了。淇淇就在楼下,你不是想见她吗?” 我慢慢的收住笑,没有一点笑意的眸中缓缓闪现惊喜、痛苦、畏缩、黯然,我终还是救下了淇淇,我大力的喘息说不出话来,只是猛摇头。我不想见任何人我不要见任何人 水越流银捧住我乱摇的头,痛楚的怒道:“琥珀,不要再晃了不要再折磨自己!难道你在做英雄之前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如遭火燎的打开他的手,目露刻骨的痛恨,切齿道:“滚开,从我眼前永久消失,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出现。” 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惨笑道:“只除了这个要求,其他任何愿望我都满足你。” 我头脑慢慢冷静清醒,木然道:“那放我走。” 他寒声一字一顿道:“除非我死。”拂袖出门而去。 双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直到水越流银走出去,才看向我,结巴道:“琥、琥珀,你、你怎么敢这样与王爷说话?” 我惨笑道:“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双嬷嬷垂泪道:“傻孩子,你才十五岁呀,以后的日子长着那,怎能有这种想法。我们女人就是这种命,跟那个男人还不都是这样吗?[奇·书·网-整.理'提.供]我看王爷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好好服侍王爷,挣个名份,这辈子不就有依靠了吗。” 我愣愣的看着她,问道:“有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吗?” 双嬷嬷呆住,呐呐不能语。我惨笑道:“嬷嬷也没见过这种男人是吗?那我又何必去挣名份,不如只依靠自己吧。” 双嬷嬷又垂下泪来,喃喃的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我们女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呀” 我的体质本来就好,加上冰莲散也的确是灵药,我的裂伤三日后就基本痊愈了。不但伤口毫无痕迹且的确光滑弹性惊人,我还发现自己的身体真有了种幽幽淡淡的冷冽香气,让我马上联想起了红楼梦中薛宝钗的冷香丸,但想到薛宝钗的下场我更加心寒。 除了双嬷嬷我不肯见任何人,包括水越流银。 第一日他来看我时,我正在双嬷嬷的强劝下吃莲子粥,看见他进来我就开始呕吐,把胃液胆汁都吐了出来。那次以后我吃什么吐什么,见到水越流银就吐的更加厉害,胃里已经吐得没有任何东西也会继续干呕。 双嬷嬷以为我怀孕了,请了医师把脉。但这里的神终于保佑了我一次,我没有怀孕也没有生病。医师说我身体非常健康,大概是心里作用引起的强迫性呕吐,只要我自己想通了就没事了。建议给我多喝清水、牛奶等流食,不要勉强吃固体食物,不要强迫我见不喜欢的人或做不想做的事,减轻精神压力,慢慢调养有望恢复正常饮食。 我真的很感激那为医师,因为水越流银不敢再来看我了,但我知道自那日后他一直住在楼下书房中,有时午夜梦回我会感知有人在楼梯上徘徊。 有一次我噩梦惊醒,看到黑暗中有一双银星在床头闪耀,那星芒困苦绝望的让我心惊。但我只是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境,怎会有星星掉进屋中,快快睡觉明日醒来就去看奶奶,告诉她我做了个多么奇怪的梦。 可我睡睡醒醒的不知有多少次,睁眼还是在这个房间里,从无改变。 我望着银镜中自己瘦得只剩下两只深棕色大眼睛的小脸,知道若还不想死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我看着虽无比的憔悴却仍光滑柔嫩洁白如凝脂的少女肌肤,小鹿似的大眼睛里燃起强烈的求生意念,我才十五岁的生理年龄,虽机缘巧合来到这七彩世界但却象井底之蛙似的被困在这水越王府,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好似从未来过这时空似的幻灭。 我咬牙站起,若真的叫他害得一蹶不振,那我还自喻什么女强人,即使死了也真叫活该。 我扶着楼梯走下楼来,避无可避的迎上水越流银的银色双眸,他穿了袭银灰色绣银色云纹图饰的长袍,正站在楼梯下仰头向上看。我没想到他大白天的会在家里,这是出事后我第一次正眼他,他也瘦了许多,原本柔和流畅的面部线条变得棱角分明起来,清俊中又添了几分风骨,更显得眸如流星挺拔若松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外的灿烂阳光,继续往下走。我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我已经太久没见阳光了,再不出去怕都要得佝偻病了。 我走到水越流银身前并没有因他挡道而停住脚步,而是视若无睹的迈下最后一级楼梯。他迟疑了下侧身让路,我直直的走出门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但风却很冷,因为在我不知不觉中天已入冬。我缩缩肩膀,有些冷可我不想回去,而且是再也不想回去那间充满我的血泪的卧房。一件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银灰锦袍披到我的肩上,那味道一入鼻我就知道是他的衣袍。 我慢慢伸手抓住衣领。身后传来水越流银清冷中带着无奈、祈求的声音:“你先披一会,我已经让丫头去给你取披风了,很快就会回来的。风冷你又有病” 我抓紧衣袍裹住身体,冷笑道:“你才有病。”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他紧随而来,紧张的迟疑的道:“琥珀,你肯原谅我了吗?” 我切齿道:“永不!” 半晌他才缓缓的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你打算就这样恨我一辈子吗?” 我淡然道:“我们没有以后。” 第四十一节流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是拒绝?因为辉吗,你心中爱着的一直都是辉吗?”水越流银的声音冷凝冻结。 我冷笑道:“做什么翻老黄历,我现在心中爱的是二爷。”自己都觉得恶心,不由又干呕起来。 水越流银又气又急的扶住我呕得卷缩起来身体,道:“好好好,是二爷。” 我才好些在喘气,听了“二爷”这两字又没经得起刺激,俯身呕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他吓得抱扶着我,用手拍我的背。我推他挣扎喘息道:“快、快滚开,我不要你碰。” 他不理我,抱起我往回走。迎面碰到出来寻我的双嬷嬷,身后还跟着淇淇和媚姬,媚姬手中拿了件银红色披风。 我实在是呕得脱力,奄奄一息的靠在他怀里喘息。心中虽恨他,可他身上银雪栀子花的气味令我松弛。我忽然觉得很饿,很想吃双莲酥,他若知道我看见他就会想起双莲酥不知是会高兴还是生气。 双嬷嬷疾步迎上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淇淇、媚姬已是垂下泪来,这是出事后她们第一次见到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代嫁未成的事。听双嬷嬷说淇淇在书房外哭了三天三夜,求王爷让她见我一面,可我那时不肯见任何人,水越流银只好枉作小人替我拦下。 我强笑道:“我没事,淇淇你们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要下地,水越流银不肯松手,我眸光转冷瞪他,他神色一暗,把我慢慢放下来。 我拉住淇淇手,看着她满脸的泪,双目湿润但努力笑道:“不管怎样淇淇都没事了呀,该高兴才是,不如那天找个大家都不当值的时间,把蔓丝、蕴兰、明丽都找来大家聚一聚。” 水越流银忽插言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我让人把她们都叫来,再让厨房准备桌精美的食物,就摆在水榭暖阁里可好?” 大家都是一呆,奴才婢女是不许私自聚会的,平日里大家虽也会凑点钱,几个相好的人偷偷摸摸聚一聚,但都是暗箱操作上不得台面。今儿,水越流银这么大张旗鼓的要为了我们几个小丫头的聚会摆宴,可是太出人意料了。 淇淇、媚姬吓得跪了下来,连连叩头道不敢。 我想了想,道:“不要在水榭暖阁里,就摆在我的房间里吧。从今天起我也要回我自己的房间了,我再不要回去那间卧室。” 这次双嬷嬷都白了脸,水越流银却颔首道:“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转身快步而去,风中银发飞扬溢彩流光。 淇淇呆呆的瞅着水越流银的背影,结巴的道:“那个、那个真的是王爷吗?” 双嬷嬷叹气道:“再坚硬的百炼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也会变成绕指柔的。琥珀,你虽是受了委屈但也算是得遇良人,不如就” 我低头不语向前走去,双嬷嬷也只好叹气跟来,扶住我向前走。 我知道水越流银是想我心情好起来,多吃些饭。但那一桌子的菜品点心也备得实在是惊人了些,有几道菜干脆就是从“真银”直接买回来的,都是我与他去那次夸奖过的,没想到他都还记得。 更有从宫中银王御厨里送来的各式小点,花样迭出的摆了一大桌子,还有很多摆不下的放在两侧的小长几上。 媚姬、淇淇、明丽、蔓丝、蕴兰都被叫了来,围着可以做10多人的大桌子目瞪口呆。我其实看第一眼时也与她们差不多,这是给六个女孩吃的吗?二十个大汉也可以吃个足饱了。 我决定接受他的好意,但拒绝领情,领着媚姬他们大快朵颐。由于自己决心要病愈,所以我小心的捡清淡可口的菜点吃,觉得差不多了就不敢再吃,捧着杯热果茶看着她们狂吃。 第33章 心情渐渐好起来,见淇淇满嘴油腻的与明丽开心的说笑,忽然不那么恨水越流银了。他说得对,我在逞英雄时就该有要承受失败的觉悟。我原不就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淇淇的性命吗,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我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席间大家都避讳说到我这次的经历,努力说着不相干的趣事,但吃完都撤下去了后,淇淇终忍不住“砰”的给我跪了下来。泣拜我的救命大恩,说今后生死随我一句话!明丽也拜了下去说是她出主意求我救命的,结果差点害死我,日后若有事只管吩咐一声刀山火海也不推辞。媚姬跟着凑热闹也拜了一拜,说玛丽的事她还没正经的谢过我,今儿一块谢了这份情意她都记在心里永不忘记。 我吓得也跪了下去,说不敢当,姐妹们这是要折杀我快都起来吧。蔓丝、蕴兰也随着我跪了下来,一时间又想起了死去的楠叶和未知的命运,大家悲从中来不由哭成一团。 守在门外的双嬷嬷和被水越流银派来伺候的福德都跑了进来,劝解说我大病未愈不可悲恸伤了身子。淇淇她们这才收声站起,把我扶起来重又坐好。 这一夜我们很晚才散,聊了很多知心话,每个人都有梦想中的未来和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使我更觉得要好好策划将来,以保障这群美丽纯真的女孩子的幸福。我也知道我这是替“古人担忧”自己还不知道会怎样那,却在这充大姐做英雄想把她们都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者说我就是被有意识的培养成这种性格,我是胡家长女是dsk的第一继承人,从我出生起我身上的担子就比别人重,我已经习惯了承担。永青等我那一票精英美女手下,经常对着我感叹为何我不是男人,否则就可以嫁给我,那才叫终身有靠哪。 我最无奈的一件事是不得不继续面对水越流银,也理解了为什么有很多古代女子会委曲求全的嫁给霸占她们坏男人。因为不可以象现代地球人,女性被强奸了马上就可以报案把坏人抓起来,今生永不相见。在古代不行,只要那恶人不放女子自由那么除非女子死去才能永不再见,否则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容易日久妥协。 第四十二节济贫 我的病基本痊愈,虽还是吃的不多但已不再呕吐。水越流银每顿饭都叫人奉上几十种菜点让我吃,我一个人浪费了几十人的口粮心中很是不安。便把剩下的饭菜包好送到角门,让小厮们送给来乞讨的乞丐,小厮们知道我身份特殊,我又肯给赏钱都抢着给我办。 很快就有很多乞丐在角门口远远的候着等小厮们发食物,但僧多粥少,乞丐越聚越多经常是才拿出食物就被哄抢一空,有时甚至为一包食物几人大打出手头破血流。这事后来连水越流银都惊动了,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虽不爱理他但也只好说了事实经过。他想了一下说冬天向来流民乞丐多今年西北又大旱颗粒无收,灾民四处流窜很多涌进银都,每天都有不少冻饿而死在街头的灾民乞丐,他也正为此焦虑。我若真想救人,就干脆搭粥棚每日定时发粥,他每日给我莄米三袋,小厮侍卫各十名帮我煮粥发放维持秩序,又把双嬷嬷、淇淇、媚姬给了我做贴身婢女使唤嬷嬷。 我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同水越流银说好,我每日三餐只要两个菜一个汤,保证吃得干干净净。余下的换成十斤菜与肉,切碎放进粥锅里,再加上我亲自备好的调料,粗涩的莄米粥就变成了香滑的青菜瘦肉粥。因为有了精神寄托,我的气色越来越好,人也开朗起来。 巧合的是丘陵丘峰兄弟来领粥时又与我相遇,他们的母亲病情已经好转,可是我给他们的银钱也因此耗尽了,只好又出来乞讨,听说水越王府每日都布施粥便也跑来排队,没想到那日的好心人就是今日的好心人。 我见每日都有增加的领粥人,觉得就这样布施下去也不是个事,虽然水越流银每日拿出三袋莄米不算什么大事,以他的实力就是随便我布施到100岁也给得起,可这些乞丐中有很多象丘陵似的青壮年男子因为无田耕无事做而只能空有一身力气,每日跑来与老弱病残争食。我暗想可以让他们做点什么即可挣钱糊口又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事那?灵机一动,忽想到这时空交通极不发达,我出门那次就抱怨过没有计程车,我可以尝试成立这时空的人力黄包车甚至是公交马车。大把的劳动力,只要制造出工具就可以了! 我跟水越流银要能工巧匠,要木头要铜铁,他虽然奇怪但很快就给我找来了两个据说是银国最巧的巧匠和最好的材料,我凭着电视电影中的印象画出人力车的样子,我贵族修养课里有西洋画这一门必修课,我虽兴趣不大但毕竟画了20多年,我最擅长的是素描人像,因为我的空间透视感好所以画的立体感很好,大可媲美照片。因此画个立体点的人力黄包车是不成问题的,那俩巧匠很感兴趣的照着我的图样制造起来。我不着急让他俩不断改进,尽量做得尽善尽美,要最大限度的节省车夫的体力。 日子在忙碌中渡过,转眼就要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海风过境时风寒刺骨,怕冷的我让人把我小套房的木床换成了中国古老的火炕,因为爷爷一生坚持睡火炕,我小时最爱爬到爷爷奶奶的火炕上睡觉,所以我对火炕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因为暖石耐烧,拢上一炉洞就可以微火持续燃烧一夜又没有烟灰,真是燃料中的极品。 银革律12年8月43日夜,今天很冷,外面寒风呼啸。我的小屋却热气扑面,外间我放了个暖石大地炉里间是火炕,我喜欢温暖舒适的私人空间。这几天我不太舒服,“好朋友”来了肚子痛全身乏力,粥棚交代给媚姬负责,她办事极是稳妥我很放心,而且发粥程序已成定式有我没我关系不大。 我卷躺在炕上被窝里,命令自己快快睡觉,可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的瞄向窗外。已经一个对时了,他很闲吗不冷吗?我三天没出屋,他就像我刚搬回来那时一样,每天午夜都过来看我,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在窗外站着,有时是一会就走有时却直到我倦极入眠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风越来越大,呼啸呜咽着拍打着我的窗棂。我小睡惊醒,看见窗外人影还站在原处,被狂风卷起的长发猎风飞扬,映照在窗上的影子象一团乱舞的蛇。我假装没看见又闭上眼,可那风中的银发象定格的电影片段似的在我眼前舞动,我愤然推被而起,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你脑子有病呀,大半夜的在这装什么情圣?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哪,你快滚开,爱站到别地去站,别在我窗外扮鬼吓人。”我冲门出去,指着他大骂。 水越流银先是呆住,然后一把抱起我走回房间,低喝道:“你疯了,不穿衣服光着脚就敢跑出来,病情会加重的。” 我又恼又急又羞又恨的推打他,“放开我,快滚出去,谁许你进我房间的,我有病无病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不用你来假好心。” 他不语,把我轻轻放在炕上被里,按住我挣扎的身体,恳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既然你不喜欢我再不来就是,你好好休养别气坏身子。(奇书网|isuu.)”银眸黯然的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欲走。 我不知为何心中凄苦难过似要爆炸,只想着是他害我如此的他理应比我更难过才是,便叫道:“你若真想我好,就放我走,我今生今世是绝不可能喜欢你了。” 他的身体僵住,半晌方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找坎纳,问清楚你的来历,若你还有家人就把你送回去与亲人团聚,你只管放宽心养病就是。” 这个期盼了太久的好消息来得过于突然,我反而呆住。愣愣的看着他走出屋去反手为我关好门,心中纷乱,没有预期中的高兴快乐反而酸麻茫然,我那里还有什么亲人,若真找到了什么父母兄妹还真不知道怎样与他们相处,他真肯放我走了,是绝望了还是善心大发了哪? 善心?我暗想他对我有过什么善心?可若说他是坏人也不对,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平日也不见他收受贿赂奢侈享乐,水越王府的花用的大都是水越家封地供奉的钱财物品,他辅政以来尽己能力的劝谏银王减轻税赋徭役为民休养生息,这五年来银国日渐繁荣昌盛,他有着不可抹灭的功劳。 第四十三节起步 自那夜后果然未见水越·流银再来“风雨立终宵”的看我,即使我“病”好重回粥棚施粥,也未见过他出现,他从我的视线内彻底消失。 我调整心情不理双嬷嬷她们的唠叨,努力找事做。我的人力车做出来了,经我验收后我让他们做出流程图纸,确保任何木匠看后都能做出同样的人力车。然后做出了首批四十辆车,让丘陵负责召集了四十个强壮的乞丐,每十人一组分散到都城内四大繁华街道。 首先是熟悉道路,然后免费拉车七天,再然后才开始收费出车。由于方便又便宜,生意比我预料的还要好,我又制造了六十辆车,还是供不应求。每天车夫都是跑到脱力才歇业,我就实行包车制,二十天一枚金币,不管几个人轮着拉,剩余的钱都分给车夫。 很快来排队领粥的青壮年乞丐少了起来,由于我自由受制活动不便,就扶植丘陵丘峰成为明面上的车行老板,大家都感激他两给了大家这条活路,尊称他们为大管事小管事。我的最大收获就是消息灵通起来,丘陵丘峰每天都会在来汇报车行情况时给我讲一大堆新鲜趣闻为我解闷,逐渐的到了他俩要来的时间媚姬、淇淇都会准备好茶点水果等着,一边吃喝一边听书似的眉开眼笑。 第34章 我把挣来的钱都再投资,让丘陵买场地建工厂,招募木匠工人,准备建立自己的造车流水线。 银·革律12年8月70日伴晚,我在水越王府的前门广场上的粥棚旁看着小厮们施粥,入冬后天开始下雪,闻声涌来的灾民乞丐又多起来,我看着排得长长的人龙,想应该再抓紧多制造些人力车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前,我抬头一看不由皱眉,就见打扮得像只孔雀似的德鲁也郡主从车上跳下来,我赶快转头假装作没看见,祈求她也没认出我来。今天是有0的日子,按例水越·流银休息,她必是来见他的,应不会有空理我。 可惜大概这里的大神觉得我这段日子过得太平静安乐了,我才想开溜就听见德鲁也郡主那美丽动听的声音道:“这不是琥珀夫人吗,原来传说的水越府粥棚美人就是夫人呀,流银哥哥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竟让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寒风中做奴婢的活,我看着都心痛哪。”那奴婢两字说得又重又响,显然在暗示我的身份。 我懒得与她计较,转身屈膝施礼道:“原来是郡主大驾光临,来找王爷吗?快请进去吧。”我走向粥锅,想看看才添进去的那袋莄米煮的怎样了,来领粥的人们都翘首期盼那。 “站住!本郡主没让你走你竟敢私自离开,你给我回来。”她在我身后叫道。 我假装没听见,拿起大勺搅了搅粥锅,火候还不够。 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忽然跑过去,截住德鲁也郡主怒气冲冲向我走来的脚步,伸出一双小脏手乞求道:“小姐,可怜可怜我,给点······”德鲁也郡主厌恶的喝道:“滚开。”那小乞丐却不知进退的伸手抓住德鲁也郡主雪白的皮袍袖摆,我心想不好刚要出声制止,就见德鲁也郡主尖叫着把那小乞丐甩了出去。 那小乞丐身轻体弱,被甩得扎手扎脚的直飞出去,正撞在粥锅上,那粥锅“轰”的一声向我倾压过来,粥锅旁的人们都惊叫着四散奔逃。我却顾不得躲闪,伸手抓向要掉到粥锅下火炉里的小乞丐。 银影一闪,一只修长的手比我更快的捞起那小乞丐下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抓住铁锅边缘一拉一按,那倾倒的大铁锅就稳稳的又坐回炉上,竟没有洒出一粒米来。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觉拍拍胸口。只见水越·流银抱着那已吓呆了的小乞丐站在粥锅对面,双眉紧皱的瞪着我,脸色苍白银眸中都是惊恐恼怒,我知道他是在怪我又逞英雄。 “流银哥哥,天呀,你的手······”德鲁也郡主尖叫着跑过来,拉起水越·流银的右手,那只手掌又红又肿正有无数水泡在冒起。 “没什么,不用管。”水越·流银淡淡的笑,借着弯腰放下那小乞丐之势,不着痕迹的挣开她的手。 我抓起煮粥用的一瓢冷水,急走过去把他烫伤的右手按到冷水里。水越·流银大概太过吃惊,呆呆的任我摆布,没有出声。 德鲁也郡主夸张的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害死流银哥哥吗。” 我对她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抬头就想回嘴。可水越·流银眼明手快的挡住我,笑道:“琥珀是在给我疗伤哪,火伤用冷水浸最去火毒。” 德鲁也郡主半信半疑的看向我,撒娇道:“流银哥哥最偏心,只对你这小妾好,什么都帮着她” 我本就郁闷,听了这话更恼在他后腿上狠踢了一脚低声道:“喂,别在这打情骂俏了,快回去上药吧,否则手烂掉可别怪别人。” 水越·流银不理我,对德鲁也郡主淡笑道:“郡主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德鲁也郡主嗔道:“没事就不能来吗,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行吗?” 我向远远候着的福德招手,让他替我拿着浸着水越·流银手的水瓢,快步从他们身边溜掉。我痛恨的男人与讨厌的女人在一起调情,我没义务在旁站岗。我边走边坏心的想,这两人一个是清俊无匹的色情男一个是貌美如花的蛇蝎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结为夫妻怪可惜的,应找个机会促成他们,害一害水越·流银这厮! 我打定主意便回头对德鲁也郡主笑道:“郡主,王爷的手伤需要裹药包扎,您不如进府去一边聊天一边给王爷上药。” 德鲁也郡主银眸一亮,第一次没有反驳我,拖着水越·流银向府门走去。 水越·流银回头看我,银眸清冷似恼似怒更多的却是困苦无奈,我看着他若星银眸,心头忽的一颤······ 我的第二批400辆改良过的人力车出来了。初雪过后,天越来越冷了,我的车行生意反而越来越好,我在车中都配了个小暖手炉,上支顶棚门帘,人们畏寒,都喜欢坐我的人力车。我又开始制造第三批600辆人力车,并打算把一种类似橡胶的树脂做成胶皮车轮,代替木质车轮,即省力又耐用。那两个巧匠已经被我开窍,银眼放光的在研究模子。这时空物产极其丰富,而且我觉得还都要优于地球的材质,我若有时间有自由去好好挖掘,说不定挖出什么天然钻石矿来那,那岂不真的发财了。 第四十四节踏步 这几天福德、知机、水越辉都来找过我,让我劝说水越流银答应治疗他手上的烫伤,他10天来不肯让任何人给他上药包扎,只用白布一包就去继续教大王子骑术箭术,整只手掌的水泡都磨破溃烂了。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不肯去见他,回说他手掌烂掉活该关我什么事?可他的确可算是因我才受的伤,我虽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的性子我领教过,说了不治就不会松口,就算手掌真的全部烂掉也只是微微笑不会皱下眉头。 银革律12年8月80日晚,我在听风阁的大门前踌躇,里面灯火辉煌。水越流银一定是在书房里办公那,福德等几个小厮都穿着皮袍子候在书房外。 我犹豫不决的拉扯披风上的银狐毛,这银狐披风轻软绵暖听说万金难求,水越王府中也只有四件。水越流银、太妃、王妃各一件,我这件是今年水越流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在卓娅与二夫人的火红眼光下送给了我,说实在的我倒没什么感觉,千万美金的意大利裘皮我也是看中就买的主,这银狐披风我觉得轻暖才经常穿着,双嬷嬷却心痛的直念神,说太妃王妃也只是每年在有大事庆典或深冬严寒时才穿几次,我却当破棉袄似的入冬就整天拖拉着,真是太奢侈浪费了。 我一步一拖的走进去,让福德给我把清水棉布药物等备好,福德高兴得一溜烟的去拿来。 我端着大托盘,满心不情愿的走进我已久不涉足的书房,仍是温暖的醒脑香味扑鼻。值班的知机、珠玉见我端着药物进来,都心领神会的轻声退出去,只留下我独自面对伏案急书的水越流银。 我走过去,见他在用左手写字,难得的是字体清俊流畅不比右手写的差。我冷笑道:“有本事用右手写呀,不是不痛没事吗?”他倏的抬头,清冷通透的银眸中是不可置信的惊喜。我把托盘放到桌案上,抱起双臂看着他道:“把手伸出来。”他把右手慢慢藏到身后,伸出左手给我,唇角轻挑银眸闪亮的看着我。我气道:“右手!”他不肯伸出来,只是笑。 我拽住他手臂把他右手拉过来,上面缠着白布却有黄紫色的脓水渗出。我把白布拆开,越拆越气越拆越急越拆越怒,一排排的水泡全部磨破溃烂,冒出红红黄黄的脓血,有的是结痂后又磨破流血有的是直接烂成个血洞,原本修长光洁的手肿胀的像个猪蹄。 水越流银看着我的神色,轻声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气得咬牙,冷笑道:“你有高堂妻儿担心我怎会白操那个心,你只管任性让手烂掉好了,看是你老娘哭还是你幼子哭,反正我是要放炮庆祝的。”我甩开手转身就要走,这种自虐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猛的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挣扎推拒捶打他的胸膛,怒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白白糟蹋自己身子的人就是不孝子,这种人不配碰我,快放开!” 他死死抱住我纤细的腰身不肯松手,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有心痛吗?一点点就好,有吗?琥珀,我用这只手赌最后一次,若你不管,就让它烂掉好了,反正我的心痛得已经感受不到手痛不痛。但你若肯管,我就再不会放开你,随便别人怎么笑话我你怎么看不起我,我都认了” 我用力咬住唇,怕不痛就会流下泪来,这个深深伤害了我的男人却让我无法不感动。我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珍珠般的泪与他泛着银光的血溶成血泪一起滚落。 我拍开他想为我拭泪的手,不好意思的道:“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碰我,否则就再不理你。”他急忙缩手点头。我看着他畏缩的样子不禁笑出来,怎么办?我就怕我心软着了他的圈套才不肯来,可毕竟是未能逃脱,我终没斗过他这只银色狐狸精。 我给他挑开水泡挤出脓血,又生气又心痛,狠心用力的往出挤脓,见他痛得平直饱满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我嘲笑道:“不是不痛吗?怎么一头的汗呀。”他挑唇微笑,道:“与你在一起太紧张了,才会出汗的。”我翻白眼,手下却越来越小心,我自己都理不清对这个人是恨是爱了。 水越流银的手伤在我的精心护理下,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麻烦的是他只肯让我换药,别人都不许碰,有一天我与工匠研究人力车的胶皮车轮,实在脱不开身。便让媚姬去替我给他换药,可一会媚姬就愁眉苦脸的回来了,说王爷说今天不用麻烦了明日再换吧。我捡起一片碎木头,在上面咬了排深深的牙印,让媚姬拿着去给他换药,说他一看就明白了会乖乖听话的。 第35章 媚姬半信半疑的去了,大约一小时后眉开眼笑的回来说王爷果然见了那木头就把手伸出来了,问我那是什么暗号这么管用?我只是笑,那好意思说他是被我咬怕了,他知道若不听话就要身同此木片了。 我问他找到我的家人了没,他耍赖的笑说坎纳还没找到哪,我反正也不想真的找什么亲人,也就不再深究。只是与他讲条件要求在银都内自由活动,保证不私逃。他考虑了下,允许我可以在四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下出门。我虽然多了四条尾巴但总算获得了一点自由,可以自己到工厂、车行去“视查工作”了,所以也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 水越流银虽没有问过我车行的事,可他见过我领着那俩巧匠反复研制这种人力车,以他的聪明在街上见到这种车后不难猜到是我的杰作。 我们俩僵在比朋友近比情人远的关系上,我与他聊天、说笑、吵闹、斗气,但回避涉及感情或将来打算的话题,他试了两次后也不再提起,只是轻声说会等我。 **************************************************************************** 琥珀名句奉献: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第四十五节雪仗 银革律12年9月61日,大雪初晴。 我那越来越肥的球球不知又跑到那里去了,我与淇淇出来分头找寻,怕它贪玩冻坏了。 我才出了听风阁大门,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就扑向我的面门,我急侧头闪过。就见水越轻漾穿着件银貂小袄握着个大雪球向我跑来,身后跟着四五个满脸满身是雪的小厮,显然是小轻漾的杰作。蔓丝与一个老嬷嬷手里拿着披风、纸伞、手炉等东西也远远的追过来。 我闪身又避过小轻漾的一颗大雪团,喝道:“小王爷,你再打琥珀,琥珀可不客气了。” 水越轻漾咯咯的大笑,小小的身子向我扑过来,我要是闪开怕他会摔到雪里便伸臂去接他。没想到他忽的抬头大叫道:“你上当了!”手里一个雪团正中我的面门,我又惊又凉不由抖手把他小小的身子甩了出去。水越轻漾在小厮们的惊叫中扑入雪地里,小厮们急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搀起来,想拍掉他身上头脸的雪,水越轻漾打掉他们的手,指着我怒叫道:“还不给我团雪狠狠的打她。” 那几个小厮互望一眼,哗的散开。一时间漫天的雪球向我打来,我挡避不及,被砸得满头满脸满身的雪。看到捧着小肚子站在蔓丝伞下大笑的水越轻漾,我不由怒从心头起,这小屁孩才几岁竟已经会仗势欺人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不管小厮们砸来的雪球,冲过去抱住水越轻漾一起滚到在雪地上,蔓丝在惊叫中被我俩撞倒,乱挥的手抓到了身边的嬷嬷,结果连那嬷嬷一起摔倒在雪地上。 我抓起雪往水越轻漾的小脖子里塞,吓得他哇哇的大叫。那几个小厮跑过来拉我,都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怎是我的对手被我连拉带拽的摔到一地。被我抛出去的一个小厮把互相搀扶着才爬起一半来的蔓丝和嬷嬷又撞翻,只听见尖叫声、呼痛声、摔倒声、笑闹声乱成一团。 我与水越轻漾缠在一起,那小孩虽小但滑溜得很,小手抓住我的弱点——麻花辫狠拽不放,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手上用力在她的腋下瘙痒,小轻漾咯咯的笑得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忽听见一个尖锐但仍悦耳的女声惊叫道:“神呀,这是怎么了? 我狼狈的抬头,透过一脸的雪,视线模糊的见水越流银、水越辉、王妃站成一排,目瞪口呆的看着摔了一地的我们。 蔓丝、嬷嬷、小厮们都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吓得跪了一地。我与水越轻漾缠在一起,都想赶快起身反而双双又都摔倒。 水越流银、水越辉都抢步上前伸出手,水越辉的手在碰到我之前迟疑了一下,改为抱起水越轻漾,水越流银本是一手抓向我一手抓向水越轻漾,见水越辉抱起水越轻漾便把我托扶起来,银眸中都是无奈的挑眉瞪我,伸手为我擦拂脸上、头上的雪。 王妃满眼心痛的给水越轻漾擦拭头脸颈上的雪,怒道:“琥珀你好大胆,平日你不守规矩我都睁眼闭眼的没有追究,今天你竟然敢打小王爷,你这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王爷您要给我们娘俩做主呀,您今天若不处罚她,我与王儿还有何面目在府中存活?” 我一呆,我虽是无心只是在与小轻漾闹着玩,可王妃说得也有道理,我是人人皆知的王爷宠爱的女人,这样按倒小王子混闹的确是冒犯了王妃的尊严,让她很下不来台。而且听说水越流银自从秋猎回来后再没有在王妃处留宿,我总觉得自己象第三者插足似的,对这端庄娴淑的王妃感到很是内疚。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心虚的看向水越流银,低声道:“我只是与小王爷闹着玩,不是” 水越轻漾却忽然甜甜的嚷道:“母妃,你不要罚琥珀,是我让琥珀陪我玩雪仗的。那些奴才都不敢打我,只是我随便打他们,一点也不好玩。只有琥珀敢真与我对打,若母妃惩罚琥珀,那以后就更没人敢陪我玩真的了。再说琥珀也没有打伤我呀,为什么要罚她?” 所有人都愣住。 水越流银牵过我冰凉的手,握在手中渥暖,淡然的道:“是呀,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罢了,琥珀也才十五岁陪着轻漾疯玩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认真哪。”银眸却冷冷的在王妃的面上一扫,王妃被他一眼扫的闭上张开的嘴,目露幽怨的望向我们相握的手。 我用力把手抽出来,躬身笑笑道:“王妃,是琥珀错了,但真是无心的,请您大人大量饶了琥珀这一次吧。”怎也要搬把梯子给她下台呀,我又不是真的十五岁不懂人情世故,我的老公若拉着别的女人这么对我说话我大嘴巴恐怕都搧过去了。 王妃面色稍缓,却并不理我,只是侧头看向水越流银。期盼的对水越流银柔声道:“今天王爷难得休息,我亲自下厨为王爷准备了一桌酒菜,王爷晚上可有时间过来共进晚餐?”语声渐低,面上飞起两朵红晕,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见水越流银面无表情银眸清冷,怕他拒绝让王妃更加生气难堪,这女人摊上个不爱她的丈夫已是不幸,我实在不忍心再雪上加霜的让她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便在他开口之前,躬身道:“琥珀预祝王爷王妃晚餐愉快。”又在他手臂上偷偷的掐了一把,让他答应。 水越流银轻吸气,银眸恼怒的斜了我一眼。我背着王妃猛向他使眼色,他似笑非笑的向我摇摇头,抬头面对王妃声音一清道:“我今天晚上有事” 我大急,用力踩住他的脚,他痛的闷哼一声,银眸瞪向我,吸气寒声道:“有时间,晚些就过去。”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带着水越辉大步走远。 第四十六节辗转 王妃却并不领我的情,冷哼一声抱着水越轻漾转身就走,好在有水越轻漾偷偷的冲我微笑挥手,让我还好受点。我自嘲的笑,真是妄作小人,人家两夫妻怎样关我什么事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呀,心中却不知为什么丝丝隐隐的痛起来 我没心情再找球球,带着四大侍卫出府去工厂看进度,因为形成了流水线都是熟练工人,进度很快,这批600辆车的零部件都基本成型了,而且更加精良。我从工厂出来后又到街上乱转,想看看生意如何,觉得生意虽好但车夫素质太差根本就不会文明服务,得进行统一培训了。 我伴晚回府时,见书房门外没有小厮守候,房门紧闭窗上透出的微光也是无人时点的长明灯便知道水越流银不在。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大地炉和火炕都被淇淇带人烧上暖石了,一室皆温。 桌上还摆着我爱吃的点心,显然是淇淇怕我在外没吃饭给我准备的。我拿起一块双莲酥咬了一口,却噎在喉中咽不下去,脑子不受控制的想水越流银现在在做什么?正在与王妃共进晚餐吧,然后在红绡帐里温柔乡中交颈同眠 我心中惶恐,不是我喜欢上水越流银了吧?不、不行!我怎能爱上强暴我的男人,这不是标准的犯贱吗。我更不要步王妃的后尘,做好一桌菜等着他的大驾光临,若他将来的新宠没有我“善良”不肯为我说情让他来吃饭怎么办?以水越流银那种果决的性子怕想再见他一面也难,我可不要过那种“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日子! 我到我们书房丫鬟专用的小浴室泡了个澡,心情却没有象以往洗完澡后的满足轻快。恹恹的回到房间后,我找了本喜欢的书早早爬到炕上,地炉上渥着壶煮好的咖啡,这时空叫火豆因为产地是红国南火州,但我还是习惯叫咖啡,久了我身边的人也都随着我叫它咖啡,这里的咖啡比地球的更香醇美味,但也更易令人失眠。我不敢多喝但喜欢咖啡的气味,所以常常在心情不好时煮壶咖啡放在炉上渥着就为了闻那浓郁的咖啡香。 我瞪圆眼睛努力集中心神,可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眼前的书页上却浮现出他那银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好似在嘲笑我的心慌意乱自欺欺人。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才集中精神看明白点内容。就听见门咔嗒一声轻响,然后是脚步声关门声,接着卧室的门帘一挑水越流银夹着股寒风走了进来。他看见我瞪得溜圆的眼睛似乎也吓了一跳,脱口道:“咦,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站在那里进退维谷。 我恼道:“真是随便了你,谁允许你进来我房间的,出去!” 他一愣,奇道:“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更恼,把书扔过去道:“从今往后再不许了,快出去!” 第36章 他接住书,银眸不解的望着我气恼的脸,迟疑道:“我不知道你已经睡下了,见门没插就进来了,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来就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闻到了咖啡香,想进来喝杯咖啡再走。”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因为伤害过我太在意我而放下身段一味的迁就纵容我,我看着他清俊无匹的脸上都是隐忍的委曲求全。心中不由一软,他是个骄傲得完全不露声色的男人,也就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表面对谁都轻轻淡淡客客气气的笑,实际上谁都没放在心上。他不知喜欢我什么,竟肯这样的摧眉折腰哄我开心,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叹气道:“想喝咖啡自己倒吧,我今天有些倦了想早点休息,你喝完就走吧。” 他银眸似有薄雾笼罩,深深的看我一眼,强笑道:“我不打扰你了,咖啡改天再喝,今儿既然累了就早些睡吧。” 我心中实在不忍,便道:“我也渴了,你倒两杯来我们一起喝,外间还有点心也拿来,我晚上还没吃饭那,现在有些饿了。” 他银眸闪亮起来,面上露出真正的笑容,漂亮得让我呼吸一窒。他拿来咖啡点心,摆在我的床头桌上,温声道:“怎么没吃晚饭,我让厨房给你做几个菜,煮点粥送来可好?” 我脱口道:“没人做给我吃呀”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想咬掉舌头,他那么聪明的人,听弦音知雅意定会猜出我的反常是在吃醋。 果然,他银眸一闪唇角微挑,凝视着我小心翼翼的道:“琥珀,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恼羞成怒的啐道:“我跟你又不熟,谁有闲工夫吃你的醋。”眼睛左右乱闪不敢看他,狠狠的咬了口双莲酥,用力的咀嚼就当是在嚼他的肉。 水越流银定定的看住我不语只是笑容逐渐加大,我被他笑的噎住咳起来,他忙拿起咖啡杯走近,一手轻拍我的后背,一手端杯喂我。我顺过气来怒瞪他,其实这是我自小的毛病,总会被口水、食物噎到,没想到这琥珀的身体也与我一样嗓子眼小,容易呛水噎住。 他不理我纸老虎的目光,伸手给我抹掉唇边的酥皮,反手送到自己的嘴里舔掉。我的心忽的一跳,这个随意的小动作是蒋泽与我关系最好时常作的,深深的爱恋含在这个小动作里头,我怎会想起他难道我心里一直没忘记他,我拒绝任何感情也与他有关吗?他的背叛是我前世最后的记忆,痛彻心肺刻骨铭心不能释怀!! 水越流银垂下头,银眸中流光溢彩,轻柔的吻住我唇。这吻没有任何情欲在内,只有浓浓的痛惜、眷恋、歉疚、承诺 我心中酸软,闭上眼睛不想拒绝,心中恍惚想起一句话:勇敢的去恋爱吧,就象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我的车行规模初成,已经有1000辆人力车,2500名车夫。为有20多万人口的银都的繁荣添砖加瓦,当然有人眼红想分一杯羹或干脆抢过来自己做,可都在被狠狠的惩罚后销声匿迹。便传出这dsk车行有神秘力量支持,不是强权就是极贵,还是少招惹为妙。我知道是水越流银在暗中维护,否则谁有本事让当朝银色一品大公灰头土脸的搓羽而回,便与他和盘托出我的dsk车行概念,要与他合作利益均摊,他银眸清冷通透的笑笑摇头。但我还是不再要他的莄米,要被我调教出来逐渐可以独挡一面的丘陵在银都繁华的四大街区建立四座粥棚,每日施粥一次,定期发放过冬的棉衣药材。表面是无名善人做的,实际上让车夫们悄悄传是水越流银做的善事,我知道从古至今都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 果然渐渐的只要水越王府的车马出行,都有老百姓自发的让路跪拜,连水越王府的奴才出门都会受到人们的尊重礼遇。 *************************************************************** 琥珀名言奉献: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第四十七节路见 水越流银大概派人调查了,有一晚用他那通透的银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把我盯得毛了起来,努力的回想这几日又做了什么坏事?争取坦白从宽的说出放飞了二爷的两只银鹊、把二夫人私自外放的小高利贷吞并、教水越轻漾在打他手板的先生的门上放了桶水。 他银眸眯得越来越小,在我感觉不妙时把我翻压在膝盖上,毫不留情的打我曲线完美小屁股。在我哀叫求饶之后才放开我,说本来想谢谢我为他费心了的!可没想到导致他被水越轻漾的先生拖住哭诉了一个对时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我,再不管教我怕我要与水越轻漾下次就要在他的门上放水桶了。 我揉着我可怜的小屁股觉得这个想法可以一试,结果被他看透把我拽回怀里威胁,若这样做就禁我的足。我现在活动范围又加大很多,我可以偷偷甩开四大侍卫自己闲逛了,次数多了他们见没出过什么事,也就睁眼闭眼的不怎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了。我考虑一下觉得若真被禁足,还是自己不划算,就暂时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看着他威胁的银眸我挂上谄媚的笑说借花献佛罢了,的确是用你的钱做的善事你不必谢我。心里却嘀咕男人真是不能给好脸色,这才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天就敢打我屁股了。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慢慢收拾你! 他看透我的微微笑,诱惑的吻我,我很没用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沉醉在他的气息里,没办法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吻他带有银雪栀子花香味的怀抱,而且在渐渐喜欢 银革律12年10月19日下午,我装作小厮跟着丘陵丘峰第一次亲自去我在银都的四处车行收租,我们很顺利的收完这二十天的收入1000枚金币,我心情很好便叫水越流银派给我的四大高手押送载着900枚金币的马车先回王府,自己拿了包装有100枚金币绣有dsk标志的银袋同丘峰丘陵边走边逛想买些新鲜东西给水越轻漾玩。 路过一家装潢气派的大旅店,丘陵指着说他经常捎给我吃的“珍珠荷叶露”就是这家店的招牌甜品,我正走的口渴听了便带着他俩走进店里想歇歇脚喝点东西。 我刚要进门,就被仓皇奔出来的十来个大汉差点撞飞,好在我身手敏捷躲了过去。丘峰可没这么幸运被一大块头撞得从台阶上直摔了下去,他身后的丘陵伸手一接非但没接住他反而被带的一同摔倒。可见那大汉有多大的气力,但我见他们一群人个个带伤流血的显然吃了大亏,不由对打了他们的人极是好奇,便不理老成持重的丘陵的反对走进店里。 店里显然刚经过战火的洗礼,桌翻椅碎杯盘狼藉。一个矮胖的银族老板打扮的人正在五六个伙计的簇拥下指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大骂。那男子金发金眸一把乱糟糟的金色胡子加上满脸的血污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样貌年龄,只是从他虽然斜倚着梁柱仍要比那老板高出一个头来推测他身高最少应在185cm左右。 那老板大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自从来到我店里非但没给过我一枚铜板,反而隔三差五的来人找你寻仇,我听信你的花言巧语说什么家人会来给十倍的赔偿,才没有赶你们走,可都20多天了,你那家人的影那?今天竟然把我的店都给砸了,别说你没钱就是你以后真给我十倍的赔偿金我也不敢留你了,你与你那半死不活的爷爷赶快给我滚蛋,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那金族男子的一双金眸似纯金打造的纯正透彻,开合间金芒闪烁,只是似乎力气透支那眸光显得有些暗淡。声音微弱的道:“老板你再让我们住三天,三天后我家人一定到,若三天后他还未赶到到,那不用你赶我们也一定走。”声音虽暗哑低弱但仍是浑厚好听,带有一丝性感鼻音。 那老板大声道:“别说三天,三瞬间我都不要再等,你们赶快给我滚!去把他那爷爷给我架出来与他一起扔出去。”几个伙计面面相觑却无人行动,那老板怒道:“他的血都快流光了,你们没看见他连动都动不了吗,还怕什么?赶快去把他那爷爷架出来。”才有两个伙计跑上了楼去。 我抬头看二层三层显然是客房,有几个人站在楼梯上看热闹但却无人出声阻止仗义发言。 那金族男子被那老板激怒,身体用力想离开梁柱站直,但伤势太重闷哼一声又靠了回去。那老板和伙计们见那男子挺起时吓得忽的倒退七八步,看他不支倒回去才又站住脚步,但是脸都白了,可见一定是吃过那男子的排头心中极是害怕他。 那老板远远的叫道:“你们快去把他架出门去,他已经是纸老虎了不用怕。”可颤抖的声音显露了他自己也很害怕。余下的几个伙计互相看了看,抖着腿慢慢的挪向前。 我刚想出声阻止,一直瞄着我的丘陵就低声对我说道:“小姐,这事您别管,金国人是我们银国人的死对头,我们不打落水狗就仁义至尽了。您没看见那么多人瞧着却无一人管吗?” 我奇怪的看着丘陵,他算是我在这时空培养的第一个手下,是我的失误竟不知自己的臂膀有这样严重的种族歧视。 我微笑道:“你看我是那族人?”丘陵一愣,望住我不语。我笑道:“看出来了吧,我不是银族人。若我同你一样想法,你大概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丘陵的脸红起来垂下头来。 “貅儿、貅儿,你怎样了,怎会伤得这么重那?”一个面色苍白憔悴但身材高大的金族老人,在两个店伙计的拉拽下,颤巍巍的出现在楼梯口,虽然是狼狈虚弱但却仍有一股高华贵气。 “祖父,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是孙儿无能连累了您。” 第37章 那金族男子声音沙哑微弱的道,身子也因为失血过多情绪激动瑟瑟的抖起来。 那老人见了大急,挣扎着想走下来,但似乎腿脚不大俐落,身体向前栽倒就要摔下楼来。那金族男子惊痛的嘶叫一声,身体前冲想接住老人,但伤势太重之故,后背才离开依靠的梁柱就扑向地面。围着他的伙计们大约平日被他积威所吓,见他才动就忽的一声都四散逃开,致使他面前露出一大块空地,但地上遍布打碎的瓷盘瓷碗,有一块很大的尖锐的碎片正对着在他扑向地的胸部。 “啊”很多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有的甚至本能反应的转过脸去。我因为想劝架正往他们身边走,见此情景全力向前一扑,撞到那金族人的身上,我两人一起侧摔出去。我跪趴在那金族男子的身上,小腿避无可避的被那大碎片划破。但我却长出了口气,总算及时没出人命! 我吐气拍胸口,抬眼正对上了那男子的金眸,那么纯正的金色实在是让我这见金币眼开的小女子移不开目光。天,绝对是百分百纯金,别说这时空的落后的冶炼技术了就是“周大福”的千足金也发不出这么潋滟的金光。 丘陵丘峰惊呼出声,跑过来搀扶我,丘峰毕竟年小不经事。指着我流血的腿尖叫:“血、血、流血了。”我打掉他戳着的兰花指,无奈低声道:“闭嘴,别给我丢人了。”丘陵倒还镇定,撕下衣襟给我把伤口紧紧裹住,本就是划伤,血流不多,这样一勒血也就止住了。 “貅儿,你还好吧?”那老人在滑脱两节楼梯后被他身后的一个伙计抓住衣衫阻住下摔之势。现正在那伙计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下楼来,历经沧桑的脸老泪纵横,看的我心中一痛想起了过世的爷爷。用钱可以解决的事都不算是大事,这事我管了! 我把手伸给困兽似挣扎想爬起的金族男子,那男子抬起满是狂怒、伤痛、耻辱的金眸望向我,我冲他微微笑,用眼光告诉他把手给我相信我! 他的眸光变得平静坚毅,被纠结的血污胡须遮挡的看不清相貌的脸因那明亮的金眸变得光亮生动起来。他握住我的手,慢慢的站起来,我通过他颤抖紧握的手感知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问他道:“一定要在这住三天吗?”他一愣点头。 第四十八节不平 我把眸光转向那老板,微笑。我是生意人知道生意人的难处,他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白吃白住还要经常被砸,那个店老板受得了?反正我也受不了。 我微笑道:“他们还要住三天,你开条件吧。” 那老板一愣道:“那个不行,绝对不能再让他们住下去了。” 我正正头上的小厮纱帽,道:“没有绝对,只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你开价吧!” 那老板瞅瞅我,见我虽是小厮打扮的少年但自有种从容不迫咄咄逼人的气势。想了想道:“要先付清他们拖欠的钱。”我点头,他小眼露出贪婪的光,难为我道:“馔玉大爷答应十倍偿还”我继续点头道:“好。”那老板不信的问道:“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抹掉零头也要300枚金币。” 丘峰怒道:“你怎么不去抢?” 那老板马上道:“要是付不出,就请” 我瞪了眼丘峰,制止他继续发话,对老板道:“300枚金币,没问题,还有什么?。” 那老板迟疑起来,我趁热打铁的道:“三天后我仍是以十倍的价钱结算这三天的帐。”那老板眼睛眉毛一起笑起来,连声道:“好好好,既然小兄弟这么慷慨,我再不答应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拿出装有100枚金币的袋子,递给那老板道:“我随身没带那么多钱,这是100枚金币你先收着,安顿好我的朋友后我派人给你送过来余下的200枚金币。” 那老板惦着手上的钱袋,银色的小眼都要笑没了。最好的房间一夜宿费也不过3个银币,换过满堂的桌椅碗筷也只需二三十个金币,象我这种随身能拿出100枚金币的人绝对是能得到任何生意人尊敬。那老板低头哈腰的把我们让回那两个金族人的房间。 房间不大,有两张靠着窗户的单人床。老人与那男子一人一张扶他们躺下来,屋中除了一把靠背碎裂的椅子仍勉强可以坐人外,其余家具都破碎断裂的胡乱堆在墙角,可见这里也曾发生过恶斗。 那老人只是年老体弱又受风寒,还无大碍。可那金族男子伤的极重,血不断的从他浑身上下的伤口流出来。我让丘陵去找大夫,让丘峰帮我把那男子的衣裳解开,用店老板送来的刀伤药厚厚的倒在伤口上止血,我虽讨厌血不喜欢看到伤口但也只好事急从权,要是等大夫来后再止血我怕他会失血过多挂掉。 我看着他身体上遍布的大小伤口,打心底佩服起来,这人身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巨大变故。身上的伤口叠加层积,可看得出都是在近期内不断添加累积起来的,最重的是一处紧贴着心脏穿肋而过的旧伤,已经结痂的伤口经今日一战又撕裂开来,皮翻肉绽的鲜血滚淌,其余的刀剑斧钺等各式各样的皮肉伤到算不得什么了。 他的伤势虽比上次水越流银受的伤严重可怖得多,但比起给水越流银处理伤口时我的手稳定多了,我这才醒得对水越流银我怕是早有感情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认,刻意的让恨掩盖自己的心罢了。 伤口太多太重,一大包的刀伤药都已用尽,我让丘峰再去向老板多要些,一起结帐就是。丘峰才出去,门就又被推开,我以为丘峰忘了什么事回头望去。进来的却不是丘峰,而是一个英俊贵气,长着金红色眼睛头发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壮得如金刚的金族纯种大汉。 在我开始给他包扎起,就一声不响阂着眼睛好似已经睡去的馔玉貔貅忽的睁开眼睛,深澈的金眸露出欣喜的光芒,哑声缓缓的道:“小叔,您终于来了,您没事吧。”反是从进门后说感谢我,告诉我他自己叫馔玉源,重伤男子叫馔玉貔貅是他的孙子的老人这时已沉睡过去,发出鼾声。 那英俊男人大约三四十岁,英俊挺拔得如只骄傲的鹰,气势迫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非凡出身,他疾步走过来,满面关切的问道:“貔貅,你怎样了?小叔一路遭劫寸步难行,因此来迟了。” 馔玉貔貅金眸闪现深厚的亲情,喘息道:“不算晚,刚刚好,爷爷没什么大碍。但您要是再晚到,我怕就不能守护爷爷的周全了” 那男人俯身查看馔玉貔貅的伤势,皱眉道:“以你的武功智慧怎会被伤得这么重?” 我悄悄站起走向门边,既然他们要等的亲人来了,那我就可以放心走了。天都擦黑了,不知水越流银回家了没,要是回来了见我不在必定担心。我想象着水越流银焦灼的样子与那俩金刚似的随从擦身而过,刚要伸手开门,就听见馔玉貔貅那沙哑但仍性感低沉的声音道:“小兄弟等等,大恩不言谢,能否留下姓名地址,日后貔貅定会登门拜谢。” 我回眸笑道:“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俩金刚的身背,见他两人放在背后的手都紧握兵刃,手背上青筋暴流,显是极度紧张蓄势待发。我心中不由一动,隐隐感到不妥,止住脚步。 我提高警惕走过那俩金刚的身边,有意的挡在那英俊男人的前面,让他不得不站直身体退开一步离开血玉貔貅的床榻。 我打量他,疑云丛生,他说路遇连番刺杀截挡怎一点狼狈疲累之态也无?那俩金刚也是衣着干净整洁,连靴底的边都是雪白的。 我露出职业标准笑,道:“您是貔貅的小叔,也就是我的长辈,还没请教您大名那,还是我就与馔玉兄一样叫你小叔?” 那男子惊讶于我态度的转变之快,但还是镇定的道:“不敢当,我叫传业,馔玉传业,小兄弟叫我名字就好。” 我笑道:“馔玉大爷的衣服很漂亮神气呀,从那买来的?小弟也想买一套来穿。” 馔玉传业盯着我不语,金红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芒,但无可否认的英俊迫人。原来七色国的男人三四十岁更有味道呀。 他忽然微微笑起来,柔声道:“小兄弟,听说太聪明的人可不长寿呀。这已是我在银都找到的仿得最象蓝锦的衣饰了,竟还被你看穿。”声音忽的一冷:“反正我也不打算隐瞒了,今天来就是要做个了断的,只是你刚才要走我是不打算留你的,可惜你活路不走又折回来送死,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躺着的馔玉貔貅已知到不对,沉声问道:“小叔,您这话什么意思?” 馔玉传业笑道:“貔貅,你是我唯一看得起认为可做对手的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馔玉貔貅声音缓慢但仍是镇定的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指使的吗?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但如你所说我也是把你视为最看得起的人,但不是对手而是亲人。” 馔玉传业叹气道:“其实若非迫不得己,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你继母怀孕了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虽妻妾无数但均无一所出,我也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了有后做点过头的事也是无可厚非吧,我们叔侄素来亲后想你一定能谅解小叔。” 我一呆心想这坏人倒是保养得真好,他若说他三十岁我也信的,大概是脸皮太后的缘故。 ****************************************** 琥珀名句奉献: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 谢谢大家支持和投票,告诉大家个好消息,七色上周潜力榜了,是大家共同的功劳.再谢谢书友们,请继续支持玲珑,你们就是玲珑的动力. 第四十九节拔刀 馔玉貔貅道:“侄儿自然能理解,小叔若早对侄儿明说何苦多费这些心思?” 第38章 馔玉传业笑道:“我就知道侄儿是个懂事的,可你知道你继母一向心眼小又贪财,一定要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我的孩儿在她的肚子里我只能听她的话了。” 馔玉貔貅微微笑道:“我继母是这个性子的了,小叔你日后也要小心些才是。侄儿还有一事请教不知小叔能否如实告诉侄儿。” 馔玉传业笑道:“那要看侄儿出什么价码了,侄儿聪明人定知道小叔一直想要什么。” 馔玉貔貅道:“小叔知道咱家祖传的“识七色寻金脉”的法子都是口耳相传,没有书本记载的,就是侄儿想一点一点教给小叔,怕小叔也不愿与侄儿朝夕相处三五年时间学习,而且侄儿自己也还只是个半吊子寻金师,远不如爷爷经验丰富,有爷爷在那还需要侄儿。再说这一路上爷爷有惊无险定也是小叔孝心不许杀手伤害爷爷的缘故吧。” 馔玉传业大笑道:“貔貅呀貔貅,小叔真的是很欣赏很以馔玉家有你这么聪明优秀的下一代为荣,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儿子。” 馔玉貔貅道:“侄儿也觉得可惜,小时也一直希望英俊出色的小叔是父亲,不喜欢老实沉默的爹爹,可父母不是侄儿能选择的真是遗憾。” 我看着这叔侄俩,实在佩服的很,明明是恨不得对方速死却可以闲话家常,这馔玉家能出这样的人物怕不是寻常府邸,可惜我对这时空了解太少否则也许能有些端倪可寻。 馔玉传业笑道:“侄儿既然明白小叔的心思,还要问问题吗?” 馔玉貔貅道:“当然想问,否则怕侄儿死不瞑目,魂魄终日跟着小叔,若真那样不但小叔累侄儿也辛苦不是?” 馔玉传业道:“你这是威胁小叔吗,可你应知道神鬼之说,小叔一向是不大信的。若你真阴魂不散一定要显形给小叔看看,好让小叔长长见识。” 馔玉貔貅道:“侄儿也很期待死后到底是什么样子,若真可变成鬼魂一定给小叔看看。但侄儿可没天真的以为可以吓住小叔给我答案,其实侄儿打算用新发现的金脉来交换答案和这位小兄弟的性命。” 馔玉传业金红色的眸光一闪,笑道:“侄儿不会是要告诉小叔,这次荒滩之行真的找到金脉吧,荒滩有金脉是小叔告诉老爷子的假消息,世上不会真有那么巧的事吧?” 馔玉貔貅道:“小叔难道真的没觉得奇怪吗,我与爷爷在荒滩呆了70多天,以爷爷这种寻金老祖宗、侄儿这号称馔玉家有史以来最有灵性的寻金师,怎会在没有一点黄金气味的荒滩死水呆那么长时间那?” 那馔玉传业目露疑色,点头道:“我是觉得奇怪来着,我以为你们最多呆20天,所以埋伏早就设下,足足白等了你们50多天,多花了我几千金币。难道你们真的发现金脉?” 馔玉貔貅道:“不但发现了还是有史以来最大的金脉,本想会合小叔一起商量开采这馔玉家有史以来最大的金矿,却连续发生袭杀事件,我与爷爷还以为是发现金脉的事情走漏风声,有人要抢地盘那。否则怎会一点疑心也无的在此死等小叔来,就是财迷心窍怕我们错过,被别人强占先机拿到荒滩的开采权。” 馔玉传业目露贪婪之色,阴笑摇首道:“这事不管是真是假我从老爷子那也能知道呀,还是不能换取你的答案和他的性命。” 馔玉貔貅笑道:“侄儿若没有独到之处也不敢与小叔谈条件呀,小叔真的不知道我们在荒滩中的最后20天都是侄儿一人进到荒滩深处的沼泽寻探吗,那里我共找到四条金脉我都已标上记号,可这记号只有我自己能识得,爷爷也找寻不到,我知道若用这四条金脉换我性命小叔大概是不肯的,但换一个答案和一个不相干的小厮性命应该物有所值吧?” 馔玉传业道:“若是真的当然值得,只怕这是侄儿在与小叔耍心机” 馔玉貔貅道:“小顺儿没有告诉小叔,他那一剑是怎么的手的吗?是趁我在沼泽吸了沼气手脚乏力回来后又不肯休息连夜赶画金脉图时,他才一剑几乎要了我的命,否则凭他怎能伤到我?他难道没告诉小叔我当时在画什么吗,难道他有私心?” 馔玉传业冷哼道:“你不用挑拨离间,这事我自会查个清楚明白。好吧,我姑且信你,你想怎样与我交换?” 馔玉貔貅道:“简单,你先回答我,我父亲是不是你与继母所害?然后放小兄弟走,我就告诉你我画好的荒滩金脉图放在那里。小叔要不要赌赌那图在不在小侄身上那?” 那馔玉传业本来眼珠乱转的打量馔玉貔貅,听了他的话反而静了下来笑道:“小叔向来最相信侄儿的人品,怎会怀疑你那。好,我就老实告诉你,你父亲的死与我是无关的,因为五年前我与你继母还没有瓜葛,我们是三年前才好上的。可我就不敢保证与你继母有无关系了,因为我发现她的身份很可疑,她嫁进馔玉家另有目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有查清楚那。” 馔玉貔貅沉默一下,看住我道:“小兄弟,本来我不想对你说多谢的,因为大恩不言谢,只想以后千百倍的还报给你就是,可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你快些走吧。此恩貔貅来世再报!” 我笑道:“你可要说话算数,日后挖到金子定要千百倍的还给我,否则我可是不依。”转头向馔玉传业微微笑道:“你都听见了,他欠了我很多钱,我不能让他死,否则谁还我钱呀。” 馔玉传业用看疯子的眼睛看着我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我吸气挺腰道:“我管你是谁,天皇老子我也这样说话的,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是立刻滚。二是我抓你们去见官。” 馔玉传业气极而笑道:“本想放你条生路的,可你自己找死我就只能成全你了。貔貅你也看到了不是小叔不守承诺,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馔玉貔貅急道:“小兄弟你快走吧,别管我了,你不是他们对手。” 第五十节相助 我见天色渐晚,丘陵丘峰兄弟都是一去不回,心中焦急想快快解决这事。我有魂弓魄箭,这三人再怎么武功高强我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他们就是东方不败来到这时空我也一箭一个的射下来。我只是怕人多过49人,少于这个数再厉害的人物我也不惧。 那俩金刚也被我激怒,挥舞着兵刃冲过来。 我把手中捏着的刀伤药纸包扔向馔玉传业他们,大叫道:“看我毒烟暗器。”那纸上沾着的灰白色药粉散落开,带着股呛鼻的药味。 馔玉传业与两金刚都面色一变的向后急退,我趁机抽出魂弓魄箭,一弓三箭瞄准他们,喝道:“最后的机会,滚是不滚?” 那熟睡的老人被我一喝终于醒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人,别” 馔玉貔貅道:“爷爷,您先别急,一会孙儿再告诉你。” 这时馔玉传业已看出我扔的不过是寻常刀伤药,怒极狞笑道:“铜大铜二,抓活的赏给你们玩,你们不是爱这调调吗。” 那俩金刚目光一亮,面露淫笑的举步向我走来。我心中一阵恶心手指微动,集中心神发出两箭分射二人胯下,他俩嘻笑着抓向我的箭,房间小射程近,我的箭没办法发出夺人气势,看似软绵绵慢悠悠的射过去,但我信心强大。 两只箭带着俩金刚手心的皮肉射入他们的胯下,“嘭”的化为虚无,震得他俩裤裆破裂血肉横飞。他两嚎叫着扔下兵器捂住私处滚倒在地。 馔玉传业面白如纸的看着我,一步步向后退,嘶声道:“你是什么人?” 我用魂弓上最后的一支箭对准他,眯眼道:“我不告诉你,我怕你日后找我麻烦。你不用再退,我的箭万无一失,你也留下来与你的伙计作伴吧。” 馔玉貔貅忽然沉声道:“放他走,我们间的恩怨我自己了断。” 我点头道:“好,立刻滚出银都,若再让我见到你,我就也让你与他两一样再也做不了男人。” 馔玉传业脸上阵红阵白的变换不定,终咬牙跺脚转身走出去,那俩金刚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的尾随出去,地上滴了一路的血。 我转头看向馔玉貔貅,问道:“你打算怎样了断?” 他本就伤重又与馔玉传业周旋许久,身心俱疲,原抱着必死之心忽然峰回路转的得救,一口气松下来竟昏了过去。 那老人却睡饱了,惊疑的望着我,我只好简略的说了怎么回事。丘陵丘峰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原来他们同店伙计等人都被馔玉传业的人拦截在楼下大堂里,不许出入。 我让他俩赶快去雇车来,把馔玉爷孙俩转移,在我答应明天送钱来后那老板也不阻拦,大概我就是不再给钱他也会答应我们快走的。匆忙间只好回到丘陵丘峰的新家落脚,我让他们上车先走,自己却远远的尾随,果然见到两批人跟踪马车,我都轻松解决掉,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见真的再无人跟来,才七转八转的回到丘陵的家,这房子是我出钱给他们娘三新买的,我的车行总管怎能没个象样的窝那,我一向是爱护属下的好老板,要不那来那么多人才为我拼命。 我到时丘陵正猴急的在门缝中向外张望,见到我大喜。我们进到安顿馔玉爷孙的西屋后,见馔玉貔貅已经醒来正在劝慰老人,见我进来都感激的望向我。 我心中焦急,因为已经晚上八点左右了,水越流银若是回家了不定怎么急着在找我那,我那四个侍卫是最倒霉的了,没听话的寸步不离跟住我把我弄丢了,还不得被水越流银那不讲情面的主子扒皮抽筋呀。而且我用了两只魄箭,从明早起就要昏睡两天两夜了,我得赶快把这事处理完呀,否则怎么安心睡觉那。 我对馔玉貔貅道:“馔玉兄,我虽对你了解不深但敬佩你孝顺勇毅,生死关头还想着要救爷爷救朋友,真心想同你交个朋友。 第39章 你的事我也大致知道了,不管你以后做何打算,身无分文都是不行的,你跟我实说个数,我若有就借你救急,日后你再加倍还我可好?” 馔玉貔貅金眸流光的看住我,道:“能碰到小兄弟真是貔貅的大幸!不过钱的事就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些可投靠的亲朋好友,等我好些后带着爷爷去找他们帮忙就是。” 我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头无人问。你可要想好了,今时不比往日,我上赶着借你你不要,在别处遭人白眼就后悔莫及了。” 老人馔玉源插口道:“看小公子年纪不大,人情世故倒是洞如观火,若真的方便” 馔玉貔貅截口道:“爷爷,我们已经够麻烦小兄弟的了,不能再要小兄弟的钱。” 我急道:“馔玉貔貅我还当你是个爽快人,怎么这么婆妈,你若真有十足把握能筹到翻身的钱就当我白说,若不能便不要客气实话实说。借你旧朋友的钱与借我这新朋友的钱还不都是一样吗?” 我自小在商海混,很是知道人情冷暖,这馔玉貔貅祖孙想与馔玉传业斗怕要一大笔本钱,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若不管,他们人间白眼是少挨不了的。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手中又正好有钱没地上花,不如投资给馔玉貔貅。说实话我很看好他,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又至孝知道感恩,这种人再坏也坏不到那去,而且我喜欢他的名字,貔貅——中国的敛财神兽呀,我虽不知道这时空貔貅是什么意思,但我喜欢这意头。 我见他不语知他意动,便再接再励道:“这样好不,我听你与你小叔说会寻金脉,就当是我投资入股的本钱,你挣钱后分红给我就是,怎么对自己没信心怕日后还不了我吗?”我激他。 馔玉貔貅金眸闪现强大的信心,令他那满是血污的脸都显得好看起来,沉声道:“好,我与小兄弟写借据,三年后不但偿还本金,而且只要是貔貅名下的产业都有小兄弟的一半。” 馔玉源喝道:“貔貅你” 馔玉貔貅笑道:“爷爷经此事后,您还看不开吗?万贯家产留与谁有什么区别吗?” 馔玉源叹气不再言语。 我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只占百分之一就可,相信以馔玉兄的本事这一成已足够我吃香喝辣了。” 馔玉貔貅道:“小兄弟你若照我说的立字据我就要你的钱,否则我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我知道象他这么骄傲的人,这已是底线,反正我也不怕钱多我花不了可已分给有需要的人花呀,便不再坚持,让丘陵去取纸笔来,问馔玉貔貅道:“说实话要多少钱?” 馔玉貔貅一沉吟道:“当然是钱多好办事,至少要5000金币,若有1万枚金币就更万无一失了。不过小兄弟若不方便,3000千金币也可” 虽是庞大的一笔钱,但我早有心里准备,也不觉得惊奇。 身后的丘峰却叫了出来道:“1万金币?够我全家活好几十辈子了,你真当我们姑娘是开金矿的呀?” 馔貔貅金眸上下打量我,诧异道:“姑娘,你竟是女人?” *************************************************************** 若码完晚上再一更,以谢大家的点击、投票、收藏。。。。。。。。 第五十一节影吏 馔玉貔貅金眸上下打量我,诧异道:“姑娘,你竟是女人?” 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性别,好不容易做回侠女,白白给男人挣什么面子,见丘峰说破了,便把帽子拿下,让长发披泄下来笑道:“不是故意欺瞒馔玉兄,只是为了方便换的男装出来,也就没有特意表明身份,其实我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难道我是女的馔玉兄就要毁约不成?” 馔玉源抢先笑道:“怎么会,是男是女都一样。不过听这位小哥叫姑娘,这么说姑娘还未成婚?”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与水越流银算什么关系,不过怎么算现在我也还算是未婚女人吧。 我点头笑道:“是呀,我年纪还小打算过两年再嫁人。这不是要投资挣些嫁妆吗,馔玉兄你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呀,别害得我嫁不出去。” 那馔玉祖孙大概没想到我的脸皮会这么厚,相互瞅一眼,双双点头微笑。 我话题转回道:“就一万枚金币吧,我三日后送来,这三日爷爷与馔玉兄就在此静养,有什么需要竟管吩咐丘陵兄弟,不必客气。” 我把纸笔递给馔玉源请他写契约,他没想到我这么大方,也不推辞提笔按照馔玉貔貅的意思写好字据,让我与馔玉貔貅按下手印,又让丘陵丘峰做见证人也按下手印,并在纸背面注明三日后款到生效,这才给我二人一人一份叫我们收好。我却不知道我无意中救下个活“貔貅”真正的敛财神兽,这玩笑似的立下的字据在日后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我收好字据就想告辞,馔玉貔貅叫住我道:“琥珀姑娘,我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枚祖传下来金精戒指,留给你做个信物吧,他日我们要失去联络你就以此为凭证,到任何有貔貅标记的店面找我。” 我推辞不要,可馔玉貔貅执意要给,我嫌推来推去的麻烦就收下了,见只是枚水滴形的金精指环,造型简单流畅。他是从小指上拿下来的,我则戴在食指上刚刚好,便戴好指环给馔玉貔貅看,笑言替他保管三年,三年后若不赎回就卖掉他的祖传戒指换嫁妆。 馔玉貔貅只是金眸露出笑意,看着我沉默不语,那金色眸光沉敛自信、骄傲深沉。我被他金眸所撼不由很想把他的脸擦干净胡须剃掉,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能配上这么神采飞扬炯炯有神的金眸。但我只是告辞出来,又吩咐丘陵兄弟别泄露我是水越王府的人,只说我是生意人家的小姐就是,又让他们小心照顾馔玉祖孙。 夜已经很深了,这没受过污染的异时空的星空群星璀璨。我迷醉在这星幕月色中,匆忙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琥珀。”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陌生的声音。 我前生身份太过值钱,总有人惦记我这千金之躯。所以专门接受过“突发事件训练”,其中就包括这种突然被叫名字后应该是什么反应。我从来都是个好学生,所以我保持原来的步伐继续向前走,不回头也不答应。若真是我的熟人会追上来确认,若只是试探我那80%会放弃。 果然身后再没有声音传来,应该只是在试探我,我心惊在这时空我不认识几个人呀,这是谁?我走出一段距离后,慢慢加快脚步。这时间除了四大主街区灯红酒绿还很热闹外,其他地方行人已经很少了,从丘陵家到王府的路虽不算偏僻但也不是繁华的大路,我无车无马的光靠走,要走2个来小时才能到。我不由想念我前生的跑车、越野车、房车,就是有辆自行车也好呀 迎面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走过来,这两人虽寻常百姓打扮可行动迅速,脚步轻盈。我暗中提高警惕,但速度不变继续向前,只是装作畏寒的把半边脸都缩到绵袄领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 就在我们要擦身而过时,那两人忽站定大喝道:“琥珀姑娘。”我随着他们的声音回头张望,后面当然没有人影,我回过头来假装疑惑的看眼他们,继续前行。那二人对视一眼没有拦我,匆匆走了。我大是奇怪,这是些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显然是在找我,那馔玉传业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排除,难道是德鲁也獾的人?可他怎么知道我深夜在外那,水越府有内鬼? 我恨不得做个飞机飞回水越王府,可却连跑也不敢,怕再遇到找我的人露出破绽,只能把头上的小厮帽子往下使劲压,立起棉袄领子缩着脖子快步走。 还有三条街就到了,我已经可以看到府侧的那片小树林了。我才要舒口气,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街角转过来两个人,“琥珀姑娘、琥珀姑娘。”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大喊着向我跑来,我故计重施转头后顾,可这次没奏效,那男子在我身前站定,右拳点胸躬身施礼道:“琥珀姑娘可找到您了。” 我假装惊讶道:“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是男人” 那青年道:“琥珀姑娘,您不用推脱了,我见过您一次,怎会认错。” 我怕他是诈语,便假装生气道:“你这人怎么缠杂不清,我明明是男人,你偏说是什么姑娘,难道还要我脱衣服给你看看不成?”便作势要解开衣服。 那青年身后的人,迟疑的拉住那青年低声道:“是不是你认错人了?看这架势不太象呀。” 那青年却坚持道:“绝不会错,琥珀姑娘您也不用假装脱衣服,您就把帽子拿下来给我看看头发就行了。” 我知道推搪不过去了,又见他们就两个人,我也不放在眼里。便笑道:“我怕冷,帽子也不用摘掉了,我承认就是。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怎样?” 那青年得意的看了他搭档一眼,欢声道:“我就说我看人是过目不忘的吧,你们总是不信。”他又向我恭敬的行礼,恭声道:“琥珀姑娘您不用怕,我们是司法部的影吏,受水越亲王之命来寻找您的。” 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水越流银的人,闻言不由一愣。我脱口道:“难道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他派来找我的人?这神经病害我担心了一路。” 那青年很是机灵,道:“应该就是了,就我所知银都的三千影吏都出动了,这还是水越亲王上任以来第一次动用所有影吏行动哪。” 我无语翻白眼,水越流银这神经病 第五十二节好官 我在那两影吏的“善意的护送”下,回到了水越王府。门口的侍卫接手,把我直接送到书房,摆明是怕我跑掉,无法向水越流银交差。 第40章 我懒得与他们多说什么,反正我也要找水越流银的,就随便他们跟随在身后。 我才要进“听风阁”大门,就见应画抱着几件绵衣服从里面惶急的跑出来,差点就撞到我身上。 我急闪开,笑骂道:“做什么,私奔吗,这么慌急的样。” 应画“呀”的一声叫出来,又哭又笑的道:“琥珀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下媚姬姐姐有救了” 我一惊,问道:“媚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应画道:“王爷晚上回来找不到你,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媚姬、淇淇、蔓丝、明丽、蕴兰都传来问你的去处,可她们说都不知道,王爷便把她们都关了起来。”她举举手中的衣物续道:“我怕她们在刑房冻到,这不是才找了几件棉衣想偷偷送过去那。不过应该也用不到了,姐姐你回来了,王爷自然也就会放她们出来了,姐姐你快进去见王爷吧。” 我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不过晚回来几个小时,水越流银就把媚姬她们关起来了,若我真的逃跑,他100%会把她们统统杀掉报复我吧。 我不理福德的招呼,直接拽开门走进书房。 我一进门就迎上水越流银的目光,他正负手站在书案前,银眸清冷无绪。 我一窒,这眸光熟悉而陌生,是我们初相识时的眸光,是他看别人的眸光,是他隐藏掉所有情绪的眸光。我已经习惯了在他美丽的银眸中看到各种情绪和深厚感情,所以很不适应。 他凝视我不语。 我吸气、抬头、挺胸,冷笑道:“王爷不是在满世界的找我吗,我回来了怎又不说话了?” 他仍是不语,银眸也没有变化,清冷通透无情无绪的令人心寒。 我与他对视,谁怕谁呀,比气势我胡泊输过谁来?我来自崇尚自由、民主的时空,又一出世就是世家千金伯爵后代,贵族血统家财万贯身份显赫。就是见到英国女王也没觉得比她矮三分差什么,不过握手拥抱微笑罢了。若是在地球,他一个小国的亲王想见我一面,还要排队预约看我有空没有那。现在真是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凤凰不如鸡”,被他欺负到只剩最后的这点傲气了。 我瞪圆了大眼睛,等着接招。水越流银却叹气摇首,银眸开阖间银光闪烁流泻不再无情无绪的象死鱼眼睛。 他冷声道:“就这么想离开吗?” 我气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离开了,我只是有事耽搁,回来晚些罢了。你就自以为是的派人满街找我,还把媚姬她们都关起来严加审问。你有神经病吧,自大狂、强迫症?” 他不怒反喜,道:“你真的不是甩开侍卫想要逃走吗?” 我冷笑道:“要走早就出城了,还会深更半夜的在你王府旁边闲晃?我有什么本事,你明里不知暗里也猜到些吧。我若自己不想回来,就你那两个一组的影吏想抓到我报功,简直就是做梦!” 他银眸闪亮,轻笑起来道:“把你厉害的,我的影吏个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手,两个对一个不见得就拿不下你来。” 我瞪眼道:“是吗,要不要试试呀。” 他忽诡笑道:“我有吩咐他们穿软甲呦,寻常羽箭射不穿的。” 我瞠目结舌,这个狡诈的小人。可惜他再奸猾若鬼也猜不到我的魂弓魄箭无坚不摧,别说软甲就是钢盾我也有信心贯穿它。但我自不会说破,就让他误会瞎猜好了。 我假笑道:“王爷好聪明呀,您一定要时时刻刻都穿着软甲呦,否则如果假设那天我不小心” 他银眸溢彩,了然的微微笑,似看穿我的底细。 我咬牙,老天真是厚爱他,清俊无匹的外貌也就算了,还要配上绝顶聪明的头脑,真是不让别人活了! 我转回话题,道:“快把媚姬她们放了吧,刑房那么冷会冻坏人的。” 水越流银点首,叫进门外的福德,吩咐他去刑房放人。 我看着水越流银清俊的脸,挑衅道:“可惜了你这幅俊美的皮囊,包裹着一副恶心肠。我假如真逃跑了,你难道真要把媚姬五人杀掉泄愤吗?” 他银眸冷凝,道:“我们以前说好的,六朵花少了一朵其余五朵也没有存在价值了。” 我气道:“我觉得你虽对我不好,但对下人百姓都不错,还可算个好人,今天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你。” 他挑眉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若一定要说也只会说是好官。” 我冷笑道:“有区别吗,好人才能做好官,坏人能做好官吗?” 他神色变得有些迷惘,叹道:“坏人能不能做好官我不能确定,可我能肯定的告诉你,好人未必就能做好官,好官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我被他绕的思路一乱,微微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好人做不了成功的政客,成功的政客做不了真正的好人?” 他凝视我叹气,苦笑道:“琥珀,我对你的出身来历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思路敏捷谈吐举止奇特,貌似大俗气质神态又似大雅,看来聪明有些事上又固执愚钝得奇怪,鲁莽冒失偏又懂圆滑诡辩,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你身上得到和谐统一,你知道这样的你有多么吸引人吗?” 我真正是只有苦笑了,道:“王爷是在夸我吗,怎么听着这么逆耳。不过我听出来王爷是认同我的话了,那么也就表示王爷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了?” 他半晌不语,银眸中薄雾弥漫似神思已经飞驰远方。就在我以为犯了他的忌讳,他不会回答我了的时候,他轻轻开口道:“我十八岁之前是个好人,或许应该说是个好孩子。志向是做个忠孝双全的栋梁之才,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有幸福的家庭。可就在我期盼已久的十八岁成人礼这年,大变突来,最敬重亲后的大哥不明不白的死于海上,二哥因与父王爱姬通奸被父王亲自投入司法大狱,父王急怒攻心吐血暴丧,心爱的女子被选进王宫劳燕分飞,母妃每日以泪洗面,家宅荒废无人打理,封地被圈占族人受欺凌,以往川流不息的门庭几可箩雀” 我听着他用清淡的口气说着这么沉痛的过往,心中不由丝丝缕缕的痛起来,十八岁的天之骄子忽逢巨变,看尽世态炎凉。 我不忍轻拍他的肩膀,道:“不堪回首就不要说了,我无意迫你想起这些前尘往事” 他握住我手,对我一笑道:“没关系,这些事我从未与人说起,今天却想说给你听。”他迟疑的一顿道:“或许你累了,想去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说好了。” 我心中更难过,水越流银这个号称银国最出色的男子银色天神原来也是如斯寂寞的。 ***************************************************************** 下午再更,谢谢大家支持 第五十三节筹钱 我心中更难过,水越流银这个号称银国最出色的男子银色天神原来也是如斯寂寞的。 我回握他的手,微笑道:“我现在就想听,你不许在挑起我的好奇心后就不说了,话说了一半怎么行那?” 他微笑,银眸闪亮但马上被回忆的痛苦替代,“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在父王坟前发誓,要继承父王的遗志承担起家族的担子,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再任人左右。我作为水越家的继承人去请见大王,我当时心中最恨的人!我对着大王笑,一点也不勉强的笑,当时我就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水越流银了,那个好孩子水越三公子已成为过去。” “在很多次血泪耻辱的教训中,我慢慢的知道了自已要怎样做可以把损失减到最少,怎样牺牲一个人可以为几十人谋得幸福,怎样舍弃几百人可以换得几百万人的福利,怎样让自己爬得更高坐得更稳,怎样舍怎样得” “我的这双手早已染满了血腥,虽多是应受惩戒的贪官污吏但也不乏必须牺牲的清官良民,所以我怎敢说自己是好人那,我最多可以自夸是个好官,让牺牲掉的人都死得其所,换回更多黎民苍生的福谛。” 我心头酸痛用力摇晃他的手臂,恳切的道:“我明白银国的百姓更知道,你为了他们做过多少好事,建议银王与民休养生息,改司法除酷刑、减少杂税徭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用耿耿于怀自己双手血腥不是好人,一个好人最多可以为善一方救济百千人。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官却可以造福一国黎庶,拯救千百万人。你是好是坏,以后自会有青史评说,还你公道的。” 水越流银深深的凝视我,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把我珍而重之的圈入怀中紧紧拥入胸膛。我把头偎进他的颈窝,用脸颊轻轻厮磨他修长的脖颈,这一瞬间我两心灵相通。如知己似挚友,友情高于爱情,相知胜过相亲。 我前生也有许多疯狂追求者最后变成我的朋友或旗下精英,他们都是慢慢察觉我更适合做益友而不是贤妻。看来水越流银也有望觉悟到我最适合的角色,也许这是我俩最好的结局。 我轻轻推开他,仰头问道:“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吗?” 他微笑摇头,道:“你记得回家的路就好,别的事想不想说都随你,不过以后要早些回家,我会担心的。” 我嘲笑道:“我也不敢晚回了呀,你那三千影吏满街叫我的名字,明日大概银都人都知道琥珀这个名字了。” 他苦笑道:“以为你真走了,一怒之下行事未免有点冲动。” 我咂舌道:“有点冲动?出动三千人呀,为了我一个小婢女,你不怕被人闲话吗。” 他挑眉道:“谁告诉你出动三千人的?” 我道:“不告诉你,你想挟私报复是吧。” 他笑道:“你就这么看扁我,我不是要报复只是想纠正他的错误,不是三千人而是七千人,三千法吏三千影吏一千侍卫。” 第41章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举起双手道:“好吧,你赢了!” 我实在是败给他了,因为他是个疯子。不过我也明白了手握重兵的德鲁也亲王为什么这么忌惮他这个文官,因为他不仅是位高而且还权重。 他大笑起来,银眸中都是飞溅的笑意,我很久没有见到他笑得这样欢畅了,他一直都不是个开心人。 我告诉水越流银我要睡两天不起,让他不用担心。他马上反应我又与人打仗了,聪明敏锐的他已经察觉到我只要打架第二天就会昏睡,但他不知道我其实是用了魄箭才会昏睡,还以为我是体质特殊因为打架用力过度才会昏睡。我当然不会说出真相,谁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再兵戎相见,我与他之间存在太多的未知。 银革律12年10月22日,我在昏睡了两天两夜后醒来。因睡前有过解释,所以大家没有惊慌,见我醒来双嬷嬷与淇淇服侍我沐浴更衣吃饭,一切早已备好井井有条。 我清点所有的财产,由于我挣回钱就又花出去,所以我这月进5000枚金币的大富婆,实际总财产只有3000金币,离答应馔玉貔貅的1万金币还差一大半。怎么办?与水越流银借实在是说不过去,我跑去行侠仗义却要他掏钱做幕后英雄,这算什么好汉!我前生帮朋友都是自己掏腰包,放弃cdr的珠宝、法拉利跑车的紧衣缩食自负盈亏,从没向家人伸过手或挪用公款。 我瞪着银镜中自己年轻美丽的小脸有了主意,水越流银给过我不少首饰,都似价值不菲。我可以拿去变卖呀,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不算用他的钱了吧。 我把所有金币、首饰打包装好,披上银狐裘挡住包裹就往外走。我那四个倒霉侍卫,被水越流银各打了五十鞭子都还趴在床上养伤,他又想不到我睡醒了就往出跑,没有派新侍卫来看着我,所以我很顺利的用老方法从侧门溜出府来。 这时空1枚金币大约5克重,3000千金币就是30斤呀,再加上一包沉掂掂的首饰。 我虽然因习武练箭臂力远强于一般的女子,但用的都是瞬间爆发力,讲究的是巧劲四两拨千金。这样的负重跑还真是头一回,正觉辛苦时就见一辆人力车跑过来,我大喜叫住车夫,他不认识我这大老板,与我一番讨价还价后拉上我直奔最繁华的街区,因为我要找当铺。 我找了一家最大的当铺进去,把我的首饰递上去估价,那老掌柜左看右看后说最多给我3000金币。我一听急了,3000加3000才6000金币还差4000那淘澄去?便拿出奸商嘴脸漫天要价,说没有7000金币我就不卖,假装要去别家当铺。把那老掌柜气笑了,说小姑娘我这是百年老店,向来价钱最是公道,你的首饰虽都是精品但也绝不值7000金币,最多给你3500金币,你若不卖就去别家问问吧,怕还没有这个价钱了那。我心知大概就是这个价钱了,其实3500金币已是一大笔金钱了,我一个月工资是2枚金币,一年20枚,打100年工也不过2000枚金币。我若是才到这时空的琥珀有了这笔钱,怕做梦都要笑醒了,可现在我却愁眉不展。 那老掌柜看看我的苦瓜脸,说小姑娘你若真需要钱急用可以卖掉你身上的银狐裘呀,7000金币我马上点给你怎样?我省起双嬷嬷的话,金币有望心情大好,眯眯笑说老爷子这你就不厚道了吧,我这银狐裘一口价1万金币。老掌柜瞪圆一双老眼看我,半晌叹气说小姑娘你要是做生意定是把好手,我今儿认了就1万金币成交吧。我却后悔了,看这样子还是没要到价哪,真不知水越流银花了多少金币买来的,大概果然如双嬷嬷所说这银狐裘万金也难求。 我拿出商人的厚脸皮,说什么都不卖了,这些都是我偷拿母亲的东西出来玩的,拿了那包首饰就走,气得那老掌柜在背后喃喃的骂。 我又叫了辆人力车,说出丘陵家所在的街道。下了车走过两条胡同,小心的看没有跟踪的人才来到丘陵家门口,我脱下银狐裘叠好塞到装金币的布袋里。在这七色国,我深刻的体会到没有银票纸币的不方便,随身携带1万金币那有带件银狐裘来的方便,我决定直接把这软黄金给馔玉貔貅,即好拿又保值何乐而不为哪? 第五十四节皮草 换了干净衣服的馔玉貔貅的气色好了很多,金眸金发古铜色泛着隐隐金光的皮肤,若是剃掉那一脸乱纷纷的胡须应该是个轩昂男子。馔玉源的病势虽好了很多但面带悲凄,大概是被亲生儿子设计背叛心中难过。 我给馔玉源行礼问好,“爷爷身体可好些了?这两日我有事没能过来看您,您老人家可别见怪。” 馔玉源忙起身还礼道:“姑娘快别这么说,老朽谢你还来不及怎会见怪。” 我扶着他坐下,笑道:“爷爷就叫我琥珀吧,叫姑娘我会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馔玉貔貅笑道:“我也正发愁要怎么称呼你,是叫姑娘、小姐、公子、兄弟还是恩人?” 我的脸皱成一团,骇道:“千万别叫恩人,吓死人了。你也叫我琥珀就好,名字取来就是给人叫的呀,我叫你貔貅你叫我琥珀,我们的名字都这么美丽动听为什么不多叫叫。” 馔玉貔貅笑,声音哑哑的却性感之极。我好奇的瞅着他,高挺的鼻梁凹陷的金眸,可惜脸颊嘴巴都被他金色的大胡子遮住,看不到全貌,我真想把他雄狮般的虬须剃掉,看看他是否如他声音那样sexy。 我把装着金币银狐裘的袋子递给馔玉源,道:“爷爷您看看,这些可值1万金币。” 馔玉源拿出银狐裘愣住,我见他不语以为银狐裘在金国不值钱,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还以为世界大同这银狐裘在那国都同样值钱哪,想你们带着狐裘比带金币方便些,才没有换成金币带来,爷爷若是觉得不好,我去换成金币就是。” 馔玉源抱紧银狐裘,忙道:“琥珀你误会了,我是久未见过这么完美的银狐裘才失神的,这定是蓝国珍宝坊的作品,只有天衣无缝珍宝坊才做的出这种工艺。” 我苦笑道:“爷爷,什么天衣无缝珍宝坊我是不知道的了,我只想知道这狐裘值不值1万金币,够不够貔貅翻身的本金。” 馔玉源象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道:“琥珀看你出身不凡,人又精灵似鬼的,怎会不知道蓝国珍宝坊哪?珍宝坊的一件绣衣就价值千金,这领银狐裘少说也要值2万金币啊。” “啊”丘陵丘峰同声叫出来,相视吐舌道:“这么值钱?吹牛吧。” 馔玉源老眼一瞪气势横生,吹胡子道:“真不相信你们这些小孩子都是在七色国疆界内生活的,即不晓得天衣无缝珍宝坊也不知道我黄金城池馔玉世家,我真是要被你们气死了。” 我与丘陵丘峰面面相觑的打眼色,最后都傻傻的摇头,我们的确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名词,很有名吗? 馔玉貔貅哑哑的笑起来,喘息道:“爷爷,您就别气了,您不是最不喜欢别人因您的身份才对您好吗,孙儿看琥珀他们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我们相处起来不是更轻松自在吗。” 馔玉源面色才缓和下来,招手要我们过去,指着银狐裘道:“这银狐裘是七色国金貂银狐绿獯火犼蓝猞雪狸紫猱七大御寒珍品皮草之一,这七种皮草就是普通做工的在黑市也是万金一件难求。琥珀这件银狐裘浑然一体毛密针长,一丝拼接之处也看不出来一根杂毛也没有,这种材质做工不用看领角的标记就可以断定是珍宝坊的,你们若不相信我就看看这是什么吧。” 馔玉源在后领角一翻,果然衬里上有个小指甲大小的圆形绣标,是珍宝二字的变形体。针法奇妙隽秀,字体独特圆润,标识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设计。 我带着丘陵丘峰大大的夸赞了一番老爷子的见多识广,哄得馔玉源眉开眼笑,哄老人我最拿手,想当初我三岁时就把爷爷奶奶哄的围着我团团转。我得意的眯眼笑,却对上馔玉貔貅了然的金眸,眸中融融的笑意让我心中一暖,我冲他拱嘴皱鼻做了个小猪脸,他摇首笑出来。 我把银狐裘与那三千金币都给了他们,因为只有狐裘没有现金也很麻烦,馔玉貔貅也不推脱只是微微笑,似乎胸有成足必会成功翻身加倍还我。我反正也不太在乎他能否还钱,“雷锋”是不求回报的,喜欢一句戏词“我为美丽她为饱暖”是一个富家夫人把一只金凤钗送给一个饥寒交迫的要饭女子时唱的,我本来只是陪爷爷看哄他开心,可后来却爱上了中国的戏曲,博大精深寓意深远。 丘陵的母亲留我吃中饭,我刚想答应,就见丘陵丘峰眼睛眨得象抽筋似的给我使眼色。我便推脱有事,辞了馔玉祖孙出来,顺便要了件丘陵的蓝棉袄穿上,银狐裘送了人我也不能冻着呀。丘陵丘峰紧跟着我出门来,喜滋滋的告诉我今天终于排到“七色楼”的七色宴了。 我听了也是大喜,这“七色楼”是银都新开的酒楼,说是蓝国大厨掌灶,擅长做七色帝国时期的国宴,由每族七道特色菜七种特色果点组成的七色宴。由于“七色楼”每天只卖一桌七色宴,而想吃这七色宴四十九道菜四十九种果点的人却太多,所以必须提前预约排队。我都忘了这码事了,幸好丘陵很有我的一号特助杨永青的潜质,居然替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摆出指点江山的姿势,一手掐腰一手遥指前方,大叫道:“小的们冲呀,还等什么,四十九枚金币都掏出去了,我们要吃它个够本!” ********************************************************************* 下午再更一节,新的一周开始了,有票的兄弟姐妹们请继续支持玲珑吧,别让玲珑的推荐栏太难看。 第42章 。。。。。。。。。。。。 第五十五节争食 我们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七色楼,在老板蔑视的目光下递上预约牌。那银族老板立刻变了脸色,谄笑着把我们带到二楼靠窗雅座请我们稍等。 我们三个围着特制的可以摆开四十九道菜四十九种果品的大圆桌傻笑,我十五丘陵十四丘峰十三看起来还都是孩子,身穿一色蓝布棉袄,若不是我今天女装出门编了两条麻花辫,大概会被认为是一家的三兄弟。 菜按着顺序送了上来,我们在伙计的解说下端起开宴汤。 楼梯山响,十来个魁梧彪悍的各色族壮汉簇拥着一个高大雄伟的男子走了上来,那男子将近190cm的身高,肩宽腿长方腰猿臂,步伐举止间竟似隐含一股杀伐之气。可惜带着顶黑纱遮面帽看不见眼鼻轮廓,不过从他露在外面的线条坚毅的嘴唇来看,年纪也不会太大。(黑纱遮面帽是一种黑色帽子前后都有布帘,后面布质长到腰下遮盖头发,前面纱质长至鼻下即可遮盖眼睛脸颊又可看见东西,通常用来遮掩发色眸色的帽子。) “呀,今天的七色宴就你们三个小毛孩吃吗?”一个粗壮凶悍长着灰绿色眼睛头发的混血大汉指着我们叫嚣道。另一个精悍的秃头红睛大汉唱和道:“喝,这三小孩的胃口大得很啊。灰毛,是不是你他妈的私生子呀,这么能吃明显跟你一个种。” 那群汉子恶形恶状的哄堂大笑,拥着那男子坐在邻桌。 我不想惹事,便埋头喝汤假装没听见,丘陵丘峰见我不语也都闷声不响,可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 那叫灰毛的大汉被那群汉子笑得恼了,径直走到我们身旁,恶声道:“今天这桌七色宴我们爷要了,你们三个小毛孩快快给大爷我滚开。”伸手夺下丘陵的汤碗砸到地上。 丘陵吓得跳了起来,又气又怕颤声道:“你、你们还讲不讲理了,我们排了十几天才排到的七色宴为什么要让给你们吃,你们要吃不会自己去排吗?” 那大汉一把抓住丘陵的衣领叫道:“臭小子你竟敢与大爷顶嘴,不想活了吗?” 我刚想出声阻止,就听见那雄伟男子低声道:“灰毛,别生事,放开他。” 那大汉答应一声,随手把丘陵扔了出去,倒霉的是我们靠着窗边,丘陵飞出去的身子正撞在木窗上,窗棂碎裂人则惨叫着掉了出去。 我与丘峰扑到窗前,见丘陵正巧砸在一辆经过的人力车上,车子碎了人却没怎么伤到,正在那车夫的帮助下往起爬,那车夫认得丘陵,点头哈腰的给他拍打身上的木片灰尘。 我见丘陵没事,想息事宁人让给他们算了,看这群人的架势我一个人绝不是对手,我又不想动用魂弓魄箭,后遗症太大,我才睡了两天两夜可不想接着再睡十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言风平浪静。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丘峰兄弟连心,心痛哥哥被打,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汤碗砸向那叫灰毛的大汉。人没砸到却激怒了灰毛,他咆哮着来抓丘峰,那群汉子在旁叫嚣起哄,怂恿他把丘峰也扔下楼去。 我叹气,抓起我一口没喝的开宴汤,对丘峰道:“看好了,砸人要动作快手劲狠距离近,你站那么远手劲又小怎能砸到?” 我对着经过我要去抓丘峰的灰毛喝道:“灰毛!”他应声回头,我举手把汤碗狠狠的拍在他头上,汤与血流了他一脸。 灰毛凶性毕露,不顾头上的伤,嚎叫着扑向我。我早留后着,随着他的来势向后仰倒,双手抓住他的胸衣脚蹬他的小腹借力向前一送,他头上脚下的被我扔出破裂的窗户,轰然坠落。 那群大汉乱纷纷的围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娇声笑道:“各位叔叔伯伯们要一起上吗?我好害怕呀。” 他们被我一说,不由面面相觑的都站住脚,十来个大汉打我一个小姑娘实在是丢人了些,就是赢了传出去也没什么光彩。 那雄伟男子低咳一声站了起来,那群大汉纷纷后退,让出路来。 他真的好高,现在身子标枪般的挺直起来,我近170cm的身高仍然矮了他一个头。我最讨厌仰视对手,气势上就先弱了三分,所以前生我去商业谈判时都会蹬上10cm的高跟鞋。可惜这时空没有高跟鞋,我决定回去就定做几双来穿,看还有没有人可以对着我头顶说话了。 “姑娘好身手,其实家仆们没什么恶意,只是喜欢胡闹,引起误会” “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说这些场面话?还有对着别人的头皮说话很不礼貌啊。”我仰头瞪他道,只看到他的下巴壳,真是不爽的很。我随手拉过一张椅子跳了上去,哈!这回换我俯视他的帽子尖了。 他一愣,抬头看我,线条坚毅冷硬的唇挑起一个漂亮的弧线,竟然赏心悦目优雅好看。 我双手叉腰,瞪圆眼睛冷笑道:“有什么误会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然纵容手下强抢民那个饭菜,还有天理王法吗?”我说的顺嘴,差点就借用台词说出“强抢民女”了,嘴一结巴,气势不由也弱了下来,自己也觉得荒谬,打成这样竟为了一顿饭菜,真是不值得。 那群大汉都是粗豪直爽之人,见我这样趣怪有几人竟咧开大嘴哄笑出来。 我被他们笑得脸红起来,张嘴结舌的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无措的看向那雄伟男子,可是他黑纱罩面我看不到他的眼睛表情,心中反而更加郁闷。 楼梯又响,德鲁也獾的脑袋露了出来。我身体自然反应“嗖”的跳到那雄伟男子怀里,那男子反应快若闪电,出手狠准抖手就抓住我的脖颈。 我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德鲁也獾的身上,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出手,不防之下被抓个正着,不由惊愣的望向他,手还举在唇边做着噤声的姿势。 那男子端的机敏伶俐,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手劲一松轻轻一拉把我带入怀里,完全挡住德鲁也獾与他那群手下的视线。 我双手合十向他点头微笑,可小脸马上又垮了下来,下一步怎么办,我要怎样从德鲁也獾的眼皮低下溜走? 那雄伟男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别怕,跟着我走就是。”他口鼻的热气喷在我耳颈上,我本就肌肤白腻薄透,受不得刺激爱脸红,被他这样一喷气,不由痒痒得连耳朵带脖子都烧了起来。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连连点头,心中骂自己没用,可我这脸红症象皮肤病一样,根本就不受我控制呀,越急越觉得火剌剌的全身都热起来。 ********************************************* 琥珀名句奉献:容貌父母赠,肝胆磨难造。 第五十六节熟人 那男子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群大汉都围拢过来,把我与那男子围在中间,那男子似也不想见德鲁也獾,屈膝压低身子挡着我走向楼梯,我向丘峰摆手让他随后跟上,丘峰也算机灵,随着我们挤成一团的人走了下来。 出了店门,我一口气没呼出又吸了回去,只见一大群车夫手持砖头棍棒的围着那叫灰毛的大汉,丘陵小人得志的叉腰站在一辆人力车上指挥。 我急忙招手叫丘陵下来,道:“你在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快让车夫们散了。” 丘陵见我与那雄伟男子并肩站在一起,张口结舌的指着我们道:“怎怎么了?我还打算再招些人上去救你们哪。” 我拍掉他指来指去的手,急道:“快叫他们散了,德鲁也獾那个花痴在上面,刚才多亏这位爷出手相助,我才得以溜出来,我们快走被他看见我就麻烦了。 我顾不得等丘陵收拾残局,开步走。那雄伟男子似与我同样急着离开,与我同时举步走在我的身边,我不由侧头向他一笑。这仗打得荒谬收场更是奇怪,两伙冤家对头竟合成一路落荒而逃。 我心中奇怪若论实力这伙人应远远强于德鲁也獾与那群侍卫小厮呀,怎么这么惊慌的逃跑哪?大概是怕德鲁也家的势力吧,毕竟民不与官斗,就算是江湖豪侠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公然与官府起冲突的。 身后传来那群汉子的低声交谈,“怎么了,跑什么?”“我怎么知道,跟着银爷就是。”“是不是看上了那小娘们?”“别胡说,银爷什么时候近过女色。” 我随着那男子没头没脑的一阵急奔,远远有一伙人迎面走来,那雄伟男子收住前行的脚步,“嗖”的闪进一条横巷,我惯性使然跟着他才要走入横巷,就听见水越流银清冷的声音传来,“琥珀吗?” 我顿住脚步转首张望,见迎面来人真是水越流银,身边还有水越辉、华泽琼川、华泽骁同几个面熟的银国年青大公,身后跟着福德、纳德等一大群小厮侍卫。 我正跑的晕头转向,看见水越流银心中一喜,如见雾海明灯般开心的跑了过去,眯眯眼笑着提裙屈膝行了个罗圈礼,嘴里爆豆似道:“王爷好、华泽王爷好、辉少爷好、骁少爷好、大公好、大公好、大公好” 大家都笑起来,纷纷说免礼,我微笑抬头,见一堆笑脸中水越辉紧抿的唇显得特别的刺目。 华泽琼川笑道:“琥珀,你又做什么坏事了,见了我们转头就跑?” 我笑道:“我没看清是你们,见他跑也就跟着想跑。” 华泽琼川逗我道:“他是谁?你跟着别的男人跑,不怕流银吃醋吗?” 虽然现在几乎全银都的人都知道我是水越流银的女人,但他当着这么多人说笑我,我还是面上烧起来。 水越流银解围道:“琼川你不觉得与琥珀并肩走的那个男子身形有些熟悉吗?” 华泽琼川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似见过,只是太远了他闪的又快看不清楚。 第43章 我们猜什么,问琥珀不就知道了。” 我举手连摇道:“别问我,你们还看着身影熟悉,我是即没见到脸也不觉得身影熟。” 水越流银凝视我,银眸微眯道:“怎么一回事,你又” 我恼道:“你别老是认为我到处惹麻烦,通常我都是被害者!我一个弱女子怎会去找别人麻烦哪?别人不惹我我就偷笑了。” “你是弱女子?”华泽琼川指着我,不客气的爆笑出来,华泽骁与几位大公也跟着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福德、纳德以及熟悉认识我的小厮侍卫们都抿着嘴偷笑。 “喂,你们够了吧!我就那么象个到处走的笑话吗?”我气得跺脚,转身要走。 水越流银拉住我的手,银眸中都是笑意,柔声道:“要去那,吃午饭了吗?” 我嘟嘴委屈道:“还没有,本来可以吃到七色宴的,这下又得重新排队了。” 水越流银道:“我们正要去吃饭,就在前面的百味斋,你一起来吧。” 华泽琼川却追问道:“你订到了七色宴了,为什么又没有吃到?” 水越流银握住我的手,拉着我随他们一起走,我边走边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便。 水越流银叹道:“你不仅是个到处走的笑话,还是个到处走的麻烦,吃顿饭也能闹成这样。” 我顶嘴道:“我吃了那么多顿饭,不过闹了这一次而已,怎就成了到处走的麻烦?” 水越流银不理我,对华泽琼川道:“看那男子特别高大的身影,再加上琥珀说的奇好身手,你不觉得极象一个人吗?” 华泽琼川沉思道:“你我已算高大修长了,那人看起来比我们还要高几指,在银国这么高大的人并不多见,再加上好身手”他银眸一亮,脱口道:“你的意思是——狼!是狼?” 华泽琼川面上喜色一收,迟疑道:“可是狼在边疆啊,他若回银都我们没理由不知道的。” 水越流银颔首道:“也许只是我多心了,象这么高大的身形在银人中虽不多,但在绿人金人中却是不少,可能只是个异族武士罢了。” 马玲声响,伴随着少女的娇喝声,“闪开、闪开”对面的行人都慌乱的避到路旁。 我回头一望,心叫真tmd丧,今天定是不易出门,想不想见的都见了个遍。 第五十七节珠花 德鲁也郡主身披银狐短披风骑着高头大马,头梳双螺鬓上戴两朵由拇指甲大小的极品海珠串成的珠花,耳佩一双拇指般大小的海珠耳钉,宝色珠光衬得她更是人比花艳、顾盼生姿。 我看了看自己的蓝布棉袄麻花辫,不觉抬抬下巴挺直胸,输人不输阵吗! 看见我们,德鲁也郡主银色大眼睛闪亮,跳下马来穿过小厮侍卫让开的通道跑到我们面前。 “流银哥哥,这么巧遇上你!我还想去找你那,多谢你送我的这套海珠首饰,我真的很喜欢呀,你看自从你送来我就一直戴着,好看吧?”她娇笑着举起手腕,腕上一串拇指甲大小的海珠手链。 我用指甲掐他的掌心,这伪君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竟送这么名贵的首饰讨她欢心。 水越流银手上用力,握得我手指酸痛再无力使坏。对德鲁也郡主微笑道:“琥珀射坏郡主的珠花,我理当赔偿,因为寻找一般大小的海珠有点困难,所以送去迟了,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我这才想起秋猎时的确射坏了她的珠花,水越流银好像也说过要赔偿的话。我理亏的向后缩,这个角度却正好看到德鲁也郡主侧头秋波横流的斜了华泽琼川一眼,我心想原来她不但想要水越流银连华泽琼川也不放过呀,胃口真是不小。 德鲁也郡主问道:“流银哥哥,你们这么多人这是要去那呀?” 水越流银浅笑道:“中午休息想一起吃个便饭,郡主这样纵马疾驰是要去那里?” 德鲁也郡主娇笑道:“我也是要去吃饭,哥哥在七色楼定了位,要我去尝尝蓝国大厨的手艺。” 水越流银笑道:“那就不耽搁郡主了,请吧。” 德鲁也郡主一愣,嗔道:“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吗,我偏要跟着你,我要与你们去吃饭!” 大家面面相觑,都找不到反对的话来,也知道反对也没用,这天之娇女一向是以刁蛮任性闻名银都,说一不二的主儿,想拦也拦不住的。 我一拉水越流银的手,悄声道:“我先回家吧,不与你们去吃饭了,看麻烦再来惹我。” 水越流银点头,轻声道:“也好,我让福德送你回去。” 德鲁也郡主插话道:“呦,这不是琥珀夫人吗?不出声我还以为是个小厮那,你这是什么打扮,难道流银哥哥不给你买衣服吗?” 到底没躲过去,我无奈的屈膝施礼道:“回郡主的话,是琥珀糊涂错穿了小厮的衣服。” 我抱住肚子,用力咬舌尖,痛的眼泪模糊,呻吟道:“呀,我肚子好痛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我假装痛苦的道:“没什么,大概吃坏了东西,回家躺躺就好了,王爷让福德送我回去就行,您们不用管我,去吃饭吧。” 我见他们转弯不见,才松开肚子站直身体喘口大气。福德本来焦急的搀扶着我,见我这样,恍然大悟的松开手,气道:“就奇怪你好好的,怎么突然痛成这样,原来是装相吓人。” 我给他个白眼,道:“不装相就要陪着德鲁也郡主去吃饭了,还不定要受什么气哪,我才不要去。” 福德笑起来,道:“就你鬼心眼多,我见到那郡主也是脚软。你等着,我回司法部驾车,就在前面不远我很快回来。” 我抓住他,笑道:“我又不是真肚子痛,坐什么车?我们边走边玩,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买回去些享用。真要累了叫两辆人力车,多么方便。” 福德喜道:“好呀,很久没逛街买东西了。这人力车也不知是谁做的,端的方便之极,我坐过几次很是舒服便捷,就是有时叫不到车,坐的人太多了。” 我心下暗暗得意,也不说破,与福德一边闲聊一边看光景的慢慢往回走。 我问道:“你们天天这么热闹吗,大家都在一起吃饭?” 福德道:“怎么会,华泽王爷隶属军部,与王爷在两个地方办公,怎会天天在一起?平时中午王爷都是在司法部吃定食,王爷公务那么繁忙哪有时间出去吃中饭,若有那一天王爷能把定食吃完,我们这群小厮就偷着乐了,大多时候都是吃几口就忙去了。今天是华泽王爷同几位交好的大公来找王爷商量事,过了吃饭的时间,才一起出去吃的。” 我点头道:“怪不得自吹是好官。” 福德气愤道:“什么是吹?王爷的官声怎样,你随便找个路人问问就知道了” 我敲他的头,这小子越长越高了,我得翘起脚尖才能打到他的头顶。眉清目秀的倒沾染了几分水越流银的清俊神气,文武都不错,假以时日倒是个可塑之才。 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样子,我大笑道:“还敢不敢这么与我说话了?” 他揉着脑袋气道:“女人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男人会不喜欢的。” 我打哈欠,道:“不喜欢才好,我巴不得男人见我都绕路走哪。”我想了想问福德道:“你知道华泽王爷他们找王爷商量什么事吗?” 福德道:“还不是为了德鲁也亲王,近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再争王储的位子了。王爷们觉得蹊跷,商量对策哪。” 我道:“没有动静不是很好吗,表示他放弃了” 福德嗤笑我道:“放弃?德鲁也家那群人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字,不定在背地里的计划什么阴谋诡计那。” 我无言,不论什么时代不论什么时空,阴谋与政治是不会分家的。 我喜欢吃银都一种叫豆滚子的小吃,红豆绿豆馅外面用黄豆粉一层层的滚上,穿在竹签上,甜甜软软的很是好吃。我用一个铜币买了四个豆滚子想分两给福德,可他不要,买了两只烤彩雀边走边啃。 我举着四串豆滚子,眼巴巴的看着福德一脸陶醉的啃着烤彩雀,考虑要不要也买只来啃啃。 “倏”的一只手抓住我举着豆滚子的手腕,我的第一反应是叫道:“不要抢我的豆滚子!”边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回拉,愤怒的抬头瞪眼,对上了水越流银错愕的银眸。 第五十八节回家 我举着四串豆滚子,眼巴巴的看着福德一脸陶醉的啃着烤彩雀,考虑要不要也买只来啃啃。 “倏”的一只手抓住我举着豆滚子的手腕,我的第一反应是叫道:“不要抢我的豆滚子!”边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回拉,愤怒的抬头瞪眼,对上了水越·流银错愕的银眸。 他的银眸飞涌上点点的笑意,抿唇压抑的笑倒在他那匹神骏的逐光身上。 我恼羞成怒的用竹签戳他,道:“干嘛不先说话,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他按着胸直起身子,面上笑容未收道:“我有叫你,是你整个眼珠子都挂在了人家的烤彩雀身上没听见,逐光的蹄声再轻,你若没分神能毫无察觉吗?” 我瞪眼,“就你有理,你以后叫长有理先生吧。跟来做什么,不是要去吃饭吗?” 他挑唇笑道:“看看你是否真痛。” 我还在恼他,便口不择言的道:“你白痴呀,我提前不是与你说了要先回家吗,不装病怎么先走?” 他也不生气,微微笑的向我伸出手来,道:“上来,我送你回家,反正也出来了。”又对福德道:“你先回部里候着吧,我送完琥珀就回去。” 我虽然很想骑逐光,但觉得与水越·流银共乘一骥很奇怪,我们俩的关系虽有些暧昧但也没那么亲近。 我摇头道:“我不用你送,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是。” 他不语,俯身抓向我的手臂,我侧身避过。后领却一紧,他的长臂抓住了我蓝布棉衣的后衣领,我被拽的向后倒飞起。 第44章 庆幸的是衣肥我瘦,我伸臂缩头向下猛坠,整个人滑出棉衣,撒腿就跑。但逐光速度太快,我只跑出几步就他被追上,在路人的惊呼中被水越·流银拦腰提起揽入怀中。 我知道再挣扎也逃不掉,便从善如流的乖乖坐好,用力的咬下一粒豆滚子猛嚼。 他把我拥入怀中,用他的银白色貂毛披风裹住我的身子,只露出头脸和拿着豆滚子的右手。不理路人诧异的目光,放任逐光缓步小跑。 他右手控缰左手揽紧我的纤腰,嘴唇在我耳边厮磨轻叹道:“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秋猎草原上抱你入怀时就想再也不要放开,可是300多天了,我们还是在原地踏步。要抱抱你仍得又抓又打的,琥珀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心中一软,歪头看他,嘴唇轻张才想说话,就被他吻住。 他银眸深深的望进我的眼中,轻声却坚定的道:“不许再说要我放开你,除非我死,但我死了也要你陪葬!” 我本来有些感动,但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又气起来,瞪他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应该说:我死后,你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他轻声叹息道:“放任你这个“到处走的麻烦”独自活着,我会担心的死不瞑目的。” 我又气又恼又酸又甜,侧头咬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他吃痛的吸气。 我身心放松的偎在他怀里咬豆滚子,我是心地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怜他也没吃饭,便自己咬一粒喂他一粒。四串都吃完了,我拍手笑道:“好吃吧,臭福德居然不要。哼!以后求我也不给他吃,就我们两个人分好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自己吃就好,不用分给我了。” 我明白过来,恼道:“水越·流银!嫌不好吃还吃那么多?” 他轻声笑道:“不是不好吃,只是太甜腻了,是女人的口味。”低头轻吻我的耳垂柔声道:“再叫一声。” 我浑身酸软,耳颈都火烧似的红起来,缩脖嗔道:“叫什么?好痒呀,别碰我······”心中恍然明白他是让我叫他的名字。 我不好意思再叫,便转换话题道:“告诉你一件事。” 他轻声哼,“嗯。” 我坦白从宽道:“我把银狐裘送人了。” 他把我露出来的手拉回披风中,握在手中渥暖,道:“你到大方,我是花了些心思才给你寻来的。” 我道:“我是送人后才知道的,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是珍宝坊出品之类的什么什么······” 他笑道:“什么什么,你若喜欢再给你找一件就是。” 我摇头道:“你才是真大方,银狐裘、海珠花随便送人一掷万金。怪不得那么多美女喜欢你,位高权重年少多金是有足够的资本风流。” 他轻笑的:“又吃醋,本来很讨厌爱吃醋的女人,可是你为我吃醋我却喜欢。” 我掐他,“别臭美,谁为你吃醋了,我和你很熟吗?” 他呵呵的低声笑,声音低沉清透、悦耳动听,热气吐在我脖颈上暖暖麻麻的直透心底。 他把我直接送到听风阁的后门才勒住逐光,却不肯松手放我下去。我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手上无力,浑身绵软的靠在他怀里轻喘,心下酸麻惶恐偏又甜蜜欢愉。他垂下头吻住我,唇舌纠缠,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在我的后臀上,我大羞咬他的唇,他呻吟出声。 我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上,借以拉开两人距离,狠咬一下舌尖令自己清醒。深吸两口冷空气,终于恢复些理智,不敢抬头看他美丽的银眸,怕再迷失在里面。 我低头轻喝道:“放手!” 他叹息但仍慢慢的松开了紧抱着我的双手,我手脚发软的跃下逐光,不敢再回头的跑进后门。 第五十节寻人 银革律12年10月25日晚,风缓雪起。 我的眼睛不知第几次的瞄向窗外,从我的小窗可以看到听风阁的后窗,里面仍然是昏黄的夜灯光芒。说明水越流银还没有回来,自三天前分别我就再没见到他的影子。 三天来,我白天到工厂督导新车生产、编写好培训内容让丘陵组织车夫培训。还去看了两次馔玉祖孙,他们祖孙二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我很喜欢与他们聊天,因为可以学习到许多这时空的知识,这些恰恰都是我非常匮乏但却急需了解的。 白天忙起来不觉得怎样,可一到夜晚回府,我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瞄水越流银书房的窗灯,但不知是他根本就没回来还是回来太晚我已入睡,反正我有三天没见到他了,心中隐隐的思念他身上的银雪栀子花香味。其实那味道是他专用的银雪栀子花熏衣香的味道,听说是请紫国最好的薰香大师迷迭香为他专门设计定制的。果然不愧为大师手笔,那清冷淡雅的味道很像他的人,与他相得益彰。 听说这薰香大师香公子也是个奇人,有人说他是个天才有人说他是个魂魄不全的白痴,但共同的说法是他只给看的上眼的人设计薰香,若他觉得此人不配用他的薰香,那给多少钱也没用,硬来更别想,他不但制作薰香天下无双还擅长制造迷香,传言七国中香公子的迷香只迷不倒一个人,那就是紫国大王的王弟,医术毒药冠绝天下的紫色天神紫冥璇玑。 我盘膝坐下,吸气呼气进入瑜伽冥想。我喜欢瑜伽这种运动,不但可以调节内分泌增加身体柔韧性减肥美体,还可以排除杂念平心静气。我前生十二岁时曾随祖母专门到印度拜瑜珈大师iyanger为导师学习瑜伽古老流派的“八支分法瑜伽”,虽然不是一节不拉的练习,但也算坚持不懈的练了16年。在琥珀的身体里重生后我试着恢复练习,虽然没有我前生的身体得心应手,但琥珀的年龄小体质佳可塑性极强,我想持之以恒的话会比前生的效果还好。 敲门声把我从冥想中惊醒,双嬷嬷进来说:“前门侍卫来报,丘陵求见姑娘,问姑娘见不见。” 我不能出府那时,丘陵虽然经常来见我汇报工作,但自我行动自由后就没有再来找过我,都是约在府外相见。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定是有急事。 我才洗过澡头发还没全干,海藻般披散在肩上,我也顾不得把披散的头发梳好,只随手抓了件雪貂皮短袄套上,便跑出去见丘陵。王府晚间是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内园的,我要见客只能到外园大堂。 丘陵一头的汗,见到我急声道:“姑娘,馔玉老爷让我来求你去救馔玉公子。” 我喝道:“别慌,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楚明白整件事。” 丘陵被我训练的已经初见成效,飞快的说道:“今天晚饭后,一个小孩送来一封信,指名要交给馔玉貔貅,馔玉公子看完信什么也没说神色也不见变化,我们就没太在意。可半个对时前他突然不见了,连馔玉老爷子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老爷子想了想说坏了,定是那封信的古怪,只怕馔玉公子要出事,让我赶快来找你。” 我心中焦急,脑子却飞快运转。现在的关键是知道馔玉貔貅去了那里,否则我再本事也没用呀。 我叫值班的小厮给我取来弓箭并准备两匹最快的马,问丘陵可知道馔玉貔貅的去处,丘陵说不知道但已经让丘峰发动所有的车夫去找,现在也许就有消息了。我大大的夸了他几句,这小子现在办事很是稳妥周详,算是没白费我的栽培。 我与丘陵各骑一匹马,冲入雪夜中。 一路上所有的人力车都是空跑,丘陵下令今晚只找人不接活,当班的不当班的2500名车夫全部出动。 我冷静的等消息,馔玉貔貅那么俊伟的外貌,只要不是凭空消失就一定会有人注目。 果然我们很快就得到消息,有名车夫打听到有人在城北见到过一个有大胡子的高大金国人。 我们赶往城北,路上消息不断传来,最后锁定城北流波湖断金山。 断金山?我心头发寒。三国的凤雏死于落凤坡,金国人跑去断金山 我双腿夹紧坐骑,身体几乎伏到马背上,不再等骑术不好的丘陵,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口中嘟囔道:“对不起了马儿,我赶时间。” 路越来越偏僻,已经没有了行人。我却隐隐的觉得我找对了地方,雪越下越大而且起风了,寒风夹杂着雪花扑在脸上,窒人口鼻。 我发狠的继续鞭打坐骑,那马本就很神骏,被我打得野性大发,嘶叫着狂奔猛跑,迅若风驰电掣。 转过山脚,流波湖出现眼前。 风雪中馔玉貔貅金发猎风,浑身浴血的与五六个黑衣大汉在缠斗,地上还横卧着三四个黑衣人,显然是他的战绩。 我又喜又怒,喜的是他还活着,怒的是他旧伤未好却逞强斗狠。告诉我来帮他就会损了他男子尊严吗? 我速度不减,学了二十多年的骑术派上用场。只靠双腿的力量控马,取出小厮给我准备的强弓硬箭,一弓三箭。 我喝道:“小心了!” 箭随声到,声到马到。 两黑衣大汉应箭而倒,另一人身手极是敏捷,前冲两步闪开来箭,可是他也因此脱离伙伴的掩护冲到了最前面。馔玉貔貅一拳轰到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倒跌出去,一口血喷在风雪中。 *************************************************************** 谢谢大家支持,今天票票不错啊,玲珑精神大好,努力更新。。。。。。。。。。。。。 第六十节银狼 马带着我擦着他们疾驰而过,在冲出三五十米外,我抓住缰绳用力回拽掉转马首,那马惊声嘶叫人立而起。 我借势回身长发逆风飞扬,迅速再搭上三只硬箭,三箭连发。这次我不是分射三人,因为他们已经有所防范,我怕分取三人把握太小,便锁定一特别肥壮的大汉。 第45章 三箭撕裂风雪分取那大汉的上中下三路,他挥舞手中的开山斧挡掉上中两箭,最后一箭贯穿他的小腿,带的他后退两步轰然坐到地上。 我得势不饶人,仗着精湛的骑术,脚跟用力一踢马腹俯身马上,人马一体夹着风雪冲向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那两人被我声势所夺,急急避让。 水越王府的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我常骑知道怎样驾驭它们。我双脚连磕马腹,手上用力提拉马缰,这是让马人立而起,踢踏敌人的信号。果然马嘶鸣人立而起,两只前蹄踢向一名黑衣人。 一条银色身影自暗处窜出,火箭炮似的冲向我,银色的爪影漫天罩下,迅若急雷势如闪电。 馔玉·貔貅嘶声大叫道:“小心!弃马。” 我闻声,肢体自然反应的手上用力一按马背,腰向后猛仰,头下脚上的滚下马鞍来。这一动作救了我,我的马却被那银影一爪抓碎马鞍直插入马背里,从马背至马腹都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那马惨嘶前奔,肠肚鲜血流了一地终轰然摔倒。 馔玉·貔貅在我摔落地上之前奔至,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一提,把我提起拽入他的怀里。 我与馔玉·貔貅并肩而立,那银影人在我俩身前数米处稳住身形。 透过风雪,我看清原来是一个身形特别高大雄伟的银衣人。他面带银色狼头面具,只露出一双寒光四射的银色眸子,银色长发迎雪裂风。风雪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更加狂虐,他身上的森寒杀气有如实质的迫面而来。 我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但我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吸气挺胸抽出我的魂弓魄箭。 我张弓搭箭,箭指银衣人,冷声道:“这个人交给我,我要给我的马儿报仇。”我怕馔玉·貔貅跟我争,他那么重的旧伤才养了6天,换成平常人能下地就不错了,他竟然走了这么远来与人打架,又连番恶斗还打倒好几人,我虽然生气担心但还是很佩服。 “好大的口气。”那银衣人森寒的声音,一如他的气势。 馔玉·貔貅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笑道:“小姑娘年少无知,得罪之处还请银爷海涵,她与我相识不久,与此事并无关联。能否让她先离开,我保证不走与银爷做个了断。” 我冷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来了就自然要与你共进退,我答应了爷爷会带你平安回去。不用怕这个什么银爷,我一箭就解决他。” 那两个黑衣人和被我射伤却不致死三个人都围了过来,听了我的话后哄堂大笑起来,象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 我看着银衣人异常高大雄伟的身形,听着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哄笑声,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好像在那见过似的。 我灵光乍现脱口道:“你······你们是抢七色宴的那群人······” 我现在身穿名贵雪貂皮袄,长发披散。与那日七色楼中打扮截然不同,再加上风狂雪大遮挡视线,那群人显然没有认出来是我。 我这一叫,就听见一名被我射穿右肩的黑衣蒙面人叫道:“呀,是·····真是那个臭丫头······” 我听出这破萝嗓子正是那叫做灰毛的大汉的声音。 心中好笑,脱口道:“你这倒霉蛋挨打没够吗?竟然还敢出口伤人。” 灰毛嚎叫着扑出来,因为右肩重伤右手不能使力,他用左手挥舞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但显然不太习惯有些别扭。 “站住。”银衣人的声音不大,却穿透冰雪清晰入耳,灰毛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停住脚步。 “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四天竟然见了两面,不过这对你却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是不想牵连无辜才约馔玉公子出来见面,你却自己寻来又认出了我们,我也只好连你一起除去了。”银衣人恢复了原声,不再是那种森寒的声音,可他四周的风雪似被杀气阻挡般竟不能近他的身。 我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他真的动了杀意,一出手怕就要地动天惊,我破天荒的竟隐隐的害怕起来。 我想打破这冷凝的空气,深呼吸挺腰,眯眯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我不过上次见了你的嘴巴,这次看了眼睛,怎就认出了你?我可不认识你,你少来与我拉关系套近乎。” 我的话生效,僵冻的场面打破,有人喉咙咯咯响,馔玉·貔貅则笑出来。 第六十一节七戒 馔玉貔貅笑道:“别胡闹了,银爷虽然要杀我,但仍是我尊敬的人。” 他右拳点胸对银衣人微笑道:“久闻银狼大名,虽是七国杀手第一,但行事磊落从不滥杀无辜。“狼窝”虽是拿钱办事的黑暗组织,但七杀戒深得世人敬服,若武者都以这七戒为行事守则,天下会太平很多。” 银衣人银狼右拳点胸回礼,平声道:“多谢馔玉公子抬爱,银狼也听说过黄金少主馔玉貔貅的美名,英伟神勇,仗义轻财,黄金主人神兽转世。” 我见这两个生死大敌,言语客气互相吹捧,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本就怕冷,行动时还好这一静立,便觉得越来越冷,怕真打起来时手已冻僵,箭也射不出去了。 我抖着声音插话道:“你俩既然互相敬佩爱慕,不如就化干戈为玉帛吧。我们一起去七色楼喝酒吃肉,让那蓝国大厨做七色宴,不做就让灰毛砸他个头的” 大家齐齐望向我,馔玉貔貅哈的笑起来,黑衣人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是哭笑不得的神色。沉默几秒钟后,银狼叹息一声,惋惜道:“馔玉公子好豪情,这么不利的情况下还能谈笑自如。姑娘好性格,妙语如珠临危不惧。若不是在这种身份下相识,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可惜“狼窝”已经收了别人的钱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必要公子的性命的,姑娘卷入其中我也不得不杀人灭口。再多说也是无益,请吧!” 银狼说完,双臂微动。“咯”的一声轻响,从他两只衣袖中各弹出一只长约一尺左右,寒光闪烁的银色狼爪。那狼爪制作的极是精巧,从袖中延出象一只银色手盾似的把他的手背完全覆盖住,他本就极长的手臂又因此暴长了一尺。 狂风暴雪中,银狼一袭银甲长袍,银瞳狼面银发狼爪,狼王现世般妖异骇人偏又美丽无匹。他异常高大雄伟的身躯标枪般迎风挺立,一个人竟发出千军万马般的杀伐之气。 馔玉貔貅把我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一头金发逆风狂舞,身上汹涌出强大的斗志,不倒金刚般屹立在我身前。 虽然见识了银狼的夺人气势,但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生出他绝对可靠,永不会倒的感觉。 我胸中热血被他俩的豪情杀气点燃,只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我本就不是什么娴静淑女,自小争强好胜机变斗狠,商场中最老的狐狸也曾被我整的头破血流拱手求饶。今天虽不是商场而是战场,但我的斗志却不可抑制的高涨起来。 我大笑道:“一人孤军奋战怎如两人携手并肩,貔貅兄难道是看不起女人吗?”我移步向前,与馔玉貔貅并肩而站。 馔玉貔貅没再拦我,金眸溢彩的侧头看我,笑叹道:“我怎么没早两年遇见你?” 我知他心意,却取笑道:“早两年我才十三岁,正忙着玩泥巴,那有空理你。” 他朗声大笑,声音微哑却性感迫人。 我魂弓拉满,箭指银狼,大声道:“银狼,真的毫无回旋余地吗?” 银狼声音冰凝道:“有,杀掉我!就符合了七杀戒的第七条,七杀不死者生。” 我疑问的望向馔玉貔貅。他道:““狼窝”的杀手已经截杀了我六次,我侥幸不死。他们的七杀戒最后一条规定,被“狼窝”追杀七次而不死的人,狼窝就不再出手了。” 我虽多次伤人,但从未杀过人。这银狼虽是杀手,但我并不讨厌,我本在烦恼要不要大开杀戒,射杀了他一了百了。因为他武功太高,我怕今天只是射伤他,虽暂且可以脱身,但日后他伤好了会再刺杀馔玉貔貅,我能救一次不能救百次,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以杀止杀。 我心中大喜,这七杀戒真是定得好,竟可以人人不死。 我喜道:“不用杀掉你,只是打败你可不可以?” 银狼一愣道:“我只有死了才会认输。” 我想起电影小说中的杀手,任务失败就要自杀。心中不由着急道:“是不是你输了就要自杀?” “自杀?”银狼奇怪道:“我的意思是我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但若真的未死却无再战之力,服输就是,为什么要自杀?” 我笑道:“吓死我了,原来你们这里不用自杀!看来电影小说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说漏了嘴,但不管他们诧异的目光。自顾又抽出一只魄箭,一弓两箭对准银狼的左右双臂。我心想把他的两只狼爪射破,让他举不起手来就ok了吧。 银狼忽道:“小心了。”修长身子猿猴虎狼般弹起扑出,夹着森寒风雪,闪电般冲向我们。 我集中心神,双箭齐发,喝道:“左右肩,中!” 魄箭就是我的魂魄思想,自是箭随心动。两箭追着银狼后仰躲避的身体,穿透护身银甲,深入他的左右肩胛,“砰”的化为虚无。他的双肩破裂,肉翻血流,血珠长虹般随着他仰倒的身体在雪幕中滑出一道艳红的弧线。 黑衣人们不能置信的哗然乱叫起来,大约在他们的心目中银狼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卧倒雪地的银狼却一挺腰从地上弹起,脚前头后,人化飞剑般的双腿连环飞踢向我,脚上不知何时弹出一双与手上同样的利爪。 爪利光寒,光到爪到。我眼睁睁的看着狼爪踢到,却就是躲闪不及,慌乱的举起魂弓要挡时。一只有力的手抓在我的肩臂上,馔玉貔貅抓着我的肩臂一推一扔,我堪堪在狼爪触身之前被扔了出去。身上的雪貂皮裘却被爪风所及,皮裂毛碎,雪白貂毛随着风雪漫天飞舞。 第46章 馔玉貔貅扔出我的同时,一拳轰向银狼的腰眼。银狼随着拳势翻转着侧飞出去,就要摔落雪地之时,腰部灵活之极的一曲一折,便稳稳的站到地上。 他肩上的血奔流,几乎染红了全身,但他的动作目光却都沉稳笃定得一如未受伤之时。脚一点地便又窜起向我扑来 ************************************************************* 喜欢琥珀吗?反正我喜欢,喜欢就为她投票吧。。。。。。。。。。 第六十二节温暖 馔玉貔貅急冲向前追截银狼,那两个未受伤的黑衣人却已冲至,一刀一斧两面夹击。 馔玉貔貅不避不让,不管后背暴露给那持刀之人。咆哮一声,怒狮般迎向持斧之人,右手一把抓住巨斧长柄,左拳同时击在那人持斧的手臂上。就听“咯吱”一声,那人的手臂诡异的向内扭曲折断下来。 馔玉貔貅虽一击得手,后背却硬挨了持刀人的一刀,血立时飞溅开来。 馔玉貔貅抓住夺过来的巨斧,回身一斧,把那持刀人由颈及胸的劈为两半。巨斧余势不绝,被他原地一转,轮回过来,脱手飞劈向正追踢向我的银狼。 馔玉貔貅的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正好截下银狼必杀的一击。 银狼身体风车般旋转避过飞斧,但他那令我窒息的连绵攻击也被斧势劈断。我得空抽出两只魄箭,不等瞄准目标就集中心神,喝道:“双腿,中!” 其实我不用喊出来,凝聚心神默念目标就可以,但这萧杀的场面刺激得我不由自主的脱口大喝。 银狼被我喝声提醒,折腰顿足,烟花炮竹般冲天而起。可是怎样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我的魄箭随着他的动势转变方向追射而至,一闪即没入他的双腿,砰的碎裂化为虚无。 他的身体重重摔下,喷溅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落身的雪地。 馔玉貔貅哈的一声大笑,扑到在雪地上,背上的血亦奔流。 天地静默,灰毛忽然嚎叫起来。声音中是不能置信的恐怖惊骇 银狼竟随着这声音慢慢站起,雄伟的身躯瑟瑟的抖,却仍是一步一滩血迹的慢慢走向我。 扑卧在雪地上的馔玉貔貅缓缓的用双手撑起身子,颤抖着跪起站立背上的血小河一样蜿蜒流下。 我呆住,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男人,还被我一次看到两个。可见一个是佩服,两个却不是佩服加上佩服,而是刺激! 银狼转向馔玉貔貅,两人同时举步,虽极慢却坚定无比。剩下的几个带伤的黑衣蒙面人慢慢的围过来,所过之处都是串串的血痕。 我抽出第五只魄箭,对准银狼,嘶声喝道:“都站住,否则我就射杀他!” 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应声止步,惊恐的看着我,他们现在当然相信我的有射杀银狼的能力。银狼却不理我的恐吓,继续艰难的踏血前行。 馔玉貔貅忽哑声道:“琥珀,你走吧。多谢你赶来救我,但我想自己与银爷做个了断。” 银狼与馔玉貔貅的金瞳银眸在风雪中交汇,两双眼睛中没有一丝害怕、难过、乞求,只是同样的平静、冷傲,视死如归。 我魂弓拉满,手却颤抖得松不开魄箭。 我冲过去,站在他们两中间,嘶声叫道:“不要不要为什么一定要不死不休?我们都活着不好吗?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呀,我们可以从新认识,我们可以做朋友呀。” 我泪流满面,手抖得再握不住弓箭,我乞求的望向银狼哽咽难言,“我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死你!我也不想让貔貅死!你就不能认一次输吗?这世上有一次也不输的人吗?” 银狼凝视着我,缓缓的停住脚步,低沉却清晰无比的说道:“你们走吧,我输了。馔玉貔貅你是七十年来第二个经“狼窝”七杀不死的人,从今以后“狼窝”再不会找你麻烦。” 我僵住一秒钟,然后“哗”的叫起来,把魂弓魄箭都扔向空中,它们融到风雪中化为虚无,其实是又变作魂魄回到了我的头脑中。 我扶住馔玉貔貅就往回走,想一想又让馔玉貔貅等我一下。我跑到银狼身前,脸上还挂着泪却眉开眼笑的道:“你别怕,我的魄箭是纸老虎,虽现在肉绽血流很是吓人,但实际上是没有伤到筋骨的。我很欣赏你简直就是偶像!你伤好了我请你吃七色宴,一言为定啊。”我不管他乐不乐意不管他手背上的利爪,也不管他的肩臂会痛,拉起他的右手用力握住摇了一摇。 我大笑着跑回,高举手臂用力摇动,笑喊道:“灰毛,再见!与你老板一起来吃七色宴,我请客!” 馔玉貔貅背上的伤口虽还有血在缓慢流出,但大部分都已经冻结成冰。我怕他的伤口会被冻伤,便把已经破裂的雪貂皮袄脱下,披在馔玉貔貅背上。他说不要让我穿着怕我冻病,但他已经虚弱的只能依靠我的扶持行走,那有力气与我推拒。 我便神气霸道的让他闭嘴乖乖听话,他已经知道我是什么脾气,便不再推辞,只是虚弱的呵呵笑。声音哑哑沉沉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我几乎撑着他的全部体重往回走,所以虽然天寒地冻风狂雪暴又衣衫单薄,但身上不仅没感到冷反而热得直冒汗。 走出断金山山边小路,我看到了我祈祷了半天的景物,丘陵丘峰驾着辆马车等在大路旁。他俩见到我们,欢呼着跑过来帮我把馔玉貔貅拖扶到车上。 我扑倒在馔玉貔貅身旁,脱力的喘息。看到他担心愧疚的金眸,我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我们都活着,真好!! 第六十三节郎情 我怕馔玉传业不肯罢休,便让丘陵把馔玉貔貅直接送到“车夫宿舍”。是我让丘陵买下的一个荒废已久的凶宅,地方很大但传闻闹鬼,无人敢买。我让1000来名无家可归的车夫统统住进去,每个房间都住了十来个大汉,若真有鬼竟管随便闹! 大概鬼也受不了他们房间里的臭脚丫子味,自从住进来连个鬼毛也没见到过。那群大汉原还巴望着能见着个美丽女鬼,开开眼界哪,当然未能如愿。 我们把馔玉貔貅安顿在一间最好的房间,让原先住着的八大车队长先到别的房间挤一挤。打算把馔玉源再接过来,丘陵丘峰也跟着住过来照顾。 我边给馔玉貔貅上药包扎伤口边叫丘陵丘峰以后见事不对就兵分两路。一个叫车夫们抄家伙见人就打,一个赶快去通知我。 馔玉貔貅呵呵的笑道:“不用这么费心,“狼窝”撤走后馔玉传业也没什么咒念了,不会再有这么惊险的恶斗发生了。” 我手上用力让他痛得笑不出来,他背上的伤皮翻肉绽深可见骨。我看得心惊肉跳,他却笑说他有顺着刀势前俯身,知道不会致命才硬挨的,他又不傻怎会舍命乱来? 我却知道他当时就是情急拼命,他想保护我。但我气他不与我说银狼的约会,一个人去拼命,多悬呀,我要是找不到或晚到些他都死多活少。 我倒不是认为银狼就比他强,若他身上无伤,凭他那种金刚般的气势不要命的孤勇,一对一的与银狼单挑,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馔玉貔貅见我不理他,知我生气。 他轻轻道:““狼窝”是七国最可怕黑暗组织,只要付得起钱又不违背他们一不杀孝子;二不杀清官;三不杀义士;四不杀无辜妇孺;五不得贪财;六不得好色;七七杀不死者生的七杀戒,什么事“狼窝”都可以为你办到。银狼是“狼窝”武功最高强的金银双狼之一,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见过金狼出手,因为银狼已经是战无不胜了。我虽闯过“狼窝”六次截杀,但也身受重伤,伤势你也见过的。以这样的伤势迎战银狼必是九死一生,我不想你牵连进来受到伤害。” 我气消了大半,嗔道:“你就只会想到我被别人伤害,你就不会想想我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一出手就解决掉银狼救你脱离苦海?” 他低低的笑起来,却触动了身上大小伤口,痛的身体一僵,但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笑。 我瞪他,真是个钢筋铁骨铜心肝的男人。万贯家财被夺、连番追杀遍体鳞伤、强敌林立生死瞬间,我却只是见他笑,笑得温厚坦荡笑得镇定自如笑得视死如归! 我回到水越王府已经是后半夜,路上一直留心有没有找我的人,结果直到府门前我也没遇上半个人。我怕水越流银找我特意从听风阁前门进来,可灯火昏黄庭院寂静,显然没人在书房。 我心下有些失望,自嘲的笑上次他派7000人找我我生气,这次他不找我我失望。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风雪小了些但仍是纷纷扬扬的落着,我虽极是疲乏但也不急着回房睡觉,因为从明早起我就要开始四天四夜的沉睡了。这魄箭是好用可后遗症太讨厌,不过我还是非常非常感谢九儿给我的这件法宝。要不是魂弓魄箭,就是十个我也不够银狼几爪子的。我练武多年,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知道若是硬拼我也就能挡银狼三五着,还得手中有西洋剑。 我的头发早已被雪打得湿透,穿着从丘陵身上扒下来的蓝棉袄,手脚虽已经冻得冰凉,但贪恋昏睡前仅剩的这三四个小时,因此不但没赶快回房睡觉反而在院中堆起雪人来。 雪很厚,很快我就堆起个又肥又大的雪人,我找来两块石子做眼睛,贴上枚铜币做嘴巴。看着雪人那奇怪的样子不由“咕咕”的笑起来,因为我越看越觉得它长得象极灰毛。 正穷开心时,我隐隐觉得好像有人在注视我。我回头便看到水越流银,他站在我小屋的门外安静的看着我。看他身上的落雪,应该来了有一会了。 风已经停了,只剩雪一点一点的落。 第47章 我与他目光相缠,他清冷通透的银眸象是雪幕中仅存的两点寒星一样璀璨明亮。 这一瞬间我知道了我有多么想念他,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直走进他的怀抱里。他伸臂紧紧抱住我,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我的小屋温暖如春,地炉上渥着一大壶热水在冒着白色水雾,火炕上热气扑面。 我把湿衣裙换下,净了手脸,爬上火炕。水越流银坐在炕边用一条大毛巾给我擦头发,我半身偎在他的怀里,舒服得昏昏欲睡。 “又惹事了?”他低低的问。 我点头,不打算坦白从宽,他若知道我去惹“狼窝”大概立马禁我的足。 “本来不想管你在外面怎样胡来,只要你开心就好。可你也不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回来的越来越晚,我再不管,下次你是不是就要睡在外面了?”他清清冷冷的声音,表示在生气。 我不怕死的咕咕笑,“咦,怎么象怨妇” 他声音更冷,“你竟敢把我比作女人?从明天起禁足!” 我嘟嘴道:“你就会拿这个吓唬我,小人!” 他冷哼道:“君子遇上你早就气死了,我这小人都快被你折磨得吐血而亡了。” 我笑倒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腿上,把长发全部后拢经他的腿垂到炕沿下,象深棕色的瀑布飞流而下。他的唇微挑,银眸无奈宠溺的看着我。 “往里面躺,头发都拖地了。”他为我轻拢耳边的发。 “不用管,不是有炕踏吗。好舒服,我想睡觉”我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银雪栀子花味,把卷在一旁沉睡的球球拽过来抱在怀里,舒服的想呻吟。 他宠溺道:“那就睡吧” ********************************************************* 说话算数了啊,玲珑拼命赶出这章(嘻,其实是修完这章,其实玲珑已经写到了@@##¥¥),大家喜欢就给玲珑精神食粮吧,来呀,表客气表害羞,投票吧,哈。。。。。。。。。。。。。 第六十四节妾意 我撑着半张开眼看他,想想道:“你也上来睡一会吧,天也快亮了,你就别来回麻烦了,但不许起坏念头啊!” 他银眸闪亮,轻轻的笑,“不用怕,我没空起坏念头。我得回书房,还有公事没处理完,你这么晚不回来,我心烦意乱的也看不进去什么公文,便索性来你房中等。现在你既然平安回来,我也要回去把公文批完。” 我眼睛全睁开,恼道“你不要命了,什么天大的事要开通宵?不许去,乖乖上来睡觉!” 他凝视我不语,银眸中是满满的欢喜,慢慢俯下头吻住我,珍惜的爱恋的宠溺的感动的吻 我张开口与他唇舌相缠,伸臂抱住他修长的脖颈,肌肤一寸一寸的热起来,我的身体也在反应我喜欢上他了。 他喘息抬起头来,呻吟道:“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把北凉州的赈灾银亏空案卷批完,几十万灾民等着那钱救命哪。琥珀,我忙完了这件案,抽多些时间陪你。” 我听到事态严重,松开怀抱着他的双手,可是心痛他一人去空旷的书房,这时间所有的下人都睡下了。 我爬起来,用力揉眼睛道:“我陪你去。” 他愣愣的看着我,迟疑道:“你怎么了?雪神显灵了吗?” 我打哈欠,翻白眼道:“我疯了呗!你到底要不要我陪?我可告诉你,我从明天起就要睡四天四夜了,你就是求我陪你,也不可能了。” 他银眸一冷,道:“你与什么人打的架,消耗这么多力气,要不要我给你解决?” 我摇头道:“解决掉了,你够忙的了不用再为我操心。” 他凝视我,严肃的道:“琥珀,以前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一是怕你不开心;二是相信你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绝不是我忙不想为你操心。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你一定要明白告诉我。若什么事都要女人自己解决,那女人还嫁男人做什么?” 我抓起他的手咬,这标准的大男人沙文猪。但我的心却丝丝缕缕的甜,其实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天晚了要回来睡觉,惹事了回来避难,穿他给我的衣服、吃他送来的点心、花他给的金币,都觉得心安理得。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清冷他的霸道早已经一点一滴的浸入我的心我的魂。 他“呀”的一声,拎着我的后脖子把我的头拽了起来,我在他的手上仰头瞪他。我们俩同时笑出来,好熟悉的场景,依稀就在昨天。 他把我搂进怀里,柔声道:“小野猫!你在家睡四天也好,我可以安心的处理公事,不用老担心你在外面又怎样了。” 我嗔道:“你什么意思,是希望我永远睡下去,不用醒来吗?” 他笑,吻我的发顶道:“是希望你永远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 我嘟囔道:“那还有什么活头” 他银眸一眯道:“说什么哪,再说一遍。” 我假假的扯出个大大的笑容道:“小婢是说,要去书房服侍王爷。” 他轻笑道:“不用了,你先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我任性道:“不行,我就要去。” 他声音转硬,不容置疑的道:“听话,你在身边我会分心的。” 我心中明白了,他也许是非常喜欢我可以为我挡箭可以为我废掉手,可若让他在我与国家政绩两者中选择,十有八九他会大义灭亲。 我侧翻到炕里,抱住球球,与它同样缩成一团,不再理他。 他叹息,展开锦被把我与球球都盖住,吹熄油灯,轻声走了出去。 我心中又喜又悲又甜蜜又不安。以后怎么办?是不管他有老婆孩子满脑子事业,就是下定决心跟着他哪,还是赶紧整理感情速速抽身?我翻身叹气再翻身叹气再翻身叹气,球球很不满的睁开一只小豆眼瞪我,我谄媚的笑不敢再折腾,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吧。 第六十五节生病 第五天我没有如愿的起床去看馔玉祖孙,因为我病了。 昏睡的那四天我就恍惚的觉得身体燥热,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水越流银担心的银眸、极苦的汤汁、淇淇媚姬的啜泣朦朦胧胧的在眼前交叠出现。 银革律12年10月30日清晨。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水越流银的臂弯里。他沉睡未醒,微皱着眉,清俊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我没有前几次练魂醒来时的那种头脑清醒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而是头昏脑胀四肢乏力。我的唇很干,嗓子似在冒火,我口渴得很想要喝水。我不想惊动水越流银,他这个工作狂不定几时才睡下,今天逢0是他的休息日,可以不用早起上朝,让他多睡会吧。 我小心的撑起身子,隔着他去拿床头桌上水杯。手上无力微微的抖,我咬牙努力的向前探身,但终是差一点没够到。我无奈的收回手垂头喘息,一杯水出现在我的唇边,我抬眼对上水越流银怜惜的银眸。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拥入怀里,把水杯凑在我的唇边喂我喝水。我就着他的手,咕噜噜的喝了满满一杯水,才觉得舒服了些。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中,用脸轻轻蹭了蹭他修长的颈,我喜欢他隐隐泛着银光的皮肤,光滑干燥弹性惊人。 他只穿着套白棉布里衣,交搭着的y字领口开的很低,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我这个姿势正好大饱眼福,看到他净白微微泛着银光的大片胸肌,我好奇的伸手去摸他的皮肤。我虽与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那时恨他欲死,那有心情欣赏他美丽的肌肤?扒皮抽筋还有可能。 他修长的手握住我揩油的小手,哑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轻呼一声,不由咕咕笑起来,嘴硬的道:“那么小气做什么,不过摸摸你的皮肤罢了,不想让人碰就穿的严实些呀。”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交叠的身体令我明显感受到他那勃起的欲望。我面红过耳,大概连身体都红了起来。 我推他,但本就乏力的手脚那撼得动他那修长身躯,我细细的喘,耍赖道:“你欺负病人,会被天打雷劈的。” 他吻住我,霸道的用舌尖顶开我的唇,缠允我的舌。让我从他的吻中感受他对我的惩戒眷恋渴望。他忽地从我身上翻开,仰倒在炕上,咬牙呻吟道:“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可不管你还在生病,现在就要你。” 我羞恼的啐道:“就知道来硬的,你若敢再那样对我,我就真的不再理你。” 他瞪我,切齿道:“你还恶人先告状,那一次不是先你惹得我?把我气得失去理智的发狂。” 我气道:“你才是恶人先告状哪,我怎么气你了,你少找借口。你就是天生的坏人、色狼、禽兽才会那样对我” 他冷笑道:“第一次,我为了你去最不想去的德鲁也帐幕,被德鲁也獾那伙人嘲笑灌酒也就算了。德鲁也郡主居然要我当着众人答应娶她,我怎能答应?只好猛喝酒装醉狼狈的跑了出来。我急急的往回走,心中渴望见到你。可回到帐里,你却恶语相向,激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那么生气却还是不能狠下心杀掉你,当时酒劲上涌,心里就想要狠狠的惩罚你,让你知道总是那样嚣张倔强伶牙俐齿的,早晚会付出惨痛代价。第二次,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对不对?有夫之妇竟然去嫁人,我就是要你明白你的男人是我!” 我用力的咬他,怒道:“这么说还都是你有理了,难道你要强暴了天下所有对你恶言相向的女人吗?” 他冷笑道:“别的女人怎样对我我不管,可你这样就是不行。” 我气极道:“你还讲不讲理了?” 他银眸清冷道:“就是不讲了怎样,你就是不许骂我不许恨我不许不理我不许离开我”自己忍不住,“哗”笑出来道:“的确象怨妇,都是被你折磨的你要负责。” 第48章 我心中感动、甜蜜、羞恼、好笑诸般感觉搀杂,都化成一声叹息,偎进他的怀里。 他搂住我,柔声道:“琥珀,嫁给我吧,我请大王封你做我的影正妃。” 我心中犹豫,轻咬下唇不语。 他抬起我的下颌,让我看着他的银眸,清澈通透的银眸中是满满的真诚、爱恋。 他双眉微挑,问道:“还在犹豫什么?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慢慢的道:“我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了,我任性、麻烦、总是惹事、针线女红统统不会、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还还”我一咬牙大声道:“还爱吃醋!你要是娶了我,是不能再碰别的女人的了。” 他银眸流光,挑眉道:“就这些吗?我都知道呀。” 我怀疑的瞪他,道:“你到底听没听明白?我是说除了我你不许再有别的任何女人!包括你的卓娅。” 他想了下道:“包括王妃吗?” 我撇嘴道:“除了王妃,她早就嫁进来了呀。” 他笑道:“这就成了,我从来也没想要娶卓娅或别的女人,有你这一个“到处走的麻烦”都不知怎样抽出时间来陪哪。你睡了四天烧了四天,我白天没有时间,只好每晚忙完过来陪你睡。若再多娶几个你这样的,我只怕要英年夭折了。” 我心中甜蜜,倚在他怀里信口念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水越流银轻轻重复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好美的诗句。” 我脱口道:“单句美则美矣,全诗意境太悲。” 他轻“哦”,道:“全诗是什么,怎没听说过,你念来听听。”我想起这古词的前几句,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我回眸望他,心中惊痛,愣愣的念道: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啊'哈'嘻,美女们有票快投呀,玲珑怕两天后你们就投不出去了,因为你们可能大概也许会恨.......... 第六十六节合欢 水越流银要请银王赠婚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因为银王也病了。太医说是风寒无大碍,但我都好了十来天了,银王还不能上朝理政。 水越流银变得更忙了,因为他被受命全权代替银王处理国事。 朝野轰动,从来银王有事都是由德鲁也亲王代理朝政的,这是第一次大权别落。拥护大王子的权臣大公更神气,追随二王子的德鲁也派系更沉默,保持观望态度的中立者则开始骚动。 只水越流银还是原先那副冷清的样子,不管多忙多晚都会拿碗苦死人的药逼我喝下去,说什么那夜我寒气入骨,得多喝几服药彻底拔除湿寒。我愤怒,都喝了十多天了,就是头大象药劲也足够了。我就是不喝,他居然象喂小孩似的掐住我的下颌骨硬灌进去。我恨死他,再不肯让他在我的小屋过夜,他也不坚持,吻吻我满是药水的唇就转身离去。 馔玉祖孙已经离开了银都回金国去了,馔玉貔貅说最多三年必来找我。我眯眯笑说不用急,嫁妆赶不上做养老保险也成。 银狼没来找我请客,却让灰毛给丘陵送了封信要转交给我,我打开见是一枚七色宴的号牌,他倒是有心,给我排了个新号。到了日子,我请了水越流银、水越辉、华泽琼川、华泽骁还有那天见到的几位大公人人有份的大吃了一顿。当然不会忘了丘陵丘峰,我吩咐店伙每样都留出一些要打包带走。华泽琼川与那些大公虽然觉得奇怪,但见水越流银含笑不语,便都一笑了之。 银革律12年10月41日晚,狂风暴雪。 我早早就脱了衣服爬上炕,依靠着自制的棉花大靠枕拿一本《银国简史》来看,很多我不懂的词和没听说过的事,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 今天休息的水越流银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对那工作狂我早已不报什么可以陪我欢度节假日的奢望了。我望望沙漏,现在应该是午夜12点左右了,水越流银昨天灌我喝药时说,那是最后一服药了。看来他今天不会来看我了,我忽然怀念起那苦涩的药味,因为那表示他来了。 我插上门,脱光衣服,前生我习惯裸睡,来这时空没有安全感许久都没有这样放肆了。才昏昏睡去,就觉得一股冷气扑面,我吓得睁开眼,就见水越流银站在床前正俯下头想吻我,大概才从外面回来一身的寒气。 我一惊,本能的转开脸,叱道:“别碰我,凉死了从冰窖出来的吗,站远些。” 水越流银也被我吓了一跳,银眸微眯气道:“你这个没规矩的女人,见了夫君不起身相迎也罢了竟还敢大声喝呼,就碰你怎样?”说着脱了外袍扑了过来。 我吓得裹紧被滚到炕里面,回嘴道:“谁是我夫君,我可还没嫁人那你别污了我清白,快出去!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有插门呀。” 水越流银舒服的躺倒我空出来的位置,得意道:“有什么门能挡住我?” 我不由探头急道:“你不是把我的门踢碎进来的吧?” 他笑起来,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总是可以让我笑。” 我白他一眼,好奇道:“那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他银眸轻转,狡猾的笑道:“当然不能告诉你,否则以后我怎么进来?” 我撇嘴道:“不说拉到,不是说药喝完了吗,那你还深更半夜的来我这干嘛。快快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长臂一伸把我连被搂到怀里,道:“你就没良心吧,病好了用不到我了是吧?” 他低头,丰润的唇带着股寒气吻上来,我反驳的话被他噎回肚子里。微凉的唇象我喜欢的哈根达斯冰激凌,软硬适中甜而不腻,我很没用的沉醉在他的气息中。他的手滑进被中,冰凉的手却象火种一样点燃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潮水般的渴望几乎击溃我的理智。 我用力咬他的耳朵,他吃痛的抬起埋在我颈侧的脸,银眸象银色的火簇望向我。看到我冷却下来的眼神,他银眸转暗,翻身仰倒在我身旁,声音暗哑的道:“琥珀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想要你想得都快要疯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憋死我?” 我脱口道:“去找王妃呀。” 水越流银咬牙,“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再没有过别的女人你真不知道吗。” 我奇道:“难道连王妃也” 他截道:“对,自从秋猎后我再没碰过王妃,因为对着她我看到的却是你流泪的脸。” 我不是不感动的,可还是忍不住道:“那对王妃不是很不公平,你应该尽丈夫的本份,去找她吧。” 水越流银抬起身盯住我的脸,眸光痛苦挣扎,银发流泻的从他肩侧滑下拂到我的脸上,带着我喜欢的银雪栀子花香。清俊无匹的脸上满是狂怒,切齿道:“好、好、好,我就遂了你的心!”双手按炕,要挺身而起。 我心忽的一窒,本能反应的伸臂揽住他修长的颈,口中惊叫道:“不行,不许去。”他僵住我也被自己吓到呆呆的望向他。他深深的凝视我,哑声道:“话已出口,可不许反悔了。” 我抬头迎向他,嘟嘴道:“谁反悔了,我说的我负责就是”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他不可遏制的呻吟出声,掀掉我的锦被露出我曲线完美的身体,他喘息哑声道:“你这个妖精怎么一丝不挂?” 我媚笑道:“因为我喜欢裸睡,你不喜欢我的好习惯吗?”他扑上来,用行动回答了我! 那是完美性爱,大概这里的人身体素质要远比地球人好得多,他象个不知疲惫的金刚,我则象个填不满的旷久荡妇,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大叫一声软倒在我的身上,我也同时痉挛似的达到顶峰。 ************************************************************* 哈喽,周末快乐呀,喜欢流银的妹妹们过瘾了没?表害羞表客气,开心就给玲珑投票吧。。。。。。。。 第六十七节夜召 我喘息的偎在他怀里,用他的名贵的中衣擦掉我们身体上体液汗水,我倒不担心怀孕因为异族受孕机会渺茫,我应该没有那么“幸运”。水越流银宠溺的看着我笑,笑容漂亮得让我忍不住花痴大发,抬头啄吻他的唇。 他满足的笑,允住我的唇呢喃,“琥珀,你知道你有多软多紧多香吗?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满足过” 我又羞又恼,咬他的唇,喘息道:“你还敢说,还不都是你这恶人害的!给我用什么神雪山冰莲散,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打算享用我的”我羞极说不下去。 他不语,只是笑着啄吻我的耳垂、脖颈。令我痒的凶不起来,笑喘着缩成一团,卷缩在他的怀里。 他轻笑,拉过被把我们盖住,满足的叹息在我耳边道:“你的床怎么这么温暖舒服?” 我枕着他的手臂,贴着他泛着银光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舒服得昏昏欲睡,嘟囔道:“我要睡觉,明天告诉你。” 他温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是我进入甜蜜梦乡前的最后记忆,屋外凛冽的寒风声没有打扰到我美梦,因为我知道我在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里 “嘭嘭”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我睁开一只眼见天黑沉沉的还没亮,便不满的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我模糊的嘟囔道:“这么早就要上班吗?好辛苦呀,不如辞职陪我开车行吧” 他揽住我,声音带着宿睡的暗哑,奇怪的道:“我那有这么早上朝,还有一个对时才天亮,是不是找你的?” 第49章 我的眼睛霍地睁开,难道是丘陵找我?可是馔玉祖孙都走了啊,我在外面也没有再“金屋藏娇”了呀。我掀被就想下地,却被他拽抱回怀里,银眸气恼的看着我道:“光着身子往那跑?问一声不就知道了吗?” 他紧紧的揽着我的纤腰,我动弹不得只好爬在他的胸上。怕门外人听不见我的声音便尽力向外伸直脖子,大声喊道:“是谁敲门,什么事?”水越流银见我的趣怪模样低低的笑起来。 一把男人的声音道:“回姑娘,我是值夜的侍卫菏泽。请问王爷在吗?” 我瞪水越流银小声道:“你第一天睡在这,怎么就全府都知道了,你特意的吧?” 他笑,扬声道:“我在,什么事,你说吧。” 那菏泽恭声回道:“宫里来人找王爷,说大王有要事召见王爷,要王爷立刻进宫。” 水越流银放开我,起身穿衣,问道:“宫里的人哪?” 菏泽回道:“在大门外面候着,说是要等王爷一起回宫。” 我心中隐隐的不安,问道:“你要去吗?” 他奇道:“当然,大王宣怎能不去?你再睡一会吧,我回府就来看你,这几天冷别老往外跑。” 我点头道:“好,我在家等你。你要一个人去吗?叫上辉少爷吧。” 他道:“不用了,天寒地冻的让他多睡会,跟我去了也不能进屋,只能在殿外候着怪冷的。” 我心惶惶的,坚持道:“不行,我的心乱的厉害,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他银眸闪亮,笑道:“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放心吧。不是你夫君吹牛,想伤到我可没那么容易。” 我恼道:“不行,你不叫辉少爷,我就陪你去!”作势欲起身。 他无奈投降道:“好好,我让人去叫好了。” 我怕他敷衍我,便扬声叫道:“菏泽你还在吗?” 门外传来菏泽的答应声。我说道:“你去叫起辉少爷、福德、侍卫长,反正功夫好的都叫起来,随王爷入宫。” 菏泽大声答应着跑了。 水越流银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以前大王也曾半夜传召过我处理紧要的国事公务,不会有事的。若真有什么变故宫中早有消息传来了,你不会认为你夫君白担着“权臣”的名吧。” 我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一点就通,“你在宫中安插了眼线?” 他笑笑不语,那笑容狡猾诡异,但挂在他那张清俊无匹的脸上偏又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送走了水越流银我本想再睡一会,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心中莫名的慌乱,怎样也平复不下来我躁动的心,我只好爬起来梳洗。 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天却还是漆黑一片不见晨光。我心烦得厉害,实在坐不住就百无聊赖的东摸摸西擦擦整理房间。 忽发现桌上有件未见过的包裹,我记得昨夜睡前还没有。定是水越流银带来的,他方才走的匆忙忘记带走了。我拿起来掂掂,轻轻软软的,不由好奇的打开。竟是件银狐女式短披风,虽不是珍宝坊的产品,但做工精美考究,毛皮华美光亮,一看就非凡品。 我批上银狐披风,看着镜中的那雍容华贵眼角眉梢都是盈盈春意的少女,几乎认不出来那就是自己。我冲着镜子甜甜的笑,原来被男人宠爱是这般幸福甜蜜美满的滋味 ******************************************************************* 支持正版,起点首发。。。。。。。。。 第六十八节倾巢 时间在焦躁中飞逝,天已经大亮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应声问道:“谁?”心中期望是水越流银回来了。 菏泽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有人给您送来封信,说务必马上交给您。” 我开门,见到菏泽原来是个20许的银族青年,虽然不太高但很是精明干练的样子。我接过他说的“信”,却是一块结成个疙瘩的布条。 我奇怪的打开疙瘩,展开布条。只见上面用血写了八个草字“水越倾覆,见字立逃”。 我忽悠一下,几乎摔倒,心嘭嘭狂跳。我隐隐的知道这不是开玩笑,怕水越流银真的出事了。我方才那么强烈的预感也证实大事不妙。 我深呼吸,让自己镇定,若水越流银真出事了,那我必须代替他保护他的家人。 我当机立断的把字条递给菏泽看,对菏泽说道:“你相信我吗?肯照我的话做吗?” 菏泽看到字后面色大变,疑惑的看着我但还是坚决的回答道:“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菏泽无不照做。” 我点头,道:“速去东园告诉太妃,王爷可能出事了,请她带着明丽马上随你走。你带着她们俩从东园侧门立刻离府,到城北人力车行找丘陵。你如实告诉他怎么回事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菏泽点头,转身要走。我喊住他道:“若太妃不答应,你就打昏她带走,事情紧急你明白要怎么做吗?”他点胸施礼道:“菏泽明白,姑娘您放心吧。” 我吸气尖叫,院中婢女都被惊醒。淇淇、媚姬、知机等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问怎么回事。我没有时间详细解释,只是要大家赶快离府,听与不听我也管不了。 我叫淇淇去通知卓娅、蕴兰,约好城北人力车行见,知机通知二爷夫妇赶快离府去那自便。我戴上常用的弓箭,带着媚姬直奔王妃住处。我要保全水越流银的唯一骨血水越轻漾不受伤害,否则日后如何面对水越流银。 我推开要我先候着的婢女,闯入王妃寝房,王妃刚刚起床,蔓丝正在给她梳头。 看见我直闯了进来,王妃忽地站起,怒道:“琥珀,你真是越来越放肆,竟敢闯进我寝宫。当我真的不能惩治你吗?” 我早料到她的反应,简短的道:“王爷被夜召进宫后,有人送来血字示警。我怕王爷真的出事了,想请王妃与小王爷速速离府,暂避一时。”说着把血字递给王妃过目。 王妃看过血字,面露蔑视之色道:“你不是就凭这几个字就要我与王儿随你出府吧?琥珀姑娘,你的算盘打得也太响了。把我与王儿骗出府中害死,你就除了眼中钉肉中刺了是不?” 我愣住,我千算万算错算了人心。没想到王妃竟然这样恨我怨我,以为我是要骗她出府,伤害于她。我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深呼吸道:“王妃,我绝无此意。我真的是觉得事情不对,来通知您与小世子离府避祸的。” 她冷笑道:“你要是有这样的好心,就不会在王爷面前进谗言,让他不再来我这里了。” 我心中又怒又急,与她这样缠杂下去怕要误了离府时机。我不再理她,张喉大叫道:“轻漾、轻漾,水越轻漾你快快出来,琥珀来找你玩了。” 王妃大怒,叫婢女嬷嬷把我赶出去。可她们那里是我的对手,我一抓一个把她们都摔了出去。 正乱着,水越轻漾穿着睡衣,趿拉着鞋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拿着衣裤袄褂嬷嬷婢女,叫嚷着让他穿上衣服别冻着。 我大喜道:“轻漾你快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出去玩。”他高兴的点头,让嬷嬷们快点给他穿衣。 王妃挡在水越轻漾身前,向那群摔成一团的嬷嬷婢女们叫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叫小厮侍卫们来,今天我一定要把这贱婢抓送到内务处治罪。” 我那还顾得这些,心中感觉越来越不好。我推开王妃抱起穿戴的差不多了的水越轻漾,急道:“王妃,您就信我一次,随我走吧。要是王爷没事,我保证带您与王子马上回府。” 她状如疯虎的扑上来抢水越轻漾,叫道:“你这贱婢快把王儿还我,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飞奔进来,行礼道:“王妃,华泽王爷带着许多官兵来了,说要见您与太妃。请您们马上到前堂相见。” 我俩同时松手,互看一眼。我疑惑道:“是华泽王爷求见吗?难道王爷没出事,真是有人开玩笑?” 王妃不语,银眸中渐渐露出深深惧意。我见此眸光,心中“嘭”的一震,结巴道:“难道难道不会” 王妃点首,眸露坚定之色,对我道:“你带轻漾快走,我去前堂阻挡他们。” 我摇头道:“王妃您与世子走,我去前堂见华泽琼川,我与他比较熟,他应该会留些情面。” 王妃冷笑道:“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情面,他若讲情面就不会来了。”语气转为诚恳道:“刚才我不信你耽误了时间没有走成,现在我们不要再争执。我以水越流银妻子的身份请求你带着轻漾快走,作为夫君的发妻,我有义务保护夫君最爱的人——他唯一的儿子和心爱的女人。” 她对着我深施一礼,含泪微笑道:“从今以后王爷和世子都拜托给你了,我没用不能让夫君开颜,你可以就请让他常常欢笑,把我想给他的那一份也一并给他。”语毕眷恋的轻吻水越轻漾脸颊,微笑转身而去。 我呆住,这我认为平庸之极的女人,令我深深震撼。不光是我被她的人格魅力征服,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感动。几个婢女嬷嬷默默的跟上去,她们都知道那也许是一条不归路,但她们选择了为主尽忠。 蔓丝含泪也要跟上去,我叫住她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保护小世子随我闯出去。” 那来报信的侍卫忽跪下道:“姑娘王府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硬闯出去的机会恐怕不大。青尹知道一条通往府外的密道,是一条废弃的排水沟,直通府外小树林中的柳溪。姑娘若相信青尹就请与小世子随我来。” 我凝视他的眼睛,那是双清澈的银眸。我点头,抱起水越轻漾带着媚姬、蔓丝随侍卫青尹急速离开。 第六十九节完卵 青尹带我们捡偏僻隐蔽的小道走向南园久已干枯的荷塘,听说这荷塘是德妃在府时水越流银为她挖建的,她进宫后荷花一夜干枯,荷塘慢慢也就荒废了。 第50章 没想到这废弃的排水沟竟成了我们逃出升天的唯一活路 我们四人有惊无险的来到荷塘旁,只要下到荷塘里就能进入废弃的排水沟了。 “这边好象有人影,过去看看。”粗大的嗓门夹杂着沉重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心道不好,是官兵进来搜府抓人了。我们都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那水沟窄小,必须爬行通过。青尹在前开道,水越轻漾才钻了进去,媚姬、蔓丝和我都还站在外面。 我吩咐媚姬带着轻漾他们到城北人力车行找邱泽,与太妃她们汇合后有多么远就逃多么远。媚姬、蔓丝知道我打算做什么,流泪拉住我说要她们去引开官兵。 我怒道:“你们去了能拖延几时?结果是我们一个也走不了。”挣开她们的手,爬出荷花池,正看到一小队七个官兵转过假山。 他们再往前走就会看见蹲在荷塘底的媚姬蔓丝。 我急中生智,挺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水越王府?” 我出身名门,从属万千,这一大喝自有种夺人气势。那伙官兵被我气势所迫,齐齐站住身形。带头的一名官兵恼羞成怒的上下打量我道:“这水越王府果真是有钱,连个混血小丫头都他娘的穿银狐披风。臭丫头大呼小叫什么,以为你们主子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哪?我呸,醒醒吧!你主子已经死了” 我虽有心里准备水越流银出事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听了这话不觉眼前一黑,怒道:“你胡说,他不会死的王爷不会死的!” 那群官兵放肆的大笑,那兵头狞笑道:“我们兄弟亲眼目睹那还有假,这会只怕连骨头都烧成灰烬了。”狞笑中向我迫来。 我急痛攻心眼红耳鸣,心痛得如千百根钢针同时扎下,由于太痛太突然头部的神经反应不过来还只是想着不能让他们走近,要保护好水越轻漾否则水越流银会伤心难过的 我肢体受神经支配,反手摘下身上佩戴的弓箭,张弓搭箭对准那兵头,喝道:“站住,你再敢近前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 “他娘的,真是邪门了,爷们们都束手就擒。一个小丫头还造起反来了,兄弟们一起上把她抓起来去领赏啊。”兵头拔出佩刀,领头向我冲来,那几个兵丁也抽出兵器呼喝着围过来。 我食指轻弹,箭旋转着射出正中那兵头的小腿,他应箭摔倒大叫起来。血腥激发了军人嗜血的天性,余下的那六个兵丁互望一眼,呼叫着加快脚步一起奔过来。 我一弓三箭连珠发射,箭无虚发射倒三名兵丁。但余下的三人也已经冲到眼前,无法再用箭射。 我矮身躲过最前面那名兵丁的搂头一刀,双手握弓狠狠砸在他的双膝关节上。人体关节是最脆弱的骨头,平时不慎都会扭伤,何况被我全力一砸。那兵丁惨叫后跌出去。 我侧闪过一名扎手扎脚扑上来的兵丁,顺势在他后颈上狠切一记手刀,那兵丁闷哼一声扑倒地上。举弓挡住另一名兵丁的劈刀,我的弓是水越流银的藏品,弓背是用精银丝细密缠绕起来的。寻常刀剑根本就休想伤到它分毫。 我仗着瑜伽功底身体柔韧性好,右脚贴身上踹,正中他颈部大动脉。他哼也未哼的被我踹昏过去。我打架一向胜在判断准确出手狠准,不打头部、胸部这些有硬骨头保护的地方。专拣柔软易痛部位下手,冷静准确一击得手,让对手再无还手能力。我的自由搏击教练,一个有着隐暗过去的男人,曾说过我很有做职业杀手的天分,只是心不够狠力道总是拿捏在只昏不死的成度上。 “啪啪啪”的鼓掌声。华泽琼川身穿银色盔甲带头走来,身后是华泽骁与百十来名衣甲鲜明手持兵刃的士兵。 “琥珀你的身手是越来越好了。”华泽琼川笑道。 我以不变应万变的假笑道:“王爷过讲了,不知那来的野男人,竟然想欺负我。王爷知道琥珀的性子,怎肯任人欺凌?” 华泽琼川朗笑道:“是这帮兵丁不开眼,竟敢惹琥珀姑娘,打死也活该。” 我见他一如平常的爽朗笑容,心中却越来越恶寒。这个人只怕被王妃说中,与谋害水越流银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我见他们人多势众,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硬闯不出去的。只有与之周旋尽量拖延时间了,我不等他们走近便含笑迎了上去,带着他们远离荷池站定。 我露出匹配我身体年龄的天真笑脸,道:“华泽王爷是来找王爷的吗?王爷他昨夜就奉旨进宫了,现在好像还没回来哪。” 华泽琼川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是来找流银的,我是奉旨来封府的” 我假装惊讶,颤声道:“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华泽琼川神色黯然道:“琥珀我告诉你,你可别伤心。昨夜流银私自潜入德妃寝宫与之相会,被王后撞见后,不思悔改还要杀王后灭口。大王一怒之下吐血而崩,王后下懿旨对德妃、流银格杀勿论,流银身受重伤退守德妃寝宫,最后与德妃畏罪点火自焚了” 第七十节人心 我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惊痛交加下仍脱口喝道:“不可能,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心头猛醒,水越流银被算计了。 我深呼吸问道:“华泽王爷您亲眼看到我们王爷的尸体了吗?” 华泽琼川摇首道:“整座寝宫都烧成灰烬,找到的尸体都几成焦炭,已无法分辨其面貌。但找到了一对紧抱在一起的男女尸首,女尸头戴累凤钗,男尸上残留着几片精银软甲,看其质地甲片应是大王秋猎时御赐给流银的那件软甲。”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心中却反而安定下来。我坚信水越流银不是个会畏罪自焚的人,以他的智慧武功若认为必死定是会选择拼个清楚明白。电影小说中的主角不经常是借火逃遁的吗?他定是火遁了,而且还留条给我示警,否则这银宫之中有谁会给我通风报信哪? 华泽琼川见我低头不语,以为我悲痛过度,安慰我道:“琥珀,事以至此节哀顺变吧。” 我心思电转,问道:“大王驾崩,那位王子继承王位?” 华泽琼川迟疑道:“现在还不知道。” 我道:“那现在银宫谁做主?”话一出口,我就恍然明白,脱口道:“当然是王后做主,现在她最大” 水越流银的最坏预想成真,现在银国是德鲁也家的天下了。 我的眼眸透露出我的心思,我看着华泽琼川的银眸,问道:“你是来抄家抓人的?” 他一愣,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道:“我奉王后懿旨办事,没得选择。” 我一笑道:“是没得选择,如花美眷、似锦前程,只有水越流银这大傻瓜才会不要。” 他银眸寒光闪现,盯住我慢慢道:“女人不需要太聪明” 我其实还没有完全确定他的身份立场,只是想起那次看到他与德鲁也郡主眼波相勾,便诈他一诈。听他这么说,我才真的肯定他早已背叛水越流银。 我笑道:“一直以为德鲁也郡主喜欢我们王爷,原来她真心喜欢的竟是华泽王爷您呀。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他冷笑道:“她真心喜欢的的确是水越流银,有他在女人怎会喜欢我?你不也是眼中只有水越流银吗?你可看到过我华泽琼川?” 我看着他眼中疯狂的恨意,心中惊骇。这个看似爽朗正直的男人竟然这么心机深藏,他对水越流银的嫉恨恐怕已是经年累月日久年长了。他参加谋害水越流银的这件事,不是形势所迫身不由己,而是蓄意已久谋定后动。这才能一击得手,让水越流银没有还手之力。 我心渐渐寒起来,水越流银不会真的被这疯子害死了吧?以他对水越流银的了解,必会布置稳妥不给水越流银留一线生机。我心惊胆寒,他是不是在骗我说水越流银自焚了,会不会是他杀死德妃与水越流银后才放火焚尸?若是那样还火遁什么,直接升天了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惊越想越痛,不由目露骇意。 华泽琼川大笑起来,笑声还是那么爽朗神色还是那么刚直身姿还是那么英挺。 他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琥珀姑娘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我低下头,深呼吸、挺腰、整衣,再抬头时已收起心中眼中的惊、痛、怒、恨、惧,我微笑迎视华泽琼川的目光,叹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他一愣道:“你说什么?” 我挂上标准职业笑道:“有水越流银在,你文不能第一,武只能第二,最美丽优秀的女子都只喜欢他而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我是说我不怕你!” 他的爽朗的笑容被我“击碎”,英俊的脸扭曲变形狰狞恐怖。 他切齿道:“我会让你怕我的!” 我微微笑道:“只怕你要失望了,你来时德鲁也獾没有要你特别关照什么人吗?” 他凝视我神色一变再变,忽恢复那爽朗的笑容道:“本来我还想做个顺水人情,把你送给德鲁也世子。但是你拒捕伤人,我做为奉旨查办的官员自然要秉公执法,把你收押问罪。” 我淡笑不语,他努力保持笑容道:“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本可以在德鲁也世子的床榻上继续你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成为阶下囚,生死在我一念间。你是不是开始后悔病从口出了?” 我挑唇笑道:“你怎知我要的不是这个后果?” 华泽琼川再保持不住面上的笑容,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极讨厌德鲁也獾若他不把我交给德鲁也獾也许才是正遂了我的心意。 我看着他阴晴不定的面色,知道他在犹豫便加油道:“华泽王爷您可要考虑清楚呀,我们家乡有一句老话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因为也许有一天她会变成你的老板娘。” 他银眸闪烁看住我笑起来,柔声道:“琥珀,怪不得水越流银与德鲁也獾都这么喜欢你,你果然是个妙人。 第51章 你这样的妙人我怎舍得给别人哪?”他声音转寒道:“来人,把这射杀官兵的女子绑了押回王府,本王要细细审问!” 我扫视环立四周的百来名官兵,左握紧精银长弓右手拂上箭囊,考虑是出手硬闯不管生死还是束手就擒留着青山? 一直沉默静立的华泽骁忽出声道:“琥珀姑娘,水越即已倾覆,何不另寻生路,先与我们王爷回府再做打算。” 我心中一动,想起那布条上的八个血字“水越倾覆,见字立逃”。目光不由瞄向他的衣衫,但他的衣衫整齐,没有撕裂痕迹也非那布条的材质。我失望的方要收回目光,却看到他拢在袖中的右手暗暗伸出,食指上有一个小小创口,血色宛然。 第七十一节波澜 我抬头望向他,我们二人的目光一触即分,但我有七八成肯定那布条血书是他给我传来的。因为在他那锐利的黑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诚恳、焦急、怜惜······ 我松开已握住箭羽的手,对走至身前要捆绑我的官兵挑眉轻喝:“谁敢碰我?”那两人被我气势所夺,齐齐后退一步。 我摘下箭囊与精银长弓一起扔到地上,对华泽·琼川道:“我跟你走就是,绑就不必了吧,难道王爷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华泽·琼川望向地上的精银长弓道:“若我没记错这把精银缠丝弓应是流银的收藏,是白国“七窍玲珑阁”打造的弓中珍品,“七窍玲珑阁”出产的兵器向来是万金难求,你这样随手抛弃太奢侈了吧?看来流银实在是对你很好。” 我心中更痛,水越·流银从来没有对我炫耀过这些东西有多么珍贵值钱,天衣无缝珍宝坊的狐裘、名刃神兵阁的银弓都是别人告知我才知道其名贵难求,他只是在用行动默默的纵容我宠爱我。 我心头滴血但面上却神色不变,前生在商场征战中我一向是逢弱不欺,遇强更强。我心中越怒越痛笑容便更娇更甜。 我拢拢头发,目注华泽·琼川扬脖挑唇笑道:“我们王爷向来没什么眼光,他视为珍品宝贝的东西未必真正值钱。” 华泽·琼川看着我挑衅的目光,明白我指的是他。水越·流银向来当他是好友兄弟,珍之敬之。 他目注我眼中杀机毕现,我毫不避让的迎视他的目光。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只有这肉体的痛才能勉强阻止住我眼中的泪,我不要在这伪君子面前流一滴泪! 华泽·琼川在我无惧无畏的目光下退缩,对身后亲兵道:“看好她,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我在那群亲兵的监视下,随着华泽·琼川来到前院见客大厅,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和哭叫的丫鬟仆人。令我焦心的是我在一群被看押的歌舞伎里看到了淇淇和蕴兰的身影,她俩应该与卓娅一起逃出府去了才对,怎会被抓住了哪? 我目光四处游移,寻找卓娅的身影,但没有找到。心中更加奇怪,难道淇淇蕴兰也同我一样为了掩护卓娅逃走而牺牲自己? 我的疑问在进入大厅后得以解答,卓娅正抱着王妃脑浆迸流的尸体在嚎啕大哭。我虽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双目尽赤,可是我不要哭!我握紧双拳,用掌心奔流而出的血发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一武将打扮的银族男子惶恐的对华泽·琼川说,因为找不到老太妃和小世子水越·轻漾便逼问了王妃几句,结果没想到王妃如此烈性,竟撞墙而死。 华泽·琼川没在意王妃的死,却对抓不到水越·轻漾和太妃非常恼怒。勒令众人继续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水越·轻漾找出来。 我心中冷笑,想斩草除根吗?可没有那么容易,水越·轻漾现在应该已经被送至车行见到丘陵了。 华泽·琼川似有所思的看向我,问道:“大清早的,你怎会在荷花塘那早已荒废的院中?” 我早有准备,回道:“找球球呀,这小东西早饭也没吃就跑了出去,我担心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它,便出来四处寻找,也没留意自己走到了那里。” 一阵熟悉的铃铛声即时传来,球球不知从那里钻出向我跑来。我欣喜的迎上去,却被华泽·琼川劈手把球球抓起。 他抓住球球细细的脖颈,寒声问道:“水越·轻漾在那里?” 我给自己心里暗示,“我不知道水越·轻漾在那里、我不知道水越·轻漾在那里·······” 我直视华泽·琼川的眼睛,理直气壮的道:“我又不是水越·轻漾的娘,怎会知道他在那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看出来了王妃为什么要自杀,自然是要保守住秘密。” 我一顿,佯怒道:“别人的儿子我不管,但你赶快放开我的儿子,否则我可要与你拼命。”我作势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扑过去。 站在华泽·琼川身侧的那武将大喝道:“大胆贱婢!”跨步而出,探手抓向我伸出的手臂。 我心中正恨着他逼死王妃,见他献媚邀功不知死活来抓我。我不躲不避让他抓住我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踏前一步,靠进他的怀中。抓住他的胸甲,腿绊肩顶弓腰弹背,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直摔出去两三米,轰然摔倒在大厅中央银色石板上。 我看着瘫在地上呻吟的那武将,整衣拍手冷笑道:“这是你乱吠的代价!” 我转首瞪视华泽·琼川喝道:“还我儿子。”琥珀般通透的双目中燃起熊熊战火,即是忍无可忍我打算不必再忍。 华泽·琼川眸光闪烁不定,阴寒的脸收缩扭曲,喃喃的道:“琥珀、琥珀、琥珀······” 我不耐烦的应声喝道:“怎样?” 他忽露出他那招牌式爽朗笑脸,抖手把球球扔给我道:“很好!呐,儿子还你。” 我看着他那爽朗英俊“正直无害”的笑脸,刺激得我斗志汹涌。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机隐晦,我倒是要与他斗上一斗,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我媚声笑娇声道:“琥珀谢谢王爷了······” 第七十二节金蝉 水越王府的仆妇差役侍卫家将上千口人都被押往吏部大牢,等候裁决。基本上是男子发放边疆充当苦役,女子贩卖为娼为奴。 我与卓娅是“要犯”,被华泽琼川押回华泽王府,回华泽王府的路上我与卓娅被带上同一辆马车。我问卓娅怎么没有同淇淇蕴兰逃走,卓娅羞愧的哭泣。说她当时不相信淇淇的话,水越流银天神样的人物怎会出事哪?以为是我在变着法设计她离开水越流银。结果连累淇淇蕴兰也没能逃出生天。 我抱紧球球沉默无语,没理由怪她但也懒得安慰她。我心中的惊痛哀伤恐怖愤恨不比她少,我对水越流银是由恨生爱,爱恨情仇交错缠杂,其实到今时今刻我都不能确定对水越流银到底有几分是恨几分是怨几分是爱。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他若活着我也不确定真的就会嫁给他,在这咫尺侯门“命薄甘做妾”安心待老。但现在他突然“死亡”,我所有的不确定都自然跟着幻灭,只一心怀念他对我的好,誓要为他报仇血恨讨还公道! 我的咬牙切齿被卓娅“坚忍不拔”的哭声惊扰,我怒道:“哭什么,哭有个p用?要爱水越流银爱得生死相随就想法子报仇;要没爱他到不离不弃的地步就设法逃跑,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从头活过。” 卓娅被我一骂,抬起泪眼迷蒙的美丽银眸,哽咽问道:“我这样的弱女子怎么为三哥哥报仇?” 我张大眼睛对她道:“你看我的眼睛中有什么?” 她盯着我的眼睛呆视半响,迟疑的道:“只有我的影像呀。” 我道:“那就对了,那影像美不美?” 她扭捏恼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说这个?” 我冷笑道:“你不是要报仇吗,这美丽就是你的资本你的利器,杀人于无形复仇不着迹!” 她醍醐灌顶般的美目亮了起来,漂亮的小脸露出坚毅的之色,凝视着我说道:“只要能为姐姐和三哥哥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心生怜惜,抹去她脸上纵横的泪痕,把她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心下决定要保护她周全,不能为复仇牺牲掉她的清白幸福快乐。她才十五岁,人生还没开始,将来还有无数个“可能”,会碰到真正属于她的爱情家庭,我不应该也没有权利毁掉她应安享的幸福人生。 天又下起雪来,风势轻缓雪落温柔。 这天地并没有因为水越流银的冤情而震怒,也没有因为我的惊怒哀痛而变色。依然故我的飘飘洒洒的轻轻柔柔的释放着它美丽的雪花。 我和卓娅被关到一间暖阁中,待遇那是“相当的好”,四个侍卫站在门口“保护”我们的安全,四个高大粗壮的嬷嬷站在房中四个角落,随时准备“服侍”我们。我俩的晚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精美食物,可惜我与卓娅都没什么胃口。 我心装着“水越流银到底死没死?水越轻漾与太妃可平安?华泽琼川会把我们怎样处置?我要怎样与他周旋?是想法逃出去好哪还是顺势使美人计害死他?”这些个问号迎来了暗夜。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一室沉静,离门最近的嬷嬷应声问道:“那位?” 门被推开,华泽骁披着身雪花走了进来。 “王爷命我来看看两位姑娘可好。”华泽骁说道,表情是一贯的冷硬。 四个嬷嬷都躬身施礼,赔笑道:“回骁少爷,两位姑娘胃口不太好,一口饭也没吃。您劝劝吧,若饿坏了,王爷会怪罪老婆子们的。” 华泽骁招手道:“你们都过来,我教你们个方法,保证她俩乖乖听话吃饭。” 那四个嬷嬷大喜,疾步围拢过去。华泽骁双手连抓,闪电般抓住两嬷嬷脖颈用力一撞,再抓再撞。如此两次,那四个嬷嬷哼都没哼一声就都脑门凹陷进去,倒地身亡。 卓娅吓得脱口要叫,我一直静观其变,在华泽骁叫那四人近前时就预感到他要出手。 第52章 早防着卓娅遇变而惊,见她张口便探手捂住她的嘴巴。 华泽骁向我颔首示意,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宽刃匕首,闪身躲到门后。 他向外喊道:“来人。” 一侍卫推门而入,华泽骁用身体压住房门,阻止下一个侍卫跟着进入。就这一瞬间已抓住那侍卫后颈,匕首在那侍卫颈间一横一拽,那侍卫立时毙命。 如法炮制,华泽琼川派来的那四个武技强横的近身侍卫弹指间被华泽骁全部解决掉。 华泽骁虽是为了救我而出手,但我看到他面不改色的瞬间连杀八人,还是不仅心寒胆颤。我虽经常打架,但目睹这样斩瓜切菜般的杀人还真是第一次。对于我一受了地球文明世界28年教育的“弱女子”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华泽骁对目瞪口呆抱在一起的我和卓娅低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吧!德鲁也獾来王府提人了,王爷没法阻止,已答应把你们交给他。” 我回魂,拉着卓娅就要走。卓娅却挣开我的手,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给姐姐和三哥哥报仇。” 华泽骁拉起我的手腕道:“我们走。”不理卓娅就要出门。 我挣扎道:“不行,卓娅你发什么神经,快与我们一起走。” 卓娅后退,流泪道:“琥珀,枉三哥哥那么喜爱你,凭你本事可以给他报仇,却要自私逃走。我虽然没你聪明善武但我拼着清白性命不要,也要试一试给三哥哥杀了陷害他的恶人。” 我即心痛惭愧又感动气恼,拽住她低声劝道:“仇一定是要报的,但我们不能蛮干,要想个法子即可报仇又能保全我们的清白性命。否则就是报了仇,你三哥哥地下有灵也不会高兴的。再说我把轻漾和太妃送了出去,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全,当务之急不是拼命报仇而是保护流银的亲人骨血平安是不?” 见卓娅意动,华泽骁推波助流寒声道:“你见了我杀人,我怎能放任你见到王爷和德鲁也獾?你若不与我们走,我就只好杀你灭口了。” 卓娅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了,听了这话紧紧抓住我的手,点头惊恐的道:“琥珀我跟你走。” 第七十三节脱壳 门外风雪渐大,哈气成霜。 我们随着华泽琼川有惊无险的溜出华泽王府后门,华泽王府后面是一大片荒林,参天古树过膝厚雪。这时代顶多算是古中国的汉晋时期,到处是未开发的山林湖泊与从未见过的飞禽走兽,让我在赞叹这时空的人真有环保意识的同时,也大为交通旅游人身安全头痛。 华泽骁一拽我的手臂道:“快走,进了树林就安全了。天公作美,有这场大雪遮盖足迹,我们逃离的胜算大了许多。” 我看着那风呼雪啸黑漆漆的荒林,结巴道:“非非得走这条路吗?” 华泽骁道:“府前面有重兵把守,要想逃走,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我咬牙点头,拉着卓娅的手跟着华泽骁走进荒林深雪中。雪深且软,我与卓娅磕磕绊绊的跟着华泽骁疾走。卓娅一向娇生惯养,那经历过这种苦,又不象我有武术功底身体素质好。一阵急奔后就出的气多入的气少,渐渐跟不上我们的步伐了。 我连拉带拽的扶起再一次摔倒的卓娅,对华泽骁道:“也走出挺远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让卓娅缓口气吧。” 他无奈点头。 我扶着卓娅靠在树干上喘气,对华泽骁道:“骁少爷,谢谢你这样帮我们,早上的字条也是你送来的吧?” 他摇头后又点头,道:“不用谢我,是辉求我通知你的。你只记住辉对你的这份心意就行了。” 我心中黯然,问道:“辉少爷怎样了?我们王爷真的葬身火海了吗?我总觉得他们不像短命之人,会不会寝宫中另有通道,可以逃出升天” 华泽骁沉默不语,我心中隐觉不好。急声追问道:“难道难道在他们退进寝宫前就” 华泽骁明白我的意思,摇首道:“退进寝宫前倒是没死,不过水越王爷的胸口被我们王爷深刺一剑,看那伤势只怕九死一生” 卓娅抓着我的双手一松,“噗”的坐到雪地里。喃喃的呜咽道:“不会的不会的你骗人” 我一直有八成信心,坚信水越流银那个号称“银色天神”的“怪物”,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害死。听了华泽骁的话不觉心凉了半截,水越流银再强也不是真正的天神,是人就有弱点就会死,他有什么例外? 我切齿道:“是不是华泽琼川那不要脸的偷袭我们王爷?否则他那是我们王爷的对手?” 华泽骁低头不语,等于默认。 我用力咬唇,鲜血顺着唇角滴滴滑下,艳红的血落在纯白的雪地上妖异刺眼触目惊心。华泽琼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伤害了我琥珀的男人的后果——很严重! 华泽骁忽伏到雪地上贴耳细听,抬头变色道:“不好,有人追来了。人数很多,我去引开他们,你们看着前面那颗最高的古树识别方向,只要能走到那里就可以看到出林的路了。” 他说完逆雪迎风转身就走,我追出两步在他身后低声喊道:“华泽骁,小心呀!!” 他身体一僵,脚下加快,象贯在风雪中出没的野兽般飞掠而去,黑色长发划出美丽的弧线,一闪即没。 我扶起卓娅向着那棵最高的树进发,卓娅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坚韧的士气,一声不吭的紧随着我穿行在风雪中。 “呀”卓娅忽然尖叫出声,随着叫声身体急速下坠。 我急速反应,一把抓住她举起的手腕,身体却被她拖得扑倒在雪地上。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问道:“怎么回事,下面是什么?” 卓娅只有手腕以上露在外面,头埋在雪中颤声道:“不知道呀,黑洞洞的看不到底,好像是猎人设的陷阱。” 我说道:“你别怕,我把你拉上来。”刚想用力拉她,就隐隐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我心知坏了,追兵到了。急中生智,解下束腰长带紧紧缠住卓娅的手腕,另一边绑在邻近的树根上。 我手捧脚踏把长带用雪遮盖住,低声对卓娅道:“我去把人引开,你一会拉着裙带自己爬上来。记住华泽骁的话,出了树林到城北人力车行找丘陵。” 我不管卓娅的哭泣哀求,向荒林深处奔去。 前面是咆哮怒吼的风雪,身后是呼叫奔来的追兵。险境中我的头脑清醒无比,我调整呼吸挺腰提臀,把长裙撕裂方便我奔跑,步伐步速控制在可以最快重复起步状态。 那群身高体壮的追兵,几十分钟里竟不能缩短与我之间的距离。我心情大好,苦中求乐的想原来我竟有跑马拉松的天赋,但心中明白大概是今生这个年轻的身体有天赋,前世那老体格可能是不行了。 正得意间忽觉脑后风声不对,我本能的向旁急闪,就觉右肩胛剧痛。我掀开银狐披风,看见一只带血的箭尖从我的右肩胛穿出,艳红的血顺着衣襟滚滚而下。 我遭到报应了,这个位置正是我射人首选的部位。虽不致命但再无战斗能力,当然除了银狼那种“变态”牛人。 我咬牙忍住剧痛,加速奔跑。血因为我的剧烈运动急速流失,我脚步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冷,我知道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身后的追兵快速接近,隐约中似听到华泽琼川的呼喝声。 风雪无情的拍击着我的口鼻,我已经没有力气奔跑了,但我心中想着我再向前一步就离卓娅远一点,她就安全一点。我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脚,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 漫天的风雪中,一人拦路而立。银色的长发猎风飞舞,银色的铠甲闪烁流转着森寒的光芒。 我失血过多,头昏脑胀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五官,只能隐隐看到灿若寒星冷若冰石的一双银瞳在遮天蔽月的风雪中烁烁生辉 第七十四节绝处 风利如刀雪疾似箭,我在这风刀雪箭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身后传来华泽琼川的清晰响亮的呼喝声:“琥珀,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还不站住。” 我停下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脚步,转过身来。前路不通,那就回头吧。我一向是识时务的俊杰! 我对已追近的华泽琼川虚弱的笑道:“你应该说,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看到华泽琼川和那群侍卫兵丁错愕的表情,我呵呵大笑。左手轻挥,从左太阳穴抽出魂弓魂箭。九儿给我魂弓魄箭时说过,魂箭非生死关头不要用,杀伤力太大有伤天和反噬也强,用一次要昏睡100天,生死一线间。 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连想都没想过要用魂箭伤人。但这华泽琼川欺人太甚,害我爱人朋友迫死王妃抓捕我与卓娅。我若不还他点颜色,他还认为这世间没有公理正义,可以任他肆意妄为哪。 我本来不想牵连无辜,伤害那群从人,但我的右臂已经抽痛的抬不起来了。我只能用左臂同时抽出弓箭,务求一击功成,为水越王府的英灵报仇。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华泽琼川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以牙搭箭咬弦,左手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拉弓。那魂弓似知道我已筋疲力尽无法弓开圆满,竟随着我的虚弱一拉弓开“月满”。 我全身都在瑟瑟的抖,已开始凝结的伤口因为我的动作而鲜血喷流。 华泽琼川惊恐的叫道:“琥珀你不要命了吗?你快放下弓箭,德鲁也世子还在等着你。” 我蔑视的笑,我知道只要我“投降”,另一番富贵荣华另一个男子怀抱都在虚怀以待。可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感情都只得一个答案,耻辱的生不及坦然的死!! 我已存必死之心,淡笑合上双眸准备松唇发箭,却忽觉得似有什么不对。 我警觉睁眼,就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弓箭,低沉的男声轻叹道:“你不是说,真打不过时认输就是,不用拼命吗。 第53章 怎对人对己双重标准。” 我惊愕抬头,一张银色狼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由惊呼,“银狼!” 他点头道:“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见到我怎么转身就走?” 我苦笑道:“我头昏眼花的没有看清你的狼脸,以为是抓我的人拦道。” 华泽琼川喊道:“你是德鲁也世子的侍卫随从吗,做的好,我会告诉世子重重赏你的。” 我脱口道:“你不会是收了钱来杀我的吧?” 银狼低笑一声,道:“我是你手下败将,那还敢接下杀你的买卖。我是来杀人的但目标不是你。” 我四下一顾,这里除了我那就剩下一个大人物了——华泽琼川。 我奇道:“华泽琼川?” 他点头,把握着我魂箭的手松开道:“你失血过多,不要再乱动,这里一切有我。” 我颔首。 我绝处逢生,力竭腿软,神经一松驰再站立不住,“扑嗵”一声结结实实的坐到了雪地上。 银狼一呆摇首,转身迎向华泽琼川。 风雪肆虐,风卷起银狼流泻长发,如银蛇乱舞招展飞扬。修长雄伟的身躯发出寒赛雪利过风的杀气,天地在这一瞬间似又冷了三分。 已走近的华泽琼川被银狼森寒杀气所迫,连退三步方才站稳。眸中透出警惕惊疑之色,握紧腰悬长剑,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戴个面具做什么?” 银狼用森寒声音道:“来杀你的人。”[奇书网—isuu.] 声落,双臂暴长一尺,腕上弹出两只银色狼爪。虽高大雄伟但骨肉形体均匀之极的身子如烟花炮竹般的窜起,凌空扑向华泽琼川。 华泽琼川盛名之下,颇有些真功夫。仓促间仍闪身避开银狼这声势惊人的一击,只是姿势有些狼狈。 华泽琼川的随从侍卫仗着人多势众,百十来人叫嚣着一拥而上,一时间满眼的刀光剑影。 银狼象一个旋转着的风车般卷入人群中,爪抓手拍脚踢肘勾膝顶胸磕背撞,身体的每一部份都是武器,肢体动作灵活敏捷至人体骨骼关节活动的极致。不一会那百十来人就似遭遇到了过境的龙卷风般,东倒西歪抱头鼠窜。 银狼那尺长双爪上遍布淋漓鲜血,洁白雪花落在爪上立时便被浸成红色。狼面狰狞银眸森寒,异常高大雄伟匀称的身形迎风破雪,一步一个深厚脚印的迫向华泽琼川。 华泽琼川的眸光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惧,这样强横的身手那样诡异的狼脸面具使他想起了传说中的一个人。华泽琼川握剑横胸,小心问道:“你是——狼窝银狼?” 银狼寒声道:“正是银狼。” 华泽琼川不自禁的又后退一步,“难道难道是有人向你买我的性命?” 银狼道:“是。” 华泽琼川双目乱转道:“不论那人出多少钱,我都十倍奉上,你就此收手可好?” 银狼声音冰凝,“狼窝七戒,五戒不可贪财。你想诱我破戒吗?” 华泽琼川惊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银狼冷笑道:“你只是贪生怕死,你陷害朋友时怎么没想过他想不想死?” 华泽琼川惊喝道:“你到底是谁?”眼睛上下扫视银狼,想看出破绽端倪。忽神色大变道:“你是你” 银狼双爪连挥,漫天爪影截断了华泽琼川的话语。银狼一爪快于一爪一爪疾似一爪,身体象真正的虎狼般围着华泽琼川灵活之极的翻转跳跃。华泽琼川也真是身手不凡,竟硬接下银狼的百八十爪,剑快脚稳眼明力沉。与银狼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我看着他两翻翻滚滚缠斗不休的身影,心下遗憾。这华泽琼川不愧是水越流银极为欣赏推崇的高手,水越流银只在我面前夸过银国两名武将[奇·书·网-整.理'提.供],一是素未谋面的银色大将桑海狼,再就是这贪图富贵出卖朋友的华泽琼川了。若华泽琼川也真心与水越流银交好,凭二人之力斗赢德鲁也一派也不是不可能的。 风雪中,华泽琼川的剑势渐缓,银狼却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爪势还是那么迅猛,身体还是那么灵活。此消之下自然彼长,银狼左六右七一十三爪,爪爪抢占先机。华泽琼川剑势凌乱之下,忽抖手掷出三柄银色小剑。银狼身体倏的向后仰倒躲避小剑,华泽琼川得势不饶人,挥剑追击。银狼头下脚上,右手在地上一拍,腰身上折脚踢华泽琼川的咽喉,但距离明显长于他的腿脚。华泽琼川冷笑一声,不躲不闪,剑斩银狼踢出的左腿。但就在这时,银狼左腿忽地暴长一尺,一只银色狼爪弹出。华泽琼川再想躲闪已是不及,那狼爪“夺”的一声抓碎他的咽喉,华泽琼川哼都没哼一声就仰天而倒。 风狂雪虐,眨眼间华泽琼川的一个身子就被大雪掩盖。他银国第一青年王爷的美梦只实现了不到一天,便被这雪打风吹去 第七十五节逢生 我全凭坚毅的神经满腔的恨意支撑到华泽琼川倒地,一口气松下,再支持不住眼黑身软的昏倒雪里。 我再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 银狼低着他那大狼脸正在查看我的伤势,见我睁眼便说道:“还想趁你昏睡,把箭拔出来哪。那知你这么敏感,我才一碰触伤口你就醒来了。” 我迷糊的神智立马被他的话刺激的完全清醒过来。 我努力的向后缩缩身子,恐惧的道:“那个那个你给我拔箭?” 银狼眸中闪现趣味光芒,“对啊,现在全城宵禁,家家闭户处处禁行。这房子还是我打昏屋主抢来的哪,你难道想让我去帮你找个医师治箭伤?” 我识时务的嘟囔道:“那个不用了” 银狼凑前道:“那么我们开始吧,越慢血肉与箭凝结的就越密实,拔起时就越困难你也越痛。” 我向后猛缩。神呀上帝呀如来佛祖呀观音菩萨呀九儿呀,谁来救救我啊!不打麻药就动手术,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 我面色苍白若鬼,身体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见银狼向我伸出手来,我“哈”的一声直退到床里。由于用力过猛,背后的箭杆撞在墙壁上,剧痛下我又兔子般的窜出来,直扑向地面。 我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等着“亲吻”地面。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捞住我的纤腰,我被银狼提起来放回床上。 他虽未笑出声,但那双冰石般的银眸中溢出点点笑意。我心中暗想,这冷血杀手倒比水越流银君子,若是水越流银见到我这样子早不知怎样笑话我了。忽想到也许再见不到水越流银了,胸口如被刀割雷击,丝丝缕缕层层叠叠的痛起来,竟痛过肩上的伤口。 银狼见我神色有异,试探道:“你是怕痛吗?你可是我们狼窝公认的巾帼英雄,拼起命来我都甘拜下风,怎会怕这一点点小痛?” 我气恼道:“什么巾帼英雄,我那次不是被逼上梁山?要从我的肉里生生拔出箭来呀,还一点点小痛。” 他愣道:“你真的是怕痛才躲我?” 我给他白眼道:“不是怕痛那还为什么躲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以为你觉得男女有别” 我奇道:“你是医师我是病人,怕什么男女有别?”心下恍然,这时空虽不似中国古代对男女界线划分得那么严格,但也有迂腐的守则规矩,男女之间自然不能象21世纪地球那样随便无拘束。 他嘘气道:“这我就敢放手做了。” 我无心再分辨,因为见他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动手了。 我做最后挣扎道:“那个真没有麻药罂粟什么的吗?” 他奇怪道:“什么?” 我彻底“绝望”了,随着他伸过来的手一点点的往后缩。 他大手一捞,把我抓住,大概也对我会乖乖自己送上“门”来的想法“绝望”了。 他褪下我的银狐裘,“嘶”的撕开我的肩衣,手上稍一用力就掰断了前肩的箭尖。 我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纯熟俐落的动作,真想昏过去,可我坚韧的神经破灭了我的幻想。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他的目光转向我的背后。 我“啊”的一声抓住他的手臂,我知道我很丢人很没用很掉价,可我真的怕痛呀。特定环境中热血上来时不管不顾的还能撑一撑英雌,“风平浪静”的让我这个来自“文明社会的文明人”做关云长,那谁不得瑟呀? 我把美丽的大眼睛睁圆专注的看向银狼,希望他能看到我眼中的乞求恐怖,手下留情。 我结巴道:“那个那个能不能等一会,我我口渴,让我喝口水再拔吧?” 他点头道:“好。” 我长舒口气,可那口气还没吞进肚子里,就又被我喷了出来,“啊”我大叫,那天杀的银狼竟然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狼心狗肺 他竟趁我不备把箭拔了出来,那种痛真是刻骨钻心抓肠挠肝,我痛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他用手按着我不许我乱动,用早已准备好的刀伤药给我止血。我恨他下“黑手”,抓起他漂亮的银丝袍长摆擦眼泪鼻涕。 我边擦边哭,哭了又擦擦完再哭。把这一天一夜的气苦惊痛委屈都趁机哭出来,心底都是水越流银重重叠叠的影子。 淡极始知花色艳,离别才晓情意深。 生死离别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默认水越王府是我的家,那个天神般清俊的男子是我的靠山良人。从此之后也许再见不到宠我痛我管我气我的那个人了,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我在这时空的所有。 我哭够抬头,见银狼静静的站在我身前任我“折磨”着他的衣衫。才知道银狼早就为我包扎好了伤口,不知道他已这样站立多久了。 我觉得整张脸都肿胀起来了,一定丑的象猪头,但一通发泄后心情好了很多。 我不好意思的松开他那已经彻底被我“毁掉”的银丝袍,喃喃的道:“对不起,弄坏了你的衣服。” 第54章 银狼看着我的脸,摇头道:“没关系,它也弄坏了你的脸,扯平了。” 我瞪他,“你明白说我很丑就得了呗,好像你那狼脸多么英俊似的,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他笑出来道:“这狼脸又不是我真正的脸,我的真面目很英俊的。” 我撇嘴道:“事实胜于雄辩,你露个真脸让我看看。” 他银瞳狡猾的一转道:“你要看也可以,可是我有前题” 我想起电影小说中见到杀手真面目的后果,几乎都是被杀人灭口。我赶紧摇头道:“停,我不看了。你那脸那有我的命值钱。” 他呵呵的笑出来,声音低沉浑厚,入耳很是舒服。 我挑眉道:“我真的说中了吗,见过你真面目的人难道真的都已给你杀人灭口了?” 他狡猾的道:“你猜?” 我看他奸诈的样子,觉得发毛。不由戒备的后退道:“你那个狼脸可要戴牢固点,别一不小心自己掉下来,却要我负责。” 他摇头,道:“若真是它自己掉下来,我保证不要你负责就是。” 我眼珠乱转,心想怎想个法子让它自己掉下来哪。我只有一个法宝——魂箭,可就是我没受伤可以射箭,那么大只箭射过去他也不可能没察觉,认为面具是由于地心引力吸落的吧。 他看透我的想法般,凉凉的道:“有些事可要想好后果再做呀。” 我赶紧端正态度,他的脸诚可贵,我的命价更高!我还是乖乖的对着他那张狼脸吧。 **************************************************************** 哈喽呀,这只狼喜欢吗?表害羞表客气,喜欢就投票票吧。。。。。。。。 第七十六节身份 我在肩痛腿痛头痛眼痛心痛,基本上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中渐渐失去知觉。一夜都是混乱恐怖的梦,前生的今世的片段缠杂在一起。满面血的蒋泽,烈火中的水越流银,喉咙碎裂的华泽琼川都令我惊恐窒息,哀鸣呜咽 我泪流满面的醒来,看见青灰色的晨光从小窗中透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惦记水越轻漾、卓娅、太妃等人的平安,就想爬起来去找丘陵。但浑身象散了架似的不听我指挥,我呲牙咧嘴用尽吃奶的劲也没爬起来。右肩胛处的创口火烧火燎的痛,由于一夜左面侧睡,左半身几乎完全麻木,左手不比右手好使多少。一直被我关在腰间皮囊中的球球大概饿了,努力的拱着皮囊盖想取得自由。昨天被我刻意忽视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起来向我提出抗议。 安静之极的房中,这些个声音乍然想起,无异于平地惊雷。 静坐吐纳的银狼“霍”睁开森寒银眸向我望来,那银眸狼瞳般孤傲净透毫无感情。 我如被寒流袭过般,浑身一冷,保持团膝撅腚半起未起的高难度姿势,呐呐的道:“不是我有心要打扰你的,是它自己要叫的。” 银狼腰身极为灵活的一弓一弹,便稳稳的站到了地上。淡然的道:“折腾了大半夜,也该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说着伸手在我左肩上一抓一提,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自己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屁股坐在床沿,双腿耷拉在床下,姿势极是标准。 那银狼眼尾都没再瞄我一眼的走了出去。 我暗暗咂舌,这小子的功夫真不是普通的好,若没有九儿给我的魂弓魄箭,我百十来个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努力盘起双腿进入瑜伽冥想状态,帮助自己气血畅通心境平和头脑清醒。即使水越流银真的死了,我也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到悲哀中,替他照顾好儿子老娘才是正经。 一股焦糊的气味把我从冥想中拉回现实,我睁开双眼就见一碗黑褐色疑似泥汤般的东西,正在冒着泡泡热气。那股焦糊气味就源自于它。 我努力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用什么东西煮出来的。被我放出来的球球跳上桌子,嗅了嗅那碗不明物,小肉鼻子神气的一摆又跳了下去,这小东西的胃口被我惯的与我一样刁。 我气短的迟疑的道:“啊那个这个是什么?” 银狼冷漠的声音中透着股尴尬,道:“厨房没什么材料,只好煮些粥,你趁热喝吧。” 我看了看他的狼脸,心中虽感动他这么个“大牌”杀手为我下厨,看这样子不会是他的“处女饭”吧。但感动归感动,性命要紧。就我现在这小体格,喝了这碗“粥”还不得再丢半条命呀,我现在可真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得小心保重身体才是! 我偷偷的往外推了推粥碗,假笑道:“那个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去。天已经亮了,我想去找我的朋友,多谢你昨夜救我,从今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竟管说话。” 他凝视我不语,我心渐渐发虚。听说杀手都有些变态,这家伙不是恼羞成怒要翻脸吧? 我见他目光游移到粥碗上,还是不说话。心中暗想,识时务者为俊杰,看这样不喝粥是走不了了,要不我就咬牙闭眼把那粥吞下去得了,了不起坏肚子,总不会死吧。 我讪讪的伸出手去,自己给自己搬梯子下台阶。谄媚的笑道:“那个我真有些饿了,要不我吃完粥再走吧。” 我端起粥,愁眉苦脸的磨磨蹭蹭的送到口边。那气味那卖相真是惨不忍睹,我心一横,眼一闭打算来个“猪八戒吃人参果”吞下了事。 粥碗被一股大力夺走,银狼的银色狼瞳泛出似笑似怒似恼似气的眸光,他冷冷道:“即是那么不情愿,就不用吃了。” 我心底长长出了口气,但面上挂出讨好的笑,虽很想客气客气说那里那里,我情愿的很哪。但实在怕他不堪客气,让我统统喝下。 我忍住牵动伤口而带来的钻心灼痛,站起身来道:“我真该走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 银狼凝视我,眸光奇异犹豫,忽眼神一定道:“琥珀姑娘你是要去与水越轻漾会合吗?” 我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大跳,我握紧双手,暗示自己镇定镇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连这个都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在诈我哪?他到底是敌是友? 我深呼吸、挺腰、标准笑道:“银爷这话我听不懂呀,我怎会与水越轻漾会合哪?听说小世子被王妃藏起来了,银爷即知道我底细也应该知道我与王妃素来不合,她就是要托孤也轮不着我呀。” 银狼凝视我,那银色狼瞳如要穿透我的灵魂看清我的想法般锋利尖锐。我迎视他,目光清澈展唇微笑,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他叹气道:“原来水越轻漾真的在你那里。” 我淡笑不语,怕说多错多,打算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个人来路可疑,他虽然杀了华泽琼川,可谁知道是不是德鲁也世家“狡兔死,走狗烹。”花钱请他杀掉已经无利用价值的华泽琼川,顺便获得我的信任,骗取水越轻漾的消息。 他缓缓道:“你不相信我。” 我笑道:“怎会,你是我救命恩人哪,我怎会不相信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小世子在那里。” 他叹道:“你现在的样子与那夜你想保护馔玉貔貅时一样,全身的刺都立了起来。这样的全神戒备只能说明你打算保护那个人。” 我瞪视他,我与他才不过见了三面,怎会这么了解我?是他太聪明还是我太笨? 我戒备后退,管是他聪明猜中还是我太笨着相,抵死不认就是。 我眯眼笑道:“你就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可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真的不知道小世子在那里。” 他凝视我沉思不语,森寒银瞳闪烁不定。 他缓缓道:“听说你是水越流银最喜爱的女子,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桑海狼这个名字?” 我一愣道:“你调查过我的底细?”心下恍然,怪不得他救回我后什么都不问,那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啊。是了,以他那种身份背景想查清楚我是谁还不简单,而且拜水越流银所赐我也算是银都名人。 我点头道:“他有与我提起过这个名字,是他佩服欣赏的银色大将。” 银狼沉默半晌,似下定决心的抬头目注我沉声道:“我就是桑海狼。” 我太惊讶,以致半天才消化掉他的这句话。 我深吸气,告诉自己小心有诈。那桑海狼是银国第一猛将,七国公认的七色大将之银色大将,常年驻守在边防。听说只有他才能压制住以强横善战闻名的绿国人不敢侵犯银国边境。那桑海狼是国之栋梁百姓心目中英雄,怎会是这个为钱四处杀人的银狼哪? 我迎视他道:“证据?” 他一愣摇头道:“我以银狼身份出来时,从不带任何与桑海狼有关的东西。” 我笑道:“人之常情我明白,可这样我就不能相信你的话了。”一顿道:“再说你是谁也好,都与我无关,我真的得走了,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我抬步向门走去。 银狼闪身挡住我的去路,微怒道:“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以为出门就是坦荡大路吗?你这样出去走不到十步怕就被抓起来了。现在银都四门紧闭,到处都是轻漾、太妃和你的画像,近卫军、七色银机处、吏部几万人明里暗里挨家挨户的在搜寻你们。昨夜我出了荒林走出不到百里就被人发现,若不是我窜入民居打昏屋主,这一夜我们连安身之地都没有。我若非实在没办法了,怎会把真实身份告诉你!知道我双重身份的人这世上你是第二个。” 我停住脚步,我那知道这世界是这样搜查逃犯的? **************************************************************** 玲珑昨天第一次到起点新网站的《七色之旅》页面,看到好些老站看不到的留言,好奇怪啊这俩网站竟不通气? 第55章 ?点击、投票都是各算各的,玲珑现在常在老站混,若想找玲珑来那里吧。。。。。。。。。。 第七十七节义友 我茫然的看向他,心中委屈哀痛愁苦眼睛不由湿润起来。自来到这世界就没消停过,什么倒霉的事都被我尝个遍,才过几天舒心日子就又家破人亡沦为通缉犯了。我再本事聪明坚强也不过是个28岁的小女子,彷徨无助之下真想放声大哭。 我咬紧下唇,仰起头来。我不要哭不要流泪不要认输,我倒要看看老天还能怎样折磨我,我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只要我不死,我就要与命运斗下去。 我心中发狠,牙上不觉用力。鲜红的血顺着我的唇角滚落,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我的下颌用力一捏,我的下唇被解放出来,但血却从深深的牙印里更急更快的流下来。 银狼那森寒银瞳中泛起罕见的温柔,他轻声道:“想哭就哭吧。” 我努力扯开皮肉笑道:“我为什么要哭,我不哭”眼泪却再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滚下来,我使劲仰头,想止住泪水。可眼泪就像打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又急又多的滚滚而下。 银狼叹息一声,手上用力把我高昂着的头按到他的肩上。我不再企图控制情绪,闭上眼睛无声流泪。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银狼那身精银甲银丝袍,原本极为拉风神气的装束,被我两次大哭揉搓的面目全非,上面又是眼泪鼻涕又是血迹口水的。说来也奇怪,我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来这时空后一共也没哭过几次。可在银狼这家伙面前却已流了三次泪了,现在这人一定以为我是个爱哭鬼。 我想反正在这人面前脸也丢光了,便耍赖道:“你对我好也没用,我就是不相信你,别想我会告诉你什么。走不了,我们就在这干耗好了。” 银狼看着我不语,忽抬手慢慢的把狼脸面具拿下。 我眼前一亮,那是一张极为俊朗刚毅的脸,斜飞的剑眉森寒的银瞳。虽不及水越流银的清俊无匹但别有番令人心动的英气。配上他那高大雄伟匀称健美的身躯,堪称昂扬男子雄伟丈夫。 他目注我道:“现在相信我的诚意了吗?我真的就是桑海狼,昨夜我不是为了钱去杀华泽琼川的,我是为流银报仇去的。你没听见华泽琼川喊是你吗?他认出我来了。” 我想起华泽琼川的确说过这话,当时我还想,莫非华泽琼川认识银狼。 我愣愣的看着他三分冰寒三分孤傲三分净透十分诚恳的银瞳,喃喃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我再受不起打击了,而且事关流银的唯一血脉我也输不起。” 他银瞳飞闪过怜惜之色,诚恳的道:“我桑海狼在此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欺骗琥珀姑娘,若违背此誓言让我受尽世间痛苦而死。” 当时懵懂的我,还不知这是多么可贵的承诺 我下定决心,赌这一票。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前生我是商人,商人原本就都是赌徒。那单生意不是在赌那项投资不是在赌? 我郑重点头道:“你记住你的誓言,若骗我,我海角天涯必射杀你于箭下!” 他银瞳闪现奇异光芒,挑唇微笑。那线条坚毅冷硬的唇划出优美的弧线,令他过于冷漠的脸部线条柔和生动起来。 我被那笑容吸引,眼睛呈心形跳跃,帅哥啊 他无奈好笑的摇头,道:“你的性格真是奇怪,坚强又脆弱、重情又善忘、单纯又狡猾这么矛盾对立的品性在你身上却毫不冲突,相辅相成。” 我魂魄归来,苦笑道:“都是被折磨出来的,说起来都是眼泪呀。”叹了口比深闺怨妇还要哀怨的长气,我言归正传,“轻漾是被我藏起来了,我也就是想去与他会合。但他现在到底怎样了,我也不知道。” 他问什么意思,我便把昨天的事简单的讲了一边。我问他,身为守边大将怎总在银都出现。他苦笑说,今年他一共就回来两趟,都被我撞上。前次追杀馔玉貔貅是因为狼窝出尽高手六次猎杀也没杀死馔玉貔貅,最后一次机会只好出动他这战无不胜的银狼了。而这次他却是奉旨回京的,七天前,银王下旨急召他回京。他虽觉奇怪但还是日夜兼程飞骑归来,前日傍晚才赶到银都。第二天晨起就听说银王驾崩,德妃流银烧死,水越王府被抄。他派出大将府和银都狼窝的所有探子眼线,才了解个大概。知道水越流银被华泽琼川出卖了,他一怒之下夜闯华泽王府,但府中没人。他抓了个小厮审问才知道全府出动去抓一个叫做“琥珀”的女人了,他早在我救走馔玉貔貅后就令狼窝密探查清了我的底细,知道华泽琼川要抓的那个琥珀就是我,便也赶去荒林寻找。还好及时救下了我且斩杀了华泽琼川为水越流银报了一半的仇。 我俩简单沟通完毕,达成一致目标。当务之急是去接水越轻漾,把他妥善藏好,这水越流银的唯一骨血可绝不能落到德鲁也派系手中。 我找出屋主的几件男子旧棉袄,戴上顶破毡帽。把脸均匀的抹了层锅底灰,扮成个皮肤黝黑的小子。桑海狼也罩了件破棉袍,佝偻下太过显眼的身子。 我前他后,他遥遥的跟着保护我走向丘陵的家。 路上到处都是巡街的官兵,明卡暗哨比比皆是。我、轻漾、太妃、卓娅、二爷的画像贴得满眼都是,我仔细的瞄了两眼自己的画像,觉得画技不怎么样,一点立体感都没有。 正腹诽那画师,银狼走近道:“怎么不走了?” 我指着画像道:“你看画的一点都不传神,我自己画都比他画得好多了。” 桑海狼无奈道:“快走吧,大小姐。真怕了你,还有闲心看这个。” 我挠头道:“也对哈!不过你们这里的绘画技术实在太落后,等那天有空我给你画张人物肖像,你就知道你们的画法实在有待改良了。” 桑海狼拉我快走,道:“你还会画画?” 我挺胸道:“当然。”上下打量他修长匀称健美之极的身躯,奸诈的笑道:“我最擅长人体素描,你要不要给我做模特试试?” 他看出我不怀好意,追问道:“什么是模特?” 我嘿嘿笑开步走不理他,再说下去就有调戏嫌疑,这时空的人思想比较保守,我还是适可而止吧。 第七十八节潜踪 老天终于给我留了点活路,太妃、水越轻漾、菏泽、青尹、媚姬、蔓丝、明丽都藏在丘陵家地窖里平安无事,只有卓娅下落不明。丘陵在家镇守丘峰出去打探消息了(奇书网|isuu.),丘妈妈三天前去了另外一座沿海小城探望她的妹妹,说要住两个月才回来。 水越轻漾看到桑海狼就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叫,“叔叔,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轻漾?轻漾好想你呀。”我至此才真正确定他的身份。 我与桑海狼早已达成默契,人前只说他是桑海狼,那个银国大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果然,丘陵听说他是桑海狼,马上把我这老板晒在一旁。两眼冒光的缠着他问东问西,什么银边草原七战七胜都是怎么赢的,什么与红国决战焚山时是怎样单人独骑斩杀红国大将的,什么什么什么 我翻白眼,一掌拍掉他满面的“花痴”像,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呀?没听见你老板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吗,还不给我拿些吃的来。” 丘陵在我的淫威之下,只好恋恋不舍的去给我做吃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吃过丘陵做的食物,味道还好。虽不能说多么美味,但比起他的偶像桑海狼大将的手艺那是好太多了。 我正幻想着我的美味食物时,丘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见我,小眼睛里眼泪都冒出来了。 丘峰哽咽道:“姑娘,你可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眼泪啪的掉了下来。 我心中酸楚感动,在他大头上轻轻的弹了一指,笑骂道:“没有出息的东西,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流血不流泪,你看我遇到这么大的变故都处变不惊、化险为夷、面不改色泪不流” 还想吹牛瞎掰时,瞄到桑海狼似笑非笑的银瞳,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两次大哭的情形,不由心虚的闭嘴。我偷偷的向他皱鼻子嘟嘴,做了个鬼脸。他果然把目光转走,这人性子比水越流银端方刚直,若是水越流银怕早眉毛眼睛上都是嘲笑了。 丘峰不好意思的揉眼睛,忽急声道:“对了,姑娘。方才我去车行,碰见一队官兵来查问车行老板是谁,家住那里,是否认识水越王府的人。我听着不对,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急忙跑了回来。是不是官府已经知道了车行是您开的?” 我心头一紧,坏了。这车行我虽没正式出面做老板,但很多人见过我与丘陵丘峰在一起进出车行和工厂。有心人不难把车行与我与水越王府联系到一起。 我与桑海狼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危机。 我当机立断道:“快把太妃她们请出来,我们马上走。” 桑海狼点头道:“回我家吧,现在银都中只有我那里还算安全。” 丘峰道:“可是怎么走哪,别人都还好说,就是世子现在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回来时看到官兵见到四五岁的小孩就一律截住搜身查问,稍有不对就抓起来送交官府。” 我头脑飞快运转,忽想起《鹿鼎记》天地会把小郡主放到死猪中送进宫里的章节。 我抬头道:“有了!丘峰你家附近有没有杀猪杀羊杀牛什么的生肉铺?” 丘峰不明所以的回答道:“有啊,前条街上就有个挺大的肉铺。” 我喜道:“你带着菏泽、青尹速去买头整只的猪或羊牛什么的来,记住要买肚子中能装下小孩的动物。”菏泽青尹是小人物,没有画像抓捕,出门抬猪危险不大。 众人都明白过来,丘峰菏泽青尹高高兴兴的跑了。 第56章 丘陵端着做好的吃食,一头雾水的走了进来,问道:“什么事,怎会这么高兴?水越亲王没死?” 这家伙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才好些的心情被他一句话破灭。都一天两夜了,没一点水越流银可能在生的消息,我信心在不断消磨。 我那还有空吃饭,对丘陵道:“把你家所有的男子衣服都拿出来,把太妃、媚姬、明丽、蔓丝统统扮成男人,大家分开走,到桑海大将家会合。” 我想想下定决心道:“丘陵我们走后,你就去车行召回所有人力车,都拉回工厂。告诉车夫和工人们,这车行受到水越王府案件的牵连,官府要逮捕他们杀头问罪,让他们消声潜踪有多么远就逃多么远。然后你放把火把工厂和人力车都统统烧掉,我不要德鲁也家得到一根车毛!” 丘陵对我向来言听计从,虽不舍但仍郑重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咬唇,不是不心痛的。这车行车厂花了我多少金钱时间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怎会不惋惜难过。可我不要水越流银辅助起来的车行给德鲁也家挣钱,我宁可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桑海狼轻拍我的肩膀,他调查过我很清楚我与车行是什么关系感情,我的决定赢得了他的佩服尊敬。 我回眸笑道:“现在起我就是穷光蛋了,你可要负责养我们这一大群人。” 他看着我的笑容,森寒净透的银瞳忽的一窒,脱口道:“求之不得。” 我心中一动,把头转开。他也发觉自己失态的放开手,默然退后。 丘峰三人抬着头肥大野山羊回来。时间紧急,也顾不得洗净那山羊腹肚中的血污就把水越轻漾塞了进去,不大不小正好容身。水越轻漾虽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双亡家宅被抄,但见大人们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对,懂事的不吵不闹任我们摆布。 桑海狼掉兵遣将,让媚姬明丽蔓丝改完装先走,太妃扮成个老头由丘峰搀着装成祖孙二人第二拨出门,菏泽青尹把脸上抹层灰,换了丘陵棉袄抬着山羊第三拨走,桑海狼随后照应,我则遥遥跟着桑海狼最后出门。 我这批人首尾相连又各自为政,就算被抓住,也不会一网打尽,总能有逃出升天者。我心下不由暗暗佩服桑海狼不愧为七色大将之一,深悉排兵布阵之道。 第七十九节匿迹 我们出门不久就看见一大队官兵与我们擦身而过,方向很像是丘陵的家。但到底是与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即已出来那有再回头的道理。 桑海狼的府邸位处最繁华的四大街区之一南十字大街。真是大隐隐于市呀,谁会想到狼窝最神秘难寻的杀手就住在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繁华都市中心? 路上不知桑海狼用了什么方法发出暗语消息,媚姬三人、太妃、水越轻漾三拨人远远的就被桑海府中出来的侍卫们迎进了府门。我遥遥的看着装有水越轻漾的山羊没入了桑海大将府的府门,才把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我吐出口气,心情轻松的迈开大步走向雄伟的桑海大将府,希望就在眼前了 一张超长马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记得这马脸的主人是“七色银机处”的朗休大公。德鲁也亲王的走狗,曾在秋猎晚宴上检举水越流银收受贿赂美女,隐指他通敌叛国。 “你站住!”朗休一脸沉思的叫住我。 我看了看他又瞄了瞄他身后的十来名小厮侍卫,心思电转。我有重伤在身,打是打不过了,现在银都到处是巡查的官兵,跑也跑不了多远。只有见机行事与之周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了。 我假装迷茫的左右看了一圈后畏缩低头,粗声道:“老爷是叫小的吗?” 朗休看着我的样子,迟疑道:“我在那里见过你吗?怎么面善得很” 我脸脖耳手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抹了层黑灰,他自然不能一眼认出我来。可我的眼睛头发的颜色没有改变,他若仔细查看,只怕不难想起我是那个。这时空这点真是烦人,没有染发剂没有彩色隐形眼镜,是那色族人只看眼睛头发就立马能分辨出来。 “你抬起头来。”朗休道。 怕什么来什么,我以电影慢动作的速度抬头。他看了看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伸手抓向我头上的帽子。我疾步后退,躲过他的手。 朗休一愣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面善。来人呀,把他给我拿下。” “朗休大公一年未见,脾气还是大得很啊。”冰寒的声音传来。 桑海狼去而复返,身上披了件黑披风,明显是匆忙从侍卫身上扒下来的。 朗休面色一变,阴郁马脸上扯出一抹假笑,道:“朗休听说桑海大将回王都了,早就想来拜见。可恨近来忙于追查逆臣水越流银的逃亡家人,实在是没有时间探望大将,还请大将谅解。” 桑海狼冷冷的道:“相见不如偶遇,既然在桑海的府门前遇到了,那就请大公进来喝杯茶吧。” 朗休强笑道:“大将客气了,朗休还有公事在身,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话落对他的手下挥手道:“把这小子给我带走。” 一靠我最近的侍卫伸手就向我抓来,桑海狼身形诡异的一转,人已闪身近前。长臂“倏”的抓住那侍卫探出的右臂,抖手就把那侍卫百八十斤的一个健硕身子直扔出去好几米远。 朗休的眼皮抽筋似的乱跳,外强中干的叫道:“桑海大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海狼寒声道:“我还想问大公是什么意思。这人是我的贴身小厮,才随我从边疆回来,不知那里冲撞了大公,竟要抓他。” 朗休一呆,目光扫过仍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名侍卫,强笑道:“误会!误会!朗休实在不知是大将府的人,既是大将的从人必不会有什么问题。朗休有急事待办,告辞了。” 朗休脸上虽带着谦卑的笑但眼中嫉恨阴毒的寒芒连闪,带着手下快步而去。 我看在眼中暗生警惕,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门前我们所有人包括太妃都表明态度,与桑海狼约好除非水越轻漾出事,否则我们这些人无论那一个被抓他都不要出手。因为他若暴露了身份,德鲁也派系不难想到水越轻漾藏身在那。 现在他因为我出手让朗休那厮疑心大起,看朗休的神色大概已经怀疑我是那个了,这样的话我们在银都的最后一个藏身之地桑海府也不安全了。 我压着一口恶气,闷头不语的随着桑海狼走进桑海大将府门。我不管别人会否侧目,把桑海狼拽到无人角落。 我怒瞪桑海狼道:“我们不是说好你只负责保护轻漾,别人出事都不用你管吗?” 桑海狼避开我的目光,低头道:“可我怎能眼看着着你被人抓走。” 我气极,口不择言冷笑道:“我怎样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计后果的对我表明身份,不是要救你好友的骨血水越轻漾吗?难道我理解错误,你是因我美色才挺身而出仗义伸手的?” 桑海狼猛的抬头,银瞳中是孤绝的痛,硬声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为钱而杀人为美色而忘义的禽兽是不?” 我被他受伤野兽般眸光惊醒,心下不由后悔,这不是我的心里话。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很好,是个生死无畏的铮铮铁汉,两肋插刀的仗义男儿。 我呐呐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痛功亏一篑,又得找地方搬家躲藏才口不择言的。” 他银瞳中再没有任何情绪闪现,变成我们初见时那种冰石般的冷漠森寒。我知道我无意之中伤害到了他,我不知道他怎会成为杀手的,但明显他不喜欢自己的这重身份。 他冷冷道:“为什么要搬家,我敢说我这里是银都最好的藏身之地。” 我叹气道:“本来是。可朗休若认出我来了,必会想到轻漾、太妃都在你这里。真要带兵来搜,难道你还要反抗吗?现在银都王后最大,兵权掌握在德鲁也亲王手中,你再武技强横也是人单势孤孤掌难鸣呀。” 他冷冷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吧,我是仇家满天下的杀手银狼。杀手的家怎会没有密室暗道哪?我府中七处密室七条暗道七个出口七十种消器机关,便是雪神亲临也不一定能找到我藏起来的人。” 我大喜,有了这些保障才算真是“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眉开眼笑道:“你怎不早说?我就不用” 他理都不理我,转身就走。 桑海狼臭着张俊脸把我们安置在银梅阁,安排他绝对信任的老管家夫妇服侍我们,别人一律不许走进银梅阁半步。 这银梅阁其实是桑海狼的书房所在,阁内外机关遍布阁下有密室暗道交错相通,方便他隐身出入桑海府。我们苦尽甘来,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好居所。 第八十节起夜 桑海府坚硬宽厚的府墙似为我们隔断了银都所有的战乱阴谋搜捕追杀,我们在银梅阁渡过了舒适安静的三天。 这三天中桑海狼每天早出晚归,到宫中商议选立新王的大事。其实这不过是个幌子,此时此刻的银都有谁还不明白新王会是那个? 两夜之间德鲁也亲王表面上的政敌水越流银、华泽琼川双双身亡,水越华泽党销声匿迹。大王子失去所有朝中支持,贤妃孤掌难鸣,唯一的外援其父烈臣大将远在千里之外驻守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三王子同德妃、水越流银一起烧死在德妃寝宫。二王子无任何悬念的被立为银国新王,王后升为王太后,德鲁也亲王为摄政王,二人共同代理朝政直到小银王十八岁成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几日银都臣民都在为新银王登基大典忙碌。似乎把搜寻我们放到了第二位,听丘陵丘峰说现在街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官兵巡查了,晚上也不再宵禁。 第57章 但银都仍四门紧闭不许进出,说要等七日后银王登基大典之后才能重开城门。 丘陵丘峰是从暗道偷偷进来见我的,他俩按我吩咐把人力车和车厂烧个一干二净,所有车夫工匠怕被牵连都隐姓埋名销声匿迹。银都人力车一夜之间退出人们视野,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称赞他俩干得好,让他们也在这里住下避避风头。但他俩说想在外面打探消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淇淇、蕴兰的消息,听说犯臣的女眷仆妇都会送到官府的奴寮拍卖。我知道丘陵素来与淇淇交好,每次丘陵来府找我时,淇淇都好茶好水的热情招待。我还想能不能慢慢促成他们哪,却不防水越倾覆大家天各一方。 对于水越流银已死的这个说法我保持怀疑态度,总觉得那家伙还活着。虽然这个观点在桑海狼出尽法宝的探寻查问搜索下给以否定,但我仍坚持自己的直觉。 结果连太妃都诚挚的对我道:“孩子,你为流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你还这么小也没正式嫁给流银,不要太死心眼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银革律12年10月46日夜,乌云遮月。 这三天我们晚上都住在银梅阁地下暗室中。桑海狼虽然外表高大雄伟,看起来很象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但实际上他心思缜密头脑活络,他让我们住在暗室中即安全保险又方便随时撤离。 我半夜被尿憋醒,转到屏风后找了半天马桶也没找到。努力的抓抓头发,想起来了。早上我拎着马桶爬出去倒,结果倒完就去洗漱吃早饭,把马桶放在茅房想晚上回来时再拎下来。可是晚上水越轻漾闹着要同我睡,我一时母性大发抱着他就下来了,把马桶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完全清醒过来,看看趴在床上流口水的水越轻漾和球球,我只有一个选择,去茅房把马桶拿回来。因为就算我能憋住,水越轻漾和球球在早晨醒来时也得用,这俩小祖宗可不管有没有马桶,想尿就一定要尿出来。 我认命的从暗室口,桑海狼书房的大地炉下面爬出来。 一室皆黑,桑海狼下令任何人不得在起更之后踏入银梅阁三丈之内。因为夜里桑海狼会启动银梅阁的49种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桑海狼告诉过我机关的控制在那里,这大地炉的腹肚下就有个总开关。方便我们夜间自由进出银梅阁。 我把机关关掉,才谨慎的迈出第一步。开玩笑,我可不能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却死在“自家”地里。 我摸黑打开书房外门,扑面的冷风吹得我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迷糊哈欠中就披了件夹袄便爬了出来,我缩着脖子想是回去拿棉衣哪还是咬咬牙忍了去茅房拿马桶。 我选择后者,心想反正也不太远,就在楼后。快跑几步,五六分钟就回来了。 我心一横眼一闭拉开架势跑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忽心生警惕。急回头就见一只长手抓向我的手臂,我肢体自然反应,后退闪身出脚,脚踢来人胯下。 “是我!”桑海狼压得低低的声音,我脚势不由一慢,他趁机抖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呀,放开我!”我匆忙出来没穿布袜棉靴,只趿拉着双室内软鞋。被他一握,肌肤相贴,脚腕又是女孩子很私密敏感的部位,我不由脸上飞霞,脱口惊呼。 那小人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手上用力把我拉进他怀里,另一只手飞快按住我的嘴唇。 我因练瑜伽身体柔韧性极好,被他一拽双腿自然绷直分开,呈一字型贴在他怀里。我瞪大琥珀般通透的双眸,眸中怒火升腾。这只死狼竟然敢轻薄我,看我让你怎么死! 我张口狠狠咬住他捂着我嘴唇的手掌,他惊痛之下闷哼出声。我得意的望向他的眼睛,如墨暗夜中他的银瞳寒胜雪亮赛星,森冷中一抹无奈的柔情那么赤裸裸的闪现。 “别出声。有群人来府中夜探,看身手可能是七色银机处的密探,我已吩咐下去不许拦截。”他放开我低声道,耳朵象真正的狗狼般忽的一竖,道:“他们过来了。” 他左手揽住我的纤腰,右手突伸,手臂上暗藏的狼爪“夺”的射出,抓挂在一颗粗大的银梅树上。狼爪与手臂之间连着根极细的精银丝,他顿脚弓腰手上借力,烟花炮竹般的带着我窜到树上。 ******************************************************************** 哈喽呀,周末快乐美眉们。。。。。。。。。 多砸点票票给玲珑,让玲珑也快乐快乐。。。。。。。。 第八十一节暗搜 桑海·狼带着我窜上最粗的一条树干,他顺势腰身一折便稳稳的坐在了树丫上,手上轻轻一带,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坐了下来。可屁股才挨着树干我就“鲤鱼打挺”,那树干上全是冰雪,我又只穿着薄薄的底裤睡裙,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换谁谁也坐不住呀! 若不是桑海·狼眼疾手快的抓住我,我这“鲤鱼”就直接跃下树去了。 我呲牙咧嘴的缩紧身子,双手抓紧他的手臂侧着屁股坐了下来,尽量减少屁股与树干的亲密接触,可还是冰得我全身七万八千个毛细孔一起收缩。 我颤抖着抬头瞪他,这死狼自从那日我口不择言的骂他之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除非必要绝对不与我说话,迎面碰到避无可避就把我当空气,直接走过去。 他不是公报私仇特意把我挟持到树上,想冻死我吧。 桑海·狼对视上我的双眸,冰石般冷凝的银瞳忽的一融,叹息一声把我抱过来放到他的腿上。 我坐在他厚暖修长双腿上,实在兴不起搧他个耳光后大叫“你这个臭流氓”的念头。而是很没骨气羞耻心的抱住他健硕的腰身,全身缩进他温暖宽厚的怀抱。 我偎在他怀里,看电影一样的看着五六个黑衣人从墙上翻进来,先把一只长长的铜管从窗缝中塞进去伸嘴猛吹,然后打开楼阁的窗子跃进楼中。这银梅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后两栋三层小楼,后边一溜耳房。若挨屋搜,没个二三十分钟怕搜不完。 我伸长了脖子努力的瞅了半天,自然看不到那些黑衣人在楼中的动静。我无聊的缩回桑海·狼的怀中,他异常修长雄伟的身体象个舒适的老板椅,我可以整个身体都缩进去。他为防止我滑下去用左手臂松松的横揽在我的腰上,我等得实在无聊不由打起他手臂的主意,我对他那多功能狼爪极是感兴趣,很想看看是怎样装在他手臂上的。 我偷偷的抓住他的衣袖,才要掀起他宽大的袖袍,就被他回手抓个正着。我心虚的回头,正迎上他洞察的银瞳,我撇嘴嘟囔道:“不给看拉到,很稀罕吗?” 他凝视着我,冰石般的银瞳慢慢泛起点点暖意,抓着我手腕的手也轻轻松开。 我心中大喜,挑起他的袖角歪头看他。他不理我银瞳看向远方,我知他默许,忙掀起他的袍袖。只见他那银色狼爪五指合拢的平挂在他小臂上的精银护臂上,狼爪尾端连着一条精银丝,丝线后端缩在护腕中,那护臂狼爪打造得极为精巧逼真,暗夜中闪着森森寒光。 我看见那精银丝不由想起那张精银缠丝弓,脱口轻呼道:“白国七窍玲珑阁打造的?” 桑海·狼在我头上轻“哦”一声道:“眼力不错呀。” 我轻轻叹气,想起水越·流银的种种好处不由黯然神伤。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死了也就罢了,若活着定是跟德妃在一起哪。我心中又痛又酸,自己暗暗好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假想中的醋也吃! 桑海·狼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你把机关关上的?” 我点头,心虚的道:“我若没关,他们就进不了银梅阁是不?” 桑海·狼低声道:“我来就是想把机关关上,让他们进来随便搜。反正他们也发现不了暗室,让他们看清楚府中没有你们,德鲁也那群人也就踏实了。否则三天两头的明察暗访都快烦死我了。” 我恍然道:“原来你是想来个一劳永逸啊,怪不得善心大发只看不动爪哪。” 他横在我纤腰上的手臂突的一紧,冷声道:“别又来了。” 我一愣,想通他是气我又暗示他是嗜杀的杀手,可我这次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心下警惕,这“狼”如真狼般敏感多疑,以后要小心说话了。我们现在全靠他罩着过活,得罪“大老板”可是职场大忌,我这种明白人可不能做糊涂事。 我语气一正,诚恳的道:“银狼,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坏人恶人,也不觉杀手有什么不好。在我的家乡有很多关于杀手的美丽传说,说他们重情仗义,是盗亦有盗的豪者侠士。我听馔玉·貔貅说过你们狼窝七戒,我们都觉得有这样七戒的组织就是再坏也坏不到那去。若你真的不喜欢杀手身份,那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银狼当你是银狼,从今以后我只叫你桑海大将当你是桑海大将。你的杀手身份将在我脑海中永久抹掉熨平,从此我根本就不知道不记得这世上有个名字叫银狼。” 我转过头,直视他的银瞳清晰的道:“但你知道要我完全忘记那个风雪中浑身是血仍傲然挺立的银狼;那个我筋疲力尽时握住我的箭说“一切有我”的银狼;那个在我哭泣时任我依靠的银狼;那个从未做过饭却给我煮粥的银狼有多么可惜吗?” 他银瞳中溢出夺目光华,手臂用力紧紧把我贴在他的怀中,在我耳边痛苦的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从今以后你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偎在他怀里,心中没有一点男女私情,而是充满朋友之间的感动。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的身上不知有什么样不能触及的秘密令他这样排斥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我很想帮他从自己的心魔中走出来。 第58章 他才23岁,这么年轻鲜活果敢勇毅的生命不应该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继续他漫长的人生路。我要尽我的全力帮助他。 我心中打定主意,便抬头笑道:“那从今以后我就叫你狼好不好?即是叫威严的桑海大将也是叫神气的银狼,好吗好吗?好吧好吧!”我想让他潜移默化中接受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他银瞳闪现无奈笑意,点头道:“随便你吧,流银也只叫我桑海的,自从大哥死后就再没人叫我狼了。” 我欣喜笑道:“真的吗,那么对你来说我岂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忽觉不对,这话太过暧昧,不由尴尬住嘴。 好在这时那些搜查银梅阁的黑衣人纷纷跃出,明显一无所获。 目送他们翻墙而出,桑海·狼才带着我跃下树来。 桑海·狼道:“你回去睡觉吧,他们不会再来银梅阁了。但记得进去后把机关打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不在外面把守,你们还是小心些好。” 我点头答应,忽想起来自己出来的目的,危险过后不由又尿急起来。 他奇怪的看着我变色的脸,问道:“倒忘了问你,你怎大半夜的一个人出来了,还穿成这样不怕冻着吗?”说着解下外袍给我披上。 我见他袍内是一套黑色软甲,不由奇怪道:“你才奇怪,大半夜的穿软甲做什么?难道还要去打仗?” 他银瞳一寒,杀机毕现道:“我虽让他们随便搜查,但可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否则朗休还以为我大将府是什么人都可以来闲逛的地方哪。”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看到他那森寒杀气不由劝道:“别杀人好不好,都是受命行事,家中也许还有妻子儿女在等着他们平安归来哪。狼,得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桑海·狼一愣,忽的唇角微挑,露出我喜欢的那种柔和笑容。 他目注我点首微笑道:“知道了,我只给他们点教训就是。你快去·······”他银瞳倏的一闪,笑容扩大声音却变小,低声道:“你该不会是出来上茅房吧?” 我面上不由发烧,嗔道:“要你管?还不去办正经事。” 他轻笑出声,手臂突伸。“夺”的一声狼爪飞抓在墙头上,他腰身灵活之极的一弓一挺,就象烟花炮竹般的窜了出去。足尖在墙头一顿一点,身体倏的没入围墙之后····· 第八十二节买卖 自从那夜之后,朗休不再紧盯桑海府了,我和桑海狼恶劣的关系也明显转好。 他下朝后都会来银梅阁看我们,同我们一起吃晚饭,教水越轻漾武技兵法,给我们讲银都形势变化,很有点慈父家长的味道。 我从小就是个好学生,喜欢象海绵吸水一样把知识都吸收到自己的肚子里,所以我就跟在水越轻漾的屁股后面,同他一起学习桑海狼教给他的一切兵书战策武技箭术。 桑海狼看到我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都会更卖力更详尽的讲解。嘻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为了实现自己“解救”银狼的计划,变着法向服侍我们的老管家夫妇打听桑海狼的事。知道了他幼年丧母,十六岁时父亲老桑海大将离奇失踪,从此与大他三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可三年前他哥哥不知为何满身是血的夜半归来,同桑海狼关门聊了半夜,第二日清晨就亡故了,他哥哥年轻的妻子和时年五岁的儿子都没见到他哥哥的最后一面。银王可怜桑海家世代忠良却连遭横祸,便封桑海狼个七级武职(只王侯爵位可以世袭,大公大将得凭科考军功获得),没想到桑海狼战无不胜,三年间就凭着赫赫战功连升七级,成为银国最年轻善战的银色大将。 我听得目瞪口呆,又是个有故事血泪的人 银丹顿元年10月53日(银革律12年10月53日或七色630年10月53日)黄昏。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今天是新银王银丹顿的登基大典,桑海狼凌晨就出门上朝了,他昨晚告诉过我今天会晚些回来,因为今晚银宫要大摆宴席君臣同庆,所有的朝臣都要出席,他推脱不了。 我翻看着他给我拿来的那堆小山般的兵书战策,这些书上都有桑海狼的批注见解,很有独到之处。几日相处下来我发现桑海狼不仅会武还能文,他精通兵书战策历史,能从古七色帝国的第一部兵书第一场战役开始讲起,讲起来那真叫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他严重“偏科”,对现下流行的诗词歌赋曲都一窍不通,还振振有词的说男子汉大丈夫学那靡靡之音做什么。我翻白眼称他是莽夫,他冰石般亮透的银瞳瞪呀瞪的也不生气,我发现他的自卑敏感多疑综合症明显被我的刺激疗法治好了很多。 我正在拍案赞叹桑海狼对兵法战术的见解独到精辟之时,丘陵从地道中爬了出来。 丘陵一脸的焦灼,对我急声道:“姑娘我们在城东的第三号官奴寮找到淇淇、蕴兰了,现在正在拍卖哪。” 我腾的站了起来道:“那你怎么不把她们买下来。” 丘陵急道:“我也想啊,可她俩的价钱由20金币一直被叫道200金币,我走时还在继续上升,我那有那么多钱呀。只好让小峰盯着,我回来找你想办法。” 我道:“别急,我有钱,等我拿来我们去买回她们。” 其实不是我有钱是桑海狼有钱,我们匆忙间逃命,基本上都是净身出户,那来钱财?是来桑海府后,桑海狼怕他不在时我们出状况需要钱。便把我带到一间暗室门前,给了我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说:“里面有钱,要用自己来拿。”我见他一脸的苦大仇深,便好奇的当场打开了门,我的gad呀,一屋子黄澄澄的金币。我眼睛呈$$结舌道:“这个随便拿吗?”他冷冷的道:“只要你够气力可以统统搬走。”我崇拜的看着他,真是大款呀,有钱人我见多了,但这么大方的还真是头一个。可他银瞳中那深深的厌恶是怎么一回事?是厌恶我见钱眼开吗?我努力分辨发现那厌恶的光不是因为我而放的,而是因为那堆金币。我明白过来,这些钱大概是他做杀手所得,他那么厌恶杀手身份当然不待见杀人挣来的钱,可他不喜欢杀人得来的钱为什么还要当杀手哪?我对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也顾不得点数目,抓了个皮囊满满的装了一下子。匆匆套了件男士棉袍戴上青巾小帽,便同丘陵爬进地道。 今天德鲁也那群人都到银宫大庆去了,基本上没什么遇见熟人的可能。丘陵说今天街上也是万民同庆,到处都是人热闹得很,官都不见影兵也就自己找地偷着喝酒去了,根本就没人巡逻。 我便放心大胆的带着丘陵直奔城东去了,果然一路上官兵没见着醉鬼倒是没少碰到。我们进了官奴寮就傻眼了,竞卖的奴隶中那还有淇淇蕴兰,倒有两个看着眼熟的,好像是水越府中养的歌舞伎,可我那有时间心思同别人竞价买她们啊。 我急问道:“丘峰哪,你不是让他盯着人吗?怎连他都不见了。” 丘陵道:“他是跟踪买主去了,我俩有约好暗号,顺着小峰留下的暗号就能找到她们。 我赞许的点头,地球有手机这里有暗号,看来人们的智慧真是无穷的呀。 我们随着丘峰留下来的标记,一个个丑陋的疑似双莲酥图案,终于在一条僻静的小街追上了买淇淇蕴兰的一行人。 丘峰遥遥的跟在后面,看见我们追上来,大喜道:“姑娘你可来了,那群人好象发现了我,兜了几个圈子后越走越偏。我正心里打鼓哪。” 恰在此时那群人转过身来,当前一身穿华服面色苍白但长得还算端正的青年喝道:“你为何跟踪我们,竟然还找来帮手,到底想做什么?” 丘峰毕竟年少,被那青年一喝,倏的躲到丘陵的身后。 我挺挺腰,走近前去笑道:“公子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同公子做笔买卖。” 那青年一愣道:“什么买卖?” 我挂上甜美笑容,若是杨永青我的那帮精英手下在,看到我这太过甜美的笑容,就会知道这笔买卖我是志在必得。 那青年被我的笑容迷惑,目光一窒但马上露出怪异之色。那青年身后的两个小厮一个侍卫也都面露狐疑,只有一个身披连帽皮斗篷的矮瘦男子看不见面部表情。但淇淇蕴兰却都因此认出我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甜笑。 我明白过来,我现在身穿男装,露出这样的笑容实在有变态的嫌疑。 我一正脸色,道:“我想买公子身后这两个姑娘,公子开个价吧。” 那青年面露轻蔑之色的上下打量我,道:“原来是个小色狼啊,人我是不会卖的了,你赶快给我滚蛋吧。” 我微笑道:“这两位姑娘在公子心中是无价之宝吗?” 那青年撇嘴道:“当然不是。” 我笑道:“那我们就可以谈一谈啊,据我所知公子是花600金币买下的两位姑娘,我出双倍的钱同公子买下二位姑娘如何?” 那青年断然摇头道:“不买。” 既然是有价商品,我就不信买卖不成。我微笑道:“公子不要据人于千里之外吗,您开个价如何?” 那青年不耐烦的道:“多少钱都不卖,这俩丫头我要留着自己享用,你不用多说了快滚吧。” 第八十三节强抢 我听了这话,知道靠钱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这又是个色狼,这银国怎么竟出色狼哪。 我打量眼前形势,他们虽有五人,但只那侍卫模样的大汉似会武技。另两个小厮面红唇白身子单薄不像会武,那青年面色苍白泛青,明显酒色过度就是会武也应不精。只那披着哈利波特般斗篷的人看不出底细,但看身材矮瘦非常,也没什么威慑性。 我看的分明,心中打定主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不能让淇淇蕴兰被这色狼糟蹋。 第59章 我实在打不过还有魂弓魄箭,右肩伤虽还没完全痊愈但咬牙硬挺应该可以拉开弓。 我做最后努力,把那装钱皮囊打开露出满满一袋金币,笑道:“这里最少三五千枚金币,公子何不再考虑一下,只要公子点头这些金币都是公子的。” 那青年银眸一亮,露出贪婪之色。那穿斗篷之人忽然走上前来,凑在那青年耳边低声嘀咕。那青年目注于我,面色越来越猥亵贪婪。 我警觉不好,把皮囊合上,递给身后的丘陵道:“若见事不好就带丘峰先走,找桑海报信。” 那青年果然狞笑道:“来人把这钦拿的要犯给我抓住,送交官府去领赏。” 我心中一惊,那斗篷之中到底是什么人,竟认识我吗?可要速战速决,快快脱身了。 那青年身后的粗壮侍卫,高声应诺,奔马似的向我冲来。我看他那架势知道不过是个普通打手,应没什么真本事。 我挺腰微笑,静立不动。直到那侍卫冲至身前,才向右横移一步,腿扫肩顶左手抓住那侍卫舞动的右臂,顺势向后一带一抛。那侍卫扎手扎脚的被我后抛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我不想浪费时间体力,抬脚在那要挣扎爬起的侍卫颈侧动脉上狠踢一脚,那侍卫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我振衣微笑,见那青年面色转青,便道:“现在点头,钱还是你的,我只想要人不想生事。”前生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从不仗势欺人占人便宜,向来明买明卖钱货两清。强抢“民女”这种事做起来还真是不太适应。 那穿斗篷的人忽尖笑一声,迈步向前道:“可我们公子想要人财两得呀。”声音尖锐刺耳。 我早就小心防着他,见他逼来暗自警惕。他忽然脚下一快,飞速冲来,姿势角度竟与前面那侍卫一模一样。但速度却比那侍卫快了一倍不止,晃眼即至。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抬脚踢向他的下阴。 他尖笑道:“小姑娘下手歹毒的狠哪,想让我断子绝孙不成。”声到手到,右手在我脚上一粘一抖,一股大力把我直扔出去。我知道遇到了高手,这手法很象中国的沾衣十八跌,那是种高深的武技,我自由搏击的教练曾教过我几手。 我被扔出后知道自己没本事双脚着地,已做好作滚地葫芦的心里准备,打算落地后就拔出魂弓魄箭。先下手为强,射到那斗篷男,抢人就跑。 就在我心下发狠之时,一只手臂横空出现。揽住我的纤腰,带着我一个回旋,把我飞撞之力轻松卸掉。 我惊疑抬头对上一双深深红眸,那红色双眸晶莹剔透溢彩流光。那么美丽的眸子一见难忘,我立刻认出救我之人是那日“真银”楼中偶遇的绝美红族少年。 我头上的小帽却没经住这一扔一停,按着原先的方向飞了出去。我一头海藻般的深棕色长发“扑”的迎风展开,流泻飞扬。 那红族少年红眸一滞,忽抿唇一笑道:“原来是你。”看来他也对我印象深刻,一见不忘。 我挺腰站直,点头微笑道:“多谢公子,正是故人。” 那红族少年向我点头,秀气绝伦的面上带着那独有的慵散笑意。 他目注斗篷男道:“鼠狸,我追了你三国十城,今天怎也要还赫德山庄八十三条亡魂一个公道。” 斗篷男尖笑一声,把头上的帽兜拉下,露出一张尖削蜡黄的脸,黄褐色的眼珠头发,疏落的黄褐色胡子。人如其名,与老鼠真有几分相像。 鼠狸目露凶光道:“叠红公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鼠狸流亡万里可不是怕你,而是对你那“七色游侠之首”的名头有所顾忌。怕伤到了娇滴滴的你,你身后那些自命侠义之辈一拥而上,我双拳难敌四手,被尔等陷害。” “放你娘的老鼠屁,你他妈的撑什么英雄好汉,还不怕我们老大,我们老大还用假手他人,他一掌便能拍死你个龟蛋的。”一个粗豪洪亮之极的声音,发自红族少年身后的一名粗壮的蓝族青年人。 我侧首瞄瞄那蓝族青年,自来这时空后还真头一次听见这种类似中国国骂的粗话,很是亲切。 那红族少年叠红叹气道:“湛,我不是告诉过你实在忍不住要骂人时,要不小声些要不就站得离我远些再骂,否则我的耳朵早晚要被你吼聋。” 那叫湛的蓝族青年尴尬的一笑道:“老大,我忘了,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叠红不再理湛,目注鼠狸冷声道:“鼠狸,你在屠杀赫德山庄毫无还手能力的老少妇孺时怎不觉得欺人太甚?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生死存亡看你本事了。” 叠红面上虽还带着丝慵散笑意,但深深红眸寒芒暴闪。一瞬间似换了个人般,修长挺秀的身体澎湃着迫人眉睫的萧杀之气。 我本来花痴大发,眼睛呈心形呆呆的望着他钟天地灵秀而大成似的眉眼正在大肆意淫。被他由极秀美少年忽转化成“无敌铁金刚”的急速变化刺激到了,我一口正要流出来的口水生生的吞了回去,细小的嗓子眼被呛到,我毫无预兆的大咳起来。 叠红冰凝的红眸随声一颤,那鼠狸正在等待时机,见此良机那会放过“倏”的跃起扑出,两手中多了两把寒光闪闪的锯齿短刀,搂头交叉斩向叠红的脖颈。叠红纤长的身子电闪后退,宽大的深红色袍袖扬起卷向鼠狸的锯齿短刀,袍袖飞展间竟听到如利刃掠空般的“嚯嚯”风声。可想而知被那袖子拂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鼠狸的身子滴溜溜的旋转开去,避过这一拂。尖声嚷道道:“你的名动七国的“红初透”哪,怎不拔出让我见识见识?” 湛的大嗓门叫道:“凭你也配见识我们老大的红初透?你能接住我们老大十袖叠红袖,我雷湛就年年今天都给你烧纸钱。” 鼠狸怒极尖声大笑,道:“尔等小辈,我混迹江湖时,你们还没有出生哪。竟敢口出狂言,我就先接你十袖又何如?” 第八十四节游侠 鼠狸怒极尖声大笑,道:“尔等小辈,我混迹江湖时,你们还没有出生哪。竟敢口出狂言,我就先接你十袖又如何。” 尖笑声中人刀化成一个寒光闪烁的光团,滚向叠红。叠红衣袖飘飞,身闪掌拍袖拂,嚯嚯连声中已过八招。 鼠狸尖笑道:“还剩最后一袖,看来我鼠狸能看到红初透了。” 一直无语的叠红忽的一笑道:“未必。”右手袖红云似的罩向鼠狸面门,一只红袖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千百只袖影。那鼠狸目光触及面色大变,怪叫一声就想闪身后退。叠红已拂到他面门的红袖中倏的探出一只修长晶莹的手掌,手出掌落,拍在他天灵盖上。鼠狸“吱”的一声,烂泥般应手瘫倒。 雷·湛近前补踹一脚,恨恨的道:“叠红袖叠红袖,没有层层叠叠的袖影那还叫什么叠红袖?真是个笨蛋。”再踢几脚啐道:“老大你的心肠真是越来越软了,还给他留个全尸,真是便宜了他。照他那杀人手法,就应该把他抓住,千刀万剐。” 叠红的面上又露出那懒散笑意,淡淡的道:“人死如灯灭,万事俱消,算了吧。” 雷·湛方才恨恨住脚。 叠红深深红眸转向我,微笑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全城都是你的通缉告示,你竟然还敢在街上闲晃。”他的声音一如其人,慵慵散散的轻柔悦耳,象什么都不在意又象什么都了然于胸。 我被他说得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急望向那青年公子。见那青年脚软筋麻的靠在那俩小厮身上,三个人挨在一起抖个不停。淇淇蔓丝也面色苍白的靠在一起,显然亦没见过这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江湖游侠的除恶手段。 我见她们都在,便放下心来。拢发笑道:“画得那么丑的告示,你也能认出是我?” 叠红挑唇笑道:“我觉得很象啊,一眼就认了出来。你这种琥珀般的眼睛不是人人都有的,画出个五六成肖似,就足以分辨了。” 我假笑道:“多谢夸奖,你那眼睛更好分辨。不若我把这鼠狸尸体送交官府,让他们也给你画张告示,看画的象与不象。” 雷·湛的大嗓门喝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这么对我们老大说话,看我不······” 我侧首挑眉喝道:“小丫头片子骂谁?”面色倏的一寒,金马玉堂出身的气势迫得雷·湛一呆。 他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叫道:“小丫头片子骂你!” 我“哈”的笑起来,大声道:“我怎能与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众人都反应过来,叠红轻笑出声,淇淇蕴兰抿嘴低笑,连挨在一起抖的那青年小厮都目露笑意。 雷·湛老脸气得阵红阵白,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我见好就收,转向那青年,冷笑道:“现在你的靠山都没了,这人你是想卖也得卖,不想卖也得卖。丘陵点出600金币给他,淇淇、蕴兰我们走。” 此一时彼一时,我这种商界女霸王怎能做亏本买卖。方才一袋金币他不要,现在我肯给他个本钱都得算我宅心仁厚了。我就是一个子也不给他,他也得受着! 那青年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淇淇蕴兰从他身边跑过去,我伸出手臂抱住扑过来的淇淇蕴兰笑道:“让你们受委屈了,欢迎归来。” 淇淇伏在我怀里流泪道:“琥珀,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 我心中温暖,轻拍她二人柔声哄道:“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伤害。” 雷·湛大声嚷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恶心得我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淇淇、蕴兰面红耳赤从我怀中站起,我抬头瞪眼想骂回去。却撞进一双深深红眸中,那红眸剔透澄清,带着了然理解的温暖笑意。 第60章 象两颗极品红宝石,完美无瑕璀璨夺目却毫不刺眼,只是给人一种极致的视觉享受。 我一呆不由把已到嘴边的反驳统统吞回肚子里。 我面色一正,恭敬的给叠红深施一礼道:“多谢叠红公子出手相救,琥珀这里谢过了。他日若有机会,琥珀定会回报。公子知道琥珀现状,不便多留,就此别过吧。” 叠红深深红眸剔透闪亮,点头道:“十日之内我不会离开银都,姑娘若有需要叠红相助之处,就叫人捎信给真银楼老板娘,她自会转告于我。” 我心中感动,没想到山穷水尽之时,竟还有桑海·狼、叠红这种真正豪侠肯挺身相助。我抬头向他粲然微笑,郑重点头道:“琥珀记下了。” 我们从地道返回银梅阁时已是午夜,我想地面上此时应该已经烛火俱熄了。地道直通我们休息的暗室,我便带着淇淇蕴兰直接回到了我睡觉的暗室。 我推开暗室的门,不由呆住。小小的房间中坐满了人,媚姬、明丽、蔓丝、菏泽、青尹、太妃和努力揉着眼睛打哈欠的水越·轻漾,她们都在担心我都在等我。谁说我在这异时空是一缕孤魂,谁说我在这陌生世界没人关心? 我呆呆站在门口,眼睛慢慢湿润。我握紧拳扬起头,不让泪流下,让这份感动这瞬心动埋在心底。从此之后我有母亲有儿子有姐妹有兄弟有朋友,我有责任有义务让他们都衣食无忧幸福安康的生活下去。 大家相见自然欢喜,难免又勾起了对生死未补的卓娅的担忧。我安慰了太妃一番,大家才各自回屋。媚姬告诉我说,桑海·狼一个对时前回来过,听说我同丘陵出去了后,又匆匆出去找我了。 我听了有些担心,银都这么大,他半夜三更的跑那去找我了。我已经平安回来了,他是不是还在寒风中漫无目的的寻找我哪。 我让淇淇蕴兰先睡,我自己从书房的出口上到地面。 书房很黑,我摸索着点燃书案上的烛台。这里的蜡烛是用一种巨型海鱼的膏脂炼成的,耐烧且明亮。当然不能同地球的电灯相比,但比地球的蜡烛明亮许多。可我还是嫌灯光暗,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书房中各插有49支蜡烛的两个雁翅形落地烛台上的蜡烛统统点燃。昏暗的房间马上亮了起来,我又往大地炉中加了几块暖石,一会儿书房中就温暖了起来。 屋外寒风呼啸,凛冽的风拍击着窗棂,似在向世人宣告对黑夜的占领。 我静立窗前,等的是桑海·狼,想的念的却是水越·流银,那清俊无匹的银色天神。 人前强笑强言,人后心牵心痛。 十三天了,他一点音信皆无。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死了,我的信心也不由动摇,他若活着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寻吧。桑海·狼动用了狼窝遍及七色国的杀手网搜寻,也一无所获。看他神色,我知道他也认为水越·流银九死一生了。 我思绪所及,不由喃喃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 玲珑虽改为一更可有延长篇幅哦,美眉们喜欢玲珑吧,喜欢就砸票吧,哈。。。。。。。。 第八十五节隔阂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我沉浸在自己的相思中不能自拔,自苦自怨自哀自己即使转世重生也与爱情无缘。莫非那世的我与月老有过什么恩怨,令他这么不待见我折磨我。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桑海·狼挟着一身的风寒走了进来。冰石般的银瞳被扑面而来的烛光暖气溶解,苍凉孤寂的身影变得明亮柔和起来。 我们默默对视,奇异的心灵想通。我懂得了他的孤独伤痛关怀担忧,他知道了我的痛苦哀伤期待坚持。 他森寒银瞳中泛起融融暖意,低声道:“远远的看到房中灯火,就知道你回来了。” 我奇怪道:“太武断了吧,也许是媚姬她们呀。” 他微微摇头,道:“别人不会把所有的蜡烛都点燃。这种时候,只有心胸阔的人才会喜欢这么明亮的烛光。” 我想起暗室中众人围着如豆一灯默默等我的情景,讶然不语。媚姬她们应该真的不会点燃98只蜡烛等我归来,她们没有这份心情。 我望着他暗想,不愧为顶级杀手,端的观察入微心思缜密。 他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的思维就是与正常人不同对吧。” 我心底叹气,他的自卑敏感多疑症又发作了。这个男人优点很多,出色的外表强横的身手聪明的头脑,缺点只有一个但足以“致命”,就是痛恨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恨着自己的人怎会快乐,这个心结若不解他早晚会毁在自己手里。 我心思电转,面上却声色不动,笑道:“你猜错了,我是在想银都这么大你到那里去寻我了。” 他微愣,道:“我不用去那里找到你,我只要在一个地方找不到你就行了。 我凝思一想,佩服的笑道:“你去德鲁也王府了?” 他点头道:“若抓到你,必会送交德鲁也·獾。他对你的心思满朝文武无人不知,其实我倒有些佩服他,骄淫霸道得正大光明。” 我苦笑,道:“你就在那里等了我两个对时?” 他点头道:“我等在大门外,若有人送你来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把你抢回。” 我心中感动,在这样的寒风霜夜中静立4个多小时,要有怎样的执着感情······ 我不敢想下去,其实我隐隐知道他对我似有些特殊的感情,超过对亡友妻子的范畴。但是这种时候我怎有心思去想这些?只能自欺欺人的假装不知道。 聪明敏感的他从我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他低声道:“琥珀,很晚了去睡吧。” 我深呼吸,挺腰抬头笑道:“虽然我年龄比你小,但其实你应该叫我嫂子的。我虽然没有名份,但毕竟是水越·流银的女人,你这样直呼我的闺名是不是对我有些不太尊敬?” 桑海·狼慢慢的慢慢的抬起头来,净透明亮的银瞳渐渐冷凝。那种从骨子中泛起的孤独苍凉,那种要把心封冻的决绝令我心惊胆寒。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缓慢干涩却异常清晰的道:“我知道了,嫂子!很晚了休息吧。”转身走向房门,俊伟修长的身躯挺得笔直,可是就因为绷得太直反而有种脆弱易折的感觉。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凄楚肿胀酸痛。我现在是可以叫住他,抚慰他伤痛的心。可以后哪?我对他只有佩服感激欣赏,没有一点爱恋私情,难道让我用虚情假意欺瞒他一生? 我握紧拳,用尽全身的力气理智控制自己不出声,若叫住他怕就是毁了他。 桑海·狼在抓住门把的瞬间忽然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只是直直的静静的冷冷的站在那里, 他背对着我,低低的道:“其实我没有奢求什么,我早想好只要能象现在这样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喜怒哀乐就足够了,因为我最亲近喜欢的人从来都会离开我。我宁可永远与你保持距离,也不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是被雪神抛弃的人幸福快乐从来都与我无缘。” 他的声音越来越痛苦,“可是当你真的说出我们一生都要保持距离,都只能是现在这样时,我却愤怒的难以控制自己。我自己都不明白,这不也是我的决定吗这不也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我会这样绝望这样痛苦?” 他慢慢转过身来,银瞳深深的看着我,轻声道:“你说我贪恋你的美色,其实真是冤枉了我。令我心动的不是你的美色而是你的眼泪,风雪中你明明可以射死我,却泪流满面的跑过来对我说不想杀死我,求我认输。你是第二个为我流泪的女人,第一个是妈妈,她死前抱着我流了一夜的泪,那时我才三岁所以我记忆中的妈妈就是那温暖的眼泪。于是我心动认输,其实生与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若不是你的泪我一定会不死不休。” 他牵唇笑,露出我喜欢的柔和笑容,可银瞳中却一丝笑意也无,有的是无尽的荒芜苍凉,“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没打算过娶妻生子。桑海家的女人结局都很惨,我不想这世上再多一个伤心的女子,有母亲和大嫂已足够。” 我用力咬着唇,我不敢开口,我怕我若张口就会哽咽。 他走近我,皱眉道:“为什么总是伤害自己,我不喜欢看到你唇上有血迹。只要你开心,我答应你今生都只把你当嫂子就是。” 他抬手想擦掉我唇上的血痕,我狠狠的咬住他修长的手指,都怪他让我想流泪让我咬破唇让我我心痛如搅。我这么讲究商场潜规则,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成功商人怎能不回报他点什么。 他不动,任我努力的咬。 我恨恨的抬头,凶巴巴的道:“以后都不许说什么幸福快乐与你无缘,不许说生与死对你没有区别,不许说不死不休······” 他银瞳悲凉的望着我,沉默不语。 我心痛难禁,我不爱他呀,可为什么我这么难过这么想哭这么想抱住他安慰他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从牙齿流失了出去,我松开口,看见他拇指上被我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我瞪着那牙印上刺目的血痕,虚弱的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摇头道:“你背负的已太多,不要再替别人担心了,对自己好一点吧。” 我望着他,眼中有雾升腾。 第61章 第八十六节游戏 再见时,我与桑海·狼都假都绝口不提那夜的事。但他对我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可是银瞳中似结了层淡淡薄冰,令人再难亲近起来。 这两天我们都在为水越·轻漾担心,他越来越沉默孤僻。总是问父王母妃怎么不来看他,为什么还不可以回家,他不喜欢睡在窄小的地下暗室里,他想要回到自己明亮宽敞的寝房睡。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我们没有告诉过他已经没有家了,也不知怎样对四岁的他解释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只好说他的父母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办事,等办完了事就会回来看他。 我们为了分散水越·轻漾的注意力,便轮流陪他玩各种游戏,尽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我知道这样溺爱孩子是不对的,可我实在是不忍拂逆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 银·丹顿元年10月58日(七色630年10月58日)晚,小雪。 晚饭后,为了让越来越不爱动的水越·轻漾消消食,我与蕴兰、媚姬、淇淇陪水越·轻漾捉迷藏。我们规定范围就限在银梅阁大厅和左右耳房,我们四个轮流找,都把水越·轻漾留到最后再找出来。这样他只要跟着藏就好了,可水越·轻漾藏烦了,坚决要求要做找人的,让我们去藏他来找。 我左看右看决定藏个好地,难难水越·轻漾。我看中大厅放古董摆设的大立柜,那柜由巨大的银色晶石雕成,结实无比。我踩着一格格的隔层爬到了柜的顶上,天棚与柜顶之间正好可容一个人平趴着。 我趴在上面看着水越·轻漾来回的乱跑,把蔓丝、媚姬、淇淇都找了出来。就剩下我一个了,水越·轻漾翻着漂亮的银色大眼睛,里里外外的跑了三遍也没发现我。正嘟着小嘴着急时,桑海·狼披着一身轻雪走了进来。 桑海·狼解下外披的银色貂毛皮裘,露出里面天青色立领长袍,那长袍从颈下到小腹一排八个环形银丝盘扣。银丝编成的腰带在腰侧垂下七缕银丝穗,天青色长筒官靴银色靴底。衬得他更加轩昂雄俊气宇不凡。 我只觉眼前一亮,“好帅呀”差点没脱口而出。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仅是我“好色”,媚姬、淇淇、蕴兰无不心醉神迷的在看着他两眼发光,看来“食色者性也”真是智者名言诚不欺我啊。 桑海·狼看见水越·轻漾嘟着小嘴,便问道:“轻漾怎么噘着嘴,谁欺负你了吗?”银瞳在媚姬她们身上轻轻一扫,冷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吓得媚姬三人都情不自禁的身子一缩。 水越·轻漾嘟嘴道:“是琥珀姐姐了,她不知藏到那去了,我都不找到。” 见桑海·狼听得一头雾水,蕴兰轻笑施礼,把我们玩捉迷藏的事说了一便。 桑海·狼奇怪道:“就这么大的地方,她能藏到那里去。轻漾别生气,叔叔陪你去找,一定把姐姐给你找出来。” 水越·轻漾高兴的爬到桑海·狼怀里,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满怀信心的开始东翻西找,偏偏就是没有留心近在他们眼前的古董柜。 我看着在三间屋中进进出出的两个人,偷笑得肚子直痛。桑海·狼的脸色越来越臭,就差同水越·轻漾一样嘟起嘴来了。 两个人在找了无数圈后终于放弃的坐了下来,水越·轻漾童言无忌道:“叔叔你骗人,你不是说一定把琥珀姐姐给我找出来吗?” 桑海·狼尴尬的道:“你琥珀姐姐一定是没有遵守约定,藏到这三间屋外去了。” 我心里唾弃他,暗想一会我出去时非得好好嘲笑嘲笑他,找不到人就算了,居然还赖到别人身上。 水越·轻漾愁眉苦脸的道:“叔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哪,不能把人全找出来,就不能继续游戏。” 桑海·狼想了想道:“既然不能继续玩,不如叔叔把轻漾藏起来,等你琥珀姐姐挨不住自己显身时,我们就说你不知去那找她了,让她也找不到你,吓她一吓。” 水越·轻漾高兴的点头,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桑海·狼塞到一个大胆瓶中。我心中得意,心想我就不出去,看谁有耐力,就不信水越·轻漾那小屁孩能挨过我! 果然不过一刻钟,水越·轻漾就哇哇叫着要出来,于是桑海·狼的诡计不攻自破了。媚姬、淇淇、蕴兰还有后来被我们的欢笑呼叫声吸引来的明丽、蔓丝、菏泽、青尹都笑嘻嘻的低声讨论猜测着等着看热闹。 我以为桑海·狼会恼羞成怒的四处找我,来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或者叫我自己出来认输拉到,小孩子游戏而已没人会真个认真。可没想到他抱出水越·轻漾后就忘了我还没找到这件事似的,开始教起水越·轻漾角抵之术。招式小巧实用,连菏泽、青尹也被吸引加入学习之列。最后几人干脆搬开大厅中的桌椅,与桑海·狼过起招来,媚姬淇淇等则眉开眼笑的为他们打气加油。 我趴在上面那个气呀,这群没良心的东西。尤其痛恨桑海·狼找不到人,不会认输投降啊,我不就会自己出来了吗。他可好竟然干脆把我忘记,懂不懂游戏规则啊。 我一个姿势趴得久了,不由越来越难耐。自己出去吧即气不过又有些不好意思,心底不由把桑海·狼翻来覆去的骂了个臭够。这家伙不是特意整我吧,以他那么高明的武功敏锐的知觉怎会发现不了我哪。我越想越觉得他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可在这时空我没听说过有什么三丈之内能听到呼吸之声的绝妙内功,所以又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真的知道我在柜上。诬赖好人可不是我琥珀的个性,所以我很生气的同时又很犹豫。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下面热烈的场面,菏泽、青尹两人合力夹攻桑海·狼,青尹身手普通,菏泽却出人意外的灵活敏捷。菏泽为主青尹为辅两人联手攻击竟把桑海·狼连续迫退了两步,退至立柜前面。我居高临下的看见桑海·狼握着的右拳忽地微微一紧,心里知道他要出手了。我正恼他不顾游戏规则把我晾在这,见状便计上心来。 第八十七节失踪 我看准角度时机,在桑海·狼右拳刚刚举起的同时,一个虎扑从柜顶扑向他举起的右手臂。我背后偷袭,又占高空地利,以为一定可以抓住他的手臂,让他挨上菏泽打过来的拳头。可桑海·狼的身子忽如陀螺般的滴溜溜一转,避过我的扑击,他举起的右拳却原势不变的打在菏泽的脸上。菏泽百八十斤的身子应拳而飞,角度刚好迎撞向扑击而来的青尹,青尹慌忙间伸手接住。抱着菏泽蹬蹬蹬的连退了七八步,却终没化解得了桑海·狼的强横力量,两人叠在一起仰天摔倒。 我也没比他两好多少,我一扑落空,身形已尽。惊呼中,呈狗吃屎的姿势扑向地面,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桑海·狼倏的出脚,脚尖在我腰下一点一提,我的身体便被一股大力挑了起来。我顺势纤腰用力后挺,稳稳的站好。 我大眼圆睁,怒瞪向桑海·狼。 他奇怪的看看我道:“偷袭未成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 我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懂不懂游戏规则?玩捉迷藏若真找不到人时,就应大叫三声“我认输了,你出来吧”才是。你倒好,找不到人了干脆就不找,把我晾在一边,你们改玩别的。我难道还不该生气吗?” 他一呆道:“我不知道有这种规则啊。” 我气道:“别告诉我你小时从未玩过捉迷藏。” 他银瞳一暗,沉默不语。 我微愣,看他这样子不会真的从未玩过这么普及宇宙的游戏吧。这游戏也不是我教给水越·轻漾玩的呀,这是小厮丫鬟们常陪水越·轻漾玩的本土游戏,规则与地球基本一样,没时间时空差异。 我想到他隐讳复杂的身世,他三岁时就死了的母亲。心中断定他极有可能是自小时就有了什么变故,导致他没有过正常人的童年,没玩过儿童游戏。 我心生怜惜,一肚子的火不由散了七七八八。我转移目标,对水越·轻漾佯怒道:“叔叔不知道游戏规则,你也不知道吗?做人切记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我又转向媚姬等人气道:“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他两一小一傻不知道叫我,你们也不知道叫几声吗?我不就可以顺坡下驴出自己来了吗,你们在这玩的开心,我却趴的手脚都麻了。” 媚姬、淇淇等知我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害怕生气。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咕咕呱呱的笑成一团。 我气得跺脚,偏拿她们没有办法。见桑海·狼懵懂的望过来,银瞳中有淡淡的哀伤薄薄的疏离,明明就站在喧闹中偏似隔着繁华千万里。我心中一动,向他嘟嘴皱鼻子瞪眼做个威胁的鬼脸,他一呆后唇角不自禁的挑起,露出我久已未见的那柔和笑容,银瞳中烟清雾淡露出一片净明。 今夜水越·轻漾还是同我一起睡,自出事后他极缠我,夜夜赖在我的床上抱着球球一起睡。夜里轻漾梦话连连,呜咽抽搭了大半夜,我连哄带拍的折腾到清晨,才沉沉睡去。我身心俱疲,卷缩成一团,心中想念水越·流银、担忧水越·轻漾、怜惜桑海·狼、惦记毫无消息的卓娅和华泽·骁,最后自己都唾弃自己这人做得太累,心操得太多,千思万念中昏昏睡去······ 再睁眼时,水越·轻漾与球球都已不在床上。我看了看沙漏不由用力揉了揉眼睛,已经中午了啊。我急忙起床洗漱,好在不用化妆,只洗脸漱口梳头发便爬出地道。 上面很热闹,菏泽、青尹正在过招,练习昨夜学到的招式,淇淇、蕴兰、蔓丝围着观看喝彩。媚姬、明丽在陪着太妃说话解闷,只不见水越·轻漾。 我问媚姬道:“怎不见小世子?” 媚姬转头四顾道:“刚才还在这呀,和球球玩来着,一转眼怎就不见了。” 第62章 我心下稍安道:“大概跑出去玩了,我去院子里找找。” 媚姬点头道:“我陪你去,又要下雪了似的,别冻着了小世子。” 我俩起先还不太在意,边聊天边寻找,可几乎走遍了银梅阁的庭院也不见水越·轻漾的踪影,连球球也没有。我心中隐隐感觉不好,不由着急起来,让媚姬去叫人来,大家分头找。 银梅阁一共才多大地,我们八个加上老管家夫妇十个人,连叫带喊的不一会就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还是没有。大家的面色不由都变了,太妃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转分析水越·轻漾会出现什么状况。 一、自己跑出银梅阁玩。 二、被人掳走。 三、与我们闹着玩,藏起来想让我们找。 四、被桑海·狼藏起来吓我? 最好当然是三四,一也可以接受,前提是未出府。最怕的是被人掳走,若落到德鲁也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我心中虽急但面上声色不动,大家都乱成一团,若我再哭就没人拯救水越·轻漾了。 我对老管家道:“南伯,桑海大将现在在那里?” 南伯道:“早上就进宫去上早朝了,下午应该去军部,晚上才能回来。” 我当机立断道:“南伯,您派人去请桑海大将速速回来。同时发动府中所有的仆役下人在府里寻找小世子,就同他们说走失了来看您的远亲的孩子。” 南伯知道事情严重,连连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办。”十多天的相处他看出我虽年纪小,但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且桑海·狼对我又极是特殊,几乎千依百顺言听计从。象南伯这种贯看眉眼高低的老奴怎会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听了我的话自然立马照办。 我和太妃不敢露面,媚姬等七人都随南伯夫妇到桑海府中寻找,可水越·轻漾就如平空消失般踪影皆无。 桑海·狼在半个对时后匆匆赶了回来,简单的问了几句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在银梅阁搜索起来。在地道中又嗅又爬的研究几分钟后就对我们说不用再在府中找了,水越·轻漾带着球球从地道自己出去了。 我抓住他急道:“你看几眼嗅几下就知道轻漾是怎么走的了,那也会很快找到他是吧?” 桑海·狼摇头道:“地道中没人走动,踪迹好寻。轻漾走的这个出口通往繁华地带,人流多而乱很难再凭借气味痕迹找到他的去向。” 我急道:“你们这种人不是都擅长追踪什么的吗?” 他银瞳一冷沉默一瞬,但看看我焦急的脸仍回答道:“那是指在无人的山林荒野大漠中,在都市中只能跟踪探查搜索。都市中人太多,留下的气味脚印痕迹一会就会被掩盖混淆,追踪术派不上大用场。” 第八十八节揣测 我又急又痛又失望又难过,呆呆的抓住桑海·狼的手臂不禁越来越用力。我怎么这么丧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娅没消息水越·轻漾又离家出走,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桑海·狼轻轻握住我紧抓着他的纤手,冰石般冷硬净透的银瞳闪现心痛怜惜,低声道:“先别急,现在城中的搜查已没有那么严,轻漾未必就会被抓走。我立刻去把银都狼窝的暗探都派出去找,他们消息灵通眼线众多,专事寻找躲藏起来的“金子”,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我心中稍定,好奇问道:““金子”是什么?” 他叹气道:“就是收了钱,却找不到的刺杀目标。” 我呐呐的挣开手,低头道:“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他才松开的手倏的又合拢,把我离开一半的纤手又握住,银瞳异彩闪烁。我话才出口就已经察觉说得有些暧昧,被他紧紧握住纤手,我不由面上一红瞪眼道:“又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了吗?” 他神色一黯,慢慢松开手,转身要走。我见他样子,心中一软。抓住他的衣袖柔声道:“狼,小心些,我等你们平安归来。” 桑海·狼雄伟挺拔的身躯一滞,微侧头用力一点,大步而去。 我目送他异常俊伟的身影,心中酸涩难言。这份情我不知如何回报,“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吗?这对于我这种讲究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商人来说,未免太矫情太虚假了。 夜色深沉,我们所有的人却都是睡意全无,人人瞪着眼睛看向银梅阁的大门。时间在焦躁难挨中已经过去了10来个对时了,可不但水越·轻漾没有一点消息,连桑海·狼都一去不回杳无音讯。 我盘腿闭目强迫自己进入瑜伽冥想状态,因为我实在不想再面对太妃、蕴兰她们泪流满面的脸。若论着急难过我之于她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哭有什么用?与事无补徒乱人心罢了。在水越王府倾覆的这件事上我已经哭得够多,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打算再哭下去了,我已经尽人力现在只能看天命了。 众人的呼叫声打断了我的冥想,我张开双眸见桑海·狼满身风雪的走了进来。 我看他面色表情就知道人没找到,我们目光交错,他的银瞳中满是歉疚。我了解他的心情,他在为没没找到水越·轻漾而难过歉疚,可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他。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走失的小孩何异于大海捞针,别说这落后的时空,就是网络极端发达的现代地球有多少找不回来的走失儿童? 我迎视他的银瞳,眸中闪现理解安慰宽容。看着我的眸子,桑海·狼冰石般的银瞳渐渐升起一丝暖意。 太妃等纷纷探问究竟,桑海·狼说他派人几乎搜遍了全城也不见水越·轻漾的身影,到吏部打听是否抓住了水越·轻漾,吏部回说没这回事。 太妃急得大哭起来,道:“一定是被德鲁也家抓去了,我可怜的孙子啊,水越家要绝后了。” 桑海·狼沉声道:“伯母您别急,我去走趟探德鲁也王府,若轻漾真的在那,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您。” 我瞪桑海·狼。德鲁也·獾的箭术我是见过的,据说其本领不及他父王的三分之一。那德鲁也亲王三十年前就号称银国第一勇士,天生神力武技强横。身边的十四死士都是银国出名的亡命之徒,且正直动乱时期,王府内外都有设有重兵把守。桑海·狼的武功再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只怕他是进得去出不来,别水越·轻漾没救出来再把他搭上了。 我才想出言反对,可看见太妃那热切目光不由又闭上了嘴。我心中反复衡量是不让桑海·狼去哪,还是自私点支持他去,凭他本事舍命去博,倒也不是全无救出水越·轻漾的机会。我当然希望为水越·流银保存下这唯一血脉啊,可前提若是牺牲桑海·狼的话,我不禁犹豫起来。我忽然警觉,在我心中这桑海·狼什么时候竟然可以与水越·轻漾等重媲美了,难道不知不觉中桑海·狼已经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桑海·狼点胸向太妃施礼告别,银瞳转向我。我正处在震惊状态根本就没看到他那似有千言万语的银瞳,他见我呆呆出神对他视若无睹,银瞳蒙上淡淡轻寒,默然而去。 直到他出门而去的关门声才把我惊醒过来,我茫然站起却只来得及从门缝中看一眼他落寞的背影。我忽然无比清醒,不、不行,我不能让他去,水越·轻漾的生命是珍贵,可桑海·狼的命就不珍贵吗?我这个地球人应该是最知道人人平等的呀,我怎能为了一己私心牺牲掉他年轻的生命。 我急奔出去追向桑海·狼雪中的身影,又是风急雪骤,银梅花傲雪披风开的繁花若锦。被狂风吹落的花瓣伴着纷纷洒洒的雪漫天飞舞。桑海·狼就走在这风中雪中花中,挺得笔直的身躯因为太绷直反而让人有脆弱的感觉。 我大叫道:“狼······呜······狼······”我迎风奔跑,气势磅礴的叫声被活活呛回嗓子里,最后只能听见小狗般的呜咽。 他慢慢转过身来,风雪中那一双银瞳亮如星寒胜雪,明明冷凝冰封偏似有股烈火溶浆要破冰而出的暗潮汹涌。他凝视我不语,面上毫无表情,虽英挺不凡但太过冷硬疏离。 我被他的疏离神色所伤,避开他森寒的银瞳期期艾艾的道:“那个、那个你不要去,不要去德鲁也王府。” 他冷声道:“为什么?” 我低声道:“太危险了,而且也不确定轻漾就在那,不如等查清楚些再决定。我觉得就算轻漾真的被德鲁也抓去,也不会马上被杀,德鲁也·獾定会用他引我出来,实在不行我就······” 他忽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一愣,心头火起,叉腰道:“我当你是我小叔啊,你没听说过长嫂如母吗,我怎管不得你了?” 他冷声道:“我是有长嫂,可是不是你。她远在辰海修行,是神前修女。” 我脱口道:“你大嫂出家了?” 他神色更冷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不用你管,你赶快回去吧。” 我心中奇怪又恼怒,这只不识好歹的狂狼,管他死活干什么让他去死好了。我转身欲走,忽听见他飞快的说道:“天明前我若还不回来,你就关闭暗道口,带着太妃她们离开。” 我霍然明白这家伙又决心去拼命了,他这样对我是不想给我留念想,认为他死了我就不会难过悲伤,真是个傻瓜笨蛋神经病。我气极挥拳打向他的胸膛,他倏的抓住我的拳头,手上用力寒声道:“自那夜你说只是我的嫂子起,我已就只当你是朋友之妻,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觉得太过逾越轻浮吗?” 我手上的疼痛却抵不过心上的疼痛,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对女人来说永远都有杀伤力。 我咬牙假笑道:“多谢小叔提醒,嫂子知道错了。” 第63章 他微愣,我趁机抽出手,越过他向外走。他在我身后道:“你去那?” 我娇声道:“去德鲁也王府呀,好久没见到德鲁也·獾了,我有些想念他。” 他伸臂拉我,喝道:“你疯了。” 我早防他背后出手,腰肢柔软之极的侧拧避开他的一抓。我冷笑回他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事不劳你管。”也不回头,迈步继续走。 他疾步追来,闪身挡住我的去路道:“你不能去。” 我冷笑道:“你都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第八十九节英灵 风雪肆意,天地冰寒。 我出来时匆忙,没有穿披风皮袄等保暖御寒之物。风雪中站久了,不禁觉得寒冷,身子亦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被我噎得无语的桑海·狼看见我畏寒的样子,解下身上皮裘递给我。 我正在气头上那里肯接受,把他的皮裘推开,绕过他继续走。其实心中也没想真要去德鲁也王府,我心中总隐隐的觉得水越·轻漾没在那里,又模糊的好象知道他在那里。 他展开皮裘从身后裹住我,我挣扎想把皮裘拽下,他手臂用力把我拢进怀里。 他抱紧我,低沉困苦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头上传来,“你到底想我怎样?我已经事事依你,你就不能听我这一次吗?” 我心中酸软不再挣扎,叹道:“好,我听你的话,但你也要听我说,你先不要去德鲁也王府。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轻漾不在那里,你贸然而去九死一生他要真的不在岂不得不偿失。” 他低声道:“可我几乎翻遍了银都的大街小巷,甚至把人贩子都抓起来审问都说没见到这样的小孩。他一个四岁的小孩连路也不认得能去那里哪?只剩德鲁也王府最可怀疑了,我怕去晚了要终生遗憾。”迟疑了一下轻叹道:“我已经对不起流银,不想再添愧疚。” 我知他指的是喜欢上了我,“朋友妻,不可戏。”这里也信奉。 我心中酸胀凄凉迷茫,身体放软靠在他胸膛上,不知要说什么能安慰他。其实我自己已经心乱如麻,被他这么一说我也隐隐觉得自己好象出墙红杏,背着老公与他哥们眉来眼去的。我暗啐,我这是怎么了被这时空的腐朽教条腐蚀了吗,别说我没嫁给水越·流银,他现在又法定死亡。就是他在我真心喜欢上了别人,就抛弃他好了呀,这种事在地球上不是司空见惯平常得紧吗?我干嘛象犯了滔天大错的理亏成这样,再说我也没真的变心呀。 不由暗恨水越·流银不负责任,他若还在我就不用再遇见桑海·狼不用寄人篱下无家可归······ 想到家,我心中忽的一动,嘭嘭的急跳起来,我仰起头望向桑海?狼结巴道:“那······那个······轻漾会不会回家了?他这几天就吵着要见父王母妃······” 桑海·狼的银瞳突的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去水越王府找找。”微一滞道:“可轻漾那么小,知道回家的路吗?” 我微愣道:“轻漾带着球球,球球最认路。我以前有带它出来乱溜,但是能不能带着轻漾找到家我也不敢确定。可是不管了,我怎也要去王府看看才安心。” 他点头道:“好,我去看,你回去等我。” 我摇头道:“我与你同去,反正天黑雪狂的也没人巡查,你没有我熟悉王府的环境,别去了也找不到。” 他还想再说,我瞪圆明亮通透的琥珀般大眼睛。他眸光一软,轻轻点头。 他想想道:“我们从地道出府,你顺便穿件衣服。” 再回到水越王府,我真是百感交集。桑海·狼带着我翻墙入府,入眼一片黑暗,这以往灯火通明的富贵地今已成漆黑森冷的死城。 风吹得树枝狂舞,雪打得窗棂煽动,暗夜中望去更添狰狞恐怖如入鬼域。 我呆呆的望着这凄凉场面,心中痛得如搅如挠如撕如抓。流银你到底是生是死,若是真死了,你的英灵可在这里徘徊?可知道琥珀的痛楚思念无奈愤恨? 我心中默默祈祷,流银、王妃您们请保佑我找到轻漾,我会象亲生母亲样保护他关爱他培养他。 我深呼吸挺腰抬头,平复心绪道:“我们进去吧,从轻漾寝室找起。” 水越·轻漾的寝室显然被搜查过,桌翻床塌,一目了然没有人,他没回来。 我满怀的希望落空,如冷水浇头遍体生凉。忽见桑海·狼矮身蹲下,举起火折子细细查看。 他抬起头来,银瞳闪亮慢慢道:“轻漾来过这里,这里有他与球球的足迹,你猜对了。” 我喜极,颤声道:“你的追踪术在这里好用吗,能找出他来吗?” 他点头道:“这里久无人来,灰尘满地,室内很适合用追踪术。可室外大雪纷飞,足迹气味很快就被掩盖,他若出了这座庭院就不好找了。” 我坚定的道:“无妨,我们可以一间间屋子找,只要他们还在就一定能找出来。” 我们没用一间间的找下去,因为很快就在王妃寝室的靠塌上找到了水越·轻漾和球球,他俩搂在一起已经睡着了。身上遮盖着掉落的帷帐,轻漾的小脸上布满灰尘泪痕,口中喃喃的叫着娘亲。我紧紧抱住他,看着他身上盖着的是王妃生前最喜欢的银丝锦绣帷帐,心中酸痛,硬憋了一天的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仰望空旷的房间,喃喃念道:“王妃是您在照顾轻漾吗?您英灵不远请保佑轻漾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桑海·狼抱着水越·轻漾,我把球球放入腰间皮囊,并肩慢慢的往出走。虽然风雪更大,可找到了水越·轻漾我心中安定,反觉得风可爱雪漂亮起来。 我们两沿着回廊走向南园大门,桑海·狼低沉舒服的声音道:“谢谢你。” 我一愣侧首看他,“什么?谢我什么?” 他把水越·轻漾用皮裘紧紧裹住抱在怀里,银瞳穿透冰雪凝视着我,轻声道:“若不是你拦我,我现在大概在德鲁也府拼命哪。” 我瞪他道:“我最讨厌你不把生命当回事,动不动就发狠拼命不死不休的,从今以后改改吧。” 他目露苍凉,轻声道:“我从小就受的这种教育,怎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我望着他年轻的容颜苍桑的眼神,诚恳的道:“反正回家的路还很长,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我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心境,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要跟着难过,这对我太不公平。” 他凝视我道:“你会为我难过吗?” 我心一横,道:“你也不用再试探我,你对我怎样我难道看不见吗。我现在不敢说我能接受你喜欢你,因为我心中还是只有水越·流银。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关心你不比你关心我少,我当你是朋友是亲人是兄弟。” 桑海·狼银瞳耀目生寒烁烁发光,忽一笑道:“怪不得琼川讨厌流银那家伙,我也开始嫉妒他了,他什么都是第一最好,连遇见你也要抢在我前面。我真想再见到他,与他公平的打一架,把你抢过来。”一顿又笑,“可是你知道吗,若纯打架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但生死相搏我却可以杀掉他。” 我不语,因为我不知道清俊文雅的水越·流银竟能打过强横无匹的桑海·狼,我知道他武功不错可却不知道强到这个样子。他到底还能有多出乎我意料,他到底还能有多优秀?可是我也许永远失去他了,我的心又绞痛起来······ 第九十节鬼哭 桑海·狼见我低头不语,沉默半晌下定决心的道:“若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就说给你听好了,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双重身份,我对你也没什么秘密了。” 我恍然,他以为我不语是在生他不肯告诉我他身世的气,却不知我是在想念水越·流银,真是很对不起他。 我心中歉疚,便抬头对他温柔的笑道:“好呀,我们边走边······” 他忽的银瞳一寒,双耳如狗狼般一立道:“有声音。” 我凝神细听,也隐隐的听到似断似续的女子哭声。我自然想起前生看的鬼片,荒凉的府邸,飘忽的白衣女鬼。再联想到王妃新近横死府中,刚才盖着水越·轻漾的帷帐······ 我脱口道:“鬼哭!”话出口腿就不由软了,我左右四顾,飘飞的白雪更添渗人寒意。我努力的往桑海·狼身边靠,他银瞳轻转知我心意,低声道:“不用怕,那有什么鬼怪,万事有我。” 我心中温暖,风雪暗夜中有他在真好。但心下偷笑,怎没有鬼怪,我就是个活鬼啊,哈····· 我跟着桑海·狼循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走去,我虽害怕但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在府中哭泣。 我们终于在听风阁门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雪地中一个白得一塌糊涂的椭圆形不明物体。我“哗”的跳到桑海·狼的身后,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只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那东西。 他把水越·轻漾交抱左手,空出右手轻轻一抖,我忽地感觉到凌冽的杀气在他抖手间喷薄而出。 他声音森寒迫人,慢慢道:“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 那白色物体受惊吓的尖叫跳起,原来是个穿连帽白色裘皮披风的女子。她跪在雪中哭泣,时间久了被盖上层厚厚的雪,乍看之下就成了会发出女子哭声的椭圆形白色球体。 “你······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那女子颤声说道。 声音熟悉,我倏的站出来叫道:“卓娅!卓娅是你吗?” “琥珀?琥珀吗?我终于找到你了······”那女子大哭奔来。 我也跑向她,惊喜交集之下没注意脚下冰雪,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扑倒在雪地上。 桑海·狼疾步走来,蹲身把我扶坐起来,皱眉道:“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摔坏那里没?” 第64章 伸手捏揉我四肢关节,本来极痛的膝盖被他一捏一揉,竟马上减轻痛楚。 我两眼放光,开心笑道:“狼,你还会医术吗?好厉害啊······” 已快跑到我们身前的卓娅忽然止步,呆呆的看着我们。 我抬头向她道:“卓娅,可找到你了,这些天你都躲在这里吗?我们还在银都四处找你哪。” 她不回答我,目注桑海·狼,诧异的问道:“你······你是桑海大将吗? 桑海·狼礼貌的点头,道:“是我,卓娅小姐好久未见了,没想到再见已是物是人非。”口中说话,手上却不停,握住我的脚腕轻轻一撸一揉,站起身来道:“好了,没伤到筋骨,起来吧。” 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我握住他修长温厚的手借力站起。见卓娅瞪视着我们,眸光诧异难明奇怪惊讶哀伤喜悦憎恨厌恶······ 我不由一呆,心思急转下忙甩开桑海·狼的手,迎向卓娅碎碎念道:“见到你真好,太妃担心极了,快跟我们回去吧。这些天苦了你了,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 卓娅银眸一闪,避开我去拉她的手,低声道:“你们怎么在一起?是来拜祭三哥三嫂的吗?” 我摇头,把水越·轻漾离家出走的事与她说了,并简单的告诉了她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当然隐瞒了桑海·狼就是银狼,只说我在荒林中趁乱自己跑出后遇到的桑海·狼。 风雪呼啸,扑面生痛。桑海·狼悄悄站到上风头把我挡在身前,他高大雄伟的身躯把风雪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为我撑起一片无风无雪的夜空。 我简略说完道:“快走吧,天都要亮了。我们回去再细说,怕太妃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哪。” 卓娅沉默半晌,摇头道:“我不跟你回去了。” 我奇怪道:“那你去那里?银都中你还有地可去吗?” 她神色一黯,缓缓点头道:“分开的这几天里,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收留我照顾我,我因为想念你们才偷偷的跑出来。现在见到你们都很好就安心了,我想回去找他,与他在一起。” 我喜道:“真的吗,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真要恭喜你了。” 卓娅微微笑道:“我也该恭喜你吧,你不是也又找到幸福了吗?” 我一愣,见她银眸扫向桑海·狼,心中恍然她是误会我与桑海·狼是一对了。 我双手连摇道:“啊,你误会了,我与狼不是······” 卓娅挑眉道:“狼?我记得桑海大将最不喜欢人叫他名字的,连三哥哥都只叫他桑海,你既然叫他名字,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必说了吧。” 我被噎得哑口无言,瞄了瞄面无表情的桑海·狼,见他摆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中暗恼,这头破狼就不会说句话吗。可我也知道,他就同我在一起时还能说几句话,对别人根本就是视如无睹半句话半个表情也欠奉,与水越·流银对谁都微微笑的性子相去太远了,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会成为好朋友的。 卓娅忽“咯咯”的娇笑起来,把我从腹诽中拉回。 她娇笑道:“琥珀,你看桑海大将看得这么专注,可看出来桑海大将与三哥哥那个更英俊了吗?” 我面上不由一红,刚才腹诽得太出神,以致于象是盯着桑海·狼在看似的,让卓娅更加认定了我与桑海·狼的关系,听她语气似乎在怪我“移情别恋”哪。 我才想张口解释,桑海·狼忽道:“快走吧,天就要亮了。” 卓娅笑道:“是呀,也该回去了。琥珀你们住在哪,过两天我想去探望太妃。” 我回道:“我们住······” 桑海·狼截口道:“卓娅小姐来找我就是,我自会带你去见她们。” 我一愣,暗想银狼的职业病,敏感多疑症又犯了。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之所以这么谨慎小心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虽然我不认为卓娅会出卖我们。 卓娅微笑点头道:“好,就是要麻烦桑海大将了。”眸光转向我,缓缓的但清晰异常的道:“琥珀,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听得浑身一冷,强笑道:“好的,我等着你。”见她转身就走,娇小的身影孤独凄凉落寞。我不由担心难过,追出两步喊道:“卓娅!记住,若有事就来找我······” 她脚步一滞,但没有回头,直直的走向黑暗里。 对卓娅一事,我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不再沉浸于对水越·流银的无望感情,忧的是不知那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她是否是真心真意。 我忧心忡忡思潮起伏,早忘了追问桑海·狼的身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银梅阁。 第九十一节欲行 我们回到银梅阁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太妃等都一夜未眠在等我们消息,见我俩抱着熟睡着的水越·轻漾归来,不禁欢呼跳跃起来。 大家都很疲惫困乏,各自回屋补觉。我怕我睡着了水越·轻漾醒后再乱跑,便向桑海·狼要了把锁,把门从里面锁上,才放心睡下。 再醒来时已经下午,水越·轻漾早已醒来,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抱着球球缩在墙角不敢叫我。我虽生气但那舍得骂他,把他抱起柔声告诉他大家都很担心他,以后再想去那里就说出来,自会满足他的愿望。 我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想总是躲在地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轻漾需要在阳光里生活学习有正常小孩子的童年。快20天了,水越·流银仍毫无消息,就是真未死也早逃得远远的躲藏起来了,我们再在银都呆下去弊多利少,也是时候离开了。 正巧丘陵丘峰来辞行,说要去海边小城找他们的母亲。自车行烧毁后,官府也在找丘陵丘峰,现在他俩也是有家归不得的人。他俩怕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冒然回来后被官府抓去,便想去告诉母亲先不要回银都了。 他俩舍不得我,说安顿好母亲还回来找我,要继续跟着我做事。 我灵机一动问道:“你们要去的那小城怎样?环境如何,民风如何?” 丘陵想了想道:“我只小时候去过一次,记得是个有山有水的小城,虽不繁华,但民风淳朴风景秀丽。” 我听了大喜道:“你们先别走,等我准备一下,我们跟你俩一起去。” 丘陵丘峰正舍不得我们,听了欢喜非常,丘陵眉开眼笑的道:“太好了,姑娘不是爱泡澡吗,那小城有许多温泉,您若去了一定喜欢。” 我听了更坚定了同去之心,可以天天泡温泉啊······我的眼睛呈心形跳跃起来。 我把要离开的想法告诉太妃,太妃也同意,她也认为让水越·轻漾继续呆在银都太危险了。我又征询媚姬、淇淇等人的意见,愿意跟我走的就一同去,想离开的就给钱自奔前程。结果女孩们都是自歌舞伎坊买来的,早已无家可回都愿同去。两个男子中,青尹在银都郊外乡村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想去投靠她。菏泽是从水越·流银从水越家封地带来的孤儿,无牵无挂愿意跟着小世子水越·轻漾,报答水越·流银的栽培养育之恩。 我们内部意见统一,便找桑海·狼商量离都之事。 银·丹顿元年10月60日(七色630年10月60日)晚,群星满天。 我把桑海·狼约出来想向他说离开之事,我俩并肩走在银梅花树下,花瓣似雪飘飞冷香满溢,星月下美丽得如同幻境。 我几次开口都又吞了回去,我怕他反对,若我坚持他是会妥协但必定受伤。 我深呼吸,鼓起勇气轻声道:“我想带太妃、轻漾离开银都,总不能在你这躲一辈子。” 他沉默不语,就在我以为他生气了时他开口道:“好,你想到要去那里了吗?” 我松了口气但心中不觉有些奇怪,道:“想好了,随丘陵丘峰去成州。” 他点头道:“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山青水秀民风淳朴。” 我趁热打铁道:“那我们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如何出城还得请你费心。” 他颔首道:“狼窝有种特制的马车,车棚上有暗格可以藏人,我调来几辆送你们。” 我原以为要费许多唇舌才能说服他让我们走,没想到几句话就轻松搞定。真的要离开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我心中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我抬头望向他,他站在纷纷洒洒的花雨中,雄伟挺拔冷傲静默,冰石般的银瞳森寒净透烁烁生辉。我眼中露出难过不舍惆怅惜别之色,这些天的朝夕相处风雨与共,我早已把他当作我的战友兄弟亲人伙伴,骤然分离心中难免失落不舍。 我仰头看他,轻声道:“我们走后,你也要多加小心,德鲁也派系知道你与流银交好,若他们要排除易己怕会害你。” 他侧头看我,忽唇角上挑露出柔和笑意道:“你这小脑袋在瞎想什么哪,我怎会让你们自己上路,自然是陪你们一起走。” 我微愣,心中却忽的高兴起来,不自禁的露出大大笑容,笑道:“真的么?可你怎能私自离京哪?王后、德鲁也亲王他们会放你走吗?” 他银瞳闪亮的看着我笑得花一样的大笑容,叹道:“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我说要陪你走吗?” 我老实的点头,道:“我有些舍不得你还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在银都。” 他冰石般的银瞳升起一股暖意,道:“莽知道银都有变又见我久未回去怕我出事,派人传来边疆告急的战报,催我速归边疆。德鲁也亲王知道绿人强横,只有我能压制,现在内乱未平最怕外战再起,已经准我尽快返回边疆了。我先把你们送到成州安顿好,然后再回边疆复职。” 我高兴点头,问道:“莽是谁,真聪明,你回去告诉他我代表人民代表······银王表扬他。”差点顺嘴溜出代表人民代表党。 第65章 桑海·狼看着我银瞳冰融,无奈的摇头道:“莽是我的影从。” 我奇怪道:“你不是没有影兄弟吗,怎会有影将。” 他诧异道:“谁说一定要有影兄弟才能有影从?影从也可以是从民间挑选出来的。” 我心思急转明白过来道:“替身?怪不得你可以经常出来乱跑。” 他笑起来道:“谁乱跑了,我不是万不得已不出来的。莽是我替身你倒是猜对了,不过女人太聪明了未必是福气,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小心我杀人灭口啊。” 我吐舌头,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要我发誓吗?” 他摇头,道:“说出去也没关系。” 我愣道:“什么意思?” 他银瞳望向夜空,眸光深远难测,淡然道:“因为没人信啊。” 我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可信度诚实度都为零,才想深入追究就听见青尹的声音喝道:“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银梅阁。” 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应声道:“我找桑海大将,他在吗?请给我通报一声。” 桑海·狼倏的叫出来道:“大嫂?我在这里,你怎会回来了?”迈步跑向声音来源处,冲前两步后忽回头,见我愣住不动,便伸手拉住我的手腕道:“是我大嫂,在辰海雪神殿修行的大嫂,你也来见见,是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女人。” 我被他拉着疾行,他身高腿长的我那里跟得上他的步伐,不由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 我气得大喝道:“快松手,我自己不会走吗?” 第九十二节身世 我气得大喝道:“快松手,我自己不会走吗?” 桑海·狼被我一喝,乖乖松手。我恼怒的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美丽银眸,银眸银发白衣胜雪,好美丽出尘的女子。怪不得桑海·狼不肯认我做他嫂子,原来他嫂子这么美丽。 我不自禁的拢拢头发拉拉衣服局促起来,心想本来就没人家美丽还那么凶,这第一印象恐怕坏极了。忽醒悟我又不是桑海·狼的女朋友来见家长,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呵呵,好漂亮有趣的小女孩。狼,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琥珀姑娘吗?”白衣女子笑道,声音温柔动听。 “是的大嫂,这就是琥珀。琥珀,这是我大嫂。”桑海·狼点头道,神态恭敬温和,显然很是敬重爱戴这个嫂子。 “琥珀见过大嫂。”我急忙屈膝施礼,虽然灵魂年龄我比她大但身体年龄我比她小十多岁哪,自然是我先见礼。 “扑哧”大嫂笑了出来,道:“听见你这声大嫂,就算我没白跑这一趟。” 我面上哗的烧了起来,心中唾弃自己,这是怎么了,叫什么大嫂应该叫桑海夫人啊。白白被人笑话了去,又羞又恼之下不由瞪向桑海·狼,都怪他误导我。见他亦微微笑着看向我,心中不禁更恼嘟嘟嘴努力的瞪了他一眼。真是“误会啊”,在地球朋友间的嫂子都叫嫂子呀,那有管哥们的大嫂叫谋谋夫人的?真是迂腐的旧社会。 桑海·狼为我解围道:“大嫂怎会来银都,特意来看我吗?” 大嫂摇头道:“我随师傅去白国神雪峰聆听雪之伤大神官讲经,路过银都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启程。知道你在银都,我便同师傅告假回家来看看你。” 桑海·狼点头道:“原来如此,正好我有些东西想交给大嫂保管,是桑海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侄儿长大后再转交给他。” 大嫂皱眉道:“二弟,你再听一次大嫂的话好吗?” 桑海·狼银瞳露出坚毅目光,缓缓摇头道:“大嫂你同我来吧,我把东西给你。琥珀你先回去休息吧,走的事明天再说。” 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听字面意思应该是桑海·狼决定去做什么事但他大嫂不同意。 我点头道:“好,我先回去了。”与大嫂行礼告别,一头雾水的往回走。 身后传来他大嫂的声音:“你干嘛急忙把她打发走,是不想让她知道吗?我还想与她说说话哪,啊······你拉我做什么······” 午夜,我搂着水越·轻漾睡得正香时被低低的敲门声惊醒。 我心生警惕,低声问道:“谁?” “姑娘是我,南妈。”门外传来老管家南伯妻子的声音。 我奇怪的下床开门,道:“南妈,桑海大将找我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妈摇头道:“没有,是大夫人让我背着二少爷来找您的,她让我问问您今晚能不能与您睡,她有许多话想同您说,是关于二少爷的。” 我急忙点头道:“当然可以,大夫人人哪?” 南妈回身招手,就见桑海·狼的大嫂从暗影中走出来。 我把大夫人让进屋中,看了看睡床不由尴尬的拢拢头发,水越轻漾与球球横躺在床中间,我都是挨边睡的,那里还有别人睡的地方。 大夫人善解人意的笑道:“你不用为难,我不是来睡觉的,我是有重要的话要同你说。你给我倒杯水,我坐桌边就好了。” 我忙从地炉上渥着的水壶中倒出两杯热水,在她的对面端端正正的做好。 大夫人看着我,张开口要说话却噎住,眼睛忽的红了起来,哽咽道:“琥珀,你要救救二弟,现在只有你还有可能劝住他,他长大了不肯再听我的话了。” 我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严重,力持镇定的道:“大夫人,你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若琥珀力所能及没有不肯做的。” 大夫人喝了口水,稍微平静一些,开口道:“二弟要去破尖山庄,挑战无尖·暗夜。你知道破尖山庄是什么地方吧,七国武学的发源地,武者心中的圣土。那个无尖·暗夜继承破尖庄主六年以来战无不胜无坚不摧,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学奇才。二弟这一去怕连一分生回的机会都没有,琥珀你一定要阻止他。” 我心一沉,问道:“那个无尖·暗夜真有那么厉害吗?凭狼的武功都一点胜算也没有吗,我从来没见他输过的。” 大夫人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二弟就是狼窝银狼对吗?” 我点头 大夫人道:“那你知道狼窝的狼王与金狼就是我的公爹与夫君吗?” 我虽早隐隐的有些感觉,但却不能确定,听大夫人说明还是小吃了一惊。 大夫人继续道:“狼窝狼王与第七国一杀手金狼有多厉害,你就是没见过但总听说过吧。可你知道我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我心思电转,挑眉道:“难道都死在无尖·暗夜手上?” 大夫人点头道:“不中亦不远矣,公爹是去破尖山庄暗杀无尖·暗夜的爹爹,当时的无尖老庄主,进去了就没再出来,对外说是失踪其实大概是死在破尖山庄里了。我夫君3年前夜探破尖山庄,想打听公爹的消息,结果连对手的面貌都没看清就被重伤,拼命逃出,终是伤重不治,撑着回到银都见了二弟最后一面就吐血而亡。” 我不由心寒,照这样看,桑海·狼与那无尖·暗夜明显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再强的狼也打不过巨龙呀。 我的火腾的就上来了,恼道:“明知是去送死,为什么还要去?” 大夫人目注我道:“因为他爱上了你,你打乱了他的生活他的计划。自我夫君死后二弟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去破尖山庄报仇,他从不近女色不谈儿女私情,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带兵打仗或行刺暗杀,借以提高武功修为。他打起仗来不死不休,很快就代替他大哥金狼成为七国最可怕的杀手,本来他打算用十年来潜心修炼武技然后再去挑战破尖山庄。可他忽然发现他的心越来越软,再不能象以前那样视人命如草莽,即不忍心杀人也害怕自己死亡,因为他心中又有了活下去的渴望。所以他打算把计划提前,因为他怕再不去就再没勇气去了。” 大夫人银眸迷蒙起来,“琥珀,你不要看二弟表面上高大威武威风八面的,可他实际上是个很可怜的人。二弟三岁时婆婆就过世了,我们都以为是病死的,可事实是发现了公爹是狼窝狼王的秘密被公爹杀了灭口的。五岁就被公爹送到狼窝杀手基地受训,十五岁就被派出去杀人,十六岁公爹失踪,二十岁唯一的亲人他最敬爱的大哥暴毙。那夜二弟几乎发狂,咆哮着要去破尖山庄报仇,是在门外偷听的我拼命拦下了他。我骗他让他学好武功再去报仇,否则只是白白送死,才暂时打消了他上破尖山庄的念头,但复仇从此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我听得心是“瓦凉瓦凉的”······ 第九十三节嫉恨 大夫人流下泪来道:“是我不好,本来夫君临死前叮嘱二弟放下仇恨,解散狼窝做个平凡普通的人,不要给他与公爹报仇。是我说他学好武功再去报仇的,可当时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拦住状若疯狂的他,只好用仇恨打消他拼命的念头。琥珀,现在我再拦不住他了,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莽撞单纯的孩子,他意志坚强无法动摇,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劝住他。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去了,三天前派人给我送去封信把后事都交代好了,大意是把你们安顿好就出发······” 我听得心惊胆寒,为桑海·狼伤心难过,才23岁的桑海·狼几乎经历了别人几世的磨难悲伤。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都霍然开朗,为什么他那么干脆的答应我们走,为什么他说从未打算过娶妻生子,为什么他那么讨厌自己银狼的身份,为什么他打仗不怕死。因为他本就没打算要长命百岁,他活着就是为了那生死一搏! 我咬牙,道:“大夫人,您放心我一定设法拦住他。”声音转小,喃喃道:“不管用什么方法!” 大夫人点头道:“那二弟就拜托你了,明晨我就要随师傅去白国神雪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希望你能消除二弟心中的仇恨,让他真正幸福快乐起来。” 第66章 我听了这话不由苦笑,若没有水越·流银我也许真的会爱上桑海·狼,可命运安排我先遇到水越·流银,现在水越·流银就是真死了,也不过20来天,他的音容笑貌还充斥于我的心中脑中。现在的我那有真心真情再给桑海·狼啊,只有用虚情假意阴谋诡计算计他了····· 自那夜后,我就用冷脸对待桑海·狼,因为我很气他要瞒着我去拼命。不过桑海·狼显然对我的冷脸不感冒,这几天他对我更加客气疏离,总是淡淡的远远的。若不是要与我商量准备离开的事宜,大概连人影都欠奉。我知道他是有意想与我拉开距离,我也不在意,我现在忙着打包没空理他,打算等安全上路后再慢慢算计折磨他。哼,既然惹了我胡泊大小姐那有这么容易撇清关系轻松脱身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什么叫地球女强人! 银·丹顿元年10月63日(七色630年10月63日)晚,小雪。 我们今晚启程离开银都,桑海·狼从狼窝调来了五辆顶棚带暗格的马车,我与水越·轻漾、太妃都躲进暗格中,另外两辆的暗格中被我塞满金币。这时候那里还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了,反正桑海·狼也不介意我把他的金币搬空。 媚姬、明丽、淇淇、蕴兰、蔓丝一人乘一辆,充当被桑海·狼带回边疆的歌舞伎。这时空允许常驻边疆的军营中私立歌舞坊,因为驻边军不同于野战军急行军打完就回家,他们要常年累月的驻守边疆,现在边疆平静无仗可打常驻军的生活太过烦闷乏味,所以驻边大将私带歌舞伎也没人追究。 桑海·狼因为要送我们到成州,所以没带任何随从,只是要菏泽、丘陵、丘峰充当侍卫小厮。 我们装点整齐,趁夜色出发。刚出府门就听见一男子的声音,说有封信要亲手交给桑海·狼大将。 “琥珀,是卓娅的信,约你今夜午时到水越王府见她。”桑海·狼压得低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我躺在暗格中,想了想轻声道:“可车都出府了,再退回去太不吉利。要不你们先走,我留下来见卓娅,也许她需要帮助。” 桑海·狼沉默半晌道:“我先把她们送出城,让菏泽护着她们先走,然后我再回来接你。” 我道:“不用了吧,你我都不在太危险了······” 桑海·狼不容质疑的口气道:“我让灰毛他们暗中保护车队,我回来接你。” 我贯看眉眼,这语气入耳便知道再说无益,便道:“好了,听你的就是。” 桑海·狼在午夜前如约折返回来,与我一同赶去水越王府见卓娅。 水越王府中仍是一派凄凉景色,微雪若泪点点滴滴,轻风如叹凄凄切切。 我漫步其中,相思如潮水般涌来,刻骨锥心触目所及都似是水越·流银的音容笑貌嗔怒啖怪。我心中绞痛若裂,不觉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桑海·狼急伸手扶住我,我头昏目眩四肢酸软,只好靠在他肩上喘息。 “琥珀,枉我对你夜夜想日日念,你死了男人后不来找我反而这么快就又搭上了别人。”这个声音我入耳即知,永世不忘,是德鲁也·獾的声音。 我猛抬头,见德鲁也·獾从树木暗影中狞笑着走出,身边跟着穿白狐裘的卓娅。 我惊道:“你抓住了卓娅,你逼卓娅约我出来······” 德鲁也·獾得意笑道:“我是抓到她,可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约你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卓娅小宝贝见我对你相思入骨,可怜我一片痴心才替我约你来见面的。” 我望向卓娅,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敢细想。 卓娅毫不示弱的迎视我的目光,银眸中是赤裸裸的厌恶憎恨。 卓娅扬头道:“我不是说遇到了收留我照顾我的人吗,那就是德鲁也世子。从华泽王府逃出的那夜,你把我吊在那雪洞中差一点冻死,是德鲁也世子发现了我救出了我。” 她向德鲁也·獾嫣然一笑,妩媚动人眼波流转,娇声道:“他对我很好,让我懂得了被男人宠爱的滋味,我自然要报答他呀。他既然那么喜欢你,我就把你送给他好了,反正你也离不开男人。” 我心中恼怒又难过,卓娅定是被德鲁也·獾这禽兽强暴了,才导致性情大变的。我怎也要想个法子把她救出来,可那夜遇见时卓娅为什么不同我说实话不同我一起走哪? 我是标准的没事偷懒有事精神的人,心思电转间纤腰用力前挺,离开桑海·狼的肩臂站直身体,吸气微笑道:“卓娅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卓娅娇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与世子间没有秘密,就象你与桑海大将间一样。” 我恼道:“卓娅你误会了,我与桑海大将只是朋友,我们是清白的清白的。”一急之下连鹿鼎记的台词都溜出来了。 德鲁也·獾淫笑插话道:“那更好,桑海大将边疆告急等你回去领兵退敌哪,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与朝廷钦犯琥珀在一起,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桑海·狼冷然道:“要我离开可以,但琥珀得与我一同走。” 德鲁也·獾狞笑道:“你这是要包庇朝廷钦犯吗?你可知这是削官去爵的大罪。” 桑海·狼冷笑道:“不用拿王法压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世子也清楚明白,做不做官我无所谓。” 德鲁也·獾恼道:“不是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吗?没什么肯这样为她出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桑海·狼冷然喝道:“住嘴!我们怎样不需要世子管。”一拉我手臂转身欲走。 德鲁也·獾狞声大笑道:“今天我还管定了,想走?那有那么容易。”双手连击,就见树影中,围墙上密密麻麻的站起无数手持弓箭的士兵,把我与桑海?狼团团围住······ 第九十四节同生 我俩眼神交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危急。这种情形再高的武功也没用,只要德鲁也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大罗神仙怕也要变成刺猬。 德鲁也·獾猖狂笑道:“你们都是走啊,怎么不走了哪?琥珀,你若乖乖跟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若不然就与你这个新姘头一起死吧。” 卓娅娇笑道:“琥珀你就从了世子吧,今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做姐妹多好呀。桑海大将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你这样娇媚风情的美人跟着他岂不是很无趣吗?” 我听了这番话,不由对卓娅的同情大打折扣。她言词间都是刺,明显在恨我恼我,可是为什么哪?我那里得罪了她?难道今天真是她要害我们吗? 我挑眉看向卓娅,问道:“真的是你设计害我吗?可为什么?我那里让你这么痛恨?” 卓娅娇美的容颜忽然扭曲变形,恨声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三哥哥尸骨未寒,你就另结新欢,枉费三哥哥生前对你的一片深情。你一个混血奴婢凭什么受到三哥哥、桑海大将这些银国最出色的男子们喜欢,他们对我这血统比你高贵、相貌比你美丽、性格比你温柔的世家小姐却连看也不看一眼。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也同我一样尝受这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与心爱的人天人永隔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呆住,可怕的嫉妒。我呐呐问道:“那夜你本来是逃出来找我们的是吗?若不是见到我与狼在一起你就会同我走是吗?” 卓娅木然点头道:“是,我费了千辛万苦逃出去找你,可找到的却是另结新欢的你,这样的你找到了又能怎样?你还会想着为三哥哥报仇吗?我只有靠自己只能靠自己······”忽银眸射出疯狂之色,拔下头上的尖长发簪刺向德鲁也·獾的咽喉。 德鲁也·獾眼露厌恶之色,抓住她握发簪的手腕,狞声道:“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你这种贱货我见多了,我早玩厌了你,你可以死了。”手上用力握住卓娅的手腕,狠狠插向她的喉咙。 我奔出大叫道:“不要·····”可那发簪已经刺穿了卓娅的咽喉,卓娅茫然的望向我,忽的一笑,艳红的血苍白的唇,燃烧魂魄美丽无比的笑容,银眸中都是解脱后的轻松。 “啊······”我惊声尖叫,痛彻心扉。抽出魂弓魄箭箭指德鲁也·獾,我要杀人!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为水越·流银报仇为王妃报仇为卓娅报仇! 德鲁也·獾举起卓娅的尸体挡在他的身前,狞笑道:“我知道你箭法不错,就让我看看你的箭法是否不错到可以穿透这贱人的尸体射杀我。” 我急怒攻心,全身的血液都似在燃烧,灼痛了我的心我的魂我的眼。我双眸灼亮胜火,张弓搭箭的手却瑟瑟的抖了起来,因为我下不了手。我不知道我的魄箭能否穿透一个人的身体射到另一个人,因为我没有尝试过。可就算可以,我怎忍心射穿卓娅那带着美丽笑容的身体,她这一生已够凄惨,自小父母双亡,心爱的男人不爱她,被德鲁也·獾玷污清白身体,死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十六岁花季。 桑海·狼伸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抚的轻拍。低声道:“不要冲动,他就是想激怒你。”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镇定镇定,脑子急速运转,马上总结出眼下要做什么。一要想法子逃出重围,二要把德鲁也·獾射杀于箭下。 我知道在这样的重围下想达成我的目标是有些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但我本就是争强好胜机变斗狠之人。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正是我信奉的做事宗旨,我胸中热血不可抑制的又澎湃沸腾起来。 我吸气挺腰娇笑,喝道:“德鲁也·獾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琥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德鲁也·獾大笑起来道:“琥珀,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够劲够辣够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扔掉弓箭走过来,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一如既往,吃穿享受更胜从前。 第67章 否则的话,就同桑海·狼做一对箭低亡魂吧,我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声音一寒举起右手喝道:“预备,看我手势,我若挥手就万箭齐发,把他两人射成刺猬。” 桑海·狼忽低声道:“琥珀,你先答应他,出去再说。” 我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指着我们的箭,低声道:“我若出去了,那禽兽一定立时下令放箭,你就真变成刺猬了。” 桑海·狼冷声道:“没有你累赘,我一个人很容易出去,怎会变刺猬?你快去吧。” 我侧头看他,他银瞳森冷目视前方,不肯对视我的目光。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便问道:“你告诉我你怎样“很容易出去”,我就听你的。” 他道:“我自有办法,不用你管。” 我看着他银瞳中滔天的杀气,知道这人又要拼命。便不理他,眼珠滴溜溜的盯着躲在卓娅尸体后面的德鲁也·獾想怎样才能诱他出来。 德鲁也·獾不耐烦的道:“你们商量好没有,琥珀你到底从不从我。我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我数十声,若再不出来,我就挥手放箭了。一、二、三······” 桑海·狼冰冷的声音中透出股焦灼,催促我道:“你快出去。” 我正在想办法,被他打断思路,便不耐烦的喝道:“废话少说吧,你肯留下与我共死,我怎会抛下你独生。” 桑海·狼被我喝的一呆,可不但没恼反而倏的挑唇一笑,浑身的杀伐之气都消殆于那柔和笑容中。他温柔轻笑道:“那次风雪中见你与馔玉·貔貅携手作战,不知为什么当时我突然很羡慕他可以有你并肩浴血。今天有你相伴,虽死无憾。” 我花痴的看着那柔和俊朗的笑容,眼睛立马呈现心形。 我心想桑海·狼这一笑几可媲美水越·流银那家伙的美色了,想到水越·流银心中忽然一动,有了!德鲁也·獾小样的,看我胡泊大小姐怎样忽悠死你!! 我瞪圆大眼睛望住桑海·狼的银瞳,信誓旦旦的道:“放心,我不会让我们死的,好人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坏人才要死!” 桑海·狼的银瞳凝视我,毫不掩饰眸中的欣赏喜欢感动眷恋······ 我沉溺在他动人银瞳中,这瞬间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德鲁也·獾数完第十声,问道:“琥珀,到底如何,决定没有。” 我蓦然清醒,挺腰回眸娇笑道:“跟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德鲁也·獾一瞄桑海·狼狞笑道:“那要看是什么条件了,你这么聪明剔透的美人不会提出糊涂的条件吧?” 我知他是让我免谈放走桑海·狼,便娇笑道:“当然,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办糊涂的事哪。我的条件只是想满足我的小小好奇心罢了,一定不会令世子为难的。” 德鲁也·獾淫笑道:“那就说来听听吧,若是不难我就满足你······” 我秋波横流的笑道:“女人都喜欢比自己强的男人,琥珀也不例外,若世子想让琥珀死心塌地的跟着您,其实很简单,就是世子接下琥珀一箭,让琥珀心服口服。” 第九十五节离城 雪花漫不经心的落,夜风无精打采的刮。 我明媚的眼波成为这森寒暗夜中唯一的风景,看得德鲁也·獾目瞪口呆神与色授。 我低声对桑海·狼道:“我若射倒那獾,让他瞬间不能发出射箭指令,你能把握时机冲出重围吗?” 桑海·狼银瞳四顾一转道:“没问题,我有狼爪飞绳可以窜上树去,如此反复不难离开。” 我胸有成足,低声道:“我负责射倒他,你负责突围,让这只死獾尝尝我们的厉害!” 我拢发挺胸,露出雄厚资本,诱惑的媚笑道:“只要世子能截住琥珀一箭,从今以后琥珀就心甘情愿的做世子的女人[奇·书·网-整.理'提.供],难道世子对自己的箭法没有信心吗?”请将不如激将,我拖长语音刺激他。 德鲁也·獾盯着我高挺的酥胸,目中淫光大盛,猥亵的大笑道:“琥珀小美人,说话可要算数,我若截下你一箭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反悔呦。” 我眯眼笑道:“绝不反悔,琥珀最喜欢英雄,世子若赢了便是琥珀心目中的英雄,琥珀欢喜顺从还来不及怎会反悔?” 德鲁也·獾被我说得心花怒放,嚎笑道:“拿弓箭来,我便陪小美人玩一玩!”扔掉手中卓娅的尸体,接过一套强弓硬箭。 我俩张弓搭箭,百步遥对。我心恨他陷害水越·流银杀死玷污卓娅,本想一箭射杀他,但一是从未杀过人,有些害怕;二是我想毁掉他那下指令的右臂,令他不能挥手。所以我瞄准他的右臂,娇笑道:“琥珀不想伤害世子,就避开要害射您手臂吧。” 德鲁也·獾笑得更加得意大声,以为我被形势所迫,当真想要妥协顺从于他。 我侧目轻瞄桑海·狼,他知我心意,微微点头,左手轻揽住我的纤腰。我若一箭功成,他就会趁机带我窜出。 我集中心神,射出魄箭,心中默念“右臂断”。 德鲁也·獾见我魄箭射出,才拉弓发箭,箭如流星即准又劲,呼啸旋转的正中我的魄箭箭尖。四下里发出欢呼声,官兵们在为德鲁也的精湛箭法喝彩,但叫到一半便象齐齐被扼住了喉咙般突兀的静默下来。因为我的魄箭不但没被德鲁也·獾的箭射飞反而把那只硬箭从中间射为整整齐齐的两片,速度不变角度不变的射入德鲁也·獾的右臂。“嘭”的把他右臂齐肩射断,箭化虚无,血肉模糊的断臂凌空飞出,德鲁也·獾惊声惨叫不能置信的看着离他远去的右臂。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神乎其神的一箭,只除了桑海·狼。他右臂扬起一抖,狼爪飞射而出抓挂住前方的大树丫,腰身一曲一直左臂揽紧我的纤腰,带着我烟花炮竹般飞窜出去,接连几抓我们就冲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飞掠出水越王府。 出了王府后,桑海·狼非但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反而把我打横双手抱起。抱着我足下不停的向都城外跑去,虽比不上电影中如腾云架雾般的轻功,但也势如奔马,快如脱兔。修长有力的双腿触地即弹起,步伐均一气息匀长。 我知他心意,想在德鲁也·獾被我射伤的消息传开之前出城,便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以减轻自己的重量。我被他强壮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抱住,微雪扑面两耳生风,想起惨死的卓娅不由颦眉难过,忽又想到德鲁也·獾惊恐的眼神惨嚎的声音,心中大是解恨,不由又畅快的大笑起来。 桑海·狼银瞳盈满溺爱的看着我得意的大笑脸,轻叹道:“小声些,夜深人静的别惊动了巡夜的官府中人。” 好话不灵坏话灵,就见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不知从那里转出了三个人,三人并排而行挡住我们的去路。桑海·狼慢下脚步,把我轻轻放下,双手缩进衣袖里随之而来的是迫人眉睫的森寒杀气,我知道他若出手必是毫不留情。 “呀,是您······您怎么还在银都?”三人中一人跨步而出,看着我脱口叫道。 我定睛一看,认出竟是我因救馔玉·貔貅第一次晚归时,在街上找到我的那名影吏。 我心想怎么这么巧,看来免不得一战了。我懒得否认,便点头笑道:“正要出城,便遇到你,怎么又奉命在找我吗?” 那青年影吏急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们影吏最敬服的便是水越王爷,如今王爷虽然不在了,我们也不会做出落井下石,伤害王爷亲人的事。姑娘您快走吧,我们暗中护送,若再遇到影吏暗哨自有我们为您排除。”说着三人齐齐对我右拳点胸深鞠一躬,闪身没入黑暗中。 我与桑海·狼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水越·流银的怀念敬服。都说人走茶凉,水越·流银虽死仍能令手下效忠朋友舍命女子怀念,可算虽死犹生了。 银都的四座城门早都已关闭,我不知道桑海·狼跑到十几米高的城墙下要做什么,用狼爪抓挂住城墙窜上去?可那狼爪上的精银丝好象没有那么长呀。我仰头看看四五层楼那么高的城墙,再瞄瞄正在解腰带的他。 桑海·狼蹲身对我道:“趴倒我的背上,我带你上去。” 我乖乖听话的趴上去,任他用腰带把我牢牢绑在他的身上。他挺身站起,四肢轻抖,啪啪连声轻响中手脚上弹出四只寒光闪烁的狼爪。他顿足折腰窜起一丈有余,抓挂到城墙上,四爪连抓壁虎般揉身而上。 我做梦般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头,喃喃念道:“天啊,蜘蛛侠······” 桑海·狼带着我有惊无险的横穿过七米宽的城墙战道,用狼爪挂住墙头飞身滑下十米左右后,撤回狼爪,头下脚上蜘蛛般飞爬下去。我四肢缠紧他的脖颈方腰,兴奋的瞪大双眼,就差没欢呼喝彩表达我对他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崇拜之情了。 落地后,桑海·狼没有解开腰带放我下地,收回狼爪后背着我又飞跑起来。我趴在他宽阔健硕的背上,腹诽桑海·狼的身体大概象电影《生化危机》的女主般做过改变基因的手术,若是人那有他这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体力。带着我冲出重围一路飞奔、翻越城墙再飞奔就是匹真马也顶不住了,他竟速度不变的飞跑。 随着他越来越湿的衣衫,我知道他终究还是个人,只是体质耐性毅力比平常人好上几倍不止。大概与他从小就开始学习武技接受杀手训练有关,但他也的确是天赋异常资质超人,否则就是再练也练不出这样的身手来。 我在他耳后轻声道:“狼,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他脚下不停,微微喘息道:“你跑得太慢,还是呆在我背上吧,很快就要到银榛林了,我让她们在那等着我们哪。与她们汇合后就可以上车休息了,你再忍一忍。” 第68章 我嘟囔道:“我忍什么?是你再忍一忍吧,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他不理我,继续象匹马似的狂奔。 我只好用衣袖替他擦拭额上颈中滚滚而出的汗珠,心中嗟嘘感动更坚定了要不择手段阻止他去破尖山庄送死的想法······ 第九十六节伤疤 在我的衣服都被桑海·狼的汗浸湿了一半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银榛林。太妃、水越·轻漾她们平安无事的在林中等着我们,休息了半夜的马匹都吃饱喝足睡好的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正好赶路。 我乘坐的那辆马车和桑海·狼的坐骑都留在了银都桑海府中,只好把现有的四辆马车重新分配。太妃、明丽一辆好方便明丽照顾服侍太妃,媚姬、淇淇一辆,蕴兰、蔓丝一辆,我、桑海·狼和已睡着的水越·轻漾、球球一辆,丘陵、丘峰、菏泽各骑一匹骏马,快马加鞭全速奔驰。 这时空的马车中没有座位,都是象榻榻米般席地而坐,再在车厢中铺上层厚厚的毛毯,乘车人可躺可坐,简直就是间舒适小巧的卧室。 我心痛桑海·狼汗透重衣,早在上车前就把他的衣服包找出拿到我们的车上,我把衣服包递给桑海·狼道:“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吧,湿答答的溻着多难受啊。” 他银瞳迟疑的看着我,道:“不用了,我到外面与车夫同坐,一会就干了,你与轻漾早些休息吧。”弯腰起身去拉车门,就想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用力回拽,没想到他早已体力透支强弩之末,被我用力一拉竟应手坐倒。 我心中气他不珍惜自己身体,都这样了还硬撑,居然要穿着湿衣服出去吹冷风。 我见他还要起身,便从后扒住他肩头用力把他按倒,他果然已是气虚力竭被我按住竟无力挣扎。我心中大喜,不趁这机会欺负欺负他更待何时? 我下死力气按牢他,从上面俯视他无奈的银瞳,得意的笑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你就认命吧。” 他不再挣扎,唇角柔和的挑起笑道:“你是虾还是犬呀?” 我努力眨眼,醒得自己太得意说出了心声。但管他哪,反正这也是事实,他若不是跑脱力,我那里能按住他?除非用我的法宝魂弓魄箭先把他射穿钉在地上。 我笑得见牙不见眼,道:“是什么也可以啦,反正今天你是落到本姑娘手里就是了。” 他笑叹道:“我那里得罪你了吗?据我所知我不但没有得罪过你,好像刚刚才象马般任劳任怨的把姑娘你背回来。” 我一呆,回想他好象是对我只有恩没有怨哈······我这样做的确、好像、大概、可能、实在是以怨报德小人行径。 我尴尬心虚的看向他,讪讪的才想松手。就见他银瞳似笑非笑带着戏嘲的看向我,把我才找回来的一点良心都笑得不知飞到那里去了。我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想怎样杀杀他的威风,这死狼形势不如人的情形下还敢笑话我,不捉弄捉弄他怎对得起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一眼瞄到丢在一旁的衣服包,心想有了,你不是不好意思在我眼前换衣服吗?我就吓唬吓唬你。我双手下移,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拉开,脸上露出色狼笑容“嘿嘿”笑道:“狼,既然你没力气自己换衣服,那就让我来帮你吧!嘿、嘿、嘿······” 桑海·狼俊朗的脸上居然飞红,伸手抓住我的双手,结巴道:“琥······琥珀,你别闹了。” 我心中笑翻,这人真老实,想当初在蛟池我假装要脱水越·流银的内裤,他都声色不动。跟水越·流银比这桑海·狼真是十成十的君子、老实头、纯情少年。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怕把水越·轻漾吵醒只好用力咬住嘴唇,避免爆笑出声。 桑海·狼见到我的样子,知道被我耍了,气得推开笑得瘫软的我,翻身坐起。我怕他真的恼了,就这样穿着湿衣出去,不及多想抱住他的脖颈拉下他欲站起的身子。 桑海·狼被我的亲昵动作惊呆,愣愣坐下,银瞳闪烁不定困苦挣扎的凝视我的双眸。我亦清醒,省得自己这么做太过逾越,讪讪的松手,但实在不忍让他就这样湿漉漉的出去吹冷风,便悄悄的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他看看我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游移的双眸,再看看我握得紧紧的手,低声妥协道:“好,我换衣服就是,你把头转过去。” 我嘟嘴把头转过去,腹诽他小气鬼假道学,一个大男人换衣服有什么不让看的?我还想看看他的身体是不是象感觉上那么健硕强壮肌肉发达哪。我听见身后索索的换衣服声响停止,便回过头去嘲笑道:“又不是大姑娘还不让看,难道你身上有花······”目光所及不由呆住,只见他上身赤裸着正在对着件淡粉色的中衣在皱眉。令我呆住的既不是他那健硕之极毫无一丝赘肉的身躯,也不是那件粉嫩的与他实在不搭调的中衣,而是他身上遍布的伤疤。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狰狞恐怖触目惊心。 他接触到我惊骇的眼神,银瞳一滞泛起狼狈受伤的眸光,极快把那件中衣穿上,抓起件外袍就往外走。 我扑出拉住他的手臂,急叫道:“你气什么,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伤疤吗?” 他不肯回头,只冷冷道:“很可怕很难看是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抖手想甩开我出门。 我紧紧抓住不放,急道:“是可怕但不难看,我也没吓到我是心惊心痛你受过那么多伤吃过那么多苦·······” 他身体僵住,慢慢的回过头来,银瞳深深的看进我的眼中,咬牙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我仰头看着他似要吞噬掉我灵魂的银瞳,呆呆点头又茫然摇头,我张口欲言却又噎住,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怜惜,是可以抚慰他身心灵魂的深情挚爱。我虽知道可我给不起,我心中纷乱如麻焦灼、难过、心痛、怜惜可是独缺爱情。 我想着答应大夫人要不择手段的阻止他去破尖山庄,我现在只要点头就可以开始实施我的计划,可对着他那双净透银瞳我居然一句假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我的眸中读懂了我的心,灼热如火的银瞳渐渐变得森寒冷凝,甩开我的手走入严寒冬夜。 我软软的坐倒,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头升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水越·流银你既然惹了我为什么又不负责任的留我一人面对这纷乱红尘?你来告诉我,刻骨的相思怎样抹杀?如海的深情怎样报答? 我在又痛又恨又想又怨的纷杂情绪中昏昏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清晨。我精神抖擞的才想爬起来,就对上了桑海·狼的冰石银瞳。 我吓的“啊”的一声又趴了下去,奇怪的道:“你······你不是生气出去了吗?” 桑海·狼冷冷的道:“王后亲发懿旨,悬赏1万金币活捉你,五千金币买我的尸体,现告示已经通告全国,几乎所有的银国赏金猎人都出动了,用各种方法在寻找你我。这一天一夜以来已经有四拨人在跟踪探视我们的车队,我不方便再露面。” 第九十七节改路 我“噌”的爬起来,气愤的挥拳道:“我才值一万金币吗?天衣无缝珍宝坊的银狐裘都比我贵,我要抗议!” 桑海·狼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我,嘴唇煽动彻底被我打败。 水越·轻漾迷糊的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嘟囔道:“叔叔说琥珀已经很贵了,是银·革律大王继位已来最贵的通缉犯,连叔叔才只有你一半值钱哪。” 我狐疑的看着水越·轻漾问道:“那小轻漾值多少钱啊?” 水越·轻漾委屈的道:“轻漾不值钱,没有任何悬赏金。” 我睁圆眼睛诧异道:“怎么会哪?小轻漾应该比琥珀值钱啊。” 桑海·狼实在是被我俩给刺激得受不了,咬牙怒道:“你们两个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知不知道现在全银国的人都在找我们,万枚金币够普通人活几辈子了,人们几乎都在为这笔赏金疯狂。现在就是到了成州也没有我们落脚之处了,不赶快想今后要去那里怎么办,竟然还嫌赏金少。你到底是太聪明对自己太有信心什么都不怕,还是太傻太糊涂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我自认识桑海·狼以来还真未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他虽冷漠寡言,但心思缜密头脑灵活,是极有担当主见可放心依靠的男人。第一次见他,他就对我说“别怕,跟着我走就是。”轻松帮我解决了避免与德鲁也·獾碰面的难题。再之后,荒林中我身陷绝处情急拼命,他风雪中现身说“这里一切有我”,便替我击溃追兵杀死仇人。 现见他恼怒着急,我与水越·轻漾对视一眼不由乖乖闭嘴,水越·轻漾扑入我怀中把头埋进我怀里屁股对着他表示抗议。我搂住水越·轻漾偷偷的从下往上瞄桑海·狼,我真的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小说电视上的“黄金万两一人头”换件衣服戴个人皮面具不都仍然是大摇大摆的出入饭店酒楼繁华之地吗? 桑海·狼看着抱成一团的我俩,无奈的吐气,冰石银瞳慢慢泛起淡淡暖意。触及我偷偷瞄他的眼睛,银瞳一瞪倏的森寒迫人,我知他在吓我并不害怕,反而皮皮的皱鼻嘟嘴扮了个小猪脸回敬给他。他板着俊挺的脸,但银瞳却再冷不起来,终忍不住唇角上挑,形成个赏心悦目的柔和弧线。 我眼睛弯弯的笑起来,谄媚的道:“桑海大将您知道吗,您的笑容就象冬日暖阳般温暖耀眼,但是······”我顿住说不下去。 他挑眉道:“但是什么?后边才是重点吧。” 我努力往后缩,露出最甜美的笑容道:“但是冬日暖阳太难出现了。” 第69章 他银瞳微眯,眸光越来越锋利,如刀似箭裂人肌肤。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了时,他倏的伸手在我头上屈指一弹,下手竟是极重,让我忍不住痛叫出来。 他看着我“吁吁”呼痛,冷冷淡淡的道:“想气我是不,我偏不让你随心,我不生气。” 我哈的笑出来,他瞪着我笑得毫无形象的脸,银瞳闪烁寓意难明。 我们决定改变路线,向桑海狼驻守的边疆进发,因为那里有三十万死忠于他的兵将和拥护他的边疆民众。 王后虽已下旨收回他的兵权要另派人接替他的帅位,边疆军民集体抗议,声言除了桑海大将不接受任何人出任戎边大将,因为只有桑海·狼才能击退强横善战的绿人,保卫边疆民众国土。才过了三年安生日子的边疆百姓,实在不想再经历那终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他们可以不管谁做大王但他们要管谁做戎边大将,因为这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 我问他道:“是不是你那影从莽在背后煽动策划民变?这一手做得漂亮。” 他点头道:“应该是了,边疆军民除了我最服他,现在国势动荡,四大皇族亲王都阳奉阴违各自为政,贤妃之父烈臣大将据守红国边界不听王后调令。德鲁也一派除了银都十万守兵和五千御林军再无可用之兵,绝对无余力攻打绿边守兵,莽看准形势乘势鼓动,事半功倍不难有现在这种结果。” 我双眼冒光道:“那你岂不是裂土分疆自立为王?” 他摇头道:“一是我无为王之心,再者边疆荒芜困苦征战连年不是建国立都之地。据守一时还可,若无朝廷富饶之地的粮草供应,据守一世太难。” 我问道:“那我们还去那里做什么?干脆离开银国去别的国家吧。” 他奇怪问道道:“从那里离开银国?红国边境烈臣驻守,国门通道都有士兵设岗检查,他虽不服调令但也必不肯因你激化与王后矛盾,毕竟贤妃大王子还在银都,十有八九会拿你去送人情。从海路去金国,一是这里距离海边太远,再者沿海是德鲁也派系势力范围,一定已重重设卡寸步难行。若想离开银国现在也只有先到我那里再进入绿国边境了。否则只好进入无人驻守的银绿红三角荒原,那里流匪遍地野兽横行,若只你我倒可试试,但带着一群妇孺老弱我也没有信心能平安穿过。” 我这才真正发起愁来,看古代小说各国不都是可以乱窜吗?怎身临其境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哪。 我们再不敢进入城市乡镇,捡人烟稀少荒滩野林绕行。夜晚女子睡车里男人搭起羊皮帐篷,好在离京时准备充足,帐篷锅碗干粮水带得很全。这要多谢桑海·狼,他心思缜密经验丰富,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若是让我准备,我只会带金币。因为前生出门时我行李都不带只带一包金卡,信奉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标准的拜金女郎。 银·丹顿元年10月68日(七色630年10月68日)夜,月黑风高。 我们今夜露宿在一片荒林中,我搂着水越·轻漾与球球睡得正甘,迷糊中似听见车外弹指声。这一路上危机四伏,我本就时时处在紧张状态,闻声即惊醒。 我低声问道:“谁?” 就听见桑海·狼压得低低的声音道:“琥珀,有一队人马在迅速接近我们,你快带着轻漾藏进车顶隔层中。我已经通知太妃藏好了,没有我的招呼不要出来。” 我急道:“我把轻漾藏进去,我与你一起对敌。” 桑海·狼道:“你听话快进去,你若露面今天就不能放走一个活口,否则你在车队的消息一露,赏金猎人们便会蜂拥而至,今后只怕寸步难行了。” 我明白过来不再坚持,与水越·轻漾爬进车顶暗格。 第九十八节立威 我趴在暗格中从窥视孔向外观看,黑漆漆阴森森的一片荒林,什么人影也没看到,但从宿鸦乱飞的情形看,桑海·狼说得没错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菏泽、丘陵、丘峰与四名车夫都已经起来了,在桑海·狼的指挥下迅速收起帐篷回到各自隐身于车后暗处。丘陵、丘峰这一阵跟着菏泽习武会了些拳脚功夫,桑海·狼又指点过几次使他们收益不少。听说有人来犯,大有跃跃欲试之势。那四个车夫都是桑海府专职车夫,虽忠诚可靠驾车技术高超,但都不会武,缩在在一起躲在车下。 桑海·狼闪身进入我这辆空车内,把我和水越·轻漾散落在车内的衣物统统塞进暗格中。我心中暗暗佩服他的临敌经验,镇定自如临危不乱。 我终于可以隐约看到敌人的身影了,二十来人左右都骑着高头大马,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匹马却听不见一点马蹄声,凝神侧耳才能听见些马踏荒草的沙沙声,大概是如电影小说上所说把马蹄都包上布了。 “桑海大将,能否出来说话。”一粗亮的嗓子大喊道。 桑海·狼安坐车中不言不动,那些人见无人应和便又叫道:“桑海·狼大将,我们知道您就在车队里,您虽然把沿途跟踪的暗探们都清除干净杀掉灭口了,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碰巧救了个还剩下一口气的赏金猎人,他说出杀他的人的形象面貌,正符合您的画像。桑海大将我们兄弟真心实意想与您商量件事,您请现身吧。” 桑海·狼仍是不言不动,他不出声我们自然无人应声,那群人看着无声无息首尾相连围成个正方形的四辆马车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娘的,怎连个屁也不回,你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那车中有人没人啊?” “就是,联合了这么多人出动,别他奶奶的瞎跑一趟。” “呸!让老子过去砍一刀就知道到底有人没人了······”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传来,听声音都是粗豪之辈亡命之徒。 先前那粗亮的嗓声又响起,盖住了众人的嗡嗡声,“桑海大将您既然不肯出来谈话,那我就代表众兄弟们说说我们的来意。我们敬佩您是为国为民的大将军真英雄,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敢想领取悬赏您的那五千金币,我们只想要那个叫琥珀的女人,只要桑海大将您把那女人交给我们兄弟,我们马上撤走如何?” 我趴在暗格中努力向外看,可惜太黑实在看不清发话那人的面貌,只好不断腹诽了。哼,就凭这十几个人还想抓我?惹急了我,我一箭一个统统射下来。不超过四十九人,就是那个天下无敌的无尖·暗夜亲来,也休想抓到我胡泊大小姐! “老六看来人家不给咱兄弟面子啊,既然敬酒不吃那就请他们吃罚酒吧,让我去把那几辆破车劈个稀巴烂,看他们出不出来。”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叫嚣道。随着叫声一匹高大黑马急奔而出,马上一大汉左手控缰右手擎着把七尺长的超大斩马刀旋风般向车队冲来。 马如闪电声若霹雷,端的声势惊人,若被他那大刀劈中不难如他所喊把车都劈个稀烂。 霎那间那大汉已经奔至,斩马刀高高抡起就要劈落。马车中倏的窜出个人影,箭矢般向那大汉冲去,那人脚先头后双脚连环踢在那大汉持刀的右臂上。那大汉的右臂竟生生的被那人踢得倒折了回去,牢牢握在右手中的斩马刀搂肩倒背的把那大汉自己斜斜劈成了两半,那大汉的两截身子伴着狂喷而出的鲜血“呼嗵”栽下马来。 那人影在踢中那大汉右臂后,借那一踢之力腰身灵活之极的在半空中一折一张翻转着稳稳的立在地上,长臂一伸把沾满鲜血力尽下坠的斩马刀横空抓住。 夜风更冷,夜黑杀人夜。 夜虽黑,我也清楚的看出来了那人影就是桑海·狼。 桑海·狼横刀在手披风而立,暗夜中一双银瞳森寒闪烁,披肩银发猎风飞扬,一个人竟发出千军万马般的杀伐之气,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那群人都被他的气势所夺,他静立半晌竟无人出声。 桑海·狼冷冷开口道:“不是找我吗?我出来了怎又不说话了。” 我咂舌的看着那血泊中的两截尸体和他手中仍在向下滴落着血珠的斩马刀,心想换我我也不出头啊,你这出场表演也忒吓人了。 “桑海·狼大将?”那粗亮嗓门响起,却不见有人出列,反而觉得似有人在往后缩。 桑海·狼冷声应道:“正是。” “那个,刚才我那个兄弟性子太急,冒犯了桑海大将,还请大将大人大量别介意。兄弟们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刀头舔血挣扎求存都不容易,今天来就是想请桑海大将赏兄弟们口饭吃。”那粗亮声音道,越说声音越响亮,似还颇有几分胆气。 桑海·狼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你们要找的人不在我的车队中。” 那粗亮声音道:“怎么会,我救的那人临死前说大将车中有年轻女子的。” 桑海·狼冷道:“那有没有说那年轻女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哪?” 那粗亮声音迟疑道:“那到没有,不过人人皆知那个琥珀是与大将一起离开银都的,想来大将不会中途与她分开吧?” 桑海·狼冷道:“为什么不会?那女人野蛮善妒,不许我再有女人,我们早已分开。” 那声音呵呵奸笑道:“桑海大将说笑了······” 桑海·狼冷声截道:“我从来不说笑,你不是要看我车中的年轻女子吗?我就给你们看看,省的你们总是跟着车队缠杂不清。”随即喝道:“把车门都打开。” 三辆车门应声全部打开,媚姬、淇淇一辆,蕴兰、蔓丝一辆,明丽一辆。她五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被车中烛火照映着同时露面,顿时把那群人看得目瞪口呆目眩神迷。 桑海·狼冷声道:“看够了吗?可有你们要找之人?” 那群人看看三车中的美女,再看看桑海·狼窜出后就一直大敞着车门的那辆空车,低声嘀咕起来,似在商量着什么。 第70章 第九十九节退敌 夜更深风更冷,寒鸦栖复惊。 桑海·狼不耐烦的寒声道:“到底怎样了?若走请快,若不想走就全留下来吧。”声音中已经带出浓浓杀机,随声而起的是有如实质迫人眉睫的森寒杀意。这几个人当然不会放进桑海·狼的眼中,若不是他不想暴露他银狼的身份,怕这十几个人都不够他狼爪几抓的。 那粗亮声音即时想起,暖昧的笑道:“看了桑海大将的车中美女,我们相信大将所说的话了。但还请大将告知那女人的去向,我们兄弟好去追查。” 桑海·狼冷声道:“她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别说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们。” 我暗暗喝彩,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若随便编个地方告诉他们,反而令人生疑。 果然那粗亮声音道:“桑海大将有情有义,兄弟们佩服,既然如此就不耽误桑海大将休息了,兄弟们告辞了。” 桑海·狼冷冷道:“走好。” 那群人来的突然走得迅速,转眼间便没入荒林间。我长出口气才想说话,就听桑海·狼低声道:“别说话,他们有人潜伏了下来。” 我忙把嘴闭上,水越·轻漾自那次出走后就乖得出奇,抱着球球瞪着双大眼睛紧张的看着我。我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哄道:“别怕,有叔叔和姐姐保护轻漾,看来我们今晚不能下去了,轻漾就在这睡吧。”水越·轻漾听话的枕着我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车队连夜启程,因为没有人喜欢在两截尸体旁睡觉,再者被那群人一闹大家也都没什么睡意了,不如及早赶路。 桑海·狼为了蒙骗潜伏者,特意把蕴兰抱进我们这辆车中,看在外人眼里不难联想到是怎么一回事。蕴兰娇脸通红的偎在桑海·狼怀里,任他打横抱着慢慢进入车中,我在窥视孔中看着雄伟冷峻的桑海·狼抱着娇美柔弱的蕴兰,竟觉得赏心悦目很是般配。 车粼粼马啸啸中我们又走了三天了,每晚桑海·狼都会抱过来一个女孩,演足色狼角色。只有我看到他其实有多木纳冷硬,把人抱过来之后就会说一句话,“得罪了,休息吧。”然后就自己缩在一角面壁而坐,一坐就是一夜,动也不动一下。姿势倒很象瑜伽冥想,但我知道那应该是一种更高深的吐纳之术。 第四天桑海·狼告诉我们可以出来了,潜踪者已经撤走,应该是真正相信了桑海·狼的话。而且有那群人散播我不在车队中的消息,随后的行程也轻松了很多。正如那群人所说桑海·狼在银国百姓中的威信很高,别说没人有十足把握能杀死这有七色大将之银色大将头衔的桑海大将,即使是真有这样能力的高手也不愿意遭全国人的唾弃指责,拿桑海·狼的人头去领赏。所以我们成功骗到那群人后,几乎再没人来窥探跟踪,我又可以偶尔到蓝天白云下透口气了。 银·丹顿元年10月74日(七色630年10月74日)午后,冬日暖阳。 我在车中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便换上小厮衣帽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桑海·狼那家伙自身份暴露后反而因祸得福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阳光下了,而且又得了被他斩成两截那人的大黑马,整日骑在马上再不肯进车中陪我。他越来越沉默寡言冷峻冰寒,刻意拉开与我的距离,我知道他在打算去破尖山庄的事情。他与我说会把我们从绿边送出银国,出了银国我们就安全了。我想那时大概也就是他离开我们,去破尖山庄找无尖·暗夜的时候。 我心中焦急,想找时机与他好好谈谈可他刻意回避着我,这几天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自那次换衣事件后他似对我完全死心,言谈举止间遵足礼数,再无小心试探和深情目光。 我开车门走了出去后,首先便看见伴在我车左右的丘陵丘峰,这俩小屁孩各骑一匹高头大马,神气活现的策马奔驰,眉宇间竟带着几分成年人的稳重英气。我不由嗟嘘,他俩是我在这时空培养起来的第一批手下,不过几月光景脱胎换骨般再见不到半分小乞丐的影子了,尤其是丘陵眉清目秀中透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英挺,怪不得自负美貌的淇淇也芳心暗许哪。 我向他俩招手,笑道:“你俩的骑术进步很大呀,我也想骑马了,你们谁带我一程?” 在我心中他俩仍是小孩,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限制。他俩明显也没有想过与我男女有别,只当我的话是圣旨,我说什么他们想都不想就遵从。 丘陵道:“姑娘来我马上吧,小峰骑术还不太熟练看摔倒姑娘。” 我笑道:“他不行,我行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骑马。”但还是拉住丘陵伸给我的手,借势坐到他的身前。 我跨坐到马上,不由兴致大发,回眸对丘陵笑道:“我们快跑一阵可好,我好久没骑马了哪。” 丘陵银眸带着温暖笑意,点头道:“随便姑娘。” 我心中温暖,朋友有时比爱人更令人舒服。我微笑回头,眸光对上双森寒银瞳,桑海·狼正转头看我,冰石般的银瞳中森寒无绪。 我心情才好,不想再因他坏掉,便假装没看见的双腿用力夹持马腹,娇喝声中胯下马疾驰而出。 我纵马奔驰,把所有的烦恼都统统抛到脑后,心情大好禁不住纵声大笑。见丘陵不敢搂我纤腰,只是紧张的抓紧马鞍,在我身后摇摇欲坠。 便大笑道:“傻瓜,跟我你还害羞什么,抱住我的腰呀,若真不好意思的话抓住我的衣服好了,别掉下去摔断了你的小脖子。” 丘陵听话的伸手抱向我的腰间,忽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凌空提了起来,我才脱口惊呼,就落入了个温暖健硕的怀抱中。我仰头看向始做蛹者,桑海·狼板着个扑克脸目视前方,面部线条虽然十分俊挺但太过冷硬冰寒,让人望而却步。 我心中不觉委屈,回头怒瞪他道:“喂,是你把我抓过来的唉,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为什么摆脸色啊?真是莫名其妙。” 他不理我的抱怨,冷声道:“不是让你少出来吗,怎又跑出来了。” 我气闷道:“我都快被憋死在里面了,你不是说没人跟踪我们了吗,为什么还不许我出来透气?” 他冷冷道:“出来透气也不用非得骑马吧,还和男人那么亲密的共乘一骑。” 我诧异的转头看他道:“你不是在吃醋吧,吃丘陵那小孩子的醋?” 他一呆,银瞳倏的收缩,迎视我的目光冷笑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为你吃醋?” 我被他的冷漠态度所伤,我骨子里是多么骄傲的人啊,那受得这样的对待。 我吸气挺腰假笑道:“是琥珀唐突了,不过琥珀既然不是大将的什么人,大将这样与琥珀共乘一骥也有失礼数吧?”我用力推拉他横在我腰间的手臂,挣扎要跳下马来······ 第一百节关系 我用力推拉他横在我腰间的手臂,挣扎要跳下马来。 他肢体反应的手臂倏的加力,把我圈定在他的怀中。 我正在气头上,见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便口不择言的大喝道:“放开我,你这个大冰块大石头冷血无情不知所谓的大怪物·····” 他身子一僵,横在我腰间的手臂突兀的松开,我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的手臂,迫不及防之下,直直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我扎手扎脚的呈狗吃屎的姿势爬在雪地上,雪地松软我摔得虽然不怎么痛,但半边身子都几乎扑入雪中,躯体四肢头脸口鼻无不沾满了积雪。我趴在地上又气又痛又恼又怒,咬牙切齿却吞进了一口雪,我抓狂的努力想爬起来却脚下一滑又扑倒。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我的双臂,把我半扶半拽的拉起来。我怒瞪向那双手的主人——桑海·狼, 他森寒的银瞳中闪着心痛,避开我的怒目俯身伸手捏揉我的四肢关节,我知道他的手艺,极痛的关节被他一撸一捏就会得以缓解,但我那里肯让他碰我?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怒道:“不用你管,从今以后我死我活我所有的事统统都与你无关统统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开。” 我使劲推开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远远跟上来的马车。 一股大力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得倒退回去,我回头怒目撞进一双痛苦挣扎却火热炙烈的银瞳中, 荒芜与希望、痛苦与愉悦、决绝与眷恋、犹疑与不顾一切,那样激烈而不可调和的矛盾使得他的银瞳闪亮若星,璀璨如阳。 我被那双美丽炫目的银瞳迷惑,呆呆的停止所有的动作,心中隐隐知道我若再推开他怕从此之后就真的要咫尺天涯,他的世界将被仇恨彻底占据。 他的银瞳不断变换出各种情绪后一寸一寸的冰寒起来,我心中惊痛犹豫,转瞬间痛下决心若我是他唯一的救赎,那么我愿意付出自己。我在他的银瞳完全冰封起来前,扑入他的怀里。 “我收回刚才的话,从今以后我死我活我所有的事统统都与你有关统统要用你管,所以你是有责任有义务有负担的人,不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管我们。”我紧紧抱住他线条完美的腰背,刻意耍赖的嚷道,心中却在厌恶唾弃自己的虚假。 他僵直冷硬的身体慢慢变软,缓缓的轻轻的珍重的抬起双臂把我紧紧搂住,低低的却暖暖的声音道:“说出来的话怎能再收回去哪?” 我偎在他宽阔健硕的怀中,霸道的道:“可以呀,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有不同意见吗?” 他叹道:“这也太不讲理了······” 我踮起脚尖,狠狠的咬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迫不及防之下咬得他轻呼出声。 我得意的抬起头,眯眯笑道:“我讲不讲理?你同不同意?” 第71章 他讶然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象他施展爱情手段,由刻意保持距离到撒娇耍赖尽显女儿态,他当然不适应。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噢,你是要我跟你讲理哪,还是要我不跟你讲理?机会只有一次,你可不要后悔呀······”我瞪圆通透明亮的大眼睛威胁的挑眉道。 他那么聪明的人,立时明了我的意思,若要我对他讲理那我们的关系就是一如从前,若我对他不讲理就表示我们关系将发生转变。 我见他银瞳闪烁似在认真考虑怎样选择,心中怕他死脑筋选择仇恨,便又用力咬住他的脖颈,好久没咬人了很怀念哪······ 他吸气被我完全打乱思路,揽着我纤腰的手臂骤然一紧,低喃道:“你是小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我扬脖道:“是又怎样?狗咬狼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无奈的摇头,银瞳忽一闪,把我轻轻推开,我以为他到底选择仇恨,心中焦急害怕,抓住他的手才想继续纠缠。他长手一紧握住我的纤手低声道:“别闹,车队过来了。” 我回头见车队果然已经接近,我俩的情形怕已经被骑在马上的丘陵丘峰菏泽看到了眼中,我面上不由一红,心虚的努力往后缩身子。他挑唇摇头,轻哼道:“现在才怕了,不嫌晚些吗?” 我脸红过耳,甩开他握着我的手,象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般飞快的跑向车队,爬上我那辆车钻进车厢中再不肯露头。 我心中难过痛楚,很是想念水越·流银,又觉得很对不起他自己不配想念他。可怎么办哪,我若放手桑海·狼毫无悬念的会让仇恨主宰他的生命,去那个有去无回的破尖山庄寻仇。我怎能怎忍让这么坚毅优秀的男子,这么鲜活年轻的生命走向死亡?不可以!绝不可以放手!!我暗下决心。 第一零一节不爱 银·丹顿元年10月81日(七色630年10月81日)晚,新月如勾,繁星漫天。 我们夜宿在离绿边600里远的小成山,明天就可以进入桑海·狼的势力范围了,这是我们逃亡之路上的最后一夜。大家心情都很好,男士们搭起了3个简易睡帐后去山上猎了几只山鸡野兔,女人负责清洗烧烤煮饭。 我撸胳膊挽袖子的泡制琥珀烤肉,自然想起秋猎时第一次做给水越·流银、水越·辉、华泽·琼川、华泽·骁吃的情景,只几个月时间(这里100天一个月)便物是人非,当时的四个人如今三死一失踪,零落成泥无处可寻。我心中悲凉酸楚但面上却挂着浅浅甜笑,我不想而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大家都对我的琥珀烤肉吃得赞不绝口,最后开始为谁吃的多谁吃得少计较哄闹起来。我微微笑着看他(她)们嬉笑,自己却因感怀前尘往事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米粥就退坐一旁望着篝火愣愣出神。 桑海·狼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坐下,默默的用匕首把一条烤好的兔子腿切成小块,放到一银碟中递给我。 我侧首向他懒懒淡淡的笑,说谢谢,可实在是没胃口便摇头不肯接过来。 他用刀尖挑起一块烤肉送到我唇边,我皱眉转首瞪他,却看到了他银瞳中浓浓的关心担忧怜惜,我把已到唇边的拒绝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他柔声道:“只吃三块就好,这一路走来你越来越瘦,小脸瘦得只剩下对大眼睛了。” 我心下感动,乖乖的张开口吞下了那块肉,努力的咀嚼。肉很软很香很滑,带着甜甜酸酸的蓝莓酒的味道,是我钟爱的味道。我不觉胃口渐开,又吞下他送到唇边的第二块烤肉,两腮圆圆的鼓起猛嚼。 桑海·狼宠溺的看着我,又挑起第三块肉。 “明丽、明丽不要哭了,他不知道好歹,你不要与那种人一般见识。”淇淇轻声呼叫着,追着前 我急忙站起拦住一脸泪痕的明丽,用力伸脖子咽下口中的烤肉,模糊的道:“怎么了?” 淇淇追上来,拉住明丽的手,气愤的对我道:“还不是为了菏泽那不识好歹的人。” 我奇怪道:“菏泽怎么了,他难道竟敢欺负明丽不成?” 淇淇恼道:“他若肯欺负明丽还好了哪。” 明丽哭得更大声,哽咽道:“淇淇你别说了,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我揽住明丽哄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也好替你出出主意是不?” 明丽挨到我的怀里,呜咽不语。淇淇接话道:“对呀,我们有什么话不能与琥珀说的,一向都是琥珀在照顾我们给我出主意啊。” 明丽抽泣点头,淇淇才道:“自菏泽把太妃与明丽带出水越王府后,明丽就对菏泽暗生好感,那菏泽人看似机灵聪明对感情的事却象少根筋似的,无论明丽怎样对他好他就是不领情。这不,刚才明丽见他抓食烤肉,弄得手嘴都是油,便用餐刀把肉切成小块给他,谁知道他不但不要还说男人那有那样吃肉的只有娘们才那样吃,把明丽气得哭起来了。” 我扶着明丽坐到我旁边,笑道:“这哭什么,男人的确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他也许只是说者无意实话实说,却被你听者有心借题发挥。” 明丽抬起雾蒙蒙的美丽大眼睛,看向我问道:“真的吗,男人真的都喜欢大口吃······”忽目光一变委屈道:“你骗我,桑海大将都切开吃肉的。” 我顺着明丽的目光就见桑海·狼手中拿着匕首,上面还插着一块烤肉,就坐在旁边看着我们。我不由一呆,瞪他道:“那不是他吃的,那是那是······。” 明丽看看他又看看我,奇怪道:“你们······” 我面上一红,心中暗骂桑海·狼笨,明明听见我们的对话也不知道放下匕首。自那次雪地相拥后,我们虽心中明白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再没有逾越之处,大家也并没有察觉到我们间的变化。忽然间被明丽淇淇看破,我竟似做贼般心虚起来,面红耳赤的讪讪不能语。 桑海·狼状若无事的接过话语道:“琥珀不肯吃东西,我怕她饿坏便帮她把肉切碎。我自己是不这样吃肉的,我也喜欢用手抓着撕咬,那才过瘾。” 明丽淇淇欣然接受桑海·狼的话,我不由暗骂自己没用,还自喻聪明机变哪,这点小事还得靠他解围。不由明眸暗转瞟向桑海·狼,却恰逢他望来,双眸交汇间露出淡淡情意。我心忽的一跳,再不敢看他那闪亮银瞳,唇角轻抿收回目光。 我见明丽还在伤心的啜泣,便用力拍她肩膀道:“哭什么?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他不要拉到,咱还不待见他了哪!别伤心了,我唱支歌给你听好不好?我给你唱支女人立志的歌曲。” 明丽和淇淇都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同声质疑道:“你会唱歌?” 我气道:“我怎就不会唱歌,就是平时不唱罢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吗,今天本姑娘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不过······”我眼珠左转右转的笑道:“不好听可也得给我鼓掌喝彩,要不我就不唱了。” 毕竟年轻,明丽被我岔得哭也忘了,瞪圆眼睛拍手道:“好好好,你唱吧,怎样我们都叫好就是。” 淇淇更过份,扬声大叫道:“大家快过来啊,琥珀要唱歌了······” 所有的人立刻都狂奔过来,因为我到水越王府之后就没发过一声类似曲调的声音,猛听说我要唱歌,那有不好奇的?连太妃也牵着水越·轻漾走了过来。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呼啦”围过来的一大群人,心虚的傻笑道:“嘿,那个我是开玩笑的了······” 大家毫不客气的嘘我,水越·轻漾眨着天使般纯洁的大眼睛道:“姐姐你不是说不可以说谎骗人的吗?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用完全都是我教给他的话来堵我。 我瞄向桑海·狼想寻求同情帮助,那知那破狼竟然银瞳流露出盎然兴趣,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最绝的是明丽,居然又抽打起来,泪眼迷蒙的控诉我道:“琥珀连你也骗我,我不要活了······” 我心一横脚一跺,撸胳膊挽袖子道:“唱就唱,我歌喉婉转着哪,我就给大家唱一支歌,歌名叫不爱拉到。” 我前生dsk亚洲区总部在北京,掌管音乐室的女孩是个标准流行乐痴,每天中午休息时轮流播放最新的流行歌曲,中西合璧嘚着就放个臭够,我们总部的职员都被燎毒得精通流行歌曲。这首“不爱拉到”是我死前狂听了三天的“推荐精品”,我们背后都嘀咕那女孩十有八九是被人甩了。 我爬上一块大石头,吸气叉腰大声唱道:“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温柔安慰拥抱止痛药。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太多选择等我挑······” 第一零二节拉倒 我不知道我唱得走没走音,但我知道我唱得很开心,这时空没有卡拉ok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大声唱歌这么发泄了。 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 温柔安慰拥抱止痛药 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 太多选择等我挑 可恶的嘴角不安的笑 温柔的词藻感觉不到 说什么个子小你也不算太高 胃口变不好心情浮躁 别转弯抹角我受不了 说星座配不好一大堆的问号 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 温柔安慰拥抱止痛药 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 太多选择等我挑 可恶的嘴角不安的笑 温柔的词藻感觉不到 说什么个子小你也不算太高 胃口变不好心情浮躁 别转弯抹角我受不了 说星座配不好一大堆的问号 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 温柔安慰拥抱止痛药 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 太多选择等我挑 让开让呼吸变好 分开沙漠变绿草 原来没有你打扰 世界会那么好 不爱拉倒拉倒 不需要 对你一哭二闹想上吊 你是伤我不了 要知道 我的智慧比你高 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 温柔安慰拥抱止痛药 你有多好多好不重要 太多选择等我挑 太多选择等我挑 太多选择等我挑 我过瘾的把歌大声唱完,我前生毕竟弹了20多年的钢琴,音准发声都有名师专门教过,但前生我胡泊大小姐要唱歌那能没有伴奏哪? 第72章 都是跟着音乐唱,不用担心走音跑调。今天没有音乐,唱的又不是我熟悉擅长的英文歌曲,我想走调大概是免不了了。不过好在他们听不出来,因为他们大概根本就没认为我唱在调上过,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我叉腰怒道:“喂,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啦,我都唱完半天了怎连一点掌声都没有?还不赶快欢呼喝彩鼓掌?” 大家面面相觑的你瞧我我看你,不知是谁拍响第一掌,稀稀落落的掌声才逐渐响起。 菏泽晕头昏脑的问道:“姑娘你唱得是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我瞄了瞄明丽,恶狠狠的对他笑,大声道:“我唱的是不爱拉倒拉倒不需要,你有多好多好不重 要,太多选择等我挑。” 我爆豆似的把rap部分清清楚楚的一口气念完:“够了别说不要啰嗦我的耳膜都快听破,都是你 错不要辩驳不要回头来赖我。什么难过并不难过不过换个人再来爱过,杯子弄倒大腿烫到小小惩罚算你赚到。不是懊恼那是骄傲绝对不会被爱打倒,还你手镯不爱拉倒吃块蛋糕喝杯好酒。谁不爱我我还爱我生活一样够美够火,根据星座你不会好过永远都会把爱错过。”我顺嘴把他们听不懂的地方改过来。 他这回听个清楚明白,看了眼正在偷瞄他的明丽,年轻俊朗的脸微微一红。我看了他的样子心里明白菏泽其实是知道明丽的心意的,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明丽。论相貌明丽人如其名明艳美丽,精通歌舞乐器,是千中无一的大美人,虽不是纯种银族人但配菏泽这种纯种小侍卫也是绰绰有余。 我百思不解的看看含羞带怯的明丽,再看看目不斜视一脸正经的菏泽真是不明白,不过我也没期望我能想明白,因为我自己的感情都从来没弄明白过,前生今世都乱成一团,明显我就是那种iq与eq成反比的人,所以我对感情从来都只有一种解决方法——不爱拉到。 “天哪,琥珀怪不得你从来不唱歌。”天性爽直娇憨的蕴兰吐舌道,一脸的怜惜。 “没关系,琥珀我觉得你的音质很美,只是曲调有些奇怪,你若真想唱歌今后我们姐妹教你好了。我们都擅长歌舞,琥珀你想学那国的都没问题。”善良稳重的媚姬给蕴兰使了个眼色,安慰我道。 “对呀,对呀,我们教你。”蔓丝、淇淇都急忙应和道,满脸同情的看着我。 我彻底无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打哈欠道:“好的,不过今天我要去睡觉了,改天再学吧。大家晚安了。”我不理众人的各色目光自顾自的爬进马车。 天神啊上帝啊耶稣啊冥王啊九儿啊,谁来告诉我下次我要选个什么歌才能挽回第一次唱被人笑个臭死第二次唱被人埋汰个臭够的颜面!! 银·丹顿元年10月82日(七色630年10月82日)傍晚。 我们终于来到了阴水河畔,这条河是进入银国内陆的天然屏障,过了阴水河就进入了银国的边疆银绿边界,也就是进入了桑海·狼的势力范围。 我们来到阴水河畔,却奇怪的发现一艘渡船也没有,连绵千里的河面上空空荡荡的船影皆无。 我焦急的东张西望,目光扫处见桑海·狼气定神闲的望着天空,毫无焦虑之色。我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高空中两只白色鹰鹫般的大鸟正在展翅翱翔,却不知为了什么在河面上空低鸣回旋徘徊不去。 我奇怪问道:“你认得这两只大鸟吗?” 他无奈道:“什么大鸟,是信鹰。”他银瞳倏的一寒把我探出来的头推进车中,寒声道:“先进去,有人来了。” 我听话的缩回车中,问道:“要进暗格吗?” 他冷冷道:“不用。” 我奇怪的把车窗帘挑开个小缝向外张望,就见一阵尘土飞扬,足有五六十人的一队人马从河边矮林中奔出,一字排开拦在阴水河岸把我们的去路完全堵住。 一骑马排众而出,马上之人黑袍银发,大声笑道:“桑海大将我们又见面了。”声音粗亮,话一入耳我就知道这人就是那夜拦截我们向桑海·狼讨要我的下落之人。 桑海·狼银瞳寒光闪烁,冷冷望着那人却不搭言。 那人有些尴尬的接着说道:“其实我们知道琥珀姑娘一直在大将车队中,那晚之所以撤走,是因为兄弟们自知就是联手同上群起而攻也不是大将的对手。与其伤亡惨重也不一定得手还不如先行撤退谋而后动。” 我心中暗暗喝彩,不管敌我立场问题,这人倒是个人才。避免损失谋定后动,这要是在地球我说不定会网罗到旗下,为我所用。 桑海·狼明显不象我这样爱惜人才,银瞳冰凝不言不语,把那人生生晾在那里。 那人却也不恼,自顾自说下去道:“桑海大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今天兄弟们既然敢来,自是有所依仗。我们请来了七国赏金猎人界的泰山北斗猎头王宫滕·睿大侠,希望您看在宫滕大侠的面子上赏兄弟们口饭吃,把琥珀姑娘交与兄弟们。还是前话,兄弟们绝不再拦阻桑海大将。” 随着话语,那人身边闪出一骑,马上端坐着一四五十岁左右的绿族纯种人,壮硕雄伟绿发绿眸,双眸开阖之间精光闪烁。 那绿族人右拳点胸施礼道:“宫滕·睿久仰桑海·狼大将的威名,我虽是绿人但也是真心钦佩桑海大将的人品武技,实在不想与大将为敌。无奈这些后辈小子们苦苦哀求,让我为他们讨个人情,说出动了上百名赏金猎人却连个小姑娘也抓不到,太丢赏金猎人界的颜面。我实在不好回绝,才随他们来见大将,希望大将看在我们赏金猎人素来都是帮官府捉拿逃犯,为国为民除掉不少穷凶极恶作奸犯科之徒的情面上,高抬贵手给我们赏金猎人界点薄面,把那位琥珀姑娘······” 桑海·狼银瞳森寒冷凝,杀气澎湃汹涌,冷冷道:“我再说一遍,琥珀不在我车队中,信与不信与我无关。现在请让开道,我们要过河了。” “过河,桑海大将您打算游过去吗?”那有粗亮嗓门黑衣人冷笑道:“河边渡船我们早在昨晚就已经全部租下,让他们停工三天,这方圆百里再无可渡人之舟。大将若把琥珀姑娘留下,兄弟马上叫舟子们开工送大将及眷属们过河,否则······” 桑海·狼理都不理那人,忽抬头抿唇发出一声尖锐鹰鸣,高空中盘旋的那两只信鹰“倏”的左右分开飞向两边。随即就听见“嗵嗵嗵嗵嗵嗵嗵”连续七声炮响,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第一零三节报怨 我正趴在窗上向外看,忽听见震耳欲聋的七声炮响,把正在我身边玩耍的水越·轻漾与球球都吓得扑入我的怀中。我也被那巨响震得耳朵轰鸣,就见那平静的河水被震得冲天而起,排山倒海般的扑向岸边一字排开的那群赏金猎人。 那群人排得整齐的队伍立刻被冲得七零八落,有跑得快的骑马冲出,跑得慢的有被河水拍到马下的还有连人带马被卷进河里的,一时间哭爹喊娘惨叫连天。 桑海·狼银瞳森冷端坐马上,静默的看着那滔天河水奔流咆哮,直冲到他马前三尺处才倒涌而回,这份泰山崩于眼前而声色不动的镇定功夫实在是令我叹服。 河面渐渐恢复平静,11只战舰远远的出现在河面上,飞速的向岸边划来。最前边一艘巨大的银色狼头战舰乘风破浪呼啸而来,战舰腹部伸出一个银色硕大炮筒,那炮筒还在冒着阵阵白烟,显然就是那七声巨响的始做蛹者。 那狼头战舰舰首甲板上昂然挺立着一灰袍银甲灰发银瞳的雄伟男子,看身形气势竟与桑海·狼一般无二神形俱肖。 狼头战舰两边雁翅排开10艘银色尖头战艇,在将要到达岸边前齐齐的船身一横,首位相连弧形排开,每艘战艇上各现出100名张弓搭箭的弓箭手来,箭头齐齐对准那群被河水冲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的赏金猎人。那群猎人中除了猎头王宫滕·睿人马俱都毫发无损仍然光鲜亮丽外,人人都或多或少被河水打湿狼狈不堪。 狼头战舰上那灰发雄伟男子右拳点胸,朗声道:“莽接驾来迟,还请大将恕罪。” 那千名弓箭手齐齐随声应和道:“接驾来迟,还请大将恕罪。”1000人众口一词端的声势惊人。 桑海·狼的银瞳中泛起淡淡暖意,轻轻摇首道:“无妨。” 众人轰然应诺道:“谢大将。” 桑海·狼银瞳森寒闪亮,昂坐马上,天青色滚绣金银双丝的阔袖长袍随风飞扬,银色长发招展流光。肩宽胸阔背挺腰直,威严神武英气迫人。 我呆呆的看着桑海·狼,只觉得他象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我熟悉的那敏感多疑自卑森寒的杀手,而是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绝世名将。那种骨子中透出来的威严,那种流诸于外的霸气,那种游刃有余的自如,都在显示他天生就应是个军人,只有在千军万马中才能显示出他的英雄本色。 桑海·狼银瞳扫过退缩在一起目露惊恐的那群赏金猎人,冷冷道:“黑狐留下,其余人走留自便。” 那群人如蒙大赦“呼啦啦”的作鸟兽散,只剩下了那有粗亮嗓子的黑衣人和猎头王宫滕·睿。 那黑衣人力持镇定的道:“桑海大将怎知······怎知小的名头?小的应该没有说过啊。” 桑海·狼冷声道:“黑·亘生混号黑狐,三十四岁、长六尺七寸、银国角冲人、父母早亡、一妻二妾无子女。武技普通,善计谋,喜挑头生事从中获利。” 桑海·狼越说那黑狐脸色越白,等桑海·狼完全说完黑狐的一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抖起来。颤声道:“你怎么······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我的妻子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偷纳了两个小妾。” 第73章 桑海·狼冷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黑狐你两次带头拦截于我,我若次次都放你平安归去,天下人还以为我桑海·狼好欺负哪。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万箭穿心不得全尸?” 那黑狐吓得扑嗵一声自马上滚了下来,团身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桑海大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找您老人家麻烦了。” 宫滕·睿点胸施礼道:“桑海大将,睿虽是应黑狐所请才来拦截大将的,如今虽然事败却也不能不顾而去,大将若要杀黑狐请连睿也一起杀了吧。不过死之前能否请求与大将切磋一下武技,睿听闻桑海大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使是我们绿国边将闻之胆寒,三年来绿银边界战事不断,我绿国三易主将,却始终没有寸土推进。若能得与桑海大将交手过招,睿虽死尤荣死亦瞑目。” 桑海·狼冷笑道:“王者擅用将,将者擅用兵。现在即可轻松射杀你二人,我怎肯白费气力与你交手过招呈匹夫之勇,若我每战都要亲力亲为冲杀最前,那我就只是兵而不是将了。” 宫滕·睿二目圆睁瞪视桑海·狼,忽大笑道:“好好好,桑海大将果然是智勇双全,可惜我绿国向以国民人人勇武闻名于七国,却竟找不到可与桑海大将匹敌的将领。本有绿色大将终晓·翠寒可以与大将一战,却在红边与红色大将烈火·炙焰缠斗终年无法脱身。不过我国二王子绿野·穹天是天纵帅才文武双修,现已从破尖山庄学成出山,不日就要到疆场民间历练,希望可以成为大将的敌手,为我绿国吐气扬眉再塑无敌神话。” 宫滕·睿不愧为猎头王,就这份豪气已令人佩服。他说罢,抽出腰间长剑对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的黑狐喝骂道:“你这小子真是给我们赏金猎人界丢脸,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哭些什么?我们还是自己动手吧,即省得万箭穿心之痛,又可落个全尸。”说着就要横剑自刎。 我大急,这时空真是野蛮,人命贱如草芥动不动就*债命偿,我来自崇尚自由民主民权生命的地球,那里受得了这种“时尚”规则? 我再管不了暴露身份,大喝道:“住手!” 那宫滕·睿愣住,目露疑惑的望向我这辆车。 我拍窗吸引桑海·狼的注意,低声求道:“不要再杀人了。” 桑海·狼侧首望过来,银瞳森寒冰冷,杀气严霜。 我熟悉他这种眼神,是杀心毕露的眸光。我拉开窗帘,双手合十连连作揖目露乞求之色,我不喜欢有人为我而死,不论那人是好是坏是忠是奸。那是鲜活的人命啊,若没有所谓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何至于动兀取人性命? 他看着我冰石般冷硬的银瞳慢慢泛起暖意,回首慢声道:“宫滕大侠我敬重你是条重义气轻生死的汉子,今日之事就此算了。黑狐,我看在宫滕大侠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你挑拨生事的舌头留下来滚吧。” 那黑狐死里逃生,知道不留点什么今是走不了的,自己下狠心用力把半截舌头咬断下来吐到地上。痛的嗷嗷惨叫着被宫滕·睿扶上马去,宫滕·睿施礼向桑海·狼道谢告辞,策马经过我的马车时忽右拳点胸颔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狠加一鞭疾驰而去。 第一零四节边疆 桑海·狼下令把马车直接驶上那艘巨大银色狼头战舰,我们在经历了20来天的颠簸逃亡之后,终于平安抵达了银绿边疆。也就是说终于可以喘口大气了,因为这里有三十万听命于桑海·狼的军队,即使德鲁也亲王率兵亲临怕短时间内也无能为力,一是桑海·狼能征善战手下兵强马壮以勇武强横闻名七国,银国兵将莫不忌惮三分在士气上先就弱了;二是有阴水河这天险可持易守难攻;三是边疆军民同心,一致对外牢不可破。 但致命弱点就是,军需补给只够三个月的消耗。这边疆地广人稀资源困乏,连绵30来万平方公里的荒原却只有不足十万的人口,这里的人民以游牧为主,散居在羊皮帐篷里。即没有繁华的城市,也没有庄稼农田,象极中国古时的内蒙古大草原。虽水草肥美但不顶粮食用啊,十万牧民也供不起三十万大军的消耗,再说军队中多是吃贯粮食的中原士兵,让他们只吃肉不吃粮跟让兔子只吃肉不吃草也差不多少。 我们下得船来,横穿银边草原,桑海·狼说还得走五天才能到达他们军队驻守的银绿山脉的银边城。跟我们一起下船的只有桑海·莽和一小队30人左右的亲卫军,那些战舰兵丁是驻守阴水河的兵将得留在阴水河上瞭望勘察,确保边疆第一道防线的安全。 桑海·莽是个有趣的男子,聪明机智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个性与桑海·狼截然不同。是桑海·狼的父亲亲自为桑海·狼挑选的影从,因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所以自小就颠沛流离乞讨为生,对把他捡回来做桑海·狼的影从的老桑海大将感恩戴德言听计从,老将军失踪后他就把忠心感情全部转移给了桑海·狼。作为桑海·狼替身的他虽知道桑海·狼有秘密,但他已习惯了不闻不问惟命是从,是桑海·狼不可或缺的臂膀。但也就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比桑海·狼快乐许多。 桑海·莽第一次看到我与媚姬五人时,张大嘴惊叹道:“狼,你终于开窍了吗?不过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一次就带回来六个大美人,你确定不用我帮忙吗?” 媚姬五人都羞得面红过耳,只我对这小儿科的混话免疫,我前生在地球什么黄色笑话没听过,这点暗示算什么,倒对桑海·莽兴起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奇书网—isuu.] 桑海·莽瞪圆酷似桑海·狼的银瞳,只是他的眼中多了笑意温暖少了森寒杀气。他对我笑道:“你一定就是琥珀了,我猜得对不对?” 我点头笑道:“对极,不过我比那悬赏告示要漂亮吧?” 他一呆大笑起来,道:“真遗憾,我还没有看过你的悬赏告示哪。小银王派人送来通缉告示时,我们军中最莽撞的老铁牛恰好轮值守阴水河,结果看见狼竟然被撤职通缉,大怒之下撕了诏书告示把来传旨之人胖打一顿扔进了河里。逼得我只好擅作主张,宣布独力,否则我是想先稳住小银王多讨要些军需粮草等狼回来才决策的。” 桑海·狼颔首道:“这样毫无准备的急躁起兵,我也觉得这不象你的作风,原来又是这铁牛闯的祸。他人哪,我在军舰上怎么没看见?” 桑海·莽笑道:“我那还敢让他守前线,早借这事把他调回来了,现在两艘战舰30艘战艇都由吕·律统辖。” 桑海·狼点头道:“吕·律行事稳重缜密,精通水性,让他镇守阴水河最是合适。” 我听见他们谈论公事,才想走开避嫌,就听见桑海·莽欢声道:“琥珀姑娘你不想知道我是怎样猜对你身份的吗?” 我侧首想想道:“你听说过我的头发眼睛是深棕色?” 桑海·莽笑着摇首道:“不对。” 我见他极似桑海·狼的面孔笑得灿烂温暖,就像桑海·狼忽然幸福快乐起来了似的,不觉心中发软,想想笑道:“猜不到了,你告诉我吧。” 他欢声对桑海·狼道:“狼哪,猜没猜到?” 桑海·狼回他个懒得理他的眼神静默不语,银瞳中却有一丝淡淡的爱护纵容,我看在眼里了然桑海·狼对桑海·莽的感情绝不似表面上那么冷漠,他把桑海·莽当家人兄弟。 桑海·莽不在意的笑,大概这种情形经常发生,他早已习以为常。后来我知道事实的确如我所想,自小就是莽想尽办法逗狼说笑,但成功的少,热脸贴冷屁股的多,所以练就了桑海·莽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厚脸皮。 但我却觉得多亏有桑海·莽的存在,才令桑海·狼冷漠伤痛的心有一丝慰藉温暖。 桑海·莽得意的对我笑道:“告诉你们吧,我是从她们五个全部脸红,只你神色不变的样子中猜到的。听说琥珀姑娘是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一箭便射断了德鲁也·獾的右臂让受过他欺凌的百姓暗中称颂,听说还有偷偷揭下你的告示日夜供奉的哪······” 我“啊”的惊呼出来,这真是没想到。 桑海·莽笑道:“这有什么奇怪,德鲁也·獾欺男霸女强抢豪夺,受过他侮辱欺凌的百姓何止千百,你重创于他自是有人拍额称颂了。” 我知道这德鲁也·獾不好,但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坏,他们德鲁也世家这么不得人心,怕这江山不容易坐稳。怪不得水越·流银千方百计的阻止德鲁也派系掌权哪,有这种二代继承人想纵容他的德鲁也亲王也好不到那去,江山百姓落到他们手里真是有难了。 我眯眯笑道:“莽少爷的意思就是琥珀既然是这么勇猛的女人,想必脸皮也比较厚,不会脸红的必定就是琥珀了。” 桑海·莽被我说得有些尴尬起来,明显被我猜中他的心思,这小子竟然真的认为我是个草莽女子才这样误打误撞的认出我来。 媚姬淇淇等看着他尴尬我不爽的样子都“叽叽咕咕”的小声笑起来,桑海·狼也银瞳闪烁隐含笑意。我嘟嘴瞪他,他挑唇做个无辜的表情把脸转开,我却看到他侧面的冷硬线条柔和起来,不用看我也知道他在偷笑。不过可以让他笑,我就是受点委屈也值得,我心中暖洋洋的再气不起来。 我把头转开看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大草原,我的新旅途开始了······ ******************************************************************************* 晚上6点左右再更一节,美眉们来看吧,说话算数今天就是忙死也复活来更。 第74章 。。。。。。 第一零五节着手 四天后,我们抵达桑海·狼的驻军地银边城,是一个依银绿山脉而建的军工城。它的前面百里就是银绿交界线,银边城建得倒是恢宏雄伟,城墙比银都还有高厚绵长,但繁华就差老了。城中兵多民少,疏疏拉拉的民房冷冷清清的街道,路上行人多是来银边收购皮货牛羊马匹的生意人,常驻民听说不足两万,这还是银边人口最多的城市哪。 我皱眉四顾,怪不得桑海·狼说银边无法独立哪,就这经济水平谈什么独力自主啊?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是在这休息几天就带着我满车的金币去绿国过花天酒地逍遥快活的新生活哪,还是留下来为银边的“经济复苏”描绘蓝图哪?若我们去绿国桑海·狼肯定会跟去送我们,把我们安顿下来才会离开,那我们分开后他百分百就会直奔破尖山庄,实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句名言。若我们留下来不走,他必不放心扔下我们在这危机四伏的荒凉边疆自己去绿国报仇。 我思来想去,决定先留在银边城,为银边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我看着这荒凉景象心中忽然热血沸腾起来,这是我从商以来最据挑战的个案了,若我真能把这荒芜草原变成繁华都市那是什么样的丰功伟绩?我就算累死,那也是含笑九泉不枉今生了。 我打定主意后,心情豁然开朗,我们随着桑海·狼来到他这里的大将府。他这银边城的桑海大将府可比银都那座差老了,既不大也不华丽,方方正正的里外三进宅院。第一进是帅帐类的大敞厅,门两侧还立有军鼓;第二进最大是桑海·狼的起居室书房及桑海·莽等近卫住的房间;第三进住着几个洒扫、做饭的嬷嬷,但向南的几间正房是空着的。我们就暂时住进去,水越·轻漾与我各一间,明丽住在太妃的外间方便照顾太妃喝茶、起夜什么的,媚姬淇淇一间,蕴兰蔓丝一间。菏泽、丘陵、丘峰住在第二进,我们第三进成为女人天下。 我早已求桑海·狼用狼窝的消息网给丘陵丘峰的母亲捎信,让她不要回银都,丘陵丘峰再无牵挂,一心跟着我想报恩。我虽然不在意这些,但也不忍辜负了他们的真心,便拜托桑海·狼让他多提点些他们最好就是把他的本事都教给他们,那我不就有两个如桑海·狼般强悍的贴身保镖了吗?桑海·狼用懒得理我的眼神瞟我,说你以为我肯教他们就一定能学会呀,那要看个人资质的。我上下左右的打量他说,没看出来你的资质那里比丘陵丘峰好呀?他气得伸出长手抓我,我早有准备闪身就跑,正巧蕴兰走来几乎与我撞个满怀,我顺手把她推进桑海·狼的怀中,那个丫头羞了个满脸通红,我一边逃一边觉得蕴兰好像似乎可能大概对桑海·狼有点什么意思,心里盘算怎想个法子把他俩送做一堆哪,若真能那样岂不皆大欢喜。 银·丹顿元年10月87日(七色630年10月87日)晚,薄雾轻寒。 天气开始转暖,冬天要过去了。草原上的水草已经开始泛绿,牧人们也开始迁移找寻最肥美的草地放牧牛羊马匹羧猪。羧猪是一种比猪高大的草食动物,肉肥美可练油,同地球的猪差不多,但跑得比猪快多了。 我这五天来天天四处乱转,想看看要从何处入手开发“大西南”。结果深受打击,这里简直象被日本鬼子“三光”政策洗劫过的地方。一没有人,人少得可以一个个数过来;二没有粮,据说几百年来就从来没种过庄稼;三没有钱,停顿在以物易物的原始时期,用粮食盐巴布匹换取牛羊马匹毛皮。我彻底晕菜的是,我拿金币向一个牧民妻子买她纺织的羊毛毡,她竟然不卖说要留着换莄米。 我唉声叹气的坐在我空落落的“闺房”中唯一的一个椅子上,这“闺房“跟女子监狱摆设差不多,一个用原木板钉的小木床,一个同样材质的小方桌,加上我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就是我“闺房”的全部摆设。好些的东西都给太妃和水越·轻漾了,我这椅子还是我实在被那原木凳上的刺扎怕了,从桑海·狼的书房中抢来的哪。 “唉······”我再叹气,用指尖敲击桌面。 “怎么了?这一会的功夫都听你叹十来声气了。”桑海·狼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侧倚在打开的房门上。天青色的长袍,银色铠甲,那银铠甲不知是年久氧化还是染血太多,有些泛乌。但这乌银色却更衬他那雄伟沧桑的气质,银瞳森寒净透银发随意披泄,站在因为开着门而形成房门大小的一块乌黑的夜色中,就像一幅人物剪影,出奇的英俊神武如描如画。 我花痴的上下左右看他,抿唇嘟囔道:“真是个衣服架子,不做男模太可惜了。” 他懒洋洋的倚靠着门,对我偶尔会冒出来他听不懂的话已经习以为常。银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言不动。 我心上有事,也懒得理他,由着他打量。这几天我四处乱转弄得灰头土脸的,也没什么看头,他看几眼也就看够了。果然,他银瞳一扫,皱眉道:“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狼狈,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几天他去前线视察,聚将开会操练兵马。我四处乱逛行踪不定,我们俩几乎都没碰面,今天还是来这后第一次单独见面。 我懒懒的道:“有你一个英俊拉风就够了呀,我丑俊无所谓啦。” 他讶道:“怪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吗?我是想快快安排好这里的事,好送你们去绿国。” 我挑眉道:“你就这么想赶我们走吗?” 他银瞳深深注视我,轻声道:“我当然不希望······”后半句虽没有说出来,但我们从彼此的眼眸中知道对方明白自己心意。 我看着他越来越灼热的银瞳,心“嘭”的一跳,面上飞红把眼睛转开。他慢慢的向我走过来,我心慌意乱的咬唇,暗想他若是对我怎样怎样了,我该怎么办哪?是干脆从了他,要他负责把他死死拴住,还是给他个耳光说我心中还想着水越·流银?说实在话,我虽已经接受水越·流银已死这个现实,但心中仍是隐隐的在期待些什么奇迹,我真的想念他那清俊无匹的笑容和带着银雪栀子花香的气味,我想念他······· 桑海·狼来到我身前站定,俯首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抬头望进他已经恢复净透明朗的银瞳,暗暗呼出口气,心里唾弃自己思想不健康。我游逛了一天,有些困乏,不想再动便道:“去那里呀,我懒得动。” 他拉起我的手向外便走,道:“去了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我懒洋洋的被他半拖半拽着向外走,他身高腿长的一步跨出顶得上我一步半,几步下来我就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几乎摔倒。这家伙显然没交过女朋友,不会牵着女孩子的手走路,这要是在现代地球怕早被女孩子给踹了。 我脚下又是一绊,不由恼道:“松手!” 第一零六节灵机 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晚风拂在脸上冷冷的但又带着一丝暖,星月高悬,清辉漫天。 我被不识情趣的桑海·狼拉得脚下又是一绊,不由恼道:“松手!” 那傻子愣愣的回头,见我满脸嗔怒,银瞳仲愣的脱口问道:“怎么了,真的不想去吗?”看看我着恼的神情,有些委屈的道:“那就算了,改天我再带你去吧。” 我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不由心软,噗哧笑了出来道:“那个说不去了,我是叫你不要别再拽着我走,差点没被你拉得摔倒。” 他唇角挑起,露出那柔和笑容,讪讪的放开了我的手。 他笑道:“骑马还是坐车?” 我吸口气,闻着带着青草味的空气道:“骑马吧,很远吗?” 他摇头道:“不太远,就在城东,骑马一会就到了。” 我俩策马向城东驰去,景色越来越荒芜,出了城市中心地带,已经几乎没有民房了。满眼都是荒草、杂林、土包似的小山丘,我看着这荒凉景象猜不到桑海·狼要让我看什么。 又转过几座小山坡,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只见几眼清泉错落有致的分散在一片石峰之间,夜色下那泉水上还冒着腾腾热气,显然是温泉水。 我“啊”的大叫出来,滚鞍下马伸手去摸那泉水,果然是温泉,水温大约在40几度,泉水澄清碧透直可见底,竟是极品温泉水。 我欢喜得跳起来,伸手抱住桑海·狼健硕修长的脖颈跳脚欢呼,不期然对上了他泛着纵容宠溺的银瞳,我讪讪的收回手来,对他吐舌笑。 我眼珠左右转,很想很想立刻下去泡温泉,我谄媚的笑道:“那个······哈,你能不能给我把会风,我、我想泡温泉,不过你不许偷看哦!” 桑海·狼轻笑点头,默默转身向外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温暖,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 这里大大小小一共有六眼温泉,我挑了个小巧清澈的跳了进去,水温水质都极好,不次于水越王府的蛟池。我舒服的泡在温泉里,知道桑海狼在远处为我守护,心中很是踏实,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他如此信任依赖了。 我把颈部以下都泡进泉水里,因为水里和外面温差实在太大,虽是冬末但气温应仍然在零下10摄氏度左右。我可不是冬泳爱好者,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我暗暗的想要是在这温泉上面盖座房子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人把风,天天来泡温泉了。忽似乎隐隐的想到了些什么,一腔的血开始沸腾灼烧起来。 我深呼吸,暗示自己冷静冷静,慢慢想从头想······ 我脑子飞快旋转,抓住了中心词——房子,这里没有房子,只有羊皮帐篷。自古以来就是有房子才有家,有家才有根。若有固定房子的百姓,那自然就会有农田,这银边水草肥美气候合宜一定可以种植庄稼的。 第75章 在地球连沙漠都可以变成绿洲,这绿洲为什么不可以变成桑田? 我对银国的律法很熟,我前生的习惯之一就是研究各个国家的律法,因为我们商人必须熟识律法,才能钻法律的空子,所以我在水越·流银书房中拿起的第一本书就是《银国律法》。我知道这里原是三十税一,在水越·流银的建议下银·革律改成了五十税一,但听说小银王新近以国库亏空为说,又把土地税改回三十税一,另加了如人头税等一大堆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让银国百姓怨声载到苦不堪言。 我只要向外宣称来银边开荒者,不但免费住房还分田地,且土地税为六十税一,就不信重赏之下没有勇夫。只要有会种田的老把式迁徙来几万户,那银边的军粮就不再成问题,军心稳则民心定。人多了后自然消费也增多,消费增长经济自然就会增长,我再把吃喝嫖赌的场子统统都做起来,这里又是边境通绿国临红国,打开国门通商贸易,咱也来个十年计划改革开放! 我拟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是开砖窑建民房,在土地肥沃的地方建村庄开农田。两个基本点是以招募农民开垦农田和鼓励来边经商搞活经济。 我主意已定,再泡不住温泉,拿件内衣当毛巾用匆匆擦抹便套上衣服,大叫道:“桑海·狼,桑海·狼你在那哪,我有话与你说,我们回去吧。” 桑海·狼从远处暗影中漫步走出,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似乎就是那黑暗的一部分,阴暗、森寒、隐晦、模糊······ 他慢慢的走到星光下,乌银铠甲泛着淡淡银辉,就似一个黑暗浮生渐渐凝聚成型变成了银甲王子,影与光、黑与白的界分是那么鲜明而突兀,一如他的双重身份。 我呆呆的看着他由暗转明由远及进,直到他走至我眼前,沉声问道:“什么事?” 我才如梦方醒的喃喃道:“啊······那个······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银瞳深注道:“什么?” 我抬头迎视他道:“是关于我们······” 他截断我的话,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再等我五天,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送你们去绿境。” 我嗔道:“你就那么想把我们送走是不?我偏不要随你的意,我决定不走了,在银边这美丽草原扎根发芽成长开花。” 他一呆,迟疑的问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我瞪眼道:“当然是真的,十足真金如假包换。” 他皱眉断然道:“不行!这里最多能挨四个月,四个月后粮草断绝,便成死域。我已经在着手安排我们离开后就让副将带军队向银王投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反正那时我已到绿国,小银王也不能拿我怎样。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跟着我南征北战的兄弟部下们活活饿死在这里。” 我双眸闪闪发光,笑道:“为什么会饿死在这里?四个月有400天,已经可以收割一茬庄稼了。据我所知七色国每年都可以播种三茬庄稼,分别是春收夏割秋获。春收播种在一月中后,收割在二月末三月初,距现在不过两个多月时间,若我们种的及时怎会有断粮之虑?” 桑海·狼彻底呆住,银瞳灼热起来,嘴唇煽动却忽神色一变。 第一零七节一动 桑海·狼彻底呆住,银瞳灼热起来,嘴唇煽动却忽神色一变。 桑海·狼皱眉道:“这里不能种庄稼的。” 我笑道:“这里是不能种庄稼还是从来没有种过庄稼?” 他一愣道:“这有区别吗?” 我笑道:“当然有,不能种是种了不能成活,从来没有种过是种了可能会成活但没有人种过。” 他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恍然看向我,银瞳中燃起希望。我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其实是舍不得这片土地和爱戴崇敬他的军民的。我心中更加有底,打铁趁热道:“你真的舍得扔下这里的士兵百姓,再不管他们是否会受到银王的降罪惩罚绿国军队的杀戮欺凌,而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吗?” 我见他意动,煽风点火的继续道:“据琥珀所知,兵变事败十几万士兵被国王全体坑杀的先例有之,两国交战输的一方被圈围射杀几十万军队的更是不乏例案。你难道真的不怕你走后,这群龙无首的三十万大军遭此横祸?行军带队的将帅不是最讲究事事要防患于未然吗,因为一失足便是千古恨,动兀十几万、几十万条的人命谁也背负不起。” 桑海·狼极少动容的脸被我一席话说得神色大变,因为我抓住了他的七寸,我说的事就是他最怕发生的事。 绿国出名的山林地多水草地少,对银国这片肥沃的大草原自古就垂涎三尺,600多年来银边在银绿两国手中几次易手,三年前桑海·狼七战七捷才把已经占据大半银边草原的绿国军队彻底赶回银绿边界线,结束了银边100多来年的银绿两国割据局面。若绿国将士唯一忌惮的桑海·狼“叛国出逃”,那绿国必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发兵银边势在必行,到时没有桑海·狼领导指挥又被小银王派系猜疑嫌恨的这三十万驻边军怕是死多活少下场堪忧了。 桑海·狼银瞳森寒深注,冷声道:“你怎会懂得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他敏感多疑症又发作,不过也怪不得他,若一个十五岁的小婢女忽然对我侃侃而谈这些军国大事,我也会全身发冷疑心大起的。 我毫不回避的迎视他的目光,问道:“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还有分别吗?我是好是坏是人是鬼你会因此而另眼相待吗?” 他银瞳闪烁变化,诧异、怀疑、欣赏、矛盾、决绝、眷恋······最后恢复净透明亮,他摇头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现在对我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分别。 我看着他的银瞳,诚恳的道:“狼,请相信我无论是什么人也不会对你不利对你珍视的银边军民不利对你喜爱的银边不利。你不是喜欢与我并肩作战吗?我们就再次携手并肩,把这荒凉银边变成人间乐土幸福家园如何?” 他银瞳闪亮放光,缓缓问道:“计将安出?” 我知道他被我说动,暂时放下了仇恨同意先改造建设银边。我心中放下了块大石头,不觉露出笑魇道:“我们先回家,然后再跟你详细讲解我的计划。” 他点头,扶我上马。 夜已深风更寒,但星月却更高远明亮,在这没有任何污染的异时空星光里原野上我纵马奔驰,眼里看到的是无边沃野,心里盘算的是建国立业,忽觉得也许真的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仰首望天,若冥冥中真有天定的话,那这一次我就要做这银边四十万军民的青天,让他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我们回到大将府的时候,桑海·莽与丘陵、丘峰、菏泽正在二进的前厅边聊天打屁边等我们归来。厅中落地大暖炉上还烤着香喷喷的土豆红薯,我进来后没抵抗住那“致命”的诱惑,抓起个地瓜就想扒皮啃咬,却被烫的“啊”的一声把地瓜扔到了地上。 吓得丘陵、菏泽都跳起跑过来,丘陵象个小老头似的絮叨道:“就是嘴急,要吃说一声就是,我给你扒皮晾凉后再吃多好。” 菏泽容长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慌里慌张的拉住我的手一叠声喊道:“怎么样,烫到那里了,烫伤了没有?”倒把随后进来的桑海·狼嚷得愣住,银瞳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们。 我手心烫红了一大片,疼得我眼泪直在眼圈里晃。我是那种生死关头间咬牙硬撑,天下太平时偷懒享乐的标准两面派。不用我呈英雌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娇娇女,我原本就灼痛的手被菏泽胡乱摇晃得更加痛入心肺。 我气得大叫,一脚踢向菏泽的膝盖,喊道:“啊······好痛呀,臭菏泽你赶快给我放手!” 菏泽被我魔音传耳,一惊之下不觉松手,再加上我大力一踹,生生被踢出去好几步才踉跄站好。我大眼泪危险的在大眼睛中晃来晃去,控诉着地瓜和菏泽的“天大”罪行。 桑海·狼快步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尖,银瞳一扫道:“没什么,有些红敷上些烫伤药很快就会好的。” 我委屈的嘟嘴,气他的不在意,瞪他道:“不是你烫到,当然没什么了。” 他银瞳隐着千般心痛万般怜惜的横我,冷道:“谁让你毛毛躁躁的总是闯在前头?”说着叫人给我拿药,又俯身轻吹我红红的掌心。 我被他那一眼看得心中发软,抿唇任他给我吹风上药,眼光无意间扫到目瞪口呆瞪着我们的桑海·莽和一脸仲愣痛楚的菏泽。我心中忽的一动,想起明丽说不知为什么菏泽就是不肯接受她的心意,难道这菏泽竟是对我起了什么心思? 我惊愣抬头,正触到桑海·狼明了的银瞳,我们目光交汇他向我微微点头。我明白他是在肯定我的猜测,我的嘴不可抑制的张成o形。他银瞳倏的一寒淡淡摇头,我才如被冷水浇头清醒过来,但余震还在,一个桑海·狼已是让我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了,这菏泽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更不会与他有什么发展的,若为了我而耽误了他与明丽的大好姻缘真是太不值得太匪夷所思了。 我求助的望向桑海·狼,他一愣倏的唇角上挑,银瞳中泛起好笑之极的神色。我恍然明白,感情上的事问他无异于问路于盲,我若eq为零那他大概就是负数。到今为止他大概一次恋爱也没谈过,那里能帮得到我? 我垮下小脸,叹气瞪他,他唇角越挑越高,坚毅的唇线形成个柔和优雅漂亮之极的弧线。我花痴般的看着那优美弧形,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起来。 他了然的淡笑,知道我这表情纯属花痴大发天性使然,无关深情爱恋对方是谁。 我被他笑得恼羞成怒,皱鼻呲牙,他银瞳微寒乍暖无奈的摇头。 第76章 我看着他俊朗坚毅的五官森寒闪亮的银瞳,愣愣的想,这几分钟里我俩虽未说一句话,但在眉目眼神间把彼此的心意看个通透清楚,我们两竟可以眉目传情心意想通了吗?? 第一零八节统筹 银·丹顿元年10月87日(七色630年10月87日)深夜。 银边城桑海大将府二进前厅,被我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唬的双目放光毫无睡意的桑海·狼、桑海·莽、菏泽、丘陵、丘峰,坚决的归拢到琥珀这面共产主义+资本主义的旗帜下。 我们连夜分工: 桑海·狼负责边防安全和利用狼窝消息网向外散播消息,银边在给房子分土地,只要你会种地那就敞开大门欢迎你。 桑海·莽负责把已经废弃的三年前重建银边城时修建的砖窑重新开窑造砖,再从军中抽调10万人在草原建设村庄。 我与丘陵丘峰负责在银边城开设酒寮茶馆歌舞坊赌场温泉山庄,吸引国内外行商。 菏泽被我扔给桑海·狼,明着是让他跟着桑海·狼学习调兵布阵将来好建功立业做个如桑海·狼般的盖世名将,实际是怎么回事只有我和桑海·狼知道了。 30天后。 读者们现在是不是想听到我说一切都如想象般顺利?可是我非常抱歉的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一切都不顺利,而且是非常不顺利。 首先,砖窑出状况,一窑一窑的出废砖,酥而易碎根本就不可能用来盖房。 其次,倒是有被迫得走投无路的农民举家迁来,可是都说这草原种蔬菜瓜果还可以但绝对种不出庄稼来,因为这时空的主食莄米穗米都是喜旱不喜湿,这草原上却到处都是小湖水洼,抓起把草都能带出几滴水来,如何能够种活极是耐旱的莄米穗米? 再次,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开歌舞坊没有漂亮的歌舞伎,开酒楼没有手艺好的厨师,开茶馆没有会煮茶的茶艺师,开赌坊没有会赌技的庄家。 银·丹顿1年1月17日(七色631年1月17日)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桑海大将府,精神却是病态的亢奋。今天我又在闻风迁徙而来的大批农民间奔波访问了一天,终问出了一点眉目,有个银紫混血的老农民说紫国水乡倒是有一种种在水洼里的庄稼叫做水米。听说米粒洁白香软,极是好吃,不过听说很不好伺弄产量极少,就是在紫国也是贡米,只有皇上贵族能吃到,普通老百姓见也见不到的。 我觉得这水米十有八九就是地球上的水稻,若能弄来这水稻种子在银边大面积播种,不但银边军民得救,我这吃不贯莄米的地球人也获得新生了! 我进了大将府后直奔桑海·狼的书房,见里面漆黑一片便转身奔向他的卧室。我心中着急,一寸时间一寸金啊,现在更是时间宝贵,眼看再过30天左右就应该播种了,这还连能种什么庄稼都不确定哪。 我现在后悔啊,后悔前生怎么就没去修门植物科学、农学什么的会种地的学科。干嘛只知道赚钱,钱又不能当米饭吃,我悔呀······ 我敲门,里面没声也没光,这死狼跑那去了?我心烦意乱,不觉飞起一脚踹向房门,没觉得怎么用力那房门居然应脚而开。我奇怪的向里面看,却对上双寒星般的银瞳,桑海·狼一袭黑色长袍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手拉着房门正在看我,黑暗中只那双银瞳森寒冷透烁烁发光。 我冷不防的真被吓了一大跳,脱口轻呼道:“啊”反应过来后不由着恼,“桑海·狼你想吓死我呀,闷不吭声的就把门打开了,怎不先招呼一声?” 桑海·狼一愣,低低的道:“习惯了。” 我看到他银瞳中飞速闪过的痛楚自卑,口气不由软了下来,他的隐暗过去将会是他一生的梦魇。若想摆脱只有靠他自己除净心魔想通想透,忘记过去忘记仇恨否则外人是无能为力的。 我说道:“你出来······”缩了缩脖子看看还是很冷的天气,撞开他挡着门的身子走进他的卧室里,“还是我进来吧,外面好冷。” 我嚷道:“烛台哪,怎不点灯呀,乌漆摸黑的干什么?” 桑海·狼低沉慵懒的声音道:“我在睡觉啊,大小姐!不乌漆摸黑的难道还要灯火通明?” 我理所当然的道:“睡觉也要留盏夜灯啊,黑漆漆的那么可怕怎睡得着?” 桑海·狼点亮蜡烛,室中泛起昏黄柔和的烛光。 我瞄瞄他穿的整整齐齐的黑色夜行衣黑色长袍,奇怪问道:“要出去吗?” 他摇头道:“习惯了,自小就穿这个睡觉。” 我想起他那狠心的爸爸,脱口道:“你父亲让的吗?” 他一愣,摇头道:“是狼窝的教习,成为好杀手的重要条件之一就是时刻保持警醒,睡觉的时候也要保持三分清醒随时准备进攻或撤退。” 我翻白眼道:“那样活着岂不是很累?” 他苦笑道:“总比糊里糊涂的就死了好些吧。” 我挑眉道:“咦,你也怕死吗?你不是一向打起架来不要命吗?” 他微愣道:“打架时不怕死,若无必要当然还是活着好啊,你不问我还真没有想过这问题。” 我得意道:“好好想吧,小伙!千古艰难唯一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从今以后好好珍惜生命吧!别动不动就拼命了。”左右撒摸想找个舒适的地坐下,歇一歇。可他这间卧室也比我那“闺房”好不到那去,除了床就一张方桌两把木椅,只是没毛刺罢了,坐多一会一样硌屁股。 我不管合不合理法,坐到他那张铺着被褥的大床上,就这还软和点。我放心大胆的隆高他的枕头,软软的靠在上面,他不同于水越·流银是个不懂儿女乐事的木纳君子,不会欺暗室。 他果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看着我毫不客气的窝到他的床上。 我好笑的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既无银狼的森冷敏锐也无桑海·狼的威风霸气,倒像个无辜的小男孩。我不禁逗他道:“不用怕,我不会强迫你的······哈······”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他无奈的叹气摇头,烛光映得银瞳出奇的柔和温暖,带着盈盈笑意的看着我。 我浑身酸软乏力的挨着床枕,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眼睛轻眯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不醒来。 桑海·狼轻声道:“琥珀,若事真不可为,那就算了别难为自己。我们已尽人事,剩下的就听天命吧。” 我霍地睁大双眸,眸中是不屈的战火,我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就绝不放弃。” 我指指木椅道:“你坐下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他银瞳灼亮盛满欣赏赞叹眷恋喜欢,默默的坐到椅上,目注于我。 我自顾自的把今天听说来的紫国水米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直直看进他的眼中道:“狼,我想到了能解决现在这些状况的唯一方法,但要你帮我!” 他点头道:“你想我怎么做?你说吧。” 我慢慢道:“我要做绑匪······” 第一零九节规划 长夜寂寥,夜深人却不静。 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双眸烁烁生辉,疲倦之极的身体上只剩眼睛嘴巴在表达我绝不妥协的意念,别处零件是动也难动一下。 我目注桑海·狼咬唇不语,思量怎样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大概了解他的品性。虽心狠手辣但却正直端方,虽森寒强横却善良厚道,不知他能否同意我这种小人坏人的做法。 他看出我的犹豫,奇怪道:“什么事让你难以出口?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定答应你就是。” 我叹气道:“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下策,若有任何不好后果都算我的,与你无关。” 他更加诧异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清清喉咙道:“我想请你动用狼窝势力,强行绑架来50名左右紫国会种水米的农户,人和水米种子一起运来越快越好。” 我不敢看他面色,下狠心接着道:“我还想要20名会烧砖的窑工、20名木匠、20名瓦匠、20名厨师、20名歌舞伎、10名善赌技的庄家,最好找那种没有家小亲人的,尽量避免让人家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他银瞳森寒无情无绪,我看不出什么。 我见他半晌无语,不仅有些心虚的垂头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百十人的牺牲若可换来银边40万人的幸福,我情愿死后下地狱。” 桑海·狼静静的道:“你死后不会下地狱,因为我会替你去,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谁我知道。我现在就去发信鹰,很快就会把人送过来,你放心吧。” 我心中酸胀,叫住已走至门前的桑海·狼,轻声道:“狼,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身份,我却还要你利用它办事······” 桑海·狼侧首道:“我现在反而庆幸自己有那个身份了,否则我如何能遇见你?”话落,拉开门走进暗夜里。 我缩成一团,身心俱疲。没想到前生一向是绑匪眼中肥肉的胡泊大小姐,今生会成为绑匪,而且还是一次要绑架100多人的特大绑匪。我的心分成两片,一片在唾骂我丧心病狂,一片在支持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原想等桑海·狼回来再商量些事,但实在是太累太乏,不觉昏昏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中撒入,照在坐在椅中的桑海·狼的脸上。他正睁着银瞳看着我,我还在初醒的迷蒙状态,突然撞上他清醒森寒的银瞳不觉一呆。我抬起手努力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想起来自己竟然霸占桑海·狼的床睡了一夜,这傻子不会就那样坐了一夜吧? 我晃晃头,还有点初醒的呆愣,傻傻的望向桑海·狼道:“你不会真在这坐了一夜吧?” 他点头。 第77章 我呆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凝视我默然不语,银瞳中泛起淡淡温柔。 我被那眸光吸引,愣愣的与他对视,心中茫然隐痛······ “大将,您起来了吗?”菏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闻声倏的出神,那一夜也是这声音惊醒我的美梦,水越·流银一去不回。倏忽间竟已恍如隔世,自来银边后殚精竭虑疲于奔命,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想起水越·流银那轻轻的笑淡淡的香了。工作与时间一向是我最好的疗伤药,我前生所有的情伤都是靠它们治好的,没想到今生还是要继续麻烦它们,我大概与爱情就是无缘吧。 “大将,大将?您还没起吗,昨儿不是说今天要去野渊猎那头食人的怪兽吗?”菏泽敲门说道。 “还没,你先回······”桑海·狼道。 “什么食人怪兽······”我脱口问道,我们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嘴,目光相触皆露无奈惊愣之色。 我后悔的真想把舌头咬下来,完了!这下是跳进“阴水河”中也洗不清了。 门外静默无声,显然菏泽是听到了我们的话语,也如我们所料的误会了。 我指指门,桑海·狼摇首道:“已经走了。” 我愁眉苦脸的道:“完了,都怪你好好的去猎什么食人怪兽?吓得我脱口出声。” 桑海·狼叹道:“琥珀姑娘,你还讲不讲理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再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名声什么的我从来也没在乎过。我立马转移注意力,瞪他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那食人怪兽是怎么一回事?” 他讶然的看着我比六月的天变得还快的脸,道:“昨天在野渊附近放牧的牧民来报,那里出了个不知名的怪兽,不仅偷吃牛羊猪马还袭击牧民。两天前几个胆大善猎的牧民组织起来去围猎它,结果两天两夜了一个都没有回来,十有八九是都被那怪兽吃了。” 我点头道:“所以你今天想去猎杀那怪兽,这种食人兽的确该杀。”我侧头打量他,“不过你可小心些,别怪兽没猎回来却被人家当大餐了。” 他挑眉道:“当今银国大概就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若连个怪兽都能把我吃掉,那我也实在是该死了。” 我眯眯笑,其实我也知道他与怪兽pk,占99.99%的赢率。“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便道:“我跟你去吧,你若不敌我还能帮你射射冷箭。” 他实在是败给了我,银瞳冷森森的横我,忽长臂一伸把我拽下床来,低低的冷冷的道:“你是自己走哪,还是打算让我把你抱回去?” 哈,这老狼被我气得发了威,不过我可不怕他,我就势软软的挨到他怀里娇声道:“人家正觉得脚软,大将若肯抱琥珀回后进那是最好了。” 我心想,哼!就你那经验脸皮还敢跟我叫板,看我怎么吃得你死死的。 他果然僵住,银瞳无奈的俯视我笑得象小狐狸的脸,摇首柔声道:“别闹了,菏泽他们还在等我,我保证没有事,晚上把怪兽带回来给你看好不好?你除了箭术好,力量武技都不行看我照顾不到有什么闪失,还是别去了。” 我仰头看进他银瞳,那里有关怀温柔。 我心柔软温暖,虽已认同了他的话却回嘴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累赘是不?” 他一急,低声道:“琥珀,你知道我不太会与女孩子说话,别怪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老实的男人,真是稀有动物值得特别保护。我摇头嗔道:“天,你怎么这么傻!我逗你的呀······” 他银瞳闪过一丝狼狈,撤身要走,我双手不经大脑的抱住他健硕的腰身。他身子倏的僵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也呆住。 我急忙松手,脸火烧似的红了起来,我不敢再看他转身向外跑去,在手推开门的那瞬间飞快的说道:“你·····你小心些。” 第一一零节隐绣 银边城,春天要来了。 我带着丘陵丘峰拿着纸笔在银边城中边走边记录,我打算把银边城按照银都的格局分划成四大城区。现在只有南城区还算不错,因为邻近兵舍,所以开有几家酒楼妓院茶寮赌坊,但都没什么规模入不得眼,饭菜粗糙、妓女丑陋、赌具简单,只是想挣点士兵饷银的小生意人胡乱开设的。 来银边购买牛羊皮草的行商也大都在这片休息住宿,这有个稍大点的旅店叫“至元客栈”还算气派,厨子是个混血蓝国人颇有些蓝国大厨的风范,做出来的糕点是我在这里唯一觉得还算好吃的东西。 我打算就从这南城区开始经营,稍带上紧邻它的北城区,因为桑海·狼带我去的温泉就在北城区尾。我想把那里建成个温泉山庄,洗浴住宿吃饭喝茶齐全,也就是所谓的五星级大酒店。我前生胡氏财团旗下就有全球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承建管理这种酒店对于我来说是熟门熟路一点挑战也没有。我已经把建筑草图都画了出来,就等着砖窑出砖盖房子了。 至于南城区,我还没想好是出资扶助原有的那几家大点的商号扩大规模重整门面,然后分红抽利好哪,还是全部自己建设垄断好。俗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我志在兴盛银边而不是想自己发财,那首选应是“政府”扶持商家共同进步,官商勾结才是最好的最坚固的经济发展模式。 我们在城中兜转,不论是做什么买卖的不分店铺大小,我们挨家挨户的进去找老板攀谈。因为我想从中找出可以扶植的人才,我经商世家出身,太知道没有金字塔的庞大底座就没有塔尖那一点了。我从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老板再聪明厉害手下若全是庸才那也百搭,为什么地球每间公司都设有“人力资源”这个专署部门?那就是因为老板们越来越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若我前生那群美女帅哥精英手下们都跟着我穿越了来,我还用自己出来跑?坐在屋中喝茶水等她们拟好abcd几套方案,我拍板就ok了。 眼看光阳西沉天色渐晚,我又饿又累又惦念着桑海·狼去猎怪兽的事,便带着丘陵丘峰打道回府。没想到桑海·狼、桑海·莽、菏泽他们那批去猎怪兽的人都还没回来,我洗了个澡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我换上身月白色的裙袄,拿条大手巾用力的擦头发,可是我这头发说好听的叫海藻般美丽浓密的长发,其实说白了就是又密又厚又硬又多好在还算顺直,天生就象夹过直板似的直顺光滑,如同我的性格。这时空没有电吹风,我这头发要自然晒干没有几个对时那是休想。 我正咬牙切齿的跟头发较劲,就见桑海·莽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急声道:“琥珀姑娘,你去看看大将吧,他背后被怪兽龙狮抓了一爪,却不肯让我们查视伤口。” 我瞪圆眼睛急道:“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让你们看······”丢下手巾便往出跑,真是气死人不是说保证没事吗。 桑海·莽跟着我跑出来道:“应该是不太重,但一直有血流出来,大将不让我们看到底怎样我也说不清楚啊。” 我边跑边喝道:“他人哪?” 桑海·莽道:“回来就进卧室了,他那卧室是不许别人进出的,你到书房等着我去把大将请出来见你。” 我一呆,他那卧室我昨才睡了一宿还有什么不能进的,不过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他不许人进他卧室。我摇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是。” 我一口气跑到桑海·狼卧房前,敲门喊道:“狼,是我,开门。” 桑海·狼即时回道:“门没锁,进来吧。”比昨晚反应快多了,大概是越来越习惯了。 我推门而入,见他只披了件外袍正皱眉坐在一面银镜前,旁边还有一盆清水几片白布。 我疾步走向他恼道:“又不是大姑娘怎不让人看伤势,自己能看见吗?” 他低声道:“没什么大碍,不用······” 我瞪他道:“给我看看!你是自己给我看还是要我用强?” 他无奈的摇头,把背转向我,低声道:“你可别害怕。” 我一惊,急道:“伤得那么重吗?那怪兽竟这么厉害,都怪你不让我跟去······”嘴里碎碎的念着,手上掀掉他身上披的外袍,虽已经有心里准备仍脱口惊呼“啊”。 吓到我的却不是他自肩及背的四条血肉翻绽的猛兽抓痕,而是他背上隐约浮现出来的一个血红色的狼头。那狼头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画到他背上的,毛发竖立根根可数,狼睛森寒炯炯有神。他伤口上的血流到那图腾上越多那狼头越娇艳火红,宛如有了生命般活灵活现直若张口噬人。 怪不得他不肯让人看他的伤势,这个样子的确是有些诡异骇人。 桑海·狼低声道:“吓到了吗?” 我摇头道:“还好,这是你们狼窝的图腾标志吗?” 他微一点头又摇头道:“可以说是,但又不是。这是狼王标志,只有桑海家的男人身上才有这种隐狼血绣,普通狼窝杀手身上是没有的。” 我赞叹道:“好漂亮啊,真是艺术!怎么绣上去的,你知道吗?” 他一愣道:“你觉得漂亮,不害怕吗?我不记得是怎么绣上去的了,那时我只有三岁又痛又怕,父亲还不许我哭,我的印象中只剩恐怖。” 我心中隐隐做痛,这桑海·狼自小到大也不知比平常人多吃了多少苦。以前我还烦他敏感多疑,现在看来他能只有那么点毛病简直就是可喜可贺了,有他这种种经历的男孩若在地球怕早满街扔炸弹嚷嚷要报复社会了。 我拿起干净的白布,沾清水给他小心的擦拭伤口,柔声道:“不记得就不要想了,但我真的认为绣得很漂亮。 第78章 叫隐狼血绣吗,名字也很好听,是平时没有染上血就会浮现出来的意思吗?” 他点头道:“是,血越多图案就会越鲜明生动,隐含狼性嗜血的意思。” 烛花轻爆,一室静好。 我把清理干净的伤口倒上刀伤药,小心的把翻开的肌肉按回去,心痛的突突的跳。我其实很怕见血更怕看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前生上医院从来不敢看墙上贴的那些手术宣传照片,若不小心看到就会恶心半天。今生却几乎成了半个护士,这些冤家都古里古怪的,要不就不许别人碰要不就不能让别人看。都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包扎,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本来我看着就眼晕,再加上是我在意喜欢的人,我不心痛害怕才奇怪。 我瞪圆大眼睛,用力咬住嘴唇,颤颤微微的去按下那些翻开的肉。精神太过专注,没看到桑海狼转首在看我。 他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白?你没事吧。” 我惊愣抬头,颤声道:“没······没事·····” 他皱眉道:“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 我也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手脚都开始发软了,好在伤口已经基本处理完。我软脚蟹似的挨到椅子上瘫倒,举起两只染满血的手虚弱的叫道:“我要洗手······” 他忙从墙角木桶中倒出清水,端至我眼前。我把手放进水盆中浸泡却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他把水盆放到桌上,迟疑一下握住我的双手替我仔细清洗。 他奇怪的道:“我知道你怕痛怕血,可这次伤的是我,你怎会还是这副样子?” 我虚弱的回嘴道:“你没听说过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吗?” 他被我气笑,道:“你这张利嘴,我是说不过你,但若不改改早晚要吃亏的。” 我啐他道:“我吃亏,你很高兴吗?” 他轻拂我凌乱披散的长发,挑唇柔和的笑,悠然道:“那要看什么样的亏······ 第一一一节龙狮 气氛有些暧昧,我避开他的目光伸腰站起,打了个哈欠道:“我倦了,要回去睡觉,你也早些休息吧。”不等他的反应快步走出门去。 桑海·狼紧随着我走了出来。 “琥珀!”他在我身后轻呼。 “你还跟出来做什么?”我奇道,脚步慢下来。 “我是想带你去看看今天猎回来的怪兽龙狮,早上答应过要带回来给你看的,我杀了一头给兵营拿去吃了,活捉了一头想给你看看。”他赶上来,垂头看我,柔声道。 今晚月色极好,明月清辉,银星漫天。 我抬头看进他直可比拟天上寒星般的银瞳,那里面有淡淡的孩子般的期待。我心软点头,他挑唇轻笑,带着我走向前院。 那龙狮被一巨大铁链拴在院中大树上,狮头龙尾腹肚宽大足有幼象大小,尖牙利爪凶恶无比,怪不得可以咬死骁勇善猎的牧民。 几个今天不当班轮值的亲卫军正围着那龙狮逗弄谈笑,没有在意我们的到来。 就听见一个近卫吹嘘道:“你们没去,没看到咱大将的神勇。那头公的见这母的被抓,情急拼命一爪就把奇六给拍飞了出去,张大口咬向菏泽。眼看菏泽就要被那公龙狮咬掉脑袋,咱大将炮箭般的冲了过去,一刀就劈掉了那公的半边嘴脸。那龙狮剧痛下垂死挣扎,疯了般乱抓乱撞,连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兄弟,大将一怒之下拼着硬挨了那龙狮一爪,近身扑击把那龙狮咽喉生生割断。嘿,你们不知道,那场面真是······” 我侧眼瞪桑海·狼,这人跟野兽也能拼命真是没得救了。 他知我心意,低喝道:“你们在这胡说什么,睡不着想去值班站岗吗?” 那群人哄笑着“哗”的四散逃开,显然与桑海·狼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有种亲人般的亲厚感情。 我感受到他们军旅男人间的那种坦荡豪情,不仅抿唇微笑。 桑海·狼拉我走近那龙狮面前,那龙狮显然被桑海·狼打怕了,见他走近低鸣着向后退缩。 我好奇的打量那龙狮,诧异的道:“长得好奇怪啊,的确又象狮子又象龙的噢。” 桑海·狼应道:“它就是龙与母狮杂交而生的,当然长得即象狮子又象龙了。” 我恍然在这时空龙是确实存在的动物而不是象地球只存在神话传说中,我早听说龙性最淫喜与各种雌性交配,杂交而生出许多怪物。中国就有传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我很是喜欢那九子的名字性格,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眼目睹了龙子。 我欢喜的围着那龙狮乱转,自得其乐的“咕咕”笑起来,很久没有这么清闲放松了。 那龙狮被我烦得忘了害怕桑海·狼,忽伸爪向我拍来,我“啊”的向后跳去,桑海狼长臂一伸把我带到怀里,飞起一脚把那利爪狠踩到地上。脚上用力一压一辗,那龙狮“嗷”的惨嚎起来。 我忙拉他后退,嗔道:“不许虐待珍奇动物。” 他茫然看我,我轻笑转身道:“我看够了,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他不语却慢慢跟上,我侧头道:“累了一天了,还不回去休息吗?” 他点头,道:“我把你送回后院再去休息。” 我笑道:“自家院里,还送来送去做什么?快回去吧。” 他不语却执拗的跟上来。我咬唇瞪他,终不忍骂他转身急行,那傻子亦加快脚步不既不离的随我走来。 我很快便来到第三进院门前,止步却没转身,轻声道:“还不回去吗?难道还要送进院中被人笑话不成?” 他在身后低声应道:“嗯,那我回去了。” 我点头不语,想等他走后再进院,半晌却不闻他离去的脚步声。我奇怪回头,却迎上一双灼热银瞳,我心突的一跳才想转首逃进院里,就被他长手一拉拽入怀中。 他双臂用力把我紧紧抱住,我被贴压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自那夜我说动他留在银边,地炉旁我烫坏手眉眼相交心灵相通后,他的自制力每况愈下,不再掩藏对我的情意刻意拉开与我的距离。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好也不好,好的是他似乎暂时断了去破尖山庄复仇的念头;不好的是我心底爱的还是水越·流银,对他则是怜惜多过爱意计算胜过真情,现在这种局面即是我想要的又是我怕出现的,我实在是进退两难有苦自知。 我心思电转,叹息迟疑但终是不忍再伤他一丝一毫,这男子从小到大受尽人间痛楚,我若在情事上再伤害他,那对他真是太过残忍。 我咬唇暗下决心,轻轻环住他健硕均匀的腰身,全身放软偎进他怀里。他绷紧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他心中原来也是在犹豫迟疑矛盾害怕不能确定,庆幸我没有推开他! 我们相偎相依静默不语,却心灵融通平和温暖。 时间静静的流逝,已是月上中天。 我嘴唇贴在他胸衣上,轻轻软软的道:“还不走吗?” “嗯”他低应,却眷恋的不肯松手。 我轻推他,娇羞道:“来日方长,这么······这么舍不得做什么。” 他这才慢慢松手,银瞳中的幸福满足欢喜象要满溢出来似的看着我,我心中剩的最后一点不甘犹豫统统被淹没。 我面上飞红,用力推他,嗔道:“快走快走,没得耽误人家睡觉。” 他轻笑握住我的手,道:“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我面上更红,挣开他的手啐道:“这样拉拉扯扯的怎么走?你先走,我看着你离开再进去。” 他挑唇笑,却就是不动。 我跺脚恼道:“你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那以后······”忽觉太过超前暧昧,赶紧闭嘴。 他笑出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柔和俊朗的令我眼前倏的一亮。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开心年轻不设防的笑容,我花痴的呆住,心中怜惜酸楚欢喜柔软。 他点头柔声道:“好,我先走,明天见。”再眷恋的看我一眼转身慢步而去,背影挺拔笔直却没有了那种绷紧亦折的感觉,充溢着轻松快乐。 我全身无力的靠在门上,目送他明显有了变化的背影,仰头望向星月穹庐默默祈祷,流银若你在天有灵请别怪琥珀薄情水性,死者为大,生者为重。我不能不忍因为放不下狠心离去的你而伤害可怜可敬的他,你若魂魄有知也会支持我的是吗? 天空中璀璨的寒星似水越·流银那清冷的银眸,若他真地下有知,十有八九怕不会支持我移情别恋的,他那种霸道的人大概会说:“琥珀你不许对别人好,赶快自杀来陪我!”我微笑望星,想着水越·流银那清冷恼怒的样子,虽仰首望天但泪仍止不住的滴滴滚下······ 第一一二节丰收 随着万物复苏春回大地,银边也热闹喧哗起来。 我策划的绑架案成功,在随后而来的30天中,狼窝分守七国的七大长老把我要的各种人才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充份显示了狼窝骇人的实力。共送来善种水米的紫国农人170名、砖窑匠人50名、泥瓦匠人50名、木匠50名、厨师40名、美貌歌舞伎40名、善赌庄家20名,且都是无家世拖累的青壮劳动力。在七国五亿多人口中这400人不过就是沧海一粟,虽在原住地凭空消失了也没什么人真正在意过问,再加上狼窝行动向来小心诡秘,竟没引起七色国任何骚动涟漪。 那群人到来后无不恭敬的表示愿意尽心尽力的出力做事,我奇怪的问桑海·狼狼窝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畏惧害怕甘心就范,桑海·狼淡笑不语,我知道必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我心虚所以不敢再追问。因为我是“绑架”他们的总策划者,无论他们吃了什么苦楚,我都应算是罪魁祸首,我没有立场指责狼窝的任何狠辣手段,所以我选择闭嘴。 有了这些人才的加入,银边的改革建设才算真的开始起步实施。 第79章 首先,水米果然能在银边种植,且就是水稻,但比地球的更饱满粒大,香软可口。那些农人说银边的气候土壤极适合种植水米,一年可在春夏秋三种三收。我几乎喜极而泣,这是银边能独立兴盛的决定性保证,只要不愁吃我就有本事让这里繁华昌盛起来。 其次,砖窑开始出产灰砖,有十万士兵做劳力,村庄民房开始如雨后竹笋般迅速建好。迁徙来的2万左右农民被有规划的分到50个有大片水洼湿地的新建村庄里,在水米农人的指导下积水垦荒播种。 再次,我选出100家大小商户给于不同程度的支持赞助,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按比例提成抽红。我另建一酒楼一茶寮一歌舞坊一赌坊一旅店,和我苦心修建的服务享受可比拟地球五星酒店的温泉山庄。 最后,把银边分划出牧区、农区、城市三大部分,逐层设立统治管辖机构。建立健全银边政法府衙,桑海·狼为银边最高统治者,因他不愿称王便仍称大将。延用银国的文字、语言、货币、度量衡,新建实行银边自己的律法、税收,实行军统。 随着银边实行仁政、律法宽容、美丽富饶等等等的“广告”散播天下,深受银国德鲁也派系新苛政毒害的银国人不断迁徙而来。慕名来银边销金行商的各国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银边城真正繁华热闹小有都市雏形了。 银·丹顿1年5月40日(七色631年5月40日)夏割。 水米大丰收,现在银边成了除紫国外唯一大量种植出产水米的地方,奇货可居涌来各国米商求购。我把收归国库的水米八成卖给来银边等着收购水米的米商,用1/3的米银买回莄米做军粮,挣了一大笔差价。不是我黑心要挣钱,这些钱都是要交国库的,现在银边才独立,什么都要钱,不想方设法搂钱怎行?我自营、扶植的商户现在几乎都在赚钱,我除了留下周转资金外都无私奉献给“国家”再发展,虽无钱挣我还是开心,没办法我喜欢挑战。 看着日渐繁荣的银边,我虽然忙得蓬头垢面累得腰酸背痛但精神亢奋热血沸腾。我见水米奇货可居有利可图,已经开始计划秋种时要实行士兵屯田制,农忙种地农闲练兵。有桑海·狼镇守银边绿国老实的很,自我来就没见过有动静,30万大军闲着实在浪费,自给自足才是长治久安之法。 伴晚,dsk温泉山庄独立后园,蜗居。 我拿着算盘正噼啪打得热闹,就见纱帘挑起,桑海·狼身穿乌银色起花立蟒长袍走了进来。 我瞄了瞄他,这小子越来越有王者之风了,原有的森寒霸气外又添了三分威严内敛三分雍容大气,怪不得银边富豪新贵的小姐姊妹们都教着劲的要嫁给他做妻做妾。只要有国家就有阶级,现在银边有自己的八部九大公(卿),自然就有了新权贵。有兴旺发展的经济自然就有富豪巨贾,这是必然发展的不是任何人力可阻挠的。 这段日子他忙我也忙,不常见面。两个月前因为大将府阔修重建,我便带着太妃、水越·轻漾他们搬到温泉山庄来住。怎也不能让银边之主总住在那里外三进的小院中吧,来自地球的我知道“包装”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也不能老住在他家啊,所以在修建温泉山庄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手,建了个独立的院落,还修了男汤女汤两个小温泉浴室留着自己家人享用。 桑海·狼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我见他黑着张脸也不理他,继续打我的如意算盘。男人真是不能对他太好,因我对他怜多爱少相处时便多了几分客气温柔少了些许痴缠胡闹,日久天长竟养成我对他事事容忍处处体贴的习惯。 他呆了一会见我还是不理他,便伸手拨乱我的算盘,恼道:“就是算盘打得响,五日没见到我了也不和我说句话吗?” 我打哈欠伸懒腰,困乏的道:“我算盘打得不响能有今日的银边城吗?你这又是在恼什么,有事说事别胡乱找茬。” 他气道:“我们五日没见,你一句话也没有还说我找茬!” 我本来就累,火气不由也上来了,怒道:“一进屋就黑着脸,张口就吵,你这是越来越有大王脾气了。” 他霍地站起冷声道:“你以为我稀罕当什么银边大王吗?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我也站了起来冷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知道你真想要什么?我已经很累了,你要有力气想吵架别找我,不是有许多美貌姑娘大家小姐盼着你青睬,您请去找她们吧,来人送客!” 丘陵听见我喊,挑帘跑了进来,见我们斗鸡的梗着脖子对视又缩腿要退回去。 桑海·狼银瞳渐寒,倏的转身就走,抓住纱帘欲掀未掀猛的一拽,把整个山水烟雨青纱帘都拽了下来抖手扔到地上····· 第一一三节风声 桑海·狼银瞳渐寒,倏的转身就走,抓住纱帘欲掀未掀猛的一拽,把整个山水烟雨青纱帘都拽了下来抖手扔到地上。 他猛回头,银瞳灼亮困苦,沉声道:“琥珀,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半年了我们寸步未近反而因为公事繁忙日渐生分疏远,我等了五日盼了五日忍了五日,就想看看我不来见你你会不会来找我,可听见你东一日西一日的满那跑,独独不往我那去。终是我忍不住了来看你,你却理都不理问都不问一句,还说我无事找茬。” 我气得呆住,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还以为他的敏感多疑症大好了哪,竟苦忍五日不来见我就为试探我的心意。我每天忙成这样都是为谁呀?我一个小女子,熬精血般的把这荒芜草原变成鱼米之乡,寂寥边城变成繁华都市,事事筹划件件布局,统筹规划精打细算。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才小有成就,离成功还远着哪,忙得我一天26小时一月100天都还嫌少,那有时间谈情说爱算计儿女私情哪? 这近600天来,我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就是3月13日那天过16岁生日,我把我来到这星球转世重生的那天当作琥珀的生日,今年我16岁了! 我危险的瞪他,因为太忙太累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了,这人就当我好欺负是不是?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深呼吸挺腰抬头标准笑,[奇·书·网-整.理'提.供]向他招手道:“狼,你过来。” 他看见我的笑脸,银瞳倏的一亮,听话的走了过来。 我迈前两步靠进他的怀中,伸手抱住他修长的脖颈,喃喃的道:“我们别吵了好不好,我好累呀,让我靠一会。” 他僵硬的身体慢慢变软,揽住我的纤腰。 我就等着他放松哪,见他上钩便垫脚张口狠狠咬住他修长的颈,用力再用力。哼,不体谅帮忙就算了还敢给我添乱,看本大小姐不咬死你。 他“嗯”的闷哼一声,任我狠咬。我咬得嘴也酸了才松口抬头,得意的瞪他,唇边染着丝他的鲜血,他的脖子被我咬出一个深深的带血牙印。 他慢慢的低下头,吻向我的唇,我迟疑下终没有躲开,如他所说我们也该再进一步了。600多天了这里虽才6个多月,可在地球已近2年,水越·流银始终毫无消息想是宫变那夜就已死亡,我也该忘却他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固执坚守下去对桑海·狼实在有欠公平,他已经开始怀疑我对他的感情,我不能再继续逃避欺骗他了。 他的吻青涩生疏,他的唇颤抖僵硬,我知道这是他的初吻,24岁男子的初吻在地球都是稀有之物吧何况在这男尊女卑18岁就可妻妾满堂的异时空古代。 我轻轻应和,软软柔柔的吸允他僵硬的唇瓣,他的唇线很美棱角分明,唇瓣柔中带硬吻起来很舒服,口气干净清爽带着点冰寒,象他的人。 唇分,我脸红轻喘偎进他的怀里,忽“咕咕”的笑起来,象偷了腥的猫般得意,我得到了他的初吻哪。 他揽紧我,胸膛起伏心脏“嘭嘭”巨响,喘息恼道:“你笑什么?笑话我没经验是不······”说到最后自己扑的笑出来,用力勒紧我的纤腰。 我被勒得一痛,呻吟道:“你就欺负我吧,把我欺负急了再不理你。” 他身子突的一僵,把脸埋进我浓密的发里静默不语,似信以为真在难过伤心。 我隐隐觉得不对,抬头看他,见他银瞳痛楚矛盾犹疑的避开我的目光,我更加狐疑。 我伸手托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的眸子,皱眉道:“狼,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唉?” 他抿紧唇,下定决心的松开我,缓缓退后坐下,低声道:“狼窝传来消息,北凉州起义自立,首领就是水越·流银。” 我霍的呆住,气力被抽空般虚得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水越·流银、水越·流银反复在嘴里脑中念叨旋转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点点的暖从四肢百骸中慢慢慢慢的窜起来,忽地一下冲到心中脑中,然后热血沸腾燃烧起来,我用力咬唇,泪却不受控制“哗”的流了满面,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桑海·狼痛得针芒般收缩到一起的银瞳,他是特意离开我才说出水越·流银没死,他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我的反应,聪明的他把我的心看个通透。 我看着他,心痛如搅泪越落越多,却不知道是为水越·流银还是为了桑海·狼或是为了我自己。 桑海·狼慢慢站起来,走近我伸出双臂却终手握成拳,一点点的缩回去,身体僵直低声道:“别哭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找来见你。你拼死为他保全母亲儿子,他会感激爱惜你的。”霍地转身大步而去。 我想叫住他,却哽咽难言,其实我心中也不想叫住他吧,叫住了又能怎样,我们两人都清楚明白我无法忘记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第80章 第二天,桑海·狼就失踪了,我用繁忙的工作掩盖自己焦灼的心情。但我不断的从新迁徙来的遗民那里听说,北凉州义军又打下了那座城,首领水越亲王多么英姿勃发多么得人心多么受拥护,一呼百应州官百姓都自动投降归顺,银国百姓都希望水越·流银能重新执政,让大家过上以往的安定生活等等等等。 我习惯了工作永远是第一位,在这样焦急等待中仍然做了两个大决策,着手筹建银边第一大城——边都。两决策分别是,一把银边买卖战马的权利收归公有,牧有二等以上可以做战马用的良驹必须上报造册,由银边商务部统一定价买卖。省得各国奸商哄骗无知牧民,把好马贱价大批贩走,我给牧民的马价令他们非常满意,我却还可以挣一大笔差价,宰得那群马贩子叫苦连声。二是第一批银边纸钞投入市面流通,面额有五枚金币、十枚金币、五十枚金币、百枚金币、伍佰枚金币五种。开设国有银行,方便随时兑换钱币。把把处于银边地区交通枢纽处的小城——沐尔城,扩建修缮。我打算用三年的时间把沐尔城建成银边第一大城,银边交通经济的中心——边都。 我打算建都沐尔城的决定受到银边新贵八部九公中人的集体反对,他们认为那矮小破旧的沐尔城不配做银边都城,宽宏雄伟银边城最合适做王城,何必花心血再建新城?他们怎知我的雄心壮志,我不是打算建设一两座城,我是打算建一个自己的国家。 这银边36万多平方公里,比地球上的许多小国都大,气候合宜矿产丰富,沃野千里河流交错,水陆交通都极便捷。就因为地处两国交界,几百年来战乱不休,使土地荒芜经济发展落后,再加上代代相传这里不能种庄稼只能放牧,才使玉璧蒙尘明珠暗投。 我前生胡氏财团再资产雄厚也买不到这大片土地城市民众军队,随便我统筹规划建设调度啊。今生得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肯放过,建国创业指点江山,人生在世当有所作为,功绩成败自有后人评说。 我胡泊立志,要把这荒芜草原变为人间乐土,寂寞边疆建成繁华家国。 第一一四节首辅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我高踞大殿之上,桑海·狼不在,我是银边最高权利者。 我的官职是首辅,位在九公之上。除了军部的人是桑海·狼的老部下,剩下后建的七部九公都是经过我认同才就职为官的,所以对我这女首辅,大家都没觉得奇怪。世事就是这样,我比他们早存在,他们就毫无疑义的接受我,若我后于他们上任,大概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了。 这时空也有女官、女将、女捕头、女游侠但大都官职低微,象我这一人之下的女首辅绝无仅有只此一家。银边的大臣多是慕名而来投靠的才子名士,因为这里不分血统卑贱,好多混血有识之士因为血统关系不得进入朝堂,听闻银边维才是用,便不远千万里的从各个国家赶来。我不管情面名声一律考核面试笔试,上岗后再采取绩效考核制度,一月一评,连续两月不合格者降职。务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想来这浑水摸鱼那是免谈,我这一枚钱掰成两半花的穷地方那能养闲人。 但都用忠臣贤臣有真材实料的臣,也有不好之处,就是大家谁也不服谁。你倔我更倔,你强我更强,仗义执言据理力争,吹胡子瞪眼睛就差大打出手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群大公连成一气的劝谏我不能重建沐尔城,迁都是事关国体的大事怎能草率决定,并列出了十大弊端想让我打消这念头。 我抬手制止他们再抱着奏折念下去,标准笑道:“我主意已定,无需再论。” 群臣愕然互望,鸦雀无声。 “首辅既然已经决定,那还与我等商量什么?”吏部之首金色大公轩轾·卿怒声道。(因桑海·狼仍不肯称王,还是自称银色大将,所以银边官阶最高为金,依次是绿、红、蓝、白、紫。) 我冷眼看他,这轩轾·卿是银白混血,长得极是英俊不凡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曾是白国吏部一等大公的幕僚,因人才出众得那大公女儿爱慕,二人虽两情相悦但终因轩轾·卿血统不纯地位不够遭那大公反对侮辱,这才一怒之下背井离乡投奔银边,想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所以平日做事格外尽心,因为他与银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银边繁荣昌盛他才能荣归故里,否则那有面子还乡? 他抱有这样的心思,见我要对银边“不利”自然着急,态度不好我也可以理解,而且前生我与精英手下开会,意见相左时拍案而起大声争论也是常事,不算什么。但大将之首,新封金色大将的桑海·莽却勃然大怒,出列喝道:“轩轾大公你怎么与首辅说话哪?还不向首辅谢罪。” 轩轾·卿文人骨气上来了,梗着脖子冷声道:“我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谢罪?我只是实话实说。” 桑海·莽更怒,跨步就要动手。我喝道:“莽,退下!”桑海·莽是亲眼见我怎样一点点改造银边的,再加上因我关系桑海·狼日渐变化开朗许多,所以他对我如奉神明,向来言听计从。他听我说活,虽然生气不服但还是依言退后。 我深呼吸挺腰微笑道:“我知大家心意,是怕我年轻好大喜功,鲁莽冒进浪费钱财人力。现下的确是不到谈迁都问题的时候,银边城才开始起步,离真正成型最少还要两三年。大家的意思是到那时再建新城不迟是不?” 众人纷纷点头,轩轾·卿道:“首辅即知现状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现在国库空虚,若把仅有的这点钱财拿去建新都,那若忽发战事天灾怎么办?” 我颔首笑道:“国库有多少料我想在座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与其节流不如开源。靠现在的人力财力一点点的积攒,那得多少时间才能把国库填满?那沐尔城位于银边中心,是银边的交通枢纽,且临近阴水、阳水二河支流,水陆航运都极为便捷。每日在那里过往打尖的人流自古就远远多于银边城,只是城破物劣留不住过往商客,但无限商机暗涌,我保证一年内出利三年内回本。大家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如何?” 我摆手制止轩轾·卿张开的口,微笑道:“今天就议到这里,散朝吧。”不再管他们的议论怒目自顾自的顺着大殿中间银色丝毛毡铺就的通道,施施然的向外走去。 这时代重武重农轻文轻商,这群满脑子国家社稷祖宗法规的大公大将根本就不懂也不肖于懂经济商务。我现在几乎不管他们整天研究的什么交红国敌绿国分化银国的国策,但他们也休想阻止我发展经济的步伐。我与他们商量其实就是通知一声罢了,话说到这里我已仁义至尽,他们同意与否我都会按计划实行。我前生精英属下有一句评论我的话是:小胡的命令就是错的,也要用尽全力去完成。 那就是我胡泊的处事态度经商原则,一言九鼎宁折不回!! 银·丹顿1年5月73日(七色631年5月73日)夜半,虽有星有月但也有风有云。 云涌云遮,月明月暗。风急风缓,星远星高。 我心中焦躁郁闷恐怖害怕,今天我得到了个极震撼的消息,义军首领水越·流银十多天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于有千军万马围护的军营中,咽喉被利爪抓碎满面恐怖。 桑海·狼走了33天了,按时间算水越·流银死时他应该已经到达北凉州,致命伤痕亦符合他的武器狼爪,再说除了他还谁有本事在千军万马的军营中杀人于无形? 水越·流银被桑海·狼杀死了,这个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不愿想,但这个想法又充斥于我的脑海中,让我窒息恐怖狂燥。可是假设如果······这要是真的怎么办?射杀桑海·狼给水越·流银报仇?我下得了手吗?哭泣、谩骂?哭谁?哭水越·流银还是哭桑海·狼?骂那个?骂桑海·狼还是骂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虽已深可我那里睡得着,我困兽般的在屋中走来走去,虽已是夏末但天气仍闷热无比,这时代又没有空调电扇,我烦热的拉开门走了出来。夜风扑面虽亦是热风但我仍觉得舒服许多,我漫无目的的顺着甬道向外走去,暗影中几个影卫悄悄跟了上来。我摆手让他们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些影卫都是桑海·狼亲自训练出来的,不但身手极好且完全服从,见我手势他们象根本没有出现过似的又隐进暗影中。 我走出院门,门外是新培植的草坪花圃,远处石峰环立。我很喜欢这边城一隅,即是大隐于市又如小隐于野,我一直都在精心营造这里,觉得若可以在这里终老也算惬意。 我茫然的乱走,路遇一盘立的大青石,便信步走至石顶,青石并不高也就一米左右,但站在石顶夜风吹袭衣袂飘飞却大有欲凌空而去之感。 我愣愣的看向远方,那里灯火辉煌,我的dsk温泉山庄生意极好,过往客商及从银绿边界通行往来的各国旅人,稍有些钱的都喜欢来温泉山庄留宿,享受下五星级的服务。现在dsk温泉山庄在银边已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江湖游侠流浪豪客慕名来此享受,已很有些销金窟的味道。 “啊,仙······仙女······”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声惊呼道。 “什么仙女?你他娘的喝多了吧,呃······明明就是山庄里的侍女,不过真是漂亮·······”另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着嗝嘻笑道。 我低头就看见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互相拉扯搀扶着走过来,手中还各抓着一个酒壶。那有精美雕花的银白色铜壶明显是山庄特用的酒具,这两人定是山庄的客人,喝多了出来乱走不知怎就走到后面来了。 第81章 我懒得理他们,目光又投入远方,那里有入谷的通道,我心中隐隐在期盼等待着什么,虽然我明知道桑海·狼最少也要再有三五天才能赶回来。 象心想事成般,一匹马倏的冲入我的视线······ 第一一五节安心 云涌云流,月明月暗间,一匹黑马急如箭矢般冲入了我的视线。 马上之人银发飞泻黑袍招展,轩昂雄伟神骏不凡。不是桑海·狼还有那个,我心中一喜从石上跃下跨步欲迎,但忽的想起日间听闻,又害怕迟疑的停住脚步,若那是真的怎办??正迟疑间就听见两男人胡乱的叫嚷声。 “真不是······仙女吗?好······好美的小娘皮······” “何六爷我们······走桃花运了,这旷野无人的,呵呵······” 那被我忘了的俩醉鬼脚步踉跄的走向我,听话语看架势大有色胆包天欲持强乱来之意。我心中正烦恼惶恐焦躁,见那二醉鬼面带猥亵笑容,脚步虚飘的走过来,便静立不动冷眼观看。眼看那两男人就要来至近前,我吸气挺腰蓄势待发。 马蹄声倏的更急,马未到桑海·狼那雄伟轩昂的身躯已经烟花炮竹般的从马上窜起,凌空扑向那两个醉鬼。双臂暴长分别抓向那两人的后颈,右手之人应手被抛飞出去,左手之人身手却颇为灵活敏捷,仓促间仍能缩头躬身避开桑海·狼这一抓。 那人方踉跄的站稳脚步,桑海·狼的手却已经如影随形般的抓至那人的咽喉。 云层叠翻涌正好遮住月亮,天地倏忽间一暗。无边黑暗中就见桑海·狼一双银瞳森寒晶亮杀气严霜,我一惊叫道:“不要杀人!”那人却已经被桑海·狼抛出,嚎叫着劈空翻滚出去,“砰”的坠地便寂然不动了。 我见出了人命,不仅勃然怒道:“桑海·狼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动兀便坏人性命,你真的是不可救要了” 他正走向我,闻话脚下一顿银瞳倏的收缩。 我见到他的样子心知说错话,但见他杀人不眨眼的凶悍样,却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燥闷恐慌,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为一点点小事就杀人,不会那传闻属实水越·流银真的命丧他手吧。 我心慌意乱的颤声道:“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人哪?”我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很怕他说出什么我无法接受的话来。 他银瞳探究的凝视我,沉声道:“那不是他,是别人冒充的。” 我一口气舒出来,紧揪着的心慢慢舒展开,虽然失望遗憾但最起码不用更痛更伤。这瞬间我知道我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坚强勇毅,我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我骤然放松,身体象绷紧了的弦忽然被松开般发颤发软,我低低哑哑的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桑海·狼一呆道:“你怎么知道······”银瞳一转接道:“你听到了什么流言?我这样昼夜飞赶也赶不上流言的传播速度吗。” 他忽的看住我缓缓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把流银杀死了是吗?” 我被说中心事,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低头不语。其实我也没有认为他杀死了水越·流银,只是有些担心害怕怀疑,但不管怎么狡辩我的确是没有100%的信任他,所以我选择沉默。 他声音转冷道:“我在你心中一直都不是个好人是吗?我是满手血腥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但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因为我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琥珀姑娘。我是没什么好但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你大可不必再怀疑我。”他说完霍的转身向外走去。 远处被他抛出去的那两个人呻吟着抽动起来,原来他只是把他们丢出去摔昏并没有伤他们性命,是我先入为主的错怪了他。 我接连误会怀疑他,心中不由歉疚羞愧,见他生气要走不禁着急,用力拽住他飞扬的衣袖,急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被我拽得身子一窒,却不肯回头。我不管他能否听懂,咕哝道:“那个······那个孔子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毛主席也教导我们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吗?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其实······其实我也没认为你会杀流银,就是······就是很害怕很担心很恐怖很·······”我越说越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表达出心思意图。 桑海·狼却听懂了,他回过身来凝视我道:“你是在怕我若真杀了他后你要怎么办?” 我忽被揭穿心事般呆住,愣愣的看着他冰石般银瞳忽露出点点喜色,我不知道他在被我不信任怀疑杀了他最好的朋友时怎会开心。 他俯下头看进我的眼中象要看透我的灵魂般深深凝视,轻轻的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使我真的杀了流银,你也可能下不了手杀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心中也不是一点地位重量也没有?” 我从他的话中才完全懂了自己的心思,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因为在这近两个地球年中我虽没忘记水越·流银但我的心也悄悄的接受了桑海·狼,在我自己都没觉悟到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块专属于他的位置,即使是水越·流银重生也不能撼动那方寸之地,那里只属于他。 我晶莹剔透的琥珀般明眸中不断变幻着各种心绪,困惑、迷茫、了悟、感伤、欢喜、害羞····· 他看着我不断变化的眼波,银瞳中阴郁尽除流光溢彩烁烁生辉。握住我仍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把我拉进他的怀中,双臂收拢紧紧揽住我的纤腰让我贴伏于他宽阔的胸膛上。 我软软的偎在他怀里,心中酸胀甜蜜口鼻间却闻到股浓重的汗臭味,这家伙早回来了三五天,必定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路来着,这样满身灰尘汗臭自是在所难免了。 我挣扎用力推开他,他一愣担心的看着我,抿唇不语却身体僵直起来,迟疑的低声道:“是不是我会错了意······” 我见这个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大男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便心软起来,娇嗔道:“你几天没洗澡了,都臭死人了。” 他微楞低头看看自己抬眼道:“也没有很久啊,大概十几天吧。” “十几天?”我惊呼道:“哎呀,你是要脏死吗?竟还敢抱我!” 他理直气壮的道:“这还算久,打起仗来几十天不洗澡的时候也是有的。士兵们下了战场就直接去找窑姐,那顾得上洗澡,那些窑姐还不是欣然接受?” 我瞪眼道:“你打完仗原来都是这样放松的,这是要把我比窑姐吗?” 他急声道:“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我也没有拿你比她们的意思······” 我看着他着急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他在男女之事上怎样我怎会不清楚。他明白过来,银瞳闪现恼怒的眸光,不怀好意的向我慢慢走来。我轻呼后退,转身就跑,他迈步追来。 我怎跑得过身高腿长气力充沛的他,且这又只是玩闹我那有心思使出全力奔跑,故没跑出几米远就被他拦腰抓住,我娇笑着伸直双臂按在他的胸膛上以拉开我们的距离,喘息的嚷道:“呀,你不许碰我,赶快去洗澡······” 他轻轻的抓着我的手,知道我爱干净受不得肮脏也不用力拉我入怀,只是作势吓我。不舍的叹道:“想了33天念了33天,可才见到你就要分开,我舍不得走······” 第一一六卷男汤 云凑趣风解语,风吹云动,星月重现。 星光月下,桑海·狼银瞳深深的凝视着我不舍的叹道:“想了33天念了33天,可才见到你就要分开,我舍不得走······” 我瞪眼道:“才回来,你又要去那里?” 他奇道:“回去洗澡啊,你不是嫌弃我臭吗?” 我拍胸嗔道:“被你吓死,以为你又要出远门哪。” 他银瞳闪亮挑唇道:“琥珀舍不得与我分离吗?” 我翻白眼啐道:“鬼才舍不得你······”心下暗笑我可不就是个活鬼吗。 他挑唇笑露出我喜欢的柔和笑容,握住我的纤手,柔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回握住他修长厚暖的大手,心中也舍不得他走,突灵机一动道:“呀,你可以在我这洗澡啊,我这有男汤温泉室,你还没有试过吧,很舒服哦。而且你还没吃晚饭是吧?我也没吃,我去小厨做点面,你洗过澡我们一起吃······”他银瞳晶亮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面上飞红再念叨不下去。 我跺脚咬牙,想放手回身走,却被他紧紧握住纤手。 他柔柔的笑脸在我眼前扩大,垂头飞快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拖着我的手往我的小院走去,欢声道:“早听邱陵邱峰说过你设计的那男汤温泉浴室多么舒服,我今天也享受享受。不过我可不是只晚饭没吃,我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你要多煮些面才行。” 我被他拉得小跑起来,边跑边恼道:“怎没有饿死你,今天也不给你饭吃。” 我嘴虽硬心却软,忙忙的来到小厨生火下面,好在干草易燃暖石耐烧,煮了一大锅青菜鸡丝面。又把卤好的牛肉切了一大盘,拌了盘黄瓜花生,炒了个鸡蛋西红柿,挑出些腌制的韩式小菜。这些卤酱的牛肉小菜都是我指点厨师按照地球的吃法制作出来的,几番试验下才成功,没办法我嘴馋又刁,总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只好自己花些心思做来吃了。 我才把饭菜摆好,桑海·狼一身清爽的挑帘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我刚拿与他的淡青色软罗长袍,长袍的袖摆下襟都用乌银丝绣的方形滚纹,极衬他的宽肩方腰。他的银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显然没有细心的擦拭,还有水滴在不断的落下。 第82章 他银瞳发光的看着热腾腾的饭菜,伸手抓起片牛肉便吃。含糊的赞道:“你这厨师手艺真是不错,从未吃过这种滋味的牛肉。” 我按他坐到桌前,拿来条大浴巾用力的给他擦拭流瀑般浓密的银发,边埋怨道:“就知道吃,怎不擦干头发哪?把新衣服都弄湿了,白白糟蹋了蕴兰的一片心。” 桑海·狼不在意的埋头大吃,含糊的应道:“又不是你做给我的,珍惜什么?琥珀你煮的面好好吃,这辣辣的小菜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吃过。” 我恼得用力一拉他的头发,道:“这衣服虽不是我做的但可是我姐妹做的,针针线线都是情意你难道竟真的不懂吗?” 他重重的放下碗,闷声道:“你很想我懂得吗?或是你还想我珍惜?” 我停手苦恼道:“懂得是要懂得的,珍惜吗······衣服是要珍惜的,可是美人么······” 他回手把我拉得跌进他的怀里,拥着我坐在他的长腿上,银瞳危险的轻眯道:“美人要怎样?” 我挨进他怀里,用脸颊轻轻厮磨他修长光滑的颈项,闷声道:“蕴兰是真心喜欢你的,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哪,不要伤害她吧。可是······可是······” 我这样依恋亲近的耳须厮磨,那么敏感聪明的他怎还会不懂我的心意?他垂头吻住我柔软的唇瓣,珍惜的眷恋的悸动的辗转吸允。他身上是清爽干净的浴盐的味道,一丝丝的咸涩一点点的清凉,就象我的心。一丝丝的甜蜜中泛起淡淡的酸苦,今后我将要适应这种气味了,彻底忘掉那银雪栀子花的清香,流银我要刻意的彻底的将你忘却了。别怪我薄幸,我根本就不是个会为谁寡居终生的女人,我自小接受的对爱情的教育认知都是聚时珍惜散后淡忘,因为我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不管我身边少了谁,我都要努力的认真的感恩的活下去······ 食物飘香,一室静好。 唇分后,我缺氧的深呼吸,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息。他眷恋的轻吻我的发顶,低低哑哑的道:“我走时已经万念俱灰,就想把流银给你找回后就离开银国,再也不见你要忘掉你。可到了北凉州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流银而是个冒名顶替者,那人是想借流银在百姓中的号召力起义谋反。我去探营时本来也没想杀那冒名者,可摸进大帐时却恰巧碰到他在强暴民女,我一怒之下便把他杀了。他可以借用流银的名字起义,但他不可以用流银的名字做这等下作之事,若让他活着早晚会把流银的名声弄得声名狼藉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温柔的揽着我继续道:“我知道他是假的后又是欢喜又是失望,可我有七分是欢喜三分才是失望,我是不是很卑鄙无耻?我心里很唾弃自己,但我还是忍不住连夜往回赶。心里想即使是你心中仍是只有流银,只要你还肯象以前那样哄我骗我装作有一点喜欢我,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忘记那夜你泪流满面的脸傻傻笨笨开开心心的在你身边活下去······” 我心中又痛又酸又苦又甜,扬头狠狠吻住他本来话不多今天却絮叨个没完的唇,我不喜欢听见那些话,那令我心痛得想流泪······ 我浑身乏力软软的偎在他怀里,他满足的叹气道:“我发现一件事······” 我凶巴巴的截断他的话道:“不许再说,你若再让我难过,我就要咬你了噢。” 他暖暖低低的笑出来,轻吻我莹白小巧的耳垂,喃喃的道:“今夜我发现你心中原来也有我,也许份量还不多不重但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我娇喘呻吟,怕痒的摆头咯咯乱笑,久违了的欲火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我知道自己真的动心了。 桑海·狼的呼吸也沉重起来,嘴唇火般灼热,顺着我的脖颈吻向我的酥胸。夏日衣薄,迷乱私缠时已经衣襟敞开酥胸半露,他银瞳迷乱的啃吻我晶白得几乎透明的乳峰。我浑身火热,欲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狂乱的拽开他虚掩着的衣襟,他只穿了这件新袍里面再无中衣,赤裸的胸膛宽厚健硕伤痕累累。我心痛的抚摸那纵横交错的各种疤痕,两肩胛有两个很小的漩涡形箭疤,是我魄箭特有的疤痕。我看着那诡异却美丽的箭痕,眼前浮起水越·流银肩胛上的狰狞箭疤。我灼热的身体冷却下来,羞愧的掩住裸露的双峰,桑海·狼亦清醒过来,尴尬的不知所措的低声道:“对不起,我······我······” 我摇头,放开双手把柔软的双峰紧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感受他结实坚硬的胸肌,我是个色女,我喜欢强壮俊美的男人。我环抱住他硕长矫健的腰身,咬唇道:“你看也看见了,摸也摸过了,从今以后要对我负责啊。” 他紧张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珍惜的揽紧我深情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第一一七约定 我们暧昧之极的紧偎在一起,心中却再没有半分情欲,两人间涌动的是真心诚意灵魂相吸。 他诚恳真挚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我方一点头又连连摇头,他急道:“你什么意思?有了今夜即使是流银真的重生,我也是再不会放手的了。” 我抬眸看他,清楚明白的道:“有了今夜我再不想骗你伤害你,现在我心中还是有他,这种状态下我嫁给你,对他对你都不公平。你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想为他守满一年,让时间帮助我彻底淡忘掉他,到时无论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好吗?” 他皱眉深思,郑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若我以后有什么变故不测,你不要伤心也不要为我守候,去找你的新幸福。” 我心知他仍不能忘怀他的仇恨,他的心一直在我与复仇之间动摇,现在是我暂时利用银边的特殊情况压倒了仇恨,可难保岁月绵长他旧事重提。到时日久情淡银边恒定,我要如何阻止他哪? 我心下凄凉酸痛害怕担忧,心思电转下惨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男人死了换一个就是。恭喜你,你看对了说准了,谁死了我都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受伤不会守候的,你想怎样竟管去做吧,但前提是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我有权利拒绝遭受可预知的痛苦。” 我坐直身体,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拉开他环绕着我的双臂。他银瞳中矛盾痛苦得似要满溢出来,紧抿着唇却不肯说出来我想要听的话。 我颤巍巍的站起来,心痛得要滴血,恍惚的笑,爱情之于我向来是吝啬的。这么唾手可得的爱情我都抓不住,我今后再不要爱了,因为每次结局都是痛······ 男人的心都是什么做的?我为他抛开一切,硬生生割舍掉对水越流银的思念,强迫自己接受他,做了这么多情愿的不情愿的事,却终化不掉他心底的坚持。我已经绝望,再不看他,缓缓转身。 桑海·狼霍的站起,痛下决心的长臂倏伸紧揽住我纤细的腰肢,雄伟的身体贴在我纤长平直的背上,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好,我答应你,有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珍惜生命好好活过一日。” 我心中隐隐不安,这种感觉我虽然不喜欢但经过几次验证却都准确的很,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心思电转,腰背挺得笔直不肯贴实在他的身上,沉声道:“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我生死存亡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再不可生死无所谓。” 他身体一僵,淡然道:“这世间若没有了你,我更是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你让我痛苦终老煎熬百年,那不是对我好。” 我知道他的经历懂得他的苦楚理解他的意思,他说得亦有几分道理但想想却终是不甘,多活一日便多一分遇到奇迹的机会。我是个爱情悲观者,确切的说我不相信有完美的爱情,最起码我两世轮回都还没有遇上过,爱情开始时那一次不是难分难舍轰轰烈烈,但随着时间的流失事物的变迁都惨淡收场。谁知道那天他会不会再遇上个姑娘,忽然发现原来以前是错爱了我,激发起他新的生命火花,再那之前若稀里糊涂的就死掉了,多么的可惜。 我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十年吧,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珍惜保重自己好好活过这十年。十年后你才34岁,正值人生的顶峰,那时我们的约定到期作废,随便你想怎样我都不再管可好?” 他沉默不语,我放软身体贴入他怀中,柔声道:“答应我吧,给我个承诺让我安心十年,你若不答应那现在就离开,我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长叹一声,缓缓道:“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答应你就是。” 我转身喜道:“你可对我发过誓言,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我,答应我了就要做到哦。” 他的银瞳若银色风暴漩涡般直要把我吸进去,深深的看进我的双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道:“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桑海·狼都会保重自己活至34岁。” 我心下一松,再站立不住,如打了场硬战般软倒在他怀里。心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我为什么在爱才起情正浓时,拼命给自己给他留后路哪?隐隐之中到底有什么令我这么不安这么骇怕?我伏在他宽阔的直似能为我挡避开一切风雨的怀抱中却由心底一点点的寒起来。 我仰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心底愤怒呐喊:“命运之神你耍得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我怎样,可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屈服的!绝不!!”星月默默长空默默,只有我的血沸腾喧嚣奔流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忙”。 绿边不知从何处得到桑海·狼出门未归的消息,派兵偷袭骚扰,不知是谁带兵竟*连胜,银边前防大将二死三伤,激怒了刚刚归来的桑海狼。 第83章 银·丹顿1年5月76日(七色631年5月76日)早,彤云密布。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大将,今时不同往日您不能再亲临险境。听受伤败回的兵将们说,这次带兵的绿将勇猛强横之极很可能就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亲临,若您们二虎相争一个不慎稍有闪失,于绿国没什么可对于我们银边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啊。”劝谏大公卫·括出班奏道,这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却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对银蓝色小眼锐利晶亮闪闪发光,让人不可小觑。 “卫公说得不错,大将您万不可领兵亲征。以卿之见不若把前沿兵将都撤回银边城,有您坐镇指挥据城固守。那终晓·翠寒就是再强悍短时间内也不能奈何,时间一长红边那以诡变用兵而闻名七国的红色大将烈火·炙焰必趁机而动,绿国除了终晓·翠寒再无克他之将,庙时绿国定会召回终晓·翠寒领兵退敌,我们再收回银绿边界也是不迟。”轩轾·卿出列应和卫·括道。 我见桑海·狼越来越森寒的银瞳,就知道要坏事。这群文人那里知道他的骄傲,让在荒野里纵横啸傲惯了的狼困守城池,等着捡剩那还不如让他去战死疆场。 我虽迫他发誓十年内要珍惜生命,但我那是怕他去找无尖·暗夜拼命,现在家国有难身为国主男人的他怎能推卸责任龟缩不出?我不论是作为银边首辅还是他的女人都应该支持他出征杀敌保国卫民。 第一一八节卫战 殿外风起云涌,殿内沉闷窒息。 桑海·狼的银瞳森寒冷冽,拍案而起。银瞳扫向殿下群臣,不经意间碰上我的双眸,我眸中是温柔理解支持鼓励。我们在这旷阔的大殿中群臣的注视下,目光交融心意相通。他冰石般的银瞳如沐春风般冰消雪融,露出会心的暖意。 我们相视一笑,不用言语沟通已经意见一致。 他不舍的转开眸光,面色倏的一正,自有股威慑群臣的迫人霸气,沉声道:“银边新立,若这时示弱于人,必使军心不稳百姓慌乱客商绝迹,银边威信大跌再难吸引天下百姓迁徙来投,自也无法达成银边未来经济发展的计划。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此战只能迎击不能退守且只能胜不能败,我有信心利用天时地利一役功成把绿军赶出银绿边界,你们难道对我桑海·狼一点信心也无吗?” 我微笑道:“琥珀赞同大将的说法,且信心满溢。” 桑海·莽亦出列道:“莽也赞成大将出兵迎敌,请命莽为先锋军刺探引路。” 桑海·狼沉声道:“准你所请,兵贵神速现在就下去准备,带信鹰一对和五百先锋营的士兵探清敌军位置动向,天黑前给我准确消息,我要带兵夜袭。” “大将······”轩轾·卿急声喊道,似仍要拦阻劝谏,却被桑海·狼的一个眼神迫得再说不出话来。桑海·狼那双银瞳嗜血的森寒流光,妖异摄人,那瞬间我觉得他似是真正的狼王化身,狰狞残暴却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是夜,桑海·狼带着他麾下最强横善战的三千“狼”骑兵星夜出发。我若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但就算是桑海·狼真的血洒沙场马革裹尸,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宿命。我便是预先知道也不能阻止于他,“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做军人那有不上战场的道理,缩头乌龟般的男人也不配我琥珀喜欢。 这一去便是三天,信鹰战报不时飞传而回,发现敌踪、设局围截、正面交锋、追逐奇袭····· 桑海·狼的老部下都啧啧称奇,因为他以前打仗是从来不回传战报的。我心里明白他是怕我担心,所以才战报频传也算假公济私吧,倒是表面不着一点痕迹,比地球那些以公谋私的官员手段高明得多。 银·丹顿1年5月81日(七色631年5月81日)夜。 满眼绚丽之极的翠绿色,如号角如战鼓的激越震撼的乐音,炙热如火明灭闪烁的碧绿中透着一点翠色的诡异眼眸。一抹璀璨飞泻美丽无匹却又恐怖骇人惊天动地的碧色刀光划破夜空飞劈而下,我被那无坚不摧的刀气所夺深深的恐惧令我大叫出来,“啊······”我惊叫坐起,黏黏腻腻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望窗夜色深沉,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心中隐隐不安,那诡异绿眸那骇人刀光,是那么清晰真实几乎都能感到那碧绿刀锋的渗人寒气和裂肤刺痛。我怎会梦到这从未见到过的人和刀,难道是桑海·狼出了什么事,我因牵挂太深加上精神力日渐强大灵敏而生出感应?我辗转反侧再难入睡,索性爬起到女汤泡温泉。 天色微明,我便到兵部查问有无新战报传回,却无消息。候至晌午不是信鹰飞传而是前线哨兵飞骑来报,过境绿兵全部撤回绿国边界,但银边前沿也失去了与桑海·狼与麾下狼骑兵的踪迹。 忽忽又是三日,始终没有桑海·狼的消息。我度日如年,始知岁月有功,在近2个地球年700来天中我已经习惯了桑海·狼长伴身旁,是御敌时的战友是事业上的伙伴是生活中的依靠。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不会送昂贵礼物,可他会默默支持我的一切决定会为我抛弃功名利禄仇恨会为我轻生死重承诺。 三日两夜我几乎都没有合眼,用筹建沐尔城的繁重工作来使自己纾解焦躁紧绷的神经。 第三日夜我焦虑的心终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困倦,斜靠在榻上迷糊睡去。朦胧中似有什么轻拂我的脸颊嘴唇,柔柔软软的暖暖麻麻的似情人温柔眷恋的吻······ 我霍的清醒,狼不在是谁竟敢轻薄我??我眼还未得完全睁开,手刀已经凭感觉挥出,切向低头吻我那人的颈项。那人的反应敏捷之极,感受到掌风的瞬间倏的挺腰后退,手刀落空。我亦完全清醒,睁圆大眼睛刚想开骂,就化成一声惊喜哽咽的欢呼,“狼!你回来了。” 桑海·狼卓立床前,轻袍湿发镇定从容,银瞳灼亮唇角轻挑,怎么看也不象是出去打了6天仗才回来的样子。就像他大爷才溜了圈街顺便泡了个澡,实在闲着没事了便来偷偷香看看女友。 我呆了一瞬间,霍的跳起,不管不顾的扑向他的怀抱。这破狼坏狼混账狼害得我三天来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却没事人般夜半来偷香,我又恨又恼真想狠狠打他一顿逼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满腔的气怨在这一刻都化为他能平安归来的惊喜。 我炮弹般飞投入他的怀中,把他撞得闷哼一声身体不自禁的一缩。我一呆,以他的体质武功我就是再重两倍也不会撞得他这样反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身上有伤,我又正巧撞到了他的伤口。 我急道:“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想拉开查看他的伤势。 桑海·狼猛低头吻住我的双唇,长臂收紧抱住我的纤腰把我按贴在他的胸上,我呻吟娇喘再无力气拉开他的衣袍。从相允相缠的唇瓣间感受到他的思念爱恋牵挂深情,灵台的一点明智却念念不忘他的伤势。唇分,我埋首在他颈窝中喘息,手无意识的贯彻我的思想,把他的衣领拉开。 他轻喘按住我的手,道:“没什么事,小伤小痛,不用看了。” 我知他秉性,听了这话反而担心,坚持拽开他的衣领。他手上用力按握住我的手,我的双手再动不了。我抬头看进他的银瞳,琥珀般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焦虑,他深深的与我对视慢慢俯下头来,温柔的珍惜的怜爱的吻我。瞬间我迷醉在他清凉干净柔中带硬的唇齿间,但我毕竟是神经坚韧之人,一醉立醒明白他这是在使“美男计”好蒙混过关,让我忘记查看他的伤势。 我双拳紧握抵住的胸膛,避开他意犹未尽的唇瓣,喘息嘟喃道:“快快给我看,休想迷昏我蒙混过关。” 他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浑厚低沉舒服悦耳,放开我的双手宠溺无奈的道:“真的没什么,看着虽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我怕你看了反而担心,不如不看。” 我听了这话更急,手上用力拉开他的衣襟,就见他自胸及肋一道长长的刀痕犹自没有结痂,血肉虬结触目惊心。 我虽有心里准备但仍是脱口轻呼“啊······” 第一一九节新秀 我见到桑海·狼的新伤不由大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把桑海·狼伤成这样?两头龙狮怪兽也不过挠了他几道爪痕而已,这伤若再深几寸却几可要了他的性命。 我拉他坐下,拿出我这里常备的上等刀伤药和洁净的白布,用白布擦拭他创口上的轻微血水。奇怪担忧的道:“看这愈合的程度应是几天前的伤了,怎还会有血水渗出,是不是伤口内有什么不妥,请个医师来看看吧。” 桑海·狼摇头道:“不用,自己事自己知,我的自愈能力一向极好,否则怕早活不到今天。这些血水不是创口内渗出来的,是我刚刚洗澡没有擦拭干净所至。” 我恼道:“你疯了吗,这样的伤势怎还能洗澡?” 桑海·狼认真的道:“怕你嫌弃我脏臭啊,自出征就再没洗过澡,这六天都是在荒滩野原中与绿军角逐,一身的泥土血污,就那样来见你你肯定不让我抱,所以我先回府洗澡换衣才来见你。” 我心中感动酸软,嗔道:“你这大傻瓜······”手上却更加轻柔小心,为他细细敷上刀伤药用白布包扎好伤口,埋怨道:“怎连绷带也不缠,不小心刮碰到怎么办哪?” 桑海·狼舒服的倚靠在我的香塌上,看着我为他包扎忙碌心痛埋怨,伸手轻轻婆娑我透明滑腻的脸颊耳垂,答非所问的满足叹息道:“原来有人牵挂心痛埋怨的感觉是这么好!” 我心生怜惜,温柔为他整理好衣衫,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埋身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里,放松身心喃喃问道:“你是三天前的夜里受伤的吗?” 第84章 他点头,奇怪道:“是啊,你怎会知道?” 我心中一动,追问道:“是被一把会发出激越号鼓声的碧绿色长刀所伤吗?” 他更是吃惊,想了想道:“菏泽在我之前来见你了吗?否则你怎会知道这些。” 其实我也只是姑且一试,没想到真的与梦境完全符合。这是我从未试过之事,难道我的魂魄在经九儿淬炼魂弓魄箭后日渐强大坚韧,竟可遥相感知到我牵挂之人所遇的危险。 我心思电转,惊愕抬头目注于他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三日前也许就是在你受伤的同时我梦见的。”随即把梦境所见所闻细细讲给他听。 桑海·狼惊奇的道:“当时场景与你梦中见闻一点不差,时间也完全吻合。怎会有这样事?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我苦笑无语,我怎能说出我拥有魂弓魄箭的事,那岂不是也要告诉他我是外星孤魂,无论他多么爱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我早就打算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和血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的。 我改变话题问道:“伤你的那个人真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吗?好可怕凌厉的刀光,不愧为可以和你齐名的七色大将之一。” 桑海·狼摇头道:“不是终晓·翠寒,是和流银齐名的七色天神之绿色天神绿野·穹天。” 我“啊”的轻呼道:“就是那个猎头王说的那个天纵奇才的绿国二王子吗?可他怎会又是七色天神之一了,那个七色天神不是以英俊闻名的吗,不都应该是没什么本事的男花瓶吗?” 桑海·狼失笑道:“什么男花瓶,就你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若是流银都算没什么本事,那银国就没谁可算是有真才实学的了。以往的七色天神是侧重于相貌,但也不是只有表无里的人能当选的,两年前流银当选的这一届就更是精中选精优中求优,这届的七色天神都是文武全才的各国王室精英,经“七色真言”名士会历经七年的查探并得各国王室的支持配合,才评选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小瞧他们,我们狼窝设有七国名人档案,为建档曾密查过他们,虽都是行踪成谜深居简出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吐舌道:“真的这么厉害吗?水越·流银不是这么说的呀。” 桑海·狼笑道:“流银一直不喜欢大家太过看重他的英俊外表,连带也反感以英俊闻名的七色天神这一头衔。我亦不能把狼窝查探出来的消息告诉于他,只好由着他误会了。其实他们这届七人是历届中最出色最年轻化最名副其实表里如一的七色天神,大可以之为荣。”一叹道:“可惜这话不能亲口告诉他了,若早知他······”银瞳中一抹隐痛飞闪。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后悔没有在水越·流银活着时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至死都不明白天下百姓七国王室给他的殊荣对他的推崇。 我心痛不语,桑海·狼也知说错话勾起了我的隐痛,转变话题道:“这绿野·穹天虽才20岁但确是资质过人之辈,手中宝刀“碧水寒”长三尺八寸,是千年寒潭碧翠所制,至坚至硬锋利无匹。刀背上有七个风孔,可随着刀势变换发出不同的声音,扰乱对手听觉,使之心怯胆寒。再加上绝世刀法傲人体质,这绿野·穹天可算是我出道以来遇上的头号劲敌,但他毕竟出师不久经验不足,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这趟他是必死无疑。” 我被他的话语吸引,冲淡心中伤痛,奇道:“咦,你打起仗来不是一向冷血无情吗?为什么对他例外,难道是起了惜才之心?” 桑海·狼摇头道:“若纯是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这样的对手当然是死一个少一个的好。但我若杀了绿国王子,后果必是迫得绿国倾全国之兵力来复仇,银边新立怎受得这样的战火冲击?如果银国再趁机来犯,银边腹背受敌后果可料。所以我放过了杀他的大好机会,只是重创于他,他虽得以不死但伤势严重,即使他体质超人没有三五十天也爬不起来。” 我恍然道:“怪不得绿国翌日就全线撤回绿边,原来你重伤了他们的王子。” 桑海·狼点头道:“绿野·穹天不但是绿国王子还是这次过境挑衅的主帅,得了这个重重的教训相信绿国短时期内不会再来寻事了。” 我眯眯笑道:“狼好厉害啊······” 他失笑摇头道:“厉害什么,我倒是越来越知道天外有天了,我的伤势你也看到了。我虽可杀他但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吃亏在出师不久对敌经验太少,若他肯在沙场江湖好好历练几年必会成为新一代的顶级高手。不怪乎绿人视他为绿国新希望,名声直追终晓·翠寒,我20岁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他哪。”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 第一二零边都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桑海·狼点头道:“是除了你与馔玉·貔貅外,近年来罕见的高手。” 我瞪圆眼睛“哈”的笑出来道:“我也算是高手吗?他若与我差不多那可没什么看头了。” 桑海·狼认真的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馔玉·貔貅和绿野·穹天虽是强横悍勇但我都有把握可奇袭杀之,虽不免负伤但最后死的一定不是我。只有对你我是半成必胜的把握都没有,你那随心所欲的怪箭如真想射杀我,我是必死无疑一分生机都无,所以若论天下高手你绝对是名列前茅。只有一人我不敢妄自评定是否在你之下,但除了那人外什么七色天神七色大将七色游侠七色巨贾,这些与我级数相近的武者恐怕统统都经不起你的几箭。” 我明眸轻转,这倒是实话,若我真想杀谁确是无人能免。我也知道桑海·狼口中那可能例外之人是谁,十有八九是指七国第一武者无尖·暗夜。那无尖·暗夜已经被神话,超然于那大堆七色**的名衔外,与白国神雪峰大神官雪之伤两人一玄学大师一绝世武者并列为尘凡仙家浊世清流。 我悠然神往道:“真想见见这些传说中的人物,这大堆人中我只见过你与流银,都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人人都是名副其实,那实在是应该去看看他们的风采。” 桑海·狼点头道:“等银边安定后我陪你去。” 我怀疑道:“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吗,银边大王出去旅游那银边怎么办?” 桑海·狼皱眉道:“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银边大王,被形势所逼怕银边百姓将士受苦才勉强担起这担子,若有有识之士可代替我确保银边安定繁荣,那我愿禅让大王之位给他。”他目注于我深情道:“琥珀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我们可以游历七国完成你的心愿,还可乘船出海到传说中的半魔族、荒人、蛮人等地域看看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我明眸闪亮用力点头,游遍天下是我前世今生两世的心愿,能得知心伴侣相陪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赏心乐事,那有不同意赞成的道理。忽然也想通了桑海·狼是比水越·流银更适合我的人,水越·流银背负着家族荣辱的重担太看重事业权利,是不可能如桑海·狼般淡泊名利抛开一切陪我四海遨游的,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定,桑海·狼才是我真正的良人。 我心中感叹,不觉更紧的偎进桑海·狼的怀里,他知我心意般默默楼紧我,虽无一语但不觉生出刻骨铭心黯然销魂之感,我知道我徘徊犹豫的心灵更贴近他了。 桑海·狼既然平安归来我再无牵挂,把银边城的买卖托付给媚姬明丽她们打理,我则带着丘陵邱峰和大批工匠劳役士兵动身往沐尔城,开始实施我修缮扩建沐尔城,三年内把它建成银边都城的宏伟计划。 我三个月前就在银边城设立学校,培养各方面的人才,现在第一批学员统统随我来建设新城,颇有些象地球中国当年建设大西北之势。 沐尔城的底子其实很好,要比起步时的中国大西北繁荣得多。只是这种繁荣是一种没有规划混乱低级的繁荣,我要做的就是统筹规划,建立新的经济秩序把这畸形病态的繁荣提升净化升华。任何革新都会遇到阻力困难的,在沐尔城也不例外,但我左手大棒右手蜜枣,借着桑海·狼在银边天神般的威信和军统强权逐步推行改革措施。 忙碌的日子最易过,转眼已经入秋。我来沐尔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桑海·狼曾经带着水越·轻漾来看过我两次但都是来去匆匆,银边呈万象更新时期,桑海·狼这无名有实的大王实在是分身乏术无暇跟我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银·丹顿1年6月85日(七色631年6月85日)早,我启程回银边城。七日后是太妃的六十岁大寿,这是水越氏倾覆后她老人家的第一个生日,我要代替水越·流银承欢膝下,给她办个快乐温馨的寿辰。 沐尔城到银边城的路程是六日,我想提前到两天做准备工作便只好日夜兼程,三夜四日后的黄昏我终于抵达银边城。受到太妃、水越·轻漾、媚姬、明丽等的热烈欢迎,只淇淇有些失望因为我把丘陵邱峰留在了沐尔城代替我主持大局。 我胡乱的吃了几口饭便到女汤去泡澡,若说我最想念银边城的什么,那一定是这温泉水。当然这想法不能让桑海·狼知道,他若知道我最想念的不是他而是温泉怕又该犯敏感多疑症了。但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多么想念他,知道他平安健康我便很放心的在沐尔城做自己的工作,这感觉有些像前生在地球时的恋爱状态。不知道是真的没时间没精力去想还是爱得不够深不够真,或者是我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情感困乏的人。不过我还是有些想念桑海·狼了,尤其是进了银边城后······ 我在婢女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旅途的劳累新浴完的慵懒令我偎在靠塌上昏昏欲睡,迷糊间感觉有温热的唇轻吻我的脸庞,我有前车之鉴以为是桑海·狼忙完公事来窃玉偷香了,也不睁眼便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把俏脸紧贴过去,厮磨呢喃道:“想琥珀了吗······” 粗重的喘息声,灼热凌乱的吻落在我耳颈脸侧,我隐感不对。 第85章 脱口喊道:“狼?狼是你吗·······”霍的睁开双眸,就对视上桑海·狼森寒彻骨却又怒焰滔天的银瞳,他站在屋门旁双拳紧握,雄伟健硕的身体竟然在瑟瑟的抖,脸上参杂着惊怒、悲凉、绝望、窒痛······ 我错愕的望着他,他站在门旁那我抱着的这人是谁?我“呵”的惊呼放手,团膝踢出。那人闷哼后退,我得以看清他的面目竟是菏泽。 我又惊又怒,抬手用力擦拭他吻过的耳颈脸颊,结巴道:“菏泽,你······你······这臭混蛋竟敢趁我昏睡偷吻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菏泽“碰”的跪下双目中热泪汹涌,抱住脑袋痛苦疯狂的喊道:“姑娘您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您手里,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吓得往后猛缩,求助的望向桑海·狼,他脱力般的倚靠在门上面色奇怪之极,似被判了极刑的人忽得释放,狂喜中透着怀疑、解脱中含着迟钝,一点点的喜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慢慢的浮上来,转瞬间染亮了整个脸庞。 第一二一节疑心 我诧异的看着桑海·狼,心思电转下明白了他必是看见了我迷糊中亲密的搂住菏泽脖颈撒娇的那一幕,误以为我与菏泽有染。因而惊怒痛苦绝望,至我脱口喊“狼”才发现原来是场误会,我是错把菏泽当做他才会抱住撒娇痴缠。不过几瞬间他已经历了感情上的失而复得大落大起,就难怪他表情如此奇怪了。 我想通想透后,心底泛起丝疲乏无奈,环境养成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这桑海·狼多疑敏感的性子怕很难更改了,一遇到风吹草动立马草木皆兵,不知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上次借水越·流银的事试探于我,这次看到我与菏泽抱在一起不是积极求证问明情况而是先下定论自己吓个半死。若他秉性不该,就这样生活下去怕早晚会真生误会,闹出不可挽回的事端来。 我明眸轻转定下计谋,要借此事给桑海·狼个小教训,让他收敛改正那多疑敏感的性子。 我收回眸光不再看桑海·狼,转注于菏泽,思量开口道:“菏泽你先起来,这事你是做得不对但也罪不至死,你不用这么自责······” 桑海·狼忽冷冷的插话道:“轻薄主*女,按银国律法当斩立决。” 菏泽伏地叩头泣道:“菏泽愿领死罪。” 我冷笑道:“我是那个主人的妻女了,桑海大将这是欲加之罪吧?” 桑海·狼与菏泽齐齐愣住,我的确不是任何人的妻女。桑海·狼口中的主人若是指他自己,我还没有嫁给他自不算他的妻子。若他口中的主人指的是水越·流银也不恰当,我与水越·流银虽有实却无名,律法上也算不得是菏泽旧主之妻。既然律法上我不是菏泽新主旧主任何一个的妻子,那自也不能按这条律法处死菏泽。 桑海·狼一愣之后,银瞳中疑色又起。我视而不见决计好好给他个教训,省的以后再遇到相似的事情麻烦。 我叹气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菏泽我早知你的心意,只是刻意回避希望你知难而退,打消了这份心思。但我早该知道感情就如洪水应疏通引导而不是围堵加堤,我若早与你好好谈谈就不会有今夜之事发生了,所以这事不能全怪你。” 菏泽哽咽抬头,目射痛楚悔恨之色道:“不、不,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的偷偷喜欢你······” 我摇头道:“这是什么话,首先,你不是癞蛤蟆我也不是天鹅而是平等的人。其次,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 菏泽目露感激,嗫嚅道:“姑娘,我······我······” 我不理桑海·狼诧异疑虑的目光,盈盈立起去扶跪着的菏泽起身。我温声道:“我不习惯别人跪着与我说话,你起来吧。我虽不怪你喜欢我,但我怪你趁我昏睡时偷吻我,这是小人行径可不象我印象中那磊落英勇的菏泽。” 菏泽羞愧的低头,却不肯起身。我搀他不动,微怒道:“菏泽,男儿膝下有黄金,作甚不起来?做错事改了就是,这样跪着就能解决问题吗?快起来。” 菏泽在我用力一拉下站起身来,身形虽不是很高但精悍健壮,容长的脸型英挺的五官,怎都算是个颇为出众的英伟青年,再加上头脑聪明身手不凡,无怪乎明丽情根深种不能自己了。 想到明丽我更是为难,这事怎样处理好哪?最好除了我们三个再不让第四者知道,否则若传到明丽耳中更难收场。 我想想问道:“菏泽你怎会在这里?” 菏泽低声答道:“两天前明丽捎信来叫我来取洗补好的衣服,正巧我今天休班便赶了过来,来到后听明丽说姑娘您回来了,由于好久没见到您了便想来给您请个安。没想到您已经睡着了,我······我一时糊涂便······” 我了然点头,诚恳的道:“我知道了,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不过虽多谢你的垂青喜爱,但我却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是什么身份地位问题而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我细说想你也知道吧。爱情是双方面的,一厢情愿终难得好结果,菏泽你不如珍惜你的身边人抓住真正属于你的缘份。” 菏泽抬起头来,目射坚毅之色道:“多谢姑娘体谅,但就如姑娘所说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终难禁对姑娘的倾慕之情,做出了冒犯姑娘之事来。姑娘虽大量不怪我但我也无颜再在银边呆下去了,我想向姑娘、大将请辞,准许我离开银边。” 我一呆,心生不舍,菏泽自水越倾覆以来就追随在我的身边,足有700多天了。原盼望他能与明丽共偕连理开花结果的,却不想一错至此。 我眼波轻转,流露不舍之色,劝道:“不用离开这么严重吧,你又无家可归离开银边到那里去哪?” 菏泽苦笑道:“天下之大,总会有我菏泽的容身之处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在银边不走怕终难忘情于姑娘,要真控制不住再做出什么混事来就悔之晚矣了。” 我心中黯然,知他说得也对,最佳忘情方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但人是情感动物,曾经患难与共相处了近两个地球年的朋友骤然要分离,怎会不难过不舍哪? 我咬唇不语,一直沉默不语的桑海·狼沉声道:“这样吧,菏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去是留都随你。今天这事我尊重琥珀的意见就当没有发生过,永远不再提起,所以你若真无处可去大可留下来。” 菏泽感激的以拳点胸,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将、姑娘的宽宏大度,菏泽会好好考虑的,现在就先行告退了。” 菏泽走后,房内诡异的沉闷下来。 我刻意不去看他,双手用力拉扯裙带垂头不语。他不相信我,在我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竟然沉默不语,若菏泽真是色狼在侵犯我,那桑海·狼却认为我是在偷情而不管,我岂不是就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静默间,桑海·狼慢慢走近我,伸手来握我由于用力而骨节泛白的纤手。 我躲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认为我在背着你偷情是吗?” 他银瞳一暗沉默不语。 我更怒,冷笑道:“这是默认吗,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我们分手好了,省的你以后再疑神疑鬼的累人累己。” 他猛然抬头,银瞳中满是惊痛,嘴唇煽动却终是无言······ 第一二二节误会 夜色渐浓,秋风轻寒,一室皆静。 桑海·狼嘴唇煽动欲说无语,银瞳中却满是惶急惊痛焦灼困苦······ 我则又气又恼又心痛,这笨狼连女孩子也不会哄,说几句甜言蜜语赌咒发誓认个错不就行了吗。我本想借机教训他几句,让他引以为戒不要老疑心生暗鬼,可他这个样子我却连个台阶也没法下,更别说借题发挥了。 我恼得推他,道:“走、走、走,你给我出去,我又累又困想休息了。” 他却借机拉住我的手臂,手腕用力把我拽进怀里紧紧抱住。我用力挣扎不肯妥协,使劲捶打他的胸膛恼怒道:“放开我,你休想这样蒙混过关,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竟然这样看待我羞辱我······” 他霍的低头吻住我,辗转缠绵眷恋珍惜,把他满腔的爱恋歉疚惊惧后怕都从相缠的唇舌间传递给我。我没骨气的软化下来,紧握的双拳不知何时松开缠上了他修长健硕的脖颈,心中甜蜜又委屈即恨自己无用又恼他多疑,不觉用力咬他的轮廓优美柔中带硬的唇瓣。 他低低呻吟出声,我借机别转开头,不让他再吻我。纤腰水蛇般扭动,想挣开他的手臂,但却只引得他呼吸加重更用力的把我紧抱在他的怀中,隐隐的感觉到他小腹下的坚挺。我霞生双颊不敢再动,他亦尴尬的放松手臂,却不舍得把我完全放开,轻轻横在我的纤腰上松松的揽着我。 我又羞又恼低声道:“你·······你欺负人,我再不要理你了,你给我滚出去。”话虽硬语气却软得毫无杀伤力。 他用唇轻轻在我的额头发际厮磨,低叹道:“是我不好,不该乱想。可我不是怀疑你与菏泽有什么,而是······而是······” 我奇怪的追问道:“而是什么?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他似难以启齿,但在我努力一咬下,终低低的道:“乍见他跪在你的床头,银发流泻。你双眸闭合满脸的欢喜娇羞,那瞬间我还以为是流银回来了哪。立时脑中一片空白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很多余应该快快走开才是。” 第86章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为何不冲上来打“色狼”而是瞪大眼睛干瞅。心生怜惜完全原谅了他,口中却不肯露软,嗔道:“那你怎么不走?远远走开多好啊,一了百了。” 他身子一颤,似又想起了那瞬间的感受,低叹道:“心中是觉得应走,可无奈腿就是不听话,不过好在腿不听话,才听见了你叫狼、狼,你的声音入耳我马上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头脑也清醒好用了,才感不对你就把菏泽踹飞了······”桑海·狼的声音里忽注入了满满的欢喜,继续道:“你脸上的欢喜娇羞是因为我吗?是迷糊中把菏泽错当成我才抱住他撒娇的对吗?” 我大羞,双手捂住自己雪白晶莹的小耳朵,跺脚道:“不许再说!不许再说!我才没有把谁当成你,我根本就不认得你······” 他拉下我捂耳的双手温柔的握在手中,挑唇露出柔和优美的弧线,柔声道:“琥珀,38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我心怦怦的乱跳,平日的从容镇定牙尖嘴利半分也无。很想骗他说想啊,天天想夜夜想来着,可霞飞双颊就听见自己老老实实的道:“本来没有很想,可是······可是······进了银边城后就······”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头脸脖颈却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垂下头不敢再看他晶亮的银瞳,可这瞬间我知道自己是想念他的。 他却不肯放过我,用手轻轻抬起我尖尖的下颌,银瞳中赤裸裸的愉悦遮盖住以往的森寒。他缓缓的俯下头来,允吻我的双唇,低喃道:“没关系,你若不想我就由我想你就好了,时时刻刻日日月月岁岁年年都想着你念着你。” 我心中感动甜蜜,娇喘嗔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他微愣道:“这是我的心里话啊,怎算甜言蜜语?”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出来,道:“哎呀,不得了了,我的笨狼真的会哄女孩子了哪。” 桑海·狼银瞳溢彩流光璀璨闪亮,深深凝视我道:“我的笨狼?真好听,琥珀再说一遍。” 我欲语还羞,嗔道:“傻瓜!” 他傻傻的笑,半分威风煞气也无,纯粹是恋爱中大男孩的样子。 我心中感触,甜蜜酸软中带着点歉疚,我对他的爱情起源于欺骗算计虚情假意。若不是他真心真意的全情付出,我断不会有今日的甜蜜幸福。 我偎进他怀里,轻轻软软的道:“狼!” 他揽紧我的纤腰,低低的应我,“嗯?” 我诚恳的道:“狼,甜言蜜语我不好意思也不会说,但从今以后你若再看到今天的这种情形,什么也不用怀疑直接把那男人打飞就是了。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他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任何男人吗?假若······” 我点头加重语气道:“任何男人!” 我们相依相偎,虽静默不语但心意相通,我在变相的给他承诺,即使是水越·流银真的重生也不会离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桑海已变成了沧田还如何回头哪? 我倚在桑海·狼宽阔健硕的胸膛上,本应是甜蜜愉悦的心中偏泛起苍凉失落之感,恍惚中想起了李清照《武陵春》中的一句词“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第一二三节痴女 银·丹顿1年6月92日(七色631年6月92日)。 太妃六十大寿,我与媚姬、明丽、淇淇、蕴兰、蔓丝忙了两天,四处张灯结彩贴红粘金,把个清雅秀致的小院活活折腾成了个恶俗的大礼堂。水越·轻漾和球球被我挂了满身的银铃铛和彩色蝴蝶结,充当活动的圣诞树四处乱跑。 桑海·狼、桑海·莽早早忙完公事,带着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礼物赶来贺寿。菏泽也随行而来,但他决定翌日就起行离开银边到外面去闯一闯。我也不再劝他留下,我一小女子都打算去环游世界哪,他个大男人何处去不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吧。 寿宴上没外人就我们十来个,但气氛很好,媚姬明丽她们五个载歌载舞或弹或唱拿出各自的绝活博得一阵阵的掌声彩头。我有前两次唱歌的教训,坚持献丑不如藏拙,任他们怎么起哄就是不肯开“金口”。 太妃由于开心多喝了几杯寿酒,毕竟上了年纪先回屋去睡了。剩下我们这群年轻人便无法无天起来,划拳行酒令说笑打闹乱成一团。 我与桑海·莽划拳虽赢多输少但也喝了不少酒,虽然只是蓝莓果酒但仍有些不胜酒力晕头涨脑。我抱着精美的琉璃酒坛,嘿嘿的傻笑,叫道:“再来、再来,今天一定要灌得你叩首服输磕头求饶······”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我现在的“工作压力”要比前生大得多,几十万的人等着饭吃哪,虽已经小有成效步上正轨,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桑海·狼喂过来一勺蛋羹,心痛的低声哄道:“琥珀,别再喝了,吃点东西吧。” 我们俩的关系现在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奇怪他这样对我,反而纷纷跟着附和要我别再喝酒了。桑海·莽在媚姬的美眸轻瞪下,乖乖的缩回伸出来划拳的手,不敢再与我玩下去。 我指着他俩傻笑道:“咦,你们俩什么什么时候勾搭······” 媚姬娇面飞红嗔道:“琥珀,你胡说什么?” 我呵呵奸笑不语,对媚姬我是带着几分敬重的,她是个多才多艺稳重端庄的好女子。银边城的生意在她手上打理得稳稳妥妥,越来越兴隆壮大,令我在沐尔城没有后顾之忧。 我眯眯笑着站了起来,道:“不说就不说。”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 桑海·狼急忙站起扶住我道:“要回去睡觉吗,我送你去······” 我拍开他的手,嚷道:“谁要去睡觉,我要去茅房你跟来做什么?我还没玩够哪,桑海·莽你等着我······” 桑海·狼老脸一红,啼笑皆非的松开手放我自去。 我出得门来被夜风一吹清醒了许多,解完手用冷水摸了把脸更醒了三分。缓缓的往回走,心想明丽与菏泽没成,若媚姬与桑海·莽能喜结连理也是不错啊。正琢磨着美事,就听见桑海·狼低喝道:“不要这样,快放开手。” 我一呆,急忙循声而去,就见星月下桑海·狼冷然卓立,蕴兰紧紧拉着他的衣袖美眸含泪痴痴的仰望着他冷漠却俊挺有如刀刻斧琢的脸庞。 星光洒在蕴兰银蓝色的长发上,泛着如梦如幻的银蓝色清辉,瓷白透明的肌肤,大而妩媚的银蓝色明眸,美得象童话中的美人鱼公主。可是她爱上的“王子”却比那传说中的王子还要狠心,桑海·狼抓住蕴兰的手腕发力轻甩,蕴兰痛的惊呼出声“啊”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流泪哀求道:“大将,蕴兰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能长伴您身旁为奴为婢,若您首肯蕴兰自己去求琥珀,琥珀与我情同姐妹必定会同意的。” 桑海·狼寒声道:“我不允许任何人破环我与琥珀的感情,若你执意要对琥珀说什么,那我迫不得已只好得罪了。”银瞳中忽的森寒冷凝,杀机隐现。 我一惊不由想上前,这个男人危险得一如深山老林中的野狼,保不准真的来个杀人灭口。 蕴兰显然也被他凛冽杀气镇住,颤抖的后退,哽咽道:“我······我只求琥珀让我到你身边做婢女,代替她照顾您也不可以吗?” 桑海·狼充满感情的沉声道:“没有人可以代替琥珀,我也不需要别人照顾。女人之于我一向都是多余的,若不是遇见琥珀,我今生都不会有安定下来成家立室的想法。生命中有了她我已经很感激很知足,不会再妄想享受什么齐人之福,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感情了,我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她,她要我我就正大光明的守在她身边,她不要我我就远远的想她念她,总之除了琥珀我是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了。” 我呆住蕴兰亦呆住,好半晌才听见蕴兰颤巍巍的声音,轻柔的道:“不知为什么,听见您这说我不但不难过,还更加敬重您喜欢您,我代好姐妹琥珀高兴能有您这样的男子爱他,也为自己骄傲爱上的男人是这样的超凡专情。您放心,我不会与琥珀说一个字破坏您们间的感情,但我会学您远远的想念您喜欢您,今生不变至死不悔。”话毕,恭恭敬敬的深施了一礼,粉面含笑明眸流波婀娜走远。 我楞楞站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伤心。 他这样倾情待我,蕴兰又如此痴心对他,我的心底却有个不可磨灭的影子难以忘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相见趣,离别苦,此中更有痴儿女。” 我再无心情回去找桑海·莽拼酒,心乱如麻的悄悄折回自己的蜗居。 我懒懒恹恹的爬到床塌上,甩掉鞋袜赤足屈膝团坐起来,把下颌挨膝盖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走了菏泽又冒出蕴兰。我是假装不知道,任由蕴兰相思自苦哪,还是与她摊开说明?可说明有什么用,徒增尴尬罢了,看蕴兰用情之深,除了答应她给桑海·狼做妾外说什么都是虚话都解除不了她的痛苦。但两女共侍一夫我还是没有那么大方,虽入乡却难以随俗。 我叹气再叹气,我这文武双全纵横商场朝堂的女强人对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一筹莫展无策以对。这老天爷真是公平的,给了io就不给eq,就不让你十全十美怎样?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桑海·狼的声音问道:“琥珀,你在吗?” 我叹气道:“屋里没人,我不在。” 第87章 门开阖,桑海·狼走了进来,乌银色立领阔袖长袍,领边袖口露出一寸宽的黑色中衣边。黑色盘扣黑色线绣云纹滚边,乌银色军靴乌银色七穗英雄带,肩宽腰直挺拔雄伟。我看惯了蒋泽、水越·流银这级数的美男子也不由暗吞了口口水,再加上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银国第一大将的赫赫威名,女孩子不喜欢他才怪。 我咬唇眯眼看着他走近来,借坐姿之便,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小腹。这破狼干嘛说那些让人感动到再放不开他的话,偏同时又在惹美女给我添烦恼,害得我无情无绪左右为难。 ************************************************************************** 晚上再更一章,亲亲们来看吧。。。。。。。。。。 第一二四节怨男 我蛮不讲理的飞脚踢向桑海·狼,却忘了自己进屋来脱掉了鞋袜,雪白的纤足被桑海·狼柔香软玉抓个满手。 手脚相接处,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透过足底流遍身心,我身子轻颤,娇呼出声,“呀,你个大色狼快放开我······” 他亦是被电到般手掌一抖,却不肯松手,轻轻厮磨把玩我的纤足,奇怪赞叹道:“好软好小好白好滑啊······” 我用力回拽,嗔道:“小你个头了,37码的脚还小!傻瓜白痴,哈······”脚被他揉得好痒,不由笑了出来。 他迷醉的看着我如花笑颜,喃喃的道:“是很小啊,都没有我的手掌长。” 我啐道:“你那是人手吗,你那是熊掌,当然比我脚大了······”实在说不下去了,咕咕的乱笑起来。 桑海·狼坐到我身边侧头凝视我,道:“琥珀今天心情很好啊。”双掌合握住我的纤足,微怪道:“怎不穿鞋袜,秋天了晚上寒,脚都冻得冰凉。” 我轻挣不开,便由着他渥暖,反正听了今天他的那席话我也决定跟着这条银狼了。他的手宽厚温暖,阵阵暖意从脚上散至四肢百骸,我舒服的后靠到特制的软枕上把另一只脚也伸给他。 他银瞳闪烁,挑唇轻笑,握住我递出的纤足渥暖。 我舒服得昏昏欲睡,再加上酒气上涌不觉阖上双眸。 桑海·狼轻轻拉过锦被给我盖上,俯身啄吻我的唇瓣,轻声道:“你睡吧,我先回去了,明晚再来看你。” 我心下微醒,闭目呢喃道:“明早我就要启程回沐尔城了,你晚上来看那个?” 他急声道:“这么赶做什么,多呆几天不行吗?” 我亦舍不得他,伸臂抱住他的脖颈,叹气道:“一来一回的十几天了,沐尔城那边百废待兴,丘陵邱峰怎撑得住。你别急,我新近网罗了几个人才,再培养培养就可出徒了,等他们能撑起大梁来,我会多抽出时间回来陪你的。哦,还有几个官员的任命等你批复,我精挑细选出来管理沐尔新城各吏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再审核一下······” 他叹道:“喜欢上你这样聪明能干的女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你做主就好我没意见。” 我霍的睁眼咬他的唇,嘟唇道:“是不后悔了?好吧,我就放你自由好了······” 他狠狠的吻住我,不让我说出分手的话,我热烈回应心中是即将离别的黯然伤神。 直到我们都喘不上气来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双唇,他埋首在我莹白纤细的颈窝中喘息不语。我知道他舍不得离去,轻轻伸手插进他浓密的银发中厮磨,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真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虽没有滔天激情但静好平和温馨隽永······ 好久好久,桑海·狼缓缓抬起头来,无奈的低声道:“你明天还要上路快睡吧,我先回去了,明早来送你上路。”想想又道:“我不来你不许走,我送你出城。” 我心中甜蜜轻软,眼波横流抿唇笑道:“知道了快走吧,啰嗦。”与他交握的手却不舍得松开,十指交缠密不可分。 他银瞳中是由心而生的难舍难分,俊挺的脸苦瓜般的皱成一团,不肯松手起身。 我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轻笑叹息,妥协道:“不走可以但不许动坏心思,我们说好要等到明年才······才······” 他欢呼一声,腰身灵巧之极的一曲一挺,整个人象风车般向后翻转滚动出去,在空中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筋斗,脚尖在地上轻点倏的扑向塌来。 我急忙喝道:“脱掉外衣靴子再上来,别弄脏我的被褥。” 他喜孜孜的脱掉衣袍军靴,露出一身的疑似夜行衣的黑色中衣爬上塌来。 我由着他狗熊般的把我抱个满怀,嗔笑道:“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睡衣。” 他心情显然大好,挑唇笑道:“你才活了多久?啊,你才十六岁,那我岂不是大你八岁吗?” 我枕着着他健壮的手臂,窝在他怀里打哈欠道:“可不是,被你这老牛吃到了嫩草,偷着笑去吧。” 我环抱住他曲线完美的腰,舒服得想呻吟。我一直有偷偷羡慕他这灵活之极的腰身,就是腰肢最柔软的草裙舞娘怕也没有他这似可以随意旋转曲折的腰,现在我就抱着它可以占为己有我偷偷的笑起来。 桑海·狼轻吻我光洁的额头,问道:“自己在偷着笑什么?” 我笑得眼弯弯的仰脸看他,他一呆银眸灼热起来,咬牙道:“你再这样对着我笑,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遵守诺言不碰你了。” 我霞生双颊,嘟唇道:“坏蛋······” 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呻吟道:“琥珀,从今以后你只许对我这样笑这样撒娇,没有男人受得了你这样诱惑的。” 我啐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般是头色狼吗?” 他银瞳发直的盯着我,道:“我大概可算是这世上最不好色的狼了,我若都抵抗不住那别的男人更休想。反正你听我的话就是了,免得惹来更多狂蜂浪蝶害我担心。” 我翻白眼懒得再理他,这个敏感多疑鬼真是没得救了。 球球从门上专为他留的小门中爬了进来,一身的干净清爽显是才被婢女们清洗过。它跳上塌来,奇怪的打量占了它的位置的桑海·狼,歪头想了想跳上他的胸膛团卧下来,闭上小眼睡下。 我看着桑海·狼奇怪扭曲的脸咕咕笑起来,揉眼睛嘟囔道:“桑海·狼,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就认命吧!”我拱拱拱拱出个最舒服的位置,埋头他的怀中闭上眼睛准备舒舒服服的大睡一觉。 更深露重,有这温暖的怀抱栖息我梦中亦在甜笑······ 第一二五节银票 伟大的毛主席说过“三十年弹指一挥间”,那么100天不过是一眨眼间吧。不知不觉间又一个月过去了,沐尔城的吏治健全后城建也踏上了正轨。 我的dsk连锁温泉山庄——边都店建成开业,“政府”出人出钱改建扶持的49家酒楼茶寮旅店赌场歌舞坊也初见成效小有规模。沐尔城旧城墙破损坍塌处全部加固修缮焕然一新,城中日渐繁华热闹起来,我终可以稍微喘口气喝杯茶了。 这期间桑海·狼来看过我两次,每次都眷恋难舍不肯回去。大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趋势,我倒比他冷静狠心,催他回去的信鹰一来便给他收拾行李撵他上路。我们的感情很稳定,虽平淡但温暖虽庸俗但踏实。 又已经30多天未见了,奇怪的是近十来天来信也没有,有信鹰传书我与桑海·狼基本上都是两三天往来一封信的。难道又象上次绿野·穹天来犯般去领兵打仗了,怕我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我?我越来越不安,好在沐尔城建已形成固定模式,有我没我坐镇相差不多,而且新任官员人人能干很是得力,我抽身回银边城没什么相干。 丘陵邱峰在我以拳打脚踢拔苗助长的方式培养下,现在都可以独挡一面了。由于我想促成丘陵与淇淇这一对小情人,便只留下邱峰驻守沐尔城,带着丘陵兼程赶返银边城。 银·丹顿1年7月95日(七色631年7月95日)黄昏。 我与丘陵抵达银边城,一路行来水稻田遍布,秋割应又可以大丰收了。所遇农户牧民家家安乐人人欢颜,看来桑海·狼的政绩不错,我自也是功劳不小,所以我虽旅途乏累但心情很好情绪高涨,与丘陵快马加鞭有说有笑的进了银边城。 我因心中惦记想念桑海·狼便打算给他个惊喜,让丘陵先回温泉山庄我则直奔大将府。当值侍卫们都认得我无人敢拦阻,问清楚大将正在书房接见轩轾·卿大公,我便大摇大摆的直走向书房。 书房外侍立的亲兵们想替我通报,我想了想摇头说我等他们谈完吧。我虽霸道任性但讲理,否则也不会被那么多人接受爱戴,男人在谈公事,我持宠生娇的乱闯进去算怎么回事哪?我等了大约30分钟左右仍不见他们散会,便忍不住踮起脚来趴在窗上探头向里看。这时代贵族富人们的窗都是用粗玻璃小块拼接起来的,没现代地球的玻璃透明大片平整但比古中国的窗纸先进得多。 我透过粗糙的玻璃模糊的看到桑海·狼坐在书案后,轩轾·卿站在地中间激动的挥动着双手不知在说些什么。我看这架势想一时半会怕是完不了了,才想去后厨找点吃的就听见桑海·狼有些沙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在外面窥视?” 我听见他的声音不由一呆,他生病了吗?嗓子怎么哑了。即已被看见也懒得再躲,便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去,挑唇笑道:“你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值得窥视的?又不是美女。只是等烦了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说完罢了。” 桑海·狼“砰”的立起,嘴唇煽动却没有出声。我看了他一眼心中奇怪,在自己家里他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披挂整齐做什么? 第88章 我皱眉细细打量他,越看越觉得似乎那里不太对劲,但偏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见过首辅,您何时回的银边城,卿不知没能远迎还望首辅恕罪。”轩轾·卿恭敬施礼说道。 我微笑回礼道:“轩轾大公不用客气,琥珀鲁莽,不知大公在与大将谈论公事冒然打搅还想请大公多担待哪。” 轩轾·卿连说不敢,态度谦卑得令我奇怪。我不觉诧异的问道:“咦,轩轾大公怎好象转性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吗?” 轩轾·卿老脸一红,讪讪的道:“其实卿一直想找机会向首辅赔罪的。” 我微楞道:“你那里得罪我了吗,我怎想不起来?” 轩轾·卿钦佩道:“首辅真是心胸宽广不念旧恶,您不记得当初要重建沐尔城时,我曾以国库虚空大力拦阻来着吗?” 我恍然笑道:“这算什么,虽意见不同但都是为国为民,我怎会记仇。大公不用再记挂此事了,不过大公似不是为这点小事念念不忘的人啊,都过去了这么久怎还会提出来哪?” 一直沉默不语的桑海·狼插言笑道:“被银边军民奉为财神娘娘的你,这还想不明白吗?他觉得自己错的太离谱了,所以才前倨后恭。” “财神娘娘?真是谬奖了。”我脱口道,这称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侧首看向桑海·狼古怪的感觉更强,这口气措辞实在不象桑海·狼倒似桑海·莽多些,可他怎么看也是桑海·狼不是桑海·莽啊,他二人虽肖似但毕竟不是双生兄弟一模一样,很容易辨认区分的。 我听了桑海·狼的话,明眸轻转已猜个大概,微笑道:“轩轾大公掌管的国库莫非不但没被我掏空反而财源广进了?” 轩轾·卿兴奋笑道:“首辅以银票代替金币银币在银边市面上流通,真乃神来之笔。大批的金银币在银边银行兑换成银票,即方便商贾百姓携带又令国库充盈,且沐尔城的税收日渐增加,如此下去定会如首辅所说一年生利三年回本。卿真是服了首辅,从今以后甘愿以首辅马首是瞻,再无不服之心。” 我谦虚的笑,发行银票这事我可不敢居功,这可是地球人历时千年总结出来的智慧,我的高是因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不过银票这事大有可为,若能在七国广建银行统一发行,那不但真能成为财神娘娘还能方便百姓生活。但怎样才能普及七国哪?不但得有强悍无匹的财力还必须得到各国政府支持,银边之所以可以这么快流通起来就是因为有政府强权支持,否则怎可能在几百天内看见成效哪。 轩轾·卿知趣的先行告退,留下我与桑海·狼两个有情人独处。我站着不动,眼波轻送看着他抿唇笑,他却没有如我预期的扑过来拥我入怀,而是愣愣的看着我发呆。 我看着他那傻样子,不由恼道:“傻了吗?我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看你,你就这样欢迎我么。” 他募的清醒般,脱口道:“嘿,这可怎么办······”虽不再沙哑,却也不是桑海·狼的声音了。 我诧异的道:“你不是狼,你是莽?” ******************************************************************************** 去参加婚礼更新迟了,玲珑尽力赶晚上再更一章,欢迎来看。。。。。。。。。。。 第一二六节惊闻 我早就觉得眼前这个桑海·狼不对,但由于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也没深想,现听他用原声脱口而出的话,立刻知道他是西贝货。 我诧异的道:“你不是狼,你是莽?” 他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也没打算继续瞒你,纸包不住火你早晚会知道的。” 我隐感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狼哪?” 桑海·莽叹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我知道事情严重,深呼吸问道:“你先告诉我狼有没有事,我是指他还活着吧?受了重伤吗?” 桑海·莽一呆笑起来道:“你放心,二哥虽不在银边但保证活着而且据我所知毫发无伤。” 我舒出口气,软软坐下笑道:“差点被你吓死,只要狼好好活着,对我来说就没什么大事。” 桑海·莽银瞳注满感情道:“我代二哥谢谢你了,二哥若听见你这话不知会多开心。” 我面上一红,嗔道:“废话少说,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桑海·莽摇头道:“嘿,你这女人怎这么粗鲁。” 我危险的眯眼道:“粗鲁庸俗厚脸皮,不就是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吗?” 桑海·莽翻白眼,呻吟道:“天,这么久的事你还记着,真该让轩轾·卿看看他的偶像多么“心胸宽广不念旧恶”。不过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也没发现你这阴暗的一面?” 我懒懒的道:“因为我太忙了,没空表现给你看。别贫了,说正事吧,狼到底去那里了?” 桑海·莽沉默下来,半晌方缓缓道:“水越·流银亲王回来了。” 我身子倏的一颤,张口结舌的道:“你······你确定这次是真的吗?” 桑海·莽点头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十八天前二哥收到了水越亲王的亲笔书信。但因为这段时间银国叛乱四起,不断有起义军冒用水越亲王的名头召集民众,二哥为谨慎起见便通过各种渠道求证。三天后几乎所有的回复都确认是真的水越亲王带着海浪族大军回来除奸复仇了,二哥便立时出发按信中所说去见水越亲王,不过没亲眼所见还是不能肯定到底是真是假便没有立时通知你。二哥走后就再没有音信,直到七天前菏泽忽然归来,手拿二哥的信件令牌要调三万骑兵,说二哥要帮助水越亲王攻打银都。” 我呆呆的听着桑海·狼诉说,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心脏“咚咚咚”的越跳越快。 桑海·莽继续说道:“我见令牌字迹都没有假,且信上画着我与二哥约好的暗押,便把三万骑兵调给了菏泽,并派了两名悍勇的五品大将同去助战。二哥的信中虽没有细述水越王爷的事,但菏泽说千真万确是水越·流银亲王回来了,不是重生而是根本没死。当年德妃寝宫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是银·格律大王在死前告诉水越亲王的,让水越亲王带着德妃从密道逃生,找机会卷土重来杀死德鲁也王后、德鲁也亲王为他报仇,因为银·格律大王即不是病死也不是被水越亲王气死的,而是被王后用慢性毒药毒死的。” 我“啊”的惊叫出来,在地球耳熟能详的宫斗戏竟真实上演。菏泽应该不会认错水越·流银,看来那个冤家真是回来了,我百感交集心却慢慢的平复下来,时间有功沧桑变化再没有当年的不能自己了。 桑海·莽看了我一眼,侃侃而谈道:“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吗?现在水越亲王就是打着为前王复仇的旗号打回银国的,银国士兵百姓群起响应,海浪族大军所到之处开城献粮,势如破竹般从沿海一直打到银都,现银都已成孤城,德鲁也亲王仗着城高墙固坚守不出想等待德鲁也领地的援兵来救,但现有二哥带领三万狼骑兵截守内陆战道,德鲁也族系的将士闻风丧胆那还有人敢来援救。这银都非是破不可了只是看时间长短而已。” 我苦笑,我其实有风闻水越·流银重生再现什么的,但这样的传闻实在是听得太多了,“真做假时真亦假”我根本就没在意。再就是过于相信桑海·狼,因为凭他灵通的消息若水越·流银真的重现他定会第一时间知道,他若知道必会告知我的,我不用瞎操这份心,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球人都知道了”我反而毫无所觉。 我嗔目问道:“狼走得匆忙没告诉我,你这冒牌大将怎也不通知我?” 桑海·莽苦笑道:“二哥没有发话让我告诉你,我怎敢擅自传话,就是一城同住的太妃、媚姬她们我也没告诉哪。” 我理解他这影从的处境,不再怪他。因得了水越·流银生还的消息,心中不知是苦是甜即想哭又想笑,在我决定彻底忘记他全心全意的对待桑海·狼的时候他回来了,在音信全无了930天合2年零7个月的地球年后重又风光出现了。 我心中混乱,辞别桑海·莽茫然走了出来,街上很热闹灯火辉煌繁华富丽,瞬间我有种置身于银都街头的感觉。可是这里没有“真银楼”这里没有水越·流银,这里只有失魂落魄无所适从的我。我的泪顺着晶白的双颊缓慢的流下来,他还活着他回来了,不管我怎样努力去忘却原来他还是根深蒂固的深埋在我的心底,一点火已经可以燎原一个他还活着的认知仍可让我情难自禁。 我抬头望天,云涌云流,星明星暗。 我脑中清晰的浮现那年秋猎时,站在旷野星空下的水越·流银,那银发流动飞泻眸光清冷透彻若银雕玉塑的俊美神像在骄傲的等待世人顶礼膜拜的水越·流银,他回来了哪······ 第一二七节追寻 我茫然的晃回温泉山庄,连马也忘在了大将府就这样慢慢的走了回来。 太妃、水越·轻漾、媚姬等都在等我,百日未见真是十分想念,我几次想张开告诉太妃这个喜讯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发不出声生来,也许我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相信水越·流银确实生还。 大家虽觉得我有些强颜欢笑神情恍惚但都以为是旅途劳累所至,所以笑闹一会便各自散了让我回房休息。水越·轻漾与我素来亲厚,舍不得才见面便分离,抱着球球要求跟我同睡。我虽想自己静下来好好消化思考整件事,但实在不忍拒绝他俊美小脸上满满的祈求期待,便点头同意。 第89章 心中忽惊觉若水越·流银真的回来了,那水越·轻漾和太妃不是要离开我去跟随他了吗,不舍之情泛起心湖,我抱起水越·轻漾紧紧揽在怀里愣愣的几乎又落下泪来。 一夜辗转,迷蒙间水越·流银与桑海·狼浑身是血生死相搏,我拼命喝止两人却充耳不闻的继续恶斗,桑海·狼森冷遥远的声音,“我两不死不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水越·流银浅浅的笑着,银眸中却清冷无绪冰寒彻骨,“好,不死不休······” 我窒息坐起大口吸气,浑身的冷汗心中恐慌惊骇。不、不会他两是好朋友,怎会兵戎相见?定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中的想法在梦中展现。但我有上次真实梦见桑海·狼与绿野·穹天交战的先例,再怎么安慰自己也压不下去心中的恐惧,他们两个正在生死相搏的想法让我坐立难安焦躁骇怕。 我望着黎明前灰蒙蒙的天空,决定去银都找他们,不管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我都必须去面对,若这就是我注定的命运那我就应去直面人生。其实还有个自己不敢承认的原因就是我想见水越·流银,越快越好。 我留下两封信,一封给桑海·莽告诉我的去向,一封给丘陵让他回沐尔城代我主持工作,并让他转告太妃媚姬等我有急事待办,不辞而别还请她们别见怪。 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除了过阴水河时在军舰上睡了个囫囵觉外再没有安过枕,七日后终于顶不住了只好弃马乘车。好在带的钱多,出了双倍的价钱雇了辆马车继续日夜赶路,虽比骑马慢些但我得以休息补觉,否则就是琥珀这么好的体质也受不了了。 匆匆又是七日,路上到处兵荒马乱断瓦残垣,黎民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都盼望着水越·流银亲王能攻下银都重掌政权,过回他当政时期的好日子。我知道水越·流银此仗已经稳操胜卷,自古帝王便是得人心者的天下,又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在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水越·流银的时代来临了。 走到距银都50里远的榛镇,给我赶车的老把式不肯再往前走了,因为再前行20里左右就是水越·流银围困银都的驻军大营了。我知道车把式怕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给他结算车钱让他自行离开。 我满身灰尘腹中饥饿又见天色渐晚便想找个旅馆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去见他们,我为出行方便是男装打扮,青衣小帽面擦黑灰,虽然我没打算过抛弃桑海·狼重新回到水越·流银的身边,但也不想这样狼狈的去见久别的他。一路行来我不敢细想我对他到底还有多少的情意抱着什么幻想,但我知道我仍是在意他的,想到又可以看到那张清俊无匹的脸我由灵魂深处快乐起来······ 榛镇超乎意外的安乐热闹,因为它已属于水越·流银的势力范围,有小股海浪族士兵驻守,散军流匪再不敢光顾此镇,自然就得到休养生息致使其安定繁荣。 我找了家最大的酒楼走了进去,由于正是晚饭时间,店堂中人满为患。伙计把我领到角落里一张小桌旁坐下,我点了几个伙计推荐的招牌菜准备大吃一顿。菜陆续上来,虽不精美但味道还行,我正埋头大吃间,突然店内喧闹之声全消,静的呼吸可闻。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就觉眼前倏的一亮,一个手握银色马鞭十七八岁的银族少女走了进来,明眸似水朱唇如樱,纤腰长腿银发垂肩,丽质天生倾国倾城。大家都被那少女丽色所迷,不自禁的禁声窒息自愧形秽,我虽同为女子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动不已。 那少女秀眉轻皱,明眸流转显是想找个位置,无奈已无空桌。看得目光呆滞的店伙计在店老板大力一推下才晓得迎上前去,那少女却已经径自向我走来,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成为了那少女的同桌。那少女似在生气,小嘴微嘟神情极是倨傲的看也不看我一眼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懒得惹麻烦埋下头来继续我的吃喝大业。 “还没看够吗,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贼眼睛挖出来。”娇媚甜美的声音却冷如冰珠。 我愕然抬头,两腮被食物充塞得鼓鼓的,自然的左右转头寻找那美女呵斥的对象。迫不及防下撞上对诡异紫眸,那对紫色眸子最奇怪的是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深一浅。一只眸子是浅浅的烟紫色,一只眼睛却是深紫罗兰色,浅色那只眼睛澄清透彻,深色那只却深不见底隐暗难明。那样罕见诡异的眼睛嵌在一张苍白雅致的脸上,有种邪异格调的俊美。 我眼睛呈心形呆住,若不是嘴中满是食物怕就要流出口水来了。这么个小地方居然卧虎藏龙,才现美女又出俊男,那紫族男子虽有双奇特的眼睛但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人种邪异的吸引力,令人触目动心难以收回目光。但明显那银族美人没有被他吸引,因为她骂得就是他,我环顾了半天就见到他一个人放肆的眼光,别人都避嫌的背转目光不敢投向我们这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还敢看!我就把你那对畸形的丑眼睛挖出来······”那少女拍案而起怒道。 我不由一皱眉,“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这少女美则美矣却不懂人情世故,这样说话太不给人留情面,任谁也受不了必生事端。 那紫族男子紫眸眸光不变,仍是与我对视,薄唇轻挑淡然道:“我看人只看骨骼心灵,从来不看皮囊外表,[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又没有看姑娘,姑娘为何要挖我的眼睛?”声音说不出来的阴柔悦耳,虽温柔好听但不知为什么令人心生怯意。 那银族少女,雪白的娇颊倏的大红,美丽的银眸狠狠的望向我,我努力伸脖子强咽下口中的食物,想这真是无妄之灾不由瞪向那紫族男子,心中奇怪他难道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了,可别说我现在一脸的黑灰就是我洗干摸净也不比那少女美丽啊,有什么看头? 那男子挑眉回视,狭长的紫眸异芒闪烁带着一点点的挑衅和一点点的魅惑。我忽觉得他的眉眼神态很是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象我认识的那个人,但瞬间感觉却是令我恍然神伤。他到底象谁哪,我看住他微楞这情景依稀如梦······ 第一二八节神伤 榛镇小店中我与那紫族男子对视,两个人都有些瞬间愣神。 “真是恶心,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要搞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就赶快给我滚开,免得本公······本姑娘吃不下饭。”那少女厌恶的看着对视的我们娇声叫道。 我心下着恼,但实在不想生事便生生咽下这口腌臜气,那紫族男子却倏的站起,一浅一深的诡异紫眸中射出阴寒煞气。身形虽稍显单薄消瘦但颀长挺拔,180左右的身高削肩细腰比例匀称。他坐着时还没显出来这么气宇不凡形貌出众,这一站起马上就觉得昏暗的店堂都因他而明亮了三分,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气场般令人难以移开目光,邪异阴寒却又美丽魅惑。 我暗暗喝了声彩,这紫族男子的气势相貌虽还稍显不及水越·流银的清俊无匹、叠红公子的秀色惊人但也相去不远,亦是超群出众的美男子伟丈夫。 银族少女亦被那紫族男子的气势所夺,明媚银眸一阵迷茫失神。但她显然亦是心智坚毅冷静之人,一呆之后马上回神,恼羞之下更是大怒。勃然作色的喝道:“不知羞耻的淫徒,站起来本公······本姑娘就怕了你不成,看我怎么教训你。”手中马鞭破空抽向那紫族男子。 那紫族男子唇角轻挑,眸露不肖的注视抽来的马鞭,手腕轻扬便把鞭梢抓住。 众食客轰然叫好,都不满那少女刁蛮霸道出口不逊,借机出气。 银族少女神色更怒,脸色涨红手臂用力想拽回马鞭,紫族男子的手稳如磐石任那少女怎样用力都纹丝不动不能拉回半寸。 我见那少女狼狈尴尬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才想要不要做和事老出言劝架,就见那紫族男子忽的神色大变,眸光散乱脸色泛青呼吸急促,颀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握着鞭梢的手亦无力的松软垂下。那少女正用尽吃奶的劲向后拉扯马鞭,不防鞭子突然被松开,用力过猛之下“嘭”的后仰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惹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银族少女狂怒跃起,手中马鞭呼啸着劈面抽向那目光呆滞仍在颤抖着的紫族男子。我早觉得那男子情形不对,见银族少女挟怒出手便喝道:“小心!”但那男子却充耳不闻,就如灵魂突然离窍般的茫然呆立,石化了似的动也不动任那马鞭自脸及颈的抽实,被鞭子抽到脸颊脖颈立时泛出血渍红肿起来。在大家惊呼中那银族少女得势不饶人的又一鞭抽下,这次的目标却是紫族男子的那双原本奇特美丽异彩流动而现在却茫然呆滞的紫眸。 我勃然大怒,这银族少女美若春花却心如蛇蝎,这一鞭若抽实那男子双眸难保。我不及多想,抓住桌上的茶壶投向银族少女握鞭的右手腕,距离近暗器大,装满热茶的瓷壶结结实实的砸在银族少女的手腕上。热茶飞溅,那少女尖声惨叫被热茶淋湿了大半边身子,马鞭也在惊痛中脱手扔下,鞭梢几乎是擦着那紫族男子的眼皮坠落到地上。 银族少女出乎意料的悍勇狠辣,尖叫声中居然再不管自己的烫伤,抓起身旁的木椅搂头砸向我。我后面就是墙壁退无可退下只好抬起双臂护住头脸,剧痛袭来木椅轰然四碎,我双臂被砸得酸麻肿痛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又痛又怒又气又恨,胡乱的抹掉腮上两滴狼狈的大眼泪就想挺身跃起与那少女单挑。眼角余光所及却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再动不得,水越·流银神态从容的挑帘走入,带进来一束冷月清辉,辉光中白袍银甲散发银眸,清俊孤傲得有如银塑天神般出尘绝世。 第90章 在众人羡慕惊叹的眼神中,那银族少女飞奔过去乳燕投林般娇呼着扑进水越·流银的怀里,呢喃哭诉撒娇耍赖,水越·流银双眉轻皱握住那少女的纤手仔细验看她的伤势,只要双眼不盲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双臂环抱揉捏自己肿痛的手臂,心如割如绞痛得几乎不能呼吸,这瞬间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的的确确再回不到从前,虽是咫尺已成天涯。 那银族少女遥指向我,嗔目嘟唇似在向水越·流银告状,水越·流银顺着那少女纤指向我望来,我两眸光才一相接我便移开目光垂下眼帘,却清楚看到他银眸中寒光倏的一闪,刹那间我魂断心伤。那银眸曾只为我闪亮流光心痛宠溺,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对我闪现寒光。 我努力的缩进椅中,恨不得自己立刻凭空消失,已经物是人非了纵再相见又有何意思,不如保留彼此心中最美的印象。 那紫族男子似已恢复正常缓缓的坐下,诡异紫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我,不知他知否自己捡回了双眼睛。我心中害怕水越·流银会为那少女出头来找我麻烦,紧张的想有什么速速脱身之法。 正心神不安时,店外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一群全副武装的披甲武士走了进来,其中竟有久别了的水越·辉、福德、纳德和一月前离开的菏泽。众人躬身给水越·流银与那少女行礼,看来那少女身份极是矜贵,地位应还在水越·辉之上,我奇怪的想她到底是什么人哪? 被水越·辉等一冲,水越·流银无暇再看我,在仍是绞缠不依的那少女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甜言蜜语,那少女转嗔为喜玉面飞红的任水越·流银拉着纤手拽出店去。 我愣愣的目送他们的背影,心痛得已经没有感觉了,只觉得整个人被淘空了般轻飘飘虚荡荡的,入目不视充耳不闻。 那紫族男子好象在对我说谢谢,我瞪圆眼睛却不聚焦,傻傻的反应不过来要回答他。我慢慢站起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店伙计过来拦我,我肢体自然反应的抓住他伸出拦我的手臂,挺肩扫腿把他摔飞出去。桌椅杯盘碎裂声店内食客惊叫声把我惊醒,我茫然四顾才省起原来自己没给钱就想走,店伙计当然要来拦我。 我才想掏钱认错,就听见那紫族男子阴柔悦耳的声音道:“这小兄弟的帐算我的,我一起结。” 我已经清醒自不想欠人的情,回首向那男子一笑颔首道:“多谢公子不劳破费了,我自己来吧。”掏出金币结清饭菜和打破砸坏的茶壶桌椅钱,反正我带的钱多也不介意多少,又给那被我摔伤的店伙计几枚金币才出得店来。 店外已是星月漫天,秋风袭来衣带飘飞,虽微寒但觉瞬间清爽不少。我仰首望天,没受过任何污染的夜空群星闪烁透彻高远。 我眼中有泪但倔强的抿唇笑,忆起唐代风流女道士李季兰的名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我与水越·流银不是夫妻情胜夫妻,曾经至亲现已是至疏了。 天不与我,奈何?? 第一二九节咫尺 星月下我双手合十诚心感谢苍天有眼,水越·流银、水越·辉、福德、纳德我关心在意的爱人朋友都没有死,令我放下了沉梗在心中一块大石,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我即亲眼见到了水越·流银安好,又听说桑海·狼正领兵驻守在百里外德鲁也领地至银都的必经之地青牛峰。他两既然都安好我也不再着急,便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去青牛峰见桑海·狼,让他保重自己安心打仗,我会在银边等他得胜归来。至于要不要去见水越·流银一面我有些犹豫,认为他已死时天天想夜夜盼能再见到他,现在他真的生还我却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尤其是经过酒店偶见他与那银族美女的亲热场面,我真的不知道见了他后要与他说些什么。难道真的要象前生看的肥皂剧中那样,尴尬对视三分钟后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我虽然心中没有忘记你但由于以为你已经死了便交了个新男友,你也认识他的就是你的好友桑海·狼。”他若责怪我负心,我便回骂他也有另结新欢,于是届日恋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我叹气再叹气真是想想都头痛,相见争如不见吧,等我回到银边把水越·流银没死的喜讯告诉太妃、轻漾,把她们送回水越·流银身边我就与水越·流银再无瓜葛彻底两清了。 我决定不去见他,既然已亲眼见过他的确是在生安好就该知足了。 银·丹顿1年8月11日(七色631年8月11日)午后。 我直睡至日上三竿才起床,叫了饭菜大吃一顿后到市集上买了匹好马,才去青牛峰找桑海·狼。我仍是男装打扮,因为王后的悬赏现在仍然有效,虽然实际上已经没人敢抓我了,银国赏金猎人谁不知道我琥珀的两大靠山是水越·流银和桑海·狼啊,现在这两人手握重兵连银都都要打下来明显没把王后、小银王、德鲁也氏放在眼里,只要神经稍微正常的相信就不敢来惹我。 我有持无恐的洗得干干净净,穿了件立领盘扣银灰色长袍,头戴黑纱抹额帽,脚穿厚底长筒靴,细腰长腿玉面朱唇颇有些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的样子。策马出镇时惹得好多姑娘少妇频频回首,我心中好笑加快马速,正奔驰间就见昨夜酒店偶遇的那紫族男子站在一旅店的石阶上若有所悟的在盯着我看。我不觉一笑颔首,那男子诡异紫眸倏的一亮,嘴唇煽动似想与我说话但马已经带着我闪身而过越去越远了。 我找到青牛峰狼骑兵的驻地时已是下午,幸运的是遇到了认识我的骑兵小队长否则就会被暗哨们当敌方的探子给抓起来严刑逼供,不幸的是那小队长告诉我桑海·狼带兵去偷袭企图绕道至银都的德鲁也领地军队去了,走了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只好给桑海·狼留张字条,上写我住在榛镇的福来客栈,若三日内他回来就来见我,若三日不回我就回银边去了,让他保重身体打完仗速回银边,我在家等他。 我虽没写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但相信聪明如他不难从字条中看出我的心意,我在他与水越·流银中选择了他。 我虽有些失望但也算了了桩心思,最怕桑海·狼疑心病犯,打仗不要命。我们虽有十年之约但我总是不太放心他那敏感多疑悍不畏死的性子,不是有句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人们总是多注意些经常出状况的人。桑海·狼出来了这么久却片言只字都不捎给我,明显就是在没有自信心安全感,怕我弃他而选水越·流银便干脆做鸵鸟静等事态发展,我虽恼他不早些通知我水越·流银生还的消息但更担心他做出偏激伤害自己的事来。岁月有功,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我对他虽没有刻骨深情如火炙爱但早已经把他当成亲人家人了,是习惯也好是同情也罢反正我不想失去他。 留下字条后我安心多了放缓马速往回走,想天黑之前赶回榛镇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队人马迎面奔来,最前面一骑马神骏人英武,白袍银甲眸横秋水发动流光,清俊无匹超群出尘不是水越·流银还有那个? 擦身而过间,我俩眸光交汇。 急勒马的呼喝声、马蹄磨地打滑声、马嘶鸣人立回转声和“琥珀?”、“啊······”“那个······”“好象是······”诧异惊喜的呼喝声,紧跟在水越·流银身后的水越·辉、福德、纳德和几个熟悉的前水越王府侍卫显然也认出我来纷纷呼喝,其中以福德喊得最大声。 我摇头微笑福德还是老样子,轻喝勒住坐骑,既然已经狭路相逢何必畏首畏尾扭捏作态,那不是我胡泊的性格。 水越·流银一脸狂喜的策马回头,马嘶鸣人立而起他满头银发逆风飞扬,银眸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少有的七情上面真情流露,声音都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天,琥珀真的是你?” 我因为昨晚已经见过他了,虽心中也有些激动但可控制得住,抬头迎视他久违了的美丽银眸,右拳点胸在马上行了个男子礼节颔首微笑道:“琥珀见过王爷,这年来王爷可安好。”又向围拢过来的水越·辉、福德纳德等熟悉的小厮侍卫们点头笑道:“辉少爷安好,各位兄弟们好,好久不见福德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叫得比女人还大声。” 众小厮侍卫们的眸中都露出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的欢喜,轰然欢笑起来,连被我打趣的福德都挠头咧嘴大笑但眼中倏的闪过一丝泪光。水越·辉也面露喜色的看着我微笑,日久天长什么样的爱恨都会淡薄的,他已经放开心结了吧。 我看着大家的笑容心中温暖,抿唇笑明眸流转间对上双没有一丝笑意的银眸,水越·流银眸射怀疑惊诧忧虑之色,最了解我的还是他,他已经从我的言谈举止中看出来我的变化。 我心中叹息,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变故磨难后怎会毫无变化,我若一点没变才是怪事哪。 水越·流银眸光一闪问道:“琥珀,你怎会在这里出现?” 我大方的道:“来见狼。” 水越·流银银眸异光连闪却声色不动的道:“没见到吧,桑海去截击敌人了。” 我点头微笑道:“是啊,真是不巧。王爷既然知道狼不在,怎还会来这里?” 水越·流银回道:“就因为桑海不在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我了然点头,笑道:“那就不耽误王爷巡视了,琥珀告退。” 水越·流银侧马拦住我的马头,银眸中泛起汹涌波涛,一字一顿的道:“不准告退!” 第一三零节天涯 水越·流银侧马拦住我的马头,银眸中泛起汹涌波涛,皱眉道:“琥珀,我们谈谈吧。” 第91章 我知道既然与他相逢难免一番长谈,便是普通朋友两三个地球年没见再重逢时亦会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几句。何况我们分离时是情侣关系,总要有个交代才是。 我点头道:“好,王爷您先去办正事,我现住在榛镇的福来客栈,您何时得空来找琥珀便是,三日内我都在。” 水越·流银忽挑唇露出个奇怪的笑容,银眸深注我道:“老天既然让我们再相见,你认为我还会放你离开吗?随我来!” 我心中突地剧痛,要双拳紧握用指甲刺入掌心的剧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水越·流银对水越·辉道:“辉你们按原计划去巡视,我和琥珀先走。” 水越·辉迟疑道:“王爷,这样太不安全了,现在·······” 水越·流银断然道:“辉,这年来你都在我身边,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心痛如刀绞,深呼吸再呼吸挺腰强笑道:“辉少爷说得极是,不如就······” 水越·流银抓过我的马缰绳,双腿轻磕胯下骏马转头向前走去。 我只好歉意的望向水越·辉,挥手告别。 福德不舍的轻声叫道:“琥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哪。” 我一愣心中更痛,怕再难有与福德吃小吃逛大街的日子了,呆楞隐痛间呐呐不能回答。水越·流银忽回头微笑道:“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把想说的话整理好等着就是。” 我看着他那抹无比熟悉却又恍若陌生的清俊笑容,几乎要呕出血来。可惜我这副身子骨实在太“强壮”,想学林黛玉咳个血出来表达下痛楚之深却不能如愿,都是内伤啊!! 水越·流银显然很是熟悉这一代的地形,左转右绕的把我带到一条小溪旁。四野寂静风过无声,不知名的银白色野菊花漫布溪边,菊香扑鼻溪水清澈,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我随着水越·流银翻身下马,他借着扶我下马之势用力把我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喉咙中溢出满足的呻吟声。 我一楞下用力挣扎,他手臂如铁钳子般把我牢牢困住,恳求的在我耳边低声道:“不管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都先让我抱抱你吧!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我咬紧唇不让自己出声,心中却在回答他“我心亦如你心,我心痛得必不会比你少。”可是造化弄人,不管因为什么我接受了桑海·狼现在都是不能回头了,水越·流银身边有层出不穷的美女可桑海·狼只有我,我不能抛弃他。 我不再挣扎,顺从的垂下双手任水越·流银揽紧我的纤腰香肩把我贴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的胸襟上。我深吸口气闭上双眸,心中酸软这怀抱这气味儿再难拥有了,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我两相依相偎任时间流逝,天地万物都不再存在似的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心跳声。天色已经开始泛黄,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臂,他亦不再坚持缓缓放开我,唇角含笑银眸灼亮的看着我。 我面上一红,暗恨自己无用终是被狡黠多智的他看出我心中仍是有他。我避开他炙热的眸光,转望向溪水,心中无奈哀伤不禁轻叹道:“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水越·流银轻轻应和念道:[奇书网—isuu.]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一顿叹道:“琥珀,昨晚打伤浪花儿的那个人真是你对吗?我当时就觉得象你,可知道你远在银边没敢确认,本想上前看个明白又被辉他们进来打断,错过与你相见让我白白又相思一晚。你是气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娶了新妃,才避而不见这样对我的吧?琥珀对不起,我真是迫不得已才娶浪花儿的,我若不答应娶浪花儿她的父亲海浪族主就不肯借兵给我打回银国为大王报仇。国仇家恨下我别无选择,只好违心的与浪花儿成亲,但我心中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你知道吗,我带兵回返银国时即不怕难以攻陷银国也不怕流血牺牲,最怕的就是你如这诗中所述“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他银眸流光,凝视我继续道:“方才你那个样子对我,我几乎吓死心下转了千百个念头,想你若真的要与我决绝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被华泽·琼川重伤昏迷了近百日,全凭心中念着答应过你要回去陪你才没有一睡不起,若现在要失去你那我痛苦挣扎醒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琥珀刚才拥你入怀时我能感觉到你心中仍然有我的,可不可以抛开你的坚持你的骄傲你的理智全凭情感做回主,让我们再续前缘永不分开好吗?” 我不敢回视他痛楚的银眸,别转头狠狠咬住下唇,口中泛起腥甜滋味,血珠滴下。我赶紧用手擦抹唇边血渍,怕被他看见更难让他放我离开,他又娶新妇了不管他爱不爱她,有了王妃前车之鉴我是绝不会再插足其中了。王妃对他的深情我记忆犹新终身难忘,我不能再把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上,我怕夜夜噩梦终身不安。 我深呼吸挺腰扯开脸皮努力的微笑,道:“我没有因为你另娶新人生气,我懂得你的难处,在那种境况下你别无选择,假如是我也会做出同你一样的决定的,所以说我怎会怪你哪。我不是要与你决绝而是不打算再回到你身边,我们本就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水越·流银银眸若火灼烧,“即不是这个原因,那我们就更没有分开的道理了。我们本就是迫不得已暂时分散而已,被战乱冲散的夫妻到处皆是,难道再相见时就都成了陌路不成?你是我的妻再相逢当然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接受任何你不归来的理由。”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不讲理,心中温暖怀念,还是那么霸道那么狡黠那么辩才无碍。可是今非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已经回不到起点了。 我吸气微笑直视他的银眸,缓缓摇头道:“你我都知道我从来也算不得是你的妻子吧,所以你的理论在我身上不成立。”暗咬牙,终决定实话实说道:“我喜欢上了别人,王爷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与狼的事吗?我现在心中只有他,对王爷已不复以往的感觉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与其沉溺于过去,不如珍惜身边人着眼于未来不是吗?” 水越·流银如遭雷击,僵住不动定定的看着我喃喃的问道:“你与狼?怎么会,你骗我的是不,桑海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皱眉苦笑道:“他的脾气秉性你多少知道些吧,什么事都放在心底······” 一句话未完,身前的溪水忽的激射而起,一道银白色恍若溪水般轻盈柔软的身影箭矢般冲向水越······ 第一三一节魔女 我只觉眼前寒光大盛,漫天的剑影挟着飞溅的溪水罩向水越·流银,一抹银色月弧般的刀光破空斩入那漫天的剑影中,“夺”的兵刃交接声,那剑网如被打中了七寸的蛇般软下散去。 人影倏分,水越·流银卓立不动,那银衣人头前脚后的倒飞出去,凌空连着三个跟头挺腰落地稳稳站直。即时水越·流银左胸的银甲“扑”的迸裂开来,鲜血随之飞溅。 我脱口惊呼,想举步近前。水越·流银左手轻挥制止我向前,银瞳清冷无绪通透寒凝,面色沉静自若看也未看胸前伤口一眼,右手中上弦月般的银色弧形弯刀遥指向那银衣人,森寒的刀气汹涌喷薄而出,直似能伤人于无形。 那银衣人身穿一袭紧身银色水靠,丰胸细腰身形妙曼竟是个红眸红发的绝色美人,眉眼口鼻无一不美只是双耳尖尖有异常人。她忽的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那笑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魅惑,朱唇轻启娇声笑道:“这就是名刃流银弯么?锋利无匹秋水凝寒果不愧为绝世宝刀。银色天神水越·流银亦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这样心神不稳情绪波动,我又占尽天时地利仍不能一举将你击杀,真是让本尊佩服。不过那一刀虽不能至你于死地但也已重创于你,你再非本尊的敌手,今日你终究是难逃一死。” 水越·流银眸光恒定清冷,让人无法看出他的虚实深浅,唇轻挑淡然道:“姑娘莫非是潜留在半神族领地的半魔族杀手组织魔杀中人?听姑娘自称本尊应该就是魔杀七大魔尊之一了吧。” “哦”那美人娇笑道:“水越亲王知道的不少啊,现在七色国中知道魔杀这个称呼的人已经不多了哪,王爷您还知道些什么?本尊倒想听听。” 水越·流银淡笑道:“看姑娘眸发的颜色想必是七大魔尊中以媚术闻名的红魔火姬,姑娘方才隐身水中之术是魔杀绝学七行隐术中的水隐术。” 那美人樱唇微张笑道:“全中!本尊真有些舍不得下手伤害王爷了哪,火姬好久都没遇到过象王爷这样文武双全又俊美聪明的男人了······”迷人红眸忽的一转,秋波横流直似能勾魂夺魄般的惑人心神,深注水越·流银笑道:“不如王爷跟火姬走吧,只要王爷再不出现也与死了一般,火姬即可交差又可保住王爷性命,王爷有火姬作伴则保证会立时忘掉情伤再不把别的女人看在眼里,这样三全齐美之策王爷觉得如何啊?” 我心下叹息,以后记住绝不要派女人刺杀水越·流银,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水越·流银微笑道:“的确是好主意,不过我要考虑一下。” 红魔火姬娇笑道:“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第92章 倏的跃起飞扑而至,手中长剑幻起千百朵剑花急刺向水越·流银的胸口要害,竟是说一套做一套。 相对于我的吃惊,水越·流银却似乎是胸有成竹早就料到,错步横闪连回三刀,刀势诡变角度刁钻把那红魔火姬又再逼得飞退回去,但他那血流渐缓的伤口又如“败血症”般的鲜血奔流染红胸衣。 水越·流银并没有得势追击红魔火姬,而是收刀退至我的身前低声道:“我拦住她,你先走。” 我摇头道:“不要。” 水越·流银道:“听话,去叫辉他们来帮我。” 红魔火姬咯咯娇笑道:“哎呀,王爷这小美人都移情别恋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做什么哪,我看着都为你不值呀。” 水越·流银面色倏的一变,唇边溢出一丝鲜血,银眸若千万根针般收缩低声道:“快走。”挥刀迎击借机袭来的红魔火姬,刀剑交击声中喝道:“去找桑海吧······”声音苦楚哀痛。刀势忽变光华夺目,大开大合完全是与敌皆伤的打法。 我大惊,知道水越·流银心存死念,再顾不得多想叫道:“流银,水越·流银你这傻瓜要做什么快退回来。” 红魔火姬被水越·流银的一番不要命抢攻逼得剑法大乱,左臂衣袖被划破露出一条粉嫩莹白的手臂,手臂亦被划出道半尺长的刀痕,鲜血淋漓而下,艳红的血雪白的手臂视觉对比强烈夺目惊心。红魔火姬动了真怒,历喝一声纤腰弯折凌空刺向水越·流银的眉心,身疾如电剑快似风。水越·流银面色苍白身子却标枪般挺直,弯刀不守却攻以不可思议角度飞斩向红魔火姬的脖颈。 “不要······”我惊呼出声,这刀剑若砍中击实,后果就是水越·流银与红魔火姬同归于尽。 “疯子!”红魔火姬娇喝道,显然不想以命换命,手腕回转挡下水越·流银的弯刀,“仓啷”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红魔火姬借刀剑交磕之力纤腰后折顺势飞退开去。 水越·流银创口上鲜血奔流,脸上却带着丝清冷笑意,银眸灼亮璀璨,象在燃烧生命般的浑身银光闪烁。 我见二人分开急忙抽出魂弓魄箭,挡在水越·流银身前张弓搭箭箭指红魔火姬,心中后悔没有早点动手,致使水越·流银伤势加重。 红魔火姬微微娇喘,眸露不肖之色笑道:“小美人,你这套白色弓箭倒是精巧好看,可不知准头如何,想射伤本尊还是再练几年吧。 我心悬水越·流银伤势,懒得理她想速战速决,便眸光在她身上乱转想找个最佳部位发箭,但那里才好哪?这个魔女无处不美我最是怜香惜玉的人了,射那都觉得可惜。 水越·流银急声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听话快走。”跨步闪身想把我挡在身后。 红魔火姬无视我的弓箭娇笑一声又纵身飞扑过来,手中长剑幻出漫天剑影挡住全身。 我一急之下魄箭脱手射出,脑中自然想着我射人的老位置——右肩胛。 红魔火姬娇笑声中,挥剑挑向魄箭,魄箭却似有思想般的倏的加快速度差之毫厘的擦着剑锋而过,“嘭”的射入红魔火姬的右肩胛血肉飞溅中魄箭化为虚无。红魔火姬惊声惨叫,纤巧的身子被魄箭大力带的后仰飞出,喷薄而出的鲜血在空中随着她下跌之势划出道绚丽夺目的血色长虹。 我对自己的魄箭信心十足,箭一射出就转移目标看向水越·流银胸前的伤势,伸手按住鲜血奔流的创口,摸出随身携带的上等刀伤药撕开他的衣襟给他上药止血。 水越·流银目瞪口呆的看着惨叫飞摔出去的红魔火姬,就差把手伸进嘴中咬一口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因为我的底细他太知道了,顶多能在他手下硬撑三五招,这红魔火姬却是真正的高手,武技之强身手之好比之水越·流银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已,我能一箭就射伤她水越·流银当然不敢置信了。 红魔火姬捂着肩胛血洞站立起来,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濏濏流下,红眸射出怨毒之色,恨声道:“你是谁?” 我边往水越·流银伤口上猛撒刀伤药边冷笑道:“我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这次我已经手下留情,否则我就射穿你的咽喉了,你记住再不要企图刺杀水越亲王,若再让我遇到一次定取你的性命。” 红魔火姬被我说得满头黑线,尖声道:“能否请教姑娘大名,火姬回去也好向魔王交代。” 我心想才不告诉你,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哪?眼珠一转笑道:“我都说了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即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名字了。” 水越·流银的银眸中流泻出眷恋溺爱之色,唇轻挑露出我们相逢后第一个灿烂笑容,我失神的看着他俊美之极的笑颜,眼前忽的有雾升腾······ 第一三二节取舍 红魔火姬虽是以嗜血狠辣闻名的半魔族人,但明显没有桑海·狼狠勇,负伤之后再无恋战之心,含恨隐入树林中不见。 我胡乱给水越·流银缠上伤口,便扶着他翻身上马快速离开这凶险之地,拍着胸口后怕的道:“又是德鲁也家派来的杀手吗?你既然知道有这么高明的杀手虎视眈眈的等着刺杀你,为什么还遣走辉少爷他们,你真是不要命了。” 水越·流银轻松笑道:“我还想感谢她哪,若不是这样生死关头怎看得出某人口是心非,宁肯同死不要独活哪?” 我翻白眼叹气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吧!我是对自己的箭法有信心,知道我们谁都不会死才留下来不肯走的好不好。” 他银瞳闪亮看着我微笑,满足的叹道:“你这副样子即难看又粗野为什么我却做梦都想再看到哪?能再亲眼见到真好······” 我心中酸楚胀痛,忙忙转变话题道:“德妃与三王子还好吧,跟你一同回来了吗?” 水越·流银神情一暗道:“不好,三王子在大火中被浓烟呛昏,醒转后就有些痴痴呆呆的,请了无数名医也不见好转。德妃伤心过度,缠绵病榻不起形销骨瘦再不复往日神韵。” 我亦是黯然,安慰他道:“等打完仗再多请些医师给王子和德妃看病,说不定会有转机的。”心中却知道那三王子大概是因大脑长时间缺氧伤了脑神经,怕今生都不会好了。 我再变话题道:“你攻下银都后打算怎么办,自立为王还是扶持三王子登基?” 他侧首望我,奇怪道:“你怎还懂这些,听桑海说你把银边搞得兴盛繁华,还种成了水米这种只有在紫国水乡才能种植的粮食。我真的想知道你失去记忆前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孩。” 我苦笑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奇怪吗?看来今后得收敛些了,否则那天被关到动物园供人参观就惨了。” 水越·流银笑出来道:“你这小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古怪念头,什么是动物园,你是指王室的珍禽馆吗?不过把你关到笼子里供我赏玩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恍然回神,撇嘴道:“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水越·流银笑道:“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跟你怎么一点都不搭调,我实在是不能把你们二者联系起来。” 天色已暗,又见远处有队打着他旗号的士兵向我们走来,便道:“有人来接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别再单独行动,红魔火姬败走看惹来更厉害的杀手,你又受了重伤要加倍的小心警惕些才是。” 水越·流银皱眉道:“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而且现在局面这样危险混乱我怎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跟我回军营吧。” 我骇然笑道:“跟你回去?敬谢不敏了,新王妃见到了我还不挥马鞭子啊。” 水越·流银眸光一暗道:“你还是介意的是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摇头笑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介意了,所以更不必惹麻烦,我走了。”双腿轻磕马腹就想掉头离开。 水越·流银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马缰,银眸寒芒闪烁沉声道:“琥珀,我不会放你走的跟我回去。” 我心中微恼,冷声喝道:“放手!我不是都说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吗,我意已决再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哪?”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银眸却越来越亮,晶莹剔透是因为有水光浮现令我望之心痛。我心下发狠一个手刀重重切在他抓着马缰的手腕动脉上,趁他血脉不畅手软筋麻的瞬间夺过马缰疾驰而去,我不敢再回头迎风狂奔。有泪滑下被晚风吹干,晚风却拂不平我心中的伤痕。 我黯然回到福来客栈,因为要昏睡一天一夜养魄,便用炭笔画了幅狼的素描小画交给柜上,吩咐伙计除非这个人来找我否则都说我已经结账离开了。 我把一直关在皮囊中的球球放出来给它洗澡喂食,这小狐猪一直没有长个子大概就是这个品种了,一掌长几乎也是一掌宽,挑嘴吃爱睡觉活脱脱是琥珀第二,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比任何男子都可靠。 我抱着球球叹气,一夜辗转直到天微明才昏昏睡去,依稀间有人在耳边叹气絮语。 这一天一夜我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半个,似睡似醒时觉得唇瓣微热象有人在轻柔允吻。 我闭目轻喃道:“狼······”我已经习惯被桑海·狼偷袭吻醒,习惯成自然迷糊间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恍惚间我忽觉得浑身发冷,猛睁眼对上双骇人银眸,水越·流银唇青脸白的瞪着我,眸光痛楚困苦嫉恨疯狂······ 我吓得砰然坐起,脱口道:“你怎会在这里?我告诉过店家除了狼谁都不让进来的啊。” 水越·流银眸光更寒,冷笑道:“谁敢拦我?” 我心中着恼,垂下头不理他。 水越·流银寒声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第93章 我临睡前告诫自己千百遍一觉醒来就要彻底忘掉他从新开始,可一觉醒来就又看见他,怎样才能从新开始哪?我心中着恼又讨厌他的语气,便冷声道:“是啊,我有对你说过呀,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我再不想见到你。” 水越·流银俯首逼视我的眼睛,狂怒道:“这可由不得你!” 我戒备的往后躲,恼道:“水越·流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做不成情侣可以做朋友啊,非得要撕破脸反目成仇不成?” 水越·流银冷冷笑道:“我宁可同你做反目成仇的情侣也不要做什么狗屁朋友。”伸手抓向我的臂膀喝道:“现在就同我回去······” 我向后仰倒避开他的一抓,仰倒的身子却被挤在他与床榻之间。 我避无可避不由勃然怒道:“水越·流银我现在是狼的女人,你不在意我的想法难道也不在意狼的感受吗?” 水越·流银忽的寒声大笑道:“在银国谁不知道我水越·流银迷恋琥珀,他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却来横刀夺爱,他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第一三三节吻别 水越·流银忽的寒声大笑道:“在银国谁不知道我水越·流银迷恋琥珀,他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却来横刀夺爱,他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我看见他银眸中闪现疯狂恨意,心中大惊,抓住他的双肩急声道:“不是那样的,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才······” 水越·流银握住我的双手,反压在榻上,银眸灼热燃烧清俊无匹的俊脸慢慢压下来,切齿道:“你就那么等不了缺不得男人吗,我就算真死了也还不满一年,你就与别的男人······” 我愤怒的挣扎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与狼什么也没做过!狼是个好人,只有你这种色情狂才会满脑子污浊思想······” 水越·流银的银眸忽的一清,喜道:“真的?” 我明白过来他是在转着什么念头,屈膝用力撞向他的命根子,他身子忽的一沉完全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膝盖亦徒劳无功的被他沉腿横挡大力压回。 温暖的身体熟悉的银雪栀子花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他慢慢垂下头来,轻柔的吻住我,眷恋渴望辗转缠绵,潮水般的相思都从唇舌间传递给我。我瞬间迷醉,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曾经那样的刻骨铭心深情厚爱我怎能忘记怎会忘记?可奈何情深缘浅时至今日事到如今我们的的确确是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我阖上双目眼泪却珍珠般的顺着眼角滑下,柔软灼热的身体渐渐变得的冷硬冰寒。 他喘息抬头,银眸中是彻骨惊痛,给自己增添信心般的咬牙道:“你心中仍有我我感觉得到,所以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绝不!” 我惨笑道:“即使如你所说,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银眸转寒,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我迎视他的银眸,眸光坚定不屈一字一顿道:“王爷若要用强,那就请带琥珀的尸体回去吧。” 他银眸倏的收缩,难以置信的望进我的琥珀般通透晶莹的双眸,似要透过我的眸子看清我的灵魂。我毫不退缩的迎视他锐利银眸,他探究冷厉的银眸中渐渐透出绝望,[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会说到做到。 他的银眸凝结,绝望中泛起疯狂厉芒,面色一变再变右手忽的扬起闪电般拍向我的天灵。我虽大惊想反抗但已经晚了,与他这级数的绝顶高手过招,我全神戒备时能接下三五招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且是迫不及防之下我只有闭目等死这一条路可选择。 我心思电转,苦笑闭目,前生因爱情而死今生又死于爱情,我真是惭愧。因为我横看竖看也不象是因爱而生因爱而忘的痴情女子,却阴差阳错的两世成为“殉情者”,真是讽刺。 “轰”然巨响在我耳畔想起,我的身体也随着那声巨响向下陷落,我身下的木床四分五裂的塌落崩裂开来,水越·流银那一掌没有落到我的天灵上而是拍在我头侧的床榻上,他狂怒而出的这掌几可开碑裂石,这木头床榻那禁得起这一击,自然碎裂倒塌。 我惊叫随着纷裂的床榻摔落,他亦保持压着我的姿势随我摔下。 我们两个人的重量都落在我与碎裂的床榻亲密接触的腰背处,我只觉腰背处被硌得剧痛钻心,偏他压在身上我想起身亦不可得,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脱口大喝道:“水越·流银你快给我滚起来······” 水越·流银愣愣的看着我,银眸慢慢泛起层薄雾,倏的眸子一清一滴泪“扑”的滴落在我的面上。我如被石化般僵住,对上他那双已经回复清冷无绪的银眸,心似被千百根钢针同时刺中般痛得想惊声嚎叫。 他凝视我忽挑唇笑,银眸中却一丝笑意也无,空洞得如没有思想魂魄般。他慢慢俯下身与我贴合在一起,脸埋进我的颈窝耳畔喃喃道:“我真是没用竟还舍不得杀你,舍不得杀掉背叛我的女人······好,你赢了······” 我听见这话却没有一丝快意,似有极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抽离了灵魂身体,欲哭无泪张口无语,身体四肢都失控般的颤抖起来。 我抬起颤抖的手慢慢搂住水越·流银的腰背,用力的狠狠的抱住他修长完美的身躯,声音暗哑艰涩,“忘记我,与新王妃重新开始。” 他摇头厮磨着我的颈侧面颊,空洞洞的笑,“我不会忘记你,你也不要忘记我,答应我若桑海对你不好就回来找我,我永远都欢迎你回来······” 我再忍受不了,用唇狠狠堵上他的嘴,我不要再听我不要再听我不要再听······我宁肯他骂我说永远忘掉我。 他似被点燃的火般热烈回应我,我闭目流泪,一丝血腥自他嘴中流进我的喉里,我惊愕睁眼见丝丝缕缕泛着银光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溢出。 我捧住他的头,惶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流银你不要吓我呀。” 他定定的看着我,用手覆在我的手上,银眸闪烁轻轻笑道:“我的心碎了自然会吐血,大概活不久了,等我死后你再走好不好······” 我看着他闪烁的银眸,心思电转下想起他前日力战红魔火姬时受了重伤,他哀痛急怒之下必是旧伤复发了,我恍然嗔道:“你又想算计我!” 他笑意更深却难掩苦涩,微叹道:“可惜总是功亏一篑,心愿难遂。” 我不敢迎视他的眸光,眼光下移却发现他银色长袍胸襟处渗出一点鲜红,正是前日被红魔火姬刺伤之处。 我心中一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向下拉开,慌声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怎会有血渗出来······” 他银眸清亮抿唇看着我野蛮的拉开他外袍衣领,我抓住他白色中衣的衣领才想用力分开,突瞥见他带着丝宠溺的苦涩绝望笑容手上不由一滞,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禁不住呆呆愣住。 他看见我的神色银眸收缩颤抖,面色苍白若鬼唇色却更艳红,因有血又溢出。他颤抖的缓缓俯首吻向我,我虽悲痛若绝却仍保持着灵台一点明智,抓着他衣领的双手紧握成拳抵住他压下来的身子,喃喃道:“不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他轻轻叹息道:“让我再吻一下就好,多给我留些美好回忆吧。” 我心酸闭目不再推拒,吻别——在这寒冷的夜,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你们在做什么?”忽的一声惊怒暴喝传来······ 第一三四节失手 “你们在做什么?”忽的一声惊怒暴喝传来。 这声音入耳心惊,我霍的睁眼脱口叫道:“狼······”心慌中手上不觉用力,“嘶”的拉开了水越·流银的中衣领,露出他瓷白色泛着银光的肩颈。 我们三人都是一愣,桑海·狼面色更加阴沉暗晦,几乎与他身上的乌银铠甲一个颜色,银瞳森寒萧杀嗜血的燃烧灼亮起来。 我心道不好,我与水越·流银这样衣衫不整的交叠允吻在一起,任谁见了都难免误会我们是在偷情。这情景进了本就在疑心我们会重修旧好的桑海·狼眼中,他会这样反应正常之极。我要怎样解释才能解开这误会哪?我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桑海·狼已经野兽般扑窜而上,“咯咯”连响声中双腕暴长出两只尺长的狼爪,夹着裂肤杀气破空抓向水越·流银。 水越·流银虽及时翻滚避开,但后背衣衫仍然给抓裂,还给在后背上抓出了五道血沟。 我脱口惊叫道:“狼,住手!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水越·流银冷笑喝道,左手在塌上一按一拍,霍的弹身而起,右手在腰间一抹,流银弯已来到手中。匹练也似的刀光飞斩向桑海·狼的双爪,银眸清冷无波银发无风张扬,面色苍白中泛起丝病态的艳红却斗志激昂杀气纵横。 桑海·狼双爪交错“铮”然声响中挡开水越·流银的流银弯,寒声笑道:“好,爽快!敢作敢当不枉我当你是唯一的朋友。”话语声中双爪连挥,左七右六一十三爪快如迅雷闪电般抓向水越·流银的全身要害。 水越·流银不退反进,流银弯幻出千万刀影,铮铮连声中挡了一十三爪,手腕突扬又回劈了五刀。桑海·狼银瞳泛出森寒杀气,倏的折腰飞退其势若电,眼看就要撞在墙上。 我不由惊呼,“哎呀,小心后面······” 桑海·狼却象背上长着眼睛般在撞实到墙上的瞬间,贴着墙壁平窜而上,双脚随即屈膝后蹬,身子象烟花火炮般凌空扑击向刀势已尽新力未生的水越·流银,双爪寒光流转搂头抓下。 我大惊骨碌爬起,急叫道:“流银小心! 第94章 狼,不要这是误会······”心胆肝脏全都提了起来,这两个人平日那个伤了我都会心痛半天,现在他俩为了我舍命相搏,我的心情如何不说可知。 水越·流银霍的一个风车大转身,脚上头下双足飞踢向桑海·狼的心窝,桑海·狼冷笑一声双手突伸在水越·流银的足底一拍,借力之下腰身后折,翻滚落地。 我长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出完,就见桑海·狼双足点地又起,冲向还未站稳的水越·流银,银色狼爪破风嘶响,抓向水越·流银的面门。水越·流银刀一翻,以刀身迎着来爪,一压借力翻身,从桑海·狼的头上翻过,落在桑海·狼的身后。流银弯电掣而出飞斩向桑海·狼的后背,桑海·狼陀螺般旋转闪避,却仍是晚了半分,“刺啦”声中流银弯划在桑海·狼背后的乌银铠甲上带起一溜火花。虽没有伤及皮肉却声势吓人,我惊跳起来叫道:“你两个住手!听我说······” 他俩却有同一致的无视我的存在。 桑海·狼霍的转身双手自然下垂,却是毫无破绽岳立渊峙杀气纵横,冷声道:“好,水越亲王的功夫又精进了许多。” 水越·流银横刀于胸左手自下而上轻轻一抚刀背,淡笑道:“桑海大将什么时候练了这种爪功,竟比你的刀法还要强横三分,流银今天要好好讨教了。” 我喝道:“你们俩够了吧,真要打下去吗······” 话声未了,他两人已缠在一起又过了一十三招。桑海·狼体魄过人、实战经验丰富,似有用不尽的气力般跳跃扑闪,一爪紧似一爪一爪快于一爪,爪爪都抓向水越·流银的要害。水越·流银的刀势奇幻灵活,每一刀都角度刁钻莫测不但能封住桑海·狼怒涛般的攻势竟还有空反击,封七爪必能回三刀。 我膛目结舌心惊胆寒的看着他俩翻翻滚滚的斗在一起,才知道什么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什么叫翩若惊鸿矫如游龙。 我一双眼睛已经不够用,双手紧握浑然不觉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里,心脏不堪刺激的怦怦乱跳,喉咙咯咯的响却已叫不出声来了。因为他俩过招的速度已经快过了我的声音,往往是等我把视觉化成声音叫出“狼,小心!”时已经变成水越·流银比较危险了,所以在连着叫错几次后我连叫都不敢叫了。 时间越长水越·流银的面色越苍白,胸前的血渍越大但由于他俩在争斗中互有伤损,全身都鲜血淋漓自也分不出新伤旧伤此血彼血。 我心惊胆寒的看着水越·流银唇边溢出的血丝,大叫道:“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水越王爷我们不是已经说好······” “说好什么?”桑海·狼冷笑声中双爪交叠抓向水越·流银的咽喉,水越·流银举刀封挡,却因气力减弱被桑海·狼左爪大力封死刀势,右爪夺隙而过飞抓向咽喉。 水越·流银曲背后仰,寸许之差避过锁喉厄运。 桑海·狼招式用老,整个身体都顺着抓空的右爪向右侧倾斜翻转,他就顺着重心的侧移,倏的一个风车大翻身,头下脚上双脚连环踢向水越·流银的咽喉。 水越·流银挺腰直立,银眸清冷淡定的看着踢来的双足,那足尖踢至最高点也与他的脖颈间有着半尺长短的距离,以他精准的眼光来判断,根本就不必躲闪。 我“啊”的惊叫出声,知道桑海·狼的足尖可以弹出尺长的狼爪,华泽·琼川当年就死在这一招之下。我霍的抽出魂弓魄箭,无暇细想便发箭射向桑海·狼的足尖,我以为那里会弹出狼爪,我的目的是射断狼爪走势,拯救水越·流银的性命。却没想到桑海·狼的脚上根本就没弹出狼爪,他只是在将要踢空的那瞬间,双手在地上一按一拍,双足倏的又踢前半尺,距离是够踢到水越·流银的喉咙了,但也正把脚踝送到了我的魄箭下。 “扑”的一声,魄箭透踝而入,鲜血飞溅······ 第一三五节缓解 鲜血飞溅中桑海·狼折腰弹起,银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愣愣看向我,双眸渐渐的冰石般凝结起来,森寒冷凝悲怆痛绝······ 我彻底呆住,喉咙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桑海·狼突的挑唇一笑,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凄凉嘲讽决绝哀痛,腰身曲折从碎裂的窗户中倒翻而出,带起一股血虹。 “狼······”我如梦初醒般哀叫扑出,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水越·流银及时抓住我的臂膀,才稳住我的身形使我没有摔扑地上。 我悔恨惊痛之下用力甩开他扶着我的手,流泪愤怒的叫道:“都怨你都怨你,我们不是已经说好各自重新开始了么,他误会了我们把话说开就是,你为什么要与他交手?致使事情恶化······” 水越·流银静静的看着我,银眸迷蒙若雾,张口欲言却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刹那间面色变得白纸般惨白薄透,咳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来。 我的心瞬间片片的碎裂开,一个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抖起来,强撑着口气惨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没错,错的只有我一个,一步错步步错······” 门外轰然声响,水越·辉、福德带着群披甲武士奔了进来,见到满身满唇血迹的水越·流银和屋内碎裂的桌椅门窗,齐皆色变。 “王爷、琥珀,出了什么事?”水越·辉抢前几步扶住摇摇欲坠的水越·流银,惶急的问道。 水越·流银缓缓摇头,我吸气挺腰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回道:“王爷受了重伤,辉少爷快带王爷回去疗伤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水越·辉亦看出水越·流银的伤势严重,点头应道:“好。”扶起水越·流银举步欲行,见我呆立不动,便疑惑的问道:“琥珀,你不随我们回去么?” 我轻轻摇头,避开水越·流银那明知无望却仍流露出期盼祈求的眸光,今日今时我更是难以回头了。被我再次误解并射伤的桑海·狼临去前的孤绝银瞳象不灭的星子般在我眼前闪烁浮现,刺痛着我的神经,于情于理我都应跟他解释清楚明白,我不想就这样与狼失之交臂。 水越·流银嘴唇煽合终是未语,推掉水越·辉搀扶的手标枪般挺直,垂眸黯然走向屋门。经过我身边的那瞬间,我们都未忍住看向对方,眼神交汇的刹那已是擦身而过······ 我木然僵立,心痛得已无感觉,不知过了多久才恍然回神却发现已是泪流满面。我抬手拂脸,惨笑轻喃,“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真的不知这泪是为谁流,这心是为谁痛了,我已累已倦已厌已乏已肝肠寸断已呕心泣血,爱情之于我向来是奢侈难求苦多乐少,也许我真的应该向命运低头,不再涉足爱情! 可是想归想做归做,我收拾行李结清账目出得福来客栈,赶奔青牛峰桑海·狼的驻地。 我纵马狂奔,天色将暗时终于来到青牛峰银边军队的驻地,我请门辕守兵代我通报,但得到的回复却是桑海大将公务在身不接见任何人。 我心中着急往里硬闯,那些兵丁中有认得我的迟疑着不敢上前拦阻,却也不乏没见过我的士兵,刀剑齐出截住我的去路。我拿出在银边时桑海·狼送给我的银狼符箭,令箭所至如狼亲临,那些士兵虽目露惊疑之色但再无人敢拦截于我。 我认得桑海·狼的主帐样式,径直走去挑帘入内。 桑海·狼银瞳冰凝呆坐案旁,仍是那身满是血渍的乌银甲袍,脚踝上的箭伤也没有包扎,虽已自然凝结但仍有血珠缓慢坠落,他脚下一大滩鲜血似在宣告着我把他伤得有多深多重。 我心痛难抑,疾步走至桑海·狼身前蹲下,伸手想脱下他的长靴查看伤势。 桑海·狼如避蛇蝎般猛地缩回腿,我一抓落空,心中的失落更甚于手上的握空。他不肯原谅我,我能理解,换位思考我若是他也会生气愤恨伤心怨怼的。 我咬唇抬头望向他,满腹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桑海·狼的银瞳森寒冷凝冰石般冻结住一切心思情绪,我不能从他的眼中感知到一点点信息。 我艰涩的道:“狼,你需要查看伤势包扎伤口······” 他冷冷打断我道:“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出去吧。” 我不肯退让的道:“你曾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内都会保重自己的,你要说话算话遵守诺言。” 他倏的冷笑道:“你即可以说话不算,我为什么要遵守诺言?” 我奇怪道:“我怎么说话不算了?” 他凝视我不语,银瞳中有种无能为力的悲哀,眸光凄冷、苍凉、绝望、窒痛······ 这眸光我觉得似曾相识,心思电转恍然想起被菏泽偷吻那次,他以为菏泽是水越·流银就曾以这种神色看着我们亲热而不敢近前。 我随即忆起那天的情景: (我诚恳的道:“狼,甜言蜜语我不好意思也不会说,但从今以后你若再看到今天的这种情形,什么也不用怀疑直接把那男人打飞就是了。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他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任何男人吗?假若······” 我点头加重语气道:“任何男人!”) 我羞愧的垂下头,狼牢记着我说过的话把“轻薄”我的男人打飞,我却完全忘记自己的前言,气他不听解释就冲动出手还误解他要杀死流银而射伤他。我真是对不住他,好在我已经决心嫁给他陪他终老,有漫长的岁月可以弥补我对他的伤害对他的歉疚。 我想通想透后抬头迎视桑海·狼的银瞳,决心与他坦诚相对,告诉他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表明我想留在他身边的心意,澄清误会请他原谅我的失手。 第95章 我在他的膝边跪坐下来,满怀歉意的道:“狼,对不起哦,我······” 桑海·狼银瞳倏的针芒般收缩,沉声截断我的话语道:“你要是曾经有一点点爱过我就不用说对不起,我已在你那里得到很多,我应该知足的了。”惨然一笑,用食指封住我张口欲言的嘴唇,继续道:“什么也别说,我虽明白但还是不想听见你亲口说出诀别的话,我知道要怎么做的了,你去吧。” 我心中凄苦又感慨,那个是我想走却不肯分手,这个是我想留却决意放弃,目的虽都是出于爱我却因为立场错误而令我加倍辛苦。 我握住他放在我唇边的手,轻叹道:“狼,你对我真的是一点信心也无么,我是该赞你大度还是该怒你不争哪?” 桑海·狼若有所悟的看住我,我俯首用脸颊轻轻厮磨他的手背,柔声问道:“你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了么?” 他点头道:“就是看到你的字条才会去福来客栈找你······”语声一涩,再接不下去,必是想起当时情景了。 第一三六节试探 桑海·狼似想起了我与水越·流银交叠拥吻的情景,银瞳透出痛苦之色。 我看见他痛苦神色,心中极是歉疚,柔声道:“你即看了字条应知道我的心意才是呀。” 他点头道:“我看到了字条后欣喜若狂,立刻飞骑去找你,可是······可是·······” 这之后的情形我都知道了,务须他再回忆诉说,徒令他重新痛苦一次。 我把话语接下,从在餐馆初遇浪花儿公主得以重见水越·流银开始,青牛峰再遇相认、溪边历险流银受伤、客栈纠缠协议分手、误会狼要施杀招惶急间射箭失手等事毫无保留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一口气说完,觉得轻松舒服了很多,抬头望进桑海·狼的银瞳,诚恳的道:“狼,我的心意仍如字条里所写,可是你肯原谅我么你还要我么?” 他银瞳闪亮手腕用力把我拽起紧紧揽入怀中,在我耳边痛楚的道:“只要你能开心,即使你决定回到流银身边,我都打算祝福你们不再纠缠了。(奇书网|isuu.)现在你肯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欢喜开心都来不及哪,那会不要你。” 我偎进他的怀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岁月有情岁月有功,我对他已是积习难返情根暗种了。我咬牙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要彻底忘记水越·流银,珍惜眼前人! 我要侍卫拿来清水白布刀伤药,帮桑海·狼清洗包扎伤口,好在魄箭随心没伤及筋骨,但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我额头冒汗心底苦笑,穿着衣服看不出伤势轻重只觉得满身鲜血触目惊心,这一脱下来我才发现水越·流银在他身上留下的5道伤痕加到一起也没有我那箭伤严重。显然他们俩虽暴怒争斗但手下都留了分寸,桑海·狼没有弹出脚上的狼爪是水越·流银刀下留情也是,只有我瞎紧张而已。男人永远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吧!我又傻了一次。 我自嘲的摇头,给桑海·狼擦掉身上最后一块血污。 我舒气道:“好了······” 话还未说完,桑海·狼长臂一伸把我拉进怀里,深深吻住我半张的嘴唇,狠狠的用力的辗转允吸似想从中证实这不是他的美梦,我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我呻吟回应,把歉疚思念承诺决心都从相缠的唇舌间传达给他······ 他赤裸着的健硕胸膛象火般滚烫炙热,我偎身其中只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点燃灼烧起来。他迷乱的啃吻我莹白的耳垂脖颈,双手不知何时伸进了我的衣襟内爱抚着我雪玉般的身体。 我娇喘呻吟的按住他使坏的大手,满面红晕的嗔道:“大色狼,不要不可以······” 他的大手揉捏着我饱满的酥胸,喘息呢喃道:“琥珀,我要你,我再不要等待不要忍耐我现在就要你!”雨点般的吻落了下来,堵住我的话语也令我不能思考。 我身体不能自禁的灼热起来,但心中却隐隐的抗拒,我用力挣扎想推开他,迷乱惶急的道:“不可以,我们不是说好等到明年才·······” 他把我扑倒在案边毛毡上,喘息道:“琥珀,他没有死,我们的约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恍如雷击,瞬间呆住。是呀!水越·流银根本就没有死,我还为他守什么孝?? 衣服在一件件的减少,我如被剥光洗净的羔羊般颤抖,没有欢愉期待只有哀痛恐惧,我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接受他嫁给他了么,为什么为什么心中却这样难过不甘哪?我咬牙闭目想就这样了顺从了桑海·狼吧,可是那瞬间水越·流银苍白若纸的脸与被鲜血染得艳红的唇清晰无比的浮现出眼前,我心募的收缩痛绝······ 我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不要不要,狼住手······” 桑海·狼即时停止一切动作,银瞳了然的看着我,那瞳仁中浓得化不开的是悲哀。慢慢慢慢挑起唇角,弧形优美悦目却无比辛酸苦涩,缓缓道:“琥珀,我们再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不论他死活你都会为他守身,因为你心中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别人,你爱的人一直都只是他,我不过是个代替品。” 我想大叫说:“不是!不是的不是的,我有真心对你,只是还需要时间······”但双唇煽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流个不停。 桑海·狼为我掩好衣衫,轻拂我满是泪痕的面颊,柔声道:“琥珀,我宁愿在远方想象着你在他身旁欢笑也不想看见你在我身边流泪,!去吧,回去他身边吧,不用觉得歉疚,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与其让三个人都痛苦为什么不选择三个人都快乐哪?”霍的长身而起,掀帘而去。 我缩成一团,心痛如割乱若麻。好聪明好狡诈好多心的桑海·狼,他又在试探我,他成功了他试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或者说是假装不知道的真心。我不是不感动他欲牺牲自己成全我的心意,可是我却恨他用这种方法迫我原形毕露令我无所遁形,人生难得糊涂,我本打算让时间抚平往日的恩怨情仇,日渐淡忘以前的种种陪着他慢慢终老。现在我却连鸵鸟都做不成了,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水越·流银那里我是不能回去的了,他已娶新妃我不想做第三者,前王妃慷慨就死的一幕我记忆犹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不能把幸福建立在另一女人的痛苦上。 我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却仍是由心中冷出来。水越另娶桑海退让,被银国最出色的两个男人爱恋的琥珀,被银国所有少女羡慕不已的琥珀,如今却是无处可去无所归依。 面颊干了又有新泪滑下,头下毛毡都被打湿了一大片时,我终于在疲累交加心力交瘁下昏昏睡去。人都说“世态多辛苦,美事梦中寻。”可我的梦中也无美事,凌乱破碎血腥恐怖,我惊叫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天,你可醒了,怎还是这么能睡?一觉竟睡了两夜一天,再不醒我就要去请医师了······”一个人挑帘而入,嘴里絮絮叨叨的念道。 我惊楞的看着来人,揉眼再揉眼,没错不是我眼花,真的是福德。 我环目四顾这里仍是桑海·狼的大帐啊,我没有在昏睡中被移动,可福德为什么会在狼的军营中出现?在我养魄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三七节撤离 银·丹顿1年8月15日(七色631年8月15日)早。 我昏睡了两夜一天后在桑海·狼的大帐中醒来,令我诧异的是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福德。 我结舌道:“福······福德······你怎会在这里?” 福德侧目看我,扬眉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桑海大将······” 我心中隐觉不安,急道:“他人在那里?我要见他。” 福德摇头道:“桑海大将的狼骑兵以神速闻名,这会怕都在千里之外了,你那里见得到他?” 我砰然坐起,惊问道:“你说什么,狼,他走了?” 福德点头,奇怪的道:“你不会真的睡得那么死吧,3万兵马拔营起寨哦,怎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除非是你不想听,否则没有听不见的道理呀。” 我惨笑,不是我不想听而是狼不想让我听,以他的聪明本事带兵经验想不惊动我离开,别说是带3万兵马就是带30万兵马也不难从容撤走。 我愣愣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福德皱眉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前夜午时左右吧。” 我抬眸恼道:“什么应该是,说明白些。” 福德抓头为难道:“那就说来话长了,你又该嫌我啰嗦······” 我心中浮起淡淡暖意,“千金难买的是朋友”能与福德这小子重聚算是这几天里我碰到的最好的事情了。我深吸气,心绪已经平静下来,知道急也没用,福德说得对桑海·狼现在怕已经在千里之外了,我就是知道他去了那里也已追之不及,何况还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哪。 我微笑道:“你慢慢说,我不怪你就是。” 福德看着我的笑容,轻舒口气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道:“琥珀,能再见到你的笑脸真好!这年来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微笑点头道:“我也是,以为你们都死在那场大火中了,难过至今。” 福德叹气道:“真是九死一生哦,那时我都认为我们是死定了哪······唉,算了,这些旧事以后再说,我先告诉你这两天的事吧。”一顿接道:“前天我们把王爷接回军营后,王爷就开始发烧昏迷,军医说很奇怪看伤势应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大概是心里作用另有原因。 第96章 大家虽焦急但也无法可施,只有一面封锁王爷重伤昏迷的消息一面耐心守候。近午夜时,桑海大将忽派人来求见王爷,且说事关重大不见不行。辉少爷无奈之下便乔装扮成王爷摸样,着我调暗烛火接见来使,那人说桑海大将要连夜拔营去截击德鲁也领地的援兵,但有个重要的人留在营地无法带走请王爷亲自去接回。辉少爷觉得很奇怪,什么人这么要紧需王爷亲自去接回哪?便着我带一队兵马与他来看看,结果我们到来时见营地已经空了,只余百人左右守护着这营帐,见我们来到后那些人也便匆匆撤走,我们奇怪的进帐来一看竟然是你在帐中昏睡。” 我脱口道:“当时你们怎不叫醒我哪?” 福德道:“一是最后撤走的那带队统领说“桑海大将吩咐最好是等天亮后再叫醒你,至于为什么王爷应该明白。”二是王爷昏迷不醒什么事都无法决断,我们觉得叫醒你也没用,不如就让你睡够再说。于是辉少爷便让我带队在这里守候他先回去照顾王爷,天亮后我虽尝试要叫醒你,但你睡得比猪还死怎么叫也不醒,没办法只好由你昏睡了。” 我沉默不语,我一贯见到的都是桑海·狼坦诚仗义温情脆弱的一面,现在他展现的却是我没见过的另一面——狡猾果断决绝狠心,试探、放弃、撤离不过片刻间即付诸行动远去千里,这需要怎样的果决气魄头脑心胸。我苦中取乐微微笑,我的眼光很好哪,我选择的男人都是这么的优秀出色不是么? 我深呼吸整理衣服站起身来,笑道:“福德,这两天多谢你守候照顾,我要走了。” 福德诧异道:“你要去那里,不见王爷了么,今早传来消息王爷已经醒了······” 我摇头道:“相见争如不见,徒增烦恼罢了。” 福德一阵沉默,叹道:“我也看出来你们间已不同于往日,但我当然希望你能留下,才见面又要分开而且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的了。” 我微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我们心中有彼此,便是今生再不相见也仍是朋友呀。” 福德眼圈一红,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希望可以常常见到你,哪怕被你嫌弃笑骂也好。” 我心中亦难过,强撑着笑道:“别这么婆妈了,又不是真的今生再不能相见,我只是回银边,你若想我等战争结束后你来看我就是,我带你逛银边泡温泉吃烤肉。” 福德用力点头道:“好,等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我挺胸抬头神气的道:“我琥珀说话向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只管来找我就是!” 我们在微笑中挥手道别,虽然眼睛是红的但到底面上还是挂着笑容,这一别山高水远这一别路途迢迢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纵马狂奔中我回头遥望,银都城巍峨高耸,我与水越·流银的这段情始于此结于此。别了银都别了水越·流银别了我异时空的初恋,我回过头来已是泪眼模糊。 马上加鞭策骑飞驰,风吹来吹干脸上的泪时,马已在远山之外,即使再回头亦已看不见银都城了。我也没有再回头,我的目标现在只有一个,回到银边静侯桑海·狼归来。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再不回银边,以往我碰到感情问题都会选择退避,可这次我想试试主动争取,我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放弃狼放弃幸福······ ************************************************************************* 玲珑今天回来了,在家发的这章,还是家里好哦,今天不能发两章了,因为下章是结局,还需要斟酌下再发,美眉们明天来看吧。。。。。。 第一三八节追寻(完结篇) 银·丹顿1年8月35日(七色631年8月35日) 我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银边,把水越·流银生还的消息郑重的告知了太妃,太妃泪流满面绝食酬神三天,我答应太妃战争结束后就送她与轻漾回银都与水越·流银团聚。 我走的这段时间里银边在桑海·莽这假大将的治理下持续发展,一派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大大的表扬了番桑海·莽竟是个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的人才,赞得他俊面通红尴尬难言。看得我与媚姬等哄然狂笑了半天,媚姬、丘陵也都“战绩辉煌”银边城与沐尔新城的dsk连锁企业都在大把挣钱,而且带动着这两城的经济发展。在轩轾·卿等朝臣的全力支持下沐尔新城的建设也很顺利已完全步上正轨,假以时日不难实现我的目标成为银边的经济中心——边都。 银·丹顿1年8月50日(七色631年8月50日) 水越·流银攻下银都,赐死德鲁也王后,罢黜小银王银·丹顿,德鲁也氏诛灭九族。三王子银·丹奇继位,德妃封后,水越·流银为摄政王总理朝政。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他上面那个人是个永远不会痊愈的傻子,他成为了实际上的银国第一人。现在尊称银·丹奇为银王只是权宜之计,假以时日局势平定他若想登基称王相信不是难事。 我很为他开心,他的政治抱负终于可以实现了,也为银国百姓开心,他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相信银国的太平盛世即将来临。 银·丹奇元年8月85日(七色631年8月85日) 消息传来,桑海·狼平叛有功被封为桑海亲王,成为银国仅有的两大异姓王之一,与水越齐名并立。银边被划分为桑海氏的封地,按例虽然要纳税上贡但实行域内自治,可继续银边的律法体制、经济发展计划。 狼骑兵在协助水越·流银军队彻底剿灭了德鲁也氏族流窜四处的残兵败将后班师回银边,7日后将抵达银边城。 我虽喜出望外,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我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求过男人怜爱,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狼怎样软语相求。 银·丹奇元年8月92日(七色631年8月92日) 狼骑兵如期抵达银边城,我没有去参加接风晚宴,而是等到晚宴散后才策骑去大将府见桑海·狼。 一路上我幻想了无数遍与桑海·狼见面的情景,针对那头聪明狡诈的狼准备了种种对策说法,以备突发状况,甚至泡了个鲜花浴,打算实在不行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反正我是赖定了他。 一路走进桑海大将府,好象大家都知道我会来似的,虽比平日多了一倍的守兵但没有任何人拦阻我,都视而不见的任我径直来到狼的书房。 我有些紧张的深吸了两口气,才推开书房的门,房内一人银发银袍背门而站,修长挺拔长身玉立。身影虽然无比熟悉但却绝不是桑海·狼的,因为他没有狼高。 我如被石化般的僵住,那······那是水越·流银的身影······ “你来了。”淡定清冷的声音,熟悉得刻骨铭心。 我目定口呆的看着他转过身来,银眸溢彩俊面流光三分清冷三分儒雅三分威严,除了水越·流银那个还有如此气势。 我不能置信的揉眼睛,很想很想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一口,但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不是幻觉,的的确确是水越·流银冒桑海·狼之名带兵回来银边,也许是水越·流银自作主张但更可能的是水越·流银与桑海·狼这两个我最爱的人合谋请我入瓮。 我深吸气挺腰努力的拉面皮想拉出个职业笑容,但以失败而告终,我面皮僵住无法扯出弧度。 我识时务的放弃,注目于他道:“怎么回事,给我个明白吧。” 水越·流银迎视我的目光,银眸中是水般温柔火样热情,专注而深情执着而诚挚。他点首道:“正想与你好好谈谈,不是要一直这样站着说话吧,坐下来说好吗?” 我点头,大方走入在我惯常坐的位置坐下,既来之则安之。我需要个清楚明白的答案,好决定我今后的举止。 水越·流银在我对面坐下,微微笑道:“琥珀越来越有气势了哪,这份从容淡定处变不惊就是王族公主也要自叹不如。” 我已完全冷静下来,淡淡笑道:“王爷过讲了,俗话说“肝胆磨砺出”琥珀是被逼出的胆色,怎敢与高门名族之女相比。还是言归正传告诉琥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面色一正道:“是桑海亲王让我来接我的母亲、儿子、妻子回家的。” 我摇头道:“你骗人,狼不会真的要我走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于我,道:“这是桑海亲王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我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琥珀 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我们却是很难再见面的了,因为这时我已经离开银国开始了周游天下的旅程,走到那算到那不知今生还能否再回银国。 琥珀,聪明如你一定已经知道了那夜我是有意的在试探你对吗?是的,那夜是我给自己和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对自己说只要你不叫停即使你怎样难过不甘,我也狠下心来强要了你,今生再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可是你若叫停,我就放手让你自由。你叫停所以我离开,其实我心中有个未了的心愿没有告诉过你,因为有你我都打算放弃的了,现在我又可以去尝试实现它,这才是我的命运吧,千回百转终还是要步回正轨的。 琥珀,跟流银回去吧,别再倔强,既然真心相爱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哪?看清楚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心声走,那终点就是幸福所在······ 我用力咬唇却仍是不能止住泪滑下,握信的一双手亦抖得再拿不住那页薄纸。我站起,脚步虚浮的走出书房,身后传来水越·流银的声音,“琥珀,我等你回家······” 我惨笑,家? 第97章 我那里有家?水越王府有了新任女主人,我怎肯回去屈居人下。狼走了,银边也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返回温泉山庄,打点行囊带上球球,趁着夜色出了银边城。我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但身不由主的策马奔向银绿边界,绿国有破尖山庄无尖·暗夜,我隐隐的担心桑海·狼在绝望之下会去找那无尖·暗夜拼命。 我马上加鞭赶奔边界国门,用狼给我的令符叫开已经关闭了的银界国门,在苍茫暗夜中驰入银绿国界的间隔带,这里已经不再是银国国土。 我暮然回首,热泪奔流,银国已成过去已在在身后,前方是未知但前方有希望······ (完) 玲珑结束语 首先,感谢一直支持玲珑的书友们,没有大家的支持玲珑怕撑不到现在,真心的谢谢大家。 其次,想说抱歉,由点击等情况看实在是有些惭愧惨淡,所以心情郁闷难以再写下去。但好在第一部分已经完结,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吧。结尾玲珑没有确定,给喜欢流银或狼的美眉们有个联想的空间,他们都还那么年轻,未来自有无数个可能,大家喜欢可以写番外,玲珑会贴在作品相关中。 有美眉问玲珑以后有何打算,其实玲珑也在问自己,是休整段时间继续写下去还是开新书或者干脆封笔不写了,玲珑现也确定不了。 现在只能说先向大家请两周的假,静下心好好考虑下以后到底要怎样做。两周后美眉们有时间就来七色看下吧,到时会有新信息发布,到底怎样会有明确答复。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http://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