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女家俏夫郎(女尊)》 第1节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捕鱼女家俏夫郎(女尊) 作者:东小贱 文案: 捕鱼女敛水在人牙子的介绍下买了个夫郎,却是个大家公子,敛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夫郎是她买来的,怎样?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情劫要过,敛水的选择便是尚唯。 女主忽冷忽热有点喜欢男主有点作死,属性有鬼畜哟~(口胡作者明明是小清新!) 男主萌萌哒特别乖哟有点笨有时候会撒娇有时候也会傲娇呢~! 敛水:不听话的话把你卖了哟~ 尚唯(扯袖子很委屈):我明明很乖! 请相信作者君写的一定是正剧嗷~ ps:有节操的作者君会把这篇文完结哒~请小天(yao)使(jing)们多多关照哟~嘎嘎 戳进来有惊喜哟~ 素食者请放过种田卷从尚府卷开始阅读~不喜请点右上角的叉~ 作者君会把孩纸(文)养的白白胖胖的,所以不要犹豫啦,酷爱包养我吧~→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主角:敛水,尚唯 ┃ 配角:…… ┃ 其它:男生子,双洁 ==================== ☆、【可跳过的序】 【捕鱼女家俏夫郎】 {女尊} 主角:敛水,尚唯 配角:…… 文案: 捕鱼女敛水在人牙子的介绍下买了个夫郎,却是个大家公子,敛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夫郎是她买来的,怎样? 简介: 如果我的人生非得要过情劫,那么我选择的,是你。 我曾无数次试着推开你,试着摧毁你的心,试着只留下一个没有心的傀儡。 但,我没有成功。 谢谢你,还存着那颗心,即使你把它遗失给了我。 不许卿一诺,不以言语定一生。 最后会不会厌烦的把你推开,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若你能勇敢的坚持到我痛苦的完成,那么,必许卿。 我的身边永远留了一个空位,但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够坐上。 不许卿来便不曾负卿。——女主:敛水 我在你的身后,静静哭泣,静静等待,渐渐的忘记了哭泣,只记得了等待。 你说,不哭,那我就抹干了眼泪。 我可以变得更好,你说不喜欢的,我全都改,好不好? 锦衣玉食我不要了,骄纵被宠我也不要了,我拿所有的荣华富贵换一个你,好不好? 即使你努力的推开我,我却依旧贴着你。 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所以,能不能别再推开了。 人的心是有保质期的,你能作践多久呢? 犯贱的爱上你,是我的错,所以我说了对不起。 那么,你能不能,也许我一个紧紧依靠的机会? 待君许得一言醉,化作藤蔓与汝相依可好?——男主:尚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首发于贴吧,贴吧艾迪403345808,曾发于夜烛吧和女尊男卑吧。再发于潇湘,笔名丧尸地狱兽ii。现发于晋江,加速完本吧。 10w字之前日更四千,10w字之后日更两千。 雷打不动每逢月初初一二十三爆更 死也要完结!妈蛋! ☆、开端 临江县里来了个约摸七八岁的女娃娃,粉雕玉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外露的情绪,如同一块冰,冻结了所有。 那女娃娃自称敛水,典当了一颗值钱的珍珠,在临江县买了一间宅子,大抵入住。 随着年龄的增长,敛水长到十岁的时候就随着隔壁家的好心大娘去了船上,打起了下手,做了捕鱼女,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偶尔跑跑长航,到海里捞些外快。 说到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临江县独有的地理环境了,一条宽广的江水围绕着临江县,江水的尽头便是海,这临江县可谓是俯拥大江的“风水宝地”。 说也奇怪,这临江县自有记载以来,就没闹过什么天灾,没见过洪水也没见过泥石流一类的,更不曾有狂风过县。 老人们都说,是有神明保佑他们临江县。临江县在县正中央立了个神庙,供奉水神与各类江河湖海的各路仙,香火不断。 敛水一向不信神明一类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她并不想说。 隔壁家的热心大娘姓徐,敛水喊她徐大娘,徐大娘名叫徐青,手上有茧,气息平稳绵长,估摸着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常人。 敛水十三岁时就靠自己的努力挣了条船,经常跟着徐大娘或自己一个人跑海里捞东西,有什么稀奇些好一点的玩意都是二话不说送到徐大娘家里,让别人好生倾羡。 徐大娘说,遇到敛水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敛水说,这句话应该是她的词。 一个老女人外带一个女娃娃在夜色中哈哈大笑,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转眼敛水也十七了,也该是行成人礼的年纪了,因为没有双亲在旁,敛水的成人礼便是徐大娘主持的,也只请了平时相熟有点交情的人来参加,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 可不知是哪里风声漏了,还是怎么的,敛水自从一过了成人礼,整天就有说媒的人家上来,她家宅子的门槛都被踩矮了几分。 敛水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看着这些手里拿着一摞画像的媒公,敛水觉得,自己本就不好的性子就快爆发了。 敛水不知道,她家到底哪点好了,这么多人来给她说媒,整得她像个香饽饽似的,可她偏生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不好意思将人扫地出门,毕竟临江县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哪个人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面熟的,再者人家也是为了她好。 徐沪来到敛水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搞笑场景——清秀的女子僵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而女子面前却有十几双喋喋不休的嘴。徐沪敢打赌,敛水现在非常想将眼前这些喋喋不休的人儿打包丢到海里,你看,杀气都出来了! 徐沪便是徐大娘家的独生女,一根独苗苗,比敛水大三岁,徐家因为徐大娘只娶了正夫而正夫又因生徐沪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所以徐沪没有弟弟妹妹,便一直把敛水当妹妹疼。徐大娘的夫君姓金,叫做金维,那可是个泼辣性子,把徐大娘管的死死的 【还不救人!】敛水一个眼刀劈醒了徐沪。 徐沪这家伙立马反应过来,挂上了一副假笑,迎了上去。 三言两语把话题扯到东家长西家短的地方去,徐沪又突然惊叫一声,把这十几个媒公吓得一愣,徐沪揪紧机会,赶紧说自家娘亲紧着找敛水,也不等媒公们反应过来,拽着敛水的手就跑。 “说吧,又找我做什么坏事。”敛水看离的够远了,便甩开徐沪的手,拍拍身上的衣服,似是在弹着灰尘。 “哪能啊!那叫分享,姐姐一听到好消息就跑过来找你了!”徐沪笑的很僵硬,腔调怪怪的。 你丫的就没良心的继续装,敛水白了徐沪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往外走。 “哎呀!妹妹!我听说县里有京都那来的人牙子,手里的小子都细皮嫩肉的,可是好货呀。”徐沪急了,一把扯住敛水,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其实徐沪也只是说说,去见识见识罢了,并没有真的去买人的冲动,她还是很疼她家新娶来的夫君的,徐沪前不久才娶了夫君,直接就是正君。 不过……人牙子?敛水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心动了吧!”徐沪挂着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一脸揶揄。 ……不如,找人牙子要个夫郎?又有卖身契又能挡怪兽们——媒公们。而且,一个绝对属于她的男人,敛水想着,心里有些好转,也没有刚刚来的那么阴霾了。 “走!带路?姑奶奶有兴致了!”也只有面对徐沪的时候,敛水才会多话点。 第2节 “遵命,敛水大人!”徐沪搞怪的做了一个谄媚的表情,只可惜表演不过关,怎么看都像是嘴角在抽抽。 县中心交易市场搭着一个简易的台子,没铺垫子,全是实打实的刺棱棱的木板条,上面挤挤攘攘的跪了十几个不分男女的人,都是脏兮兮的,满脸黑泥,衣衫不整。 “这就是所谓的高档货?”敛水有些黑线的看着徐沪,语气里带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徐沪显然也有些呆了,“我,我找那人牙子问问。”显然,徐沪也是不知情的。 “找我有什么事?”两人的背后传来一把圆润的女人的声音。 两人回过头来,看见一个富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那女人在看到敛水的时候,一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似乎很兴奋,紧紧的盯着敛水,那目光热切的让徐沪不由的把敛水往身后藏了藏。 “哎呀恩人,我总算见到你了!”谁知那女人一拍手掌,这么说道。 什么恩人?敛水一头雾水。女人像是看出了敛水的疑惑,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 “你忘记了?月初,就月初,我掉海里的,你给我捡上来的,忘了说,我叫梁环,外人叫我梁胖子。” 敛水想起来了,不过那时的真相是,那时候敛水正想走,哪知道这个女人突然从水里抱住了她的船爬上来的,天知道敛水那时差一点没把梁环一脚踹下去让梁环去喂鲨鱼。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走过路过收藏留下!!!!!!!!!!!! 【嚎叫的作者君】 ☆、初遇 既然美丽的误会已经造成了,敛水倒也不会傻到去解释什么,多说无益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不过,有熟人不用是坏人,特别还是跟她家妹子认识的!徐沪眼珠子轱辘一转,就想起今天的任务来。 “梁老板是吧?”徐沪一个拱手,做出一副有礼貌的样子,“我今天可是带我这妹子开开眼界说见见京都的奴,都说京都养人,个个细皮嫩肉娇柔可人的,你拿这么几个人摆在上面,也未免让人失望了吧?” “这好说!我带你们去后院,那儿才是好货!可不对外供的哟!”梁环一收折扇往手里一拍,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全都懂的模样,一脸奸笑。 徐沪会意的点点头,留下敛水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不过敛水本就凉薄的性子也让她没多问,况且她也看得出来,梁环的性子并不坏,也是个直爽的人。 后院 梁环拍了拍手。不一会儿,肥环燕瘦,约摸七八个的衣衫除了有些脏倒也衣衫完整男子在粗壮女人的押解下带了过来。这些男子的脸上明显比外边跪着的干净整洁许多,也没有脚链和过多的伤痕,就连眸子里,都还是有情绪的——清一色的负面情绪,多是自暴自弃,除了,一个人。 茫茫人海,有些明珠即使在尘土中也能被人一眼发现,因为那耀眼的光芒,是谁都挡不住的。比如那个正对着她的男人,表现的很温顺,低眉顺眼的,可那跪挺如松的模样让敛水不得不注意起他的气质,怕是哪家跑出来的大家公子吧。不过,这么苦的日子,居然没崩溃的如旁边的男子一般? 好玩,真好玩,敛水突然来了兴致,她想知道这么一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兴致,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爱上就是玩弄,没有别的选项。 男人无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低着的头也悄悄的抬起了一些。 敛水问梁环:“这批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话的签了卖身契找个值钱点的地方卖了,不听话的直接找春苑给卖了。”梁环不假思索的答道,她是商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春苑,就是小倌馆的统称。 男人的脸色骤然苍白。 “恩人看上哪一个,算我梁环做主送给你!”梁环豪气的说,她并不缺卖这一两个人的钱,只是这一批,本就是拿来疏通的,至于疏通什么,就不必说了。 “就要那个吧。”敛水状似随意的指了指身前的男人,饶有兴致的问,“不会被人碰过了吧?” “怎么可能!”梁环大喊,语气里带着被看轻的不服气,“绝对还是处子身,你看,守宫砂都还在呢!”梁环说着,当众把那男子的衣服用扇骨掀开让敛水好看见锁骨附近那妖艳的红点,守宫砂。 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敛水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你还真要啊?”徐沪跟看禽兽一样看着敛水,那面色,仿佛敛水要说是就要吃了敛水一般,虽说是徐沪提议来逛逛的,但徐沪可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人如货轻。 “嗯。”敛水无感无觉的继续点头,“也省的那些媒公烦我,带回去娶了。”敛水上下打量着男子,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这……”徐沪有些不知道怎么好,她知道自己妹子的倔强,决定的事不会轻易的,不由的有些埋怨自己。 “你也别想说我祸害良家男子,能到这份上的,也不会是什么大家公子。”说这话时敛水面无表情的,只是挑眼看着男人的反应,也不知话里有几分真心。 男人羞愤欲死,却又挣不开身后的制衡,只能不停的翻来覆去,像一尾被提上岸的鱼,虽跳动了一阵,却终是挡不住既定的结局。 “好像不怎么情愿呢,要不还是送春苑算了,姐姐给你挑个更漂亮的。”梁环有些尴尬的说,有些怨的瞪了一下摁住男人的粗壮女子,那女子自是更用力了几分。 “不要!我不要去!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男人没有呼痛求情,只是有些癫狂的嘶喊着,两行清泪不堪重负流了下来,细长的眼里终是溢出一丝绝望。 “那卖身契?”敛水蹲下来和男人平视,她可是听说,后院这些男子都没签卖身契,倔得很呢。 敛水很满意,这男人应该不会很脆弱,而且,通世务,不蠢,认得清形式,如若他的决定不是如此,那结果只会比千人骑万人骂还要惨,梁环可不会让自己掉面子的人活的很好。 “我签,我现在就签。”男人死命的点头,害怕自己会被送进春苑。 “这才乖。”敛水摸了摸男人黏腻的头发,丝毫不在意自己对男人造成的阴影,这是她想要的人,用自己的手段,有何不可呢? 敛水安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在卖身契上签下名字,也摁了手印。男人写的一笔极为清俊的字,风骨神韵俱存。敛水知道,自己捡到宝了,在这个男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能捡到一个会字还写的不错的,合自己眼缘的,还真不容易。她把那卖身契小心放好。 敛水看着男人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下去,也不出声,像是一抹最后的夕阳,惊艳异常。安慰?这种东西,她不会,也不喜欢。 来时两人,去时三人。 徐沪不停的打量着身后蹒跚跟着的倔强男人,又时不时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敛水,像是第一天认识敛水一般。 男人叫尚唯,这是敛水从卖身契上看到的。签了卖身契,自然就是敛水的人了,梁环自是不会让男人穿的破破烂烂的随着敛水一路回去,便唤来下人拿了两件普通的衣裳给尚唯,还带尚唯去洗漱了一番。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妖娆不时同,风华正好中。男人洗干净的脸很是清秀,眉眼如画,不媚不妖。 梁环对敛水说,成亲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她去。 敛水应下了,说到时会发喜帖。 作者有话要说: ☆、归家 下人禀报说有大人物要接待,于是敛水和徐沪便自觉的起身向梁环告辞了。 自知之明,是要有的。 梁环说,有机会去拜访二位。 敛水二人也是应下,却不搭话,谨慎异常。 一路沉默,天边的云彩跟着三人踱步前行。 敛水自顾自的走着,到是忘了后边还有一个尚唯,一个买来的男人。毕竟一个人习惯了,就忘记怎么去记住别人了,特别还是一个跟不上她脚步的人。 “妹妹,你的可人儿快跟不上了哟。”还是徐沪看不过眼,用调侃的语气多嘴了一句。 正走着的敛水停了脚步,冷冷清清的转头往后看,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的看向男人。 男人把唇咬的发白,却倔强的不肯求饶。 敛水与徐沪二人与梁环絮叨也有一阵子了,出来时已是晚霞遍布了。 男人背对着阳光,用整个天幕做了背景。 “如果天黑之前我因为你到不了家,你就回去吧。”回那个人牙子的手里,永世不得超生。淡漠的语言里,满是冰凉。玩具如果没有可玩性,就会被丢弃,收藏不过是婉转的遗弃。 男人听着,脚步不由快了几分,只是好多天未曾好好吃饭,走也走不了多快,跌跌撞撞的,仿佛风一吹便会跑了。更别说他曾经还是养尊处优的人儿,男人不由得更用力的咬唇,似乎只有痛觉才能让他有行走的力气,他,不能掉队。 “咬出血我没药给你涂。”敛水看着尚唯,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在说我把你卖了也不值钱一般。 男人一愣,乖乖的松开嘴,唇上那一排的牙痕清晰可见。 “不走,难道还要我背你?”敛水转身离去,没有留恋的意味。 男人自觉的跟上。 徐沪默然无言,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罢了,罢了,也不过是他人家务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掺进去像个什么话。徐沪叹了口气,她始终是知道的,这个妹妹,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徐沪能看透看懂的,即使是偶尔的温和,也不知是不是假象或者面具。 三人终于在晚霞收敛最后一丝光芒之前到了家门口,敛水与徐沪挥手告别。 进了屋,尚唯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瘫软的扶着门边。 敛水安静看着尚唯,也不说话。 他们站的很近,近到敛水能够借着月光看清尚唯脸上的每个细节。 敛水寻着路去点了灯,虽说屋里黑漆漆的对她来说并无影响,但始终是还有一个人。 火焰摇曳,灯笼里有几许阴影,那是飞蛾最后的身姿。 “会做什么?”敛水语调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她坐在灯旁的主位,表情不明。 缓过神来的尚唯用清润的嗓音说:“绣活,乐曲。”眼神有些楚楚可怜,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 “去做饭。”敛水不容置疑的说。 “啊?”尚唯有些呆掉。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敛水皱眉,她花钱可不是来买个要照顾的大少爷的,就算是大少爷,也应该是来照顾她的,虽然她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可……我不会。”尚唯有点委屈,但在看到敛水逐渐阴沉的表情的时候,他明智的说:“我去!” 然后转身急匆匆的跑了,像是身后有饿狼追赶一般。 敛水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痞痞的。没带火种,她又没告诉男人哪里是厨房。这么冲出去,真的好么? 果然,不到一刻钟,男人就扭捏的扯着衣角进来,也不敢去看敛水。 “那个,厨房在哪?还有,能不能给个火种。”黑灯瞎火的,尚唯一张玉脸涨得通红,像是极品的红翡翠一般。 果然如此。敛水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眼尖的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把衣服脱了。”敛水命令到。 男人穿的很少,两件。 “不要!”男人反射性的大叫,脸色变得苍白。 敛水眯了眯眼,侧着头,亮闪闪的眸子看着尚唯,一丝愤怒的灼热从眼底溢出,散开。 尚唯扯着衣领瑟缩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有点冷。 第3节 “再让我说第二遍,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外面去任人赏玩!”敛水的声音冷的像是冰一般,冻人心扉。 男人打了个冷颤,他知道,她做得到。 尚唯扯开了腰带,他闭上了眼,卖身为奴的他,没得选择,他,回不去了。 莫名的悲哀。 泪珠划过了男人如玉般的脸,不算柔滑的衣物划过男人只剩下一层薄丝的身躯。 这男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是要怎样?敛水蹙着眉,颇有些不爽。 而且……这男人贴身藏着不知哪来的刀。 敛水靠近男人,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男人的心也随着敛水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直至跌入谷底。 说实话,男人的身材很好,没有特别纤弱,也没有特别的壮实,正是那种刚刚好的比例,那一袭薄丝的衣裳,半透的乳白,恰好将男人胸前的两点衬的若隐若现,格外性感。 “想杀我?”敛水挑起男人的下巴,慢慢的蹭着,轻佻至极。 男人的脸上染上红云,颜色艳丽,唇死死的抿着,未干的泪眼也重新染上了雾气,轻颤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圆润的水珠。 最是美人心碎时,冷情更甚蛇蝎乎。 男人咬了咬唇,猛的拔刀捅向敛水。 “好像有点大意了呢,也不知你哪来的刀。”太慢了,男人的速度让敛水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她握住了男人的手,明晃晃的刀尖距她不过一公分。 “我好像有点生气了。”敛水捏住男人的腕,空手夺白刃,刀柄还带着男人的温度。 熟悉的感觉。敛水低头看了看那把刀,那是她放在书房的,也不知怎的被男人寻到。这男人,倒是眼尖,而且运气也不错,居然进的了她的书房。 “要杀要剐随你便。”男人挣脱了她的手,转过头去不去看她,一股子奇怪的视死如归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反抗 “你说……我把你剥光再丢到外面怎么样?应该会有人感兴趣玩玩吧?”敛水重复着刚刚的话题,半真半假的唬着男人,并用刀尖挑开男人的衣服,让男人的上身裸了出来,衣服滑到男人的肘部,随夜风轻轻摆弄着。 夜色里,能隐隐看见远处繁华的灯,还有男人再无遮掩的上身,朱砂一点卧锁骨,莫名的诱人。 敛水舔了舔唇角。 男人想必是出自大家,那张脸看的比谁都重,都是这般境地了,仍旧还挺直着脊梁。她喜欢。 刀脊贴着男人的皮肤,缓缓的动,敛水愉悦的感受着刀那边传来的颤抖。 “不要!”男人的声音有点尖,有点细,有点变音。不过男人很快就换了声音,发出了一声闷哼。 刀背狠狠的亲吻上男人的胸前那一朵红花,正中花心。“说话要客气点哦。”特意翘起的尾调,让男人吓得狠狠一颤。 “请……请不要这样。”男人有些慌乱的答,摸不清女人的情绪,让他有些忐忑,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微不可寻的哀求。 “厨房出门左转第二个房,火种……”敛水收好刀,转身头也不回的拿着一根蜡烛点燃递给尚唯,“不要烫到手。” 男人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敛水。 猎物要慢慢逗弄,才好吃掉。敛水嘴角挂起诡异的笑,“还有,不许穿外衣。” 男人重新用力的咬着唇,唇色发白,却依旧是倔强不肯求饶的,只是将衣服拢了拢,走入了浓浓的夜色。 夜,还长着,不是吗? 当尚唯做好了饭,月亮都走到了正中。敛水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闭着眼睛靠着椅子小憩,梦里有水波在荡漾,晃悠悠的她如海里的小舟,忘记了自我。 “吃……吃饭了。”尚唯抱着一大碗带着热气的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将碗放到台上。他有些紧张,怕她一个不满意就送他去春苑,那样的日子,会生不如死的。 抬眼,尚唯便看见那人沉浸在梦乡里的容颜,一瞬间,惊为天人。 敛水长的自是不差,如水般的女子,清润怡然。少去了刻意加上的冷意与俗气,敛水像是误入凡间的仙,不与凡同。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合遇见她,尚唯觉得,他可能会爱上她,不去管他与她的身份是否有差距。如果,他现在不是她的奴。 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如果,建立在如果上的事,往往只会无果。 刀被敛水随手放在了台上,就着昏黄的灯火,有种诱惑的意味。 拿起它,拿起它,拿起它……心里有个声音在教唆着尚唯,只要杀了那个女人,他就可以离开了,离开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把刀,他似乎能够触摸到刀上的冰凉。 那把刀像是黑洞一样吸引着他。 近了,近了。 心底有恶魔在叫嚣。 他拿起了刀。 她睁开了眼。 刀刃锋利,睡眼朦胧。 “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叫我起床么。嗯?”敛水右手托腮,话语间那可以拖长的尾调伴随着刚刚睡醒的暗哑,显得格外性感。 敛水眯着眼随性的笑着,刚刚睡醒所带着的迷蒙让那双眸子显得极为亮眼,她就像一只刚睡醒的猫科动物,慵懒而散漫,却有攻击的趋势,让人感觉到危险。 他有杀气,可杀心却不稳,不然敛水倒是不介意被他捅上一刀——反正又不会死,而且说不定能更好的驯服这个男人。 “叮——”那把刀就这么的掉在了地上。尚唯知道,他没机会了。他有些僵硬的握紧了手——那只刚刚握刀的手。 回家?回哪个家?回那个没人需要他的家么?还是哪个只把他当做筹码的地方?尚唯笑的有些凄苦。原来不知不觉,他在这天下,早已没有容身之所了。 他不愿意嫁人,可如今,他却方为鱼肉,眼前这人为刀俎。落到这般天地,他是不是该怨?可又能怨谁呢?尚唯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一下子,尚唯所有的情绪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他瘫倒在地上。 敛水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崩溃,看着他笑着笑着却有整串整串的眼泪往下滴。她在想,尚唯的泪水是什么滋味的? 敛水站起身,弯着腰扶起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的男人,抱着他,从下巴一点一点顺着泪痕往上吻,用唇舌温柔的舔舐,直到那一双没有焦距的眼附近。 男人的皮肤很滑,很嫩,就像是那刚刚剥皮的鸡蛋,碰着唇的触觉让人有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尚唯如同一具牵线的木偶般,呆呆的任由敛水轻薄摆弄。 泪水的味道涩涩的,又咸咸的,但又不如海水般咸腥。敛水觉得,泪水是一种神奇的液体,可以从人们的眼里流出。 男人的衣服很薄,很听话的没有套外套,只穿了那一件性感的单衣。 敛水则觉得,怀里的人抱起来有点凉,有点硌人。 没有一丝生气的男人让敛水觉得有些被轻视。她用力的捏着男人的下巴。 “又想拿刀杀我,这笔账,可不是你哭就能解决的。”她的声音被怒火压的低了些,带着点嘶哑的磁性。 男人微微的挣扎,敛水的怀抱很暖,但敛水下手也极重,捏住他下巴的手如同铁铸的一般,弄得他生疼。他正想开口说话,就被敛水扇了一巴掌,耳边嗡嗡的响。 “我买你,可不是让你在这怨天尤人的!”敛水眯起眼睛,放开捏住男人下巴的手,转而托住,唇舌相交。 接吻的感觉其实也没有多好。敛水用舌头细细的将男人的牙床描绘了一遍,又逮住那条躲在角落的柔软强制性的交缠。 男人的脸开始泛红,也不知是羞涩还是憋的,他被强迫的感知着口腔里的异物,一寸一寸的被攻占,慢慢的,他开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 ☆、崩溃 当然,敛水也没有让自己的手闲着,那两朵小红花,不好好疼爱可怎么成,轻揉慢捻抹复挑,敛水像是在弹琵琶一般照顾着那右侧的小红花,似是情有独钟一般。 男人开始挣扎,他开始感觉到窒息,还有胸膛左侧的瘙痒,以及右侧的疼痛与敏感。 即使并没有出阁,但他的教养爹爹也让他粗懂了许多闺阁男子不曾懂的逸事。 有个声音告诉他,还不够。 尚且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儿,用那没有焦距的眼看着敛水,身子随着敛水的手摆动。 灯火摇晃的更厉害了,尚唯进来没关上的门外正传来一股又一股冷风,冻醒了迷离索情的尚唯。 “我……我去拿碗筷。”尚唯猛的推开敛水,红着脸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跑掉了。 而那被褪了一半的丝质衣服正随着男人的奔跑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男人胸膛上开着的的两朵小红花,一朵开的正艳还带着,一朵颤巍巍的抖着挺立,显得有些渴望。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出去了?敛水摸着下巴,看着男人逃跑似的狼狈,笑了。 粥还是温热的,却也褪了些温度,有一丝淡淡的香气溢散开来。男人的手还是有点凉——那是敛水接碗筷时不小心探触到的温度,没有眼泪那般的温热。 敛水忽视不了,那双如玉般的手上那斑斑血痕,但她也只是挑挑眉。做多了自然就会熟练的,她这么对自己说,像是在否定着什么。 而且,太过于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忍不住有毁灭的冲动,她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没那闲心去保护所谓的娇弱美人。 如果不能适应,死了又关她何事?敛水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切的七零八落的肉与菜藏在粥里,让人忍不住怀疑切菜的那人是否把手上的肉也一并切了下去。 还需要多多加强啊。 粥喝了下去,敛水面不改色的起身去接了壶水,放在台上。尚唯有些不解,也喝了一口粥。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是想毒死我?”敛水看着尚唯,看着他一口气把壶里的水喝了下去。敛水觉得,男人一定是把椒盐当做普通盐到了进去,还是放了一大锅勺的感觉。 敛水有点脸色发黑,强忍着把整碗粥都拍到男人脸上的冲动。 “我……”男人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晚餐被你整成这样……”敛水的脸色有点阴沉。“你不用吃了。”她不喜欢养废物。 废物的范畴不大,不能照顾自己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对于敛水来说就是废物!还用她照顾?呵。 “我改!”男人急急的抬头,有点迫切,深怕说迟了会被送走。敛水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人的面前,看着他。“我买你,不是让你浪费我家粮食的。”毫不迟疑的冰凉的话语,让男人的心跳一下子有停住的错觉。 他始终还是奴。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但,他还能骄傲么?还有资格去骄傲吗?曾经抚琴作诗的人儿,如今却被农家的一顿晚餐难倒;曾经的锦衣华服,如今的他却衣不蔽体,险些堕为娼~妓。 敛水轻而易举的把男人提了起来,靠近她。“你在引诱我,等着被我上么?”敛水的眼里的不屑刺痛了男人的眼。她看见了男人的受伤,但,那又怎样?她的地盘,就要守她的规矩。 她看不惯男人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她喜欢他梨花带雨的模样,她想品尝那泪水的滋味。 她想看男人哭泣,却不愿看他像木偶一般任人宰割。她就是这么矛盾。敛水吻上尚唯的唇,用力的吻,像是在与人缠斗,而不是缠绵。 男人只穿了一件薄杉,身体温度有些低。她靠在男人的耳边低低的说,“晚餐吃不到,吃你可好?”虽是问句,可敛水却没有给尚唯丝毫反对的权利,她就像一个王者,否决了所有她不愿意听闻的事情。 男人的耳朵变得通红,领口微微开着,以敛水的角度自是可以轻易的看到领口下那是不是被衣裳蹭过的小红花。尚唯告诉自己,他不能沉沦。 耳边女人呼吸的热水传到他的耳里,化作一条蠕动的虫,一下一下的往他脑海里钻动,搅乱他的思绪,操纵他的身躯,而那虫的名字,叫做欲~望。 第4节 他害怕出现一个他无法掌握,一个他不曾认识的自己。但敛水又怎会容忍他的逃避?她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敛水熟练的挑开那层衣物,薄薄的,滑滑的。敛水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口,那一口贝齿,那水润的小舌,一切的一切都被敛水看在眼里。 壶里还有约摸半壶水,透彻心扉的凉。敛水提起那壶,往男人的嘴里倾倒。无法闭合唇舌,自然无法吞咽,尝试了三四次的尚唯放弃了挣扎,任由水满口腔,再沿着嘴角缓缓往下流,弯弯曲曲的走。 水淋湿了衣裳,细小的水柱在烛火中显得更为晶莹剔透,而那被浸湿了的衣服,就更显透明了。男人这件薄杉之下,再无寸缕。 水流流过了敛水刚刚抚摸玩~弄到充血的小红花,浇过了那挺立的尖儿,男人禁不住嘶了一声,腿有些发软。 半壶水很快就被浇完了。男人喘着气,那水润的舌头还搭了半截放在唇上。尚唯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抓着敛水也不是,悬在空中也不成,不由得看向敛水。 敛水也不去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顺着水痕往下吻,一点一滴的吮吸着那慢慢往下滑的水滴。 这对尚唯来说无意于一种折磨,麻痒难耐的他不住的扭动身子,手也环上了敛水的腰。他想要他可能需要更多的刺激。那红花自是挺立着的,但是却不仅有红花是挺立的。 作者有话要说:  ╮(╯_╰)╭ ☆、驯服成功 束腰的丝带湿哒哒的搭在他皮肤上,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碰,似乎就能挣脱开来,但敛水却没有碰触那条丝带,留着那处拱起顶着,看着男人在她的掌控下“舞蹈”。 真是诱人的“舞姿”啊,敛水有些感叹。她吻上了他胸膛右边的红花儿,他忍不住叫喊出声,如猫儿般细鸣。 尚唯只觉得胸前一痛,头一下子往后仰,他感觉到女人口腔里的每一颗牙的牙印,每一个细节。 敛水用牙细细的打磨着那幼嫩的乳肉,一点点的描绘,再用舌尖反复而快速的刷过。 “啊——”男人忍不住的鸣,浓重的鼻音,他弯着腰,想要躲避那种让他想要疯狂的感觉。 敛水也不逼他,放开了男人胸前那朵红花,润泽的水红色。 男人看着她,茫然而不知所措,像是走错路的小兽,一头撞进了猎人的陷阱。 也跌入她的怀抱。敛水难得轻柔的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男人,像是在对待珍宝一般。 尚唯迷醉在这种感觉里,任由敛水抱着,慢慢的走向黑暗,走向她的卧房。以后,也会是他的卧房。 在尚唯看不到的角度,敛水的嘴角翘起四十五度的绝美弧度,那月色下的鸳鸯般的人儿。 房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人在漆黑的气氛里的感知格外敏~感。 敛水放下了尚唯,让他背对着她,她把脸搁在尚唯的肩上,用力的吮吻着他纤长的脖颈,借着窗外跑进的月色,她满意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红痕显现在他的脖颈上。 【……纯洁的孩纸还是省略吧……】 男人是很敏感的。不一会,男人就迷失在了痛处里,小腹下方的感觉麻麻痒痒的,在他的体内点起了一把火,窜来窜去。脖颈的刺痛,双乳的钝痛,还有那掐在腰间揉捏的双手,一切的一切都能让他仰头大叫,只是,太过强烈的刺激反而让男人大张着口,死命的喘气,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尚唯开始随着女人的粗暴开始律动,他紧紧的依偎着敛水,像是鱼一般全身心的交付了一切给水。 极乐的巅峰,不过是一人的昏厥而告终。敛水慢慢的开始平息气息,慢慢的坐起身,下了床。 是她太久没有宣泄了吗?禁欲太久一下子的宣泄疯狂而暴虐,如海啸般潮涌而来。 开了门,冷风灌入,床上赤身的人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双手因绑缚而交错在床沿,双脚并拢的侧身躺着,正对着敛水。 莫名的诱人。 饭厅的灯还亮着,快燃尽油的烛火忽闪忽闪的,偶尔爆出几朵灯花。 敛水草草的披上外衣,借着星辰指路,一步一步的赶在灯火完全熄掉之前接了火。 屋内重新变得光亮,敛水将双手环在火光的两侧,觉得很暖。 拿着烛台,敛水走去捡拾了一些物什,比如洗脸用的布块之类的,还打了盆水——冰凉的井水。 随手将烛台放在床头,敛水小心的解下那绑缚住尚唯手的衣物——已经干透到有些发硬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海 那银白色丝质的衣物褶皱着,还染了几许血迹,敛水抖开来看了看,像是开了几枝傲雪的梅一般。 敛水把衣服小心的铺折平,再叠好放在了一旁的柜子里。 她细细的端详着男人的模样。未干的泪痕,红肿的双唇,那两朵细致的红花儿已经有些紫青了,而那白玉般的皮肤上却是刻满了有红有紫的梅花,还夹杂了些许浊白。 男人的手破了皮,紫了一大圈,许是挣扎的太用力了吧。 真是脆弱的男人,敛水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太过为难。 她的身上也是粘腻的,一股子汗臭味里还夹杂着雄性的腥臭的气味。 敛水细致的为男人擦了身,用那冰凉的水。男人觉得有些冷,便紧紧抱住了热源,也就是敛水的手。 敛水把手抽了出来。男人自是挽留不住,刚刚得以解放的手半伸着,无助的半摊着。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敛水并未给尚唯换上衣服,只是拿了张还算厚实的锦被,细致的为尚唯掖好。 水有些浑浊了,敛水出门将布块洗了,把水到了,这才回了屋。 此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敛水捡了套衣服去换洗,特地没有关上柜门。敛水眯了眯眼看着那东方第一抹的鱼肚白,有些刺眼。 洗漱完了,便出了门,去了渔港。 大小不一的船躺在水里,随着那吹来的灯,慢慢的晃荡着,慵懒的摇头摆尾如同刚睡醒那般。 已经有好些人站在渔港口了,多是男子和小小的稚童,正在盼着那出水的人儿归来,好些眼睛都盯着那个不算大的弯道,等着属于他们的船。 开始有船回来了,气氛开始变得很热烈,敛水不停的看到有男人羞涩的上前牵住归来人的手,还有两三个萝卜头在喊着,像是过年一般。在水边的人都知道水的危险,深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回不来的道理,许是他们学会了珍惜,珍惜每一次归来,每一次重逢。 不断的有女人走来港口,那是出早船的捕鱼女。平常的敛水到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自己家里也有了一个男人,不觉得有些渴望,渴望什么,敛水也想不明白。情欲吗?又似乎不是。 她看见了个熟人,那是徐沪新娶的小夫郎,敛水刚喝了他们的喜酒,还记得那个男人牵着徐沪幸福的表情,满面的红霞,眉眼带笑。 敛水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莫画,很诗意的名字如同那人儿一样温婉。 敛水看着莫画在那眼巴巴的看着水平面,不由得有些好笑,上前喊了一句,“莫画。” 莫画转过头来看着敛水,有些腼腆的笑着,说,“妻主去出远海了跑远航了,昨夜。” 一下子便条理分明的解释清楚敛水想要知道的。 出远海,其实就是字面的意思,也就是顺着这江水出去到海里捕鱼,越深越好通常需要一个月来往一趟,捕捞到值钱东西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刚成婚就迎来分离,却依旧笑意盈盈,并在徐沪出远海的第一天就在这望着,这是难得的,水边的人一般出来等出远海的人,都是过了二十才来守人。莫画笑着说:“莫非敛姐姐也要出远海?”,莫画的脸上带着不善与人交谈的羞涩。 “嗯。”敛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是周遭的气氛变得温和了一些,不管怎么来说,徐沪对于敛水来说还算是重要的,所以连带着徐沪疼爱的,敛水也一并带着温和些了。 “那敛姐姐可要快些回来,一帆风顺。”莫画柔声的说到,也不理敛水的冷漠,因为他知道,敛水也就那性子,所以并不会恼。 “好。”敛水是羡慕徐沪的,因为徐沪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会在家里点着灯热着饭,跑到码头去等她徐沪回来,先是那个老女人,然后是柔柔顺顺如绵竹般的莫画。而敛水,却永远只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她不是不想改变,只是她无从改变。误入徐沪一家,是她这辈子最大也是最好的失误。敛水是讨厌孤独与黑暗的,只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便麻木了,也不知是否是喜欢上了。 敛水的性格是扭曲的,极度的扭曲,而且形成了成对立的,截然不同的性格对立面。她可以对尚唯冷酷,因为她觉得,如果她在地狱,为什么不能找个最为纯洁的,逼着他一点点污垢,一点点的陪她腐朽;她也是渴望光明的,渴望着徐沪一家的温暖,总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即使会被灼伤,也阻止不了她靠近的冲动,就像是飞蛾,为了那一瞬间的绚丽,甘心以身成花,化为尘埃。 “敛姐姐?”莫画看出来敛水眼里骤然间暗下去的光芒,不由得有些忐忑的喊着,是……是他的原因吗?徐沪说,让他多些靠近敛水,虽说敛水对他的性子是冰冰冷冷的,可徐沪说,敛水是她除了家人以外最为信任与亲近的,是她当做妹妹来疼的。所以莫画总是不自觉的想靠近,即使总被抗拒。 “我会帮着你把徐沪带回来的。”敛水说着,不意外的看见莫画惊喜的表情。 她是海上最大胆的独行客,即使是水季,也敢到海里。敛水从不刻意的与他人搭船和组船队,除了和徐沪一家,不是说不放心,只是单纯的讨厌无法掌控的“陌生人”。 “谢谢敛姐姐!”莫画的眼睛瞬间变得亮了起来,他知道,敛水说到就会做到,而且,这是敛水第一次对他表示善意。 “院子里有个麻烦的人,得空帮我照应下,别让他死了就行。”敛水说着,便从容不迫的收锚,上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记得带粥和水过去,他昨晚没吃饭。” “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莫画点点头答应了,笑的很开心,两个梨花般的小酒窝更显得可爱异常。那因为徐沪出海而带来的不安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本来他以为,他只有在这守着看着水波晃动才能让自己心安,原来都抵不过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给的承诺。难怪徐沪会特意交代他与敛水亲近,原来是担心他会胡思乱想。想着,莫画笑的更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逢初一,二十三,月初加更 平时日更四千直到曾经发过的全部发完~ 本文是系列文=-=一共五本,因为实在是喜欢所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重新完本吧~ 我开心就加更~ 啦啦啦虽然我换了名字但是你们也还可以叫我【丧姐~】的哟 话说丧尸地狱兽这个马甲还有一篇机甲文也是系列来着,不过也被我卡掉了…… 有没有人要看~ 最近粉萌末世女尊机甲女强耽美的说~嘎嘎 ☆、思念 徐沪算到了,为了那个买来的男人,敛水是会去拜托莫画去照顾那个男人的,因为徐沪和敛水一样,都要出去捕鱼,不然整家人都会饿肚子,她们要趁着时节还好的时间多攒些钱好过淡季。敛水一人还算是负担轻的,但敛水却还是二话不说的陪着徐沪出海,只要徐沪有要求。 敛水划出了岸边能看到的范围,便停止了划船的动作,仰躺在船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波带来的荡漾,丝丝带着海腥气的风,那船底的游鱼以及那天际的飞鸟,阳光是不灼热的,温和的让人想打盹。 或许,她该想想以后了。她不能像这样的几年如一日的一成不变,耐住的寂寞太多,敛水厌倦了。 与此同时,敛水家院子,已是正午时分。尚唯醒了,当然,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被饿醒的,肚腹里饥肠辘辘的,加上昨晚也没有吃什么,尚唯只觉得他现在正是应了那句话——饿的前胸贴后背! 很累,全身上下都在发软,尚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被窝很暖,也盖的很密实,尚唯连哭泣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直直的望着屋顶,他,这就算是被破身了吗?这么快……就把身子弄脏了吗?尚唯笑着,心底却是苦涩异常。 过了一会儿,麻木的感官才慢慢的随着钝痛回笼。每一个曾被亲吻的地方都在疼,尚唯动了动,发觉自己身上寸缕不着。 那个女人!尚唯刚想要骂,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刺痛,他倒是忘了,那儿还肿着。 “有人在吗?”门外传来呼喊声,温柔的声音,是莫画。尚唯有些慌张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怯懦的钻进了被窝,丝滑的触感恍惚间让尚唯觉得,是那个女人在抚摸他。 多么愚蠢的想象!尚唯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巴掌,呵,谁会在乎他呢?人对已经得到的东西有多少人是会珍惜的?终有一天他也会被抛弃吧,就像…… 一个完壁之身,又能代表什么呢?尚唯感觉眼里有液体想要汹涌而出,他不能,他只会倔强到拼命的眨眼把泪水逼回去。 “我进去咯!”响起的脚步声,伴着自言自语:“不在吗?可是敛姐姐不是说有人吗?” 瞧,多讽刺,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敛姐姐,多亲密的称呼啊!尚唯蜷着身子,忍住疼痛抱紧着自己。 “吱呀——”门被推开了。莫画看着那鼓起一块的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莫画放下手里的东西,推了推尚唯,“呐,你醒了吗?”莫画小心翼翼的问,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所要照顾的人儿是男是女。 “要不要吃点东西?敛姐姐说你昨晚没吃饭呢。”莫画用了点力继续推。 第5节 何止是昨晚,尚唯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清秀至极的男子!尚唯感叹着莫画的容貌,故作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是尚唯。” 莫画愣了一下,旋即腼腆的笑了,“你好,我是莫画,莫待伊人憔悴画的莫画。你要不要喝点水?”莫画接了一小杯的水,递了过去,挨在尚唯干燥的唇边。 尚唯温顺的喝了,他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然他也不会在梁环手下的队伍里存活至今一病不染,那些一样同他被拐的男子,有些身份的,怕都是把泪哭干了饿的垮了。而尚唯,却学着与野兽一般,与伙伴抢食,因为他害怕一觉起来他就再也睁不开眼。 “要不要扶你起来喝点粥?”莫画看出了尚唯的防备,却也没点破,他敛姐姐收的人,怕是不简单呢!想着,笑容不禁深了几分。 莫画自是不坏的,但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他是善良腼腆。可他也不傻。 “我自己来就好。”尚唯拒绝了,刚想撑着手坐起来,突然记起自己还未着寸缕,不由得呆滞在那。 莫画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目光看见了尚唯手边那缓缓滑下的锦被之下毫无遮掩,莫画明白了。 尚唯则是手忙脚乱的把锦被盖好。一抹羞赫的神态浮现在尚唯脸上,碰着那故作镇定的表情。 莫画不是雏,自然明白尚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我去拿件衣服给你。”莫画喏喏的说,转身就走。 尚唯穿着莫画拿来的衣服——青色的底,上面绣了几枝似弯未弯的翠竹。显得尚唯整个人都秀致了几分。 尚唯心不在焉的喝着粥,粥很香,也很滑,按理说尚唯是该狼吞虎咽的,但尚唯偏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想的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连三天,莫画白日的时辰都耗在了尚唯这儿,夜晚的时辰莫画则要回去照顾婆婆。 尚唯的伙食都是莫画负责的,尚唯也从一开始的各种不习惯到慢慢和莫画熟悉,知道了徐沪,也慢慢的走熟了这件屋子。 屋子很空,基本上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尚唯曾问,敛水是不是很穷?尚唯没有得到答案,只是记得莫画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尚唯觉得很奇怪。 正午,莫画还没来,尚唯有些恍惚的坐在当天敛水做过的位置,托着腮。 “我来咯!”莫画欢快的声音传来,莫画的身影也慢慢的靠近了,能看见莫画手里的菜。 尚唯说,要学着做饭。莫画一口答应,末了还惊讶的看着尚唯,好似不会做饭是件很奇怪的事。 手忙脚乱的一顿饭。莫画望着尚唯弄成花猫儿的脸,笑的那叫一个夸张。 热闹的疯狂之后,那空虚的黑暗总是那么的让人难过。尚唯呆呆的坐在床上,点着灯。尚唯有些怕黑。 尚唯坐在床边,左望右看不见一丝人影,心思不由得有些活泛,面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眼里微微有些湿。 这世界的男子每个月都有几天的日子,叫做情期,在这个日子的男子,情欲的需求额外大,更别说尚唯这个本是雏儿,却在情期来的第一日被破了身的男子,情欲如同惊涛拍岸般一下一下的焦灼着尚唯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珍宝 是谁说的,只要关了门,门内再龌蹉也觉得平常。 尚唯抿了抿唇,手有点颤,他把手放在腰间迟疑了许久,才闭着眼扯开了腰带。冷风拂过了皮肤,尚唯有些发冷,用指尖轻轻的抚上了右胸上的那朵小红花,尚唯整个人一抖,下边颤巍巍的,似是要挺起来。 【……╮(╯▽╰)╭河蟹爬过,纯洁的孩纸莫要拘泥√】 敛水很不爽,非常不爽,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同莫画一般提着灯笼站在港口吗?敛水甩了甩头,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想法?敛水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这细小的声响在尚唯的耳里像是震天的雷一般,刷的轰在他的心底,让他脑海里空白着的如白纸一般,动作如僵住般停在那儿。 【……╮(╯▽╰)╭同上】 男人像是一摊水般铺在床上,身子止不住的痉挛抽搐。 清醒过来的敛水淡淡的叹了口气,男人泄出的液体积成了一摊小水洼。 敛水脱了还完好的衣服,慢慢的擦干净了男人的身体,略有些粗糙的衣服让男人疲软到极致的身子再度起了反应。 男人难得乖巧的任由她擦拭,知道自己起了反应,手抬了抬,还是没有推开敛水的手——那是极不明智的。于是男人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拧过头,望着床空空的位置发愣。 敛水也没有特意去为难他。那个人劝她压住脾气,所以她刻意的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敛水对欲望的需求不高,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连个暖床小侍都没有,即使她可能不算富裕,但也绝不至于连一个暖床小侍都纳不起。 买尚唯,则是个意外了,毕竟她也不想随那些媒公的话去娶那什么劳什子的东家儿西家郎的,她不喜欢不安分的人。 见敛水只是替他擦了擦身子便没再有动静,尚唯好奇的转过头想看看敛水怎么了,哪知一转头,思绪便撞入一双水样的凝眸,剔透亮泽。 尚唯看不懂她,他情愿相信她眼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柔和是他该死的错觉,他虽不了解她,但也是分享过她情欲的人。 敛水随手把外套丢在地上,瞄见了未曾动过的柜门,便猜到了几分,难怪她看见他身上的衣服这么陌生而眼熟,那应该是莫画的衣服。 敛水从容的脱了里衣,旁若无人的换了衣物。敛水的身材自是不差的,全身一股圆润自如的味道,完美的黄金比例,并不壮硕,却也不会让人看起来觉得弱小,举止间透着一种脱俗与自然。 尚唯红了脸,眼神闪躲的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敛水,有点羞涩的咬着唇,在心底碎碎念,这个女人!不知羞耻!怎么……怎么能在他面前换衣服呢!虽然身材的确不错。尚唯悄悄的用眼睛的余光瞄着敛水。即使尚唯再不满,也不能否认敛水的美丽,让他都有些……觉得配不上了,虽然她只是个捕鱼女。 尚唯有些难过。 敛水感觉到了尚唯的目光,可她并没有去看他,只是一丝不苟的换好了衣服。 尚唯有些失落,是失落敛水的无视吗?他不知道,他应该怨的,怨她的粗暴对待,可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怨,这就是生活吗?爹爹曾无数次的说生活的艰苦,要他找个人,一个能对他好的人,即使没有多大的身份,他本身的身份就足以让人对他视若珍宝,可如今……不同了。他没有身份建成的保护伞了,他也没有那个自信成为她手里的珍宝,因为,他只是一个被买来的奴。他成不了那个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夫郎 敛水感觉到了男人骤然消沉的情绪,不由得皱起眉,那个男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不过敛水倒是一声不发,只是整理好了身上衣服的褶皱,便径直的出了门。 连一个转身或回头都没有,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呵,未成婚就破身的破鞋,又有谁会肯给身份呢?有,也不过是个君郎皆可欺的夫侍罢了。 而此时的敛水在哪儿呢?在徐沪家。不同于敛水家的一枝灯火花独秀,徐沪家灯火通明,让敛水不由得带了一份艳羡。男主人莫画正煮着菜,香味四溢;女主人徐沪正搂着莫画的腰你侬我侬鸳鸯交颈,见敛水来了,徐沪笑着向敛水打招呼。敛水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便径直走到里屋,找徐大娘。 “老女人,我要成婚了。”冷冷的声音,配着敛水那暴力的踹门声,奇异的搭配。 厅外的莫画被那轰然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徐沪拍了拍莫画的胸口,表示习以为常。毕竟敛水在她家这么多年,踹烂的门都已经多到让徐沪麻木了。那个暴力的妮子!徐沪咬牙切齿,居然吓到了她的宝贝!她要敛水好看!哼! “哟,小家伙,你要成婚了?”徐大娘醉醺醺的说,摇了摇杯里的酒。 敛水抿了抿唇,笑。“你夫君又回去了吧?不然他哪容得你喝酒。”对于徐家,敛水可是熟悉着的。 “嘿嘿,被你猜到了。”徐大娘为老不尊的笑着,脸上带着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意的潮红。 敛水笑着摇头。 “小家伙,说吧,找我什么事?”徐大娘醉意盎然的说,强撑着一丝清醒,用手撑着脑袋挑着眼问道。 “给我院子里男人一个身份,我要娶他当夫郎,帮我证个婚。”敛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 婚礼,一般来说是由女方的父母操持举办的,当然,少许无父无母的,便只能靠自己了,至于证婚,一般是女方来找自己信任的过的人去操持,证婚完了,婚礼也就算完了大半,只剩拜天拜地拜父母这一道工序了。 通常来说,证婚一般被运用与新娶正君或地位高崇的夫郎也就是侧室。而地位低的夫郎和夫侍则连婚礼的有无都是靠着女方是否愿意来定的,不过通常都是直接纳了进门就行了。 男子入门的高低按夫君夫郎夫侍来排。 敛水给的位置,便是夫郎。 不是说她给不起夫君这种正一位的位置,只是,她不情愿,至于原因,以后会知道的。 “小家伙肯定下来了?好!不错!老身就做你一次证婚人!这可是当年……算了不提当年了,总之,老身证婚以后,你可不许对那男娃娃始乱终弃啊!”徐大娘重重的拿酒瓶敲了敲桌子,眼里满是警告。 “你今天才认识我?老女人。”敛水笑着,轻轻翘着嘴角,冰雪初融般的艳丽。 徐大娘愣了愣,显然是被敛水的容貌惊住了。徐大娘晃着酒杯,摇头叹道:“这小家伙,到真真是个祸害!如若是在皇都,怕是都城的儿郎都要被迷倒了。” “谢谢夸奖。”敛水皮笑肉不笑的说。“滚!”徐大娘有些恼怒的挥手,说着,“回去陪你的小夫郎!”“好咧。”敛水答应着,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这女娃娃。”徐大娘摇头,她知道她又被敛水气着了,又掉进敛水事先挖好的坑里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选的人儿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出了徐大娘的偏院,敛水免不得又看见了徐沪与莫画那一对热烈交缠的鸳鸯,骤然间想起的一件事让敛水不得不驻足停下,别误会,敛水可没有什么偷窥的癖好。 看见她出来,徐沪便恶狠狠的瞪大那双黑白分明眼睛盯着她,虽无什么恶意,但始终看的人有些不爽,有些发毛。敛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把徐沪的反常定位为更年期。如果徐沪能看见敛水的内心的话,她一定想吐血,可惜,徐沪没那福分。 莫画则正常多了,脸上带着被撞见恩爱的酡红,问到,“敛姐姐有什么事么?”话语里三分怯六分羞一分娇。 徐沪醋意的看着敛水,刻意把莫画抱的紧紧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全然忘了明明是自己先叫莫画亲近敛水的,也忘了是敛水去风雨迢迢的喊她回来的。 这下,就算敛水情商再差都能闻到周围浓浓的酸味了,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为了避免醋坛大爆发,敛水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了主题,“莫画,听说你刚买回几件没穿过的新衣裳准备过年,能先卖件给我吗?钱我得空再给,” 莫画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徐沪倒是大方的把那几件新衣都拾掇出来一把丢给敛水,再紧紧揽住莫画的腰,满脸不耐烦的说声不用还了便向敛水挥手示意下起了逐客令,像是再赶苍蝇一般。 标准的见色忘友啊,敛水走远了,耳边还能听见徐沪那隐隐约约的声音——“没事儿,为妻明个儿陪你一同上街买,不出水了。” 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敛水走着,路上黑漆漆的,敛水把衣服拿的稳稳当当的,不用她自己去挑买衣服,这事是极好的,敛水可没耐心去一间一间店面对比寻找一件合眼的衣服量尺码,有现成的是再好不过的了。 敛水小心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布包,边角翘起的地方还能隐隐的看见一块天蓝色的软绒布料,而后又迟疑的放了回去。 灯还亮着。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起床关灯的习惯吧?敛水推开门。男人依靠在床柱上,头低着,一点一点的,眼底有圈泛青的颜色。 怕是真的累了吧,男人显得比初到时更显得憔悴些。 敛水托着男人的下巴轻柔的从下巴描绘着男人的面容,时而划过男人颤颤的睫毛,但更多的是留恋在男人凝脂似的唇上。男人的皮肤很好,像是刚剥了皮的鸡蛋,水润异常。鬼使神差的,敛水吻上了尚唯,感受着那湿热而柔软的两片唇。敛水没有深入,只是温柔的用舌尖划过男人的唇,浅尝即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我要努力做个有节操的人类!【握拳】 ☆、穿衣 敛水到目前为止的每次温柔,无不是在男人熟睡以后的事,敛水也讲不清楚为什么,不习惯吗?还是防备?敛水表示不知道。 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慢慢的酝酿着叫嚣着想要发酵,敛水知道,那叫做心疼。敛水很明白,明白的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喜欢上了尚唯,会心疼他,不然怎么会想着去替他要衣服,然后找那人出主意再出钱买礼物。 不过,敛水也不过是仅仅是有些喜欢,这样的喜欢对于敛水来说像一根丝线,狠下心来轻轻一扯便会断掉,也只是会受些轻伤的。 敛水并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牵挂。任何可以成为她弱点的牵挂。敛水有些后悔买回自己的玩具了,她本以为是一个随时可丢的玩物,只是,她好像并不想让这个玩物成为路边的破布娃娃呢。有因就要有果,敛水目前尚不能摆脱。 爱情都是残酷的,喜欢却是暧昧而残忍的。 一夜天明。 尚唯挣开了眼。他觉得脖子好疼,全身上下都有些麻麻的钝钝的疼痛。尚唯想下床,但以不良姿势睡了一晚的身子显得格外无力,比如手和脚,都是曲起着进入了睡眠,造成血液循环的不流畅。 “砰——”尚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很响。敛水又再次不在他的床边,欣喜之后的尚唯是失落中夹杂着一丝难过的,逃过她的占有,难道不应该高兴吗?难道还要让敛水再绑缚住他多一次?他又不喜欢受虐。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这些了!尚唯暗骂了一声自己。 敛水进门便看见正拿自己出气的男人,觉着好笑,也不知是因为心情问题,自昨个儿回来到现在,见什么都想笑上一笑。不过好几年都不曾笑过几次的脸,肌肉僵持着不肯给敛水扯出一个开心的弧度。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甚的,敛水觉着男人越发的可爱动人。 “你……”一抬头,便看见了敛水,尚唯惊讶的张开了嘴,放下了还在揉着屁股的手,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 第6节 她最近变得难看吓人了吗?敛水若有所思的摸摸脸。 “我怎么了?”敛水饶有兴致的问。 “你怎么在这!”有些被惊吓到的男人终于回了神,有些色厉内荏的说,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谁的地盘,又是在与谁讲话。 活泼了一些,敛水总结了一下两人三日不见的状况,状况还算是良好。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这儿,好像是我家吧?而你,也不过是个买来的。”敛水的语气很轻快,听不出一丝嘲讽,却在尚唯的心里如万箭齐发一般,在心底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漏洞,很痛。 “只是个买来的……”尚唯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整个人都沉郁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像是雨夜里彻夜淋雨而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终是不忍看见那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虽然她很喜欢。敛水兜头的丢过一件衣服给尚唯,那是一件粉青色的,极为素净的衣裳。“穿上。”敛水冷冷的说。 尚唯捏着衣服,迟疑着不肯换上,虽说身子被敛水看了数遍,但他也没有开放到可以在敛水面前若无其事的更换衣物赤身裸体。 吃亏的总是被那些世俗礼教所束缚的人。 敛水本还安慰着自己让自己耐心些,但一看到尚唯那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模样,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心理暗示全都一瞬间崩塌。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弯着腰,和男人近距离面对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不穿,我扒光了再带你出去。” 男人的脸又白了起来,本就是没有休息好,已是苍白的面色了,却又再被恐吓了一番,更白上了几分,比抹了粉还白。 男人被逼着在敛水灼热的目光下换起了衣物,淫糜的气氛让尚唯恍惚间以为是在邀请占有,那灼热的眼神就像一柄粗糙的鞭子,一下一下的光顾他的身体。 这似乎是敛水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看见尚唯的身子,充足的光线打在尚唯的身上,像是打在了一块无暇的美玉上一般。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男人的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一般走到了敛水的面前。 似乎……也没有特别的抵触。,敛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是否是开心,她觉得,男人的棱角开始被她磨平了一些,好兆头。 “好看吗?”尚唯声音有些小,却是把所有的勇气鼓足了把嘴边的字一个一个的往前推。衣服很合身,没有额外的粗糙的感觉,这点倒是让尚唯有些吃惊。 敛水轻佻的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不愧是莫画挑的衣服,莫画穿上一定不错。”她似乎话中有话。 意思是,他穿毁了这件衣服么?尚唯有些难过,心尖儿疼的就想要麻木了。她在他面前大肆赞扬另一个男人,他以为是她特意买来的准备当珍宝收着的衣服,原来也不过是她捡着别人不要的衣服。这是在告诫他么?不要痴心妄想抱有幻想么?尚唯悄悄的松开了因期待而揉皱了的衣角,默不作声的抚平,原来,不是给他的衣服,所以,不能弄坏。 “不过,倒是蛮漂亮的。”敛水若无其事的说,刻意的忽略了尚唯瞬间抬起头看着她的表情,那双眼睛瞬间被某种情绪点亮,熠熠生辉。 敛水并没有说假话,粉青的素色外套,衬得尚唯那一头青丝飞散,眉清目秀。只是似乎太过于素色了,敛水皱了皱眉,到不是说尚唯衬不起这件衣服,只是他的气质会把衣服本身的亮点盖住,这样,就不能凸显出衣服的精致了,反而把那衣服衬得如俗物一般。 尚唯偷偷的看着敛水骤然间皱起的眉,有些忐忑。敛水则是走到一旁的柜子,抿着唇,从里面抽出一条青色偏灰的丝带,上面还用毛笔绘了一幅图。 敛水把尚唯两边的手抬起来,而尚唯也听话的如同木偶一般乖巧而僵硬的平举双手。敛水弯着腰,将丝带往尚唯的腰间一系,编了个漂亮的环扣,整件衣服都亮眼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大娘 敛水扶着尚唯的腰,慢慢的站直,用平和的目光看着尚唯,直到他的脸慢慢染红。 尚唯觉得,敛水身上有一种味道,不是鱼腥味,更不是海洋的咸腥味,反倒是有些像池塘淤泥里长出的冷莲的香味,沁人心脾。扶着他的腰的手,让他觉得有些痒,尚唯悄悄的抖了下,又想起什么,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敛水。 “这样,感觉更漂亮一些。”手上的触感细腻温暖,让敛水都有些不想放回手了,敛水有些坏心眼的在那丝滑的衣物上挠了挠,满意的看到男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纠结表情。 尚唯小心的靠在敛水的身上,有些试探,有些羞涩,有些害怕被推开。 美人投怀送抱,敛水自是不会拒绝的,反手拥住男人,她曲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着男人的发。男人的发质很好,柔滑的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尚唯舒服的发出幼猫般的声音,沉浸在敛水难得一见的温柔里,忘了时间,忘了身份,忘了自我,只愿在她的怀里,醉生梦死。 敛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基本上像是猫一般蜷缩在她身上的男人,恶劣的用力揉了揉他的头顶,打破了他的幻境,柔顺的发丝变得乱糟糟的,像是旋起的鸟窝。 “要梳头了。”敛水说着,看着如梦初醒般的男人,嘴角带起一丝玩味。 “哦。”男人懵懵懂懂的拿起放在台上的木梳,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心里冉冉流出的情绪,都像是浓稠的蜜糖,一点点的溢满了男人的胸腔。 第一次主动牵起一个女人的手,尽管机智告诉他不要陷入别人刻意营造好的幻境陷阱,但尚唯却做的义无反顾。 没吃到教训的男人么?敛水感觉到了那一双如玉般的手的牵绊,有些别扭的想抽回手,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刚刚冒头的怒火却在男人握紧的一瞬间消去。罢了,罢了,敛水握住男人的手,扯了扯,说道:“走了。” 尚唯被敛水拉扯着走了,看着腰杆挺的直直的不曾回头的敛水,尚唯吃吃的笑开了,原来,也只是有些别扭的人儿罢了,到还带了些小孩子心性。 敛水有些恼羞成怒的回头瞪着尚唯,不意外的看见男人笑的更欢了,脸色有些阴霾起来。这男人,倒是给根竿子便往上爬,仗着她的心情好。 恼怒的人儿自是忘记解释了什么,敛水把门一踹,正看见慌乱着分开的两人,也不意外的收到徐沪递来的凶的可以吓死人的目光。 “又来做什么?”徐沪怨气横生的问,任谁在情到浓时快更进一步的时候被打扰两次,这种怨气,都已经快可以实质化了。徐沪的目光移到了尚唯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哇,洗干净了还真漂亮啊!敛水你真是有福气啊!”徐沪由衷的感叹一句。 不过徐沪的表情马上晋级成了呲牙咧齿,只见斯斯文文的莫画此时正如夜叉般笑着,芊芊玉指正掐着徐沪腰间的嫩肉,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体。 “如果你觉得喜欢就送给你。”一句话,敛水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于人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的腔调。三个人的视线在一瞬间聚集在敛水的身上。 从幸福到绝望到底有多远?尚唯看着那双还握在一起缠绵的手,突然觉得自己握着一块极寒的并突然变成了一块灼热的烙铁,只要分开,被冻伤灼伤的皮肤就会变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莫画惊讶于敛水的无情,瞪大的眼睛仿佛从不认识敛水一般。隐隐的,莫画带着同情看着尚唯,不自觉的靠近徐沪。 而徐沪,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搂住了莫画细细安慰着。她自是懂得敛水的,那种一副死人脸开玩笑的态度,她是要赞敛水的“幽默”呢,还是一巴掌扇死这个祸害呢?敛水是嫌她和莫画太恩爱了要帮她在后院煽个风点个火吗?徐沪的怨气更重了。 尚唯好羡慕,羡慕莫画的幸福,虽然莫画未曾享受过他曾有的荣华富贵,也没有他曾经的风雅俊逸,可是,莫画是幸福的,有人疼宠。 尚唯只觉得,刚刚的甜蜜开心就像是一场笑话,她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是为了能更好的送人吗?尚唯慢慢的蹲了下去,手也滑了出来,分开了。他没有哭,只是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敛水想解释,却恶意的没有开口,她讨厌别人的不信任,她任性的看着他苦笑。算了,总该是有时间解释的,拗不过自己别扭的心,敛水这么告诉自己,安慰自己。 “哟,小家伙来了。”徐大娘衣衫不整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还揉了揉头上鸟窝般的发。“这就是那个男娃娃,长的不错。”徐大娘上下打量一番尚唯,眼里带着莫名的光芒,让尚唯有些发颤。“男娃娃,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替你做主!”看见尚唯那悲伤的表情,徐大娘豪气冲天的说,就差没有拍着尚唯的肩发誓了。 尚唯默不作声,看见徐大娘打量着他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悸。 敛水隐蔽的移动了少许,悄然挡在了尚唯的面前。她看得出徐大娘眼中的不寻常,特别是看见尚唯的时候,有一种敛水无法分析出来的情绪。敛水挑了挑眉,看着徐大娘。 徐大娘也觉着有些失礼,不由得讪讪的干笑转移话题,“小家伙,我……” “人先丢在你这,我回去了,明天我会把我准备好的东西发了,你,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搞砸了……我把你一院子的酒都砸了。”敛水有些生气,说话也恶狠狠起来。 徐大娘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猫,怪叫着保证一定会搞定这一切的。 敛水摸了摸尚唯的头,小心的没有弄乱他的发髻。尚唯拽住敛水的手,用双手紧紧抓住,仿佛一放手敛水就会不见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嫁衣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会很乖的,我……我会学做饭的……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我可以给你弹琴唱歌的。”尚唯的手抖着,被丢弃的恐惧让他有些语无伦次,话语里带了哭腔,只是,他没有哭,不敢哭。 敛水猛的挣脱了男人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身后很安静,安静到死寂。敛水回头,看见男人如同全部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地上,瞳孔没有聚焦。终是不忍不解释,敛水折返了回去,蹲在尚唯面前,摸着男人的脸,淡淡的说:“我没有把你丢下。”,终是,没有狠下心。 或许男人没有机会知道,敛水这一次,真的有丢下他一刀两断的心,因为敛水觉得,他已经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了,很危险,但是她没有狠下心。 “乖乖的,我明天来接你。”敛水觉得,也是该下决定了。娶了他,背上了一个人类的责任,她认了。 “明天,来,接我?”男人重复着她的话,瞳孔渐渐开始聚焦。“接我?”男人问。 “嗯。所以,我现在要走了。”敛水扶着尚唯站了起来,情绪起伏过大,让尚唯的手脚还软着。 “好。”男人乖巧的点头,“要记得来接我。” 敛水想,她似乎沦陷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没有男人的院子显得有些冰冷,没有生气,像是一汪死水,不起波澜。 敛水提着一竹篮子的东西爬上屋顶,死去的青苔依附在瓦片上,异常的滑脚。寻着一处平坦些的腹地,敛水点亮了手中的灯,光形成了一个圆,把她包围在内。 在屋顶,能够看到徐大娘家,看到那一片热闹的场景。每次敛水觉得孤单的时候,总会坐在屋顶,陪着满天的星辰,去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只是今夜有些不同寻常,她没有心思去看那些繁华,而是磨了墨,娶出了红纸,一张一张的认真的写着喜帖。末了,还从怀里拿出四张一模一样的水蓝色的纸张,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敛水看着夜色中的临江县,轻声的笑。 明天,她便要成婚了,这对敛水来说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一夜无梦。敛水在屋顶坐了一夜,清早,徐沪家升起第一缕炊烟的时候,敛水便下了房顶,来到屋内一个垒放东西的边角,那儿放着一对布满了灰尘的木盒,敛水站在那木盒的前面,面色沉思。 敛水细致的把灰尘一点一点的拂去,拿出一个边角雕着一尾上了色的彩色锦鲤的木盒子,抱在怀里,着往外走去,手里,还攥着一摞薄薄的大红请帖。 敛水觉得自己没那个必要到处发请帖,不是不重视,而是她知道,该来的人儿,总是会来的。 来到徐家敲了三下门,徐沪便出来迎了敛水,徐沪有些好奇的看着边角那一尾锦鲤,再回神看敛水。 “嫁衣。”敛水把箱子往徐沪手里重重一放,便走了,留下徐沪一个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这临江县的风俗,一般只有夫君之位的嫁衣才是由女方操办的,显然,尚唯是不知道这个习俗的。 顺着石头的裂痕一步一步的走着,敛水来到了那个小集市,还没开市呢,来来往往的人儿皆是没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 敛水径直朝梁环的方向走去。门外有人把守,脸生的狠,不是临江县的人,也不是她上次来见过的。 “来者何人!”把守门的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喝到,眼若铜铃,皮肤黝黑。 “……麻烦通告梁环一声,就说敛水来见。”敛水有些无语的打起了场面话,平生最是厌恶这种感觉了,却又不得不为。 “你是什么人!还敢说来见大人!”那女人一脸的不屑,“知道大人是什么人家吗?她其实你想见就能见的。”那女人的言语里带了鄙视。 “怎么说话呢!”后边儿传来一声骂,正是梁环。而那跋扈的女人,脸上却是惊惧的,满是惶恐。“不好意思管教无方,望小妹海涵。” 敛水也只是假笑,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更惶论她不是没有威胁的泥人。“给你。”敛水把手里的喜帖一拍,转身就走。 梁环只觉得敛水的笑容有些让她脊背发凉,讪讪的看起手里的帖子。 自己的事情自己消,不过今日心情是极好的,先暂且放过吧,敛水回到院子,刻意的换了身衣服,洗净了脸,用心的绾起一头青丝。 对着镜子弯眉一笑,敛水整理好衣物,又摸索出一个锦绣的袋子,放入怀里。 吉时已到,敛水到了徐家,朱红的大门上的漆有些剥落。 听见敲门的声响,尚唯脸上泛出了神采,立马想冲到门口,却是被莫画摁住,莫画朝徐沪丢了一个颜色,徐沪心神领会的走了。 “谁啊!”徐沪高声喊到。“如果你不想你家的门碎掉就开门。”阴森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徐沪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僵了僵,立马利索的去开了门,还嘟嘟囔囔着,“这不是习俗,习俗嘛!” “……你们就把我的人打扮成这样?”敛水自是看见被莫画摁住的尚唯。 没反应。尚唯有些呆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打扮严整的敛水,没了吊儿郎当的衣裳,也没有阴冷的气息和面无表情的脸,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而且,她还说,他是她的。 如果说敛水以前像是画上完美的人儿,不似活物,那如今,却像是一抹最耀眼的颜色,站在尚唯的面前,像一棵松,傲直伟岸。 “小家伙,过来!”徐大娘摆好了一桌的酒菜,满满的斟了一杯。厨房里走出一个围着蓝色头绳风韵犹存的雍容男子,气度不凡。 “金大叔。”敛水有礼貌的喊到,这就是让徐大娘放弃了一片森林的男子。 “嗯。”金大叔微微的点头,目光却盯着像偷腥的男儿般闻着酒味的徐大娘。 敛水轻轻一笑,就像是冰上开出的满院的花,惊艳异常。 而梁环也扣门而入,没有带些闲杂人等。 第7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 见到梁环,尚唯不自觉的抖了抖,敛水揽住了他的肩。 各人就位,干杯,畅饮畅谈。 饭菜也享用的差不多了,也该到证婚的时间了。 午时三刻,吉时已成。 “我,徐青。”徐大娘站了起来。“我,金维。”金大叔也站了起来。“以夫妻身份见证。”二人同说。 “我,敛水。”敛水也站了起来。“我,尚唯。”尚唯此时真当的上是面若桃花了。“借证婚的名义宣告,即将成婚。” “女方赠物。”徐大娘说,走着流程。 敛水拿出了怀里贴身收着的锦囊,袋子已经染着她的体温了。里面装的是一对耳饰,乳白色的半透明的珍珠吊着,在阳光下隐隐透出一抹冰蓝的颜色,很漂亮,没有别的点缀,显得极为高贵。 莫画与金维的眼里都透着淡淡的迷醉,为了那一对耳饰。而识货的徐大娘和梁环则是震惊的对视了一眼。而徐沪,则是单纯的欣赏着。 因为不戴耳饰太久,尚唯的耳洞已经愈合了。 “有些疼,忍一下。”敛水倾身过去,在尚唯的耳边呢喃。耳饰的弯钩很尖,环了一个很自然的略圆的u型的头。 那针尖似的环头穿过了尚唯玉般的耳垂,尚唯闷哼一声,一滴圆润的血珠躺在耳垂上。 敛水含住了尚唯的耳垂,舌尖卷着那柔软的耳垂,狠狠一吸。尚唯如雷击般怔住身子,身若春水眼若秋波。淡淡的铁锈味在唇畔散开,敛水如法炮制的替尚唯带上了另一只耳饰。 尚唯全靠敛水扶着,起了反应的他全身瘫软在敛水的身上,微微的喘着气,像有电流一般在体内乱窜,带起羞耻的快感。 “要走流程就快点哦,我忍不住了呢。”敛水坏坏的笑着,舔去嘴角的血丝,魅惑人心的容貌带了一份痞气。 石化了一桌子的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开放的人儿……而尚唯则更是埋首到敛水的怀里不肯出来,满脸羞意。“软不软?”敛水哪肯放过到嘴的猎物。尚唯如同兔子一般惊吓的跳开,慌乱的坐下拿起筷子扒饭。敛水好笑的看着尚唯,“那是我的筷子哦~”“咳咳。”尚唯呛得脸通红通红的。敛水拍着尚唯的背。 一桌子的人骤然有种自己是多余的作死感觉,继续石化。 片刻,敛水说:“我该回去了。好好打扮我家男人哦,不然……”敛水眯了眯眼睛,“后果自负。” 没有喜爹或嬷嬷更衣,敛水自己穿上了从剩下的那个木箱子里拿出来的红裳。那是一件怪异的红裳盛装,中间花团锦簇的“囍”字竟是用的水蓝的勾线,隐隐的波动像是水样的浪花,袖口也是绣着水蓝的波浪纹,盘扣也皆是蓝色的,颜色深浅不一。 屋内没有一丝的喜庆气氛,敛水想了想,用着蓝色与红色的纸张,拼凑出一个大大的“囍”字,屋内顿时喜庆了几分。 用一个水蓝色的不知名材质的簪子固定住发,敛水开始盘发定型。箱子里有一套浅蓝色骨架的红金雕饰的冠,敛水戴了上去,拔出簪子。 还有妆容,敛水画了黛青色的眉,描了一颗水滴状的蓝色泪痣,铺了浅浅的腮红。 左右端详着再无恙,敛水起身,裙摆拖着地,一步一步极为端庄的走向徐家。 忙乎了许久,太阳也走到了西头,徐家挂起了红色绣球锦锻。远处传来唢呐声,一队红衣的人马到来,吹着极为喜庆的调子。 “我来祝寿咯!”一个穿着蓝衣的明显是头儿的人朝敛水拱手,低眉,看着明显是化了妆的敛水,眼里满是惊艳,“大人这次格外漂亮呢。”语气里带着惊叹。“欢迎,然后,谢谢夸奖。”敛水笑意盈盈,笑容晃花了有些人的眼。 敛水依着规矩三叩门。陆陆续续的有穿着蓝衣盛装的男女提着红色的礼,围到徐家,街坊邻居都惊讶的探出头来,看看是谁家的喜事。 门开了。开门的是徐沪,看见门外熙熙攘攘的人,徐沪显然吓了一跳。“这……这是……?”徐沪吓得有些结巴,毕竟谁一开门就看见一堆穿着蓝色衣服的人,都不会好过吧。 “祝礼的。”敛水毫不在意的说,“进来吧。”门外清一色蓝色盛装的人有序的走进,仅能以蓝色衣物的深浅不同来区分。 还好敛水有提前叫徐大娘备多一些桌椅,不然这些蓝衣人怕是要站着了。不过看到这么多人徐大娘还是震惊了,梁环亦是如此,只有金大叔的眼里闪过一丝探寻。 天色全然暗了,蓝衣人自动自发的点亮了烛台,不发出声响,显得很有秩序。 尚唯在莫画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袅袅婷婷,风姿绰约,身上穿着那一套嫁衣,红霞披头,蓝纹萦绕。 金大叔注意到,蓝衣人看着尚唯那套嫁衣,脸色有些凝重,复而变得轻松,心下有了思量,这敛水,怕是不如他想象中的简单。 “一拜天地!”敛水牵着尚唯的手,朝东方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敛水朝海边的方向让尚唯与她一同鞠躬。 喊话的徐大娘皱了皱眉头,却也不好言语。 “夫妻对拜!礼成!”二人对拜,笑意盈盈。 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 敛水挑开盖头,化了妆的男人显得更为明艳动人,脸上的红云布在腮边,红唇似火待人品尝。 “要陪我堕落吗?”敛水笑着,拈起一颗红枣,递到尚唯的唇边。莫名的,尚唯想起“早生贵子”的含义,身子微微的有些燥热起来,像有只猫儿在心里挠着一般。尚唯顺从的吃下那枚无核的红枣,感受着那双手在他唇上游移,痒痒的。尚唯目光迷离着,转而展颜一笑,“以后,就是妻主的人儿了呢。”话语里也不知是庆幸还是落寞。“记住,我叫敛水。”敛水挑起尚唯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好。”尚唯笑着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 尚唯觉得,敛水此时特别的魅惑,像是水中的妖一般。眉间晶蓝色的水滴,像是会动的那般,透出几分妩媚。敛水笑容微漾,眼睛微微眯起,美得不甚真实。 男人身上能玩的,除了前面那处,还有后面,敛水特意没有去开发尚唯那娇嫩的穴口,不是为了留悬念,而是想要得到一个首肯,说是做作也好矫情也好,敛水有着自己的信仰。 嫁衣很容易脱,特质的嫁衣,是她那几个损友特意定做的,每个人都有一套,而且,还别有一番风情。 灯很亮,点了七盏,左三右四的排场,寓意生死相依。能见度很高,敛水甚至可以看到尚唯脸上的绒毛。 脱了嫁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束衣,紧紧的包裹住男人的身躯,遮掩着两朵红花儿,却恶意的制紧了男人挺翘的臀。 敛水拍了拍男人的臀部,男人如同一条被束缚的美人鱼,鲜活的在敛水手里跳动。扭摆着腰肢,尚唯传达着自己的不适,哪知敛水竟然开始放肆的揉动,忽而用力,忽而松懈,抬眼望去,敛水的神态却显得极其认真,凝视着手里那绵软却有隐隐韧性的一团,像是在揉一团可以作为美食的面,一下一下,细致而认真的照顾着鞭打着尚唯臀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敏感。 那紧身的衣物可恨的包裹的很紧,把那处包裹成圆润的球,而那裂谷里还塞着短短粗粗的异物,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被敛水一揉,便挠的里处瘙痒异常,像有一层绒毛,一下一下的磨着某一点。会阴柔软的起伏着,血液横冲直撞的往下。敛水饶有兴致的分出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戳弄着柔软的会阴,还时不时的用两指掐弄。 尚唯遏制住自己想要跳起的冲动,满目羞意的任由敛水胡作非为,他仰着头,微启朱唇。 见状,敛水放开了原本的阵地,尚唯有些欲求不满的晃动,企图再蹭一下,再感受一下那虽麻痒,却异常迷人的滋味。 当然,敛水并没有想要放过嘴边的猎物。前戏,自然是越充足越好,最好,能让男人崩溃。只见她站到男人的背后环住他,肆意的借着紧身衣上本就有的绒毛,一下一下的磨着男人胸前那两点微不可见的凸起。来来回回的搓弄,抠玩,男人闷哼着举起了那处软骨,在下边鼓出一条刻意的痕路。敛水忽快忽慢的责备着那奔腾着的软骨,用指甲在男人幼嫩处隔着衣物划着,指甲的锐利,衣物的毛刺,每一样都让男人变得疯狂。敛水不紧不慢的挑逗着男人的火焰,以品鉴的方式轻轻的划着,欲火焚身的男人自然是无法依靠此满足的。慢慢的,光亮的紧身衣出现了一圈湿痕,勾勒出男人那顶幼嫩的蘑菇的形状。 玩的差不多就够了,敛水可不想男人这么快就得到满足,毕竟,她也是忍住了十分的冲动,自是不能让别人爽的这么快了。 再说那磨着男人穴儿的异物,说不上多费心,倒是一个皮质的套子,至于有什么用,就看使用者怎么发掘了。皮质的,自然是有棱角的,尚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敢紧合穴口,因为那异物可是靠着皮衣紧紧的贴着内壁放置的,怕是一闭合,就吞吃的更进了。想到此处,尚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忆起自己穿上时的感觉,软骨更是顶的难受了。 不设防的穴口,倒是便宜了敛水。敛水猛的伸入一根手指,隔着那皮套在内壁感知着温暖。那皮套的棱角,皆是因为没有伸直的褶皱凸起,骤然被敛水撑起,这可让尚唯吃了苦头,喊叫出声。“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敛水啃咬着男人今个儿穿耳饰的新伤口,舌尖不停的撩拨着那细细的银针,全然不顾男人的挣扎,用力的想要把那伤口磨开,品尝新鲜的血液。 “啊……”男人绵软的喊着,也不知是痛还是爽。考虑到男人是新开的苞,敛水就着一根手指在男人的穴内扭动弯曲,打着圈的转。“嗯哼……”男人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抵触也变得大了些,像一尾被提上岸的鱼,挣扎着。哦?似乎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呢,敛水记住了刚刚的那个点。男人现在身子绷的紧紧的,刚刚的感觉就像冬天时被静电触碰一般,正中穴内最能让人快乐的地方,那种感觉,让男人有种想要抓住敛水的手往里塞的冲动,而礼教和信仰却告诉他,他应该拒绝。 敛水也不追击,感受着手指传来的吸力,突然怪怪的笑了,猛的并指侵入。“啊!”男人高声的叫喊,盖过了外边的杯盏交错的喧闹,外面静了几分钟,复而继续喧闹。一下,便是三个手指,隐隐的迫压着那点,正当男人躁动的时候又猛的抽出。“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皮质的套子自是比不得手指的柔嫩,只要力道稍稍把握不好,就能让男人的穴口充血红肿。 男人越喊越大声,敛水每次都在男人以为她不会触碰那点的时候狠狠的撞击着那点。因为这,男人总是紧绷着神经,却因为这样更加细致的感受着穴内的动作,男人维持着半醉半醒的迷情,期待着下一步,情不自禁的随着敛水的指尖抖动,主动的配合,却遭来敛水的远离。 男人挽留着,不自觉的将臀挺翘起来。敛水拍了一巴掌那韧性十足的肉,抓住男人的手,不顾男人拼命想把手抽回的冲动,一根一根折磨似的把男人的体内填充。自己慰藉自己的不堪感觉紧紧的压在男人的心上,可身体却诚实的把那朵小蘑菇撑的更开。 “自己玩,松懈一点……”敛水没有说完,只是责罚性的捏了捏撑开的小蘑菇。男人吓得用力的把手往自己体内塞去,因用力过猛而痛呼着倾倒在敛水身上。 桌子上铺满了莲子红枣等干果,厚厚的一层,红白相间的,甚是好看。敛水把男人压倒桌上,隔着皮衣,一颗硬硬的莲子狠狠的用尖儿撞到了皮衣上差不多那两朵小红花的位置,那毛刺顿时有些刺入那幼嫩的乳肉,男人不自觉的尖声叫喊着,双手撑在桌子上扭动着想要起来,却因为这样反而充分的摩擦了那颗已经挺立起来的红豆。男人的腰一下软的像块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以后 “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敛水在男人耳边呢喃着将男人翻过身,敛水跨坐在桌上,把男人揉入体内。 良辰美景怎堪折,不敌美人吟春时。 夜半,门外灯火依旧通明,喧嚣不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敛水看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的尚唯,轻声的笑开了,一个专属于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尚唯做不做得到。 敛水换了身朱砂色的衣服,斜斜的绾了个发,插了一支碧簪,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身上略显黏腻,却也不是特别难受。 院内醉倒一片,剩余的人还在推杯换盏,徐沪已经成一摊烂泥趴在桌上了,嘴里还喊着“喝!喝!不醉不归!”一类的词,莫画为徐沪挡过酒,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两颊粉红,酒意冲掉了他的羞涩,莫画也大大咧咧的跟人干杯。 金大叔一口一口的抿着,但这么久,也喝了不少了,怒发冲冠的盯着豪爽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徐大娘,眼里有着些许的愤恨,敛水已经可以预见明个儿大家都醒过来的时候徐大娘的惨状了。 “小家伙,你出来啦。”徐大娘醉醺醺的撑着一双眼皮都快滑下来醉眼,举着酒杯,就开始豪爽的邀酒,“来,陪着我喝一杯。” 而和徐大娘同台的蓝衣人就有些忐忑了,也是双颊晕红,有些拘谨,望着敛水的眼里带着探寻。双方都刻意的没有驱散酒意。 敛水摇了摇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所以你们不必拘谨。后半句,敛水自是不会当着徐大娘一家人的面说出来。蓝衣人们听懂了,都纷纷举杯交战,气氛一时变得更为热烈。敛水摇了摇头,却也不说什么。 “哟,你家可人儿没有好好的服侍你吗?这么快就出来了。”徐沪不知什么时候也用手撑着桌子,强行站起来,指着敛水,摇摇晃晃的说道。 视线一下子全部聚集到了敛水身上,如果是别人,怕是面红耳赤的了,但敛水是谁?敛水又怎么会不好意思呢?只见敛水面不改色的坐到徐沪的身旁,“找死,尽管说。”一阵阴风刮的有点大,人都打了个哆嗦。莫画用手扯了扯徐沪,但徐沪不知天高地厚的,继续念念叨叨,“莫不是你能力太强,你家那可人儿满足不了你,被你做昏了?” 敛水面不改色的倒了一杯酒,慢慢的抿了一口,悠悠的说,“也不知是谁,第一次连怎么做都不知道,弄了大半宿还没进。”视线都刷的一声转到徐沪身上,没有人会傻到看不出敛水的“明示”。徐沪脸红的像猴子的红屁股,身子有些晃,莫画则低着头,拼命的告诉自己,没听到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 敛水又抿了一口酒,怡然自得的再度下了一个猛料,“也不知是不是探寻的太累了,唉,第二天傍晚才见到人哟,也不知莫画是怎么……唔,呜呜……”视线呈霹雳状闪向那对小夫妻。徐沪把手里的酒杯随手一丢,赶忙把敛水的嘴捂住,徐沪这才叫做真正的“祸从口出”,这不,莫画还使劲的掐着徐沪呢,可怜的娃。 角落里还堆着一大堆用红盒子包着的礼物,敛水淡淡的扫了一眼,推开了徐沪的手,无视了徐大娘与金大叔两人夫妻小情调的拼酒,目光直指中间约摸走着五六分醉意的蓝衣人,一个女子。不得不说,这一批人的皮囊还真的不错,各个美颜如花,眉宇间还带着淡淡的仙气。 “怎么,最近江间海里又开始不太平了?”徐大娘和金大叔拼酒愈加火热,徐沪这对也回了屋缠绵,于是敛水便问到。“尚可。”蓝衣女子答到,言语里带了几分恭敬。“那便好。”敛水闻言,举了酒杯,站起身来,“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婚礼,干。”敛水一饮而尽,蓝衣人照做着一饮而尽。 “到时间了的话,便散了吧。”敛水抬头望了望月,正当半空。“是。”蓝衣人答到。蓝色的衣物如潮水般散去,徒留满室的狼藉。再说梁环,作为商贾之人,本应各种应酬过了酒海,应是有很好的酒量的,哪知梁环这位啊,可是标准的三杯倒,这不,一大坨现在可是全趴在满室的狼藉里了。 难不成这些都要她一个人扛回去?敛水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坏坏的想要不然就让他们这么睡下去,让他们明天一起来就感冒。唔,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敛水右手锤着左手手心,然后施施然的又回去补了个觉,夜里可谓是风萧萧啊,某些趴在台上的,瑟瑟发抖。 蓝衣人也算有些良心,呼了人儿把醉倒的都扛走了,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把梁环与徐大娘二人丢在那儿,一对野鸳鸯外加一颗肉球,好搭配!敛水没有一点心里负担的看着某些人耍小脾气,顺带自己也任性一把。 宴无好宴宴无好宴,真当是宴无好宴!“阿嚏——”梁环打了个喷嚏,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该死的,那个家伙!她认清了!就是想整她!“阿嚏——”梁环狠狠地撸了撸鼻涕,猛的一看,还有两个疑似是人的物体趴在桌上,原来还有徐大娘夫妇陪着她啊,心下瞬间平衡,原来不是她独一份享受这“夜色”啊,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 徐沪一出来,便看到一家爹娘抱在一起春光无限好,正目瞪口呆的,一回神,又看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撸鼻涕的梁环,不由的大笑出声。梁环听见,恶狠狠的瞪着徐沪,仿佛一匹狼,想把徐沪五马分尸。“呃……”徐沪讪讪的摸摸鼻子。 “想把我冻死啊?”心情不好,语气自然就暴躁一些,梁环怪里怪气的说。徐沪颤了颤,望天望地就是不望梁环这么大的一个目标。“那个……我昨晚早早回屋了,姐们你……莫激动。”说着,徐沪脚底抹油就跑。 “这家伙!”梁环跺脚。“大人。”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了梁环的身后,低着头,毕恭毕敬,“需要下人教训她吗?”“多嘴!”梁环回头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低着头,很快便隐匿于黑暗之中。 两人都不曾看见,她们的背后,两双蓦然睁开又合上的眼眸。 第8节 天亮了,阳光穿过窗户,撒在床上那个睡姿不好衣衫不整的人儿的身上。 只见尚唯正“挂在”敛水身上,像只八爪鱼一般,七手八脚的紧紧缠住敛水。敛水表示略头疼,太阳穴的青筋有些跳,虽然一晚上没睡对她来说没什么,但是被人这样抱一个晚上,她还是极为不习惯的,也是睡不着的,常年的独身果然会有后遗症! 正想着,身上的人扭了扭,也不知想着什么,一个劲的在她身上蹭啊蹭。敛水在想,她能不能一脚把这货踹下去?答案是,不能,不管尚唯再不知死活,只要没触到敛水的底线,她都会暂且容忍着。 不过,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过了?温温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手挂在她的肩上,腿也压了一根在她身上,还在这蹭啊蹭。男人的唇蹭过敛水的脸,滑滑的,像是一匹绝好的丝绸。敛水的眸色变得有些深沉,昨夜未满足就因为男人累的求饶而放过这男人果然是个错误,不然敛水绝不至于让这男人还有力气在这动来动去。 “嗯……”男人无意识的吟着,想在唱一曲春之颂歌,吴哝软语的。敛水忍不住捏住尚唯的下巴,开始掠夺。“唔……唔唔……”男人如受惊的飞鱼,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猛的睁开眼睛,手不停的捶打着敛水。不疼,但敛水觉着不高兴,于是没有停。发觉是敛水,男人便停了躁动,乖乖的配合着敛水,像是赔罪,只是,敛水越来越过分,不曾给他换气的机会。敛水看着脸红的尚唯,大发慈悲的放开让他歇息一会儿。 “昨晚缠了我一夜,感觉如何?”敛水问,妩媚异常。尚唯这才发觉自己的模样,让他顿时觉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见他不着寸缕的趴在敛水身上,敛水那完好的衣服都被弄湿了几个水印。 “暖不暖?”她可不会让他退缩回去,送上门的调戏啊。 “……暖。”尚唯羞得赶紧把自己藏到锦被里去。 敛水弯了弯眼,亮如星子。 生活逐渐趋于平静,几个月过去了,敛水也开始习惯尚唯的笨手笨脚,也慢慢的学会一点点的宠溺着尚唯,只是这些,尚唯都不知道。 在尚唯眼里,敛水还是那个捕鱼女,那个朝五晚九整天见不到影的女人,这些日子,对于尚唯来说,算是平静,也不平静了。 当尚唯还沉浸在新婚之夜的温柔和温暖的时候,敛水便用行动告诉他事实,她是不在乎他的,毕竟谁刚结了婚就往外跑。尚唯一个人待在家里,来来回回的将敛水到内厅的每一块瓷砖的个数。 两千五百块,需走一千三百步,这是敛水需要的路。 如此,也过了几个月,尚唯觉得,他该从梦里醒了。距离上次见到敛水,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久到,尚唯都出现了幻觉。而一个月之前,敛水越来越粗暴的要他,很用力,没有一丝温情。尚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被厌倦了呢?才多久,就不被需要了?尚唯暗暗苦笑。是不是只要她不喜欢,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尚唯以为,敛水是不喜欢他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不会是她手上的那个小心呵护的宝。认命吧,用温顺维持的那一丝几乎是奢求来的温暖,终是不可长久的。尚唯抹了抹眼,起身走到厨房去烧饭了。他的手艺已经见长了,会蒸煮些简单的菜色了,虽比不上大家的手艺,也是可以入口了。即使那一双玉儿般的手已经伤痕累累,曾经只握茶琴笔画的手,也只能颤巍巍的握住那一碗饭。这样算不算是生存? “尚唯尚唯,在不在在不在?”门外传来活泼的声音,是莫画那小孩子的性子使然。 莫画,是幸福的吧,每天都是笑着的,被人宠着的。尚唯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忧愁丢出体外。“我在的,在烧饭。”已是快入夜了,门外晚霞遍布,尚唯恍惚想起,他便是在这样的晚霞下,来到她的身边的。 “哎呀你怎么还在烧饭啊!”莫画匆匆跑过来拍开尚唯拿着碗的手,急急的扯着尚唯的袖子往外跑。 “……”尚唯有些呆滞,不知道莫画是什么意思,今天的莫画,打扮的格外漂亮,还画了淡淡的妆。“去哪儿?”尚唯呆呆的问。 莫画瞪着眼睛看着尚唯,上下打量着如同在看远古的怪兽一般,但当莫画真的看清尚唯那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无辜模样,不由得有扶额叹息的冲动。“去接妻主啊!”莫画基本上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面色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要……要接的吗?他……他不知道,尚唯有点迷茫。 “服了你了。”莫画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别告诉我你嫁给敛姐姐这么久,都没有去码头等过她?”语气里是满满的惊异。 “嗯。”尚唯乖乖的诚实的承认了,这也没人告诉过他啊! “罢了罢了,算算日子,今个儿应该是远航回来的日子了,快,拾掇拾掇,去接人!”莫画推着尚唯入了里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人 平日,莫画不曾来叫过尚唯,因着徐沪与敛水皆是出三两天的短航,莫画皆是在门口侯着便是,也就没有叫尚唯,尽以为是尚唯懂得的,毕竟自己家里人久久不回,按理都会为着心安去门口那儿看看吧?谁知道尚唯那木头脑袋,硬是不按常理出牌。 尚唯对着屋内的铜镜,望着镜里的人儿出着神,还白净着的皮肤,光滑的没有一丝褶皱,年轻着的,是他的模样,身着一身宽松的染着粉青色的衣物,粗麻的磨得皮肤有些发红,他还记得,敛水说那时的他穿着粉青色的衣物还不错。 “好了没有?”莫画不耐烦的拍着门。“好了好了,等一会儿。”尚唯如梦初醒般匆匆起身,挥手时袖子扫偏了些镜子,尚唯忙去摆好。 尚唯跪着翻动着衣柜里的衣物,敛水特地找人为他打了个衣柜,上边有一位染色绘画的锦鲤,生动异常。尚唯小心的拿着一个用麻布包着的物什,打开,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一身粉青色的绸布衫,比他身上的要精致许多,那是敛水从莫画那为他拿来的,他一直舍不得穿。 尚唯小心的套上了那件衣裳,围上那水墨画般的腰带,提着下摆快步走到镜边,简单的用着雕花不甚精致的木簪绾了一个普通的已嫁的男子头饰,这算是他最好的衣物了。 尚唯开了门,匆匆而激动的拉着莫画的手往门外跑去,临出门才发觉不认识路,不由得有些讪讪的放了手,摸了摸鼻子。 而莫画,则是好笑的望着他。莫画是一贯知道的,尚唯当的上天生丽质这四个字,平日里简衣素装的还不觉着,一旦穿着光鲜些,那爆发出来的气质便把莫画生生的给惊住了。 “来,我带你去,你这模样可真俊俏,敛姐姐一定会被你惊艳着的。”莫画捂着嘴调笑着尚唯,看着尚唯脸上开始堆起红云。 尚唯脸皮薄的很,却又无法不对莫画为他刻画出来的场景给迷住,会……那个人会被他惊艳着吗?他想她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似是不在乎该做什么做什么,像是活的有滋有味的,可尚唯骗不了自己,因为明明在乎的要死。一个月的不见,尚唯也有些变得怯懦,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不会被嫌弃?快步行走着的人儿咬起了唇,眼里满是不确定。可他又想见她,现在,立刻,马上,想见,不然尚唯也不会为了莫画的一句话,打破了往日的淡漠怡然,匆匆的奔进屋里换了最好的打扮。 码头依旧是有许多人,多是男子和孩子,热闹异常,男的都扎着堆,三三两两的形成各自的圈子,聊的火热,而孩子则是在一旁嬉笑打闹,跑来跑去,时不时撞着聊天的人儿,讨到一声轻骂。 第一次见着如此的盛况,尚唯显然是被惊着了,紧紧的握住莫画,把莫画掐的生疼。 “痛痛痛痛,手下留手啊!”莫画死命的甩开尚唯的手,收到了尚唯歉意的眼神,气也消了大半。体贴的莫画自是不会再去喧哗。 有眼尖的男子看着了莫画,远远的挥手打着招呼,这就得益于莫画讨喜的直爽性子以及徐沪那能干的人儿了。 “呀!徐家小夫君怎也来了?难不成是你妻主和那敛水又带了些什么稀奇玩意回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调笑着莫画,周围传来阵阵善意的笑,却也使得莫画面红耳赤直跺脚。 “就别再与那徐家小夫君嬉笑了,小心又被你那妻主说了。”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捂着嘴笑道,看见了尚唯,不由问到:“这面生的小哥儿是谁家的?长得可真俊哟。” “这可是敛姐姐家里的呢。”莫画倒是那种特可以被开玩笑的,不是脸皮厚,只是性子使然罢了。 听着别人夸他俊,尚唯的脸倒是不自觉的红了几分,低了头,不敢去看。 “难怪!”青衣男子一副了然的模样,“虽说敛娘子是冷了点,可却是实打实的好人儿呢,又能干。”青衣男子称赞着。 水面上泛着粼粼的金光,孩童们惊叫着指向水面,一只只船破浪而来。 开始返航了! 孩子们都叫喊着蹦着跳着来到码头,而那本聊着正兴起的男子们也都聚拢到码头。 尚唯也被莫画牵扯到一个较近的位置,等着,那个人。 尚唯只觉得心跳在加速,有些忐忑,临见她,他突然想逃,却被莫画抓的紧紧的。 敛水心情很差,很差,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徐沪小心翼翼的看着敛水,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月来敛水的脸色越来越黑,像是谁欠了敛水几百万一般。 看着越来越近的岸边,敛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法子去折磨尚唯,那个男人,真是不知好歹,嫁给她这么久,竟然都不来接她,哼,惩罚他他还一脸无辜闪泪花,再这么下去…… “妹妹啊,快到岸了。”徐沪谄媚的说着,就怕踩着敛水这个易爆炸的地雷,她可不是家里那个老鬼,能和敛水把酒言欢,她徐沪,怕是只够得上做炮灰的份儿了。徐大娘曾对徐沪说,别看敛水一副冷冷冰冰和和气气的模样,那是没遇着事儿,要真遇着事儿,那怒火,准跟海啸一般有破坏力。于是乎,徐沪有了阴影。 “嗯。”敛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天色已经有些暗下去了,慢慢的起风,有了些凉意,敛水闭着眼,感受着船只随着浪潮的涌动,慢慢的晃着,慢慢的平静。她知道,她失态了。睁眼,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徐沪心里惴惴不安,她发誓,下一个月绝对不要和敛水出远航了,喜怒无常的,她可不想被敛水一脚踹进海里,那感觉绝对不好受! 近了,近了,岸边离船已经很近了,已经近到可以看见岸边没什么人了。也是,这么晚了,该回来的怕是都已经走在她们的前边儿回家了吧。 尚唯有些失落的站在莫画的身旁,低着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她,没有回来,他,有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倔强 莫画显然也是不好受的,但也习惯了,毕竟不是每次在这岸边守到夜里都能看见自家妻主的,夜水难走,比起让徐沪在晚上靠岸的危险,莫画显然愿意让自己再煎熬一天。今夜,怕是又无眠了吧。莫画拍了拍尚唯的肩,却突然在最后的一丝余晖里,看见了船的轮廓。 身边的男子也已失望的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莫画隐隐的有些希冀,或许,这就是妻主的船呢?“你看,还有船!”莫画踮着脚,靠的更近了些,指给尚唯看。 也不知道她家夫君等急了没有,徐沪暗暗的想,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敛水,若不是敛水拖磨了一些时间,怕是也到岸了吧。说起来,徐沪倒是不曾见过尚唯来岸边接敛水,敛水该不会是为了这个气恼吧?徐沪越想越觉着可能,不由得想暗笑,被敛水冷眼扫着打了个哆嗦,又立马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却是用眼直直的看着岸边。 到岸了。 尚唯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幸福的有些眩晕,虽没有看见敛水脸上的喜悦,可尚唯却依旧沉浸在喜悦里。 敛水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脸上的阴霾却是退了几分,嘴角倒是翘起了一些弧度,算他识相!不然有他好看!敛水看着眉眼里都带着喜庆和思念的男人,心不禁软了几分。这男人瘦了,眼底还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真是不会照顾自己!敛水暗骂。 尚唯感到敛水看着自己,而后又突然变得差劲起来的脸色。不然有些紧张,他是不是哪里又惹着她了?另一边的莫画正拥着徐沪,温暖热切的让尚唯觉得有些嫉妒,尚唯望着敛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个丑角一般,令人发笑。尚唯局促的扯着衣角,他,是不是不该来? 明白男人又想歪了,敛水不禁有些好笑的揉乱了男人的发髻,扯开了那只木簪,男人满头的青丝都垂散开了,莫名的魅惑。 敛水头上戴着的,是前些日子在县里自己打磨的簪子,雕着花样,挂了一颗墨色的黑珍珠,从海里捞出来的圆润的极品,显得有些秀气。那本是想送给男人的,所以打磨的很精致,可惜男人又有些不识好歹,便迟迟不曾送出去。 敛水用那木簪绾住了头发,那本就是她的簪子,显得古朴而粗狂,没有多余的装饰,戴在尚唯的头上,显得格格不入。敛水倒是忘了,男人没有添置过衣物首饰,原本的簪子也早在跟着她回来时被她扔掉了,而新婚时的簪子则是不适合这个时候戴。敛水拔了头上那只亲手打磨的发簪,轻柔的抓着男人顺滑的发,为男人绾了个发。 男人露着白净的脖颈,仰着头看她,她送的耳饰在他的耳边一晃一晃,闪着微微的光。 尚唯摸着头上的簪子,冰凉的触觉也挡不了他的喜悦,他欣喜笑着。 敛水拿出一个抛过光的海螺,递给尚唯。“礼物。”敛水淡淡的说。 尚唯接过海螺,试着对着口子吹了一下,声音低沉悠远,复而把海螺靠近耳边,风吹过,荡起海浪拍岸的声响,尚唯如孩童般笑着,主动抱住了敛水。“我想你了……”尚唯低低的说,脸迅速的红了,为了自己难得的热忱。 敛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心里那平静的如同水面一般的境界,被骤然打破。似乎,她是被想念着的,她,有些开心呢。 “喂,妹妹,回去没有?”徐沪高声的喊着,搂着莫画,一脸的满足。 “嗯。”敛水应着,往徐沪那边走去,走了几步发觉不对,那个男人没有跟上来,还站在原地,如同被遗弃的猫儿,可怜兮兮的。终究是心软的过去牵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人儿,看着那双眸子瞬间被点亮,心里竟意外的有些欢喜。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回家的路上很平静,也很黑,天气有些阴沉,月儿也没有探头出来。尚唯握紧了敛水的手,大步的走着,其实,他是怕黑的,因为在黑夜,他曾遇过一些事,所以如今,即便有人陪着,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瑟瑟。平日的夜里,他总是一个人点完所有的灯,照着每一个角落,拥抱光明,就算是如今没了条件,却也是整夜整夜的点着灯。 敛水疑惑的看着尚唯,天气并不冷,还透着暖意,她看着男人把唇紧紧的抿着,眼里带着些微的恐惧。她似乎没对男人做什么吧?难不成,他怕黑?敛水越看越觉得可能。转头望望,徐沪二人已经走远了,敛水思量着,看着男人,若是往常,她会选择以毒攻毒,让男人一个人就在这儿回去,可今晚……她心情还不错,因着想宠一宠男人。 尚唯随着敛水停了下来,感觉到敛水打量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紧张,他害怕,被嫌弃,所以僵硬的迈着步子,强迫自己往前走。 这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敛水摇了摇头,甩开了尚唯的手。尚唯急急的往后看,停了步伐。 敛水上前,猛的以公主抱的心态搂住男人的脖子,再挽起男人的膝。 骤然失去重心,尚唯不由的惊叫出声,手也下意识的搂住敛水的脖子,被敛水一个拧头,躲过了,尚唯的手僵在那儿,搂又不敢不搂又有些危险。 “搂吧。”敛水淡漠的说,好似搂着尚唯的不是她一般。尚唯依言把手放好,仰着头,恰好能够看见敛水光滑的下巴,不由的恍惚。她抱了他!尚唯把脸埋进敛水的胸前,偷偷的笑,鼻尖满是熟悉的冷莲香,心,逐渐安定下来,睡意也慢慢的袭来。 敛水看着胸前男人小鸡啄米的脑袋,又看着男人疲惫的神态,轻叹一声,便也由着他去了,步子变得小了起来,也稳了许多。 这还是她第一次抱着人,并让人在她怀里久留,心底有些不安,敛水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夜色正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凡凡】的支持跟催更√作者君表示非常开心啦啦啦(n_n) ☆、出游计划 次日早晨,阳光正好,昨夜的阴霾似乎已经散了。 敛水躺在床上,旁边的被窝已经空了,还有些余温。敛水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她需要休养,她有些倦乏,不想动。门外传来响动,不用睁眼,敛水都知道那是尚唯,也只有那个笨手笨脚的男人走个路都能跌跌撞撞绊这绊那的。 有点糊味的粥,捧着那碗粥,尚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很认真的在那守着了,怎么了还糊了呢?这下,怕是又要被说了吧……要不,趁着敛水还没醒,再去煮一碗?尚唯探出身子看了看闭着眼的敛水,暗自决定着。猛的,尚唯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敛水嗅了嗅怀里的味道,嗯,淡淡的烟草味熏的她有些不习惯,敛水蹙了蹙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敛水撑开眼,怀里温香软玉的,让她很是快活。只是,“你又把粥煮糊了?”除了一开始喝过一次,敛水这么久都不曾尝过男人的手艺,如今看来,似是没什么长进呢。 “我,我守着的……”谁知道它怎么又会糊了!男人涨红了脸想要解释,被人抱在怀里的姿势让他觉着有些别扭。 敛水放开了尚唯,坐起身,满头乌发散着,柔顺的坠着,有几丝调皮的,一下一下的磨着敛水的脸,睡眼朦胧的,让人心醉。敛水揉了揉眼,懒散的伸了伸腰。 “妻主,穿衣。”男人急急的站起来,俯下身子说道,只是那局促的站姿出卖了男人的内心,终究是个羞涩的人儿啊。 第9节 “嗯?”敛水闻言看向尚唯,歪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眼神里迷迷蒙蒙的漫着一层水雾,像是没睡醒一般。好半晌,敛水才想起要应答,轻轻的说:“好。” 敛水平伸了手出去,站的笔直,衣带稍微有些往下滑,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臂膀,连着一片起伏的山岚。 这是尚唯第一次替敛水穿衣,往常尚唯醒着的时候,敛水早已上了船出去了,哪儿还能见面穿衣,就算是晚上,也以敛水三下五除二的剥下他的衣物,然后归于虚无。 每一夜的疯狂,尚唯虽是抗拒的,却也是珍惜的,珍惜着每一次见到敛水的模样,细致的把那些疯狂嗯记忆收好放置在记忆的最深处。 敛水有些不耐烦的望了望,尚唯这才如梦初醒般去衣柜里拾掇出一件白色的衣袍。尚唯抱着衣物来到敛水的身边,更加的拘谨了。尚唯把衣袍放在床上,指尖颤颤的伸向敛水,青涩的为敛水宽衣。 敛水的身材是不错的,自然而优美的曲线,就算是裹在一层薄薄的里衣里,也显得格外亮眼,凹凸有致。 尚唯红着脸,指尖出来的偶尔触及肌肤时的感觉,让尚唯觉得很是异样,仿佛有火焰,顺着他的指尖一路燃烧过去。 “快点,饿了。”敛水不耐烦的催促,这男人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手一直平伸着,蛮累的,她的耐心,可不是用来消磨在这些事上的。 “哦哦。”尚唯点这头,小心的为敛水套上衣服。敛水歪着头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手却是配合的伸出。 其实,敛水最想做的,便是抱住这个男人,用力的啃咬,品尝这个男人的味道,那滋味,定是甘甜无比的。敛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尚唯不禁打了个寒颤,手抖了抖,却仍是认真的替敛水套上衣服。白色的衣物配着敛水披散开来的发,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搭着敛水的容貌,像是虚幻的那般。尚唯呆住了。 待到尚唯服侍敛水穿好衣物,敛水便利落的摁住尚唯,品尝着属于自己的物品的滋味。“吃饭了。”敛水牵着尚唯坐下,尚唯软软的任由敛水拉扯。“又糊了呢……”敛水推开粥,“你自己吃了吧。” “我,我再去煮。”尚唯紧张的揉着衣角,神色局促。 “没事,不吃一顿不会死,也习惯了。”在水上飘来荡去的,除了命,还能管的了什么呢?对于这些,敛水是一贯不在意的。 “我……”尚唯还想说什么,却被敛水硬生生的瞪着消了声。“啰嗦!”这男人,她难得好声好气怎么就他老是想惹她生气呢?尚唯瑟瑟的喝着粥。 天气晴着。敛水也不望天,趁着心情还好,敛水淡淡的说,“下午带你出去。”也该带出去买身衣服了,老是捡着莫画或她的粗布衣服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和胭脂水粉的味道,但这些东西,却是男儿家喜欢的,罢了,也该购置些了。敛水不常归来,经常的都是在海上飘着,这般,也算是为尚唯找个消遣吧。 “嗯!”尚唯雀跃的抬起头,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唇畔勾勒着大大的弧度,让敛水觉着,也算是个赏心悦目的男人了。 平心而论,尚唯长得是极为俊俏的,就是放之四海,在人类世界也算是最美的那一小撮人儿了。只是,敛水的眼界也是高的狠麽,所以尚唯在她眼里,也就是这么个平平凡凡的人,像一杯不甚热烈的白开水,虽洁净,但也不突出。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是下午了。尚唯兴奋的一直待在敛水的身边,也不出声干扰,只是定定的坐着,望着,似是要把敛水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敛水捧了本书消遣,半躺在在床上,她不喜欢被注视,但也因着尚唯,便耐住性子看着那字,不出声。 在敛水不在的时候,尚唯也是看书的,敛水家别的不多,就是书多,多到连尚唯这般的大家公子也忍不住惊叹。也不知敛水是哪儿来的书,那些连尚唯都只听过的书,大多数已经是失传已久的书,都能在敛水这找到拓本,上天入地各行各业的书都有,大多数的纸页都有些皱,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泛着标志年代的黄。 如果这些书拿去卖的话,敛水的日子怕是比如今过得好上几十倍吧,甚至几百倍吧。尚唯偷眼望着敛水,敛水正认真的看着书。他觉得,他看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愉快 这天,说变就变,不知觉的,天上早已乌云密布,不多时,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很急,也骤。 尚唯听的雨声,便起身开了窗,往外看去,入鼻的满是泥土的芬芳。下雨了……尚唯有些黯然,也就是说,不能出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敛水才再有这样的兴致允诺他一同出门。 “很失望?”敛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她自是嗅得到那雨水的滋味。“嗯……”尚唯只顾着想,不自觉的就回了一句,待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急急转身望着敛水,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是么,这个男人还是想出去啊,罢了,也是她答应的,敛水揉了揉额角,对着欲言又止的尚唯说:“去拿伞。”平淡的没有起伏的陈述句。 “啊?”尚唯惊住了,他,他听见了什么?他,不敢想,不敢确定,怕是一场梦。 这男人,除了一如既往的倔强,怎又出了这等怯懦的表情了,她做的过了吗?敛水问着自己,却终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敛水耐住性子,认真的望着男人的眼睛笑着,“不是想出去吗?还不快去取伞打着,为妻随你出去,答应你的了。” 尚唯闻言,拔腿就往外走,说走,其实是跑,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这男人,是怕她反悔么?敛水下了床,走到门边,雨水的气息让她舒服的只想畅快淋漓的出去淋着,许久,未曾见过这般急性的春雨了。 雨慢慢的下的大了,打在油纸伞上,沙沙的响。敛水打着伞,护着怀里的男人,暖暖的。伞向尚唯的方向偏着,白色的衣服湿了一般,乱了发髻。 男人兴奋的左看右看,突如其来的雨使那些本在街旁的小商小贩都往旁边躲着,人间百态。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敛水二人走在街上。 “要不要吃糖葫芦?”敛水望着旁边一个大娘扛着的红艳艳的糖葫芦,串在一起,甚是好看。敛水看到了尚唯看向糖葫芦的目光,故问到。 “好!”尚唯用力的点着头,眼睛里似乎有幽幽的光亮着。倒是个馋着的小男人,敛水夹着尚唯走近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娘,“大娘,来串糖葫芦。” “哟,这不是敛水吗?这是你的小夫郎?俊俏呐!”大娘热情的打着招呼,上下打量着尚唯,“敛水啊,要不要大娘给你说个媒,找两房侍,你也大了,这娃又细皮嫩肉的,怕是不好生孩子啊,而且看面相也不小了。”大娘毫不避讳的说。 “暂且不用,谢谢大娘好意,这是我新纳的侍郎,在没有厌烦之前,先不纳人了吧。”敛水推脱着,半真半假的说,刻意忽略了怀里男人变得苍白的脸色。 “原来是侍郎啊!我说呢。”大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敛水你好久没来买糖葫芦了,徐家那小家伙不来坑你糖葫芦了?”大娘大着嗓门说。 徐沪从小就喜欢跟着敛水蹭吃蹭喝,因为敛水没人管着,喜欢啥就买啥。敛水摇摇头,不答。 尚唯抓着敛水衣袖的手颤着,苦笑,原来,就差着厌烦了,怕是很快便有新人了。“我不吃糖葫芦了。”尚唯闷声道。 “好。”兴许也觉得过了,敛水爽快的答应了,顺手便摘了两串糖葫芦,往前走着。 男人停在那里挣开了敛水的怀抱,被雨水鞭苔着,满脸的无助。敛水无奈的回过身去,把伞塞进尚唯的手里,自己淋着雨,“不要感冒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尚唯抬起头,脸白白的,眼里盈满脆弱。“我想回家了。”男人蹲下身去,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膝盖。他不要出来,他不要听那些他明知道是实话的话,他想留着那个梦境,无止境的做下去。 “走。”敛水冷冷的说,没有再去劝,雨下的小了些,却还是沙沙的砸着地面,泥土的芬芳。“不然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脸上的水痕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踪迹。尚唯觉得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他放下了骄傲和自尊,为她洗手做羹汤,就只能得到这些吗?尚唯笑着,笑着。 所有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爆发,燃烧了所有的理智,尚唯站起身,狠狠地推开敛水,敛水后退了两三步。“你走啊,有本事你走啊,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我怎么惹到你了?”尚唯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一匹被逼急的羊,“我情愿你没有买到我,千人骑万人骂都好过被你这样对待。” 敛水沉默着,沉默着。忽而笑了,“就这么想千人骑万人骂?”敛水一步一步的走近尚唯,“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嗯?”“滚!”尚唯一脚踹过去,满脸怒色。 “买你,我还不如找一个听话的小侍。”敛水毫不在意躲开,的撩了撩湿哒哒的发。“那你去啊!”尚唯满脸倔强的抬头,昂首挺胸,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模样。 “哎哎,小两口别闹矛盾呀!”许是意识到是自己讲错话导致的,卖糖葫芦的大娘急急的放好糖葫芦跑出来劝到。 “谁要你假好心!”尚唯用着有些尖的声音喊着,推开那卖糖葫芦的大娘,跌坐在地上,伞也掉在了地上,那黄色的扇面在地上打着转,尚唯大家公子的娇蛮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道歉。”敛水冷冷的说,看着尚唯的目光也是冷的,像是一把挖心的冰刀,让尚唯的心生生的疼,却没有血能够流出。 “我不要!”尚唯昂着头,像是巡视的尊者,用最后的自尊撑起了脊梁。 敛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搀着那卖糖葫芦的大娘,走回了躲雨的地方,与跌坐在地上的尚唯擦肩而过。 好冷,好冷。尚唯不自觉的抱住自己,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单衣上,像是刀割般的疼,又像是刀刃般冰凉,嘴边的苦涩不知是落错的雨水,还是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 话说你们是肿么看见我的文的……我自己都找不到 ☆、赌气 敛水回到尚唯的身前站定,尚唯抬着头,望着她,狼狈异常。粉青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被雨淋着贴在身上,显得尚唯很是瘦削。敛水觉着,尚唯是瘦的,很瘦,抱着的时候骨头很清晰的硌着她。 敛水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钱袋子,银子撞着的声音很是清脆,丢在尚唯的面前,然后把那两串已经淋的湿湿黏黏的糖葫芦放在了地上。“不是不愿意跟着我么?不是想走吗?”敛水冷冷的说,“那就走,拿着钱,该去哪去哪,别再来烦我。”敛水不耐烦的挥着手,转身就走。 “谁在乎你的钱!谁在乎!”尚唯捡起钱袋,奋力的往敛水的背影扔了过去,砸在地上,清脆的声响。 “……”敛水头也不回的走着,身影慢慢的隐匿进了雨里。雨莫名的听了,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被猝不及防的一般,不情不愿的散了云,出了太阳。 太阳暖洋洋的,晒在尚唯身上,却更是冰凉。尚唯呆呆的坐着,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这才慢慢的爬起身,紧紧拽住眼前那两串糖葫芦,再去捡了钱袋,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往着与敛水相反的方向走着。 敛水有些后悔耍了性子,她的脾气一向是不好的,也是直着不弯弯绕绕的,难得有好的气氛,本是答应了男人去买衣物买饰品买胭脂水粉的,怎又成了这般模样了呢?敛水苦着脸,有点懊恼,但却骄傲的不肯回头去寻找。 两个骄傲的人撞在一起,一个为了所谓的自尊,一个不知道为了什么,总会有人受伤的,太直的竹,也会被风折倒,不懂低头的松,总有一天会被雪压垮。 敛水回了屋,坐在床上,想象着男人曾经坐在这呆呆的望着灯盏里火焰的模样,莫名的有些想念。敛水甩了甩头,清了杂念,出了门,不知所踪。 只消一步,便能回去了,回去看帝都的繁华,恢复那大家公子的身份,锦衣玉食一辈子,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做一枚棋子,不会心疼,尚唯迟疑的捏着手里的糖葫芦,怀里揣着敛水给的钱袋,尚唯没有打开,但也大概凭着重量知道里边的银子足够他付钱回去。一步的距离,尚唯望着那吆喝着的马车夫,看着那甩尾的马儿,脑海里也不知怎么的想起敛水那张熟睡的面孔,那不染凡尘的气质。 放弃吧,天上的人儿不是他能够抓住的,尚唯握紧那串着糖葫芦的竹签,刺的生疼。“小公子,可要乘车?”那马车夫似是才看见尚唯一般喊着。尚唯恍惚听见了,却也像是梦中一般,怔仲了一会儿,再回神的时候,那马车已经走了。 天黑了,尚唯已经出了县城,马车只有县城外的小路有。尚唯有些害怕,加紧着脚步往县城内的灯火走去。 风吹树叶沙沙的响,似乎还夹杂了些脚步声。 什么声音!尚唯停下了脚步,警惕的往后看了看,没有人。尚唯继续有些,又快上了几分,走了几步,尚唯觉得心里毛毛的,甚至放了姿态,跑了起来。 “沙沙——”尚唯的身后蓦然闪出一双绿色的眸子,如闪电般分开了草丛,窜向尚唯。“吼——”野兽的嘶吼让尚唯几乎是没了命的往前跑,跌跌撞撞的,捏紧手里的那个敛水给的钱袋子,他,其实是希望着敛水出来接他的,可是前边别说人了,连灯笼的光亮都没有。 “呀!”尚唯绊到了路边横生出来的树枝,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好看的眉皱在一起,白净的脸上沾了泥土,灰仆仆的。尚唯手脚并用的几乎是用爬的爬走了,狼狈异常。有时候,危机真的能够逼出一个人的潜力,这不,一眨眼的功夫,尚唯便跑出很远了。 那兽类也不急着追,一步一步的走着,慢慢的,优雅的,像是一位有教养的人类,也像是在玩弄老鼠的猫。 尚唯跑出了很远,突然发觉手里少了些什么,回身一看,那两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正躺在地上,那糖块已经有些化了黏黏的粘着土。可以说,尚唯是想丢掉这两串糖葫芦的,因为它们是导致他和敛水闹矛盾的次要凶手,但尚唯又是舍不得,因为那是敛水给的,他舍不得丢。 怎么办,尚唯咬着唇,也不跑了,和那兽类对峙着,尚唯这才看清,那是一头狼!柔顺的皮毛,尖尖的牙齿,绿绿的眼眸。尚唯有些慌张,却还是故作镇定的不肯走,那两串糖葫芦,是敛水给的,他,还没舍得吃。 那兽类正踩着那两串糖葫芦,也不动,定定的望着尚唯,突然猛的一跃,摁倒了尚唯。尚唯甚至可以感知到狼嘴里的热气,和那微温的犬牙,尚唯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狼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吓得险些没晕过去。 然后,那兽类停住了,似是发现了什么,往前走了几分,爪子正好搭在尚唯的肩上,鼻子凑在敛水的肩窝,不停的嗅着,似是觉着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尚唯戴的,是敛水结婚时送的耳饰,冰凉的蓝色,借着月光,那耳饰闪了一闪,折射出奇怪的光芒,似是有水流在那小小的耳饰里冉冉流动。 狼败兴的从尚唯身上爬起,用尾巴不屑的扫了扫尚唯,转身走了。 尚唯几近虚脱的瘫软在地上,没了力气起来,可是尚唯又不得不逼着自己跌跌撞撞的撑起身子,爬过去紧紧攥住那两串糖葫芦,然后站起身,强迫着发软的腿,往前走去,尚唯很明白,越是天黑,县城外便更是危险。 夜色里的临江县很是繁华,街道两旁都摆着各色各样的物品贩卖,吆喝声不断,吃的穿的玩的样样俱全,若是放在往常,尚唯必定是开心的看着的,但如今,尚唯只想回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点灯。街上的人都嫌恶的躲开了尚唯,看着尚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叫花子,好些的只是微微侧身让道,有些娇气的甚至还拿了香巾捂住鼻子,远远的躲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作者有话要说: ☆、休书这种东西 这一切,尚唯都顾不上了,拖着刚刚才回复痛觉的葳了的脚,一瘸一拐的走着,逃出生天的他,迫切的想见到敛水,即使,被厌恶也好。尚唯此时也真像个叫花子,鬓发皆乱,白净的脸上黑一片灰一片的,粉青色的衣服也全然变成了土色,衣裙还是破破烂烂的,若不是那挺直的腰杆和那一对耀眼的耳饰,敛水此时怕是比叫花子还不堪吧。 敛水很烦躁,真的很烦躁,恨不得把整个临江县翻过来找上一遍,可她,还是找不到那可恨的小男人!不会是出了县城吧?敛水皱着眉看着城门,门外漆黑一片,怕是走了吧?这样也好,敛水长叹一声,入了酒家,要了一大壶的烈酒,小口小口的抿着,不错的口感。这算不算是所谓的借酒消愁?敛水自嘲的笑着。 夜市的喧嚣渐渐的弱了,静了,那照亮了半边天的灯火也被慢慢的一盏两盏的吹灭了。敛水这才觉得好受些,步履平稳的赊了酒钱,往外走着。她想去海边散散心,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绕了原路,回了一趟。 敛水很庆幸自己回去看了一眼,因为有个笨蛋在那里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直打哆嗦,抱成一团的,脏兮兮的,像是一只在泥里洗了澡的小猫。虽然已经脏到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可是敛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那个男人,那个被她买来的男人,那个嫁给她要专属于她的男人! 尚唯觉得很委屈,门是锁的,他进不去,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去喊她,一声比一声高的喊,却没有人回应。她走了吗?他被抛弃了吧。尚唯难过的靠在门边的墙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尚唯把糖葫芦放在怀里,然后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好冷,初春的温度昼夜相差肯定是不同的。尚唯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天色已经很晚了,那路边的摆着小摊的夫妇已经恩爱的互相搀着回家了,尚唯很羡慕他们。灯,一点点的灭了,尚唯害怕的不敢抬头,把头埋到了两膝之间,生怕又有一匹狼,出来择人而噬。临着尚唯的灯火都熄掉了,隔了好远才点了一盏,使人看不大清前方。尚唯害怕黑暗,期待有一个怀抱可以温暖,可是他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没了谁,这世界还是一样会转动着。“妻主,妻主……”尚唯喃喃着,迷茫的喊,眼里没有聚焦,朦胧的可怕。 “笨蛋……”终是忍不住向前,敛水上前拥住了男人,脏脏的,还带了点血腥味。“你受伤了?”敛水眯着眼睛问,只是那气息,怎么好生熟悉? “!”被人突然拥住,尚唯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儿,猛的窜起来,怀里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碎了一颗。尚唯眨了眨眼,眼神却还是迷蒙着的,也不知是清醒着的,还是半梦半醒间的。“妻主……对不起,以后我会听话的。”尚唯嘟囔着,像是在梦中一般,紧紧的抓住敛水的衣袖,“不要走,就算是梦,也让我做完好不好?”尚唯抬着头,泪水顺着旧的泪痕流了下来,说着还闭上了眼,眼角还挂着泪珠。 ……还没醒么?敛水苦笑着,推着尚唯的身子,轻轻的晃悠着。“起来了,醒醒。”敛水摇着尚唯,这个笨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妻主……妻主?!”男人像被洗了脑一般,呆呆的喊着,“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男人怯懦的说,“我不争了好不好,我……我……会听话的。”男人连续说了三个我字,这才发觉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留下来。 第10节 “糖葫芦!”尚唯弯腰捡起了敛水塞给他的糖葫芦,如视珍宝般拍净了泥土,那两串糖葫芦是干净的,比男人的脸都干净上几分,“妻主,我给你吃糖葫芦,好不好?”男人小心翼翼的说。 “呵……不是不想跟着我么?”敛水笑着,想起这茬,敛水刚刚的温柔一瞬间消失殆尽,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不是说千人骑万人都比跟着我好么?”敛水一把推开男人,表情嫌恶。 男人的心一下子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血淋淋的滴着泪水。“我……我……”尚唯无力辩白,他想留下来,他已经是她敛水的人了!“我,我是你的人了。”尚唯鼓足勇气抬头,感受着敛水身旁的寒意,颤抖着。 “呵,我要是想替人开苞,分分钟有人送我美人。”敛水不屑。 “我嫁给你了!”尚唯抬头挺胸。 “哦,我懂了,你就是怕我反悔,想要休书是吗?好!我写。”敛水进了屋。 “小水滴,你不吃的话给我吃吧,正好我饿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尚唯一个不察,手里的糖葫芦就被抢了过去。尚唯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狼狈的女人靠在门边,慢条斯理的撕开了糖葫芦的包装。 “你干什么!”尚唯厉声喝到,那是他的糖葫芦,敛水给他的糖葫芦,怎么可以随便被别人抢去。“还给我!”尚唯急忙过去,想去把那糖葫芦抢回来。“那是我的。”一时之间,尚唯甚至把敛水写休书的事儿忘了。 “哟,小美人,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嗯哼。”那陌生女人轻薄的拥住了尚唯,尚唯死命的挣扎着,一双水润的眸子险些可以喷出火来。“小水滴刚刚说要干什么呢?”陌生女人也不管尚唯的挣扎,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还用手肘箍住尚唯,一只手轻轻点着太阳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呀,我想起来了,是要写休书呢,小美人儿,你被休了就不是小水滴的人儿了,不如从了我吧。”那陌生女人看着尚唯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轻轻的笑开了。 “不要!”尚唯这才记起来敛水进去去做什么,也不在这同那陌生女人磨蹭了,因为里屋里已经点起了灯。尚唯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拉过箍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趁着那陌生女人晃神的当儿抢过糖葫芦,往屋里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来一轮球评球收藏 哼唧不然就把小尚唯丢出去砸你们! 【凡凡】小天使嗷呜哒……瞬间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本书预计30w完本,不知道会不会太长,10w一卷……我尽力每一卷看起来都可以分开的样子就怕乃们失去耐心三卷分别是【种田卷】【尚府卷】【战争卷】一共三卷 10w字后除爆更就维持日更两千好惹……放心只要作者君没有睡死存稿君没有抽风就能更新 ☆、欺负 “这小子,到当真有趣。”那陌生女人低着头,低声说着,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还是个咬人的主儿。”那陌生女人抚上那被咬的牙痕,靠在门边,慵懒的撩着发,好一会儿,才决定待会再走进去,自己朋友的个性,她可是懂的很呢,只期望这个小美人能再硬气点儿,别把那满口的利齿都磨平咯。 此时的尚唯在干什么?还不是在敛水跟前,手里除了拿着糖葫芦,还拿了一只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把笔给我。”敛水阴沉着脸说,这男人,别不知好歹,惹恼了她,她把这男人丢到海里喂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不要,不要。”尚唯摇着头,咬着唇,却突然软了表情。“我知道错了……”声音弱弱的,“我不应该说那些的……” “那些,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敛水嗤之以鼻,“知道错了,就这种态度?”敛水无所谓的坐到椅子上,她知道,门外还有一个故人,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想来,那人应该不会那么不识趣的打扰她的兴致吧?毕竟这么久的朋友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儿,大家都一清二楚不是。“而且,刚刚不是还记得投怀送抱么?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做主把你送出去,我保证,身份一定是侍郎。” “我不是……”尚唯身子有些颤抖,她看到了,他……被碰触了……敛水会不会,真的把自己送出去?“我没有投怀送抱,我没有……”尚唯的眼睛里有些无神,有些空洞,更有些恐惧。尚唯只着了单衣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把衣服脱了。”难得的是,敛水没有追究,只是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尚唯,“也不知你投怀送抱的人儿走了没有。” 这是明显的羞辱,尚唯颤着身子,眼里满是泪水,他不要被别人看到!他不要!尚唯扯着衣襟,拼命的摇着头。 “不是想我原谅你吗?”敛水悄悄放低了声音,难得柔和的说,敛水此时的声音像是一杯酿了上千年的美酒,发酵着,醇厚的味道,那声音一瞬间挤满了尚唯的脑海。 “我想!”尚唯急急的抬头,“不要写休书好不好?”男人几近哀求的说,他不管了,不管了,这样的敛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杯一碰即死的毒酒,美味而芬芳,却要用生命来换取那一瞬间的享受,不过尽管如此,尚唯也想要在敛水布置好的荆棘陷阱里,拼的浑身是血,只为了一瞬间在温柔里的醉生梦死。 “把衣服脱了。”敛水没有正面回答尚唯的问题,只是重复了刚刚的话语,她在逼他,毕竟犯了错,不给些足够痛苦的教训,又怎么可以防止他下次再犯呢?呵,仅存着的骄傲呢?让她一点一点的灭杀掉,好不好?敛水笑着,异常的温柔。 尚唯知道,他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尚唯偷眼望了望窗外,那女人还是倚在门边,看模样还在仰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赏月。 “还念念不忘的看着,啧,真要舍不得自己出去啊。”敛水故意曲解了尚唯的意思,她自然是知道这男人的,也懂得他脸上的羞愤的。“还不快点脱!”敛水的语气骤然变得眼里,难得逮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好好玩玩,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我……我……”被人脱去衣物和自己脱去衣物摇尾乞怜,这其中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尚唯自小接受着这良好教育懂得是是非非礼孝廉耻的人儿,一个立志要做偏偏公子的人儿,是要多大的压力,才能学着那春苑的妓子般,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 “我脱。”终是屈服了。尚唯颤抖着手,一点点的扯开了衣物,让自己的身子暴露在灯光里,一览无余。 “把衣服丢在地上。”看着男人拿着衣服挡着,敛水有些不悦,敛水上下打量一番,发觉尚唯此时倒是窘迫的要紧,解下的衣物横在身前,遮了上身却没遮住下边,遮住了下边那两朵红花却是一直在颤抖。 尚唯硬着头皮把衣服丢在一旁,反正再如何,也不是被自家妻主看了而已,那又何妨呢?尚唯不住的安慰自己,却是闭着眼睛,死活不肯睁开,怕对上那一直在身上肆虐的灼热目光,他真的承受不了那般啊! 但敛水,又岂是这般简单就放过尚唯的人。“跳个舞我看看。”男人的腰肢很细很软,也很有弹性,刚上手那一会敛水就断定自己买下来的这个男人,必定是会舞的,而且从柔韧的度数来讲,这舞,必定还是跳的不错的。敛水心血来潮的命令着尚唯,饶有兴致的盯着尚唯的腰。 男人似是看见鬼怪一般的看着敛水,双手不自觉的一手护着下边儿,一手却是护但胸前,却是没得办法抵住敛水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我知道你会,不要敷衍我。”这跳舞虽说不上是大家公子必备的技能,但敛水知道,但凡有些受宠的跟潮流的便一定学了跳舞。 “还是你觉得,你不需要我原谅我了呢?”敛水用手支着脑袋,顺手拿着桌边的夹子,夹了夹灯芯,突然想起什么,朝尚唯勾了勾手,“把手放开,过来。” “需要,需要的……”男人撑着梨花带雨的脸,急急的跑了过去,不小心被横出来的椅子绊了一下直直的往地上坠去,尚唯闭上了眼,只期待不要毁了这张脸,不然怕是要被敛水扫地出门了吧?尚唯苦涩的想。 尚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敛水。“哟,这就是你投怀送抱的模样啊。”敛水不在意的拨弄着那两朵小红花,“在怕什么呢?”敛水看着男人那颤着的睫毛,敛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上去。 尚唯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骤然睁开了眼。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在隐隐的灯光里,诱人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复【路人甲】的问题:关于男主很弱女主跟养小孩一样养男主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不是女尊文的问题而是作者的三观问题。 作者君本身就很喜欢辣种粉嫩嫩的蓝孩纸,只要不哭不做作弱一点我就觉得棒棒的。 而且另一个主要是设定问题。 如果我的女尊文的男主是皇帝,那么他会运筹帷幄,睿智沉稳,以大局为重,女主为轻,即使女主离开后会心疼的要死也要假装不在乎。那么我的女主会在一旁替他出谋划策,帮他铺路,扫清障碍,甚至可能幼稚的要求男主丢下江山跟她走。 可惜我的男主是尚唯,他最大的决心也仅仅是活下去,最高的崇敬也不过是生命,最大的信仰,也不过是敛水罢了。所以我的女主是敛水,她的信仰是,如果你把我当做是天,那么我会把风雨轻柔成抚慰你的手,笼罩你,霸占你。 如果我的男主是将军,那么他会效仿木兰,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态度想要为国捐躯,一身好武艺,打落牙齿往里吞,一匹骏马一把银枪走单骑,婚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堵住悠悠之口的办法。那么我的女主会在他的身后不骄不躁,温润如玉,渴了递水,伤了安慰,进退有度,疏离奈何,斩断流言蜚语。 可惜我的男主是尚唯,他只是个大家闺秀,只会绣活跟乐曲,他没有大的世界观,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也不过是离家出走,所以他只能是下意识的跟着敛水。所以我的女主只能是敛水,不懂得什么是爱,只知道不懂得放手,是她的,就一定是她的,如果不属于她,那么干脆的放手。 说的更远一点,这就像是一场交易,你信仰我,追随我,我带你一起堕落,护你宠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不存在累不累的问题,因为在我看来,男主的乖和撒娇以及流露出来的软弱,又何尝不是对女主的一种容忍和宠溺? 没有人天生是刺猬。 至于是不是女性角度这个问题作者君首先得八一八作者君身边萌萌的男孩子们,感谢他们给了我意淫对象【大雾啊喂】 首先是不熟悉的同学a,事件一,经朋友介绍认识,要了个扣扣,因为不回我被我一怒之下删了,然后他跑去找我的朋友跟我说对不起瞬间心软软的。事件二,考试出来我在等我朋友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反应是呆呆的看着我说头发没洗。事件三,和朋友出来以后下楼的时候色心大起捏了捏他的脸,然后猜猜他什么反应?居然是问我软不软软不软软不软!瞬间我就萌住了!事件…… a的笑容永远甜甜哒棒棒哒,不用怀疑他真的是软萌的男孩子,最喜欢捏他脸惹√人少的时候摸头捏脸都不带反抗的可惜我现在跟他不熟惹 第二个是不认识的学弟b,不知道干嘛勾搭上的,然后他扒了他女装照给我看,妈蛋真萌那眼神那身段。 第三个是基友c,捏脸的时候不情愿但是坚持不懈还是可以捏到的,突然跟我聊起他同桌何弃疗抱他说有体香……体香……体香……告诉我这是如何萌萌哒? 剩下的就不说啦。 作者君已经狂暴了……困得要死要死的时候又吊着一口气说看留言马上回复,蓝后给一个字一个字的用爪机打回复结果……结果妈蛋被吞了两次!至少五百字一只啊啊啊!心累 ☆、故友 敛水假装没有看到一般,拿着刚刚握在手里的挑灯芯的夹子,微微烫的温度。敛水恶趣味的往那一朵小红花上狠狠一夹,男人的身子痉挛般颤抖着大喊出声,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烫的。 “小水滴,我要进来了哟。”门外有人高声说,是那陌生的女子的声音。“不要玩的太过火哦~你也知道我的视力和听力,可都不赖的呢。”女子的声音极为轻佻,连调子都是飘着的,女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推门走了进来。 “该死的。”敛水沉下脸色咬牙切齿的骂到。该死的,她怎么就忘了那家伙不正经的模样了,她可不想自己的男人被看到一寸白皙的皮肤,就算是叫,也只能叫给她听!敛水咬牙,抬眼瞪了过去,她知道,那女子感受得到。 许是面目太过狰狞吧,尚唯被吓得更往敛水的怀里缩了缩。 “哎呀呀,小水滴不要凶神恶煞的呀,小美人儿都被你吓坏了。”那女子也不管敛水的反应,自顾自的点着火。 “要你管!”敛水一字一顿的说,“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嗯?”这是威胁,一定是威胁,威胁某个不知好歹的人。 “呀呀呀我好怕怕!”女子做西子捧心状,却是快步的走进了礼物,“小水滴吓了人家,不给点补偿怎么成呢?不如把这小美人儿拿来抵债吧!”陌生女子极为顺手的用食指挑起尚唯的脸,尚唯更加的往敛水怀里钻了钻。 “蓝笑!”敛水一巴掌便拍开了那陌生女子的手,一副恨不得吃了蓝笑的模样。 “见色忘友。”蓝笑小声嘀咕,灯火下的脸,更显苍白。 尚唯不明所以的抓紧了敛水的衣袖,觉得蓝笑很危险,很危险,就像是方才碰见的狼一般,想要择人而噬,虽然蓝笑现在的表情很是温和,除了讲话奇怪一些腔调诡异一些行为举止反常一些以外,其他方面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类。 “伤药。”敛水理直气壮的伸出手,又送了蓝笑一个白眼,敛水自己知道,蓝笑是为了什么才来这儿的,敛水也看见了,尚唯身上的各类擦伤,红着的,在极为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骇人。 “……一瓶。”蓝笑一脸肉痛的递出了一个白瓷瓶,用绸布包着的木塞塞住。 “两瓶。”敛水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此时不敲诈何时敲诈?敛水知道,蓝笑手里的伤药,可是不简单的,能让伤口好的快些,也能不留痕,甚至还能养人。蓝笑给敛水的,自然是最好的伤药了。 “不给的话我以后回去找找。”回去洗劫洗劫。敛水把后半句替换了一下,“婉转”的说。 “咳咳。”蓝笑被呛住了,咳着咳着突然咳出血来。敛水看着蓝笑,过了一会,看着蓝笑越咳越厉害,便把尚唯放开,摸黑的寻路走去卧室。尚唯想跟,却不敢进黑暗里,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咳咳……小水滴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啊。”蓝笑咳着,手里满是鲜血,却也不忘说着话。 尚唯瞪了蓝笑一眼,虽不明显,可蓝笑一下便看到了,嘴角的弧度更加扩大了。 “小美人儿,可是喜欢上了小水滴?”蓝笑毫不在意满手的鲜血,添去唇角的鲜血,脸色苍白的如同妖魔一般,问道。 喜欢吗?尚唯有些愣住,虽然潜意识死活不想离开敛水,可是尚唯却没有被如此认真的问过。真的是喜欢吗?不是为了爹爹那一句“谁要了你的身子便跟定了谁”的话,而是为着喜欢而飞蛾扑火般投入敛水的怀抱。真的是喜欢吗?尚唯有些呆。“我……我不知道……”尚唯说。 “那既然不喜欢,那我向敛水要你如何?”蓝笑悠闲的坐在主位的椅子,慢慢的用火烤干身上的血,慢条斯理的说。 “不要!”尚唯急着说,“我……我……我已经给了……妻主。”尚唯红着脸,把“妻主”二字说的很轻,很轻。 “不就是个初夜吗。”蓝笑不屑的说,上下打量着尚唯,“我不在意的,反正,你的心没有给敛水。”蓝笑顿了顿,用极其诡秘的声音说,“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保证你能一直跟着她吗?你跟的了她吃苦吗?”蓝笑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暗哑,“你可是大家公子呢,她身份,配的了你吗?” 蓝笑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一步一步的把尚唯拉进了漩涡,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 他真的能够吗?“妻主……妻主是捕鱼女。”尚唯喃喃,眼里有些迷茫。那些锦衣玉食他真的舍得吗?他真的……能够不被抛弃吗?他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吗?他……真的喜欢吗? “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哦……”蓝笑低低的笑着,一点一点的把手上干涸的血液搓了下来。 那笑声如同一根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尚唯的心,尚唯的眼睛慢慢的变得有神,看着被遗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却依旧被包裹着的糖葫芦,温柔的笑了。 “我确定。”尚唯慢慢的走过去,捡起了那串糖葫芦,“我确定……我是要跟着妻主的。怎么说,也是叫了妻主的。”尚唯拂去糖葫芦上的灰尘,“我其实……也是有一点喜欢妻主的呢……” “只有一点么?那还不够哦,而且,也太小声了呢,不够坚定的喜欢,我还是觉得你由我带走比较好呢。”蓝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该走了呢。 “不要,我喜欢妻主。”尚唯抬起头,认真的对着蓝笑的眼睛说。 “妻主妻主,妻主是谁?”蓝笑看着认真的尚唯,心里有些感触。 “敛水。”尚唯一字一顿清晰而认真的说。 “这算不算是告白呢?”也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的敛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冰蓝色的瓶子,有些半透明,里边似乎还有些晃动的液体。 尚唯呆在那里,手里拿着那糖葫芦,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哀怨!】收藏~收藏~收藏~ 对了作者君飘忽的出来问一句……乃们要不要包子要不要包子要不要包子!不要作者君就去剁了它嗷嗷嗷(^o^)/yes! ☆、涂药 第11节 “要回答的哦,而且,要大声的。”敛水随手把瓶子扔了出去,随后用力的搂住尚唯,轻柔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尚唯的唇。“不然,不要你了。”敛水威胁的说。 蓝笑手忙脚乱的接住瓶子,险些摔了个狗啃泥,蓝笑打开瓶子,抿了一口,这才缓过来调笑着敛水。“小水滴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口不一呢。”咏叹调。 “……”敛水慢慢的抬头,看着蓝笑。 蓝笑举起手来,示意自己缴械投降,心里却是在念叨,这家伙果然是心口不一的典范,想她蓝笑难得好心帮助哎,居然还……还…… “我……我喜欢妻主。”尚唯低着头,小声的说,“能不能,别不要我……就算是当夫郎……”就算是被正君欺负,也没关系的。尚唯有些紧张的绷着身子,心里有些难过。 敛水的沉默让尚唯的一颗心跌的粉碎,有些想退缩,却又不甘心……明明,明明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就算被拒绝,也可以死皮赖脸的跟上去吧?尚唯努力的压下心中的羞涩,暗示自己要忽视那在一旁的人。 “我……我不回去了,就跟着妻主,好不好?”不要锦衣玉食了,不要曾经的身份了,不去看那曾经的繁华了,尚唯情愿化作草芥,也想陪着敛水在这海边,看日出日落。 尚唯空出手,抓住敛水的衣襟,仰着头,似是在期待着雨露滋润的花,在寻求答案,寻求一个可以安心的承诺。 “呵……”敛水笑了。“在我没厌烦前,不会丢下的。”只是不知道保质期,会不会是一辈子。 尚唯有些黯然,忽然挣脱了敛水的怀抱。 敛水蹙了蹙眉,却没有阻止,这是目前她能给出的最好答案了,如果这男人不知好歹,就不知道这答案会不会变坏了,且看看他做什么吧,就当是给个机会了。 “妻主,请你在没有厌烦我之前,给我一场最美的梦境,好不好。”这不是哀求。尚唯望着敛水的眼睛,以最骄傲的姿态站立,如松如竹般将身子挺的笔直。 原来只是需要一场梦境吗?只是不知道梦醒了会不会觉得残忍啊。敛水有些晃神,她没有想到尚唯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好。”她答应。如果只是一场梦境的话,她还是给的起的。 “我就不打扰你们亲亲我我了,走了哟。”蓝笑挥了挥手,往门外走去。“下次要带人过来。”敛水说。“好。”蓝笑头也不回,潇洒依旧。 原来,离开不过是几步的距离。 “妻主,我能抱你吗?”尚唯望着敛水,有些渴求的意味。他想要主动的拥抱。 “好啊。”对于简单些的要求,敛水是不会拒绝的,更别说她答应了尚唯陪他做一个足够完美的梦境。敛水敞开了怀抱,温香软玉满怀抱。 敛水拥着尚唯,一下一下的顺着尚唯的发,很柔顺,一如自己想象的感觉。 “明天,再陪我出去好不好?”他羡慕,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人儿。他也想,被人陪着,不是奴仆的跟从与敬畏,而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亲热的走着。那样,很幸福。 “好,那,睡咯。”敛水作势要吹熄灯火,却被尚唯阻止了。“怎么了?”敛水问,有些不解,也有些迷茫,但却依旧好声好气的问。 “我……我怕黑……”尚唯低着头,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如果不是敛水把他拥在怀里,怕是也听不见吧。 敛水突兀的勾起唇角,挽起微笑的弧度,吻上尚唯的额头,轻柔的,如同蜻蜓点水般,却是极为用心的。“有我陪着,不许怕黑。”不允许害怕,因为有我在你身边,敛水吹熄了灯,不给尚唯任何反应的机会。“你是我的。”目前是,所以也只能是我的,不会被任何人染指。敛水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嗯。”尚唯乖乖的应着,像只小兔儿一般,惹人怜爱。尚唯躲在敛水的怀里,全心全意的享受被包围,没有留着后路。 敛水感受得到,那一颗毫不遮掩的,正在跳动的心,就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敛水有些被那颗心吸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情迷意乱的,却是在一瞬之间清醒过来,硬生生的把手从那颗心的旁边擦过,没有把握住。她还不想要,那颗心,能看到,就好了。 尚唯有些失落,却很快的调整了情绪,强迫着自己把所以不该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压制了下去。尚唯不需要,在她怀里神伤,因为敛水答应了,会对他好,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尚唯勉力的笑着,即使在黑暗里,即使害怕着,也是笑着的,尚唯突然觉着笑着笑着心情真的会好,因为这样就能忘了沮丧的心情。 这男人,笑的好难看,敛水蹙了蹙眉,用手努力的把男人嘴角的弧度扯平,很认真的说,“不许笑,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牵强的笑容与哭泣没有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会好看点呢。”尚唯摸了摸自己的脸,被敛水扯得有些隐隐的疼。 敛水牵了尚唯的手,走到卧室里,点了灯。刚刚男人脱衣服的时候敛水就看见了,那一身的擦伤,与那洁白如玉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若不是为了这伤,敛水才不愿去寻人要伤药呢,即使找熟人要药。 “衣服脱了。”敛水让尚唯坐在床上,然后寻着一个小箱子,拿出刚刚的蓝笑给的药瓶子,晃了晃。 “啊?”尚唯有些呆呆的应着,灯光下的侧脸莫名的诱人,有种想要引人犯罪的诱惑感。 “你是想要我开着灯给你擦药好呢,还是熄了灯先?”虽然这对敛水来说无论哪个都是一样可以看清楚的,可对尚唯就不同了。其实敛水是不想开灯的,反正她又不是什么不习惯黑暗的人,而且还恰恰相反,极为喜欢融入黑暗的感觉。不过这个男人怕黑,她就重新点了灯,询问道,在一些小事上,敛水是可以给足够的包容。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今天申签过了,嗷,是朵应该很可爱的小樱花嘿嘿 ☆、敛 “我……”尚唯红着脸,低着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熄……熄灯吧,有妻主在,我……我不怕。”尚唯咬了咬唇,自觉的下了床吹灭了灯,还自觉的脱了衣服。 这男人,倒是懂事乖巧了一些。尚唯变得听话,敛水的态度也好了些。敛水拿着那伤药走了过去,屋内透着如水的月光。 尚唯只是扯开了衣服,但并没有脱下来。敛水没有刻意的去挑逗那尚唯,只是中规中矩的脱了那层衣物。可尚唯却是挺立了那两朵樱红,红了脸。 “躺上去。”敛水指挥着,手指却是眷恋着那滑嫩的触感,多蹭了两下。尚唯颤了一下,也是依言躺了上去,赤着身子被那丝滑的布料打磨着,莫名的瘙痒。 敛水挖了药剂,一点点的从下边网上揉搓涂匀,一下一下的按压,一寸一寸的移。 那是比挑逗更令人疯狂的感觉,冰凉的药剂,温润的指尖,细致到每一寸皮肤的揉捏,比刻意的撩拨更能让尚唯疯狂。 尚唯绷起了脚面,晶莹的脚趾蜷缩在一起,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的一团。尚唯死死的合着嘴,与身体的感觉斗争着。 也不知敛水是有意无意的。抹到某些地方的时候,便恶意的用多些力,只想把男人逼出声来。 但敛水也不是特意想要男人叫喊,她现在并没有特别想听的冲动,她只是想看男人这幅模样,乱了的鬓发,红了的脸庞,湿哒哒的汗水致头发黏腻的贴着,显得很是诱人,身上透着薄薄的汗珠,偶尔有一两滴因颤抖而滑下,显得很诱人。 尚唯想要蜷缩起来,抱成一团,去除那折磨人的瘙痒,却又不得不依着敛水的话摊着身子,只好不停的战栗颤抖。 终于,药擦好了,敛水放好药,却没有丝毫想拿衣服给尚唯穿上的想法,而是上了床,揽过尚唯的肩,为尚唯盖上了锦被。 “睡吧,我的小夫郎。”敛水说。 一夜天明。 尚唯是在敛水的怀里醒来了,彼时,敛水是睁着眼睛端详他的,嘴角还带着莫名的宠溺。尚唯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好,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怀里醒来,不得不说是一件幸福至极的事情。 尚唯觉着身子有些黏腻,这才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红了脸,“对不起,把锦被弄脏了。”尚唯小心的道着歉。 “没关系。”敛水摇了摇头,“没有特别的脏。”只是有些汗酸味而已。敛水宽慰着男人。 “啊!”尚唯突然惊叫了一声。敛水看了过去,“怎么了?”敛水撑着头问到。“天亮了,我……没有去烧饭。”尚唯看见了窗外的阳光,这才说道。 尚唯低着头,不敢看敛水,因为敛水此时是魅惑的,像是一杯用罂粟勾兑了的酒水,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犯罪。 “嗯?忘了煮么。”敛水想了下,觉得也无妨,不就是一餐早餐而已不如出去吃吧,反正又不会把她吃穷,更别说尚唯基本上就是猫儿食的胃。“无妨,我们出去吃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尚唯欢喜的应着,他在这临江县虽说也呆了不短的日子,却是哪儿也没有去过,正是好奇的时候,却因着嫁人,本着“出嫁从妻”的原则,在没有敛水的许可之下,尚唯都自觉的尽量不去外出。 这男人,倒是憋坏了吧。敛水摇了摇头,“去洗漱吧,等着你,快些。”敛水嘱咐到。 尚唯起身,锦被滑了下来,敛水眼疾手快的那着被子把尚唯裹得紧紧的,不让别人看去一丝一毫,虽说现在无人,可谁说的准一会儿的事不是。 “妹妹!我来看你了!”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叫喊着,是徐沪。“敛姐姐。”也有人腼腆的喊,声音娇娇弱弱的,却不显得矫情做作,是莫画。 尚唯突然有些难过,骤然发觉他从来也没有被允许叫喊敛水的名字,虽然作为夫郎叫喊自己妻主的名字是大不敬的,可尚唯却还是想要,哪怕只喊一声也好。“妻主……”尚唯喊着,抬着头,却又低了下去。 敛水正在恼徐沪的不知好歹,竟这时来,一时便没有注意到尚唯的情绪,待到缓过神的时候,尚唯已经低着头,令敛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了,那顺直的发丝荡在空中,形成帘幕一般的遮挡。敛水一时软了心肠,即使她没有看见尚唯的表情,却也能从方才的叫喊里听出尚唯的失落。这男人,倒是怎么又失落起来了?敛水深深的觉着男人很麻烦,不过还好,倒是没有发火的冲动。“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出来。”敛水寻着一个不那么生硬的语气,问道,撩开了尚唯的发,强制着让他抬起头来。 “我……”尚唯有些结结巴巴的,他知道,这是敛水不耐烦的前奏,虽然敛水极力的掩饰了,却也无法让尚唯感受不到。尚唯吸了一口,接着说,“我能叫妻主的名字吗?”尚唯小心翼翼的看着敛水的脸色,看见敛水的脸色有些阴沉,不由得脱口而出,“没关系,不行也可以的……没关系的……”后面一句讲的很轻,其实,是有关系的吧,可是尚唯却不想敛水生气,硬生生的说了没关系。 名字?敛水皱了皱眉头,有些抗拒,“敛水”并不仅仅是指代她的名字,还有别的很重要的涵义,所以基本上都没有人直接唤她为“敛水”,只是她把“敛水”二字做成了名字,便忘了本名,让尚唯喊她的名字,倒是个难事了。她也不是那种木头,看不出自家男人的失落,想了一会,便说,“叫敛吧。” “唉?”本以为被拒绝的尚唯惊喜过了头,一下子竟没有反应过来,这……这是同意了?尚唯有些错愕。 “没错,我同意了。”敛水有些好笑,脱下了用骄傲与保护色的男人,意外的单纯而可爱,像一个冰人儿,心里想的什么都能明明白白的透出来,真是……让人忍不住心动啊。敛水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出行 “敛。”尚唯叫着,声音温润着的,咬字清晰,令人听的如同叮咚的泉水一般好听。“嗯?”敛水答。“敛。”“哦。”“敛。”“嗯。”“敛。”“……够了没有?”“够了。”男人甜甜的笑着,像是偷了蜜的熊。 敛水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笑意盈盈的男人,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责备,这家伙……敛水只能用了些力,揉了揉这男人的发。 “妹妹!”徐沪扯着嗓子喊着,打断了此时的气氛。“今个儿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在海上飘的人都锈了!”徐沪喊的很大声,这下敛水连装作听不到都不成。 “再吵,把你丢到海里喂鱼。”敛水沉着脸,摔门出去,留下尚唯在门内偷偷的笑着。 “哎哎!妹妹不要这么狠心嘛!”徐沪怪叫着,不用看敛水都能想象出徐沪那张欠揍的脸。 这样的妻主,真的好可爱。尚唯抿着唇,下了床,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莫名的红了,妻主,怕是还喜欢着这一具躯壳吧。尚唯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刻都庆幸自己长得模样不错。 尚唯很快便穿好了衣服,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绾了一个发髻,对着镜子傻傻的笑着,骤然发觉自己其实有些春意盎然,不由得红了脸颊。尚唯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走了出去。 门外的空气很是沉闷。敛水黑着脸在那吓着徐沪,可徐沪却是不怕死的自动屏蔽了敛水的脸色,依旧在那叽叽喳喳的,仗着敛水不会冲她发火。 “走,上街。”敛水臭着脸,有些粗鲁的拉过尚唯的手,往外走。“有个讨厌的人要跟着一起去。”敛水说。 “唉?”尚唯有些呆呆的看着依旧笑意盈盈的徐沪,不明白有些人怎么会这么的……厚脸皮。 “敛姐姐,我也是要去的。尚哥哥,我们一起走吧。”莫画笑着,干净的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 “好啊。”尚唯也笑着回应。见此,敛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牵着尚唯的手,跟着这一行人去了县城中心的集市。 天还很早,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敛水松了尚唯的手,走到一旁要了打包一份豆浆和两个包子外带一碗豆花。 尚唯感觉到敛水松了手,便停在原地,等着敛水。 “吃完。”敛水拿过豆浆开始喝了起来,把剩下的早点都递给尚唯,语气坚定不允反驳。 “啊?”尚唯有些目瞪口呆,这么多,他吃不完,特别是包子,每一个都有人拳头般大小,白白的,软软的。 “不吃完就不用去了。”敛水淡淡的说。 尚唯只好苦着脸,开始吃。一旁的莫画见了,不由得凑在尚唯的耳边小声说:“敛姐姐很疼你哦!”尚唯也不搭话,只是脸却红了一些。一旁的徐沪也买了早餐回来递给莫画,令莫画无暇顾及到尚唯,开心的喊了一声便开始吃了起来。 再次上路时,尚唯可没有刚刚的兴奋了,而是皱着脸,揉着肚子。而敛水却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却是在笑着。 “好撑啊……”尚唯喊着,皱着眉看向敛水,“都怪你,让我吃的走不动了!”尚唯蹲下身子想要耍性子不走了,却在看着敛水的可怖表情的时候,扁了扁嘴,很委屈表情,但还是努力的站起身跟上敛水的脚步走着。 “太瘦了。”敛水皱了皱眉,揽了揽尚唯的腰肢,骨头还是很硌人。“抱起来不舒服。”敛水搂的紧了些。 尚唯的脸骤然涨得通红,埋首于敛水的怀里,不肯动弹。 敛水愈发觉着尚唯瘦了,“以后吃多一点。”“嗯。”尚唯闷声答到。“走不动的话,我背你,到了集市再下来。”敛水想了想,又打量了尚唯,还是觉着尚唯有些太纤弱。敛水俯下身子,示意尚唯上来。 “我……”尚唯扭捏的不肯上去,这……怎么行呢?尚唯做梦都没有想到敛水会背他。 “别废话。”敛水不喜欢被质疑,也不喜欢别人磨磨蹭蹭。 尚唯依言上去了,恍惚觉着,有了全世界,嗅着敛水身上的味道,尚唯眼里满是喜悦。好想,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好想,能够这样被一直温柔的对待,好想,一直陪着这个人,好想,好想…… 喧哗的集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敛水牵着尚唯的手,尚唯的心神尚且沉浸在方才的旖怩里,有些魂不守舍。 莫画又叽叽喳喳的跑了过来,扯着尚唯的手就要往集市里疯,尚唯看了看敛水,敛水点头,尚唯这才回身准备往里走。 “等一下。”敛水喊住尚唯,尚唯回头看着敛水,小鹿般的眼睛,生怕敛水不让他去。“接着,喜欢什么自己买,用完也没关系。”敛水丢过一个锦囊袋,里面的银钱撞的脆响,既然难得出来一次,她也不能小气到让尚唯不能尽兴,而且,她也不缺钱。 第12节 “好!”尚唯开心的接过钱袋,对着敛水笑,一时间倒是让敛水晃了神,“谢谢敛!” “这男人……”敛水喃喃,感觉投在自己身上的未出阁的男子的眼神顿时少了许多,不由的笑了,倒是个好办法呢。敛水与徐沪则跟上了自家男人。 生活仍旧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境界。敛水看着尚唯坐在简陋的台前看着那柄铜镜拿着新买的物什在那比划着,脸上那单纯的笑意让敛水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好笑。 敛水看着尚唯买了极少的物什,心底有些莫名的触动。这男人,倒是个会持家过日子的男人,也不浮夸。敛水的嘴角翘起一丝诡秘的弧度,看了看那张简陋的台,思索着要不要去重新去打张台子,也算是给这男人的小小奖励。 “妻主,好看吗?”正想着,尚唯把簪子放在了头上,笑意盈盈的问着敛水,提着衣裙,转了一圈,水蓝色的衣裙配着墨蓝色的腰带,发间雕刻精美的木簪,雕着展翅欲飞的海鸟。 作者有话要说: ☆、不见了 敛水是知道的,这男人为了给她省银子,硬生生的放弃了潋艳的琉璃簪子,转而选了便宜的木簪子,那袋银子回到敛水的手里的时候,还剩一大半呢。这男人,明明告诉他可以随便用的。虽是埋怨着,敛水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加的扩大了。这男人,倒是值得。“很好看呢。”敛水笑着说。 “妻主,这是你的衣服哦!”尚唯笑着,有些俏皮的意味,从零星的袋子里扒拉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女装,蓝白色的,很漂亮。 敛水依稀记得,那个袋子是所有东西中最贵的,几乎用了所有花出去的钱的三分之二。原来,是给她的衣物吗?敛水欣然接过。 “妻主穿上吧,一定很好看。”尚唯笑眯了眼,突然一下子又皱起眉头来,一副后悔的模样。“呀!忘记买簪子了。”尚唯可怜兮兮的看着敛水。 “没关系。”敛水接了衣物,没有顾及着尚唯还在一旁,就敛水的思想来说,既然都嫁给她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故作避讳了吧,看都看了好几次了。 尚唯的脸刷的红了个通透,咬着下唇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直让人发笑。 敛水倒是难得没去调戏尚唯,只是换了衣服,坐到刚刚尚唯坐的椅子上,一件戏谑。“绾发。”敛水淡淡的说。 “……啊哈?”尚唯有些呆住。 敛水倒是干脆的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头发有如瀑布般散落下来。“不要磨磨蹭蹭的,这可是为人君郎的职责。”敛水把簪子放在了台上。不知怎么的,敛水从尚唯的脸上看出了不情愿的情绪,一下子把脸沉下来,“就一次。”敛水恢复淡漠的模样说。 说到底,这给妻主绾发的权利可是夫君的,若是有夫君的人儿基本上那绾发的权利都是给夫君的,哪儿还轮的上夫郎。 只是……这男人好像是不情愿的模样啊?敛水想着,把刚刚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明天我去出海了。”敛水言简意赅的说,一切又像是恢复了以前一般,仿若刚刚没有任何的甜蜜。 尚唯迟钝的上前绾了发,用青色的发带系着,敛水的头发很滑,就像流过指尖的溪流,很是顺滑。似乎,有什么和方才不一样了,尚唯迟疑的想着,手上一个放松,扯了几根发丝下来。 敛水皱着眉,不说话。 “妻主,又要出海了吗……”尚唯低低的说,“早些回来可好?” 敛水没有搭话,似是没有听见一般。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敛水回来,和他一起,也不搭话,只是淡漠,尚唯问些什么,也都只是搪塞,只是没有以前那般粗暴而已。 尚唯有些不知所措,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点着灯,飞蛾扑进了烛火里,火光一阵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尚唯有些看着那一滴蜡泪就这么圆融的滑了下来,滴到台上,也不知是否带着那飞蛾的躯体,还是……尸骨无存? 尚唯笑自己傻,偶尔清醒时便笑着,从那被敛水极力构建的梦境中清醒的他,不知何时又会掉入。 说给一场梦,就真的只给了一场梦吗?尚唯想着抓住什么,伸出手,碰着了火焰,便迅速的收回了,什么也没有抓到。 这么努力的他,其实还是得不到吗?曾经的他,是多么羡慕着书里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对着那些家里养了人又在外边沾花惹草的女人嗤之以鼻,总相信这个世上有爱情,不为了他身份以及身份背后势力的单纯的爱情。 他找到了那个人,不在乎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可他,似乎丢了那份情。是还没找到吗?尚唯有些呆。他不知道。 今晚,怕是妻主又不回来了吧?尚唯看着那渐渐燃尽的蜡烛,扯着衣襟,碰着的皮肤凉凉的,不知什么感觉。 也该睡了吧。尚唯没有吹灭烛火,也没有重新点多一只蜡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不怕黑了呢,是从她拥抱他的那一刻吗?尚唯不知道。 尚唯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放空了思绪,尽力的去汲取锦被上那属于她的滋味,想象着她拥抱他的模样。 好像,有些想她了呢,很想。好想,也有些孤独了呢。尚唯抓紧了被子。 明天,该去采买物资了,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要是妻主回来了,就没吃的了吧,尚唯半梦半醒的想着。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只是天边总是有些如烟如雾的阴云。 尚唯从箱角的夹层里拿出一个钱袋贴身带着,里边沉甸甸的,有不轻的分量。敛水每次离开,都留下许多的银两以供尚唯花费,只是,尚唯舍不得花罢了。 尚唯约了莫画一同出去,尚唯看了看天色,也该到时间了。尚唯出了门,去叩了叩徐家的门,莫画开了门。徐沪和敛水一样,都出海了,徐大娘和金大叔都出去了,莫画和尚唯一样,一个人在家,不过莫画的消遣可比尚唯多的多。 “莫画,我们走吧。”尚唯笑了笑,脸上扑了些淡淡的粉,掩去了憔悴的黑眼圈。“嗯。”莫画应着,开开心心的出了门。 街上依旧熙熙攘攘,身旁依旧有个莫画,只是后边儿没有再跟着个敛水。尚唯有些寡寡欲欢的走着,不知不觉便和莫画走散开了。 敛水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点灯,天很黑,敛水不自觉的蹙着眉,那男人,哪去了?不是让她早点回来的么? 敛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点了灯,摸了摸被窝,凉凉的,似是不见了许久。敛水想了想,去了徐家。徐家空荡荡的,但好歹也有些人气,敛水心情不好的踹了门进去,撞着了鸳鸯。 “敛姐姐,尚哥哥不见了。”莫画眼睛肿肿的,靠在徐沪的怀里,泪眼迷蒙。 徐沪也是尴尬的看着敛水,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徐沪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君辣么有节操辣么勤快有木有奖励呀~ 求收藏嗷 ☆、出发 “……对不起……”莫画开始哭了,抽泣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转身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呜呜呜……” 敛水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沉下脸,“不许哭!”敛水厉声喝到。“还记得有些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吗?”敛水认真的问。 “没……没有……”莫画不敢哭了,止住了眼泪,努力的想了想。 敛水不等莫画说完,直接摔门走了。后面传来的哭声惹得敛水更为烦躁。那个男人,居然敢失踪,是不是她给的梦境,太美好了? 果然,还需要要、好、好、调、教、啊。敛水笑的诡秘。 不要让她找到啊,男人。敛水吹熄了灯,出了门。 天很黑,有很重的乌云,挡住了星辰,也遮住了月色。敛水走在县城外的小路上,思索着尚唯的去处,那男人,会去了哪儿呢? 敛水努力想了想,尚唯,姓尚的人家,哪一家可以培养出这样的大家公子?答案,呼之欲出。一直以来,敛水都不去主动想尚唯的身份,觉着麻烦,但现在,可是由不得她了。 又要去,故人的地盘了。敛水笑着,用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嘴唇,她可不能让自己的猎物跑走呢,这样,会很没面子的,说不定又要被那帮损友笑了。 真是……倒霉啊。敛水看了看天色,也快下雨了呢。不多时,便下起了雨,滂沱大雨,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敛水也不顾这大雨,慢慢的向县城内,浑身湿漉漉的,一步一步的走着,雨声盖过了脚步声,敛水踩在水上,没有溅起一点儿水花。 明天再出发去找回那男人吧,敛水到了家,脱了外边的衣服,仅着了一件单衣,便上了屋顶,感受着雨水的滋润。 次日清晨,敛水换了着装,带了些银两,便拿起一把大锁,扣在门上,锁上了大门,然后才晃悠着走向了徐家,托徐沪和莫画帮她照看一下。 莫画有些欲言又止,眼眶红肿的,敛水也没有去问,她不想听莫画说话。徐沪拍着胸脯保证会替敛水看好这间屋子的。敛水点了点头,把钥匙放了过去,向徐沪讨了一匹马——徐沪和临江县里卖马的人家颇有交情。 也该去皇都看看了,看看那到底繁华到什么境界了。敛水骑了马,慢慢的走向城外,那是一匹温顺的枣红色的马,有些瘦削,不过倒也算是一匹好马,敛水也不甚在意这些,反正,她也不用走着去帝都,也不用自己掏钱买马,这又何乐而不为呢?敛水仅着一袭,仅带了一些银两和一匹马,便上路了,模样悠闲的仿若不是去寻人,而是去郊游那般,反正,她又不急,让那男人吃些苦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不承认,也要不择手段,这是敛水奉承的信条。 帝都。 门外集市人来人往,比尚唯在临江县看的任何一次都要热闹,尚唯挑开窗帘,软轿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四平八稳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离开了那个女人?只是,为什么会落寞呢?尚唯扯紧衣服,默默地苦笑,原来,梦醒了,会这么疼啊。 “公子,到了。”软轿外有个约摸五六十岁的斑白着发的老人,浑厚的声音和红润的面容几乎让人看不出她的年纪。那老人撩开了软轿的帘子,弯着腰,伸出手想要搀扶尚唯下车。 沉浸在杂乱心绪里的尚唯一下子被惊醒过来,明明是被吓到了,却依旧保持着一副平稳的让人猜不透的模样,这,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不是尚唯不想逃,而是他不能,他不能耍小性子,不能做出格的事,不能喜怒表于面相,不能……因为他是尚家大公子,皇都里有名的贵公子。他也曾想过跳车,也曾想过不顾一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逃,只是,他不确定,敛水是不是还会要他。呵……他堂堂尚家大公子哟……尚唯心底只觉得莫名的嘲讽,扶上那老人的手,下了车。尚府的牌匾依旧是金黄闪闪的,照着尚府门前那寸土地。尚唯眯着眼睛去看那块牌匾,只觉着恍若隔世,有多久,没有在这了?尚唯进了门,朱红色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带着一股木料的味道,吱呀吱呀的响。尚唯昂首阔步,高傲的像是不在凡间一般,冷冷清清的表情,一股淡淡的威慑感让人不敢直视。这,怕是尚唯曾经最真实的模样了吧。 入了厅堂,尚唯俯了俯身,向坐在高堂的,那个他没有通知去喜宴的人,行了礼。“娘。”尚唯开口喊到,腰杆挺的直直的,像一根竹。 坐在高堂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唯儿回来便好,这些日子,可曾受苦?”那女人淡漠的问。那个女人姓尚,名中,是当今宁国的丞相,权势之大,只怕在表面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整个世界背景了。人类世界共有两个国家,一个,便是这宁国了,在位的是一个小皇帝,十六岁继位,二十二岁大权归为一处,二十五岁举朝上下无不以“明君”二字称呼,遂起帝号为明,这位小皇帝只有一个胞妹,却是个不管政的闲散王爷,整日游山玩水,前不久,还自动请缨去了凌国做起了所谓的“人质”。皇室的争夺是残酷的,彼时,整个宁国皇室如今也只剩了这对姐妹。整个朝廷都看的很清楚,明帝很是宠这位闲散王爷,几乎到了宠溺的地位,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朝上的人眼睛亮着呢,她们可都知道,这位王爷啊,只要不犯什么弑君谋逆的大罪,保准可以圣恩浩荡富贵一世,这一点,可以从这位王爷的封号上看出来,封号,宁金,人称宁金王。 而凌国,虽也以女子为尊,可这程度可大大不同了,凌国其实是以实力讲话的,只要你有能力,便是男子也可以有三妻四妾,相对于宁国对男子的相妻教子的强制压迫,凌国,倒也算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国家了。凌国在位的,倒也是个年轻的,还是个男子,二十八九岁,只是听闻后宫空无一人,令世人猜想是否有难言之隐。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人 话题有些扯远了,也该扯回来了。尚唯回了尚府,去与自家娘亲问好后,就借故说身子不适,回房注意去了。尚中,也就是尚唯的娘亲,并未多想什么,也没问些什么,许是看见了尚唯眼底那一抹清晰的黑痕,便大手一挥,让那搀着尚唯进来的老人把尚唯送回去。 尚唯这几天休息的很不好,被强制性的带回,整日整夜的睡不着,险些相思成疾。尚唯承认,他想那个女人了,他无数次的想,是不是那时他再小心些,就可以把那场梦继续做下去。 认了吧,尚唯,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无可救药。尚唯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念着敛水的名字,字正腔圆的,似是包着满腔的情怀。 入了熟悉的屋子,依旧是大大的,绫罗绸缎的鲜艳与美好,一尘不染的,摆设精致的,足以看出主人的重视。终是,回家了啊,尚唯松了老人的手,坐在床上描绘着那锦被上的图案,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景姨。”景姨,叫的是那老人。“那老身就先行告退了。”那老人谦恭的俯了俯身子,退了出去,却是守在门口。 若不是这个景姨,尚唯怕是早就逃走了,可恨那老人依旧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让尚唯连非分之想也不敢有,只得泄气的瘫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那屋顶。 再说敛水,这会儿可还在路上,骑着马,晃悠晃悠貌似很悠闲的走着,却是走的直达帝都的野路,虽说走的不快,可敛水却没有停下来过,不停的在驱马前行。就算嘴上说的多不屑,走的多晃悠,其实还是在乎的吧,在乎着那男人的。 说实在的,敛水也没去过皇都,也不知道该有那些路,只是凭着直觉,依着问来的方向,执拗的走着,只期望着会到吧。 一个人迷路了,会发生什么惨剧呢?一个人迷路在荒郊野岭外,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呢?敛水不知道,所以敛水有些迷茫的在丛林里晃荡,真是……伤脑筋啊,找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呢?敛水拍了拍身下的马,跳了下去,站在土地上。 附近有水声,离得不远。敛水走了过去,那是一条小溪流,虽小,但却流的叮咚叮咚的,像是一位在愉快玩耍且还保留着童真的少年。 “早安,小少年!”敛水打了个响指,状似自言自语的说。溪流似乎变得大了些,流的更欢了。这时,上游飘来一抹绿意,那是一张绿油油的叶子。“告诉我,帝都该怎么走。”敛水掬起一捧水,水流顺着指缝的往下流。敛水笑了笑,走了。 她果真没有走错路,不多时,敛水就从一条小路里钻了出来,片叶不沾身的站在了帝都的门口。门口有些拥堵,天色也已近黄昏了。敛水悠哉悠哉的站在队伍的末端,慢慢的往前移。敛水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匹马被留在了刚刚的丛林。 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敛水很有耐心的等着,帝都的城门有两个,一个门庭若市,一个车马稀少,敛水也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时间去强行通过那个人少的城门,反正不过是等上一等。 终于,在天色完全黑掉的时候,敛水进了帝都,灯火已经被点亮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异常。这还真不是一个小小的临江县可以比拟的热闹,但敛水却不喜欢这般,她生性喜静,如若不是那个男人,怕是这近百年都不会出临江县了,闲时捕鱼累时望天,生活勉强过得,不忙,也不富裕,但却是敛水想要的生活。如果偏要用一个词形容敛水想要的生活,那便是——偏安一隅了。 尚府不难找,毕竟靠近皇宫的地方自然不会遮遮掩掩,必定是灯火通明的,敛水寻着充足的光,一个又一个牌匾看去,沿途记下了两个牌匾。似是故人来,是否有人迎?敛水想着,嘴角却是翘起的,答案,何必去探究呢?大大的“尚府”二字出现在眼前,敛水上前扣门。 门开了,是一个老人开的门,风霜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轻的痕迹。老人很有礼节的询问敛水敲门的理由。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敛水此刻真的很想把那个男人揪出来狠狠的教训一下,却也不得不挂着假笑应付那老人。 “你好,我是敛水,想寻一下尚唯,应是尚家的公子吧。”陈述句,敛水自是肯定这个答案的。按理来说,敛水应是需要谦称一声“鄙人”的,可敛水不喜欢这种态度,既然是来寻人,那又何必假惺惺的谦称,还不如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来意,其实更重要的是,敛水觉着尚府还不值得她的一句谦称,别扭的骄傲。 那老人显然是见过很多人来求见尚唯的,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拐弯抹角的似是天经地义一般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不由得一愣。 不过老人毕竟是老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不过却是对敛水产生了淡淡的警戒。一般来说,能够说话如此不客气的人,要不是有足够的实力足够的家世背景抑或是别的什么足够的保障,又怎么能够做到如此举重若轻呢?当然,不排除一些人扮大尾巴狼,可那老人看着敛水身上那股子柔和却不显得柔弱的气息,直觉的敛水不会是那般人。态度,也不禁好了许多。“老身姓景,是这尚府的管家,在这也有些年了,如若小姐不客气,到可以称老身一句景姨,不知小姐找大公子有何事?” 来意可以说出来,但私事可就没必要说的这般清楚了,敛水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这老人如此简单三言两语便套出来。“私事。”话到如此,敛水自然不会再给笑脸,收敛了敛水所有的表情,声音淡漠。 那老人心下一震,说变脸就变脸且不泄露出任何的情绪,老人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得到关于敛水的任何信息了,只好据实说了,“大公子他……昨日出去了。”话说一半,神色微变,敛水不用想就知道老人是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告退。诡异的停顿啊,敛水走入拐角,隐于黑暗。 第13节 作者有话要说: ☆、下九流 老人关了门,有些叹气,喃喃自语着,“唉,大公子这又是闹什么别扭哟,主子也没再说什么呀,哎哟……” 那男人,怕是……敛水不再继续想,该是她的,走到天涯海角也是她的,终是要被她找到的,至于会不会送人,那就再说吧。 皇都是繁华的,彻夜点灯,似是没有黑暗。但,那又怎么可能呢?光与暗是对立的,甚至可以说暗是光的投影,如此一来,暗,也是无处不在的。 别说光明照到了每个角落,在逛完了差不多大半个帝都以后,敛水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贫民窟。 很吃惊吗?天女脚底下也有如此破财凄凉的土地。敛水看着路上三三两两躺着哀叫似是随时可以断气的人儿,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她不是圣人,虽做不到多坏,但看着宿命本该如此的人,她也不会乱去施舍,想要什么,必定是需要对等的物品交换,没有什么是可以无偿的。而这般场景,也不过是外围罢了。比之敛水曾经历的,不过尔尔。 里边有一幢卖相稍稍好上一些与帝都平民差不多的屋子,与这破财的景象对比着,就像是豪宅一般。 三教九流皆有头,这儿便是下九流里的地头蛇了吧,下九流也有下九流的规矩,实力为尊,温和不过是弱者的保护色罢了,所以,敛水也没必要客客气气的,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里面的男女正在缠绵,突兀的进入让男人如惊弓之鸟般跳起,衣衫半解。袁亮很生气,她明明吩咐过手下的人不许靠近了,是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不是好歹,打扰她和自家夫君亲热,这可是她刚上手的美娇郎啊!袁亮愤怒的看着门口,却看见一个陌生人,袁亮有些疑惑,外边的人都死哪去了!怎么让个陌生人进来了。 “如果你想问外边的人,已经晕过去。”敛水淡淡的开口,手还在整理着衣衫,似是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你想干什么!”袁亮瞳孔有些瞪大,外边一路过来,除去老幼,还有百来个人,贫民窟里的排外是很严重的,敛水能来到这里,就说明敛水一定是打过来的,袁亮心里很清楚这代表什么。 “找你问点事。”敛水看着袁亮护崽子一般护着身后的清秀男子,眼神变了变,这家伙,倒也风流。不过,这并不关敛水的事。 三教九流里,唯有底层的人最为消息灵通,因为那是八卦的最好传声筒,八卦,八分里有一分是真的,也有人特地把这一分真实掺了水,再充作消息卖掉,这就是下层消息的来源。 原来是探消息的,袁亮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太大题小做了吧,袁亮也只能在心里抱怨,却是不敢说出来的。袁亮替身后的男子整好衣服,她的美娇郎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看了去。 “帝都里,有哪些拐人的队伍是新来的,或者有哪些人新做的这行。”敛水问,目光灼灼。 “你问这些作甚。”袁亮横眉冷对,虽说这不关她的事,但好歹这一片也是她的管辖,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人的资料说出来。 “寻人,不要啰啰嗦嗦。”敛水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蝴蝶刀,在手里把玩着,她是最讨厌那些啰啰嗦嗦耽误她时间的人,虽然一路过来没有给任何人放血,那并不是敛水怕事,只是不喜欢血液弄脏衣物,她可没带换洗衣物。不过,要是有人不知好歹,她也不介意给人放放血,只是一个人的话,她有很多方法给人放血而不沾到自己身上。敛水眯起眼,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可以抛弃你,但我并不会容许你的背叛,不要说不公平,因为你喜欢上了我,如果你哪一天后悔了,我欢迎你的离开。——敛水 袁亮打了个哆嗦,她倒也识得好歹,看出了敛水的不耐烦,自然是干干脆脆的说了出来,“城东花巷有一伙新来的,别的倒也是在这过了好些年的,好歹也是天女脚下,一般也不会放肆,不知是哪触犯到了大人……” 下九流的生活并没有多美好,即使是袁亮,也做不到只手遮天,更别说别的讨生活的人儿,所以她们都是小心翼翼的,见到屁大点的官都得点头哈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端掉,就因为她们没有靠山。表面再风光又如何,还不如一届士女。没有好的背景哟,再表面挥霍无度风光那又能如何?袁亮的嘴里有些发苦,搂住男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男子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喊出来。这份坚韧,倒是令敛水高看几分,若是尚唯那男人,说不定可以和这男子成为朋友。 “拐了不该拐的人。”敛水勾起唇角,握住那把蝴蝶刀,虽是没了杀气,但袁亮觉着,这样的敛水,更为危险。“叫什么名字?”敛水突兀的问。 袁亮有些跟不上敛水的思维跳跃度,直到她身后的男子捏了她一把,这才反应过来,“我……我是袁亮,大人呢?”有些结结巴巴。 既然只是到了花巷,那目前就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敛水倒是有兴致认识认识这儿的人了,两个……有趣的人。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无权无势的,我是敛水,不过是个捕鱼女吧了。”飞速旋转的蝴蝶刀,乍一看就像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 “大人说笑了。”袁亮陪着笑脸,她要是以为敛水只是一个小小的捕鱼女,那就说明袁亮在这混是靠的运气,没脑子的,但袁亮不是,能只身打进这儿,却不显狼狈的,若是没能力,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权势又还差了多远呢?就看敛水愿不愿意了。虽说敛水此时真的是无权无势,但袁亮可也真的不可小看敛水。 敛水也不再分辨,时间,还有的是,不是吗?不过,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要是蠢到被碰了……呵,敛水笑着,虽然消毒很麻烦,她也可以试着来一下,至于过程会不会痛苦,那就别怪她了。她讨厌,被别人触碰过的所有物。 敛水出了门,奔城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拐了的笨蛋 袁亮也跟着出了门,看着门外昏迷一片的,手里握着乱七八糟的武器的众人,心里惊骇莫名。 花巷里来的新的人,销售的地方都能有哪些?无非是销成富家的奴仆或是春苑的小倌。花巷,倒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敛水抿着唇,站在城东的巷口,有些郁闷,她倒是忘了问,这伙新来的人儿在哪了,不过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将到手的人儿卖出去了吧?敛水想着,清点着花巷里的春苑,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倒是不介意杀个三进三出呢。自从那个男人走了,敛水发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气了,这生活,到底是脱离了控制了。敛水叹了口气,却是往最大的春苑走了过去。 春苑收纳新人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第四层,也就是顶层,很多人觉着,四层,更容易让新人屈服,也不知是哪来的歪理,却是便利了敛水找人。 既然是来砸场子抢人的,那又何必去规规矩矩的进大门呢?敛水轻松的便进入了第四层。 天已经很黑了,已是差不多午夜了,但春苑里的淫词艳语,却是丝毫不曾少,就像是一方不夜的天地,终年有着男男女女打情骂俏。 空气里传来细微的呜咽声,委屈的,强制压抑的。不用猜,敛水就知道是尚唯,那个倔强到连哭泣都不肯大声的男人。 也幸得敛水幸运,尚唯才刚刚被人卖了进来,正碰上春苑的鼎盛时期,鸨父龟婆个个都笑烂着一张老脸去和贵人搭线,这才没有时间教尚唯学“规矩”。 不过这样也正好,敛水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和听力,摸索着到了一扇门前,望着门内的黑暗有些沉思。那个男人,怕是吓坏了吧?敛水是知道的,那个男人怕黑,很怕,如今却……敛水也不知道自己缘何迟疑,似乎只要自己进去,就会有些什么东西不再受她的压抑和控制,比如,她的心。 来这帝都,到底是为了什么?敛水不想去想,也懒得去想。终是决定推开门,进去了。 尚唯此时正像是一个被脱了壳的螺肉,无助而脆弱。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拐走了,只是没有一次能如这般绝望。好不容易,回来了,好不容易,放下她了,好不容易……尚唯期待着,敛水来找他,很期待,期待到不敢等待,所以才迷茫的在街上逛着,哪料到……尚唯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很讽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敛水威胁着他要把他卖到春苑的凶恶模样,转眼啊,他就被不知名的人卖到了皇都最大的春苑了。虽然现在没有签订任何的契约,但尚唯也很清楚,一旦鸨父龟婆有了空,他只怕是逃不过了。若是被春苑逼着上了台,他无法想象尚府的反应,更无法想象敛水的反应。他不敢想,他被唾弃的模样,特别,还是她对他。 当沉浸在思绪里的尚唯结束了回忆的时候,脚步声已经靠了很近了。尚唯被吓了一跳,身子猛的用手撑着往后退,因着不记得自己身后是一堵墙,尚唯便狠狠地撞了上去,闷哼出声,却是倔的咬住嘴唇。“你是谁!不要靠近我!”尚唯开口,这才发觉嗓子干涩无比,生生的疼,声音嘶哑着,手却防备的挥舞着,虽是看不见黑暗,尚唯却也尽量的不想让人靠近。 这男人,是哭成这样的吧。敛水心有些软,更是靠了近些。 尚唯如同惊弓的鸟儿一般,脱口而出,“我是有妻主的,不要靠近我……”话说了一半,尚唯声音低了下去,慢慢的圆润的喊了那个他一直想喊却又不敢喊的人的名字,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敛,对不起。” 敛水眼尖的看着尚唯拔出那柄敛水买的木簪子,末端尖尖的,要是用力,刺穿尚唯那娇嫩的脖颈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男人……敛水坐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就把尚唯制住,簪子掉到了床上,而后,敛水很容易就把尚唯带到怀里,把下巴搭在尚唯的头顶,低低的说了句,“笨男人。” 尚唯如遭雷击,身子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是错觉,那样的结果,尚唯受不起。鼻尖淡淡的冷莲香提醒着尚唯,这是真实的。这幸福,对于尚唯来说,太过突然,明明上一刻还绝望着,下一刻,就被朝思暮想的人儿拥进怀里。不真实的感觉,尚唯疯狂的仰起头,转过身来正对着敛水,忘却了羞怯的感觉,主动的吻了上去。 泪水苦涩了亲吻,但尚唯心里,却是甜的。敛水任由尚唯吻着,放纵着,感受着尚唯的青涩。良久,唇分。敛水舔了舔嘴角,把头埋进尚唯的肩窝,汲取着尚唯的味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这么容易骗走呢,如果我不看紧点,你就指不定会被卖到哪儿了……笨男人……”敛水惩罚性的捏了捏尚唯的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尚唯吞吞吐吐的问,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是不是为了他才来的帝都。尚唯心里有着隐隐的答案,却不敢确定。 “我自己的人跑了,还不允许我逮回来么?”敛水眯着眼,也不管尚唯看不看得到,威胁着尚唯。 “我……”尚唯有些手足无措,脸红红的,好似说什么都是错的一般。“难不成,你是嫌弃为妻是个捕鱼的?”敛水话锋一转,速度快到尚唯都来不及回应。虽然敛水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可敛水也是知道的,以她目前的身份,自是配不得那恢复了身份的尚唯,但若是尚唯嫌弃,那她就要开始考虑远离了。富贵与共怎比贫贱不离?敛水自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没有。”尚唯答得既干脆又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妻主就算是捕鱼,也能给我好的生活,而且,我也很喜欢那样的生活。”随意,自然,出门不会被人各种指指点点,也不会有人跟着,更不会有仁义礼教之类的东西如同绳子一般束缚的他,尚唯很喜欢,而且,他也很喜欢敛水,虽然,敛水对他并没有很好,但尚唯觉着,除了口头的恐吓以外,敛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棒棒哒 ☆、尚府 不可遏制的开心,敛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知道,很开心就对了。“抱紧我。”敛水低声说,总是这样的待在小黑屋里是不好的,况且敛水也不喜欢待会莫名的有个人上来的“刺激”感觉。 尚唯闻言抱紧了敛水的腰肢,紧紧的,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一般。 敛水安抚的拍了拍尚唯的头,抱住尚唯,以公主抱的姿势,慢慢的走向窗边,望了一下,四层的高度,还可以。 脚尖轻点,敛水纵身跃上窗边,尚唯紧紧的抿着唇,生怕惊叫出声会把楼底的鸨父龟婆引上来,给敛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窗台临着一条巷子,也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不是死路,敛水抱着尚唯跳了下去。尚唯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耳边呼啸的风声,刮得尚唯生疼生疼的。 出了春苑,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敛水没有把尚唯放下来。尚唯也不想去提醒敛水,他是享受的,也是眷恋的,所以尚唯不介意再让敛水抱多一阵。气氛有些微妙,一切尽在不言中。 往巷子里走的深了,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崎岖的没有灯的路,才从巷子旁边斜出的地方找到点点的光亮。黑暗,到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嘈杂声有些近了,敛水估摸着再有一个转弯,就可以出巷子了。若不是为了避着那站在门口的鸨父,敛水也不至于走这么远,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借着一户人家挂的红灯笼,尚唯先是闭着眼缓了几分,然后看见了熟悉的轮廓,那个放在心尖尖儿的人。 出了巷子,敛水牵着尚唯,有意无意的护着尚唯,使尚唯不被那拥挤的人群碰触到。不久,便到了尚府,依旧是那金光闪闪的牌匾,依旧是那朱红的大门,尚唯却觉着,恍若隔世。看着牵着自己手的敛水,尚唯感觉到一丝丝的不真实。 尚中很苦恼,很苦恼,连烛台上灯油快没了也没注意到,自家的大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怎么又不见了?尚中有些苦恼的揉着额角,看着台上各个暗哨反馈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找不到。尚中已是发动了所有暗中的人手去寻找尚唯了,如果还找不到,尚中怕是要发动明面上的人了。前些日子尚唯不见,尚中好不容易寻着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下又不见了,如若真的放出这消息,尚中担心,尚唯怕是有些难嫁了。 门被扣响了,尚中用眼神示意景姨去开门,说到这景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尚中小的时候,便看见这景姨跟着她的娘亲了,所以尚中喊这一声“景姨”,还真不为过呀。 扣门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敛水牵着尚唯的手,用手执起门上的铜环,一下又一下的扣着。私心里,敛水是不想送尚唯回这尚府的,而是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掳回去,因为敛水不喜欢面对讲话都三分真七分假的人,那样很麻烦,可敛水看了看身旁的尚唯,却还是带着他回来了。那男人,怕是也眷恋着这儿的吧,也罢,麻烦,便麻烦些吧,只是离了那捕鱼的日子,离了那水,敛水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绪。大门上的灯笼随着风,摇曳着。 “呀!大少爷!”景姨开门,一下子便看见了那略显狼狈却依旧完整的人儿,显得很惊讶,尚中这个尚府的家主发动了尚府所有能发动的力量都没找到的人儿,居然被敛水一下子便找到了。 其实,尚府的人是陷入了误区,以为是被什么敌对的势力掳可去,自然排查的重点就偏移了。不是说尚府的人蠢想不到被人拐卖的这一道,而是尚府的人觉着吧,既然尚唯都是在帝都长大的,怎么着坊间也有见过的人,而且三教九流一般又怎么敢动官家的人呢?哪知这儿有新来的人,还有夜色下看人看的不甚真切的鸨父龟婆,这才稀里糊涂的闹了一出。 敛水看着景姨的表情,自是知道她在想着些什么,可敛水也懒的去解释什么,反正她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说的一清二楚生怕误会的朴实的人,虽说是个捕鱼女,但那岂能代表着这敛水的所有呢?所以说,敛水是不惧这些高官权贵的,只是,觉着麻烦而已。 “景姨。”尚唯喊着,心下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家里的人是怎么个态度,虽说这尚府里的人儿是挺宠尚唯,但尚唯自个儿心里也清楚,那仅仅是建立在没有利益争端的前提下。 若是涉及尚府的,尚唯可不敢确定自己娘亲的态度,不过,他已决心一搏。最坏,也不过是佛前青灯长相伴。生在尚府,尚唯也曾为自己打算过,也曾存了些势力,不然怎会逃的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些许的势力,够不够护住一个敛水?尚唯有些忐忑,他不想拿她来赌,即使到最后她不一定是他的。 真是自我作贱的情啊,尚唯不自觉的握紧了敛水的手,想要汲取温暖,却发觉敛水的手,其实冰凉。 “小姐里边儿请。”被尚唯一声喊叫醒的景姨将两人迎进了尚府,安顿着敛水在厅堂坐着,唤醒了睡了的下人点了灯,安排了些小厮侍女上了茶点,便转身对尚唯说,“大公子请跟老身来一趟,家主有事寻大公子。”场面话说的无可挑剔。 尚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敛水,只见敛水此时正抿着茶,拈着糕点,不由得有些失望,不情不愿的跟着景姨走了。 待到尚唯随景姨离去的踪迹再寻不到,敛水这才放下了茶,把刚刚拈在手里的糕点放在碟子里,丝毫未动。 这尚府,倒是家大业大呀,一来,就要给她个下马威么?敛水不动声色的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扶手上不轻不重的敲着,似是享受,又好似不羁,但其实眼里满是淡漠。夜色下,是遮掩罪恶的好时机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都不评论!(假哭)你们都不要我了么qaq 收藏在哪里!(泪目) ☆、尚中 话说这尚唯随着景姨入了内室,看见了座上那个依旧面色威严的女人,他的娘亲,岁月的侵蚀已让尚中有些老态了,眉脚都带上了褶皱。 “娘亲。”沉默让尚唯很是难受,只好主动出了声。尚中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尚唯,有些出神,好半晌,尚中才突然回过神,却是垂下了眼睑。 “你和你爹亲,很像。”尚中再度抬头看着尚唯,目光迷离,似是透过尚唯再看另一个人。 自打出生,尚唯就没见过自己的爹亲,只能隐约的从下人的嘴里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三言两语,慢慢的在脑海里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那是一个骄傲的男子,容颜俊美,比尚唯多三分傲气一分秀气,那个男子是名震两国的才子,那个男子以最骄傲的姿态嫁入尚府,宣告他没死之前不许纳郎……只是,尚唯知道,他比不过他的爹亲,因为他的心已经给出去了,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筹码了。 “儿想嫁给那人。”也许,他该勇敢一次了,学着乖巧过了这么多年,若不轻狂,又怎能说是年轻?逃婚一次,任性一次。 “胡闹!”从回忆里走出来的女人生气的拍着桌子,桌上掉落了一副新画的丹青,那是一副笔墨未干的话,画上的男子年轻着,眉眼带笑,拈花成簪,却是与那尚唯有着八分像。 尚唯知道,那是他爹亲的画像,他曾在儿时溜进尚中的书房见到过,也就是那次,他受到了至今为止仅有的惩罚——禁闭。尚中对尚唯是淡漠的,每次看他,都只不过是透过他的容颜回忆某个人。尚唯知道,娘亲是厌着他的,因为他带去了爹亲的生命。 尚中还记得,曾经生命里最珍视的男人,在她怀里慢慢冷却僵硬的经历,心疼的她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可是尚中没法改变,只得叫来景姨寻了个偏僻的院子去养大尚唯,因为她也曾记得那个男人说到子嗣的模样,面若桃花。那个男人对她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劝她再找一个正君,生多一个孩子与尚唯作伴。很讽刺吧?尚中也这么觉得,她偏不遂他的愿,她要尚唯,孤独的长大,不给予任何的友谊。 只是尚中不曾狠得下心去报复,如今,看着尚唯坚定的面容,尚中恍然觉得回到了从前,那时的她还年少,他也不过是和尚唯一般的年纪,他现在她的身前,坚定不移的说她非要他。曾经的她是不情愿的,因为他的骄傲,如今,尚中却只能对着丹青里的记忆一点点的咀嚼苦涩。 “她是谁?”尚中稳定了极大的情绪波动,依旧是端出那副淡漠而又不在乎的模样。 “救了儿两次的人。”尚唯不假思索的说,却是狡黠的没有说出敛水是靠什么为生的,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尚中笑了,却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岁一般,是啊,曾经躺在他身边血肉模糊的小婴儿,也长大了呢,她,也想他了呢。是该找个人,好好陪陪尚唯了,代替他补偿她曾经所却是的。 第14节 “可你与那金王还有婚约,尚家不出无信者,更不出一夫二妻者。”尚中的意思很明白,她更看好那小皇帝的胞妹宁金王,尚中是知晓宁金王的性子的,料定了若是尚唯过去了,即使她这个尚府垮了尚唯也不至于沦落到人皆可欺的地步,这也是尚中为何就算是逼着也要让尚唯嫁给宁金王的理由,就是怕尚唯吃亏。至于那敛水,因着无甚接触,尚中是抓不准的。 “这……”尚唯也犯了难,他知道,敛水也是第一次来帝都,没人脉,但没人脉又怎能退去这门婚事,一时之间便有些苦恼。 “考虑的如何?”等了半晌,尚中不紧不慢的逼问着,“这宁金王的婚约……” “我自己去退!”尚唯咬牙应了下来,他自是知道其中的艰难,皇家的面子,可不好扫,就如同太岁头上动土一般,一不小心不只是尚唯倒霉,更有可能牵连九族。 倔强的尚唯像极了他,尚中不由的看的痴了,有些东西,也淡了。恨了那人好些年,就因着他不守信,尚中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冷眼看着尚唯成长,看他吃苦,看他为了不给尚府丢脸练琴练到指尖血色……曾经说好要放在心尖尖疼的婴儿被风雨抽打着,一瞬,也是这般大了啊。尚中感叹着,起了座,蹒跚着摇晃着走向了尚唯,轻轻的拂过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尚唯僵硬着不敢动,这是自他有意识以来娘亲对他做过的最为亲密的动作,就算是以前他可以调皮捣蛋罚下人耍赖不学书,也没有与尚中如此近过。 尚中叹了口气,面色愈显苍老,罢了罢了,这么多年,也是够了。尚中平复了淡漠的表情,坐回主位,“你去作甚?让她自己去,想娶尚家大公子的,没点本事怎么行?”她,自然就是敛水。看见尚唯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尚中却已是疲惫的挥手,制止了尚唯。“下去吧,我累了,喊那人过来。” 是了,即使权势再如何,也无法改变尚中已是老去的事实,一时之间,尚唯觉得自己很不孝,不仅帮不上娘亲一分,反倒是捣乱着。尚唯乖乖的低着头出去了。 尚中轻轻的叹了口气,眼里浑浊不堪。 敛水依旧是靠在椅背上,不动如山。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敛水辨认出来,那是尚唯的脚步声,但敛水却不曾移动丝毫。 “妻……敛,娘亲叫你过去。”光圈进了屋,尚唯低着头,不敢去看敛水,一副乖巧的小夫郎模样。 哦?要到正戏了么?敛水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拿起放在一旁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起身,从尚唯身边走过,却是沉默着的,一句话也没说。 前边不远处,景姨正提着灯笼站在回廊的尽头等着敛水。敛水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随着景姨走着,来到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  好感动qaq【? 】小天使们√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们什么的但是作者君表示真的感动到了嗷嗷嗷 感觉自己被治愈到了!深深地! √【? 】小天使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福利!要肉要包子要万更要指定人物番外都可以√也可以保留以后再提作者君会记得的√(抹眼泪谢支持的作者君) ⊙▽⊙话说都是一系列的小恶魔表情呢!酷爱来告诉我怎么称呼 甚至下一篇文都可以考虑考虑预订的说√ ●︿● ,详情参考25章作者有话说的设定 (←_←已经感动到语无伦次的作者君!) 顺便冒泡滚一滚求收藏 ☆、宁金王 尚中高高在上的坐着,绷着脸,一副威严的模样。敛水也懒的去恼尚中那副模样,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因为敛水的眼里,本就是刺骨的冷漠。敛水站的直直的和尚中对视,这是一场气势的较量,一场沉默的战役。 “尚家主这般庄重,可是看得起我呀。”看着尚中正想说话,敛水便先声打断,先发制人。“尚家大公子,长得可俊俏哟。”敛水的语调很轻佻,营造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你!”果不其然,尚中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尚家的人……”怎容你这般糟蹋!尚中拍桌而起,话到一半却是被打断的。 “我可没有糟蹋他……”敛水低低的笑着,眸子黑白分明的,“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哟。”嘴角慢慢都是戏谑的弧度,带着嘲讽的意味,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尚中的脸色铁青着,“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道门!”尚中发了狠,眼里都快要生出火来了。尚中站起身,乱了思绪。 信,敛水当然信,敛水感受到了屋内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儿,黑衣,利器,杀心,这就是大家族的底子么?敛水饶有兴致的笑着,不过,光凭这些人,可留不下她的哟。 “尚家主言重了。”敛水面色不变,没有任何被惊吓到的痕迹,“尚家的待客之道,不会如此粗俗不堪吧。”敛水一脸的打趣,“亏得尚家还算是大家族哟。” 尚中捏紧拳头狠狠的砸了桌子一下,很大的声响。尚中几次想要挥手示意暗卫留下敛水的性命,手颤了几下,却还是忍住了。 “我敛水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在临江县安安分分的捕鱼,这次救了尚家大公子,怎么不给些奖励呢?这尚府,不会吝啬到如此地步吧?”似是嫌火候不够,敛水再度去火上浇油,一副贪婪的模样,“不如,就把大公子送给我吧,反正,也不怎么受宠。” “放屁,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尚中恶狠狠的骂出了声,撕去了那副威严的模样,“我不会把唯儿交给你的!我已经奏明皇上给唯儿定了婚事了,是宁金王。” 哦?宁金王?敛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确定,这宁金王肯要一个破鞋?”敛水恶毒的说。 “什么!”尚中乱了分寸,不论平时她是何等的镇静,遇着关于自家的事儿,都会紊乱几分,思绪搅成了一团,像是浆糊一般。“你对唯儿做了什么。”尚中厉声说。 “我对他做了什么,尚家主似乎很好奇呢?”敛水反倒是不急着说,只是模棱两可,“没做什么,现在也来得及,不是吗?” “别忘了,你不过是一届贫民,居然在此口出狂言!”尚唯自是派人查过了这敛水的身份,得知敛水不过是个捕鱼女后,气焰不禁嚣张了几分。 “别忘了,资料也会说谎哟。”见着尚中的模样,敛水不用猜也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不禁摇头。资料,是真实而又不真实的,就看你能不能让资料讲真话罢了。她可没有刻意的隐藏身份呢。 尚中觉得吧,再说下去,自己迟早得被敛水气出病来。“你给我出去!”尚中厉声喝到。敛水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转身离去,留下尚中一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喘气,这敛水实在是太气人了!尚中觉得吧,自己儿子要是嫁过去,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敛水走在路上,没有多远,就看见不停在路的尽头徘徊的尚唯,提着个灯笼,换了件浅色的衣裳。那男人,怎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敛水有些不满的走了过去,皱了皱眉,果不其然,尚唯一头就撞了上去,痛呼出声,灯笼也滚落到了地上,却也还见着光。 “啊……疼,谁啊,走路不看路的。”尚唯不满的抱怨道,这个点,下人都睡了吧。尚唯揉着额头,他都快烦死了,尚唯不知道自家妻主和自己娘亲商量的怎么样,已是心急如焚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突然一下子撞到人,自然就是被吓到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惊吓,当尚唯抬头时,差点没尖叫出来,还好尚唯聪明,紧紧的用手捂住了嘴。惨了惨了,他居然对妻主用这种语气说话!尚唯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凄惨下场了。 敛水眯了眯眼,似是不懂尚唯这般的反应,但敛水的心里却是在想,这男人,是怕她怕到这幅模样吗?她就这么不讨这男人喜欢吗?这下误会大了。 敛水沉默着,刚刚想说的话在看到男人的反应后,一瞬间就没了影迹,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敛水不说话,气氛凝重着,尚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也学着那敛水,闭了嘴。 良久,敛水看也不看尚唯就走开了,心底是在冷笑,不管他情不情愿,看不看得起她,被不给她吓到,他也只能是她的,没得商量!敛水出了尚家那朱红色的大门。 小道消息称,宁金王回宁国了。宁金王现在是如同使者般的人儿,驻扎在那凌国,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如今才是回来。 这宁金王啊,怕是这世上男子挤破了头都像入她府的人儿啊,长得也俊,又博得圣上的宠,也不喜逗留那烟花春苑之类的地方,凡在朝的人家,无不想方设法的把自家儿子给这宁金王送进屋,哪怕只是做个夫郎夫侍也好。可这宁金王却是倔着的,一个也没应着,因此有些妒忌着的人儿啊,就传着这宁金王不爱男子喜女子的传言。 宁金王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宁金王回来了,今日的宁金王府格外的有人气,灯火通明的,门也是半掩着的。宁金王可是胆大着的,圣上赐的人儿哪一个都看不上,不仅辞了去,还亲自去街上挑了个老人做了管家,大体还是个明事理的,也是个识字的。敛水可是听说,别看门开着,可三教九流都不曾敢靠近。缘何?只怕这圣上偏心把暗卫送去给这宁金王看了府门,真真是偏了个心肠,别看这是看不见人守着,可这的防御,可是直指皇宫的哟。 作者有话要说: ☆、饮酒 敛水也不敲门,进了屋。屋梁上的气息恍惚了一下,又归于平静。敛水直直的入了屋,里屋,有着一盏灯在等着她。 故人呵,故人。敛水淡漠的笑,生硬的表情里掺着莫名的情绪。不意外的,里屋一推就开了,敛水低低的笑开了,故人呵,故人,还是同以前一般哟。 女子是盘腿坐着的,宽大的衣袍像花一样散开着,斜斜的倚在塌上,眉眼带着媚色,麦色的皮肤粗一看有如那金子一般的光泽,健康的,敛起的袖子那手腕上缀着一条细细的坠子,盘旋着缠着那女子的手臂,像一条蛇一般曲折。 “好久不见……”似叹非叹的语调,敛水说着。“的确是好久不见了!”那女子也是笑,俊俏的脸上满是明亮的笑意,却遮不住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苦涩。那女子,便是宁金王。 “如今,是喊的什么?名讳到还是那个,呵。”敛水的语调里似是带着些嘲讽,不知是自嘲还是为着别的什么。敛水也就着坐在塌上,塌上放着一张小木桌,敛水与那女子一人一边。 桌上放着一个细颈的白瓷瓶,顺溜的造型,只得两个凹痕着手,没有把柄。瓷瓶里装着的,是酒,女子开了瓶口,淡淡的香气袅袅的散开了,一点点的侵入到空气里。女子撸了袖口左手搭着右手,晶莹浓稠的如琥珀一般的酒液入满了杯,倾倒时折了些七色的光芒在敛水的敛水。 “宁若玉。”女子淡淡的说,瓷瓶归于原处。宁金王,宁若玉,当今宁国圣上的胞妹,虽不掌权,却甚是得宠,父君早亡。 “愁?”敛水问,执着满满的酒杯轻轻的摇晃着,酒液打着转,出现了漩涡。 “你不也是?”宁若玉没有答,只是学着敛水的模样摇杯,溅开点点星色。 两人皆是沉默。 突兀的笑,宁若玉那张极俊的脸上挂上了阳光般的笑容,唇瓣分开,女子一口饮尽了那一杯酒,脸上带了些许桃花般的艳色。“不如,醉一把?忘却这些,如从前一般。”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哪般,宁若玉自顾自的满上了酒,眼里也有了些迷茫。 “情这一字,我未必有你陷得这般深,不过,还是干!”敛水碰杯,也是爽利的喝了。 “谁知道呢……”宁若玉如叹息般吐着气,两杯酒下肚,倒是清醒了一些。“找我何事?”宁若玉问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尚府大公子,尚唯,我的。”敛水淡淡的宣示着主权,敛水听说了,尚家大公子的择嫁对象,可是宁金王呢。这算不算是万幸?恰好是认得的人?敛水如是想到。 “哦?这好办。”倒也没推辞,宁若玉左手把着酒杯,右手撑着脑袋,醉醺醺的说。“只是不知你想要如何?”故人的恶趣味,只有故人最清楚。 “呵……不知,不过,配合我便好。”敛水拿过瓷瓶,斟酒,手稳稳的,酒液呈完美的抛物线状,入了杯。“不醉不归?”“不醉不归!”望着痛快答应的宁若玉,敛水也没有勉强,也没有逼问,感情不过是两个人的事,却比五个人的友情还麻烦,若是宁若玉想说,敛水知道,她会听到的。 那门前的影子,隐隐的衬出些动作,天,已经快要亮了而屋里的人,却并没有在意着。 鸡叫三声天已亮。敛水毫无醉意的看着瘫倒在桌上的宁若玉,也没在乎着宁若玉还是那宁金王,而她不过是个捕鱼女。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的贵贱又与她有何关联呢?是她的,就算用抢她也要抢过来。反正,她又不是没有人在朝中,这宁若玉,不就是一个吗?呵,既然如此,她还进这趟浑水作甚?那个女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哟,敛水感叹。 宁若玉是那种明知道酒会醉人也不会运功将酒精逼出的人儿,用宁若玉的话来说,就是喝酒不醉要酒作甚。 解决了一些心事,敛水看起来格外的开心,敛水可比不得那些不知足的,她可是很容易就满足的哟。瓷瓶里还剩了些酒液,醇厚的香气在四周若隐若现。敛水想了想,却没有去倒,喝酒,也是喝够了呢。 门外走进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鹤发鸡皮的。敛水可以感觉到老人体内的气息,那气息比年轻人还灼热几分,到真是老当益壮呵。 “怎么,想拦我?”看着老人家呈现一种围势,敛水淡淡一笑,问道。“姑娘说笑了,老奴不过是邀着姑娘再逗留一会儿。”虽说是邀请,可那老人的眼里却是明晃晃的警惕。 这老人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灌醉了宁若玉然后再做了什么吗?敛水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没有闹什么,毕竟她敛水也不是随便被阻拦一下就会暴怒的人儿,而且宁若玉也答应了敛水,要帮她得到尚唯。所以,敛水此时也不赶时间,悠悠的又坐回了塌上,晃了晃那瓷瓶,已然是空了的模样。敛水一副不把自己当客人的模样,吩咐那老人拿了些酒菜上来,此时,天已明了。 皇都这座城市醒了过来,阳光金灿灿的撒了一地,虽比不得夜晚的热闹,却也更显生机。有些忙碌了一天的人儿,也都睡去了,未曾迎着那刚醒来的一天。 敛水悠闲的夹了些吃的,筷子是木做的,带了些淡淡的香气,皇家,还真是奢侈啊,敛水感叹着,夹了一块糕点,甜而不腻,带着些茶的香气,嗯,好吃,改天得向宁若玉讨个厨子好养人,特别是男人,敛水暗自下了决定。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宁若玉醒了,先是活动着睡了一会儿而导致血液不甚流通麻了的臂膀,在看见敛水老神在的在那品着清茶享受早晨阳光,有些惊奇。“咦,你怎么还在这?”宁若玉想着,问道。 那老人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有若无人一般。敛水用眼神瞟了瞟那老人所在的角落,宁若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敛水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赏花会 “是不是,该补偿些什么给我?”敛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宁若玉,给其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压力,宁若玉的额头渐渐冒了汗。 别人不认得不清楚敛水,宁若玉还能不知道?这个故人的性子可不好惹哟,宁若玉有些懊恼,也不知这次得被搜刮些什么好东西出去,宁若玉泄气的看了看那老人,却是没有黑下脸来责怪。 这守财奴,还是那个性子!敛水一看宁若玉肉疼的表情就知道是宁若玉想歪了,不由得有些好笑。正想着怎么狠狠的刮一下宁若玉呢,这边上儿有如死人一般的老人走了过来,说了话。 “是老奴喊着姑娘停留这等着,原想着主子还没醒,应还有事与这姑娘说。”那老人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推了个干净,倒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不过这个人,可不归她敛水头疼,敛水好整以暇的看着宁若玉,看看宁若玉能给她个什么“交代”。 宁若玉此时可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该怎么的去转移这故人的注意力,不由得有些欲哭无泪,不就是一顿酒吗?这酒钱,可别太贵呵。 “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嗯?”敛水虽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儿,却对剥削守财奴格外有兴致,比如宁若玉这一款。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些急,敲的也响。老人伏了伏身,推下去开了门。敛水隐隐听得两个女声的交流,有些零星的词汇,似乎与什么“赏花会”有关,那是什么东西?敛水有些疑惑的看向宁若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敛水的错觉,听得那“赏花会”一词,时刻注意着宁若玉的敛水只觉得宁若玉的眼里闪过一道金光,像是一只偷的了鸡诱拐了鸭的小狐狸,那尾巴不停的晃啊晃。 老人进来了,手里还捧了个红金色镶边的请柬进来,敛水能闻到那请柬上淡淡的花香气,有些像是淡雅的菊花。 此时,也是秋季了,虽也仍带了些夏季的闷热,却也有了些微的冬季的寒意,风像是一枚枚针一般游来游去。 “主子,是宫里的赏花会请柬。”老人毕恭毕敬的说。宁若玉做出一道不甚在意甚至有些厌烦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却在嘟囔着,“哎呀,怎么又是赏花会,我看皇姐又想给我找正君了吧,那些没出嫁又有些身份的如花似玉的大家公子只怕又要扎堆聚团了吧。”宁若玉倒也不是全掺了假,她可是真的不喜那赏花会,去一次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赏花会,名义上来讲不过是与春季踏青差不多的职业。可却别有洞天哟。第一,赏花会是宫里办的,其强制性和广泛性就不是民间踏青可比的;第二,自古宁国的皇后王后无不是从赏花会里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也不过是一场变相的盛大的相亲会,而且若是你进了赏花会,若是不凑巧没被皇上选上,那再嫁人时也是倍儿有面子的,在妻家人的眼里也会高人一等的,因为宁国男子以是否收到赏花会请柬与赏花会的名义来标榜男子的美貌与贤淑。而且呀,这请柬还是一对一的,除了女眷的请柬,男眷的就只能邀请一个不能影响赏花会的人,当然,若是出了事,男眷说不定得被处死,而女眷最多只会被剥夺些权利。 哦?鱼饵出来了。敛水自是听的出宁若玉那话中的话,这皇上默认的宁金王后便是尚唯,如今,这尚唯回来了,赏花会也筹备了,这尚唯必定得去赏花会。“呵,算你过关。”虽然有点亏,但能见着尚唯,敛水觉着还是不错的。 “呼……”宁若玉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过关了!宁若玉在心底偷着乐呵呢。“不过……”哪料敛水却是再度开口,把宁若玉的心啊吊的高高的。 “替我买个宅子吧。”麻烦事肯定不会容易解决,必定得在这帝都逗留好些日子,那肯定就得要个宅子,老住别人家,这那是事儿啊。 第15节 “就住我这儿呗,咱谁跟谁啊。”不就找个落脚处么?宁若玉大手一挥就准备划分宅子。 “要娶男人,没有自己的宅子总是不好的。”敛水淡淡的说,像是再说一件很平常不过的小事,却成了炸弹在宁若玉的神经那跳啊跳点燃了。 “嘣——”天昏地暗,宁若玉一口把嘴里漱口的茶水吐了出来,这这这,这是敛水没错吧!宁若玉也顾不上湿哒哒的衣服被褥,抓住敛水就细细打量,只差没贴上去了,她的故人,不会被冒充了吧!宁若玉惊悚了。 敛水抹了抹溅在脸上的水滴,面无表情。“收拾收拾,准备晚上的赏花会。”敛水越俎代庖的说,似乎觉得自己给的刺激不够一般,丝毫不顾那在一旁做石像嗯老人。 “好好好,你是老大你是老大。”客为主啊客为主,宁若玉一脸苦哈哈的表情。 太阳落山时,便是赏花会开时。 “大少爷,家主叫你过去。”敛水走后不久,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景姨便来唤尚唯了,许是尚中好不容易把那受了的气压下去了吧。 尚唯心底有些涩涩的,说不上为什么,在帝都,尚唯可以说是抢手的了,虽比不得众星捧月般,却还是人人都愿看多一眼的。为什么敛水总是不愿多看他一眼?尚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他丑了吗?皮肤,也糙了吧,果真如府上那些厨子所说的吗说的,进了厨房的男子都会变丑么?可是,他不后悔呢,能够做吃的,递给自己想要递给的人儿。 尚唯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随着景姨入了里屋。尚唯细致的打量一番尚中的神色,可尚中这般老奸巨猾的,哪能让尚唯看出些什么呢?尚中更为忐忑了。 尚中自然是不想多去赘述那被敛水气着的过程,只是兀自强硬的要求尚唯去赏花会。 若是平日,他怕是会开开心心的回屋梳洗打扮了吧,毕竟赏花会是他唯一能够见着热闹的来源,毕竟他也算是被尚中软禁着的,作为报复他死去的父君的筹码。只是,人都死了……还……尚唯不愿再去想,不愿再去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推辞 尚唯是知道的,赏花会的意义,也清楚皇帝看他不同的眼神。若是没有遇见敛水,尚唯也觉得,找个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过了,哪怕不受宠,那又能如何呢,他不争。只是,这一次不同,他想争上一争,争一个人。尚唯不想去赏花会。“儿,不想去。”尚唯倔强的抬头,不自觉的咬了咬唇,畏缩的情绪如蛛丝一般缠着他,其实,尚中对他的积威已深。 “你不去也得去!”尚中发火了,甩袖而去。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来气她!尚中很是恼火,气冲冲的不见了踪影。 尚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的回了屋,辗转反侧,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怎么也转不动那思绪。 其实是有预感的吧,去了,怕是会被赐婚的吧。尚唯怯懦的躲进被子,逃不过的,作为尚家大公子的指责。这是尚唯最为难过的一夜。 转眼已是又一日的黄昏,夕阳凄美的让人恍惚。尚唯坐在窗边,吹着凉风,呆呆的任由落叶划过他的脸,再掉落在地上。 尚唯听见了点灯人的脚步,蹒跚的。已经有车马开始行进了。尚唯坐在梳妆台前,上好的花梨木梳妆台,雕着精致的花纹,比敛水那只能勉强看出是张台的模样的梳妆台好上几百倍。可是鬼使神差的,尚唯却是想着初到敛水那他对着那斑驳的铜镜小心翼翼比划着梳妆的感觉,那时候的他,是想着尚府的,而这时的他,是想着敛水的。 人啊,总是得不到才显得珍贵。尚唯叹了口气。 简单的上了些淡妆,尚唯对着镜子绾发,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绾了个已为人夫的简单发髻,桃花般的面容却是更显的妩媚。尚唯手忙脚乱的拆了那发髻,再去重新梳了少年头,心里莫名的忐忑。着一件蓝裳,尚唯上了车。 彼时的敛水,还在宁金王府,和宁若玉在换衣服,许久不见的故人,虽没有表露太多,但两人还是极为开心的。一件蓝裳,一件金赏,两人上了马车。路上都点了灯,马蹄声不断,微醺的黄色灯火,有种错乱时空的感觉。 敛水闲闲的倚在马车里的靠背上,慵懒的闭眼养神,而宁若玉却是在撩帘子往外看,似是在等着什么。敛水也不去理会,只是想着有多久才能到皇宫。 皇宫是奢华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玉树银花。马车缓缓的入了皇宫,见着马车上的宁金王府的标志,那守门的侍卫拦都不敢拦,直接就给进去了,皇上最宠的王,可不是说说而已。 入了处僻静的院子停了马车,敛水施施然的随着宁若玉走着,没有人打扰她们,在宁国,除了皇上,便是宁金王最不能惹了。 院子里是热闹的,灯火通明的,亭台楼榭,美人权臣。宁若玉进来时,整个院子里似乎都静了静。敛水没有随着宁若玉进去,她不喜欢被这般注视,尤其是那些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神。 此时的尚唯闷闷不乐的,以前的小圈子也没兴趣去围着听热闹了,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能在帝都得到些关于敛水的消息,只是,帝都何其大,尚唯有些泄气。尚唯寻了个角落,看着一株深红的被花瓣包的层层叠叠的秋菊,似是被隔开在另一个世界般孤寂。 那男人,还是这么笨!敛水不同于尚唯的心不在焉,一进来就看到了尚唯正在对着一株秋菊发着呆。亏她还特地的跑来这种麻烦的要死的赏花会。 座上的皇帝看着宁若玉到了,站起身,咳了两声,院子里你提醒我我提醒你的,都安静了下来。尚唯也浑浑噩噩的往上看,正好看见那皇帝的目光也看着他。不好!尚唯的心猛的一沉,刚想站起身来反驳皇帝的话,哪料那皇帝居然已经开始说了。 “本皇甚是欣慰,宁国已是太平盛世,本皇也已在位好些年。”场面话,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才是主题。“宁金王,即本皇胞妹,今年已是在世二十余载,未曾开枝散叶,今赏花会,本皇自觉着美人甚多,遂想赐婚。” 底下一片恭维的声音,无不是各种赞颂宁国皇帝的声音,虚伪,却是许多人的选择。 那皇帝昂着头,受着恭维,惬意的眯着眼,也不知表情里带了几分真几分假。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声,“今日一见,本皇觉得尚丞相之子甚为温和,听闻也识得规矩……” 尚唯听不进去了,后边的话,他猜也猜得到,尚家受宠,若是他再度接受赐婚,怕是会使得尚家更进一步吧。他不愿,却也……改变不了。除非……尚唯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臣认为,有不妥。”宁若玉恭敬的拱手推辞,打断了皇帝接下来的话。那皇帝皱了皱眉,底下的尚中也握紧了拳,这可是尚中好不容易向皇上求来的好姻缘,本想当成补偿给尚唯,毕竟宁金王可是整个宁国男子除了皇上最想嫁的人儿了,够优秀,性子也好。哪料……这还没定论就被宁若玉驳回了。尚中不得不重新重视着宁金王,不是有了圣旨就可以的,宁金王可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满座哗然,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宁金王会推辞这门姻缘,这门可以使尚家再进一步对宁金王也无害处的姻缘,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宁金王该怎么接下去。 “臣……已有了喜欢之人。”宁若玉倒是坦诚的说,虽说她也觉着这样是不明智的,可宁若玉没得选,时间太急了,她来不及再推脱啊,而且这可是敛水拜托的。“而且,臣的好友也甚是喜欢这尚家公子。”卖队友什么的,宁若玉做的得心应手。 皇上明显很感兴趣,不是因为敛水喜欢尚唯,而且因为宁若玉口里的“好友”二字,和宁若玉一起长大的皇上自然是知道宁若玉那种虽然看起来对谁都不错其实对谁都很冷淡性子,哪来什么朋友,更别说好友了。有时候皇上都有些怀疑,如若宁若玉不是她的胞妹,宁若玉怕是不会多看她一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手 宁若玉的后一句,尚唯是没有听到的,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摔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是敛水!尚唯险些惊叫出声,顺从的趴在敛水的怀里,嗅着敛水身上那好闻的味道,小心脏也蹦个不停,尚唯偷眼看了看周围,看着别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座上争执的皇帝与宁金王,没有注意他这边。尚唯的心悄悄的放下了一些,不过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河蟹哟~】 耳里传来啧啧的水声,尚唯已经听不见座上宁若玉那拖长了调的话,也感受不到周遭的变化了,他只想融化成春水被敛水呵护在手心。 座上的震惊依旧,敛水凭着不错的眼力把座位往下边再挪了挪,寻着了个被半面屏风遮掩着的位置,顺手签了一个银色的,有着精致花纹的壶儿。每个座位上自然有配套着的茶杯,敛水微微一笑,满了杯。因着敛水撤去一只手而刚刚能够喘气的尚唯有些不安的望着敛水,尚唯有些紧张的捏着敛水的衣服,弄得有些褶皱了。 【纯洁的孩纸看不到√河蟹】 “不……不要了,涨。”一杯一杯的茶灌进去,尚唯已经喝的有些撑了,肚腹微微的鼓起,尚唯求饶着,神经绷到了极致,不知所措的,险些哭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虽明知有物什遮挡着,可那屏风却是薄如蝉翼般,使得两面都能隐隐的看见被遮住的形状。 “哦?”一直沉默着的敛水开了口,手下却更是用力的揉了揉。尚唯疼痛,忍不住的叫喊。“再叫大声些,指不定可以把整个院子里的人引来。”平日里尚唯听的如泉水叮咚般悦耳的声音,如今却有如恶魔一般。 敛水换了一边揉着,是不是用两根手指细细的磨,时不时的用力,引得尚唯无数次想要尖叫,却生生的自己用手捂了回去,使得尚唯的身子止不住的战栗,抖动。 这简直是在诱惑她!敛水眯起眼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默不作声的就逃开……”敛水故意拖了拖调子,以一种呢喃的声音说,“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不听话的,男人。 尚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敛水把手拿了出来,尚唯衣衫不整的软倒在敛水的怀里。敛水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你说,我把屏风拉开,会怎么样?”尚唯的心猛的一跳,重重的往下沉。 “……”尚唯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拼命的摇着头,眼睛里湿湿的,梨花带雨,尚唯握住敛水那想要掀开屏风的手,眼里带了恳求。尚唯知道,若是自己这般衣衫不整的出去,必定会身败名裂,这还不是最狠的,这样一来,怕是尚府也会被波及吧。这时,座上的纷乱也停止了,庭院里又再度的热闹起来,各说各话,各找人奉承。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平息我的怒火。”敛水转过脸,用手捏住尚唯的下巴,用力的,直到尚唯那白嫩的皮肤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敛水贴了过去,和尚唯靠的很近,敛水依稀能够看见尚唯那双透亮的眸子,半晌,觉得无趣,这才若无其事的放开了。 “走。”敛水粗暴的扯起窝在自己怀里的尚唯,像是在扯一块破旧的布片。敛水的心情有些糟糕,有些暴躁的往外走去。 尚唯跟了上去,因着坐在下边,靠着门,一转眼就可以出院子,加之人们都在阿谀奉承,也没人注意着尚唯的离去。尚唯,也不是有多少人会注意的,凭着一身的皮囊不错,也硬生生有了人气,只是性子太淡,又有些犟。 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些时候,敛水这才觉着性子平和了一些,随手找了个看着还算素雅的院子拐了进去,停了脚步。回身一看,发觉尚唯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敛水招了招手,示意尚唯过来。 这素雅的院子倒也没有多算僻静,因着那待客的院子离着不远,倒也听得些嘈杂的声音,院子外也有些上菜的侍女小厮的脚步声。 夜色这才放了晴,月光打在地上,像是一池平静无波的水,银白色的潋艳。 尚唯披了月色,一步一步有些迟疑的靠近,约摸差着两三步的模样,敛水不耐烦的把尚唯揽了过去,背靠大树。敛水一个转身,将尚唯压在树干上。尚唯摊着身子,也不敢挣扎,只是那树干实在太粗糙,这才不适的蠕动了几下。 敛水惩罚性的凑近尚唯的脖子,如同吸血鬼一般啃咬着那一块皮肤,手麻利的褪了尚唯的衣服。尚唯的衣服是素净着的,也很好脱。 敛水也不急于去脱尚唯那最贴身的衣物,她留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把解下来的外衣丢在一旁。 月色明朗,那圆圆的月亮如同孩童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在窥视着敛水与尚唯二人。 【河蟹爬过●︿●】 作者有话要说:  【趴】你们都不爱作者君了么,真是的都没人理我了(捂脸) 噗我辣么隐晦也没通过啊。 防抽哒~ 宁若玉的后一句,尚唯是没有听到的,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摔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是敛水!尚唯险些惊叫出声,顺从的趴在敛水的怀里,嗅着敛水身上那好闻的味道,小心脏也蹦个不停,尚唯偷眼看了看周围,看着别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座上争执的皇帝与宁金王,没有注意他这边。尚唯的心悄悄的放下了一些,不过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我想上你。”敛水平淡的声音里带了些沙哑的感觉。 尚唯一个激灵,猛的抬头看向敛水,他不敢想象那种场景,今日,在这皇宫里的,无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儿。尚唯想要拒绝,他摇着头,死命的摇,发髻都乱了几分。 可敛水已经决定的事岂会由着尚唯这小小的拒绝而改变?她会用行动来告诉尚唯,什么叫不可抗拒。敛水用唇齿挑逗着尚唯的耳垂,一下一下的,就像是在拨动着尚唯的神经。 耳里传来啧啧的水声,尚唯已经听不见座上宁若玉那拖长了调的话,也感受不到周遭的变化了,他只想融化成春水被敛水呵护在手心。 座上的震惊依旧,敛水凭着不错的眼力把座位往下边再挪了挪,寻着了个被半面屏风遮掩着的位置,顺手签了一个银色的,有着精致花纹的壶儿。每个座位上自然有配套着的茶杯,敛水微微一笑,满了杯。因着敛水撤去一只手而刚刚能够喘气的尚唯有些不安的望着敛水,尚唯有些紧张的捏着敛水的衣服,弄得有些褶皱了。 敛水也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茶水给尚唯,那是茉莉花茶,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当然,敛水自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尚唯,仗着别人看不到,松了松尚唯的腰带,从领口处伸了手进去,慢慢的揉捏,像是在揉面团一般,可怜那红豆的细嫩,不一会儿,便有些肿胀了。敛水把下巴搭在尚唯的肩上,呼出的气撞进尚唯的耳里,也在不停的撩拨着尚唯的神经。 “不……不要了,涨。”一杯一杯的茶灌进去,尚唯已经喝的有些撑了,肚腹微微的鼓起,尚唯求饶着,神经绷到了极致,不知所措的,险些哭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虽明知有物什遮挡着,可那屏风却是薄如蝉翼般,使得两面都能隐隐的看见被遮住的形状。 “哦?”一直沉默着的敛水开了口,手下却更是用力的揉了揉。尚唯疼痛,忍不住的叫喊。“再叫大声些,指不定可以把整个院子里的人引来。”平日里尚唯听的如泉水叮咚般悦耳的声音,如今却有如恶魔一般。 敛水换了一边揉着,是不是用两根手指细细的磨,时不时的用力,引得尚唯无数次想要尖叫,却生生的自己用手捂了回去,使得尚唯的身子止不住的战栗,抖动。 这简直是在诱惑她!敛水眯起眼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默不作声的就逃开……”敛水故意拖了拖调子,以一种呢喃的声音说,“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不听话的,男人。 尚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敛水把手拿了出来,尚唯衣衫不整的软倒在敛水的怀里。敛水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你说,我把屏风拉开,会怎么样?”尚唯的心猛的一跳,重重的往下沉。 “……”尚唯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拼命的摇着头,眼睛里湿湿的,梨花带雨,尚唯握住敛水那想要掀开屏风的手,眼里带了恳求。尚唯知道,若是自己这般衣衫不整的出去,必定会身败名裂,这还不是最狠的,这样一来,怕是尚府也会被波及吧。这时,座上的纷乱也停止了,庭院里又再度的热闹起来,各说各话,各找人奉承。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平息我的怒火。”敛水转过脸,用手捏住尚唯的下巴,用力的,直到尚唯那白嫩的皮肤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敛水贴了过去,和尚唯靠的很近,敛水依稀能够看见尚唯那双透亮的眸子,半晌,觉得无趣,这才若无其事的放开了。 “走。”敛水粗暴的扯起窝在自己怀里的尚唯,像是在扯一块破旧的布片。敛水的心情有些糟糕,有些暴躁的往外走去。 尚唯跟了上去,因着坐在下边,靠着门,一转眼就可以出院子,加之人们都在阿谀奉承,也没人注意着尚唯的离去。尚唯,也不是有多少人会注意的,凭着一身的皮囊不错,也硬生生有了人气,只是性子太淡,又有些犟。 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些时候,敛水这才觉着性子平和了一些,随手找了个看着还算素雅的院子拐了进去,停了脚步。回身一看,发觉尚唯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敛水招了招手,示意尚唯过来。 这素雅的院子倒也没有多算僻静,因着那待客的院子离着不远,倒也听得些嘈杂的声音,院子外也有些上菜的侍女小厮的脚步声。 夜色这才放了晴,月光打在地上,像是一池平静无波的水,银白色的潋艳。 尚唯披了月色,一步一步有些迟疑的靠近,约摸差着两三步的模样,敛水不耐烦的把尚唯揽了过去,背靠大树。敛水一个转身,将尚唯压在树干上。尚唯摊着身子,也不敢挣扎,只是那树干实在太粗糙,这才不适的蠕动了几下。 敛水惩罚性的凑近尚唯的脖子,如同吸血鬼一般啃咬着那一块皮肤,手麻利的褪了尚唯的衣服。尚唯的衣服是素净着的,也很好脱。 敛水也不急于去脱尚唯那最贴身的衣物,她留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把解下来的外衣丢在一旁。 月色明朗,那圆圆的月亮如同孩童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在窥视着敛水与尚唯二人。 敛水不轻不重的责罚那尚且怯懦的窝着的柱儿,软软的,手指碰上去,蓦然打了下滑,那薄薄的衣物上沾了点点的水迹。哦?敛水好笑的看着闭着眼但睫毛却颤个不停的男人,细心的用手抱住了那块软骨,敛水的手温热的,指尖还在不停的磨着柱儿上的蘑菇,蘑菇有些打开了。 ☆、被抓包 【●︿●河蟹爬过去惹,你们可以跳过惹】 第16节 小尚唯和敛水出去h完了碰见宁若玉就一起回去惹√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举报求放过,我写的辣么隐晦 (趴)推荐小伙伴的女尊文,吐槽版轻松风√感觉棒棒的 莽川——(女尊)本王才没想造反! 主角是穿越的死宅√很棒哟√ 虽然现在还是很瘦但是大家一起浇灌就会变得多多的啦√ jj防抽~ 【●︿●一只河蟹两只河蟹三只河蟹】 尚唯颤的更厉害了,腰也有些软,风吹着,有些凉,那树叶沙沙的,尚唯听的如同脚步一般,嘈杂的,似是有好些人在他的周围走来走去,在窥视着他的丑态。 如若不是她撑着,敛水不怀疑尚唯此时怕是早已滑在地上了吧。敛水感受着手里跳动着的软骨块,那慢慢的变硬的手感,令敛水不自觉的想要弯着折一下。 尚唯被刺激的弯了腰,脸上的酡红在月色下看的清清楚楚。 敛水拨开尚唯胸前的的遮挡,那两颗红色的豆儿在风中瑟瑟的抖着,惹人怜爱。尚唯不自觉的挺了挺胸,那儿有些瘙痒。不过敛水可没这么好心的替尚唯按揉,却是移了位置,如羽毛般滑了过去。 对于那柱儿,敛水是专心着的,不过也不专注,时不时还跑上那有些鼓涨的肚腹揉搓着,轻轻的戳弄着那隔着衣服的肚脐,让那顺滑的丝绸替她好好照顾那男人。 即使是咬着唇,尚唯也没办法捂住那想要大声叫喊的冲动,还是会时不时从那饱受摧残的唇里跑出些虽模糊着却依旧诱人的音节,像是在哼着什么乐曲。 越来越硬了呵,敛水感受着那朵蘑菇在柱儿上慢慢的张开,翘起,流出的液体使得那衣料更为紧贴着,勾勒出清晰的形状,甚至能看见那儿逐渐泛起淡淡的红色,筋脉也鼓起着。敛水也没有想过要扯开那碍事的衣料,她倒是极有兴致看着尚唯弄脏衣物。 尚唯不安的抖动,头也不停的摆着,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却是更热情的挺着胯部想要讨好敛水,眼前有些白光若隐若现,下边有什么液体想要喷出来。尚唯弓了腰,准备蓄誓。 敛水警觉的感应到有人靠近,听了一会儿,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揉搓着,加大了力度去玩弄,尚唯只觉着离那极乐的一刻只差了一丝,不由得张开了嘴喘气,耳边依稀听得那湿滑的揉搓声,咯吱作响。 “大公子,要不要再加快些?嗯?”敛水说着,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不要……要……”尚唯紊乱的应着,声音里带了娇软的哭腔,沉浸在感官的享受里难以自拔,就差一些了,就差一些了,尚唯努力的迎合着敛水,那朵小蘑菇更是硬朗的涨了几分。 “可是,有人要来了呢,你听脚步声。”敛水特意的忽略着尚唯的渴求,提醒着他,顺带放柔了几分力度。尚唯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才醒了过来,恢复了几分理智,却抓不牢那想要解脱的欲望,那已习惯被粗暴对待的柱儿受着温柔,更加让他有了欲望。 他不能的,尚唯拼着力气团起了自己,可他哪还有什么力气,三两下就被敛水拨开摊在树干上。 “要看见咯。”敛水用眼角瞄着还在远处的人,看着尚唯半醉半醒的表情,尚唯的眼神迷离着,很诱人。敛水不自觉的想要看着那男人崩溃,手下又快了几分,更用力了。 “啊……”素雅的院子里骤然拔出一道男音出来,那似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的嚎叫。 敛水看着那湿了大片的衣料,淡漠的收回了手,笑着接住了直接瘫倒进她怀里的人儿。怀里的人显然被巨大的愉悦和耻辱占了心神,还时不时的痉挛两下。尚唯的眼睛没有焦点,迷茫的张着,没有一丝神采。 敛水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那衣服上的尘土,抱住尚唯而后把衣服披到尚唯的身上。 “啧啧,我在那帮你你却在这逍遥快活,不打算给个交代么?”宁若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问。 “有什么好交代的,就一句,谢了。”敛水蹙了蹙眉,看着怀里明显不对劲的尚唯,心里突然觉得,她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可以走了没有?”敛水有些烦躁。 “利用完我就想走,这可没那么容易,我看看你怀里的是谁。”宁若玉以一种极其吊儿郎当的姿态靠了过去,用那玉骨折扇轻佻的抬起尚唯的下巴,那冰凉的质感让尚唯觉得不适,悄悄地动了下,似是在抗拒。 敛水则是直接多了,直接拿手挑开了那把玉骨折扇,以表示自己的不满。朋友妻,不可欺哟,敛水带了威胁的意味。 啧啧,她这故友,倒是见色忘友哟,宁若玉摇了摇头,递过一个眼神,弯下腰,细细的打量一番尚唯的模样,“哟,这不是尚家大公子吗?怎么这幅模样?”宁若玉的声音省去了轻佻的模样,只是恢复了温润,却依旧带了一丝玩味。“这好好的赏花会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黑灯瞎火的,还是同一个女子,不知道这样清誉会损吗?这样怎么能让本王相信你说清白之身!来人啊……”宁若玉说着,似是忘了刚刚还推辞着婚事的人儿是谁一般。 敛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却是因着那个眼神而不去动弹,这下,乐子可大了。 尚唯慌了,他在院子里不是听得过这人推辞婚事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卦?难道,他真的要嫁给宁若玉吗?他逃不掉了吗?好不容易的,尚唯回了神,却突兀的想起宁若玉那句喊人的话,本是全身酥软的身体也不知哪的力气,一下子推开敛水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扑向宁若玉。 宁若玉却依旧维持着温润的假象,“怎么,尚家大公子还要投怀送抱吗?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语调却是让尚唯有些耳熟,那话语里的邪气,让尚唯不禁想起那夜送药的陌生女子,也就是蓝笑。 敛水很不爽,非常不爽,却也没有失去理智的去动手拉扯尚唯,有些事,不是她的控制的,她也会顺其自然,如果尚唯选择了别人,她也不会说什么。 “不要,不要叫人,是我的错,是我喊敛过来了,不要抓她!”尚唯惊慌的扯住宁若玉的衣角,“有什么就罚我好了。”虽然尚唯的那张脸上布满了害怕的情绪,眼里却透着坚定。 ☆、回去 敛水有些吃惊,宁若玉也很是惊讶,和敛水不同的事,宁若玉是见过之前的尚唯的,那是一个孤傲,清冷的男子,如今,却能为敛水一人而哀伤,而哭着求另一人。宁若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敛水,她不怕男人哭,可不代表不怕敛水这个故友啊,这下惨了啦,宁若玉苦着脸。 敛水把最初的惊讶放下了,越看越觉得宁若玉碍眼,于是便粗鲁的扯了尚唯回来。“吵死了。”敛水硬邦邦的搂住尚唯,用一种粗鲁的语气喝骂。尚唯六神无主的,任由敛水搂抱着,也不敢哭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别以为给你场梦你还当真了。”敛水低低的在尚唯耳边警告,“我怎么样,与你无关,本分些。” 是了,是他自作多情了。尚唯自认为是听的出来的,敛水的意思,不就是,他,其实是个无关的人吗,腻了,就可以扔掉的了。是场梦而已,他又何必太当真,自以为是她的什么人,还傻傻的去求情。尚唯讽刺的在笑。 宁若玉讪讪的摆了摆手,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往外退去,快到门口时却被敛水冰寒的眼神冻到了,僵在那里。宁若玉先是自我反省,鄙视一番,这才傻笑着对着敛水说,“呃,我,我回去先哈,你们也快点,不然,不然别人发觉你们不见了就惨了……”话没说完,宁若玉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尚唯沉默着,低着头,敛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一味的催促着尚唯整理着装。尚唯倒是逆来顺受,乖乖的按着敛水的话,穿好了衣服,拍了拍,那素净衣服上的泥印子分外显眼,也幸得是晚上,灯色也是暗黄的,倒也不惹注意。 敛水牵着尚唯往外走,七拐八拐的。那湿了的衣物更加的柔滑贴身了,尚唯刚刚发泄过的身子还敏感着呢,碰一下都不得了,更别说这一左一右的走动磨擦,腰都有些发软了,却硬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任由那衣物磨着。还好那衣物也是宽松,柱儿撑着也只起了浅浅的弯,却更是磨着那朵蘑菇,还是蘑菇上的口儿。 庭院仍是热闹着的,灯火通明的,把每个人的丑态都若隐若现的照着。敛水眼里浮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厌恶,她讨厌那被金钱权欲腐蚀的灵魂,还好,她的男人,尚唯的灵魂虽清了些,却还是纯的。那男人纯白的心,要染色,也得是她去染。敛水想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敛水松了尚唯的手,手心里仅存的温度让敛水有些渴求,但敛水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 尚唯贪婪的看着敛水,像是在筹谋着什么,踌躇着。但也似是要把敛水刻进心头一般,看的灼热。敛水迟疑的伸出手,揉了揉尚唯的发,再顺了顺,她只是看不得尚唯的头发乱了,一定是的。“妻主……”尚唯低低的喊,轻轻的,如同花瓣一般,悄然散在风里,“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呵……”话语散在风里,微不可闻。 敛水没有反应,也不知听到了没,只是随意的找了个角落,暗黑着的,没了身影。 尚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敛水的背影,直到敛水被黑暗淹没,这才闭起了眼,呆呆的站在夜色里,似是被遗弃的物什一般,安静的,与那不远处宴席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尚唯脸上古井无波的,却是能让人感觉到悲伤。过了许久,尚唯才放开了握紧的拳头,掌心里,是深深的紫红色的指甲痕。 是不是太过分了?宁若玉在一旁踌躇着要不要过去道歉,她看的出来,尚唯是被敛水狠狠的伤到了。 想到这,宁若玉就头疼的让她想扯头发,明明,明明她才是感情受伤跑回来疗伤的吧,怎么会搅和进这对纠结的小两口呢,啊!宁若玉头疼的都想哀嚎了,眼神哀怨的,却是不知该看着谁。 她是知道的,故友是要有多别扭,敢不敢敢不敢直爽一点啊两个混蛋,纠结死她宁若玉这个局外人了,再这么下去,她恐怕是宁国中第一个被故友气死的王了吧。 显然,宁若玉也是忘了她自己是要有多纠结多不坦诚才会跑回来逃避找安慰的吧? 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聚在一起哟,这群纠结的。 夜深,尚府。喧嚣都已经褪去了,世界安静着,偶尔掺了几声鸟叫或马车的声响。 尚唯低着头,跟着尚中下了马车,走着,走着,不去理会那粘稠的衣物,也不去理会那被狠狠的磨的私处,只是一味的走着,走着。 尚中现在很是烦躁,不为别的,就是因着那宁金王的拒绝,唉,怎么会拒绝呢,她家儿子,又该嫁给谁呢,尚中叹了口气。 “娘……”尚唯轻声喊道,夜色里,看不清尚唯的表情。 “嗯?什么事?”烦躁中的尚中问道,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却是撑着一丝平静,沉着声说:“无事,宁金王不肯娶你,我便换个人选,我就不信了,这宁国如此之大,还找不到个值得吾儿嫁的人。” 尚唯有些吃惊,因为这是他记忆中尚中和他一句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莫名的有些感动,可尚唯却还是咬着牙继续往下说,“我想,嫁给前些天寻我回来的女子。” 即使,没有华贵的婚礼或华美的嫁裳,哪怕是不要婚礼也好,他也想回到敛水的身边,眷恋的奢侈的享受着那一丝遥不可及的温暖。 就算,敛水是不在乎他的,那也好,他情愿用如今所拥有的,去换敛水一人,这样就够了。 “……”尚中沉默了,似是被尚唯的话惊到了一般,如被毒蛇咬到一般悚然而立,停住了脚步。 尚唯一个没注意,低着头,就撞了上去。尚唯这才发现,昔日那宽厚着的,足以负担他重量的背,已经开始变得瘦削了,已经无法承受他的重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作死被发了两张小黄牌,第四十一四十二章有一段时间不能阅读,给诸位带来不便请多见谅! 作者君看见【小天使】的留言啦~ 乃们觉得我的心文案肿么样?~ ☆、静候 “……我不同意。”许久,尚中才说,持了反对的意见,尚唯是看不到的,尚中此时复杂的表情。 “为什么。”尚唯冷淡的问,没有咄咄逼人,却是比咄咄逼人更有气势,尚唯望着前方,眼里没有焦点,仅剩一片茫然。 “因为,她不懂得珍惜你,也没有能够把你保护起来的力量。”尚中说着,转过身去看着尚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尚唯的脸。 尚唯被其手上的茧磨得生疼,仅是皱眉,却是没有躲,甚至抬起头,直视着尚中。 “儿不在乎。”尚唯如是说道,比这更恶劣的,他也曾试过,不是吗?比如被拐的那些日子,其实比敛水对他还哭,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可我在意,你是我儿子。”尚中斩钉截铁的说,“所以,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女人!”尚中压着怒火说,声音有些低沉。 “你有把我当过你儿子吗?”即使不想承认,可尚唯却还是知道的,尚中,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报复他父君的手段罢了。 “你根本,只是要告诉天上的那个人,我过得很不好,让他死都要牵挂着你吧。”尚唯惨淡一笑,脸色更显得苍白。 尚中很是震惊,脸上带着被揭露以后的尴尬,手扬得高高的,颤抖着,像是要打下去一般。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尚唯倔强的抬起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反正我已经骗了自己好多年,说你是在乎我的。”尚唯很是激动,继而有些落寞,语调变得飘忽,“其实,都是假的吧,除了这个名头,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在乎我……” “反了你!”尚中更是烦躁,“没了规矩了真是,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想。”尚中手重重的挥了下去,带着风声,可以想象,如果这巴掌打下去,尚唯怕是要肿着脸好几天吧。 “家主,莫要激动。”管家景姨像是一抹影子一般出现在两人之中,瘦骨嶙峋的手像是用铁浇筑的一般,牢牢的抓住尚中的手。 景姨无疑是疼尚唯的,因为这是尚府唯一的男娃娃,其实尚唯不知道,以前尚唯闯祸想要尚中注意的时候若不是景姨担待着,尚唯怕是不知要挨多少板子了。 “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大公子的容颜,让人说了闲话。”景姨用着一种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她有这个资格! “这个逆子!”尚中怒而甩袖,愤愤的跺了跺脚。“管家,把大公子带回房间禁闭一个月。”尚中下了命令。 “如果我想逃,你拦不住。”尚唯骄傲的抬头,以一种近乎是自负的语气说着。 “我能逃出去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尚唯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纯粹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却是唬住了尚中。 “管家,看好大公子!”尚中淡然吩咐,走了。尚唯知道,若是有景姨在一旁守着,他断然无法跑出去,因为尚唯是知道的,景姨的身手,绝对不是他这种耍小聪明的可以对付的,除非景姨放水。不过那可能吗?一个不听家主的话的管家。 “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敛水!”尚唯像是发誓一般对着尚中远去的背影叫喊着,声音很大,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尚中的身形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去了书房。而尚唯却是慢慢的滑着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干嚎,却是因着那眼泪都哭不出来了。 “唉,这又是何苦呢。”景姨幽幽的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景姨感叹着但身手却是极其利落的转到尚唯的身后,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尚唯被劈到昏迷到景姨的怀里,景姨抱起尚唯,一步一步往尚唯的寝室走去。 颠簸中,由于腰带未曾系好,衣服松散开来,领口也渐渐的变得开了起来。 夜色中,莹白如玉的肌体像是上好的玉料一般。锁骨上似是少了什么一般。景姨心神一震! 朱砂印不见了!也就是说,尚唯已经不是处子了!景姨有些吃惊,想了半晌,却是若无其事的拉好了尚唯的衣襟,将尚唯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那个浪荡的人儿看了去。 与此同时,宁金王府。也是一片安静异常的模样,似是一个废弃的荒宅一般,没有点着灯火。 宁若玉像是傻子一般在她的王府门口走来走去,局促不安的像是被狼追着。不对,似狼一般还好,至少还不通事故,可以任由她完虐,可屋里的那个人却是比那狼强上几百倍哟。 “打算多久才进来?”屋内,传来冷清的声音,是敛水的。 第17节 宁若玉僵住了,连脸上一贯挂着的温润的假笑都生生被敛水冻结了。 “啊,这个,那个,咳咳……”宁若玉拼命的找着任何可以推脱的理由,大脑超负荷的运动着,可惜效果不佳。 “有钱吗?明个儿出去陪我买房子。”敛水说着,却没说要什么房子,这可是个文字游戏哟,坑人不眨眼的呢。 “哈?”显然,宁若玉的思维是跟不上敛水这般跳脱的,而且她也是忘了敛水还要买房子的问题。 “没问题,我给你担着。”宁若玉松了一口气,豪气的大手一挥,决定了。“不就是银票吗,我有一大堆,好姐们,明个出去买房子!”宁若玉摸了摸汗,却是故作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心里却还是笑翻了天,不用拿珍稀的东西,这边就是生产地和产物茄子小黑。 “那我们好好歇息,明儿起早。”敛水干脆的说。 一切,静候明天。 次日,天气晴朗,敛水随着宁若玉上了街,寻了那做房子买卖的人儿询问,都没什么合意的屋子,都是些老旧的。 宁若玉表示很无奈,她已经是尽力了,帝都的房子可是最难寻的,就算她肯出银子,在没有用权势压迫的情况下,断不会有人会将房子卖给她们——谁不知道帝都的房价会涨呢。 敛水也不好多做要求,只是在街上随着宁若玉闲逛着,看着那路边叫卖的人儿,看着那些嬉闹的孩童,无不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袁亮 敛水眼角瞄着一片娇艳的红,是一大束的糖葫芦,插在支撑的把儿上,红艳艳的,甚是好看,引人嘴馋。敛水突然想起曾经和尚唯逛街的时候要的糖葫芦,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自觉的买了两串。 “谁撞的老娘!”一把粗狂的声音在耳边如炸雷般响起,敛水被撞着,到不觉着有多疼,只是悄悄麻了些罢了,敛水抬头一看,却见那撞了还吼着的人赫然是一个熟人呵,是敛水初次到帝都时威胁过的袁亮,那个下九流的头头。 “呵,变得嚣张了呢。”敛水冷冷的说,手上的速度却是不慢的,一出手就扼住了袁亮的咽喉,手呈放开的状态,慢慢合拢。 平日的袁亮虽说有着些许的权势,也不会这般暴躁,她不同那些纨绔女子,有着家族的大树遮蔽,可以胡作非为。袁亮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靠着双手和大脑一点点与虎谋皮的挣来的。 这也是敛水为什么会放过她的缘由,因为敛水看得出,那双眼眸里带着的不甘与任劳任怨的付出。敛水是看不起那些不付出就可以靠着别人得到想要的东西的人。 “有本事,你就在大街杀了我。”袁亮自是不可能简单的束手就擒,即使知道自己的最脆弱的地方就掌控在别人的手里,她也不惧,手挥起虎狼之势,狠狠的劈向敛水。 “天真。”敛水歪了歪头,不用她出手,后边的宁若玉就用那玉骨折扇挡住了这道攻势。敛水也是很辣,一脚往袁亮的下盘狠狠的踢了过去,围观的人都能听见那清脆的骨碎声。敛水还是留了点力,踢在了袁亮的膝盖上,将骨头错了位,折了。 袁亮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敛水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有些郁闷,这算什么事啊!任谁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就这么做着一副无赖泼皮的模样坐在路中嚎啕大哭,表情怕是会比敛水更为郁闷吧。敛水尴尬的接着周围的人儿的目光。 这家伙,该不会在是报复她上次闯进去打搅袁亮和其夫君的亲热吧?敛水想着,却是立马抛去了这个念头,不可能,袁亮报复她又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遭受到她的毒手,可谓是得不偿失。 而且,袁亮的哭也不是假的,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地上,姿态全无。这家伙,怕是受着什么事吧,哭的这么伤心,敛水无奈,她这是又惹上了些什么麻烦哟。 “哭够了没有。”敛水皱着眉,冷声问,言语里没带着生气,“再哭,我让你永远哭不出来。”太吵了,她不介意让世界安静一些。 袁亮停了哭声,也自觉得失态,便起了身,拖着折了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眼露凶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把仇人挫骨扬灰,生吃活吞。 敛水感觉到,那股怨气,不是冲着她的。是了,要夺回那个笨男人,断不能凭着一介布衣就可以去夺取,那样,对谁都不好,所以,她不介意费点心思找个手下,替她筹些聘礼。 敛水有些头疼,无数次想把尚唯直接绑回临江县,却总是放开了不去。罢了,她还是想着法子怎么明目张胆的抢吧。 宁若玉如同幽灵一般摇着玉骨折扇,看似晃悠悠实则速度一点也不慢的跟着敛水,走入一条暗巷,却正好看到那粗壮的女人硬生生的折了腰身,跪在敛水的身前,低了头。 敛水也不知这袁亮直挺挺的跪在这是合意,她刚刚才踢折了这人的腿,这时却是受着这人的跪礼,这世界,太玄幻了吧。 “求你,救救红鲤。”袁亮一字一顿的说,向敛水磕着头,用力的,一下一下的磕着,直至那掉色的路上都染上了血红的颜色,莫名的狰狞。 是啊,是她袁亮太天真,以为掌着一方贫民区就能呼风唤雨,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男人都保不住的弱者。 所以,她只能在别人脚下乞怜,祈求别人发着善心替她救会自己心爱的人。袁亮觉得,自己懦弱的几欲想起,可她不能,因为她还有红鲤。 红鲤,就是上次敛水看到的和袁亮在一起的男人。 “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和宁若玉在一起,都变得有些无利不图了,虽说敛水本就是为着利才来的,不存在怜悯一说,如果袁亮给不起代价,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抛下。 怜悯,对于敛水来说,是一种奢侈品,她的心里不存在同情一说,即使心软,但若是触及了她的利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一切的威胁的。除了尚唯,那是敛水最大的意外。 “我,还有我目前所有的。”袁亮抬头,咬着牙说,弯弯曲曲的如小蛇一般的血液顺着沟壑布在袁亮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 “包括红鲤?”敛水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不可能!”袁亮毫不迟疑的答。这倒是个痴情种子,敛水有些惊讶。 “呵,帮你之前,不如让我先看看你的能耐吧。”就像是猎人的试炼一般,总得要测的,不然怎么知道手里的人值不值得呢。敛水如是提出。 “好。”袁亮痛快的答应了,看模样,怕是只要不危及红鲤的,她都会一口应下。“我会证明我的价值的,但你也要守信用,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爱情和仇恨能让人拥有魔鬼的力量,袁亮恰好满足。 “呵,你活着我都不怕,更别说死了。”敛水自是不在意袁亮的威胁的,不过看着袁亮目眦尽裂的模样,敛水还是补上了一句,“不过,你除了我,你也找不到能够帮助你的人。”不然,袁亮怎么会如此冒失的就在大街上引着敛水?敛水不是愚笨的,自是一点就通。 “好,说出你的要求。”就算倾尽所有,袁亮也发誓要救出红鲤。 “我需要,一个足够气派的宅子,一天的期限,要钱,可以朝我后边的要。”敛水用眼角示意着袁亮,毫不迟疑的直接把宁若玉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卖身契 “又被你坑了。”宁若玉苦笑着,拿着玉骨折扇的手都有些颤了,这下,她想要不大出血都不成了。 “呵,那就这么决定了,散了吧,一天以后,我在这等着你。”敛水也不迟移拖沓,转身就走。 出了那偏僻的地方,照着阳光,敛水眯了眯眼,看着那光亮的地方,心神游移。 是该,再上一趟尚府了。她的人,放在别人手里,怎么想,也是不安心的。敛水毫不犹豫的直接加快了速度往前走,把宁若玉甩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这重色轻友的,又把她抛下了!宁若玉咬牙切齿的诅咒着敛水,却也识趣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边走边想着,尚府,该是要热闹热闹的时候了。 尚府。尚唯被禁足在了自己的小院,出不去了,院子的门口也有人把守着,尚中怕是定了心思要把他留下了吧,尚唯寻思着。 门口守卫恭声喊着什么人,尚唯出去看了看,却是景姨,手里还拿着些饭菜。尚唯本想靠着绝食来博取的和尚中对话的机会,却是只来了景姨。 “景姨……”尚唯垂头丧气的没什么精神的喊着。“怎么,很失望?”景姨那褶皱的脸上不知怎么的笑出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景姨!”尚唯跺着脚,一副羞恼的模样。尚唯是知道的,这个名义上是尚府管家的老人,其实是很疼他的,把他当了孙子一般疼爱。所以尚唯对景姨的敬重,不比尚中小。 “好好好,我不说,我们的大公子也长大了。”景姨也是识相的,并没有太过的刺激尚唯,“只是……”景姨正色道,严肃的脸上威严不比尚中少上几分,“如果你被人欺负了,要告诉景姨,景姨帮你杀了她。”景姨下了诺言。 “嗯!”尚唯重重的点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相信景姨。”尚唯斩钉截铁的说。 “那就好。”景姨温和的笑了,丢下了一个对于尚唯来说不亚于重磅炸弹的消息,“那个人,已经来了。”景姨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外边那些尚中的心腹听到。 那个人,虽没有明说,尚唯却是知道的,景姨说的,必定是敛水。尚唯听得消息,眼眸如同被点亮的星子一般,在一瞬间绽放出令人迷醉的璀璨光芒。 再来说说尚中和敛水的会面,依旧是不愉快的相见。尚中看着这个即将夺取自己宝贝儿子的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给不起锦衣玉食,给不起任性的保障,这要尚中怎么放心把尚唯交给敛水!所以啊,尚中这下越看敛水越不顺眼,就连敛水那水润的皮肤和姣好的面容也被尚中看成了小白脸的象征。 玉指芊芊,敛水毫不在意坐在上位的尚中那铁青的脸色,只是自顾自的寻了温热的茶水,掀盖,轻轻的吹了吹。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谁人见着敛水那一双手都以为是哪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公子的手,放在女子身上,也显得弱气异常,但就是这么一双芊芊玉手,如若敛水想,就能毫不费力的靠着这么一双手,轻易的折断尚中的脖颈。 敛水,可不是什么庸碌之辈,虽是甘于平庸,却始终遮不住锋芒,毕竟珍珠就算是掉进沙子里,也是耀眼的好分辨。 翘着腿,敛水毫不客气的坐在客椅上,整个人都冷冷清清的,坐在那儿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 尚中莫名的惊骇,前些时候,是她大意了,敛水这般的技法,这般悄无声息的身法,怕是皇家也是要费力招揽的般,这可是最好的刺客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仿佛凭空消失一般的坐在她人面前。 敛水也不急,慢慢的啜饮着茶水,直至见了底,这才悠然的问到,“要什么条件。”迎娶尚唯的条件。 “没得谈!”尚中还是不自觉的摆了尚书的架子,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她不是为利的商人,自然不会为着些许的蝇头小利而卖了自己的儿子。 “跟你谈,是给你面子!”话没落,敛水便如那风中疾驰的鹰一般,纵跃到尚中的面前,狠狠的扼住了尚中的脖颈,逼得养尊处优的尚书大人脸涨的通红,险些窒息。 带起的风让落在桌上的杯盖滴溜溜的转着,然后一个打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粉身碎骨。 敛水可不是善茬。“我能让宁若玉退了婚约,也能让宁若玉请了皇命,将……”话说一半,便停住了,那样的方法,是敛水不屑的,但如若这样可以方便一些,她也不介意。 尚中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是想起了赏花会上宁若玉所说的故友,那看上尚唯的故友,怕就是眼前的敛水了吧。 能和皇家的人交往成友的,想着,就不是什么善角儿,做事怕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尚唯的卖身契以及他以后的孩子可以让你挑一个姓尚,继承你的位置,够不够尚家大公子的聘礼?嗯?”敛水眯着眼睛凑近了尚中的耳边,缓缓说道。天下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就看你给出的筹码够不够,这一点,敛水是坚信的。尚家只有一个男丁,没有女子传承。 虽说威胁这件事有些棘手,但敛水也不是没有玩过这般的游戏,只是她兴致缺缺罢了,不愿意用手里的势力压制别人,还是温和一点吧。 皇都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掺了大家族的利益争端,可不是好相与的,只是敛水不甚在意罢了,尚家,对她来说还真的不算是什么。 如若能寻着个人替她发展一些明面的,正常一点的法子,比如袁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这也是敛水偷着懒的方法。 尚中想说什么,可门外迅速响起的跌跌撞撞的急促的脚步声让尚中把话语给收了回去。 敛水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依旧是莹白的芊芊玉手,可尚中却是不敢再去轻视。敛水回了客座,弯着腰,一片一片的拾着地上茶杯的碎瓷片,放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w⊙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入v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入v你们还爱我吗! 【趴】太蠢惹居然忘记调时间,一个小时后还有一章。 五十五章以后调为一更一天√ 时间为9.34分。 逢十号,二三号(农历),月初一号【新历】请提醒我加更哟 ☆、买房子 须臾间,尚唯已是匆匆的赶到门外,推了门。尚唯进了门,才发觉气氛沉默的有些不对,只得懵懂的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待到敛水拾完了地上的瓷片,放在台上,这才看向尚唯。这男人,几天不见,倒是更诱人了几分,那因奔跑而激起的薄汗笼着红润的面庞,令人喉头发紧。 而尚中则是白着脸,显然是没从刚刚敛水的话里反应出来,也不知道是因着那句聘礼,还是那句威胁。 “大少爷。”敛水对着尚唯喊到。“啊,哦。”尚唯呆呆的应着,像是木头一般。“接着。”敛水抛去一个纸袋,尚中这才发现,敛水竟是带了物什进来的。 尚唯接住纸袋,打开一看,竟是两串如珠玉般的糖葫芦,莹润的红色,让人有种食欲大增的感觉。 “小礼物,算是上次的。”敛水无所谓的说,慢慢的往外走着,这尚府还真是来不得哟,来一次,就要与那老狐狸般的尚中来次软磨硬泡,玩打个棒槌给个甜枣的把戏。 尚唯捏住那包的完完整整的纸袋,心里百味杂成。他是知道的,敛水的意思。尚唯没有忘,上一次,那两串糖葫芦,她们终究是一颗没有尝到,即使他已经拼尽全力护着了,却还是化了水,黏腻的让人不想下口。 这糖葫芦,少年时也有不少献殷勤的人递过给他,那时尝着,只道甜腻异常,徒有外边包的漂亮罢了,只是不知如今,会是个什么味道。 “我走了。”敛水难得的告别,用着冷清的语气道着吊儿郎当的话语,也不曾回头,只是闲散的挥了挥手,便转了弯,出了里屋,继而脚步声逐渐走远,只道朱红的大门吱呀的开了又吱呀的关了,这才确定敛水出了尚府。 不知,这糖葫芦是个什么味道。尚唯如同着了魔一般,坐在敛水方才坐着的位置,也不管那桌上的碎瓷片,闻着那遗留下来的茶香和那淡淡的冷莲香,一下一下的剥开了了糖衣,放进嘴里。 第18节 原来,甜的极致,会苦的让人想要落泪呵。尚唯轻轻的笑开了,莹白的脸如同阳光下脆弱的水滴,一碰便碎。 尚中下了高位,来到尚唯的身旁,轻轻的将手伸了出去,尚中想要触碰尚唯的面庞,却是不敢,只得讪讪的收了手。 “娘会让你得到一个更好的归宿。”权当是补偿她这些年来的淡漠吧,尚中如是想到,身居高位,说不定那一天心都没了,而不是淡漠了。 “我还是那句话,要嫁,只嫁那人,所有的苦果,我都一人尝下。”哪知,尚唯却是不领情的回拒了,只是这一次尚唯是低着头,没有如初次般娇纵跋扈的宣誓。 “……”显然,尚中也是料想到了这番,也只是沉默着,不如往常那般激动着拍台相拒了。因为尚中知道,尚唯的倔强,和自我欺骗,一如她那般出色。 若不是自我欺骗,尚中又怎能如此狠心的对着尚唯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把自己本该最疼的人放在敌对位。 如若不是自我欺骗,尚唯又怎会如此矢志不渝的爱上敛水,连家人的劝告都不听,还不是因着骗了自己说在乎。 尚唯也不去理会,只是捻起一颗如珠玉般圆润的糖葫芦送入口中慢慢的品尝,感受着那从心底晃出的苦涩,一点点的绕满心头。 尚唯晃悠悠的起身,晃悠悠的往外走,刚跨出门槛儿,却是浑身一软顺着门滑了下来。 尚中慌了,唤着尚唯的名字,三步并做两步矫健的飞奔了过去,接住了尚唯软倒的身子。 手里柔韧的触感清晰的告诉尚中,尚唯,已不是她那时捧在手里软软的,带着奶香的一坨肉了,而是一个已经有了自己思想的美男子了。 尚唯半眯着的眼眸里带着水汽,没有聚焦,眼里朦胧一片。尚府今夜,因着尚唯而彻夜不眠。 而敛水呢?则是悠哉的来到了帝都城外最高的山上,寻了棵枝叶茂盛的树儿爬了上去,正对着东南的方向坐着,背上倚着树干。 敛水看着东南方向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外那点娇艳的朱红——那是尚家大门的颜色,显然,这么红润的,怕是上过漆的了。 敛水嘴里叼着根草根,手一枕就就着那树枝滑了下来半躺在高高的树上,天地为被褥,四海为遮掩。 很快,就又一日了,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有属于自己的房产了,敛水有些小兴奋,毕竟现在房价可是还在涨着的,也不知如今倒卖会不会赚大钱。敛水无不恶趣味的想到。 依旧是那个暗无天日照不进阳光的小巷,依旧是那斑驳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瓷砖,依旧是那两个人。 敛水独自一人站在巷子里,遗世而独立一般,像一朵悠悠的拨着水花儿的莲,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袁亮过来了,脸上带着淤青,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争斗的,怕是不死心而后又挣扎过了吧,就像是被网住的凶兽,即使知道不可能逃脱,也硬要争着用命让猎人受伤。 如若说一天以前的袁亮是一把品相不错未经锻造的利剑,如今,就是一把隐于剑鞘的剑,不知那剑鞘里都有着怎样的锋芒。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袁亮扬起手,拿着一张略显单薄的纸张,是一张已经签了字的房契。 敛水知道,她只消签了字,盖了章,那房子便是属于她的了。“带我去看看。”敛水如是说道。 出了巷,拐过闹市,便见着一栋宅子,虽比不得尚府的宏大,但在寸金寸土的帝都,也实属难得了。 那是个清雅的宅子,却已荒废了许久,牌匾也杂乱的丢在了地上,敛水略一思索,就决定修缮宅子。 “那么,告诉我,关于红鲤的事吧。”既然宅子弄到了,就要开始解决本就答应的事,敛水虽说不得是善人,却也不是什么失诺掉誉的人。 袁亮定了定神,就细细的说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不催更今天作者君差点断更惹! ☆、怀孕 红鲤的本名叫徐红鲤,是帝都徐家分支的一个不受宠的夫侍所生的孩子,那夫侍也是早死,红鲤便是没人护着了,身份甚至比不得那徐府的奴仆。 可红鲤的性子是极好的,不曾怨着谁,也爽直,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嬉笑怒骂全然不顾这世俗礼教,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绝不学那些公子哥儿的笑不露齿哭则掩面,只是大大方方的。 时间一久,倒也有了泼辣郎的称号,徐家人也不在乎他,更不管教,只是吩咐着下人扣他的银钱。 可红鲤哪是在乎这些的人?再说了,那些银钱也从未到过他的手上。只是更加放浪形骸,在街上游荡,想法子挣钱,想法子吃饱,却也不做奸犯科,正正经经的寻了活做…… 敛水有些头疼的看着越说越远的袁亮,思量着要不要打断袁亮的话,毕竟袁亮讲的都已经脱离了重点。 敛水看着越说越是兴奋的袁亮,像个小孩子在炫耀一般的袁亮,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她可没时间听得这些废话。 “讲重点。”敛水声音冷冽着,一下子将袁亮剩下的半截话儿扼杀在怀里,尽数碎了。 “呃……”袁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识趣的往简了说。 红鲤出自帝都徐家分支,家母不过是做了个管档案的小官,那尾巴,却是翘了天,不过单凭姓徐这一字,却是足以保住一家几十了。 徐家,可是宁国的大族,盛宠,只是不知前些年皇帝登基时发生了什么,徐家当家的亲自说了散伙,而后不见了踪迹,也不知是死了抑或隐了。从此徐家支离破碎,再不见往昔的霸气,逐渐没落了。 可帝都的老狐狸们,却是谁人都不敢轻视这徐家,常言有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理,更别说是屹立了好些年的徐家,终归是有底蕴的。 所以说,在帝都姓徐的人家里抢人,一般人还没那胆子,徐家积威已深,怕是做到尚书的尚中也不得不担待几分。 不过,宁若玉例外,一来正受着盛宠,二来她本就是顽劣之徒,做出什么怪诞之事帝都人儿也只当着桀骜不驯,也习惯了宁若玉的闲散。 和袁亮聊着的时候,宁若玉也已经去了徐府,寻了管事,要了人。徐府召红鲤回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寻思着好歹是养了个儿,估摸着年纪够了长得也能见人,便强制的学了礼数,准备代嫁出去。 宁若玉见着红鲤时,红鲤正在两壮女子手下挣扎着,眼里似有凶光。宁若玉笑着,随意的说这个男子我收下了,却是不等回复,便打晕了那两壮女子,带着红鲤扬长而去。 一件简单的琐事,就能换来一个人,不两个人的忠诚,这笔买卖,不亏。敛水和宁若玉都是这般觉得。 这几天,帝都的街头巷尾都不太宁静,颇有鸡犬不宁风雨兴焉的氛围。一是帝都来了莫名势力,闹得衙内宫内都来了人抓,二是也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说尚家那冰清玉洁的大公子被人破了身,孩子都要出来了,却是被人抛弃了去。 敛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物什砰然掉落在了地上,敛水心绪不宁的拾起,却是划了手,血珠端坐在指腹上,细细的颤着,圆圆的模样,艳红的颜色。 敛水看着传递消息给她的宁若玉,愣了一会,却是转身就往里屋走,不做任何言语。 宁若玉也不强求,只是兀自的挂了诡异的笑,顶着大太阳,出了敛水的府邸。 也是没人注意着,也许是有人注意着却也是觉着不碍事,更或者是有人罩着,这座宅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去的敛水的手里。 朱门也不用刷新漆,只是抹了灰尘,已是透红的了,牌匾是新打的,放在门后,却是没有开挂礼的打算。 开挂礼的意思就是在牌匾上挂个红球球,然后请人跃上去摘,而后开酒席,也就是为了告诉街坊邻居这儿有人住的意思。 不过敛水是不在意这些的,无论是临江县的宅子还是这儿的宅子,敛水都不准备开挂礼,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会停留多久,会不会像是那水上的落叶东去再不回。 只是,孩子,一个陌生的词突兀的跳进了敛水的脑海,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词语,这次,离她触手可及了。 心在恶魔和天使中来回晃荡,她该不该要这个孩子?敛水默默的问着自己,像是在做一道极难的辩证题,无解。 而尚府,也是像炸了锅一般,到处有火星子在飞,稍不留神就会被炸个正着。由此,尚府的奴仆都安分了几分。 这尚家的事的过程,也该要从尚唯昏倒的那一刻说起。尚中乱了分寸的接着尚唯,正手足无措,却听得景姨用沉稳的声音喝着下人:“还愣着作甚,还不去喊大夫!”景姨的声音冷冽的像是冰刀子一般,令人心神一颤。 下人领命,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走了,像是后边有凶兽追着一般,足以证明景姨的可怖。 不一会儿,那下人便牵了一白发的老人飞奔过来,似是硬扯的一般。 “大夫,大夫来了……”那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而后又听得那大夫气喘吁吁的问道:“不知尚书大人找老夫所来如此之急是有何急疾?” 景姨沉默的指了指尚中怀里的尚唯。那大夫急忙上去,却被尚中瞪着讪讪的住了脚,而后才轻柔的小心的从尚中手里接过尚唯的腕,搭了手指上去,细细的听着脉搏。脉象圆滑,喜脉。“这……贺喜大人,大公子这是喜脉,有月余了,只是忧郁过度,身子也操劳,胎儿有些虚,这才昏厥。待老夫开些补药吃下,孕夫切莫要情绪大起大落便好。” “你说什么!”尚中激动的站起身,若不是景姨拦着,尚中怕是要上前扼住那大夫的咽喉,毁了那张乱说话的嘴! 大夫吓得倒退了几步,伴着桌脚,一屁股的摔在了地上,听得嘎巴一声,那大夫脸都皱成了菊花样,手抚着腰,满目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正戏来临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药方待你回去写好便差人送来,赏银待会府上自有人送去。”景姨的脸色也很是不好,任谁看到自己当孙子一样疼的公子哥儿莫名其妙的被人破了身还不算,还怀了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吧?更重要的人,尚唯还待着嫁。 不过景姨毕竟也是老人了,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又怎是尚中可比拟的,景姨可是跟着尚家第一代的家主创立了尚家,而后在今日换了帝王以后看到了盛宠的人儿,自是比尚中冷静许多。 不过景姨的脸上却还是有着怒意的,这从景姨那不管怎样都是平淡着的脸上今次却倒挂了眉怒睁了目的表情可以看出。 大夫领命退下了,徒留一室的安宁,却是有狂风暴雨前的压抑感,布满了整个房间。 “我要那人,死。”尚中平淡的开口,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却是隐藏着无限的杀机,似是要把敛水扒皮抽筋五马分尸一般。 景姨暗自点头,准备等着尚唯醒了就吩咐手下的暗卫去捉人,而后…… “不要!”昏厥中醒来的尚唯刚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的听得尚中这句,却也是清晰的,知道尚中是动了真怒,不由得喊出了声,却是一阵的咳嗽,“咳咳……”岔了气。 景姨急忙去扶住尚唯,给尚唯顺气,一边柔了刚刚积起的杀气,化了满腔的温柔,安慰着尚唯,“好好好,不要,不要。”也不知是有着几分真几分假。 尚中却是不理,兀自铁青着脸,冷声问,“是谁,是那个送你回来的女子吗。”尚中问,似是有了些感知的模样,满脸的冷意,将一张已经有些显得富态的脸崩的紧紧的。 “不……不是。”尚唯怯怯的开口,却是否定的答案,尚唯生怕尚中知道了,会为难敛水。 这件事,怕是不会如此简单就会揭过的。 过了几日,天气晴朗,尚唯却是被护得很好,丝毫不知道外边那已经传疯了的言语。 尚唯坐在亭子里歇息,望着院子里亭子外那涓涓细流,间或杂了一条斑斓的锦鲤,在游水里拧着身子。尚唯突然想起敛水房间里那雕刻着一尾锦鲤的箱子,手抚上不甚明显的肚子,脸上笑的温柔。 孩子啊,他和敛水的孩子,想着,心就跟沾了蜜糖似的,甜的心尖儿都在发着颤,不争气的跳动。 其实尚唯是知道的,也懂得的,他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到下人那古怪的眼神,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着,尚唯便权当是没看着吧,但尚唯也知道,自欺欺人的把戏,他玩的比谁都圆滑。 “叩叩——”敛水又是只身来了尚府敲门,依旧是一袭素色的蓝裳,勾了些花边的,发也慵懒的只是绾了一下,寻了一尾簪子固定着。 敛水是听得了尚唯怀孕的消息,还是宁若玉亲自来告诉她的,为的,也只是逼得问她,要,还是不要这个子嗣。 敛水矫情的在屋里憋闷了几日,却还是无解于那怪异的问题,要,抑或不要的选择,让她难以抉择,几欲逃避,却是逃不得。 敛水是不知道的,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却还是定了神,来了尚府,敲门。不管要不要这个孩子,都终归是她敛水的责任。 很快的便听得细微轻快的脚步声靠近,敛水也懒得听着声音去辨是谁。 门开了,是景姨,只是景姨的眼里藏了浓浓的怒气,稍想一下,敛水便懂了其中的缘由。 只是,不知她是被人供出来的,还是被猜出来的。也罢,这些并不妨碍敛水进去坐坐,拼着底线抬高几分去探探水,却看娶不娶得尚唯。 这趟娶人,当真是麻烦极了,哪比得过那时从人伢子手里买来,往徐家一丢就权当夫家再请了人做亲朋拜了拜就完事了,哪像这次还要走好几轮。 如若无法,她不介意拿着卖身契威胁,敛水觉得自己可没这么多时间耗着,这么久,都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 敛水跟着景姨走着,生气着的景姨走的自是快了几分,敛水不在意的跟着,脑内还在想着繁杂的事儿。 敛水知道,在帝都,若是见着故友,那是开心的,要是遇着事儿,那就逃不掉了,更别说那天际本就有蛰伏着的乌云。 敛水叹了口气,却是想着那个自己曾经说的专属于自己的男人,心里的阴霾倒也散了几分。 罢了,是福不走是祸不过,是福是祸,全都待着吧。思量间,景姨已是带着敛水到了里屋。 尚中端坐在座上,满脸威仪的做派,脸色有些阴沉,自敛水进来的时候便定定的看着敛水,眼神锐利的,只可惜,敛水对这眼神没什么反应。 敛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也没太把尚中当回事,如若不是尚中是尚唯的娘亲,怕是皇帝敛水也照旧这般做派,甚至更为闲适。 因为敛水知道,她们,是不可能威胁到她的,不过一帮凡夫俗子罢了,又有何可以让敛水畏惧。 第19节 “你可知这外边传言我尚府。”尚中压着喉头想要怒喝的冲动,兀自将声音平静了下来,却还是低的可怕。 正戏要来了么?敛水放下了下人刚刚端来的茶水,瓷杯撞在台上,清脆的声响。 “自是知道的。”敛水答,沉稳的模样让尚中有些看不清楚敛水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最热门的,莫过于尚府的大公子了,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出去的,尚书大人可得好好的管教一二才好,碎嘴的,也要让她闭嘴才好。”敛水说着,仿佛不是在说什么阴狠的话题,而只是如那文人仕子在讨论诗词歌赋儒雅而温和,却又是实打实的掺了杀意。 是哪个混球传这种事,她都有点生气了。敛水眯着眼,手指轻轻的敲着嘴唇,若是让她知道,她不介意做些花肥呢。 “是你吗。”尚中目光灼灼的问,她知道,再弯着绕着都不过是些废话,还不如直接问了了事,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尚中还是倾向于听着别人的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别扭 “尚家大少爷是这般的说我么?”敛水笑着,却只是嘴角勾着弧度,眼里没了温度。 尚中并没有让敛水失望,眼神闪了一下,虽只是短短一瞬,如若不是敛水一直看着,定是会忽略过去的。 那男人,倒是还是这般倔。敛水自然是懂得尚唯的性子。 “若是公子哥儿没有这般说,尚书大人也莫要冤枉人哦。”敛水勾起唇畔诡异的弧度。 敛水满意的看着尚中的怒气飚顶,待到尚中刚想要发火的时候,敛水却是轻飘飘的用着一句“不过,我认。”堵了回去,让尚中一口气险些没咽下去,咳得厉害。 “聘礼我也准备好了。”敛水悠闲的从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上边龙飞凤舞的写了些什么,递了过去,是尚唯签下的卖身契。 “愿娶尚家大公子为夫郎,不知大人可否嫁与?”敛水不在意走了过去,把手里的物什放在尚中的台上,敛水用手撑着台子,靠近了的问。 见尚中有些抗拒,眼里还有些犹豫,“难不成大人还觉着外边传成这样,还会有何好姻缘给大公子?莫说嫁的出去,也不知外边该是又有哪般的传了,仗势欺人?还是别的什么。”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还是得放上去,不得给骆驼一丝喘气的机会,敛水接着说了下去,“而且,尚书大人可是知道嫁过去,大公子过得好不好,妻家给不给回?怕是被传言压着,把大公子当了草芥吧。” 虽说敛水是不愿听得这般的传言,她的男人,不是拿来给别人说的。可是敛水也不得不承认,有着传言,她能够更加容易的娶了尚唯,只不过,依旧是用夫郎之位。 敛水自然是知道的,尚中这般看中尚唯,自是不可能轻易松了口,敛水也知道,若是用了夫君的位置相迎,这事会容易上好几分。 只是,敛水有着自己的思量,而且时间都已经花了,敛水就不会去在意这几天了,毕竟对于敛水来说,什么都是麻烦,除了打发时间和如今寻得乐子的找男人。 “话,我就撂这儿了,东西,我也放这了,大人好好思量一番,不知能否让我见见大少爷。”敛水看着依旧呆滞着的,似是脑浆都混成糊糊的尚中,轻声的笑开了,手指轻轻的敲在那个小木牌上,“不说话,就权当大人同意了。” 敛水满意的往外走,出了门,见着太阳,满意的伸了伸腰,呼出一口浊气,市侩的面具,可真是不太好戴哟。 景姨也如鬼魅般出现在敛水身后,敛水也没被吓到,只是悠闲的回过身,悄悄俯了俯身,有礼貌的说着,“劳烦景姨带我去寻一寻大少爷。” 敛水见景姨没说些什么,情绪也是平静的,不由得有些凝重的望着景姨,敛水从一开始,就知道景姨是隐藏在了房间里,不过敛水也没那兴致去点破,只是随意的让景姨听着。 如若不曾感受到她说用夫郎之位迎娶尚唯时景姨那滔天的夹杂着怒火与杀气的气息,敛水断不会明白景姨这般宁静的背后都代表了些什么。 这老人,倒是沉的住气。敛水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若不是看着景姨对着尚唯那一份护犊之情还算真切,敛水自然是不会让景姨这般悠哉的在这。 “为什么不是夫君。”沉默良久,景姨这才问到。“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敛水回答,“一个过程。”有些答非所问的。“我不同意。”景姨说。“你们,没得选择。”敛水笑了,也不知是不是带了恶魔的气息。“好了,带我去见你疼到骨子里的大少爷吧。” 景姨沉默,顿足不前,好一会儿,才走起来。敛水也是默不作声的跟着,有些事情,讲一半就能懂的,是聪明,有些事情,不讲也可以懂的,是理解。 她们,还不至于到理解的地步,只是聪明的,明白对方在隐瞒,却没那探索的意思。未知,才是最美好的,因为有足够的新鲜感。 敛水看着地上泛黄的杂草,觉得像是长在心底一般,是觉得厌倦了吗?敛水想着。是不是,也该重新找些乐子了?比如……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看着孩子流掉的表情会是怎样的?会是哭泣吗?和往日的哭泣会有什么不同呢?未成型的孩子,会不会有新鲜的血液,又会有怎样的味道?敛水胡思乱想着,也不知最后的决定是怎样的。 “到了。”景姨停下脚步。敛水这才如梦初醒的抬头张望,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还是和以前一样傻里傻气的,没什么变化。 “笨男人。”敛水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咬字清晰,圆润圆润的,只是声音很轻,让景姨也听得不太真切。 敛水往前走了几步,却是停在了院子门口,敛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后看了看,发觉景姨又如同幽灵一般失了踪迹,不由得失笑出声,这老家伙,怎么这般喜欢吓人呢?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敛水摇着头,进了院子,步子很慢,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和这个笨男人打招呼才成,居然默不作声的就整了个孩子出来。 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啊!敛水有些气愤。好吧,她承认,她只是有些轻微的别扭了,不过,也习惯了,改不了了。 尚唯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有点硌,但也不是特别难受,好在尚唯也不是那些特别娇气的公子哥儿,虽然也是水灵灵的,但却多了几分韧性,带了些逆来顺受的性子,却也不会盲从,偶尔急了,倒也学得那兔子一般咬人。 尚唯想敛水了,真的。尚唯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摸着还没影儿的肚子,也不知是什么心态,脑海里一时想着敛水,一时想着肚子里孩子的娇俏模样,耳根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红了。 什么感觉呢,初为人父的,许是他爹爹怀他时,也是这般小心吧,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些什么事儿,因为,那是喜欢着的人的骨肉呀。尚唯想着,思绪飘了好远,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 ☆、痴情 “想什么呢。”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尚唯惊呼一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那熟悉的怀抱里,有一双手正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说,如果我用力,你肚子里的小人儿会不会死掉?”未成型的胎儿,最为脆弱了。敛水轻轻的抚摸着尚唯的小腹,悄悄用了力。 尚唯的脸骤然变得白起来,被吓得浑身哆嗦,满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了敛水,手也紧紧的抓住了敛水的手,只是怎么都扯不开。 “呵,不要激动嘛。”敛水笑了笑,安抚的揉了揉的发,假意的笑让敛水看起来格外的不真实。 尚唯觉得,刚刚有那么一瞬,敛水是动了心思,想要杀了他肚腹里的孩子,让他,从头冷到了脚。 “妻主,留下,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不要,不要。”尚唯语无伦次的喊着,头摇着,带着哭腔,眼里还带了泪花,甚至仓皇中还叫了往日的称谓。 敛水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到让尚唯觉得不安,一颗心如从崖上坠落一般,被那乱了的气流割得生疼生疼的。 “妻主……”尚唯也不知为了那般,定要讨个承诺,尚唯扯了扯敛水的衣袖,眼里充满着渴望。 敛水突兀的笑了,“你若是想要,便随你吧。”敛水悄然叹了口气,却是不再反驳,也不提那孩子的事,只是抱着尚唯坐在亭台的石凳上。 尚唯也乖顺的由着敛水抱着,脸贴着敛水的胸膛,感知着那一片柔软,暗自红了脸。“我想你了……敛。”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由,尚唯变得很是感性。 “嗯。”敛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眯着眼看着那溪流里的锦鲤,像是在想着什么。 “敛小姐,家主有请。”景姨永远都是这般神出鬼没的,生生的吓了尚唯一跳,如若不是敛水正圈着尚唯,尚唯此时怕是早已惊得跳了出去吧。 “笨男人。”还毛毛躁躁的。敛水暗自骂了一句,却没有过多的责怪的意思。 景姨看着尚唯,目光很复杂,眼神飘来飘去,最后定格成了欣慰,也是了,终究是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终究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的夫了。看了好些年,终于,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不要再在外边吹风了,回去好生养着,等着我。”敛水从容的把尚唯从怀里放在了石凳上,依旧是习惯的揉了揉尚唯梳的齐齐整整的发,满意的看着尚唯的发型变乱。 “走吧。”也不等尚唯说些什么,敛水朝着景姨微微颔首,示意带路。 不一会,又来到了那一间屋子。敛水可以感觉到,景姨对她的敌意少了许多,许是因着刚刚见着她对尚唯的宠溺的画面吧。 只是,她能对一个人好多久呢?宠溺的时候她可以把尚唯当宝,但厌弃的时候,敛水就不知该如何了。就当,是对她耐心的修行吧,敛水暗自压下心中的思绪。 尚中依旧是端坐在座上,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苍老,发丝里藏好的白发如同约定了一般,齐齐的冒了头,使得尚中显得更是老了几分。 也只有到现在,敛水才能感觉到她面对的是尚唯的娘亲,而不是一个用尚书身份压着她的老人。 “要好好待吾儿,切莫让他被正君欺了去,也不许你欺他,不然,倾尽尚家,我也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尚中倦怠的说,只是话里的狠意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敛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尚中挥了挥手,阻止了。尚中下了逐客令。 敛水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留下,更没有给所谓的答复与承诺,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她看得出来,尚中的犹豫,和尚中眼里的不确定。不过,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敛水不愿去想的太多。 “也不知是对,是错呵……”远远的,敛水还能听见尚中叹息,敛水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折返回去,径直出了门,回了新买的府邸。 府邸里也有了些人气,侍女小厮都有了那么几个,都是穿着一身蓝衣,只是颜色或浅或淡罢了。 如若是尚唯见着这些人,说不定会觉得眼熟,因为这几个人,都是曾在临江县参加过那次婚礼的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才到了敛水的府邸做了下人,那气质,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超凡脱俗。 “又要娶多一次了。”敛水入了里屋,寻了位置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凉水,一饮而尽,然后揉着额角,对着坐在一旁依旧风骚的摇着扇子的宁若玉说道。 “嫌麻烦,干脆就不娶了呗,反正你也没给我们发请帖。”宁若玉笑的暧昧,说的也是隐晦。 “快入冬了还摇扇,担心染了风寒。”敛水没好气的说,似乎请帖是个很在意的玩意,一个极有象征的物什。 “你觉着,我有可能染风寒吗?”宁若玉手僵了一下,然后还是不停手的摇啊摇的。 “替我整好这些繁杂的事情,知道你最近有意找事做。”如若不然,以宁若玉这般财迷的性子定不会整日寻她耗时间,“算是姐们儿劝你一句,别为了一个男人,逼着自己变了性子,实在受不得,那就去寻法子忘了,正好我这还收了一瓶忘情水。” 宁若玉停了摇扇的手,苦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我以为藏的很好呢。只是,我舍不得忘记。” “哟呵,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敛水有些冷嘲热讽的意味,“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来我也不想挑开了说,只是,你最近有些过了。”比如,玩忽职守。 宁若玉依旧是沉默,脸色有些古怪。 “还记着我们当初吗,宁负天下不负己的誓言,如若真的喜欢,那便用了手段先,就算是抢,也要抢过来。”她们,一向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吗,只是曾被世人说了许久的德善。 “我……尽量。”看得出来,宁若玉是真的在乎上了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镇礼 只是,在乎,是个什么样的情感呢?敛水不知道。她对那个笨男人,算不算在乎? 应该是,不在乎的吧。敛水暗自想着,只是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哪里不对,敛水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似是违了心意一般。 帝都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条,一个不见名气的人儿大肆向尚府提亲,听说是得了宁金王的首肯。 都说三人成虎,也不知怎么传的,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宁金王强要了尚家大公子,而后尚家大公子怀孕后又狠心的抛弃了。然后又听得传言说尚府为了让大公子嫁出去,不惜自己出了聘礼强行寻了个人利诱让那人入赘。传闻中名不见经传的那人,便是敛水。 总之,传来出去,没些好的。敛水听得传闻,只是淡然的一笑了之,倒是袁亮和红鲤气不过,寻了手下去扼了一下谣言,只是听说效果不大。 袁亮和红鲤这下可谓是死心塌地的跟了敛水,虽说敛水没这个需求,开始觉得麻烦了,但好歹还是应下了,不过险些丢给了宁若玉便是了。 “决定了?”敛水的府邸里,宁若玉靠在椅背上,没有看着敛水,而是望着那不远的桌子,淡漠的问,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朝气,如同死物一般。 “嗯,人活一世,也不过是为了些欢愉么,不如就放纵放纵。”敛水答着,却是下了定论。 “我会让她们准备的。”宁若玉拿起手里收好的折扇,起身往外走,也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似是遇着了什么让宁若玉觉得不知所措的事。 “虽说一开始便准备好了,但我绝没想到,我们几个人中,却是你最先遭受。”宁若玉似是变了个人似的,淡漠的,如同早些时候没有生气的敛水。 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说,她们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后来改了不同的性格,但骨子里的淡漠,却还是十足十的一般无二。 她们,都是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努力的,要延伸出锋芒一般,哪怕会变得鲜血淋漓,却是不会停手。 “呵,我倒是也没想到,你也会执念。”敛水低着眉,零零散散的发遮住了眼睛,以宁若玉的角度来看,仅能看见敛水嘴角那讽刺的弧度。 “终归,你也会经历的,不远的,逃不掉的。”敛水意味不明的说道。 第20节 “我等着那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活到我经历的那一天。”宁若玉收敛了嘴角那强行勾勒出的弧度,显得更为真实。 “我是,死不了的呢,你也知道的,最多只是睡一觉罢了。”敛水兀自的笑,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般。 “那,我去送聘礼了。”敛水站起身,“和你一道出去吧。” “好。”宁若玉应了敛水,两人并肩的往外走去,门口处,侍女小厮们在装着一些礼物,繁杂的。“要凑份子吗?”宁若玉来了兴致调侃到。 “滚,是我要娶夫郎,你凑份子凑你自己的去,别到时候聘礼的出不起,要找我们凑。”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敛水也抬了头,回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宁若玉说着,轻快的往外走了。“这家伙,还是这样没心没肺。”敛水暗骂,但也只是骂而已,也没做些什么,比如,一脚把宁若玉踹飞什么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也不知敛水哪儿寻来的人,穿着端正的水蓝色的裳儿,扛着十几个用红绳扎花的箱角雕着一尾没上色却依旧活灵活现的锦鲤。 前边儿站了一对扎了羊角辫娃娃,都是粉雕玉琢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斜挎着一个小竹篮,篮里装了些不知是什么花的花瓣,红艳艳的,两个娃娃沿途撒着花瓣,后边扛礼的人脚步稳稳的踩在红花瓣上,像是踩在红地毯上。后边还有人敲锣打鼓吹唢呐,好不热闹。 两家离得也不远,也就是街头巷尾的距离,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到了尚府。 敛水示意队伍停下,周围立马静静的,足以见这对人马的素质和纪律。敛水上前,三扣其门。 “谁啊。”景姨在后边扯着嗓子吆喝。说起来,帝都这边嫁娶的规矩比一个小小的临江县齐整许多,如若不是前几日敛水突发奇想的特地的了解了一番,这次怕是要出了丑了。 “敛水,特意来迎娶尚家大公子。”敛水叠手打了个拱,身子微微的弯了身,示意谦卑,也有着一种敛水以后不会欺负新娶之人的意味。 娶夫郎的仪式要比娶夫君的要简单许多。要过的坎儿也只有门口这一个,娶夫君的话可得正统的过三关,请媒人做见证等好多手续。 尚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开了,敛水现在阶下,娶了镇礼,开了匣,那是一个和巴掌差不多大小的黑色的木匣子,打开一看,里边装了一颗圆润的珠子,青蓝色的,微微的折了一丝水光。 “镇礼,海中异宝,玉鲛珠。”玉鲛珠,产自海中鲛人体内,这可不是普通的鲛珠,更不是鲛人眼泪结成的垃圾,而是由鲛人死后心脏融了鲛人全部的躯壳,而后吸了千年的日夜精华,这才出了玉的模样,珠子里似是有水在流动一般。 景姨有些震惊的看着那枚润泽的珠子,这玉鲛珠用的好的话,入夜可出光静人心,入药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长期有着玉鲛珠,便可延年益寿,保皮囊生前不衰死后不腐,这便是玉鲛珠的大致功效,别的旁枝末节的,便不一一赘述了。 敛水亲自把玉鲛珠递给了景姨身后的尚中,吩咐底下的人放下聘礼,留着尚府自己清点扛回去。 “晚上我叫人来接他。”他,便是尚唯。帝都礼节繁杂,特别是嫁娶,不过却能轻易的见着夫郎与夫君的待遇差别。 都说“郎上门,君留家”,值得就是嫁娶的时候,夫郎只用妻家派了人,一个轿子盖着便拉回了妻家,而娶夫君也要正正经经的由妻主自己去夫家,拜了堂,才能回去,而且是要两人独自步行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安 “好好待他。”尚中面色复杂的看着敛水。敛水只是点头,却没有正面的应下。 敛水回了府邸,等着入了夜,月色站在了路上,这才命人出了轿子,去了尚府。 尚唯此时可是仓皇的待在了房里,不安的走来走去,偶尔坐下来,却是坐在了梳妆台前,描着妆,说是描妆,其实也不过是画了画眉,因为上次敛水说不喜他上妆,即使尚唯再想上妆,也是放下了。 尚唯此时可谓是打扮的认认真真的了,簪了一支碧玉簪,那是敛水成婚的时候给的,还带了一对耳饰,也是敛水给的。在穿衣上,尚唯纠结了好一阵,不知是该穿敛水喜欢的蓝衣,还是依着出阁的喜庆穿红。最后,还是选了蓝衣。 “少爷,该出阁了。”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和景姨苍老的声音,尚唯听得这话,激动的站了起来,却撞到了台角,发出一声痛呼。尚唯提着裙角,急急的开了门。 “哎哟喂,大少爷怎的不穿红衣呀!”虽说没有固定的规矩说一定要穿红衣,但喜庆的做派让大家都记着红衣。景姨有些埋怨。 尚唯听得景姨的絮絮叨叨,眼却有些红了,如今,是真的要离开了,再也难以见着这宠着他的老人了。 “唉……”看着这般模样的尚唯,景姨再多的话都吞了回去,只是轻轻的搂了搂尚唯,“傻孩子,终归有这么一天的。如果那人欺着你,回来告诉景姨,景姨替你料理她!”景姨拍了拍正在抽泣的尚唯的背,“好了,别让人家等急了,走吧。” 轿子一摇一晃的,像是海里的浪摇着船一般,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尚唯本是怀孕之人,极易犯困,如此一来那头就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然后便睡着了。 到了敛水的府邸,那抬轿的恭声喊了几回,都不见回应,便着急的看着敛水。敛水伸手制止了那抬轿的想要继续喊的冲动,径直走了过去,也不管旁人怎么说不合礼数都好,敛水都不去理会。 敛水掀开轿子的幕布,本是带着火儿的,却是在看着尚唯那在香甜睡梦中的微笑的时候愣了愣,敛水细细的看了,见着了尚唯闭着的眼睛下那青黑的阴影,心下了然。 这个笨男人,怕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吧,都说了要去接他的,难不成还怕她反悔吗? 敛水因着不被相信而暗自恼火着,却也没有惊醒尚唯,只是放轻柔了手脚,探身进去把尚唯抱了出来。 这男人是没好好吃饭吗?怎么怀着孕还比以前瘦了?敛水不满的掐了掐尚唯的胳膊。 敛水用眼神示意下人捂住了一旁想要说三道四的人儿的嘴,径直的抱着尚唯过了火钵,入了府内。 这再度新婚的夜晚,这笨男人是得睡过去了。敛水把尚唯放在了添了锦被的床上,而后也爬了上去,搂着尚唯。敛水侧过头,看着尚唯熟睡的脸庞,微微的叹了口气。 一夜好眠,不一会儿,天就亮了。尚唯睁了眼,睡意惺忪的,有些茫然的看着换了的房间,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又一下子想不出来。 “醒了?”敛水淡淡的说,嘴角翘起莫名的弧度,翻身过去支着身子看着敛水,男人迷茫的样子,莫名的好看。 尚唯有些僵硬的看着敛水,呆呆的任由敛水那垂着的发一下一下的扫着他的脸,痒痒的,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尚唯的感官。 “妻……妻主……”尚唯转过脸去,红红的,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大夫说,三个月之后不能……不能……房事……”尚唯害羞的连脖子都是红彤彤的了。 “我有那么饥渴吗。”敛水用手撑着俯下身子,轻轻的啃咬着尚唯的脖颈,用舌头轻轻的扫了扫。“嗯?”这男人是怀疑她的自制力吗?难道是希望她没有自制力吗?敛水危险的眯了眯眼。 “不,不是的。”尚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也不敢伸手推开,像是铺在砧板上的鱼,固定着的,动弹不得。 “要不要出去?”敛水翻回身去,搂住了尚唯的肩膀,“带你妻主我出去逛逛这帝都。” “对不起……”尚唯低着头,喃喃的说,“我昨晚不应该睡着的。”尚唯有点后悔了,他怎么能睡着呢,呜呜。 “……非要说这些败兴的话吗?”敛水有些无奈的用空着的手揉了揉额角,“你妻主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一句话,出不出去?”敛水问。 “只要妻主说的,就去。”尚唯的眸子水润水润的,很是诱人。 “那,就起来吧。”敛水抱了尚唯,起身,“对了,你太瘦了,要吃多点。”敛水淡淡的说。 “啊,哦。”尚唯乖乖的应着,也不去反驳,“好!”尚唯应着,“妻主,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尚唯有些忐忑不安的说。 “不知道。”敛水干脆的回答,一边还把尚唯抱在怀里摆弄,像是在摆弄一只布娃娃一样,很是顺手。 “你喜欢就好。”敛水替尚唯穿了鞋,又穿了外衣,然后想了想,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把尚唯放在床上出去拿了一顶帽子给尚唯带上,帽檐那还有一层薄薄的纱布,遮着尚唯的脸。 “妻主……”尚唯沉默着,想了一会,才咬了唇,扯住了敛水的衣袖。“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可以打掉的……”尚唯的手不自觉的捏起了拳头,紧紧的。 “我……我问过大夫了,她说我以后小心一点还是能怀上的。”就是生产的时候可能不太顺利。尚唯藏了后半句。 “你想生,那就生,我不会逼你打掉的。”敛水合了合尚唯的衣领,在听得尚唯的话的时候手顿了顿,却依旧还是没有说什么,又像是隐藏了什么。 这样的敛水让尚唯很是不安,也很是无奈。 敛水不爱坐马车,加之怀孕的人多走走也是有好处的,于是敛水便牵着尚唯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可以掉的,嗯 ☆、番外来一发 番外1 敛水自述 我已经忘记我曾经是什么模样了,也忘了我曾经的梦想,我只记得有一天,我突然有了朋友,然后,从蓝色的世界里见到了光。 名字啊,我忘了,当一群人兴致勃勃的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默默地走开了,真羡慕那个人,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现在的,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称谓,一个专属称谓。 你好,我是敛水,随着朋友的建议,自甘入轮回,因为我逃不过,那宿命。 我一个人,迷茫的来到水边,对着自己的倒影,面无表情。 我去了临江县,认识了徐家的人,我说我叫敛水,来这…… 我知道,他们不简单,他们也知道,我不简单,于是我们默契的什么都没问。 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直挺挺的跪在那,即使不适,也只是低着头。 我知道,我始终要选择一个人痛苦的,逃不掉,但我可以选择,所以我选择了他。 那个男人,叫尚唯,我没叫过他的名字,最多喊的,就是笨男人,他一点都不聪明,但我还是没有丢掉他,即使我试了好几次,他都自己走回来了。所以,我把他捡回来放在身边了。 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即使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但每次回家看到他,都很开心。 那个时候,我一个人飘在海上,想着下一次,带他穿过江河看海景,他应该会喜欢的吧?我不知道,我没哄过男人。 但,我还来不及,他就回去了。 其实,我不想找的,但我还是去的。 很麻烦,我猜到了,也还是去了。 那个笨男人,居然又被拐了,他可以再笨一点吗?我无语。 麻烦的事情我不想回忆,但有一件事麻烦到我不得不想。 那个男人怀孕了。 我第一个念头是,杀掉那个孩子,不然…… 但我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我迟疑了。 我看的出,他很在乎。 所以我只能说,随他。我放弃了。 后来啊,他说,我不想要的话,可以打掉的。 那个男人,可以再笨一点吗?我都好不容易说服了我自己要这个孩子了。 我想掐死那个男人。 又过了几天,宁若玉说要我上去阻挡魔物,我说,不去。 但我知道,如果宁若玉要真铁了心,我也…… 就怕,那个笨男人又要笨死了…… 番外2 尚唯自述 我叫尚唯,皇都尚书府尚家的大公子,但我不喜欢这身份,更不喜欢别人眼里的贪婪。 我第一次任性,就是离家出走,然后去了街,再然后,心就回不来了。 那时候,日子真是苦哈哈的啊,在船上,娇弱些的死了,就被丢进海里,所以我只能默默的把那些人扔进来的发了霉的馒头吃进去,虽然我经常吐出来,但也好歹活着。 后来啊,到了一个小县城,我不知道我最终会到哪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死在水里。 第21节 只是我怕太难受,也怕疼。 我觉得我以后不要生孩子了,听下人说的,很疼的。 我们被人押到外边的,我看到一个,啊,不,两个生面孔的女人。 虽然我一开始只看到了一个。 那个女人很漂亮,但我并不觉得她弱,她很白的,像是江南婉约的水,很美,但并不柔弱,肆虐起来也可以吞噬山河。 我被她带回去了,我没有机会反驳,也不想反驳,与其被千人骑万人骂,还不如直接找个人糟蹋,那也只是一个人。 我跟在她身后,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今后会怎么样。 本以为,她不会给我名号了,因为她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我。 听到夫郎的时候,我有点失望,夫郎啊,是没有嫁衣的。我其实,也是很想穿的漂漂亮亮的,见她。 成了亲,就能叫妻主了。我穿着嫁衣,开心的想,那一夜,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生涩。 我想把嫁衣收藏。那时候,她整日整日的出去捕鱼,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她必须做的。 但,我还是挑着灯,一夜一夜的等,在夜里描着那嫁衣的颜色,描绘那蓝色的花纹。 后来啊,回去了。我很后悔,没有带那件嫁衣。再嫁给她,就没了嫁衣。 怀孕了,她不想要,我……难以决定,却还是告诉她,她不想要,我可以不要。 原来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什么都不怕的,就像我,连这疼都不怕了。 她说,随我。 那我还是要吧,虽然,我还是很怕疼。 真希望,能要个孩子,这样,就算是梦醒了,也有个念想。 妻主…… 番外3 包子自述 别问我叫什么,我不告诉你! 别问我性别年龄爱好,我才不给你调查! 我总觉得,娘是个蛇精病!非常的!偶尔有时候抛我玩都可以把我摔地上,她是不喜欢我吧?绝对是的! 我和爹爹告状的时候,爹爹总是一脸的笑意,笑意里还带了忧伤,说,没关系的。 后来啊,我就再也没去告过状。 娘似乎不太喜欢我,但没关系,我最喜欢娘了,娘身上香香的,还长的很漂亮! 好多好多人都羡慕我爹爹和娘啊,哼,就算羡慕我也不分给他们!╭(╯^╰)╮ 娘总喜欢把我丢到水里,好讨厌!不过水里也蛮好玩的。 最讨厌金阿姨了,哼,老是捏我脸,金阿姨的夫君倒是不错,不过绝对没有我爹爹好。 爹爹总说他在做一场梦,他怕。 我说我可以陪他睡得,毕竟我可是他的孩子。 娘不肯,怎么办? 哼唧娘绝对是吃醋了,我以后也要去找一个跟爹爹一样的蓝孩纸,才不要像娘这么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觉得乃们能够看见包子咩!!! ☆、过渡 皇都啊,依旧是繁华着的。 敛水带着尚唯在街上走走停停的,估摸着尚唯累了就带他去了一旁的茶馆,要了一道酸酸甜甜的梅子果,尚唯吃着,安安静静的笑着,脱了帽纱的男人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笑起来眼睛眯得跟狐狸一样,牙齿也白白的。 “妻主,很好吃呢,你也来一个。”开心着的尚唯也一时忘了形,把手里有些冰凉的梅子往敛水的嘴里塞去。 敛水含住了那梅子,连带着那递梅子的手指,舌尖一下一下的扫着那白嫩嫩的手指。 尚唯红了脸,哎呀一声的收回了手指,红着脸低着头赶紧吃梅子,羞得他都不敢抬起头来,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好……好羞人啊!尚唯羞恼的跺了跺脚。 敛水眯着眼睛的笑了,嘴里的梅子酸酸甜甜的,带着冰凉,就像眼前这个小男人一样,很是诱人。 又过几日,听说国之边境有妖物入侵,宁国开始大批的招收能人异士,并给出了不错的福利,敛水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又关她什么事呢?谁死谁活,只要她在尚唯的身边,她都能护着尚唯。 更别说宁国还有个宁金王宁若玉呢,宁若玉也不是那种软脚虾,虽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本事可是大着呢,这样一来,敛水就能放心的陪着她的男人了。 不过好日子终究没几日,这不,又七天过去了,宁若玉来这找了敛水,密谈,无果。 宁若玉甚至亲自来了敛水的府邸,邀请敛水,还没让尚唯听到。 敛水看着尚唯抚着肚子一脸满足的模样,沉默了,她不想去,一点也不想去。 “不是还有你吗?”敛水问。 “我要去看他。”宁若玉口中的他,指的是凌国的小皇帝。 “我不想,而且,她不是也在吗?”敛水回拒,提了另一个人。沉默,净是沉默。敛水不想去。只是,她真的能如愿吗? 无解。 平淡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敛水送走了宁若玉,沉默的看着在坐在她身旁脸上带了满满笑意的尚唯,突然展颜一笑。 这是非,又与她何关呢?她有他了,顺其自然吧。敛水不再去理会宁若玉带来的消息,妖物作祟,没惹到她头上,又管它去死呢。 也许再过不久,她始终还是要离开一段时间的。 就先这样吧,不去改变。敛水突兀的抱了一下尚唯,看着尚唯受宠若惊的模样,笑了。 这个小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啊,呵。 如果她硬是离开了,这个笨男人,怕是要笨死了吧。 自从敛水从梁环手里带回来,已经半年多了,一直在临江县过得安安稳稳的,她捕鱼,他留家,偶尔兴趣来了敛水也会带着尚唯出去,间或给他带些好玩的小东西。 直到尚唯被尚家的人重新找到并强行带回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尚唯在临江县滞留的足够久了,即使他经常活动的范围也不过是跟着莫画采买东西抑或是跟着敛水外出,也是尚家没有想到尚唯这么容易就成为了别人的夫,所以一直找寻的方向都是不对的,也难怪是找不到。 值得一提的是,敛水从来都没有带过尚唯出海,即使尚唯在她心情很好的时候提出要陪她出去,但是敛水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尚唯没有想过敛水会跑来找他,而且再一次在别人的手里把他带走,那一刻,尚唯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心塌地。 尚唯不是不知道敛水把自己的怀孕当成筹码威胁尚中,但是怎么办呢?尚唯心凉之余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只能装作是不知道了。 尚唯嫁给了敛水,在皇都,名正言顺的嫁给了敛水,即使尚唯的名声已经有了些污点——未婚先孕,但是敛水不在乎,因为那个孩子是她的,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敛水从不觉得自己卑鄙,威胁尚中,用所谓的名声和尚唯的卖身契,以及尚唯肚子里的孩子,敛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目的是达到了。借用宁若玉的势力,留下袁亮以及红鲤替她发展人类势力,虽然那对于敛水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成婚的第二个月的第一天,是该回门的时间,尚唯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小家伙倒是听话的没有太折腾尚唯。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敛水啊,久到他甚至以为过了一辈子。 虽然敛水是不太在意所谓的习俗的,但是总会有人告诉她,比如宁若玉那个长舌妇,所以敛水还是知道了回门这个习俗。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俗,皇都的习俗其中有一个就是回门,通常都是新娶夫一个人自己回去的,正君或者特别受宠的夫郎另算。 宁若玉早早的就跑过来告诉她这个习俗,也算是为常识匮乏的敛水科普了吧。敛水有些头疼,她最烦的便是跟人打交道了,特别还是要挂着假笑,伪装起来。 不过想着如果她不去的话,那个男人肯定又是寡寡欲欢的模样吧?敛水想了想,还是决定陪尚唯回门,当然,敛水是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不忍心,不忍心那个笨男人太过于被说三道四。 所以即使距离很远,敛水也是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她要找的东西,也已经快马加鞭的弄到了,这其中,宁若玉也帮忙了不少。 自从避而不谈妖物入侵以后,宁若玉倒是没有继续勉强敛水,到底也是最熟悉的朋友,所以宁若玉比谁都清楚敛水的性子,说一不二,除非她自己改变,只是开始着手替敛水收集材料,也着实是忙了一阵,宁若玉盘算着回去以后好好的剥削敛水一顿。 宁若玉喜欢那个凌国的男皇帝,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敛水是知道的,不仅仅是她,其他相熟的好友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只是那个男皇帝没有明确的表明到底对没对宁若玉感兴趣,所以宁若玉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他闹翻了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明天开始一更~ ☆、回门这种事 敛水对此一点劝宁若玉回去的欲望都没有,只是问宁若玉,“他有挽留你吗?”摇头。“呵……那你需要来一瓶忘情水么?”沉默半晌,艰难的摇了摇头。看,其实宁若玉也没有多么爱那个男皇帝,只是暂且当做是喜欢罢了。 敛水知道,宁若玉想让自己接替她作为宁金王的职责,应对妖物入侵一事,毕竟她还心心念念着想要回去看看那个男皇帝。 对于宁若玉来说,故友什么的就是拿来卖的,但是重点也是要值钱,不然哪里好意思卖出去呢?反正宁若玉是不太好意思就这么的把敛水拖出去当壮丁的,而且现在敛水应该也在发愁到底要不要那个孩子的问题。作为朋友的宁若玉显然不打算再强行给她添乱了,所以象征性的问了几次后,敛水明确的拒绝了,宁若玉也就不再提起了。 有时候敛水自己都会觉得惊奇,当初一起的五个人中唯独她的性格是最喜怒无常的,甚至还带着些喜新厌旧的意味,没有办法对一件事物维持很长的兴趣,但是敛水足够专注,即使无法维持太久,但是至少在维持的期间,敛水是不会考虑第二件事物的。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敛水的朋友都无法想象,她居然是他们中间第一个有孩子的人,而且还不打算流掉。 敛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能够对着尚唯或这么久还没有明显的厌烦的心理,而且居然还因为尚唯的突然失踪而放弃了临江县平稳的生活跑来皇都,这简直就不是她的风格。 在皇都大婚的第二天,敛水就出了远门,一个月都不曾回去,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的,敛水不打算逃避,所以她需要去准备,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尚唯,只是单纯迁怒罢了。 尚唯很伤心,因为敛水离开的时候甚至于一丝丝的预兆也没有,就这么突兀的离开了,没有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吗?尚唯无疑是惶恐的,可惜,没有答案。 大大的宅子里没有任何人气,像是以前在尚府那样,只是这一次更加的寂寥罢了,仆人方面敛水并没有亏待他,虽然尚唯有时候会在想,自己的妻主到底是谁,如果她仅仅是个捕鱼女的话,她又是怎么认识宁若玉的,而且还这么的熟稔,且不说宁若玉,早些时候见过的那轻佻的陌生女子,浑身的贵气也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那人,似乎是叫蓝笑吧。 就连这些仆人,虽说是仆人,也做的是仆人的活儿而且做的也很好,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但是尚唯就是觉得很违和,似乎他们并不应该是仆人,而是割据一方的人物。 尚唯的记性是不错的,至少在某些方面看起来,但是很多疑问的答案,他都不得而知。 他也曾问过那些仆人敛水去了哪里,他们也不过是安慰的劝了他两句,让他稍安勿躁,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半丝消息,尚唯天生性子就不算是强硬,所以也做不出逼迫的事儿。 他这是被讨厌了吗?固执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代价,便是这样吗?尚唯恍惚的摸了摸小腹,拿着仆人送来的针线布料开始一针一线的缝衣服,小小的,精致的。 没关系的,他还有孩子,她的孩子,尚唯这么安慰自己。只是怎么安慰,也补不上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尚唯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觉得有些困顿,便走到床边,准备小憩一二。 说不定,还能在梦中见到他的妻主呢,就算是一面,那也是极好的。尚唯有些恍惚的微笑,笑完以后却是深深地寂寞。 敛水并没有限制他出门,甚至吩咐如果尚唯想要出去散心或者是回尚府,都不用阻拦,只用在一旁陪着他就好,她不怪责,她给他想要的自由。这是尚唯在尚府都不曾有的待遇,毕竟这个时代的宁国,对于男子限制,是非常之多的。 只是,没有她的陪伴,曾经在尚府渴望着想要获得的自由出入府邸的欲望也就淡了下来,他还真是……沦陷了,尚唯苦笑。 话说敛水倒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把宁若玉丢在身后让宁若玉替她拿着东西,她就赶着回来就行了,也不去管宁若玉那张脸苦成什么样子。还是那句话,朋友嘛,就是拿来坑的。 敛水梳洗完了才唤过一旁的仆人,清一色的都是是穿着浅蓝色衣裳的,只是各人衣服的样式有少许不同罢了,也因为是她回来了,所以他们才这么整整齐齐的留在这宅子里等着她。 “你们知道该怎么采买回门的礼物吗?”敛水问,她向来对人情世故不感冒,也懒得跟人类打交道,所以敛水倒是有些苦恼到底回门这种事情需要做一些什么。 第22节 由于她跑的太快然后把烂摊子全部丢给了宁若玉,估计宁若玉还得凌乱好一阵才能够回来,所以敛水现在暂时没有办法找宁若玉参考一下礼物这件事。失策!敛水不得不暗骂一声。 唤过来的仆人一共四个,都是长得不错的,四男四女,倒是均匀。敛水一共是召了八个仆人,四男四女均分,平日里着的常服或深或浅都是带着些蓝色的调调,敛水拨了几个去尚唯身边或明或暗的守着,留着剩下四个管管宅子里的事儿。 敛水对自家的仆人要求是向来都不高,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的人,在绝对的掌控权下敛水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而且因为现在宅子里除了作为主人的敛水和尚唯,还有偶尔跑过来做客的宁若玉以外,基本上都是没什么人了。敛水全权的让仆人掌控着宅子里的各种进出账,并且也懒得过问,仆人的职责只需要看好尚唯服侍尚唯维持他的安全,然后做饭清洁,偶尔来客人的时候充充场面,其他的倒是不做硬性要求,哪怕你闲的没事干躲到影子里偷懒,以敛水的性子,也是绝对不会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十一号是二十三居然没人提醒我加更!!!!那以后还是每个月一号加更就好啦~~~ ☆、笨蛋 四人全都齐齐摇头,他们也都是没什么经验的雏儿,哪里知道这些讲究。“麻烦。”敛水嘟囔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仆人微微躬身,然后退下。看来这些麻烦事还得她自己烦心,应该也只是送个礼就好了吧,拿她收藏品中一些比较普通的塞够一个马车应该是够了吧?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穷的不能够再穷的“捕鱼女”哟,不过按身份来说,她应该还是得送一些水里的特产,敛水如是想着,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敛水进了屋,尚唯还在睡,现在是有了仆人,倒是不用尚唯自己起身做早饭,所以对于回到尚府的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毕竟现在他可是怀孕的状态,敛水可是没有这份怜香惜玉的心去管尚唯肚子里的孩子呢,虽然的确是她的骨肉没错,但是对于几乎是讨债性质的儿女,说实在的,敛水不感兴趣。 敛水看着尚唯微微起伏的小腹,心中百味杂陈,她算是朋友圈里最是反复无常的那个,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能够包容她很久,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故友以外的人心软。 但是却又偏偏是她,是所有朋友中第一个让喜欢她的男人怀孕的人儿,并且,她似乎也没有办法下狠心把那个孩子弄掉。 尚唯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的,敛水不在身边,即使是白天也是得时不时的惊醒,闭上眼就是黑暗,由于两次被拐的经历,所以尚唯还是有些害怕的。 自从新婚的第二夜的时候敛水就没有再回来陪他一起睡,尚唯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矫情的去想他的妻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又尚唯止不住的乱想。 在临江县的时候虽然敛水也是这么三天两头的不在家,但是因为隔壁有莫画照应着,所以倒是没有太过于寂寞,怎么说好歹也有个说话的人,如今回到皇都重新嫁给了敛水,来到这个新的宅子,尚唯不知道自家妻主怎么才能在几乎是寸金寸土的皇都买到一套屋子,他几乎是盲目的崇拜着他的妻主,他的天。 宅子里的仆人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除了敛水刚嫁进来第一天的时候能够看见齐刷刷的八个人有个印象以外,尚唯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宅子里的仆人,兴许是宅子太大了?尚唯如是想。 进来的第一天敛水曾经对他说让他如果有什么事就冲门外喊,会有人过来的。只是,尚唯舍不下面子去麻烦别人,而且那些仆人中,也有长得不错的男子,他害怕自己嫉妒。有时候他怕见敛水,可是见不着,却又想着,这算不算是犯贱呢?尚唯翻了个身,觉得心烦意乱。 “睡不着就起来吧。”敛水双手抱胸,放轻脚步进来的她倒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个笨男人其实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跟个土拨鼠似的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敛水语气里微微上扬的语调听起来就好像是嘲讽一般。 敛水看见了放在一旁的,属于孩子的衣服,密密的针脚,小巧可爱的形状,足以看出男人的用心。 躺在床上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墨黑色的眸子看着敛水,定定的看着,像是害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你想着她,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尚唯贪婪的看着敛水,静静地看着,他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脸,但是即使在梦中,她也残忍的如同现实一般,不允许他见她很久。 不同在临江县那安逸的日子,纸醉金迷的皇都让敛水觉得有些不习惯,她讨厌吵闹,而且皇都空气干干的,不够湿润,让她整个人心情都有些恶劣。似乎,她需要考虑一下回临江县的决定了,敛水沉思了几秒。 “今天没什么打算?”敛水挑了挑眉,如果这个男人不想回去,她也不太想去找麻烦,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突然该死的想听这个男人的声音。 “我……我……”尚唯吞吞吐吐的,粉红色的唇开开合合的动个不停,但是却怎么也没有声音,尚唯只觉得好多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敛水,生怕她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好像,这并不是梦境。这样的认知让尚唯惊喜,激动,然后又不知所措。 “我想回去。”尚唯咬了咬唇,小动作看得敛水有想扑上去把这个笨男人吻到喘不过气的冲动。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哪怕她不陪着他回去,尚唯也想要回去看看,看看景姨,看看尚中,看看那个从今以后真的就不再属于他的地方,他已经名正言顺的嫁了出去,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回不去了。 尚唯又看了看敛水,敛水的表情不变,尚唯把眼睛一闭,说:“我自己回去。”哪怕被人笑也没关系,当年有名的大家少爷,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她有这么可怕?本就是烦躁的敛水更是不耐了,自己回去,好一个自己回去,她还以为她已经是他的妻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疏离啊…… 敛水的理智还是在的,她硬生生的压下了要爆发的不满,弯了弯唇角,弧度残酷,“那尚大少爷自己回去吧。”不用回来了,她还是回临江县捕鱼比较悠闲一些。敛水从来都不太善于表达,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用行动来表示。 但是奇特的是,偶尔,尚唯也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尚唯的脸色白了白,字面上的意思让他觉得有些害怕,他怎么觉得,敛水的意思是让他不用回来了?有时候的尚唯也是敏锐的。“我……我不回去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尚唯怯怯的说,心里七上八下的。 敛水莫名的叹气,看见尚唯这个样子,她气也消了少许,这男人真的是笨的不行,自己也真是的,跟这个男人斗什么气啊?敛水揉了揉太阳穴,沉默着不说话,一副头疼的模样,好吧,果然不能够跟自家的小笨蛋太较真。 作者有话要说:  quq突然感觉作者君弱爆了,昨天群里的小伙伴在玩大比拼,各种郁闷了就找流氓强女主,郁闷了就换男主,郁闷了就弄死主角巴拉巴拉,就我最弱quq只能弄包子,不然我们换个男主/女主? quq他们说断更涨收藏涨评论是真的吗?大家都抱着“作者君都日更了有什么好收藏/评论”的念头嘛?哼唧上次差点没更新你们都不催我……桑心了。酷爱来帮作者君粘玻璃心嗷嗷嗷~ ☆、睡觉睡觉 但是这样的沉默让尚唯觉得有些不安,他就这么僵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敛水的不满。这样下去,肌肉会抽筋的吧?敛水无语,走过去躺在床上,尚唯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给敛水留了个位置,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敛水,像是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真是让人看着手痒痒的呢。敛水轻柔的搂过了尚唯的肩,忍不住揉了揉他柔顺的发丝,看着他蓦然瞪大的眼睛,命令道,“睡觉。”说完也不等尚唯有什么反应,更不管尚唯那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径直的闭上了眼,反正这个笨男人乖的很,虽然的确是笨了点,就当是奖励吧,陪他再躺会儿。 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只是看着这个笨男人眼睛下那两条小卧蚕,敛水不用猜就知道尚唯昨晚是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没睡好,她不就是跟着宁若玉跑出去然后一多月没回来罢了,这个男人至于么!平日里在临江县不也是差不多这样吗。敛水不明白,所以她不懂尚唯的心思。 尚唯微微红了红脸,急急忙忙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鼻尖属于敛水的冷莲香让他格外的安心,不一会儿,尚唯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而绵长。 敛水在尚唯睡着了以后才突然睁开眼,转过头去看着只有在睡熟后才会格外放肆的尚唯,感受着他缠上来的手脚,皱了皱眉,很不舒服,但是敛水却也没有拨开对方,尚唯一直都有这样的坏毛病,睡熟了以后老是爱抱东西,或者枕头或者被子,又或者是……她。 敛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的分析,说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如果喜欢抱着东西,那么就说明他是没有安全感的。男人的身子说不得多软,但是却格外的柔顺,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敛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好视力的她甚至能够看见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啊,敛水稍微眯了眯眼睛。 她给人很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吗?敛水扪心自问,或许是散漫惯了,也或许是身边的人都曾经是太过于强大无需依附的模样吧,她的朋友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她们聚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颗蒲公英,一阵风吹过,又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或许是因为看见他眼眶下的青黑吧,敛水倒是忍不住想宠宠他,今天是第三天,不让他回去倒是也不像话,但是她现在也不想把这个男人喊起来。敛水在心底打算了一番,暗自定了个计划。这个男人当真是她的劫啊,敛水微微叹气,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吧。 最可恨的是这个男人就不能说和她一起回去吗?她又不是一定会拒绝,而且也不是没有妻主陪夫侍或夫郎回门的前例,比如现在宁国的镇南将军南震天,不一样就算有了正君在娶了夫郎许秋后还陪着他回门,宠爱的到现在的皇都也还在传。 这男人真的是笨到家了!他以为她就不会陪他回去么?笑话!她怎么会比不上哪个什么镇南将军。而且,她不是还没有正君么,敛水恨铁不成钢的磨牙。 由于某些原因,敛水的体温是略微低于常人的,抱起来也挺舒服的加上天然的体香,让尚唯忍不住把脸凑上去蹭了蹭,软软的,凉凉的。尚唯正好蹭到了敛水的胸前。 敛水看着他突然放大的脸,看着那微微抿着的唇砸吧几下,胸前被尚唯的小脸蹭着,敛水只觉得一阵躁动从体内传来,偏生尚唯还不识趣,整条腿都环了过来,像是抱着被子一般,再蹭蹭。 这!男!人!敛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火花,却又不得不把身体里的躁动压了下去,前三个月胎位不稳,不能房事。虽然敛水知道她的孩子不会这么脆弱,哪怕只是成型一天,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也会学着从父体里强行抽取能量活下去,她的孩子的生存欲望让人觉得可怕。 不过就算是这样敛水也没有这么禽兽不如,对着怀孕的自家男人下手,虽然敛水知道如果态度强硬一些哪怕是担心孩子的尚唯,也一定是会乖乖的把衣服脱了,但是她又该死的做不到,所以一向随性的敛水倒是硬生生的把躁动消去,如果不是他怀孕,就算是睡着了她也一定把他做到醒! 这笔账,她记下了,以后慢慢讨,说不定得讨一辈子,敛水一个激灵,一辈子?敛水失笑,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嘛,不过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对吧。 敛水慢慢的把男人缠在她身上的手脚拨开,下床站着。几乎是下来的同时,尚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刚刚还平稳绵长的呼吸一瞬间就有些紊乱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即使尚唯委委屈屈的想要再缠上去,却也识趣的没有动。敛水真的是很喜欢这样的尚唯,乖巧,有时候像个小孩子。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睡容变得有些不安。尚唯想再靠过刚刚敛水的位置,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又僵住了,似乎是想起什么然后还是委屈的往另一边蜷缩过去团成一个球儿,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 真是可爱。敛水失笑,她伸手把尚唯的睡姿矫正,慢慢的把他的手脚摊开,虽然尚唯显得很不习惯,但是也是乖乖的没有反抗,不自觉的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睡着的他看起来比平时可爱多了。 敛水忍不住俯下身去,着了魔似的吻上了尚唯。睡得可好?我的睡美人。敛水细致的描绘着他的唇形,有时轻轻的啃咬一下那唇瓣,直到尚唯的脸染上了些许红晕。 尚唯的呼吸重新变得绵长,似乎是感应到了敛水的气息,显得很是安心,敛水怎么摆弄他他就怎么回复,像是个布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  啪啪啪求收藏求评论今天的作者君要晕掉了撸大纲快撸出血惹quq 酷爱看文的点收藏不然拖出去啪啪啪啪啪啪 谢谢【春卷滚键盘】桑~名字好萌嗷嗷嗷酷爱别滚键盘了来给我吃掉嘻嘻 谢谢【彩叶草】虎摸小彩叶嘛如果不是看见你催更说不定今天我就要断更了毕竟存稿丢后台了差点忘了嘿嘿 谢谢基友和大米乃们酷爱是真爱。 快来评论不然作者君都没动力惹最近收藏跟冰冻的似的不涨呢。 明天下新晋啦√ 果然我还是忍不住日更的念头毕竟那什么有存稿就是任性quq 至于小恶魔酱【楼兰】关于文笔的问题作者君会加油的啊哈哈~趴网文圈三四年惹一直也是断断续续的果然文笔得不到提高啊23333 ☆、抱走 敛水从一旁拿了一件最容易穿的衣袍,扶起尚唯,手法轻柔的套了上去,乳白色的里衣,浅蓝色的外套。似乎是因为睡着的尚唯格外温顺的缘故,敛水也显得格外的耐心,穿衣,穿鞋,绾发,全都慢慢的做好。 然后一把把尚唯抱在怀里,走出房间。 敛水没抱过人,所以姿势说不上多正确,甚至还有点硌,不过尚唯倒是识趣,也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连不满也没有,眉眼舒展的像是在做好梦一般,只是细微的调整了动作然后便在敛水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双手搂住敛水的脖子,头靠在一片柔软上,显得格外惬意。尚唯很轻,即使是有了孩子也是轻飘飘的,所以倒是没让敛水有多大负担。 “主人。”一旁的泉轻声喊到,敛水斜眼看去,示意他有话快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回门礼我们也参照规格安排了一些,大多是从您的仓库里拿的。”敛水找来的八个仆人分别是江河湖海,泉溪流源,其中江河湖海是女性,泉溪流源是男性。 “泉还是这么细心。”敛水鼓励并肯定了自家手下的能力,有些事情她只用想些骨架,把意思传递出去,他们就能够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今天江河湖海谁有空当值?叫人来驾车。”敛水问。通常来说,基本上不去喊的话,这些仆人几乎都不会随便出现,他们可都是忙人。 “江有空,我让她过来吧。”泉的气质温温润润的,讲话也如同小泉叮咚一般,听得格外清脆,也让听的人格外的舒心。“好。辛苦了。”敛水表示知道了。“那主夫?”泉看了一眼敛水怀里的尚唯,本来只是这么随意的瞄瞄,却突然睁大了眼睛,虽然泉也很惊讶敛水居然亲手抱着尚唯,但是也仅仅是掠过而已,当然,泉的惊讶不是因为这个。 “主夫他……怀孕了?”泉看着尚唯,又看看敛水,一脸的不可置信。“主夫会把这孩子生下来吗?”泉问,看着敛水的眼神也有些变色。 “随他吧。”敛水倒是无所谓的回答,“他喜欢就好。”即使她可能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主人真宠主夫。”泉倒吸一口凉气,敛水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他们都知道,所以才对尚唯保持一定的疏离状态。敛水是他们的王,却有可能因为尚唯的孩子跌落王座。 “不必担心我。”敛水笑笑,宠不宠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只是看到底付出了什么,可能到死为止尚唯都不会知道她付出过,但是那又怎样?他逃不掉的,她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她从来就不会委曲求全。 “或许他可能还在怨我不够宠他呢。”敛水笑笑,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这个男人知道的比较好,也省的……让她担心。 “是。”泉低下头,“恭喜主人。主人足够宠爱主夫了。毕竟……”泉说,真诚的祝贺,只是后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好了,出发吧。”敛水无意再说。 “那主夫……”泉看着被敛水护在怀里的男人,会心一笑。“我抱过去就好了,反正也并不远,而且这男人也挺轻的。”敛水毫不避讳的说,“你们把马车还有礼物送到尚府去吧。”一锤定音。还是她走着比较平稳,马车太颠簸,而且空间太小。 “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子站在泉的身后差不多半步的位置。女子略微低着头,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看得出来是被风吹的,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女子看了一眼尚唯,眼里仍旧是惊诧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入场,看得出来是个比较沉稳的性子。 “江,你来了。”敛水还没什么反应,泉倒是语调微微上扬的喊出声来。“嗯。”江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冷淡,泉有些失落。 敛水看着这一男一女,没说什么。半晌,还是安安静静的,“泉,替我去拿个斗篷给主夫。”敛水打破了这片安静。 泉很快走到里屋去拿了斗篷给敛水围上,顺便把尚唯围的严严实实,因为抱着尚唯,所以显得倒是很臃肿,不过早春仍旧是有些冷的北方,穿厚一些的也不是没有。敛水直接抱着尚唯出了门,她并不打算去过多的干涉自己手下的人的是是非非,一个人一个人的福分,不是她该去更改的。 尚唯不安分的动着,被黑暗笼罩的他不甘心的硬是把脑袋搭出斗篷外,如八爪鱼一般缠着敛水。街上仍旧是人来人往的,不过因为已经接近晌午,大多数人几乎都是来去匆匆,也没有太在意敛水这边的动静,偶有男男女女见着,男的眼神无外乎是惊讶,羡慕,女的眼神基本上就是惊诧和事不关己。 敛水的身后慢慢的跟着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皮毛光滑的马儿温顺的一步一步的走在敛水的身后,不用江执鞭就知道该怎么做,颇通人性。敛水无意去做什么,也不打算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样的人,所以她活的很是自在,即使有人会误会。 一间脂粉店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穿着藏青色的曲裾,另一个则是穿着大红色的披风搭白衫,两人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敛水和尚唯由远到近,直到敛水路过他们身边,他们看到尚唯的脸,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似乎是认识尚唯的,继而两个人互相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然后便走了。 直到来到尚府门口,敛水也没有放手,尚唯的重量对于敛水来说算是很轻的,只是尚唯一直不太安分,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的。有时候敛水偶尔低下头来,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自家男人,勾了勾唇角,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吧。 泉从车上下来,先是替敛水把披在尚唯身上挡风的斗篷放好,把尚唯挡好,然后才替敛水叩门。 作者有话要说: ☆、秀茵阁 景姨看着泉,然后看见了泉身后的敛水,眼神一下就变了。“你好,我家主人来访。”泉笑着说,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平缓温和。“进来吧。”景姨面色不善的开了门,江架着马车进去了。 “你在不高兴什么?”敛水侧着头看着景姨。她不喜欢去看别人的脸色,如果不是看在这儿是尚唯的家,而她对尚唯还是有些心软,那么敛水肯定会转身就走。她也不爱去猜别人乱七八糟的思绪,那肯定费时费力,所以敛水直接就问。 景姨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俯下身子对敛水说,“老身拜托敛娘子莫要让大少爷太伤心,大少爷有孕在身,即使敛娘子要找人,老身也希望敛娘子做的……隐蔽一些。如果可以,老身可以为敛娘子准备。” “你是请求还是命令?”敛水眯着眼睛看着景姨,呵,还真是大家出来的啊,也许这样的讲话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婉转的放下身段了,但是对于平民抑或着好身份的人来说,就属于是命令式的了。 如果是普通的,寒家出来的平民,自尊心强烈一点,那么基本上就是一种受气了,那么回家指不定要做些什么出气。而至于有身份的,可能会表面应着,但是背后会使什么手段,却是谁也不知道的。所以,这老人算不算是关心则乱?敛水也不搭话,拖了些时间。 景姨僵在哪里,过了许久,挺直的脊梁突然弯了一些弧度,她低下头,“是请求,老身对敛娘子的请求。”尚唯是他看了十几年的,当成是自己孩子的人,却这么的被敛水拐走了,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甚至还怀了孕,一张卖身契,一个孩子,一个男人的清白,当真是……害人不浅啊。“是请求,敛娘子莫要误会。”景姨说。 关于称呼,这儿也是有一定讲究的。娘子是对已娶夫的女子比较亲切的一种称呼,夫人却是有了孙辈的女人的敬称。少爷是外人未嫁郎的称呼,公子则是夫郎夫侍的称呼,而正君的称呼则是相公或者小主。 第23节 “你越距了,景姨。”唤你一声,可并不代表承认,莫要自持身份做些蠢事。敛水淡淡的看着景姨。她知道,景姨是为了尚唯好,也知道她是误会了泉,以为泉是她在尚唯刚怀孕的时候急色急到刚刚成婚便去找小侍,她就这么不靠谱么?敛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景姨,不怒不恼,面不改色的本领,敛水比谁都要强。 “是老身鲁莽。”景姨躬身说到,声音仍旧是平淡的。“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当初我似乎就应该直接带他走,免得你们啰啰嗦嗦,凭着那一纸卖身契,我也不信谁能把我怎么样。”敛水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种事情倒是不必追究的太过。 敛水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感到怀里的男人不安分的在她胸口蹭来蹭去,然后奋力的和斗篷斗争,努力从斗篷那儿探出个头来,迷迷糊糊的咂咂嘴,然后睡眼惺忪的努力想要睁开眼,却还是迷蒙的,看得出来,尚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敛水在和谁说话,为什么声音这么耳熟。“敛,怎么了?”半梦半醒间的尚唯连脑子都迟钝了几分,茫然的看着敛水,语调甚至有些像是撒娇。 敛水抽出个手摸了摸尚唯的脑袋,声音跟着放轻,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说,“乖,没事,继续睡。”顺手的想把尚唯摁回去。“哦。”尚唯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本就是跟睡魔争斗得不行了,现在听着敛水这么说,便直接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睡了过去,乖巧的让人心软。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敛水才抬起头,看着景姨,唇角弯了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现在满意了?”景姨不说话了,眼里的情绪带这些惊讶。 “没什么事就去带我去找你家大少爷的房间歇息吧。”敛水也没兴趣继续追究,毕竟景姨也是为了尚唯。敛水想着也没有去过尚唯的房间,便顺口说道,反正总不能让尚唯睡客房吧?敛水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景姨识趣的开始带路。 尚唯的院子是清净的,穿过长长的走廊,又路过小亭子,景姨这才驻足在一间院子前。“秀茵阁?”敛水一字一顿的读出了那牌匾上的字,眨了眨眼睛,想起曾经问过尚唯的话——“你会做什么?”“绣活,乐曲。” “这院子的名字是大少爷自己取得。”景姨如是说。果然,这还真是他的风格,敛水看着那牌匾,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眼前似乎浮现出尚唯一个人寂寥的抚琴弄针的模样。 “景姨你先忙。”敛水硬邦邦的客气了一句,踏进了院子。尚府基本上就这么几个仆人,看得出来非常节俭,这算不算侧面表明尚中其实是个清官?因为仆人少,所以尚唯的贴身小侍自从尚唯离家出走以后就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有没有人服侍对敛水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事儿,反正也不过是找张床的功夫。 敛水推门进去,房间里倒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灰尘,看得出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房间里摆了几张桌椅,一些植物,里间摆着床,床的周围摆着古琴和绣架以及梳妆台,角落还有一些纸笔和几本书。 敛水把尚唯放到了床上,怀孕的人总是嗜睡几分的,尚唯像是八爪鱼似的攀在敛水的身上,死活不肯下来。敛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把尚唯的手拨了下来,替他脱鞋,然后顺手再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尚唯的身上。敛水看看天,太阳有些偏西,已经是下午了,她也并不打算把尚唯叫醒,遂到一旁拿了几本书,正打算坐到床上看,却发觉书里掉出来一个绣花小锦囊,最底下绣着几个蝇头小字——镇南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在认真的计算自己的存稿够不够任性的说一句:收到长评就万更~嘎嘎 ☆、顾湘晚 敛水冷冷的笑笑,把锦囊放了回去,只是拿了本书,半倚在床上自顾自的翻着,可是心神却全然不在上面。直到夜幕降临,尚唯才悠然转醒,一抬头便看见了借着晚霞仍在看书的敛水,陌生而熟悉的景色,日夜想念的人,尚唯一时间有些呆住。这对于尚唯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 “醒了就整理整理衣服,去看看你娘,不然别人还说我不让你回来。”敛水放好书,和尚唯对视。尚唯没由来的心虚,呐呐的起了床,走到一旁梳头发。 “对,对不起。”尚唯把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这才走到敛水的身边嗫嚅着说。“对不起什么?”敛水直直的看着尚唯,眼神利的就像是钉子似的,穿透过他,似乎是想要把他钉在墙上。 尚唯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他看不透敛水的情绪,当他想要深入去看的时候,敛水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仿佛刚刚那锐利的眼神都是他的错觉似的。尚唯不说话了。 “走吧。”敛水也无意再去纠缠,起身往外走去。华灯初上,晚霞照着烛火,美丽的让人心醉。 夜晚的尚府既不铺张也不浪费,灯点的很少,颇有些鬼宅的气氛。出了房间,尚唯跟在敛水的身后,敛水沉默了一会儿,“你打算让我带路?”敛水挑了挑眉,看着尚唯。 “没,没有。”尚唯脸可疑的红了一下,然后急急的往前跨了一大步,却有些左脚带右脚,差一点就摔了下来。敛水伸手一带,转了个圈儿,温香暖玉满怀抱。 “看路。”笨手笨脚的。敛水淡淡的说,看着红着脸的尚唯,有些疑惑,她并不怀疑现在的尚唯会不会结巴,因为答案是肯定的,她只是好奇,这男人跟了她这么久,至于现在才开始害羞吗?敛水把尚唯放了下来。 敛水安静的跟在尚唯的后面,灰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抹游魂。“大少爷。”正厅前,景姨站在那儿,看见尚唯,喊了一声,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尚唯,像是在害怕敛水对他做了什么似的。“表少爷和许公子来了。”景姨说。 “表弟?”尚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在临江县生活的久了,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意味了,一些有的没的,都已经是记不太清楚了。“嗯我知道了,谢谢景姨。”尚唯习惯性的笑笑,笑容清甜可人。 到还真是恍若隔世啊,以前听说许秋的名字还会觉得有些许嫉妒,因为许秋嫁得是他想要嫁的人,即使知道不应该可那念头却是怎么也挥不去,哪像是现在,就好像是听着普通朋友的名字一般,只是觉得耳熟罢了。尚唯忍不住回头冲敛水笑笑,笑容明艳。 尚唯的表弟姓顾,叫做顾湘晚,小名晚儿,倒是个活泼的性子,以前和尚唯一起玩过,不过没什么交情。 而那个许公子叫做许秋,是镇南将军家的大夫郎,除了正君便是他最大,夫家是丞相许家,听说很受宠,毕竟满城的传闻,也不知道那正君是怎么忍受得了的。许秋是顾湘晚的手帕之交,不过他们怎么会过来?尚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当做平常的拜访而已。 大厅倒是灯火通明,一青一红的身影坐在大厅,那红衣的人儿见了尚唯,顿时亮了眼睛,开心的说,“表哥表哥,你来啦。”声音清脆,带着少年的糯软。这红衣的便是顾湘晚,明眸亮齿,好一个艳丽少年,而那青衣的便是许秋,如竹一般的男子,不施粉黛,气质清冷,端的是一副傲气。也不知这一南一北不同性子的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许是因为互补吧。 “表弟。”尚唯应声,也是想起了以前两人的来往,嘴角漾出一丝笑意,“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娘你说呢?”尚中点头应允,尚唯便欢快的坐在了顾湘晚的一旁,忽略了敛水。 敛水没什么反应,跟在尚唯身边,看着这男人得意忘形的扯着那少年谈天说地,也觉得是别有一番风姿。尚中对景姨低声耳语,吩咐景姨把酒菜都端上来,准备开始吃晚餐。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门外黑洞洞的一片,看着人有些心慌。 敛水看着眉飞色舞的自家男人,突然想起该有一个人在旁边,不禁抬头瞄了一眼许秋,干干净净的气质,虽算不上什么绝色,但是容貌看上去倒是令人很舒服。察觉到敛水在看他,许秋也不恼,只是回了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算是回礼,然后继续噙着笑意,看着交谈中的尚唯二人。 “表哥表哥,你觉得表嫂对你好不好啊?”不知道怎么的,话题聊到了女人,男儿家的私密话题除了身体,也就是女人了。顾湘晚瞄了瞄敛水,小声的凑在尚唯的耳边轻声问到,隐晦的看了一眼尚唯的肚子,眼睛亮晶晶的。尚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目光有些闪烁,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敛水,敛水的回应只是挑了挑眉。 尚唯吞了吞口水,勉强笑着说,“还,还好吧。”尚唯觉得心脏跳的有些超速,不禁开始转移话题,拍了拍顾湘晚,“那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尚唯语带调笑的问。“我啊?我跟你一样,想嫁个镇南将军一样的人儿,又温柔,又有本事,许哥哥真有福气!嫁给了镇南将军,这可是宁国多少待嫁男子的期望啊!”顾湘晚双颊泛红,有些花痴的说道。 顾湘晚对许秋是羡慕的,但是同时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不至于去太过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使顾湘晚有觊觎许秋妻主的意思,许秋还能够和顾湘晚成为手帕之交。 有时候男人间也会喜欢攀比,许秋也分不清这里有几分是出于炫耀的意思。敛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许秋,近来宁若玉也识趣的不过来了,听说也是忙的不可开交,镇南将军,想必也是忙里偷闲,过不了多久可能就得要回战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镇南将军 “晚儿说笑了,我也并不是她的正君,仅仅是外人面前看起来宠罢了。”许秋推辞,“而且,尚公子也不是嫁了个好妻主?”许秋斜眼看着敛水。敛水只是微笑。 尚唯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敛水。“你们聊,我就不参与了。”敛水看见尚唯的目光,微微勾唇,说。“表嫂你真好看!”顾湘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开心的喊到。 “好看吗?”敛水收敛了笑容,语气里的意味不甚明了,也不知是戏谑还是讽刺多一些。如果敛水不懂事,可能当真是以为夸她,但是在这女子为尊的地方,长得好看,可不是什么好形容词。 “比你的镇南将军如何?”借刀杀人,她也会,不屑于用,不代表不会用。许秋看着顾湘晚的眼神有些变色,顾湘晚也自知是失言,呐呐的不说话。此时,菜正好上来,虽不说有多精致有多宝贵,但是荤素搭配还是不错的,看得人也有些食欲。 尚唯吃的有些勉强,不知道是因为有心事还是食欲不振,看的敛水皱眉。吃这么一点而已,难怪这么轻。不过看着这菜色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敛水也没有硬是逼着尚唯吃下去,心里想着大不了待会儿带这个男人出去逛逛吃些宵夜也好,想到这儿,敛水也就匆匆的夹了几筷子就停了手,斯文的坐在那儿。 江和泉在把礼物送进尚府后就离开了,敛水并不是很喜欢有人在身边,即使是熟人。 一餐晚饭吃的有些压抑,好不容易都吃完了,便听见了下人的通报,说是镇南将军拜访。 顾湘晚几乎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许秋,用有些嫉妒的语气说,“许哥哥,将军对你真好,还怕你走夜路直接来接你了。”许秋的脸红红的,整个人都明艳了不少。 敛水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尚唯眼底的羡慕,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些什么情绪,快的让人看不太清。 镇南将军叫做南震天,是这皇都里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多少闺阁男子想嫁却也不知其门路,为人温和,才思敏捷,自小习武,如今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敛水的脑海里飞快的掠过这个南震天的资料,品评一番。 “秋儿。”人未到,声音先行,是一把略显暗沉的嗓音,听得倒是有些性感。“妻……妻主。”许秋站起身来,喊到。南震天倒是有几分姿色,也不算是五大三粗,可那身板看上去也算是修长的,颇有些孔武有力的痕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是这外貌,就已经不错了。 “南将军。”敛水起身,双手抱拳拱手行礼,敛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起来,明明她本是非常讨厌麻烦的人,或许是因为尚唯听见顾湘晚说镇南将军有本事的时候那一丝黯然吧?她只是有些不想看这个男人太失落罢了。敛水没有嘴硬,是怎么样就是谁能把她怎么样。敛水不得不承认,尚唯已经很能够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像是一个不得过的劫。 “这位是?”南震天看着敛水,有些疑惑。“鄙人不才,刚迎娶尚家大少爷,今日回访省亲,见将军来接许公子,便越俎代庖的和将军打声招呼。”敛水说的滴水不漏,其实不过是吃醋二字作祟罢了。“这位夫人多礼了。”南震天回礼。 “不如将军坐下一叙,小酌一杯?”敛水进退得当的邀请。“自当如此。”南震天倒也是顺着台阶下去了。南震天朝一旁的许秋笑笑,许秋乖巧的点了点头,冲一旁的尚唯递出邀请。“尚公子,饭后须消食,不知秋儿是否有荣幸让尚公子领路在尚府一游。”尚唯起身,看了一眼敛水,敛水微微弯了唇角,尚唯领悟,摆出大家的风范,点了点头,“许公子说笑了,请。” “顾少爷?”敛水微微挂了丝假笑,笑不及眼底。“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保证不多事!”顾湘晚倒也不知道是真不识趣,还是假不识趣,两眼水汪汪的,举着个手老老实实的发誓。“尚大人怎么看。”敛水看着从一开始就装哑巴的尚中,狐狸,还是一只老狐狸,这是敛水给尚中的评价。尚中点头,“你看着办便是。”言下之意就是她尚中不插手,只是看戏。 呵,看戏便看戏吧,无所谓。敛水微不可察的耸了耸肩,虽然她是娶了尚唯没错,但是只要不是正君,她叫不叫尚唯的娘为娘都可以,并不被限制。 “既然如此,顾少爷便留下来好了,如若招待不周冷落了顾少爷,还请顾少爷多多担待。”敛水嘴上客气着,像是放低身段一般,可是无论是南震天还是尚中都看得出来,敛水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如若真要以为她是没自尊的,那你可得要吃苦头了。 示敌以弱,南震天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划过这个词,不禁更对敛水警惕几分。敛水没有辩解,也懒得去辩解,别人怎么看她,跟她有关系吗?也影响不了她什么。 此时的尚唯已经跟着许秋出去了,尚中吩咐下人拿了些酒,敛水接过下人递来的酒,给南震天满了一杯,自己也上了一些,凉而辣的酒液划过喉咙,敛水无心去品,对于她来说,酒,和水没什么两样。 敛水也不知道该和南震天说些什么,对于政事,敛水向来都是不关心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不需要罢了。不在其位,何必为此烦恼呢?虽然南震天是武将,但怎么样也是朝廷的命官,敛水还是不想惹麻烦的。 “不知道将军可否听过国界周围的混乱?听说上边那位开始招人了。”敛水抿了一口酒,“我听王爷说,将军可是不久就要出征了。”敛水意味不明的试探,这些可是宁若玉给她的内部消息呵,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南震天在女皇的身边,到底算几斤几两,够不够重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酒 南震天有些意外的看着敛水,似乎是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一样。“夫人与宁王很是熟络?”南震天避而不答,她并不知道敛水是出于什么意图,所以便回避了这个问题,这倒是个谨慎的金性子。不答便不答吧,那边的气息她又不是感受不到,“旧友罢了。”她和宁若玉的确是旧友。半晌,又是沉默,敛水不是善于和人交谈的人,更别说还是一个和自己的交际圈完全不搭边的人儿。 既然无法进行交流,那么,就喝酒好了,和一个当兵的最好的拉近距离的方式就是喝酒。“将军,不如一试酒量?看天色还算尚早。”敛水晃了晃杯中清澈的酒液,烛火燃烧的痕迹映在眼底,像是凭空在眼中点了一盏灯似的,亮的可怕。 “哈哈,乐意奉陪。”南震天愣了几秒,爽朗的笑着应下。“将军答应的爽快,想来也是稳操胜券了,我摆下百酒宴,不知将军可敢应战?”既然要玩,就要玩大的,敛水只觉得心中的丝丝闷气还没散去,不自觉的就说。 “尚大人做证人,既然喝酒,比赛,没有彩头似乎也不太好看,不如这样吧,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不违反对方原则的事儿,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敛水微笑,诡秘的弧度在嘴角翘起,像是恶魔一般。 “哦?”南震天拖长尾调,挑了挑眉,“不知夫人是否有信心赢下南某?”南震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敛水。当兵的,最受不得的,就是无由来的挑衅,南震天自然不会甘于落后,直接的挑衅回去。 “将军不必胆怯便是。”激将法,简单粗暴,却格外好用。一件事,能够做的事情,可不少,敛水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为谁求的,只是想这么做,便这么做罢了。 “夫人说笑了。”说到底,南震天还是有些小看敛水,下意识的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山野的粗人,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大意。“南某定当是应战的。”一锤定音。 南震天不是没有想过敛水的背景,也不是不知道敛水的事,谁不知道尚家大少爷嫁了个乡野出来的农妇,不知道多少人都扼腕惋惜。 这皇都这么多青年才俊,尚家大少爷也算得上是美色一枚,很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都闲着没事干的去诋毁尚唯,说尚唯未婚先孕,不守夫道,如果不是乡野农妇,怕是谁人都不肯要吧。封建社会的大女人心态,便是从这儿能看出一二吧。 顾湘晚有些崇拜的看着敛水,可以说是被敛水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所折服,和南震天对峙而不落下风,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不堪或没本事吧?而且,她还这么宠她的夫郎,可以在街上抱着尚唯一路走过,那个被抱着的人是他该多好啊!顾湘晚忍不住的想,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轻声的唾弃自己,哎呀!想什么呢!不知羞!顾湘晚忍不住红了一张俏脸。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机会不是吗?表哥也不过是个夫郎,他说不定……顾湘晚偷偷的用爱慕的眼神看着敛水,一颗芳心不知落向何处。 这个时代的,有些身份地位的男子莫不是把自己束之高阁,所以对女子的接触不可谓是少可以形容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接触的。 夫道二字死死的压制着这个时代的男子,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丈量着似的,不敢逾越半步。所以一个有些地位的男子对女子了解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道听途说或远远的见上一眼,倘若是英雄救美,那概率也是极小极小的。所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不算差的女子,动心,也不算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 尚中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该对敛水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到底敛水是不是有心计,尚中现在可是真的摸不清了。 敛水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乡野可以养出来的,认真起来的气质,就算是尚中都不敢去直视,那种气质,不是说有多锋芒毕露,只是看上去,便是觉得不敢对视罢了。 “可是府上并不常备酒,请两位稍等一二可好?尚某就去让下人买酒。”尚中站起身,很显然,她对这次拼酒还是带着期待的情绪的。“不劳烦尚大人了。”敛水摇了摇头,迎着尚中和南震天的目光,冲一旁的空气喊到,“湖,酒。”湖和江一样都是个冷漠的性子,所以敛水叫她,是直奔主题,半点婉转都没有。“是。”河出现在敛水的身后,微微伏了伏身子,又不见了身影,那一身蓝衣就好像是一晃而过的幽灵一般。 南震天惊骇,几乎是一身的冷汗,湖的表现俨然是在一旁站了许久的模样,而作为一个领军的将军,这么近的距离都无法感知到潜行的人,不得不说像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似的,毕竟如果湖是刺客的话,她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尚中也是异常惊讶,自己这个儿媳,还真是让她看不透,明明只不过是个捕鱼女,怎么有这么强大的手下任劳任怨呢? 前文说了,敛水一共是召了八个仆人,女的是江河湖海,男的是泉溪流源,分两班倒的跟在尚唯的身边,最近的世界不太太平,所以敛水也不得不做好打算,毕竟尚唯可真的是一个脆皮到不能够再脆皮的人类的娇弱男子,如果不小心点,挂了怎么办?敛水可不想跟地府抢人。 其中江河,泉溪两男两女是一班,剩余的则是另一班,江和泉已经回去管理宅子和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包括交际什么的,而现在跟在尚唯身边的是溪,敛水身边的人是河,当然,敛水并没有告诉尚唯她有在他的身边安排人,这算不算是隐性的保护,敛水也不清楚,不是有话说么,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她还是挺疼她家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宠你 “不知夫人名讳?”南震天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曲起在桌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现在的南震天才算是有点重视敛水。下人都如此高手,也不知道身为主人的敛水,又该有什么能耐。所以说,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能给的,一切靠自己的实力说话,如果不够实力,你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重视你呢?笑话罢了。 “将军现在问,不觉得有些迟了么?”敛水倒是好脾气,不骄不躁的反问,似是把烫手山芋扔了回去。 “夫人说笑,是南某不对。”连称呼都下了一格,这算是重视了。南震天不是不知道敛水的名字,从进门敛水说她娶了尚唯,南震天就能够很轻易的猜出敛水到底是谁了,但是名字这种事情,还是得问原主来的比较正式。 “在下南震天,宁国镇南将军,今日有幸与夫人拼酒,南某手下不斩无名之辈,夫人可否成全南某?”南震天拱手行礼,虚礼一施,这南震天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也有脑子,一种方法不行,当下便换了另一种。 话到这个份上,敛水倒也懒得推辞了,“将军想必也是有见过我的资料的,我也就不说这么详细出来丢人现眼了。”敛水除了一开始是用的谦称,后面几乎都是用了我字。她对这些所谓的朝臣,可没什么崇敬的心态。 “敛水,临江县捕鱼女,勉强能养活自己,不能与将军相比。” “敛夫人客气。”南震天客套。 “我不客气。”敛水把话堵了回去,心情不是很好。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她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虚伪而无谓的客套,敛水慵懒的往椅子靠背那一靠歇息一二。 南震天被堵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敛水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与此同时,尚府,尚唯跟着许秋在府内闲逛,两人皆是安静的性子,所以沉默溢满了整个空间。 尚唯回身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嘴角泛起苦笑,他摸了摸仍旧是平坦的小腹,声音有些缥缈,“许哥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从一开始知道是你要嫁给南震天的时候。 尚唯极力远眺,不知道是想要望眼欲穿的看清烛光中谁的脸。尚唯也曾叛逆过,所以他逃开了,有时候尚唯也不知道是该怨恨许秋,还是该感谢许秋。倘若不是许秋嫁给了南震天,他也不会向娘亲求嫁求不成而爆发出积郁从而离家出走。即使过程辛苦,但是尚唯从来都是知道的,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不然当初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24节 如果没有离家出走,他也就不会遇到敛水,更不会嫁给她。有些时候,爱情的火种就好像是毒药,让人沦陷,也许是因为敛水并不算是对他太好,所以敛水的每一次温柔,他才能够记得特别特别的清楚,也特别特别的珍惜。 “你的妻主,明明也很疼你啊,而且她也没有娶正君,只有你一个,你也还是有机会的。”许秋垂下眼帘,出嫁前,他不是没有看到尚唯的眼神,那种夹在在羡慕跟怨恨之间的神色。然后许秋便听见了尚唯闭门不出的消息,由于是大家少爷,所以久久不出门,不熟的人,想当然的会以为这是很好的。但是许秋不同,他看见了尚唯的眼神,就在出嫁前的一天,那样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 但是如今看来,尚唯的眼里,除了平和,还是平和,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命。许秋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用怜悯的情绪对待尚唯的吗,对于尚唯,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当年旗鼓相当傲骨挺直的两人,如今见面,第一时间,竟然只是想要叹气,时间,当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东西啊。 “呵,她哪里够将军宠你呢?我真的,很羡慕啊。”羡慕自己得不到的,因为自己得到的太少,尚唯轻声叹息。 许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尚唯那平坦的小腹,脸色有些怪异的问,“那个孩子……” “是她的。”尚唯打断了许秋的话,“我还没有这么不知廉耻。” “抱歉。”许秋干脆的道歉。“那为什么你还是她的夫郎?”而不是正君,按尚唯和敛水的身份对比来说,做个正君,真的不算是太过分。 “她不愿意。”所以他也不过是个夫郎罢了,按夫君夫郎夫侍的级别排布,尚唯也不知道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好歹她还给了他一个夫郎的位置,而不是夫侍。尚唯有些黯然,果然,他就不适合奢望。 “你只是不知道她有多宠你罢了,将军再疼我,家里还是有别的夫,即使有各种理由说是别人塞的,但是我不傻啊,如果真的拒绝,谁又能为难她呢?现在的我不过是新嫁郎,有些新鲜感罢了,时间久一些,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而且……她就算再宠我,也不会如同你的妻主那般,不仅是陪你回门省亲,还是一路把你抱进的尚府,即使她不是什么好本事的人,但是她对你的这份好,就已经能够说明许多了。” 许秋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压抑心情,还是只是在单纯的换气。“而且……她长得也不赖啊。”许秋促狭的笑。 “她……抱着我,过来的?”尚唯愣住了,虽然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发现回到了尚府还是很惊讶的,虽然感动但是也没有多想,即使是想过敛水是从尚府门口把他抱进来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敢想过是从家里一路抱过来的。 尚唯的手指有些颤抖,突然很想,很想,很想见到敛水。什么是家?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吧。尚唯笑了,像是花一般的娇艳,一瞬间的风采甚至让同为男子的许秋惊艳。 “是啊,一路紧紧抱着你。”许秋定了定心神,笑着回答。“我们回去吧。”尚唯如是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许秋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否 敛水对于尚唯的感动并不知情,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在她眼里,这似乎是应该到不能够再应该的事情了,她的男人,她自己不抱,还要让谁去抱?敛水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河很快就提了一大缸的酒回来了,也不知有多少斤,反正砸在桌子上的时候,桌子都震了几震,那可是大理石的桌子哟。 敛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酒,也不知道河是从哪里买来的,都是些纯度很高的烈酒,没有掺水,酒香闻着身子就是一阵热潮。 河倒也算是贴心,右手还提着两个海碗,手一抖,那两个海碗就稳稳的一边一个的落在敛水和南震天的身前,那海碗转了转,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将军,请。”敛水率先接过那个海碗,朝南震天递过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目光在尚中和顾湘晚中游移不定,不知道在计量着什么。 敛水从一开始便是称呼南震天为“将军”,她没有改过对他人的称呼,有时候,第一印象,也是非常重要的。 “不知道尚大人和顾少爷要不要来尝一些,虽然我这个手下也拿不到什么好酒,但是我敢担保,这些酒,是绝对不掺水的。”敛水打开封口,酒香更是浓烈,敛水站在酒缸面前,把碗探了进去,满满的斟了一碗,零落的酒液化作一个个水珠滴落。 尚中摇头,避而不及的,“人老啦,还是算了吧,敛娘子自己享用便好了。”尚中可不想拿一条老命去尝一口酒啊,虽然尚中也不是什么酒徒,但是这并不代表尚中不懂酒,相反,尚中还真的会品酒,仅仅从香味来看,这酒,保守估计都得是五十多度的烈酒。 “顾少爷?”敛水看向顾湘晚,正好撞上顾湘晚投来的目光,顾湘晚有些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敛水看着他呢,还是因为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我……”顾湘晚咬了咬唇,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就尝一点点吗?”顾湘晚期待的看着敛水,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酒醉,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有可能是机遇,也有可能是地狱。 “顾少爷打算在尚府就寝?”敛水挑了挑眉,本来她还以为顾湘晚会拒绝的,哪里知道顾湘晚还真的想喝。敛水是不太懂常识,但是又不代表她傻,灌醉一个男人,她还不想去担这份责任。 “不,不了,我不喝了。”顾湘晚摇了摇头,他看出来敛水不太高兴了。南震天也不甘于落后,站起身来,拿着海碗直接斟了一碗,满满的就这么爽快的喝了下去。 “将军爽快!”敛水不知是真是假的赞叹,直接是一碗干了下去,一点迟疑都没有。“再来!”南震天豪气的说。两人一碗接一碗的把那些烈酒灌下肚,敛水从一开始就有些脸红,然后便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连手都没有抖。 “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的,酒量还不错啊!”南震天看着敛水,明显有些震惊,五六斤五十多度的纯烈酒,灌下去以后她的身体也免不了颤上一颤,哪里像是敛水这样,压根就是没事人一样。 “我的目标是把你灌下去,没别的。”敛水笑了笑,白皙的脸上也是晕上了些红色。“有胆!”南震天朗声一句,继续你来我往,南震天是跟喝水一样,敛水就像是直接喝水,两人的高下,一比便知。 所以当许秋跟尚唯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醉鬼跟一个坐在椅子上小憩的女人,附带顾湘晚一只,尚中一只,好吧,其他人干脆跟路人甲乙丙丁靠近了。 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隐入了黑暗,反正当尚中注意到的时候河已经不见了。“回来了?”敛水淡淡的看着尚唯跟许秋,兴许是刚喝完酒的缘故,敛水的眼睛有些水汽,双颊也是粉嫩嫩的红色,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妖媚,尚唯见了敛水这幅模样,小脸一下子就通红通红的。 敛水低声笑笑,微微暗哑的声音更是诱人,“怎么,害羞了。”敛水没有使用问句,因为她知道尚唯并不会回答她,没什么原因,仅仅只是脸皮薄罢了。 “哇!”顾湘晚的声音猛的拔高,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似的,显得格外兴奋,“表嫂你好厉害!”顾湘晚喊了一句,眼里晶亮晶亮的全部都是崇拜的情绪,小脸也是不自然的泛红。 “过奖。”敛水回了一句,目光也并不移动,还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尚唯,直到尚唯不适的避开,这才转移目光看向许秋,“抱歉,许公子,把你家妻主灌醉了。” “无碍,也难得见妻主这么尽兴。”许秋摇了摇头,看向尚中,微微的伏身,“尚大人,不知可否叨扰一晚,妻主酒量不支,望海涵。”许秋可没有能力把南震天搬回去。 “当然可以。”尚中答到。“夜深了,晚儿不如也留下来吧。”尚中看了一眼顾湘晚,怎么说也就表亲,虽然血缘关系不是很浓,但是好歹也还是有这么一层关系。 “嗯嗯嗯!”顾湘晚连续应了三声,眼神晶亮的看着敛水,差点没把小脑袋上的发髻给点乱了。尚唯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敛水,有些委屈,已经有别人发现敛水的好了,怎么办?尚唯有些慌张,按理来说,其实顾湘晚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毕竟还是表亲,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不会做的太绝不是? 不过尚唯是怎么也不愿意把敛水跟别人分享,这正是应了那句话,“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什么礼教什么知识,全部都当做是废话了”尚唯接受的教育是共侍一妻,即使有时候也曾经想过像是才子佳人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尚唯自己心里也明白,那不过是奢望罢了。 “你在想什么?”就在尚唯愣神的时候,敛水已经走到了尚唯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稍稍的侧了侧头,伸手直接揉上了尚唯的发。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 这个笨男人,到底整天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啊!敛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 “走吧,要不要出去逛逛,饿了吗?”这个笨男人今天晚上吃的这么少,肯定得是饿了。“我不饿!”回过神来的尚唯一个激灵,顺口就答,回答之流畅,让尚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敛水无奈,这男人是要笨到什么程度才要这么的不解风情,不解风情也就算了,她还偏偏真就喜欢上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傻木头。她肯定是被这个笨男人传染了,一定是的!敛水干脆利落的把责任推给了尚唯。 “咕噜噜——”刚一说完,尚唯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没吃过什么东西,晚上几乎也就沾了沾筷子而已,也是有些饿了。尚唯的小脸红的跟个小番茄一样,敛水噗嗤一声就笑了,轻轻的把脸靠在尚唯的肩上,在他耳边慢慢的吹气,“看来,还是你的身体诚实一点啊……”刻意拖长的尾调像是气音,呼出的热气挠在尚唯的痒处,尚唯的脸红的都快要冒烟了。 “我……我……”尚唯磕磕巴巴的说不清一句话。“不乖,又笨。”敛水伸出舌头撩了撩尚唯小巧的耳垂,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后面的半句,敛水没有说出来。 “那……你嫌弃我吗?”尚唯咬了咬唇,身体本能的想要推开敛水,却是不敢。“一点点。”敛水轻声说,“所以要不要陪我出去?”浓烈的酒气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喷洒在尚唯的身上,灼的尚唯身子发软。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尚唯撇过头去,觉得有些委屈,或许是娘亲就在一边的缘故,尚唯大胆了一些。敛水危险的眯起眼睛,很好,这男人,胆儿肥了啊,敢给她玩炸毛了,“有啊。”敛水直起身来,眼中的情绪变得冷凝,“你不去就不去吧,我找别人去好了。我不会强迫你。”当然,这是看心情的。 “表嫂你要出去吗?可以带我去吗?”顾湘晚蹦哒蹦哒的跑了过来问着敛水。尚唯更是觉得委屈的不行了。“不可以哦,孤男寡女算是什么样子。”敛水摇了摇头,拒绝。“我……”我不介意的,顾湘晚想要说下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硬是在敛水的目光中消了音。 “算了,既然你这么笨,还是跟我出去比较好。”敛水看着尚唯想要哭出来的表情,换了口风,扯着尚唯就走,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尚唯有些唯唯诺诺的跟在敛水的身后,也不知道是知错还是不知错。 等到出了尚府,敛水这才转过身来,面对面的注视着尚唯,“你在闹什么别扭?”敛水懒得去关心别人的心情,肯问这一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男人心,海底针,太多的猜测也仍旧是猜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敛水直接干干脆脆的问。 “我……我没有闹别扭。”尚唯不敢去看敛水的眼睛,出了门,似乎胆子也变小了。兔子就是兔子,偶尔逼得急了也会来发发狠,把逗弄他的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但是那样的胆气也不可能持久,这不,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你发了脾气,尚唯急着想要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干的去求敛水不要生气。敛水没多大反应,手放在尚唯的头上一下一下摸着他顺滑的头发,像是在顺毛一样。 “这么笨,真的让人忍不住欺负啊……”不解风情的笨木头,不过,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啊。敛水吻上了尚唯的眉角,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划过的感觉,酒香扑面而来。尚唯也不知道是不是闻着酒香的缘故,一时之间竟然又重新有了勇气,兴许是又多了几分酒意的缘故吧。 “那……那妻主喜欢……欺负我吗?”尚唯的声音里带着他快要无法支撑的颤抖,他甚至无法想象他现在的声音到底有多么剧烈的不稳。什么廉耻,什么矜持,尚唯都不想要了,他只是想知道这么一个答案,想要得到一个喜欢,很迫切的需要,作为接下去行走的动力。“嗯,当然喜欢了~”咦,这笨男人的态度不太对啊?敛水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倒是顺着尚唯的意思给了回答。 真好,敛说喜欢他呢,尚唯这么的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喜欢呢,真好……真好……尚唯翘起嘴角,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又想起敛水似乎并不喜欢他哭,又生生的压住声音,安安静静的掉眼泪。怎么哭了?敛水可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又能扯起来尚唯这么多的情绪,有些不知所以,敛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看着尚唯想哭又忍不住压抑的样子,看着那掉落的泪珠,突然觉得,眼泪,似乎也不是这么讨厌,泪水是敛水无法操控的东西,因为无法操控,所以不喜欢。 原来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不喜欢都会被打破,但是先爱上的那个人,却注定是卑微的,敛水只是喜欢尚唯,而尚唯,却爱上了敛水。 敛水不由自主的吻上尚唯的眼泪,那液体的温度是微微带着些暖意的,敛水伸出舌尖舔了舔那颗泪珠,咸咸的,有点点涩涩的。尚唯颤了颤,不敢乱动。虽然笨了点,但是有时候的乖巧也是格外的让敛水觉得心软呢。 “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怎么要变成这样呢。”敛水站直身,有些无奈的说,她算是再一次认识了自家男人破坏气氛的本事了,舌尖扫了扫唇上沾上的泪水,饶有兴致的看着尚唯,“走吧。”她伸出手。 “嗯。”尚唯重重的点了点头,抹去了眼中仍旧带着的湿意,快步走了过去,牵住了敛水的手。“敛,我饿了。”尚唯目光灼灼的看着敛水,盈盈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没有肉~ quq打滚要不依啦,作者君已经很勤快惹你们还说我懒!!! 晋娘又不是点娘一天要六千嘤嘤嘤。 被小彩叶温暖到的作者君吧唧吧唧的跑过来加更惹!!! 收到微微小天使的么么哒啦~~~酷爱过来给作者君调戏几下! 又快到了知名不具的加更日子啦!两个还靠得很近呢!!! 没人记得在那天告诉作者君的话作者君就当作不记得了哟23333当天催更才~有~效~哟~【√】 ☆、夜市行 这男人,变得真快,虽然敛水很好奇为什么尚唯总是把对她的称呼换来换去,一会儿是妻主,一会儿又是敛,但是敛水也没有去追究。 自家的笨男人突然变得直白起来,说实话,敛水也不太习惯呢。敛水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尚唯的手,不管习不习惯,这个男人就这么的被她握在手中,这对于敛水来说,就已经够了。 长长的街道上,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显得更是亲密。 夜晚的街道还算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把不大的空间塞的满满的,不少男子都带着面巾,遮住面容,空气里弥漫着脂粉的味道,不少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聚在一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会心一笑,眼里全是满满的情意。 敛水小心的把尚唯护在身边,尚唯身上清爽的皂角味或多或少都少少的抚慰了敛水有些焦躁的情绪,还好,她家男人虽然笨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浓妆艳抹,敛水可不喜欢那些一身脂粉的男子,甚至都有些避而不及。 敛水的皮囊无疑是不差的,清清秀秀的,皮肤是莹润的白色,尚唯从很久以前就有些羡慕敛水的皮肤,即使每天风吹日晒的,却还是白的特别好看,所以敛水一路上可是收到了不少的香包手绢,只是敛水都装作看不见罢了,至于尚唯还在一边,那些个男子还真的就不介意呢,反正哪家不是三夫四侍的,真要是一夫一妻,那在这儿,还真的是少的不行。 不过敛水的容貌和气质搭配起来也没有比敛水差到哪里去,两人像是一对璧人儿似的。敛水牵着尚唯的手,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听见各种叫喊声,路上很多卖吃的,什么糕点零嘴都有,甚至有做饺子的,弄两个大大的铁做的空心圆球,里边放着饺子,用铁链甩起来,喝一口酒喷洒上去,火龙拉的长长的,几个回合以后打开圆球,里边就是规规矩矩的饺子,一个叠一个的,格外的乖巧。 尚唯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那些饺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敛水,敛水护着他挤到前边,说要一碟饺子。卖饺子的是两姐妹,长得壮的那个在那做饺子,长得瘦弱斯文一些的在那记账收银子。 很快那店家就端了一碟饺子过来,敛水递了银子过去,接过油纸包好的,还热乎着的饺子。“给。”敛水递过去给尚唯,尚唯夹了一个,一边喊着烫一边快快的吞了进去。尚唯见敛水看着他出糗的样子,脸红了红,“好吃。”尚唯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好吃,不用吃这么急,我不跟你抢。”敛水的声音低低的,传到尚唯的耳里,把尚唯弄得面红耳赤的。“给你。”尚唯捻起一个饺子直直的塞进敛水的嘴里。 “怎么,谋杀妻主?这么烫。”敛水调笑的看着尚唯,倒是把饺子吞了下去,还不错。尚唯不理她,气呼呼的吃着饺子,就好像是在吃尚唯的肉似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进食的小仓鼠,显得格外可爱。 吃了一碟的饺子,尚唯摸摸肚子,已经不这么饿了,“还吃吗?”敛水体贴的问,“不要了,看看别的。”尚唯摇了摇头,“咦,敛,糖画,有糖画唉!”尚唯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喊了起来,指着前面多多小孩子围着的摊位。 敛水看着跟孩子一样兴奋的尚唯,想了想,好吧虽然有些丢脸,但是也是难得自家的笨男人这么兴奋,算了,由他去吧。敛水放弃了抵抗,顺从的跟着尚唯拨开人群来到糖画的小摊子。 画糖画的是个老大爷,手巧的很,五颜六色的糖浆调好后随意的挥了几下手,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就显现了出来,那一份的谨慎刻画的淋漓尽致。“哇——”尚唯跟着旁边的小孩子一起惊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糖画的获得方式一共有两种,一个就是转盘,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转到哪个就可以得到哪个,而另一个则是直接花钱买做,想要什么图案就有什么图案。 敛水递过十文钱,尚唯惊诧的看着敛水,“不是想要吗?去吧。”敛水平淡的说。尚唯开心的走过去,把那转盘转起来,尚唯的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那根指针看,就差没有看出花儿来了。 敛水好笑的看着尚唯,直到那指针指到一个活灵活现的兔子图案上,尚唯才正常起来,跑到老大爷作画的那儿,盯着老大爷的动作,一直看到他的兔子做好。红色的眼睛,微微焦黄的糖上面撒了一层白糖,像是兔毛一样活灵活现的。 尚唯欢喜的把兔子糖画护在怀里,拉着敛水继续走。敛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尚唯,用几乎是调笑的语调说:“再不吃,糖都要被你捂化了,难不成你还想等你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生出来了再给她吃?”敛水看着尚唯,黑白分明的眼睛盛了慢慢的戏谑。 “才不是!”尚唯反驳,呲起的牙像是小白兔一般,倒是更像是那糖画一般有趣了。尚唯看着那糖画,都快看出朵花儿来了,这才闭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甜的,到心底了。 敛水浑身的酒气让路人纷纷闪避,谁都不情愿去招惹一个醉酒的人,因为那样的人通常都是很疯狂的。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两人也杂七杂八的吃了一些东西直到尚唯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走不动了这才停下来。 尚唯弯下腰揉着涨涨的肚子,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好撑……走不动了。尚唯耍赖的不想走,可怜巴巴的看着敛水。“男人,别以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开染坊!”敛水蹲下身去,咬牙切齿的说。 看着周围一圈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又看看自家男人软趴趴的可怜模样,敛水有磨牙的冲动。“我累……”尚唯用软软的调子像是被欺负了似的,吃准了敛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不是不敢,是嫌麻烦。果然在一起久了,小白兔都能明白老虎的心情了,时间火候拿捏的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节 ☆、顾虑 “上来。”敛水没好气的瞪了尚唯一眼,看着尚唯周边一圈因为尚唯现在流露出来的媚态而被吸引的女子,很好,还敢给她招蜂引蝶!敛水磨牙磨牙再磨牙,偏偏,她还真就不想把自家的这个笨男人怎么样。 尚唯笨手笨脚的跑过去,一鼓作气的飞扑上了敛水的背,嘴角的笑意如同刚刚把偷到的鸡仔吃干抹净的小狐狸。敛水被尚唯压的一个趔趄,差点没被压趴了下去,尚唯就这么不打招呼就扑上来,尚唯是轻没错,可是他再轻也抵不过敛水被尚唯一个措手不及啊。 “你故意的!”敛水一字一顿的说。“嘻嘻,反正敛你也不会生气不是吗。”尚唯在敛水的身后呲起一口小白牙,嘻嘻的笑。 他才不会告诉敛水,这么做是因为刚刚路上的那些男子那赤裸裸的目光让他很少不爽,他绝对不要告诉敛水,他现在是在宣誓主权!尚唯像是斗胜了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周围扫视。 敛水估摸着尚唯吃的也是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尚唯回去了,现在已经是接近鬼市开始的时间了,打更的伙夫已经开始“当当当——”的敲着那破铜锣了。 敛水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有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虽然敛水是打算宠着尚唯,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敛水会太过于纵容尚唯,总得要搓搓尚唯的威风。 “下来。”漆黑的小巷,通常是发生兽行的地方,尚唯有些害怕,但是由于在一旁的是自家的妻主,做什么尚唯也是得接着的,这么想着,尚唯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可是尚唯还是有些嘴硬的搂住敛水不撒手,跟一个无尾熊似的,吊在她身上。“不下,就不下。”尚唯在敛水的背上扭着身子,一晃一晃的。 “嘶……”敛水抽了一口凉气,额角的青筋有些蹦哒起来,“男人,你在玩火。”敛水也算是正常人,有需求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不过敛水平日里都是自己压制着,基本上都会控制着不玩坏尚唯。 尚唯乖乖的不动了,趴在敛水的背上,因为贴的很近,所以他可以感觉到敛水肌肉突然紧绷起来。 尚唯把脸贴在敛水的背上,这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巷隔绝了吵闹的人群,寂静的空间里,连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半晌,尚唯自动自觉的跳了下来,因为冲势的问题,所以尚唯站的不是很稳,敛水伸手扶了一下尚唯。尚唯很识趣,识趣到不会轻易的去撩拨敛水的底线,懂得进退。 敛水把尚唯压制在小巷的墙上,借着黑暗,尚唯更加敏锐的感觉到敛水的存在,那满满的酒气不同于平时敛水身上禁欲意味似的冷莲香,像是天使堕落一般,落去凡间诱惑他人。 因为看不见,所以顺带着别的感官都敏锐了许多,敛水贴上尚唯的唇,轻柔的舔舐,尚唯专注的享受着这一丝温柔,虽然笨拙但是还是努力的学着想要回应,舌尖交缠。 “我该拿你怎么办?”敛水的手抚上了尚唯的小腹,那里,孕育了属于她的孩子,怎么办呢……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没有什么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那个不知名的小生命如同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召唤他,慢慢的慢慢的蠕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轻微到身为孩子的父亲的尚唯都不一定能够感受到。 敛水来回的抚摸着尚唯的小腹,感受着那个小生命对生命,对阳光的渴望,这么活跃,对于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敛水感慨的想着,现在这小生命还是这么的脆弱,脆弱到她轻易就可以毁灭。 她的孩子,渴望生存,渴望拥有她的一切,她的力量,她男人的命……她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拿出身上的肉去喂养他,敛水拿不定这个孩子要或不要。 如果对尚唯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可以干脆的说要或不要,但是正是因为对尚唯有了一丝丝可以影响决断的感情,所以她游移不定了。 她看得出来尚唯对这个孩子有多在乎,也知道她一句话可以让尚唯放弃这个孩子,但是这个笨男人……他把他自己放哪了。 尚唯感觉着一片安静,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的敛水,虽然眼前是满满的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寻找敛水的眼睛,他不害怕,真的,因为她在。 “敛。”尚唯握住敛水的手,握得紧紧的,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敛水的手,想要从他这儿夺走什么。 “……我知道了,我们好好过。”敛水低声说,声音淡在风里。“什么?”尚唯愣了愣,没听见,有些东西,错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才都够再次找到了。 “我们回去吧,已经很黑了。”敛水避而不谈刚刚的话,牵着尚唯的手走出了黑暗的小巷,冷风吹过,敛水清醒了不少,尚唯可就直直的打了个哆嗦,敛水见状,脱了外衣披在尚唯身上,尚唯抓住那衣服,甜甜的笑。 没有多久,尚唯的小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是了,这男人本来就没多好的身体,今天还折腾了一天,加上该怀孕,是该困了。 敛水想了想,还是重新背上了尚唯,尚唯半推半就的,迷迷糊糊的就躺在了敛水的背上,砸吧砸吧嘴巴,尚唯便沉沉的睡了。 这倒是今天第三次让这男人这么贴近自己,敛水抬头看看月亮,也不知道是不是错了,那月亮的边缘似乎有点点的泛红,肯定是她眼花了吧,敛水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再去看。 过了一会儿,敛水仍旧迈着步伐,眯起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风停了。 夜微凉,风如丝,男人靠在敛水并不宽厚的背上,低声呢喃,“敛……敛……敛……不要……不要有别人好不好……好不好……不要走……”温热的液体似乎浸湿了她的发,敛水听得尚唯的话,动作僵了僵,半晌才说,“笨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你们怎么可以霸王我quq,我要收藏我要收藏我要收藏嗷嗷嗷! 收到【微微轻狂】小天使哒地雷一枚√果断加更一发~明天也是双更哟吼吼吼开炮~ ☆、谈论 尚府的门是关着的,敛水也不想大半夜的去叩别人的门然后把背上那个男人吵醒。思量了一下,敛水估摸着这个点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了,看看墙的高度,脚下微点,如同飞起的燕,轻巧的在墙上着陆,然后像是飘走的纸片,恍然落下,这期间,尚唯安安稳稳的睡着,一点都没有被颠簸惊着。 敛水往尚唯的院子走去,路过一个小亭子,远远的时候敛水就感受到了细微的呼吸声,一点摇晃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是谁?敛水眯了眯眼睛,仍旧是走了过去,那一身的红衣收敛在夜色中,是谁,怕是呼之欲出了吧,顾湘晚,自家笨男人的表弟。 “表嫂!”顾湘晚看着敛水走过来的身影,眼睛一下子变得很亮很亮,“你回来啦?”言语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欣喜。 “有事吗?”敛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敛水其实不喜欢和人纠缠不清。“那个……那个……”顾湘晚的脸上飞上了红晕。“你觉得我怎么样!”顾湘晚很大胆,跟他明艳的容貌很是搭配,他很直白,但是明显的,敛水比他更直白。 毕竟敛水可是从来都很少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伤不伤心这种不知所谓的话题。“没有他好。”敛水直白的回拒,“我不喜欢麻烦。”无论是你,还是你身后的探寻。没有谁是真的天真无邪,顾湘晚是,许秋也是,尚唯亦是,只能说是单纯的角度不同罢了。 兴许还顾念着顾湘晚是尚唯的表弟,看着对方一下子煞白的脸色。敛水难得的解释一番,“你知道的,我抱着他,一个人的怀抱,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虽然很生硬,但是这已经是敛水能够挤出的最委婉的话语了。顾湘晚转身跑开了,似乎在那一瞬间,敛水看见了什么晶莹的东西,好像是泪水,但是却激不起敛水的情绪。很简单,不在乎,就不会有什么想法,更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有些东西,还是趁着尚未萌芽先掐掉吧,这样,才不会留下任何祸患。 顾湘晚哭着回了房间,盯着烛火半晌,也是想来了,终究也是大家出来的,虽然身份还比不上尚唯,但是那份豁达,还是尚唯不能比的。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够喜欢罢了,顾湘晚能够在亭子里等她一晚,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 “哼,不过是个农妇而已!”顾湘晚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皱了皱鼻子,冷哼了一声,熄灯睡觉。 没有人能够很清楚的知道另一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敛水照常是起的很早,天边才刚刚起了鱼肚白,不够湿润的空气让敛水显得略微烦躁,身旁的男人仍旧在贪睡。繁华的皇都这么的纸醉金迷,这一次,这个男人还肯不肯跟她回临江县呢?敛水眯了眯眼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回去了,可就别再想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了。 敛水不会在皇都逗留很久,一个是不习惯,另一个则是不喜欢,她从来都不情愿去勉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敛水属于那一片绵延不绝的海洋,像是一切的源头,尚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深究罢了,聪明的伴侣从来都不在明面上探寻对方的隐私,而是学会自己推测,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告诉。敛水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到了尚府的大门,还是没有人开门,应该还都没有起来吧。 敛水也没有多说什么,那方矮矮的围墙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越过的,完美落地,敛水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凝,看向某个地方。某些人打了个寒颤,好在敛水没有发作,就这么径直离开了。 宁金王府,因为是在故人的地盘,所以敛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肆无忌惮的抬脚,“咔嚓——”一声就把门踹开了。“啊啦啊啦,拆房啊拆房啊!坏了要赔的好吗!”财迷宁若玉一脸心疼的看着那扇大门,眼神幽怨的看着敛水。 敛水面色不改,侧了侧头,“你坏了不用陪。”言下之意没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宁若玉默默地为自家的门点了个蜡,可怜的门啊,你家主人没办法为你报仇了,敌人太可怕。 “你也知道了吧?”敛水和宁若玉去了后院,坐在亭子里,感受风的吹拂。 “昂,是啊,不过管它呢,现在我也想通了,不管了。”宁若玉摊了摊手。 “你不参与?”敛水倒是有些惊讶,说放下就放下,她这个故友倒是干脆的不行啊。 “懒得。我还是去找别的好玩的事情吧。”宁若玉的脸色有些难看,硬生生的用笑容掩饰了下去。 “他喜欢上别人了?”敛水侧目,她又不是没有感觉到前不久宁若玉的离开,只是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按照宁若玉的本事,在宁国凌国来回一趟其实不需要很久。“可能吧,谁知道呢。”宁若玉慵懒的靠在栏杆上,什么事都不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她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足够的心冷,足够的狠心。 “土豆说他们决定进攻了呢,正在召集人手……”敛水几乎是用咏叹调的语气说,“会变得很麻烦么。”她讨厌麻烦,更讨厌这种添乱的麻烦,只是她没有改变整个大局的力量,因为她还需要力量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至少繁华的地方会很麻烦,暗杀什么的。”宁若玉回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临江县?”朋友便是朋友,即使敛水什么都不说,宁若玉也知道对方的打算。 “过几天吧,让那个男人多玩一会儿。”敛水知道所谓的亲情对于这个男人的重要性,即使他怨尚中,他恨尚中,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仍旧爱着尚中。“打算什么时候发喜帖给我们?你的正君之位。”宁若玉问到。 作者有话要说:  【转圈圈】收到潜水小天使【总是那么播】哒地雷啦~~~今晚加更来着√请准时捡起准时捡起哟~ 抱住小伙伴无盐一只quq居然通缉我!可怕可怕啪啪啪 基友小巷太可怕!天啦撸三更无力好嘛嘤嘤嘤!太坏了! ☆、三个月 “至少,也等他成长一些再说吧。”即使过程残酷,即使那个男人会受伤,她也不会停手,没有足以站在她身边的能力,就算是有了她的孩子,她允许他孕育并生产下来,那也无法被承认。 “你倒是狠心,不会心软?”宁若玉带着调侃意味的问。 “水,亦是能够成为坚硬的冰,只是状态不同罢了。”敛水不以为意,从一开始的时候,她们就知道这个世界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人类社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还拥有别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妖物,修士,她们所拥有的能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的,而如今,妖物都已经聚集到了两国边境,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或许又会有一场战争,无关于普通人类,却牵连普通的人类,敛水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不打算去改变,即使血流成河那又怎么样?人类安逸的太久太久,也是时候该起起风浪了,而修士,根据消息,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坐等好戏,是现在的敛水和宁若玉的心态,入世的她们,可以并不用参与别人的剧本。 既定的剧本无法更改,连神都没有办法太过于干涉天意。敛水同宁若玉静坐了一会儿,邀请宁若玉去临江县。“出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敛水如是说,实话其实是,她还缺一个保姆什么的。 “等你孩子六个月先,我会去送你一路顺风的。”宁若玉粗鲁的翻了翻白眼,毫不犹豫的诅咒对方,“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喘气。” “借你吉言。”敛水如是说。 怀孕的日子总是喜悦而难捱的,就算他肚子里的孩子再不折腾人儿,也是抵挡不住必然的孕期反应,不过好在尚唯也没有多娇气,倒也挺好养活的。 新买的宅院里,尚唯坐在屋里,窗子那儿微微透了点阳光,洒在屋里,看得人心情不错。 这些日子里,宁若玉还是经常来找敛水,不过大多数时候,宁若玉也是沉默着不去说话,和敛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儿,然后叹气。 一晃已经一个多月了,春天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是仲夏,天气热的逼人。敛水看着尚唯的肚子微微隆起,每天都笑得一脸满足。 这个笨男人,敛水皱着眉,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三个月的孕期了,敛水看着尚唯愈加显得苍白的脸色,眼里浮现出意味不明的情绪。 三个月了啊,尚唯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开始喝了他的血和精气了吧,真是让人头疼呢。 敛水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看厨房里准备的晚餐。孕夫是需要少吃多餐的,以免害喜害得太严重,孩子还没出来,孕夫就垮了。 晚餐还算是丰盛,鱼,肉都有。 饭菜很丰盛,但是尚唯却是没什么胃口,有些哀求的看着敛水,敛水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尚唯暗淡下眸色,乖乖的去舀了一碗饭,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尚唯吃的很辛苦,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涌到喉咙上的酸水携带着那些饭菜吃了下去。 敛水端坐在一旁看着尚唯吃饭,这一个多月来,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愈加苍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这样下去,不用生产他都要去了半条命了。 尚唯乖乖的吃完拳头大小的一碗饭,双眼不知怎么的溢出了些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敛水。 敛水夹了几棵青菜过去,尚唯像是小兔子一样乖乖的吃了下去。敛水突然想起了那只被她留在海上的小鸟,吃东西似乎也是这么慢条斯理的,敛水想着等到回了临江县,她就把那只小鸟送给他好了。 敛水揽过尚唯的肩,把尚唯抱到自己的怀里,吩咐仆人收拾东西,夏夜,知了吵吵嚷嚷个不停,就算是有晚风,也似乎是带着些热气的。尚唯喜欢窝在敛水的怀里,就好像是猫儿一样蜷缩在太阳的身边,敛水的体温偏低,在夏天,让人很是舒服。敛水顺手摸了摸尚唯的头,然后手划过衣服轻佻的捏了捏两颗小红点儿,尚唯一个哆嗦,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声音似是幼猫的鸣叫。 真的很神奇呢,敛水摁了摁那有些硬的小红点,满意的看着尚唯几乎要滑下去的模样,伸手扶了一把,想到这里以后可能会有液体分泌出来,敛水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敛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尚唯的反应,尚唯很紧张,她好心的停了手,倒也没有太过于为难他,这男人真的是敏感的不行了,特别是在对孩子的这方面,这几个月来,足以让敛水明白尚唯对孩子的执念,他对于她的每一丝恶意都感受的清清楚楚,兔子急了都咬人,更别说是一只护着小崽的兔子,那肯定是凶的不行了。 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打算抢她的位置,真是,不可饶恕啊……敛水的手手继续下滑到小腹,摸着那微微的隆起,感受着另一个生命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对她的畏惧。 “呵……”敛水低低的笑出了声,这孩子,倒是机灵,只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命活下来。“明天启程回临江县。”敛水说,一锤定音,没有反驳的余地,也不给尚唯反驳的余地,她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陪着尚唯留在她不愿意留下的繁华皇都。她讨厌很多人类聚集的地方。 “哦。”尚唯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应了一句,闭上眼睛想要靠在敛水的怀里假寐,虽然他很留恋皇都的一切,留恋娘亲,留恋景姨,留恋这儿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景色。只是尚唯更清楚,谁是他的天,谁是他的依靠,所以他服从。 敛水任由男人熟睡了以后如同八爪鱼一样攀上她的睡姿,她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把尚唯抱了回去,和衣而睡。 次日,阳光耀眼,空气里满是燥热的气息,天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空气之上,是浓浓的水汽。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被吞了!不是我的错嘤嘤嘤不要怪我! 加更奉上~ ☆、好心 第26节 敛水叫醒了尚唯,尚唯揉了揉眼睛跟着敛水上了马车,马车一晃一晃的离开了他们在帝都的家,往临江县的方向走去。车子摇摇晃晃的经过一片树林,树林很茂盛,枝叶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敛水感觉到了周围有不同寻常的呼吸声,三五十人这样,似乎还隐隐传来求救的声音。 拉车的是一匹皮毛光滑的马,外表看上去跟普通马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一双眼睛倒是显得很灵动,似乎是通了人性一样。那马不紧不慢的牵引着敛水一行走到混战的地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敛,发生了什么”?由于靠得近了,所以即使是身为普通人的尚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打斗。”尚唯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敛水。这个男人,居然在好奇? “会死人。”这是必然的,空气里的血腥味儿很是浓重,这男人还怀孕着,应该会不习惯吧。而且这血腥味儿还掺杂了一些别的味道,似乎是……狐狸精?敛水抽了抽嘴角,什么乱七八糟的,妖物怎么跑这里来了,他们不是在宁国和凌国的边境集合吗?可别告诉她是迷路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敛水低声说句快走,就算是普通人的打斗她也没有兴趣参加,更别说是一只受了伤的狐狸在跟人类打架。 “我想看。”尚唯扯了扯脸上的袖子,一脸渴望,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小恶魔,想要让主人尝一下堕落的味道。敛水干干脆脆的拒绝,明知道是麻烦的东西她可不想被人惦记上,就算是因为尚唯也没用,她最近一点能量都不想浪费。 所以至于那个狐狸是被扒皮还是被抽筋,敛水一点儿也不关心。那拉车的马听了敛水的话,慢慢的往左边走去,打算是绕过去。尚唯失望的想要撩开帘布看一看,看一看就好! 敛水抓住了尚唯的手,眼睛盯着尚唯,显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好奇害死人。”所以他别给她惹出什么篓子,她接受他可并不代表纵容他惹麻烦。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不要想着好奇,这是敛水打算教给尚唯的。 尚唯咬了咬唇,不明白为什么敛水要对他发脾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再不知道好歹的话,他丝毫不会怀疑他会被扔下去。没错,是扔下去,敛水阴翳的眼睛让他觉得浑身发冷,有那么一瞬间,尚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最初见到敛水的时候,她威胁着要把他卖掉的模样,不会手软的。 敛水满意于尚唯的识趣。天空突然轰隆隆的响了起来,紫红色的电蛇肆虐的在天空中划过,但是这似乎不是单纯的闪电,里面还掺杂了劫雷。 敛水眯了眯眼睛,刚刚在发生争斗的地方一瞬间就没了鲜活的呼吸,似乎是一瞬间就解决了,那狐狸的功力,还真是不错呀,刚刚似乎是爆发了,实力更上一层楼,所以才能脱困,不然按着刚刚的状况看起来肯定得两败俱伤说不定得同归于尽,只是杀了那些人,也不见得是好事呢。 实力是强了,但是由于是在杀戮中提升的,所以劫雷都得凶煞了几分,也不知道那只小狐狸逃不逃的过劫雷呢?敛水感觉到一股气息从马车旁边极速掠过,她不动声色的坐着,任由那只狐狸过去,互不相扰是最好的状态,如果那只狐狸不识趣,她家男人似乎还缺条围巾呢。 下雨了,劫雷借着雨势在下雨天掩饰的很好,普通人都不会觉得奇怪。所以那劫雷倒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追着那只小狐狸跑。 夏天的雨,可以说是酣畅淋漓的,雨滴大概黄豆大小,砸在树叶上倒是显得格外清脆,那一匹拉车的马似乎也好像没有认出那藏在雷雨天气中的劫雷,也没有因为下雨天而表现出什么不同,只是不紧不慢的像是在郊游一般走着,着实让人惊奇。 久违的,淋漓尽致的雨啊……敛水显得很是兴奋,即使脸上仍旧是平淡的表情,但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邪性。下雨,特别是大雨,是消除痕迹的最好天气,那些死人的血液被雨水冲淡,融进了泥土里,空气清新。尚唯很开心的掀开了一旁的帘布,敛水没有阻止,刚刚没有感受到那个狐狸的气息,应该是走远了,不然,就是死了吧。 敛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想着,她本来是可以救那只狐狸的,只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她就得要救,死了,就说明不够强而已。 敛水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所以她才能连尚唯的请求也拒绝,男人的确是拿来宠的没错,但是不代表要拿来容忍无理取闹的,这一点,敛水坚定的执行着。可能是是因为下雨的兴奋,让敛水松懈了几分,才没有感觉到那藏在雨势里的,细微的呼吸声。 尚唯看着前面似乎隐隐约约有着什么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是死人吗?尚唯的脸色一下午比那生死不明还在滂沱大雨中淋着的人还要白。 真要见到死人,尚唯毫无疑问是恐惧的,他抿着唇,用力的扯住敛水袖子,指节都有些泛白。“敛,有,有……人。”尚唯连“死”字都说不清楚,不敢说,像是犯了忌讳一般。 敛水平平看去,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动作僵硬,眼里闪过诡异的情绪。“没死,走吧。”敛水侧了侧头,说。 “唉?没死?”尚唯愣住了,“那,那我们救他吧。”尚唯还是善良的,“他一个人……” “我说了死不了。”敛水不耐烦的说。怀着她的孩子的尚唯还这么不知道好歹,知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些妖物的眼里,跟十全大补丸差不多啊?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尚唯的声音拔高几度,声音也尖了些。 “真是好心。”敛水勾了勾唇角,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家男人有这么好心,好心到,根本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胡乐 “为什么?”敛水看尚唯不像是这么有执念的人。“为……为他积德。”尚唯摸了摸小腹,脸上似是有圣洁的光芒笼罩。她讨厌太过于圣洁的东西,敛水皱了皱眉,心里倒是意外的舒服了一些,嗯,是因为下雨吧,一定是的。敛水把她突然开朗的心境归结为下雨的缘故。 “救命……”胡乐暗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喊,他有些无语,旁边的那对夫妻是打算等他断了气才过来捡尸体么?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对夫妻刚刚是不是故意避开他的,但是怎么着看那小公子也是普通人的样子,应该是要得救了吧? “下去吧。”敛水在一旁开了伞撑着让尚唯下去,虽然伞这种东西对于敛水来说无疑是累赘的,但是为了尚唯,她还是打开了一把油纸伞,护着这个男人下了马车,马儿乖巧的停在原地。 “你还好吗?”尚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蹲下身。“大概还好吧,你再磨蹭一点的话我就断气了。”胡乐有气无力的吐槽,磨磨唧唧什么的最令人讨厌了。“妻主……”尚唯转过头来看着敛水,脸上的哀求清清楚楚。“我知道了。”真是麻烦的男人。敛水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油纸伞递给尚唯,一手提起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来历不明的男人。“对了,如果我上了车发现你的衣服湿了的话,我就把他扔出去。”敛水随意的把提在手里的红色衣服的男人晃了晃,胡乐的脸色更显苍白。 尚唯想要把伞递过去的手顿了顿,果断的把伞移回自己的身上,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家妻主,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子呢,尚唯嘴角噙着笑意,像是刚刚偷到蜂蜜的小熊一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切,又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啊。敛水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还是没多在意,她上了车,把手上的人如同布袋一般扔到车上。还好她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马车也是按照宽敞的定制,不然哪里容得下多一个陌生人呢?敛水不悦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的衣服,倒是一点也没有湿。 尚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他走得很慢,生怕有水溅到衣服上,虽然他家妻主是很温柔没错,但是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能反驳的,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让敛水救了的人重新被扔下车去,那他刚刚不是白做工了?和敛水对峙的时候差点让他的小心脏跳了出来呢。 “痛——”胡乐几乎是用气音说的,焦炭似的衣服不堪重负的碎了一些,流露出洁白的臂膀。这家的女主人,实在是太坑了!虽然他是遭到雷劫了没错,但是这张脸他还是护的好好的好吗?至于这么不怜香惜玉么!胡乐在心中愤慨,简直跟那只臭狼一个脾气!胡乐傲娇的撇过头去。 说实在的,胡乐那张脸的确是有狐媚子的资本,唇红齿白,丹凤眼,皮肤细滑,看上去不自觉的就带着一股子的媚气,让很多女人似乎都有些冲动的欲望。只可惜,敛水向来不能用普通人来比喻。敛水望着胡乐,眼里一丝感情波动都没有,无论胡乐那张脸长成什么样子,在她的眼里,胡乐也只不过是一只红狐狸罢了,谁能跟一只红狐狸产生什么感情呢?除非是做件狐狸围脖什么的。 尚唯迈着小碎步好不容易的爬上了马车,敛水伸手去接,搂了个满怀。油纸伞湿答答的掉在一旁。敛水收了油纸伞,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尚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真是的,找上门的麻烦,不过好在这只红狐狸身上还有一些熟悉的气味,也不至于让她直接下杀手。算了,就先养着吧,到时候会有人把他领回去的。敛水如此打算。 尚唯看着敛水闭上了眼睛,也就乖乖的不再说话,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胡乐。刚刚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救下的这个男子,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呢,那双眼睛似乎能把人的魂魄给勾去,妻主居然没有反应,好棒!尚唯兀自高兴着,也是一直的看着胡乐。 胡乐磨牙,这家的男主人也是坑货,看他做什么啊!一直看他做什么啊!要死啊!胡乐在心底默默的挂了两条宽面条泪,他怎么今天一整天都遇不上正常人呢!普通人救了人以后看见他这么狼狈不是应该帮他治伤帮他换衣服什么的吗?怎么这家人就直接把他丢在马车上不理不问了啊喂!胡乐几乎想要暴走了。马车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开始颠簸的厉害,但是那也只是对于胡乐来说,尚唯窝在敛水的怀里,倒是平平稳稳的。胡乐稳住好不容易能够略微动弹一二的身体,这家人好危险,他刚刚差点滚下去了!滚下去了! 胡乐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如果他不识趣的赶紧恢复好的话,如果仍旧是这幅不能动任由别人宰割的模样说不定这家人还真的要把他宰割了做狐狸围脖啊喂。胡乐闭上眼睛,红色的妖气流转于全身,暖洋洋的感觉流露进四肢百骸。 尚唯惊讶的看着胡乐开始发光,红色的光芒很快的就把胡乐的衣服给烘干了,就连是尚唯都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暖意。尚唯捂住小嘴,竭尽全力的想要把快要到嘴边的惊呼给压制下去,他偷眼看看敛水,看着敛水仍旧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他不能吵到她。尚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惊讶压了下去。 那边的胡乐也是有点惊讶,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听见尖叫的准备,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因为修炼已经开始了,他也没有办法再动弹,哪怕是睁开眼睛也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只能继续稳固心神的让修炼继续。妖力修补的感觉格外的舒畅,胡乐几乎要呻吟出声了。虽然胡乐仍旧能够感觉到身上那道灼热的目光在胶着,但是他也无暇顾及别的了,还是让自己恢复实力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一群吃霸王餐的人类!乃们再不给我收藏我就开虐了【狠狠地把小包子摔地上哼唧!】 ●▽●求收藏啊喂!【趴】收藏要到什么时候才有两百啊(x_x) ヽ(ー_ー )ノ作者君要去考试了,断个更我们有苦共享吧√(喂!) 原定的加更时间仍旧有效,请记得呼唤我不然作者君就当忘记惹【趴】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作者君没流量可以任性了下个月再见~木马~】(x_x) 小天使排排坐√(排名不分先后哟~)〖小彩叶〗〖微微轻狂〗〖四叶草〗〖总是那么播〗 小伙伴排排坐√(排名无任何意义~)【武帝】【欧阳大米】【小巷陌影】【秦阿闲】 作者君去通宵作死啦~~~【默默画好黑眼圈】 ☆、回到临江县 一天,两天,三天,胡乐已经进入了无我的境界修炼,敛水跟尚唯也没有再去动他,红色的光芒笼罩了胡乐的人身,暖暖的,令人感觉很是舒服,敛水笑了笑,她这算不算是捡了一个好用的暖炉?尚唯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惊讶,不相信到以后的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去,甚至有时候因为胡乐躺在马车上有些堵路,尚唯下去散心的时候还很不小心的踩了好几脚,嗯,软软的,感觉还不错。反正他家妻主就在身边呢,怕什么?天塌下来了有妻主顶着。尚唯就这么的抱着对敛水的盲目的崇拜,对胡乐的异样豁达的脑补出奇异的东西出来。 马车缓缓的走进临江县,逐渐熟悉的场景让尚唯觉得很是开心。敛水看着渐近夜色的天空,伏魔时刻的临江县,安静的就像是世外桃源。敛水与尚唯一路回来不曾停过,如果尚唯困了便窝在敛水的怀里睡觉,饿了便从善如流的从敛水的手里接过吃的,或者是果子,或者是一些糕点,尚唯从来都不问,这么多的不同寻常,他从来都不问。 他只是当做习惯,习惯于敛水在他的身边,努力习惯被宠溺,也逐渐学会宠溺别人,如果敛水不说,他就不问,安静的就好像是瓷娃娃一般,格外的可爱。尚唯一直都知道,那一匹马无人驾驶,却仍旧是按着对的路在行走,他也知道,那一匹马从来都没有吃过东西,却仍旧是不停的行走,但是尚唯不问,如果敛水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他在等,等着敛水有一天会告诉他。当然,尚唯也不是没有灰心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在想,什么时候,他等不到那一天了,敛水也有了别人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死心。 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吧,希望敛水能够看在女儿的份上,给她接了香火,能够对他好一些。尚唯偷偷抹了抹眼泪,偷眼去看闭目养神的敛水,偷偷的舒了口气,还好,他的狼狈没有被她看到。什么时候,骄傲如他,已经沦落到考虑一个孩子能不能拴住一个女人的心。 一颗真心的付出,到底能不能得到结果,尚唯不知道,却仍旧傻傻的坚持。他不敢去说累。 依旧是人来人往的临江县,却不如皇都那般繁华,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间隔,却好像是消了好多,就好像谁都没有带着面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单纯的幸福的微笑。 熟悉但是交集不多的脸庞在眼前一一晃过,尚唯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些走过的男男女女,偶尔看见熟悉的脸庞,也能够认出那些是在什么时候下见过的。 敛水刚刚带着尚唯回了临江县安顿下来,忙了好一阵,才把家里整理干净,好在家里的灰尘也没有很多,一切仍旧是他们刚刚离开时的样子。尚唯觉得,家里还是跟往常一样,简陋,但是温馨。 敛水随意的把仍旧在修炼的胡乐提了起来,扔到其中一间客房去,也不知道胡乐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所以敛水也懒得去管了,留胡乐自生自灭吧。尚唯也曾说要照顾胡乐,毕竟怎么说胡乐也是一个病号,只是在敛水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也只能任由她处理了,他乖乖的不再提及。拉着车的马自顾自的离开了,敛水也没有管,只是在做一些她该做的事情。 尚唯看着熟悉的地方,有些恍惚,恍惚的以为回到尚府的一切都是梦境,他只不过是在临江县,等着妻主的归来,等着等着,敛水回来了,他很开心,一切就好像他没离开过的那样,但是他却是能够感受的到,他对敛水的感情,真的是深了下去,这或许是唯一的改变吧。由于是见到了熟悉的房间,所以尚唯的离愁也是冲淡了不少,不可否认的,尚唯对帝都还是有些念想的,但是敛水可不管这些。 敛水去隔壁徐家要了些饭菜过来,徐大娘他们一家看见敛水都显得很惊喜,尤其是莫画,他仍旧在自责,敛水劝慰了几句,也没有再说什么。多说无益的道理,敛水懂。敛水也只是安静的笑,没有搭话,任由他们一句一句的问着,末了,才用要回去的借口端着满满的饭菜回去了。她说,欢迎你们来找尚唯玩。 湿润的空气让敛水很是舒服,连带着情绪也温和了不少,尚唯乖乖的舀了一碗饭,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一口一口的吃得极为艰辛。尚唯想吐,简陋的,但是精心的饭菜让他有些不习惯,喉咙里翻滚着酸水,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的忍下来,他不断提醒自己,这里是临江县,不是皇都。 直到现在,尚唯才能够反应过来,他是真真切切的回到了临江县,一张桌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或许以后他仍旧是会孤单的,一个人在庭院里数着格子,数着到底有多久,她才能从海上回来。但是没有关系,他还有朋友,莫画。 尚唯对敛水还是有着敬畏的,那大半年的掺杂着黑暗的生活,尚唯记住了,即使现在敛水温和了一些,有时候他也有些放纵,但是只要敛水一个不对,他又会变得唯唯诺诺的。 敛水迁就着尚唯,一点一点的拨开鱼肉夹给尚唯,她不是没有看见尚唯痛苦的表情,但是没办法,这是必然的,除非……敛水眯了眯眼睛。 一顿晚饭在尚唯磨磨蹭蹭中度过,敛水递过一杯清茶,尚唯抿了抿,茶的清香让尚唯觉得好多了。 “明天我去拿些药给你喝吧。”敛水如是说,把男人搂进怀里,一片温热。敛水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着尚唯的发,微凉的体温在夏夜让人觉得很是眷恋。 门外不知是什么时候种上薰衣草安逸的随着风摇晃,香味一丝一丝的驱散了那些虫子,为庭院留下一片安逸的世界。 两人和衣而睡,即使每天都窝在敛水的怀里休息,尚唯还是会觉得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蠢到死的存稿君~作者君已经死在书堆里了~预计五一诈尸,酷爱来想念我~ 猜猜今天几更~ ☆、隔壁徐家 次日,敛水依言出去拿药。尚唯迎来了熟悉的人——莫画。一别多日,莫画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被浓浓爱恋滋润的莫画,即使是作为成了婚的男子,也仍旧保留了那份纯真。 “好久不见,莫画。”尚唯微微笑着,眼里是满的要溢出来的温暖。可以说,莫画算是尚唯这么多年来,算得上朋友的第一个人,所以尚唯格外的珍惜这个朋友,也幸好他跟莫画相处的也算是很愉快的。莫画咬着唇,眼泪就流了下来,莫画急急的跑了过去,抱住尚唯,身子有些颤抖,力道之大让尚唯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两部。尚唯想说什么,却被莫画眼泪惊吓到了,只能默默的抱住莫画,手一下一下的摸着莫画的后背,这是第一次,有朋友愿意为他流泪,而且还是因为担心他,尚唯觉得很开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莫画有些抽泣的说,他真的觉得很自责。 “没关系,我不是好好的么?”尚唯安慰着莫画,“多大的人,还哭,羞不羞啊。”尚唯替莫画擦了擦眼泪,笑了。两个男人笑作一团,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回来,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 莫画没有去问尚唯到底去了哪里,只是扯着尚唯说着临江县近来的一些趣事,谁家的孩童怎么调皮捣蛋了,谁家的夫郎夫君又怀孕了,谁家的女人又打捞到了什么好东西,零零碎碎的话题如同滋润人心的春雨一般一点一滴的渗入到尚唯的心里,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真实到一点假都没有掺杂,一点虚伪都没有。 所以敛水拿着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尚唯跟莫画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说着什么,说说笑笑。 敛水在门口站定,也没有打算进去,任由两个人在那聊天。过了一会儿,看着这两个男人依旧是笑的这么开心,也想着尚唯许久都没有这么开怀了,敛水脚步一转就去了隔壁徐家。恰巧徐大娘也在,徐大娘看着敛水手里的药显得很是惊讶,“怎么回事?”徐大娘问着。 “呵,没事,来你这坐坐,这个嘛……”敛水举了举手上的药,“就是药。”徐大娘握着酒壶的手一个趔趄,差点没滑下去,徐大娘手忙脚乱的接住那酒壶,劫后余生般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她的宝贝酒还在。她容易么她,被她家夫君管着,好不容易偷偷喝口酒还得出这么多事端。 徐大娘怨念的瞪了一眼敛水,都怪这个死丫头,肯定是故意的!敛水弯了弯嘴角,笑了,眉目之间的沉静如同冰雪初融一般散去。徐大娘一拍大腿大声说:“这就对了嘛,死丫头,这样才像是一个小丫头嘛,整天死气沉沉的像是什么样子?还是你家的小子有办法,居然让你正常起来了!” 徐大娘表示很是欣慰,她跟敛水认识这么多年,敛水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有时候即使皮囊的嘴角是弯出了微笑的弧度,眼里的温度却仍旧是冰冰冷冷的,看着徐大娘就是一阵心疼。 徐大娘不知道敛水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能够让敛水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边,当初敛水还小的时候徐大娘就赞叹敛水懂事,多小的一个孩子啊,做事就这么的有模有样,也不知道做父母的是要心狠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让这么一个娃娃一个人流落在外边。 当初徐大娘就有想要把敛水收做义女的念头,只是可惜敛水拒绝了,但是即使敛水拒绝了,徐大娘仍旧是把敛水当做女儿来宠爱。这一份情,虽然敛水觉得她不需要,但是她还是领下了,不得不说,有徐大娘这个在临江县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老人家引路,敛水在临江县的日子好过了一份。也就是因为徐大娘的缘故,所以徐大娘的女儿徐沪也是对她很是照顾。 “分点酒给我。”敛水随手把手里的药放在台上,就这么转身大喇喇的走进房间里,拿了一个酒杯出来,气的徐大娘吹胡子瞪眼的,她的酒啊!就这么一点,还要被这个死丫头剥削!不过生气归生气,徐大娘还是到了些酒进敛水的杯子里,徐大娘也寂寞她家亲亲夫君是很反对她喝酒的,所以连带着她的女儿徐沪,也一样是不喝酒的,所以徐大娘也只能是一个人喝酒。 本来敛水也被金大叔劝着不要喝酒了,只是敛水也只是温和的拒绝,最多是阳奉阴违当做是给个面子,后来金大叔也看出来她喝酒也是量力而行的,也就不再多做阻拦了。这一点,让徐大娘可是怨念了,但是徐大娘她也不屑于出去跟别人喝酒,所以只有偶尔敛水过来陪她喝酒,徐大娘虽然嘴上不欢迎,但是还是显得很高兴。 “来,干杯!”徐大娘霸气的把酒杯举得高高的,一饮而尽。这个老女人,又犯酒瘾了,敛水摇了摇头,也是干脆的一饮而尽,敛水喝酒,只不过是觉得那些酒味很香罢了。 所以徐沪从外边好不容易忙回来的时候,回家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女人和一个仍旧是优哉游哉的敛水。徐沪扶额,自家娘亲还真是不长记性,每次都叫嚣着要把敛水喝的趴下,但是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先趴下?敛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奇特的体质,怎么喝都不醉。 不过……徐沪看着敛水,咧嘴一笑,“妹妹,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家男人也回来了吧?”虽然当初徐沪是很不赞同敛水买人的,但是无可否认,敛水做的也算是公道,这次应该那个男人也回来了,这样的话她家夫君就不回一整天都有心事的想着了。 “嗯,回来了,一起喝酒吗?”敛水微微笑着,问,手里的酒液一晃一晃的,色泽竟然有些金黄。 作者有话要说:  【趴】还是写不出来情敌嗷嗷嗷!这是病,得治! 第27节 ☆、莫画 “不了。”徐沪苦笑,挠了挠头,“我爹爹要是知道我喝酒,肯定得把我吊起来打。”敛水沉默,金大叔的彪悍她是知道的,有一次因为是徐沪不小心被徐大娘蛊惑着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徐家就炸了,徐大娘被金大叔拿着个扫帚打出家门,徐沪也被醉醺醺的丢了出来,最后没法子了还得在敛水这借宿一晚。 两个女人相对无言,都老大不小了,似乎分别了几个月,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当然,那是指徐沪,敛水只是在看着她拿回来的那包药发呆而已。 “你拿药干什么?不舒服?”徐沪随着敛水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那包装的整整齐齐的药。“没有。”敛水摇了摇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坐。”敛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徐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敛水,但是还是坐下了。“你跟莫画成亲了也有些日子了吧把?”敛水淡淡的问。徐沪猜不准敛水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得有一年多了。” “你们想要孩子吗?”似乎每一个人都有想要做父母的冲动,只是敛水已经早已忘了期待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了,所以她想感知一下别人的感觉。 “想,也不想吧。”徐沪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眼里有些游移不定。“我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一想到生育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我就觉得难受,我害怕我家画儿……”后面的话徐沪没有说下去,但是她们都明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对于徐沪,像是一座大山,甚至于对于莫画来说,亦是。徐沪轻轻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她们都已经不是当初还小,可以任性的说不要就不要的年纪了。 不过徐沪转念一想就有些好奇,怎么敛水突然问起这个,莫非……“你家男人有了?”徐沪小心翼翼的问。 “嗯。”敛水点了点头。“哦!”徐沪恍然大悟的看着敛水手边的药,一副我懂得的模样。“我等着喝满月酒!”徐沪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 敛水差点没把就被扔过去砸到徐沪头上,这家伙,还是没个正经。 徐沪伸手拿起那一包药,左看看右看看,还闻了闻,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看得好像是再看多几眼就能让莫画够怀上似的,看得敛水有想要发笑的冲动。 “啊!糟糕,我忘记做午饭了!”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个人,敛水仔细一看,是莫画,抬头看看天色,也的确是该吃中午的时候了,只是敛水向来就不觉得饿。 “唉,你慢点,慢点!”后边的尚唯不敢跑那么快,只能够小小的挪着步伐,跟在莫画的身边,有些无奈。“小心看路!”尚唯叮嘱着,一抬头,看见自家妻主正看着自己,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敛水若无其事的把目光转开了,尚唯又恢复了正常。 “妻主你回来啦?我现在就去弄饭,不好意思哦!刚刚跟尚哥哥聊得太开心了,一不小心忘了时间了!”莫画拽着徐沪,撒娇似的说,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得出来,心情的确很是不错。 “没关系。”徐沪摇了摇头,“你呀,就是贪玩!”莫画吐了吐舌头,没接话。“敛姐姐!好久不见,自从你走了我家妻主都好久没出去了呢,说你不在收成就差了好多!”莫画皱着眉头抱怨,脸上仍旧是娇俏活泼的模样。 “妻主变懒了呢!”莫画小小声的说。徐沪狠狠的瞪了一眼莫画。 敛水失笑。尚唯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过来。”敛水也好像是才想起自家男人在一旁似的,对尚唯招了招手。 尚唯乖巧的走了过来,站在敛水的身前。敛水眯了眯眼睛,表示对这个男人的瑟缩的不满,虽然敛水的确很喜欢尚唯乖巧的模样,可是她却偏偏讨厌看见尚唯这种瑟缩的感觉,那种眼里盛着的害怕,就像是她从俘虏眼里看见的那般。 “妹妹,留下来吃饭吧?”徐沪没有管自家那个喝醉酒了趴在台上的娘亲,她表示习以为常,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留着徐大娘躺倒醒就好了。 反正今天金大叔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窜亲戚了,总之就是不在家就对了。好吧,果然娘亲什么的就是草,什么都不用管自生自灭什么的。徐沪表示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好。”敛水感觉到自家男人骤然间亮起来的眼睛以及那投递过来的渴求的眼神,闷闷的说了句好。好吧,其实敛水并不习惯于跟别人一起吃饭,尚唯还好些,徐沪她们虽然也熟,但是敛水还是不怎么愿意。 “那,我先去淘米。”莫画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看看敛水又看看尚唯,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狐疑,怎么回事……敛姐姐和尚哥哥是在闹别扭么。敛水皱了皱眉,莫画的眼神太过于赤裸,她有些不习惯,好在徐沪也是知趣,看见敛水的表情不太对劲,就干脆的扯了扯莫画的袖子,把莫画往旁边推去。莫画心神领会。 敛水看着尚唯,尚唯僵硬的肌肉都快打结在了一起,像是一个久久没有上润滑油的牵线小木偶,一举一动都不太协调。“我……我去帮忙。”尚唯心慌意乱的跑过去牵着莫画的手就跑,期间还能够听见莫画的惊呼,“唉,你跑什么跑,尚哥哥,慢一点,慢一点!”莫画的声音逐渐小了,两人的身影也逐渐远去。 敛水看着他们背影消失的地方,没有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才想起来拿着药,对徐沪说,“我先回去煮药,有什么事情就过来叫我。”敛水施施然的说。徐沪恨不得敛水马上就走,当然不是讨厌敛水,只是敛水沉默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徐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徐沪不是什么太过于心思缜密的人,但是抵不过人家的直觉准啊,徐沪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孕吐 怕怕!虽然敛水可以说是从小和徐沪一起长大的,但是徐沪从来都不否认,敛水是可怕的,虽然不动声色的敛水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格外的好欺负,但是那也只是外在罢了,敛水真正的发起火来,徐沪觉得自己还是挡不住的。 敛水出了院子,徐沪舒了一口气,望向刚刚莫画他们离开的方向,那个男人,跟着敛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敛水回去煮药,灼热的空气有些让人烦躁,敛水拿了柴火堆好,很容易就升起了火。敛水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煮饭呢,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敛水还是能够养活自己,喂饱自己的。小药炉已经落满了灰尘,这还是这个宅子的前任留下的,敛水不需要,所以也不曾用过。 她是谁?她又不会生病,所以自然是用不着这小药炉了。敛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熬药。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充斥着大半个房间,敛水接了一小半的水,然后把小药炉放到升起的柴火上,架好,然后悠悠闲闲的拿着个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药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敛水坐在房间里就好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颇有几分仙人的模样。 “敛,吃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尚唯跑过来喊敛水吃饭。敛水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狼一样的恶狠狠的看着尚唯,眼里灰茫茫以前。有那么一瞬间,杀气如同锁链一般缠绕上尚唯的脖颈,只是很快,敛水就清醒了过来,眼里恢复了清明,而那淡淡的压迫力也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啊,敛水有些苦恼,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实力有些下降了吧?敛水回头看了看还在火上炖着的小药炉,加了一把柴火,这才跟着尚唯去了隔壁。 即使遭受了杀气的侵袭,但是不可以否认的是在看见敛水坐在小药炉前面的那一刻,尚唯很感动。菜式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按照四个人来说,也足以是一餐不错的中午了。 其实像是敛水和徐沪这种经常在外面跑或者在水上漂的人来说,午餐,是可有可无的,有时候为了省下一点点的时间,敛水从来都没有吃过午餐,当然,这得是在娶了尚唯以后,徐沪知道,知道敛水这样子做是为了早点做好活然后回去陪他,他,指的自然就是尚唯。可惜尚唯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可能是因为敛水的性格的问题吧。 敛水没什么胃口,因为临江县最发达的就是水产业了,所以即使是午餐,也是有鱼的,可能对于临江县长大的人来说,没有肉没有关系,没有午餐没有关系,但是一天吃不到鱼,就很有关系了。这或许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吧。 莫画做的鱼很不错,至少闻不出什么腥味,尚唯慢条斯理的吃着,细细咀嚼,也不知道怎么的,回想起刚刚莫画处理这鱼的场面,一个恶心。“碰——呕……”尚唯有些不稳的把筷子重重的砸在了台上,然后侧过身捂住嘴巴一阵干呕。 尚唯转过去的方向是背对着敛水的,虽然刚刚下意识的尚唯就想要侧过来对着敛水,但是又想起现在的自己说不得有什么好的,只能转过身去,一阵难受的干呕。 敛水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尚唯这么大的反应呢,果然是因为到了三个月的期限了么?敛水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轻轻的安抚的拍着尚唯的后背直到尚唯好一些了,这才整个人把尚唯拥进怀里。 尚唯的脸色很苍白,本就是白皙的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虚弱得不行,但是乍一看去,却又不觉得有多憔悴。 莫画和徐沪停了手,看着尚唯,没有指责尚唯的无礼,毕竟在别人家做客吃饭突然摔筷子然后干呕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但是他们只是看着尚唯,眼里有些实打实的担心。 徐沪还好一点,知道尚唯是怀孕,而且对于怀孕这种知识也是知道一二的,可是莫画不知道啊,他单纯的就好像是一张白纸,尚未被玷污,所以莫画还以为尚唯生了什么大病,一脸紧张。 因为徐沪的关系,徐家的两位老人都没有刻意的在莫画面前提要孩子的事情,只能用徐沪推脱的借口,还小,还小,由徐沪做了避孕措施,所以莫画虽然听说过怀孕这件事,却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尚哥哥,你怎么了?还好吧?哪里不舒服。”莫画有些自责,刚刚一见到尚唯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开心了,居然没有注意到尚唯现在似乎是一副病弱的模样,甚至,刚刚他还拖着尚唯讲了好久的话还带尚唯去厨房。 “没事……”尚唯摇了摇头,努力的微笑,“正常反应而已。”尚唯也很惊讶于自己的孕吐,前几个月来,肚子里的孩子都很乖巧,不吵不闹,也没有太过于折腾,现在……倒是个新奇的体验。 “正常反应?哪里正常了?”莫画急了,“尚哥哥,我给你找大夫,给你找最好最好的大夫,你不要生病!”莫画眼里满是急切。 “噗……咳咳……咳咳……”在一旁乐的看戏的徐沪被呛到了,她还真的是没想到她家画儿纯洁到这种地步。看着莫画急切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徐沪也不敢再看戏了,真要是哭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他没事,只是怀孕了。”徐沪说。“怀孕?什么病?很难治吗?”莫画心直口快的说,然后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什么?怀孕!”莫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说……这里面,有小孩子了?”莫画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指着尚唯的小腹,他还以为……以为……莫画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敛水无奈的看着徐沪,看来这莫画,还需要你给他上一堂生理知识课啊!她可不想替别人的夫君上课,要上课,给她家笨男人上倒是不错的,比如什么生理结构课啊,我从哪里来啊,还有检查身体什么的,简直不能再香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药 徐沪无奈的接过敛水的眼神,表示她自己已经明白了,徐沪磨牙,她一定会好好教的!实在是太丢脸了!莫画打了个哆嗦,左右看看,咦,没有风啊,怎么会冷。 “是啊。”有孩子了。尚唯温和的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尚唯很开心。 敛水把手搭上了尚唯那正在放在小腹上的手,脸上神色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棒!”莫画一脸崇拜的看着尚唯,又看看敛水,然后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声说,“只是睡在一起就可以有小孩子了,为什么我没有呢。”莫画不自觉的嘟着嘴,然后有些委屈的看着徐沪。 卖萌技能满分,秒杀一只徐沪。敛水恶趣味的笑了笑,凑近莫画的耳边以确保徐沪可以的语调说,“说不定……你家妻主不行呢。” “唉,不行?什么不行?”单纯的莫画重复着敛水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家妻主已经黑了一张脸看着他。偏偏徐沪还真就不能对敛水或者莫画做什么,只能说……自己熬成内伤了。 敛水只想说一句,真的是非常乐意见到啊,别人内伤的表情。 好在饭菜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所以莫画在徐沪狠狠地警告的目光下委委屈屈的去收拾碗筷了,期间还免不得多看了几眼尚唯隆起的小腹,眼里是满满的羡慕。 敛水把莫画的反应收在眼底,末了,等到莫画走了远了,才开口淡淡说到,“有时候,你替他选择的,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何必不给他知道呢。”有些话,点到为止。敛水看见了莫画眼底的羡慕,也看见了莫画走到拐角处一脸落寞的摸着自己小腹的表情,所以敛水忍不住提醒徐沪,虽然莫画的确是脱线了一些,好歹也是熟人,敛水也不想他太难过,只是单纯的爱屋及乌罢了。 徐沪看着,不说话,但是那微微弯起的紧紧抿着的唇线显示着主人正在思考的事实,徐沪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说开了,就会去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敛水起身,顺手扶着尚唯,然后向徐沪告别,她想,她还是尽快的把那药给尚唯喝下去吧。敛水牵着尚唯离开了徐家,路过仍旧是跟尸体似的趴在台上的徐大娘的身边的时候,仍旧能够听见徐大娘如同魔障似的吆喝:“喝!接着喝!谁怕谁啊!”这个老酒鬼。 敛水摇了摇头,不发表任何评论,走了。尚唯和敛水回了家,敛水让尚唯先做着,她去炖药,尚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便趴在台上眯起眼睛,意识开始有些模模糊糊的。话说敛水这边,进了厨房,小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和烟味,敛水熟视无睹的走了过去,然后看着那锅咕咚咕咚的在冒着气泡的棕黄色的药汁,敛水眼里闪过一点点的迟疑,但是她眨了眨眼睛,闭上眼,又睁开眼,从袖子里滑出一把银亮银亮的,看上去做工很精致的小匕首,默默地用右手接住那把匕首,然后把左边的衣袖慢慢的推了上去。 敛水看着那烧的正欢的药液,侧了侧头,手上一个用力,右手划过弦月般的弧度。敛水生生的在手腕上割了一个不小的口子,鲜血汩汩的流出,差不多过了两三秒,药液变得有些棕红色了,敛水才住了手,收起匕首,干脆利落的一个挥手,匕首就顺从的重新到了袖子里面。敛水低下头,细致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嘴角带着妖冶的红色。 很快,伤口就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敛水垂下手,任由那袖子把伤口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敛水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戏谑,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他喝了她的血,骨肉啊,还真是喝着她的血长大的,那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她很好奇呢,但是却不急于一时得到答案。 果然,她家的笨男人还是慢慢的逗弄才能够让人心情愉快啊。浓重的药味完美的遮盖了那一丝丝的血腥味,至少以普通人类的嗅觉来说是完全分辨不出什么不同来的,只能感觉到这儿是一碗药,只是药而已。 喝了她的血,和她合二为一,敛水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这么一个句子,自嘲的笑笑,敛水也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开始操作。敛水把那些药汁小心翼翼的倒进一个碗里,尽力沥干,好不容易才弄好的一碗药汁便出了炉。是加了神奇的料哦,敛水诡异的笑了笑。 药液刚刚好七分满的安静的躺在了碗里,微微随着敛水的行走而晃动,水面上倒影出敛水的模样,清秀的,带着些微笑,虽然说不上有多绝色,但是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格外的令人舒服。迷迷糊糊的,尚唯看见了敛水的靠近,那本来就很微薄的睡意一下子就全部跑不见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敛水只是笑,看见自家男人突然惊醒的有点呆呆的样子,感觉很像是刚刚被吵醒很不爽的毛绒动物,很快就要炸毛了。敛水放下手中的药,极其顺手的替快要炸毛的毛绒动物尚唯顺了顺毛——好吧其实也就是摸了摸头。 尚唯意识还不太清醒,眼里还带着迷茫的神色,下意识的,尚唯就去蹭了蹭敛水的手,就好像是小猫咪一样。 “还没醒?”敛水低声说。中午偏下午的时间,阳光正好,虽然是夏天,但是屋子里还是阴阴凉凉的,倒也还算是舒服,也难怪尚唯会有困意。“醒了。”尚唯说,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气泡音,咔咔响,显得声音很是有磁性。 “喝药吧。”敛水淡淡的把药液放到尚唯的面前,满意的看着尚唯皱在一起的小脸,然后敛水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尚唯如同喝什么一样的把那药液一干二净,喝的那叫个豪迈啊!当然了,如果能够忽视掉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尚唯的脸色的话,那就更完美啦。敛水好笑的从袋子里拿出个糖,剥了外边的纸,然后直直的塞进了尚唯的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每破百加更~两百收藏加更~ 虽然作者君压根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这么多收藏23333333 如果有幸有的话小妖精们记得提醒我加更哟~ 这里仍旧是死蠢死蠢的存稿君~ ☆、小情趣 甜蜜蜜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整个味蕾尚唯的眼睛像是新月一样眯起,很享受的样子。 敛水无语,这个男人的确挺好满足的,一颗糖而已,就是这幅很幸福的模样。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一个月,尚唯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奇怪的是,似乎肚子里的孩子听话的过分了,基本上没有打扰尚唯什么,就连是孕吐,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次以外,也就再也没有过了。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偶尔还动动,尚唯真的差点以为自己根本没怀孕,只是在做梦而已。 敛水一个星期给敛水做两到三次的药,虽然很苦,但是尚唯仍旧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把药汁喝了下去,一想到这是妻主为他熬的,亲手熬的,尚唯就是一阵激动,就连苦都不记得了,更何况喝完药以后敛水还会给他好吃的糖果。 而隔壁家的莫画则是很好奇,不管刮风下雨打雷还是下冰雹什么的,当然冰雹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恶劣天气,莫画都坚持每天风雨无阻的跑过来,美其名曰是见证一个孩子的出生。 虽然敛水有些烦莫画老是跑过来,但是看在跟隔壁徐家这么多年认识也不好意思落了人家的面子所以一直也没怎么说莫画,不过好在莫画还识趣,懂得乖乖的过来了以后还帮忙烧饭做菜,这才让敛水对莫画好了一些。 敛水是会煮吃的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敛水就喜欢进厨房,没有什么必要的话,敛水几乎是不靠近那里的。 好在还有莫画煮饭。而且,因为金大叔最近也回来了,所以莫画倒是不用开始两头跑准备吃的了,所以倒是专心致志的围着尚唯打转转。 敛水无法理解莫画的期待,但是也没有拒绝,似乎看起来比起和她两个人一起,那个笨男人似乎更喜欢和莫画一起。 嘛,无所谓。敛水耸了耸肩,按照日常的路线出了门,去了码头,然后开着小船就这么悠悠闲的划了出去,反正捉不捉到鱼对于敛水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儿,更别说敛水根本不曾担心过捉不到鱼这件事。 一叶轻舟,清波万里。敛水去了海边,湿润的空气让她觉得很是惬意。 “咕叽咕叽~”一只蓝色的小鸟悠哉悠哉的扑闪着翅膀,落到敛水的肩上,蹭了蹭敛水的脸。敛水伸出手指,那只蓝色的小鸟乖巧的落在上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今天的敛水没有撒网,只是单纯的想来海上散散心,夕阳的余晖洒满海面,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第28节 风诡异的变向,蓝色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敛水懒散的睡着,配合夕阳的余晖,当真是一副浑然天成的渔家美人图啊。 直到夜色已深,敛水才到了岸,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敛水上了岸。岸上有一点火光,隐隐绰绰的看不真切,似乎是有人提着灯笼,又像是许多萤火虫聚在一起。 “叽叽咕~”小鸟儿似乎看见了什么,喊了一声,扑棱棱的飞起来。 “妻主……”男人的声音细弱细弱的,带着些不确定,烛火靠近了几分。 敛水侧了侧头,自家的笨男人怎么跑出来了?他不知道晚上很凉吗?着凉了怎么办?敛水皱眉,神色中有些不满意,不过因为是夜晚,倒是也看得不真切。 “敛?”没有得到回答的尚唯又急急的喊了句。 “怎么跑出来了?”敛水颇有些不耐烦的问,只是音调倒是不高,呵,这一个月老是跟着那个什么莫画打转,把她这个妻主放哪儿了? 敛水才不承认她是因为被冷落了才老往外跑,嗯,她怎么会为一个笨男人吃醋呢真是的。 “你,你,你最近都不回来。”尚唯轻轻咬着唇,有点委屈,他不是没有看见这一个月来逐渐疏离的眼神,可是,为什么?他做错什么了?敛水不想去争辩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没意义。 敛水走了过去,靠近到烛火可以照耀的那一个圈,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尚唯的脸,满是凉意。这个笨男人,怎么这一次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敛水一边在心底埋怨着,嘴角却克制不住的微微翘起。 “敛。”尚唯扯住敛水的袖子,紧紧攥住,怕一放手,敛水就不见了。 “放手。”敛水柔了柔声音,让声音听起来不这么生硬,说。 “不放。”倔脾气上来的尚唯,偶尔也会不听话,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尚唯,才更让敛水觉得可爱。 “放手。”敛水眯了眯眼睛,这男人是要挑战她一家之主的权威吗?她真的挺讨厌让她把一句话重复来重复去的人啊。 “不放!”尚唯更是委屈了,咬着唇差点没哭出来,声音也稍稍有点偏高。 头疼,敛水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打吧,她懒得,骂吧,这男人哭了就麻烦了,敛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放,我怎么脱衣服给你披?”这男人,敢不敢再笨一点! “唉?”尚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误会了什么?尚唯现在震惊的样子看上去有点蠢,可敛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倒是有点呆萌呆萌的,一定是错觉! “着凉你就死定了!”敛水眯了眯眼睛,扯住尚唯的脸,捏了捏。果然呢,长胖了捏起来就是舒服,都说怀孕的人辛苦,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乖的话,吃得好睡得好,难免会长胖啊,嗯,这样也不错,至少这男人的脸色好了挺多。 敛水干脆利落的脱了衣服披在尚唯身上,尚唯拽着衣角,猛的扑进敛水怀里,把敛水吓得够呛。 他不是最宝贝他肚子里的那块肉么,怎么又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过来,就不怕压到么? 敛水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敛水的背,动作生硬的去安抚尚唯。久久没声音,敛水挑了挑眉,这男人是睡着了? “喂。”敛水的语气有些恶劣,“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过半,作者君开始考虑新文。 作者君原定是女尊开五本,三本一对一两本多对一~ 然后现在作者君准备了两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写哪一本才好~小天使们来帮我吧~ 小天使【彩叶草】酷爱帮我想包纸名字,还是你最好,其他小天使都不冒泡都不留言嘤嘤嘤~作者君玻璃心惹! 来~想一个~ ☆、祈福 敛水摸了摸尚唯的后脑勺,头发柔柔顺顺的,手感格外的好。 感觉到胸前蹭来蹭去的小脑袋,勾了勾唇角,“软么?”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敛水轻声问。 “软!”尚唯点了点头,按着敛水的话语乖乖的顺着说下去,不过很快,尚唯就反应了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 “唉唉……才,才没有!”尚唯脸红红的推开敛水,猛的后退几步。 “好了,不玩你了,回去吧。”天黑了,这男人在外边吹风实在是不好。而且,小猫逗得多了,爪子可能就得利了。 “嗯。”尚唯乖乖的点着头,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扯着衣角,微微的烛火光一晃一晃的,飞蛾吱吱呀呀的往里飞。 水蓝色的小鸟在后边晃晃悠悠的跟着,不紧不慢的飞着,由于夜色的缘故,一身蓝色的皮毛倒也不是太过于显眼,到是有恃无恐的。 “妻主……”尚唯看着手里的烛火,看着那扑火的飞蛾,有些恍惚,“为什么……就算是粉身碎骨,飞蛾也要去扑火呢?”尚唯咬了咬唇,伸手想去把那些找死的飞蛾赶开,可是怎么都赶不开。 敛水有些头疼自家男人对自己的称呼,这算不算是飘忽不定啊?也是无奈,不过敛水不知道该怎么去纠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要多想。”敛水眯了眯眼睛,自打知道这男人怀孕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男人似乎越来越娇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麻烦,她最讨厌哄男人了。“哦。”尚唯没有多嘴,没有想象中的安慰,他觉得有些委屈。 回到家,家里的烛火似乎还亮着,怎么,有人?尚唯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出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熄灯。 哦?奇怪的味道,敛水嗅了嗅,舒了舒眉,到是没什么危险。 “进去吧。”敛水说着,先进去了,尚唯也跟在敛水身后迈着步子过去了,只是……屋子里怎么坐着个男人。 “你好,我是胡乐。”刻意端庄起来的男人眉眼间还是有些抹不去那些媚意,似乎是渗进骨子里的,由不得他。 胡乐笑了笑,没有初时遇见的狼狈,显得整洁了许多,血迹斑斑的衣裙也换了下来,变成了干净的红色衣服。 “谢谢你们救了我。”胡乐微微一笑,却是显得很惊艳。 敛水没有回答,只是揽了揽身旁的男人的腰,关她什么事,她可不想救他,如果不是看在胡乐身上还有那个人的标记还没有散去,怕是敛水半路就得把他丢下。 “没,没事。”尚唯的小脸涨得通红,他也是个脸皮薄的,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你害羞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你妻主不是还在你的旁边吗?就算是我要吃你,你家妻主也会挡着啊。”胡乐一下子笑了出来,看得出来,尚唯此时有些窘迫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他,只是,胡乐高兴了,敛水就沉了脸色。 怎么,自家男人救了他,可不是在这被调笑的,她家的男人,可是不允许别人碰的。 敛水眯了眯眼睛,语调轻慢,“胡先生有何贵干,至于救了你,不过是内子的一时之举,下次我会提醒他,别,多,管,闲,事的。” 敛水承认,她就是小心眼,没办法,狐狸精又怎么样?欺负了她家男人,照样得做好被噎回去的准备。 胡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有些无语,这女的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外加非常小气啊?也是无奈,不就是微微的调笑了一句,至于说什么“下次别多管闲事”么,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带着一丝丝乱七八糟的诅咒。 他可不想下次还这么狼狈啊!他的风度!他的天人之姿!噢!他的脸,胡乐捧着自己的脸蛋,陷入犯病状态。 尚唯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胡乐,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和喋喋不休小声说话说个不停的嘴巴,“他怎么啦?”尚唯问。 “没事,犯病了。”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这只狐狸精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有胆现原型啊!敛水稍稍暴躁了一下,不过由于尚唯还在一旁,所以倒是显得收敛了一些。 “什么病啊?”看起来,尚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好奇害死猫的典故,兴致勃勃的问着自家妻主,反正刚刚胡乐说的也没错啊,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妻主顶着么,怕什么? “自恋妄想症。”敛水面无表情的说。 呃……这一点也不好笑!特别是妻主还面无表情!尚唯咬了咬唇,怎么觉得妻主是在忽悠他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才自恋!你全家都自恋!”似乎是听到了自恋二字,胡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反射性的炸毛了,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敛水。 敛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胡乐只觉得脊背发凉,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怎么,救了你,没有什么表示?”敛水也不去理会胡乐的无理,只是依稀记得听别人说起,狐狸是必须有恩报恩的,不然修为寸步难进,当然了,邪修除外。 “哼,表示也不关你事儿!”胡乐看也不看敛水,只是看着尚唯,看着看着,目光移到尚唯的小腹,突然眼睛一亮。 尚唯不明所以,不过倒是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有些像是惊弓之鸟。 “没事。”敛水低声对尚唯说,“我在。”听见敛水低声说的那句我在,尚唯突然觉得平稳了许多,什么不安似乎都淡去了。 “这位公子哥儿,你是不是有孩子了!是吧是吧肯定是的!我是狐狸仙哦!你要不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个福!无偿的哟!”胡乐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尚唯,显得很是热切。 敛水无语,这只狐狸是精神分裂吗?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还有,这种神棍的模样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把没出世的孩子给他折腾吧? 难怪他身上的福泽这么低,想来也是因为这性格吧,不过好在这双眼睛还算是干净,透过眼睛,看见的也是干干净净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节快乐小天使们 收藏没有动静,作者君忧桑了……今天就这么多除非收藏破两百哼唧! ☆、失败否 “狐狸……仙?”尚唯有些呆呆的重复了胡乐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真的可以吗?”尚唯有些惊喜的看着胡乐。 如果真的能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那么救了这个人,似乎也不是很没用。尚唯真的很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因为,那是敛水的孩子。 敛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乐,自家的笨男人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只要尚唯开心就好了,他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希望这只狐狸不要被玩坏了。 胡乐被看的脊背发凉,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对尚唯又不是对着她,一下子又挺直了腰板,挑衅的看着敛水。反正怎么说敛水虽然也算是救了胡乐的,可是因果线却缠绕在尚唯的身上,胡乐明白,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怕是自己死在那里,这个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既然要祈福,那现在做吗?”敛水好整以暇的问,她可是有点期待看着胡乐吃瘪的模样,怎么说也是那个人身边的人,偶尔逗趣逗趣也不错。 虽然敛水也不贪胡乐那一点小小的能量,但是再怎么说,也是能量不是?有好处不占是王八蛋。 “现在!现在就可以的!”胡乐猛地点头,完结一次因果对他来说可是有好处的,为了不让这个奇怪的女人反悔,胡乐猛地决定现在就做祈福,仓促一点,耗费多点能量都是没关系的。 敛水没有兴趣围观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且就这尚唯肚子里的孩子的性格,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肯定会把利益最大化,这样,敛水倒是没有太过于担心尚唯会吃亏。 报恩?不出点血你以为这样就行啦?敛水不屑的抽了抽嘴角,出了门,去厨房烧水。 突然有点想泡澡呢,身上黏糊糊的一股子的海水味也是有点不舒服,一旁的蓝色小鸟唧唧喳喳的跟在身后,似乎在抱怨什么。 “没事的,那只狐狸神经太大条,完全没有感应到什么,而且我也有做少许防护。”敛水伸出左手,食指弯成弓的性状,一边手在不停的搬运着柴火准备烧水。 小鸟乖巧的停在敛水的手指上,蹭了蹭,一副讨主人欢心的模样。 “如果没事我把你给他,好好帮我看着他。”敛水淡淡的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听见这话的小鸟整个一僵,差点摔了下去,凄厉的叫了一声。 “听话。”敛水淡淡的等着那小鸟发泄完,这才冷冷的说了一句。慢慢的等着烧水,看着那些液态的水慢慢的化成雾态散落在这空气中,敛水淡淡的勾着笑意。 “哎!怎么可能!”大厅那边传来胡乐惊讶的叫喊声,难以掩饰的疑惑让声音显得有些变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胡乐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声说。 敛水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声音,眯了眯眼,感受了一下能量的波动,看来,那孩子还算不得太蠢,已经搞定了啊。 为了避免自家男人想东想西,敛水还是决定回去看看,站起身,小鸟懂事的飞开,敛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向大厅。 烛火的光芒显得很温暖,敛水靠的近了去看了看,发觉胡乐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就差没有委屈的滚来滚去了,“怎么可以!”胡乐依旧在念叨着。 “怎,怎么了?”尚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胡乐,似乎刚刚这个男子的身上的光芒一下子全部都不见了,就像是当初尚唯救了他的时候那样,濒临衰竭。 “全部都被吃掉了!”胡乐恶狠狠的瞪着尚唯的小腹,似乎想要隔着肚皮看见那里面的孩子,胡乐磨牙,磨牙,再磨牙,可就是不敢有什么动作。 尚唯护着小腹,退后两步。“怎么,完了?”敛水靠在门边那儿站着,看见敛水,尚唯像是找到主心骨那样,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许多。 这个男人,似乎对她很是依赖啊,不过有一天如果她抛下他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模样呢?尚唯于她,就像是未经打磨的玉石一样,虽然没有经过任何过分的加工,但是却已经很美了。 “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胡乐瞪着敛水,恨不得把敛水拆吃入腹。 啊拉啊拉,面临暴走的小狐狸啊,最好把爪子收的好一点,不然伤到不该伤到的人,就算是那个人,也保不住他。 第29节 “呵……”敛水没有答复,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她算定胡乐是不敢动手的。胡乐瞪着她,僵持着过了很久,突然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一副“我不想看见你”的样子。敛水也不恼,只是觉得好笑。 “妻主。”尚唯看着敛水,有些不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肚子里的孩子,它还好吗? “没事,孩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呢?这么渴望来到的生命啊……敛水眼里满是冷意,低下头,敛水不想尚唯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那祈福……?”尚唯虽然明明是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敛水去做的,却忍不住去问敛水,敛水是他的天啊,他的全部,就算是盲目,也是无法割舍的。 “就当做是成功了吧。”敛水安抚着尚唯,当然成功了,成功到把那只狐狸的能量几乎全部都吸收掉了。 “哼!又不是她给你祈福,你问她干什么!”撇过头去的胡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头来看着尚唯,目光有些凶。尚唯有些被吓到,被保护的很好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和人家结怨,就算是被拐的时候,也是乖巧的不去挣扎,也不懂得怎么去挣扎。 这样可不行啊,太弱了呢,敛水看着尚唯,目光有些凝重,她可以为他铺路,可是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那又该怎么办?她家男人,这么的…… 有时候,改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想的有些远了,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想的这么远了呢,敛水有些苦恼,不过也不太在意。自家男人被吓到了怎么办?答案很简单,吓回去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预计在六月末完结~ 打滚求收藏求霸王求留言 ☆、安分 敛水冷冷的看了胡乐一眼,没有说话,全身的气势却独独压在他身上,像是深海的水,让人有想要窒息的感觉。 胡乐顿时闭了嘴,他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不想死,他还想回去找那个负心的女人负责呢! “没什么事,就回去你醒过来的偏房那里呆着,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因为尚唯在一旁,敛水自然也就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淡淡的威胁了一下,希望这只小狐狸有些自知之明,毕竟,她可不想亲自动手扒一只狐狸的皮。 而且有些时候,某些事情,还是两个人的时候说比较好,这并不代表对尚唯的疏离,只是不想他担心的太多,那个笨男人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他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而不是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胡乐狼狈的爬起来,往门外走去,全身上下能量被吸尽的感觉让他很是虚弱,心里又免不得对敛水咒骂一番。但是这种不疼不痒的,甚至不敢在她面前说的咒骂,对敛水是完全没有影响的,敛水悠哉悠哉的带着尚唯去洗澡,只是单纯的洗澡。 虽然敛水的确是非常希望来个鸳鸯浴,但是看着尚唯那已经微微显露出来的肚子,敛水还是把这种奇怪的念想压制了下去,她可不是禽兽。 该死的,她以前就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守在门口等着尚唯洗浴,敛水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被倒映在屏风上,倒是有让人口干舌燥的魅力。 等到敛水也洗完了以后,尚唯已经是坐在一旁的桌边小鸡啄米似的把头一点一点的了。 “敛,你洗完啦。”终于,“碰——”的一声,尚唯把头砸到了桌上,疼的呲牙咧齿的,光洁白皙的额头红了一块,尚唯的眼里甚至带了点水光。 不过尚唯一个抬头,就看见一旁的敛水,惊喜的问了句,连娇气也顾不上了。 “我们……我们……我们休息吧。”看着敛水似笑非笑的表情,尚唯的眼睛有些不安分的转着,却怎么也不敢去看敛水,俏脸红彤彤的,活像是煮熟了的番茄。 此时的敛水仅仅只是穿了一套中衣,发丝上的水渍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配合着那有些昏黄的烛光,显得很是诱人。 “休息?”敛水挑了挑眉,声音有些低低的暗哑,显得很有磁性。 “我……”尚唯咬了咬唇,不敢再说话,他有些胆怯,下意识的,无关其他。 她家男人啊,还是一个笨笨的小白兔呢,敛水走过去,揉了揉尚唯的头,暧昧的气息更是让尚唯连头都不敢抬了,太……太害羞了。 “好,休息。”敛水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尚唯,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尚唯。至于那只蓝色的鸟,所谓的礼物,敛水可没有多管,嗯,她家笨男人困了,先睡吧,礼物什么的可以明天再说不是。 所以那只蓝色的小鸟只能委委屈屈的蹲在房梁上等着所有的灯都灭去,心中唯有泪千行啊!跟着这样的主人只能说是运气坑爹到不能够再坑爹了有木有! 次日清晨,敛水习惯性的掐着点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被这个睡姿越发放肆的笨男人折腾了一晚上,太阳穴不疼那还真就是怪事了! 敛水有些无奈的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掰开,放好,这才懒洋洋的下了床,伸了个懒腰。 房梁上那蓝色的小鸟看着敛水醒了,委委屈屈的飞下来,用幼细幼细的声音啼鸣着,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敛水也不去理它,只是斜斜的看了它一眼,它就识趣的闭了嘴。 尼玛!还不让鸟叫了!蓝色的小鸟在心底咆哮,但是倒是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它可不想明天的菜谱上多道白灼小鸟。 似乎是因为敛水在的缘故,尚唯除了睡姿差了一点别的都是睡得好好的,睡得很沉,也没有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根据留在尚唯身边轮值的源溪流泉说,似乎这几个月来尚唯总是睡着睡着睡着就被噩梦惊醒,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好了,天亮了,她该找一旁的狐狸“谈谈心”了。 偏房,胡乐正在修炼,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敛水特地的费了些心思才触动那个结界,没办法,平时直接走进去那结界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等级压制太过于严重了,反倒是要触动一个简陋的结界而不让里面的人收到反噬从而走火入魔,这倒还真是一个难事。 “你到底是谁?”胡乐停了修炼,看着敛水的眼神是又气又恼的,浑身上下的能量被一抽而空,就算是规规矩矩安安心心的在房间里修炼一晚上,胡乐也没有把十分之一的能量修回来,所以他有些气恼。 再耽误多些日子,他就……他就真的找不见那人了……胡乐表情有些痛苦。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至少在你没有勾搭上小火之前,我对你来说,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敛水笑了笑,“看在你认识小火的份上,有些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安分一点,我可以留你到完全恢复,而且不用担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会过来。” “你!”胡乐惊讶的看着敛水,音调有些拔高,“你认识她!”胡乐尖着声音说。“这很奇怪?”敛水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她……她在哪里!快告诉我!”胡乐冲下床来,抓住敛水的衣角,脸上带着紧张和惶恐两种不同而微妙的情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我也不打算去乱入不是?”敛水没多大反应,表情还是淡淡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动那个男人!”胡乐咬着牙吼了出来,他知道,尚唯是她的禁忌,绝对的禁忌。 敛水的脸色变得有些危险,她低下头来,眼神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吸人魂魄。 她伸手捏住胡乐的下巴,强迫他仰高头,手劲大的几乎要把胡乐的下巴捏碎。 “安分一点,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噜啦54挺好玩的√ 更新啦(滚来滚去) ☆、怀疑的种子 胡乐狠狠地瞪着敛水,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胆怯,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敛水低着头看着胡乐,看着胡乐小兽一般的眼神,低低的笑出了声,“好,很好。 ”敛水赞叹一声,但是却没有妥协。“你敢动他,我就敢让小火躲你一辈子。”打蛇打七寸,敛水抓着胡乐最痛的地方,狠狠地刺了他一钉子。 “你敢!”胡乐吼到。 敛水没有理他,只是放了手,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呆呆的站在门口的笨男人,尚唯。 在这看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敛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唯。 由于敛水不在身边,尚唯在敛水离开以后,很快就醒了,他找不到敛水,也不敢去喊,只能出了门走着,却正好看见偏房里,敛水似乎对胡乐很是亲密。 由于是离得远,尚唯也没有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只看见敛水和胡乐靠的很近。 尚唯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得攥住,紧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疼痛的感觉。看见敛水转过来看他,面色平静,尚唯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我,我不打扰你了,我,我回房里。” 敛水看着尚唯离开,转过身继续对着尚唯,表现得若无其事,面上仍旧是淡淡的表情。 但是只有胡乐知道,这整一个房间里,如同被深海覆盖一般,无穷大的压力仿佛要把人的生机夺去。 胡乐跌坐在地上,生生的呕出一口淤血出来,脸色比刚刚尚唯还要苍白。 怀疑的种子种了下去,终有一天会发芽,如果加以诱导,说不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胡乐不明白,为什么敛水明明是心疼尚唯的,却仍旧是任由他跑开受伤。 五个月的胎了啊,敛水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抠进肉里,疼。 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敛水走了出去,往尚唯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尚唯哪里也没有去,他没有想过离开,也不想发脾气,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把脸藏起来,小声小声的哭,小声小声的哭。 他想,他会习惯的,习惯敛水的身边还有别人。 也足够了,毕竟他已经五个月了,敛水也没有找别人,现在,也是忍耐的够了吧。 尚唯咬着唇,觉得自己很难受,很多人在夫郎一怀孕就直接找小侍,他好歹还享受了五个月的独宠不是吗? 尚唯劝自己不要太贪心。 “哭够了吗?”站在门口听着尚唯在哭,敛水没有进去安慰,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在哭,直到晌午,才皱着眉问。 “没有!”尚唯赌气的回了一句,带着些怒气。 “哦,那你继续吧。”敛水淡淡的说,有些事,决定了,就不能再反悔,每个人的试炼不同,她不是无能为力,只是不想多事。 尚唯猛的抬起头来,却只能看见门口逐渐离去的背影,眼里带着太多的不可置信。为什么,走开了,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尚唯手脚冰凉。 她,还可以信任吗?尚唯恍惚着问自己。如果人一旦开始怀疑,那么无论对方再去做什么,都会觉得不对劲。 她不说,他便不问吧,如果问了,怕是会被她讨厌,嫌烦吧。尚唯不想哭,只是眼泪不停的掉,心抽痛的想要痉挛,他猛的咬住自己的手臂,直到嘴里泛出淡淡的血腥味。 敛水站在厨房,考虑着自己到底是要直接去隔壁家端点吃的,还是在自己家里随便煮点。 敛水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蓝色小鸟叼了一条银白色的鱼飞了过来,那条鱼比它的身体都还要大,但是被蓝色小鸟叼着,却乖乖的一动不动,像是魔障了一样,显得格外的诡异。 敛水看了看,随手从一旁拿了个盆接着,银鱼入了水,却也是乖巧乖巧的不同,只是偶尔的动动腮,证明它还活着。 好吧,决定了,还是她自己煮吧。 敛水麻利的把锅里昨夜的剩饭加水烧开,加了些小咸菜,很快就煮好了一碗咸菜粥。 太久没做这种活计,手都生疏了,敛水甩了甩手,顺便又把药放在锅里炖着,然后才端着粥出门。 蓝色小鸟站在敛水的肩上,颇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敛水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此时的尚唯已经把眼泪擦干了,除了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以外,表情一如往常,像是根本没有哭过那样。 只是,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下又是什么心情,谁又知道呢。 “吃饭吧。”敛水把粥递过去,尚唯乖巧的接过,敛水顺手摸了摸尚唯的头。 怎么突然又对他这么和颜悦色,是不是有什么事?比如要把那个人留下来。 尚唯想着,也不得不承认,论是容貌,胡乐算是一等一的妖媚了。尚唯喝着粥,却一点滋味也尝不到,只觉得满嘴苦涩。 “对了,有礼物要送你。”敛水才想起来,自己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呢。 尚唯闻言抬头,看着敛水,眼里带着些许探寻,他不知道敛水想要做什么。 敛水伸出手,肩上的蓝色小鸟乖巧的落在她的手上,看着尚唯,豆子大小的黑色眼珠显得很是有灵气。 “喜欢吗?”敛水问,蓝色的小鸟抖了抖,显得更是讨人喜欢的看着尚唯,就差没有把“带我走吧”几个字刻在头上。 第30节 尚唯被那小鸟看的心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轻声说喜欢。 蓝色小鸟舒了一口气,整只鸟看起来都轻松许多,好啦,总算逃过一劫了,如果尚唯说不喜欢,它就不知道要被丢到哪里去做苦工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敛水笑了,喜欢就好。 “鸢,蓝鸢,可以吗?”尚唯抬头看着敛水,眼里带着兴奋,看上去就像是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小孩子,显得格外的可爱。 “随你。”敛水说,“它会听话的,而且也足够聪明。”蓝色小鸟听见敛水这么说,点点头,也不敢去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biu~作者后台收到地雷一枚!轰~的开了花~数字君【17549605】乃看见了吗!?(^?^*)(??????)?(??????)?? ☆、蓝鸢 “对了。”敛水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尚唯只觉得心脏停跳了一下,逗弄着小鸟得手一下也重了点,生生的扯下了一片羽毛。 蓝鸢吃痛,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默默地为自己得羽毛默哀。 尚唯握住那片蓝色的羽毛,看着敛水,神色里带着些许得哀求,不要,不要有别的事跟他说,好吗,迟一点点,也好。 也不知道敛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是径直的说了下去,“那个小狐狸,暂且让他住在这里吧,你管着他,他有什么不听话的就告诉我。” 敛水的本意只是不让尚唯被欺负,让他看着胡乐,免得胡乐胡作非为。 只是这些话听在尚唯的耳里又是别的意味了,尚唯握着拳,有些发抖,骨节甚至因为他的用力过度而泛着微微的白色。 这是,要收下胡乐的意思吗?尚唯直直的看着尚唯,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他希望敛水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家常也好,他现在就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的需要一棵稻草上岸。 只是敛水没有解释,她觉得不需要解释什么,任由尚唯看着她,她也只是一动不动。 “呵……”尚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没了刚刚的气势,恢复了以前那乖巧的模样,他抱住敛水,第一次主动而热切的抱她,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牢牢的抱住她。 他这是,想杀了她么?敛水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挣脱尚唯,尚唯的力气本来就是没有多大的,只是猛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这才让敛水觉得肋骨被勒得发疼。 “敛,我的梦醒了吗?”他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妻主足够宠他,给了他一个孩子,只是现在,那个梦境摇摇欲坠。 敛水眯了眯眼睛,轻轻的拍了拍尚唯的背,安抚他,却没有给予他任何的答案,也许这个梦还没醒,但是也快了。 她要打碎他的梦境,即使他会伤心,但是她还是执意要去做。 “尚哥哥,尚哥哥——”门外传来莫画的声音有些急切的喊着,跟着便是“噔噔噔——”的脚步声靠近。 莫画跑了进来,看见尚唯抱住敛水的模样,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红着脸整个人僵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放。 敛水眯着眼睛看着莫画,有些不悦他的打扰,那似笑非笑带着邪气的模样生生的把莫画吓出一身冷汗。 “莫画,去大厅坐着等。”敛水的声音音调没有起伏,平着音调过去,却登时让莫画惊出一身冷汗。 “我……我现在就去。”莫画有些结结巴巴的倒退着出去,不小心跘住了门槛,差点摔倒,莫画就这么慌慌张张的跑了。 “莫画来找你玩了。”敛水拍了拍尚唯的头,声音是她也没有注意的温柔。 “嗯。”尚唯闷闷的应了一声,抬起头,鼻子有点红红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敛水的衣服没有湿了一片的话。 “鸢有给你带礼物,你要不要和莫画一起去看看?”敛水勾了勾嘴角,问到。 “嗯。”尚唯乖乖的点头,一副与平常无二的模样,如果他的手没有紧紧扯住敛水的衣角的话。 “你打算就这么扯着我的衣服?”敛水挑了挑眉。 尚唯没有回答,手没有放开。 敛水扶了扶额,也懒得去跟尚唯多说什么,直接反手握住尚唯的手。 而那边的莫画坐在大厅里,脸还是红红的,他不停的拿手拍着自己的脸,想要降降温。 刚走出门,敛水就看见在门口张望的徐沪,心下了然。 “妹妹,我家夫君他……”徐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尚唯。 “在大厅,一起去?”敛水下意识的挡住尚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家男人刚刚哭过鼻子的样子。 “好。”徐沪也无心注意尚唯的模样,有些急匆匆的就往大厅走去,连尚唯和敛水这两个主人家都没有来得及等。 哟,急成这样,似乎是吵架了?敛水心下了然,却也不说什么,拉着尚唯慢慢的,几乎是一步一个停顿的走着。 敛水没有参与小两口吵架的兴趣,无论他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尚唯亦是。所以两人都打算等那小两口吵架吵完了再去找他们。 尚唯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就算是莫画是那么受宠爱的正君,也是会吵架吗?尚唯不自觉的握拳。 敛水沉了沉眸色,默不作声的把尚唯的手掰开,两人陷入难以言喻的沉默,僵局。 好在没过多久,莫画便和徐沪出来了,一切如往常一样,如果徐沪没有不停的揉着腰侧的话,想来那里应该是青紫了,敛水第一次发现莫画似乎也是个会动手的。 尚唯挣脱了敛水握着他的手,然后走过去到莫画身边,莫画也就懒得去理徐沪了,径直搀着尚唯。 一旁被忽视的徐沪撇了撇嘴,走到敛水身边,还是不停的抽着冷气揉着腰侧。 “你看,妻主给我的。”因为有好友在一旁吧,尚唯脸上的阴郁倒是散了不少,他笑着,指了指肩上的小鸟蓝鸢,蓝鸢配合的蹭了蹭尚唯的肩膀,一副“我真的很乖巧”的模样。 “哇!好可爱!”莫画看着蓝鸢,眼睛都快被小星星占据了。说实在的,蓝鸢的外表的确惹人喜爱,通体的水蓝色,看上去显得很是典雅。 “我可以摸摸它吗?”莫画期待的问。 “当然可以。”尚唯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把蓝鸢接了下来,蓝鸢乖乖的把指甲收好,生怕扎到尚唯,那样它的指甲肯定会被敛水全部剁掉的! “好乖啊!”莫画伸手摸了摸蓝鸢的小脑袋,入手是高级丝绸也没有的柔滑触感。 蓝鸢眯了眯眼睛,没有躲开。 “对了,妻主说蓝鸢给我带了礼物,在厨房里,我正要去看呢,一起吧!”尚唯向敛水递出邀请。 “那我们快去吧!”莫画显得兴致勃勃,立马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φ(..;)又快到了加更的日子还有人记得吗~记得提醒我哟 还有说好的收藏过两百加更来着。 然后就是霸王票~还差两个满十~满十加更哟~ 【趴】作者君家存稿君等着你们哟~三场叠加说不定能有万更哟≧▽≦ 谢谢小彩叶的地雷哟,抱住√ 对了,叫我写现代的小妖精在哪里!出来冒个泡! ☆、银鱼 厨房,蓝鸢带来的那条小银鱼还活着,正欢快的在水盆里玩着水。 莫画和尚唯先行进去,那条小银鱼在水里微微折出七彩的光芒,就好像是会发光一样。 “好漂亮!”莫画由衷的赞叹。 慢了半步进来的徐沪探头看去,看见盆子里的银鱼,眼里闪过一丝惊骇。 “七彩银鱼!”徐沪有些失态的喊了出来。 莫画和尚唯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沪,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条银鱼不过是一条漂亮的过分的鱼,但是还是会杀掉吃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条鱼的含义。 徐沪啧啧称奇,“没想到真能见到这种鱼。”徐沪有些羡慕敛水一家的好运气,但是也仅仅是羡慕,还谈不上嫉妒的份儿上。 “不仅能见到,晚上还能吃到。”敛水满不在乎的说,鱼么,不就是拿来吃的么,何必太在意传言中的东西。 “这是传说中生活在深海的,专属于海神的食物,听说七彩银鱼能够给人带来好运,只是,听说每次见到七彩银鱼的人因为害怕引起海神的不满,都会把这种鱼放掉。” 徐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是也并没有提什么所谓的不吃。对于徐沪,最明白她的莫过于敛水了,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不相信有神,只是对未知保持最基本的敬畏而已。 所以,对于这条七彩银鱼,徐沪肯定是会选择杀掉,然后尝尝味道,敛水也是。 只是敛水并不是无神论者,她只是不害怕所谓的海神罢了,在她心里,海神那丫的敢来找她说不满?就因为一条鱼的话,她见一次抽丫的一次。 “啊?那,那我们不要吃掉它了吧。”尚唯收回逗弄银鱼的手,迟疑着说,他显然不想得罪所谓的“海神”,即使只是一个传说。 “传说而已,不足为信。”敛水很明白自家男人是受得什么教育,也同样很清楚要怎样才能够改变尚唯的决定。 “乖,今晚我们就吃它。”敛水揽过尚唯,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尚唯的小腹,笑了笑,“而且,你一个人吃,补两个人哟。”敛水笑的暧昧。 莫画有些害羞的往徐沪那里躲了躲,用手捂住眼睛想要不去看,却又忍不住偷偷的裂开一条缝隙去看,虽说他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跟徐沪做过了,可是本质上还是羞涩不已的,徐沪就是喜欢莫画的这种羞涩。 敛水有些用力的用手掌揉了揉尚唯的小腹,尚唯只觉得小腹一阵暖意,那暖意从敛水的掌心涌出来,暖的想要将尚唯融化一样。 尚唯有些腿软,靠在敛水的身上。 呵,没反应?敛水笑的有些阴冷,尚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出去对着敛水。 “宝宝,宝宝动了!”尚唯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肚子。 “你看,她也想吃那条鱼。”敛水不顾尚唯的反抗,硬是把尚唯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那孩子知趣的碰了碰尚唯的手,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生怕给尚唯造成什么负担,那样,肯定又会被敛水记恨上的。 “我我我!我也想摸!”莫画这下也顾不上羞涩了,放下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敛水,眼睛水汪汪的。 敛水瞟了莫画一眼,面无表情的又把目光移回尚唯的身上,“不给。”敛水面瘫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声音平平的拒绝。 “唉唉唉?为什么!小气!”莫画气呼呼的说,又在一旁嘟嘟囔囔的小声说:“哼,你不给我摸,等你出去了我让尚哥哥给我摸摸,气死你!”这小孩子脾气闹得,让徐沪哭笑不得,这小子都多大了都。 敛水肯定是听到了莫画的话,但是却也没什么反应,尚唯肚子里的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勤快的货色,能摸到她动起来?做梦吧。 敛水对此不置可否。 “好了好了,拿过去我们一起做这条鱼吧,正好我娘她也想请你喝酒了。”徐沪说,有些觉得好笑,想起自家娘亲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她家娘亲被她爹爹管得死死的,一点酒也喝不到,都快要暴走了,却也仍旧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喝酒,除非敛水过去。 敛水显然也很明白徐青是什么货色,也很明白让她去请喝酒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被金大叔管得久了,滴酒不沾心痒难耐而已。 敛水也觉得有些好笑。 尚唯仍旧沉浸在喜悦里,他的宝宝跟他打招呼了!尚唯笑的无比开心。 “那我们过去吧。”敛水说。 其实尚唯一直很喜欢去徐家,无他,只是喜欢徐大娘和金大叔的相处方式而已,也就是像她们那样,才会有白头偕老的机会吧,尚唯很羡慕,也希望自己老了的时候,仍旧能够陪在敛水的身边,每天每天都能够在一起,只是现在,怕是要多一个人了吧。 尚唯又想起偏院的胡乐,想起今天早上看见的场景,惊喜的情绪瞬间就冷了下去。 “嗯。”尚唯有些低落的应到。 一行人去了徐家,金大叔拿着银鱼说给她们露一手好的,莫画拉着尚唯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一个石桌子旁边就只剩下徐沪,徐大娘和敛水三个人。 敛水的脸色有些奇怪,徐沪和徐大娘两人也看出来了,所以她们也不说话,她们等着敛水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压抑。 第31节 敛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在一旁不知道因为莫画说了什么而笑的开心的尚唯,定了定神。 “如果以后这个笨男人要是过来拜托你们什么事,你们能帮,就尽量去帮,人情什么的,算我账上。”敛水如是说。 “你要走?”徐沪压低了声音问,显然,她也有些忌惮一旁的那两个人。徐大娘没有接话,沉默。 “只是,做个打算而已。”说出来了敛水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徐家不简单,敛水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φ(..;) ☆、伤心 银鱼看起来很活跃其实杀起来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乖巧,金大叔坦言说杀鱼的时候那条鱼只是看了看他,然后便乖乖的任由他鱼肉。 尚唯很喜欢那条鱼的味道,虽然平日里也是吃东西的,当然那也指的是敛水逼得他吃的,因为怀孕,尚唯的胃口已经是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了,因为尚唯本来的胃口就很小,不过好在敛水的逼迫下,倒也勉勉强强的长了些肉。 酒足饭饱以后桌子上醉了一个女人,当然那也是徐大娘,且不说金大叔怎么对徐大娘耳提面命,作为小辈,无论是徐沪还是敛水都懒得去参与这种老年夫妻的情趣,所以,两对男女都愉快的躲到一旁溜走了。 即使是被酒香熏得有些上了头,敛水还是记得搀扶着尚唯回去,她可舍不得自家男人一个不小心碰着了,那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咯。 回去的时候宅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胡乐在房间里点着灯鼓着一张包子脸狠狠的看着敛水。尚唯看着胡乐,方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开心的情绪一下子就跑的没影了。 敛水也不太搭理胡乐,只是表现的不太明显,因为敛水向来无论是表情什么的都是淡漠的不能够再淡漠了,就算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尚唯如果一个不注意的话也会忽略了自家妻主的情绪波动。 “你们这群坏人,出去吃饭都不叫我,你们要饿死我啊!”胡乐鼓着一张包子脸气呼呼的说,任谁好不容易修炼出来发觉宅子里的人突然就不见了然后家里一点吃的东西也没有,也会很是生气吧。 敛水有些不明白胡乐为什么这么生气,由于平日里基本上都是胡乐和金大叔过来帮忙做的菜,或者是敛水让她的手下做的饭菜,敛水基本上自己去厨房都是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煮药,所以以敛水的性子又怎么会注意到家里的厨房其实已经空荡荡了的呢?所以结果就是胡乐白白的饿了一天。 说起来胡乐的性子也是极好的,虽然说是只狐狸,也不爱去偷鸡吃,而且也不喜欢勾引别人,浑身到是有狐狸精少有的正气,怎么着也把作为狐狸精所本身带有的魅惑气息压制下去了几分,看起来也不这么让人有冲动了。 当然,可能是看起来有些蠢到没边什么的,敛水倒是没有在胡乐面前提,她知道她家姐妹肯定也是怎么评价这只小狐狸的,但是敛水可没有想要把胡乐逗得炸毛,所以也就没有说话。 “这倒是我疏忽了。”敛水还没有表示什么,尚唯就接了话过去,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既然自家妻主已经让胡乐进了门,他就要好好招待了。 尚唯压制下心底的苦涩,把眼底不停翻滚出来的泪花给全部压了下去,这才继续说,“我房间里还有一些零食,弟弟要不要先填填肚子?”尚唯不想给敛水留下一个“妒夫”的印象,只能够强撑着去装作宽容。 “要!”胡乐倒是不客气,眼睛亮亮的点头,也不知道狐狸家一脉单传的狐狸眼到胡乐这里怎么都快变成圆滚滚的了,看起来那眼睛倒是格外的水灵。 敛水对此不置可否,她不是心疼那一点点零食,因为有她在,尚唯再要多少零食她都能够供养的起,她在意的,只是尚唯对胡乐的态度。 虽然一早就知道这是自己误导的原因,可是真的要面对,要让这个男人把什么东西都压在心底难受,敛水自己也觉得不好受。 但是敛水没有办法,她不是自负的人,不会骄傲的说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到任何事情,所以敛水在打算着,打算着为尚唯留一条后路,就算到时候一不小心她要离开很久很久,久到尚唯都等不起了,也能够让尚唯活的好好的。 “那我去给你拿。”尚唯强作欢笑,挣脱了敛水的手往房间里走去。敛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对着空气握了握,什么也没有抓到。 “胡乐。”敛水淡淡的喊了一句。 “嗯?”胡乐有些天真的抬头看了看敛水,敛水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笑了笑,胡乐就觉得体内一股寒意。她允许这只小狐狸耍花招,只是不要太过分了,敛水明白胡乐为什么怨恨自己,但是她也很无奈啊,自家姐妹明明白白的喊着自己要拖住这只小狐狸,她也不好拒绝不是? 胡乐的确是怨恨敛水的,因为正是敛水不让他走的,胡乐一想到自己得到消息不顾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就要跑过去找那个女人,却是在这里被敛水截下了,一想到自己深爱的人可能在自己拖延时间的时候就这么的离开了,胡乐就把敛水恨得牙痒痒的。 胡乐觉得,他需要给敛水一些惩罚。敛水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房间内的男人走出来,把牛肉干递给胡乐。 胡乐得了牛肉干,咬了一口,把脸上的表情整了整,表现出少年一般欢快的表情,然后喜滋滋的向尚唯道谢,然后识趣的回了房间。 敛水上前抱住那个男人,体温有些低,手指泛着些许不正常的白色,血色没有蔓延到指尖。 这个男人在伤心,得出这个结论的敛水有些埋怨自己的细心,她紧紧的抱着尚唯,企图把他锁着。算了,就在最后一些欢愉的时光,对这个男人好多一点吧,一点就好,哪怕是这些回忆到时候也不是真的会留给尚唯,但是至少是给予过得。 敛水这么告诉自己,真的,一点也不难过。敛水无法想象到时候这个男人知道了一切之后会是怎么对她,又是会不会把她恨之入骨,但是这些对于敛水已经无关紧要了,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的尚唯对于敛水来说是已经回不了头了,不管到时候的结果如何,但至少敛水不想让自己后悔,真的不想。 贪得一晌欢愉,便是得过且过也是快乐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 敛水把尚唯打横抱着回了房间,尚唯惊呼了一声,却也没有挣扎,乖乖的给敛水抱进了房间里,然后躺在敛水的怀里睡去。 尚唯这一胎怀的也算是听话的,除了一开始的胃口不好以外,倒是一点儿也没有为难尚唯,当然这也是有敛水努力的结果,不过这些敛水并不打算让尚唯知道。 敛水在尚唯熟睡了以后起了身,轻轻的吻了吻尚唯的额头,然后起身到外面,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了。 今天轮值的倒是熟人啊,敛水眯了眯眼,这个熟是对于尚唯来说的,是敛水当初选回来当仆人的八个人之一,而且还是男的,是源。 江河湖海,源溪流泉,当初的八个人虽然并不经常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都还在保护着尚唯。 “替我向袁亮他们传个口信,以后的主人,换成尚唯。”敛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是在托付后事,也懒得去想。 “是。”源点了点头,应下。对于当日救下的人如今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了,敛水倒是也有过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喜悦。 袁亮,徐红鲤,当初在帝都救下的苦命鸳鸯,如今已经是可以撑起一方势力的了。 敛水给了一卷画像给源,那是她亲手画的尚唯的画像,画的仔仔细细的,一笔一划都是自己琢磨着迟疑着然后才下的手。 画像上的尚唯正餍足的躺在床上歇息,眉眼里带着幸福的滋味,敛水画的很真,至少要让袁亮认得出来不是,毕竟敛水可从来不喜欢把自家男人带出去,以免引起别人的肖想。 已经是仲夏了,天气热的让人有想要发狂的冲动,敛水穿着一袭的蓝衣坐在自家男人的床边迟疑着到底是要给自家男人扇风呢还是直接把那男人搂紧怀里。 尚唯的鼻尖已经是冒着汗珠了。敛水的体温向来是比常人要低的,在夏天的时候尚唯有时候意志不清醒总是爱蹭着敛水,当然,那从来都没有在尚唯醒来的时候做过,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去做。 由于敛水离开了一段时间,尚唯也感觉到了那清凉的物体,也就是敛水离开了,但是可能是因为睡得还是不够熟,所以尚唯即使很想把那清凉的物体留下来,也是没有动手,只是任由敛水离开,说到底,不过是潜意识里的畏惧没有散去。 敛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曾经的粗暴向尚唯说声对不起,敛水知道自己很过分,真的很过分,但是她也不敢确定,如果一开始自己是维持着温柔的状态的话,到底还能不能真的喜欢上尚唯,无解。 敛水叹了口气,为自己纠结的情绪而郁闷了几秒,不过也没有多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敛水更是不觉得这美人,特别是自己居然喜欢上了的人的这一关会有好过一说。 察觉到敛水的靠近,就算是睡梦之中尚唯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是不自禁的更是翘起一些,两只手抓住敛水的手腕,尚唯满足的蹭了蹭。 “……”敛水揉了揉尚唯的头发,算算日子,该来的人也是快来了吧,虽然明知道是躲不过的,但是敛水还是忍不住为尚唯安排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就连曾经的好姐妹也没有不笑她的,说她现在啊,虽然还没有真正的发请帖,但是却已经对尚唯上心了啊。 一个中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下午,敛水和尚唯两个人都窝在房间里,敛水抱着尚唯,甘愿做个人形的乘凉器。敛水眯着眼睛看着自家男人的侧脸,那眼睫毛一下一下的动着,简直是在挠着她心底的欲念一般。 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啊,敛水感叹。认真做事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自然而然的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比如尚唯,他正在一字一句的念着书上的字眼给肚子里的孩子去听,他希望自己以后的孩子能够乖乖巧巧的,最好是能够讨得敛水喜欢的。 尚唯不怎么专心,因为敛水抱着他,读着读着老是想着要抬起头来看着敛水一眼,就好像是害怕敛水跑了一样。就在天气热的快要着火了的时候,帝都此时也是有一团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了,贪婪原罪燃烧起来的火焰是多美的啊,多么让人觊觎。 自从帝都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宁若玉就开始不太轻松了,整天都要忙这忙那的,虽然造反的苗头宁若玉早就看出来了,甚至于也知道里面有着那些妖物的影子,但是宁若玉也不爱,甚至的不屑于去说。 她相信自己的皇姐能够有好的办法处理的,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不是,哪能太弱啊?更别说还是安安稳稳的把那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正值壮年呢。 至于妖物蛊惑人心这一块,宁若玉不太想管,一来也是有有关系的人在两方,二来现在就她一个人还得跑两处,她可不想忘了自家的小皇帝,所以宁若玉知道自己顾不上,也就懒得去撩拨。没办法啊,敛水懒得出手,另一位也是这个理由。 宁若玉打了个哈欠,对于帝都现在混乱的场景她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当成折子戏再看,还是最无聊的一种,但是苦于现在也没什么娱乐,宁若玉自己也懒得出去,毕竟现在对于这种天气,她还是很膈应的。 可是再膈应宁若玉也没有忘了自家的姐们儿,也就是敛水的事儿,一想到敛水准备去那种地方,宁若玉也有点膈应。罢了罢了,还是早些动身帮敛水看看尚唯吧。 宁若玉觉得,自己明天就应该启程了。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敛水看着尚唯和胡乐一天天的兄友弟恭起来,表现的倒是真是像是一对兄弟,只是看着他们黏糊糊的模样,敛水完完全全不得劲儿,为什么? 因为看起来太假了。那种假假的笑容让敛水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家的笨男人,可是从来都是直直白白的把什么东西都像是写在脸上那样透明,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露出爪牙的模样,还真是……该死的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母亲节…… 然后作者君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躁动 敛水压制住心底的躁动,没错,就是躁动。她坐到一旁歇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的冲动压了下去,敛水很开心尚唯对她的占有欲,她还是希望尚唯表现出在意她的意思,但这些敛水都没有让尚唯知道。 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关键是敛水觉得有些难为情罢了。而且,自家的男人不简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别人欺负的性子,知道这件事的敛水表示非常高兴。 过几天,敛水仍旧是去捕鱼,然后便回家,尚唯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跟着蓝鸢在玩,他不习惯于去跟胡乐交流,或许是剩余的骄傲在作怪吧。 尚唯苦涩的笑笑,算了算日子,敛水迄今为止已经出门三天了,按照尚唯对敛水的了解,尚唯是坚信敛水今天会回来的。 尚唯出了门,蓝鸢跟在他的身边飞来飞去,也不停靠,更不走远,就好像是在监视尚唯一般。尚唯摇摇头,把自己的猜想抛出脑海里,怎么可能呢,蓝鸢不过是个鸟儿罢了。 其实尚唯并不知道敛水所说的狐狸是什么意思,只是单方面的以为敛水只是在说一句昵称罢了,是亲近的意思。 这个以为让尚唯很是难过,胡乐,姓胡,小狐狸,尚唯的心里闷闷的,有点疼,他抓住胸口的衣服缓了缓,迟疑的看向偏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喊胡乐。 一开始尚唯刚刚过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知道要去码头等敛水,也因此吃了很多的苦头,但是尚唯发觉自己似乎不是很怨恨敛水,尚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但是如果当初不是莫画提醒他要去码头,当初他的日子或许会更难过一点吧,虽然敛水并不会真的伤害他的身体,但是按照敛水这般的性子,伤的肯定是他的心。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尚唯和莫画一直很好,或许尚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带了功利心去靠近,希望不是吧。尚唯看着莫画,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阳光,没有污秽,甚至一丝一毫的跟人勾心斗角的情绪都没有。 尚唯停住脚步,想了想还是往偏院走了过去,他还是善良的,即使胡乐是插足了他生活的第三者,尚唯还是没有能够狠得下心来让胡乐被欺负。 何苦为难同是男人的胡乐呢?尚唯握紧手又松开手,手心是黏糊糊的汗渍。偏院空荡荡的,没有人,看起来很荒凉,由于空间还算是大,所以显得更是寂寥。 尚唯试图喊了两声,没人应,尚唯再去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理他。 不在吗?尚唯有些怀疑。 那,既然不在的话,那他自己一个人去吧。 尚唯的心里有过一丝丝的雀跃。 五个多月的身孕让尚唯走起来有些颠簸,但是即使是这样,大晚上的尚唯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接敛水,因为尚唯不想让别人分享敛水一回来的第一眼。 尚唯提着灯笼出去了。胡乐去了哪里呢?敛水和尚唯两人去徐家的时候,胡乐也有偷偷的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正在喝酒,酒啊,好东西。 胡乐忍不住想起在人间的时候,总是听着哥哥姐姐们说酒是好东西,可以忘记忧愁的。真的可以吗?胡乐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手里的酒,这是刚刚他打回来的,算是上好的酒了。 本来酒馆里的人看见胡乐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去买烈酒是不肯卖的,劝着胡乐买些低度数的果酒,只是他也是倔,死拧着不肯。 再怎么说酒馆也是个做生意的地方不是,好心也是适度的,如果对方根本不接受好意,店家也懒得去劝了,而且烈酒什么的可是比果酒贵的多了,再加上看着胡乐有些委委屈屈的模样,店家最终还是妥协了。 胡乐是长了张不错的脸,也不枉他算是一只狐狸。胡乐买了酒回去宅子里,却敏感的发觉灯全部都黑了。 什么嘛!又要丢下他一个人啊!胡乐气鼓鼓的跑到大厅那儿坐着,重新点了灯起来,小心翼翼的尝了尝所谓的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辣,真的很辣。 胡乐只觉得嗓子里似乎有火焰就这么呼啦啦的烧了过去,滚烫的让他喊不出声来,辣完以后胡乐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他想起了从前,想起以前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的日子,又想起曾经跟在那个女人身边玩闹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本来是欢快的不能够再欢快的回忆,在想起那个女人以后,胡乐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他又想起那个女人冷冷的让他走的模样,心下觉得委屈的不行,凭什么呀!他……他不过是做错了一点点而已……凭什么,就不要他了!胡乐胡乱的抹了抹眼睛,他才没有哭!他要坚强,他不能让那个女人看扁。 胡乐一口接着一口喝酒,神智开始变得恍惚。 而那边的尚唯正好带着敛水回来,却看见胡乐有些衣衫不整的坐在大厅嬉笑怒骂,有些疯狂。 尚唯警惕的看着胡乐,不可否认的,胡乐给了尚唯危机感,喝醉了的胡乐很明显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圆圆的眼睛眯成细细长长的狐狸眼,眼里透着些许流光,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饮酒的关系,胡乐的眼神有些迷离。 嘴唇艳红着,微微松开的衣襟半掩着胸膛,带了些湿意,即使是同样身为男人,尚唯也是忍不住为胡乐的模样倒吸一口凉气,尚唯也总算是知道,什么能够叫做是“媚骨天成”了。 第32节 “哟,回来了?”胡乐也真是不客气,修炼了几天,体内的功力也积攒了一点,胡乐发现那些能量更加精纯了,也就是说他的功力进步了,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只是胡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能是因为谁呢?还不是因为他心里的她。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胡乐听了许多遍,却是第一次懂得。 “喂,那个谁,不如我嫁给你吧。”反正他心上的人说什么,也不要他了,胡乐嘴角挂着苦涩的笑,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尚唯不禁捏紧了手里的灯笼,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敛水,很是紧张,心里酸酸的,只是,他咬着唇,却是什么也没说。 这小狐狸难不成还以为她会受到他媚术的影响?敛水挑了挑眉,这半吊子的法术。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什么 似乎喝醉了的胡乐显出与平时完全不相同的两幅样子,不像是平时的莽莽撞撞的不清醒的模样,到像是勾魂夺魄的使者。 “喂,我嫁给你好不好。”胡乐得不到回答,醉醺醺的再度问道。 尚唯有些尴尬看到这种场景,他想要逃开,只是敛水抓着他的手,强迫他去看到这个场面,不允许逃离。 尚唯不止一次懂得敛水狠心,他讨厌她的狠心,却无法真真正正的不喜欢她。 “你喝醉了。”敛水淡淡的说,垂下眼帘不去看显得有些引人做错事的胡乐。 “我没醉,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我知道我不好看,可是这又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凭什么呀!凭什么呀!”胡乐叫嚣着问为什么,敛水没有回答。 和喝醉了的人纠缠,那就是纠缠不清了,敛水无意再去理会胡乐。 “回去了。”敛水摸了摸尚唯的头,拉着尚唯就走。 尚唯向来不会忤逆敛水的话,所以即使是不住的回头看着胡乐,尚唯也没有停住脚步。 走远了尚唯也仍旧是能够听得见胡乐在那里叫嚣,一直到回到房间,敛水关了门,声音才小声一点,听得出来胡乐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嘶喊着。 “早点睡。”敛水吻了吻尚唯的额头,尚唯眯了眯眼,似乎还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困倦的情绪如同浪一般汹涌的向尚唯涌了过来。 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候,尚唯只能够模模糊糊的吐出两个字:“胡……乐……”是她做的吗?尚唯飞快消去的意识里,仅仅只剩下敛水最后吻他的场景。 好梦,她的珍宝,至于胡乐,她会好好解决的。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的心软啊,敛水帮尚唯调整好姿势,出去了。 她现在,已经快没有时间磨蹭了。 敛水出了房间,胡乐还是在发着酒疯,吵吵嚷嚷的便是隔壁也听见了,怎么说邻里邻居的靠的也近,徐沪不知道怎么的就跑过来一看,正好看见胡乐在那发酒疯。 头疼,头使劲的疼,敛水看见徐沪第一反应就是这样,怎么说也是跟徐家做邻居做了这么久,敛水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情,信奉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找最合适的人,过一辈子。 对此,敛水说不上赞同还是不赞同,只是知道现在徐沪看见了胡乐,那么接下来她仅存的日子就会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一想到徐大娘会喋喋不休跟她念叨一些有的没的,敛水就觉得太阳穴疼得直跳,当初没成婚之前徐大娘已经趁着喝酒喋喋不休的跟她讲了一夜,敛水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到时候给徐大娘发觉家里还有别的男人,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你……”徐沪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虽然说在县里看得也多是三夫四郎的搭配,但是因为不发生在身边,徐沪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如今……如今……徐沪僵在哪里,不说话了。敛水等了半晌也不见徐沪有什么表示,想来也是没什么可说了的吧?敛水耸了耸肩,在徐沪的目光下旁若无人的进去安抚胡乐。 所以直到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的徐沪回到家,她也仍旧是晕乎乎的,把这件事情说给莫画跟家里那对老人说,他们的反应也是晕乎乎的。 没道理啊,虽然那丫头不见得有多喜欢尚小子,但是至少也不讨厌啊,那丫头从小就是个心冷的主儿,怎么这次就这么……徐大娘找不出形容词,估计这会儿她自己也乱着呢。 “那死丫头,太不像话了!”金大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他的性子本就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而一直以来金大叔也是把敛水当成自家的丫头来看,现在真的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莫画缓了缓,倒是比徐家其他人反应过来的都要快,因为他以前也没想到过真的有一天能够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所以在现在来说,接受敛水找多了一个夫郎回去,莫画还是容易些的。 虽然徐家的人全部都知道当初敛水取尚唯是用夫郎的名义,哪怕是在帝都也是不肯松的口,说明从一开始,敛水心里,似乎还是有一个位置不知道是给谁在那儿预留着的,只是徐家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件事情。 莫画有些为尚唯不值,可怕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时代这个国情就是这样,你可以做异类但是你没有权利把别人也变成异类。 所以莫画无能为力,他所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在尚唯面前不提这件事而已。 另一边,敛水对待胡乐的方式就简单粗暴的多了,好,喝醉了是吧?那就一盆水泼过去,醒没醒?没醒继续。 敛水从来都不是会什么所谓怜香惜玉的人,这一点从她对待尚唯就可以看得出来。 胡乐还想继续再喝下去,敛水却已经干脆利落的砸了他的酒。 喝醉了的胡乐有些闹腾的在脱衣服,敛水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波动,冷冷的看着胡乐嫌热把衣服领子扯的更开了,对于这种事情,敛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自家姐妹的男人在这脱衣诱惑,倒霉的,敛水发誓,绝对不是她,而是这个男人。 敛水把胡乐带回了偏院,当然也不能够完全说是带,而是简单利落的把胡乐打晕了扛走,到地方了再把他丢到床上,掐掐穴道,也就醒过来了。 敛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尚唯的房间,由于她做了一些小小的手段,估计尚唯睡的挺沉的,直到日上三竿,敛水才从偏院里出来,忙活了一夜睡眠也是一点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黑眼圈,敛水还不想被自家男人发现这件事,做的倒是小心翼翼的。 胡乐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腰酸腿软的,浑身上下没有那一块儿是好的,全部都疼痛的厉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掀开被子以后看见自己满身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胡乐才隐隐约约的反应过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发生了什么^o^/●︿● 突然发觉上一张字数不对!居然多了!!!qaw强迫症好难受 ☆、闹剧 胡乐是雏儿,让他的父母很是头疼,本来妖物就是不太注重所谓的贞操的,更何况是狐狸精,本职就是勾魂夺魄引人心的,现在居然连苞都没开,也不知道急煞了多少人,可是胡乐就是死倔死倔的坚持只能够让自己喜欢的人碰他,碰了,便是一生。 胡乐的爹娘都只是摇头叹息,胡乐不懂事,他们理解,但是胡乐这般天真的想法,他们无法理解。 胡乐甚至还用人身学了人类那套做派,去在胸口点了红艳艳的一枚朱砂,看上去倒是显得更加妖冶。 敛水醒了醒神,昨晚激烈的事情应该是能够让那只小狐狸安静很久吧,也就不会多出来捣乱了,反正妖物本就不像是人类那样注重所谓的贞操,就算是做了什么,如果胡乐不知道,那就定是不懂得吧。 敛水如是想着,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胡乐是个堪称异类的狐狸,不过就算是懂得,她也觉得无所谓。 胡乐的记忆慢慢的回复,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是在喝酒,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敛水提回了偏院。 等等!胡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刷的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他猛的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光洁的皮肤上毫无瑕疵。 胡乐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像是炸开了一样,只是他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是特地的被抹去了一样,怎么想也想不起昨天晚上那个人的脸,就算提着他进来的敛水,胡乐也是忍不住怀疑,真的……是她吗?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会这么欢愉。 胡乐攥紧手中的,锦被心如刀绞,这样,怕是真的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了吧?胡乐双手捂脸,想哭,哭不出,只能够去笑,笑的怪声怪气的,像在哭。 胡乐遮住的眼睛里悄无声息的闪过仇恨的光芒。 敛水等着尚唯一觉睡得饱饱的,然后也不等隔壁的徐家上来批评,直接干脆利落的登门,徐家的人一个个对敛水怒目而视,就连莫画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看着尚唯的,却是带着些怜悯。 果然啊,全部都知道了,敛水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筋脉一下一下的跳着,疼,而且敛水也忍得很辛苦,不是因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疼,而是想要把徐沪暴打一顿的想法,她忍得很厉害。 “怎么了?”想了半天,敛水才回过神来问,虽然说她明明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被这样异样的对待,但是她又不打算自己主动跳坑,她又不是m属性。 “丫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明明教过你要……”徐大娘有些生气的说,但是话没说完就被金大叔止住了,金大叔拍着徐大娘因为生气而不断起伏的胸口,看着敛水的眼神没有往日里的慈祥,而是多了些许的冰冷。 “怎么了?”刚刚睡醒匆匆吃了点早餐的尚唯还是有些低血糖,所以迷迷糊糊的倒是不是很清醒。 “尚哥哥,敛姐姐她……她……”莫画说了两次她,还是没有能够把想要说得说出来,他咬咬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还是不想尚唯太难过。 “他们只是想告诉你胡乐的事情,他们看见他了。”敛水笑笑,倒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做负心人的潜力呢。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莫画有些气愤的对着敛水说,神色有些难看。 尚唯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会要那个人吗?敛水握住尚唯变得冰凉的手,侧脸看了看,尚唯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眼里满是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敛水定了定神,她觉得,接下来的话,让她很难说的出口,只是既定的剧本已经开始,就算是再难过也不能够停止,她必须继续。 “三夫四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不过是多找了一个人,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敛水笑的凉薄,让人无端端的心里泛出一股寒意,她也,很不爽啊!尚唯的受有些颤抖,平日里觉得清凉的体温如今握在手里却好似寒冰一般,懂得人想要下意识的放手,只是却粘住了皮肉,若是强行扯开,只怕是血肉模糊的下场了吧。 “我……”尚唯开了开口,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只是他不能,不能够示弱,不能够让自家妻主在别人面前丢脸,哪怕是最为熟悉的徐家,也不可以! 尚唯用力的咬了咬舌尖,生性怕疼的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或许只有疼痛,是最真实的吧。 “妻主跟我说过的,不碍事的,我……我……我也……”尚唯还是说不下去,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把说出这句话以后钻心得疼痛给忍住,尚唯不知道。 “我也……很开心呢……”最终,还是说出来了,声音很低,像是哭泣一般得音调,却正好能够让周围的人听见。 敛水露出胜利得微笑,只是这种笑容在徐家的人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可恶。 这个男人还是说出来了啊……敛水几乎有想要闭上眼,喟叹一声得冲动,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这怎么可以!”金大叔倒是第一个反驳。 而徐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得人,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敛水,若有所思,即使徐沪得眼里也是有厌恶得,但是还多了几分冷静和锐利,她在怀疑。 “喂,死女人,很疼啊!干嘛把我身上弄得青青紫紫的!你当我是什么啊!”偏院里的胡乐好不容易把自己调整好,摸了摸胸口仍在跳动的心,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出了门,到了徐家,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语气里三分抱怨七分娇嗔,演技堪称完美,狐狸不愧是天生的演员,哪怕是最不擅长此道的,也是做的不错。 尚唯听见胡乐的话,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有摔下去,如果不是敛水眼疾手快的接住,怕是就会有麻烦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尚唯还是难受的昏了过去。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了一样,尚唯觉得,胸口哪里几乎疼到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φ(..;)居然一直在掉收藏,作者君醉醉的 ☆、病态 他是故意的,这个认知让敛水很是恼火,眼里闪过不清不楚的情绪。 勾勾嘴角,敛水倒是没有立刻暴打,倒是极轻极淡,满不在乎的对着胡乐说了句:“你昨晚喝醉了,发酒疯,然后就被打了一身。” 打了一身,所以青青紫紫倒是也说得过去,如果胡乐没有在胸口点上朱砂,就凭他不经世事的模样,指不定要被糊弄过去。 一想到糊弄二字,胡乐就更加生气了,笑容却是愈发的妩媚,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可是,似乎还不是很疼呢。”胡乐的眉眼带着笑意,眼睛里似乎留着水光,春意盎然。 尚唯缓了缓,从敛水的怀抱里起身,浑身的风华倒是褪去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既然你……”尚唯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了曾经第一次见胡乐的时候,是不是那时候他听妻主的话,不要多事,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呢。 尚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简直想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精气神都已经散了点。 “你就先在偏院住着,到时候妻主娶了你,便是再说吧。”尚唯强撑着不给别人看清,即使身体已经疲软的不像话,但却仍旧把背挺得直直的。 “那么,便谢谢哥哥了。”胡乐捂着嘴笑,艳丽的容颜多了几丝魅力。 “小生胡乐,是个街上祈福的,一直以来居无定所,现在幸得大人照顾,以后,也请你们多多关照了。”胡乐看着徐家的人,一边拱手一边笑着向他们示意,眼里带着丝丝的挑衅。 “原来原来只不过是个街上卖艺的,不要脸!”莫画气不过,小小声的骂了一句。 胡乐只当是听不见。 “我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尚唯生硬的向徐家告辞,疲惫的感觉让他强行支撑的伪装难以继续,就连告辞的话语,也说的不周全。 第33节 “哥哥不舒服?那我扶哥哥回去吧。”胡乐乖巧的说,礼仪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尚唯看向敛水,敛水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尚唯眼中最后一丝希冀消失,像是被风吹息的蜡烛,他有些自暴自弃的冲胡乐伸出手,任由胡乐带着他走。 尚唯的心里,冰凉刺骨。 其实,他更希望是妻主带他走,真的,带他走,尚唯低头苦笑,眼圈有些发酸,他慢慢的把快要涌出的眼泪逼退。 不能够给妻主丢脸,不能够让别人看轻!尚唯觉得胸口闷得发痛,脚下的步伐跟着胡乐。 待到出了徐家,胡乐才像是得到了好处的狐狸,狡诈的凑在尚唯的耳边轻声说,“其实我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呢。” 胡乐心中升起几分报复的快感,但是很快却又消失无踪。 尚唯的瞳孔猛的一缩,脚下一个趔趄,如果不是胡乐扶着他,尚唯便是要摔下去了。 胡乐笑的畅快,这样,那个女人怕是也会心痛吧,对他做出了这种事,一点代价也不付出,也未免太搞笑。 尚唯回了房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摸了摸已经隆起的小腹,眼神恍惚,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又回到了当初,他几乎是哀求的向敛水祈求一场梦境,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拼尽全力的抓住这丝温暖。 即使那时候的他,显得有些可笑,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目标达到了。 现在,梦也是快醒了吧?尚唯有些痛苦的抓住胸口的衣物,应该是衣服有些紧了吧,他怎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是不是心太过于疼痛了? 尚唯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褪的干干净净,怎么办,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在梦醒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那颗递在半空的心,他有些拿累了,他可不可以收手,把心放回去? 尚唯闭上眼,半梦半醒的开始意识不清起来。 却说那边的胡乐回了偏院,把自己蜷缩在锦被之间,明明是出了口气,怎么觉得更难过了呢?而且那个人,也就是尚唯,似乎也很难过。 他做错了吗?胡乐有些迷茫,明明是尚唯救得他,他却……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作甚,反正改报答的他报过了,该报复的,他也是不要迟疑为好。 胡乐劝着自己不要心软。 敛水也是匆匆跟徐家告别,在徐家一家人的愤恨眼神中离去,反正以后也是没什么时间去打交道了,她,不在意。 这几日,天空阴沉沉的,无端端的让人压抑,很多人这几日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上天降下责罚。好几日没有见到太阳,就算是胡乐再迟钝,也会觉得不太舒服。 夏天快过去了呢……敛水带着逃避的意味爬到自家宅子的屋顶,懒懒散散的靠着,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这里拿出来又收好的请柬,有些怀念。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尚唯,毕竟本就是她对不起他。 敛水眯着眼睛,在上边儿呆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呆下去,该去面对的,只能去面对。即使真的做好了心里建设,敛水进去的时候,还是生生的吓了一跳,最多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不见,尚唯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病态。 敛水好不容易把尚唯养的好一些,身上有些肉了,精神也光华多了,但是不过是这么一下,尚唯就憔悴了下去。 敛水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知道,尚唯对她的在意,只是他不说,什么都不说,但却在背地里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敛水甚至怀疑尚唯是否还活着,毕竟尚唯现在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可以形容的,而是隐隐的透出一丝青灰色。 敛水几乎是用逃跑的心态离开了房间,逃到厨房兀自喘息着,药,对了,给那个男人喂药! 即使眼睛里的情绪已经是很不稳定了,但敛水却还是稳稳的,拼凑出一碗血红色的药汁。 她不能够前功尽弃啊……敛水定了定神,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求地雷www什么都求! ☆、名字 尚唯仍旧是刚刚的模样,直挺挺的躺着,呼吸微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敛水只觉得,尚唯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器,似乎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他便会粉身碎骨。 敛水放平了呼吸,放下了手中的药汁,走到尚唯的身边,迟疑的,摇了摇尚唯。 “起来了。”敛水的声音温柔的像是润物的溪流,清清凉凉,却又非常平缓。没动静,尚唯听见了敛水的声音,可是他不情愿醒来,甚至不情愿去面对。 这是……被魇住了?敛水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只是以她的性子,真的很难去哄别人,因为她从来都没做过。 “起来喝药。”敛水重复了第二次,有点不耐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她不介意用点别的手段 。尚唯有些怕,他知道敛水的忌讳,所以就算是魇住,也不敢多拿捏,只是,他仍旧还在难过。尚唯睁开眼,虽然仍旧是倦怠着浑身上下都好像是软的很不舒服,但他也没有喊,只是安安静静的睁开眼,然后吃力的坐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向敛水伸手,再难过,他也懂得已经是没有资格去任性了。 “好了,给。”敛水看见尚唯这幅没生气的模样,很心疼。 那碗红红的药汁看着尚唯心里有点慌,他觉得这个颜色太过于妖冶,看起来倒是不像是药,他撇过头去,拒绝喝药。 安静着的尚唯让敛水有些不习惯,而且她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威胁他的借口逼他喝药。 敛水皱了皱眉,考虑着要不要强行把药灌下去,敛水捏起尚唯的下巴,尚唯有些难受的看着敛水,敛水恶意的加重了手劲儿,尚唯的下巴很快就浮现出红痕来。 可是,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求饶,不哀求,甚至连难受的喊声也没有,只是安安静静的,像个布娃娃一样看着敛水。 无端端的,敛水觉得有些胸闷,她有些赌气的甩开手。 尚唯的脸随着敛水的手劲撇向一边,头上零落的掉下几缕青丝,显得很是狼狈。 敛水没办法,端起药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恶狠狠的摁住尚唯的后脑勺,吻上去,不算温柔的把药灌下去。 腥甜的味道充斥味蕾,尚唯有些呆滞的看着敛水,愣愣的,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努力感受,就像是怀念第一次接吻的感觉。 敛水很少跟尚唯接吻,因为尚唯总是很僵硬,从来都是硬邦邦的任由她摆布,敛水很难说这种感觉好与不好,她只是觉得,开始索然无味。 尚唯是第一次主动缠上去,而不是被迫享受,过去的日子里,他从来都是任由敛水去做,他不敢动。 主动的尚唯很好的愉悦了敛水,所以敛水倒是不嫌麻烦的喂了一口又一口,直到碗底干干净净,腥甜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流转,很怪,但两人都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孩子会让你很辛苦吗?”敛水问,眉眼间的情绪倒是平和。 尚唯看着敛水,有些呆愣,不明白敛水为什么问孩子的事情,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带着戒备的心理回答说:“她很乖的。” 这个男人在防备什么,都快六个月了她又不会对那个小鬼做什么,要做什么也是三个月之前啊,敛水玩味的看着尚唯,尚唯被她看得一颗心都直直的吊了起来。 好在敛水也不打算计较,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尚唯的小腹,尚唯僵硬着不敢动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她的确很不爽,但是敛水也没打算着让尚唯真的跟她闹翻。 “给她起个名字吧。”风俗上,基本上无论是宁国还是凌国,孩子名字这种东西,都是他们的母亲定的的,除非……是不被接受的孩子。 尚唯不可置信的看着敛水,眼神惶恐,明明,她答应过的,会要的,会接受的,尚唯有些慌乱。 这个男人又误会了什么,敛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不懂风俗似乎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不知道她这又是犯了哪里的忌讳哟。 “怎么了?”敛水挑了挑眉,“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或许是很少听见敛水几乎是带着邪气的声音,尚唯有一瞬间觉得,对方似乎握住了他的心,全盘接受了。 “你不待见这个孩子。”几乎是着魔似的,尚唯直直的把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几乎是话一出口,尚唯的脸上就闪过懊悔的神色,复而小心翼翼的看着敛水,生怕…… “想什么呢笨蛋。”敛水一个弹指弹在尚唯的头上,尚唯有些吃痛的嘟了嘟嘴。 “让你起个名字而已,怎么扯到这份上了?”敛水无奈。 尚唯就算再笨也知道似乎是他误会了什么,所以也乖乖的不说话。 “乖。”敛水看尚唯这幅模样,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就当作是你这么乖的奖励,我允许你给她起名。”敛水揉了揉尚唯的头,那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她改用了一种不那么让人误会的说法,免得尚唯再去想东想西。 “那我可以慢慢想吗?”尚唯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眼睛亮亮的。 “没事,还有很久可以慢慢想。”希望以后,他不会恨她吧。敛水笑着回答。 “以后带你去海里玩。”敛水许下承诺,等这个男人生了孩子,她还能好好的回来,那么她便带他去看看那里的风光。 “好。”尚唯应下,可是那句“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却硬生生的忍着不敢去问。 此时宁若玉也已经拾掇拾掇的准备好跑路,啊不,是过来找敛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务一律推给手下,这种事情,宁若玉这厮做的是极为顺手,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偷溜这种事情挣得就是个出其不意。 此时两国之间的关系乱的很,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其他的理由,宁若玉没有联系过凌国。 作者有话要说:  =-=嘛,小彩叶……名字的出现看来要推迟了23333,不要打我qaw ☆、宁若玉到来 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两国,快要开始打仗了,被蛊惑的佞言太多太多,战争已经不仅仅是只有普通人类参加的了,谋划了多年的妖物,已然开始动作。 作为算计敛水的代价,宁若玉是不得不去临江县履行她的承诺,在暗里护一个人周全,就算是天罚也得去抗。 却说另一边的徐家,却是无不在扼腕叹息,特别是徐沪,就算直接撞见的人是她,可是徐沪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积极的为那个男人拿药甚至是熬药的女人,既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一想到胡乐那张狐媚子般的脸,徐沪就觉得有气,那个男人哪里比得上尚唯了! “敛姐姐不过是一时做错了事,她会想明白的。”莫画劝着自家妻主释怀,他也是真的懂得徐沪是踏踏实实的把敛水当成妹妹去看,不然哪里会费心思跟敛水生气。 其实莫画也是很担心尚唯的,怎么说在敛水没有和徐家僵持之前,尚唯几乎可以说是莫画最好的朋友了,没有之一。 尚唯不会像那些农家的公子哥儿哪样,总是探听这探听那儿的,也不会叽叽喳喳的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尚唯总是安安静静的,喜欢微笑着听着莫画说话,却不会让人产生疏离的感觉,偶尔插嘴几句,却总是正好说中重点。 跟尚唯聊天是那么的愉快,即使尚唯什么都不做坐在那里莫画都会觉得很舒服,这样的尚唯总是让莫画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那一声“尚哥哥”倒是喊的格外的真情实意。 徐家的人一夜无眠。 次日,宁若玉还在路上奔波着没到,胡乐倒是秉承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原则早早的起来准备了饭菜,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美味,但是也勉强可以入口,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尚唯看着胡乐忙里忙外觉得有些自卑,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适应不了做饭这件事。 有个自愿下厨的人,敛水也没有拒绝,看着和徐家闹翻的模样怕是很久很久莫画都不会帮忙煮饭,本来她是打算把仆人叫过来的,不过敛水倒还真不知道胡乐这么的懂事。 所以一大早的,尚唯睡不安稳要粘着她,迷迷糊糊的两人出了房间,厨房里胡乐一副很是贤惠的模样在这冲着敛水盈盈笑着。 尚唯一下子就醒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冷淡,他推开了敛水。 敛水有一瞬间的怔仲但是也没表示什么,坐到主位上。一顿饭吃的无比压抑。过几天,敛水偶尔带着尚唯出去走走,虽然每次出去之前胡乐都会有些泪汪汪的看着他们离开,敛水不在意,可是尚唯总是兴致不高。 宁若玉好不容易爬到临江县,根据某些办法好不容易走到敛水家的宅子门前,正准备敲门,谁知道旁边突然就走出一对年轻的夫妇,很显然他们很好奇宁若玉怎么会突然到访。 “我就路过。”宁若玉有些讪讪的说,摸了摸鼻子,扣门。 莫画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妻主,徐沪摇了摇头,不管现在的宁若玉是什么身份,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我去开门。”胡乐假装温顺的模样让敛水觉得很有趣,也不知道那个人如果看到胡乐这幅模样会不会生气,嘛,这也不关她事。 门开了,宁若玉看着胡乐有一瞬间的不解,不过倒是没有持续很久,只见她大大咧咧的进来,毫不客气得就像是在自家一样。 即使宁若玉只是穿了件普通的平民得衣服,可是从胡乐身边走过的时候,胡乐觉得从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情绪,那就是敬畏。 “参……”尚唯想行礼,却被敛水牢牢的制住,动弹不得,尚唯不解的看着敛水。 “没关系,不用行礼,王爷不会在意这些礼节的,对吗?”敛水看着宁若玉,似笑非笑。 “是是是!”不就是个身份吗,至于这么认真吗,还恐吓她!简直够了! 第34节 “王爷过来暂住几日,你当成普通客人招待一下。”敛水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诡秘得情绪,“如果她敢欺负你,为妻会帮你,好好教训她的。”敛水后边的话说的格外的慢。 “是。”尚唯应下,心里说不出是不是在欣喜,现在,他还是个当家得吗?尚唯咬了咬唇。 重色轻友!十足十的重色轻友!宁若玉咬牙切齿的看着敛水,眼神里都带着些火药味了,好想把敛水拖出去单挑啊简直。 敛水凉凉的看了宁若玉一眼,她算计自己的时候怎么就不这么觉得? 宁若玉一下子泄了气,的确是她不厚道在先得,她的确没立场指责敛水。 好吧,她认栽,宁若玉幽怨的看了敛水一眼,不知道怎么的那眼神被尚唯看见了,抖了抖,然后宁若玉便迎来敛水更加“热切”的目光。 宁若玉欲哭无泪。 “我也……帮哥哥招待客人吧。”胡乐打破了敛水和宁若玉之间的眼神交流,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看着尚唯。 尚唯僵住在哪里,儿时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在妻主面前,要显得很大方,才不会被讨厌。 可是他真的不想分享,这是他第一次可以说是当家性质的去招待客人。 敛水脸色不变,宁若玉识趣的婉拒,“无妨,一人就够了。” 胡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宁若玉看着,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冻住,他无论如何都挣不出力气去说话,这个女人身边的人怎么也这么厉害!胡乐咬牙。 “嗯,那就这么定了。”敛水无视胡乐的不满。 宁若玉就此住下,还好宅子的房间够多,就算是简陋一点,宁若玉也能找到一间还算大的客房,睡得舒服。 由于跟徐家闹得有些僵,所以敛水也没有把宁若玉往隔壁介绍。 友人到访的消息在临江县这个小县城溅不起什么波浪,四个人的生活也还算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o′w`o)ノ?总感觉很玄幻啊作者君居然写了这么多! ☆、不可能 如果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下去,或许敛水和尚唯就会一直好好的,哪怕是胡乐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只是可惜,意外总是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时候来临,给人致命一击。 故事的起因是徐沪和莫画上街,然后在街上围观了一场争执,就是那娶了三夫四侍的人家,夫郎残害正君,因为正君怀了孕,那夫郎便去买了药,想要弄死那个孩子。 也真是罪过了,可怜那个孩子已经成了型,三四个月的模样,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血肉模糊的落了,给正君看到,硬生生的逼疯了那个正君,在街上便与那夫郎撕扯起来。 大夫说,那夫郎给正君买了堕胎药,正君吃下去以后…… 那个大夫只是摇头,药也是她开的,本来她以为只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想要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唉,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女子来这儿拿药来着。 那个大夫自顾自的念叨着,看着周围散落了一地的包装好的药。 徐沪有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徐沪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安。 她本来只是说带着自家夫君过来看看大夫,看着莫画这么稀罕尚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整天整天的往敛水家跑,徐沪才不会说她是吃醋了,也想让她家夫君生个。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小孩子嘛!徐沪在心里撇嘴吐槽。 只是现在跟敛水闹翻了,自家夫君也不过去了,整天都没什么精神,徐沪看着也是心疼,所以便带莫画上街了,哪知道竟然看了这么场闹剧。 不过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包装好的药,徐沪觉得有些眼熟,心下有了些计量,她走过去捡起其中的一包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熟悉的味道。 莫画看见徐沪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凑了过去闻了闻那个药,嗯,味道是有些熟悉,好像最近闻到过,在哪里呢?莫画想着。 徐沪想起了敛水家的那个狐狸精,也不知道那个叫做胡乐的男人,有没有这么多心机,看起来尚唯似乎不是他的对手啊!徐沪和尚唯都有些担心。 敛水也正好寻摸着时间出来拿药,看见那番闹剧,也只是皱了皱眉,并不靠近,只是她看着那个所谓的正君癫狂的模样,敛水却突兀的想起尚唯。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敛水安慰着自己,近几个月来愈发白皙的皮肤让敛水笑起来的时候也显得很不真实,就好像是一下子就能碰碎的假象罢了。 想到这次的药喂完尚唯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六个月了而且宁若玉也过来了,敛水有些……怎么说呢,敛水小心翼翼的分析自己的情绪,那种情绪,似乎是不舍吧。 如果尚唯真的按照她想的变成那样,到时候她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敛水不知道,思绪愈发繁杂的让她觉得脑海里似乎都要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塞的满满当当的了。 真是麻烦的不能够再麻烦了,敛水定了定神,从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群中穿过,和徐沪和莫画二人擦肩而过,只是由于敛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倒是也没有发现徐沪和莫画二人与自己不过是擦身而过的距离而已。 但莫画眼尖,看见了,拉着尚且不自知的徐沪,莫画兴奋的指着敛水,跟自家妻主咬了咬耳朵,两人便携手跟在敛水的后面,看着敛水进了医馆。 敛水一如往常的拿了药,连话都没开口说,那医馆就伙计就已经妥妥贴贴的替敛水把药包好然后笑盈盈的递了出去了。 敛水不爱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多热情,基本上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话也说的简短,外人看上去基本上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个女娃子真冷淡不近人情之类的话。 可惜敛水不在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不感兴趣的人对于敛水来说看多一眼都是浪费表情。 待到敛水走了以后那医馆的伙计才敢大喘气,心里想着这女的那副没表情的模样甚是吓人。 其实医馆的伙计很好奇敛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拿那种药,普通人家不是一包就成了的么?徐沪凑近过去,把正在压惊的伙计又吓了一跳。 那伙计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沪,问道,“要什么?”虽然再不爽伙计也是得卖药。“刚刚那个女子买的什么药?”徐沪问。 医馆伙计有些警惕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沪,“你问这个干嘛?”这些可是个人隐私,如果泄露的是哪个大家的人,她们这些伙计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对于这种事,这医馆的伙计都格外的上心。 “那人是我妹妹,我担心她对她家夫郎……”徐沪是个很会玩心理的主儿,她故意只说了一半然后装出迟疑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我担心她弄出人命。”徐沪接着说。一旁的莫画也跟着点头。 医馆伙计怀疑的看了一眼徐沪,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莫画,其实莫画的脸看上去就是很单纯的样子,所以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模样。 “真的?”医馆伙计狐疑的问,人命这种事,她也担待不起。 “真的真的,我家妻主说的是真的。”人命关天这种事就需要表现的急切一些,而莫画是真的很担心尚唯,所以他一脸期望的看着医馆伙计。 “虽然这种事情本是不方便说的,但是看在是你家妹妹,我就只好破个戒了。”即使是要说,场面话这种东西医馆伙计也是要说的。 “我知道。”徐沪点头表示了解。“靠耳朵过来。”医馆伙计神秘兮兮的说。 徐沪依言靠过去,医馆伙计小声的说了几句,徐沪瞪大了眼睛,惊呆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徐沪呆立在那里,连那医馆伙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徐沪无法想象,敛水居然对尚唯这么…… 莫画不知道自家妻主听了什么,扯了扯她的袖子。 徐沪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匆匆的拉着莫画离开了,有些事情,还是回去再做述说。 作者有话要说:  ヽ(ー_ー )ノ希望我不要写超吧第三卷的内容蛮挤的哭…… 还想说什么来着,忘了…… 不要吐艳女主啊喂qaw φ(..;)编辑酱说女尊是冷门嘤嘤嘤√不想扑街就换背景qaw 既然你们都不帮我选择那我就自己选择下一篇咯。 【(女尊)捉妖娘子强制爱】 隶属玄幻分类,披着奇怪外皮的不一定只有言情的女尊哟~ 如果今天收藏没过两百就一更,过了晚上还有一更也算是加更。 本周可能日更√ 好了没事了 ☆、预兆 敛水并不知道徐沪跟在她身后问了药的事情,所以倒是没什么负担的拿着药往宅子里赶去。 如今宅子里明面上有四个人在住,她,宁若玉,尚唯,胡乐,敛水总是有些担心尚唯吃亏,毕竟胡乐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匆匆回了宅子,抓药煮药加药引,敛水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宁若玉自从敛水回来了以后就知道了,跟着到了厨房然后靠在门槛上看着敛水的动作。 “你是不是放的有些多了?”宁若玉看着敛水的动作,皱了皱眉。 “是有点,不过对他也为什么害处不是。”敛水漫不经心的回答,闭了闭眼。 “难怪你的气色看起来这么差,你就不怕到时候撑不过去?”宁若玉皱眉,她是第一次知道敛水这厮有这么拼命的一面。 “比起我撑不过去,我更怕他撑不过去。”敛水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抽中的签这么困难,他还……太弱。” “你不觉得你现在像是在胡闹吗?”宁若玉看着那锅咕咚咕咚冒着泡的药汁,有些责备的说。 “或许吧。”敛水挑了挑眉,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 “好了,药好了,我先给他喂药,剩下的,我们再说。”敛水小心翼翼的把药汁倒出来,装进瓷碗里。 当敛水经过宁若玉身边的时候,宁若玉带着叹息的意味说:“我倒是第一次看你这么认真,能够这么长情。” 敛水顿了顿,没回头,直直走了过去,“我也很意外,我居然能够维持这么久,在没有新鲜感的情况下。” 路过偏院的时候门紧紧关着,胡乐不知道在偏院捣鼓些什么,敛水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宁若玉也在这里不是,再大的风浪也没事。 尚唯在房间里靠在床上一针一线的缝衣服,大家的少爷本就是要学习这些针线刺绣,琴棋舞画一类的,虽说书也曾学,但是也因人而异。 尚唯的针线活是不错的,他缝了件小衣服,上边绣了一尾活灵活现的小银鱼。 蓝鸢见着敛水进来,叽叽喳喳的叫着,尚唯抬起头来看着敛水,温温婉婉的笑着,像是江南婉约的雾气一般,格外的撩人。 似乎每次这男人都能够让她有些惊喜的意味,即使他的本质未曾变过,但是也能够让敛水保持最基本的耐心。 蓝鸢飞下来想凑过来偷偷的偷些药尝尝,被敛水推开,蓝鸢委委屈屈的又飞开了。 “小鸢如果喜欢也可以试试哟~”尚唯笑着说,放下手中的针线并细心的收好尖锐的针,自从怀孕以来不出去的时候尚唯总是呆在家里绣花,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些衣服,一针一线都是满满的心意。 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也是不错的,唇微微抿着,低着头手指灵巧的飞舞在一块小小的布料上。敛水回忆着刚刚的场景。 看得出来,尚唯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有时候尚唯自己摸摸小腹,脸上那种慈爱的光芒让敛水有过某些冲动。 敛水暗了暗眸子,拒绝了尚唯的提议,专门给他做的药剂又怎么能够分给蓝鸢呢? 尚唯也没有过多的再去要求,只是接过手中的药喝了下去,一如既往的草药味,一如既往的腥香。 “累了就休息休息,不要太为难自己。”敛水揉了揉尚唯的头,接回药碗,在尚唯乖巧的点头以后这才出去了。 洗了碗,敛水抖去手上的水珠,跟宁若玉找了个地方坐着,然后准备讨论些事。 “尚家,怕是最大的阻碍了吧。”敛水拿过宁若玉准备好的酒杯,往两人的杯子里斟满酒液。 宁若玉打开折扇,满满的摇着,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继续。 “你真的舍得?你家那位可是尚家的独子哟,你就不怕他跟你闹起来?”宁若玉眯了眯眼睛,她做事喜欢稳打稳扎,并不喜欢有风险的像是在赌一般的风格。 “去了翅膀的鹰都很少能够折腾,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是天上的鹰,我把他的倚仗毁了的话,他还能去哪里呢?” 第35节 本就是闺格里娇弱的花,离了保护,不说能够多出色,能活下去,就是不错了的。 “你真狠心。”宁若玉夸赞一声,停了摇扇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了想要的东西,比如权势,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本就是天赐的良机,尚家,是必定要去毁上一毁的。”敛水不接话,只是另开头,她也喝下酒,火辣辣的酒液流入喉咙里像是刀子一般。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不信任任何人,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做出些什么让皇上另眼相看,如果你说她知道是我发现尚家有谋反意图的,会不会对我嘉奖几分,甚至到时候我再提起你,你说不定能有个一官半职呢。”宁若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如果都能够得到好处,那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便劳烦王爷美言了。”敛水说。 “也正是因为我娶了尚家的独子,所以尚家那当家的,也就是尚中,可没什么戒心呢,毕竟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捕鱼女哟。”敛水低下声音冷笑,“不过这样也好,陷害起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现在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你我二人合作,掰到尚家,这样我能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你也能够把那男人看得死死的,再捞个官做做,哪里用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是妙哉了。” 做事,总得给帮忙办事的人一些盼头,这点宁若玉懂。 “不过我说妹妹啊。”宁若玉倒是跟敛水亲近起来,“你说你怎么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啊,尚家那少爷,坦白说也并不是什么绝色,而那所谓的胡乐,看起来倒是狐媚子一般的人物,如果姐姐没看错的话,那应该不是处子了,不知床上的功夫可是好哉?”宁若玉问。 作者有话要说:  (o?w`o)ノ?啦啦啦收藏满两百了 (o?w`o)ノ?似乎这章有点无聊【捂脸】走剧情嘛噜噜噜 (o?w`o)ノ?今天小彩叶投地雷啦所以一共有十个地雷啦,说好了满十个地雷也加更来着~ (o?w`o)ノ?那么明天也双更吧噜啦啦~ (●??`●)我换了新封面啦有人看见吗 ☆、端倪 “应是不错的,王爷这么说,我也觉得人有些少,到时候王爷可要替我寻摸几个美人才是。”敛水眯着眼睛说。 “一定一定。”宁若玉叠声说,一口应下,不就是几个美人吗,她给的起。 话说尚唯喝了药,发觉针线布料也用的差不多了,便下了床准备去找敛水说道说道,买些新的。 但是去了大厅,他正准备进去时便听见自家妻主说到“尚府”二字不由得是停了脚步,偷偷的凑过去听,有些好奇敛水在说些什么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让尚唯手脚冰凉,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妻主会是这般模样,一官半职,美人如云,这是妻主的追求吗?还说什么扳到尚家,这…… 尚唯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瞬间便被冷汗湿透,他不愿意相信他的妻主竟要毁了尚家。 娘亲对敛水的确是没什么防备,所以……尚唯不敢想,劝自己往好处去想。 皇上应该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尚中有多么忠心尚唯这个儿子的都是知道的,几乎算得上是愚忠的,皇上应该也知道的吧! 尚唯一厢情愿的安慰着自己皇上不是这般不懂明辨是非的。 只是,这借口根本连尚唯自己都无法说服,尚唯摇着头,跌跌撞撞得离开,脑海里的思绪繁杂的让人无法去理清。 胡乐也从房梁下下来掠走,他也在偷听。 “偷听的小狐狸走了,你回去宝贝宝贝你家男人?”宁若玉径直续了杯酒喝了下去,问。 “……无所谓。”敛水颇有些嘴硬的意味说道,只是那表情却是担忧的。 “你真的要做?不怕他恨你?”宁若玉再问,“即使……” “不用说了。”敛水摇头,拒绝再度进行这个话题。 “深爱的人卑微,被爱的人有恃无恐。”莫名的,宁若玉便想到了书上的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倒是应景,只是也不知道说的人是敛水还是自己。 “或许吧。”敛水长长的舒了口气,愈发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的影子。 “尚家那个尚中倒是个愚忠的主儿,可惜了……”宁若玉摇头不再继续。 敛水疲倦的小憩了一会儿,宁若玉看着头一点一点的敛水,目光有些阴冷。 尚唯回了房间,猛的关了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慌张,他难过,他想要逃离。 尚唯躺回床上,刺绣的东西掉在地上他也没有心情去管。 敛水她真的一点都不念着他么?当真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竟然想着拿他娘亲去献忠心。 尚唯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他颤抖着指尖拢了拢被子,却还是没有暖和上半分。 尚唯无法想象自己嫁的人居然是尚府的催命符,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一想到敛水和宁若玉的谈话尚唯就止不住害怕。 敛水她……好深的心计!尚唯捂住胸口,不去管心底如何叫嚣着不相信,但是这是他听见的,又怎么会有错,尚唯硬生生的把衣服拽的抽了丝。 敛水仍旧和往常一样与尚唯相处,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同,同床共枕,同床异梦,敛水放任尚唯脸色苍白。 过几日,雨天,无法外出,天空阴沉沉的,白日里都得点着蜡烛才能看得清东西。 尚唯这几日都有些坐卧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去提醒自家娘亲提防敛水,索性就是雨中的天气,尚唯也蹒跚着踩着水去了隔壁家,敲门,进去。 敛水在厅里看着尚唯离开,无悲无喜,面色平静。 莫画惊讶的看着尚唯一个人过来,往日尚唯出行的时候敛水都是跟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莫画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敛水会做出那种事情。 毕竟莫画看到的敛水无不是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是以谁都没有怀疑过敛水会有些什么别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敛水的不同呢?莫画努力的去想,或许是因为太信任,所以连敛水的不自然都一厢情愿的忽视掉了,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般的不正常,怕是从敛水寻回尚唯再回了临江县便开始了吧。 帝都的繁华,还真是最迷人眼的呀,总是不知不觉的污浊了人的心。莫画在心底叹息,面上却仍旧是往常的表情。 徐家不往来的其实只是敛水而已,他们对尚唯还是抱着善意的,特别是在徐沪探听了敛水买的药的时候。 那个女人怕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吧,从很早以前就迷住了吧,不然怎么会给尚唯喂那样的药呀!莫画想。 莫画搀着尚唯进去。他们会帮助尚唯的,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徐家的众位都并不愿意尚唯这么生生得跳进火坑里,毕竟在相处中,徐家的诸位都挺喜欢尚唯的。 由于下雨,徐沪一家都没有外出,都是窝在厅里做些活计,此时看见尚唯过来都是有些惊讶,纷纷起身靠近。 本来金大叔还打算去准备些干衣服给尚唯替换,只是靠近了看,尚唯根本没有被雨淋到一丝一毫,就算是从隔壁直接过来,也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金大叔只能把这事当作是幸运一说。 “怎么了?”莫画回去换了身衣服,问尚唯。 “没事。”尚唯摇摇头,他还是做不到说敛水的不对,即使他曾亲耳听见敛水的话,但他不愿意相信。 徐沪有些怜悯的看着尚唯,有些话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只是如果不说,那尚唯继续喝敛水煮的药,以尚唯对这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可是如果说了,又怕是像特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似的。 徐沪陷入两难的境地。 尚唯是个心细的,哪怕是难过着想找个地方避避,他也能够看到徐沪眼中的挣扎。 “徐大姐有什么话便说吧。”尚唯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难过到郁结的他,连微笑都有些勉强。 金大叔看不过眼,走过去抱住尚唯,生怕他受不住接下来的话。 尚唯依偎在金大叔的胸口,像是依偎在爹亲的怀抱中,难得有些安全感,却更是觉得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不适合写虐ヾ(_ _。)这三张有点枯燥但是作者君保证就这三张! o(一︿一+)o说好的要反攻我家小唯才不能一直被欺负! (Ω_Ω)要逐渐写出为什么敛水酱不待见小唯的原因~ 对了≧▽≦又是番外的时节说好吃肉的人类们酷爱让我看见你们的热情啊!! ☆、药的隐瞒 “如果那医馆的伙计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你家妻主她在医馆里拿的药,是堕胎的。” 莫画闭了闭眼,徐沪说不出口,他又何尝能够容易的说出口,怎么说尚唯也是他交心的朋友啊。 话一出口,莫画就撇过头去,不忍去看尚唯的反应。 尚唯僵了僵,似乎在想着刚刚听到了什么,怎么可能,妻主她明明……尚唯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听错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莫画你说什么呢,别吓我。”也或许是他听错了吧,尚唯自欺欺人的想到,似乎从开始跟着敛水的时候,自欺欺人就已经成了他最为熟悉的一个情绪,他开始无法面对真实。 “想哭就哭出来吧。”金大叔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最在意的莫过于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家的妻主,最心疼的是莫过于自家妻主谋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难怪尚唯会这般自欺欺人,换谁谁都受不住啊。 金大叔有些难受的拍了拍尚唯的后背,兴许是想给他一丝安慰。 尚唯是个惹人疼的人儿,乖巧,清秀,每天都是安安静静温温婉婉的,偶尔活泼一些耍下小脾气,但从来都不会让人厌恶,就像是在和徐家一同相处的时候,进退得当,看得出是从大家出来的人。 怎么上天就这么的不公平呢,让尚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遭受这般折磨,徐大娘也是叹气。 怪就怪啊,这孩子遇见了敛水,即使是跟敛水相处了好几年的徐大娘,本是自认为看人看得准的徐大娘也不得不承认,敛水的心思太重,她也看不清。 她对你没有恶意的时候你会觉得跟她相处的很不错,但是真当敛水对你有恶意甚至是反咬你一口的时候,你却从来都无从察觉,敛水是个很会隐藏,也很坏脾气的人,所有的温和或者冷漠,指不定都不过是一些伪装罢了,这样的敛水让徐大娘暗自心惊。 “怎么可能,妻主她明明,明明还叫我替这个孩子取名字呢,我不相信。”这一定是他听错了,尚唯一厢情愿的想着,想着敛水应该也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他要相信妻主,尚唯这么的告诉自己。 “她没有一下子为你打胎,而是一点一点的加的打胎药,我问过那医馆的郎中了,她说你家妻主是把一天的药分成七天的药,隔几日隔几日的喂,这样不到一定的界限孩子是不会掉的,但是这样下来这胎一定是不太稳当的,指不定动作大一些都要是得掉。” 徐沪忍不住开口,跟敛水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徐沪知道敛水表现出来的冰冷并不带着几分真,但是她也很明白,按照敛水这般喜怒无常的性子,你也很难知道她哪些才是真的情绪。 “她是想让你自己弄掉这个孩子,免得到时候再去怨她啊。”徐沪几乎是感叹着说了出来,揭露出的真相像是狠狠地在尚唯的胸口划了很深的一刀,疼,疼到麻木了还是能够继续的疼,似乎那种疼痛的感觉已经深进了骨子里似的。 “你们都是在骗我的吧。”尚唯笑着摇摇头,脸色更是显得苍白,他推开金大叔,只是轻松的笑。 但是徐家的人都好像能够看到他的胸口一点一滴的在往下掉着血,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然后汇聚成小水洼一样的形状。 就好像是心口破了个洞,尚唯硬是把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情绪塞进那破了的洞里,像是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躲避灾难一样,事实上,这样不过是更让自己难过一些。 “傻孩子……”金大叔轻声感叹,声音带着几许忧愁,尚唯似乎是被敛水吃的死死的,如果不是真的心死,他就会这么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也是个可怜人啊……金大叔忍不住想。 莫画想上去搀着尚唯,给他一些力量,尚唯推开莫画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帮助,只是在抬起头的时候,无声的泪流满面。 “妻主她,明明最好了。”尚唯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梦幻,也不知道是说给徐家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先回去了,这场美梦我还要继续做下去呢,我回去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尚唯说完,紧紧的抿着唇,生怕自己会抽泣出声,他扬起头,下巴高高的抬起,一副高傲的模样,像极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但是却不止他一个人知道,高姿态的抬起头,不过是为了把眼泪逼退回去,不让它流下来。 他要回去了,尚唯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往门外走去,只是他在莽撞,也记得护着小腹,护住他肚子里的孩子。 他栽在敛水的手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徐沪目送着尚唯离去。 门口,胡乐正在等待着尚唯,亲自掉进他的陷阱里。 尚唯自然是看见了宅子门口的胡乐了,即使现在脑海里的思绪纷杂的想要爆炸,他也仍旧是维持着表面的宽容,他怎么能够让胡乐看清呢,他可不能让敛水失望。 尚唯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知道自己其实也有这么恐怖的一面,就好像思绪跟动作生生的分开似的,即使灵魂疼痛的恨不得立马死去,但身体却仍旧能够维持礼仪云淡风轻的笑着。 第36节 “弟弟怎么在门口呢,雨大,快些回去免得着凉了。”尚唯笑着说,声音温和。 他怎么能够让胡乐看轻呢?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尚唯也不得不挺直腰杆跟胡乐对峙。 “你老是这幅亲近的样子恶不恶心啊。”胡乐轻蔑的冲尚唯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恶劣,“这幅兄友弟恭的模样装给谁看啊,那个女人真的在意吗?”胡乐有些咄咄逼人的靠近,“她值得你这么作践么?” 胡乐危险的眯起眼睛,一瞬间看上去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危险而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作者君有事外出,明早没更~明晚可能有可能没有看作者君赶不赶得上噜噜噜 这章差点写超噜噜噜~ 一百章有肉番,可能带雷~~~ ☆、骄傲 “弟弟说什么呢,妻主是个好人。”尚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后退了两步生怕胡乐发起疯来伤到他肚子里的孩子。 “好人?好到完完全全的伤了你的心?”胡乐不屑的说。 “弟弟,慎言。”尚唯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家妻主的不好。 “说实话吧,你其实想过当初不救我吧,任由我死去,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这么多事呢?” 胡乐不再纠结于敛水的事儿上,像是看透了尚唯心底在想些什么,步步逼近。 “其实,你想杀了我吧?”胡乐靠在尚唯的耳边轻声说。 尚唯的瞳孔猛地一缩,僵立在原地,被人看透的感觉如同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尚唯觉得自己很狼狈,几乎招架不住这般嘲弄别人的胡乐,怎么可以! 尚唯猛地捏紧拳头,丝丝的疼痛好不容易唤回了他对身体的掌控。 “是,我讨厌你。”回过神的尚唯惊出一身冷汗,迅速的镇定下来反击,刚刚似乎有那么一刻身体是不受控制的,“但是妻主答应留下你,我也就不跟你纠缠。”还要维持与你的友好假象避免妻主费心去调解。 尚唯最听的便是敛水的话了。 诚然,尚唯的确是个软性子,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争,每一个父母都可以为自己得孩子长出一身的刺,刺痛不怀好意靠近的每一个人。 尚唯的骨子里,仍旧是骄傲的。 “不纠缠,你倒是好性子。”胡乐吃吃的笑,有些惊讶尚唯这么快就恢复了神智,“那便走着瞧吧。” 胡乐嘲弄的看着尚唯,转身离去,他的目的达到了。 雨下的愈发的大了起来,像是砸在尚唯的心上,他骄傲的挺直脊梁,心里却溃败的一塌糊涂,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流露出让人不快的情绪,他不想敛水因为那些不快的情绪离开他。 尚唯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拼了命的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稻草,只是,那稻草,却滑的让人心寒。 不知道何时飞出来的蓝鸢凑近尚唯的颈窝蹭了蹭,给手脚冰凉的尚唯带去一丝丝的温暖,尚唯摸了摸蓝鸢的脑袋,长长的舒了口气,进了屋,一切照旧,他还是那个做着美梦的夫郎,嗯。 换了一身衣服,细细的擦了身子,尚唯本想痛痛快快的去泡个澡,却迟疑着不敢去喊敛水,六个月的身孕让尚唯弯腰都显得有些困难。 还是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再说,尚唯如是想到,希望能够继续做个美梦。 “妻主……”睡梦中的尚唯轻声呢喃,用力的抓紧盖着的锦被。 门外,敛水靠在门上,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直到里面完全安静下来,这才离开,门外一片凄清,恢复了方才无人来过的模样,倾盆的大雨在落在屋檐下如同挂了一道珠帘似的。 胡乐回了偏院,细细的谋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他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如果这个过程伤害到了无辜的人,比如尚唯,他也只能在心底道一声歉了。 敛水去了厨房,捡了点干柴开始烧火,对付尚家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交给宁若玉就够了,她还是悠哉悠哉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如果宁若玉需要帮助她再插手也是不迟的。 敛水发觉自己最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总是莫名其妙的陷入回忆之中。 回忆真是件神奇的事情,哪怕是曾经对回忆最不屑一顾的敛水也忍不住感叹,往日的不回忆是因为压根就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现在倒是有了。 只是却……敛水满脑子都是想着尚唯的模样,她闭了闭眼,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烧开的热水以及袅袅升起的白雾不禁是苦笑。 她这么一回想到底是回想了多久啊,连水都烧开了。 敛水并没有烧很大的火,只是零零星星的捡了两三根柴便塞了进去,烧开这么多的水应该是要很久的吧,敛水不太确定。 其实敛水只是突兀的想找些事情做,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人自己过了很久,现在竟然才开始会觉得寂寞,想想,敛水就觉得有些可怕,所以她需要做些事来分散注意力。 正好尚唯冒雨从外边回来,仅是擦了擦身便睡了,敛水知道尚唯其实是个顶爱干净的男人,当然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么舒适的条件,尚唯也会降低标准。 总之就是一句话,尚唯是个好养活的男人。一想到尚唯竟是擦了擦身,也不来唤她烧水,敛水就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终究是生疏了。 明明是自己策划的距离,可为什么达到效果以后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呢? 甩去脑海里纷杂的念头,敛水拿来沐浴的大木桶,把水到了进去,再调剂了一些凉水,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 敛水回房间,把几乎是蜷成一个球的尚唯摊开,多大的人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爱卷着被子团在一起睡,也不怕压倒肚子里小家伙。 敛水揉了揉尚唯因睡姿不端而起了红印的脸,小心翼翼的把人摊开,然后抱进怀里。 六个月的身孕在旁人看来有些心惊胆颤的意味,无他,仅仅是因为尚唯太过于瘦削却又挺着不合比例的肚子的缘故。 这几日来这个男人倒是迅速的瘦了下去啊,敛水爱怜的脱了尚唯的衣服扯上屏风挡着,然后小心的把尚唯放进去。 除了刚开始抱起来的时候尚唯不安分的蹭了蹭敛水的胸口以外,尚唯表现的倒是意料之外的安分,或许是因为敛水在一旁心底不自觉的拘谨吧。 敛水往水里放了些血,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开水的热气缓缓上升,散出奇异的冷莲香,让闻到的人无不精神一振通体舒畅,只可惜这个待遇,只有尚唯有。 在客房写写画画谋划计策的宁若玉愣了楞,感受到空气中微不足道的能量波动,眉头像是打了死结一样高高隆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值 “胡闹!”宁若玉低喝一声,带着愤怒的意味,她知道敛水在做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去阻止,她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谁都不例外。 宁若玉在虚空画了些什么,替敛水遮盖住了这能量的波动以防生出别的祸端。 却说那红艳艳的液体入了水,如同寻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欢快的凑近尚唯,然后化为最纯粹的能量对尚唯进行滋补。 敛水的脸色愈加苍白,从空中摄入的能量无法维持她的输出,最终还是有些伤了根本。 敛水眩晕的晃了晃,看着尚唯渐渐红润起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熏红的脸,觉得倒也是值得。 等到差不多了,敛水才停了手,体内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好受,失血过多让敛水显得很是虚弱,只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倒是看得不太清。 敛水飞快的休息了一下,趁着水还没凉便开始替尚唯清理身体,她可不想她家男人因为她的疏忽而感冒了。 尚唯是睡着了但不是睡死了,被敛水这连番的动作弄下来还不醒的话,那便是有问题的了。 尚唯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发觉自己坐在沐浴用的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了他的身体,敛水也站在一旁。 尚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依稀觉得是个美梦,而且这个美梦也是让人舒畅的,至少尚唯觉得现在的他浑身都有劲,精神好的不得了。 果然呢,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有这么美的梦境,尚唯直直的把这认做是梦。 尚唯不止一次的觉得,做梦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梦里的敛水可以满足他的任何事,而且会变得很温和,就算是任性都可以被接受。 而且在梦里……他就不会去计较太多东西,不用糟心敛水到底是好是坏是不是要对他的娘亲下手是不是要谋害他肚子里的孩子,梦里的他显得肆无忌惮,什么都不用多想。 尚唯有些委屈的伸手要敛水去抱,像是猫一样惹人怜爱的眼神,敛水愣了楞,倒是按照尚唯的意思把他抱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替他擦干身子。 这男人,居然撒娇,意识到这点的敛水突然觉得今天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妻主,做梦的时候又梦见你,我很高兴。”尚唯搂住敛水的脖子,敛水有些僵硬,却还是任由他表现得亲昵。 这男人以为他还没醒?敛水挑了挑眉,没做声。 直到敛水替他穿好了衣服,尚唯还是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敛水的身上不下来,颇有几分耍赖的意味,敛水一有放下他的意图他便拼命的摇头,微微带着湿气的发丝散出点点水珠。 僵持了一会儿,敛水妥协了,任由尚唯赖在她身上,不过敛水倒是贴心的帮助尚唯换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然后拿起一旁的面巾替尚唯擦干头发。 果然是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有妻主这么温柔的待遇啊,尚唯一边难过一边把脸埋进敛水的颈窝中,像是窒息已久的人突然遇到空气一般,用力的感受敛水的存在。 好不容易把尚唯哄睡,敛水揉了揉手腕,尚唯虽然轻,但是好歹还是个孕夫,以敛水这般肉/体凡胎来生生的把尚唯搂了几个时辰,那也是不容易的。 半梦半醒间的尚唯显得格外难缠,就是不肯睡觉,拖着敛水嘀嘀咕咕了很多东西,像是把平时不敢说的都说了一遍。 敛水趁着尚唯熟睡的时候出去了,她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 所以当尚唯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床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失落?这也是有的,但是似乎还有些庆幸,庆幸什么?庆幸方才自己的失态真的只是一个梦一般。 毕竟抱着妻主一直哭然后一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他,真的不像是平时的他呢,很……很丢脸啦! 尚唯咬咬唇,下了床,发觉自己换了件衣服,浑身清清爽爽的甚至还带着沐浴的香气,整个人都僵住了。 由于临江县地处偏僻,所以消息都是传的慢了几分,往往如果是帝都的事儿的时候,凡事发生了的事情莫不是五六天以后才知道。 就这样,还是托了那些外出的人儿带回的消息,不然临江县这个桃花源似的县城定当是与世隔绝一番,也就不会像这般生活的惬意而舒适了,最重要的是,这儿的民风好的惊人,人与人好像是没有距离一般。 尚唯不再纠结敛水到底有没有来过,而是与往常一样的继续过活下去,他可不能撑不住呢。 尚唯强迫自己忘记敛水做过的事,还好这几日敛水没有端药来给他喝,不然尚唯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胡乐站在门口等着尚唯出来,笑容邪肆。 由于上次基本上可以说是跟胡乐闹掰的不能够再闹掰了,所以尚唯这次倒是没有再故作亲密的跟胡乐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胡乐,眼里满满的疏离与戒备。 胡乐显然很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还真不愧是尚家出来的人,都一样的处变不惊啊……”胡乐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什么意思。”尚唯的目光一凛,他不明白为什么胡乐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越差越远,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意思啊~”胡乐慵懒的揉了揉头发,侧着脸,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呢~”胡乐俏皮的眨了眨眼,那狐魅的感觉愈加明显。 如果说有什么让尚唯挂记的。莫过于亲人二字,尚唯是典型的巨蟹座,对于亲人基本上是当命来看,即使是有时候闹脾气,但也丝毫无损这份情感。 “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尚唯伸了伸手,直接下了逐客令,他敏锐的知道胡乐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 “真是冷淡呢,好伤心。”胡乐捂了捂胸口,看上去的确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只是如果他的嘴角不是上翘的话。 “我真为你娘亲不值呢~”胡乐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唯。 作者有话要说:  (o′w`o)ノ?谢谢【小黑子】捉虫~ 第37节 ☆、累了 “虽然你很是碍眼,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胡乐带着胜利者一般的微笑靠近尚唯,像是危险的猎人,正在靠近他的猎物,他轻轻的凑过去,对尚唯说:“我听说,尚家因为谋逆而准备满门抄斩呢,听说下命令的就是宁金王呢。” 胡乐故意的顿了顿,“似乎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你家妻主谋划的结果呢?”亲人啊,永远是尚唯的死穴,观察尚唯这么多天,胡乐很明白,打击尚唯,要怎么做才会令尚唯更是难受。那个女人,是在纵容他吧? 纵容他对付尚唯这个所谓的夫郎,还真是薄情呢,这个世上的女人。胡乐冷笑,他还要感谢那个女人的纵容呢,如果不是她的纵容,他又怎么会这么快找到她的弱点呢?胡乐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眉目含情,倒是端的一副魅人的好相貌。 “轰隆——”这个消息如同在尚唯的脑海里炸起一道惊雷,响的他有些头晕目眩,还算是单纯的,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尚唯,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黑暗,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显得被动。 “你在说什么?”半晌,尚唯才找回他的声音,声音很是干涩,像是无法承受对方带来的消息一般。 “啊拉~没听到吗?我说,尚家,被抄家了。”胡乐恶劣的重复多了一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色苍白苍白的模样,心下掠过一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哼,还真是个笨蛋呢!胡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轻蔑,不共享记忆,不会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好处,胡乐有一瞬间觉得,这似乎也是不错的呢。一个在他眼中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不屑于去记忆的女人,居然夺了他的身子,即使妖物什么的本就不是什么看中贞操的族群,但是这并不妨碍胡乐的不爽。 难道她以为,一点点的纵容就可以完全消除对他做的事情的影响吗?真是可笑。 “啪嗒——”尚唯觉得自己脑海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就这么干干脆脆的断去,一瞬间,尚唯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很多说不出但是却又纷纷杂杂的情绪。 “呐……恨吗?”胡乐问,眼眸黑漆漆的,就好像是迷惑人心的恶魔一般,他看着尚唯,再度靠近尚唯说了些什么,把一个用绸布包着的东西塞进了尚唯的怀里。 可不要让他失望啊~胡乐笑眯眯的看着失神离去的尚唯,显得很是开心。敛水此时尚且窝在房间里,闭着眼睛,脸色在阴沉沉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苍白,只是不注意看的话,又或许觉得是错觉。 敛水的胸口起伏有些小,呼吸算不得平稳,因为她的呼吸几乎轻到没有。 还是……大意了呀……敛水在心底感叹了一下,虚弱的感觉如同如影随形的触手一般紧紧地纠缠着她,让她很是不爽,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尚唯脚步虚浮的回了房间,他知道敛水在那里。 “妻主。”尚唯推门进去看着敛水,敛水也安安静静的回望,神色似乎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怎么可以…… 明明,明明是她毁了尚家,为什么还能够这么平静……尚唯握紧手中的东西,神色隐忍而痛苦。 “嗯。”敛水应着,声音倒是掩藏的滴水不露,没有丝毫虚弱的感觉,她很想知道,自家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或者说,她是想看看自家男人到底是掉进那只小狐狸的陷阱有多深呢。 他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能够这么轻轻松松的毁掉他的家以后又若无其事的面对他,难道……她以为他真的是铁做的心,不会心疼么?尚唯抿了抿唇,他真的很累,一次一次的靠近,一次一次的被推开,没有理由,没有解释,一切就仅仅是因为梦境而变得虚幻。 尚唯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怎么样的解释,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上最后一句,就像是每个人临死之前的挣扎一般,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又忍不住去做。 “妻主……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尚唯问,捏住的拳头用力到骨节泛白的程度,他痛恨自己的期待。 “没有,你想问什么?”敛水低下头,眸子里的情绪波涛汹涌,但是那些情绪也仅仅限于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里,其他地方,没有一丝表露。 “敛……我累了,真的累了。”在敛水说没有的那一刻,尚唯明明白白的知道了不可能三个字,不可能有解释,不可能得到解释,也就是在那一刻,尚唯很清楚,他该放手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一个人自己养就好了……孩子啊……既然她怎么想杀掉这个孩子,那么…… 尚唯靠近敛水,像是往常一样想要汲取温暖,可是记忆中以及现实中的这个人已经无法再给他半分的温暖,尚唯所能够感觉到的,仅仅只有是寒冰一样的温度,冻得他瑟瑟发抖。 敛水放任尚唯靠着自己,也调整好姿势尽量不压着他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呢,他知不知道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他们初见时候那个即使已经把棱角小心翼翼藏起来却又显得有锋芒的少年一样,还是一样的……那么想让人把他毁灭啊。 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够把他骨子里的东西敲碎然后拿出来丢掉吗?敛水说不清自己是失落还是开心,她只是宠溺的让尚唯靠着自己,什么也不想做,也就什么都没有做。 明明知道危险却不去做任何的防御,这并不符合敛水一贯的作风,但是却符合她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什么时候觉得喜欢,什么时候觉得不喜欢,这些,都是不定时的。 敛水半靠在床边,方便尚唯把手放在她身后搂着她,她有些看不清尚唯的表情,觉得有些可惜,但是随即又释然的笑笑。 “噗嗤——”也就在敛水把笑容绽放出来的那一刻,刀子入肉的声音同时响起,冰冷的刀刃进入体内的感觉,让敛水觉得有些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在认真的考虑番外这种神奇的东西,明天是番外,有人给个好建议吗?~ ☆、番外再一发 某夜,下着倾盆大雨,临江县的夜色浓的就好像是看不见明天。 敛水不知道怎么的来了兴致,看着安静的坐在身边刺绣的男人,眼里有某些情绪翻滚着。 敛水靠近尚唯,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尚唯的视线,尚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敛水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还是乖巧的把手里的针藏好,任由敛水动作。 敛水侧了侧头,看着尚唯隆起的小腹,真的很奇妙啊,那里有自己的血脉。 嘛,不过那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满足自己的渴望,敛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前提是……这个男人不要乱动呢……敛水在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上,一向是极尽耐心的,她温柔的扶着尚唯坐起,然后手法温柔的开始剥开尚唯的衣服。 尚唯只觉得那触觉就好像是羽毛轻轻拂过的感觉,被触碰到的肌肤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愉悦的信号。 敛水有些魔怔的吻着尚唯,看着他闭上眼睛任由她掌控的模样,有些出乎意料的迷人。 敛水扯下尚唯的发带,或许是不够温柔的缘故,尚唯皱了皱眉,但是却仍旧乖巧的如同娃娃一样躺在敛水的怀里,直到敛水把他的手绑在床头,这才有些慌乱的睁开眼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敛水明明白白的从尚唯的眼中读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一时间倒是觉得好笑,敛水吻上他的眼睛,她家男人还真是有双会说话的眼睛啊。 “来,我们检查身体。”敛水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即使很久没有做过,但是敛水的手还没有生,很熟练的就把尚唯的衣服褪下。 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有诱惑力,敛水轻轻的捏了捏尚唯胸前的小红果。 尚唯绷紧身子,嘴里忍不住溢出某些诱惑的音符,扰乱的头发披着,像是在引诱她犯错。 兴致来了敛水也就拿起尚唯落在一旁的一束青丝,像是清扫一般的来来去去的扫过其中一只小红果。 “啊……”尚唯猛的拔高了一个音调,眼角泛红,隐忍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怎么了?”敛水有些疑惑的文,下意识的动了动手上的那一缕青丝。 “唔……”尚唯这一次干脆是挺动着身子想要躲避,却是被敛水眼明手快的止住。 昏黄的灯光此时在尚唯眼中太过于亮,敛水眼中的倒影让尚唯有些羞惭,不禁转过头去,轻咬下唇颤抖。 “原来如此。”敛水低低的笑了声,那一缕青丝有几根不知怎么的戳进了小红果里,难怪尚唯的反应这么……激烈。 敛水抚开那青丝,偶尔的小情趣让尚唯的身体也觉得很受用。 作怪的手来到了隆起的小腹,敛水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尚唯的肚脐,尚唯直接踢了她一下。 “我想要。”敛水一本正经的在尚唯的耳边说,她是认真的,前些年因为没有开过荤倒也勉强能够忍着,现在正是渴求强烈的年纪,即使不能够真的吃掉尚唯,但挑逗一二也是个望梅止渴的好办法。 为什么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啊,尚唯的耳朵红的都快要滴出血了,撇过脸不想去理没脸没皮的自家妻主。 自家夫郎的脸皮还是太薄了呢。敛水想。 “我问过大妇了,三个月以后可以做的哟。”轻快的声音,搭配着令人脸红的动作,这种反差让尚唯羞红了脸。 “干……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啊!尚唯磕磕巴巴的说不成一句话。 “你不想要吗?”敛水揉了揉那半硬起来的肉块,粉红色的在她的手心显得尤为可爱。 “变热了呢。”敛水干脆侧躺在尚唯身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登时让尚唯软了身子,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呜……”鼻腔里哼出甜腻的声音,敛水反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食指轻柔的在那冠状沟上反反复复的揉按,每次却又正正的摁住沟内的小孔。 尚唯挣扎着想要躲开,身子激烈的扭动,却看起来更像是他主动迎合一般。无论肉块的硬度如何,那蘑菇头似的地方却总是软着的,敛水像是上了瘾似的反反复复的攻击着那一点。 尚唯想要踢敛水,敛水笑着翻过身压住他的腿,“这下,倒是动也不能动了。”食指牵出长长的银丝,那小小的孔内吐出一些清液。 “放开!”尚唯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声音却仍旧是细细弱弱的。似乎是感受到了爹爹的怒火,肚子里的孩子也凑热闹似的动了动,这更让尚唯觉得羞耻。 “是不是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看着呢。”感到震动的时候敛水有一瞬间的愣住,但是却不肯放过尚唯,随着问话把手里的东西狠狠一捏。 “嗯……”尚唯闷哼一声,羞愧得泄了身。一想到孩子在肚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他,尚唯就觉得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没控制好力度呢,敛水有些惋惜的看着手上的浊液,却也不打算再继续了,毕竟现在尚唯还怀着孩子不是。 敛水解开了尚唯手上的绳子然后用袖子帮尚唯擦干净。 感度良好的地方被柔滑的布料擦拭,尚唯忍不住悄悄躬起身子,自以为做的很隐蔽。 敛水有些好笑的看着尚唯鸵鸟一般的动作,也不戳穿,看着他那处又有了动静,却也不再动手。 待到敛水出去洗了手换了衣服回来,敛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男人已经团着被子裹成球的模样,害羞了啊…… 敛水吹了灯,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塞进自己怀里并用带着调笑的语气说:“感觉不想见我的时候,可以考虑藏进我的怀里哦。” “才不要!”尚唯赌气似的回了一句,手却紧紧的抓住敛水的手不肯放手。 “口是心非。”敛水刮了刮尚唯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作者君卡在这里你们会不会想打我呀嘎嘎~ 好想写张孕夫肉香嘤嘤嘤!可是我的节操告诉我不!可!以!这么禽⊙兽φ(..;) ☆、尚唯去处 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出,沾染在尚唯的手上,尚唯僵住了。 “梦醒了。”敛水淡淡的说,听不出喜怒,没有去问为什么。 她只是觉得意识渐渐开始有些模糊了,后悔吗?她不知道。 尚唯愣了愣,下意识的逃开了。 想起尚唯眼中仇恨的情绪,敛水觉得自己的心底似乎有些不舒服,希望那个男人聪明一点,怀孕着的时候,不要去招惹某些东西呢…… 但很快敛水也不用去考虑舒服不舒服的事情了,因为她昏过去了。 尚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宅子,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他怕敛水醒过来以后迁怒他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尚唯跑了,只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尚府到了,天下之大他哪里也没去过,又该怎么去找容身之处? 就在尚唯跑出去了以后,宁若玉便出现在了敛水的房里,她看着昏迷着的敛水,微微的叹了口气,何必呢…… 尚唯在临江县外的丛林中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尚唯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黑色调的房间里,黑色的被褥,黑色的装饰。 尚唯撑起身子,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有些发软。 这是……哪里?尚唯有些愣神的打量着四周。 “你醒了?”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尚唯一个激灵,往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长长的发丝披散着,不是青丝,而是一头白发,红黑相间的面具让那男人多了几分冷酷。 听声音,似乎是个老人,尚唯是个有礼貌的,所以在察觉出那个男人是老人的时候,便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好好躺着。”有阅历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尚唯想做什么,男人厉声说。 难得碰见个好苗子,虽然已经不是少年了,但是根骨却是实打实的好,而且也懂礼貌,天青不禁起了收徒的念头。 第38节 至于尚唯怀孕了但是却一副逃跑的模样昏倒在外边的这件事,天青嗤之以鼻,这年头负心女太多,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又不是没被伤过,而且他的红黑馆又不是养不起两个闲人。 男人名叫天青,是红黑馆的馆主,即使驻颜有术但也无法掩盖他此时已经五十多岁的事实了。 红黑馆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也算是一方的势力了,很少有人去惹红黑馆里的人,毕竟那里的都是杀手,谁都不想自己睡觉的时候旁边蹲守着个时时刻刻都想要她命的杀手。 尚唯乖乖的躺了下去,眼睛透亮透亮的,容貌也讨巧,只是那肚子大的实在是有些碍眼。 天青走上来在尚唯身边站定,拧着眉看着尚唯有些苍白瘦削的脸。 “谢谢你救了我。”尚唯尝试着开口。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天青没有理会尚唯的道谢,尚唯躺下的时候天青注意到尚唯下意识的护了护小腹,看起来是很在意的。 “……是的。”尚唯愣了楞,但却没有说谎,即使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供养他的孩子,但是他却舍不得放手。 天青很少与人这么面对面的,和气的交谈,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下属,就是将死之人,这种和气的感觉若是要追溯,都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我想要她。”再怎么说也是肚子里的一块肉啊,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天青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很多年前的他也和尚唯一样,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天青苦笑着低下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尚唯隆起的小腹。 “留在这里。”天青定了定神,言简意赅的说。 尚唯愣了楞,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欣喜,正想说谢谢,却被天青打断了。 “有条件的。”他说,红黑馆不是善堂,就算是救人天青也不会白白的去做。 “做我的徒弟。”替他管理着红黑馆,天青已经是觉得有些累了,所以他迫切的需要一种解脱的方式,却正好是在临江县看见昏过去的尚唯。 天青觉得,这似乎是命运给的机缘。 “我答应你。”尚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他有些隐忍的咬着唇,未知的领域让他觉得害怕,但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还有孩子,正是孩子给了他无可比拟的勇气。 别说是做徒弟,就是白白的送了这条命,尚唯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如果这样能够好好的照顾他的孩子的话。 尚唯强迫自己忘记敛水,难得倔脾气让他显得有些发狠,说不爱就不爱会让心痛的鲜血淋漓。 但是尚唯无法原谅敛水,再隐忍的人都会有逆鳞,孩子,亲人,配偶,尚唯忍不住苦笑,他是不是该赞叹一声敛水懂他呢? 哪里最疼,她偏偏就动哪里。 尚唯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说好了不为她跳动了,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他看见了契机。 他累了,所以真的放手,他暖不起那颗冰冷的心,所以尚唯放弃了。梦境醒了便醒了吧,他还是该面对现实。 没有人喜欢一直作践自己,尚唯说不准自己是不是恨敛水,毕竟如果不是敛水一直若即若离的给他隐晦的暗示,他也不会这么紧迫的渴望那一丝温柔吧。 而他的离开,也是她乐意看到的吧?尚唯苦笑。 天青看着尚唯失神的模样,也没有打断他,便任由尚唯走神。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尚唯才突然想起救了自己的人似乎一直没说话,有些慌张的看过去,正正对上天青的视线。 “我叫天青,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傅,明天你就开始练本门心法。”天青说,看见尚唯回神了,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哈?”尚唯有些呆住,脑子一下转不过弯儿来。 “心法能够对孩子有益,身法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走到门口天青顿了顿,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敛水的噜噜噜~换排版了哟 ☆、敛水去处 敛水是被宁若玉泼醒的,冰冷的水浸湿了整个床,混杂着鲜艳的血液慢慢的融进被子里。 醒来的时候敛水有一瞬间的迷茫,脑子一片空白,脸色苍白的可怕,她说:“谢谢。” 宁若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敛水,谢谢,谢什么谢? 宁若玉显得很生气,不管敛水有没有错但是作为最好的朋友宁若玉又怎么能够忍心看着敛水弄得这幅狼狈的模样? 敛水低着头,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一时之间宁若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安慰这种事情她们都不会做,也不需要。 伤口慢慢的结了痂,也不流血了,只是疼痛的感觉似乎蔓延了很久很久,久到每一条神经都走过,敛水有些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心疼。 只是敛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软弱不适合她,这种不适宜的情绪按照她这种喜新厌旧的性子应该很快就忘掉了才对。 敛水站起身,看着有些狼藉的床,也不打算去整理,反正已经是打算连夜去赶路了,所以也不在这睡了,怎么乱就怎么乱吧。 随意的把身上的水分弄干,敛水捡起地上的匕首,有些意外的发现这把匕首是她放在书房的,就是那时候尚唯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那一把。 敛水不得不感叹一句孽缘,那时候的尚唯尚且心软的没有把匕首扎进她的体内,只是现在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让他怨恨让他选择拿起刀保护他自己并伤害她了。 后悔吗?敛水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把那把小刀,也就是那把匕首贴身的收好,也不去擦干那上面的血迹。出了门,宁若玉黑着脸跟着敛水去了偏院。 胡乐笑面如花的坐在偏院的床上,门大开着也不去遮掩,大大方方的带着几分凌乱的看着敛水与宁若玉。 “呵呵……还真的下手了啊~”胡乐笑的诡异,他闻到了血腥味,血液里的力量显得很是诱人,胡乐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便沉浸在报复得逞的欢快情绪里。 “很好玩吗?”敛水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迁怒,即使知道是胡乐从中作梗,但是她仍旧很明白狐狸精对同性的魅惑只能够让对方最想做的事情放大而已,所以尚唯那一瞬间是真的想要保护他自己,对她不信任。 只是这样的结论仍旧是让敛水有些烦躁。她走上前去捏住胡乐的领子,然后把胡乐往地上狠狠一摔。 宁若玉看着胡乐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但是她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加入,但是也不阻拦。 “好了,别弄死了,该走了。”宁若玉看着敛水想要再动作,又看了看胡乐有些伤了根本的模样,一时之间又反了悔,劝了一句。 敛水站在那定了一会儿,没有再出手,只是直直的离开了。 等到敛水消失在了门外,宁若玉才走过去弯下腰低声的冲胡乐说了些什么,眼里带着戏谑的神色。 说完也不等着让胡乐有时间反应过来追问,飘飘然的就走了。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宁若玉觉得自己接下来还是只是单纯的看戏好了,趁着现在她还没入戏,看着自己好姐妹们狼狈的模样又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呢。 宁若玉发觉自己愈发恶劣起来。 快马加鞭三天三夜,宁若玉这个全盛时期的人都显得有些吃不消了,只是看着敛水那一脸苍白却又撑着一口气不情愿停下来的模样宁若玉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继续赶路。 马是好马,所以连续高强度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以后也是到了目的地才瘫倒在地上。 敛水跟宁若玉也不去管那两匹瘫软倒在地上的马,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会有人收拾的。 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敛水和宁若玉到了宁国和凌国的边境处,整个大陆的中央,她们硬是只用了三天三夜不停歇的赶路法子从大陆的边缘,宁国最偏远的地方,也就是临江县,赶到了目的地。 妖物的气息和捉妖人的气息在这儿交缠在一起。 混乱峡谷,这是宁国和凌国交界处最危险的地方,捉妖人和妖物都是从混乱峡谷旁出来的,只是他们都不曾靠近混乱峡谷。 因为无论是妖物还是捉妖人,他们的前辈在告诉他们修炼的事情和某些修炼的禁忌的时候,都忍不住提醒一句他们的世界外,出口的旁边,有一个峡谷叫做混乱峡谷,哪里千万不能靠近。 因为混乱峡谷常年有风,而且是最狂暴的那种风,像是刀子一样,不说穿过去了,光是靠近这混乱峡谷的旁边,只要身体锤炼的不够,随意的一道溢散开来的风都能让人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哪怕就是灵魂,也会有那么一两道不同的风能够切开。 没人情愿靠近这里,可偏生宁若玉和敛水却是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 穿过混乱峡谷的风眼,入目的是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有山有水,红叶正是艳的季节,远远看去不知觉的就像是一片血雾一般,有些渗人。 这是一片异空间,为了防止人间所在的大陆被他们破坏,所以这片世外桃源有很大的禁制。 敛水苦笑着冲宁若玉摇了摇头,宁若玉识趣的转身离开。 其实敛水知道尚唯怕疼,只是敛水从来都没有跟尚唯说过,她也怕疼,或许不能说怕,更切合的应该是厌恶二字。 记忆深处最初的那些记忆让她刻苦铭心,哪怕是后来修炼的时候疼的麻木疼到习惯了,敛水也忍不住讨厌这种疼痛的感觉,像是有火焰一直一直得灼烧在神经末梢一般。 最初的敛水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得丫头,面对着患病得爹爹,整日整夜的混在一起,或者说是被关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出去吃饭九点多才洗好澡码字,嗯,迟了点不要嫌弃我啦╮(╯_╰)╭噜噜噜我尽力啦 (??????)??新排版怎么样! 酷爱来夸奖我~ 谢谢小彩叶的两颗地雷哦滴滴滴~轰隆~ ☆、修炼 爹爹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给她唱曲,无论她喜不喜欢听,或者在不在听,他都在咿咿呀呀的唱。 但是也有坏的时候,那时候得爹爹恨不得弄死她,仿佛她就是那痛苦的源泉。 她从来也不去挣扎,因为跑不掉的,出去的门被锁住了,没有能力反抗之前的挣扎只能够让她遭受到的更为痛苦。 不管是那时候的敛水还是现在的敛水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这么想让她死。 爹爹惩罚的方式也很斯文,只是烧一壶滚烫的开水,细细慢慢的浇在她的心口。 有时候敛水甚至能够闻到肉香,在那以后爹爹也会给她上药,伤好了以后又再继续。 有时候敛水也在想,她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是不是跟爹爹学的,是不是她其实也不正常? 爹爹清醒的时候也说爱她,那时候懵懵懂懂的敛水直到现在都觉得,爱这种东西,很疼,很疼。 敛水曾经很讨厌水,但是最后却又跟水密不可分,她只能觉得嘲讽。 敛水生生的呕了口血,轻蔑的笑了笑,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觉得她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看见熟悉的场景又想起从前。 真是……可悲啊……敛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痛苦的源泉是什么,敛水至今不是很明白,偶尔有些时候看见尚唯痛苦且隐忍的表情,敛水也会恍惚的不知所以。 只是敛水从来都很克制,克制着自己不去真正的伤害尚唯的身体,尤其是在尚唯怀孕的时候。 这处地方有个小水池,周围长了密密麻麻的荆棘,看起来很是恐怖。 敛水有些无所谓的走了过去,荆棘随着敛水的动作而蠕动,她垂下眼帘,走入水池,暗红的颜色四散开来。 挺疼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即使内里仍旧是那个怕疼的女孩,但是她却已经忘了怎么喊疼。 山间无岁月啊……敛水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到。 宁若玉站在混乱峡谷外,肆虐的风呼啸着来来去去,却是伤不到她半毫,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离开。 而被红黑馆馆主捡走的尚唯此时也开始修炼了。 第39节 天青拿了一本小册子走进房间,黑色调的房间显得有些过于肃静。 尚唯一向浅眠,特别是不安着在不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所以天青一进来尚唯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因为是刚睡醒,所以还带着几分茫然。 但是尚唯很快就把这一丝茫然收了起来,他一向是坚强的,特别是在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的。 “师傅。”尚唯撑起身子唤到,显得有些臃肿的身子显得颤颤巍巍的,尚唯是个死倔死倔的性子,所以有时候他也会要强。 “嗯。”天青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怎么跟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怎么温和着跟人讲话,也有人说他冷面不好相处,但是其实他真的不坏。 “要开始练习了吗?”尚唯坐起身来,长长的青丝带着几分凌乱的感觉披散在身前,他看着天青。 即使天青仍旧是带着面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尚唯并不觉得害怕,这样的人通常比那些笑面虎一类的人好相处的多。 “嗯。”天青走过去,把手里的册子递给尚唯,“记住第一张图。” 尚唯接了过去,匆匆的翻了一遍知道了个大概才又翻回来看看第一张,那是一张经脉图。 大概看了一刻钟的时间,尚唯自己能够记住了,这才抬头看向天青。 天青挑了挑眉,看了尚唯几眼,有些惊讶于尚唯的记忆能力,忍不住问了句:“记住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新收的徒弟是个急于求成的,没有记住也说记住的人。 “记住了。”相对于长长的曲谱,尚唯觉得这一张小小的经脉图是很好记忆的。 “那我先帮你过一遍经脉,你按着图记住内力走向。随便找个舒服的位置呆着。”天青不再追究,记没记住待会儿便能有结论了。 至于让尚唯随意则是因为天青所修炼的功法本就是不拘泥于这些繁杂的事情的,只要你能够放松入定,睡着也是可以的。 尚唯迟疑了一下,还是躺下了,毕竟按照他现在的身材无疑躺下是最为舒适的姿势。 天青等到尚唯躺下了的时候才靠近,点住尚唯的眉间。 尚唯只觉得眉间一阵清清凉凉的气息涌入,身心舒泰,有点像是午夜梦醒的时候他抱着敛水的那种感觉。 冰凉的感觉一路涌进体内,虽然冰凉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是舒服,让尚唯觉得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天青显得更是吃惊,通常来说,怀孕对于人体的血气是有一定的亏损的,哪怕是补充的再好也是避免不了的,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是在掠夺孕夫的血气的。 只是,尚唯体内的血气却充盈得不像话,反倒是像是他在剥夺孩子的血气一般。 天青本以为这样已经够让他惊讶的了,但是事实上接下的发现来更是让他吃了一惊。 修炼这种事情最为注重的便是经脉,除了刚出生的婴儿经脉是通通透透的没有一丝杂质以外,在不断长大的过程中就会不停的堆积杂质直至堵塞经脉,这是必然的。 而且一般来说,尚未出生的孩子是没有足够理智的,只会本能的对一切的能量进行掠夺,所以天青也做好了输入的能量被尚唯肚子里的孩子掠夺一大半的准备,然后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帮尚唯打通经脉。 只是这两个考虑都不成立,尚唯的经脉根本不用打通,能量能够顺顺利利的没有任何阻拦的运转。 而尚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呢,天青隐隐约约的有个猜测,兴许……那个孩子根本不屑于这一点点的能量。 只是天青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v⊙其实小敛水是心理扭曲的主儿噜噜噜,已经不是心理变态啦~ 评论已经成功pk掉收藏了√ 对了还要谢谢【晓筱】小天使的地雷哟噜噜噜抱歉才说呢√ ☆、名字 尚唯的肚子越发大了,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尚唯连起身都很困难,只能够躺在床上,由师傅天青照料。 三个月过去,尚唯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失落,失落甚么?或许是因为……敛水没来找她吧。 不过很快尚唯就把这个念头抛开了,怎么又想到她了呢,真是的。尚唯埋怨了一下自己。 三个月的时间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可以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儿。 比如……妖物的入侵,捉妖师的重现,以及两国之间正式开战,还有就是……尚家问斩的时间改为年后,尚唯有些沮丧,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他并没有怨恨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他始终觉得这个孩子是上天给的恩赐。 是秋,红黑馆来来去去过了好几批妖物,都是天青给打出去的,天青的功力很是高深。 尚唯羡慕天青的能力强,天青也说孩子生下来以后很快他很快就能真的去跟妖物搏斗了,只是现在……还是安安分分的养胎吧。 似乎红黑馆所在的地段是本不应该有这么多妖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好多的妖物上赶着哪怕是有危险也要靠近。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尚唯无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天青跟他都不明白这件事,哪怕是红黑馆整个馆里的人也想不明白。 也是因为妖物近来总是爱往红黑馆这边跑,所以天青不得不把馆里所有没任务的休假的杀手们都召唤回来,这才堪堪的挡住一波又一波跟疯了似的妖物。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尚唯摸着肚子,轻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尚唯觉得,那个孩子听见了。 尚唯最近的进境很快,已经是修炼到第五阶了,一气呵成的一点堵塞都没有,如果不是尚唯的心境不太跟得上,怕是已经不止这么点修为了吧。 就连天青也忍不住感叹尚唯的进境,天青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只是那也只是猜测,他也不会跟尚唯乱讲。 天青觉得……尚唯的经脉跟血气,都是特地的被人滋养过的。 尚唯无意隐瞒他的身世,再无法面对的事情也是逃避不了的,所以他还是说了身世。而作为杀手界的一霸,红黑馆的消息还是有一定的渠道的,所以天青便轻轻松松的验证了尚唯的身世,连尚家改为收监年后再问斩的事情也是天青告诉尚唯的。 只是,越是调查,天青也越是迷糊,未出嫁之前在尚家,出嫁之后在临江县的捕鱼女那儿,无论是哪边,天青都想不出来会是谁在帮着尚唯。 尚唯跟天青修炼的都是一部名为水月谣的功法,水系功法是继木系以后对人体最为温养的功法。 只是……水……尚唯摇了摇头,他怎么又想起那场梦境了呢,真是……没出息!再次经历过一次战斗的天青出现在房间里,仍旧是冰冷的面具,稍显狼狈的发丝,淡淡的血腥味。 尚唯的观察力一向不差,他认真的看了看天青,便是明白了天青刚应该又是打退了一股玩物的入侵便急匆匆的赶过来看他有没有事吧。 尚唯只觉得心里缓缓的流过一道暖流,真好呢,被关心着的感觉。 “师傅。”尚唯喊了一声,天青随着声音看了过去,眼里带着几分迷茫,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尚唯要喊他。 “谢谢你。”即使天青不说,但尚唯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装不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尚唯恰好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非常好的性子。 “多事。”天青挑了挑眉责怪到,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反倒是显得挺开心的。 口是心非的师傅,尚唯笑的很开心,连日里因为不停的想要入侵的妖物的事情显得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如同拨开了云雾似的,灿烂异常。 天青本是有些恼怒尚唯没大没小的模样的,只是看着尚唯这幅开心的样子,倒是也不再追究了。 这几日尚唯的不开心天青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尚唯难得开心了,兴许是想开了吧,天青想着。 “孩子,有名字了吗?”天青看了看尚唯那跟身材不太相符的肚子,尚唯的身体太过于瘦削,而那高高鼓起的肚子任谁去看都不得不说一句惊心动魄。 名字?尚唯有些僵住,孩子的名字他到是真没有想过,也是该想个名字的时候了呢。尚唯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起个什么名字,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秀气的眉都快缠在一起了,这才敲定了两个字,明曦,寓意大致是明日的阳光,明日的希望。 “明曦,尚明曦。”尚唯说,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见了这个名字似的,小小的踢了踢他,动作很是轻柔,显出很是开心的模样。 尚唯变得有些惊喜,毕竟他肚子里的孩子太过于安静,基本上都不会太折腾,但是却乖巧的让尚唯不安,甚至有时候会以为……他怀的是个死胎。 不过没关系,现在有动静了,有动静了就好,尚唯有些想哭,却忍住了没有哭,连日来的不安都一扫而空。 “宝宝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尚唯抬起头说,眼睛亮的惊人。 “喜欢就好。”天青没有追问太多,没有去追问到底为什么尚唯的孩子不跟着他的妻主姓,天青一向是不爱多管闲事的。 却说另一边,敛水浑身湿漉漉的被荆棘包裹起来在那小水池上的一寸,滴滴答答的水珠带着几缕血液的痕迹浸入那小水池内,红色妖冶的就好像在水中开出的曼珠沙华,脸色惨白惨白的,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真是狼狈呢,小水。”蓝笑看着敛水,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的神色。敛水醒了过来,有些倦怠的张开眼睛,那一双黑色的眸子变得空洞而无神,最惊异的是那一双本应是黑色的眸子竟然变成了妖异的蓝色。 作者有话要说:  (^0^)明天有没有人提醒我! ☆、生孩子 敛水从混乱峡谷里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尚唯临盆的时候,初冬的日子,阳光还算是和煦,只是这一路上的景或多或少都是显得几分萧索。 即使尚唯没有告诉过敛水那孩子叫做什么名字,但是自从尚唯把名字定下的那一刻,敛水就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尚明曦。 混乱峡谷的风仍旧是这么的让人觉得不舒服,敛水站在混乱峡谷外,妖物和捉妖师夹杂在一起的气味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其实红黑馆的盘踞地离混乱峡谷并不远,所以敛水赶过去的时间花的并不长,只是…… 敛水临走前曾借着水镜看过自己现在的模样,脸色苍白苍白的,看起来想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那一双眼睛,虽然看着还是黑色的,但是如果有不经意的光投进的时候,却又能看出淡淡的幽蓝。 一身浅蓝色的袍子在夜风中吹的猎猎作响,敛水跳上红黑馆外的一棵大树上,血腥味浓重的让她觉得很是刺鼻。 天上无月,似乎也是被这凄惨的场景吓得躲回了云端吧,但即使这样,敛水也能明晃晃的看着那三伙人交战。 一伙是妖物的,一伙是捉妖人的,还有就是红黑馆里的杀手们,不用去看敛水也知道尚唯在哪儿。 敛水也有些意外尚唯能够坚持这么久,毕竟尚唯现在对于妖物来说可是大补之物,而在捉妖人那儿,他虽然也有些引诱力,但也不到大打出手的程度,聚集在那儿只是因为妖物太多。 源源不断的妖物让他们招架不起,特别是临盆时候的血腥味,就连敛水闻着也觉得鲜美。 闪身出现在房梁的时候,敛水看着尚唯痛到有些扭曲的脸,觉得有些恍惚。第一次生孩子,周围的人却因为要阻挡妖物而不得不出去,喊打喊杀的声音不断。 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尚唯自己一个人,没有稳公,没人安慰。 回过神的时候敛水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尚唯的面前了,尚唯已经疼的有些发晕了,他看不太清前面到底是谁,只是隐隐约约的看着些蓝色。 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倔强,敛水叹了口气,也不去想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没自制力了。 她看着疼的脸色发白但是却强忍着疼痛不肯发出声音怕影响外边战斗的自家男人,伸手替他擦了擦汗。 尚唯身下渐渐晕开的血色让外面的妖物更是疯狂。 敛水看着他疼的想要把嘴唇咬下一块肉也不肯喊出声的模样,愣了楞,还是有些粗暴的捏开了他的嘴,把她的手放了进去。 察觉口里有异物,尚唯咬的更加是不留情面,牙齿穿透皮肤,丝丝鲜血流入食道。 如果不是现在尚唯其实疼的什么都想不了了,敛水甚至怀疑尚唯是不是故意的,生生的咬在她的动脉上,汲取她的血液。 血液离开身体带走体内的能量,敛水倒也没有阻止,只是任由他获得能量。 婴儿的啼哭让因失血而大脑缺氧的敛水反应了过来,尚唯昏过去了,竭尽全力的他在听到婴儿的啼哭后努力的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看不大清楚,只是隐约看见了孩子的眉间有一个蓝色的水纹。 然后尚唯便因为抵挡不住阵阵的倦意昏了过去。 敛水生涩却仍旧是快速的将尚唯身下的狼藉收拾好,正打算抱起婴儿好好看看的时候,已经突破重围的妖物冲了进来。 敛水隐约听见了很大的一声,按照能量溢散来看应该是有妖物自爆了,门外缠斗的人应该被这能量冲击的晕了过去。 杀红了眼的妖物们凶残的挥舞着武器冲了进来,奔向了诱惑的源泉,一只,两只,一直到第十八只妖物,敛水仍旧能够缠斗,只是体力渐渐不支。 由于强行离开混乱峡谷,敛水其实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被责罚的力量捉回去,只是这样让她收了很重的内伤,基本上可以说是动一动嘴里就能渗出血来。 敛水一边缠斗,一边暗自把胸口的淤血压住,直到背上被人劈了一刀。敛水明白自己等不来救援了,只能够靠自己了,所以强撑着频频发出警告濒临破坏的身体,绝杀了所有在屋子里的妖物,然后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便如同破布娃娃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第40节 就在敛水晕过去的同时,门外走进一位穿着黑色的拖到地上的衣袍的男子,妖冶的魔纹缠在他的脸上,碧青色的眼眸看起来格外的渗人,这是一位高级妖物。 “呵呵……真是个可口的孩子。”那妖冶男子抱起尚唯身边的孩子,也不去理会那血污,只是冷笑着赞叹了一句,便把那孩子施施然的带走了。 就在出门的那一刻,躺在那妖冶男子怀里的孩子睁开了眼,诡异的蓝色渐渐隐藏起来,成为幽幽的黑色便再度闭上。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小水还是这么莽撞呢,又被我看见了狼狈的模样~”蓝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屋内,看着狼藉的场景,显然,这浓烈的血腥味让她也觉得很是兴奋,连声音都忍不住变调了。 只是可惜敛水昏迷了过去所以无法对蓝笑的话语进行回复。 蓝笑看见尚唯身旁似乎没有婴儿的样子,愣了楞,空气里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阻隔了她探查的能力。 所以蓝笑不得不暂时放弃这诱人的血腥味,转而仔细的分析剩下来的味道。 “哦呀哦呀~居然溜进来一条小蛇呢~没能看见小明曦,很失望呢~”蓝笑很是失望的自言自语,她可是特地过来想看看这个孩子呢,但是蓝笑没有丝毫追上去的冲动,只是感慨了一句做了个失望的表情便捞起地上的敛水,粗鲁的丢在肩上扛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受宠若惊的收到了【猫的个人晚餐】小天使卖~肾~换来地雷2333 艾玛第一次见到地雷评论这么萌萌哒! 小明曦是男是女作者君再好好~想想~噜噜噜~ ☆、发现 “真是不乖呢,逃出来了还擅自消耗能量,你有得熬了小水~”远远的,蓝笑的话散在空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听。 徒留空室一间,躺着尸体,还有刻意保护着的男人,昏迷在床上,被人小心的盖了被子。 尚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意外的没有太多倦乏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心底有些不安。 “师傅?”尚唯轻声唤了句。 “你醒了?”天青只是在隔壁修炼而已,所以听见动静的时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天青的脸色很不好,即使仍旧是用能够遮住大半边脸的面具掩盖着,尚唯也能够看得出来。 昏过去的时候尚唯也没有能够记住什么信息,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孩子的眉间有妖冶的蓝色水纹,但是……孩子呢?尚唯的心底越发觉得不安。 尚唯也颇有些异想天开的想着其实是师傅带走去照顾了。 只是理智却告诉尚唯,那不可能,如果是师傅带走的话,那么师傅和孩子必然会在床前等他醒来。 被大大的肚子坠了九个多差不多十个月的尚唯觉得现在身轻如燕的模样倒是格外的令人觉得不舒服,平日里怀着孩子的时候即使觉得辛苦一点,可是总会有点念想的,想着孩子以后会是什么,会做些什么工作。 只是就算是刚刚睡醒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尚唯也还记得当时候似乎自己开始流血的时候,师傅是陪在自己身旁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师傅才让不得不离开的。 到底是……什么事呢?尚唯努力的回忆着,唔,妖物!对,妖物!尚唯的眼睛猛的亮起来,他看向自家师傅,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个答案,只是他不敢去面对,也并不想去面对。 尚唯似乎又回忆起生孩子时候那门外喊打喊杀哒声音,与外边不同的是里边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害怕着疼着然后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只是后来不知道咬着什么了,才放心的咬着,便轻松了许多。是什么呢?尚唯记不起来了。 天青默然无言,他并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妖物出现,哪怕是惊动了捉妖人也是不肯退去,平日里那些妖物不是最怕那些捉妖人的吗? 怎么这次偏偏就……天青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新收的弟子似乎也担得上苦命人的称号吧。 即使……即使尚唯把孩子生下来了,却也不见得比他好过,因为如果天青没有猜错的话,混乱中那个孩子应该是被妖物抱去了,只是如果被妖物抱去了,那个孩子还能不能活下去,这可真就是未知数了。 没生,生下来却面临死亡,天青觉得这其实是一样残酷的。 跟妖物的战斗经验天青无疑是比尚唯更多的,所以天青更是明白妖物凶残的性子,也是知道那个孩子活下去的几率……到底有多小。 即使残忍天青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 他不禁柔了柔自己的脸部线条,有些僵硬的做到尚唯旁边,想给尚唯安慰,但天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该怎么说? 进来时候那一地的妖物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吧,定当是抢夺孩子时候自相残杀的缘故吧。 天青忍不住叹了口气,无论是捉妖人还是红黑馆的人都一时大意的被妖物弄得昏了过去,也是怪他们不谨慎吧。 “师傅,明曦是不是不见了?”这个时候的尚唯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慌乱,不焦急,故作镇定,就像是与敛水初见时那种坚强的模样。 只是他这幅平静的模样,却更像是一滩死水,透彻,但毫无生气。 他骨子里仍旧是那个骄傲而倔强的大少爷,可以是被人肆无忌惮的践踏着真心以后还咬着牙把心奉上的傻瓜,也可以是即使心里疼痛难耐也会因为太累失望而说放手就放手的狠人,尚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因为撞得头破血流而轻易的说回头的人。 尚唯承认他自己不够坚强,但他的倔强却永远把他即将弯下去的脊梁像是用刀一样生生刺进皮肉内代替。 天青一时语塞,但是也没有更好的说辞,因为尚唯始终是会知道的。 “是。”所以天青干干脆脆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失职也是他的耻辱,连弟子的骨肉都保护不了,他觉得很失职。 即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尚唯仍旧是抑制不住自己在听见答案的那一刻让身子如同被抽了全身力气一般瘫软。 果然是……这样呢……尚唯木木的想,已经是难过到连难过的表情,也表达不出来了。 “是……那些妖物?”尚唯一字一句的说,声音很轻柔,也很飘渺,像是害怕吵醒沉睡中的孩子的父亲的语调。 “会活着的。”天青不善言辞,连安慰的话也只有希望的意味,他很懊悔没有能够保护好那个孩子。 “呵……”尚唯低低的笑了声,无悲无喜,眼里空洞洞的,这世上早就有妖物的传言了,加之近来总是在红黑馆晃悠的妖物,也足以让尚唯明白他们的习性。 尚未长大的孩子啊,多么可口啊,他的孩子,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尚唯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肚子,却发觉它空落落的,不禁笑了,啊,原来孩子已经离开他了呢。 “师傅不必自责。”尚唯轻飘飘的说,静默了一会儿。 天青不说话,他知道尚唯需要宣泄,或者是……隐瞒。但是天青知道,他无能为力,哪怕他在心急,尚唯的心结,也是尚唯自己去过,一如当年的他。 “一定还活着的!”尚唯突然很坚定的说,复而觉得有些悲哀,这么多年来,他果真还是……逃不过这自欺欺人的怪圈呵。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好久没求收藏了来求一发收藏吧噜噜噜~ 今天因为码字灵感一来太嗨了结果……嗯你们懂得 ヽ(^。^)丿突然发觉我更喜欢小尚唯啦!把一个纯白的孩子变成纯黑那种染墨的感觉特别棒~ 好想让敛水来一句【你愿意跟我一起堕落吗?】或者是【陪我一起死,敢不敢?】 嗷嗷嗷码字有灵感的后遗症就是作者君语无伦次啦啦啦! ☆、初长成 幼时他骗自己说好好学刺绣,好好学琴,好好做个大家少爷,娘亲就会喜欢他,但是结果换来的只是尚中的不关心,因为尚中觉得是他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 好不容易长大了,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尚唯幻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妻主的宠爱,举案平眉的过完这辈子,但是事实告诉他这叫奢望,然后他便被拐了,险些做了千人骑万人骂的小倌,好在是被敛救了,即使是对于敛水的冷淡,尚唯也总是骗自己说,嗯,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然后便有了孩子,然后他便骗自己,生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孩子还没生下来,他便被告知敛的残忍,生生的碎了一场梦,生生的让他剜了心说放手,那时候真的是痛得都要笑出声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啊,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太痛了呢。 但即使是那时候的尚唯还抱着救命稻草对自己说没事没事,他可以养孩子的,孩子也会乖乖巧巧的,然后,然后孩子便被人劫了去,他甚至不曾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只能够隐隐约约的记住那眉间蓝色的水纹。 尚唯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空荡荡的,没事的,他对自己说,呐,再骗自己一次啊,再骗自己一次吧,骗自己说孩子其实还活着,没有被妖物吃掉呢,他的孩子还在等着他……去找呢!尚唯的眼里亮起诡异的光芒。 只是尚唯隐隐约约还是觉得不对,那时候到底是谁替他抱的孩子让他看见,那妖物吗?尚唯想着想着没有头绪,便没有再多想,索性的便不去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呢,是要尽快的变得强大起来呢,强大到……可以颠覆整个妖族去寻他的孩子。 尚唯想的开了,也是微笑着抬起了头,只是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天青有些奇怪的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尚唯,觉得他收下的弟子好像在一瞬间有不对劲的感觉,似乎是变得可怕了。 不过很快天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尚唯可是个纯真的不能够再纯真的孩子了。 “师傅,我没事。”尚唯笑着摇摇头,试图安慰自己的师傅。 天青摸了摸尚唯的头,把那不舒服的感觉压下,自然是不敢再提孩子二字去碰尚唯的逆鳞了,只能是嘱咐尚唯好好休息。 天青没有说的是,哪怕是孩子不见了,但月子,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做了,毕竟怀胎伤的身子可是要落下毛病的,这一点,同为男儿身的天青显得很慎重。 等到天青说出去端粥给尚唯喝,尚唯也配合着笑着说饿了的时候,尚唯便看着天青出去,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以后才有些神经质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 “呐,明曦,爹爹会去找你的。”无论,你是男是女,甚至……你是否还活着,他一定会……找到的! 过几天,尚唯正式开始修炼,跟着天青开始玩了命似的修炼,红黑馆上下包括是天青都感到心惊。 甚至有时候天青恍惚着会分不清捡回尚唯是对是错,无他,只是尚唯拼命的劲头让人胆寒而已。 尚唯笑着笑着慢慢的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便学着师傅天青的模样打了半面面具,银白色的半面面具,只是眉间的图案是由尚唯亲自一笔一画的画了蓝色的水纹,尚唯提醒自己,莫要忘了这个图案,这可是……他唯一能够认出明曦的标志了。 红黑馆是杀手组织,所以尚唯不可能手上一点鲜血都不沾,始终是要打开这座禁忌之门的,只是他能够选择他的任务目标,安慰自己说他们都是恶徒。 隆冬时节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过年的时候了,尚唯忍不住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过的年,在尚府的时候不过是张灯结彩的吃了顿饭,躲在最靠近墙的角落里羡慕着外边人山人海的热闹,只是那时候的他是不被允许出去的。 而在临江县的时候……尚唯想了想,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勉强翻出了些色彩,那时候的他是在做什么呢?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敛水一个不开心便会被送去小倌馆,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用怕了呢。 尚唯握紧手中的软剑,目光坚毅,他已经无惧死亡,已经学会了直面死亡。 第一次把剑刺进别人心口的时候,尚唯其实是有些恍惚的,恍惚间想起曾经给予敛水的那一剑。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尚唯没有任何安慰,甚至于疼爱他的师傅天青也没有安慰。因为这是一道必须自己跨过的坎儿,哪怕是恶心到呕吐,哪怕是害怕到战栗,哪怕是哭着拒绝,都不能安慰。 好在,尚唯只是恍惚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过年的时候,红黑馆里很热闹,尚唯知道现在他去哪里都可以,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靠自己了。哪怕是座下人来人往,灯火辉煌,尚唯也不免觉得寂寞,跟师傅说出去透透气,便出去了。 一个人看着夜空,没有月亮,隐约听见扑棱棱的声音,尚唯抬眼看去,一身蓝色的羽毛,是蓝鸢。 伸出手指让蓝鸢着落在手指上,尚唯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奇异的觉得自己好多了。 回了红黑馆的时候,天青正在喝酒,尚唯愣了楞,天青很高兴的接受着座下之人的恭维。他们都说,馆主收了个好弟子,连喜好都这么像,还带了半面面具。 尚唯只是笑笑,不语,抿着的唇带着诡异的弧度。 天青当众宣布他成为红黑馆的接班人,现在当任红黑馆的二把手,护法,底下静了静,道贺声一片。 尚唯心里明白,天青是为了成全他,他有太多太多事要去做,天青都明白。 尚唯站着转过身面对红黑馆众人,接受敬仰,收了那句护法的尊称。 天青在主位上微笑,心里却叹息不止,他这个弟子,把自己压的太伤。 从今往后,尚唯便有了执掌红黑馆的权利了,哪怕是尚唯来红黑馆时间不长,可他拼命的模样,却是被人承认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把敛水发配去打酱油了噜噜噜不急不急我们跳个进度~ ☆、成长 第41节 过年的那天下了场雪,纷纷扬扬的,让整个世界似乎都显得纯净不少。 尚唯早起练剑,纯黑的衣服在雪地里格外的显眼,尚唯一招一式都做的很是认真,只是那挥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带上一股子杀气。 此时的天青看着尚唯练剑,除了叹气,只能是叹气。 距离明曦离开尚唯已经三个月有余,尚唯对于红黑馆的掌控也是做得得心应手,甚至还为了搜集信息独自培养了一批人巩固红黑馆的,尚唯的能干,是被逼出来的,一个人能有多少潜力,谁都说不准。 更别说,尚唯还是为了孩子。 天青甚至于有些害怕尚唯的拼命,硬生生的以不高的修为打进妖族,拼的遍体鳞伤,天青拦不住,他只能跟在尚唯的身后,替尚唯收拾残局,甚至把破布娃娃一样的尚唯捡回来疗伤。 天青劝不动尚唯,甚至到最后也不敢去劝了,毕竟尚唯如果再不找些事情做,那么恐怕尚唯真的会疯掉,尚唯的精神状态始终是不太稳定。 哪怕尚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被哪一类妖物所抱走,尚唯也始终坚信着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年后了。”天青走近尚唯,顺手夹住尚唯的剑。尚唯此时的修行已经有六级了,已经可以算是有自保之力的,而天青却是九级的高手,但事实上他修炼的时间比尚唯多得多。 尚唯是有天赋的,这是无可质疑的。 “我知道了。”尚唯淡淡的说。 年后啊……尚唯收了手里的软剑,立在雪中,黑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更显寂寥。 混乱峡谷里,敛水与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对坐,侍女江僵硬着一张脸在旁边倒酒。 “那么……麻烦你了。”敛水如是说。另一边的红衣女子抿唇一笑,说不出的风华,那容貌甚至比身为男子,甚至是狐狸精的胡乐都比不上的。 偏偏那女子的一言一行都端庄正统的很,没有一丝逾越,没有一丝故作的神态,只是偏偏那一身的红衣,和那一张脸便是最妖娆的存在。 “客气。”红衣女子勾唇笑笑,倾国倾城的模样,在这女子为尊的时代,有一张如此容貌的脸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足够强大,那么容貌就不会是阻碍。 “你笑起来,真的很勾人啊,我家正正经经的小江儿都被你勾引的脸红了。”敛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虽然不如红衣女子妖娆,但是却是不同的美丽。 一旁倒酒的江听着这话,不禁更是红了脸,不过她也是有趣,倒是觉得今日是她来而不是源来,实在是太好了,不然的话肯定会被这两位大人的笑给勾走魂儿的!江想着,低下头不敢去看那端坐着的两位。 源是江的意中人,两人都对对方暗自倾心,但是谁都不肯先开口,有时候真是让敛水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红衣女子也不太在意敛水的说笑,自己的事情自己门儿清,她这张脸的确是好看的过分,不然又怎生会惹上那些麻烦事儿,还要被敛水委托。 “我的容貌,怕是女子见了也心生爱慕。”红衣女子也不推脱,随着敛水的话说了下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去了。”敛水无语,挥挥手就要把那红衣女子赶走,女子轻轻巧巧的笑了笑。 “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明明你最是苦的,不仅如此,你看上的那小家伙也很苦,什么时候准备认真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邀请函哟~”女子说完,消失在原地。 “切,多事。”一个两个都是,敛水撇了撇嘴,让江下去,然后又再继续自己该经历的事情。 回到帝都的时候正巧是花灯节,年后最为热闹的一个季节,尚唯带了斗笠走在过往的人群里,五颜六色的花灯悬挂在半空,嬉笑怒骂,乡音仍旧,只是尚唯却是觉得恍若隔世。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期盼着能够出来参加花灯节,跟着这儿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一样,猜猜灯谜,跟心上人一起,只是……物是人非。 尚唯按着记忆中的路想要回去看一看那尚府,却在还有一条街的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说到底,他还是不敢去面对。 尚唯垂下眼睑,黑色的轻纱在眼前格挡着,让他看不见前路,驻足良久,直到那花灯节喧闹都是退的差不多了,尚唯才如梦初醒般转身就走,目标,是这帝都新开的小倌馆。 曾几何时他不过还是普通的闺阁中的大少爷,私自逃走的时候被人拐去,不知道有多害怕这种污秽的不能入目的地方,即使是远远看着也要避开。 而如今……尚唯苦笑一声,他却是这小倌馆幕后的主人了,人,都是会变得,特别是他。 远远的鸨父见着他便招呼着靠近,胭脂水粉的味道窜进鼻子里,尚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哪怕是见过了多次,他恐怕还是无法习惯这些味道。 尚唯僵硬的允许那鸨父靠近,塞了用银票裹着的身份玉牌给那鸨父知晓,这是简单的伪装技巧。 而那鸨父也是个老江湖了,接过了那玉牌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那银票和玉牌便收进了袖子里,细细的鉴定一番,手指不停的动作着,可是面上的表情仍旧是谄媚着不曾变过,间或眼里窜过一丝惊喜,很好的扮演着一个贪财鸨父的模样。 鸨父一边掐着嗓子娇声喊到贵客贵客,一边不着痕迹的带着尚唯往小倌馆里走。 这新开的小倌馆名叫春华院,是红黑馆暗里布下的消息桩子,专门用来获取和交流信息的。 尚唯在一间客房内坐定,鸨父小心的往外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这才锁了门转过身单膝跪下。 “参见护法。”收起那谄媚的表情,鸨父也是那冷冷的好似没情感的人儿一般。 客房是专门留出来的,不点熏香,没有那奇怪的味道,更没有胭脂水粉的污染,这也是尚唯特地留的干净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噜噜噜~准备开新文吧=-= 这篇文可能赶不及六月份完结咯~ ☆、谋划 情势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尚唯看着那个鸨父呈递上来的消息,如是想,帝都越是混乱,押在牢里的,也越是安全。 尚唯努力的想要回想一下曾经的帝都是个怎样的地方,但是可惜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曾经也不过是个不懂世事艰难的大少爷罢了,如果不是这么痛的领悟到能力的重要性他不会如此迅速的成长起来,仿佛仅仅只是一天便走了几十年的心路历程。 战争离两国很近很近,早在前几年两国便开始招兵,只是动作不大,一时间倒是互不干扰,互不知晓。 而近几年来也是有小打小闹的,但也不成气候,但现在正值风云变幻的时候,边境的小打小闹如今已经差不多出了真火。 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尚唯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些信息,考虑着要怎样才能把娘亲从牢里救出来,是劫狱,还是翻案。 混乱的帝都啊……尚唯挥退鸨父,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房里发愣。 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再是明君了,把好多的忠臣都收押下了监狱,如果不是打仗一事还需要将军领队,就是世代忠于国家的镇南将军一家怕是也要入狱,甚至是曾经被誉为皇上最为信任的宁金王宁若玉也被剥夺了权利,差点被削去了官职。 尚唯皱着眉细细的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如今最有权利的,除了那些佞臣就是镇南将军了。 而前不久,镇南将军南震天刚娶了新夫郎,正是尚唯的表弟,顾湘晚。 尚唯恍惚间想起小时候那个精致的小男孩曾经软软的说要嫁个一心一意的好人家,如今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顾湘晚也不得不承认要向现实低头,与他人共享心爱之人。 定了定神,尚唯把这些多愁善感的情绪屏蔽,起身准备外出。 攀上窗子,尚唯如同一片叶子一般飘然落在窗外那一条少有人烟的巷子里,脚步轻点便离开了原地。 镇南将军府,仍旧是往日繁华的模样,只是那府内巡逻的士兵似乎多了些,而那大婚过后的红色还残留着不少,看着热闹,实际上却显得很是萧索。 尚唯无意在镇南将军府多做逗留,此时也只是稍稍做下踩点而已,真正的行动还尚未开始。 暗自记下那些巡逻士兵行走的路线以及换班的顺序和时间,尚唯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尚唯如同猫儿一般再从那窗儿进去客房,准备稍作休息,从长计议。 要说这帝都最大的势力,怕是这新崛起的千机楼,没人知道这千机楼后边到底隐藏着什么势力,只知道等到这千机楼进入一些势力的眼里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撼动的了。 千机楼是名副其实的信息交换所,放言说只要给的起代价,无论什么信息都能够得到,与各个势力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谁都不敢轻易得罪千机楼。 只是在这帝都,千机楼并不是单纯的信息交换所,而是强大的地头蛇,同样也没人知道千机楼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有能力渗透两国的千机楼,为何偏偏只是占了帝都盘踞。 窗外突兀飞入一只袖箭,尚唯飞身接住那只袖箭,迅速的登上窗台去寻那来袭之人的踪迹,可惜无果。 仿佛那袖箭当真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尚唯的心底掠过错综复杂的情绪,但偏偏没有不安这一项,尚唯心下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一下子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细细端详那袖箭,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那袖箭的箭尖似乎刻意被人打磨过显得有些钝了,只是那袖箭发射过来的力量倒是不弱。 袖箭上绑着一张小纸条,尚唯关上窗户,靠近烛火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明日正午天香酒楼见,相信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千机楼】 千机楼?他们找上他做什么?尚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或者是红黑馆与这千机楼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是没关系,尚唯知道自己是真的需要千机楼的帮助,即使红黑馆也是有爪牙在这帝都,甚至于尚唯也明白在这帝都他也或多或少认识一些人,但是这都无法和千机馆这帝都最近崛起的最大的地头蛇相比。 如果能够得到千机楼的帮助,那么在帝都这一块儿,尚唯虽然说不上如鱼得水这么大有裨益,但是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哪怕明天的邀请是一桩鸿门宴,尚唯也不得不去,毕竟这是关系到他家人的身家性命的。 一夜难眠,五更天的时候尚唯就醒了过来,天刚蒙蒙亮而已,一些早起的人也已经趁着天边那一点点的光亮开始工作了。 尚唯闲着没事做,再去休息也是睡不着了,索性也就开了窗盘腿在床上做好,看着窗外紫气东来,而后便开始了闭目修炼。 一日之计在于晨,尚唯惊讶的发现早晨的时候格外的容易静心入定,连久未有进展的功法也稍稍的往前动了一下。 很快就是这小倌馆开门的时候了,那淫语浪声也逐渐的嘈杂起来,尚唯皱了皱眉,努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涟漪,却还是被打破了心境。 正巧那鸨父敲门送来了吃食,是简单的粥和小点,虽然清简,但是看上去倒是格外的让人有食欲。 吃饱喝足,看天色尚早,尚唯便打算出去听听那市井流言,虽然说那市井流言做不得多真,但是抽丝剥茧下来倒也是可以得到一些消息的。 尚唯换了身普通的粗麻布衫,这才发觉这平民穿的布料是如此的粗糙,磨的他的皮肤有些生疼。 外表上看这普通的粗麻布衫与他在临江县那儿穿的差之不多,但是上了身尚唯才知道那是天差地别,而且在临江县那儿,不仅是敛水那儿,就连徐家那看似普通的粗麻布衫也是布料舒适的。 尚唯也是现在才知道这点,暗自把疑惑压下心头,尚唯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简单的做些伪装,取了脂粉随意的在脸上涂抹了几下,不太舒服,但也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千机楼是谁哒~ 收到【mua】小天使的地雷啦~傲娇脸什么的酷爱过来给捏捏~ 敛水就这么打酱油真的没关系吗【趴】 ☆、千机楼 只是到了绾发的时候尚唯倒是迟疑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是绾夫郎的发饰还是少爷的发饰,无意识的梳着那一头青丝,尚唯想着想着还是绾了夫郎的发饰,自我安慰到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 毕竟一个独自在外的少爷可比夫郎有吸引力多了,尚唯可不想又多什么麻烦。 正午时候的天香楼那叫个人来人往,尚唯就这么穿着普通的衣服,如同平民一般进了天香楼。 刚一进去一个跑堂的伙计便迎了过来问也不问带着尚唯往上走,显然,那个伙计知道尚唯是谁。 尚唯一个激灵,有些觉得惶恐,到底千机楼是个怎样的地方,不仅消息灵通,甚至能够认出他来。 隔间,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搂着一个身姿妖娆的男子坐在主位,看着伙计把尚唯领进这儿来。 “幸会。”那女人说,轻轻的推了推坐在她腿上的男子,男子站起身来。 尚唯皱了皱眉,即使他知道这些事情总归是会见到的,弱者依附强者,所谓的弱肉强食,可是尚唯却也是真的无法习惯这幅场面。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男子的缘故吧,尚唯想,有种被轻视,被挑衅的感觉。 尚唯有些后悔没有带上斗笠掩面而来,而是带着所谓的诚意仅仅只是化了妆过来,好在那女人眼里并没有淫~邪的意味。 “红黑馆护法,尚家下嫁的独子。”那女人把玩着手上一个漆得通体蓝色的木牌,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下,我是袁亮,这是我夫君,红鲤。”女人搂过一旁方才坐在她腿上的男子冲尚唯介绍到。 尚唯并不意外袁亮知道他的身份,毕竟这是千机楼的人儿,而千机楼做的就是消息生意,大多时候千机楼的消息比红黑馆来的更全面。 第42节 袁亮,千机楼楼主,红鲤,千机楼副楼主。尚唯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对于这两个名字,知道千机楼的都熟,但是这两人的样貌,除了千机楼的人,尚唯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尚唯想着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够得到千机楼的帮助,一时沉默着,气氛有些僵硬。 那女人见尚唯没有说话,倒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可以帮你。”其实袁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尚唯,顿了顿,才继续加了称谓,“尚公子。” 尚唯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袁亮,袁亮没什么表示,只是依附在袁亮怀里的那个名为红鲤的妖娆男子倒是友好的冲尚唯笑了笑。 “你们有什么目的?”尚唯冷然说,如果他是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么无论好坏他都会接下这个帮助,只是现在,他不能,他现在作为红黑馆的护法,不能辜负师傅天青的期望。 “尚公子言重了,我们并无恶意,这个牌子,还望收下,我们只是欠了某些人的人情,尚公子的一点点小忙,不过是利息而已,不足挂齿。”红鲤的声音是一种格外迷人的音色,他拿过袁亮手中的木牌,以飞镖的手法飞向尚唯。 “京城所在,千机楼任凭差遣。”红鲤如是说,笑容艳丽。 尚唯夹住飞来的木牌,神色复杂的看着粘腻在一起的袁亮与红鲤,无端端的有些羡慕。 “那就多谢二位。”尚唯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红黑馆的人情,考虑再三还是收下了那个木牌。 尚唯并没有说要千机楼替他做什么事情,因为尚唯很明白,他们都知道,从他们点出那“尚府独子”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了。 “不知可有荣幸请尚公子共进午餐?”红鲤挣脱袁亮的怀抱,走到尚唯附近问道。 尚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得了帮助,尚唯明白尚家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说是成功了大半,所以倒也是有了些食欲。 吃饭过程中由于挡不住红鲤的热情,尚唯也是灌了两杯黄酒下肚,一时间双颊飞起红霞,看得在座的其余两人也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真不愧是那位大人看上的人啊,红鲤与袁亮皆是如此想到。 一直到天黑,尚唯才恢复了几分理智,有些步履蹒跚的回了小倌馆的客房,醉的头有些生疼生疼的,也顾不得什么别的了,直直的倒在床上便是睡去了,只是睡梦中,尚唯也仍是想着变强二字。 足够强大,有权有势,那么他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惴惴不安没有底气了吧?尚唯想。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头拥有异力的怪兽,尚唯不知觉的把它唤醒了,即使危险得像是与虎谋皮,尚唯也忍不住留着那怪兽,想让自己变得强大。 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吧,尚唯咬了咬唇,抵不住那醉意,朦朦胧胧的便是睡去了。 敛水此时的状态算不得多好,有些狼狈,不,是十分狼狈的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危险的藤蔓紧紧的绞着她的身体,挣脱不掉,那些细长细长的尖刺刺进皮肤里,一点一滴的疼。敛水呸了一声,吐出带血的水,慢慢的融进那草地里,她累的连爬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仅仅只能够一步一步的蹭上岸,就趴在草地上像是死物一般。 “真是……麻烦呢……”敛水有气无力的说。天道的劫,这次她还真是过不去了啊……敛水眯了眯眼睛,本应该很是追求力量的她如今觉得,似乎那力量二字,也没有这么诱人了。 这修炼,妄图获得掌控的权利,本就是有违这天道的,所以这劫便应运而生,敛水本是最为靠近终点的人,只要再进一小步,便能够成为掌控一个世界的神,为此,她付出了多少,没人知道。 但是她却过不去最后的一道坎,谁让这最后一劫的签,是情这一字呢?敛水有些嘲讽的笑笑。 所谓的获得新生,该不会是像她这般,生生的将整个身子碎了再重新锻造吧?甚至连最为敏锐的灵魂,也要一下一下的撕碎再重新拼凑,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离最后的境界,那一小步的距离已经成为了需要长途跋涉的起点了。 真是……不知道值还是不值啊……敛水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ー`?ー)越写越渣了妈蛋完结以后一定要!大!修! ☆、红衣女子 次日,宿醉让尚唯觉得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一般,疼的厉害,磨蹭着起来洗了个澡,胭脂水粉弥漫的空间让尚唯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也没办法,他也只能忍着。 换了衣服,尚唯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再度从昨日的路出去到街上。 镇南将军府的路,少年时代的尚唯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能够风风光光的坐着红轿子进入,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幻想罢了。 现在那种念头也是淡了,或许是因为镇南将军府里那几位男子吧。 注定得不到唯一,但是却奢求唯一,这便是尚唯此时的写照。 尚唯上前扣门,那铜质的把手扣在木门上的声音算不上清脆但也还算是悦耳,很快府里便传来脚步声,一下人过来开了门。 现在正是早练的时辰,那些守门的兵卫们也参与了早练,所以门前空无一人。 尚唯并不否认自己是踩着点来的,他可不想见着那门口守着的兵卫,少年时代默默地关注镇南将军府,一直一直的关注,所以对于这镇南将军府的习惯,尚唯也算可以说略知一二。 门开了,是个眼生的下人,上下打量着尚唯,有些疑惑的问,“这位少……啊不,这位公子不知道来府上有何事?”看着尚唯头上的发髻,那下人机警的改了口。 尚唯听见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是公子的发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久都是梳着公子发髻的缘故,一个愣神便又是这般的装扮了,明明……明明都已经不是了呀,尚唯有些难过。 那下人也是有耐心的等着尚唯发愣,其实如果不是尚唯这周身气度还算是不错,那下人断是不会这般礼遇。 “我找顾湘晚顾公子,你就跟他说是故人来访。”尚唯回过神来对那下人说。 下人进去通报,顾湘晚这时正坐在院子里,左右也没什么事,便迎了出来,见着尚唯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喊,却最终还是机警的捂住了嘴,领着尚唯进去了。 “表哥。”进了偏院,顾湘晚才小小声的喊了一句,“尚姨她……”顾湘晚咬了咬唇。 顾湘晚与尚家的情谊也算是深厚的,所以尚家出事他也是很心急的。“我也求过妻主帮忙的只是……”只是他不过是个夫郎而已,即使上面暂且没有大一级的夫君压着,但是却还有几个进门早的夫郎在上。 而且顾湘晚最大的筹码本是尚家,如今尚家到了,在这偌大的镇南将军府里,他也是如履薄冰的,稍一不注意就可能有粉身碎骨的威胁。 “表弟,替我牵个线便好,你也想……”有个靠山的吧。尚唯没有说完,也不需要说完,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是不做,只是代价不够丰厚罢了,尚唯如是想。 “……好,给我几天时间。”顾湘晚沉默了一会儿,咬牙答应,他不受宠也没关系,趁着现在刚进门不久,新鲜感还没过,顾湘晚觉得自己应该有把握能够做到。 两人相顾无言,而后苦笑,什么时候他们也曾经说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天塌下来上边也有人替他们撑着,只是这王权皇意又怎么是他们可以揣测的呢,一朝变天,什么都得自己去扛。 顾湘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表哥至少没有从头到尾的利用他并且隐瞒,而是给了他知情权,给了他一个明知道不能拒绝的理由,然后再利用。 说到底,谁都是为了自己啊……顾湘晚轻叹。 与顾湘晚约定一周后带着镇南将军南震天去天香楼一聚,尚唯便出了镇南将军府,再回望的时候尚唯叹了口气,他该庆幸在那牢笼里步步为营的不是他么? 而另一边,妖族境内,红衣女子与一蛇妖做了交易,抱走了一个婴儿,那婴儿的眉间的蓝色水纹显得格外妖冶。 尚唯再度回了据点,一转身却发觉身后站了个红衣女子,面容妖媚。 尚唯第一反应便是吓了一跳,甚至以为是见鬼了,那女子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还穿着一身红衣,尚唯下意识的抽出腰间的软剑要刺过去。 那红衣女子轻描淡写的夹住软剑,看着尚唯,“尚公子好大的火气啊……”拉长的尾调,慵懒而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生生的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登徒女!”尚唯咬牙切齿的骂道,这时候他也明白这红衣女子不是鬼,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小倌馆,我来这儿可是名正言顺的,公子可不要污蔑哟。”红衣女子撩起袖子遮住半边脸,笑道,她忍不住想逗一逗眼前这男人,看看这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她姐妹迷得神魂颠倒,连半神体都生生敲碎了。 尚唯一时语塞,气的涨红了脸,能够轻描淡写的接住他的软剑,这女子的功力自然比他好上很多。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他什么也做不了,无力的感觉让尚唯很是不爽,瞪着眼睛看着那红衣女子。 事实证明,这男人真是蛮可爱的,红衣女子暗笑。 “好了,不逗你了。”女子放下宽大的袖子,转身坐在一旁的床上,宽松的红色衣裙顺着旋转展开,像是在地上凭空开了一朵红花。 “我姓程,捉妖程家。”红衣女子如是说,红唇勾起极大的弧度,“听说……你的孩子被妖物吃掉了……”红衣女子低声说到,眼里说不好是什么情绪,只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同情这一项。 尚唯呼吸一滞,连床被陌生女子坐着的羞赧都忘了,干干脆脆的白了一张脸,身子轻晃,多了些摇摇欲坠的意味。 心底藏的最深的恐惧被人生生挖出来,心上血肉模糊一片,疼的撕心裂肺,尚唯有些无神的看着那红衣女子,呆呆的。 真的是……被吃掉了吗?尚唯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中,拔不出来,连修炼着的功法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足以看出孩子一事对于尚唯的影响,就像是那驻足的信念,一旦崩塌,整个人说不定会直接变得生无可恋,自取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六一快乐!一群大儿童什么的23333,作者君今天收到了一只棒棒糖的说~嘎嘎 √敛水酱下章或者下下章会出来冒泡泡的~ 收到小彩叶的地雷了很开心哟哟哟~~~请你吃糖啊~【递】 ☆、包裹 糟糕!红衣女子暗叫一声不好,玩大了!她低估了这件事对尚唯的影响。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这种情绪,所以看着尚唯这幅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捂脸,回去肯定会被姐妹打飞的,她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的悲惨了! 为了补救,红衣女子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说,“咳咳,那个……”红衣女子有些卡壳。尚唯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那个红衣女子,眼神空洞,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 败给他了!红衣女子在心底哀嚎一声,“那孩子没死。”红衣女子没好气的说。 尚唯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人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抓着那红衣女子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问道:“真的?”红衣女子几次想抽出手,可惜无果,只好顺着话说下去,“真的。” 她顿了顿,重新扬起妖娆的笑容,“我叫程思火,捉妖程家的三女,我可是特地特地的为当时候我们保护不力来赔礼的。” 尚唯没有动静,不肯放手,看着那红衣女子。 这样下去,自家姐妹会吃醋的吧!真的会吃醋的!程思火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从身后虚空拿出一个红蓝相间的包裹扔到尚唯怀里,趁着尚唯愣神的时候猛的把手抽出来躲到一边去,活像是被非礼的小少爷一般。 尚唯不明所以的接过包裹,没有为什么,但是心底就是有个声音让他接住,于是他便飞身出去赶忙接住了那个包裹。 软软的触觉,上好的绸缎摸上去更是舒服,尚唯看向程思火。 “打开看看,有~惊~喜~哟~”程思火如是说到,不忘加上勾引的尾音。 尚唯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有些加速,血液的流动似乎也在说明着什么,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包裹,里面,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睡得正是香甜,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影响到一般。 尚唯楞在当场,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心翼翼的用生涩的动作调整好姿势搂住那个婴儿,尚唯轻轻的把那个婴儿翻了翻了过来,那婴儿娇憨的咂咂嘴,眉间那蓝色的水纹格外的显眼。 颤抖着的手几乎抱不住那个小小的婴儿,尚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动着害怕得格外的强烈,他紧紧的把那个婴儿贴在自己的脸上,婴儿柔嫩的肌肤让尚唯以为在梦中一般,格外的不真实。 那婴儿的体温微凉,尚唯心疼的紧紧搂住那个孩子,冲程思火丢过一个眼刀。 程思火无奈的望了望天,这可怪不得她啊,那孩子的体温本就是这样的说,话说这男人是拿了孩子忘了恩人吗? 程思火撇了撇嘴,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无礼,毕竟本来就是有人付出了代价让她把孩子带回来的,所以她并不需要谢谢二字。 似乎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惊喜而让尚唯一时之间控制不住力道的缘故,那婴儿眨了眨眼,醒了,黑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尚唯,小模样很是乖巧。 “明曦,明曦。”尚唯喃喃的喊了几句,那婴儿听见尚唯的声音,似乎也知道尚唯是在喊她,咧开嘴笑了笑,看得尚唯欣喜若狂。 程思火无奈的看着尚唯这幅……愣傻愣傻的样子,无奈的挥挥手跟尚唯说再见。 尚唯看也没看程思火,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了,他的血脉啊,曾经在他肚子里安安静静的依偎了十个月的孩子啊,如今真的是……回来了。 “你这是把我用完了就丢吗?”程思火耐不住的说,声音带了点调侃。 尚唯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醒来,如梦初醒般冲着程思火笑了笑,猛的鞠了一躬,“谢谢你。” 程思火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还不错,点了点头,心下了然,自家姐妹的眼界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是因为我们的失误才让那妖物把这孩子抱去,我们去抢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尚公子不必谢我。”其实不然,谁说捉妖的就得心怀天下呢?至少程思火就不是。 第43节 如果是别人,她说不定理都不会理,自从妖物进入这片大陆开始因为妖物而丢失的孩子都有千千万万个,捉妖人又哪能有这个耐心一个一个的去找呢。 由于尚明曦回来,尚唯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根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好在尚明曦也算是乖,不哭不闹的,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尚唯,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小倌馆的鸨父上来了两三次,看见了那个婴儿,却是什么也没问,他很识趣,明白自己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虽然那鸨父没问,可却是发了信息回馆里,让天青知道这件事。 天青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的往帝都这边赶来,他为他的徒弟感到担心。 也正好是掐在与顾湘晚的一周之约的前一天,天青赶到了尚唯的身边,作为尚唯的师傅,天青显得很称职,当然,这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天青把尚唯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缘故。 “师傅。”尚唯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句,手里抱着穿着蓝色小衣裳的婴儿,那婴儿好奇的看着天青,水水的眼睛惹人怜爱。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孩子是你的孩子?”天青有些怀疑的问。 “血脉的感觉是无法骗人的,更何况,她眉间的水纹,与我曾经看到的,一模一样。”尚唯摸过那蓝色的水纹,如同胎记一般牢牢的附着在眉间,不是画作的。 “罢了……”天青叹了口气,其实他看得出来这孩子的眉眼很像尚唯,多问一句也不过是保险而已。 “师傅,明日能否替我带一带这孩子?”尚唯问,本来孩子回来了他是宠的恨不得每一刻都跟这孩子腻在一起,只是,他不能,他还有事情要做,他的娘亲仍旧在牢里等着他去营救。 “好。”天青应下。尚唯有些依依不舍的把那孩子递给天青抱了抱。天青有些好笑的接过那孩子,看着尚唯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突然又觉得有些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小剧场) 敛水【摸头】:呐,儿童节哎,我给你一根糖葫芦你叫我一声妻主怎么样? 尚唯【鼓包子脸】:才!才不要呢!一根糖葫芦就想…… 敛水【笑】:那两根? 尚唯【有些松动】哼! 敛水【愉快的去扛了一串糖葫芦回来】 ☆、危险 尚唯约顾湘晚在天香楼见面,顾湘晚早早的订好了包厢等着尚唯过去,顾湘晚自然是带着南震天去的。 南震天仍旧是那副样子,麦色的皮肤,爽朗的笑容,一如当年救了尚唯的模样,一如当年尚唯喜欢上她的模样。 尚唯笑了笑,尚明曦的回来让他脸上的阴霾少了很多,脸色也好起来了,白皙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红润,似乎一切都雨过天晴的,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痕迹。 但只有尚唯自己知道,即使这样,心里的痕迹却仍旧是深深地抹不去。 “好久不见。”尚唯坐到位置上,冲南震天展颜一笑,连顾湘晚也有些被尚唯的笑容震住,顾湘晚也是第一次见到尚唯这幅生动的模样。 南震天定了定神,“我还说晚儿怎么突然兴起想要来天香楼吃饭,原来是尚公子回来了呀。”南震天笑着说,倒是滴水不漏。 尚唯的心里隐隐约约的略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想要深究的时候却也找不着了,只好继续进行这席间的布局。 “将军说笑,尚某不过是许久未归这帝都,感慨一时之间物是人非,这才邀请将军与表弟同来吃顿饭罢了。”尚唯笑到。 能在朝廷上厮混的南震天也断然不是无才之辈,更别说她还掌控着兵权,本就是皇上的眼中钉,每一天都活的如履薄冰,一个不慎重,就极有可能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南震天也是听说过尚家的事儿,从中也曾得到过警醒,这无疑是皇上开始不再信任的标志了,多年的老人如今说是入狱就是入狱,说是抄家便是抄家。 在朝廷上当值的莫不多出些唇亡齿寒的冷意,因为尚中是朝廷有名的谏臣,更是两朝元老,都抵不过皇上的一个不信任。 南震天的心思转了千百回,但面上却是一点破绽也没有。尚唯一时之间拿不准南震天的思绪,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包厢内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不过好在伙计很快就开始上菜,顾湘晚也是极有眼色的招呼这陷入僵局的两人吃饭。一顿饭三人吃的是各方心思尽不相同,酒足饭饱,尚唯便再度开口,“将军想必也是明白,尚某所求何事。” 南震天沉默不语,顾湘晚识趣的告辞说下去买些小物件,包厢里只有尚唯与南震天两人。 与南震天的交涉无疑是与虎谋皮,尚唯的手段也不够高明,能够摆上台面的筹码也不过是尚中全然的宠爱,但尚中此时却是在牢里,什么也做不了,皇帝是铁了心要拘尚中。 “尚家……很棘手。”南震天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哒——哒哒——”清脆的声音在两人的沉默中更显得突兀。 南震天很期待这个在帝都生帝都养了十几年的闺阁大少能给她怎样的惊喜,毕竟在离家出走之前尚唯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得只会乐器与绣活的大少爷。 如今跟以前一个对比起来,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南震天不是没有查过尚唯,只是那些消息简单的太过,即使南震天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直觉上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南震天期待着尚唯的筹码,她也足够狡猾,没有一下子就断掉尚唯的念想,她并没有说不能救出尚中,只是说棘手,不说做不到。 “帮我,许你尚家一个人情,不能够脱离我娘亲的底线。”尚唯咬牙许诺。 “不够。”南震天如是回答,不紧不慢,“尚大人若是出不来,或者是出来了以后不被重用,那么这个人情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南震天实话实说,她很诚实,诚实到显得有些刻薄。 尚唯愣了愣,沉默着不说话,南震天也没有打搅正在做心理斗争的尚唯,做与不做,对于南震天来说不过是个选择,不必太过于费心,她只看筹码。 “刚刚的条件,作废。你可以获得红黑馆的一个人情,可以帮助你杀任意一个人。”尚唯没有辜负南震天的等待,如是说。 “哦?”红黑馆?真是个意外之喜,但是只有一个人情,这对于南震天来说,还是有些不划算,一条人命,可以花银子去红黑馆买,但要就尚中,南震天要谋划的就太多,除非那条人命,是坐在黄金椅上的皇帝大人。 南震天眯着眼睛看着尚唯,心中赞叹一声,居然能跟红黑馆扯上关系,这个男人在帝都外倒也是有些作为看着……倒是让人心动。 只可惜,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南震天有些惋惜的想。 “我可以给你提供千机楼的情报。”虽然尚唯觉得这样并不好,毕竟千机楼跟他的关系并不大,即使袁亮和红鲤承诺帮他,但尚唯一枚还是存了几分疑惑。 为什么……是他?尚唯觉得自从回了帝都很多事情都透着诡异,先是千机楼,再是捉妖人,以及这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南震天。 后者尚唯还能够以本就不曾深交的理由糊弄过去,但前两者,说实话,真的让尚唯觉得不安,但是考虑着无论怎样也要救出娘亲,尚唯也就没花心思在上面。 “千机楼?”南震天敲击桌子的手顿了顿,她突然觉得方才有些看低这尚家大少了,底牌还真是不少呀,南震天笑了笑,笑意未至眼底。 “不错……但我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尚公子。”南震天站起身来,突然觉得曾经像是娇花一样经不起推敲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风华绝代的模样了,她刻意咬清了后边的三个字。 “将军还想要什么?”输人不输阵,尚唯也随之站起身来,垂下眼睑,他离南震天并不远,不过去两三步的距离。说实话,尚唯有些恼南震天的贪得无厌,这些条件还不够……尚唯咬了咬唇,他开始考虑劫狱的可能性。 “我想,要你。”南震天看着尚唯,目光灼灼,尚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正好被人揽入一温暖的怀抱。 他听见耳边有人低声笑语,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语调,那个声音说:“这可不行啊南将军,这个男人……可是我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就改个错字~噜噜噜,今晚更不更新更不更新这是个问题! ☆、针锋相对 尚唯僵在原地,心乱如麻,甚至无法追究太多,他不知道敛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说不恨,敛水害得他娘亲入狱,还想害他肚子里的孩子,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但要说恨,他又……尚唯咬了咬唇。 南震天看着突然出现的敛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她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放松,居然让人无声无息的靠的这么近。 敛水一边落落大方的与南震天对峙着,一边又紧紧的搂住尚唯。 尚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居然也没有挣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有些羞恼的想把敛水推开。 可惜敛水就是死死的禁锢住尚唯,任凭尚唯如何用力的挣扎,也无法让敛水松开半分。 “染指有主的男人,这可不是南将军的作风,难不成是敛某看错人了?”敛水又恢复了淡漠的语调,云淡风轻的扫了南震天一眼,浅蓝色的衣服更是让敛水多了几分出尘的意味。 南震天阴郁的看着敛水,脸色也阴沉的可怕,半晌,突然又笑了起来,“敛夫人说笑了,南某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莫要放在心上。”南震天倒是假模假样的表达了她的歉意,但是有几分真实,那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玩笑啊……这似乎不好笑呢。”敛水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她没有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件事,更没有顺着南震天给的台阶下。 南震天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却很有耐心的没有翻脸。 此时顾湘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上来了,看见敛水的时候也是愣了楞,看着被搂在敛水怀里的尚唯,眼里禁不住闪过一丝艳羡,但是很快顾湘晚就把这丝外露的情绪遮掩的干干净净。 顾湘晚垂下眼睑,不去看因听到声音而把视线投过来的三人,低声的喊了句表嫂。 对于顾湘晚,敛水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当然这也是看在他是尚唯的表弟的份儿上,敛水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回应。 顾湘晚的到来打破了南震天与敛水之间尴尬的气氛,南震天有些不明不白的松了口气。 “尚公子,敛夫人,南某先行一步,告辞。”南震天识趣的准备离开,路过搂在一起的两人的时候,轻声的说:“找到徐家当家的,这个朝廷,就能有救。” 尚唯闻言猛的抬头朝南震天看过去,只可惜南震天已经带着顾湘晚出了门了。 “你这么看着她,我会觉得不高兴的哟。”敛水凑在尚唯耳边低声说,那呼出的热气挠的尚唯的耳朵有些痒意,尚唯不自觉的红了耳朵。 说到底,敛水还是不够坦诚,说不出吃醋二字,方才南震天说要尚唯的时候,敛水很是生气,恨不得直接杀了南震天。 敛水抬起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南震天与顾湘晚离去的身影,他们,还有的玩,敛水恶意的笑了笑,更是搂紧了怀里的人。 “放开我!”尚唯有些色厉内荏的说,猛的挣扎了一下。 敛水也不知道是故意放开手还是真的没有搂住,竟然真的放开了尚唯,尚唯得了自由以后转过身狠狠地看着敛水,像极了一只小刺猬,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尚唯看着敛水,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天他刺的地方,心有点虚。 敛水注意到了尚唯的眼神,却也没有戳破,站在那里,“来找你。”敛水干脆利落的说,她的声音并不像是尚唯遇到的那个程思火那般魅惑,却是清清冽冽的,偶尔刻意低下来却又像是清酒一般,格外的有味道。 “你害得我还不够?”尚唯努力的想勾起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猝不及防的再次见到敛水,尚唯努力的撑起防御,怎么……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服软。 “……”敛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即使有理由,但她却也实实在在的伤害到了尚唯,她懂,但无济于事。 只可惜敛水并不觉得后悔,因为那时候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么个男人,没错,是爱,不是简单的喜欢。 敛水靠近几步,尚唯却紧张的连腰间的软剑都拔了出来,剑尖有些颤抖,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敛水侧了侧头,“你还想再刺我一下?”那话语里是满满的恶意,话一出口,敛水就有些懊悔,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只能继续看着尚唯。 “你……让开!”尚唯的脸色白了白,咬着牙提醒自己不能够屈服于敛水,但这么久以来被敛水吃的死死的他,又岂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把对敛水的敬畏抛开的。 好在敛水也没有逼尚唯,侧开身让他走,敛水可不想把尚唯逼得急了,怎么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她家这位现在可是只小刺猬呢,逮谁就想狠狠刺上去。 “你这样……有意思吗?”尚唯走过敛水的身边的时候停住了,顿了顿脚步,轻声问道。 有意思吗?在他认真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狠狠地践踏他的真心,却在如今他累了,绝望了,想要放手的时候过来挽留他。 有意思吗?她害得他还不够吗?难道说真的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尚唯骄傲而决绝的走出门口,背着敛水,突然间就泪流满面,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有意思吗?敛水意味不明的挑挑眉,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敛水把玩着手里蓝色的长命锁,算了,还是迟一点再跟上去吧,让那个男人缓一缓,反正他已经是她的人了,身上有了她的烙印,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只要还在这个世界,敛水就能够轻易的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打我23333,好想对敛水喊一句放开那尚唯让我来!【→_→作者君已精分,鉴定完毕!】 ☆、对峙 尚唯他……真的有在成长呢,即使现在还不成熟,敛水想起今天尚唯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 只是她又怎会允许尚唯继续逃避下去呢?敛水笑笑,是,她是自私,自私到把尚唯看为她的所有物,但,那又如何? 第44节 而另一边,尚唯有些无力的靠在无人的小巷里,自嘲的笑笑,抬起头狠狠地把眼泪逼退回去,告诉自己要坚强。 尚唯回了另一个落脚点,那是位于帝都贫民区里的一间宅子,也是红黑馆的其中一个据点,两旁住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农户,所以到也算是安全。 天青过来的时候看见尚唯居然带着孩子住在小倌馆,答应了尚唯照顾尚明曦的差事以后,二话不说的把尚唯现在在住的位于小倌馆的落脚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批评了一遍,然而便果断的换了据点,对此尚唯没有任何意见。 趁着下午人少,尚唯也懒得去太苛求化妆伪装一事,只是马马虎虎的连镜子都懒得去寻,便找了胭脂水粉往脸上涂,一边涂一边皱眉,这些油腻腻的东西涂抹在脸上,的确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是些便宜的货色吧,尚唯收了收袖子,把那些胭脂水粉收好。 农家的人,很少有午睡这一件事的,所以不过是正午过了些,阳光还继续灼热的时候这些农户们就在倒腾院子前开出的地,伺候伺候那土里长出来的东西。 这番宁静的感觉甚至让尚唯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临江县。 院子里,天青正在哄着尚明曦午睡,对于婴儿来说,她们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所以她们一般需要睡眠。 听见声音,天青转过头来看了看,发觉是尚唯,便也没有太多的动作。 尚唯其实还蛮好奇天青那张面具下的脸的,只是无论如何天青也没有脱下面具的打算,所以尚唯也就把这份好奇压在心底。 被哄着睡觉的尚明曦一点自觉都没有,看着尚唯回来便格格笑着伸出手来要尚唯抱。 “这妮子,倒是精灵。”天青无奈的把尚明曦抱过去,尚明曦其实很乖,不哭不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只是天青哄尚明曦睡觉的时候却怎么也哄不睡她。 尚唯抿着唇接过尚明曦,那娇娇软软的属于婴儿的躯体让他的心蓦然间柔软起来,情绪也一下子平静下来,刚刚因为敛水起的情绪波动一下子便被对孩子的宠爱而抚平了。 “呵,这倒是个好地方呀。”敛水靠在门槛边上悠哉悠哉的说,声音淡漠着倒是没有多少音调起伏,却是一下子让院子里的尚唯与天青猛的转过头来。 “你怎么在这里!”尚唯又像是遇到敌人的小刺猬一样,把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想把敛水扎的遍体鳞伤,但可惜,他没这个能耐。 而天青的反应相较于尚唯就平静了许多,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敛水,他在心里暗暗的心惊,因为敛水进来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现在看着敛水的位置,却也感觉不到任何有生命的迹象。 “你是谁?”天青沉声问,看着敛水的目光就像是针一般的利。 面对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询问,敛水有点无奈,她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呢?这是个问题。 “我叫敛水,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敛水顿了顿,目光看向尚唯。 尚唯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原因无他,仅仅是因为敛水这般专注的看他,会让他误会其实敛水的眼里其实只有他。 只是……这应该是他的错觉吧?尚唯幽幽的叹了口气,撇过头去不看敛水。 敛水的嘴角微微往上勾起,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敛水收回视线,声音朗然,“我自然是跟着你过来的。”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哪怕是竖着刺像是刺猬一样的尚唯也咬着唇不说话。 天青眯着眼睛看着敛水,对于敛水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当然仅仅只是查到了敛水是作为尚唯妻主的存在。 红黑馆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尚唯被拐卖,然后又被敛水带走,甚至敛水救过梁环的事情也有查到,但也正是查的到,所以天青才没有将其当成一回事,而是将敛水当成了普通的捕鱼女,不甚在意,认为敛水不过是走运才能从梁环那里遇到尚唯并带走。 如今看来,怕是……并不会如此简单啊,天青看向敛水,眼带探究。 也就是这个时候天青才突然想起来,即使资料上显示敛水是个普通的捕鱼女,那也是在敛水到了临江县以后的事,至于到临江县以前敛水的资料,天青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 只是由于敛水表现的太过于平庸,所以天青便没有继续纠缠,权当是因为敛水在哪个乡下吧。 天青心下一凛,突然又想起资料上敛水不知怎么的与宁国王爷宁若玉相识,如果敛水真的是平庸的人的话,又怎会认识身为宁国王爷的宁若玉? 敛水的伪装,也是够好的,但是这并不能让天青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疏忽就是疏忽,没有借口,他本就是黑暗界中与生死做搏斗的,怎么能够松懈? 天青不再想下去,他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感到羞愧,同时又为他的宝贝徒弟感到担心,他看向尚唯,这么久的陪伴,天青已经把尚唯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去疼了,所以他便忍不住担忧,担忧尚唯会吃亏,会再度受伤。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捡到尚唯的时候尚唯那种歇斯底里的要保护孩子的态度,即使不用去看,天青也明白尚唯心底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这个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天青瞪视敛水。 好像被发现了什么呢……敛水看向天青,突然散发的寒意让天青眼中划过一抹惊骇。 作者有话要说:  噜噜噜今天一觉起来睡过头了然后过了发文时间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是要发~ 祝今天明天考试的考生们全部考到自己想要的成绩哟~ 【滚来滚去~】 ☆、恶劣 “呵……真乖~”敛水刻意的上扬了尾调,慢慢走近尚唯身边,尚唯下意识的护着孩子往后退。敛水停了脚步,脸上刚要绽放出来的笑容突然一下子又收了起来,她冷冷的看着尚唯,“难道,我真的这么可怕么?” 敛水垂下眼睑,行动不再迟缓下去,直接大步走向尚唯,不给尚唯任何退路。 尚唯有一瞬间的无法动弹,仿佛被压制了一般,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只能够看着敛水靠近。 敛水靠近去摸了摸尚唯的脸,触手一片粘腻,敛水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些嫌弃的放开手,“真是,不舒服的感觉。”敛水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专注。 “离我远点!”即使不能够动弹,但是尚唯还是能够说话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要求敛水远离他,尚唯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过去了大半年,敛水身上的气息就会变得……这么可怕。 天青看着敛水,目光里充满了满满的惊骇,尚唯不认得不代表他不认得,这是“势”,可怕的“势”,让人心生害怕,动弹不得,如果对方是敌人,怕是已经定定的站在那里任由宰割了。 “为什么?”敛水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反问,“为什么要远离你?你怀里的,可是我的孩子。”躲在尚唯怀里的尚明曦有些害怕的抖了抖,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瞬间让尚唯的理智溃散掉了。 “你不是不要她么!凭什么又靠近我!这是我的孩子!我的!”激动起来的尚唯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他猛地抽起腰间的软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压人的“势”已经平缓了下来,他能够动弹了。 能动弹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剑朝她冲过来,她是该开心这个男人的靠近呢,还是该生气尚唯的倔强呢?敛水侧身躲过那在她眼里仍旧是慢悠悠但在尚唯眼里却已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剑,站在尚唯的身侧,她捏住尚唯握剑的手腕。 熟悉的气息靠近,尚唯几乎是竭尽全力才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冲动,他死死的咬着下唇,身子不自觉得颤抖,想要挣脱敛水的手,但却无能为力。 “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敛水恶劣的用了“杀”这个字眼,事实上,敛水很明白,在临江县的那次尚唯并没有想要杀她,只是下意识的害怕,便动了手,只是……害怕这个词语,非常非常的让她不爽啊。 敛水眯了眯眼睛,伸手抱过尚唯怀里的尚明曦,尚明曦不敢反抗,只能够乖乖的任由敛水抱走。 尚唯如同石化一样被敛水的一句话而钉在了原地,脑海中不自觉的开始回放临江县的场景,匕首,血迹,蓝色衣裙上开出的艳丽的红色的花朵,敛水逐渐苍白下去却诡异的带上笑容的脸,不断地反复,不断地提醒。 尚唯有些魔怔的丢开手中的软剑,软剑掉在地上沾上尘土,而他,却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去。好像效果有些过了…… 敛水有些呆的看着尚唯蹲下去面色痛苦的模样,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完全对他没有影响啊,敛水意外的觉得自己心软了许多,虽然在临江县的那次,尚唯并没有真的打算要杀她,却是差点间接性的害她死在混乱峡谷里。 天青想要冲上前去抢回尚明曦,敛水察觉到天青的动作意向,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凉凉的看着天青,“怎么说……也是我的骨肉。”即使她本就不期待,即使这所谓的骨肉给她带来了莫大的痛苦,但是这个孩子也的的确确的拥有了她的血脉,还有……尚唯的血脉。 天青站定,也没有再表现出任何攻击的趋势,却仍旧是警惕的看着敛水。 敛水莫名的叹了口气,真是受不了呢,她家男人也的确是好人缘,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的男人,即使天青再无礼,敛水也没有任何动手的冲动,毕竟……他也不过是为了尚唯打抱不平。 只是这样,还是让敛水有些不爽呢,她的男人,怎么能够让别人去关心呢?敛水有些别扭的想到,却还是柔软了脸上的表情,抱着尚明曦蹲下身去,与尚唯平视。 即使敛水抱得她很不舒服,但是尚明曦可没有胆子随便乱动,虽然敛水是她娘亲不错,但是尚明曦可不保证真的惹怒了敛水,敛水会不会直接把她摔倒地上去,毕竟,敛水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哪怕是故意摔到地上,也不会有太大损伤,只是,会疼而已。 敛水腾出手来摸了摸尚唯的头,即使他脸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让敛水有些嫌弃,但是敛水还是勉为其难的按耐住了心底的不适,放低声音哄着尚唯。 “乖,孩子好好的呢,她在这里呢。”敛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尚唯的头,像是哄孩子一般,又像是替炸毛的猫儿顺毛一般,只是……这猫儿炸起来的毛怎么这么像刺猬的刺啊,怪扎手的。 敛水的思绪诡异的蔓延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敛水都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抬起头只是稍稍被安抚了一点抬起头来的尚唯,看着尚唯眼里的水汽,敛水又有了想要叹气的冲动。 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怎么感觉她这下要哄两个孩子似的,也好在尚明曦是她的孩子,不听话的话……动点小手段,只要不死就好了,敛水感觉自己碰上尚唯这么些日子,情绪波动的比她几辈子都多。 尚明曦呆呆的看着尚唯,突然感觉一阵疼痛,却看见敛水没有在看她,但是下手却毫不留情的往她娇嫩的皮肤上一捏,尚明曦一个哆嗦,弱弱的冲尚唯喊了句:“爹爹。” 尚唯的眼里多了些神采,伸出手就想要把尚明曦抢过去,快要抢到的时候却被敛水一个移位而躲了过去。尚唯不甚清醒的看着敛水,似乎是在询问敛水为什么要躲开。看着尚唯因为神志不清而表现出来的憨态,敛水的确是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但是…… “乖,去洗掉脸上的东西。”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劣质得让她非常的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奇怪的更新酱~ 又快到加更的日子了~然而还有人记得吗23333 ☆、麻烦 尚唯迷迷糊糊的倒是听话得不能够再听话的去洗了把脸,看得敛水舒服许多,清清爽爽的尚唯……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尚唯洗完脸以后安安静静的走到敛水的附近,那种乖巧让敛水有些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让尚唯一直维持下来,甚至……直接把尚唯做成傀儡。 敛水眯了眯眼,敛水怀里的尚明曦觉得这天气似乎有些变得凉了起来,禁不住抖了抖,引得敛水低下头看了看尚明曦,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娘……娘亲……”就在周围一片沉默的时候,敛水怀里那个精致的小人儿便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不甚流利但却十分识趣的喊道,尚明曦隐隐约约的知道,如果再让自家娘亲沉默下去……会发生可怕的事情的! 尚唯无神的眼睛突然瞪得大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向敛水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的眉间仍旧是妖冶的蓝色水纹,没心没肺的冲着尚唯笑着,让尚唯的心再度柔软起来。 尚唯抿唇,眼里的光彩更加的浓烈,像是一瞬间便清醒了一般,下巴的曲线骤然间绷紧,他的孩子……不过是五六个月大,却已经会喊娘亲了,很……聪明。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对尚明曦的早慧表示惊讶与欣喜,敛水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她当然没有错过尚明曦眼里那一丝丝的讨好的情绪,“鬼灵精。”敛水低声说了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敛水的情绪,尚明曦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又奶声奶气的喊了句“爹爹”。 “抱。”尚唯呆呆的伸出手,平平的伸直,看着敛水,但是意图却是在敛水怀里的尚明曦。 尚唯虽然已经是回了魂,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旧是装作没有清醒的模样,敛水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尚唯那种眼里光彩照人但却强行装作呆呆的模样,倒是……意外的可爱呢。 她是该装作知道的样子把尚明曦还给尚唯呢,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借机抱住尚唯呢?这……真是个难题啊。 “抱你吗……”敛水勾了勾唇角,好吧,那就装作不知道吧,无赖也好脸皮厚也好,但是能够抱的美人归,那便是最好的。 既然这个男人也想装作仍旧是没恢复的样子,那么……她便配合配合吧。敛水凑近去,轻轻的搂住尚唯,就像是捧着一张纸张一般,“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敛水很快就放开了尚唯,没有持续的抱下去,一沾即放。 尚唯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到底是不是失落,但是还没等到他想的明白,怀里就被塞进一个娇娇软软的躯体,只能连忙手忙脚乱的抱住并护住尚明曦。 “那么……改天见。”敛水礼貌但却仍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告退,一副疏离的模样,然后转身离去了。 敛水她……凭什么能够这么若无其事的离开!尚唯尚唯抱着尚明曦,目光复杂的看着敛水坦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咬了咬嘴唇,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揣测不出敛水的念头,尚唯忍不住的带着些许愤懑的情绪赌气似的想着:走吧走吧,敛水最好是走的远远的,不要回来! 尚唯转身回了屋内里,天青也跟着进去了。 虽然很想再跟着这个男人回屋子里,但是……一想到今晚照例的被惩罚的模样,怕是会吓到这个男人的吧。 真是……麻烦啊……敛水远远的看着不断离她远去的门,想着门内的那个男人和他的孩子。 或许敛水真的是第一次明白,所谓的爱喜欢,是如何的天天都想相见,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不能就是不能,敛水倒也没有继续加持下去。 “这到底算是什么呀……真是……可恶!”尚唯好不容易把尚明曦哄睡以后,突然又想起敛水离去的时候那个背影,忍不住骂到。 敛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啊……尚唯捏紧胸口的衣服,觉得那里似乎有些闷闷的,她就是喜欢这样,给了他希望,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梦境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 他就不应该,或许是也是不敢再相信敛水了。 是夜,尚明曦的睡眠仍旧是香甜着的,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尚唯也浅浅的眯了眯眼,然后便趁着浓重的夜色出去了。 也就是在尚唯出去并关门的一刹那,躺在床上被尚唯细心包裹起来的尚明曦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似乎有蓝色的流光划过,那道光芒,比眉间的蓝色水纹更加妖冶。 第45节 爹爹出去了呢,似乎有不好的预感呢?怎么办呢?要去麻烦讨人厌的娘亲吗?尚明曦稚嫩的小脸蛋上闪过一丝苦恼的情绪,好为难好为难好为难啊……嗯,还是通知吧,爹爹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而此时正蜷缩在床上疼得几乎无法动弹的敛水却猛的睁开眼睛,尚明曦……居然在跟她求救? 该死的!敛水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一句,那个笨男人没事晚上跑出去干嘛!很危险啊。 敛水努力的喘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真是的……今天完不成的话明天就要加倍的疼,麻烦。 摇摇晃晃的站定,身上的疼痛褪去了些,敛水动了动身体,针扎似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但也恰好是这样,才能让敛水的意识清醒点。 帝都,漆黑小巷,一个用着鞭子的妖物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尚唯,哦呀哦呀,有美味的猎物……送上门来了!那妖物舔了舔嘴唇,似乎有食指大动的感觉。 只是尚唯却不肯就这么乖乖的任由宰割,他本是出来想去帝都徐家的府邸,去寻一寻那桃李满天下,无论是宁国还是凌国都是有影响力的徐家家主的踪迹,却不料在半路遇上那了妖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高三仍旧在考试吧?加油哟~ 【趴】你们够了qaw作者君更新了你们都不留言惹!还能不能愉快的加更了! ☆、妖物 尚唯狼狈的躲开那妖物的攻击,那妖物手中的鞭子打在地上,甩出了一朵鞭花,清脆而短暂的“啪——”的一声。 该死的……不是同一层次的战斗,尚唯连躲避都显得很是困难,尚唯看着那玩的正开心的,鞭子越挥越快的妖物,心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绝望。 他……还是太弱了!尚唯知道那妖物不过是学猫儿一般戏弄他,等到玩腻了,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至于逃跑,尚唯想过,但是意图刚刚表现出来便被那妖物瞬间截断!怎么办?他撑不了多久了。 尚唯咬牙在地上一滚,狼狈却最终还是躲过了这次的攻击。“在挣扎呢……”那妖物很高兴,慢慢的走近,尚唯恶狠狠的看着那妖物,从腰间抽出的软剑灌入能量变得坚硬起来。 待到那妖物走得近了,尚唯便猛地把那软剑朝那邪笑着的妖物扎了过去,当然,这肯定是碰不到那个妖物的,但是却能够很好的激怒那个妖物。 一瞬间那妖物的脸色变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冷冷的看着尚唯,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快速起来,没有再像是戏弄一般不着力了,甚至可以说是用了大概七分力。 尚唯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鞭子下去尚唯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皮开肉绽的模样,只是,他现在动弹不得,还是……太弱了呀!尚唯咬牙。 “啪——”清脆的鞭子打到肉上的声音,尚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了半晌,才发觉一点也不疼,怎么了?尚唯有些小心翼翼的睁开眼,鼻尖,是熟悉的冷莲香,是敛水! “大晚上的……乱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呢。”而且……也很让人头疼呢。方才接受惩罚的余韵尚未过去,如今新的疼痛在敛水的眼里,不值一提。 敛水稳稳的挡在尚唯面前,替他挡下那一鞭子,脸上仍旧是没有什么格外明显的情绪,却意外的让尚唯觉得可靠。 “哦?”那妖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敛水,显然那妖物很是惊讶,惊讶有人靠近却没有发现。 真是奇怪,帝都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有什么高级的妖物的,怎么这次却……敛水苦笑,她该说尚唯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真是个难题。 “怎么说,你都是动了我的人,说吧,你想怎么死?”敛水放开尚唯,转过身去看着那妖物,眼睛微微的眯起,好在方才抱着尚唯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尚唯很聪明,身上除了狼狈点有点小擦伤,倒是什么伤口都没有。 她可不喜欢自家男人的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哪怕是像这般被攻击了躲不过也不行。 那妖物看着敛水,眼神轻蔑,像是在看个笑话,正想说些什么嘲讽的话,却骤然间发觉自己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动弹都变得很困难。 其实本来敛水可以不用限制那只猫妖的说话的,但是她可不想让求饶的声音影响到尚唯,所以索性就禁掉了。 “麻烦的小猫妖……”尚唯看不出这个妖物的原型,不代表敛水看不出,敛水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到那只猫妖身前,脚步虽然是慢,但是每一步却都好像是踏在那妖物的心跳上。 那猫妖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努力的想要挣脱敛水设下的禁制,无果,动弹不得,现在得猫妖就像是刚刚的尚唯一样,遭受到等级的压制,完全无法反抗。 敛水可没有那猫妖这么恶趣味,总是想着怎么折磨自己的猎物,她向来是懒得这么做的,因为太过于麻烦,敛水在那猫妖身前差不多三步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的对着那猫妖的脖颈轻轻一划,便转身带着尚唯离开了。 尚唯有些好奇的回头,想知道那妖物到底怎么了,但却被敛水挡住了,敛水有心不让尚唯看见才带着他匆匆离开,再是好奇敛水也不会让他得逞。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之后,那个定定站在那里的猫妖瞳孔猛的瞪大,然后脖颈处猛的出现一条血线,直到那只猫妖再无声息,化成一只死猫躺在地上,或许有人经过的时候见着那只猫妖的尸体,最多不过是感叹一声这儿附近的野猫真不容易,但是都断不会知道,那只死猫,曾经也是只强大的猫妖,可惜了。 “以后晚上别乱跑。”她可不是每晚上都能够好好的赶过来,所以,别让她太担心啊……尚唯要强的顶了句,“你管我这么多!”敛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事实上,她现在很虚弱,连话都懒得说。 尚唯莫名的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敛水,其实刚刚话一出口尚唯就有点小后悔,无论怎么说敛水都是救了他的,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对敛水说出谢谢这两个字。 “半夜跑出来做什么。”后背的伤势敛水并没有让尚唯看到,但其实没有很重,能够让尚唯皮开肉绽的力度对于敛水来说不过是一道痕的程度。 敛水淡漠的问话,虽然她没有刻意的压下声调,也没有刻意的使用“势”,尚唯很敏锐的知道敛水有些不高兴,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回答了敛水的问题。 “我只是想去徐家,找有关于徐家家主的信息,因为……”因为南震天曾经跟你讲过这朝廷,只有徐家家主可以拯救,虽然知道这并没有什么但是敛水还是下意识的不爽。 也就是因为提到这个,尚唯才突然想起,他的娘亲是被敛水硬生生的送进牢里的,如果不是敛水他现在就不用这么奔波,不禁有些赌气的甩开敛水的手,跟敛水离得远远的。 “最近帝都不安生,晚上还是少出门。”妖物的气息越来越是浓烈,让人……很不爽啊。 “……”尚唯突然停下了脚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敛水有些不明所以的转身看着尚唯,皱了皱眉,这男人,突然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已经放假的高三哟~~~ ☆、徐任 “很好玩吗?给我关心,重新给我希望,让我做个不切实际的梦,有了奢求,再狠狠地打碎这个梦境,看我神伤的模样,好玩吗?” 尚唯的话,尖酸刻薄,没有歇斯底里,却比歇斯底里更让敛水觉得不舒服。 敛水愣了愣,看着抬起头防备的如同遇到敌人的刺猬一样的尚唯,看着他眼里的泪花,看着他眼里的挣扎。 “不想玩。”就在尚唯以为敛水不会回答他的时候突然听见敛水冷淡但却认真的声音。 尚唯一瞬间心跳有些乱了频率,但是很快却又惨笑着问,“你认为我还敢信你吗?” 曾经这么期待这么认真你也同意过要留下来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还想要在那么久以后又突然想要杀了她?敛水的阴晴不定让尚唯觉得害怕。 “你在怕我?”这个发现让敛水的眉头开始打结,曾经很多人都害怕她,那时候的敛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弱者才会害怕强者,作为强者的她,理应享受这种感觉。 但是如果对象是尚唯的话,没什么她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这个念头让敛水狠狠地吓了一跳,原来她也会难过啊。 “是。”怕,怎么会不怕呢,这个女人都快把他逼得疯掉了,怎么会不怕呢?尚唯苦笑。 “你能离我远一点吗?”越靠近,就是越是逼得他陷入回忆,那些曾经被伤害的事实。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敛水倒是第一次想试试所谓的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她走过去,轻轻搂住尚唯的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你,你会是什么反应?”敛水顺势用舌尖撩拨了一下他的耳垂。 尚唯大惊失色,猛的把敛水推开,敛水顺从的放开他,尚唯倒退几步,像是第一次认识敛水一般看着她。 “你疯了!”尚唯不可置信的看着敛水,转身仓皇的离去,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那步伐虽然有些跌跌撞撞的,但速度倒是着实不算慢。 一不小心把人吓跑了,怎么办?敛水侧了侧头,一副无辜的模样,算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即使尚唯惊慌失措的跑了很远出去,却还是忍不住看看身后,看到敛水没有追上来,他才松了口气。 他可没有忘记他今晚出来的目的,那就是去一趟帝都徐家,也怪得他最近的修炼怠慢了,没什么进境,不然也断不会这般狼狈,如若今日敛水没有来,那……尚唯不禁捏紧了拳头。 帝都徐家,尚唯造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徐家的代理家主仍旧是在忙碌,书房的灯仍旧是亮着的,尚唯悄无声息的摸了进去,对于现在徐家的代理家主,他还是认得的,因为那人怎么说也曾经是尚中,也就是他娘亲的好友。 “徐大人。”尚唯跳下房梁,站在徐家代理家主徐任的面前,徐任愣了楞,戒备的看着尚唯,待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也有些不自觉的失神。 尚唯不是不知道其实徐任最喜欢的,是他死去的爹爹,当年徐任与尚中为讨美人欢心也是帝都人人皆知的事情,只可惜尚中略胜一筹,徐任也只好认了。 尚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卑鄙,仗着跟爹爹七八分像的容貌来打动徐任,但,他别无它法。 徐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时间觉得恍若隔世,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距离那个记忆中还年少着追寻美人的年纪,她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几年了,连那人的孩子,也已经是成人的模样了。 只是,看着与那人相似的容貌,徐任着实是心软了,她……拒绝不了,更何况,尚唯还是那人的孩子。 “你是叫尚唯吧,都已经这么大了。”徐任苦笑了一笑,在这朝廷混迹了这么久,她哪里会不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知道徐家家主的下落。”那个传说中替现任皇帝争位,接上任皇帝嘱托的人,可以说,现在也只有徐家家主可以劝住皇上,甚至改变皇上的念头了。 “这……”徐任面露为难,徐家的家主是她姐姐,如今是隐退的状态,就连她这个做妹妹的,也只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风声而已,却也不知是否真切,“我也并不知道她在哪儿。” 如果真的知道,那不用尚唯来寻,徐任自己都得去把那人拖出来整治朝廷,徐任也不想这建立了这么多年的宁国,在她活着的时候破灭。 尚唯的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却还是乖巧的没有打断徐任的沉思,对于长辈的礼节,尚唯还是做足的。 徐任也不太想得明白,好好的一个皇帝,上任的时候还是明君一般的人物,为何如今却变得这番昏庸无道的模样? 也不见有什么祸国的美人吹枕边风,就连佞臣,也是最近才提拔上来替补那些被抄家的臣子。 如果不是碍于徐家曾经的威名,怕是她们也是得遭殃吧?徐任苦笑,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才能让曾经城府深到令人害怕的皇帝变成这番轻浮虚妄的模样? 等等……城府深到令人害怕的皇帝,年纪轻轻便已掌权,难道说……徐任的瞳孔猛的一缩,该不会是……她不再想下去,没有理由呀。 徐任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是正确的,但是多做一手准备还是没错的。 徐任定了定神,对尚唯说,“我也只知道姐姐她似乎是找了个小县城隐居了,听说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这帝都近一些的我都派人去找了,也不见个影,想来应该是在偏僻些的地方吧,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多谢徐大人。”尚唯道谢,然后告辞,徐任还想说什么,但尚唯已经走的远了,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应小彩叶的要求,多更一点╮(╯_╰)╭23333 ☆、豆腐 回到宅子里,此时也已经是五更天了,尚唯换了衣服,看着仍旧是睡得香甜的尚明曦,没能得到太多消息的阴郁也散去了不少,好在已经有了方向了,有千机楼帮助,应该能找到吧,应该。 天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敛水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疼痛让她一身冷汗,不过……早上了,也该去照例去逗弄逗弄那个男人了,不然那男人跑了怎么办? 敛水伸了伸懒腰,随意的洗漱了一下,一身蓝色的衣服只是换了个样式,头发刚洗过,湿答答的,想了想,敛水也只是微微的擦干,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很少有人,加上她快一些,应该不会吓到人吧? 敛水悠哉悠哉的出了门,很快就到了尚唯所在的宅子,正好碰见准备外出的天青,朝天青点了点头,怎么说也是自家男人的师傅,这点礼节,敛水还是不会缺的。 天青愣了楞,看着敛水,即使敛水收敛的很好,但天青却也知道敛水断不会是什么平庸的人,虽然没有表现出心高气傲的模样,但是想要入了她的眼,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不过很快天青也反应过来了,她看得不过是尚唯的面子,这也好,这女人对他家徒弟倒也不是没心的,天青倒也悄悄地放下了心,也是冲敛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尚唯向来浅眠,而且睡前想着再努力一些修炼,自然不会忘了晨起练剑,所以也正好是起来了。 但是尚唯倒是吓了一跳,因为他一起来,下意识的看着窗边,却见昨夜因为夜归而尚未关闭的窗户边站了个熟悉的人影,虽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但是那一如既往的漠然的表情却是让尚唯一下子认了出来。 那是敛水,那头发长长的披散下来,如同瀑布一般,亮晶晶的眸子带不起任何波澜,仅仅只是直直的看着他,那因为热气而微微红起的双颊,颇有一股媚态,而那不算是柔软的唇极轻极轻的抿成一条线。 莫名的,尚唯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方才似乎有一瞬间灵魂像是被吸走了那样,完全无法控制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这样的敛水,让尚唯觉得心动。 敛水却也不见动静,看着尚唯醒了,那抿着的唇倒是微微的柔和了一些。 只是没有由来的,尚唯觉得敛水的表情有些委屈,似乎是对昨天的事情感到委屈,昨天她…… 打住!尚唯在心底恶狠狠的对自己下了命令,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出息,不过是一句告白而已,听敛水那说话的调子,平稳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怕是又是一个骗局而已吧,尚唯按耐住自己的心跳。 第46节 “干嘛不把头发扎起来。”是打算出去勾引谁吗?尚唯撇过头去,语气有些恶劣的说,后半句却是不敢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就算是勾引,敛水也的的确确的成功的勾引到了他。 真是……令人恼火的诱人!尚唯咬牙切齿的想着,脸有些红,本是尝过肉味的人,如今这般一个折腾已经是差不多一年有余不曾收过抚慰,而现在的年纪,却又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再者说,现在还是早晨,所以冲动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洗了头。”敛水觉得尚唯的反应真真是特别可爱,所以倒是没有在意尚唯那稍显恶劣的态度。 其实关于尚唯的态度,敛水以前的不纵容不过是因为尚唯太过于娇弱,天真的就好像是在象牙塔里的易碎的瓷器一般,收到了太多的呵护,经不起任何的风风雨雨。 如今,尚唯坚强一点了,身上那娇娇弱弱的闺阁大少的菟丝花一般的气质也被打磨的差不多了,已经朝松树那坚韧的性子靠拢了,所以敛水倒也不介意再纵容他一些,反正他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那……那你就不能擦干啊!”尚唯色厉内荏的吼道,那一滴一滴滑下的水珠流到敛水的身上,尚唯不可遏止的想象那水珠是他,拂过敛水身上每一寸肌肤。 敛水看着尚唯愈加红润的耳垂,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在等你帮我擦干呀。”反正,她也没试过。 “自己擦!”尚唯咬牙切齿的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 敛水不说话,却是突然推门走进房间里,站在床头再度定定的看着尚唯,那还带着水珠的发丝在尚唯的眼前摇啊摇。 过了一会儿,尚唯终于是忍受不住敛水那可以说是“热切”的目光,屈服了。 只见他猛的站起身来抓住敛水的肩膀就往床上按,声音仍旧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状态,“坐着,我去给你找东西擦!” 再让敛水这般诱惑下去,他定然是把持不住的,尚唯出了门,找了个角落缓了好长一会儿,才让那胯下鼓起的一块儿渐渐软了下去,这才舒了口气,拿着擦头发的毛巾回了房间。 敛水仍旧是保持着刚刚的模样,直直的坐着,那头发也是因为湿着的缘故,也是直直的垂着,敛水低着头,尚唯一时之间倒是看不清楚敛水到底是如何表情。 尚唯走过去,握住敛水的头发,敛水抬头看他,尚唯的脸蓦然间红了起来,死鸭子嘴硬的叫嚷到:“看……看什么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早晨太过于晴朗,尚唯一时之间却又不想按照理智去疏远敛水了,但也仅仅只是限于这个早晨。 尚唯咬了咬唇,拿着敛水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本事想恶意的扯两把,但是真的拿到手上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的,记忆中,似乎敛水也曾帮他擦过头发,轻轻的,柔柔的。 敛水看着尚唯专注的模样,看着他一心一意的对待着她的头发,心里,也无端端的暖了几分。 大概擦了差不多两刻钟,尚唯这才腰酸背疼的直起身来,看着那干的差不多的头发,开心的笑了,总算弄好了! 尚唯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视线却突然与敛水的目光接上,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这个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摊手】 留言的人越来越少了呀【趴】 ☆、开始 长长的青丝柔顺的在敛水的肩上靠着,敛水定定的看着尚唯,尚唯手脚僵硬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 看着尚唯拘谨的模样,敛水觉得甚是愉悦,“帮我绾发吧。”敛水如是说。 尚唯想拒绝,但是看着那长长的青丝,那顺滑的手感,一下子又舍不得了。 “嗯?”许久没有收到答复,敛水挑了挑眉,斜眼过去看着尚唯,那魅惑而绵长的尾调让尚唯下意识的照做了。 回过神的时候,尚唯发觉自己拿好了发梳与发带,一瞬间气氛有些诡异,尚唯一下一下的顺着敛水的发丝,感觉两人就好像是相濡以沫的老年夫妇一样,气氛美好的让人心醉。 尚唯一个恍神,硬生生的扯了几根发丝下来,微微的刺痛让敛水看了看尚唯,发觉尚唯并不专心。 “怎么了?”敛水问。 “没,没事。”尚唯结结巴巴的回过神来说。柔和下来的有些腼腆有些小羞涩的尚唯让敛水有些冲动,但敛水却把那丝冲动压制得好好的,她向来是会忍耐的。 待到尚唯替敛水把头发绾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期间尚唯也曾怀疑过为何这么晚了尚明曦还没有起来,但是他看着尚明曦这般熟睡的模样,也就任由他去了,尚唯也不曾侍弄过孩子,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过婴儿嗜睡的消息,所以倒也没有觉得很奇怪。 只是尚唯不知道的是,背着尚唯仍旧是憨睡模样的尚明曦可谓是泪流满面啊,她不是没有醒过来,只是刚醒过来就被敛水“温柔”的弄晕了,美其名曰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养精神,但是谁不知道敛水是嫌弃她碍眼啊,这还是不是亲娘啊简直够了! 尚明曦迫于强权,还是只能够委委屈屈的蜷着背对着自家爹爹跟娘亲,不断的催眠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娘亲在逗弄爹爹,不知道娘亲在欺负爹爹,不知道娘亲在纵容爹爹,反正她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尚明曦是早熟的。 敛水也明白尚明曦肯定也有在心里怨念她,所以绾好头发以后敛水直接提着尚明曦的后颈把尚明曦“拎”了过来,动作粗鲁的差点让尚唯的小心脏停跳。 尚唯直接就炸毛了,一个饿狼扑虎就想把尚明曦抢到怀里,敛水挑了挑眉,也不阻拦,任由尚唯把孩子抢了过去,然后身体一阵不平衡,就栽倒了她的身上,尚唯也不是不可以用手撑着身子,但是作为一个爹爹的本能,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有一点点的不安全呢? 所以毫无疑问的,尚唯直直的坠到了敛水的怀里,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好在敛水那里也算是软和,所以尚唯倒是没有感到疼。 “敛水!”尚唯吼道,怒气冲冲的就好像是愤怒的小狮子一般。 “怎么?”敛水不急不缓的反问,神情悠哉悠哉的,只是眼神倒是带上了一些恶意的看着窝在尚唯怀里咿咿呀呀的可以说是冲着她耀武扬威的尚明曦,轻轻的眯了眯眼,尚明曦瞬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敛水这般轻描淡写的反应倒是一时之间噎得尚唯不知道该说什么接下去,责问吗?但是似乎敛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只是他下意识的有些……反应过度而已。 见着尚唯不说话,敛水倒是有了接着说下去的冲动,“你怕我对她做什么。”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有一瞬间尚唯觉得无地自容,但是这是事实,容不得他争辩。 “呵……”敛水淡淡的笑了笑,对于尚唯的沉默,不置可否。 “今天有什么打算?”敛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如果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那也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去千机楼,问关于徐家家主的事。”话一出口尚唯就有些懊悔的住了嘴,他干嘛这么听话得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啊! “我陪你去。”敛水向来不爱征求别人的意见,直接决定,同意她便光明正大的跟着,不同意她也不过是换个方式继续跟着,总之目的是不会改变。 尚唯不知道这层,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抱着尚明曦的手紧了紧,“她叫尚明曦,明天的明,晨曦的曦。是女孩。” 尚唯突然说,哪怕这个人再不好,他也无法抹去这个人的血脉同样在尚明曦身上流淌的事实,所以他如是说,告诉了敛水尚明曦的名字。 “嗯。”敛水没什么反应,倒是有耐心的跟着尚唯重复着读了读那个名字——“尚明曦。” 其实尚唯有些小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是尚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刻意强调一下尚明曦是女孩的事实一样。 尚唯觉得自己似乎期待着什么东西,但是看样子,敛水是不打算如他所愿的给予。 敛水看着尚唯变化的脸色,不知道又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辛苦了。”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尚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看敛水,对上敛水的视线以后又突然有些别扭的脸红红的撇过头去,猛的把尚明曦往敛水的怀里一塞。 至少现在……敛水看上去是值得信任的,尚唯如是想。 敛水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尚唯,这次倒是装模作样的好好的抱着尚明曦了。 “我要去千机楼。你……你看着明曦,不许给我添乱!”尚唯色厉内荏的命令到。 这男人,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敛水稍微的眯了眯眼觉得有些不悦,不过这也是她纵容出来的,这么一想,敛水倒是莫名的可以接受了些。 不过这个男人这番什么都想要自己一个人扛下去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很不爽呢,她要不要重新教教尚唯怎么做一个有妻主的男人,敛水思量着,却不得不在尚唯催促着出门的声音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150完结哟哟哟!快了呢! ☆、相处 尚唯有些恶意的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门口,往红黑馆探听到的千机楼总部的所在地赶去。 敛水看着尚唯离去的背影禁不住失笑,这小把戏,他还真敢耍! 不过笑归笑敛水还是身形一转便跟了上去,怎么说尚唯在这儿的普通人眼里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但是如果遇到一些厉害些的妖物,就如那天的猫妖一般,也不过是个受虐的份儿,所以敛水自然是不放心的。 更别说这最近帝都被大批的妖物当成玩乐一般的地方,时不时就有悄无声息便失踪的人,估计那些人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满足了哪个妖物的口腹之欲吧。 妖物要说最厉害的,倒也不是打斗,而是那伪装的能力,杀了人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敛水知道的,很多妖物的种族都有这种本事,特别是狐 族。 披上人皮的妖物,还真的能让很多人头疼的。 敛水虽然说是跟了上去,但也只是不紧不慢的吊在尚唯的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那样,仅仅只是不让尚唯脱离她的视线而已。 她维持着刚好不让尚唯发现的距离,其实尚唯未尝没有甩掉敛水的意思,想着这儿千机楼也不知道是善是恶,所以也不敢贸贸然的暴露尚明曦的存在,至于敛水,说实话,尚唯也存着些许保护的意思。 毕竟在尚唯的心目中敛水仍旧还是那个守在临江县的普普通通的捕鱼女,哪怕是敛水曾经救过他多次,尚唯还是不愿意相信敛水是个有本事的,反倒是有些想护住敛水。 这样的心情,尚唯觉得很矛盾,他感觉不到敛水跟上来的气息,也算是松了口气。 一路行进,敛水终于到了千机楼的总部,如果尚唯曾经跟着敛水来过的话,定然会知道这儿便是曾经敛水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大闹一场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儿,这个破破烂烂的贫民区,敛水第一次遇见袁亮与徐红鲤二人。 帝都,不需要没有用的人存在,因为你随时随地可以遇见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稍微一个不留心,可能一条小命就没了,这不是什么大秘密,在这儿,死个个把人当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所以袁亮和徐红鲤都不愿意成为那随时随地可以消失的人,那个时候虽然说是做了这儿的小小的地头蛇,但是两人终究不是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本事,不然袁亮与徐红鲤二人不会连徐家一个小小的旁系也无法对付。 她们是有抱负没错,只是,那个时候她们的身后,没有任何背景,对于有背景的人来说不过是个任由搓圆捏扁的对象。 而敛水,不过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所以…… 敛水站定在街道的拐角,看着尚唯进去了千机楼的总部,在那里,敛水相信他是安全的。 毕竟她可是特地把江河湖海,源溪流泉八个手下全部派遣进了千机楼,如果不是她们,千机楼如今能做成这般异军突起的模样,那还真是天方夜谭一般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让尚唯知道的好时机。 得知尚唯今天要来,江河湖海源溪流泉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换了地方去,尽力不让尚唯看见她们的踪迹。 有几个贴心的手下就是好,由于敛水来到了帝都,所以一直暗自跟在尚唯身边的蓝鸢也是有些放松的到处乱跑去了,由于蓝鸢保护尚唯的时候都是在暗中,也就是很少让尚唯见到,这还让尚唯好生伤心了一阵,说蓝鸢已经是跑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也没有了。 敛水靠在千机楼总部不远处的拐角的墙上,怀里多出来的软软糯糯的那团小包子让敛水有些不太习惯,皱着眉头看了看怀里的尚明曦,敛水陷入了沉思。 爹爹!娘亲要谋杀你女儿了!尚明曦在心底含泪狂呼,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当敛水皱着眉头看她的时候,只是迫于敛水的淫威以及她现在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小豆丁身材,即使心智再成熟,那也是白搭,所以尚明曦倒是一点不好都不敢表现出来。 娘亲太可怕了!还是温柔的爹爹好!尚明曦在心底默默地将尚唯跟敛水一个比较,尚唯完胜。 蓝鸢扑棱棱的飞了过来,不知道刚从哪里玩回来,蓝色的皮毛弄得有些脏兮兮的,蓝鸢带着讨好意味的绕着敛水转了两圈。 当然,它可不敢靠太近,别看现在尚唯两只手都抱着尚明曦,但是这并不保证敛水会不会突然腾出只手来把它拍到墙上做小鸟壁画。 事实证明,一鸟一人的不好的预感实现起来总是显得这么快,敛水看了看怀里看着飞来飞去得蓝鸢正在格格笑着表情极为软萌的尚明曦,觉的尚明曦得表情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蠢,而且蓝鸢飞来飞去得,也很烦。 敛水再度皱了皱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单手抓住把仍在看着蓝鸢笑的正开心得尚明曦的右脚,一把把尚明曦颠倒提过来,尚明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的被倒吊在半空,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这样,敛水就不负众望的腾出了只手,蓝鸢敏锐的觉得不对,想跑,但是刚扇了一下翅膀就被敛水干脆利落的以拍飞的方式拍到对面生生的成了一副壁画然后滑了下来,体会了一把白日见星星的美妙感觉。 尚明曦看着蓝鸢的下场,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的转过头来看着敛水眼里带着些讨好。 虽然尚明曦没有说话,但是母女连心的敛水又怎么会不知道尚明曦的意思,大概不过是:娘,好歹我是你的骨肉爹爹十月怀胎生的,留口气儿啊! 敛水看着尚明曦谄媚而狗腿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婴儿怎么能够表达出这般复杂的表情,尚明曦不过是六个多月大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好喜欢玩尚明曦……√ 收到小天使【北街雾松】抱着地雷的看望,人肉炸弹的直视感23333已更新求不杀【义正言辞脸】 第47节 ☆、相信你 于是敛水就提着吊在半空想动又怕动了掉下去的尚明曦靠近的看了看,尚明曦简直欲哭无泪。 敛水点了点头,有些自恋的想到,嗯,她的孩子,聪明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而一旁某户人家里突然走出两三个大叔,看模样倒也是农家的,一出门看着敛水这般对尚明曦,一时之间就心软的开始七嘴八舌的对敛水说教,然后引得屋子里不打算出来的当家主夫也忍不住出来加入对敛水说教的行列里了,弄得敛水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哎呀这位小娘子呀,你……你不能这么提着这个小孩啊,这孩子会头晕的!”一大叔喊到,看着尚明曦那小模样也是着实让人心疼,恨不得把尚明曦接过来好好安抚,“这是不是你亲生的呀!这么对待。”那大叔伸手想接过尚明曦。 敛水皱了皱眉,没动,好吵,敛水的不爽直接让周围的温度降了下去,这群人,比临江县的媒公还吵!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那几位大叔的七嘴八舌,虽然说看着敛水这幅模样是不敢再伸手去接尚明曦了,但是絮絮叨叨还是不停的,特别是看着尚明曦那红红的看起来格外可怜格外水灵的小眼睛的时候,那几位大叔简直是正义感爆发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敛水忍得有点头疼,差点没失手把尚明曦甩到墙上,好在敛水忍住了,但是敛水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黑。 所以尚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搞笑的哎场景,偏僻的拐角里,敛水被四五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围着各种说教,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且她手上还提着个挺可爱的小娃娃。 等等!小娃娃!尚唯脑海中嗡得一下,有些艰难的再度看过去,没错,那只莹润而白皙的手此时正抓在尚明曦的右脚踝处,尚明曦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去一般晃来晃去。 尚唯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了过去,连轻功都急得忘了使,心疼的把尚明曦抱进怀里,猛的被打断玩乐的尚明曦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愣了楞,回过神来发觉是尚唯的时候,又笑开了。 虽然看见娘亲吃瘪她很开心,但是听着一群大叔们喋喋不休的尚明曦还是会烦躁的,所以只能自己找找乐子了,正好现在她被敛水倒吊在空中,所以她便一晃一晃的,玩的到很开心。 看见有男人跑过来抱住尚明曦,再迟钝那几个大叔也很清楚的明白正主,也就是尚明曦的爹爹来了,但是他们仍旧是有些意犹未尽,所以便又拉着尚唯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开始控诉敛水怎么怎么折磨尚明曦啊什么的,努力的替敛水抹黑,热心的过分。 尚唯有些无奈的接受了好意,但是对于敛水,他怎么也是跟这些大叔一样都是男的,所以对付这些大叔还是有些法子的,三言两语就把几位大叔打发走了,然后一回头看着敛水黑的不能够再黑的脸,一时之间倒是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刚刚想要质问的心情都给忘了,笑的眼角都红着出了泪花了。 敛水更加的……不爽了,只是那红着眼角的男人,怎么看好像都是很可口的样子啊。 敛水的眸子蓦然间暗了一下,“笑够了吗?”敛水的声音变得暗哑起来,带着些许不言而喻的情绪。 尚唯下意识的觉得危险,后退了两步,却仍旧是被敛水逮了个结结实实的,推倒在后边的墙壁上,脊背狠狠地砸在墙上,砸的有些生疼,尚唯刚想抱怨,却迎来敛水吻,不算温柔,带着掠夺的意味。 良久,唇分,敛水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只是拍了拍尚唯的头,拉着他走了。 一路上,敛水都是沉默着的,尚唯恍惚间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宁静的,她们手牵着手,他怀里还有两人的骨肉,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好不容易等到回到宅子,尚唯咬了咬唇,甩开敛水的手,敛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尚唯,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问我?”尚唯问,出来的时候看见敛水在那里,尚唯就很明白,敛水应该是跟着他来的,敛水并没有被他甩掉,只是,她却什么都没问。 “我相信你。”敛水云淡风轻的说,她也并不喜欢什么事情都拘束着尚唯,有些事情,说不定会成为尚唯的磨练,没有足以威胁到尚唯生命的危险,敛水并不打算出手。 其实尚唯与袁亮和徐红鲤也没有谈什么,仅仅只是问了问关于徐家家主的名字,但徐红鲤也是含糊其辞的,徐红鲤是徐家的旁系子弟,所以对于徐家家主还是有些敬仰的哪怕他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徐家家主叫做什么。 尚唯回想起徐红鲤给他定下的寻找范围,大约是在宁国的边境地带,而且按照徐家家主的性格这位置也定当不会差,应该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要说这徐家家主有个什么特征,那么就只有偏好杯中物这一项了,尚唯想着自己要不要做次引蛇出洞,可惜手里却并没有好久,一时间思绪繁杂。 鬼使神差的,尚唯问一旁的敛水:“你知道徐家家主在哪儿吗?”问完之后尚唯就有些觉得后悔了,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看着敛水,他无意间问的话回味过来怎么想怎么像是故意给敛水找难堪的。 临江县这么个小县城,知道徐家家主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更惶论是徐家家主的踪迹了,尚唯为自己不经大脑的问话觉得懊恼。 敛水很明显的愣了楞,显然也是有些讶异于尚唯的询问,不过回过神来的敛水突然觉得还蛮开心的,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而且,还有少少的被依赖的欣喜。 这倒是尚唯第一次这么问她,敛水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她知道。 这下轮到尚唯吃惊了,这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忙成鬼的六月~跟基友相约这个月底完结√ ☆、纠结 看着尚唯因为吃惊而睁大的眼睛,敛水勾了勾唇角,笑了。 然后尚唯的眼睛更是瞪大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敛水的笑容,那完全是一种愉悦的感觉,就好像是秋日的湖水一般,清澈,透亮,动人心魄。 “看呆了?”敛水挑了挑眉,伸手在尚唯眼前晃了晃。 “谁,谁看呆了!”尚唯红着脸拍开敛水的手,恼羞成怒得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屋子,转身不再理会敛水。 只是敛水在屋外那低低的笑声却是停不下也挡不住的,那笑声诱人得却好像是一只小猫爪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尚唯的心。 “宝宝,她就是个坏蛋!对不对!”尚唯对怀里的孩子说。尚明曦有些小无奈,尚唯始终是无法释怀啊,如果敛水一直一直都不解释解释的话,哪怕敛水是以强硬的态度留在尚唯的身边,尚唯恐怕也无法完完全全的敞开心扉吧? 尚明曦很头疼,虽然她早熟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去管自家爹娘的情感问题啊,真是,令人忧伤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敲敲小脑袋,尚明曦望了望抱着自己的尚唯,用细细弱弱的声音义正言辞抗议:“爹爹,我叫尚明曦,不叫宝宝。” 宝宝什么的……难听死了!尚明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才不要随便改名字!不要不要不要! “那是你小名。”尚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了一句上去,说到这个,他还真的没有给尚明曦起过小名,而小名,按照宁国的传统来说,就是作为一个爹爹的唯一权利,也是最为能够包含一个男人对孩子期望的。 不过反应过来的尚唯才发觉,这,这是尚明曦在跟他说话?尚唯吃惊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才多大吐词就这般清晰了。 尚明曦更无奈了,显然她无法理解尚唯这种“我的孩子是妖孽无法接受”的奇怪表情,尚明曦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从在尚唯肚子里她就明白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但是如果尚唯无法习惯的话,她并不介意藏拙,她又不是不知道娘亲有多喜欢爹爹,不然就不会有她了,所以尚明曦可不想惹到自家爹爹。 尚明曦不再说话,一双水灵灵得大眼睛看着尚唯,尚唯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是幻听了。 “那并不是幻听。”敛水说,认识尚唯这么久,他仍旧是那个想什么都能够在脸上看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属于她的男人。 敛水甚至有些庆幸,他没有变化的太多,至少,她还能够看懂,敛水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态,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但是为什么她现在并不想继续了? 这样的念头太过于可怕,敛水放下不再去想,看着这个男人脸上惊讶的表情,低下头慢慢的去想她到底错过了多少,那些在临江县安安稳稳的日子,那么长,那么久,或许,她有些过于自负了。 尚唯抬头看着敛水。 “她很聪明。”而且是她和他得孩子,敛水走过去摸了摸尚明曦的小脑袋,夸赞一句。 这样的敛水温柔得让尚唯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这接二连三的惊讶让尚唯一时之间忘了向敛水询问关于徐家家主的事情,这样的敛水让尚唯甚至有过一种她其实了解过他的感觉,尚唯默默地捏紧衣角,这,可能吗? 被夸奖了的尚明曦抬着头蹭了蹭敛水的手心,以表达她的开心。 敛水看着尚明曦这幅乖巧的模样也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慈爱的表情,她把尚明曦抱到怀里,尚唯呆呆的,也没有阻止。 趁着尚唯还在发呆,尚明曦努力的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把脸凑到敛水的耳边不怕死的说了句,“娘,不解释的话,爹爹会伤心的哦~”有些俏皮的语调在敛水听起来却是意外的欠揍。 人小鬼大,管起她的事来了,不教训教训这个小鬼怎么行呢?敛水眯了眯眼,放开手任由尚明曦搂着她的脖子,然后用空出来的手狠狠地捏了捏尚明曦白嫩嫩的小脸。 尚明曦吃痛,也不敢哭,脸上迅速的红了一道印子,她扁了扁嘴,抓着敛水的手指便用刚刚出了几颗小牙的嘴“恶狠狠”的咬下去。 敛水任由尚明曦泄愤,不再理会,而是调开视线看着一旁呆呆的尚唯,尚唯那副不安的表情还是让敛水忍不住心软的坐在他身边,搂过他的腰,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还是瘦的有些硌人,以前那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被减下去了。 敛水用另一只手吧尚明曦小心的放在一旁,示意尚明曦别捣蛋,尚明曦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也算是乖巧的自己趴在床上看着自家爹娘的互动。 用几乎可以说是心无杂念的态度,敛水轻轻的吻上了尚唯的眼睛,尚唯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般颤了颤,最终还是听话的闭上任由敛水亲吻。 一旁趴在床上的尚明曦古灵精怪的看着自家爹娘的动作,“啪——”的一声把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掌盖在眼睛上,却又忍不住放开一点缝隙偷偷的看着。 好羞羞!尚明曦一边看一边想,她决定以后也要找跟爹爹一样漂亮的男孩子玩亲亲! 敛水丝毫不知道她成功的误导了作为孩子的尚明曦,当然就算是知道了她也懒得去理会,早熟晚熟一样要熟,自家孩子无论什么时候熟她都有信心护住,那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呢? “没什么想问的?”敛水按耐不住的问,责罚似的往尚唯的脖颈处轻轻一咬。 酥麻的感觉差点让尚唯叫出声来,但也正好能够让尚唯回过神来,尚唯猛的推开敛水并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有些狼狈的紊乱了呼吸。 敛水好整以暇的看着尚唯,尚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理智拉扯回来,回到刚刚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_╰)╭然而才不要写这么纠结后面,让我们愉快得加快速度不扯皮得完结吧!【握拳】 ☆、解释 “你知道徐家家主在哪?”尚唯有些复杂的问道,却还是有些戒备的看着敛水,对于敛水的搂搂抱抱摸摸亲亲,说实话,尚唯并没有抗拒,但是心理上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明明,明明他已经决定不再喜欢她了的,为什么,她还要来纠缠他呢?尚唯有些痛苦的看着敛水。 敛水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尚唯的情绪变化,看着尚唯一字一句的问,“我知道,可我现在,并不想告诉你。”一句话,屋内的气氛跌破冰点。 现在的局势,哪怕是徐家家主回了朝廷,那也不过是更加混乱的场景,现在的那皇帝已经铺好了网,敛水可不想随意的扯到线被牵连进去。 尚唯看着敛水,目光很冷很冷,陌生的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敛水似的。 敛水看见尚唯这样子,也知道他是生气了,敛水沉吟了一会儿,做出了让步,“我找人让尚大人出来,但是也仅仅只是出来,宅子拿不回来,官位,也不用想。” 这是敛水最大的让步了,这本就是尚中必然经历的事情,却要被她生生的扭转,这次又得欠上一次人情了,敛水想想就觉得头疼。 “……敛水。”尚唯极轻极轻的喊着敛水的名字,第一次这般连名带姓的叫,不是敛,不是妻主,而是干干脆脆的就是敛水。 “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害我娘,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这么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你……当我的心是铁打的吗?我也会累的!”说到后面,尚唯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但是他没有停,猛然间爆发出来的郁气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我是喜欢你,甚至说是爱你,但是,这并不是你可以作践我的理由,你知道吗?哪怕我不是正夫,只是个小小的夫郎,哪怕现在可以给我撑腰的尚府也倒了,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尚唯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这是,打算跟她撕破脸皮摊牌了?敛水侧了侧头,看着并不歇斯底里,但是却比歇斯底里更能够透出一种悲伤的情绪的尚唯。 “别再作践我了,我认输,认输行吗?放过我好吗?敛,妻主,敛水。”尚唯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如是说,他承受不起,把他对敛水的称呼挨个儿叫了一遍。 “你赢了。”敛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声音淡淡的,像是漫不经心的话语。 听到这句,尚唯有些凄凉的笑了,“我赢了?我赢在哪里?把我娘放出来去除官职是吧?想我感激涕零是吧?你要看我怎么疯你直接说呀,何必呢?她本就是被你跟那什么劳什子王爷送进去的,就这样你还想用这幅施舍的表情这样……这样……”尚唯说不下去了。 敛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尚唯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如果今天她不把这一切解释清除,把尚唯的心结解开,尚唯很有可能就会直接的魔障。 真是……一点都不想说呢,敛水看着尚唯的眼睛,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熟悉的眉眼,陌生的,疯狂的神态。 “你成功的得到了我的心,自然是赢了。”敛水长长的舒了口气,该不该甘心,她也不知道,天知道她这么坦诚的说上一句类似于表白的话有多么累人。 但是尚唯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你的心?那是什么,有用吗?我还不敢看清你的心呢。”尚唯不屑的冷哼一声。 真是……让人不爽呢,敛水挑了挑眉,忍了下去,继续耐着性子说下去,“关于你娘的事,这个先不说,你应该听说过现在的帝都到底是个什么形式吧?” 尚唯的愤怒劲儿还没过,但是猛然间听见亲人的消息,还是清醒了几分,他有些茫然的听着敛水的话,点了点头,接到,“现在的帝都危机四伏,有人密谋造反,有大批妖物进驻。” “你知道就好。”这样她就省去了再重新细细去讲的功夫,敛水暗自庆幸。 虽然尚唯并不会从帝都这儿得出这种结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的红黑馆可不是吃素的。 “……还不懂?”敛水是个不喜欢麻烦,不喜欢重复,不喜欢解释的人,但是为了尚唯她还是忍着没有发飙。 笨男人就是笨男人,暗示到了这种份儿上都不懂,敛水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尚唯在那里喃喃自语,“造反,妖物,造反,妖物……”尚唯的眼睛突然一亮,难道…… 看着尚唯这幅模样,敛水明白他已经是知道了的,便没有再说下去。 “难道说……入狱,只是为了保护?”尚唯像是才找到声音一样,有些艰涩的说,如果是这样,他的愤恨算是什么? “还不算太笨。”敛水眯起眼睛夸了尚唯一句,低声说了下去,“如果皇上真的要哪个人死,你以为这死期能够一拖再拖大半年么?”真是,笑话。 第48节 “可是!”尚唯想反驳,却发觉自己无法反驳,只能诺诺的问,“明明……明明我听到……”听到你跟宁若玉说…… “那又不是说给你听的,那是给监视宁若玉的人听的。”有人监视,宁若玉和敛水都知道,只是那时候的尚唯还半点功法都不会,自然是不知道的。 敛水和宁若玉将计就计的合伙演了一出戏,想引得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上钩,却不料被某只小狐狸利用了。 真是失策啊,敛水又揉了揉太阳穴,觉得面对着自家的笨男人头疼的次数比几辈子都多,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货色呢?不明白,敛水自己都想不明白。 “你真是该听的一句没听,不该听的你什么都当真。”敛水忍不住说。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手一抖就写成悲剧了【捂脸】 虽然明知道只有悲剧才能够让人印象深刻可是作者君怎么都下不去手啊啊啊…… 今晚作者君手贱点开了一拜天地的广播剧听,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灰常影响码字状态【扶额】 差点哭成傻逼的作者君顶锅盖爬走这么晚才更新神马的。 谢谢小彩叶的地雷!作者君感受到了你深深的情意【握拳!】 ☆、小甜蜜 “可是……”可是你一直都没解释过,尚唯有些茫然无措的咬了咬嘴唇,低下头,“那……那个药。”这是他最大的梦魇,也是他最大的心结。 “那个啊……”敛水有些纠结,“那药的确是真的没错,只是那个药添了些东西再给你喝下去,就会变成补药。如果我真的想不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 那么我就不会特地找人去把她带回来了,敛水顿住,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而是换了台词接上去,“那么在一开始我就不会让她留下来。” 敛水说的很平静,但是尚明曦却生生的在一旁打了个寒颤。 “所以,乖,不要多想,嗯?”敛水哄着尚唯慢悠悠的说,虽然看这个笨男人跟只小刺猬似的模样是很好玩,但是抱起来可能会被刺到这可就不好了。 “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尚唯想了想,问道。 “问。”敛水挑了挑眉,却还是应下来了。 “你到底是谁?”尚唯一字一句的看着敛水的眼睛问。 “你家妻主。”敛水干脆利落的回答,算是讨了个巧,尚唯也看出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也就不问了。 在识趣的这方面,尚唯还是做得不错的,这一点尤为让敛水赞赏。 “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一会儿,你跟明曦睡会儿,这段时间没好好休息吧?”敛水搂住尚唯的腰,凑在他的耳边用带着些调笑意味的声音说,“笨男人,瘦了这么多,我都不忍心吃掉你了。”说着,手还顺势的隔着衣服捏了捏那两朵开在胸口的小红花,撩拨着尚唯的神智。 尚唯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直接就推开了敛水,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有什么事就,就先去做,我,我睡觉了。” 尚唯也不是个没尝过肉味的少爷,自然是明白敛水说的“吃”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脸皮薄的尚唯破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敛水她怎么什么都这般胡乱说出来呀真是的!尚唯在心底埋怨道,却也有些意外的……心痒,但是碍着尚明曦在一旁,他也只好忍住。 敛水看着有趣,也不再继续逗弄下去,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顺好毛的小宠物又突然炸毛起来挠她一爪子,索性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嗯,我先出去了,你乖乖的睡会儿,到了晚饭时间我让明曦叫你起来。”敛水目光转向尚明曦,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威胁的意味。 尚明曦窝在床的角落里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骤然间被点到名字那还真真是被吓了一跳,待到反应过来敛水说的是什么,这才猛的跟拨浪鼓似的点着小脑袋,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家娘亲是恶魔什么什么的。 敛水正起身要走,却感觉衣角处被人扯住了,回头一看,是尚唯。 敛水不准痕迹的皱了皱眉,却仍旧是看在尚唯那希冀的目光中柔下声音耐心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尚唯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半晌都没说话,剥开那层伪装的外皮,尚唯本质仍旧是那个有些倔强有些羞涩的男孩。 敛水恍惚间回忆起尚唯曾经拉着她的手说不要走的时候的场景,心猛的被触动了一下。 “你,你晚上过来吗?”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尚唯有些怯怯的开口,打断了敛水的回忆。 晚上啊……“不行呢,我还有事。”敛水稍一思索还是拒绝了,她可不想她的惨状被尚唯看见了,虽然她遭受的罪大部分是因为尚唯,但她可不想把这个笨男人吓到,因为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啊。 “明早来找你,乖一点。”敛水说,目光看向尚唯拉着她衣角的手。 “哦。”尚唯识趣的放开了手,有些小小的失落。 敛水最终还是在尚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她还有事情要做,她答应了尚唯要帮他把尚中弄出来的,所以敛水不得不去找一下宁若玉,毕竟有权不用过期可就作废了。 被宁若玉个死要钱的家伙敲敲诈诈弄去了一些东西,又抵了个人情,这事才算是完,而后敛水便回了曾经在帝都托袁亮和红鲤二人买的宅子,也就是她跟尚唯的婚房里,生生的的过了一夜。 相对于敛水,尚唯过得可就平淡的多了,先是睡了一觉被尚明曦有些粗鲁的喊了起来,全身困乏的懒得煮饭,便打算带着尚明曦出去吃,一路上正好碰见扑棱棱飞过来的小鸟蓝鸢。 尚明曦有些闹腾的趴在尚唯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咿咿呀呀的发出些简单的音调,敛水在离开的时候警告过她,既然爹爹无法接受聪明的过分的她,那她便藏拙吧。 不然再吓到爹爹,指不定又得被削一顿。尚明曦扁了扁嘴。 尚唯在半路又再度碰见了妖物,毕竟一个单身男人走在外边,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怎么看怎么是个好欺负的,所以便有不怕死的妖物从一旁跳出来想要威胁尚唯。 只是还没等尚唯出手蓝鸢便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过去追着那妖物就啄,啄的那妖物抱头鼠窜,看得尚唯那叫个目瞪口呆啊。 尚明曦格格笑着看着那妖物狼狈的模样,这只小鸟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啊。等到那妖物逃走了,蓝鸢才大摇大摆的飞了回来,一副邀功的模样蹭了蹭尚唯的手指。 好不容易吃了顿饭回来,尚唯着手为尚明曦洗澡,洗到一半想起要去找衣服给尚明曦替换,回到屋子里想找件他的旧衣服暂且给尚明曦凑合一下,这才发觉床尾多了个蓝色绸缎的包裹,打开一看,正是他那时候在临江县一针一线的缝出来小衣服,被人整整齐齐的叠着。 尚唯愣愣的看着那一包衣服,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还泡在水里的尚明曦。 作者有话要说:  滴——这里是蠢萌的存稿君—— 作者君已忙疯~~~ 谢谢【胭脂浓】小天使的手榴弹~~~抱住胭脂小天使转个圈圈噜噜噜√ 第一次收到手榴弹作者君本来想加更来着但是现在着实是没空维持更新都很勉强了,所以加更神马的推到18号再加吧~嗯~ ☆、第一步 约摸过了一刻钟尚唯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匆匆的抽了一件水蓝色的小肚兜出来便急忙回到刚刚替尚明曦洗澡的地方。 尚唯拿的是个大木盆给尚明曦洗澡,不高,水放到尚明曦坐起来正好到下巴的地方,但是却足够大。 尚明曦此时正四叉八仰的躺在大木盆里好不自在,尚唯见不着尚明曦的脑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待看见木盆里的场景差点吓得心脏停跳,因为尚明曦居然躺在水里,那水淹没了她的口鼻。 唉?爹爹回来啦,尚明曦看着水面上突然出现的爹爹的模样,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水里好舒服的说! “爹爹……”尚明曦讨巧的喊了一句,她自然是看出来尚唯被她吓到了。 尚唯猛的抱住尚明曦,脸色苍白的喃喃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尚明曦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天,看爹爹这样子,明天少不得要被娘亲削一顿了,想想就痛苦啊。 尚明曦乖巧的任由尚唯哄着睡了过去,尚唯看着闭上眼睛的尚明曦,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由于中午睡得还不错,所以他现在的精神也还不差,于是便起身重新把蜡烛点上了再躺回床上,至于他在期待什么,想着什么,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敛水看着被弄得基本上跟命案现场似的房间,也是有些无奈,鸡鸣五更晓的时候她才从痛不欲生的感觉中恢复回来,好不容易回了点理智,一抬头就看见被她自己弄得很是狼藉的房间。 即使敛水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因为前一次强行打断必须经历的责罚而带来的反噬,却不想弄得如此血腥,如果不是她的恢复能力和滋养能力还不错,估摸着她今个儿一起来得跟筛子似的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失血过多让敛水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她伸了伸懒腰,马马虎虎的把房间收拾了一番,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敛水,而是干干脆脆的往那帝都的牢狱去。 宁若玉的办事效率向来是不低的,而且那财迷的手段也绝对是不少的,所以哪怕是被这位上的皇帝逼得不得不暂时性的交出了部分权利,但是如果真的是要做什么,那皇帝还拦不住宁若玉。 果不其然,重兵把守的帝都第一牢狱外,站着个气质儒雅却又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威严气势的女子,那正是尚中。 尚中哒精神状态很好,脸色倒也是红润,丝毫没有被虐待的迹象,身上的囚衣也已经脱了,换了件平民的麻布衣裳,但是即使是这样,尚中看上去也不会是那所谓的泯然众人矣的人。 虽说在这号称帝都第一的牢狱里过了差不多大半个年头,但其实尚中并没有任何的怨恨,她在里边也是安安心心的好吃好喝的,除了无法跟外界通讯以外一切都好,毕竟很多相识的老伙计基本上七七八八的都进来了,一群老家伙在里边交流探讨,那也是好不惬意的。 尚中不是尚唯,她一眼就明白送她入狱的那小皇帝打的是什么注意,再怎么说她也是老狐狸级别的人,没点保命的手段那是说出来睡都不信得。 在里边的几个月里,尚中过得很是舒心,不用再担心下人端来的食物跟茶水会不会有毒,不用再担心睡着睡着她会突然丧命,尚中知道敛水不简单,所以她也一直很努力的想再握一点权利,再握一点权利让敛水好歹有些投鼠忌器的顾着点尚唯,只可惜,效果不佳。 这帝都的第一牢笼的把守官兵全是皇帝身边一等一好用的死士,从很久以前便开始的,所以对在位的皇帝的忠心日月可鉴,所以尚中很是信赖这里的保护措施。 只是……当尚中知道自己可以出来的时候,内心简直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感觉啊。尚中知道自己可以出来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悚,她这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这位上的小皇帝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怎么她就能出来了?老奸巨猾的人想的就是多,尚中生生的把自己吓到了。 “尚大人,好久不见。”敛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唯,眯起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尚中。 “是你!”尚中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敛水,本来尚中知道敛水是不简单的,但是她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儿媳有这么大的能耐,那可真是藏的好啊,把她都给糊弄了过去,尚中不自觉的有些担心尚唯,再怎么说,尚唯也是她的骨肉。 “自然是我。”敛水不卑不亢的答到,模样谦逊有礼,虽然还是禁不住一股子冷漠的感觉,但好歹表面功夫做得到位了,尚中也就不跟敛水计较了。 能在朝廷上混的安之若素的,谁都不是什么愣头青了,而文人,向来是狡猾的。“内子最近想婆婆您了,所以敛某斗胆把大人接了出来,望大人莫要怪罪。”喜欢与不喜欢的对比高下立知,哪怕是敛水,也是为着尚唯不得不喊上一句“婆婆”以表示尊重。 尚中看着敛水,重重的哼了一声,怎么说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虽然也有不足之处,但是尚中的确是把尚唯护的很好,很单纯。 想到自家儿子就这么被敛水拐了去,还不算是正夫的位置,基本上还得是用抢的手段从她这个娘手里硬生生的带走的,尚中看着敛水就是不爽。 敛水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是维持着方才的模样,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了下去,“不仅是内子想尚大人,我想,尚大人定然也是想着那新出世的小外孙女吧。”老人家,最在意的莫过于是孩子了。 一提到这茬,尚中那傲气的模样登时就变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急着要跟敛水走,完全没有刚刚磨磨唧唧的模样。 敛水把尚中的反应看在眼里,垂下眼睑,也不知遮去了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仍旧是存稿君~ ☆、煮饭日常 敛水带着尚中去了那破旧的宅院,倒是无心去观望那一副母慈子孝的戏码,她本就是对那些情绪没什么感觉的,看着也只是觉得碍眼,便转身去了厨房,还算是有些存粮。 看着找出来的一大堆材料,敛水皱着眉头,因为尚唯在这里,敛水也不好随便叫人过来做饭,所以她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弄一下了。 看了看门外尚唯尚中尚明曦三人在那嬉笑玩闹,敛水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便开始做饭。简单的做了些粥,而后炒了两个清简的菜,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敛水还是会一些基本技能的。 尚唯在外头跟尚中一起跟尚明曦玩,老人家对孩子通常是很有耐心的,而作为尚明曦的爹爹,对于尚明曦,尚唯的耐心也是足够的。 所以当尚唯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微微的擦黑了,已经是傍晚时分,艳丽的晚霞透着血一样的光芒挂在天边。 尚唯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敛水似乎还在这里,而且也是敛水特地把尚中带回来的,想到几乎一个下午他都是忽略了敛水的存在,尚唯就有点小紧张。 抿了抿唇把尚明曦交给一旁的尚中,尚唯唯唯诺诺的一间一间屋子去找,好在宅子并不大,很快尚唯就从厨房里找到了正淹没在黑暗中的敛水。 “总算想起我了?”敛水不咸不淡的说,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平静,却登时让尚唯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 敛水她……似乎生气了?尚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内被覆盖在阴影下的,眼睛更是显得亮晶晶的敛水。 “好了。”敛水站起身来,骨头有些隐隐作痛,罢了,她也该走了,不然就真的走不了了,“我明日再来寻你,饭菜在屋里自己点灯拿出去吃吧。” 敛水走过尚唯的身边,尚唯紧张之下一把抓住了敛水的手,敛水有些吃惊的回过头来看着尚唯,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只是好久没见娘亲了所以才……”尚唯有些懊恼自己的嘴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是正正经经的解释了。 第49节 “没事,我理解。”她可以理解尚唯这种久久未与亲人相见骤然间重逢而后兴奋的心态,只是敛水不太懂那种所谓的与亲人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尚唯更是不知所措了,平静的敛水他一点也看不透,太过于平静的敛水甚至让尚唯觉得有一点点的心虚。 虽说光线不怎么样,但是敛水还是看出尚唯的脸色不对劲,不用想就知道尚唯肯定是想歪了什么,索性也再解释一遍,“天黑了,所以我要回去。” 尚唯下意识的就问:“留下来不行吗。”语速之快,衔接之迅速,顿时让尚唯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即便是这样,尚唯还是紧紧的抓住敛水的手不放。 这算是邀请吗?敛水看了看尚唯,看着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不行,有事。”敛水有些生硬的拒绝了,看见尚唯有些受伤的神色也顾不上了,骨子里翻涌上来的疼痛让敛水瞬间变了脸色,只可惜以尚唯的角度倒是看不见敛水这骤变的神色。 此时敛水已经是疼得有些烦躁了,甩开尚唯的手匆匆离去,尚唯看着敛水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握了握拳,敛水她……到底背着他在做什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掉了,尚唯回过神来去掌了灯,招呼尚中带着尚明曦用餐。 看着清清简简的一顿晚饭,尚唯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虽然说只不过是一些简单到不能够再简单的饭菜,差不多都是些素菜,但是那色泽倒是意外的好看。 夹了一筷子,尚唯细细的咀嚼了一下,不禁有些丧气,其实,敛水煮的饭菜比他做得好吃很多。 他真的是……一无是处啊,尚唯想。 简单的替尚中收拾了一间偏房出来,尚大人这回可是有孙万事足,完全是不在意这房间有多么简陋,乐呵呵的就抱着尚明曦睡觉去了。 尚明曦也是讨得尚中的欢心,聪明,好看,又不闹腾,简直是个老人家眼里的完美娃娃,更别说尚明曦是特地的若有若无的装作配合尚中,更是让尚中喜爱多了几分。 回了房间,尚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敛水甩开他手的模样,迷迷糊糊的折腾的很晚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刚擦了点鱼肚白尚唯就猛的醒了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尚唯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 再睡下去估摸着自己也睡不着的尚唯干脆利落的起了身,披了衣服出门洗漱去了。 洗漱完了鬼使神差的尚唯就打算做早餐,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灶台前,米啊蛋啊都已经准备好了,便只好依着意思小心翼翼的开始做这顿早餐了。 只是尚唯在做饭这种事上的确是没什么天赋,而且也不会掌握火候,淘米下锅由于火烧的太旺而且他也有些愣神,煮的那叫个惨烈,盛出来的粥生熟都是五五分的。 尚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鸡蛋,有看了看灶台地下烧的火,又看了看那口锅,直接就有些气馁了。 赌气的一挥袖子往后退了两步,尚唯狠狠地看着那灶台,恨不得上去咬两口泄愤。 “这灶台,跟你有仇?”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敛水问道,在尚唯的耳朵里却是满满都是调笑。 “这灶台,它,它欺负我!”尚唯叫嚣着说,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撒娇。 哎……这不是敛水的声音吗?呆头呆脑的尚唯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谁在跟他说话,猛的把视线转了过去。 大清早的见这男人跟一个灶台赌气倒是真的让人觉得忍俊不禁啊,敛水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o_o作者君回来啦~差点被考干了qvq ☆、红黑馆 这个笨男人,也是真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啊,敛水感慨的想到,在临江县的时候尚唯煮的饭菜就是没什么好的厨艺,只是敛水也懒得在意太多,她本就不是什么细究的人,即使煮焦了的她也能吃下去。 “还是这么笨啊……”敛水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不如,让为妻来教教你,如何对付这灶台吧。”敛水轻轻的依靠在尚唯的身上,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尚唯的耳垂。 尚唯的耳根子腾的一下子就红的通透,都快滴出血来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乖乖的任由敛水动作,就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浑身僵硬。 “放轻松,绷那么紧干什么。”这一板一眼的动作让环着尚唯的敛水很是不爽,忍不住说了一句,而后下意识的就拍了拍尚唯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却没想适得其反。 但尚唯又怎么能够放松下来呢?微凉的躯体覆盖在他的背上,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简直……让他动都不敢动。 感觉到尚唯愈发紧张的样子,敛水有些小小的无奈,但是也不再去逗弄尚唯了,而是认认真真的握住尚唯的手,开始教他切菜。 敛水的手像是上好的玉石一般完美无瑕,尚唯看着敛水的手,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的手缩起来,因为常年练琴以及近来格外刻苦的练剑,尚唯手上也是有茧子的,触及敛水掌心那柔嫩的感觉,尚唯不禁自觉惭秽。 “躲什么?”敛水有些不满于尚唯的不受控制,惩罚性质的捏了捏尚唯的手。尚唯自然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的,好在敛水也没有恶趣味的继续追问。 一顿饭的功夫让尚唯觉得熬着熬着就好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太过长久,待到敛水放开他,尚唯面红耳赤的都快要瘫软到地上去了,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敛水也没有苛责尚唯,只是走过去把饭菜盛好,这才让尚唯去喊尚中和尚明曦吃饭。 尚唯听话的出去了,不经意间回头却是看见敛水的侧脸被早间的阳光镀了一层朦胧而温柔的光晕,那秀丽女子挽起正认认真真的装盛着那不算精致的菜肴,恍惚间,尚唯觉得心魂都被勾去了,想不管不顾的全身心的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只是,他不敢,尚唯回过神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那脚步,匆忙的过了。 这顿早饭吃的有些诡异,尚中与尚明曦其乐融融的在那里,敛水却淡漠依旧的在那里细嚼慢咽,而尚唯无疑是最为慌乱的那个,脸红红的,手忙脚乱的好几次夹着菜夹着菜菜就掉下去了,然后又不得不手忙脚乱的收拾桌子。 敛水目不斜视的看着碗里的米饭与青菜,她知道如果她的目光再度扫向那个手忙脚乱的男人的话,指不定这一桌子的菜就白做了。 想想敛水也是觉得尚唯笨手笨脚的,但是却意外的可爱,尚唯每次夹菜的时候不管敛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让目光掠过他,尚唯都会下意识的一抖,而后那筷子上的青菜便掉了下来好不狼狈。 好在尚中在与尚明曦互动,一时之间倒也没有顾得上尚唯,不然以尚唯的性子指不定要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了。 看着尚唯坐下来使劲扒饭不敢再夹菜也不敢再抬头的模样,敛水大发慈悲的夹了一筷子菜给尚唯,这个笨男人,就打算这么的吃白饭就行了?真是……让人头疼啊。 “啪叽——”尚唯根本没想到敛水会给他夹菜,埋头吃饭的他猛的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敛水,手中的筷子一个捉不稳便掉在了桌子上,惹来其他人的目光。 这厢尚唯与敛水在这冒粉色泡泡,那厢尚中与尚明曦在享天伦之乐,两边的气氛泾渭分明,一时之间到也算是和谐。 敛水伸手替尚唯擦去嘴角边的饭粒,却见尚唯猛的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的说了句“我吃饱了。”便像是烧着了短尾巴的惊慌失措的兔子似的跑了。 敛水意味深长的看着尚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优雅的放下筷子,敛水也是起身告退。 尚唯放好碗筷之后便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摁住那心跳越来越快的地方,捏住左胸口衣物的指尖几乎都能感受到从心脏传来的高频率的震动。 正在尚唯惊疑不定的时候,红黑馆特用的信鸽扑棱棱的从窗外飞了进来。 就在宅子不远处的蓝鸢看着那一只明显是伙食不错的显得皮毛光鲜亮丽的信鸽,眼里都快发出幽幽的绿光了,嘿嘿,那只信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那只落到尚唯手中的信鸽猛的一个哆嗦。 尚唯从信鸽的腿上取下那信,一目十行的看着那随着信鸽飞来的信息,信息里说他的师傅天青已经卸任,将由他担任红黑馆的新任馆主,并让他尽早回去进行历练与加冕。 尚唯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信,用力之大,让他的骨节都有些泛白。师傅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卸任?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数的疑问在尚唯的脑海中盘桓,交错,让尚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不仅是天青把尚唯当做儿子看待,尚唯也把天青当做爹爹对待。 对于从来没享受过父爱的人,尚唯从天青的身上看到了曾经幼年时期对自己的爹爹的幻想。 温柔,关心他,会拼尽力气保护他,简单而质朴的要求,尚唯很少有贪心的时候,除非是面对敛水的时候。 “怎么了?”太过慌张的尚唯甚至连敛水的靠近都无从察觉,直到敛水把手覆盖上他的额头,微凉的触感配合着敛水的声音,这才让尚唯回过神来。 敛水不满于尚唯魂不守舍的模样。 “师傅他……把红黑馆给我了,我……要回红黑馆上任。”尚唯说。 “那么重点呢?”敛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接任红黑馆,并不算是坏事啊,那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才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哎多……晚上还有~ ☆、跟你走 “师傅他为什么要……”要离开?尚唯没说完后面半句话,离开二字对于他有如千斤重一般。 “每个人都有想要追求的东西。”敛水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她知道尚唯听得懂,毕竟,他可是她看中的男人啊…… “……”尚唯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啊…… 过了好一会儿尚唯才继续开口问道,“那,你呢,你的追求是什么?”尚唯看着敛水的眼睛。 敛水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没有回答,反倒是打哈哈般说了句:“谁知道呢。”一听,就是敷衍。 “你在敷衍我。”尚唯难得的不识趣,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想要知道她的追求,她对未来的计划以及……她对未来的计划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他受够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受够了敛水的不确定,说到底,他还是会觉得害怕,害怕敛水因为所谓的追求而满不在乎的抛弃他。 没有一点预兆的,就好像是他的师傅一样,就这样的消失,就这样的不见,尚唯的不安在渐渐的蔓延开来,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真是……拿你没办法……”敛水几乎是感叹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坐了下来,坐在尚唯的身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尚唯强行挺直的脊背,有点硌手,有点太过于骄傲,不识趣就不识趣吧,反正她宠着。 “我没有追求。”是的,没有,曾经的追求因为他的存在而粉身碎骨,并且几乎让她送了半条性命,追求这种东西,当真是把双刃剑,他与追求的二选一,她选择了他,所以敛水本来的追求便不复存在了。 正是因为如此,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敛水暂且没有任何追求,因为,她在努力的建立起一个新的追求,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尚唯向来是不习惯于对峙的,面对敛水几乎是轻描淡写的不认真的回答,他无所适从,虽然敛水不曾给过他任何的安全感,但是尚唯知道,她从不说谎,她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但却恰恰是这种认真,让他心寒。 “我要回红黑馆。”尚唯闷声说,脾气像是六月的天气一般太过于情绪化。 敛水难得的愣了楞,间隔很短的就说,“我陪你去。”这句话太像是下意识的台词,娴熟到敛水自己都有些吃惊。 “不……”尚唯想要拒绝,他现在的心很乱,但是拒绝的话语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就在敛水基本上算得上是冰冷的目光中销声匿迹。 她不允许他拒绝,尚唯苦笑,敛水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就像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一般,却拥有能够伤害别人的武器,比那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更为可怕,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得不到,就不会忍不住伤害,使对方伤痕累累。 尚唯忍不住想,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也是会有自己的思想的,也会有喜欢与不喜欢甚至是爱的这些个情绪的。 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做活生生的人过?这样的设想让尚唯喉咙一阵发紧,心底苦涩一片。 敛水并不擅长言辞,她很难说出什么辩解的话语,甚至于她根本不想去辩解,犹豫了一下,敛水想了想,搂住尚唯,仅仅是安静的,轻柔的抱住。 尚唯觉得有点累,觉得这样也好,让他,稍微的贪心一下下,稍微的,借着这个港湾,休息一下吧。 敛水看着怀里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的尚唯,注意到他眼睛底下的青黑,目光便是一凛,这个笨男人,肯定又没有好好的休息! 敛水有些生气,但是却还是没有叫醒尚唯,看着尚唯很是难受的一点一点的睡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那颗小脑袋揽过来,让他靠在她的胸前,软软的胸脯显而易见的取悦了尚唯,尚唯像是魇足的小猫似的蹭了蹭,又蹭了蹭。 真是不安分……敛水的眸色变得有些深沉,体内有什么情绪在叫嚣的想要喷涌而出,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述说着想要吃掉这个男人,让他……从头到脚都属于她一个人。 她像是一位雕琢璞玉的琢玉师,竭尽全力的想要把手里的璞玉认认真真的打磨出来,让那块璞玉绽放出它独属的光芒,继而显现出光芒万丈的模样。 只是,当这个时候真的到了的时候,那一颗绝世美玉在她手里真的成为完美的时候,她又舍不得了。 她舍不得将那握紧美玉的手摊开,舍不得让那块美玉的光芒绽放出去迷醉她人,她舍不得让尚唯被太多的人觊觎,她有些迫切的想要霸占他,她还真是……矛盾啊。 尚唯一觉睡到正午,敛水身上熟悉的冷莲香让他不由自主的卸下了所有的心理防备,让他睡得香甜。 “醒了?”敛水看了看胸前濡湿了一片的水迹,挑了挑眉,不当的睡姿让尚唯几乎像是没有任何控制力的婴儿一般,居然流起了口水。 尚唯脸红红的撇过头去怎么也不敢看敛水胸前的那片水渍,太,太丢脸了…… 尚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敛水,一接触到敛水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衣角就会是如临大敌一般飞快的把目光移开。 真是个不坦诚的男人呢,敛水的眼角微微上扬,那笑意倒是盈满了这一双算是通透的眼睛,“都湿掉了呢。”她刻意的用暧昧的声音说着这句话。 “我,我帮你洗!”尚唯像是慌不择路的小兔子,一下子就撞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这样啊……”敛水仍旧是用着平静的让人猜不出意图的声音说到,可那尾音却拖得长长的,长的让尚唯的心跳莫名其妙的乱了节奏。 “那你说吧要怎么做。”尚唯像是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把选择权交给了恶魔,他就……他就不应该在她怀里睡着的!尚唯愤愤的想。 第50节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biu~ ☆、清水 “……吻我。”既然猎物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献给了猎人,那么她便不需要再假装客气了。 “!!!”尚唯几乎是惊悚的抬起头来看着敛水,那力度之大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直接折了那颈子。 敛水大大方方的任由尚唯看,“换,换一个行不行。”尚唯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是敛水丝毫不为所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尚唯直到尚唯抵不过低下头去。 “不换就不换。”尚唯一咬牙,带着视死如归的感觉凑过去把唇狠狠地撞在了敛水的唇上。敛水可以感觉到他的牙齿狠狠地撞到了她的唇上的力度,看样子应该也是会出血的。 果不其然,尚唯嗅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挣扎的想要放开。 但是敛水又哪里会如他所愿呢?她又不是开善堂的,好好的送上来的猎物不吃还要放任他逃跑。 敛水想,或许她需要好好的教上一教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叫吻了,所谓的吻可不是你我之间的唇狠狠地撞在一起一碰即离就可以的。 用舌尖撬开尚唯的唇与齿,唾液混合的鲜血被舌头推进,尚唯挣扎着想要不去感受那血液的滋味,只可惜,反抗无效。 “唔唔唔——”放开我!尚唯像是炸毛的小猫咪一样,喊着要她放开。 敛水倒也没多纠缠,因为如果她再纠缠下去那么她就真的要擦枪走火了。 放开尚唯留尚唯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喘气,敛水侧了侧头看着尚唯,这个笨男人好像还没学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啊,有点点差劲呢,不过也是因为她的原因吧,毕竟她以前除非是兴致高的时候,不然也很少会亲吻别人,毕竟,敛水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洁癖的。 “呵……”敛水看着有点像是狗喘气的尚唯,下意识的就笑了,那唇畔的鲜血配合着如同冰雪初融的笑意,让听见声音而抬起头来的尚唯直接看呆了去。尚唯觉得,这样的敛水可真好看,好看到随时都能够勾魂夺魄一般。 “好了,笨男人,该走了,不是要出发去红黑馆吗?不打算赶快去?”敛水摸了摸尚唯的头。 尚唯躲开了,他这才注意到敛水的用词,不禁鼓着腮帮子一字一句的反驳,“我,才,不,笨。”那副像是被欺负的模样配着因急促喘气而微微泛红还带着点泪水的眼睛,可爱到爆。 “走了。”敛水起身,把房间留给尚唯,让他自己整理整理,毕竟,他的衣服可是皱成了一团的说。 敛水擦去嘴角的血迹,舔了舔那破了皮的嘴唇,微微有点刺痛,敛水本想治愈的,想了想却只是让伤口看起来不那么明显而已。 “尚大人。”敛水看着又带着尚明曦开始说教的尚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那冷然的气质仍旧是引人注目的。 尚中的身子顿了顿,面瘫转过脸来的看着敛水,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的或者是有了外孙女的缘故,每次见到敛水,尚中都会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或许是因为敛水太过于无欲无求,却又能活的不受权势操控吧,尚中在敛水身上看见了她年轻时的向往,只可惜她现在已经老了。 “什么事?”尚中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的面瘫脸崩坏。只可惜敛水根本不在意尚中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尚唯的缘故,只怕敛水与尚中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我带他出去一趟,尚明曦,就拜托尚大人了。”敛水不咸不淡的说,压根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告知一声罢了。 尚中很乐意,甚至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该去哪里逍遥就去哪里逍遥去不要打扰她教导外孙女,哎呀她的外孙女真是又聪明又乖又是听话得不得了的小孩子呢,尚中想着想着一只魔爪就捏上了尚明曦嫩嫩的小脸。 由于是长辈,知道尊老爱幼的尚明曦也不敢擅自躲开,当然如果当面说尚中老尚中肯定会义正言辞的反驳的,毕竟自己想自己承认是一回事,但是被别人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说到底尚中跟尚唯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心口不一的性子。 尚明曦求救似的看着自家娘亲,敛水暂时性的对求救信号接受不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尚明曦,意思很简单——【你,自,己,解,决】。 尚明曦那叫个悲愤啊,她想不管不顾的拍开尚中的手,她想跟软软香香的可以吃豆腐的爹爹睡,她想…… 眼神触及敛水那似笑非笑却又冷冽异常的目光,尚明曦一下子就萎了,委委屈屈的扁着嘴,什么嘛!想都不给想! 尚明曦磨了磨牙,这才想起来现在自己不过才有一点点牙茬而已,一口小白牙还没有长出来,尚唯更加悲愤了。 她想……她想……她还是默默地在心里画几个圈圈诅咒上天吧,尚明曦响。 “轰隆隆——”一个晴天霹雳响了起来,尚明曦吓得差点没摔倒地上,也不敢抬头,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对上天比了个中指,居然,居然连老天爷都欺负她! 还让不让人活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尚明曦欲哭无泪。 敛水好笑的看着被欺压的尚明曦,偏生尚中还愣头愣脑的说“哎怎么还打雷啊?”差点生生把尚明曦气出内伤。 尚唯不明所以的走出来就看见自家孩子那小脸扭曲的,不禁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刚刚还听到雷声了好像。”这大晴天的打雷,太不正常了,尚唯想。 “没事。”敛水的表情有些僵。 尚明曦伸手要抱抱,心疼女儿的尚唯自然不会拒绝,一想到自己待会又要不在尚明曦的身边,尚唯不禁更是内疚。 尚明曦奸笑着像是偷到鸡的狐狸,偷偷的看向敛水想耀武扬威一番,却正好对上敛水凉凉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不敢造次了。 抱着安安分分的尚明曦,尚唯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 ☆、抵达红黑馆 “爹爹,娘亲,一路顺风。”回到尚中怀里的尚明曦讨巧的说,想起现在她的年纪不能表现得太过于聪慧怕吓到尚唯,尚明曦只能刻意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语调,同时在心底吐槽三百遍啊三百遍。 天知道作为一个口齿清晰的小孩她做出那种“我讲话很模糊但又正好能让你听懂”的语调有多难啊摔! 尚明曦有些小暴躁,当然,没有发泄出来就直接被敛水凉凉的目光压了下去。 “好了,该走了。”敛水捉住尚唯的手,告辞,敛水牵着尚唯慢慢的走向帝都外的驿站要了匹马。 尚唯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也是没有挣扎,敛水其实是不太会骑马的,但是相较之下让尚唯骑马她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尚唯窝在敛水的怀里,敛水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的,也没有因为出汗的粘腻,而且敛水的体温向来是有些偏低的,特别是夏天,所以尚唯觉得窝在敛水怀里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敛水细细的回想起去红黑馆的路途,上次尚唯生尚明曦的时候她也曾去过,只是印象并没有多么深刻,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路,距离帝都吧,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好歹也还是在宁国的境内。 敛水尽力让马匹稳当一点,但是速度却不见得慢上多少,加上昼夜兼程,两人很快就到了红黑馆的门外。 期间尚唯也曾想着要接过缰绳让敛水休息一下,只是敛水的目光凉凉的总是让他不自觉的就噤了声,不再说话。 敛水看着眼前那一片迷雾缭绕的树林,又看了看窝在怀里还在睡的尚唯,由于是晚上那树林显得更是阴森。 她是该找间客栈呢还是直接进去?敛水有些苦恼的想,要说这地方也算是荒凉,就算是那客栈也得几百里的路途。 算了,还是直接进去吧,敛水想着就驱赶马匹入了那迷雾似的森林,风吹过,那树叶沙沙作响好像是有人走过一般,只可惜这小小的招数对敛水来说根本没用,径直的让马匹寻着路往前走。 红黑馆到底不是什么善茬,就在前边隐隐约约的出了些火光的时候,便有黑衣人藏在那阴影中准备袭击她们了。 敛水倒也是不恼,晃手间捉去那空气中的水汽凝成了冰珠子,趁下次风来吹叶响的劲儿敛水便把那冰珠子甩了出去,掩去了那破空声,直接点了那些黑衣人的穴。 尚唯在敛水身边的时候睡得格外香甜,无论是如何大的动作都不怎么吵得醒他,除非是敛水亲自叫他起来或者他自己睡饱了这才会醒过来。 所以敛水倒也放心的揽住尚唯,轻飘飘的从马上下来,腾出手拍了拍马让那马自行离去后便搂住尚唯,慢慢的走近那些被定住的隶属于红黑馆的人。 “抱歉,我并无恶意。”敛水淡淡的声音传了过去,那黑衣人看着敛水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她扒了皮似的,这一上来就把人给点了还无恶意,那么怎么样才算是有恶意? 敛水的夜视能力还算是不错的,看着那些黑衣人愤恨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方才做的事,不禁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还真就没有恶意,只是怕打斗起来或者是做了什么别的事吵醒了尚唯罢了。 “内子休息,望诸位莫要吵闹。”敛水想着还是给那些黑衣人解了穴,她这算不算是无意间给人来了个下马威?敛水苦笑。 “什么吵闹?”由于是窝在敛水的怀里所以尚唯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尚唯抬头看见黑暗一片也是有点懵。 “……到了。”敛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把尚唯放了下来。 尚唯这才反应过来脸有些红红的看着那些黑衣人,好在天色昏暗这脸红的模样别人也看不真切,不然敛水指不定还得多吃味。 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是尚唯的声音还是有人认得的,其中一个偏老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喊了句,“护法?” “大长老,是我。”尚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到,那被称作大长老的黑衣人狐疑的看了一眼敛水,神色颇为忌惮。 敛水权当看不见,自顾自的站在那儿就好像是路过的一般,只是方才敛水露的那一手倒是让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轻她,毕竟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能够点了他们的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弱者。 一行几人穿过那迷雾森林,入了那群建筑物其中的那最大的一间,几位老人坐在上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敛水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由于上次来的匆忙敛水便一直没注意到,这时她才发觉,一眼看过去,在红黑馆遇到的,莫不是男子。 这……倒是让敛水有些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纯男子的组织,而且看起来也不弱的模样。 敛水垂下眼睑,她自然不会有所谓的难堪的感觉,哪怕这儿就她一个女子,她也不会有额外的情绪,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尚唯有些局促的喊着坐在上边的人,那一个个鹤发鸡皮的老人看起来年纪都是不小了。 那带他们进来的大长老靠在上位的中间的一个老人的耳边窃窃私语的说了些什么,敛水即使是听得见也不屑于刻意凝神去听,任由那大长老去说。 “堂下女子何人?”那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坐在中间的老人问道,颇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可惜这气势在敛水的面前根本就不可能让她有什么感觉,再有气势,你能比大自然更有气势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临江县,捕鱼女敛水。”敛水给足了那老人面子,虽然仍旧是没什么变化的脸色与语气,但是敛水好歹是回答了那老人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乐哟各位~ ☆、责问 “当然如果非要问我与他是什么关系,我只能说,我是他的妻主。”敛水也不待那老人问下去,因为她很明白那老人接下来会问些什么话,索性便一并答了。 尚唯的脸有些红,低着头不停的揪着衣角,但是他并没有反驳。那老人眯起眼睛,他发觉他居然看不透那堂下约莫双十年纪的女子,眼睛看着她站在那里,感知过去却又好像没有人在那儿一般。 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是护法的妻,但上任馆主捡到护法的时候,场景并不乐观。”言下之意莫不是指责敛水连自家的夫都看不好,妄为人妻。 “你对护法,又是有几分真心?”那老人明晃晃的质问,带着些怒火,同为男性的他更为理解尚唯当时那撕心裂肺的心情,若不是绝望到了极点他又怎么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顾不上都要仓皇的逃离。 “真心么……”敛水重复着老人的话语,她还真的不懂所谓的真心是什么,甚至一度还以为自己压根就没有心。 敛水难得的沉默了,她不爱狡辩,更不爱解释,虽然明知道这样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但敛水却也是习惯性的闭口不谈,如今被人如此明晃晃的指出来,敛水也是觉得很不爽。 只是心念一转敛水转过去却看见尚唯低下头,那落寞的表情就好像是一根针似的插进她的心里。 “哼!女娃娃,别以为你现在对护法好就可以了,你这样,与对待玩物有什么差别?”老人愤而说道,玩物是什么?开心就逗一下,不开心就听之任之任由对方自取灭亡。 啊……敛水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疼痛如同责罚一般微微敲击着她每一寸神经末梢,往常的夜晚虽然也是如此,但如今却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也在疼痛,左胸口里的那个东西,是叫做心吧? 敛水笑不出来,也维持不了无所谓的表情,好像,有点麻烦呢,就算不对那个老人解释,敛水也觉得自己应该给尚唯一个交代。 “喂,男人。”敛水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虽然没有说目的是指着谁,但是尚唯很清楚的知道敛水是在喊他,但他并不想抬头,并不想看她。 心底的伤疤已经微微结痂,尚唯没有勇气掀开那块伤疤,即使伤疤下快愈合的不过是腐肉,他也不敢,他害怕疼痛。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心如何?”敛水眯起眼睛看着尚唯,看着他低着头,柔顺的发丝绾好的发型,看不清她的脸。 “是不是,看过我的心以后,就会选择原谅我?”敛水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万钧之力一般,震得尚唯的心口阵阵发疼。 做错的事情,带给尚唯的伤害,敛水并不否认,发生过的,即为事实,这是谁都抹杀不去的事实。 尚唯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他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肯吐露哪怕一个字符,他害怕自己发出第一个音节以后自己的心理防线就会节节败退,直至崩溃。 第51节 “给我一个答案。”良久的沉默让敛水追着问多了一句,敛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起伏,说不出的平静,但是那平静下的暗流,太过于波涛汹涌。 尚唯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想做,直觉说如果不阻止的话会很可怕,但是理智却劝阻他不要阻止。 “呵……笨男人……“敛水低声的嗤笑了一声,周围的空间仿佛像是被凝固了一般,除了敛水与尚唯,谁都动弹不得。 座上的老人定定的看着尚唯,眼里闪过一丝沉思,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 ”来,过来。“敛水放轻声音说,她没有在笑,声音却柔和的像是盛满了笑意一般。 尚唯的灵魂叫嚣着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但是脚下却不如他想象那般生根不动,而是乖觉的听着敛水的话,走到了敛水的身前,任由她拥进怀里,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叫嚣,叫嚣着拒绝,但他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够任由敛水把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他的手里,尚唯下意识的握紧那个东西,形状似乎有些熟悉,尚唯低头一看,却看见是一把匕首,他握住的便是那匕首的握手。 尚唯的心脏骤然间似乎被人捏住了一般,无由来的紧张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匕首他很熟悉,熟悉到每次噩梦的时候都会梦见,那把熟悉的匕首,那朵开在敛水身上的红色花朵,以及他握着匕首狠狠地刺入敛水体内的动作,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回复,几乎把他逼疯。 敛水低声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也就是凑近了看,尚唯才发觉敛水的脸色苍白的有些骇人,也就是被敛水搂着尚唯才发现除了握住他的手是稳稳的以外,敛水的身体似乎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敛水让他握住匕首,继而抓住他的手,缓慢的往自己心口伸去。 哪怕是敛水的朋友们也无从得知敛水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更不用说是尚唯了,所以即便那个时候尚唯看着敛水几乎是颤抖着的握住他的手,他也没有阻止。 尚唯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那刀刃就这么直直的,直直的没入敛水的胸口。 敛水轻声的吸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停住那握住尚唯的手。周围的人似乎也是被骇住了,谁都没有动,谁都不敢动,敛水那轻描淡写的亲手让白刃送进自己胸口的样子,疯狂的让人不敢继续看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尚唯反应过来,拼命的摇着头想要拒绝敛水的动作,但,停不下来,那只手仍在敛水的操控下行动。 他承认,他刚刚卑劣的放纵那老人责问敛水,没有阻止,没有拒绝,他也想听敛水的解释,甚至……想听敛水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qvq你们都不要我了嘤嘤嘤 好吧我承认捕鱼有点崩坏了(趴) ☆、心 只是尚唯从没想到,事情会落入如此田地,敛水说的,所谓的让他知道她的心意的意思竟然是要生生的剖开她的胸口,让他看一看那颗跳动着的心,让他明白她到底有没有有心。 敛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尚唯害怕的浑身都在抖,但偏偏那被敛水握住的手不敢动,他害怕他动上一动,就会害死敛水。 敛水一刀一刀的划得格外认真,就好像是在雕花一般,可那刀子刻的皮肉不是什么木头,而是敛水的身体啊! 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敛水胸前的衣服,蓝色的衣物被那不停溢出的鲜血渲染成了粉红色,残忍而暧昧的颜色。 “你要,我的心吗?要不要剜出来给你?”敛水有些魔怔的问,轻轻的掀开那皮肉,控制着尚唯的手,让那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敛水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笑的弧度,却让在场的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尚唯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没有任何声响的,就这么流了下来,尚唯知道,只要他再用力一点,那把刀就可以刺进敛水的心脏,尚唯也同样明白,敛水已经放开了手,徒留他一个人握住那把匕首。 此时的敛水毫无反抗之力,仿佛只要尚唯想,他就能够分分钟剜出她的心脏,让她失去呼吸。 她死了,他就不会恨了,她把生命交给他定夺,尚唯强行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冲动,轻轻的,轻轻的把手移出来,动作缓慢而谨慎。 那把匕首被尚唯抽了出来,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尚唯几近崩溃的退后几步,捂住嘴,一声不出,可眼泪却模糊了他的视线。 敛水慢条斯理的捡起那把匕首,优雅的就好像贵族一般,敛水把那匕首藏进袖子里,一步一步的走向尚唯,脚步缓慢而坚定,但所有人都能看见她每走出一步因疼痛而痉挛的肌肉。 搂住尚唯,敛水无力的靠在尚唯的身上,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血液像是岩浆一半灼痛了尚唯每一寸沾染上血液的皮肤。 “笨男人,哭什么,很丑。”敛水说的极为艰难,疼痛的加持几乎让她丧失理智,但敛水却仍旧坚持着说清了每一个字,这才晕了过去。 “妻主!”尚唯惊呼一声,也顾不得羞涩,匆匆接住敛水慢慢滑落的身体,慌乱异常。 大厅之上一时无言,谁都没有想到敛水会这么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几乎是强迫着尚唯去接受她的心意,几乎是强制性的把性命交付到了尚唯手上。 只要尚唯一个不注意,或者握住匕首的手太过于颤抖,那匕首扎进敛水的心脏……敛水必定是回天无术的。 尚唯一个踉跄,突然之间有些承受不住敛水的体重。 尚唯抱住敛水,想也不想的带着敛水往门外走去,红黑馆内一片混乱,连那座位上的老人也不禁发话然后跟着尚唯去了尚唯的房间外侯着,老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句质问居然让敛水变成这般模样,但是老人很清楚,敛水这般做,更多是为了尚唯。 这更像是一场赌博,敛水用她自己的命,去赌尚唯的在乎,颇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觉,老人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敛水养成这般偏激的性子。 尚唯扶着敛水躺在他在红黑馆的床上,仓皇的扑到一旁翻箱倒柜的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瓶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伤药。 他小心翼翼的扯开粘连在敛水伤口上的衣物,敛水的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让一直注意着敛水的尚唯登时就有些无从下手。 那伤口带着翻卷出来的皮肉让尚唯不敢去触碰,血液顺着心跳的频率一股一股的流着,尚唯很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所以他逼着自己去看敛水的伤口,逼着自己用颤抖着的双手给敛水上药。 眼泪随着膏药渗入敛水的伤口里,尚唯小心翼翼的替敛水把伤口包扎起来,回过神来的尚唯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虚脱的感觉。 尚唯蹒跚着脚步走出去,发觉门外站了许多人,看见他出来,便各自散去了,那老人也发话说让尚唯明日再来殿前查看历练任务,尚唯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那老人离去的背影,关了门,看着敛水昏迷着的模样,不知作何感想。 敛水一向是自私的,她自己很明白,这所谓的自私,让她很清楚尚唯对她的在乎,可以说,她有恃无恐。 醒来的时候敛水就感觉自己身边空荡荡的,敛水眯了眯眼,有些意外的看着趴在床沿睡着的尚唯,愣了楞,然后了然,这男人,是怕睡着的时候压倒她的伤口吧?真是……可爱呢。 敛水摸了摸左胸上的伤口,还是有些微微做痛,疯狂一次的代价,她可是全盘受着呢,转头看向窗外,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早上了,难怪她能醒过来。 安静的感受时间流逝的模样,敛水一直等到尚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这才抽出被压的发麻的手臂,温声说,“醒了?” 尚唯愣愣的看着敛水,红红的眼睛在对上敛水的目光以后,眼泪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敛水想过尚唯很多反应,甚至想过他会怎么责问,但是独独没有想到,尚唯只是在哭,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啊,敛水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有些后悔用如此惨烈的方式逼他,“乖,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昨天的伤势的确很危险,但是那对于敛水来说,并不算什么。 没什么作用,尚唯听不进去,敛水不懂怎么哄人,对这样的场景,她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嗯,不急…… 还有六天就要跟这篇文say88了~略有点舍不得了~ 新文准备当中=-=虽然还是女尊但是走玄幻爽文?路线……嗯就是你们在文案上看见挂着封面的那只 ☆、刺激 “好了,不是还要去历练吗,不哭了,很丑。”敛水强行揽过尚唯,这男人本来就笨了,再哭丑了可怎么办呀? 有些激烈的动作登时让胸口的伤再度撕裂了一些,不过敛水并不在乎那伤口,只是轻轻的吻去尚唯的泪水,有些苦涩的味道充满味蕾。 “敛……”因为哭泣而干涩的喉咙让尚唯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嘶哑异常,就好像是沙子在喉咙中摩擦出来的声音。 “……我在。”敛水愣了楞,没想到尚唯会喊她,但还是应了。 “对不起。”尚唯说,低着头的他没有让敛水窥探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敛水呆住了,心口有些异样的情绪流过,其实,尚唯不曾对不起她一丝一毫,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肆无忌惮,但偏偏,是他对她说对不起。 谁都可以对她说对不起,唯独他,不行。 敛水张了张嘴,却发觉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说一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所以真的不要跟她说对不起,她身上所有的伤,都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我……”尚唯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敛水阻止了,没能说下去。 “去大厅吧,不是还要做历练任务吗?”敛水揉了揉尚唯的头,“脏的跟小花猫似的,去洗把脸吧。”尚唯温顺的点了点头,出了门。 敛水起身,看着自己可以说是狼狈的模样,有些头疼,昨夜流的血已经干涸,在衣服上结成一块又一块的血迹。 敛水正想着怎么解决现在的衣着问题,尚唯便重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的水微微漾起热气。 一条毛巾,一身衣物,衣物也是她习惯的蓝色,尚唯真的是在很用心的对她呀,敛水眯起眼睛,觉得,尚唯真的很贴心。 “我……我去洗漱。”兴许是因为敛水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尚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房间,敛水看着尚唯仓皇的模样,觉得心情不错。 褪下衣物,敛水浸湿毛巾,水温刚好,敛水先是洗了把脸,这才细细的擦去伤口外残留的血迹,她没有把尚唯给她包扎的纱布扯开,而是就着那纱布直接穿了衣服。 木盆里的血迹缓缓晕染开来,敛水也浑不在意,换好衣服就干脆的坐在床上等着尚唯回来。 尚唯回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副香艳的场景,敛水就这么随意的坐在床上,微微敞开的领口,略显迷茫的眼睛,瞬间让尚唯有种被电击了一般的感觉。 敛水也很无奈,胸围与衣服不符不是她的错呀,好在还有纱布裹裹,倒也不至于大幅度的走光。 “走,走啦。”尚唯话都说不利索,脸红红的转过身去,敛水走过去牵着他的手,掌心一片温暖的柔软。 大厅内,那老人仍旧是坐在上位,敛水就站在那儿,不行礼,不问好,脸色苍白,但却没有人敢轻视,甚至有些年轻些的男子看见敛水这般打扮都是羞的转过身去。 尚唯看着那些男子偷偷瞄来的目光,不知道哪里涌上来的力气把敛水揽到身后藏着,敛水悠哉悠哉的把自己“藏”在尚唯的身后,她家笨男人难得有了些占有欲,她又怎会不满足呢? “太上长老。”尚唯恭恭敬敬的喊着那上位的人,算是行礼。 敛水就在那里旁观着所谓的历练,由于失血过多敛水其实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也集中不了精力,隐隐约约的听见尚唯的任务是要去找徐家家主,让徐家家主出世回朝廷工作,便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但身子还是笔直的站在那儿,等着尚唯把一切都准备好才想起搀扶她回了房间。 尚唯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还有一点点的自责,都怪他刚刚没有注意到敛水的脸色,不然……不然…… 敛水缓过神来便对上了尚唯担忧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听见你的任务了。”那老人也算是有心人,要说那老人发布这个任务与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敛水是不会相信的。 “我……”尚唯有些难以启齿,他要离开去完成任务,但那样他就无法照顾到敛水了。 “我没那么弱。”敛水毫无血色的唇对尚唯来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迎着尚唯不相信的目光,敛水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换了话题。 “你知道徐家家主叫什么名字吗?”她问,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原因,敛水发觉关于徐家家主的信息少得可怜,就连名字也不甚清晰。 “太上长老说,徐家家主叫做徐青。”尚唯虽然不知道敛水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突然想起那天敛水说的她知道徐家家主的下落,难道……是真的?尚唯的心猛的一动。 “太上长老也是有心。”敛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尚唯无端端的觉得徐青这个名字很熟,却又像隔着一层雾似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千机楼,是我的?”敛水话题一转,不紧不慢的说,殊不知这个消息在尚唯的心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什么?”尚唯有些吃惊的问,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敛水居然说,千机楼是她的?怎么可能! “不相信?”敛水惬意的靠在窗边,苍白的脸色倒是透露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宁静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尚唯说这个,但是说了就是说了。 “我……”尚唯哑口无言,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敛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边远县城出来的捕鱼女,骤然间变成了那哪怕是帝都都有名气的千机楼的楼主,尚唯觉得,这个刺激有些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就是简介底下还挂着一张图片的那个,点进去就是新文的文案啦~可以先提前收藏养肥 ☆、徐家家主 敛水并不想隐瞒什么,她不想这个男人再伤心,所以她说了。 “你……”尚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很清楚的明白他并不了解敛水,一点都不了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还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尚唯问,后半句话说不出口,语气里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苦涩。 第52节 “……我喜欢。”敛水揉了揉尚唯的头发,复而捏起尚唯的下巴,“而且,你不是知道我的心了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尚唯恍惚间觉得敛水说的喜欢是喜欢他,他有些动摇,却又色厉内荏的掩盖过去,敛水昨天的动作其实对于尚唯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硬生生的把他的心防撕扯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谁和你开玩笑了?”敛水有些生气,猛的凑过去,吻住他的唇。敛水的唇冰凉异常,尚唯挣扎着躲开了,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敛水。 “拿着。”敛水递过一个玉牌,那是千机楼楼主的标志,“去找千机楼分部,他们会告诉你徐家家主在哪里。” 本来敛水想自己告诉尚唯的,但尚唯惹得她生气了,便还是让他自己找千机楼去问吧,敛水有些小坏小坏的想。 “这是……”尚唯认出这是什么,所以他有些迟疑着不敢接。敛水笑的很好看,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似的,她低声的说,“你是我的,不用在意这些。” 一句话,对于尚唯来说,比任何的情话都要令他感动,尚唯有些扭捏的凑过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敛水冰凉的额头,然后便有些惊慌的跳下床,说:“我,我走了,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这男人!敛水哑然失笑,想起刚刚递出去的那块玉佩,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这倒是个问题。 敛水笑的像只狐狸,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笑容,冲着空气喊,“还打算观察多久?” 由于受伤,敛水的感知弱了太多,所以如果不是她把代表千机楼楼主的玉牌递给尚唯时那老人起了情绪波动,她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那老人。 敛水跟那老人聊了很久,但聊了什么,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那天老人站在院子里,沉默了良久。 尚唯一心挂念着敛水,所以出了红黑馆正打算用轻功赶路,却听见马的嘶鸣声,尚唯寻声望过去,发觉那匹马有些眼熟,那正是敛水载着他来红黑馆的马。 虽然有些疑惑但尚唯还是骑上了那匹马,快马加鞭的往千机楼最近的分据点赶去。对于分据点,各势力与势力之间也是知道七七八八的,但都一直默不作声的保持一定的平衡。 尚唯拉住那飞驰的马,看着那一间有些破破烂烂的典当行,栓了马,往里走去。正窝在典当行悠哉悠哉的想偷懒的袁亮一抬头就看见了尚唯,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袁亮忍不住问。 “谁来了?”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撩开门帘,那扎着红色头巾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徐红鲤,看见尚唯,他也是有些愣住,不过很快他就笑着说,“尚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尚唯也很吃惊,他忍不住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徐红鲤脸有些红,“难得跑出来跟这个笨蛋一起。” “喂!谁是笨蛋!”袁亮不甘示弱的叫嚣。尚唯有些羡慕的看着袁亮与徐红鲤之间的相处,看着他们斗嘴,等到吵吵闹闹了许久袁亮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咳了咳停止了争吵。尚唯温温婉婉的笑了笑,把敛水给他的玉牌递了过去。 袁亮接过那玉牌,仔细看看,“大人她把这个给你啦。”袁亮了然的说,“想问什么?”袁亮问。 “我想知道徐家家主的消息,还有……”尚唯顿了顿,“我想知道你们和她是怎么……”怎么认识的。 “救命之恩。”徐红鲤回答了尚唯的后一个问题,目光温柔的看着袁亮,“如果不是大人,怕是我们两个,早已天人永隔了吧。”那时候的徐红鲤是如此宁折不弯,如果那时候袁亮没有求到人去救他,估计他便会宁死不嫁。 “大人是个好人。”袁亮如是说到。尚唯沉默。“至于徐家家主……”徐红鲤笑了笑,“其实我还蛮羡慕你的,作为徐家的分支,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够在家主的见证下成婚。” 徐家人,对于成为传奇的徐家家主有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崇拜,哪怕是再离经叛道的徐家人也不例外。 “我在……徐家家主的见证下成婚?”尚唯愣住了,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让他不知所措,他什么时候有人证婚了?除了…… 尚唯的心神一震,他终于想起徐青这个名字哪里耳熟了,那时候在临江县,那个爽朗的爱喝酒的老女人,那个与敛水是忘年交的人,便是叫做徐青。 那个人是徐家家主?尚唯觉得今天一天所受的刺激比一辈子受的都多,自家妻主居然是千机楼的楼主,而袁亮与徐红鲤却是他家妻主第一次去帝都所救下来的人,而所谓的一直在寻找的徐家家主兜兜转转的不过是他当时的证婚人。 尚唯的脑海里一片迷糊,无数的念头纠结在一起,打成了死结。 “尚公子?尚公子?”徐红鲤伸手张开五指在尚唯的眼前晃了晃,尚唯有些心神不宁的迷迷糊糊的应着。 “我……我先走了。”尚唯拿回那个玉佩转身就走,心乱如麻,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尚唯骑上马,往临江县的方向赶去,再是吃惊,他也不能不完成任务,敛水这么的能耐,他也不能太弱!尚唯在心底暗暗发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多……如果不是小彩叶提醒都差点忘了今天要要加更啦【捂脸】 作者君29号完结,番外什么的包包包也就写到150章哟你们有什么更新建议吗?23333 嗯,征集番外创意√ ☆、临江县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的往后退,尚唯总是觉得他好像遗漏了什么,但却一下想不起来,刚刚在典当行撞到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啊…… 却说那间典当行里,黑衣女子摘下斗笠,袁亮与徐红鲤皆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源大人”,那人赫然是那时候敛水身边的侍女,只见他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尚唯身上扯下来的,袁亮与徐红鲤给尚唯的木牌,喃喃的说了一句,“主夫倒是有些进步了。” 那边的敛水得知源把尚唯身上的木牌摘下来了,便是松了一口气,那个木牌,虽然以尚唯现在的功力是无法感知出来,但是如果尚唯的功力再上一层楼他就会知道,那所谓的木牌,不过是追踪器一般的功效,所以敛水便遣人去追回了那木牌。 那时候的她,其实也很没有安全感,害怕被背叛,却又盲目的相信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这种论调。 “啊,对了,好像还有什么忘记跟那男人说了。”敛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挥手召来那只蓝色的小鸟儿——蓝鸢,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刷刷刷的写了些什么,便把那纸条绑在蓝鸢的腿上,示意它去寻尚唯。 偶尔做做飞鸽传书这种事,其实也挺浪漫的说,敛水意味不明的想,有些时候,浪漫这种事情,只要你把对方真的放在心上,那么肯定就会无师自通的。 蓝鸢虽然很悲愤自己居然跟鸽子做同一种活计,但是面对敛水的高压政策,它也无从反抗,这次还只是把它当作鸽子玩飞鸽传书,如果它不识趣的话,指不定就得被当成鸽子炖汤了,敛水那家伙,可是绝对做得到这种事情的! 蓝鸢扑腾扑腾的飞着,尚唯则骑着马快马加鞭的往临江县赶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尚唯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居然有种近乡怯情的感觉,他有些……不敢回去,他想起那个妖媚的,飞扬跋扈的被敛水称作“小狐狸”的男子,呼吸一窒,握住缰绳的手也有些泛白。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尚唯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人,他并不是正君,只是个夫郎而已,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一时之间,尚唯的脸色也有些泛白,远远的看着临江县的大门,却不敢再靠近半步,马匹不停的在撅着蹄子在刨土,尚唯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什么声音,猛的一个机灵,抬头看去,发觉是蓝鸢。 摊开手任由蓝鸢落下,尚唯猛然间发现蓝鸢的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纸条,有些愣住,能在蓝鸢腿上绑纸条的,尚唯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毕竟蓝鸢可是机灵着的呢。 扯下那张纸条,尚唯摊开纸条,一笔极为清俊的字,透着随意的气息,这是尚唯第一次看见敛水的字,但却觉得敛水的字本该如此。 那纸条上如是写着:“那只小狐狸可不是我吃的,他有他自己的主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尚唯如释重负,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甜甜的。 其实也是只有尚唯这般单纯的性子才能信着敛水说的每一句话,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尚唯踏入了临江县,来到那曾经承载了他好些光阴的宅子前,静默的看着那锁着的大锁。 “尚哥哥!”隔壁走出一个只能算是青年的男子,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痕迹,是莫画。 尚唯柔软了笑容,看着莫画,两人对望,一瞬间好似什么隔阂都如同冰雪一般消融了。 “真的是你!”莫画不稳重的还想是个少年,开开心心的朝尚唯奔过来,猛的抱住尚唯。 “好久不见。”尚唯也给了莫画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了,你的孩子……”莫画小心翼翼的看着尚唯的脸色,问道,生怕尚唯有什么不对劲。 “没事,她叫尚明曦。”尚唯笑着说,脸色没有任何阴霾,看得莫画舒了一口气。 “尚哥哥,进来坐吧,一起吃饭吧!”莫画的脸上溢满了开心的情绪,拉着尚唯就往一旁的徐家宅子里走去。 尚唯也没有阻止,任由莫画拉着他往里走去。一路进去都是熟人。 “徐大姐,徐大娘,金大叔。”尚唯依次喊着,依次与她们打着招呼。 徐大娘意味不明的看着尚唯,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不过倒是有些醉醺醺的跟尚唯打了个招呼,“是小唯啊。” 金大叔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徐大娘然后埋怨到:“你个死酒鬼,又偷酒喝!”金大叔向来是不赞成徐大娘喝酒的。 “哎呀呀呀,小敛不在这,我找不到人陪酒啦,只能自己一个人偷酒喝啦!”徐大娘状似无意的说,扭过头来看着尚唯,“小唯啊,你现在跟敛水怎么样啦?”那个孩子,让人看不透啊,明明喜欢着尚唯,却又…… “她……还好。”尚唯的脸有点红红的,但在场的哪个不是过来人,自然是了然的不能够再了然了。 “那就好。”那孩子应该是看清自己的心了吧,徐大娘的心里跟有面镜子似的,透亮的不能够再透亮了。 徐大娘仰头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看着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手足无措的尚唯,两只眼睛像是能看透人似的看着尚唯问道,“你到这儿,是有什么事的吧?说吧。” “朝廷太乱,我想……”尚唯没有把话说完,但接下来的话,尚唯知道徐大娘听的出来。 “还真是跟小敛学了几分啊,都知道剥削我一个老婆子。”徐大娘颤巍巍的装模作样的调笑了一下尚唯,心里却禁不住想起尚唯离开的前几天敛水跑过来跟她说的,尚唯有什么事就多帮衬他,人情算她敛水的。 作者有话要说:  qvq作者君才不要写超呢讨厌! ☆、算计 感情敛水早就算计好了,但这事……徐大娘苦笑,这两口子都是会差遣人的主儿。 尚唯也不接话,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自然是听不出徐大娘是在看玩笑,以为她要拒绝,他只能站直身,定定的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徐大娘。 “真是……怕了你们。”徐大娘无奈,挥了挥手,“先吃饭吧,小唯,坐下吃顿饭先。” 莫画与金大叔都进去布菜,尚唯脸涨得通红通红的想拒绝,但却没人理他。 吃的七七八八了,尚唯也由一开始的拘谨变得随和了许多,兴许是熟悉得多了的缘故吧。 “肯定是敛水那丫头告诉你我是谁的吧?”徐大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提溜了一壶酒出来抿了一口,无视了一旁金大叔那瞪的跟什么似的眼睛,反正她也量准了有人在这儿金大叔或多或少都会给些面子不会逼得太过,但徐大娘也不敢太过大胆去撩拨金大叔的底线。 “差不多。”尚唯说。“很吃惊吧?”徐大娘笑着问,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敛水那家伙似的,就连小的时候也一点儿也没有小孩子的模样,一点也不可爱。 想起来那也是喝酒的孽缘啊!徐大娘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和敛水饮酒的时候醉酒不经意间说岔了嘴才暴露了身份,这在宁国的土地上,哪个不是知道徐家家主的名号? 偏生那时候的敛水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问了句:“徐家家主?那是什么?” 差点没把徐大娘气得背过气儿去,人老好名说的就是徐大娘,好不容易说岔了说出了身份,却好巧不巧的碰见了个不认识的。 想想徐大娘就觉得来气,那丫头,实在是太那啥了。 “嗯,很吃惊。”真的是很吃惊,那个邋遢着的爱喝酒的邻居居然是举国皆知的徐家家主,想想尚唯都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 “呵,那丫头也是挖了个坑给我,可我又不得不跳哟。”徐大娘只是摇头,算是答应,在海上那么多年,谁没有个危机时刻,徐大娘要欠人情,都不知道欠了多少回了。 “您是……答应了?”尚唯很是开心的说,知道是徐大娘是徐家家主,连称呼都不由自主的更为尊敬了一些。 徐大娘摇摇头,“随意叫就行,不用叫敬称。”不然按照敛水那小气吧啦的性子,指不定得闹出些什么事呢。 “敛水她……”徐沪的脸色有点怪,“她应该没有让那个……”徐沪插话进来,她想起那妖媚的男子,禁不住问道。 “那个,不是她的人。”尚唯干脆利落的说,声音又脆又甜,听的出来心情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徐沪叠声说,她就说她的姐妹定然不会是三心二意的主儿嘛,尚唯怀孕几个月都没有招新人,怎么这下子就突兀的多了个呢?还好,不是敛水的人。 徐沪想起那天她也在见证的初遇,那时候如果不是那些所谓的媒公逼得太紧,敛水也不会去所谓的奴隶市场看看吧,哪怕是她说的再诱惑按着敛水的性子那都是不会去的。 不过,也好在是去了,也算是多了一桩不差的姻缘不是,就是这尚唯,平白的多受了苦啊,徐沪想着。 好不容易吃完饭,尚唯与莫画聊了一阵,就打算是告辞了,他始终是放心不下在红黑馆的敛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哪怕是回想起来尚唯也是觉得一阵后怕。 看着尚唯匆匆离开的背影,徐家一家人站在门口,金大叔看着徐大娘问:“你真的决定要去?” “不去哪儿行啊,那丫头的人情,可不是这么好欠的。”徐大娘苦笑着摇头,“不过也正好,可以多问那丫头讹些好酒,小敛的手上,总是有些不错的酒。” 想着说着,徐大娘又恢复了斗志,看来那杯中之物对于徐大娘的诱惑,还真是不小呀。 徐沪与莫画十指交缠,看着尚唯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现在,他们这种安逸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哪怕没有敛水一家的波澜起伏刻苦铭心,但也贵在细水长流。 其实尚唯不知道的是,那天敛水被他刺伤以后,动静闹得这么大,作为邻居的徐家不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只是还没等她们细细的想下去,就被敛水阻止了,是敛水让她们闭口不谈的。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重要的了,不过是大家好聚好散罢了,尚唯的不告而别,敛水的离开,顿时让徐家隔壁的宅子安安静静的陷入封闭的模样。 尚唯其实,并不敢去推开那扇被敛水亲手锁上的家门,哪怕他知道,那钥匙,定当有一把是在徐家,可他却也不敢去触碰,就好似一道伤疤似的横在心底,他还是等未来的某一天,敛水会亲自握住他的手,带他回来吧。 尚中想着美好的场面,笑意也不禁深了几分,心情更加的愉悦,纵马飞驰。 第53节 红黑馆里,敛水不紧不慢的抿着茶水,那绿绿的带着清香的茶水让身体仿佛被熨帖妥当了似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畅不已。 这几天的敛水过得有些烦躁,总是有些有的没的男人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进来烦她,真当她是瞎子看不清楚他们眼里的情意?她可没有伤到眼睛。 看过那些吵吵闹闹的男人,敛水才更加觉得尚唯的可贵,安静,乖巧,听话,是多么惹人疼的一个男人啊,她都有些想他了,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敛水倒是不太在意徐大娘会不会为难尚唯的这个话题,跟徐大娘做邻居这么久,徐大娘什么人她还认不出来吗? 只是,她担心那男人紧赶快赶的回来会有伤身体,按照尚唯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乖乖的注意调养身体呢?所以不用想敛水也知道尚唯肯定又不会好好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7月1号开新文哟~我要尽量尽量的不要把捉妖写崩! →_→哎多别的简介我也提前放出来啦戳进去收藏作者就能看见底下的简介坑坑啦~ ☆、归来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虽然比起茶,敛水更偏爱于酒,但是现在受着伤呢,她也挺想尽快好起来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敛水分析了一下脚步声,发觉那似乎是红黑馆里前几日来找过她的男子。 那家伙……怎么就不死心呢?敛水对牛皮糖一样的男人显然是觉得很无奈的,招蜂引蝶什么的其实是个苦差事的说,她还是等着尚唯回来帮她驱一驱这狂风乱蝶的说,毕竟到时候的尚唯可是红黑馆的馆主哟。 “抱歉,我现在不方便。”敛水悠哉悠哉的拒绝了门外的人,其实她哪有什么不方便呢?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拒绝罢了,她可不想和尚唯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关系被这些男子生生的起了隔阂。 门外之人敲门的手顿了顿,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便自行离开了,敛水倒是有些庆幸还好这些个男子还有羞耻之心,不然她就觉得头疼了。 敛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床上,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意味,好无聊啊…… 隐隐约约的听得马匹飞驰的声音,敛水似乎听见了尚唯回来的声音,也算是心理感应吧,不多时,敛水便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匆匆响起,她倒是认得那脚步声,是尚唯。 安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敛水侧坐着看着门口的方向,许久不见尚唯,敛水发觉自己是第一次这么想念一个人。 她还真是栽了呀!敛水感叹着,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她也是洒脱,栽了就栽了吧,她也懒得去挣扎。 “吱呀——”门打开了,尚唯推开门,撑着门喘了几口气,因为跑的有些太过于急促,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回来了。”敛水看着尚唯有些狼狈的模样,淡淡的说了句。 “嗯!”尚唯点了点头,心情很好,他也很是焦心的挂念着敛水,所以几乎是昼夜兼程的回来了。 “过来。”敛水听不清喜怒的声音让尚唯急速跳动的心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骤然间让尚唯的心跳缓了下来。 尚唯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他听的出来,敛水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要生气?他想不明白。 敛水坐起来,腰杆挺得笔直笔直的看着尚唯,一股淡淡的势压的尚唯手脚冰凉,她眯起眼睛,看着尚唯脸上明显是憔悴的神色,哪怕是尚唯现在很是开心却也遮掩不了他眼睛下的黑眼圈。 “坐下。”敛水仍旧是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道,她很生气,这男人,怎么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是显命长吗? 敛水又如何看不出来尚唯是有多努力的赶回来,她也知道尚唯这么努力赶回来是为了谁,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恼恨尚唯这么不爱惜他自己。 所以老人赶过来得时候正好看见这幅场景,敛水黑着脸,哪怕是没什么情绪波动也很容易让别人明白她在生气,尚唯的脸上还残余着几分兴奋的神色可脸色却苍白异常,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这对小夫妇又闹什么幺蛾子哟! 老人在心底感叹一声,周围逼仄的空间让老人转身就走,他还是不参与进这对小夫妇之间的家庭情趣了。 “我……”尚唯扁了扁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要被这么对待,满心的欢喜变成了满满的委屈。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敛水平静的可怕,却颇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惊胆颤。 敛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些太过于压迫尚唯,但是她忍不住,她伸出手捏住尚唯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她,待到敛水看见尚唯蒙着水汽的眸子,又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尚唯说不出话来,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敛水轻轻的叹了口气,浑身的气势都像是烟消云散似的,一下就去了干干净净。 “你呀……看看你的脸色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敛水伸出食指点了点尚唯的眉间,“知道错没有?” “唉?”尚唯呆呆的被敛水戳了眉间,听见敛水的指责一下子缓不过劲儿来,敛水她是在……担心他? 尚唯的眼睛里的水汽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是该落下来还是该怎么样,尚唯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落差太大,现在的他觉得很是惊喜。 “知道了。”尚唯重重的点了点头,鼻音有些重,但是却难掩他的开心。敛水却是觉得头疼了,这男人现在不怕她了,到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睡一觉?”敛水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往里睡了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他说。 尚唯乖乖的像是只猫儿似的蜷在那空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兴奋的原因,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在敛水的瞪视下这才消停了些,继而陷入梦乡。 敛水看了看尚唯,发觉他身上脏兮兮的,又想起反正只要是她在尚唯都会睡得格外的沉,所以便起了帮尚唯洗澡的念头。 下了床,离开了尚唯身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尚唯就有些不安分的皱了皱眉,敛水也没管,尚唯太累了,所以她并不担心他这么快就醒过来。 敛水轻声唤人去烧了热水,然后用凉水勾兑成温水,一个大大的木桶便摆在了房间里,敛水径直过去锁了门。 尚唯不安的在床上抓来抓去,似乎是在找着敛水,敛水把他从床上捞起来,麻利的脱了他的衣服,便把尚唯放进水里,水温微凉,约摸三十多度的模样,与人的体温差之无几,尚唯惬意的蹭了蹭敛水的手背,像是讨主人欢心的幼猫。 当尚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来赶路的疲惫好像狂风扫落叶一般一扫而空,尚唯伸了伸懒腰,被窝的舒适让他有些不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哟今天的作者君棒不棒~ ☆、躲避 敛水看着尚唯这幅慵懒的模样,不禁玩心大起,伸出手捏住尚唯的鼻子,害得尚唯不得不用嘴巴呼吸,尚唯三番两次的伸出手想打开敛水的“魔爪”,可都被敛水躲了过去。 到最后敛水便干脆虚坐在尚唯的上方,把尚唯的两只手制住,然后继续捏住他的鼻子,直到最后尚唯不堪骚扰的醒了过来这才停了手。 “你干嘛!”尚唯有些恼怒的瞪起眼睛看着敛水,被迫醒来的他撒起了起床气,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注意到她们此时的动作有多暧昧。 “叫你起床啊……”敛水凑过去,几乎是面对面的对尚唯说,凑近看的尚唯倒是更显得可爱几分。 尚唯这才发觉两人的姿势不对,直接挣扎着想要推开敛水,却不想正正的推在了敛水的伤口上。 敛水面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是平平淡淡悠哉悠哉的模样,尚唯自知失态,也不挣扎了,任由敛水压着,却有些关切的看着敛水。 “你,你没事吧?”尚唯诺诺的问,“我不是故意的。”尚唯急得要哭,解释到,他真的不是故意碰触敛水的伤口的。 “没关系。”敛水摇了摇头,翻身到一旁坐着,的确没什么事,只是本就没怎么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开了而已。 “我……”我看看!尚唯刚想着这么说,但是还没等他扑过去,却发觉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居然……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就裹了一件袍子,完完全全的真空上阵啊! “你!”尚唯的脸涨得通红,“你干了什么!”他质问着敛水。 敛水连表情都没变,无所谓的回答:“没什么,就帮你洗了个澡而已。”这可是大实话,但是至于衣服什么的,这的确是她的恶趣味没错,不过能够看见尚唯这般表情,也算是值了。 “哼!”尚唯哼了一声也没再追究,事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敛水的伤口,那狰狞的伤口让尚唯无法忘怀。 敛水歪了歪头,看着尚唯靠过来的样子,那男人的眼里带着关切,小心翼翼的爬了过来,宽大的衣袍松垮垮的摊开,露出莹润的臂膀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小红点,当真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敛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但是也没有躲开,只是看着尚唯的靠近,无动于衷。 尚唯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上去撕扯敛水的衣服,只可惜不得要领,几乎是生生的想把敛水的衣服扯碎似的。 “衣服要坏掉了。”敛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唯,任由他动作,一件衣服而已,她又不是买不起,只是她倒是难得能够见到尚唯这番模样,就好像是求欢心急的人儿一般。 “……坏了我给你做!”尚唯的脸红了红,但动作却没有停,反而更加粗鲁,而话也是带着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吼出来的。 “好吧。”敛水耸了耸肩,自家男人打算给她做身衣服,她又怎么好拒绝呢? 敛水悠哉悠哉的看着尚唯与那衣服在奋力斗争,看着尚唯好不容易把那衣服扯开,她只能感叹一句,衣服的质量太好,不过这可不怪她呀。 扯开第一层,后面的衣服尚唯脱起来就更显得得心应手了,很快就把敛水的衣服扒开来。 敛水的皮肤很白,那白色的纱布更白,只是那纱布上逐渐晕染开来的红色花朵却是让尚唯顿时红了眼眶质问着敛水。 “就这也叫没事,我给你涂药!”尚唯猛的推了推敛水的肩膀,害得敛水重重的砸到床栏上,光着脚准备下去找药。 可就当尚唯准备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敛水那淡漠的连波澜都没有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凉意,她说:“穿鞋。” 尚唯咬了咬唇,却还是乖乖的穿了鞋去一旁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药来。 一层一层的揭开敛水身上的纱布,尚唯的手有些抖,那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翻出来的皮肉兴许是因为被纱布包着不透气和被血液浸泡的缘故,变得有些泛白。 尚唯手足无措的迟疑了很久才有些颤抖的说,“我,我给你上药,疼得话,就告诉我……”尚唯的表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伸出手臂闭着眼睛说。 “我,我,我会轻点的,而且,我把手臂借给你咬!”那小模样倒是挺像英勇就义的烈士似的,末了尚唯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忍不住把眼皮掀开一点点缝隙偷偷瞄了敛水一眼,有些可怜兮兮的说:“不过你可要要轻点哦。” 敛水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看得尚唯恨的牙痒痒的,有这么好笑吗?哼! 虽然他承认敛水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现在笑什么笑嘛!摆明了是在嘲笑他!尚唯有些生气,不过却不打算跟病人置气。 敛水见好就收的把笑容收敛起来,摇了摇头说,“不用,你涂吧,没关系的。”反正对于疼痛的忍耐,她已经麻木了。 尚唯于心不忍的看着敛水,颤抖着的手抹了药膏,试了好几次都不敢涂上去,最后只能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看,但涂抹药膏所触碰到的凹凸不平的伤口却是让尚唯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疼。 妻主她……那时候一定很疼吧,他看着就觉得很疼了,但她那时候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尚唯觉得鼻子酸酸的,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任性…… 敛水看着尚唯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只觉得头疼,她都没喊疼呢他哭个什么劲儿? 好不容易上好药,尚唯整个人都像是水里捞出来似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酷刑呢。 敛水正想把衣服穿上去却被尚唯阻止了,他想要替她缠纱布,敛水摇着头拒绝了,倒不是不用缠纱布,只是她并不想让他看到她身上别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舍呀准备完结了~ ☆、伤痕 尚唯抓住敛水的手臂,阻止她继续把衣服穿上,敛水更是觉得无奈,却也不打算强行撇开他的手,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这时候的尚唯倒是机警起来,用探寻的眼光打量着敛水。 敛水无言以对,这个笨男人,什么地方聪明点不好,偏偏挑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机灵。 敛水的沉默让尚唯预感到了什么,但他又不敢确定,看着敛水没有拒绝的意思,尚唯也就得寸进尺的靠过去,把敛水身上的衣服扯开,衣物滑落至敛水的腰间。 赤着上半身,敛水倒是没有觉得半点的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尚唯怎么着也是她家的男人,所以倒也是没太多的顾忌。 纤腰衬着胸前的丰盈,敛水的身材很好,但这并不是让尚唯觉得吃惊的,他吃惊的是敛水身上近乎遍体鳞伤的伤势。 敛水无所谓的看着尚唯,眼神甚至是带着点淡漠的,但正是这样的表情让尚唯更是觉得心痛。 “你……”尚唯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你……疼不疼?”最终他只能问出这句话,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会不疼? 敛水愣了楞,这倒是第一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问她疼不疼,敛水挺认真的看着尚唯的眼睛摇了摇头说不疼,真的不疼,没人心疼,又怎么会觉得疼呢?而且,她也差不多差不多的习惯了。 “怎么,怎么会不疼呢?”尚唯带着哭腔说到,但是却没有真真正正的哭出来,他始终还是记得敛水是不喜欢他哭的,所以他便收敛了起来。 “看够了吗?”敛水问,虽然她并不介意被尚唯看着,但是她也并不喜欢自己一身伤疤的样子,“很丑。”虽然她并不爱美但是最基本的审美观还是有的。 第54节 “很快就好了。”想了想敛水还是补了一句,虽然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体质,但是这些伤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更别说大多数都已经是结了痂的。 尚唯看得出来敛水身上的伤痕很多是新伤叠旧伤的,而那新伤,又大部分都是从那旧伤处生生的撕裂开来的。 “你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他无法追问她的过去,但他却不想错过她给出的解释,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你能出去吗?”敛水淡淡的问,对上尚唯倔强而坚持的眼睛,敛水明白,尚唯需要一个解释。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解释了,因为……已经快是天黑的时候了,敛水还是想支开尚唯,但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好由着他看着她。 当天边最后的一抹余光被夜色吞噬,敛水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有些痉挛抽动,虽然不甚明显,但那在定定的注视着敛水的尚唯的眼里,就好像是被放大十倍了似的。 顿时尚唯就紧张起来,急忙问敛水发生了什么,敛水的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但是却仍旧是维持着没什么表情的模样,这对于尚唯来说,到好像是别样的安慰。 “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敛水淡定的问,好似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一般,但那骤然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足以证明她承受了怎样的苦痛,可她却没有表露出一分一毫。 “是。”尚唯点头,他想知道,他想知道的多一些,这样,就能多靠近敛水一些,他不想逃避,不想错过。 “你很快就能看见了。”敛水低声的说,看着尚唯不解的模样却也不再说话,准确的来说,她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一阵一阵密集的疼痛醒来,如同被抽筋拔骨一般,豆大的汗珠从敛水的额角滑落。 尚唯颤抖着手点了灯,微弱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里的景物都看的不甚真切起来,但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敛水的皮肤不知怎么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继而那些层层叠叠的新的旧的的伤疤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绽裂,敛水体内好像有什么想要破皮而出似的。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尚唯看着敛水身上普通溪流一般流出来的鲜血,手足无措。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尚唯不停的质问自己,却没有答案,尚唯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一瞬间好像没了血液流经,冰凉的可怕。 敛水勉强的撑起精神,不甚流利的说:“没,没关系的……明天就会好起来的。”每一个字敛水说的都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因为疼痛而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她的鬓角,让她显得更是狼狈。 尚唯是第一次见到敛水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有心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真的,明天就好了吗?明天,她就又能够若无其事的与他纠缠了。 可是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在这寂静的夜晚,她要承受多少呢? 尚唯不自觉的捏紧拳头,修剪得到而且并不算长的指甲狠狠地抠进肉里,直到鲜血淋漓。 如果他不问,她是不是一直都会隐瞒下去?任他怨,任他误会? 尚唯逼着自己去看敛水身上绽开的血痕,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情愿与他一同过夜了,不是所谓的有了新人忘旧人,而是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一夜的煎熬,无论是对敛水还是对尚唯来说都是一样的,直到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那疼痛才渐渐的缓了过去,敛水看着身上如同穿了一件红色衣裳的模样,也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近来哪天不是这样? 反观尚唯,那脸色比承受疼痛的敛水都要苍白了几分,尚唯从头到尾看了一夜,看着敛水忍不住疼痛的打滚,看着敛水身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重新添了新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抽了…… 噜噜噜收到小彩叶的地雷啦棒棒的~ ☆、回帝都 但就算如此从头到尾,敛水都是安静的一声不吭,没有惨叫,没有口申口今,甚至于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副习以为常平静的不能够再平静的模样。 尚唯第一次觉得习以为常这个成语是这么的……难以接受。“好了,别发呆了。”敛水探了探尚唯的额头,确认尚唯没事。 “徐大娘答应你了吧,还不过去交任务?嗯?”敛水问,看着自家男人眼里满满的血丝,她觉得很是心疼。 尚唯木木的点了点头,刚想摊开拳头就被一阵刺痛刺激着轻声的“嘶——”了一声。 敛水这才注意到尚唯居然生生的把掌心抠出了血,尚唯骤然间摊开手,倒是让那伤口重新渗出了血,敛水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 抬起尚唯的手,敛水看着那细小的伤口,伸出舌头轻轻的,温柔的舔去了那血迹,腥甜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味蕾。 尚唯下意识的想躲开,触电般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太过于刺激,但敛水又怎么会让他挣脱呢?直到完全把那血迹舔舐干净敛水才抬起头来看着尚唯。 敛水想跟着尚唯一同过去大厅,可尚唯却死活不肯让她跟去,尚唯的理由也很简单,她需要休息。 敛水可疑的沉默了一下,也不在坚持,她也不差这么一小会儿。 也不知道尚唯与那老人谈了什么,敛水只知道尚唯回来的时候格外的愉悦,兴许是因为接收了红黑馆吧。 敛水提出要回帝都,尚唯显然也是有些想尚明曦了,也想着回去,可尚唯却更顾忌着敛水的身体。 敛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她们坐马车回去,对上尚唯不解的眼神,敛水直直的朝虚空中喊了句出来,一道蓝色的身影便猛的出现在两人眼前。 “参见主人主夫。”男子单膝跪着,看起来倒是眼熟。 “这是……”尚唯显然也认出来那个男子是谁,在帝都的时候便是这男子照顾的他,不过却总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回了临江县以后尚唯还想过那些曾在在他身边的侍从都去了哪里。 不过……尚唯更在意的是那男子就在她们的身边,可他却一点也察觉不到。 “你是……溪?”尚唯还隐隐约约记得那男子的名字。 “承蒙主夫记得。”那男子礼貌的应到。 敛水无意纠缠太多,挥手让那男子先行出去准备了马车,才与尚唯缓缓的往外走去。 尚唯此时倒是什么也顾不得想了,像是捧着着易碎的瓷器娃娃似的搀扶着敛水,哪怕敛水拒绝尚唯也仍旧倔强的不肯撒手。 上了马车离开,那淹没在迷雾森林里的建筑群就好像被时间静封了一样,让尚唯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 帝都,一辆平常的马车缓缓的进入了那繁华的街道,敛水拥着尚唯,看着马车外繁华的景色。 本来尚唯是好好的端正的坐着睡着的,可他的睡姿睡态一向不怎么样,睡着睡着就趴伏到敛水的身上去了。 此时的尚明曦已经会跌跌撞撞的走几步路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窝在门口等着尚唯与敛水回来。 轻轻的推醒了尚唯,尚唯睡眼惺忪的几乎是梦游一般的随着敛水进了宅子,被尚明曦一个飞扑弄得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溪在敛水身后无声的告退,敛水走进宅子,看着那小小的一团趴在自家男人的腿边,觉得怎么看都有些小碍眼。 尚中此时也从门内走了出来,由于敛水走的时候倒是没有忘记按照尚中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煮饭的,让尚中带孩子,虽然尚明曦是早熟了一点但敛水可不期望尚明曦这么小小的一只能煮饭。 所以就在敛水走后第二天,尚中对着厨房里那一堆的碗碟愁眉苦脸的时候,就有敛水安排的人上了门。 尚唯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男子,那赫然也是个熟面孔,只是尚唯并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那时候在帝都照顾他的,也有这个男子的一份。 坐了一路的马车,哪怕再平稳也是坐的人骨头都觉得酸软,敛水正准备寻个地方歇息,那趴在尚唯身边的小团子却猛的朝她扑来。 敛水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伸手一捞就把尚明曦捞进怀里,不然按照尚明曦这幅模样,妥妥的就是会扑街的。 “娘亲!”尚明曦脆生生的喊,她也差不多一岁了,这样倒是不算是太突兀了吧? “……”敛水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身体有些小僵硬,她可从来都没有跟小孩子打过交道,所以面对尚明曦,哪怕尚明曦是她的孩子,敛水也是有些无所适从的。 平常人家该是怎么面对的?敛水想了想在临江县时候曾见过的场景,她现在作为一个远行归来的娘亲,应该要先抱起孩子,然后……给尚明曦礼物? 敛水的思绪有点小卡壳,迟疑的用宽大的袖子做了遮挡,拿出个比尚明曦的拳头大些,看起来像是一汪透亮的水的小球,摸上去凉凉的,拍在地上,还能弹跳起来。 尚明曦看着那小球眼睛就是一亮,小孩子嘛,就是最喜欢新奇的东西的,所以尚明曦拿过小球便噔噔噔的跑过去扯着尚中的袖子跑到空地去拍起了那小球。 “出去走走?”敛水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最后一个字的尾调生生的拔高了半个音阶,好不容易让这句话听上去像是个问句。 征询别人的意见,对于敛水来说,也是很少做的。 尚唯走过去握住敛水的手,十指交缠,两人漫步在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上,不知怎么的,两人竟是走到了敛水买下的,用来娶尚唯的那间宅子的面前,上面是明晃晃的两个字——敛府。 敛水看着尚唯明显是怀念的神色,从腰间扯下一把钥匙递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 ☆、请柬 那钥匙正好是这宅子前横着的大锁的钥匙,尚唯接过那钥匙,冰凉的触感让尚唯更加清醒了几分。 “不是想进去么。”看着尚唯不解的目光,敛水淡淡的说。 开了锁,推开门,一切的物什都安安静静的如同她们还在的时候的那般模样,只是时光早已把许多东西,弄得物是人非了。 敛水还是觉得疲倦,便想也不想的领着尚唯进了卧房里,摆设还是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尚唯有些拘谨的看着敛水,脸红红的,看起来,倒是有些秀色可餐的意味。 作为一个正常女人,敛水当然不否认自己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当敛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的中间,轻描淡写的对尚唯说想要上他,尚唯羞的几乎要晕过去。 尚唯不是会拒绝的人,更别说是拒绝他喜欢的人,所以尚唯乖乖的锁了门,这才红着脸走到敛水面前,按照敛水的意思脱了衣服。 知道现在是大白天,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尚唯其实很不习惯,但,他拒绝不了敛水的要求,而且,他也想要。 所以在尚唯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哀求中,两人结束了所谓的“战役”,敛水看着稍显狼藉得现场,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得笨呢,她还在想这个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配合了,原来是因为她受伤了,他害怕她再次碰到伤口受到二次伤害雪上加霜,这才这么配合。 其实,她哪有这么容易就会死掉呢?这个男人单纯的让她心软啊,敛水轻轻的拨开尚唯额头上因为发汗而打湿的发丝,几乎是虔诚的吻上了他的额头。 就在那一刻,敛水推翻了以前所有的计划,把已经深处于风暴中央的尚唯以强硬的姿态拉扯了出来。 她怎么舍得继续看着这个男人在她眼前再因为她受到伤害,这个男人太笨,她还是不要让他聪明起来比较好,毕竟聪明的代价,也有可能是生不如死。 从那天以后,尚唯明显的觉得敛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要他说的话他又说不出来,但偏偏他却能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不同的东西。 似乎,敛水那一双一如既往淡漠着的眼睛,多了些生气,不再像是一滩死水那样不起波澜。 敛水不让尚唯再掺和进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里,徐家一家过来的时候敛水也不做多的表示,这场乱子,也是到了该要结束的时候了。 徐家家主不愧是所谓的传奇,处理起朝廷的事简直是再得心应手不过了,敛水干脆的把徐家家主提溜给宁若玉,让宁若玉去折腾。 而造成帝都的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并不甘心让这场风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褪去,一时之间帝都是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敛水对于民生一事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仅仅只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便是这般不再理会了,她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笨笨的男人,别的一切,都不过是附属一般的存在。 夜晚,敛水安然的站在窗边,享受凉风的洗礼,今天正巧是尚明曦的周岁宴,虽然没有大型的操办,但敛水还是组织了一场小小的宴会。 当然,这也得是看着尚唯的面子上,周岁宴?那是什么?敛水根本就不懂得这些习俗,待到尚明曦乖巧的捉住了一支笔以后,看着尚中几乎要笑烂的脸,敛水也只能默默地撇过脸去不再去看。 果然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会有很多很多麻烦的事情随着孩子的成长而逐渐降临。 尚唯推门而入便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敛水,抿了抿唇倒是没有打扰敛水,尚唯很明白敛水并不喜欢麻烦,而所谓的周岁宴对于她来说已经能够算是一个大到不能够再大的麻烦了,但是因为他,敛水倒是生生的把那不耐烦的情绪压了下去。 敛水转过身看着尚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倒是觉得他两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乱七八糟的话——和谐的夫妻生活有利于夫妻之间的感情增进。 至于是怎样的夫妻生活,这个就不便详说了,房中乐趣,倒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想着说点什么,敛水便听见鸟儿扑腾的声音,斜眼看去发觉蓝鸢正叼着一封请柬就这么的飞了过来,这只鸟,学鸽子倒是学的得心应手啊,敛水恶意的想。 敛水看了看那张请柬,发觉明日有故友邀请她去游湖,顺便有人带着某只小狐狸给她家男人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敛水挑了挑眉,她的故友总算是把那只小狐狸给养的温顺了?教训一只野兽的方法就是先让它觉得痛不欲生,然后才给予一些好处去。 第55节 “怎么了?”尚唯有些惊讶的看着表情明显是柔和下来的敛水,自家妻主这是遇着什么好事了。 居然这般开心?虽然那所谓的游湖得跑到帝都的那烟街柳巷附近去,但这对于敛水来说算不得什么,敛水收起请柬,转过身来看着尚唯,表情温和。 “我们明天,去私会吧?”敛水不怀好意的说。“哎哎哎?”尚唯瞪大眼睛惊呼,一只手还捂住了嘴巴,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他没有幻听吧?他家妻主居然……居然用这种带着调笑意味的语调跟他说话。而且……私会……这是什么形容词啦!尚唯有些扭捏的揉着衣角。 虽然这个男人已经在她身边算是蛮久了,可是岁月似乎格外的优待着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给那男人刻上沧桑的痕迹。 要让别人去看,定当是看不出尚唯居然会是一个孩子的爹爹,看起来都不过是二八的少年,可人的紧。 反正最近她也算是蛮闲的,而且细细想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带过尚唯出去玩,一次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 ☆、桃花 “就当是你最近这么乖的奖励。”敛水轻轻的啄了啄尚唯的脸。 尚唯习以为常,最近的敛水总是喜欢触碰他,当然这样的感觉对于尚唯来说并不算坏。 尚唯的脸有些红红的,哪怕是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了,尚唯还是摆不脱那爱脸红的性子。 不可否认的,尚唯期待着这次的游湖,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敛水第一次清楚的说带他出去玩。 一夜无梦,清晨,敛水早早的便起来了,阳光透过窗口为屋内镀上一层金光,很美,懒洋洋的把尚唯叫了起来,两人慢慢的走到外边去,就好像是老夫老妻那样,相扶相持的走了一辈子。 而家里的尚明曦则是鼓起了包子脸,拿着那小皮球就使劲往地上拍,娘亲太可恶了,居然又把美人爹爹拐走了! 帝都有名的花天酒地的地方除了那一条街的地方便是那湖边的花船了。 敛水也并不急着赴约,而是带着尚唯吃饱了早餐这才悠哉悠哉的往那湖边靠去,那湖边离她们所住的宅子来说几乎是横跨了大半个帝都。 尚唯远远的看见一黑一红两位女子站在那儿,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家,哪怕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莺声燕语不断,但她们却只是站在那儿,就好像是主角一般,光彩无人可夺。 敛水疑惑的看了看尚唯,不明白自家男人为什么突然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了。”她看着尚唯。 “我……”尚唯不知道该怎么说,被敛水拖着走向人们目光的集中点——那一黑一红两位女子所在的地方。 尚唯咬了咬唇,有点担心自家妻主吃亏,毕竟在所谓的名门聚会的时候,他也能够看见那些世家少爷的手段——带着一些比不上他们的人陪衬,羞辱那些比不上他们的人来显示他们的高贵。 尚唯不想敛水被嘲笑,他很担心,由于有些远,他倒也看不清黑衣女子与红衣女子的脸,也就认不出来这两位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 “没事的。”虽然敛水不明白尚唯在担心什么,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安抚了一下自家男人。 “小水,你很慢哎。”走的近了,那红衣女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走到敛水身前捶了捶敛水的肩膀,一副熟稔的模样,而那黑衣女子也是在那儿点了点头,眼神玩味的在尚唯的身上打了个转。 敛水可疑的沉默了一下,抬头,毫无杂质的眼睛凉凉的看着那黑衣女子,语气分外冰冷:“闭上眼睛。” 尚唯被那黑衣女子看得不太舒服,猛的听见敛水的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敛水并不是在和他讲话,而是在警告那黑衣女子,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见色忘友!”那黑衣女子骂了句,但也没有动怒,看起来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闹。后知后觉的,尚唯这才觉得眼前的两人有些眼熟,好像,他都曾见过。 尚唯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妻主,这才发觉敛水的气势并不比这红衣女子与黑衣女子弱,甚至发起火来的敛水还能隐隐的压她们一筹。 “你是……那时候的……”尚唯首先认出的就是那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正是把尚明曦送回来的人,说是什么捉妖程家的人。 “哟,认出来啦?”那红衣女子大大方方的冲尚唯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当然,这热情很快就在敛水的冷气处理的情况下迅速降温。 那红衣女子的脸色是抽了又抽,她总算是明白敛水的占有欲是有多强了,红衣女子干巴巴的笑了笑,麻利的自我介绍了一遍,“我是程思火。” “你好。”尚唯极其有礼貌的冲程思火点了点头,当然,那疏离的模样让敛水的脸色缓了几分。 不过尚唯倒是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敛水,既然这人与自家妻主这么熟,那那个时候把尚明曦送回来,是不是也是敛水的意思? 看着尚唯眼里的疑惑,一旁的程思火倒是忍不住又笑了,“是,没错,我送那小娃娃回来肯定是你家妻主的意思,不过……你不会不知道吧?” 程思火想着也是,按着敛水这种可以说是有点闷骚有点神经质的性格,能说还真就是怪了。 敛水冷冷的看着程思火,目光尖锐的想把她钉在地板上,程思火缩了缩脖子,有点小怕怕。 “好了,上船去了。”那黑衣女子拍了拍程思火的肩膀,递过去一个眼神,敛水什么性子她们这帮老熟人可是心知肚明,再撩拨下去,倒霉的绝对得是她们。 敛水与尚唯走在偏后的位置,这来来往往的莺声燕语莫不是感叹这红黑蓝三女子的完美,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莫不是上上之姿,只可惜那蓝衣的,却是有了主儿的。 尚唯一路收到各种男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牵着敛水的手不禁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就好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大概是走了几步,尚唯问。 告诉?告诉什么?告诉尚明曦是她托人找回来的吗?有这个必要吗?没有吧,毕竟尚明曦的存在,本就是有她一般的责任在。 “这也是我的责任。”敛水淡淡的说,哪怕是再看尚明曦不爽,敛水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血脉,更别说尚明曦还是从尚唯的身上下来的。 虽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眼看游船就在眼前了,尚唯也不得不停止这个话题,顺从的被敛水搂着,上了船。 由于被敛水抱着,尚唯更是清楚的看见了身后那些男子恨不得把敛水吃干抹净的眼神,即使有一部分可能并不是敛水的桃花债,可能是看着那红衣女子与黑衣女子的,但尚唯还是把这笔账算在了敛水头上。 即使尚唯很明白这并不是敛水的错,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迁怒与敛水。 作者有话要说:  逛街好辛苦qvq ☆、再见胡乐 “招蜂引蝶!”尚唯在敛水的耳边狠狠地磨牙,恨不得往敛水身上咬一口然后当标志昭告天下这是他的女人谁都不准动。 “……在红黑馆的时候,也挺多这种目光的。”敛水不仅不帮尚唯脱去这郁闷,还火上浇油,蔫坏蔫坏的。不出所料,尚唯更是气结了,但是又拿敛水没有半点办法。 游船里还有两个男人,见着有人进来,那两个男人到也算是识趣的起来迎接。两个男人一个是尚唯认识的胡乐,见着胡乐,尚唯的情绪显然也是很复杂,而胡乐见着尚唯,也是低下头,一副诺诺的模样。 而另一个男人尚唯没见过,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带着侵略的带着光看去是金黄色竖瞳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黑豹。 “我来介绍一下吧。”黑衣女子搂住那像是黑豹似的男人,“我想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柔弱的让人无法喜欢起来的人啊。” 那黑衣女子一点也不婉转,直直的说到,她可不管这话伤不伤人,反正她说的是实话。 尚唯的脸色白了白,但却无从反驳,那时候在临江县,他还太弱,弱到一个人根本没有勇气生存。 “我叫蓝笑,蓝色的蓝,笑容的笑。”那黑衣女子随意的戳了戳她怀里的男人的肌肉,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是墨星。” 那男人的脸红了红,却也没有怯场的冲尚唯打了招呼。 “我是尚唯。”感觉到墨星投来的善意,尚唯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这边就不介绍了,你应该也认得。”程思火洒脱的说,坐在一旁看着胡乐不安的模样。 “我……我……我……”胡乐看着尚唯,连话都说的不清楚,“对不起!”胡乐猛的折下腰冲尚唯一个鞠躬,“真的,很对不起。”恍惚间尚唯觉得胡乐像是回归初见时那个没心机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样。 其实尚唯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变得与他针锋相对,但事实上,他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了,不介意了。 即使当初刺敛水一刀也是有胡乐的蛊惑的原因,但尚唯却并不否认当时自己也有这种想法,胡乐他……不过是做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昨日已逝,他更在乎如今身边的人,尚唯握紧了敛水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追究了,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补偿,尚唯侧过脸去看着敛水的侧脸,突然有些来气。 “你还有什么瞒着哟!”尚唯突兀的质问着敛水,声音倒是不大,但是在场的又有哪一个是庸才,自然是听得清楚的。 而那蓝笑与程思火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敛水的表情,心里齐刷刷的走起了一句话——这也不生气? 要说敛水在这一群朋友里是什么印象,那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了,那就是阴晴不定,好似随时都能同你翻脸一般,是个炸弹一般的存在,偏生她还够拼命,让人无可奈何。 程思火终于忍不住过来拍了拍敛水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小水啊,你可总算有了点人味儿啊!”真是可喜可贺要再接再厉啊! “滚。”敛水干干脆脆的说,直接把程思火抽飞到船壁上,而且力度掌控的非常好,一点也没有损伤船。 程思火从壁画状态中脱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表示忧伤,敛水这丫的只有对她家尚唯温和,这区别对待不要这么明显好吗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的说!程思火默默地在心底咆哮。 蓝笑喜闻乐见的看着程思火撩拨不成自找苦吃的模样,感觉心情棒棒的。 而一旁的胡乐的瞳孔猛的一缩,程思火什么实力,他很明白,而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敛水抽飞,也就是说敛水与程思火是同一级别的,想到这儿,想到自己曾经的撩拨,后背就是一阵寒意,他很庆幸他还活着。 美酒,佳肴,尚唯看着那台面上他见过或没见过的美食,这些不是……尚唯狐疑的看了看敛水。敛水正是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站起身来,看着船外。 蓝笑和程思火也收敛了笑容,“啊啦啊啦……好像有麻烦了,也不知现在是谁的麻烦。”程思火与蓝笑对望一眼,她们的身份都挺敏感的,有这个阵仗,也并不奇怪。 尚唯正是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湖中央突然炸开了,妖气几乎在一瞬间压的他满心惊骇。 “最弱的留下。”程思火松了松筋骨,嘴角痞痞的笑容依旧,率先冲了出去。 蓝笑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推了推怀里的男人,她并不担心自家出去战斗,毕竟程思火与敛水都是要参与的,就当是磨练吧,她可不相信她的朋友们连人都护不住。 敛水是最后一个走的,神色莫名的看了尚唯一眼,看也不看蓝笑的丢了个瓷瓶给蓝笑,冷冷的说了句“看好他。”便出去了。 蓝笑点了点头,握住那瓷瓶。 船漂游荡漾,摇摇晃晃的让尚唯一时之间都有些坐不稳,尚唯也想出去陪着敛水,但是却被蓝笑拦住了。 “不可以哟。”蓝笑摇了摇头说,有些忍不住的咳嗽,淡淡的血腥味在船舱中蔓延开来,蓝笑打开敛水给的瓷瓶,不知喝了什么下去。 尚唯听着船舱外越发密集的打斗声,便越发有些坐不住了,“你出去,只能是捣乱,那并不是你这个层次的战斗。”还没什么动作,尚唯就被蓝笑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僵在那里。 “不是同一个……层次吗。”尚唯咬了咬唇,却没有再尝试出去了,尚唯的确很乖,乖乖的不会给敛水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三更完结√ 后天双更番外√ 大后天新文走起√ 计划就是这些话说你们说的包子番外是指哪方面? ☆、说点什么 蓝笑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末了像是想起什么事的,表情有些僵硬,“小水不会什么都没跟你说吧?”蓝笑看着尚唯。 尚唯觉得莫名其妙,“说什么?” “……”蓝笑沉默着,突然叹了口气,问:“你有没有在怨她。” 怨,不是恨,尚唯乖觉,但他从来都不傻,他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敛水似乎是有目的性的在做着些什么,但是后来却是放弃了。 他有曾想问,却无从问起,自欺欺人好像是成了本能一般,告诉他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尚唯有些艰涩的说,这是他所能给的,最好的答案,不说没有也不确定的说有。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为她觉得不值,站在你的角度,我也觉得你可怜。”蓝笑说,眼神里的不是悲天悯人,而是幽幽的绿光。 第56节 “可以告诉我吗?”尚唯轻声的说,眼神里,迷茫而固执。“当然可以。”蓝笑的笑容猛的扩大,一袭黑衣让她在阴影里如同隐匿。“她可是我们之间,最靠近神的人啊。” 神,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词语,但唯独对她们来说不是,特别是敛水。她们这群故友中,活下来的,几乎都是经历过大苦难的,虽然蓝笑知道的不甚清晰,但还是略知一二的。 万千世界,无数生灵,要经过怎样的博弈才能成为神的候选,这其中的惨烈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会明白? “知不知道当初你怀孕的时候,我们这群人有多惊讶。”因为那个孩子,会让敛水付出的太多太多,“也难怪是劫难啊……”蓝笑自说自话,阴影的笼罩仿佛要把她溶解一般。 尚唯的心跳,猛的急促起来,他不接话,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听漏些什么。 “其实只要她把你杀了,她就不属于凡的行列了。”即使这样对于敛水来说像是生生的扯去一块血肉一般,但是也未尝不可。 “我既是觉得开心,也是觉得难过。”开心最为孤单的旧友有了归宿,难过她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毁为一旦,敛水是她们之中,最为拼命的。 蓝笑细细的说了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但故事里的人物,却太过挣扎。 神的预备役,敛水,具有半神之体,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成为天地之间的主宰。 而那最后一步,却恰巧是尚唯,尚唯何其无辜,错入了这场劫难,成为敛水完成最后磨难的拦路石。 神的预备役,只有敛水是半神一般的存在,敛水成就了一般的神体,差最后一步,便可以踏上那至尊的位置,但她却偏偏遇见了尚唯。 敛水无数次的把他推开,再推开,哪怕会受伤,也跟要推开,任性的想要把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奈何功亏一篑。 这也就是命啊,敛水可以不用去帝都,就算是被因果责罚也没关系,但她偏偏去了,也是恰巧要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尚唯肚子里,新的生命。 那个时候敛水真的想有杀了那个孩子的念头,却是在尚唯的话语中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敛水不可谓不恨尚唯,那时候的她,太过于复杂,喜欢,恨,说到底,是恨着自己没有毅力。 “她是不是给你喂过药?”前几个月,正是那孩子胃口最大的时候,特别是三个月以后,孕育者所汲取的能量已经无法满足那孩子了,再接下去,便是吞噬孕育者了。 半神的孩子,又怎么会如同凡人一样? 尚唯点了点头,不可遏制的想起那天所知道的“打胎药”,脸色有些惨白。 “是打胎药吧?”蓝笑笑着说。尚唯不明白蓝笑怎么笑的出来,有些生气。 “那时候生气了吧,不过,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的药引是什么?”蓝笑眯了眯眼,神色危险而诱惑,像是迷惑凡人犯罪的魔鬼。 “什么药引?”尚唯不由自主的顺着蓝笑的思路问。“她的血啊,你喝过多少药,就等于喝了她多少的血,那所谓的打胎药,不过是警告而已,警告那个孩子不许动你。”那时候的孩子,只有生存的本能,如果没有制约,尚唯早晚得死。 尚唯总算明白那时候敛水的脸色为什么会越来越白,特别是,他开始喝药了以后。 “你给不了这个孩子她所要的能量,但因为你的态度,小水把她留下了。”孩子是无辜的吗?哪怕差点要了别人的命。 “但,这只能维持到第六个月。”蓝笑笑的危险。 直觉告诉尚唯不要再听,但理智却不听话的让他继续听下去。 “如果你要生下那个孩子,就代表,她不能有神的气息。” 神,又哪里是凡人能够孕育的? “所以她生生的,把半神之体毁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没人知道,但这有多痛苦,蓝笑明白。 “这其中的感觉,就像是生生的把自己肢解,然后把骨头敲碎,把上面带着的神的气息,一点一点刮去,然后缝合。”重塑。 蓝笑说的很轻松,尚唯听得心惊肉跳。“这很危险,而且你还汲取了她差不多三个月的血。”寻常人家连续三个月失血,估计也不会乐观到哪儿,更别说敛水力量的源泉就是血液。 谁都没有试过粉碎神体,因为没有谁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成为神的机会。 “更别说,你还捅了她一刀。”尚唯听着,心里似乎也被刺了一刀,伤的鲜血淋漓。 “我很惊讶她还没死。”蓝笑笑笑,死亡对于她们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尚唯蜷缩在座位上,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害死敛水的事情。 “当然,我猜她没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那时候你正是生产的时候,她可是死撑着赶过去了。”本就是大伤未愈,又生生的跑过去,但也算是阴差阳错激发了敛水求生的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自己都心累了√ ☆、乱来 “她……来过?”尚唯说的很是颤抖,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那当然,我可是差点替她收尸的人啊,而且她不过去的话你就得被妖物吃了。”如果她再晚去一点,蓝笑并不怀疑敛水会成为一具尸体,那家伙,太乱来了! 蓝笑依稀还记得捡到敛水的时候,进去那全身上下像是被红线包裹的场景,那每一道,都是缝合的伤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而且就算是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她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每天晚上她都会遭到法则的侵蚀,毕竟,神的霸道可不允许她说不当就可以好好的。不过现在她的身体,愈合能力还是有点差。”三番两次面临崩溃的身体,愈合能力能好到哪儿去? 蓝笑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着尚唯的世界观被她摧毁,嘛,不过这又不怪她,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此时打斗得声音逐渐小了,正当蓝笑打算再撩拨撩拨得时候,敛水突然闯了进来,敛水还是不怎么放心尚唯与蓝笑独处的。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敛水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她看见尚唯惨白着脸蜷缩在那里,敛水知道,定然是蓝笑说了什么。 敛水挥手,又快又急的冰棱顷刻间飞出一大片,目标直指蓝笑。蓝笑狼狈的往旁边做了个驴打滚,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冰棱划伤了一下,脸上溢出淡淡的血痕。 “多嘴!”敛水骂了句,抱着尚唯转身就走。 蓝笑撑起身子,嘴角满是诡异的笑容,她这算不算是帮了别人还被别人怨恨呢?不过没关系,她倒是挺习惯敛水这别扭性子的。 尚唯躺在敛水的怀里瑟瑟发抖,抓着敛水胸前的衣服不停的说对不起,一次两次敛水还有心情劝劝,尚唯再继续喋喋不休,敛水便干脆利落的从水面上落到了岸边,闪身进无人的小巷里,吻住了尚唯说个不停的嘴。 “都过去了,没事了。”良久,唇分,敛水轻声哄着尚唯。 “你后悔吗?”这么痛苦,仅仅是为了他和孩子,敛水放弃了太多。 “这种事情做都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而且,这样……”敛水凑近了几乎是贴着尚唯的耳根说,“再生孩子就可以顺顺利利的了。”反正,她现在身上已经没了神的气息。 尚唯给敛水闹了个大红脸,却还是不依不饶,“你身上的伤……” “快好了,这么久了,责罚也快过了。”责罚必然是有时限的,法则不会定定的一直揪着一个人,敛水摸了摸尚唯的头,神色温和。 “好了,回去了。”敛水牵着尚唯的手,走了。 敛水带着尚唯回了她在帝都买的宅子,把尚明曦与尚中都接了过来,两国间的征战还是继续,朝廷上的暗涌明流也没停止,但这,跟尚唯,跟敛水,已经无多大的关系了。 过不久,徐家家主肃清朝廷,叛乱者全数斩杀,宁国再一次迎来大换血,牢狱里被关押的一批人也重新被启用,尚中官复原职,尚家重建,尚唯重新成为尚家公子,而尚明曦则过继回尚家,成为尚家的接班人。 而谋反的人中,最让人吃惊的莫过于镇南将军一家,直接利用手中的兵权逼宫,好在徐家家主是个有打算的人,阻止了这场逼宫,镇南将军一家被软禁,徐家更上一层楼。 得知南震天谋反的时候,尚唯确确实实是楞在了敛水的怀里,敛水有些吃味,不可遏制的想起那时候在尚家捡到的,尚唯绣着南震天名字的小锦囊。 南震天一家被软禁在镇南将军府,朝廷正在收拾残局,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空搭理他们,估计到时候就算是死罪逃过了,发配边疆也是少不了的了。 某一天尚唯打开家门便看见跪在地上的顾湘晚,对于这个表弟尚唯还是有几分情分的,虽然尚唯并不是很清楚在那重兵把守的情况下,顾湘晚到底是怎么突出重围的。 顾湘晚来的目的很简单,他求着尚唯救南震天,因为顾湘晚也听说过尚唯与那徐家家主有故交的传闻,但其实自从徐家家主归来以后,尚唯也并没有见过他们。 尚唯跟着顾湘晚偷偷去了镇南将军府,此时外边重兵把守,物是人非,尚唯想起自己初时因为被英雄救美而对南震天产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觉得有些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尚唯偷偷的带着顾湘晚从一旁用轻功“飞”了进去,虽然他与敛水不是同一层次的存在,但他还是比那守着镇南将军府的人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此时的镇南将军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作为不算是幕后黑手的幕后黑手,她勾结妖物犯上作案,意图谋朝篡位,一经抓住,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尚唯进了其间的一个屋子,屋子里的都是熟人,南震天,许秋。 敛水并不知道尚唯与南震天讲了什么,只知道她去的时候,她家男人的手,差点被别的女人碰到了,好在尚唯机灵躲了过去。 闪身过去把尚唯搂在怀里,眼底的怒火却没有平息几分,是不是最近她给尚唯的自由太多了,让他连归属是谁都弄不清楚了? 敛水黑着脸,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恶意的气息,并把那些气息笼罩在南震天的身上直至她浑身颤抖,敛水看着南震天,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想碰我的男人,哪只手伸出来我砍你哪只手。” 敛水说的很平静也很认真,话语里的血腥意味儿让人毛骨悚然。 “走了。”尚唯被敛水扯着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站在门边的顾湘晚叫住了尚唯。 敛水虽然黑着脸但还是让顾湘晚与尚唯说了悄悄话。 顾湘晚拉着尚唯走到了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噜噜噜就这样啦~ ☆、end 顾湘晚对尚唯说:“表哥,我还是很羡慕你,从小开始就羡慕你,羡慕你的身世,羡慕你的妻主,你什么都能得到最好的,我去求过你的妻主想成为她的夫侍,可她用只要你一个的理由拒绝了我。” 说完,顾湘晚转身就走,不管尚唯瞠目结舌的模样,表哥,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他始终还记得在尚府的时候,尚唯对他有多好,现在,尚唯过的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顾湘晚闭了闭眼睛,睁开眼以后,他还是南震天的夫郎,要为她做打算。 敛水带着尚唯出去,半路,停住脚步,她看着尚唯,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尚唯惊讶的看着她,像是初次见面一般。 “你才是我妻主。”尚唯说的斩钉截铁,眼睛明亮。 敛水看了他半晌,没问下去,继续走,尚唯突然执拗的拉着敛水的衣袖不让她走,敛水回头看他。“你是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尚唯说得认认真真,理直气壮。 敛水沉默了一下,不搭话,另启话题,她问:“你要不要再跟我结一次婚?”尚唯呆住了。 帝都又起了流言,说尚家出嫁的大少爷被休了回去,一时之间帝都哗然。但尚唯呆在尚家,半点不见伤心,搂着自家女儿的小身子,笑容满面。 敛水很宠尚唯,宠到他说要看在顾湘晚的面子上为南家一家求个平安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了他半晌然后轻声说好。 换句话说,敛水是相信他,所以她去找了关系把南家的罪孽摘了一些,下放到边远小县去,这些尚唯都知道,但尚唯不知道的是,那所谓的边远小县就是临江县。 敛水只对尚唯说过一句情话,她说:“一生那么长,爱不了太多的人,唯独你,我爱上一世又何妨?” 尚唯再嫁给了敛水一次,风风光光的,以正君的身份来到她的身边,那场婚礼,来的人太多,具是些俊男靓女,敛水填上了那张水蓝色的请柬,请了她的故友。 宁国皇帝坐镇,徐家家主证婚,宁国两大巨头聚首,算是史无前例。 本来莫画也吵着说要来的,只可惜他怀孕了,被徐沪勒令在家休养。 敛水找了梁环去准备这场婚礼,奇珍异宝皆是出的毫不手软,毕竟有个大商人在这儿,不用白不用嘛不是,而尚唯对于这个曾经差点把这个卖出去的人也仅仅只是举杯,一笑泯恩仇。 敛水让梁环负责,皇帝下令,全帝都欢庆三天,摆流水宴三天。 敛水带着尚唯一个一个的认了她的朋友们,尚唯被她打扮的很漂亮,嫁衣是亮红色的,但那细细碎碎的蓝色光芒就像是星星一般点缀其上。 胡乐也来给尚唯送了贺礼,妖媚的容颜上浮现出羡慕的神色,眼中已经没有戾气了,平和异常。 胡乐把他的修为全部给了尚唯,凝成一剂丸药,现在的胡乐仅仅只剩下维持人型的力度。 尚唯想拒绝,胡乐说祝他们天长地久,有了他的修为,尚唯能好过许多,而且,这样,他就不会觉得欠着因果愧对尚唯了,他算是把半条命给了尚唯,就当是赔罪。 敛水过来黑着脸说天长地久她会负责,但还是收下了胡乐的贺礼,从此互不相欠。 第57节 就连蓝鸢这只小鸟儿也不知道从哪坑坑哧哧的衔了一株小花儿来,尚唯笑着接下了。 尚明曦也鼓着一张包子脸来给尚唯祝福对着敛水语重心长的说“我把爹爹交给你了”然后毫无疑问的被敛水扁了一顿。 袁亮与徐红鲤同样也没忘了过来祝贺,徐红鲤望着徐家家主一脸崇拜的样子害得袁亮差点改行去卖醋。 尚中笑的很开心,抱着尚明曦满场子炫耀,看得人恨不得揍这老不羞一顿。 尚唯认的师傅天青也来了,带着红黑馆的人一起,只是天青身边多了个牛皮糖似的中年女子,赶也赶不走,尚唯笑着祝自家师傅百年好合,被那陌生女人满心欢喜的塞了个看起来挺值钱的簪子然后那陌生女人就把天青捞一旁亲热去了。 尚唯在旁边笑的开心异常,真好呢,每个人都是好好的。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夜晚,街灯繁华,敛水抱着尚唯回了装扮一新的房间,尚唯执拗的从敛水的头上剪下一撮头发并与他自己的头发缠在一起。 敛水有些不解的看着尚唯,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尚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锦囊,把两人缠在一起的发装了进去,然后把锦囊塞进了敛水的怀里。 尚唯红着脸说:“给你的!不喜欢也要带着!你是我的!”这或许是尚唯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大胆的话,但是可能不是最后一次。 敛水细细的看着那锦囊,那锦囊上什么景物都没绣,就绣了几个娟秀的字,前面绣着的是敛水的名字,后面绣着白头偕老四个字。 敛水突兀的摇了摇头,“笨男人,应该说你是我的。”尚唯反应过来自己是又被耍了,干脆利落的想推开敛水,却被敛水压倒床上吃的死死的。 敛水凑到尚唯耳边坚定的说:“我陪你,天长地久的好好过。”尚唯感动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亮着一口小白牙就往敛水肩上咬。 某一天敛水突然发觉尚唯越来越爱睡,有时候趴在她怀里蹭着蹭着稀里糊涂的就眯着眼睛睡着了,像是只小幼猫,可爱的一塌糊涂。 仔细探查一番敛水才明白,原来尚唯是怀孕了,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尚唯。 尚明曦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窝在敛水怀里半梦半醒的尚唯,奶声奶气的问:“爹爹怎么了?最近老是爱睡觉。” 敛水漫不经心的说,“大概,是因为肚子里有孩子了吧。”那悠哉悠哉的表情恨的尚唯牙痒痒的连惊讶都忘了。 “什么?敛水你居然不告诉我!”尚唯又羞又恼连名带姓的喊着敛水,他没有怀疑敛水,因为她从不开玩笑。 “笨男人。”敛水接的无比顺口,“好好养胎别动怒。” 尚唯突然发觉他很想把敛水拖出去打一顿。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作者君作为一只坑货第一次完结一篇文的说√开森~ 谢谢小彩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来给作者君抱一个√ ☆、番外1 虽然敛水已经再三声明现在他怀孕对于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尚唯还是担心的问了又问。 最后敛水恼了直接跟尚明曦打了招呼就直接把尚唯打包上了马车。 尚明曦是个好孩子,挥挥手看着疑似在睡觉的尚唯笑眯眯的说了再见。 她也很开心呢,再见的时候她就不会是最小的那个了。 敛水可是偷偷的告诉了她尚唯怀的是龙凤胎呢。 于是尚唯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临江县,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徐家一家还在帝都玩着交接权利什么什么的游戏,但敛水家附近可不冷清,那南震天可是住在她家附近的说。 由于尚唯的身体怎么说也是被敛水改造过得,加之他现在也有在修炼功法,倒也把早些年喝得敛水的血液里的能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敛水并不担心什么。 南震天一家过得也是窘迫,不过好在南震天也是有把子力气的所以倒也没有饿死。 临江县倒是没人教南震天捕鱼,毕竟面生,所以当南震天求到敛水处的时候敛水也没有拒绝。 一来她会试着“好好”教南震天捕鱼的,二来她家男人多找些朋友玩也是不错的。 现在莫画不在,南家的许秋与顾湘晚都是不错的性子,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近年的时候南震天钓着一条大鱼,南家一家都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除了有点心有余悸的南震天,毕竟这鱼,真的是把她丢海里钓出来的。 尚唯笑着拒绝了南家的邀请,窗外下起了小雨,尚唯想起再度出去捕鱼的敛水,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慢慢的撑起伞走去码头边。 撑一把纸伞,浅蓝色的伞面如同波光粼粼的湖水,尚唯走在路上,追循着敛水的味道。 码头,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孩子和男人。 尚唯站在人潮中恍惚。 浅蓝色的纸伞微微颤抖着,水珠划过伞面落下。 敛水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尚唯。 蓝衣的男子撑着浅蓝的伞,遗世而立。 敛水停了船走入雨幕,抱住尚唯。 浅蓝色的伞掉落在一旁。 独立的世界被打破。 丝丝雨滴顺着尚唯的发丝滑落。 “你怎么来了?”敛水有些惊讶的问。 “下雨了,接你回家。”尚唯乖巧的答道,任由敛水温热的身子紧挨着他。 雨中散步很浪漫,因为在被雨覆盖的世界里,我们只有彼此。 “明日就是除夕了。”敛水看着满目的红色,“明日,我带你一同出海吧。”她说。 一叶扁舟,情侣两人。 敛水牵起尚唯的手。 尚唯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敛水一带,整个人坠入水中。 水清凉的,像是摇篮一般,缓缓动着。 尚唯看着眼前形成的气泡,好奇不已,他轻轻的碰了碰,手感很好。 水底,有繁华的灯火。 尚唯呆住。 就像是仙境,却是多了几分繁华。 红色的灯笼飘散着绒黄的絮。 尚唯接触到了地面。 青黑的石砖似乎已经有了好些年头了。 敛水牵着尚唯的手前进。 手与手的牵连,十指交错。 街道两边,有吆喝声。 客人和主人们都很开心。 穿着妖艳的女子,衣着奢华的男子,掩面的老人,哭泣的孩童…… 形形色色的人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 擦肩而过。 却不相识。 很幸运,我遇见了你。 尚唯握紧了敛水的手,敛水回握。 “去看看吧,有什么想要的。”敛水揉着尚唯的发,说道。 “好。”尚唯开心的跑到一旁的店铺,蹲下去看着摊位前游来游去的金鱼。 金色的鱼鳞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摊位旁有一些纸做的渔网。 “好漂亮。”尚唯赞叹。 敛水站着看着那尾尚唯注意的金鱼。 摊主看到敛水,神色大变。 “神……神主……”摊主嗫嚅的喊道。 敛水即使成不了真神,却还是能做一做这控水的神,自然是海内精怪的神主。 “不必多礼。”敛水淡淡的说道。 摊主极为有眼色的向尚唯介绍着金鱼。 “……这是梦魇幻鱼,可以让人们在梦魇中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哟……” “想要?”敛水问。 “不了。”尚唯笑着摇头,没必要了,他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那就不用再依靠梦魇了。 “那继续走吧。”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尚唯咬着手里的鱼丸,看着敛水用空闲的左手帮他拿着红通通的糖葫芦,笑的奸诈。 我的左手牵着你的右手,我站在你的右边,你站在我的左边,我的心跳在左边,你听见了它的声音吗?尚唯不自觉的抚上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  懒得蟹肉了~ 懒得写包子长大了~ 就写生了两包子就好了√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