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妻人太甚》 第1节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重生之妻人太甚 作者:非常特别 内容介绍: 从温柔善良到心狠手辣,从妩媚贤良到冷艳腹黑,从一往深情到拒人千里,从痴恋热情到冷若冰霜,从相信爱情到永远怀疑。 她是豪门世家的嫡小姐,还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毒公子? 是堂下的弃妇还是凤霸天下的狂妃? 最亲的人要了她的命,最爱的家人让她成了傻子,最爱的妹妹夺走了她一切,是隐忍还是报复? 他是邪魅妖娆的王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令无数女人为他心甘情愿折了腰,谈笑中,多少枭雄死于他手! 他无情,她冷酷。 他是风流多情的教主,挥手间掌握天下生死,多少女人趋之若鹜,而他却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他多情,她无心。 他是最具盛名的神医,在他手下就没有救不活的人,就算是断了气,只要他想救,也能让人死而复生。 他医者仁心,她见死不救。 他是天下最铁血的侠士,在他的眼里一切罪恶都应该被灭杀,他始终相信光明,相信正义。 他正义凛然,她邪气奸佞。 当他,他,他,他还有他,对上一个冷酷无情,见死不救,邪气奸滑,装疯卖傻的她,该如何获得她冰封的芳心? 本文一对一,全文狂宠无虐,女主智谋无双,男主腹黑睿智,强强相遇。 ================== ☆、第一章 大婚 清风徐徐,樱花漫舞,飞飞扬扬,樱园如仙境。 指,苍白,透明,轻颤…… 斑驳老树干! 娇嫩的指,纤细的指,粗糙的树皮,刻划岁月年轮的树…… 夕阳斜斜,她独立于光晕,小脸轻薄,透明,轻触欲碎。 远处,歌舞升平,热闹,喧嚣…… 而她,孤单,寂寞,苍凉。 没有人,会在意她,在意她的去留,她的死活。 澈哥哥,你会来是么? 明月轻愁锁双眸,望眼欲穿。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就在她走入这樱园的瞬间,应该有人告诉了他。 指尖下是树皮尖锐的粗糙,突然她有瞬间的不确定,他会来么? “吱……”老旧的门户带着残喘的声息慢慢地开启,透过朦胧的眼,他慢慢走来,光影将他拉得很长很长,即使他一步步地向她走来,却让她感觉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澈哥哥……”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伸出了近乎透明的手。 他淡漠地看了眼她的手,与她擦肩而过,指尖轻擦过他的衣衫,有瞬间的温度,稍纵即逝。 留恋地注视着指尖,试图留下残余的温存,突然一阵排山倒海的痛袭卷而来,手,快速收回,紧紧地扣住了树干,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身体斜倚在树杆上,不让他感觉丝毫的异样…… 抱抱我,抱抱我…… 心在呐喊,牙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虚弱痛苦的声音透出唇间。 “你不该来这里。”他依然背对着她,声音如九天玄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眼中雾气迷漫开来,透过泪水,她努力想看清他的面容。。。。 即使仅仅一个背影,依然不损他天纵之姿,清风拂过,他衣风猎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霸气天成,贵可逼人! 她痴痴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镌刻于骨髓深处。 “澈哥哥,今天可以陪陪我么?”她发出近乎于卑微的请求……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她就…… 他默不作声,冷冽了周围的空气。 “澈哥哥,你还记得么?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那一年你十岁,我才六岁,那一年也是如今日这般樱花漫舞。。。。。” 朱唇呢喃,玉指微抚上了粗糙的树皮,那里记刻他们年少轻狂,见证两情相悦。 他身形微僵,以折磨人的速度转过了身,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许的复杂,还有短暂的挣扎,可是当他扫过她酷似太后的眉眼时,微暖的眸间瞬间又冷凝成霜。 “你……想做什么?”简单的问话,没有多余的字,冰冷而无情,一如陌人。 做什么? 她惨然一笑…… 她也想问问自己,她到底想做什么?明知道他的冷酷,他的无情,他的漠然,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曾经付出的全是虚假。 手,微颤着。 心,疼痛着。 她要什么? 她一直只要他的爱!卑微的只要求他给她一点的关注! 权力,金钱,地位这对于她来说她从未放在眼里,她只是乞求他多看她一眼,多爱她一点,哪怕是伪装的真情也好。 腹中的痛更加强烈了,强烈到令她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卷缩起来。。。。。 不,她不要让他看到她的孱弱,不要他看到她的痛苦,她紧紧地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量支撑。 指死死地扣进了树干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淌着斑驳的血。。。。 “。。。。可不可以抱抱我。。。。就一下。。。” 她嗫嚅,卑微如尘土,双目怯怯,全身都散发出凋零落花,辗转成泥的绝望。 心似乎痛了下,这种痛让他更痛恨自己,他刻意地忽略,甚至带着一丝的不耐,逃避:“我还有事。” 他绝决而去,留给她是一抹高大而僵硬的背影。 “我是一只千年修行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她目送着他,无力地倚在樱花树下,潺弱苍白的唇间轻溢出凄美的曲调,哀婉的歌词,他的身形微顿,瞬间苍凉了许多。 她黯然的眼微闪出希望的亮,但那亮就如流星般随着他大步流星的远离而更加的黯淡了…… 她凄楚一笑,凄然幽怨的歌又冲出了口中……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衣袂飘飘…… 他远去的背影衣袂飘飘,却看不到她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更看不到她随歌声而起唇间不断溢出的鲜血…… 直到他越来越远,渐渐地与光晕融于一体,终于消散在她歌声不能到达的地方。。。。。 看着他终于快消失的身影,歌声戛然而止。 突然中断的歌声似乎触动了他,他仿佛回过了头,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她突然拼尽全身的力量对他的背影呼喊:“澈哥哥,你还会回来吧?” 第2节 隐约中,他的身影似乎点了点头,也许是她的错觉,也许是真的,却成了她等待下去的支柱…… 终于她脱力般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一口口的血再也不能抑制的肆无忌惮地从她的嘴里喷薄而出,洒向了半空,染红了眼前的天空。 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红了一块又一块的白绢,白绢如雪,鲜血如梅,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此刻却已成殇。 坐在了树脚下,清风依旧,将白绢吹散各地,仿佛一朵朵白瓣红蕊的情花,却演绎着凋零的残意。 樱花如雨,洒在她的肩,她的脸,她的身,沾在她染血的唇间,冶艳而绝望。 终于风不再吹了,夕阳挣扎着最后一抹艳丽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她依然靠在树上,眼痴痴的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宫灯一个个地亮了起来,瞬间连成了一条巨龙,蛰伏着蠢蠢欲动。 雨,就这么毫无声息的下了开来。。。 一滴,二滴,三滴。。。。 越来越大,浇淋在她冰冷的身上,她越加的冷了,血液似乎都要冻僵了…… “我的字……我刻的字……” 她突然惊慌失措起来,伸出几乎没有温度的手,颤抖着往怀中而去…… 好几次她都快够到怀中的锦盒,却都因为手不听使唤而不能靠近。 “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她绝美的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来,唇咬得发白,终于在她尖锐的牙戳破了发白的唇瓣时,身体仿佛拥有了无尽的力量,手终于触到了怀中的东西。 她死灰般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灿烂的欣喜光芒,亮了这暗黑的夜,甚至可以比拟这雷光闪电。 僵硬的手终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妆盒…… 手却负担不了小小妆盒的份量,妆盒骨碌碌的滚出了她的手掌…… “我的盒子……”她惊呼,可是却再也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妆盒滚离而去。 “叮”妆盒发出一声脆响,撞击到一块山石之上,盒盖竟然打开了,露出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快化完的冰,冰上依稀有一个“澈”字。 看着那几乎看不清的字,她面如无灰…… 她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冰,喃喃道:“澈哥哥……你说……如果我能在水上写下你的名字……你就娶我……我做到了……可是我却还未来得及把它给你……你还会娶我么?” 她悲哀地看着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水,那澈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终于与雨水溶合在一起,妆盒里全是滴笃的雨声。 原来奢求终是奢求。。。。 她无力的垂下了头,手还死死地握住妆盒。 “小姐。。。”丫环雨儿冲了进来,她悲伤地痛哭,拼命摇着她的身体,声嘶力竭:“回去吧。。。小姐。。。回去吧。。。皇上是不会回来的了。。。。” 是谁?是他回来了么? 她用尽所有的力让自己从黑暗中醒来,努力的睁开了眼。 眼前是雨儿焦虑的脸,不,不是他。。。。 生命仿佛又在慢慢流逝。 “小姐,你醒醒吧,皇上不会回来了。”她的凋零吓坏了雨儿,雨儿疯了似得摇着她。 缓缓抬起失神的眼,在听到他名字时闪过一丝的光亮:“不,他会回来的,他说让我待在这里等他的。。。” “小姐,下雨了,下大雨了,所以皇上不会来了。” “下雨了?”她迷茫的看了看天,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全被雨水淋湿了。 “雨儿,我真不该给你取名叫雨儿,你看,你一来就下雨了。” 她笑着,露出绝美的容颜,孱弱的让人心碎。 “小姐……”雨儿痛哭了起来,语无伦次道:“奴婢这就改名,奴婢以后叫晴儿!” “傻丫头,雨儿多好听啊,下雨多好啊,身上冷了,就不觉得心冷了,你不知道心冷的感觉是多么的痛呢……” “小姐……” 雨儿泣不成声。 “雨儿,你说他还会来么?”突然她有一丝的不确定。 “小姐……呜呜……”雨儿终于忍不住的号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叫道:“小姐,回去吧,你别傻了,皇上是不会来的,今天是皇上的大婚,皇上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婚?他……今天……大婚了……么?”她仿佛被抽干了血液般,容颜瞬间枯稿,连声音也断续苍白。 “是的,小姐,你醒醒吧,你深爱的皇上娶了鸾小姐,他再也不会娶你了!” “他娶了姐姐……”泪一滴滴一落下,与飘泊大雨迅速融于一体,眼泪的温度也被瞬间吸收,仅有冷冽慢慢沁入肌肤,冻得她发冷。。。 “他娶了千鸾……”她喃喃自语,想笑,却笑得凄凉,千鸾,她的同父异母姐姐,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骗了堡中所有的人,骗了她,还抢了她的澈哥哥,还要了她的……她的……命! “扑!”又是一口血喷射而出,她来不及用丝绢捂上,在空中抛出漫天花雨,形成雾状的凄美…… 雨,无情狂野地打落,点点红梅瞬间滚入尘埃,冲淡,无影无踪…… 雨儿先是一呆,随后发出凄厉地尖叫:“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吐血?为什么?!” “雨儿……”她的声音如蚊蝇般的低,未曾飘散就被雨声湮没:“他还会来么……他还会来么……” “小姐……”雨儿悲痛欲绝,跪在她的面前,手,伸出,缩回,不敢触碰,就怕一碰后她就羽化而去。 目光越来越涣散了,那微弱的眸光透过沉重的雨丝,与天争抢着时间,心底始终有最后一点希望之火在支撑着她:“澈哥……哥……澈……” 突然她仿佛生出无穷的力量,眼底折射着异样的光芒,一把揪住了雨儿的手,揪得她生生的疼:“雨儿,是不是你骗我的?为了骗我回去才这么说的?澈哥哥怎么可能娶千鸾呢?他一直爱得是我啊,是不是……雨儿是不是你骗我的……” “小姐……呜呜……小姐……”雨儿大哭着,心碎欲裂,突然她抹了把全是雨和泪的脸,坚定道:“是的,小姐,奴婢是骗你的,奴婢这就让皇上来看您,您等着,您一定要等着奴婢。” 她豁得站了起来往前冲出数步,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叮嘱:“小姐,你等着,奴婢去把皇上找来,您一定要支持住!一定要等奴婢啊!” 雨儿手忙脚乱的夺门而出。 在出门时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她哪知道这是她与小姐之间的最后一眼。 雨儿疯了似得跑着,雨下得更大了,整个宫殿空旷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凭空的雷声成了她的背景。 “轰隆隆”一声巨响,雷电交加,将庄严肃穆的宫殿照得愈显狰狞。 “这鬼天气,下午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下了雨了呢?”侍卫们埋怨地看了看天色。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瞬间,那个绝美的少女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在了樱花树下。。。。。 “什么人擅闯养心殿?”警惕的侍卫看到飞奔而来的雨儿一脚把雨儿踹飞了。 “求求你们,让奴婢见见皇上,求求你们了。”雨儿被踢得在地上滚了数圈,顾不得满嘴的血,身上的痛,一骨碌的爬山了起来,拼命扑向了内殿。 “皇上大婚,谁敢不要命的打搅?快滚!”要不是看雨儿有些眼熟,侍卫们直接把她喀嚓了。 “不,求求你们,小姐快不行了,求求你们,让奴婢见见皇上吧……” “来人,把她拉下去。” “不,我要见皇上!”雨儿不知道哪来力量,竟然推开了侍卫冲了进去。 厅内正是觥筹交错,宗政澈面无表情的坐在上位,平地一阵焦雷打断了厅内的歌舞,众人的手微顿,大婚竟然下雨,不吉利啊…… 心突然如被挖去般的透出窒息的钝痛,他腾得站了起来。 ------题外话------ 求爱抚,温柔的妹纸们甩开你们的小手把我收了吧。 ☆、第二章 樱花树下 大臣们都停了下来,诧异的看向了他,左千鸾也看向了他,眼底一片暗沉。 就在这静谧的片断,厅外传来雨儿声嘶力竭的哭喊:“皇上,快去看看小姐吧……呜呜……小姐……快……死了……” 快死了? 痛就这么毫无声息地弥散开来,痛得他没了呼吸,让他来不及思考,他满脑子全是那两个刺痛的字眼:死了……死了……死了…… 头痛欲裂! 左千鸾一下站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宗政澈:“皇上,今天是咱们大婚,妹妹最是任性……”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狠狠的挥开,怒吼道:“滚!” 左千鸾被甩到了地上,凤冠曾抛物线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哗啦…… 无数的珠子滚落在地。 “澈!今天是我们的大婚!” 她声嘶力竭的叫着,而他却连脚步都未停顿的远去。 绝望而怨毒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还占了他的心?她好恨! 这个该死的贱人就算是死也不安份! 宗政澈从未如现在这样的恐慌,就算是经历了夺嫡之争的艰险,他都没有象此刻般的害怕,他一闭眼就是她哀怨绝望的眼神,满脑袋满了她的身影 她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她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她就要死了?不,不可能,这一定又是她的诡计。 是的,一定是的。 他一遍遍地这么安慰着自己,迷惑着自己,可是脚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脑中竟然不断回放着刚才与她相见的画面,她的浅笑,她的讨好,她的留恋,甚至她放下身段的请求,她那让人心碎的歌…。 对,那歌! 他浑身惊出一身的冷汗,那歌仿佛是在告别…… 耳边不断的回想起那歌声来,想一遍痛一回,痛到他四肢都发冷…… 他疯了似得往樱园中冲去,疯狂地在雨中跑着…… “等我,萱儿,等我,我来了……”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呼喊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樱花园,到了樱花园门口,他却突然站在那里,害怕了! 第3节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可是他现在害怕了,怕得连血液都冷了。 门外,他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如落汤鸡一样的狼狈,手伸了又伸,却始终不敢触及那扇轻踢就破的门,他一个堂堂的皇上竟然怕一扇门! 终于,他修长的手放在了门把上,抖了抖…… “皇上,小姐不行了……呜呜……”雨儿从后面追了上来,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脚边,哭求着,她以为他不愿意去看左芸萱。 “哗啦啦!”一声惊雷把他吓了一跳,手不自觉一抖,门,竟然轻轻的推开了…… 他又害怕又期待地看向门,门,以折磨人的速度慢慢的敞开…… 就在全开的一瞬间他闭上了眼。 脑中幻想着她撑着小伞笑盈盈地等待他的到来,他幻想着她用俏皮的眼神看向他,他幻想着她大声耻笑他对她的感情,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去幻想,只要她……活着…… “小姐!”雨儿凄厉的叫声冲破了暗夜暴雨,也冲去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吓得睁开了眼,血一下凝固。 幻想终是幻想! 她倒在了那里,倒在了他们初次相见的樱花树下,倒在了那记载了他们点滴的樱花树下…… 雨无情地下着,冲刷着她柔软而瘦小的身体,在夜幕中显得更为轻盈,仿佛要随风而去。 他的脸瞬间如抽干血液般的苍白,扑通,他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在门内,他在门外。 她已死去,他还活着。 她死在了樱花盛开的树下,他活在孤单寂寞的深宫。 他呆呆地看着,凤眸无神。 那瘫软在树下的身影是她么……是她么…… “扑!”一口血从他的喉间冲了出来,沾染了他洁白的肌肤,却瞬间被雨水冲刷,很快就看不到一丝的痕迹。 血…… 他呆滞的看着十几丈外的地上。 血,正一股股地从她的嘴里流出来,仿佛不要钱般的流着,一直婉娫着诡异的痕迹流淌到了他的脚下,浸湿了他精美的云靴…。 空气里全是微潮的湿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喷了那么一大口的血都瞬间看不到了,而眼前这么多的血都是从她的身上流出来的么? 人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血?流这么多的血会不会死? 死! 这个可怕的字如尖锤锤击着他的心脏,他痛得倦缩。 不,她怎么会死呢?这么多次的陷害她没有死,这么多年的折磨她没有死,这么多冷嘲热讽,她也没有死,她怎么可能被雨淋了就死呢?她何时这么脆弱? 她一定又在骗他了!对,她一定是睡着了。 他猛得站了起来,冲到了樱花树下…… ☆、第三章 美人殇 看到她毫无生机的容颜时,他脚下微顿,眼,不敢置信的闭上眼,不敢直面这一切! 一行行的泪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随即与雨融合在一起,流到了地上,与她的血,她的泪,汇合…。 他小心翼翼的俯下了身体,轻轻地抱起了她,她轻得仿佛羽毛,一吹就散,他猛得搂紧。 “萱儿,你又不乖了,你又在捉弄我是么?” 她一动不动。 “萱儿,我来了,你张开眼看看我,我真的来了。” 雨淌过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萱儿,别开这种玩笑,好么?” 她的手慢慢的垂下。 “萱儿,我娶你好么?” 她不再答应。 “萱儿,我陪你去买糖人好么?” 雨更大了。 “萱儿,我陪你走遍天涯海角好么?” “轰隆隆!”回应他的是一道焦雷。 “萱儿,你养的小鸭长大了。” “萱儿,你知道阿黄生了几只小狗么?” “萱儿,你看到崔公公被人当成女人调戏了么,真的很好笑啊……” “萱儿……” “萱儿……” 他抱着她,仿佛回到了从前,两人依靠着在屋顶聊天的模样。 他一遍地说着,说着以前一直是左芸萱所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直到…… “轰隆隆!” 一道响雷打得他全身一颤,他仿佛突然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然气绝。 他惊跳起来,双目紧缩:“萱儿,你说话啊,你这是在惩罚我么?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么你做到了,现在我命令你快醒来,只要你醒来,我所说的一切全作数!我陪你天天张家长李家短,萱儿,你快醒来,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快醒来!” 他喊叫着,拼命的摇晃着左芸萱,可是他虽然声音很大很大,大到超越了雷雨声,但左芸萱依然是无声无息。 “萱儿!” 他如遭重击的大叫,疯了似的吼叫,恐惧,害怕,徬徨,痛苦…… 终于,太监总管抹着泪,哽咽道:“皇上,左大小姐去了。” “滚!”他腥红着眼,如负伤的狼嘶吼:“谁敢说她死了,朕灭他九族!” 破碎而凶残的眸光狠狠的瞪着所有的人,只要有人敢说左芸萱一个死字,他定然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低下了头。 他这才慢慢地看向了她,流转到她脸上时,却是少有的温柔,瞬间敛去了戾气与凶残。 “萱儿,他们说你死了,这怎么可能?你只是睡着了是么?我就知道你是调皮,又捉弄我了。”薄唇里轻吐出诱人的温柔,狭长无情的眼里荡漾的全是温柔,唇慢慢地印上了她的唇,冰凉,冻伤了他,他一个激灵,轻哄:“萱儿,你看看,你的唇都冻僵了,快醒醒吧,别在雨里睡了…。” “轰隆隆!”一声焦雷又炸了开来,配合着他无以伦比的温柔,让整个樱园显得十分的诡异。 太监们一个个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一幕。 “好吧,你喜欢在雨里,我就在雨里陪着你。”他竟然坐了下来,将左芸萱横抱在怀里,唇间轻哼着她刚才哼唱过的歌——白狐。 歌声带着绝望的凄美穿过倾盆大雨飘荡于皇宫的各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萱儿,你快醒来,醒来后我陪你看日出……” “萱儿,你快醒来,醒来后我随你游山玩水……” “萱儿,你快醒来,醒来后我带你去吃遍京城的小吃…。” “萱儿,你快醒来,我陪你一起过生日…。” 他哄了一遍又一遍,等了一更又一晚,承诺着她曾提出而他从未做到的要求,可是她依然苍白着小脸,闭着那对曾经让天地失色的星眸,唯一改变的是她唇间的血不再流了,流无可流…。 “皇上,左大小姐已经去了。”总管太监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泪流满面,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滚,你敢胡说朕杀了你!”他一片狰狞之色,眼珠发红,一脚踢飞了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浑身是血却连滚带爬的又爬到了宗政澈的身边,拼命磕头道:“皇上节哀!” “滚!” 又是一脚踢飞了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又爬了过去,如此几次,左宗澈怒斥:“来人,将他砍了!” “皇上,左大小姐已经去了!”太监们一个个地跪了下来,齐刷刷地诉说着这伤人的实情。 “朕杀了你们,朕杀了你们!”他疯了般的跳了起来,大吼道:“来人,将他们拉下去全砍了…。” 侍卫面面相觑,集体跪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朕?她明明是活的,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说她死了?为什么?”他悲苦的哀鸣,目眦俱裂的扫视的所有的人,此时的他不再是君王,只是一个为情所苦,被情所困的可怜人。 突然他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拼命的摇晃着左芸萱:“萱儿,告诉他们,快告诉他们,你只是睡着了!他们太可恶了,居然说你死了,你明明就是睡着了是么?你快醒来,告诉他们,你只是睡着了…。” 她依然寂静不动,那双曾为红袖添香的手却慢慢地垂下,冰冷的指尖,冰冷的地面,雨顺着她指流下… “不!” 他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那啸声剖肝泣血,闻之伤神,听之伤心。 “萱儿,不要睡了,快醒醒吧,你醒了,我就娶你好么?你曾说过,你要在水上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就嫁给我的,现在我不要你写了,我这就娶你好么?只要你醒来,我马上娶你,好不好?求求你,萱儿,快醒来吧…。” 他又是低低的乞求,此时的他一如初时的左芸萱,一样卑微,一样绝望,完全没有了帝王的尊严。 只是那时的左芸萱没能让他回头,如今的他依然无力回天。 雨儿哭得不能自已,她指着妆盒哽咽:“皇上,小姐做到了,她在冰上刻下了你的名字,她说冰就是水,这就等于在水上写下你的名字了…呜呜…。” “哗啦啦”又是一道雷,晴天霹雳,仿佛将宗政澈惊醒般,他突然疯了似得吼道:“萱儿,为什么你还睡着?为什么你还不醒?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如果是的话,那么你做到了!萱儿,我承认,我爱上你了,我该死的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不再有仇恨,不再有算计,不再有利用,不再有该死的尊严,我只是那个爱上你的可怜人……萱儿……我求求你……求你……求你醒来……求你再让我爱你……求你了……” “扑通”他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手紧紧地抱着她,如珍宝般守护着。 唇疯狂的吻上了她冰冷的脸,他哭喊,他绝望,他嘶吼,他泪流满面…… 他一遍遍地嘶吼着,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第4节 ------题外话------ 先占个坑,过完年后再更文,现在存稿中,保证以后能多更。么么。萌妹纸们收藏吧。 ☆、第四章 重生 疼,全身都疼,疼得她仿佛散了架一般。 耳边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冰清,小小姐怎么样了?外敷的药可曾敷了?” “该敷的也敷了,该用的药也用了,小姐还是不醒呢?”冰清急道:“柳姑姑,这小姐都昏迷了两三天了,这可怎么办啊?” “真是作孽噢!”柳姑姑泣道:“好端端的出门怎么就这么样子回来了?呜呜,我的小小姐啊……你可一定要没事啊,不然奴婢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向小姐交待啊!” 冰清一边哭一道:“怎么小姐伤这么厉害?说什么小姐贪玩才掉下马车,要不是大小姐姐妹情深拉了小姐一把,小姐指不定还怎么样呢!我看根本就是大小姐把小姐推下马车的,要不然光掉下马车怎么能伤得这么严重?再说了,要真是大小姐拉了小姐一把,依着小姐的重量岂不是把大小姐也拉下马云了?怎么大小姐却一点没事的在马车上?” “说说不是呢?这大小姐向来面善心恶,这次一定要跟着小姐去慈安寺,定然早就算计好了小姐!”玉洁也不愤的道。 “好了,玉洁,冰清你们都不要多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被听到咱们当奴婢的议论主子的是非,少不了一顿排头,咱们吃点苦头倒没什么,要是连累了小姐仔细你们的皮。” 玉洁冰清这才不说话,低低道:“姑姑,我们也只是气愤不过,只盼着小姐早点醒来。” 芸萱听到了洗毛巾的声音,随后一股凉凉的感觉沁上了额头。 她呆了呆,一时间有些不能消化眼前的情况。 柳姑姑,冰清,玉洁…… 这名字…… 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熟悉到仿佛印入骨子里,陌生却是已隔千年。 芸萱的脑中一片混乱,迷糊间她的脑海中仿佛无数的画面飘过,飘得她眼晕。 突然,她愣了愣,是的,柳姑姑,冰清,玉洁,这是她那一世身边侍候的人。 一时间她呆滞了,原来隔了千年,她竟然还是重生了,重生到了那段她永远不愿意触及的人生。 往事一幕一幕如走马观花般显现在她的脑海中。 芸萱苦笑了笑,原来前世连玉洁冰清这两人单纯的丫头都看出二姨娘与大姐姐不怀好意了,可偏偏她却是傻的,还上竿子的揣掇着父亲把二姨娘扶上了继室的位置,更是让害她的左千鸾从庶女变成了嫡女,从而嫁给了宗政澈。 宗政澈……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卷向了她,只是脑中一片迷茫,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仿佛镌刻在她的生命里,可是却又那么的陌生,那让努力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头痛欲裂! “我再去打些水来给小姐擦擦,这大热天的,伤口本不容易好,要是再感染了需不是耍的。幸亏这脸上没伤到,要是伤着了脸那可怎么办?” “谁说没伤到,这额头边上不是有一条划痕么?只希望不要留下什么疤才好。” “那条小划痕不会留疤吧?”玉洁有些不确定。 “唉,希望不会吧。你快去打水吧,这天热得好人都受不了,别说受伤的小小姐了。” “好。一会我再去库房里要些冰来。” 柳姑姑疑惑道:“冰怎么每次就送这么点来?这一次次的要多麻烦?麻烦倒也罢了,只怕这屋里一会热一会凉的对小小姐身体不好。” 冰清生气道:“说什么这库里的冰都结得厚,一时间凿不了这么多,又怕小姐等着用,所以凿一点就送一点,这整个府里只来得及给小姐凿冰呢,说是老夫人那里都来不及供给了。” 柳姑姑一愣,冷笑:“夫人真是对小小姐好着呢。” “谁说不是呢?”冰清撇了撇嘴。 芸萱闭着眼,自嘲一笑:这招前世也用过呢,得亏她那时傻乎乎的还感谢二姨娘,以为二姨娘真的对她很好,好到宁可得罪了老夫人也要保证她的供给。现在想来明明是想让她惹得本来就讨厌她的老夫人更加厌倦她才是。 而挑拔老夫人与她的关系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想让她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的害下病去才是真的。 “玉洁,你带着一些丫头就等在冰窖里,监督着那些下人凿冰,但凡有一些就拿过来,夫人不是最疼爱小小姐么?想来也应该愿意的。”柳姑姑不屑的抿了抿唇。 玉洁眼睛一亮,笑道:“还是姑姑有办法!我倒要看看我站在那里看着,那帮子刁奴还耍什么花样!他们要是敢怠工我就告到老爷那里去,让他们一个个卷铺盖走人!” “去吧,多穿些衣服,弄坏了身子可不是耍的。”柳姑姑关心的交待了句。 “知道啦姑姑。”玉洁撒娇了声走了出去。 “呃……” 她呻吟出声。 “小小姐!”柳姑姑惊喜不已叫了起来。 冰清也匆匆放下了毛巾冲到了芸萱的面前,喜极而泣“小姐……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 眼,缓缓的睁开,入目的是柳姑姑关切的眼神,紧张的面容。 她眨了眨眼,柳姑姑真是年轻,这会柳姑姑应该还只有二十多,是啊,柳姑姑说是姑姑,其实是她娘亲贴身丫环,一辈子没有嫁人呢,甚至前世还死得那么惨…… 想到这里,她怔怔地看着柳姑姑。 “小姐……你怎么了?”柳姑姑见左芸萱呆怔在那里,心头大急。 她抬了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阵的迷惑,这么小的手…… 还真是小,她应该还只有十岁左右吧? 不,不对,柳姑姑叫二姨娘为夫人,那想来二姨娘已经扶正了,那应该是十二岁以后的事了。 她现在至少十二岁! 冰清…… 她看向了冰清,一如想象般的稚嫩而单纯,两个丫头辫子翘得高高的,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看着她,充满了担忧。 一阵的恍惚,眼中现出了迷离之色,她傻傻的看着柳姑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消化这样的情景。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您的奶娘柳姑姑啊!”柳姑姑看到芸萱眼中的迷茫之色,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差点哭了起来。 “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奴婢是冰清啊……呜呜……”冰清毕竟年妃小,柳姑姑这么一惊一乍的,冰清也吓得哭了起来。 “咣啷!”正指挥着人拿冰进来的玉洁登时呆在那里,手里的盆掉在了地上。 她疯了似乎冲到了床边,扑到芸萱身上哭道“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走啊……呜呜……你走了奴婢可怎么办啊?” 芸萱被她摇得头晕眼花,翻着白眼,这傻玉洁,再这么摇下去,就算她没事都给摇出事来了。 柳姑姑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拉住了玉洁,急道:“玉洁,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小小姐好端端的说什么死的活的?” ☆、第五章 摔傻了 “啊?小姐没死?” “啊呸!小小姐好着呢,你胡说什么?”柳姑姑瞪了眼玉洁。 玉洁傻了傻,抽噎道:“那冰清哭得这么惨作什么?害得我以为……” “我……我……呜呜……我被柳姑姑那样子吓得……”冰清眨着满是泪的睛睛,一脸的无辜。 “呸呸呸!”柳姑姑啐了口,没好气道:“我是看小姐怎么呆呆的……” 说到这里,她酸楚的看向了左芸萱,温柔的抚着左芸萱的脸道:“小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吓姑姑啊……” 玉洁看到左芸萱睁着眼,顿时喜极而泣,抓着芸萱又是一阵摇,又哭又笑:“小姐,小姐,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奴婢就知道小姐吉人天象一样会没事的。这下小姐醒了真好!” 说罢把芸萱一扔,回头对着门外扑通一下跪着,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虔诚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小姐真的醒了,信女玉洁一定会好好还愿,感谢观世音菩萨的救命之恩。” 被玉洁推回床上的芸萱哭笑不得,只觉背上一阵的疼痛,这傻丫头,要不是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还以为她是有意要让自己吃苦头呢。 柳姑姑见芸萱脸上露出痛色,当下急道:“小小姐,怎么样?可是伤着哪里了?” 芸萱呆呆地看着柳姑姑,一个字也不说。 柳姑姑顿时又号了起来:“我的小小姐啊,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傻了么?” 傻? 芸萱脑中灵光一现,傻?二姨娘在她的阁里布满了眼线,她傻了二姨娘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击一下二姨娘。 想到这里,她的眼光更呆滞了,让人一看就不正常。 柳姑姑惊恐不已,大叫:“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柳姑姑,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冰清急得直哭:“难不成小姐真是傻了么?” “什么?傻了?”玉洁刚站起来,就被这一消息打击得晃了晃,她一个箭步冲上床边,急道:“怎么可能?小姐怎么会傻呢?小姐不是醒过来了么?呜呜……” “哇……”柳姑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是醒了,可是小姐……小姐认不出咱们了……呜呜……” 玉洁蹭得站了起来,不说一句话就往外冲去。 柳姑姑先了一愣,随后冲上去拽住了玉洁,怒喝:“玉洁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大小姐,我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对小姐的,竟然把小姐……小姐……摔……傻了……呜呜……” “你给我回来!”柳姑姑气急:“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小姐都成这样了,你不想着照顾小小姐还闹什么?” “我没闹!”玉洁恶狠狠的回过头,森然道:“她左千鸾敢这算计小姐,我要去给小姐报仇!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让她得到报应!” “报屁的仇!”柳姑姑气得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恐怕你还未到她面前就被乱棍打死了!你死倒没什么的,别死了还连累了小小姐!” “啪!” 玉洁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姑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道:“柳姑姑,您打我?” 柳姑姑心头一疼,冰清玉洁都是从小买来的,她把两人都当亲生的孩孩子养,打在她们身上疼在她的心里。 可是她要不打醒玉洁,玉洁只会更吃苦头! 她湿了湿眼,拉住了玉洁,哽咽道:“玉洁,不是姑姑心狠要打你,实在是你太不争气了” “我不争气……”玉洁捂着脸喃喃自语。 “你这性子怎么这么冲动呢?要是再不磨磨非但不能帮上小小姐,还而给小小姐惹来麻烦呢!” “我怎么给小姐惹麻烦了?”玉洁不服气地吼道:“这大小姐太狠毒了,竟然对小姐下这么狠的手,小姐可是她嫡亲的妹妹啊,她怎么能这么对小姐!今天我非得要让她也成傻子不可!” 第5节 “说什么胡话?”柳姑姑怒道“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夫人对小小姐比亲生的大小姐好?而大小姐更是在外面美名远扬,向来以知书达礼而著称,这还未及笄就媒人踏破了门坎,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冲出去怎么可能给小姐讨到公道?弄不好反被咬了一口,到时帮不了小小姐,自己送了命不说,反而让小小姐名誉受损!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大小姐把小小姐推下马车的?不是所有的下人都说是小小姐自己贪玩掉下马车的么?大小姐还救来着呢,要不是大小姐手快拉了一把小小姐,凭着这么快的马车,小小姐恐怕早就没了命了!你要是这般冲过去质问大小姐,没能把大小姐怎么样,反而让小小姐落得个恩将仇报的下场,你这是帮小小姐么?你这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大小姐的手里去!你要是想让小小姐从此声名扫地,你就去找大小姐吧,我不拦着你!你去,你去吧!” “那小姐就这么白白变傻了么?”玉洁听了不再挣扎了,而是咬了咬唇,悲从心底起。 柳姑姑心头一疼喃喃道:“傻了也许就好了,至少她只是占着嫡女的身份,没有实权,夫人不会再忌惮她了,也就不会再害她了。” “呜呜,柳姑姑,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这堡里的一切都是小姐的,明明小姐才是堡中真正的主人,为什么要落得这样的下场?对了,还有老爷,老爷向来是最疼爱小姐的,我找老爷去。” “你给我回来!”柳姑姑怒其不争道“:你也十一岁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燥燥的?你还不明白么?老爷的心根本就在夫人与大小姐身上,他根本不会管小小姐的死活的!要不是这些年那些归隐的元老盯着,老爷会这么对小小姐好么?你也不想想小小姐身为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吃了暗亏还少么?要不是老爷纵容,那夫人敢这么做么?” 玉洁与冰清急道:“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咱们可怎么办啊?” 柳姑姑叹道:“能怎么办?先找大夫看看吧。” 玉洁道:“好,我这就去请李大夫。” “对,李大夫是告老的御医,一定能治好小小姐的病!”柳姑姑说着,心下稍定。 冰清等玉洁走出门后道:“柳姑姑,要不要多请几个大夫?” 柳姑姑想了想:“那些大夫比不上李大夫,要是都请来了,会不会让李大夫不高兴。” 冰清眨了眨眼:“现在估摸着小小姐摔傻的消息传到了夫人那里,指不定夫人会出什么花样,李大夫虽然医术高超却终是不懂内宅暗斗之事,不如多请些大夫,这样也防着夫人出什么妖蛾子。” “你说得对,比起李大夫来小小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你去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她夫人不是标榜自己爱小小姐么,相信她就算气得快疯了也得给我笑着!”柳姑姑眼中闪过一道冷色。 冰清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芸萱暗自翻了个白眼,终于想到找大夫了! 柳姑姑待人都走了,幽幽地坐在芸萱身边,垂泪不已,手,轻抚上了芸萱的发:“小小姐,怎么办啊?你要是真傻了可怎么办啊?虽然说你要是傻了也许夫人不再忌惮你了,可是夫人那蛇蝎之人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一个傻子也下手啊,我该怎么护着您啊?小姐啊,我对不起您啊,没照顾好小小姐啊……呜呜……” 看着柳姑姑哭得伤心不已,芸萱差点告诉她自己不傻。 可是想到那个多疑的二姨娘,还是没有说出口,免得柳姑姑露出马脚来。 不一会,她听到了外面噪杂的声音,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 ☆、第六章 请了全城的大夫 “快,快,快,快让我看看我的儿到底是怎么啦……” 二姨娘,不,现在应该称为夫人了,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知道的人真以为是她亲生的女儿受了伤了。 “哎呦,我的儿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傻了呢?这可让娘怎么活啊……”随着一声呼天呛地的声音,芸萱看到一个装扮是极为精致的女人冲了进来。 妇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美艳而妖娆,尤其是一对眼睛竟然仿佛浸了水般惹得人心动,不过细细看来这妇人竟然与芸萱有几分的相似。 芸萱眼微凝了凝,唇间勾起了一抹冷笑,这就是二姨娘林慧,之所以与芸萱长得有些象那是因为林慧是芸萱娘亲左瑾叔叔的女儿,为什么芸萱姓左,她娘亲也姓左呢,这很简单,因为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叫左家堡! 左家堡世代都是男娶女招婿决不外嫁! 所以左芸萱的外祖父是入赘的,外祖父姓林,因此作为外祖父侄女的林慧自然也姓林。 说到入赘,这年头但凡有些骨气,有些能力的谁会入赘,所以入赘就意味着放弃尊严,哪怕你过得再潇洒,过得再富贵,让人知道了是入赘的自然会低看你三分。 而左芸萱随她母亲姓左,那么说明她父亲也是入赘的。 不过不要小看了左家的赘婿,因为要想当左家的赘婿却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非得文武双全,相貌英俊不可,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入赘的夫婿是绝对不可能纳妾的。 不知道的人会问,既然不让纳妾,那为什么林慧怎么是扶正的呢?这不是纳妾是什么? 是的,那是因为左瑾嫁给司马风之后,竟然三年未有所出,眼见着这左家堡要断了香火了,左瑾这才作主让司马风纳妾。 司马风一开始自然不肯,他指天罚誓只爱左瑾一人,哪怕绝了子嗣也无所谓,这话传了出去,一下子让许多的女人碎了芳心,却也让司马风得到了无数的盛赞,瞬间就扭转了人们对他入赘的那些鄙夷。 不过最后司马风却耐不住左瑾的请求,终于还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左瑾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小妾来膈应自己,所以想来想去就让一直寄居在家里的林慧当了司马风的妾。 一来林慧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虽然是庶出,但因着左家堡的关系,当个三品以下官员的正妻也是可能的。 二来之前左瑾得了重病,几乎是药石无医,后来还是林慧割肉煮汤作药引,更是滴了心头血来引发药效,才治好了左瑾,所以左瑾对林慧自然是十分的信任地。 当然找妾第一个就想到了林慧。 怎么说林慧与左瑾还有些血缘关系,林慧所生的孩子也算是左家堡的人。 本以为以着司马风的风流倜傥,左家堡的势力林慧应该是千愿万愿的,哪知道这次左瑾却是错估了,林慧竟然不愿意。 这左瑾又是一番的好劝,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利,最后左瑾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其间,左瑾送了无数的好玩意哄着林慧,更是许了许多的诺言,不但送了两座极为赚钱的商铺给林慧当嫁妆,甚至还许以正妻之礼纳之。 芸萱冷冷一笑,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林慧与司马风的欲擒故纵罢了,真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事实上两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要不也不会林慧纳进门后不过八个月就生下了左千鸾! 说什么摔了一跤早产了,一个六斤多的女婴会是早产么?没听过早产的婴儿这么足份量的。 说什么爱她如命,比亲生女儿还要好,简直就是狗屁! 今儿个的事要是换了左千鸾,林慧肯定是瞒得秘不透风,然后找大夫来诊治。 现在呢?这么大呼小叫的,就算她没有摔傻也会被传出去是个傻子了。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上林慧的刻意而为,估计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她成傻子了。 她本来就一直被林氏养在深闺,不被人所知,美其名是这样才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其实却是怕她抢了左千鸾的风头。 毕竟她与左千鸾一起出门的话,一些知道内情的人还是会主要关注她的,试问林氏怎么舍得自己亲生的女儿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呢? 现在更好了,她直接成了傻子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人变成傻子,恐怕唯一的作用就是衬托左千鸾吧。 “哎呦,我的儿啊,你这样子叫娘可怎么活啊!”林氏呼天呛地的冲到了芸萱的身边,拉着芸萱就号了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所有奴仆不禁动容,都说夫人疼爱二小姐,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瞧夫人这心疼的样子! 唉,二小姐还真是好命,虽然死了娘,但却有一个疼她的夫人,这好的东西都如流水般送入二小姐的房里,就算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说来大小姐还真是可怜,虽然才貌双全还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可是夫人却对大小姐一直很冷淡,倒不象是亲生的。 这不,同样从马车里摔出来了,夫人只是随意的安慰了句大小姐,却心疼不已的跑来看二小姐了。 这夫人真是仁慈啊。 废话,左千鸾好好的有什么好安慰的?左芸萱可是把命都摔没了! “柳姑姑,你们是怎么照顾我的芸儿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傻了?” 林氏哭了一会见芸萱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心中暗喜,脸上却现出了怒色,冲着柳姑姑她们吼了起来。 柳姑姑冷笑,她们怎么看的?她们自然是用心看的,这摔傻了跟看护有关么?要问还得问大小姐! 她淡淡道:“夫人,奴婢们尽心尽力的服侍着小小姐,小小姐却自从在外面摔着后一直没有醒来,这才醒来就是这样子了,还没请大夫来看呢,夫人怎么就说小小姐傻了呢?” 林氏咯噔一下,美目阴冷的扫过了柳姑姑,尤其是扫过柳姑姑比她还美上十分的脸上时,更是嫉妒无比。 这该死的柳氏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样子不说,嘴还这么毒!竟然暗中意指左芸萱是摔傻的!并可恨的是讽刺她盼着左芸萱傻! 她长吸一口气,对着柳姑姑怒道:“你说什么?芸儿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没请大夫?” 柳姑姑暗中冷笑,这算不算恼羞成怒转移话题? “回夫人,已经去请了,还不止请一个,奴婢非但把李大夫请来了,还让人把整个京城著名的大夫都请来了,奴婢也知道这是愈矩了,不过奴婢想着以夫人疼爱小小姐的程度,就算奴婢不这样做,夫人也会这么做的是吧?” 林慧心头狂怒,该死的,居然请了这么多的大夫,这要是治好了左芸萱的傻病该怎么办? 心里恨不得把柳姑姑千刀万剐,可是脸上却装出欣慰:“柳姑姑做得对!” 那话说得是咬牙切齿啊,柳姑姑只当没听出来。 ☆、第七章 打你的丫环又怎么了 柳姑姑面不改色道:“能为夫人分忧是奴婢的本份。” 林氏心中更是气得发疼,这柳氏是在讽刺她刚才不问原由横加指责之事呢。 眼眯了眯,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们真是尽心尽力了!” 那几个字从林氏的嘴里说出来,让柳姑姑十分明确的感觉到了林氏心头的怒意。 她笑了笑:“应该的。” 可是想到芸萱的伤势,又觉得让林氏吃瘪的愉悦根本不值得一提,她轻叹了口气,担忧的看向了芸萱。 这时玉洁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了林氏先是一愣,掩住眼底的厌恶之色行了个礼:“夫人,大夫已经来了,是不是请他们进来?” 他们?林氏脸色一变,居然真请了一堆来!气死她了。 不过看到躺在床上的左芸萱时,眼珠一转,露出奸诈之色。 当下急切:“快,快,快将大夫们都请进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她身边的大丫头青凤立刻会意的对外面叫道:“各位大夫快进来吧。” 柳姑姑脸色一变,蹭得冲到了床边拉下了幔帐,正好第一个大夫走进来时,两条幔帐同时垂了下来,将左芸萱遮了个严严实实。 林氏见柳姑姑动作如此之快,竟然赶在大夫进门之前拉下了幔帐,脸色微微一变,恨恨地瞪了眼柳姑姑,这该死的柳姑姑果然是招人讨厌,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败坏左芸萱清誉的机会却给破坏了。 今日要是让这些大夫瞧了去躺在床上衣衫单薄的左芸萱,哪怕左芸萱不是傻子也会身名扫地,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偏生却给这该死的柳姑姑给破坏了。 她还未来得及说几句时,柳姑姑却上来对着青凤就是一个耳光:“该死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没看到小小姐的帐子还没放下么?就这么招着人进来,难道是想坏小小姐的清誉么?真是个惹祸精!” “你……你居然敢打我?”青凤平时就是林氏身边最得意的人,这左家堡里谁见了她不叫声青凤姐姐?就连另外几房的夫人都叫她青凤姑娘,她俨然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堡里的半个主子。 今天竟然被她一向看不起的左芸萱身边的姑姑打了,这还得了? 打她不就是打夫人的脸面么? 当下她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去要与柳姑姑撕巴起来。 柳姑姑岂是能让青凤打着的?当下抬起了脚就对着青凤小腹狠狠一脚,厉色道:“混帐东西,当着夫人的面竟然敢行起凶来!” 骂罢对着夫人道:“夫人,按说青凤做事不规矩不是奴婢该管的,不过事关小小姐的清誉,这丫头却这般不经脑子,奴婢不得不小惩大戒,哪知道她身为夫人身边的丫头非但不明白自己所做所为的错误之处,还敢死不悔改,甚至当着夫人的面这般嚣张,简直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这等小人不得不惩!要知道小小姐还好些,毕竟年纪小,但大小姐却是快及笄了,要是哪天这青凤也这么冒失,岂不是把左家堡的颜面丢尽了?所以奴婢斗胆请夫人责罚。” 暗中,林氏的手狠狠的捏着,指甲捏入了掌心的肉。 第6节 说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到底是青凤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她柳絮不把她放在眼里? 当着她的面对着青凤又是掌掴又是脚踢的,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可是偏偏说得这么义正辞严的让她根本无法反驳,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大夫的面,要是她否认了柳姑姑的话,这些大夫都不是傻的,定然会知道她之前对左芸萱的好都是装的。 怪不得要请这么多的大夫,原来是这在里等着她呢! 可是要是她认可了柳姑姑的话,不就是默认了要惩罚青凤么? 这柳姑姑果然是祸害,不但当着她的面打骂了青凤,还想借她的手惩罚青凤,要是她真的惩罚了青凤,以后谁还帮她做事? 她想了想,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道:“青凤,你今日为何如此冒失?你可知道自己的错?” 说着对青凤使了个眼色。 青凤见了微怔了怔,随后忍痛垂泪道:“夫人,今日之事确是奴婢冒失了,只是因为平日夫人把小小姐当成了眼珠一样的护着,奴婢也感同身受,见小小姐受了如此的伤害哪有不急之理?倒一时没有这么理智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夫人责罚。” 林氏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对柳姑姑道:“柳姑姑,你也听到了,青凤也是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么说,以后让她注意就是了。” 柳姑姑冷冷一笑,这青凤不愧是林氏身边的人,倒是把林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学了十足十,不但一下摘清了自己,还暗讽她之所以想得这么多是因为不关心芸萱才这么理智的。 想到这里,她淡淡道:“真正的关心是全面的,不管怎么说,在左家堡里可没有任何理由让伤害主子的名声的事发生,当初小姐一直是这么对奴婢们说的。想当年奴婢们也算是小姐的亲信,但犯了错也不能以任何理由逃避。” 言下之意,青凤的马虎是因为关心左芸萱不是发自肺腑的。 林氏的脸色一僵,气得恨不得上去把柳姑姑打一个耳光,小姐!小姐!居然拿左瑾那个死人来压她! 可偏偏她还无话可说!谁让她处处表现的以左瑾为标准! 她窒了窒,才脸色不愉道:“青凤,你今日确实做得不对,罚你一个月的饷银,你可服气?” 青凤一听不过一个月饷银,罚了就罚了,相信夫人转眼就给她双倍的,当下十分爽快道:“奴婢知错了。” 柳姑姑斜眼看着,柔柔道:“夫人果然就是仁慈,这种事要是换了我们小姐处理,少不得掌嘴二十的。” 又是小姐! 林氏顿时气往头上冲,恶狠狠的瞪着柳姑姑,这算什么意思?这是说她不如左瑾么?或者以这种方式告诉所有的下人,她林慧根本比不上左瑾! 她眯了眯眼,威胁地看向了柳姑姑。 柳姑姑淡定的站在那里,与她静静相对。 虽然两人的目光只是电闪雷鸣的在空中交射而过,但却让林氏看到了柳姑姑眼中的坚持与嘲讽。 ☆、第八章 好与不好看情况 柳姑姑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的看着她,把林氏气得浑身不能自已却无可奈何。 要知道柳姑姑是左瑾的丫头,在堡中享有与众不同的地位,甚至是得到那些从来不出世的长老们认可的,要是她敢动柳姑姑,肯定会惊动了那些长老。 这也是她不敢轻易妄动的原因! 这些年她一直想把个合适的机会处理了柳姑姑,可偏偏柳姑姑狡猾不已,根本不让她抓到把柄! 逼着她掌掴青凤么?她要是不打青凤这不是告诉大家她确实不如左瑾,甚至以前对左瑾唯命是从全是阳奉阴违么? 但要打了那打得不止是青凤,而是那些忠诚于她的下人的心! “那依柳姑姑看怎么处理青凤呢?”她想了想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柳姑姑,要是柳姑姑提出处置办法,到时青凤恨得是柳姑姑,最为关键的还能替柳姑姑埋下一个隐患,到时告到长老处说柳姑姑依老卖老竟然越过她这么个夫人处置了青凤。 一个下人连夫人身边的大丫环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处理,那么有什么德行能成为左芸萱身边的姑姑。 只要长老不待见柳姑姑了,到时捏死柳姑姑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 柳姑姑淡淡一笑:“有夫人在哪容得奴婢置喙?夫人,奴婢引这些大夫给小小姐诊脉去了,这刁奴就交给夫人发落了,相信以夫人对小小姐一片爱护之心一定会给小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说完对着林氏施施然行了个礼,带着大夫们往前走去。 林氏恨得牙痒,呆在那里,盯着柳姑姑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青凤脸色霎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林氏回过头,看到青凤那胆小的样子,更是心里厌恶,当下想也不想对着下人喝道:“我们都是死人么?没听柳姑姑说么?按着以前姐姐的规矩象青凤这样冒失是要掌嘴的么?还不拉下去掌嘴?” 就算是惩罚青凤,她还不忘了标榜自己所作所为都是跟着左瑾学的,也要换得一个她唯左瑾马首是瞻的美名。 “夫人……”青凤惊吓地看向了林氏。 林氏瞪了她一眼,美艳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怎么?难道你想破坏姐姐留下的规矩不成?” “奴婢不敢。” 青凤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失魂落魄的被拉了下去。 外面传来掌嘴的啪啪声,每一记打在青凤脸上,却好似打在了林氏的脸上。 她阴鸷的眸光盯着正忙碌着的柳姑姑身上,总有一天让柳姑姑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一个个大夫悬丝诊脉后皱紧眉头的样子,她愤怒的心顿时又愉悦了。 她轻快地走向了大夫们,露出担忧之色:“大夫,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这……”大夫们对望了一眼,沉吟不语。 见大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氏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八成这左芸萱小贱人的是傻了! 哈哈哈!左家堡终于成为她的了! 她兴奋之余不待大夫说完就冲向了芸萱,将芸萱紧紧地搂在怀里就号了起来:“我这苦命的孩儿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摔傻了呢?这可让娘怎么活啊。” 那些大夫见林氏这么疼爱芸萱,不禁暗道外面所传果然是真的,这司马夫人真是爱左小姐如命啊。 “李大夫,快请。” 这时门口传来冰清焦急的声音,林氏身体一僵,看向了门口,只见冰清带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一群大夫见了来人,一个个喜形于色的围了上去寒喧起来。 “李大夫。” “李大夫……” “嗯。”李大夫威仪的眼扫过了众人,点了点头:“左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一个大夫连忙道:“回李大夫,虽然左小姐伤了头部,现在看来有些……嗯……想来是因为撞着了头产生了瘀血所致,假以时日等瘀血散尽,自然就好了。” 林氏的手一僵,什么?还能治好?!这该死的大夫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倒说了?这不是让她白高兴了么? 不行,左芸萱不能不傻,一定要傻!而且要傻还得傻一辈子! 她猛得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大夫,把那大夫吓得一个踉跄退后数步,天啊,这左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一片悲哀之色,转眼这么恐怖? 见大夫吓得神色变了,林氏这才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掩饰的冲向了大夫,露出喜极而泣的样子就要拉大夫的手,把大夫吓得差点惊叫起来,魂飞魄散。 开玩笑,他要是跟左夫人拉住了手这老命就玩完了。 这时林氏立刻作出恍然大悟状收回了手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了,大夫,真的么?芸儿真的不会一直傻下去么?” 大夫心神一定,忘了林氏刚才恶毒的样子,抹了把汗道:“有可能是这样的,具体还得等我们这些仁兄一起商议才知道确切答案。” 有可能? 林氏恨不得把这可能掐死于萌芽之中!脸上却露出希翼之色:“大夫们你们说我儿何时能恢复?” “这……”大夫们互看了一眼,按说他们诊了半天都觉得没问题,但看左小姐的神情确实是呆傻的样子,所以他们才一致认定是脑中有瘀血压迫了某处才使得左小姐痴傻。 但这瘀血在别处还能用伤药活血化瘀,但这脑中还真是不好说。 大夫想了想道:“这个还真是不好说,要是快的话,也许几天,但弄不好的话,十年八年,哪怕一辈子不散也是它了,我们只能开些活血化瘀的药来调理,具体还得看左小姐的恢复情况,现在李大夫来了,李大夫乃是当世神医,夫人还是请李大夫诊治过后问李大夫吧,李大夫的见解一定会超越我等的。” 林氏不甘不愿地看了眼李大夫,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李大夫,您看又得麻烦您了,真是抱歉。” “替左小姐看病是应该的,不劳夫人歉意。” 李大夫淡淡的回了句,径自走向了左芸萱,拿出一块丝绢放在了左芸萱的腕上后闭着眼诊了起来。 林氏尴尬地站在那里,心中气急,这老不死的李大夫仗着自己是御医退下的,从来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却把一个死了娘没依没靠的小贱胚子当成金贵人儿看待着,还用丝绢隔着手,啊呸,左芸萱配么?早晚就是埋在土里成了泥的货色,当得起么?! “李大夫怎么样?”见李大夫收回了手,柳姑姑紧张的询问。 李大夫想了想道:“跟刚才那些大夫所言差不多,好生养着吧,能不能恢复就看天意了。” 说话间神情莫辩,柳姑姑眼微闪了闪,轻叹了口气。 林氏长吁了口气,心中冒出了恶毒的想法,既然这样,就算不傻也把左芸萱弄傻了! 她心情顿时好了,推开了柳姑姑,竟然抱着芸萱柔声道:“芸儿,不要怕,不管怎么样,娘亲会照顾你的。” 柳姑姑鄙夷的撇了撇唇,不过一个妾算哪门子娘亲啊!不过听到李大夫的话她倒是没功夫跟林氏斗心眼,只是若有所思。 突然她对那些大夫道:“大夫,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家小小姐快点好起来?” “这……”大夫苦笑了笑,医者父母心,他们身为大夫怎么不想左芸萱尽快好起来呢?只是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大夫,李大夫则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氏听了只觉心头一跳,竖起耳朵听到大夫们说无能为力,见李大夫也摇了摇头,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可是她怕柳姑姑再缠着这些大夫,万一哪个大夫脑中一根弦搭上了想出什么招来,那她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题外话------ 感谢小美人cindy依依送的100朵花花,为了表示我对你的谢意,我在天空写下你的名字,却被风儿带走了;我在沙滩写下你的名字,却被浪花带走了;于是我在大街的每个角落写下你的名字……于是,我被警察带走了!为了避免耽误亲们阅读,我把明天零晨的文提前发了,嘿嘿,么么达。祝所有的小美人万事如意,青春永驻。 ☆、第九章 砸了二姨娘 “柳姑姑,大夫们都说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了,眼下我们该做的就是让芸儿自然恢复,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反而害了芸儿,知道么?” 柳姑姑皱着眉道:“夫人误会奴婢了,奴婢也只是想问问大夫有没有不伤小小姐的法子治好小小姐罢了。” 林氏斥道:“说来你也是懂分寸的人,平日我最信任的也是你,可是今日却让我有些怀疑你平日的能力了,你也不想想,大夫们但凡有办法还能藏着掖着不成?就算你信不过这些大夫,但李大夫的为人你总该信得过吧?” 说话间,眼邪恶的扫过了众大夫与李大夫,心想她这么挑拔了这些大夫该恨上柳絮了吧! 哪知道众大夫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李大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声色! 她暗骂了这些大夫胆小,更恨李大夫对她不假以辞色。 第7节 柳姑姑唇动了动正想说话时,这时左芸萱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柳姑姑。 柳姑姑大喜过望:“小姐,小姐……” “柳姑姑……”芸萱回应了她一个怯怯的笑。 “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果然显灵了。”柳姑姑喜极而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天磕了三个响头,直把她额头都磕红了。 李大夫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看了看左芸萱后,划过一道笑意,遂抚了抚胡须,竟然坐到了一边的喝起了茶来。 左芸萱暗骂他一声老狐狸,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好吧,老狐狸既然想看戏,就让他看个好戏,也算是不枉他这么大年纪跑来了。 林氏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好了!这些庸医! 她心中恨恨不已,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款款走到了芸萱的身边,拉着芸萱的小手柔声道“真是太好了,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终于好了。” 芸萱皱了皱眉,竟然仿佛受惊般从林氏手中挣脱,身体偎向了柳姑姑,不解道:“柳姑姑,为什么二姨娘竟然自称我的娘?咱们府上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 林氏春风得意的脸上顿时出现龟裂,甚至是狰狞的,她恶狠狠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小……” “夫人!”柳姑姑不等她把小贱人三个字叫出来就冷冷的打断了林氏。 她倒不是帮着林氏,要知道林氏这三个字一叫出来,这些大夫定然会传出去,到时林氏伪善的面孔就会受到质疑。 可是她得顾及芸萱,刚醒来如果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会刺激到芸萱,要是真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要想让林氏露出真面目有的是机会,可是要把小小姐吓傻了再回来就难了!所以柳姑姑决不敢冒这个险! 二姨娘被柳姑姑这么一喝倒是如当头一棒清醒过来,她看了眼众大夫,连忙补救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说你娘?岂不知伤了娘的心?” “二姨娘,你还混说什么?你明明是二姨娘怎么能当我的娘!我的娘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姓左,你姓林怎么可能是我娘?这是天下皆知的事,难道你得了失心疯了么?” 芸萱缩在柳姑姑身后不悦道。 二姨娘美艳的脸上闪过一道恶毒憎恨之色,长吸一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被气疯,笑道:“你这丫头,可是摔傻了不成?明明我是你娘,你却忘了不成?难道你忘了我对你比对你大姐还好?” “不对!”芸萱摇了摇头道:“我爹在娘死时就说过,这辈子绝不会娶继室的,娘才过世不到三年,爹怎么可能将你扶正?不行,我要问爹去!” 说罢,芸萱强撑着就要起来。 林氏一惊,左瑾死时芸萱正好四岁,本来她是想弄死左芸萱的,没想到这死丫头命大没死成,她怕引起长老的怀疑,所以改变了策略对左芸萱亲近起来。 左芸萱因为与她亲近,所在以左瑾死后的第三年就强求着长老让她成为了风哥的继室,这一切怎么左芸萱全忘了? 不但忘了,还口口声声说左瑾才死了三年,这是怎么回事? 她狐疑的看向了李大夫,哪知道李大夫只是品着茶根本不看她。 老东西!难道左家堡请他来是喝茶聊天的么?林氏气恨地瞪了眼李大夫。 这时一个大夫沉吟了下道:“夫人,依老夫看,小姐虽然是醒了,但似乎所有的经历都停留在七八岁左右的时候了。” “那是不是指连智力发育也停留在那里了?”林氏心里一喜倒不计较李大夫对她的无理了。 “这……”大夫想了想道:“这很难说,也许是瘀血将她拥有七岁到十二岁之间那段经历的脑组织给压制住了。假以时日如果能活血化瘀的话,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而您刚才所言,是不是会影响智力,这个老夫不能断定,也许她只是忘了一段经历,智力还是正常的,也可能她不但没有了那段记忆,也损伤了脑组织而从此停顿在七岁的智力上。这一切都看小姐的造化了。” “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竟然真的摔成了傻子啊!” 林氏脑筋一转立刻把芸萱归于傻子的行列,开玩笑,现在把芸萱当成傻子是对她最有利的,一来芸萱不认她的身份,二来成了傻子还不是任她捏扁搓圆?三来,她装了这么些年也累了,一个傻子怎么欺负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夫人!小姐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怎么就成傻子了?您哭得有些早了。”柳姑姑冷笑,这大夫都没下定论,林氏就急着想把小姐念叨成傻子么? 林氏一愣,心中愤恨,这该死的柳姑姑总有一天收拾了她。 就在她恶狠狠地瞪着柳絮时,突然额头巨痛,她发生一声凄厉的叫声摔倒在地。 众人惊悚地看到一道绿光从芸萱的床头飞出狠狠的砸在了林氏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林氏的脸。 ☆、第十章 打得左千鸾破相 “娘……”正好走来为了显摆自己姐妹之情的左千鸾看到自己的娘竟然被左芸萱砸破了头,顿时尖叫着冲向了左芸萱,掐着芸萱的脖子就恶狠狠的吼:“你居然敢砸我娘,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小姐……小姐……”柳姑姑大惊失色,疯了似得冲上去拉扯左千鸾。 玉洁冰清一看,这还了得,在外面祸害了自己的小姐,居然还敢跑到琳瑯阁来撒野?! 当下两个揉身而上扑向了左千鸾,更是趁着拉扯左千鸾时,往左千鸾身上下黑手。 而林氏一摸自己满手是血,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大夫们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都吓得手足无措,面面相觑起来,看着全是女人他们就算是想拉也不敢拉啊。 而李大夫则淡淡的品着茗,目光落在外面锦簇繁花之上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 而林氏带来的人看到柳姑姑她们三个人打左千鸾一个,哪搂得住火,一个招呼下也扑上去帮自己的主子,十几个同时拉扯着柳姑姑与冰清玉洁。 柳姑姑手中毫中留情地拉扯着左千鸾,脚下却毫不含糊,把这些丫环婆子踹的踹,踢得踢! 只见一条条人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院中全是人体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琳瑯阁的下人们都傻在那里,看着堆起来的人一阵眼晕,有机灵的冲了出去找人了。 而屋里是一阵大乱,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一时间伤的伤,躺的躺,流血的流血。 左芸萱暗中冷笑,别看柳姑姑只是丫环,但从小跟娘亲学武,武功并不低,要想把左千鸾甩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之所以拉不开左千鸾是因为她不让柳姑姑拉开! 因为她的指狠狠的捏住了左千鸾的痛穴,另一只却捏住了左千鸾的麻穴!左千鸾动弹不得,而柳姑姑看似扯住了左千鸾,事实上却是跟左芸萱两人在撕扒左千鸾! 试想,左千鸾以一娇滴滴的身子竟然受两人这么大力的撕扯,怎么不是痛得肝胆俱裂?!何况身上还有冰清玉洁暗下的黑手! 可是全身无力却无法离开左芸萱的掌握,更别说柳姑姑的狠劲了! 而更可气的是外人看来却是左千鸾疯了似得掐着左芸萱的脖子,一副要置左芸萱死地而不罢休的模样。 “呃……呃……”芸萱见差不多了,再拉下去左千鸾估计该受不了,于是翻着白眼,挣扎着,突然大叫一声:“娘,救命啊!” 这一叫柳姑姑心如刀绞,她也不知道哪来了力量,竟然一把把左千鸾拉出后甩了出去。 “呯” 左千鸾尖叫着,屁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全身一阵的疼,可是却无法掌握重心,头一歪更是用力撞上了门框,一下鲜血直流晕了过去。 冰清玉洁看了心头大为舒畅,敢害小姐摔下马车,这回也让大小姐尝尝被摔出去的滋味,最好摔死摔傻了,省得天天害人! 左千鸾的大丫头青荷,也就是青凤的妹妹见了吓得魂飞魄散,这还得了,主子摔成这样,她这个当下人的还有好果子吃? 想着林氏的手段,她又惊又怕又怒,神魂不定的她想也不想拿起了身边的椅子往柳姑姑脑袋上砸去…… 柳姑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砸上?当下眼中闪过一道戾色,直接对准了青荷小腹狠狠一脚。 青荷顿时如断了线的鹞子飞了出去,而手中的椅子更是脱手而出,却是好死不死的又砸在了左千鸾的头上。 “啊!” 林氏正好晃晃悠悠的醒来,还未十分清醒时却看到青荷手中的椅子冲了出去,待她看到那椅子竟然砸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脑袋后,顿时尖叫了起来。 当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尖着指甲扑向了左芸萱:“小贱人,你居然敢害我的女儿,你这个挨千万的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从不马车上摔下去摔死了?现在却来祸害我的女儿,啊……我要杀了你!” 众大夫见了大惊失色,一时间都惨白着脸,这世人皆知林氏爱护左芸萱如命,哪知道竟然骂出这种难以入耳的诅咒来,原来都是假的啊。 他们知道了林氏的真实面貌,左家堡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一时间众人神情悲苦,不过看到老神在在的喝茶的李大夫,心情立刻好了,对啊,左家堡就算是再狠再厉害,也不敢杀了李大夫的! 左芸萱暗笑了笑,抿了抿唇,这些大夫果然有些用处,这下林氏那虚伪的面孔该被揭穿了吧。 “娘……爹……呜呜……快来救我……二姨娘要杀我了……” 她突然一跃而起,连鞋也来不及穿,竟然冲破了重重包围,跌跌撞撞的冲向了室外。 林氏先是一呆,随后满脸是血仿佛厉鬼般的追了出去,一面追还一面叫:“你还敢跑?你给我回来!” 才到门口,左芸萱见老夫人与司马风带着一干人武林同道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眼中闪过一道冷色,这林氏为了让人知道她是傻的无所不用极,竟然这一会的时间让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不然父亲与老夫人也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而更让她心冷的是父亲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她是傻的般竟然招了一堆的武林同道来,想来是让这些人传扬出去她是傻了,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越过她继承左家堡的一切了! 可惜,父亲与老夫人太急于求成了,竟然没想到她没傻,而且还让林氏露出了真实面孔! 不知道当众人看到林氏可憎的面孔会不会对这个父亲也有所怀疑呢? 小身子飞快的扑向了司马风,就在快到司马风的身前时,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晕之前还喃喃道:“爹,救命,二姨娘要杀我……” 司马风手微僵间脸沉如水,森然地看向了追上来的林氏。这该死的林氏不是说左芸萱傻了么?怎么竟然会追杀左芸萱?这让他如何给武林同道交待?真是个废物! 林氏被司马风的冷气压一淋,顿时清醒过来,待看到司马风身后跟着许多的武林人士,神情各异时,浑身一冷。 她装了几年的形象恐怕会毁于一旦了。 还好她是聪明的,她连忙停住了脚,扑通一下扑到了芸萱身边,哭道:“我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摔疯了呢?把你姐姐砸破了头,还砸破了娘的头?砸破我们的头没关系,可是你这么疯了可怎么办啊?” 众人听了明白过来,他们说呢,林氏一向待左家小姐如同已出,怎么可能杀左芸萱呢,原来是疯了。 唉,这还真是可惜了。好端端的出去一趟却摔疯了。 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林氏,心想这继母当得还真不容易,被砸得这样还不忘继女的病。 芸萱冷笑,林氏果然阴险,趁着她晕过去就颠倒黑白,可恨她装晕过去了,就算她不装晕,以着渣爹的手段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说话的,既然这样,她又何必惊动了渣爹呢。 心里十分惋惜这次机会,没想到没算计到林氏却反而让自己落了个疯子的名声,说不定这会林氏高兴的快疯了。 司马风的脸色却稍好,对着众人歉意道:“对不起众位,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看向了左芸萱,露出了担忧之色,叹道:“萱儿,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我是爹啊!” 这一声声的呼唤真正让人听了动容,谁都不怀疑他是一个爱女成痴的父亲,如果不看他暗中捏住了左芸萱麻穴的手的话。 众武林人士不禁又暗叹,都说司马风是入赘的,入赘之人心高气傲,想来不会太喜欢自己的嫡女,没想到却恰恰相反,倒是疼这个嫡女疼得入骨,一如传言。 看来之所以入赘只是因为太爱左家堡的小姐,倒并不如外面传言是为了左家堡的一切。要不怎么听说当初死活不肯纳妾,之所以肯纳妾还是左家堡的小姐力劝的!而且在左家堡小姐活着时的每个妾都是左小姐给纳进来了。 虽然说自从左家堡的小姐死后,他也纳了不少妾,但他纳的妾每一个都有一些与左家堡的大小姐有些相似,真是个情痴啊! 左芸萱是不知道这些人所想,知道了非得气得一吐血喷出来不可!这算什么逻辑? 只听说因为爱一个女人守身的,没听说因为爱一个女人而拼命纳一些与那个女人长相相似的妾的! ☆、第十一章 揭穿林氏 第8节 “不怪不怪,还是让大夫好好替夫人小姐看看吧,我等告辞了。”众武林人士听司马风这么说立刻很有眼力价的告辞了。 “管家,替我好好送送各位,另备些小礼物给各位。”司马风很满意众人的知趣,微笑着命令管家送客,并准备用礼物封住众人的口。 “是!” 众武林人士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都笑了笑,这左家堡掌握整个国家的经济动脉,说是小礼物定然是很贵重的,这是司马风让他们不要胡说呢,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不管怎么样,左芸萱也是左家堡的继承人,打了一个扶正的继母就打了,他们也不是傻的会为一个女人去得罪左家堡。 不过从中可以看出司马风还是真是很疼爱左芸萱,不然不能这么尽心的为左芸萱的名声考虑。 司马风见众人的神色,心中微微得意,不过是用些左家堡的钱给自己倒博了些好名声,当下对林氏闯出的祸倒并不在意了。 左芸萱见司马风的神色就知道他所思所想了,这个渣爹果然一如既往的自私,在他的眼里除了他自己的名声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可笑林氏还以为渣爹多爱她呢,其实她不过是渣爹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只是可惜自己前世也被渣爹这些表面行为所迷惑,还以为渣爹真是爱她到入骨呢,到最后把权力交了出去,连命也没了。 管家带着众人正要离去,柳姑姑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看到司马风后先是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随后大哭道:“老爷,您要给小小姐作主啊,大小姐差点就把小小姐掐死了啊!夫人更是……更是……呜呜,没娘的孩子真是命苦啊……” 司马风脸色铁青,恨不得杀了柳姑姑,这柳絮简直就是来克他的,他刚把事情给圆了,这会倒好来给他添堵来了。 不过看到柳姑姑国色天香的相貌后,又隐忍的憋了口气。 要离开的众人又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一番,均露出好奇之色。 嘿嘿,原来刚才林氏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呢,还说什么左芸萱疯了要杀她,这样看来根本是一派胡言,他们就说嘛,哪有什么继母能把别人的孩子当亲生的! 尤其还是左家堡这样敏感的地方,想来是之前夹着尾巴装好人,这下装累了不装了! 司马风见了众人探究的神色咯噔了一下,这些江湖人士虽然爱财,但也更有个性,要是处理不好,就算再多的钱也堵不住他们的嘴! 他警告的瞪了眼柳姑姑,意思是不要瞎说八道。 柳姑姑既然冲出来了,怎么可能把他的眼色当成一回事?当下更是冲上一步抢过了芸萱,哭喊着指着芸萱的脖子道:“老爷,您看看,您看看,这就是大小姐给掐出来了,要不是奴婢们拉扯的快,小小姐这就去见小姐了!啊呦,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呢?您这么一走倒是了事了,可是苦了小小姐啊?这没娘的孩子就是一根草啊……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说什么继母待你比亲母还好,这是哪个吃错药的胡言乱语噢!要好的话,怎么大小姐一直平安无事的长大了,还落得这么多个美名外扬?而小小姐你多灾多难的好不容易才长成这么大却不为人知?……呜呜……小姐啊,您怎么死得这么早啊,您死就死了,怎么不把左家堡也带走了,也省得小小姐空有这么大的家业却过得朝不保夕啊……小姐啊……您要是有灵倒是保佑小小姐啊……” 众人一听,这话里话外不是暗示林氏表面贤惠暗中谋害左芸萱么?当下个个看好戏般看着狼狈不堪的林氏。 “够了!”司马风气急败坏的打断了柳姑姑,对柳姑姑喝道“柳絮,我知道你是担心萱儿,可是你再担心也不能不看事实的满口胡言啊!你也是小小姐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连点规矩也不明白?我真怀疑让你留下萱儿身边是对还是错了!” “规矩?”柳姑姑冷笑道:“小小姐都要没命了,还要什么规矩?奴婢的就规矩就是保护小小姐!谁要是对小小姐不利,不管是谁,就别怪奴婢六亲不认!说什么把奴婢话在小小姐身边是错了,那老爷你可能保证,只要我离开了,你能让小小姐从此毫发无损顺顺利利的继承左家堡?如果小小姐有丝毫不测,你们整个左家堡的上上下下几千口人全给小小姐陪葬!” “……你…简直胡搅蛮缠!”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他怎么敢保证?这些年林氏使了多少暗计害左芸萱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弄死他懒得计较罢了。 他到现在还没拿到左家堡的令牌,不能掌握左家堡所有人的生死,他又如何敢答应下来?何况他还没拿下柳絮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让他怎么也不甘心! 枉他号称风度翩翩,在女人中无往而不利,却始终拿不下柳姑姑这个老处女! “众位,请随老奴这边走。” 管家见势不妙连忙引着众人往外而去。 众人见该看的也看了,该听的也听了,而司马风的态度也确实让人揣摩,再留下司马风颜面上就不好看了,当下点了点头跟着走了。 待人走后,司马风瞪了眼柳姑姑道:“柳絮,这下你满意了?” 柳姑姑正色道:“老爷这是说什么话?奴婢只知道小小姐是左家堡的主子,今日之事还请老爷给奴婢一个公道!” 说罢抱着芸萱往前而去,留给司马风一个清冷的背影。 司马风阴鸷地看着柳姑姑的背影,突然追了上去,走到柳姑姑身边悄声道:“絮儿,如果你想当左家堡的夫人,你只要开口,我就立刻休了林氏,你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呢?” 柳姑姑身体微僵,淡淡道:“老爷您多想了。” 连跟司马风走在一起都嫌恶心,柳姑姑纵身一跃,抱着左芸萱疾驰而去,怀中芸萱恨恨不已,该死的渣爹,竟然敢肖想柳姑姑!果然无耻之极! 司马风见柳姑姑理也不理他,当下脸色更是阴沉了,带着冰刀的目光直到柳姑姑身形消失也没有收回。 “老爷?”林氏有些怯怯的叫了声。 司马风回头看到林氏满头是血的丑陋模样,与刚才柳絮国色天姿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心中更是厌恶,加上今日之事让他在武林同道之中丢尽了脸面,哪还有什么好脸色? 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追了过去。 林氏又嫉又恨地盯着柳姑姑消失的地方,待走向了老夫人时却委曲道:“娘……” 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哼道:“不中用的东西!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你,但不能损害了风儿的名誉,否则剥了你的皮!” “娘,这次是儿媳失策了,不过那小贱人竟然把千鸾砸得脑袋开了花,我能不心疼么?” “千鸾怎么了?” “被小贱人砸得开了瓢,满头是血,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林氏为讨得老夫人的同情有意说得紧张不已。 老夫人更是不愉道:“亏你还是当娘的,女儿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算计别人?真不知道你心里想得是什么!” 说罢也气呼呼的往芸萱的屋里而去。 林氏呆在那里,本以为千鸾是老夫人带大了,总能以千鸾的名誉得到老夫人的同情,没想到老夫人倒是心疼千鸾了,却把她臭骂一顿。 ☆、第十二章 是为了我疼晕的么 待老夫人与司马风走入琳瑯阁后,满脸是血的左千鸾正好幽幽的醒来,她先是愣了愣,随后的手摸了脸一把,待看到一手的血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把正走入的老夫人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多亏身边的陈嬷嬷眼明手快扶了一把,待老夫人站稳后,再一见浑身是血的左千鸾,愣是没有认出来,气得拄着拐杖猛敲地,恨道:“林氏,琳瑯阁的奴婢实在是没有规矩,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呼小叫,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平日是怎么管理的?还不把这奴婢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林氏脸色瞬间变了,奴婢?这是她女儿千鸾好么?死老太婆什么眼神啊?平日总说怎么疼爱千鸾,不过满脸是血就认不出来了? 左千鸾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敢情自己被破了相了所以老夫人认不出来了? 她号啕大哭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老夫人:“祖母,是我啊,我是千鸾啊,您最疼爱的孙女啊……呜呜……您得为我作主啊!” “什么?你竟然是千鸾?”老夫人大惊失色,手抖着拿起了丝绢将扑到身边的千鸾抹了抹,血迹后面瞬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小脸来, “这……这……”老夫人心疼得叫了起来:“我的乖孙女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子了?这到底是谁下的手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左芸萱鄙夷的撇了撇嘴,一个个都说爱着左千鸾,要是真爱该立刻找大夫治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酝酿阴谋! 这一家子个个都是心怀叵测之人,前世她怎么没看出来呢?还把他们都当成了亲人! 就算是左千鸾也是个极为狠毒的人,虽然心里害怕着自己是不是会破了相,却为了打压她而生生的忍着不去治,只是为了博得众人同情的眼光! 正在这时,老夫人哭着哭着抹了把泪,恶狠狠道:“风儿!这琳瑯阁竟然奴大欺主了,今日你必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芸萱的唇间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娘先息怒,莫伤了身子,此事儿子绝不姑息!” “哼!”老夫人怒哼了声,抱着左千鸾又是心肝宝贝的叫了起来,那一声声叫得是惨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夫人死了亲娘而不是伤了孙女! 芸萱冷冷一笑,这琳瑯阁里到处都是老夫人,司马风,林氏的眼线,之前发生的事这些人哪会不知道?明明知道左千鸾是柳姑姑打的,现在却装着不知道地叫着严查严办,分明是想借机治柳姑姑于死地! 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只可惜她不同意,这戏就演不下去! “柳氏,这到底是谁伤了千鸾?还不快快交待?”司马风疾言厉色地瞪了眼柳姑姑。 “老爷!” “风儿!” 听到司马风这么问,林氏与老夫人仿佛商量好般,瞬间停止的哭泣,不满地叫了起来。 芸萱勾了勾唇,这渣爹真是色迷心窍了,这么问分明是想替柳姑姑开脱,希望柳姑姑随便抛出一个替罪羊出来,嘿嘿,真真是浪费了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呢!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司马风,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点,眼前分明是把柳絮这个贱人处理的好时机,却偏偏色迷心窍的不舍的!真真是气死她了! 柳姑姑淡淡一笑:“是我伤的!怎么了?” 司马风心头一紧,目光复杂不已地看着柳姑姑。 林氏与老夫人却面露喜色,老夫人更是露出凶狠之色叫道:“来人,柳氏犯上,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娘……”司马风心头一惊,就欲阻拦。 “风儿,娘知道你念着柳氏是瑾儿的贴身大丫环的情所以不忍心处置,可是不管怎么说千鸾可是主子,她一个奴婢竟然敢把主子打成这样,将来就能对你也这样,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心如蛇蝎,你可不能一时之仁啊!” 老夫人身为司马风的亲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司马风的心思,心里恨这个儿子该狠时不狠,嘴是却是语重心长的教导。 司马风眼神微闪,欲言又止终是不再说话。 这时一帮子仆人冲了上去就欲抓柳姑姑。 柳姑姑冷冷一笑斥道:“慢着!老夫人,我还有话说!” “大胆!你一个奴婢居然敢在老身面前自称为我!实在是该打!来人,先将柳氏掌嘴五十再杖毙!” “老夫人!”柳姑姑一脚踹开了欲拉扯她的奴才,淡淡道:“敢问老夫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夫人心头咯噔一下,眯了眯眼横道:“当然是我儿的左家堡!” “哈哈,你儿的左家堡?”柳姑姑大笑了起来:“如果这样,姑爷姓司马,是不是该改名为司马堡才是?” “你……”老夫人气得发抖,她恨恨地瞪着柳姑姑,恨不得吃柳姑姑的血,食柳姑姑的肉!她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把左家堡变成司马堡!可是她敢么?她不敢! 她要是敢把左家堡改姓为司马堡,明儿她就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就算是宫里的那位也不让啊! “风儿,你听听,这就是一心一念要顾着的女人,竟然这么看不起你,你说,这事你怎么办吧?”老夫人无法回答柳姑姑的话,遂狠狠的敲打着拐杖,逼着司马风处理柳姑姑。 司马风眼中阴晴不定,正要说话时,柳姑姑抢先道:“老夫人回答不出问老爷也是一样,老夫人不要忘了,虽然老爷现在身为堡主,可是左家堡还是姓左,这左家堡中只有姓左的才是真正的主子,至于一些不要的脸硬上竿子姓左的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脸面罢了,世上的人可不承认这些个!不知道老夫人认为我说得对是不对?” “说得好!”李大夫这时走了出来,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柳姑姑:“柳姑姑这话说得极是,百姓心中左家堡唯一的小姐还真是只有四小姐一人呢。” 老夫人与司马风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而林氏的目光更是如淬了毒般射向了李大夫,左千鸾美目圆睁恨不得吃了李大夫。 李大夫是什么人能被他们的目光影响么?人家站得那是坚挺啊。 柳姑姑对着李大夫微一颔首,才悠悠道:“左家堡只有我家小姐的后人才是真正的主子,既然这样,除了我家小小姐是我的主子,还有谁配当我的主子?左千鸾不过是姑爷的一个妾生的女儿,怎么就成了我的主子?之前我自称奴婢,是看在了小小姐的份上,我要是不想称奴婢,这还有谁能逼我当奴婢?我看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当更加养心养气养身才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这左家堡的荣华富贵是让人爱不释手,可也得有好命享不是么?” “混帐!” 这柳絮真是胆大妄为,当着她的面咒她死! 老夫人气得拿起了拐杖扔向了柳姑姑,柳姑姑轻巧的避了开来,脚轻轻一勾将拐杖踢到了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年纪大了,可离不开这拐杖,这拐杖拄着走路,拿着打人可是两者相宜的,老夫人离开了就不便了。” 言语是更是讥嘲老夫人走不动路了还不善良,没事拿拐杖打人逞威风。 “你……你……你……” 老夫人气得指着柳姑姑说了三个你字后,突然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马风脸色大变,急道:“来人,宣大夫,快宣大夫!” 第9节 “不用麻烦了,大夫们都在这里!” 柳姑姑慢悠悠的侧了侧身,露出了十几个刚才还未来得及走的大夫,幽幽道:“老夫人没有诰命,李大夫她是没资格看了,不过这些大夫也是精通歧黄之术的高手,让他们看也是一样的,老爷至纯至孝,要是不放心一个大夫看,这里有十几个呢,一个个看过去,总是能让老爷满意的。” 那些大夫一个个面露苦色,不过是给左小姐治个病,怎么碰到这种事了?这豪门真是是非多啊! 司马风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瞪了眼柳姑姑后,对众大夫强装出笑脸:“有劳各位了。” 大夫们尴尬一笑,真是一个个去搭脉,搭完后面面相觑一番。这老夫人根本就是装晕的,让他们怎么诊? 就在他们迟疑之时,左芸萱幽幽的醒来,看到老夫人晕了后,顿时冲向了她,哭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心疼孙女心疼的疼死过去了么?” 众人脸色各异,李大夫老脸笑了起来。 司马风则铁青着脸,威严的扫过了众想笑不敢笑的下人。 这里只要是醒着人谁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老夫人可没正眼看过左芸萱一眼,更别提什么为她心疼死过去了,这话说的,不是打老夫人的脸么? 老夫人紧闭着眼,手狠狠的握着,心里恨死了左芸萱。 ☆、第十三章 我说你是姨娘就是姨娘 “您怎么样啊,老夫人,您可千万不要死啊!您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左芸萱如哭丧般哭得声嘶力竭,这不是当面咒她死么?老夫人气得差点真死过去了。 还不晕么? 左芸萱眼中划过一道狡色,扑向了老夫人…… “呯!” 小小的脑袋一下顶在了老夫人心口正中间,老夫人痛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大夫,快,大夫,给老夫人看看!要是救不活我也不活了啊……”见老夫人这次真被她撞晕了,芸萱忍住了笑,叫得凄厉。 大夫们只得硬着头皮又给老夫人把脉,一把之下发现还真是晕了,大喜过望,总算是有话可说了。 当下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脸露喜色道:“回司马堡主,老夫人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哈哈……” 才笑了两句突然感觉不对,所有的人都停住了笑,讪然地看着司马风,解释道:“我们的意思老夫人只是晕了,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这也太不厚道了,人家老太太晕了,他们高兴个什么劲啊?幸好他们聪明这么说,默默得为自己点了个赞。 真晕了? 司马风一愕,倒不计较那些大夫失礼的举动。他算是了解自己这个娘的,本以为是刚才被柳姑姑话拿捏得失了脸面而装晕的,没想到却是真的晕了。 还未等他开口,就听芸萱急道:“大夫,那可怎么办啊?这堡里堡外的全是祖母操心呢,祖母要晕了谁来作主啊!” 大夫们听了更是鄙夷,说来这老夫人也不能算是左家堡的正经主子,不过是靠着儿子来享福的,居然还把着堡里的大权不放! 再加上刚才看到的情景,更是对这个老夫人多了几分看不起。 而林氏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左芸萱自从醒来后就忘了之前的事,难道在左芸萱的脑海中这堡里的事该是给老夫人管的么? 要是这样的话,万一左芸萱坚持让老夫人掌家,那么她就有些难办了,她好不容易从老夫人手中把管家权弄了回来,难道还交出去么? 可是左芸萱是左家堡真正的主子,该死的老不死的,平日就明着暗着想拿回掌权,却一直被老爷也压制着,要是有了左芸萱这个贱丫头的支持,岂不是爬到她的头上去了? 她目光叵测的盯着老夫人,闪过一丝狠戾。 芸萱暗暗一笑,林氏,就等着你出手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来人,扶老夫人回春雅堂好好休息。林管家,把这些大夫们请下去吧,多给一倍的诊金。” 司马风疲惫的摆了摆手。 众大夫并未露出喜色,本来就该多一倍,他们治了两人呢!还左家堡的堡主呢,一点不大方! 待众人都退下去后,看着满地的狼籍,狼狈不堪的奴仆们,司马风脑袋一阵的抽抽,这该死的林氏,也不知道怎么掌家的,居然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弄得鸡飞狗跳的!还让人平白的看了许多的笑话。 “爹……”就在林氏欲开口时,左芸萱哭着扯了扯司马风的衣袖:“大姐姐要杀我……呜呜……我好怕啊……要不是柳姑姑……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 司马风低头看着满脸眼泪鼻涕的左芸萱,心头一阵的厌恶,不悦道:“萱儿,你一定是看错了,你大姐姐一向是疼你,怎么可能杀你呢?是不是哪个刁奴蛊惑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报仇好么?” 左芸萱睁着大眼睛,不解道:“爹爹,如果哪一天有人掐着你的脖子,让你几乎无法呼吸,你也会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么?还是会认为那是别人开玩笑的?” “……”司马风一阵的恼怒,平日这死丫头都是那么乖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今日说得话这么刺耳? 不过看着她一副求知的样子,他就算有千般的怒意也发不出来:“这当然不是,那人怀着歹意与好意为父还是能知道的。” “那爹爹怎么会认为我不知道呢?难道爹爹你也听了二姨娘的话把我当傻子么?” “怎么会?”司马风尴尬道:“你是我司马风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傻子?” “是啊,我还是左家堡的唯一继承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呢?当初我娘可是天下最聪明的女人呢!对吧?” 左芸萱一本正经道,她不介意不停地告诉司马风,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娘给予的! 司马风眼微眯了眯,打量着左芸萱,狐疑不已,不是说摔傻了么?怎么看着不象傻子反而比以前清明了许多? 这话里话外的总让人有种刺心的感觉?好象是有意要让他难受似的。 林氏见了连忙走上前去,装着虚弱泣道:“老爷,也不知道怎么了,芸儿一醒来就不认我了,还无缘无故的拿枕头砸伤我,千鸾也是为了救我情急之下与芸儿撕扯在一起的,哪想到琳瑯阁一屋子的丫环全扑到了千鸾的身上,打得打,砸的砸,我可怜的儿啊,竟然……竟然……呜呜……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相……” 她三言两语就把所有的责任都赖到了左芸萱的身上,自己倒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司马风立刻对左芸萱斥道:“萱儿,你母亲所言是不是真的?” 左芸萱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叫道:“爹爹,说到这里,我还想要问问爹爹呢,咱们堡里什么时候这样没有规矩了?一个小妾竟然敢自称是我的娘!我娘是左家堡唯一的小姐,哪是一个妾能当的?这二姨娘真是太可恨了!爹,这天下谁不知道您一生挚爱的就是我娘,这可是昭告过天下的,你身为四大才子之一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出耳反尔却扶一个小妾坐上我娘的位置?!这二姨娘分明是往您的脸上抹黑!简直是居心叵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纠正,可二姨娘偏偏不听,还狡辩是我娘,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容忍一个小妾这般污了爹的声名,才出手教训了她的,让她以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曾想,我不过是小惩大戒一番却惹得大姐姐疯了似得要掐死我,要不是柳姑姑与一干的丫环忠心,我现在就去陪我娘了,爹啊,咱们堡里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一个小妾敢自称主子的娘,一个庶女更是敢胆大妄为的杀害嫡姐了?这种行为决不能姑息!要是以后那些姨娘谁都学着二姨娘,不知分寸的自称我娘,传了出去岂不是让爹爹这么多年对娘的深情成了天大的笑话?”! ☆、第十四章 瞬间夫人变姨娘 司马风脸色微沉,被芸萱这么一说,他就算是有心申辩林氏已经扶正的事都说不出口了,谁让左芸萱失忆了呢? 她根本记不得是她自己求着他扶正林氏的事了,现在的左芸萱一根筋的认定了林氏是居心叵测,他要是再为林氏说话,岂不是自打嘴巴,间接告诉世人他根本对左瑾是虚情假意? 何况左芸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 再说自从林氏扶正后,手段真是花样百出,有时更是对他的话也阳奉阴违,他说过多少次打压左芸萱可以,但不能要了左芸萱的命,但林氏怎么做的?根本不停的出手,要不是左芸萱命大早就死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难道她不知道左芸萱的命还值着钱,他留着是有用的么?! 而且这些年林氏不停的贴补自己的娘家,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虽然左家堡有的是钱,可是这都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他愿意给才是给,林氏背着他这不是算计他么? 他眯了眯眼,思量着是不是借此机会打压林氏,也让她得些教训。 林氏见了心头大惊,直呼不妙,她娇滴滴的叫了声:“老爷……”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柳姑姑就冷冷道:“姑爷,如今的小小姐只记得小姐去世后三年的事,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 言下之意你说什么也是白说,说多了只会让左芸萱对你有不好的看法。 听了柳姑姑连姑爷也叫出来,生生的提醒他入赘的事实,司马风脸色一变,想到今日武林人士与大夫们的眼光,当下立刻作出对他最有利的决定,他一把挥开了林氏的手,怒斥道:“林氏,平日看你是个机灵的,所以我把堡里的事让你处理了,怎么你竟然这么不分好歹,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居然就把自己当成了萱儿的娘了?萱儿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当得起萱儿的娘么?以后身为妾就要有妾的自觉,别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今日之事就这样了。” “老爷……” 林氏大惊失色,她做夫人做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了,现在竟然一朝之间又变成了妾,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做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位置么? 左千鸾更是心急如焚,她不要当庶女!她要当左家堡的嫡小姐! 她太明白嫡庶的区别了!之前娘未扶正之时,她每次跟京城中的高门聚会只能跟一些不上台盘的庶小姐一起,看着那些嫡女衣着光鲜的样子,她羡慕不已。 好不容易她娘熬出了头,她也成了嫡小姐,从此能用高高在上的眼光蔑视着曾经跟她一起的那些庶小姐,她心头的那份满足感更是别提有多舒服了。 现在的她,走到哪里人家不尊称她一声左小姐,甚至京中的一些高门大户的嫡小姐都巴结着她,只是因为她娘是左家堡的女主人! 现在她娘又变成了妾,那她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她决不愿意! “爹……”她委曲不已地看向了司马风,希望司马风改变决定。 司马风目光定定在她身上盘旋一会,平淡道:“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你妹妹。” 左千鸾眼珠一转扑向了左芸萱,欲告诉左芸萱,林氏早就是夫人了,不再是二姨娘了。 哪知道她还未扑到左芸萱的面前,左芸萱突然大叫一声躲到了司马风的身后,颤抖道:“爹,我怕,我怕……” “你怕什么!”左千鸾目眦俱裂,几乎用吼得的叫了出来,她不过是想向左芸萱求情,这小贱人怎么就做出她仿佛要吃人的表情来了?真是太可恶了!真是小贱人!要不是求着这小贱人,她非掐死这小贱人不可。 “哇……”左芸萱直接哭了起来,哭得全身发抖:“爹,我怕啊,我怕大姐姐又要杀我……” “姑爷,难道你就纵容着大小姐当面残害小小姐么?”柳姑姑见左芸萱吓着了,登时就跟司马风急了。 司马风被左芸萱哭得头都大了,再看一眼满脸是血的左千鸾,尤其还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乍一看还真是很吓人,加上被柳姑姑这么一激,更是心头火大了起来,直接没有好脸色道:“左千鸾,你这是做什么?吓着你妹妹了!” “爹……”左千鸾见一直心疼她的爹竟然不帮她还斥责她,哪还受得了,顿时委曲不已的看着司马风。 到底是自己心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司马风声音顿时柔软起来:“好了,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不快治疗一下?要是留下个疤可怎么办?” 左千鸾心头一惊,本想着借着脸上的伤来陷害左芸萱,没想到没治得了这小贱人,反而累得娘成了姨娘,现在眼见着父亲帮着小贱人,她还是先把脸上的伤治了,别真的破了相就惨了。 到于这小贱人,不是摔傻了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她! 当下也不敢再惹司马风生气,只是柔柔弱弱地应了声,对左芸萱道:“妹妹,虽然你把我打成这样,但我直是没有记恨你,我刚才真的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怪你呢。” “呜呜……大姐姐你不怪我就差点把我掐死了,要怪我我还有命么?”左芸萱抽噎着作出了害怕之状。 左千鸾身体一僵,这该死的小贱人,怎么摔了反而变精了呢?她本意是博得大家的同情,谁想被这小贱人这么一说,倒成了欲盖弥彰了! 再看那些想笑不敢笑的下人,她的脸更是黑了青,青了黑。 “好了,快下去吧!” 司马风脸色不好的瞪了她一眼,心想千鸾平日倒是机灵,今儿个怎么这么蠢笨?眼见着于自己不利还跟芸萱对着干? 他哪知道左千鸾突然从嫡女成了庶女哪还有理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着话已然是十分了得了。 左千鸾委曲的抿了抿唇,由着青荷扶着下去了,临走之时看了眼林氏。 林氏脸色一黯,她自然看懂了女儿的眼神,让她一定不能答应成妾,可这是她能左右的么? 司马风这口气分明是想顺着左芸萱的意了。 第10节 她不禁心酸,这么多年枉她对司马风百般的真情,可是在司马风的眼里除了权利就是权利,根本不会把她的真情放在心上,在司马风的心里,只要是影响到他的东西,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舍去! 哪怕她都当了这么几年的夫人了,他都能为了自己的声誉让她瞬间成妾! 不过,她不恨司马风,她恨的是左芸萱!这小贱人怎么没摔死过去! “林氏,你去照料鸾儿吧,这堡里没有个正经主子,一切还得你料理!” 林氏听了脸上一喜,这是司马风在宽慰她的心呢,告诉她,就算她现在名誉上是妾,但她原来的权力不变。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好过了不少,既然权力不变,那么她在别人面前还是夫人,至于左芸萱这个小贱人,既然能把她推下车去摔傻了,总有一天能把这小贱人弄死!到是这堡里的一切还不是她的一对儿女的? 她对着司马风行了个礼,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待一干人都退下去后,司马风这才和风细雨的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柔声道:“好了,芸儿,今儿个你受惊了,好好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爹,爹给你作主。” “嗯。” 左芸萱轻点了点头,露出了仰慕之色。 司马风满意的一笑,站直了身子对柳姑姑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知道么?” “知道了。”柳姑姑淡淡应了声,眼底一片讥嘲,轻道:“姑爷果然是爱女心切,大小姐对小小姐喊打喊杀的也能轻饶了去。” 司马风身体一僵,怒道:“千鸾都已经成这样,还要怎么罚她?难道你非得看她死才安心么?” 柳姑姑冷笑:“姑爷怕是错了,是二姨娘想我们小小姐死才是真的,难道姑爷眼盲心盲了么?” “柳絮!别仗着你是瑾儿的大丫环就无理取闹,别忘了我可是瑾儿的夫君!”司马风勃然大怒。 “是,您还是几位姨娘的夫君呢!”柳姑姑不咸不淡的刺了句。 司马风气得就要跳脚,但目光定在了柳絮含怒的绝色容颜上后,突然轻笑了起来:“絮儿可是吃醋了?” 柳絮厌恶的扫了他一眼,抱着左芸萱走进了内室。 司马风目送着她进室,眼底一片暗沉诡谲,直到她们进了屋,才转身而去,那身形飘逸无比,倒不枉是当年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称号。 待司马风离开后,左芸萱抹了把泪,指着几个丫环对柳姑姑道:“嬷嬷,让这几个丫环去外院当粗使丫环吧。” 被指到名字的丫环大惊,齐齐地跪了下来哭求道:“小姐,不要啊,奴婢们在院子里一向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差池,为什么要把奴婢送到外院当粗使啊?” 左芸萱愤愤道:“为什么?就因为刚才打架你们不凶猛!哼,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居然连打个架也不会,我养你们做什么?” 说完气呼呼地走进了内院,那样子根本就是小孩子心气,让跪在地上的丫环们面面相觑,本来以为自己是别院的奸细被小姐识穿了,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么个不着调的原因,她们真是冤啊! 柳姑姑冷笑了笑,这帮子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是因为打架不生猛被贬呢。为小姐打架不用心那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不忠心!所以小姐才把她们都贬去外院的!连这也看不明白,真是蠢不可及! ------题外话------ 推荐我的完结文《重生之美人凶猛》精彩片断: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太监脸皮颤了颤,是啊,你要是知道这宠物是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么?)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第十五章 左家堡印信 到了内院后,柳姑姑关上了门,激动地看着芸萱,哽咽道:“小小姐……” “柳姑姑……”左芸萱湿润着眼扑到了柳姑姑的怀里:“对不起,之前是我傻,伤了你的心!” “不,不,一切还来得及!”柳姑姑喃喃不已,之前她夹着尾巴做人,就是因为左芸萱一直把林氏与左千鸾当成了好人,所以她不敢跟林氏他们斗,生怕她们利用左芸萱把她打发了,那么左芸萱身边就真的没有人能帮左芸萱了。 现在左芸萱终于明白了,她是如何不喜呢? “小小姐终于长大了……”她欣慰不已的搂着左芸萱。 “对不起……”左芸萱闭着眼伏在柳姑姑的怀里,前世,因为她死了,柳姑姑大受打击,竟然一时不查被司马风玷污了,醒来后柳姑姑就自尽了。 当时她的魂魄看到这种场景后伤心的差点魂飞魄散! 眼,慢慢地睁开,瞬间凝结成霜,这一世她绝不放过对不起她与柳姑姑的人! 要他们的命容易,但这决不能抵掉她所受的苦,她要他们一个个身败名裂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柳姑姑,这一世,我来保护你!”她一字一顿坚定不已。 这一世? 柳姑姑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不过很快被满心的高兴所淹没,她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很用力。 “啊!” 凤鸣轩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直传到了琳瑯阁里。 左芸萱离开了柳姑姑的怀中,与柳姑姑相对一笑。 柳姑姑冷冽的勾了勾唇,蔑笑:“这次千鸾小姐可是要破相了。” “破相……”左芸萱不厚道的低喃,眼底一片笑意,微眨间想到了什么,闪过一道冷意。 是的,前世的一个冬天,不知道是谁在她院门口洒了许多的水,第二天就结了冰,害得她滑了一跤,要是往常摔了一跤也就罢了,可偏生周围零散着几块尖锐的石头,所以把她的额头撞破了,当时林氏紧张不已,更是请了无数的大夫看过。 最后还特意从宫里要了些生肌软玉膏来,只是再好的药用上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最后她的额头还是留了个疤。 要说这疤倒不是很明显的地方,用些留海也遮住了,但身为大家千金脸上有一丝的斑点也算是不完美的,何况这么大的疤! 再说了,除了十岁以前的女童会留留海,哪个贵族千金不把自己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以示福气。 所以她再藏着也只不过是让人多了几分探究罢了,而更是让知道的人暗中笑话。 从此她就一直被别的千金取笑,弄得她很不喜欢出门参加各种宴会,渐渐的脾气也变得古怪,更是只跟林氏亲切,把左千鸾也当成了最亲近的姐姐。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左千鸾慢慢的超越了她,只要提起左家堡,世人竟然只知有左千鸾而不知有左芸萱,就算是有几个知道左芸萱的,在那些人的脑中也只是个破了相不值一提之人。 现在想来那疤也是林氏故意为之,就是为了一步步蚕食左家堡,并将她彻底隔离在左家堡之外! 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是左千鸾被打破了头,不知道她是不是该送份大礼去? 微微一笑,对柳姑姑道:“怎么说大姐姐也是在琳瑯阁里受了伤的,嬷嬷把左家堡秘制化腐生肌膏给送去吧。” 柳姑姑一愣:“小小姐怎么知道左家堡有秘制化腐生肌膏的?” “难道我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不该知道么?”左芸萱并没有回答,而是调皮的反问。 柳姑姑见也不再追问,则是忧心道:“这个什么生肌膏我也只听过,未曾见过,听说是长老才有权利拿出来,就算我用小小姐的名誉去取,恐怕长老也不会给我。” 左芸萱沉默了一会道:“柳姑姑,我没出生之时娘是不是送过你一个玉佩?” 柳姑姑诧异地看了眼左芸萱:“这事小姐曾千交待万交待不让任何人知道,还说之后也不要跟她提起,等时机到了再给小小姐,所以这些年我没跟任何人说也没跟你说过,小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娘让你之后也不要跟她提起?”左芸萱没有回答反而奇怪的问。 “可不是么,我当时还奇怪着呢,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不过我也确实没再说过这事,说来你不提起我都忘了。” “把玉佩拿来我看看。” 柳姑姑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了左芸萱,左芸萱看了一会,只是很平常的玉佩,看不出什么珍贵来,非常符合柳姑姑身份,柳姑姑带了它也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可是为什么前世死前她耳边不停地传来娘的声音:玉佩,柳絮手中的玉佩…… 左芸萱看了一会,突然咬破了手指,滴出几滴血滴在了玉佩上。 就在这时,绿色的玉佩突然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晶莹透亮闪着非同寻常的光。 “叭” 一声脆响,玉佩竟然爆裂了开来,露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来,鲜红如血,美艳而贵不可攀。 柳姑姑的眼睛都瞪直了,低呼:“左家堡世代印信!” 天啊,原来能号令左家堡的印信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想到这里,柳姑姑一阵后怕,要是她不小心丢了这玉佩,那就是丢了左家堡的千百年来积累的资产! “原来如此!”左芸萱微笑着把玩了会印信,轻轻地在洁白的宣纸上敲了个章,瞬间那印章就成了暗纹的底花铺满了纸上,无数的暗纹繁花堆积成了一个字,那就是“左”! 轻拈了拈墨,在纸上写上化腐生肌膏五个大字,待墨干了递给了柳絮:“柳姑姑,拿着这纸问长老要药膏吧。” 柳姑姑惊异地看着这些,原来左家堡的印信最神奇之处就是能把白纸变成繁花纸,这是谁也不能模仿的,怪不得左家堡从来没有被人盗用过任何财物,试想就算是天下之能工巧匠也做不出这样的纸纹来啊。 不过小小姐是怎么知道呢? “拿来后让玉洁送给左千鸾。” 柳姑姑会心一笑:“小小姐就是姐妹情深,不过千鸾小姐却未必会承小小姐的情呢。” “她承不承情是她的事,我这做妹妹的不能不近人情不是?”左芸萱幽幽一笑,笑得如冰凌花开,绽放着清冽的凉息。 “好,我这就送去。” 柳姑姑笑着走了出去,左芸萱靠在了床边,神情微恍。 直到现在她才有种真实感,她真的重生了! 凤鸣轩,左千鸾知道自己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吓得花容失色。 “娘,我不要破相啊……呜呜……你一定要治好我啊……” “鸾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你破相的,娘这就让人去宫里求玉液生肌膏,那可是宫中不传之宝,只要涂上了一定不会在你脸上留下疤的。” “真的么?”左千鸾泪流满面,希翼的看着林氏。 林氏坚定的点头道:“当然!你就放心吧,娘又不会害你!” 第11节 “嗯。”左千鸾这才安下了心,不过想到今天竟然被左芸萱打得头破血流,连林氏也变成了妾,顿时又怒道:“娘,这左芸萱的小贱人怎么突然变了?不但打了咱们,还把你给贬成了……” 那个妾字还未说出口,林氏的眼中划过一道厉色,恨道:“我真是千年捉鹰反被鹰啄瞎了眼,竟然没发现这小贱人包藏祸心!” “娘,你是说她之前跟我们好都是装的?”左千鸾不禁一愣。眼巴巴地看着林氏。 林氏脸上露出了迷惘之色:“这点我也奇怪,她之前对你我百般信任,怎么看也不象是假的,要是假的话,她又何必以命相逼,逼着你爹把我扶正呢?这还真是让人奇怪!” “说不得又是这小贱人的阴谋!”左千鸾恨恨道。 “不对吧,要是阴谋的话,她要是不松口我只能是当一辈子的妾,你说要拿捏一个妾容易还是对付一个夫人容易?她没必要为了设计我把我扶上夫人的位置再设计!所以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现在她又不认你了,娘,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要当庶女啊!我是左家堡的嫡女,还有弟弟也是左家堡嫡出的少爷,将来是要继承左家堡的一切的!” 听左千鸾说到她心爱的儿子,林氏眼中的戾色更盛了,她眯了眯眼,闪过一道怨毒之色:“鸾儿,你放心,娘只是吃亏一时,何况这也是你爹为了宽小贱人的心做的表面功夫罢了,在外娘还是左家堡的夫人,你也是左家堡的嫡出小姐!” “可是就怕小贱人不甘休到处败坏您的名誉,马上就是您的大寿了,到时来左家堡里恭贺的人数以千计,要是她出什么妖蛾子,岂不是丢了您的脸面?” “这……”林氏微微一愣,她只想着自己不过是名誉上成了妾,而事实上还是行使夫人的权力,所以潜意识中仍是把自己当成了夫人,倒是还真忽略了左芸萱这个异数。 “娘,一不作二不休,不如……”左千鸾明媚的脸上浮现出与她年龄完全不同的狠毒之色。 林氏赞同的点了点头,夸道:“还是我儿聪明,你放心,这次定让她有来无回!哼,左芸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本来还想养着你,成为鸾儿的垫脚石,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让你早死早超生!” “娘,我要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左千鸾恨恨的添了句。 “放心,娘的乖女儿,娘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说到这里,林氏心疼的抚了抚左千鸾头上的伤。 “娘,您也受伤了,也得好好治治,不然留下了疤,岂不是让后院的那些贱人得意了?” 林氏眼中一凛,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嘶的叫出声。 “娘,怎么了?” “没事。”林氏摇了摇头,她虽然血流满面样子很难看,但其实伤得并不重,稍稍料理一下就会好的,说来比鸾儿的伤差得远了。只是鸾儿有句话说得对,司马风十分好色,要是她脸上留下了瑕疵说不得失了司马风的心。 想到司马风的风流,她心情瞬间不好了。 “娘……”左千鸾试探的扯了扯林氏的衣袖。 “啊,我没事,你放心吧,等宫里的玉液生肌膏来,咱们一起用,怎么着也不能留下什么疤的。” “好”左千鸾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娘说得这么确定,想来这疤是不会留下了。 “二姨娘……二姨娘……” 一个丫头匆匆的走了进来。 ------题外话------ 推我的完结文《重生之嫡女风流》 本文一对一,男主干净,女主纯净,唯宠无虐。 片断一:男人讨好道:“晨兮,你还记得你我相遇时的情景么?” “记得,那次一共有三条狗从我身边跑过,一条是黄的,一条是白的,还有一条是黑白花的,左边是卖馄饨面的担子,右边是卖棕子的挑子,当时还有一只猫从屋檐上跳下来…。” 男人惊喜道:“天啊,你记得这么清,可见你心里是有我的!” 晨兮勾了勾唇,淡淡一笑:“不,恰恰相反,因为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 “……。” ☆、第十六章 恶计丛生 林氏与左千鸾听到这称呼顿时脸色一变,左千鸾更是气急败坏拿起了手边的一个掐花浮刻雕的花瓶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个小贱人!你胡沁什么?什么二姨娘?难道你也跟那个挨千刀的小贱人一样敢陷害我娘么?我打死你这贱胚子!” “二……夫人……呜呜……”小丫头捂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又不是她要叫林氏二姨娘的,明明是堡主吩咐的,要是她不遵守的话岂不是不听堡主的话! “还叫!”左千鸾暴跳如雷,顿时也不顾身上的伤,拿起了身边的东西就对着小丫环不管不顾的砸了过去。 “大小姐,不要啊,不要啊……” “你还敢回嘴?是不是连你也敢看不起我了?你这个墙头草!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恶心我?” 左千鸾越骂越恨,把今天所有的怨气就冲着小丫环身上去了,一顿的拳打脚踢后还感觉不过瘾,尖尖的十指狠狠的批向了小丫环的脸。 小丫环疼得哭爹喊娘却不敢躲闪,只是哭求:“大小姐,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 “小贱人,说什么不敢,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琳瑯阁的那小贱人得了势就想着攀高枝了?你这吃里爬外的背主的东西,我今儿个就办了你,让你帮着那小贱人算计我……” “不是啊……小姐……奴婢没有背叛您啊……小姐……呜呜……” “还敢不承认……我砸死你……”左千鸾左看右看拿起一张椅子就对着小丫环头上拼命的砸。 小丫环捂着脑袋躲了半天没躲过后脑勺上致命的一砸,尖叫一声昏死过去,看到小丫环满脸满头是血出气比进气多的样子,左千鸾才觉心头那股子郁结之气散了开去,悻悻的扔掉了椅子,轻喘起来。 林氏冷冷的吩咐:“把这丫头处理了。” 神情冷漠的不是处理一条人命,而只是处理一只狗般。 待把地上的血擦干净了,她才心疼的走到了左千鸾的身边:“鸾儿,这下心情可好些了?手可打疼了?” “娘……”左千鸾心头一酸,将脸埋在了林氏的怀里,委曲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妾啊?明明爹爹是爱你的啊……” 林氏眼中闪过一道不忿之色稍纵即逝,温柔的抚着左千鸾的发,嘴里却说着与脸色完全不同的狠话:“鸾儿,你放心,娘总有一天会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左家堡一定会是你与宝儿的!” “嗯。”左千鸾狠狠的点了点头。 这时又一个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夫人,小姐,四小姐送了堡中秘制的生肌膏来了!” “让她滚!谁要她假好心?”左千鸾想也不想的尖叫出声。 林氏拍了拍她后,不动声色道:“去,让人进来。” “是。” 小丫环转身出去了,左千鸾不甘道:“娘,你怎么能让她的人进来?她送的东西能用么?说不得用完了就破了相了!你看你看看她们把我身上掐的!一个个都黑心黑肠的专门下狠手!” 说着掀开了衣服让林氏看伤处,林氏看了看除了几处摔伤的竟然没有任何捏痕,不禁手摁了摁左千鸾说得痛处。 “啊!”左千鸾仿佛被踩了尾巴般痛叫:“娘,你这是做什么?您这是想要我的命么?” 林氏慌忙收回了手,眼中阴晴不定:“鸾儿,我摁的地方没有伤!” “什么?没有伤?”左千鸾低下头一看,肌肤光滑如水哪有一点的伤痕,顿时大怒:“好你个贱胚子,居然给我玩这一手阴的!” 林氏的眼神也变得阴鸷不已,冷道:“看冰清玉洁平日傻乎乎的模样,没想倒是我小看了她们,竟然能不露痕迹的伤了你的身子!” “娘,她们这么阴险,从她们手中拿来的东西怎么能用?肯定是居心叵测,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呢!” “傻孩子,娘怎么不知道那小贱人不怀好意?不过她都送东西来了,咱们要不是不要的话就是咱们没理,咱们装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而授人以口柄知道么?别忘了,你是左家堡的继承人的嫡姐,你要学会面面俱到。” “……知道了。”左千鸾心中不愿意,但想着将来,还是勉强的答应下来。 “对了,以后在人前你还是叫我姨娘吧,免得又被人抓了错处,让你爹难做,知道么?” “娘……凭什么啊?明明爹最爱的是您,您又掌着全堡大大小小的事,何况您早就是名正方顺的夫人了,凭什么小贱人一句话就让您成了妾了?” “鸾儿!”林氏声色俱厉道:“敢情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是么?是的,我虽然扶正了,甚至召告了天下,可是左家堡的族谱我并没有进去,所以我一直是空有其名而已,现在小贱人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认我,那么我就只能是妾不能是夫人,你明白么?” “娘……”左千鸾还欲说什么却被林氏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娘,可是目前的情况不是该由着心的,记着,鸾儿,退一步海阔天空,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甜的,左芸萱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少天了。” “好吧,娘,我都听您的,不过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成了庶女!” “放心吧,娘有数”林氏露出慈爱之色:“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可以在名分上受些委曲,怎么可能让你受委曲呢?娘的大寿那天,娘会让所有人知道娘就算是没有了名份但还是左家堡的主子,让那些下人及看笑话的人别给我整出些妖蛾子来!否则我一定会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左千鸾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她这十几年来可是看着自己的娘是怎么成为了本不能纳妾的左家堡的妾,又怎么成为了夫人的,所以她十分相信自己娘的手段。 “二姨娘,大小姐!” 玉洁走进来后,就不卑不亢的对着左千鸾行了个礼,随后对着林氏行了个半礼。 饶是林氏早就准备也被玉洁行的这个只给姨娘行的半礼气得脸色巨变,心里恨得仿佛长了草,恨不得把左芸萱大卸八块。 她强忍着怒意,冷道:“什么事?” “小姐着奴婢给大小姐送一些左家堡秘制的化腐生肌膏来,希望对大小姐有些帮助。” “谁要她假……” 虽然林氏说了这么多,可是想到自己的伤全是拜左芸萱所赐,左千鸾还是恨恨得骂了出来,不过她还未说完就被林氏的眼神给制止了。 林氏假笑:“多谢四小姐了,四小姐真是有心了,其实大小姐虽然是因为四小姐受了伤,但大小姐并没有怪过四小姐呢。” 玉洁勾了勾唇,说什么不怪小姐,不怪的话为什么不停的重申大小姐的伤是小姐弄的? “姨娘所说的奴婢一定回去转告小姐,来时小姐也说了,适才在琳瑯阁里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玩笑,当不得真,这不,小姐真是姐妹情深,虽然大小姐不过是破了点皮,可小姐却心疼不已,巴巴地去求着长老把左家堡的秘药都拿了出来,这秘药说来只有左家堡的嫡小姐才能用的呢,大小姐能用上真是祖上积德了呢,不过说来说去,这也全多亏了小姐对大小姐的一片情义,说来真让人感动!” 感动个屁!左千鸾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能让她差点破了相么? 什么叫只能嫡小姐用,自己用了还祖上积德了,她左千鸾的祖上不就是左芸萱的祖上么?凭什么同一个祖宗自己却还要承左芸萱的情? 明明就是为了点醒她自己是庶女的身份!真是可恶! 左千鸾双目冒火,游移在刚才砸死丫环的椅子上,恨不得拿起椅子也这么就把玉洁生生的砸死! “鸾儿!”林氏不动声色的摁住了左千鸾,皮笑肉不笑道:“四小姐的情意大小姐记在心里了,本来四小姐送药的情意大小姐应该着人回礼,不过今儿个大小姐实在伤重的厉害,要不是你来了这会早就睡下了。” 刚才玉洁不是说左千鸾不过皮肉伤么?她就说左千鸾是重伤,看这玉洁怎么说! 玉洁微微一笑道:“说来大小姐怎么着也算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当然是身娇肉贵的,莫说是擦破皮了,就算是身上有些青痕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事,马虎不得呢。再说大小姐是二姨娘的亲生女儿,二姨娘心疼大小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回礼就不必了,身为左家堡唯的继承人,什么好的没有,哪还用得上大小姐回礼呢,二姨娘您说是不是?” 林氏脸色一沉,什么叫怎么着也算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她的鸾儿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好么?最可气的是话里话外不断强调鸾儿是庶女,现在用的东西根本就是左芸萱不要的,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玉洁这个小贱人,竟然如此轻贱她的鸾儿,简直该千刀万剐!总有一天要让她被千人骑万人跨,看她还敢这么冷嘲热讽! 心思稍过,她寒声道:“这药我收下了,替我好好谢谢四小姐吧,就说她的大恩妾身没齿难报。” 她有意把大恩两字说得很重,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里面隐藏的深意。 玉洁笑容不减,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才出门口,身后传来一道砸东西的声音,玉洁的笑容更加深邃了。 “可恶!” 第12节 左千鸾气怒的砸着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林氏则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美艳的眼中闪烁着杀意。 “娘,我不能忍下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啊……” 左千鸾砸了一会,狂叫了起来。 她这么一叫,林氏倒清醒过来,她走到了左千鸾的身边,轻抚了抚左千鸾的脸,轻道:“忍一时之气方能博一世富贵,鸾儿,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这样容易吃亏啊。” “娘……”左千鸾皱了皱眉,不甘道:“我实在受不了了嘛。” “受不了也得受!你娘要不是能忍,怎么可能让你与宝儿有今天的地位?”林氏垂下了眼眸:“好了,今天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其余的有娘。” “嗯。”左千鸾点了点头,躺了下去。 林氏见她睡着了,就走了。 待林氏刚走出大门,左千鸾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对青荷道:“青荷,听说你乡下有一个表兄? “是啊,小姐有什么事么?” 左千鸾眼珠一转,奸笑了笑:“来,你过来,我跟你说。” 青荷附耳过去,听左千鸾的吩咐后迟疑道:“小姐,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左千鸾脸一板道:“怎么?难道你也跟那小丫环一样狗眼看人低,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小姐。”青荷急道:“奴婢的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奴婢怕万一那边有什么不测连累到奴婢的表兄,奴婢岂不是对不起姑姑?” “你傻么?既然让你做本小姐自然有万全之策,怎么也不会连累到你家人的。”左千鸾说着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青荷:“给,把这一百两银子给你表兄,相信他会满意的。” 青荷的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就算她身为左千鸾的大丫环但一个月也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银,这一百两可是一笔大钱啊。 “去吧,做好了,小姐我另外有赏。” “是。”青荷兴奋的接过了钱,高兴的去找她的表兄了。 左千鸾笑了笑,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不一会就睡熟了。 ------题外话------ 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重生之嫡女风流》精彩片断:“兮儿,你说,现在到底有多少男人喜欢你?” “不知道!”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难道你就这么不在意?” “好吧,也许有几个。” “那你喜欢哪一个?” “永远不出现的那个。” ☆、第十七章 姨娘李氏 “小小姐,刚洗完头不要坐在窗口,免得头痛。”柳姑姑走进门就看到坐在窗口的左芸萱,正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左芸萱笑了笑:“没事,这不是夏天么。” “夏天也不行,这可是晚上,晚上的风贼着呢,吹着了需不是耍的。”柳姑姑不赞同的走过去,将窗关上。 “柳姑姑,你把窗关了家里可就不热闹了。” “热闹?”柳姑姑不解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神秘一笑:“一会姑姑就知道了。” 就在柳姑姑疑惑间,窗外传来嘶嘶的声音,瞬间她的脸色大变。 “姑姑,把窗都打开吧,左家堡该热闹热闹了。”左芸萱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软榻边,拿起了一本书悠闲的看了起来。 是夜,左家堡一片的宁静,静得仿佛连天上的星星都亮了几分。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让人闻之心颤,能把人从天堂直接送入地狱。 灯,先是零落几盏,随后连成一片,只瞬间就把左家堡里照得灯火通明,传来了喧闹声,在夜中尤其刺耳。 “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司马风皱着眉,任李姨娘为他穿上衣服。 李姨娘一面细心的整理着司马风的衣服,一面温柔道:“夫君莫急,左家堡固若金汤出不了什么事,想来是哪个梦魇了吧。” “不可能,这左家堡里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哪能因为魇着发出这么凄厉的声音,听那叫声似乎是凤鸣轩里传来的。”司马风想到心爱的女儿左千鸾,心头不禁有些烦燥,催道:“快些,不知道鸾儿出了什么事了。” 李姨娘低下了头,眼中光芒微闪后,安慰道“夫君莫急,大小姐一向吉人天象,要不也不会让宫里的几位皇子都倾心不已,所以夫君且放宽了心便是,弄不好是什么爱慕大小姐的人夜半入堡被堡中机关所伤呢。” 听了李姨娘的话,司马风怒瞪了眼道:“尽胡说八道,这可是有关鸾儿的名声的,岂是能胡言乱语的?” 李姨娘暗中披了披嘴,却露出委曲道:“夫君也知道妾身嘴笨,其实是想说大小姐实在是秀外慧中所以引天下英雄尽折腰。” 司马风这才转怒为喜,扑哧一笑道:“说你不会说话还真是不会说话,要是真如你所说是半夜进堡的登徒子,那怎么能用英雄来形容呢?” 见司马风心情好了,李姨娘娇嗔道:“夫君你居然笑话妾身!” “哈哈……”司马风搂了搂李姨娘后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说的话有一句倒是十分在理,那就是鸾儿乃是天生凤命,理应吉星高照。” “夫君所生自然是人中龙凤,咱们的含烟一看就随了夫君,走到哪里都是让人艳羡。”李姨娘讨好司马风之时不忘了夸耀自己的女儿一声,随后体贴地接过丫环递来的灯笼,笑道:“夫君,妾身给您提灯。” “含烟自是不错!”司马风心里对这个女儿也满意不已,长得美丽不说,文才也是出众的,未曾及笄已有好些达官贵人前来探口风了,只是他一直在想着要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一直含糊着。 看了眼依然娇美的李姨娘,他难得体贴:“这黑灯瞎火的,你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就别出门了,在屋里歇着吧。”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夫君忙前忙后妾身安心睡觉的道理?”李姨娘温柔一笑挽着司马风的手臂道:“走吧,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半夜三更的怪瘆人的。” “好吧,依你。”司马风笑着拍了拍李姨娘的香肩,与李姨娘并肩而去。 暗中李姨娘笑得好不得意,司马风没有听清楚是谁半夜鬼号,她可听得一清二楚,谁让她对那两个贱母女恨之入骨呢?恨得连她们吸口气都能听得是谁! 那声音是左千鸾的惨叫,她是决不会听错的! 嘿嘿,凤命?依她看鬼命还差不多!她抿了抿唇,想到左千鸾今天早上额头被砸了个破口,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看看,是不是左千鸾用错了药破了相呢,要不然怎么会叫得这么惨! 说起李姨娘也是大有来历的,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她是大西北皇商的庶女,她之所以成了司马风的妾,一来长得美艳可人,二来也是她父亲与司马风之间有利益的牵扯。 要知道左家堡不但在武林中拥有与众不同的地位,更是掌握了整个朝廷的经济命脉,不过左家堡历来掌握左家堡经济权的都是左家堡的传人,而且不但认信物还得认人,所以司马风一直没有能直接参与进去,只能借着左芸萱的名誉稍有涉猎,这也是司马风虽然不喜欢左芸萱,却不敢逼左芸萱太过的原因。 不过司马风十分有野心,怎么肯明知道守着金山而不能用呢,所以他纳了李氏为妾,为的就是借着左家堡的势力开拓西北的市场,经过数年的经营,他也尝到了不少的甜头,所以对李氏也是十分的喜爱。 当然李氏的床上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侍候的司马风十分的舒畅,这说来也是家学渊源,要知道李氏之母本是青楼中的花魁,要不是让李家家主沉迷于她,皇商李家怎么可能纳一个妓子为妾? 而且能让李家家主在十几个庶女中选中李氏当司马风的妾,可见李氏之母深得李家家主之宠爱。 这年头庶女就是利用的棋子,嫁的好的基本很少,能嫁给司马风为妾简直就是鱼跃龙门了。 不过李氏虽然嫁给了司马风为妾,但她却并不满足,在她眼里,林氏一无所取之处,同样是庶女,而且林氏还是个没有根基的庶女,凭什么就成了左家堡的夫人? 所以,听到左芸萱不认林氏为夫人,李氏整整高兴了一天。 但听司马风还让林氏管理着左家堡的一切,她不禁又很不甘。 “夫君,听说四小姐不认姐姐夫人的地位是么?”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司马风脚下微顿,淡淡道“怎么?这有什么区别么?” 李姨娘心头一跳,强笑道:“瞧夫君说的,好象妾身有什么想法似的,妾身有夫君的疼爱比什么都强。只是姐姐一向打理左家堡打理的不错,突然间不被肯定,妾身怕姐姐伤心呢,说来四小姐之前对姐姐可是敬若亲母,百般孝顺呢,怎么突然摔一跤却成这样了,妾身也有些担心四小姐的伤势。” 司马风心头咯噔一下,说来他也觉得奇怪,他十分明确的知道之前左芸萱对林氏是真心的好,不然也不会求着长老让他把林氏扶了正,可是为什么摔跤后却全改了?难道真是摔成傻子了? 但看今日的表现也不是傻的厉害啊。 他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着大夫说芸萱的智力也许会受到损伤,相对林氏的被夺了名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夫君……”见司马风久久不说话,李姨娘轻轻地推了推司马风。 司马风回过神,捏了把李姨娘的小腰,柔声道:“你有这心就够了。其实你家李家也是经营世家,说来你的本领也应该不错,我本该让你与林氏一起管理左家堡的,不过管家之事太过烦琐,我可不想你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变成了黄脸婆,我只想你养得白白净净的,给我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呢。” “夫君……”李姨娘娇羞不已的依在了司马风的怀里,司马风唇间勾勒着意味不明的笑。 而埋在他怀里的李姨娘唇角却勾起了不屑的弧度,说什么不舍得她操劳,其实还不是不相信她! 哼,总有一天她要把林氏这个贱人踩在脚底,还有左千鸾那只假凤凰打回原形,只有她的宝贝才是真正的凤凰呢! ☆、第十八章 争风吃醋姨娘聚会 到了凤鸣轩后,只见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个个面露凝重之色,司马风不禁心头一紧,连步子都加快了许多。 还未等他进入大门,就听到左千鸾尖叫痛呼之声,这下把司马风吓得一把推开了几乎腻在他身上的李姨娘,急冲了进去。 李姨娘措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待身边的丫环扶住她后,她只看到眼前一闪而过司马风的一抹衣角。 那衣角在夜中尤其的刺目,刺痛了她的眼。 林氏!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都是这该死的林氏,还有左千鸾,要不是她们这一对贱人,夫君怎么会轻贱她到这种地步?竟然当着这么多丫环婆子的面就弃她而去,害她丢了这么大的人! “姨娘……”大丫环珍儿小心翼翼的提醒了声。这灯光太亮了,姨娘脸上的怨恨太重会引起人怀疑的。 “走吧,快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李姨娘瞬间就恢复了最佳的状态,做出心急状急急的冲了进去。 待她走入左千鸾的房间后,看到左千鸾的样子差点笑了起来,就差对着苍天大叫老天有眼。 只见左千鸾浑身是血,一身雪白的亵衣被染得仿佛千百朵红梅相映,而左千鸾更是疼的在床上翻滚着。 林氏而在一边急得手足无措,哭得稀里哗啦。 “哎呦,这是怎么了?大小姐怎么会全身都是伤?这一大早刚破了相,怎么晚上连身上也被咬得千疮百孔了?这叫大小姐以后怎么找得好人家啊!真真是心疼死我了呢。” 夸张的声音,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本来就不知如何是好的林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狂嚣着冲向了李姨娘:“李情你这个小贱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鸾儿不好?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了,你怎么知道鸾儿是被咬的?难道是你放蛇咬的鸾儿么?李情,没想到你这么黑心黑肠,竟然放蛇咬鸾儿!老爷!你可不能再姑息李情了!你看把鸾儿咬得!” 李情脸色一变,这林氏真是疯狗见谁咬谁! 她咬了咬唇,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出来:“夫君,你瞧姐姐怎么这么说我?我好心好意地来看大小姐,姐姐怎么能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妾身呢?说什么我放蛇咬大小姐,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我与大小姐无冤无仇,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哪去工这么多的蛇咬人啊,再说这一晚我都服侍夫君,怎么有空算计大小姐呢?夫君……呜呜……你可得为我作主啊……否则谁看不惯我都给我泼上污水,我这就算是跳入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李姨娘委曲不已的依在了司马风的怀里。 司马风不悦道:“林氏,没有证据的事别胡说八道!这一晚李氏一直侍候我,直到刚才才迷蒙蒙的睡着了,鸾儿的事不是她干的。” “还是夫君了解妾身。”李姨娘感动的倒在了司马风的怀里,眼却示威的扫向了林氏。 小贱人,小狐媚子,恶心的小贱胚子! 第13节 林氏气得全身发抖,要不是还有些理智,恨不得冲上去把李姨娘从司马风的怀里拽开,可是想到司马风最忌讳妻妾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她才被司马风怪罪了,再为了李姨娘惹了司马风的恼怒就得不偿失了。 她想了想,强咽了口气,讥道:“说来不能怪我瞎想,谁不知道李姨娘你身娇肉贵的,别说是一些小事,就算是天蹋下来的事也不能影响你睡这个美容觉的,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眼巴巴地半夜来凤鸣轩了?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李姨娘抹了把泪,眼中却掩饰不住笑意“瞧姐姐说的,不管怎么说大小姐身为夫君的女儿自然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大小姐出了事这可是天大的事,比天蹋下来还重要几分呢,我这做姨娘的自然是心急如焚,哪有不来的道理?这不侍候夫君穿好衣服就来了,我是一刻都没敢耽误呢,哪知道姐姐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要不是夫君相信我的为人,我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呢。姐姐啊,不是我这当妹妹的说你,咱们当妾的就理该替夫君分忧是么?切不能姐妹之间不合给夫君添堵才是。” 林氏顿时火冒三丈,这哪是来看人的?分明是来显摆的!显摆司马风歇在了她院子里了,而更可恨的是说什么咱们当妾的!她李情是当妾的,她林怀玉可是正经的夫人好么?谁跟她李情是一起当妾的!还口口声声说鸾儿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这不是暗指她林氏是妾么?真是气死她了! “够了!”司马风眼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床上疼得直打滚,而这妻妾却还在那里争风吃醋的不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了依在身上的李姨娘对林氏道:“怀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司马风推开了李姨娘,林氏心情大好,当下走到了司马风身边凄凄道:“老爷,您可得给大小姐作主啊,好端端的一大早被砸破了头不说,连晚上睡个觉也被蛇咬成这样,你让大小姐可怎么活啊?” 说罢林氏抹起了泪,露出梨花带雨的可怜之状,李姨娘撇了撇嘴,骂了声东施效颦。 “什么?被蛇咬?虽然说现在是夏天,可是堡中到处都下了驱蛇药怎么可能会有蛇呢?” “这个妾身也不知道啊……呜呜……大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曾得罪人,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的放蛇咬大小姐呢……呜呜……老爷啊,你可得严查啊,这一次是咬着大小姐了,要是下次咬着旁的重要的人,岂不是糟糕?” 司马风眼神一变,想到住在春雅堂的老夫人,不禁有些后怕,幸亏今天是咬着了左千鸾,要是咬着了老夫人,他还不被天下人的口水骂死?要知道今天老夫人刚被气晕过去,再传出被蛇咬了,岂不是让天下人怀疑他平日的孝顺全是假的?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给鸾儿一个交待的!” 司马风咬牙切齿的说着,他也是聪明之极的人,哪能听不出林氏左一句右一句都是把矛头直指了左芸萱呢? 正好左芸萱今天所作所为让他极为不喜,他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惩罚一下她,让她知道这个左家堡就算左芸萱是继承人也得听他的! “老爷。”门口传来婉约温柔的声音,引得司马风转过了头,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站在门楣之处,虽然夜色深沉,但接二连三的灯火却掩映得她美若天仙,仿佛不似人间之人。 “南儿,你怎么来了?”司马风跨上了一步,声音里更是透着一份关切。 林氏与李姨娘顿时脸色巨变,恨恨不已的盯着来人,尤其是林氏目光更是怨毒不已。 花南这个小贱人,不过是长得象左瑾罢了,却被相公疼到了骨子里。 “听说大小姐这里出了些事情,妾身自是十分担心,这才与三小姐一起来了,噢,对了,路上妾身就碰上了急急而来了二小姐。” 话音刚落,两道娇滴滴的声音从花姨娘身后传来:“父亲。” 司马风这才发现另外两个庶女也来了,于是点了点头:“你们能关心长姐,很好。” “姐妹之间理应互相关爱,当不得父亲的夸奖。”左含雪谦虚道。 司马风看向左含雪的目光中透着欣慰,李姨娘脸色微变连忙道:“二小姐也真是姐妹情深,也不管身子骨受寒未好就来探望大小姐,说来这份情义还真是让人感动。” “这本是份所应该当的,别说我只是受了些寒,就算是得了重病也该来看望姐姐的。”左含烟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 司马风见庶女与左千鸾关系这般亲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连左千鸾被蛇咬伤的怒意也稍好了些。 “老爷,大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可找大夫了?”花南跨上一步,看着左千鸾痛苦的样子,也心疼的抹了把泪。 “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相信一会就该到了。你身子骨不好,别站着快坐下吧。” 司马风上前一步搀着花姨娘就要往椅子上坐去。 把李姨娘与林氏看得手中的绢子都绞破了,眼中直冒酸意,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啊!这哪是来探望大小姐的,分明是来勾引老爷(夫君)的! “老爷……”花姨娘轻轻的挣脱,脸上泛着红晕低低道:“姐姐在这里呢。” 司马风手微僵了僵,他倒忘了虽然左芸萱不认林氏是夫人,但林氏确实是已经名正言顺的继室了,作为妾确实没有正室站着妾室坐着的道理。 看着花姨娘那张肖似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脸,司马风心又疼了几分,不过为了规矩,他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对林氏道:“怀玉,事已如此,你急也没有用,不如先坐下来休息会,免得累着。” “嗯。”林氏嘴上应着,心里却恨恨不已,不就是因为心疼那花狐狸才让她坐着的么?男人啊,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心疼,却担心小妾站得累不累了! 心中虽然不满,但她却聪明的知道这时不是争风的时候,于是坐了下来,待抬眼看到左含烟与左含雪还规规矩矩的站着,遂淡淡道:“你们也坐下来,都是花骨朵般的女孩子久站着伤了身子骨可不是耍的。” 李姨娘听了连忙拉了拉左含烟:“二小姐快坐下吧。” 左含烟不着痕迹的挥开了李姨娘的手,对着林氏盈盈一拜道:“多谢母亲赐座。” 李姨娘尴尬不已的收回了手,看向左含烟的目光有些哀怨,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却叫林氏这个贱人为母亲,哼,总有一天她要自己的女儿明正言顺的叫自己为母亲。 林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快坐下吧,一家人不用多礼。” 能让李姨娘难过是林氏乐见其成的。她看了眼李姨娘道:“李姨娘也坐吧,服侍了相公一晚你也累了。” “瞧姐姐说的,能服侍夫君是妾身的福份,哪有什么累不累的?”李姨娘听林氏这么说登时感觉脸上有光,看向司马风的目光透着风情种种。 林氏抿唇一笑,余光看向了花南,见花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不禁笑意更深了。李情这个傻瓜,还以为她是真羡慕她侍候相公么?不过是给她上眼药罢了,看花南的表情就知道花南不会让李情好过的,估计以花南的手段这一个月司马风是不会去李情的屋子里了。 不过高兴过后又有些气馁,明明她与司马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也有一份真情,怎么相公就偏偏这么宠爱花南这个狐媚子呢? 算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上了树,她还是先想着怎么把左芸萱那个死丫头处置干净吧。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对着左含烟与左含雪道:“你们能来看鸾儿真是有心了,说来姐妹之间就该这样友爱互助,将来就算是嫁了出去也是各自的坚强后盾呢。” 司马风听了立刻不悦对着下人喝道:“怎么四小姐还没有来?可有人通知了?” 林氏欲言又止,却对着左含烟使了个眼色,左含烟连忙道:“父亲切莫生气,想来四妹妹那里离着凤鸣轩比较远,所以来得晚些。” “离得远?你的玉砚厢比她的琳瑯阁可远得更多你都到了,她怎么还没到?” ------题外话------ 推荐我的完结文《重生之美人凶猛》: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脸上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太监脸皮颤了颤,是啊,你要是知道这宠物是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么?)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脸上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第十九章 被咬是不是很爽 左含烟尴尬不已地站在那里,显得很局促。她的样子倒让司马风看了有些心疼,李情是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只知道争风吃醋,平日里得罪了林氏不少,林氏这人也不是什么大气量的人,她奈何不了李情却能拿捏含烟这个庶女,想来含烟平日没有少被林氏上规矩,不然也不会见了林氏这么战战兢兢的。 心中怜惜,看向左含烟的目光也更温暖了几分。可是想同样的女儿,含烟含雪乖巧可人,而千鸾更是他心头的宝,怎么左芸萱这个最小的女儿却偏偏跟个讨债鬼似的?真是让人越想越生气! “来人,去把四小姐叫来,千鸾都成这样子了,她倒好还能安稳的睡着觉,真是没有一点姐妹之情!”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爹爹可是找我……” 听了这声音中暗含的委曲,司马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喝道:“混帐,你还不给我进来?” “爹爹……”左芸萱在柳姑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只见她云鬓微乱,身上衣服虽然看似整齐,却明显带着许多的土渍,甚至还有些腥味,那腥味有些类似蛇类身上的味道。 林氏见了顿时尖叫起来:“四小姐,你为什么要害你姐姐啊!你姐姐平日里可是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你,有什么好穿的也尽着你,连我对你也比对你姐姐更好,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啊?你姐姐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放蛇咬你姐姐,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啊……” “啪!” 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林氏的脸上,把林氏打得无是一愣,而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这忤逆不孝的小……呃……人……呜呜……老爷,你可得给妾身作主啊……” 左芸萱眼微凝了凝,沉声喝道:“柳姑姑,掌嘴!” “是!”柳姑姑二话不出,冲到了林氏面前对着林氏就劈头盖脸的扇起耳光来,速度快得让司马风都来不得及阻止,等司马风反应过来,柳姑姑已经扇了十几个耳光了。 就在司马风要大声叫停的瞬间,左芸萱眼中划过狡黠之色,喝道:“好了,柳姑姑,本着小惩大戒的原则,就饶了二姨娘吧。” 一句话生生的把司马风本来要说出话给堵在了胸口,把司马风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柳姑姑收回了手纵身回到了左芸萱的身边,这一切都快如电光火闪,让人根本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对应手段。 “你……你……你……”林氏在堡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辱?指着左芸萱说了三个字后,一口气没上来扑通一下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一时间凤鸣轩里乱成一片,一些丫环婆子都冲上前去扶起林氏,掐人中的掐人中,掐手腕的掐手腕。 “你……你……这……”司马风也快气疯了,竟然当着他的面打林氏,就算左芸萱把林氏当成了妾,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他的妾!这还是一个女儿该有的分寸么? 偏偏左芸萱还一脸无辜的走到了司马风的面前,伸手在司马风的胸口给他顺着气,眨着无辜的眼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这是跟谁生气呢?” 想了想,作出恍然大悟状道:“啊,我明白了,爹爹是嫌我教训二姨娘教训的太轻了是么?爹爹啊,女儿知道您是最守礼的,二姨娘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冤枉我害大姐姐,所以想严惩不怠是么?女儿也知道以着二姨娘的行为这要是在正经的官宦人家,小妾这般冤枉嫡女可是要鞭打五十大板的,更别说有谩骂嫡小姐的嫌疑,这两罪一起就算是发卖了也是份所应当的,可是女儿想着不管怎么样,二姨娘也为爹爹生了大姐姐与弟弟,怎么着也是左家堡的庶子庶女,本来他们就比我身份低了一等,要是有一个被发卖的姨娘,这身份在左家堡里连个一等的下人也就不如了,怎么着我也是他们的嫡姐嫡妹,不能太过无情,所以爹爹啊,您就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饶了二姨娘这一遭吧,好么?求您了,千万不要再处罚二姨娘了好么,爹爹……” 说罢,还扯着司马风的衣袖撒起了娇来,仿佛是司马风一定要处置二姨娘,而她在百般求情一样,这番动生生把司马风气得血气上升,手指着左芸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爹……”左芸萱不动声色的盖住了司马风的那只手,眼中却滚动出泪珠来:“唔……爹爹……我明白您的意思,知道您心疼我,不愿意就这么轻饶了二姨娘,可是二姨娘不管怎么样也服侍了您这么些年,还请爹爹饶了二姨娘这一次吧……呜呜……好吧……身为女儿孝字当先,既然爹爹执意要罚二姨娘,那么就再加十个耳光吧,这下爹爹该消气了吧?” 说罢对着柳姑姑沉痛道:“柳姑姑,就听爹的话,再给二姨娘十个耳光吧。”那样子搞得不情不愿似的,仿佛林氏被打全是被司马风逼的。 “是。”柳姑姑强忍着笑意,走到了林氏的面前,一把揪起了林氏的衣襟,暗掐了林氏的疼穴把林氏疼醒,就在林氏还迷迷糊糊之间,只听柳姑姑冷冷道:“二姨娘,对不住了,姑爷说您以下犯上不敬四小姐,赏十个耳光以示惩戒,记着接受完惩罚后别忘了谢姑爷的恩情。” 话音刚落就用力的扇了起来,直把林氏扇得头晕眼花,说不出一句话来,十个耳光过后,加上之前的耳光,林氏整个脸就成了猪头,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李姨娘与花南看得瞠目结舌,心里却痛快不已,能让林氏吃亏是她们乐见其成的,不过想到左芸萱小小年纪却能让司马风与林氏吃了这个哑巴亏,心情又沉重下来。 两对不怀好意的妙目止不住的打量着左芸萱,待看到左芸萱稚气未脱的脸及心疼林氏的样子,却狐疑起来。 要知道她们情愿相信左芸萱是傻了,任性作为,也不愿意承认左芸萱是有意这样的,因为如果左芸萱都能做到这种不动声色就惩罚了林氏的话,那么左芸萱将是比林氏还可怕的敌人。 “小小姐,您快坐下吧,上午被大小姐掐得快没了气,刚才又摔了跤,这小小的身子骨可怎么办啊。”柳姑姑心疼的扶着左芸萱就要坐下。 “嬷嬷,虽然说姐姐对我不仁,可是我又怎么能不义呢?姐姐现在浑身是伤,我怎么安心坐下呢?大夫呢?为什么大夫还不来呢?有没有拿我的贴子去请李大夫,虽然说李大夫不为没有品阶的人看病,更别说大姐姐是庶女了,但身为大姐的嫡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姐姐痛苦呢,就请李大夫看在我的面子勉为其难一下吧。” 话里话外又贬低了左千鸾一番,气得左千鸾恨不得跳起来痛打左芸萱一顿,可是她又不敢这么做,要是打了左芸萱更请不到李大夫来了,她可知道这京城如果说有人能让她不破相,唯有李大夫了。 所以她只能忍了!她气恨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只作未看到,勾唇一笑,移步到了左千鸾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左千鸾,柔柔道:“大姐姐,你疼不疼?” 声音飘渺如天外飞音,但幽幽的气息却仿佛带着地狱冲出的阴冷,把左千鸾冻得浑身僵硬,忘了疼痛,呆呆的看着左芸萱。 见左千鸾怔怔地看着她,左芸萱嫣然一笑,笑得冷若寒霜,带着雪后的冰凌,灿而寒冽:“姐姐,被蛇咬是不是很疼啊?” “啊……”左千鸾眼珠一下突出来,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是你!你是放蛇咬我的!是你!滚啊!不要靠近我!” 第14节 说着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冲到了司马风的面前,哭喊道:“爹爹救我,救我!呜呜……四妹妹要杀我……” ------题外话------ 感谢羁绊sou1小可爱送了5颗钻石,么么。 ☆、第二十章 害人害已 装!谁不会啊? 左芸萱眨了眨眼,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爹爹,我……我只是问大姐姐疼不疼……她为什么……为什么说我要杀她?……唔唔……没想到大姐姐这么恨我……大姐姐……我知道你想记名在我娘的名下,我没答应让你记恨了,可是我想着二姨娘虽然是妾但总是生你之人,你记在娘亲的名下会让二姨娘伤心的,这才让你生气的……唔唔……我真不是有意惹你生气啊……大姐姐……” “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记在左瑾那个……人名下?我自己的娘就是夫人,我就是嫡女!我是嫡女你知道么?左芸萱,你并不比我高贵!我们都是嫡女” 左千鸾再也忍不住了,她成了嫡女好几年了,可是今天却被人一口一个庶女地提醒着,简直快把她逼疯了。 “爹爹……大姐姐好吓人啊,是不是被毒蛇咬得得了失心疯了?” “你得了失心疯呢?你还是傻子!对了,你摔傻了,所以不记得我娘是夫人,你得乖乖叫我娘母亲!” “爹爹,大姐姐说得是真的么?我真是傻了么?还是大姐姐疯了?”左芸萱抹着泪,一副求知的模样看着司马风。 “够了,都给我住嘴!” 司马风终于顺过气来,指着左芸萱破口大骂:“孽女,你这个孽女你给跪下!” “爹爹……”左芸萱委委曲曲地看着司马风,终于哇得哭了起来:“爹爹你居然为了一个庶女吼我,难道你真是忘了娘亲,忘了你曾在娘亲身前发的誓么?” 司马风脸色黑得快滴出墨来,半晌才狠狠地拍向了桌子,气怒不已:“今天我骂你不是因为你大姐姐的话,而是因为你放蛇咬你大姐姐!我平日一直宠着你,什么事都依着你,倒养成了你无法无天的性子,今天见到你大姐姐被咬的惨样,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似乎是错了,今天我要拔乱反正,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要你明白为人的道理!孽女,你给我跪下!” “我没有放蛇咬大姐姐!” “跪下!”司马风暴跳如雷,指着左芸萱痛骂:“不管你放没放蛇,难道你不知道百事孝为先么?我让你跪着,你就得跪着哪来这么多的道理?” 左芸萱低着头,冷嘲,终于忍不住了,找出这么个官冕的理由来治她么? 她的跪是这么好受的么?他还以为她是前世的她么?这么容易就被捏扁搓圆,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作出样子就要跪下,这时柳姑姑一把拽住了她,声音清冷略带警告道:“小小姐,你可是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又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在外除了宫里的皇上太后皇后,就算是几位皇子都当不得你的跪拜。” “柳姑姑,我跪得是爹爹……”左芸萱迟疑地看着柳姑姑。 “就算是姑爷也不行!”柳姑姑正色道:“左家堡素有规定,身为左家堡嫡系跪天跪地跪君王,还有一个可跪的只能是左家堡的嫡传人,就算是左家堡的长老们也不能让小小姐你弯下这高贵的膝盖!” 言下之意是说司马风一个入赘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让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下跪! 司马风听了更是气得怒发冲冠,这该死的柳絮,亏他一直怜惜于她,甚至还愿意给她一个名份,哪知道这个白眼狼竟然帮着外人对付他不说,还不停的提醒他入赘这个不堪的身份,真是气死他了。 而柳姑姑最后一句话更是差点把他给气晕了,只听柳姑姑道:“不是奴婢不让你跪,我怕你跪了后姑爷承受不起,到时一命呜乎了,岂不是你好心办坏事了?” 听听,这话什么意思?分明是咒他死嘛! 司马风这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他长吸一口气,才免得憋死! “孽女,你做的好事!你先是一早把你大姐打得头破血流,这还不算,竟然趁着月色放蛇咬你大姐,你还有没有人性?” “爹爹,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哪有放蛇咬大姐姐?为什么大姐姐说我放蛇你就相信,我说没有放蛇你却不相信呢?难道爹爹心中我从来比不上大姐姐么?”左芸萱脸色瞬间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又是气得一噎:“没有放蛇?没有放蛇咬人为什么你离凤鸣轩这么近却最后一个到?是不是去毁尸灭迹去了?还有你没有放蛇,为什么你身上全是腥味?别告诉我你这是摔到泥塘里去了。” “爹爹,原来女儿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么?还有事发到如今,爹爹竟然不容女儿分辩就认定了女儿的罪,这难道就是爹爹平日所言的疼爱么?” “你……你这个孽女,居然还敢狡辩,你不敬继母,当着我的面就敢打继母,这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么?居然还有脸拿我平日疼你说事,我只恨平日太过宠溺于你,倒成就了你这般不管不顾要不得的狠毒性子了。” “爹爹这话女儿更是不服了,女儿哪有什么继母?虽然女儿摔得脑子有些糊涂,可是爹爹一早也承认林氏只是二姨娘,怎么才一会就成了女儿的继母了呢?难道爹爹就在这一下午就扶正了二姨娘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女儿确实是簪越了。” “小小姐说什么胡话呢?这左家堡又不是什么旁的不三不四的地方,堡主想要扶正一个妾室,是要长老同意的,林氏就是一个妾室而已。” “那我惩罚一个不知上下的侍妾又有什么错呢?难道爹爹心里认为一个妾比女儿还重要么?不对啊,明明最后是你下令责罚二姨娘的啊……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摔得有些糊涂想不明白了……呜呜……” 司马风被左芸萱这番话顶得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又没喘出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儿自从摔了醒了后就是来讨债来的! 这才半天已然把堡里弄得鸡飞狗跳,而他更是受得气比这十几年来都受得多! 半晌才长吁一口气,恨恨道:“孽女你休要顾而言他,不管怎么说你放蛇咬你大姐姐就是不对,你大姐姐可是你嫡亲的姐姐不是什么奴才,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左芸萱皱了皱眉道:“爹爹,虽然我是摔傻了,可是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女儿还是分得清的,我怎么可能放蛇咬大姐姐呢,这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判女儿死刑也得让女儿死得明明白白不是么?” “好!”司马风长吸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今儿个就让你这孽女心服口服!你说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为什么身上全是蛇腥味?” “我来得这么晚是因为……” “堡主,李大夫到了。”左芸萱还未说完,这时一个丫环急急的走了进来。 司马风心头一震,这李大夫倒来得真及时,要不是他知道李大夫确实是有了左芸萱下的贴子才来的,还以为是有意掐着时间来的呢! 他来不及管左芸萱的事,连忙道:“快,快,请李大夫进来。” 只须臾,李大夫就走了进来,司马风见了面露喜色迎了上去:“李大夫,不好意思,白日才麻烦了您,这深更半夜的又得劳烦您,实在是情非得已。” “司马堡主,一切好说,四小姐亲自下贴,老夫怎么着也得来的。”李大夫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 司马风脸色一变,这老匹夫竟然暗指他不够份量请他! 李大夫也不管司马风而是径自走向了左芸萱,看了眼左芸萱后皱了皱眉:“怎么好端端的又成这样了?你身体还未养好,禁不起折腾啊。” 左芸萱黯然的点了点,似不欲多说,只道:“李大夫,麻烦给我大姐姐看看吧。” “嗯。”李大夫这才走向了左千鸾的床边,待他挽开左千鸾的右臂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蛇咬之痕时,不禁倒吸了口气,不过想到什么后,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色。 “李大夫怎么样?您可是京城的神医,您一定要冶好小女的伤啊。” 司马风见李大夫脸色一变心中忐忑不安志来,这千鸾可是凤星啊,要是身上落了伤疤如何能得到宫里的那位宠爱啊。 “唉,咬得真是很厉害,幸亏不是毒蛇,治起来倒不难,不过……” “不过什么?”司马风心头一紧。 “这伤口咬得深浅不一,恐怕……” “恐怕什么?李大夫您就一口气说完吧,我能承受得住!”司马风咬了咬牙,准备接受最为残酷的结果。 “恐怕身上会留下一些疤,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落下这么多的疤……” 李大夫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下面的话就算是不说下去,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尤其是左含烟与左含雪更是眼中抑制不住的闪过了喜悦的火光。 左千鸾算是废了,既然这样,她们就能一飞冲天了。 “孽女!你干的好事!” 司马风只觉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一时间阴毒冷寒的目光直逼左芸萱,小贱人,居然毁了他一颗最好的棋子!真是气死他了! “爹……”左芸萱悲愤不已的看着司马风,突然身体晃了晃,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四小姐……”柳姑姑大惊失色,急道:“李大夫,快,快,麻烦您给小小姐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李大夫不等司马风说话就急步走到了左芸萱的身边,搭了搭脉后严厉道:“这是怎么回事?四小姐身体里怎么有股子寒气?是不是四小姐掉在水里过了?” “李大夫真是神医……”柳姑姑听了抹了把泪哽咽道:“刚才听说大小姐被蛇咬了,四小姐姐妹情深不管自己受了伤,一定要来看望大小姐,哪知道一路急急而来,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我们院门口放了肥皂水,小小姐情急之下走得急了,竟然摔入了养着锦鲤的池塘里去了,等我们好不容易把四小姐救出来后,四小姐连口姜汤还没来得及喝就换了衣服过来看大小姐了,哪知道……哪知道……” 说到这里柳姑姑悲愤欲绝的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大惊:“柳絮,你说萱儿是掉到池塘里么?” 柳姑姑抿着嘴不说话,表情十分倔强。 “这……”司马风迟疑了下对李大夫道:“李大夫,小女芸萱确实是落水染上寒症么?” 李大夫脸色一变哼道:“怎么?司马堡主这是怀疑老夫的医术么?” “不,不敢。”司马风连忙陪着笑脸,开玩笑,这李大夫可是退休的御医,现在宫里的御医更是有半数是他的徒弟,他怎么敢轻易得罪? “我只是想问一下李大夫,芸萱身上的这些蛇腥味该怎么消除,毕竟是女孩子身上留着这处蛇腥味总是不好的。” “蛇腥味?”李大夫如看白痴一般看着司马风:“谁告诉你四小姐身上的腥味是蛇腥味的?这全是鱼腥好么?” “鱼腥?”司马风强笑了笑,露出懊恼之色道:“鸾儿被蛇咬了,我心急如焚,倒连话都说错了,让李大夫见笑了。” 他本意是想攻其不意,利用李大夫之口说出左芸萱身上是蛇腥,这样他就能以毒害姐妹的罪名来处置左芸萱的,没想到李大夫竟然给左芸萱作证,认定那腥味是鱼腥,这倒好反而让他丢了脸。 李大夫眼中闪过一道鄙夷之色,随后正色道:“说到蛇腥味,倒是这大小姐身上全是蛇腥味呢,而且这种毒蛇虽然没有毒,但却是有名的味蛇,恐怕一年半载大小姐身上都会带着淡淡的蛇腥味了。” ------题外话------ 感谢liudan1小美人的月票,么么。 ☆、第二十一章 如此极品 “不要,我不要身上带着蛇腥味,爹爹,唔唔……您一定要帮我!”左千鸾本来听到自己身上会留疤就心如死灰,但留疤的话毕竟还好些,怎么着她都有衣服遮着,将来入了洞房就算是心上人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可是如果身上有腥味,那当真就是灭顶之灾了,她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别人指点的对象,到那时别说是能找到什么好男人了,估计连一般的人都不会要她了。 “鸾儿,你别急,李大夫乃是当世神医一定有办法的。”司马风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拍着左千鸾的肩安慰着。 “不,爹爹,您一定是骗我的……唔唔,刚才李大夫都说没有办法了……呜呜……” 她哭了一会突然露出狰狞之色,疯了似得扑向了左芸萱:“小贱人!是你!这一切全是你搞的鬼是么?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不摔下马车去摔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挨……” “啪!”司马风一个耳光打断了左千鸾疯子般的谩骂。 左千鸾被打得一下扑倒在地,倒过身,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对着司马风尖叫:“爹爹,你竟然打我?你竟然帮着她打我!她这个小……” “闭嘴!”司马风见左千鸾当着李大夫的面就这么骂左芸萱,气得直对左千鸾使眼色,这话传了出去,不但左千鸾的名声扫地,就算他也会被世人所怀疑,这个女儿怎么平日里这么机灵,今天却总是犯错呢! 他真怀疑,这个女儿能不能担当大任!要不是占了个凤星的命格,他都想换一个女儿了! “大姐姐你说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骂我?呜呜……爹爹……”左芸萱扯着司马风的衣袖装疯卖傻:“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我要是小贱人,那您不成了老贱人了么?大姐姐这么骂我不等于是骂您么?呜呜……” 要不是时机不会,柳姑姑差点就笑了起来,看着司马风几乎要抓狂的脸,柳姑姑心里一阵痛快!让你这渣爹渣! “你……”司马风看着躺在地上哭闹的大女儿,再看一眼装疯卖傻的四女儿,狼狈不堪。 “司马堡主,府上的家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个庶女竟然敢这么谩骂嫡女,还骂得如此的难听仿佛市井下人!”李大夫讥嘲讽刺中眼中全是鄙夷。 司马风面红耳赤:“对不起,李大夫让你见笑了,实在是小女突逢巨变心神失常才会胡言乱语的。” “是么?看大小姐出口成脏,想来是失神已久!” 司马风尴尬不已,正要转移话题。 第15节 左千鸾指着李大夫就叫喊:“你这老匹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分明是一伙的!这蛇就是她放的,要知道这些蛇本来是该咬……” “ “大小姐……” 这时林氏正好幽幽地醒来,听到左千鸾的话登时心头咯噔一下,忙不迭的打断了左千鸾。 左芸萱惋惜的勾了勾唇,这林氏倒醒得真是时候,再晚一会估计左千鸾就气急败坏的自暴阴谋了。 “该怎么样?”左芸萱讽刺道:“难道是该咬我的么?却不知道怎么了咬了大姐姐么?” “……”左千鸾一时无语,看到司马风怀疑的眼神,大哭了一声扑向了司马风的怀里:“爹爹……女儿都成这样了……四妹妹还这么说我……唔唔……你要为女儿作主啊……” 哭得司马风心烦意乱,对着左芸萱斥道:“萱儿,你太过份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大姐姐?你大姐姐这么善良,乃是京城有名的观音再世,你这么说置你大小姐于何地?” “爹爹,我说什么了?我只是顺着大姐姐的话说下去罢了,怎么大姐姐说得我就说不得呢?再说我又没说什么?大姐姐为什么这么激动啊?爹爹您一向疼我,不如您帮我问问大姐姐为什么冤枉我好么?” 说完露出了全然信任的眼神,只是这种眼神让心怀鬼胎的司马风怎么看都怎么不舒服,明明暗藏着讥嘲。 “……”司马风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就是左芸萱,现在左千鸾说左芸萱放蛇咬她,他就质问左芸萱,那么左芸萱反问他,他要是不帮着左芸萱不是昭告世人他喜欢左芸萱都是假的么? 李大夫冷冷的勾了勾唇:“大小姐怎么会认为是四小姐放蛇咬你呢?其实这蛇之所以咬你只是因为你涂了宫里的生肌玉液膏罢了。” “什么?你说什么?”左千鸾呆了呆,不敢置信道:“生肌玉液膏会招蛇?这怎么可能?要是这样宫里的娘娘谁敢用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到现在你居然还帮着她推脱责任!” “司马堡主,告辞!”李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勃然大怒,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司马风大急,连忙拦住道:“李大夫您且慢,小孩子陡逢大变实在口无遮拦,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哼,老夫行医至今还未有人怀疑老夫的人品,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也对老夫的人品与医术全然的相信,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受到贵堡大小姐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辱,简直是老夫的奇耻大辱,老夫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自取其辱不成?贵千金身娇肉贵的,不是老夫这等医术浅薄之人能治的,以后贵千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莫要叫老夫,还是另请高明吧,告辞!” 一席话说得司马风简直心惊肉跳,这李大夫可是为皇上妃子看病的,要是他说出去说左千鸾嫌他医术不好治不了她高贵的病,那岂不是会给左家堡惹来杀身之祸! 试想这世上再高贵的百姓还能高贵过皇家去?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放李大夫离开的。 司马风想也不想的拦住了李大夫急道:“李大夫息怒,请您息怒!” 李大夫不为所动只往外走。 “鸾儿,快,给李大夫道歉!”司马风一把拉过了左千鸾推向了李大夫,左千鸾一向高傲,哪肯对着一个过气的御医跪? 由不得你不跪! 左芸萱冷笑,指微动,本来跌跌撞撞的左千鸾只觉膝鸾一疼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一颗珠子却滚到了柳絮的脚边,柳絮不动声色的踩了踩,瞬间就成珍珠粉了,脚微动了动,连粉也没了。 这时,左千鸾却连头都撞到了地上。 左芸萱对李大夫泣道:“李大夫,虽然我大姐姐不仁,但我不能不义,眼下我大姐姐已然知错了,不但跪了连头也磕了,不如您大人大量就别跟她计较帮她治了吧。” “四小姐,你总是这么善良,可是老夫却作不到你这么高洁!”李大夫板着脸往边上一侧,不受左千鸾的大礼,冷道:“大小姐不用这么多礼,老夫可受不起!” 左千鸾脸胀得通红,她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将来更是要当皇后的人,从来她的眼里除了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太子就没有别人,怎么可能跪一个小小的大夫? 可是哪知道腿一软就跪下来了,不但跪下了还磕了个头,真是气死她了! 既然跪都跪,头也磕了,她也不会说自己不是真心,只是她都跪了,这老匹夫竟然还拿乔,真是该死!还说什么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不要找他,这算什么意思?这不是当着她的面咒她死么? 该死的老匹夫! 等她成了皇后,第一个就拿这个李大夫千刀万剐,敢受她一跪,就拿命来抵吧! “李大夫……”司马风也有些不开心了,虽然李大夫曾是御医,官从三品,可是毕竟已是退休的人,现在鸾儿跪都跪了,连头也磕了,还得理不饶人就不对了。 “李大夫……”左芸萱见状对着李大夫盈盈一拜道:“大姐姐虽然言语有些失态,但请李大夫您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仁慈还请李大夫继续给大姐姐治疗吧,要知道一身的蛇伤对大姐姐来说是无法承受的苦难,还请李大夫原谅她,如果李大夫觉得大姐姐不够诚意,那么我也给李大夫跪下了,只请李大夫能伸出援手治好大姐姐!” 说罢,左芸萱真的就准备跪下来,把李大夫急得一把扶住,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怎么能让左家堡的传人给老夫下跪呢,四小姐这不是折老夫的寿么?” “那李大夫可是答应给大姐姐治疗了?”左芸萱就势站了起来,对着李大夫调皮一笑。 李大夫叹了口气道:“唉,果然是左家堡的传人,虽然年纪幼小但气度胸怀非比寻常,这大姐姐口口声声说你害了她,可是你却不记前仇反而为了她而下跪求老夫,这份姐妹情义让老夫深为感动,就冲着四小姐这份高洁,老夫给大小姐医了!” “多谢李大人!”左芸萱甜甜一笑。 左千鸾气得指甲掐到了肉里,这是什么意思?她跪这李大夫就理所当然的受着,左芸萱还没跪,这老东西就说受不了了!难道她跟左芸萱这小贱人就差这么多么!?左芸萱谁要你假腥腥的装好人?明明是你放蛇咬我的! “鸾儿,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谢谢李大夫?”司马风见平日里聪明的左千鸾竟然还在那里呆呆的,不禁皱了皱眉提醒道。 “是,谢谢李大夫。”左千鸾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低说了句。 李大夫并不看她,从鼻子里哼道:“你该谢谢你有一个好妹妹,否则依着老夫的意思是绝不会给一个不相信我医术,还怀疑老夫人品的人看病的。” “鸾儿还不谢谢你四妹妹?”司马风闻言连忙对着左千鸾使了个眼色。 左千鸾咬了咬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着左芸萱说了声谢字。 左芸萱待她说完,却微微一笑:“大姐姐,别说什么谢不谢了,快坐下吧,等李大夫帮你细细诊治,可千万不要说出不符合身份的话了,知道的会说平日爹爹把你宠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所有的姐妹都跟大姐姐一样骄纵呢。” 这话说得左含烟左含雪脸色一变,有些怨毒的看向了左千鸾。 司马风这时却没心思管自己庶女的心思,而是走到李大夫面前,疑惑道:“李大夫,不管怎么说,鸾儿有一句话倒正是我想问的,这生肌玉液膏是宫里拿来的,怎么会引蛇呢?要是这样宫里的蛇不得泛滥成灾了?” “生肌玉液膏自然是不会引蛇的,不过大小姐想来平日用了荷花粉制成的脂粉,而这种荷花粉与生肌玉液膏一旦混合在一起,那可是这种味蛇最爱的气味了,不咬大小姐才怪呢。宫里的娘娘们可是都知道的,所以宫里都是禁止用荷花粉的,曾有一个新来的宫女无意中用了荷花粉,当时就被杖毙了呢。” “啊?竟有些事!”司马风惊疑不定,对左千鸾道:“鸾儿,你何时用起了荷花脂粉?” “…”左千鸾先是一愣,随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指着左芸萱大吼:“是你,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了!原来你把带荷花粉给我就是为了陷害我!爹爹啊,你可得为我作主啊!……呜呜……我要被她害死了!她怎么这么恶毒啊!” “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风一听又是左芸萱惹的事,差点就破口大骂,但终是顾忌着李大夫没骂出口,但语气明显不好。 “爹爹……”芸萱的眼睛中泪水打着转,似流非流,任何人看到了都止不住的心疼,不过这不包括司马风这个渣爹,只见司马风脸一板道:“你叫爹爹也没用!你怎么能这么陷害你姐姐呢?” “爹爹……我哪有陷害姐姐啊!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装傻?你这个小……”左千鸾正想骂小贱人,但看到李大夫在一边,连忙停住了,只是哭道:“要不是你拿了自制的荷花粉来引诱我,我怎么会问你要?我没拿到荷花粉,又怎么会用?不用的话怎么会招来蛇咬?你还说这不是你设计好的?” “大姐姐你这话说的,难道给你东西就是害你了?你这样谁以后还敢给你东西啊?要是哪天谁送你根金簪,你不小心把自己扎死了,难道还得让那个送簪的人替你偿命么?” ------题外话------ 感谢partymm小可爱送了3颗钻石,感谢kimi小王子送了10颗钻石,么么,爱抚。 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重生之无敌大小姐》“铃…。”门铃不停地响 他打开了房门,看到一脸尴尬的男快递员。 “什么事?” “你女朋友要我送一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告诉你”说完快递员将嘴亲向了他。 “呯”他一拳打到了快递员脸上,眼中锋刀利剑斥道:“你干什么?” 快递员捧着脸痛苦道:“是你女朋友叫我送个吻给你的!” “付缕!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他咬牙切齿的吼着,然后把门“呯”地一声狠狠地关上。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快递员摸了摸肿了半边高的脸,低低的咕哝了句才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十二章 摔瓶 “扑哧!”李姨娘捂着唇笑了起来,对着左含烟道:“烟儿你可听到没,以后跟大小姐在一起,千万不能互送东西啊,要是大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得唯你是问。” 左含烟敛着眉不出声,心里却暗恼自己的姨娘看不懂状况,就知道争风吃醋,这话说出来不是明显讨父亲的嫌么? 果然司马风瞪了眼李姨娘道:“说什么混帐话呢?当着小辈的面说这话也不怕惹人笑话了。” 李姨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司马风这才转过头对左芸萱斥道:“你怎么这么比喻?这可是身为妹妹应该说出的话么?” 左芸萱垂眸道:“我只是这么比喻一下,只是想表达我的委曲,不过既然大姐姐这么说,我总是要给大姐姐一个说法,说来我跟大姐姐一起出门摔出马车后摔得不记得好些事了,不如问问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居然把摔出马车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是暗指她受伤是被左千鸾陷害的么?司马风脸色不善地看了眼左芸萱,见左芸萱目光还是那么纯净遂放下了戒心。 “不用问别人了,这事我知道。”柳姑姑淡淡道:“前几日小小姐突发其想说天气热了,如果用荷花粉作脂粉是不是能解暑,于是一院子的人都去采了荷花,又是洗又是蒸又是提炼的弄了好几日,才得了一小瓶香气四溢的荷花粉,小姐爱若至宝,并起名为清风醉。哪知香气实在好闻,竟然被偶尔经过的大小姐闻到了,就软磨硬泡的从小小姐手里拿走了。小小姐本是舍不得的,因着平日里大家都说姨娘疼爱小小姐超过了大小姐,小小姐生怕大小姐得不到东西更是委曲,于是就算是心中不舍但也为了弥补大小姐只能忍痛割爱了,哪知道大小姐竟然因为这事而怪起小小姐来,早知道这样哪怕是给狗擦了也好过给大小姐了。” “扑哧!”李姨娘听了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柳姑姑话说的,敢情是把左千鸾当成狗也不如么? 左千鸾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冒火的瞪着柳姑姑,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柳姑姑哪会理她,而是迎风而立,站得笔直。 司马风尴尬的咳了咳:“柳絮,你怎么能这么比喻?这不是让李大夫笑话么?” “姑爷我哪说错了?这世上哪有抢了人家东西的却还怪人家给的东西不好的?再说了我们小小姐哪知道她用什么劳子的生肌玉液?又怎么知道荷花粉与生肌玉液膏放一起能招蛇咬?我们小小姐又不是神仙还能料事如神?要是小小姐真能料事如神,就算把醉清风倒了洒了也不会给大小姐的。” “怎么不知道?她把清风醉给了我,又把我打伤了,就是知道我会用生肌玉液膏,这其实就是她左芸萱早就算计好的!爹,四妹妹太恶毒了,居然有这种歹念,您一定不能轻易饶恕她啊,要知道她可是左家堡的传人,现在这么小就这么凶狠,将来岂不是要祸害武林?” “嗤!”柳姑姑嗤之以鼻:“大小姐这话说的,先不说你说得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们小姐如何轮得上你一个庶女来置喙么?再说了你一个小小的庶女,你是长得比我家小姐好看了,还是身份比我家小姐高贵了,还是才气比我家小姐好了,我家小姐要费这心思害你?害了你我家小姐倒是有什么好处?这天下之事都讲究一个目的性,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家小姐费心思的?说句不中听的,我家小姐有这闲功夫情愿逗狗逗猫也不会算计你的。” “你……”左千鸾咬牙切齿的瞪着柳姑姑,恨不得划花了柳姑姑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这柳姑姑怎么这么讨厌?庶女庶女!她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明明她都是嫡女了,可恨的柳姑姑还这么说她! 什么她比不上左芸萱?左芸萱这个小贱人除了是左家堡的继承人外有什么强过她的! 半晌左千鸾憋出一句话:“她这是嫉妒我!” “噗!”柳姑姑忍不住笑了:“要说嫉妒啊,还真是有可能,估摸着我家小小姐是嫉妒你是庶出的吧!说来我家小小姐真是天之贵女,想什么就有什么,也许她想尝尝求而不得之的感觉才会嫉妒你的!” “扑!” 这话一说出来,李姨娘笑了,说着风凉话:“柳姑姑你这话说得就偏了,这天下哪有人太快活而想过烦心日子的人?” “李姨娘,如果不是这么解释,我实在想不出我家小小姐要嫉妒大小姐的原因啊!” 左千鸾双目冒火看着李姨娘与柳姑姑一唱一喝的把她踩在脚底。 “爹爹……”她流着泪看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拧了拧眉看向左芸萱道:“好了,萱儿,你说说可有此事?如果真是有这事你就承认了,为父念着你年纪小也只会小惩大戒,但你要是死不认帐,那就不要怪为父执行家法了。” 左芸萱身形一震,苍白着脸喃喃道:“这世人总说爹爹是最疼爱我的,可是为什么每次大姐姐说什么爹爹就信什么?而我怎么申辩都是错的?难道我其实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么?让爹爹会这么帮着大姐姐不信任自己的嫡女?竟然要我承认没有做过的事?还是爹爹也认为我嫉妒大姐姐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才要害大姐姐?” “你……”司马风被说得哑口无言,这话说的,他要是真这么认为,那他不是脑子有病么?看了眼在一边的李大夫忍着气道:“所谓爱之深则责之切,为父这么对你严要求也是为了你好。” “噢,我明白了。”左芸萱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原来被爹爹疼爱还得有作出被时刻冤枉的心理准备,那么爹爹,我能不能请求你以后不要这么疼我?您就象对大姐姐一样对我就行了好么?” “……” 司马风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咦?”这时李大夫看到桌上的一瓶药,不禁露出惊喜之色。 第16节 司马风正好找到了台阶,连忙道:“李大夫,怎么了?” “这是谁的药啊?” 见李大夫若有所思的拿着左芸萱送来的左家堡秘制化腐生肌膏,林氏心中狂喜,以为找到了左芸萱的错处:“李大夫,可是这药有什么不妥?” “不妥?”李大夫不屑的看了眼林氏,打开了盖闻了闻后喜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这就是左家堡的秘制化腐生肌膏吧?” “李大夫您老怎么知道?”司马风情不自禁的跨上一步对着这瓶药露出贪婪之色。 要知道,就算他现在身为堡主,但有些秘方还是拿不到的,比如这种化腐生肌膏他只是听说过还未看到过呢。 现在这种神奇的药膏就在他的面前,要是他把这秘制的生肌膏拿来制成后售卖,他还不成了这天下最有钱的人? 不过李大夫后面的话一下打破了他的幻想。 “说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先帝有一个宠爱的妃子不小心伤了脸面,就算用生肌玉液膏也不能治疗到毫无痕迹,于是有人说左家堡有一种秘药就算是再大的伤也能修复的宛若当初,于是先帝令人快马加鞭从左家堡取了一瓶,而老夫有幸正是见证了那神奇的一刻。” “那妃子怎么样了?”司马风激动地问道。 李大夫也露出激动之色,眼中流光四溢:“好了,竟然好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以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简直就是奇迹!只是老夫本想研究这生肌膏的成份,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分析出来,唉,没想到事隔十几年,老夫又看到了。” 说罢,叹息的抚摸着瓶子。 攸得,一只手从他手中把瓶子抢了过去,只听左千鸾急叫道:“快,快,快帮我涂上,帮我全身都涂上,我不要留下疤痕。” 李大夫一愣之后,冷笑道:“没有用的,这左家堡秘制的化腐生肌膏非常的霸道,只有在伤口出现后数个时辰内使用才有用,大小姐额头上的伤都伤了有一天的,用了也没用了,至于蛇咬的伤口更不可能了,因为这蛇咬的伤口里面带了蛇唾液,用了秘制生肌膏非但不会收敛伤口,反而会扩大疤痕。” “啊,我不要用了。”左千鸾仿佛拿了个烫手山芋般把瓶子扔了出去。 就在李大夫大呼可惜之时,柳姑姑一跃而起接过了瓶子,递给了左芸萱道:“小小姐,我就说没有人会感激您的,您可看见了,您眼巴巴地送伤药给人,人不承情也就罢了,还反咬您一口,以后这种好人您还是少做吧。” 左芸萱拿着瓶子,泫然欲泣,半晌才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这世上毕竟还是感恩的人多。” 言下之意是指左千鸾不知道感恩了。 左千鸾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左芸萱的脸就骂道:“左芸萱,你不要假腥腥的在这里装好人了,你知道么?你这样的表情让我恶心!你这么做分明是有意的!你明知道我不会用你送来的东西,却偏偏送来,目的就是让我后悔!好了,我现在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得意了吧?啊!你说你怎么小小年纪这么恶毒?” “爹……”左芸萱怔怔地看着司马风,眼泪扑哧哧的往下掉:“我不是这样的,我真是想让大姐姐治好额头上伤的,就在大姐姐刚回去,我就把这药送来了,只要那时用,大姐姐脸上就会没有一点疤的,爹爹,您相信我么?我真不是象大姐姐说的那样啊……呜呜……” 司马风还未开口,就听李大夫怒道:“看不下去了,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气死老夫了,这庶女就是庶女, 一点没有良心,不知道感恩,明明四小姐送了这么好的伤药,自己以已之心度人君子之腹,不敢用了误了病情,却在这里还倒打一耙,司马堡主,你家这位小姐的病老夫是实在不能治了,就此告辞了!” “李大夫……李大夫……”司马风大急,还欲挽留,不过这次李大夫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了,走得那是干脆不已。 不过走过左芸萱身边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怜惜道:“四小姐,你顾念着血脉之情是好的,可是有些东西是可是退让的,有些东西是不值的,老夫只能说这些了,望四小姐好人有好报。” “谢谢李大夫金口玉言,我会谨记的。”左芸萱盈盈的行了个礼。 李大夫这才叹了口气走出了门。 待李大夫走了左千鸾却傻了眼,半晌才冲到司马风的面前哭道:“爹爹……”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司马风见得罪了李大夫正心不在焉,被左千鸾一哭更哭得心烦意乱,不禁道:“好了,今儿个你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吧,明儿个爹爹再请大夫帮你治伤,放心吧,爹爹一定会倾全堡之力治好你的。” “嗯。”左千鸾这才点了点头。 林氏不甘道:“老爷,那鸾儿被蛇咬的事怎么说?” 司马风眸光一厉:“怎么说?你说怎么说?” 林氏恨恨地看向了眉眼不动的左芸萱。 司马风冷笑道:“李大夫都说得一清二楚了,难道你也以为是萱儿做的么?” 林氏心头一震,低声道:“妾身不敢!” 司马风目光落到了左芸萱手上的化腐生肌膏,露出贪婪的神情,正要开口时,不妨左芸萱狠狠的将化腐生肌膏的瓶子砸在了地上,顿时瓶子四溅开来,清香四溢,染一室的余韵,沁人心醉。 “你做什么!” 司马风惊怒交加,没想到眼见着的至宝竟然被摔掉了。 ☆、第二十三章 这毛病得改 “珍宝有灵,也不愿意沾染个被怀疑的声名,既然大姐姐不相信这化腐生肌膏,不如毁去吧。” 左芸萱淡淡地看了眼司马风:“爹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司马风阴沉着脸抿着唇不说话。 李姨娘则可惜地叫道:“哎呀,多好的东西啊,这可是千金难买啊,可惜有人有眼不知金香玉竟然把明珠当瓦砾,四小姐啊,您不要的话给妾身啊,妾身不嫌弃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过啊。” 左千鸾气不打一处来,这话是说她不干净么?她怒道:“李姨娘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不干净么?” “呀,大小姐这话说的,妾身哪有说过这话?妾身知道大小姐习惯了随意诬蔑人,可是妾身也不是这么好诬蔑的,夫君可在一边听着呢,大小姐就算是想泼脏水也泼不到我身上呢!” “那你说什么不干净的,是什么意思?” “呀,大小姐,您被蛇咬成这样,肯定屋里全是蛇来过了,蛇爬过的东西自然是不干净啊,大小姐怎么却非说自己不干净呢?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在外面说别人指不定还以为大小姐心虚了呢。夫君,你说是不是?” “你闭嘴!”司马风瞪了眼李姨娘后冷道:“平日里你这会困得不行了,这儿怎么见你这么精神。” “呵呵,夫君还没睡下,妾身怎么敢先睡呢?”李姨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撒娇道:“不如妾身扶夫君回我那歇着吧,上半宿夫君可没少累着。” 司马风脸微赧,这李姨娘的生母是花魁,所以什么话也说得出来,也不看看身边全是未出阁的女孩子。 花南则脸变了变又归于平静,而林氏却嫉妒的快疯了。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去书房。”司马风不耐烦的对着李姨娘摆了摆手,李姨娘听司马风一会去书房,遂放下心,不再争宠,行了个礼就欲离去。 司马风则目光复杂地看着左芸萱,看了一会才缓缓道:“萱儿,今儿之事确实是冤枉你了,你不会生爹爹的气吧?” “怎么会?爱之深才责之切嘛。能得爹爹这般严厉的教育是他人想都想不来的。” 左芸萱把司马风刚才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司马风眸光微凝,深深的注视着左芸萱,见左芸萱虽然有些负气却没有讥讽的意味,遂放下了心,跨上一步拍了拍左芸萱的肩道:“乖,不要生气了,你永远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 左芸萱听了抬起了头,眼中对司马风露出仰慕之色,让司马风顿感意气愤发,说话也变得柔和了:“好了,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是。”左芸萱福了福正要走,突然又回过身道:“爹爹,刚才有几个下人乱了分寸,女儿想提醒二姨娘惩罚她们可好?” “下人乱了分寸,惩罚更是。”司马风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今儿个确实一直在冤枉这个女儿,既然没抓到这个女儿的把柄,那么在这种小事上顺了她的心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林氏的心头却涌起了不妙的感觉。 只见左芸萱微微一笑,指着几个下人道:“你,你,你,还有你,都站出来。” 司马风一看点到名的居然有林氏的奶妈,不禁有些不愉道:“萱儿,你这是做什么?” “刚才不是向爹爹请求过了么?爹爹也答应让二姨娘惩罚她们了啊。” “她们做错了什么?”司马风皱了皱眉。 “她们啊……”左芸萱有意拖长了声音:“错大发了!她们居然敢不把我娘放在眼里,这该是什么罪?” “什么?她们竟然敢这么目中无人?”司马风勃然大怒道:“林氏,将她们都杖毙了!” “老爷!”林氏大惊失色,这里面可是有她的奶娘的,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奶娘去死呢? 那被点到名的也齐齐地跪了下来:“堡主冤枉啊,奴婢没有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啊。” “没有?”左芸萱气呼呼道:“你们居然叫二姨娘为夫人,这不是把我娘跟二姨娘等同了么?这就是你们这帮子奴才干的事么?” 说完,她对司马风道:“爹爹,这些刁奴实在可恶,竟然为了讨好主子妄自给主子抬了位份,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这……”司马风恼恨的瞪了眼林氏,这林氏也是不省心的,今天早上不是跟她说过了么?她怎么也是明里一套暗中一套呢?这会倒让左芸萱抓住了把柄了。 “父亲?难道这是二姨娘平日咐吩她们这么叫的?还是您默许的?” “没有,决没有的事!”司马风想也不想道“来人,把这些刁奴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老爷!” “爹……” 林氏与左千鸾齐声的叫了起来,为林氏的奶娘齐氏求情。 司马风冷冷道:“注意你们的身份!” 林氏与左千鸾这才不敢说话,生生的看着齐嬷嬷被拉了下去,不一会院里传来打板子的声音。 左芸萱微微一笑,这只是开始,精彩还在后面。 就在司马风走向花南时,只听一个小丫环道:“堡主,抓到放蛇的人了!” “好!”司马风陡然精神一震:“给我抓到戒堂去!我要亲自审问!” 林氏与左千鸾听了登时脸色变得苍白。 “爹爹,我也去。”左千鸾抢先一步走到了司马风的身后,拉着司马风的衣袖撒娇。 “你去做什么?”司马风皱眉道:“你头上的伤还没好,身上又被咬得这般,还不好好在屋里歇着?” “我……” “老爷……”林氏连忙道:“鸾儿也是因为想知道到底是谁会这么害她才这么心急的,老爷不如让鸾儿一起听听吧。” “胡闹!鸾儿不懂事你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么?这放蛇之人我是决不会饶过他的,非但饶他不过还要让他把主谋之人交待出来,总之会给鸾儿报仇的,你们妇道人家就在屋里好好歇着就是。” “可是……” “没有可是!”司马风脸一冷道:“鸾儿受这么重的伤,身上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不留疤痕,你还是想着怎么找到好药才是,其余的事自然有我解决,不用你一个妇道人家操心!” 林氏脸一白,低低道:“是。” 司马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脸对花南柔声道:“南儿,夜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老爷。”花南乖巧的躬了躬身,带着左含雪袅袅而去。 李姨娘目光恨恨的盯着花南的背景,直到花南走得无影无踪。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着烟儿回去?”司马风见李姨娘直愣愣地盯着花南,让他很是不喜,不禁声音有些严厉。 “夫君……”李姨娘委曲的欲撒个娇什么的,却被左含烟轻扯了扯衣袖,遂立刻改变语调道:“夜深了,夫君披件衣服才是免得受了凉。” 司马风脸色稍霁:“你也当心夜凉。” “谢夫君……”李姨娘感激不已,眼泪在眼眶中转了数圈,这种被人依恋的感觉让司马风心情大好。 而林氏却恨恨的直骂李姨娘是狐媚子,指甲差点戳进肉里去了。 不过当司马风目光转向左芸萱时,变得淡淡道:“萱儿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17节 “爹爹,我想和您一起去……” “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没事半夜去看一个外男岂不是坏了名声?”司马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可是这男子既然敢放蛇咬人,想来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我怕他对爹爹不利,所以……” “所以你想保护我?”司马风心中一动,多看了几眼这个女儿。 左芸萱腼腆一笑:“爹爹武艺高强,为人又是聪明绝顶,其实哪是一个宵小之辈能够算计的?女儿确实有些自不量力了。” “不,你有这心就很不错。”司马风笑了笑,手拍了拍左芸萱的肩,露出欣慰之色:“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爹爹……”左芸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手却扯着司马风的衣摆,一副孺慕之意,让司马风大为受用。 左千鸾见了心里酸得不行,尖锐道:“爹爹,您可别信四妹妹说得比唱得好听,这些年来四妹妹依仗着您的宠爱到处惹祸,哪有一点顾念于您的时候?今儿个太阳倒从西边出来了,偏生心疼起爹爹来了?依女儿看不过是怕爹爹您与那下人串通来陷害她,所以才不放心的要跟着去呢!” “混帐!”一席话说得司马风对左芸萱才有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眼神陡然一变,怒不可遏的瞪着左芸萱:“你居然这么想为父!真是其心可诛!” “爹爹……”左芸萱瘪了瘪嘴现出了哭腔:“难道女儿在您的心里就是这么不堪么?说什么担心爹爹与那宵小联合来害我,这话确实诛心!这天下谁不知道爹爹您爱我如命,怎么可能害我?所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爹爹要女儿这命直接就能下令拿去,何苦要利用他人之手还落得个把柄?说到这里,女儿倒要问问大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女儿,女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姐姐,先是一口咬定我放蛇咬她,现在又一定说女儿对爹爹有怀疑之心!女儿虽然年幼读书甚少,但也知道什么样的人看事物是什么样的眼光,难道大姐姐心里就是天天疑神疑鬼怀疑着爹爹在串通什么外人害她,所以由已及人也这么想么?不过大姐姐今日也受了不少的惊吓,还求爹爹饶过大姐姐一时之言才是。” 司马风听了目光有些不善地看了向了左千鸾,他知道左千鸾一直想当嫡女,不过那时为了蒙蔽世人的眼,他一直没有答应抬林氏为继室,难道就是从那里鸾儿对他有了嫌隙? 左芸萱微抿了抿唇,所谓攻人攻心,活了两世,她太了解这个渣爹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心机极为深沉之人,所以对任何人都并不相信,因此她这话算是攻到了渣爹的软肋了,虽然动摇不了左千鸾在渣爹心目的中地位,但让两人之间产生一些隔阂还是可以的。 “左芸萱你这个小……”左千鸾简直快气疯了,本来是想挑拨爹爹与左芸萱的关系,没想到左芸萱竟然巧舌如簧转眼间把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 “鸾儿……”林氏不待左千鸾把小贱人这三个字骂出来,连忙拉了拉左千鸾,随后皮笑肉不笑道:“四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妾身待大小姐谢谢四小姐的求情了。” 左芸萱脸一板道:“二姨娘错了。” 林氏脸色变了又变,目光如刀的射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则淡淡一笑,声脆如冰:“你错就错在不知尊卑,你是妾,大姐姐是主子,这天下哪有奴才替主子谢人的?难道你自以为自己比主子还强上三分么?这种毛病可要不得,得改!” “……”林氏一口气噎在那里,差点憋死过去。 ------题外话------ 感谢站在有你的星空下送了1朵鲜花,么么。 ☆、第二十四章 我是亲生的么 “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萱儿,你既然要去就跟为父来吧。” 司马风见又是后院尔虞我诈的事,心下更是烦燥不已,只扔了句话就走了。 左芸萱对左千鸾微微一笑道:“大姐姐早些休息吧,等大姐一觉醒来就知道谁是放蛇咬你之人了,大姐姐且宽心,我一定会将那个包藏祸心之人千刀万剐,让他后悔害人的。” 注意了,左芸萱可是说包藏祸心的人千刀万剐,不是放蛇咬左千鸾的人千刀万剐,左千鸾如何听不出这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呢! “你……滚!滚啊!”左千鸾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扔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眸光微凝,声淡而冷冽:“二姨娘,左家堡虽然富贵,但也不是能无休止的养着闲人来浪费左家堡的资源的,大姐姐摔坏的东西还请大姐姐自掏腰包吧。” 林氏目光淬毒的瞪着左芸萱,左芸萱抿了抿唇带着柳姑姑们扬长而去。 “砰!” 左千鸾拿起了一个茶壶狠狠地砸向了左芸萱走后关上了门,歇斯底里的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居然敢说我是吃闲饭的闲人!我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左家堡未来堡主的嫡姐,怎么是闲人?她左芸萱才是吃闲饭的闲人,贱人!贱人!不要脸的贱人!她娘不要脸占了爹爹,她更不要脸占了我的位置!我要杀了她……啊……我要杀了……唔……” “混帐,你胡说什么?”林氏惊慌失措的捂住了左千鸾的嘴,害怕的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捂住了左千鸾的口鼻:“你疯了么?居然就这么大喊大叫?” “唔……”左千鸾拼命的挣扎,直到林氏松开了口才长喘一口气,气急败坏地吼:“娘,你这是要谋害亲女么?!” “胡说八道!”林氏气恼道:“平日里看你倒是机灵,怎么今儿个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连这种话也敢吼了出来?难道你不知道多少眼睛暗中盯着娘么?要是被人抓住了小辨子,咱们母子三人还有好日子过么?” “母子三人?恐怕是你跟弟弟母子二人为重吧!”左千鸾讥讽地扫过了林氏。 “你……”一句话把林氏激得抬起了手就要扇向了左千鸾,可是看到左千鸾满身是伤的狼狈样子,终于是心头一疼放下了手,叹了口气道:“鸾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娘对你跟对你弟弟都是一样好的,要知道你好了能帮衬着你弟弟,你弟弟出息了才是你坚强的后盾,更是你入宫后在宫中站住脚跟的支柱,你怎么不明白呢?” 左千鸾沉默了默,眼神阴晴不定。 “唉,我也知道今日你突逢变故,思维偏激了些,娘不怪你,不过当务之急是那个放蛇的人怎么办!” 左千鸾这才开口道:“娘,刚才是我错了,不过那放蛇之人现在被爹爹抓着了,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那放蛇人真是你找的?”林氏心头一惊。 左千鸾紧闭着唇不说一句话。 “你……”林氏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斥道:“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对就怕是你做的,没想到还真是你做的!你看看这可好了,没害着那小贱人却害了自己!你让娘怎么说你好啊!” “好了好了,事情都出了,我都成这样子了,你还不想着解决却在这里埋怨起我来,你再埋怨能帮我解决问题么?能让爹爹审不出事实么?” “你……”林氏真是被气得不轻,想到事已如此骂也没用,遂无可奈何的坐在了左千鸾身边柔声道:“你也别急了,这事不管怎么样那个放蛇之人都是一个死字,想来你爹爹这么聪明之人心中也是有些数的,不至于让这事牵扯到你。” “话虽如此说,可是那小贱人一定要跟着,要是在一旁问出个什么,爹爹当着小贱人的面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包庇于我吧?” “这……应该不会,你爹爹对你的疼爱你也是知道的,相信你爹爹会妥善处理的。” “你怎么知道?” “唉,傻孩子,你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办啊!你虽然冰雪聪明,毕竟是经验少啊,你也不想想娘与你爹爹认识这么二十几年了,怎么能不了解你爹爹的想法呢?所以鸾儿,你以后是要进宫的人,一定要好好琢磨你那位的想法,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知道么?” 左千鸾突然脸一红,羞道:“娘说什么呢?我还没嫁呢,您就教我这个!” “娘还不是为了你好?”林氏心疼的抚上了左千鸾的额头,待看到那触目的伤后,目光攸得变厉,恨恨道:“左芸萱,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左芸萱与司马风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时,左芸萱突然跨上一步:“爹爹,女儿想想就在这里跟爹爹别过了。” 司马风脚下顿了顿,回过头道:“你不是说要与为父一起审放蛇之人么?怎么又不去了?” “爹爹,说来是女儿自不量力竟然以为以女儿这点微薄之力能保护爹爹,虽然听着是孝义,实在是有些可笑。刚才大姐姐竟然说出了那些话,虽然爹爹厚爱女儿并不相信,但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如爹爹这般明辩事非的,要是女儿跟着爹爹去了,一旦有人心怀不轨拿这些说事,恐怕被人钻了空子,所以女儿想来想去还不是随爹爹一起了,不过爹爹您得答应我一定要多加些人手保护您,听说养蛇之人都会御蛇之术,爹爹向来光明磊落,哪能了解那些小人手段,所以女儿请求爹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女儿已经没了娘亲的疼爱,不能再失去爹爹的庇护了。” “萱儿……”司马风唇翕了翕,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才道:“爹明白你的心思,好,爹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如此女儿就放心了。”左芸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往琳琅阁而去。 司马风一直目送着她离开他的视线,直到看不到一丝人影,才收回了慈爱的目光变得冷寒,对身边之人吩咐道:“去,把那放蛇之人处理了,记得做干净些。” “是。” “小小姐,你为何不跟去了?您就该在老爷面前揭穿了大小姐的真面目,看老爷到时该怎么收场!哼,看他是给您一个交待呢,还是力保大小姐!”玉洁不平的嘟哝道。 柳姑姑听了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枉我平日手把手交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我怎么沉不住气了?难道就任大小姐这么红口白牙的不停的冤枉小姐么?这老爷明显就是偏信偏听,大小姐只一冤枉小姐,老爷就是对着小姐劈头盖脸一顿的指责,现在就是要让放蛇人供出了大小姐,看老爷怎么说!哼!难道在铁证如山的面前老爷还能明目张胆的包庇大小姐不成?” 柳姑姑没好气道:“怎么说?你以为姑爷会让那人有机会说么?说不得小小姐还未跟着到那人面前,那人就畏罪自尽了,到时小小姐跟去反而成了姑爷责难的对象罢了!” “怎么会这样?”玉洁惊异不已。 “怎么么不可能?”柳姑姑撇了撇嘴道:“你以为姑爷不知道是谁放的蛇?现在大小姐自食其果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要是小小姐还是不依不饶的,那姑爷能给小小姐好果子吃?你没见姑爷所以玉洁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直来直去的没脑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长长脑子了!” “是。”玉洁有些伤心的低下了头。 “好了,柳姑姑,您也不要责怪玉洁了,玉洁一向性子直,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何况她还小,慢慢教吧。” 芸萱心疼地看了眼黯然的玉洁,看到玉洁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前世她比玉洁还不如呢,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好人。 要是前世的她定然会不依不饶的跟着司马风去审犯人,到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惹得司马风更厌恶自己罢了。 今世她看明白了一切,倒不是怕司马风,只是有些东西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想慢慢找出真相。 因为重生后她发现前世的司马风其实是恨着自己的,恨到入骨的那种,不然也不会在她这么乖巧孝顺的对待他后,不但夺了她的左家堡还纵容左千鸾给她下毒要了她的命。 如果说司马风是因为恨着她的娘亲连累到恨自己,那么她还感觉好些,可是她在娘亲在世之时,分明感觉到司马风对娘亲是爱若至宝,简直就是放在手中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一种真的感情,她就算小也能感觉出来。 只是就算司马风爱娘亲爱到骨子时,对她的爱却是虚假的,没有一点的真实感。 难道自己不是司马风亲生的?所以司马风才会厌恶她?而且娘也很怪异,当初把林慧纳进来给渣爹当了妾也罢了,居然不过数月又给渣爹纳了李姨娘与花姨娘,李姨娘还好说只是个没有心思的人,可花姨娘看着柔弱可不象是简单的人,何况花姨娘竟然长得这么象娘,也不知道娘到底是什么想法。 “柳姑姑……”她突然抓住了柳姑姑的手道:“我是不是爹爹亲生的?” 柳姑姑一惊,连忙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小小姐怎么这么问?你自然是姑爷亲生的,小姐自从成亲后一直在堡里呆着,从来不接触外男,你不是姑爷生的又是谁的?” “你确定么?” “这……”柳姑姑想了想坚定的点头道:“不会有错的,我亲眼见到小姐怀胎生下了你,在怀你之前小姐连门都没出去过,所以怀的只能姑爷的孩子,不过……” “不过什么?” “唉,我也说不清楚,自从小姐生了小小姐后,似乎变了许多。” “变了许多……”左芸萱沉吟地皱了皱眉:“你是指什么方面?” “这……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自从生完小小姐后,小姐的人变得阴沉了,也不爱说话了,每日里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我也很着急,于是问了问一些生过孩子的人,也问过大夫,大夫们说象这种情况是有先例的,可能是生完孩子后得了什么什么产后什么劳子的,反正就是影响心情的那种不良情绪。” “产后抑郁症!” 柳姑姑眼睛一亮道:“还是小小姐有见识,居然把我说得这么语焉不详的话解释的这么精辟,可不是产后抑郁症么,整个人都不高兴呢,连性子也变得冷漠了。之前的小姐可是慈悲不已,生完小小姐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左芸萱想了想一时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遂道:“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明儿咱们出去一趟。” “明儿出去?”柳姑姑不放心道:“小小姐你今日才受了伤,明儿就出门岂不是不好?” “无妨,二姨娘不是到处宣传我是傻了么?我不出去亮亮相,怎么能坐实她的说法?” “哎呦,我的小小姐,别人遇到这种事第一个是澄清事实,你倒不怕把脏水往身上沾?您现在都十二岁了,眼见着就该及笄,要是传出去你是个傻子,到时谁敢上门求娶?” “放心,依着我的身份别说我是傻子就算是蟆母都有人求娶的。”左芸萱讥讽一笑。 柳姑姑先是一愣,随后啐道:“尽胡说八道,那些看上你身份才来求娶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怎么放心把小小姐交给他们?” “噗!”左芸萱笑道:“瞧柳姑姑急的,不过是逗你玩的,那种人我自是不会看上的,我之所以不承认二姨娘夫人的身份也是为了这事,免得她利用夫人的身份把我卖了。” “还是小小姐聪明,只一下就把二姨娘打回原形了,不然她有了继室的名份,你做任何事都得束手束脚,怎么着她也占了个长辈的名份。”柳姑姑眼中露出了欣慰之色。 “呵呵,现在她名份是没了,不过心却狠了,看着吧,这阵子她必然会动手了。” 左芸萱垂下眼眸,掩住眼底一汪冰寒。 ☆、第二十五章 雨儿被卖 “对了,小姐,那个荷花粉与生肌玉液混合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会引蛇啊?那奴婢以后得注意了。” 柳姑姑瞪了玉洁一眼,没好气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了,自然不是真的,要不然宫里的荷花池里岂不是爬满了蛇了,那些娘娘们还敢赏荷么?” 玉洁挠了挠头道:“那要是老爷怀疑去宫里问怎么办?岂不是害了李大夫?” 第18节 “放心吧,他不敢问,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左芸萱眼微闪,她之所以敢让李大夫这么说,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让她知道,现在的皇上曾有一个宠妃是酷爱荷花粉,皇上也一度因为荷花粉的味道而盛赞过,只是这个宠妃竟然与制造荷花粉的调粉师有了私情,皇上一怒之下杀了这两人,从此荷花粉却成了宫里的禁忌,别说用了,就算是谈论一番都会被掉了脑袋,所以她十分的笃定司马风是问不出什么情况的,最后只会把李大夫的话当真。 柳姑姑看着左芸萱与年纪不符的深沉与稳重,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欣慰的是小小姐能够不被二姨娘所蒙蔽,以后能保护自己了,酸楚的是明明是堡里最高贵的小姐,却要小心翼翼的算计才能过得安定。 尤其是当她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爬在小小姐屋里时,她都吓得手足发软,而正是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小姐,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的吩咐玉洁拿了个竹筐,就这么一条一条的把蛇捉住了放入了竹筐中,还很气定神闲的往大小姐床上洒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随后如无事人般倒蛇走人。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运筹帷握之中,包括二姨娘会要求请李大夫,大小姐会说的话,姑爷会有的反应,一切一切都在她小小的脑袋之中,按着她布置的方向走。 突然间,她心疼欲裂,这是怎么样的痛苦造成小小姐这么快的成长?小小姐从马车上摔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感觉到柳姑姑的目光,左芸萱回眸一笑:“好了,今儿都累了,早些休息吧。” 竖日一早 “冰清,让马车夫快一些。” “是。”冰清掀开了帘子对着马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又加快了许多。 “小姐,您这是急着去哪里?连伤也不顾了?”冰清眨着晶晶的大眼不解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爹爹特别喜欢福记的糕点,只是那家店每日都是限供的,所以我想快些赶去排队,免得买不到了。” “啊?”冰清又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半晌才道:“小姐您不是开玩笑吧?” “冰清!”柳姑姑瞪了她一眼喝道:“小小姐孝顺,不顾自己的伤势也要给姑爷买上爱吃的那一口,怎么就是开玩笑了?” 冰清调皮的伸了伸舌头,眼中却露出怎么也不相信的神情。 左芸萱微微一笑,掀开了帘子看向了窗外,她当然不会告诉柳姑姑她们,她之所以这么急就是为了去买小雨去的,小雨,她前世死时陪在她身边的丫环,对她忠心耿耿的丫环,她这世不会让小雨再死于非命了。 是的,前世在她死后,小雨被左千鸾杀害了,死得极其惨烈,身上的肉被左千鸾一片一片的割了下来,直到割了整整一千片才死去…… 眼幽幽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致,而眼底却冰冷一片。 “小小姐,吃些点心吧。”柳姑姑关心的递过来一片小点心放在了左芸萱的手中。 左芸萱摇了摇头把点心放了回去:“谢谢姑姑,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昨儿就睡得晚,今儿个一早就起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出了门,这小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真的不饿。”左芸萱摇了摇头,前世就在今天小雨被她好赌成性的爹爹拉到了福记边上去卖,而她正好给司马风买点心看到了就买了回来,今世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她还会碰到小雨,只是这一世的她很担心,担心她去晚了小雨被别人买去。 因为前世要不是她下手早,小雨就被福记边上的春风醉买去了,那可是一家非常豪华的妓院,后台极为强硬,进了那里的女子除了死就别想出来。 你说她能不急么? 她掀开了帘子看了看,突然道:“冰清,让马车夫再快点。” “小姐,不能快了,这进了闹市了,这会人们都出来开早市了,再快的话恐怕会出事。” “好吧,那尽量快些吧。” “奴婢省得。” 冰清虽然不知道左芸萱要想做什么,不过她知道左芸萱这么吩咐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当下又叮嘱了车马几句,并递出了一把碎银。 马车夫本来就是堡里拿着月例的下人,得到了另外的银子更是起劲了,当下车子驶得飞快。 “哎呦,这是谁这么不长眼?开这么快的车把我的摊子撞倒了。” 车子刚驶过后,车身后传来谩骂之声。 柳姑姑心头一动,手微抬,从手中射出了一块金子落在了那人的摊子前,脆声声道:“这位大哥真是抱歉了,我们左家堡的四小姐心急着去福记给堡主买点心,怕赶不上所以车走得急了些,这些金子是赔偿给你的。” “左家堡的四小姐?” “啊,不是说摔傻了么?” “可不是傻了怎么的?正常人能这么急匆匆的赶车么?把人摊子都撞倒了。” “撞倒怎么了?人家四小姐不是赔了块金子么?这一块金子连十个摊子都够买了。” “有钱了不起么?”被撞的人咕哝了句。 “呦,瞧你占了便宜还不乐意的样子,不如你把金子给我,我给你把这摊子修好得了?” “你想得美,去,一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哼,就知道你是得了毛边说光边,人家四小姐多善良啊,撞倒了你的摊子还给钱,要换了别人谁管你啊?你就别天天嘴臭不会说好听的吧。” “胡二,就你嘴香,说得话也不中听啊,对了刚才那车里的人说四小姐赶着给堡主排队买点心,你别说,四小姐还真是孝顺呢。” “可不是么,昨天才撞伤了头,今儿个一早就给堡主排队买点心,我要是生了这么个女儿我梦里都会笑醒了。” “去,你真是做梦了,左家堡的四小姐能做你的女儿?你发痴了吧,那可是左家堡唯一的正宗嫡小姐,可不是左家堡那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小姐可比的!就算是傻了也是高贵无比的,再说了,就算是庶小姐也高人一等,你也没那福份该着。” “得得得,说着玩的你倒当真了,跟你说啊,听说昨夜左大小姐被毁容了。” “啊?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的二姨的连襟的姐夫的旁族里的三孙子的表兄就在左家堡里当差,听说左大小姐不但被毁了容,还浑身被咬得面目全非呢。” “呸,又胡咧咧了,浑身上下被咬你都知道?你看到了?” “嘿,你是什么意思?笑话我不是……我跟你说啊……” 马车越来越远了,饶是柳姑姑的武功再高也听不到更多了,不过听到那些人念着小小姐的孝顺,心情还是很好,这一块金子倒是没有白花。 她笑眯眯的看向了左芸萱,却对上了左芸萱淡定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攸得,她心头一惊,感觉这个小小姐高深莫测,想到刚才她突然让马车夫加速,那个地方正是拐弯之处,只要是稍有驾车经验的人都知道拐弯加速会引起马车的不平衡,肯定会稍稍偏移方向的,而偏向的轨迹正是那个生意最旺盛的馄饨摊。 那个馄饨摊虽然不大,但做的鸡汁馄饨却是十分的美味,所以柳姑姑也无意中吃过一回,知道那个摊主是个有名的大嘴巴,不管任何消息只要进了他的耳,必会从他的嘴里传出去,以他这生意旺盛的程度,再一传十十传百的,只怕不到半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比花钱还快,而且还不用被人查到根源。 难道小小姐之所撞上他的馄饨摊就是为了从他的嘴里传出去什么么?那小小姐是想把自己摔傻了却十分孝顺的美名传出去还是左千鸾的破相的事传出去呢?或者又是为了引伸出别的事? 可是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丢一块金子给那摊主的事也是小小姐早就算计好的了? 天啊,小小姐何时变得能这么深刻剖析每个人心?并高明到不动声色就算好了每一个步骤!可是小小姐根本不可能知道馄饨摊主啊! 一定是她错过了什么,没有参与到小小姐那些不为人知的某段时间去。 一时间她看着左芸萱酸甜苦辣五味俱全,有些呆滞,原来一直护在怀里的小女孩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强大到让她甚至有些害怕。 “柳姑姑,你这是怎么了?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左芸萱冲着柳姑姑调皮一笑。 “啊……没什么。”柳姑姑回过了神,怔忡道:“看小小姐长大了,我高兴呢。” “是该高兴,长大了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左芸萱幽幽地叹息,心头钝痛,这长大的代价太高了,是用生命做奠基的。 “小小姐……”柳姑姑握住了左芸萱的手正要说话,只听马车夫道:“四小姐,到福记了。” 左芸萱抽回了手,冲着柳姑姑会意一笑,柳姑姑顿时释然,不管小小姐变成什么样,是善良也好,是恶毒也好,是聪明也罢,是痴傻也了,总是她的小小姐,她这辈子用生命要呵护的人,既然这样,小小姐愈强她该越高兴才是,管小小姐用什么手段呢! 冰清掀开了帘子,扶着左芸萱往车下而去,当左芸萱刚把脚踏到地面时,就听到福记门口传来一声声可怜的哀求声:“爹爹,不要,不要卖我啊,求求您了,我可以做家务,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活,我能养活您的,我能给您养老送终的,跟儿子一样孝顺您,你不要卖我啊……呜呜……” 左芸萱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晚了,她还是来晚了,雨儿,她的小雨儿竟然被卖了。 ☆、第二十六章 两渣对打 “小贱蹄子,你号什么丧?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这就跟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吧,等养得胖胖的就给我儿子当媳妇!” “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儿子!”雨儿拼命的哭喊着,扑通一下跪在了那妇人的面前:“求求您,张夫人,让我爹把钱还您吧,我以后会记得您的恩典孝顺您的。” “啪!”那张夫人一巴掌打向了雨儿骂骂咧咧道:“你嫁给我儿子就是孝顺我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张家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份,你居然还嫌好嫌坏的!真是个浪蹄子!走,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我不去,我不要死”雨儿尖叫着跪行到她爹面前,拼命磕头:“爹,你快把钱还给她,快还给她啊,我不想死啊……呜呜……我以后养你,就算是卖血也养你!” 左芸萱的心更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等她问及,就听到边上人唏嘘不已:“真是作孽噢,怎么摊上了这么个无情无意的爹噢。” “可不是啊,赌得红了眼睛,竟然把亲生的闺女往死路上逼!” “真是丧尽天良噢,看得我恨不得去捧方老三一顿!” “别介,你可别惹一身的骚啊,谁不知道方老三灭绝人性,赌得把亲娘卖到了妓院,把自己的老婆卖给别人去糟踏,你要是管了这闲事,指不定他怎么讹你呢!” “唉,可怜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从出生起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天天被方老三非打即骂,还要干家务种田绣花养活一个没人性的爹,好不容易长得快成人了嫁了人也就有好日子过了,居然被卖给张家当阴妻去了!” “真是可怜啊……” “方老三真是没人性啊!” 阴妻!竟然是阴妻!饶是左芸萱作了最坏的打算,也没想到雨儿的爹能没有人性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女儿卖给人当阴妻! 这年头有人把女儿卖去当丫环的,也有卖女儿还赌债的,最不堪的就是卖女儿到妓户,可是卖给人当阴妻的绝对是少之又少。 因为卖到别处还能活,卖给人当阴妻就是一个死! 什么是阴妻?那就是为一些死人准备的妻子! 别以为阴妻是进门寡,要是进门寡还有个活命,阴妻却是用来陪葬的! 相传一些已经成年却未成亲的男子突然死了的话,就算进入了阴间也难以轮回,就算凑巧轮回了,那么轮回的一世也会娶不到妻子,作个绝户的人。 所以一些富贵人家要是死了这种男子,都会想方设法的弄一个未成亲的女子去陪葬,作这个男子的阴妻。 但一般人家谁肯把自己亲生的女儿送上死路呢,所以任你用再多的钱也很难买到阴妻。 因此大多数富户眼见着人不行就会替快死之人娶回一门亲来,一来是冲喜,二来就算男子死了,也算是成过家了,不会耽误轮回,不过那进门的女子却成了进门寡,再也嫁不了人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倒是保全了一条性命。 只是事实总是例外的,也有一些突然死去的人,根本来不及帮着娶妻,那么就只有娶阴妻之说了。 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基本就是暗中杀了一个丫环与死人同时埋了算成阴妻,但一般的小户人家却很难办到了。 没想到这雨儿的爹为了钱竟然把亲生的女儿卖给了这张家当阴妻,真是灭绝人性! “小姐……”柳姑姑见芸萱立在一边,一言不发却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要管这事,于是轻道:“可不能管,虽然这丫头可怜,可是她是被自己亲爹卖的,咱们就算是管也没有道理,何况坏人娶阴妻,那家子人会跟您拼命的。” “别人可以不管,但这个小丫头我管定了!”左芸萱轻轻的推开了柳姑姑的手,坚定的走向了雨儿。 柳姑姑先是一愣,随后轻叹了声,跟了上去。 “这位大娘……” “大娘?什么大娘?你这小姐长得挺漂亮的,会不会说人话啊?我哪长得象大娘了?我才二十八岁你居然叫我大娘,你这是有意是么?” 张夫人回过头见左芸萱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穿得却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少不经事的小姐,顿时撒起了泼劲。 “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家的小姐!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家小姐,不要命了么?”玉洁听了气愤不已,本来就对张夫人买人小姑娘当阴妻就厌恶不已,现在竟然敢这么大声呵斥芸萱,哪还搂得住火?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蹄子说话这么横?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吓大的,别眼我来这套!”张夫人抖着一脸的横肉,满脸的蛮横。 第19节 “你……”玉洁气得就要冲上去批张夫人的脸。 左芸萱连忙拉住了玉洁,对着张夫人笑道:“这位夫人……嗯……您都自称老娘了,我叫您声大娘也没叫错吧。” “哈哈哈……”众人本来就对张夫人看不惯,听到左芸萱这么一说更是笑了起来。 张夫人脸皮子一下臊得通红,不过看了眼站在一边眉眼不动,却眼中含霜的柳姑姑遂不敢过于放肆,结结巴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口舌恁得灵活,倒跟天桥上卖把式的似的。” 这话虽然没有爆什么粗口骂人,但把一个大家闺秀比成了下九流的人,本来就是对左芸萱的污辱了。 左芸萱只作未听懂,而是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这位张……呃……夫人可愿意发笔小财呢?” “发财?”张夫人眼一眯,露出贪婪之色,要知道她家虽然小有积蓄,那也是靠着当龟公的相公,只是这个相公前年就去世了,于是家里一年不如一年,听到发小财能不心动么? “哎呦,小姐,快,快,快到我屋里去坐坐。”张夫人立刻换上了笑容,把一张肥脸堆得跟坨屎似的。 “去,去,去,我家小姐这么金贵的人怎么会去你家呢。”冰清冷冷的回绝。 张夫人笑得尴尬,不过她脸皮也厚惯了,倒不在意,只是赔着小心道:“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发财的路要指给我呢?” “其实这不光是让你发财,也是为你积德呢,听说你大儿子死了是么?想来你也希望你大儿子将来投个好胎,下辈子过上富贵的日子吧?” “那是当然。” “我就说张夫人是一个爱护孩子的人,为了孩子定然是愿意倾尽全力的。”左芸萱打蛇随棍上,拍起了张夫人的马屁。 张夫人乐呵呵的笑着,脸突然一板道:“这位小姐,你如果说发财的法是这个小丫头的话,那么恐怕我没有这个命赚了!” 左芸萱心头咯噔一下,心知不妙,本以为以张夫人这样猥琐之人定然是贪财的,没想到她抛出这么大的一个诱惑张夫人竟然不为所动,想来是因为张夫人是真心爱着那个大儿子,所以铁了心的要让大儿子娶阴妻了。 “张夫人,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绕弯子了,有道是人死如灯灭,转世不转世的事咱们谁也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但现在这个小姑娘却是活生生的人,您也是心疼儿子的人,难道您就忍心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一个死人么?” 张夫人冷冷一笑:“我是不忍心,可是你刚才说了,我是个爱儿子的,既然爱他就得为他做些什么,所以这个小丫头我是不会放过的。” “如果我用十倍的钱赎她呢?” “十倍?别说十倍就算是百倍我也不答应!”张夫人强势的坚持,笑话,这年头能买一个阴妻容易么?也就方老三这种灭绝人性的人会卖女儿当阴妻,别人谁肯啊! 这时方老三听说有人愿意用十倍的价格买回雨儿,顿时面露喜色,急吼吼的冲到了张夫人的面前:“吕氏,我不卖女儿了,我把钱还你,你把卖身契还我!” “放屁!”张夫人知道左芸萱的富贵,不会过份,但对方老三却是毫无顾忌的,抬起脚就对着方老三的腿间蹬了过去:“你这个老王八羔子,敢跟老娘玩这个心眼?怎么?听到别人出钱多了就要把女儿卖给别人了?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今天你的女儿我是要定了!你要再敢多事瞧老娘踢爆你的卵蛋,让你从此有钱也没命风流去!” “哎呦疼死我了,吕香莲,你这个泼妇,你还要不要脸?居然踢我的裆部,我要是废了我跟你没玩!” “屁!就你早就是废物一个了,不但人废了还是个废渣渣,活着就是浪费米粮,你瞅瞅这天下哪去找你这种没皮没脸卖娘卖老婆卖女儿的混帐东西?老娘愿意踢你还是给你脸了,就你这种东西死不足惜,就算老娘把你踢死了也是替天行道知道不?” “放你的狗屁,吕香莲,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那当龟公的老公强抢了多少民女祸害了多少闺女,这会好了,他死了报应得你大儿子也死了吧!我不跟你啰嗦,麻利地把卖身契还我,否则你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去,你这是强抢民女,你这是犯法的!” “啊呸,你当老娘是吓大的!方老三睁开你狗眼看看,这是你亲手画的卖身契,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你把女儿卖给我当阴妻,凭着这个衙门也管不着我!” “你……你……”方老三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晚一点卖了,卖给后来的小姐那该多少钱啊!能让他赌多少回啊!说不定一下就发财了翻了本,从些就买田买地妻妾成群了。 想到从此的富贵就要擦肩而过,急疯了眼的方老三哪还搂得住,竟然纵身一跃冲向了张氏,与她抢起了那卖身契来。 一时间两人就当街撕打了起来,一个拽头发,一个踢下裆,一个抓来一个挠,嘴里更是骂骂咧咧难听之极。 一时间众人如看笑话般看得起劲,一面看一面指指点点。 看来张氏平日的人缘也很差! ☆、第二十七章 设计救雨儿 左芸萱趁机走到了正低头哭泣的雨儿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 “雨儿……你要叫雨儿是么?” 雨儿凄凄的抬起了眼,透过泪眼看到了一张稚气未脱却有天然去雕琢之美的芸萱,顿时呆在那里。 “你相信我么?” 雨儿突然对眼前的人起了前无所有的信任感,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那不管如何,保全好自己,三天,最多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好么?” “嗯。”雨儿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好,乖孩子!”左芸萱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你现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 “……” “傻孩子继续哭吧。”左芸萱抚了抚她的脑袋往福记而去。 雨儿先是一愣,随后又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不过这次哭声中再也没有悲凄的感觉了。 左芸萱仿佛没事人般走到了福记的门口,因着大多数人都去看热闹了,竟然不用排队,于是她十分利落的买了几包点心。 正要往车里走时,远远地见到一个男子正追着一个少年跑,嘴里直叫着小偷,快抓小偷。 不过所有的人都在看张氏与方老三的热闹,并没有人理他们,就算看见的,也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左芸萱的眼眯了眯,倒不急着回马车了。 只见男子与小偷越来越近时,小偷快速跑入了小巷之中,而就在男子欲追进去时,一直站在巷子中的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突然冲了出来,与那男子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怎么不长眼啊?”女子夸张的叫着,还把身子往那男子身上蹭。 男子急道:“快,快追小偷!” “哪啊?哪有小偷?”女子左晃右晃却正好是阻了男子的去路,待男子推开了女子,哪还有小偷的影子? 那男子见追不上小偷了,对着女子怒道:“你拦着我作甚?你说,你这个贱婆娘是不是跟那小偷一伙的?” “放屁,红口白牙的你竟然敢诬蔑于我?看我胡三娘是好欺负的么?告诉你,有种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跟你没完!”女子插着腰一股子的泼辣相。 “没完就没完!咱们床上去没完没了!”那男子不甘示弱的啐了口,引来围观的人一阵的哄笑。 女子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好啊,你拿钱来!有钱咱们没完没了,没钱你就给老娘我滚蛋!也不看看老娘是谁,是你这种人调戏得了的么?” “什么货色?不过是卖人的货色罢!” “滚犊子,你就算有钱老娘我还不卖呢!” 说着两人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越骂越是难听。 柳姑姑见了拉了拉左芸萱道:“小小姐莫看了,下里巴人的谩骂,免得污了你的耳。” 左芸萱点了点头,走入了马车。 待进入马车后, 柳姑姑古怪地看着左芸萱,刚才小小姐竟然叫雨儿乖孩子,让她差点笑出来了,那雨儿看样子比小小姐还大呢,只是现在想着小小姐自然的动作,她竟然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太诡异了。 “你有什么要问就问吧。”左芸萱淡淡一笑,眼眸如凝光射向了柳姑姑。 这眼神……太犀利了,让柳姑姑情不自禁的避开。 “没有什么要问了。”她摇了摇头,既然小小姐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就不去探究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不会影响她对小小姐的忠心。 唇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左芸萱道:“柳姑姑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得麻烦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左芸萱将唇凑到了柳姑姑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柳姑姑先是露出讶异之色,随后眼中一片钦佩。 “小小姐,您可真是神了,就这么一会倒给您想出了计谋来了。那为什么要说出十倍的价格买雨儿那丫头呢?” “之所以说出十倍的钱主要是想达到两个目的,第一是真心想出十倍的钱买下雨儿的,如果张夫人肯了,那就皆大欢喜,第二个目的就不用了。可是张夫人却不肯,那么就只能实施我第二个目的了,是为了激起方老三的贪婪,想让他与张夫人打起来罢了。” “因为只有张夫人受了伤,您的计划才能实施是么?” 左芸萱抿了抿唇,笑容清浅,却让人无端的发冷:“不受伤哪容易死呢?” 柳姑姑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样的小小姐真是太深沉了,竟然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就设计了两个人的性命,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救下一个小小的丫环。 这个叫雨儿究竟是哪里吸引了小小姐,让小小姐不惜伤两条命也要救她一条命? “姑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 “啊……”柳姑姑想了想摇头道:“不管小小姐想怎么做,我都全力支持。” 左芸萱唇角微翘,微微一笑:“谢谢姑姑,不过那两人确实是死不足惜,那张夫人为了她当龟公的相公,没少骗人少女进那火坑,那些女子有的不甘受辱自尽而亡,而她的二儿子别看着年小,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身上也是背着人命的,所以用他们的死换一个无辜的少女性命,并没有什么。” “小小姐睿智。” 左芸萱笑了笑不再说话,马车里一片寂静。 “前面赌坊停一会。”就在快到赌坊“财源滚滚”时,左芸萱突然吩咐道。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左芸萱掀开了窗帘看了一会,直到冰清有些坐不住了,她才放下了窗帘,淡淡道:“好了,走吧。” “小姐,您这是看什么呢?”冰清好奇的问。 “没什么,确定一些事罢了。” “冰清,小小姐的事自然有原因,哪轮得到你问东问西的?”柳姑姑斥道:“这也就是在小小姐身边,要是换了别的小姐,你这就是逾矩了,知道么?要是在宫里就凭你这一声问,宫里的主子就能立刻杖毙了你!” “不会吧,这么严重!”冰清吓得脸色一白,咕哝道:“幸亏咱们小小姐不会进宫,否则象我与玉洁这样的进去了恐怕活不到一天了。” “你才知道啊!”柳姑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是担忧不已,冰清玉洁忠心有余,但却个性直爽,没有一点的心思,这可怎么办啊。 芸萱并没有说话,眼幽幽地看向了远方,仿佛遮了层雾,让人有种无法看透的蒙迷。 其实在那薄薄一层的淡漠之后,却是她伤痕累累的心。 “冰清……”她突然回过头来,向冰清招了招手。 “小姐……”冰清笑着腻向了芸萱,虽然左芸萱没摔之前蛮横任性,可对她与玉洁却是好的,跟姐妹一样,而摔了后不再任性不说,反而对她与玉洁更好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怕左芸萱。 “瞧你这样子倒象个小狗儿似的。”左芸萱见她讨喜的样子不禁失笑。 “小姐……您怎么说奴婢是小狗呢?”冰清不依的噘起了嘴。 “噢,对不起,是我说错了。”左芸萱一本正经道:“你哪有小狗可爱嘛。” “小姐!”冰清气得直跺脚,睁大了圆眼瞪着左芸萱。 “死丫头片子,主子给你脸你倒登鼻子上脸起来了,居然给小小姐脸色看了?”柳姑姑回手就给了冰清一个爆栗,真打得一个红印出来。 “柳姑姑……这是我的肉,我也会疼的!” “嘿嘿,不疼我还不打你了呢!就打你个不长记性的。”柳姑姑笑着又要上手,冰清一看不对就躲到了左芸萱的身后:“小姐,救命啊,柳姑姑要打死奴婢了呢,奴婢要死了就没有人侍候您了噢。” “噗,那敢情好,我正好换个省心的。” “小姐……您也欺负奴婢!”冰清伤心了,大眼睛里含着泪水。 第20节 柳姑姑不禁啐道:“死丫头片子,这眼泪倒是说来就来,你怎么不去当戏子,戏子的眼泪都没有你来的快。” “什么嘛,嬷嬷,我才不去当什么戏子呢,别说戏子了,就算是妃子我也不当,我这辈子就在小姐身侍候了。” “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妃子?就你这小模样你还想当妃子?”柳姑姑嗤之以鼻。 “谁说我想当妃子?我才不当老皇帝的妃子呢!” 柳姑姑正要说话,左芸萱突然抓着冰清的手坚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妃子的。” “啊……”柳姑姑与冰清面面相觑,傻傻的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顿时清醒过来,这不是前世,这一世她还没带着冰清进宫去过,所以冰清没有被老皇帝糟蹋,冰清也不会为了不当妃子而自尽。 “我是说就算是皇上要纳你为妃,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左芸萱有些牵强的解释。 “奴婢知道,如果要让奴婢进宫奴婢不如一死!” “别胡说!”左芸萱只觉心头一跳,捂住了冰清的嘴。 “呵呵,瞧小姐急的,奴婢就是这么一说罢了,奴婢可舍不得小姐呢。” “这种事哪有胡说的?左芸萱嗔怪的白了冰清一眼,冰清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柳姑姑则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左芸萱低垂着眼眸,闪过一道冷寒,前世就是二姨娘设计了冰清,让冰清在宫里失了清白,从而不得不被老皇帝纳入宫里,冰清不愿入宫自尽而亡,今世这种悲剧,她决不会让它重演! 一路上说着话倒很快回到了左家堡,才进了门,就见管事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对着左芸萱先行了一礼后才道:“四小姐,老夫人着急等您去呢。” 柳姑姑脸一沉道:“知道了,一会小小姐就去。” 管事点了点头,行了礼退了下去。 柳姑姑心头极为不喜,这个老夫人真是个不消停的,一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虽然司马风说得好听是左家堡的堡主,但却是靠着入赘才得的位置,真正的主子只是小小姐。 这老夫人倒好,在堡里好吃好喝还不满足,还把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也带入了堡里,带就带吧,反正堡里也不少这些人的嚼用,哪知道这两家跟老夫人是一个德行,根本就是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吃着左家堡的,住着左家堡的,居然还想使唤左家堡真正的主子来显摆自己,真是没皮没脸! “好了,柳姑姑别生气了,怎么说也是我的祖母,就算是为了孝道也得去请安了,我们这就去吧。冰清,带上点心。” 柳姑姑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小姐买了这么多份点心,敢情是早就预料到那老夫人要发难了。 左芸萱的眼闪了闪,轻叹,虽然身为左家堡的嫡小姐,看似繁华似锦,但却是步步艰险,尤其是自己还这么年幼,除了柳姑姑有些武功,冰清玉洁的忠心,她其实是一无所有。 她所占的不过是司马风,二姨娘欲掩人口舌的那份虚假罢了,一旦他们真的不管不顾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能保全自己了。 要是再给她两年的时间就好了,她一定能把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不会被那些人再欺负了。 ------题外话------ 各位美人,《重生之妻人太甚》好听还是《重生之望门闺秀》好听,急。 ☆、第二十八章 不分青红皂白 不一会就到了春雅堂,老夫人许氏身边的陈嬷嬷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左芸萱唇角勾起讥嘲的笑,不管怎么说,老夫人虽然不是什么高贵人家出身,甚至还是个庶女出身,但做事倒是滴水不漏,表面上总是显示着对自己这位左家堡嫡小姐的看重,而事实上呢……嘿嘿…… “四小姐。”陈嬷嬷恭敬的迎了上来,笑道:“昨儿个夜里老夫人就没睡好,一早醒来就念叨着四小姐呢,没想到四小姐倒是出门了。” 左芸萱眸光微深扫向了陈嬷嬷,陈嬷嬷心头一个咯噔,这四小姐的目光怎么这么冷?冷得快把她冻僵了,不是说四小姐摔傻了么?摔傻的人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是的,她是意有所指,暗指四小姐不孝顺,一早不想着给老夫人请安,却自己个跑出去玩了。 可之前这种暗藏锋机的话她也曾说过,四小姐只会诚惶诚恐,自认为薄待了老夫人,反而会拿更多的好东西来讨好老夫人,今儿个怎么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呢? “陈嬷嬷这是在指责我出门没有给你报备一声么?”左芸萱的声音清冷而淡雅,仿佛细细微风,却如九天焦雷把陈嬷嬷激得浑身一颤。 “老奴不敢。”她连忙低下了头,她深知在下人面前,这堡里所有的人都必须表现出对这个四小姐极度的尊重,至于事实与否就不用管了,毕竟他们只需要掩尽天下人的耳目。 “呵呵,陈嬷嬷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说来陈嬷嬷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是关心我而已。” 打一巴掌给一糖枣是左芸萱重生之后就知道的手段,陈嬷嬷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堡里的下人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角色,她刚重生,面临的正是处处逢敌的境地,没有必要再为自己树立敌人。 不过对于下人恩威并济也是必须的,只有恩,下人会慢慢爬到你的头上去胡作非为,只有威,下人会害怕会忌惮,却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而不会忠诚。所有只有两者相权,同时并进才能达到效果。 “是是。”陈嬷嬷连忙讨好道:“老奴之所以僭越确实也是因为关心四小姐。” 左芸萱微微一笑状似无意道:“对了,听说陈嬷嬷的孙子身子骨有些不得劲,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说到自己唯一的孙子,陈嬷嬷露出愁苦之色:“多谢四小姐记挂,唉,倒是找了许多的大夫,都说没有病,可是没有病怎么一天天的瘦了下去,每天没有力的躺在那里,眼见着……” 说到这里,陈嬷嬷真情流露,流出了眼泪。 不过才滴了几滴,她连忙擦了擦,惶恐道:“对不起,四小姐,老奴一时情动坏了四小姐的兴致,真是该打。” “情到深处才会情不自禁,陈嬷嬷爱惜幼孙,这般情意我真真是羡慕不已呢,哪能怪罪陈嬷嬷呢?” 陈嬷嬷心头一动,想到老夫人许氏对四小姐包藏祸心,不禁对这个四小姐多了几分可怜,不过想到自己一个奴婢靠得还是许氏,心又坚硬了起来。 对于陈嬷嬷脸上的变化,左芸萱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陈嬷嬷也不用过于着急,有道是吉人自有天向,哪天拿我的贴子去请李大夫为你家孙孙看看便是。” 陈嬷嬷大喜过望,李大夫可是退休的御医,就算现在不供职宫里,但也是非三品以上的官员不看,就说昨天请来替大小姐诊治也是用了四小姐的名誉去请的,要知道否则哪怕是堡主去请也未必请来呢。 因为左家堡虽然富贵逼人,虽然在江湖上权力滔天,但却不是朝中之人,没有一点的品阶,而堡里唯一有品阶的就是这个四小姐,因为四小姐是太后亲赐的郡主,是一品郡主,可惜…… 她看向左芸萱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可怜。 左芸萱假装没有看到,而是气定神闲地往内堂走去,这年纪大的人已然没有了太多的念想,唯一的希望不过是求子孙平安富贵,现在她让李大夫医好陈嬷嬷孙子的病,那么陈嬷嬷就会念着她的一份情,以后就是她埋在许氏身边的一个暗桩了。 还未走入内堂,就听到内堂里传来欢快的笑声,左芸萱脚下一顿,唇角的笑更加的深了。 陈嬷嬷有些尴尬道:“老夫人心中挂念着四小姐所以一直郁郁不快,所以二夫人与三夫人带着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她们一早就来安慰老夫人来着。” 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连陈嬷嬷自己也不相信了,脸上全是讪笑。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柔声道:“能得几位妹妹替我孝顺祖母,说来我是该感谢她们才是。” “呵呵。”陈嬷嬷笑得更加虚假了。 “走吧,莫让点心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呢。” “老夫人。” 左芸萱款款的走入了内堂,只刚轻轻地叫出这三个字时,刚才的欢颜笑语瞬间停止,一时间寂静杳杳,若无人之境,如果不是还有各种探测,叵测,不怀好意的目光的话。 她,长身而立,自处一隅,清冷风起掀起她衣袂飘飘,愈加孤单,与那些坐着的众人格格不入。 淡淡一笑,唇角微翘起一抹讥嘲,这就是左家堡,一群鸠占鹊巢的人总是会用各种方法来把她排除在外,只是为了打击她,让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人。 眸光扫过那巍然坐于太师椅之上的老夫人,正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左芸萱,身边坐着的两个打扮娇巧富贵的少女是左芸萱二叔与三叔家的嫡女,司马茹,司马柔,而坐在老夫人身下两个满头珠翠的妇人是老夫人嫡亲的两个儿媳罗氏与方氏,再下面坐着的两个妹妹分别是两个叔叔家的嫡次女司马婉,司马韵。 她们一个个就这么不说话地看着她,嘴边虽然带着笑,眼里却闪烁着讥嘲。 是啊,能对左家堡嫡女无所顾忌的蔑视,对她们来说非常满足了她们的变态心理,可是她们却忘了,自己吃的用的享受的却全是左家堡提供的! 真是人至贱而天下无敌! 这几个极品一方面放纵的享受着属于左家堡的荣耀,一方面却憎恨着她这个给她们享受的人,无时无刻不通过各种手段来践踏左芸萱来满足她们变态的心理。 “呀,姐姐,您可来了,刚才我还与祖母说起你呢。” 二婶婶家的堂妹司马茹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眼珠子却不怀好意地骨碌碌的转着。 这是在等她接话呢,不论她接什么话,相信司马茹一定有话在那里等着她。 对于这种小伎俩,左芸萱根本懒得对付,她眉眼不动,笑容浅浅地对上了老夫人挑剔的目光,柔声道:“老夫人,前几天就听说您胃口不是太好,吃什么都感觉不得劲,听说福记的糕点不错,于是我一早买了些回来,现在还热着呢,不如祖母您尝尝?” 这是赤裸裸的忽视,司马茹眼中闪过了一道羞恼阴冷的光芒。 老夫人许氏冷冷地看了眼糕点,对陈嬷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陈嬷嬷因着李大夫的事不忍心左芸萱被忽视,于是打着圆场道:“呵呵,都说福记的糕点要排队才能买上呢,老夫人,您瞧这糕点还热着呢,四小姐真是孝顺。” 说话间接过了糕点递向了老夫人,老夫人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眼陈嬷嬷,这婆子今天是吃错药了么?居然当着她的面夸起左芸萱这个小贱人来了? 陈嬷嬷服侍老夫人这么久自然看出老夫人的不乐意了,于是低低道:“老夫人,这一路上四小姐拿着糕点来许多人都看见了。” 老夫人心头一凛,这小贱人真是会做戏,买了些破糕点却要一路宣扬,要是她还不待见的话,岂不是告诉他人她这个当祖母的不慈么? 果然是人小心毒,居然在这里等她呢! 亏得陈嬷嬷明白,点醒了她。 当下挤出一丝笑容道:“四丫头真是有心了,这阵子确实没有什么胃口,拿个尝尝也好。” 说罢示意陈嬷嬷取过一块来。 陈嬷嬷立刻取过一块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尝了尝眉眼顿时一动,不得不说,小贱人虽然用心不良,但这糕点还真开了她的胃呢。 遂笑道:“味道确实不错,再来一块吧。” 左芸萱笑了笑,这大热天的,老夫人也是个不消停的,偏要显示自己多么高人一等,平日里更是大鱼大肉的吃,也不怕吃坏了身子骨,这不,吃了几天吃得有些不舒服了,偏生二姨娘为了讨好老夫人,还是不停的拿鱼翅鲍鱼燕窝这些能显示身份的东西拼命填塞老夫人,老夫人能有胃口才怪呢。 这次她买的小点心,大多是用绿豆面,山楂类的食材做的,主要就是消食清凉的效果,夏天吃自然是好的。 “祖母,瞧您吃得这么香,我都馋了呢。”司马茹见左芸萱不答理她的话,却径自讨好起老夫人,更是让老夫人吃得开心,心里嫉妒不已,脸上却堆着笑作出撒娇的样子。 “你这皮猴子,想吃就说,偏生还拐着弯的,得,陈嬷嬷,把点心拿去,让姑娘们一起尝尝。” 老夫人看着司马茹,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司马茹调皮了伸了伸舌头:“还是祖母心疼我。” 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左芸萱,左芸萱眼眯了眯,这是什么意思?指责她这个当堂姐的不照顾她们么?哈哈,真是好笑,她们吃她的用她的还仗着左家堡的名誉在京城中胡作非为,难道还想她这个左家堡嫡出的千金给她们当丫环使么? 老夫人听了立刻脸色一变道:“说到这里,萱丫头,你这些堂姐堂妹们虽然住在左家堡里是客人,但你这个当主人的总是要多关心些,虽然说不是姓一个姓,但事实上都是姐妹,先不说现在,就算是以后嫁了人也是各自的助力,你以后还得多想着点,莫要慢怠了自己的亲姐妹才是。” 真是笑话,客人?她们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的么?有这么喧宾夺主的客人么?自己进了门后,这些客人有一个站起来见礼了么?有这么当客人的么? “瞧祖母说的,两个叔叔都在左家堡住了近十年了,怎么还是客人呢?”左芸萱似笑非笑的说了句,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凭什么一家子吃白食的坐在那里,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主子却站在那里? 老夫人眼一沉:“四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你两个叔叔了么?” 话音刚落,就听罗氏夸张的哭道:“娘啊,这您还坐在这里呢,四小姐就嫌弃我们两个叔叔要赶我们走了,要是您不在了……呜呜……那可怎么办啊?”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们,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lt重生之妻人太甚》与《重生之望门闺秀》这两个名字,哪个让你有点击欲?大家在书评里建议吧,谢谢。 第21节 ☆、第二十九章 反戈一擊 “左芸萱,立刻,马上,给你二婶婶道歉!你看你把你二婶婶气的!你两个叔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来左家堡里作客,不过是为了尽一份孝心陪着我这个老不死的,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就驱赶你的两个叔叔,你这是想气死我么?” 左芸萱眨了眨眼,半晌才不解道:“二婶婶您这是哭什么啊?我哪句话说要赶你们走了?再说了老夫人好端端的坐着享福,您没事诅咒老夫人在不在得算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众口烁金,你这么一说要是碰上个不明白的人或听岔的人把这话传出去了,传得不好还以为是爹爹嫌弃上了老夫人,到那时岂不是坏了爹爹的名声?” 老夫人听了有些不喜地瞪了眼罗氏,心里暗怪罗氏不会说话,平白的红口白牙咒她死。 罗氏被说得一噎,连忙避重就轻道:“你刚才说两个叔叔住了十年了,这话里话外的岂不是嫌弃上我们了?我们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听话听音难道还听不出里面的玄机么?四丫头,你说话也得凭着良心,你也知道你祖母的年纪大了,身边缺不了人侍候,这服侍婆婆的事本来是该你娘尽孝的,可是偏生你娘去世的早,所以你二叔与三叔才决定不远千里来尽孝,可没想到,我们一番孝义却碍了你的眼,你竟然要赶我们走……呜呜……我们走是没事,可是娘这么大年纪可怎么办啊!” “是啊,娘,我们只是想尽些孝心啊,哪知道却碍着了四小姐的眼啊,我们也不是白住在左家堡的,每个月还给左家堡交了银子的呢,娘啊,左家堡这是要逼死娘啊!” 方氏见了立刻也抹着泪不甘示弱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屋里哭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灵堂呢。 “怎么回事?”司马风铁青着脸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个弟妹哭得眼死了娘似的,眼中闪过一道寒意。 这弟弟两家吃喝不愁,却没事尽弄出些妖蛾子来,也不嫌累得慌!她们哭就哭了,没事在老夫人这里哭,要是传出声去,别人还不得猜测他是不是得了富贵薄待了亲兄弟或忤逆了老娘? 老夫人一见司马风,立刻气愤告状:“还不是你的好女儿,竟然要赶你两个弟弟走!风儿,你说说看,你这个当爹的还没说一句话,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越过你赶长辈走,这是什么意思?哎呦,我的心……怎么揪得一片片的疼啊……” “老夫人,老夫人……”陈嬷嬷惊叫着拿起了救心丸放到了老夫人的嘴边。 司马风听的脸色大变,对着左芸萱怒道:“孽女,是谁让你这么不孝的赶长辈走的?” “父亲……”左芸萱委曲的看了眼司马风:“女儿根本没有赶两个叔叔走。” “没有你两个婶婶能哭成这样?你祖母会气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进了门总共说了两句话,一个就是请老夫人尝尝糕点,第二句就说二位叔叔住了十年也不是客人了。也不知道婶婶怎么会误会我的意思,硬说我想赶他们走。难道是府里的下人怠慢了她们才让她们有寄有篱下的感觉,才会这么误会我么?说到这里,父亲还真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对您的命令阳奉阴违,竟然敢怠慢叔叔们,使得婶婶这么敏感,把我随便一句话都听岔了意思去。要知道叔叔们可是为了尽孝才来的,要是传出去说我们左家堡苛待了叔叔们,岂不是说父亲您不孝么?这事必须严查。” “呃……”罗氏与方氏手紧紧的握着绢子,张着嘴傻傻的看着左芸萱,这左芸萱是什么意思?这算不算祸引东水? 她们只是想踩着左芸萱,享受左家堡这个天子娇女被她们折磨的快感,并不想得罪林氏啊。 要知道林氏对她们目前还是不错的,不少她们吃不少她们喝的,还按月例给份例,该有的荣光没少她们的,虽然她们一直羡慕嫉妒恨着林氏,但她们也知道自己目前不是林氏的对手,只能暗中弄些小把戏外,弄点小财,从来没有明目张胆的跟林氏对着干。 关键是林氏十分的厉害,要是林氏知道她们在她背后给她穿小鞋,她们往后的舒坦日子就少了许多。 所以被左芸萱这么一说,两妯娌顿时就傻眼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罗氏立刻急道:“这跟别人没有一点关系,全是因为你的话我才多心的。” 左芸萱微微一笑,哪容得她申辩:“二婶婶我知道您是个知情知趣的人儿,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才这么说的,不过现在这已经关系到我们左家堡风气的事了,所以二婶婶就不要为那些刁奴遮掩了。” 司马风脸沉了沉,有些戒备地打量着左芸萱,他自然知道自己老娘与二个弟妹的把戏,无外乎通过打击左芸萱来显摆自己罢了,这种事情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这个女儿他也不喜欢,打击就打击了,也能衬托出他的几分孝道来,所以他从来不管。 不过以往左芸萱在他的暗示下总是吃了哑巴亏的,怎么今日倒反抗起来?这丫头自从摔傻了后行为做事倒与之前不同了,看着说话不显山露水的,却总是能击中软肋,要不是看着还是以前的样子,他还真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被调了包了。 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他的目光定在了左芸萱的脸上,尤其是如鹰隼扫射向左芸萱的眼睛。 左芸萱心中冷笑,比眼神么?那就看看谁比得过谁了! 千年了,演戏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所以当司马风对上左芸萱清澈如水的眼睛时,一如之前的温润,顿时放下了戒备之心,遂斥责道:“即使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你说话的方式确实有些不对,引起了你两个婶婶的误会,去,快跟你两个婶婶道歉。” “是。”左芸萱讥嘲的勾了勾唇走到了罗氏与方氏的面前:“两位婶婶,让你们在左家堡受委曲了,是侄女这个主人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没能约束好下人,不过两位婶子放心,这事父亲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罗氏与方氏听了心口一噎,这算哪门子道歉啊?这后宅不宁是林氏的份内之事,这话里话外还是说林氏管理不善,这不是逼着司马风惩罚林氏么? 两人面面相觑后,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屎么? 罗氏脑子到底快,不再想打压左芸萱,免得被左芸萱弄出些事来,立刻改口了:“说来是我多心了,左家堡待我们一直很好,大伯日理万机,就不麻烦大伯了。” “那怎么行?”左芸萱正色道:“老夫人也说了,你们是来尽孝的,是为父亲分担的,我们作为左家堡的主人更应该好生招待才是,哪能让一些不长眼的下人亏待了你们? 这事说小了是下人轻慢了两位叔叔,要是往大了说那是忤逆老夫人,这百事孝为先,一个孝字压死人!我爹爹一向讲究的就是孝义,怎么能让一些低贱的下人败坏了他的名声?再说了,哪天来了身份高贵的人,这些下人也这么不开眼,不是给左家堡惹来祸事么? 这事已经不仅仅关于二位叔叔的事了,所以二婶婶也不必多言了,父亲自然会有一个说法的,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是么?父亲,您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却是对司马风说的,司马风的心咯噔一下,这才一会又把事情上升一个高度了,这不是逼着他惩罚林氏么,可是不得不说左芸萱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左家堡乃是武林中享有盛名之地,每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得罪了谁还真是麻烦,想了想才讪然的点了点头:“正是。” 罗氏与方氏则脸皮臊得通红,这话说的,虽然明里是为她们着想,可暗中却讽刺她们不是什么高贵的人,可偏偏她们抓不住左芸萱的错处,要是她们较真,人左芸萱就会说,她是把她们当家人,自然与别人是有区别的,所以被左芸萱当着面骂下贱,她们也只能认了。 罗氏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不过见左芸萱一脸亲切真诚,一时间倒又捉摸不定到底左芸萱这话是不是针对她们了。 这时只听左芸萱又道:“父亲,母亲在时,别说是亲戚朋友来左家堡了,就算是武林同道来都是尽心关怀的,这些左家堡历来的老仆都是知道规矩的,从左家堡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错呢,所以女儿想这些奴大欺主的下人定然都是后来的,才会这么欺上瞒下没有规矩,依女儿之见应该把这些后来的下人换去一批,免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眼看人低,哪天得罪了什么权贵,影响了父亲的声誉。父亲,您说女儿的说法对是不对?” 司马风还未说话,罗氏与方氏脸色都变了,她们在左家堡住了十年,好不容易培养了许多的亲信,被左芸萱这么一句就得全发卖了,这不是断了她们的耳目么? 不,绝对不行。 ☆、第三十章 一屋子的渣渣 “四丫头。”罗氏急了:“不用了,说来也是我们多心了,其实下人服侍挺好的,不用那麻烦了……” “二婶婶!”左芸萱不待罗氏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二婶婶是个心慈的人,可是对于这种下人绝不能姑息养奸,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这么没皮没脸,人退一步她就进一丈,委曲求全绝不能让他们知恩图报反而会更变本加厉! 要是让他们知道二婶婶好说话,他们更是会蹬鼻子上脸了,这事二婶婶就别管了,您放心,父亲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的,还有,今儿之事说来还幸亏了二位婶婶,要不是二位婶婶这么反应激烈,我们父女都不知道两位叔叔家在左家堡里竟然受了这么天大的委曲,这事虽小却也是埋下了隐患,为了防微杜渐,必须严惩不怠,将所有的祸端扼杀在萌芽之中,父亲您说女儿所言对是不对?” 罗氏尴尬不已的站在那里,什么叫有些人就是没皮没脸,人退一步她就进一丈,还说什么委曲求全只能让人更得寸进尺!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感觉字字句句都是针对她的嘛! 她恨不得一巴掌煽向左芸萱,这该死的丫头,发卖了她的人还冷嘲暗讽于她,真是气死她了。 司马风神情微动,这两个弟弟打秋风没有打秋风的自觉,竟然起了肖想左家堡的心,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十年来在左家堡里也安插了不少的亲信,眼下正好利用左芸萱的手打压一下,不得不说倒是个好主意。 思量过后遂笑道:“是啊,萱儿说得非常有理,二位弟妹,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会严惩不怠的。” “啊……呃……那真是麻烦大伯了。” 罗氏与方氏讪笑着,心里却暗暗叫苦,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要是左芸萱只发卖些无足轻重的人还好些,要是动了重要的人,估计回去她们得被自己的相公骂死。 左芸萱微微一笑,她早知道渣爹看不惯这两家人,现在能利用她的手敲打一下两位叔叔,相信渣爹一定会乐见其成的,不过这次敲打的可不会只是两家叔叔,还有…… 想到这里,唇间的笑意更浓了。 “父亲,这后来的下人许多都是二姨娘手中提拔起来了,二姨娘一向心慈,估计会不忍心处理,女儿已经十二岁了,作为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也该有所承担了,不能老让父亲操心,不如这次处理下人的事由女儿来处置吧,也算女儿有一个锻炼的机会,要是有什么处理不到位的地方,父亲您提点着点可好?” 司马风沉吟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左芸萱,左芸萱则一副儒慕情深地看着他,他定定地看着左芸萱,突然看到左芸萱与左瑾十分相似的眉眼时,心中一柔,轻叹了口气道:“好,既然这样,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不行,绝对不行!”老夫人听了尖叫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算来算去没算到左芸萱,反而让左芸萱这个贱丫头争取到了一点的权力! 这怎么可以! “风儿,要知道这左家堡的下人都是做了许久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发卖了他们,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寒了心?对你的声誉不利啊!再说了四丫头不过才十二岁,怎么可以担当这么大的重任,就算要处置一些人也该由经验老到的人来处理。” “老夫人,孙女知道您经常念佛,所以心地十分的柔软,可是恶仆欺主的事是绝不能姑息的,如果这次饶了他们,他们下次就觉得反正老夫人心慈,求个情就可以瞒混过去,如此下去,刁奴们只会越来越大胆,在左家堡会欺主,到外面就会借着左家堡的名誉为非作歹,到那时对父亲的声誉才是最大的损害,现在处置传了出去不过是左家堡发卖了刁奴,这种事只要是名门大宅都会有的,谁会嚼什么舌根呢? 老夫人您是最疼爱父亲的,当然会以父亲的声誉为重,不会为了几个奴才而置父亲于未知的危险之中是吧?至于老夫人说孙女年纪小,这点孙女还不敢苟同呢,谁不知道老夫人当初在娘家以十一岁的年纪就掌家了,说来孙女比当初的老夫人还大了一岁呢,孙女随了老夫人也该是有些能力的,何况这也不是掌家,不过是处理几个刁奴的事罢了,父亲已然答应让孙女历练了,相信老夫人一片疼爱孙女之心,也愿意让孙女尽快成长,毕竟孙女将来是要掌握整个左家堡,如果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将来何以管理左家堡这么庞大的机构呢?老夫人,您说孙女所言是不是这个理?” 老夫人被左芸萱一番话气得肝都疼了,是的,她是十一岁就掌家了,可是那只是个笑话,当年谁不知道她父亲放着嫡妻嫡女不管,为了不让人说她父亲宠妾灭妻,把掌家的权力交给了她这个才十一岁的庶女,而事实上却是她的姨娘在管,把整个许宅弄得乌烟瘴气,成为聊城的一大笑柄,真不知道这贱丫头说出来是埋汰她的还是恶心她的! 而且贱丫头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她再阻拦着,就说明她不安好心不让贱丫头历练了,这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骂死了,哎呦,这贱丫头就是她的灾星,专门来克她的呦。 “四小姐,老夫人说得对,让你出面确实不好。”就在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时,门口传来二姨娘娇滴滴的声音。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这二姨娘在堡中的势力还真不小,她才说要出面处置下人,二姨娘就眼巴巴地赶来了,是啊,她好不容易培养了这么多的亲信,要是被左芸萱一下处理了,她不得疯了? “大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二姨娘不在边上侍候着,怎么还有空跑到老夫人这里来了?”左芸萱淡淡地道。 二姨娘心头咯噔一下,扯出一个笑容来:“说来多亏了李大夫开的药,大小姐吃完了就睡得很是香甜,妾身想着还没有给老夫人请安,就趁着大小姐睡着了过来了。” “二姨娘真是有孝心了,还知道忙里偷闲给老夫人请安呢。”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不是嫌她来请安晚了么?现在二姨娘比她还晚,而且还是在左千鸾睡着了才想着来的,可见在二姨娘心目中老夫人的地位是比不上左千鸾的,不知道老夫人听到了这些会有什么感觉呢? 听到左芸萱的话,二姨娘心头暗叫了声不好,别看老夫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可为了显摆自己规矩是比宫里的太后还多,她这般做法分明是打了老夫人的脸。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夫人,果然不出意外地看着老夫人的脸沉了下来。 不过她也是聪明的人,不会再纠结于此,而是转移话题:“刚才听说四小姐要发落下人,妾身倒认为老夫人所言极是,为人处事当如老夫人般慈悲为怀,这谁人无过,有过改之就是了,咱们左家堡也是家大业大之地,一言一行都得小心为之免得落了人的口舌。” “咱们左家堡?”左芸萱毫不留情道:“说来我倒要问问爹爹,咱们左家堡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了一个小妾说话的份上?这是左家堡的规矩么?老夫人身出名门,最讲究的就是礼字了,二姨娘先是不宣而来,二是见了主子也不行礼,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怪不得下人们个个都不知天高地厚,看来都是上行下效,全是二姨娘这半个主子带得头!” 二姨娘银牙咬紧,低垂着头,她不过是没有向这个小贱人行礼,小贱人就以此来拿捏她了,也怪她疏忽了,当了这么久的夫人已然忘了身为妾身是要向小姐们行礼的! 老夫人见二姨娘吃了亏,自然不乐意了:“好了,四丫头,你说的这些先放一放,不管怎么说,你刚才的话确实是伤了你的婶婶们,你这两天就去……” 老夫人本意是想让左芸萱去祠堂跪上两天,等左芸萱出来,就说该处理的下人都处理了,最好把贱丫头身边的柳姑姑冰清玉洁一起处理了,到时等贱丫头出来也晚了,哪知道她话还未完,就听左芸萱打断道:“老夫人,您是说这两天给两位婶婶道歉的事吧,不用这两天了,我一会就让柳姑姑准备礼物给两位婶婶道歉可好?” 可好?她明明是想让左芸萱跪祠堂的,根本不是拿礼品赔礼,这怎么能好呢? “你……你……” 老夫人这回可真气着了,阴冷的眼恨恨地射向了左芸萱,如果眼神是刀的话,早就把左芸萱身上戳个千疮百孔了。 可是气归气,老夫人却不能再说一句话了,她要是再坚持的话,反而会被人说她出耳反尔了,虽然她话没说全,但所有的人都会顺着左芸萱的话的意思去理解不是么? 左芸萱心中暗笑,不再理老夫人,而是一脸真诚的看向了罗氏:“二婶婶,对不起啊,您也知道我从小没了娘亲教导,所以说话没有分寸,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礼仪,学会怎么说话,定然不会让二位婶婶再误会我了。” 罗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左芸萱,又尴尬地看了眼面沉如水的二姨娘,半晌没说出话来。她怎么回答? 这话真是太有技术含量了! 左瑾虽然死了多年,但左家堡却是有夫人的,那就是林氏! 现在左芸萱说她没娘教导才说话没有分寸,一来是否认了林氏的地位,二来是说她没有分寸全是二姨娘的原因,间接说二姨娘没有当主母的能力,所以,罗氏要说好,那就是否认了林氏,这不是当面得罪林氏么?可是罗氏要是说不好,那所有的下人都看着呢,人左芸萱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揪着不放,那就太没有理了。 这时,司马茹眼神微动,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疼死我了……” 罗氏心头一松,大赞女儿聪明适时的给她解了围,当下冲到了司马茹的身边,急道:“茹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肚子疼了呢?快,快,快请大夫。” 林氏眼珠一转来了神:“来人,去请大夫来,对了,四小姐,您跟李大夫最熟,麻烦您给李大夫下个贴吧,这姑娘的身子可是最为娇贵,一点也马虎不得,再说她是为了向老夫人尽孝来才得了病,一定要最好的大夫啊!” 老夫人一听立刻命令左芸萱:“四丫头,去把李大夫叫来!” 左芸萱冷笑了笑,真是好笑,一个不官不商的打秋风的人凭什么让人李大夫来诊冶?当人李大夫是路边游医么?她要是今天把李大夫请来了,明儿她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声名就传遍京城了。 要知道御医只医三品以上的官员这可是皇上定下的,她这般明目张胆的违背不是当面下皇上的脸面么? 见左芸萱站着不动,老夫人终于又找到机会了,勃然大怒:“左芸萱,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不去请李大夫?难道你非得看着你的妹妹受折磨才甘心么?你这心怎么这么黑呢?你才多大点就这么心狠手辣,将来长大了以什么去继承左家堡?风儿,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竟然这么狠毒,到时继承了左家堡简直就是左家堡的灾难,我不管,换人,一定要换人继承左家堡!” 老夫人怒不可遏的痛斥着,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力决定左家堡继承人?当左家堡的长老都是死人么? 司马风眼中划过一道不屑,脸上却露出怒意:“萱儿,没听你祖母的话么?去,把李大夫请来!” ------题外话------ 第22节 感谢li李燕梅小美人送了5朵鲜花,么么。 ☆、第三十一章 让你们狗咬狗 这帮渣人,不作贱她会死么? 左芸萱低着头,眼底一片冰冷。即使历经了前世之痛早就看穿了这帮所谓亲人的狼心狗肺,可是当被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算计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痛了, 长吸了口气,泪,瞬间盈眶:“老夫人……非是我不请李大夫,谁都知道李大夫是御医,非有品级的人不医,别说咱们左家堡了,想当初就算是御史大人的亲外甥生病请李大夫,李大夫都没有医,要是医了茹妹妹传了出去……” “我不管什么御史,太史的,我只知道我的孙女命在旦夕,需要李大夫救命,四丫头,你就说救还是不救吧。” 老夫人强硬的敲了敲拐杖,一副你不叫来李大夫就要不客气的模样。 “是啊,四小姐,老夫人难得开这个口,你作为孙女就顺了老夫人的心吧,左右不过是一个大夫,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二姨娘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煽风点火。 “二姨娘说的对,当今皇后是二姨娘娘家的姐妹,不如二姨娘进宫求了皇后,到时莫说是李大夫,就算是现任的御医都能来的。” 笑容浅浅,十分真诚的看着二姨娘。 “呃……”二姨娘眨了眨眼,尴尬地笑:“瞧四小姐说的,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左芸萱脸顿时一板:“二姨娘这话就不对了,茹妹妹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岂是小事?难道其实在二姨娘的心里根本不把茹妹妹的命当成一回事么?还是说二姨娘潜意识里也是不赞成老夫人所作的决定呢?” “你……”二姨娘气得一口气堵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委曲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您瞧瞧,妾身不过是说了些该说的话,四小姐就这么拿捏妾身曲解妾身的意思,妾身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事务繁忙,要是每个亲戚都为了一些私事打挠她,她岂不忙死了?何况请大夫一事四小姐就能做到,何必舍近求远呢?” 老夫人眼一瞪就要说话,左芸萱忙道:“二姨娘这话就不对了,我承认皇后娘娘确实是忙,以二姨娘的身份请皇后娘娘办事确实是身份不够,不过这不是还有老夫人的脸面么?老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左家堡里说一不二的人,是左家堡堡主的嫡母,以左家堡的地位,以老夫人的身份,就算求到皇后那里,这事也应该帮着不是么?皇上定下的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是没有能力破坏的,但二姨娘不同啊,依着您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老夫人的面子,相信这一定是可以的,是吧,老夫人。” “……你说的话确实没错,依着我的身份请皇后派个御医来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不过这些小事就不麻烦皇后了。”老夫人一脸自傲的昂起了头。 司马风听了心道不好,老夫人这些年养优处优惯了,加上下人都哄着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连左芸萱给她下套都听不出来,还显出这么洋洋得意的样子来,真是奇蠢无比! 果然他还未想出对策来,就见左芸萱款款走到了他的面前,行了个礼道:“爹爹,您看请李大夫来确实不是女儿能力所及,但通过皇后娘娘的恩典请个御医来,老夫人确是能十分轻易的办到的,何必要舍近求远逼着女儿做做不到的事呢?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要是议论起老夫人不慈来,岂不是做孙女的罪过,所以最为两全其美的事就是让二姨娘去皇后那里传递老夫人的意思,把宫里的御医请来给茹妹妹看病,这样既不会耽误了茹妹妹的病情,也让老夫人放了心,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老夫人的脸还没有这么值钱!要是真让二姨娘拿了老夫人的贴去请,被甩出来都是轻的,弄不好还会被套上个轻慢皇后的罪名来。 趋吉避凶向来是他所长,他几乎是瞬间就作出了决定,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道:“母亲,请李大夫的事还是作罢吧,茹儿不过是腹痛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疑难杂症,何必一定要李大夫呢?您也知道李大人为人脾气古怪,要是真请来了发现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恐怕会引来麻烦。” “微不足道?麻烦?”老夫人一听司马风竟然改了口风,当然不乐意了:“风儿,有你这么当大伯的么?难道在你的眼中你侄女的命就这么微不足道么?还麻烦?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个大夫而已,昨儿个连鸾儿医得怎么现在就医不得茹儿了?难道在你的心里就见不得你弟弟家好么?”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一抹笑意,老夫人在堡中独大惯了,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变得无法无天了,似乎认为这天下都得听她的呢,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然得罪了渣爹! 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按着她的方向发展…… 左千鸾是谁?那是渣爹最亲的女儿,司马茹又是谁?不过是二叔家的女儿,在渣爹的心里,二个叔叔全是靠他才有今天的,他之于两叔叔来说就是云泥之别,兄弟尚且差了这么多,何况两人生的女儿呢?司马茹自然比左千鸾连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何况这两个叔叔还是不安份的人,一直想染指左家堡,老夫人这话分明是犯了渣爹的忌呢! 渣爹不是把她推出去被老夫人作贱么?那么她就把矛头指向了渣爹,让两个渣母子去狗咬狗去! 果然司马风的脸色变得阴沉不已,当下就寒声道:“昨儿个李大夫来看鸾儿已是逾矩了,何况是夜晚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现在是白天,下人们只要传出去李大夫给茹儿治病,那儿子不但得罪了李大夫,更得罪了所有李大夫拒绝看的人家,那些人好些都高官望门,儿子可不能因为茹儿一人得罪天下官员,望母亲见谅!再说了母亲的指责儿子也不敢苟同,两个弟弟来了十年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曾少了吃穿,所有的吃穿用度都与我一样,而几位侄子侄女也是按着鸾儿的份例来,做哥哥的做到这样,我觉得对两个弟弟是问心无愧了,试想天下哪个哥哥能做到象我这样大度?” “混帐!”老夫人气得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扔向了司马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你两个弟弟了么?你两个弟弟来这里可是为了替你尽孝才来的!你倒说说这些年你可曾陪过我一天,你的媳妇可在我面前立过规矩?这些年还不是全亏你的两个弟弟与弟媳孝顺着我,让我老了老了还有些天伦之乐!说什么怕为了茹儿得罪人,难道在你的眼里茹儿的病还不值得罪人这么重要么?你别忘了你可是茹儿的亲大伯啊,茹儿可是来孝顺我才生病的,她是为了你尽孝才病的,难道这还不值得李大夫来看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难道你心里从来就不盼着我好,恨不得我去死么?” “母亲!”司马风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几乎刺入了肉里,这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 心里气怒不已,恨不得甩袖而去,可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按捺住心情沉声道:“茹儿又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何至于一定要李大夫来看呢,母亲要是怕一个大夫看不好,不妨多请几个大夫就是了。” 说罢,他对外大声道:“来人,把京城所有的名医都请在左家堡来。” “你……”老夫人气急,阴沉的眼看了看司马风,母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各有所恃。 二姨娘见本来是母子一起对付左芸萱,却被左芸萱这么三拔两拔的挑拔一番,竟然成了母子对恃了,心下大急,老夫人气坏了就气坏了,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老爷,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下走到了老夫人身边,抚着老夫人的胸口替她顺气道:“老夫人,您莫要着急,既然四小姐不愿意请李大夫就算了,您怎么跟老爷置上气了呢?” 老夫人听了眼一眯,对,都是这那个贱丫头,害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居然被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真是气死她了。 她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恨不得扒了左芸萱的皮…… 对,扒皮! 她的眼突然一亮,不怀好意地看着左芸萱,随后慈爱地看着司马风:“风儿,你一直是孝顺的是吧?” 司马风眉心一跳,沉声道:“这个自然。” “古人有割肉作药引,你认为如何?” 司马风大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让李大夫来诊治司马茹,母亲要割他的肉来做药引?他要是不割那就是不孝,要是割了,那岂不是痛苦不堪? 他的眼阴睛不定的看着老夫人,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二姨娘也呆在那里,老夫人不会这么毒吧,老爷违背了她的意思,她竟然要割老爷的肉?不行,她要想办法! 老夫人阴险一笑,她就知道这个儿子惜命,所以才借着这话拿捏他,先把他将住,这样才能对付左芸萱这个小贱人。 “呵呵,风儿你别急,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自然是疼惜你的,母亲也没有什么病,自然不用什么割肉做药引的事,母亲不过是想问你禀着孝道是不是该这么做罢了。” 司马风心头一松,立刻作出孝顺状:“母亲所言甚是,确实有这种事,儿子希望母亲一直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风儿既然孝顺,自然该满足我的这点小小要求是么?不过我也知道李大夫是有品级的,请来给茹丫头看病确实是难为你了,传了出去总是耽误你的前程,身为母亲的我自然不会拿你的前程开玩笑,所以我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道母亲有什么折衷的办法?说来儿子参详参详。” “其实这办法很简单,就说四丫头伤了让李大夫来看病不就得了,等看完了四丫头再给茹丫头看,这也不为过吧。” “这……确实可以。”司马风沉吟一下:“只是萱儿好好的没有任何病痛,李大夫来了岂不是认定我们欺骗于他?” 老夫人狠毒一笑:“谁说四丫头好好的?这不是伤着了?” 说完,拿起了拐杖狠狠的敲向了左芸萱的额头。 就在老夫人不怀好意地对着司马风说那些话时,左芸萱她就洞悉了老夫人的心思,所以当老夫人一有动作,突然作出站立不稳之状,身体歪了歪避过了拐杖。 不过她是避过了,她身边的司马风却倒了大霉,他哪知道自己的母亲好端端的突然发难拿起了拐杖就打人? 只听呯得一声后,司马风额头上鲜血直流,他条件反射的抓起了拐杖狠狠的送了出去,老夫人虎口一麻,顿时拐杖脱手砸中了二姨娘的脚。 一时间二姨娘疼得抱着脚直哭爹喊娘,而老夫人却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疼得半晌没缓过劲来。 ☆、第三十二章 无知者无畏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父亲被老夫人打破头了,快去请大夫,快啊……”左芸萱憋着笑大叫了起来。 司马风气得几近疯狂,没想到他都三十多了,竟然还被老夫人打破了头,这老夫人下手也下狠了些! 原来打左芸萱是假,打自己才是真,老夫人是想通过打他来立威呢! 他捂着额头,目光阴冷的瞪着在地上打着滚的老夫人,如果没有人在的话,估计弑母的行为他都能使得出来。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被老夫人打得头破血流竟然被左芸萱叫嚷了出去,这简直让他丢人丢死了,关键还让人叫来了大夫,这传了出去,他还怎么领导左家堡? 知道是老夫人错手打伤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不孝才惹得老夫人不顾他颜面打伤他呢。 他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正要呵斥,就见左芸萱手忙脚乱的拿着干净的手帕捂住了他的额头,泣道:“都是我不好,我要知道老夫人要打我,我就迎上去让老夫人打就是了,这样老夫人就不会打到父亲了,我情愿被老夫人打得破相也不能让父亲受一点的损伤,都是我的错……呜呜……爹爹护女之情,让女儿何以为报啊……对了,快,快,拿左家堡秘制的化腐生肌膏,父亲这么英俊的容颜一定不能留下丝毫的疤痕,要是让瑶华公主看到了指不定心疼到哪去呢。” 左芸萱所有的话司马风都没有听进去,只最后一句瑶华公主四个字听到了耳朵里,他瞬间忘了额头上的伤,猛得抓住了左芸萱的手道:“什么瑶华公主?” 左芸萱微微一愣,半晌才期期艾艾道:“上次进宫碰到了瑶华公主,她跟女儿说了些话,还问起了父亲,说父亲当年也是貌比少潘安,文才武略直追先帝,真是当世之才子,那样子好象对父亲彼有好感……” “真的么?瑶华公主真的这么说么?” 司马风简直心花怒放,瑶华公主长得貌若天仙,是先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先帝过世之时,瑶华公主才四岁,所以几个皇子夺位没有影响到她,而更让人兴奋的是瑶华公主也深得现任皇上的喜欢,不比圣上亲生的公主待遇差,甚至还更高。 圣上还给了瑶华公主一些亲兵,亲自封为护国公主,可见有多么荣耀! 要知道瑶华公主的驸马可是为国捐躯的,自驸马死后瑶华公主就一人独处,身边更无一儿半女,如果他娶了瑶华公主,那他就是驸马的身份,再加上左家堡的势力,也许…… 他的眼中闪着野心的火花,完全忘了额头的伤。 左芸萱低垂着眼眸,不屑的抿了抿唇,渣爹野心十足,竟然真的肖想起了瑶华公主!他以为瑶华公主是二姨娘么?这么好骗? 是的,瑶华公主是曾夸奖过渣爹,只不过是表面的礼貌而已,以着瑶华公主的身份怎么可能看上渣爹呢? 难道让瑶华公主来当渣爹的妾么?就算渣爹能娶瑶华公主,瑶华公主也不会嫁的,以着瑶华公主这么精明的人,可不会让自己坏了声誉! 渣爹一个入赘之人本身就有了贪图富贵之难听的名声了,瑶华要是嫁给渣爹,那岂不是自毁长城,落得比渣爹更不入流的地步? 这种事瑶华公主是绝不会做的!所以渣爹注定了是空欢喜了。 不过以着渣爹的手段,一定会去讨好瑶华公主,到时让世人认清他的本性也是好的,关键是能离间渣爹与林氏之间的感情,以着林氏对左家堡势在必得的决心,相信绝不会允许瑶华公主染指渣爹的,到那时,林氏与瑶华公主对上了,倒是很让人期待的。 “瑶华公主还说什么了?”司马风急切不已地看着左芸萱。 “呃……”左芸萱迟疑了下道:“我邀请瑶华公主来堡里赏荷……” “真的么?你真的请了?”司马风激动的脸都红了,而二姨娘却脸色大变,怨毒的瞪着左芸萱。 这就恨上了?还有让你更恨的! 左芸萱乖巧的点了点头,嗫嚅道:“不过爹爹,刚才听二位婶婶的话,咱们堡里的下人不是太上道,我怕冲撞了瑶华公主……” 话音未落,司马风一锤定音:“这事全交给你了,你尽快把堡里的下人处理好,一定不能让他们冲撞了公主知道么?” “知道了。”左芸萱回答的干脆利落。 二姨娘脸色瞬间惨白,急道:“老爷……” “林氏!”司马风脸色一变喝道:“这堡中的下人一向由你管理,说来这些下人竟然敢奴大欺主全是因为你的纵容,以后这下人的管理就交给萱儿了,你不要再过问了!” 二姨娘身体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风,没想到她这么全心全意为了司马风,转眼间司马风为了讨好八字没一撇的瑶华公主而顺着左芸萱卸了自己的对下人的权力,这男人怎么这么心狠呢? 左芸萱微勾了勾唇,她太了解自己的渣爹了,情算什么?只要挡着他的富贵路,女人随时可以抛弃,二姨娘自以为与渣爹青梅竹马,却是高估了自己呢! 二姨娘肝胆俱裂,垂泪不已的看向了老夫人,希望从老夫人那里得到支持。 哪知道老夫人根本没注意到她,连身上的疼也顾不得了,而是一蹦而起,对着司马风两眼嗖嗖地放光:“风儿,那瑶华公主可是圣上最器重的公主?就是那个死了驸马的公主了?” 司马风当时脸就绿了,这老夫人会不会说话啊?有这么说话的么?说到别人死了驸马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心里不高兴,为了孝道还得回应:“是的,瑶华公主的驸马就是为国捐躯的。” “太好了!” 老夫人高兴的一拍腿,把所有的人惊得面面相觑。 就在司马风狐疑地看着老夫人时,只听老夫人喜笑颜开道:“风儿,你弟弟一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苦于没有好的机会,这瑶华公主简直就是为了弟弟量身定做的,等瑶华公主来了,你把瑶华公主介绍给你弟弟吧。” 第23节 司马风差点就疯了,不敢置信看着老夫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亲,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话?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而你弟弟虽然才气比你高,长得比你好,可是却没有一个好的身份,眼下瑶华公主既然能看上你的容貌,当然会更喜欢你弟弟的俊美了,你把你弟弟介绍给瑶华公主怎么了?难道你非得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全了么?” “怎么了?”司马风气极而笑:“你以为瑶华公主是什么人?随便介绍个阿狗阿猫她就要么?” “风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尖叫出声:“你怎么把你弟弟比成阿狗阿猫?你弟弟是阿猫阿狗,那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了?你说这话可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可把我放在心里了?司马风直直的看着老夫人,只想问出这句话,当娘的偏心偏到这份上也是天下少有! 平日里帮着两个弟弟算计他的左家堡,反正是伤不了他的根本他就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更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他,竟然想从他手中夺去,简直是无耻之极! 他阴冷地看着老夫人,任额上的鲜血流了下来,看起来阴森恐怖,声音更是冷得彻骨:“儿子自然把母亲放在眼里了,不过瑶华公主的事儿子是爱莫能助!” “你不帮忙是吧!”老夫人一听暴跳如雷,对着二姨娘就赌气道:“林氏,你去!” “啊……”林氏张大了嘴,傻傻地看着老夫人。 “你去跟皇后娘娘说,让皇后娘娘把瑶华公主指婚给他们哥俩随便哪个都成!” “呃……”二姨娘偷眼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司马风,要说她要有这能力,她是巴不得这么做呢,这样一来讨好的老夫人,二来还解决了一个心腹之患。 可是她敢么?她有这能力么? 她憋了半天才尴尬地笑道:“老夫人,妾身哪有这个能力?再说了,瑶华公主的事也不是皇后能指婚的,是要经过皇上同意的。” 老夫人听了不出声了,想了想,目露凶光的看着司马风道:“你不帮也行,反正我也不要求着你这个白眼狼,就当我白养了个不孝的儿子,我也不用你把你弟弟介绍给瑶华公主了,只要你找个机会把你弟弟带到瑶华公主面前就行了!” “噗!” 左芸萱实在被这无耻的话气乐了,这说什么不要渣爹帮忙,不要帮忙还让渣爹把人带到公主面前?要帮忙的话是不是要把叔叔送到公主床上? “你笑什么!你这恶毒恶心的人!”老夫人见左芸萱竟然敢笑话她,拿起了拐杖就要砸左芸萱。 左芸萱麻利地躲在了司马风身后,露出一个头道:“老夫人,我只是想您到是想把哪个叔叔介绍给公主啊,要知道爹爹可是没有正妻的,尚个公主还说得过去,可两个叔叔都有正妻呢。” 这话一出罗氏与方氏脸色俱变,唯有司马风露出欣喜之色,突然觉得昨日把林氏贬为妾真是非常明智的。 左芸萱轻笑,这下二姨娘是别想转正了,彻底绝了她的念想。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道:“哪个都行,只要公主看上了,立刻迎进门!” “噢,难道老夫人是想让公主当妾么?”左芸萱扫过了罗氏与方氏愤恨的眼,笑眯眯道。 老夫人毫不在意道:“怎么可能?公主身份高贵,自然不能当妾,不过公主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也嫁过人了,所以我可以让她当我儿的平妻!” ☆、第三十三章 全部中毒了 “放肆!”司马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的娘真是疯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要是传了出去,帝君一怒伏尸千里,左家堡根本不够看的! 这简直就是蔑视皇权!一个公主岂是一个没有品级的百姓可以这么随意处置的,看来他的娘真是活得太舒服了! “你才放肆!”老夫人见平日对她马首是瞻的司马风竟然敢这么吼她,哪还受得了,拿起了拐杖就要打司马风。 司马风忍无可忍蹭得站了起来,抓住了拐杖的一头,怒道:“母亲,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传了出去可是会满门抄斩的?你以为左家堡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么?要是真是这样皇上早就灭了左家堡了,要知道左家堡就算再强大也是依附着皇权的,皇上要我们生我们就生,要我们死我们就死!瑶华公主贵不可言,岂是你能随意安排的,你刚才说的话要是传了出去,天下会笑话死你不说,而皇上更会勃然大怒,到那时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你别说尚个公主当儿媳了,你就等着给两个弟弟收尸吧!” 说罢用力推开了老夫人的拐杖,把老夫人推得一个踉跄。 老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司马风,回想刚才的话倒是吓得一身冷汗。 左芸萱讥嘲地勾了勾唇,老夫人还没疯到失了理智,还知道害怕嘛! “来人啊,给我把四丫头狠狠的打!”这时老夫人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左芸萱的思路,她回过头,只见老夫人正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看来是恼羞成怒,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到她身上了。 她做出害怕状一个哆嗦缩到了司马风的怀里,虽然厌恶不已,但为了达到目的,她忍了! 要是以往司马风一定不会帮她,而是直接把她推了出去了事,可是刚才的老夫人彻底惹火了他了,只要让老夫人不愉快的事,他就要做! 所以司马风抱住了左芸萱,不悦道:“母亲,您这是要打谁?” “就是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暗中讥笑我,简直是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司马风突然笑了,淡淡道:“母亲说错了,应该是诛九族才是!”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尖叫:“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讽刺我么?难道我身为祖母连处置一个孙女的权力也没有了么?” 司马风对老夫人厌恶之极,一开始算计他,算计不成又当着他的面糟蹋他的女儿,她这是当他是泥捏的么?没有一点脾气,这么好拿捏么? “母亲要处置孙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萱儿没有做错任何事,您凭白无故的处置她,恐怕不好向他人交待,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左家堡,一切都是有规矩的不是么?” 司马风平淡无波的话让老夫人心头咯噔一下,是的,她一时气愤倒忘记了左芸萱不仅仅是她的孙女,还是左家堡的继承人,她要是没有道理的惩罚左芸萱,那些左家堡的老不死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她三角眼转了又转,好你证据是吧?那我就给你证据! 当下她对其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随突然间捂着肚子哭喊了起来:“哎呦,我的肚子,疼死我了,我一定是中毒了,对了,我吃了四丫头送来的糕点,那是下了毒的呦,哎呦,四丫头,你怎么这么狠毒呢?平日我是对你严格一点,可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将来是要继承左家堡的,我不严格要求,你怎么能担当大任呢?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就此记恨上我了呢,竟然给我下毒?哎呦,疼死我了……” 二姨娘笑了,忙不迭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中了毒了呢?您吃的喝的与二夫人三夫人可是一样?” 左芸萱眼微眯了眯,二姨娘果然是死性不改,深怕陷害她不彻底,提醒两个婶婶呢。 老夫人眼睛一亮,对着罗氏使了个眼色,立刻罗氏,方氏与司马柔,司马韵,司马婉都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就差满地打滚了。 陈嬷嬷先是一呆,随后跳脚:“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全肚子疼了?” “你……你……”老夫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左芸萱:“你这个老奴才,这还不明白么,都是这死丫头下了毒,快,快,去找顺天府的人,让顺天府给我讨个公道啊……” 暗中老夫人对着陈嬷嬷使了个眼色,陈嬷嬷微一迟疑后,走到了罗氏身边,递给了罗氏几个小药丸,几个人趁乱吃了下去。 呵呵,这算什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连下毒陷害这事也做出来了,还顺天府呢,她是吃准了渣爹不会丢人丢到京城去,所以只会暗中处罚自己以安慰所有的人么? 司马风铁青着脸,如果连这点小把戏他都看不穿,他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堡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不惩罚左芸萱,以着老夫人的刁蛮恶毒性子一定会把事情闹大,闹到顺天府去,到那时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要是顺天府再审出个事情真相来,他司马风就别在京城混了,更别说领导左家堡了。 算了,就当自己不明白,让左芸萱受些皮肉之苦遂了老夫人的心吧。 “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瞬间他就拿定了主意。 左芸萱讥嘲一笑,这就是渣爹,只要一涉及他的利益,他马上就会选择最有利于他的,哪怕明知道是冤枉她的。 “爹爹,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送了些点心给祖母,这点心父亲那里也有,您也吃了,也没有中毒啊,可见这并非点心的事。” 司马风微怔了怔,随后用求情的目光看向了老夫人:“母亲,这点心儿子也吃了,确实没有一点的事,是不是您……” 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风儿,你一直宠着四丫头,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她自然是不会害你,可是我却不同了,我平日对她要求太严,想来她这个白眼狼不知好歹记恨上了我,所以在我的点心里下了毒,不然怎么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全中毒了呢?你不要再为这白眼狼辩解了,分明是她下的毒,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恶毒的心思,你绝不能再姑息她了,这次一定要让她吃些苦头,才会走上正道。” 白眼狼?谁是白眼狼?也不知道谁吃她的用她的,享受着她给予还天天陷害她! 左芸萱纤瘦的身子站在了诺大的大厅中,神情冷漠不已。 如水的冰眸子扫过了老夫人,淡淡道:“老夫人,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您口口声声说孙女下毒,总得有一个证据吧,否则孙女是绝不会认下这个污名的。!” “证据!好,我这就给你证据!”老夫人得意地笑了笑:“孙嬷嬷,去,堡主不是请了好些大夫来了么,让那些大夫给我们一个个的查,看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是。”孙嬷嬷低低的应了声,出去叫那些大夫了。 等孙嬷嬷出去后,老夫人得意洋洋道:“四丫头,你不会认为我能把所有的大夫都收买了吧?不要忘了,那些大夫可是你父亲请来的。” 左芸萱清冷一笑:“自然不会。” 唇间笑意更浓,充斥着讥嘲,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见到这笑容竟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挪开了眼。 不过她刚避开了一下就呸了一声,自己真是老了老了倒变得胆小了,居然被一个不曾及笄的丫头片子给镇住了! 当下恼羞成怒地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让大夫们快给我们诊断?” 话间刚落,陈嬷嬷带着大夫们走了进来,大夫们见抱着痛呼的夫人小姐们,再看到巍然而立的左芸萱,只觉头皮一阵的发麻,昨日在琳琅阁里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现在又碰上跟这个小祖宗有关的事,真是让人心头一阵阵的发紧。 不管了,还是先治人要紧,一群大夫走到了每个人的面前细细的把起了脉来。 左芸萱叫住了最后一个大夫:“大夫,父亲的头给老夫人砸破了,麻烦您给包扎下吧。” 那大夫眼皮一跳,老夫人居然把堡主的额头砸破了?这真是特大消息啊。 他看向了司马风的额头,鲜血直流,啧啧,这手可下得真狠啊!这老夫人可真是下得去手。 司马风眼神一厉,不愉的瞪了眼左芸萱,这不是让自己出丑么? 左芸萱只作未见对大夫和颜悦色道:“老夫人本来是要砸我的,父亲心疼于我,但又不能违背老夫人的意志,所以……” 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听的人都明白,这本是老夫人要砸左芸萱的,而堡主一向爱女如命,自然不能眼见着老夫人打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要是违背了老夫人的意思那就是忤逆,所以只能自己护着左芸萱被老夫人伤了。 众大夫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冷蔑讥嘲,这天下谁不知道老夫人不过是靠着司马风才住在左家堡的,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倒拎不清身份了,居然敢打左家堡正经的小姐了,真是为人不善。 倒是堡主真是纯孝纯善,为了爱女为了孝道情愿自己受伤,真是让人敬佩。 司马风听了心情大好,看向左芸萱的眼神也多了分慈祥,本来他受了伤,传了出去总是会丢人,现在被左芸萱这么一说反倒全了他的美名,真是不错!一会处置她时就少惩罚一些吧。 老夫人气得是浑身发抖,这小贱人果然是来克她的,居然当着她的面坏她的名声!好,真是好,一会就让这些大夫看看这小贱人的蛇蝎心肠,连祖母都害的人,难道不该打么? 芸萱勾了勾唇,踩了老夫人抬高渣爹自然是有道理的,一来是让渣爹能为了表现自己的慈爱而帮她说话,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渣爹不帮着老夫人制约她就算是帮她忙了,而更重要的是为了让这些大夫们在潜意识中知道老夫人与渣爹之间并不如外面传言的那么母慈子孝! 她站在司马风的身边,正要帮着递刀递布时,二姨娘一把撞开了她,露出心疼之色:“哎呦,老爷,您这伤可怎么办啊?妾身给大夫帮忙。” 左芸萱被撞开后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二姨娘懂医么?” 二姨娘一僵,讪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妾身怎么会医?” “二姨娘可帮着外男包扎过?” “当然没有,妾身行得正立得稳,从小长在左家堡,认识的男人所亲近的男人只有老爷一人!” “那二姨娘凭什么认定了自己能帮得上忙,而不是帮个倒忙什么的?” “……”二姨娘被左芸萱问得无话可说,想了想不怀好意道:“那四小姐是什么意思?难道四小姐会医?还是帮着外男包扎过?” “二姨娘你这话簪越了!”左芸萱声音平静无波,只轻轻吩咐:“来人,掌嘴五个。” “凭什么?”二姨娘尖叫了起来。 “凭什么?”左芸萱眯了眯眼,冷笑道:“身为一个姨娘不经过爹爹的同意就贸然近身,视为狐媚之行,该不该打?身为妾室,竟然敢反驳嫡小姐的话,该不该打?身为半主半奴的身份,竟然敢破坏嫡小姐的声名,该不该打?” “妾身哪有破坏你的声名?” “你明知我未曾及笄,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问我有无给外男包扎之事,这难道还不是破坏我的名声么?” “可你刚才也这么问妾身了!”二姨娘尖叫出声。 “那又怎么了?父亲乃是左家堡的堡主,左家堡本是武林泰斗,结交的都是江湖朋友,江湖之人并不特别在乎儿女小节,一个小妾又不是正妻,在左家堡中向来有让妾室帮着武林朋友包扎伤口的先例,我这么问你有什么不对?” “你……”二姨娘咬了咬唇,哭着扑向了司马风,抽噎起来:“老爷……呜呜……” 第24节 “二姨娘,爹爹正受着伤,需要的是包扎伤口不是女人,你要撒娇还等爹爹伤好了再说吧。看来你也不是很关心爹爹的身体嘛,爹爹都成这样了,你还忘不了争宠,看来,以后换药的事我也不放心交给你了,不如让花姨娘多费心些吧,爹爹你说可好?” 司马风有些不愉地看了眼二姨娘,这林氏平日倒是很得体,今天怎么这样不上台面,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还做出争宠吃醋的事,看来还真如萱儿所说没把他放在心里。 当下脸色一沉,点头道:“萱儿所言极是,一会你交待一下花姨娘,让她帮我换药!” “嗯。”左芸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对下人道:“还不行刑,难道让大夫们看我们左家堡没有规矩么?” 下人面面相觑,看向了司马风,左芸萱神色不动,只作未见。 “谁敢打?”老夫人听了跳了起来:“四丫头,你害了我们不说,这会又要陷害你的姨娘了么?” ------题外话------ 笑话一个:每日一个小笑话: 一天晚上,一个黑社会大哥牵着狗遛圈,一个杀手从草丛里窜出来,啪啪两枪把狗打死了,大哥大怒:你杀我的狗干什么!杀手冷哼一声:有人花500万,让我取了你的狗命! 这智商还当杀手? ☆、第三十四章 中的毒怎么不对啊 “老夫人这又好了么?看来不是中毒啊。”左芸萱似笑非笑道。 老夫人一愣,随后哎呦地叫着疼又倒在了床上。 回过头,左芸萱冰冷的目光扫过了二姨娘惨白的脸,突然,笑了。 就在啪啪啪的耳光声,左芸萱十分熟练的递刀递布给大夫,模样孝顺之极,让众人看了暗中称道,司马风也觉得与有荣焉,毕竟谁都认为他是入赘的,虽然说左芸萱是他的女儿,但从身份上来说左芸萱还是高于他的,能在人前这么恭顺,当然是给足了他面子。 心情一好,他不禁赞道:“萱儿的手法倒是熟练呢。” 唇微微勾起,声音低而清晰:“平日总是撞伤跌伤的,老包扎着倒是习惯了。” 司马风神情一僵,眼眯了起来。 众大夫心头一跳,谁不知道这四小姐是眼珠一样的人物,怎么经常受伤呢?这…… “其实也没什么,爹爹不用担心,都是平日与大姐姐之间的玩笑罢了,姐妹之间嘛,玩起来就没了分寸,反正我年纪小,即使是伤了没几天也就好了,这不老受伤也是有好处的,您看昨日我从这么高的马车上摔下来,今儿不也能走了么?爹爹您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惩罚大姐姐啊,大姐姐每次在我受伤后都心里难过呢。” 一番话说得大夫们心里翻起了惊滔骇浪,天啊,这真是特大的新闻啊,原来这四小姐根本不象外面所传的那样过得极为舒畅,竟然被一个庶女打骂得浑身是伤!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娴熟的包扎技巧啊,果然传言不可全信啊! 低垂着头,左芸萱幽幽地笑了,二姨娘不是一直想败坏她的名誉么?她不给个回礼岂不是对不起二姨娘这么些年的算计? 二姨娘被打完后就听到左芸萱一番言语,气得浑身发抖,可偏偏她不能出言驳辩,她算是看出来了,司马风正全心在瑶华公主身上,不把她放在眼里呢。 她阴毒的目光死死的粘着在左芸萱身上,仿佛要射穿左芸萱的内脏。 左芸萱认真的包扎着,眼里一片笑意。 见左芸萱根本对她的眼毒没有反应,她目光游移到了老夫人身上,两人在空间对望的瞬间,老夫人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大夫的手:“大夫,我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是……是……是中毒了!” “哈哈,真是中毒了!” 老夫人大笑了起来,引得众人恻目,这老夫人是傻了么?只听过中了毒的人疯了似得诅咒下毒的人,随后是哭天喊地的求医治,没见过自己中毒这么高兴的。 老夫人从众人怪异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不对,尴尬地咳了咳掩饰了下后,腾地跳了起来,指着左芸萱破口大骂:“四丫头,果然是你下的毒,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啊,风儿,这次你不该再包庇她了吧?” 司马风神情漠然,他倒是想帮老夫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吧?何况老夫人刚才的表情这么让人遐想联翩。 还好老夫人也不等他说话就道:“你不要再说了,她之所以这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全是你惯的,今天不管你怎么帮她,我也要惩罚她,在座的大夫你们都作个见证,非是我这个当祖母的不慈,实在是四丫头太让人伤心了,平日我不过对她是严厉些,她就下毒害我,要是以后风儿对她不如以前宠爱,她是不是要弑父?” 二姨娘露出了不敢相信之色泣道:“四小姐,妾身自打执掌左家堡后,自问一向对您是惟命是从,不敢稍有怠慢,总想着您年幼失母对您多了几分照顾,但妾身不管怎么做总是入不了您的心,妾身不过是妾室,您怎么对待妾身妾身也认了,可是老夫人是您的亲祖母啊,对您一向慈爱,您怎么下得去这手啊!” 众大夫都惊讶地看着左芸萱,这一屋子的人都中毒了,而老夫人却直指左芸萱下毒,而二姨娘也口口声声这么说,难道真是左芸萱下的毒么? 左芸萱跨上一步,斜睨了眼二姨娘:“二姨娘可是亲眼看到我给老夫人下毒了?” “呃……”二姨娘强笑了笑:“自然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下毒害老夫人?这难道是你身为妾室该做的事么?身为妾室诬蔑嫡女,这该是什么样的罪二姨娘不会不知道吧?看来二姨娘刚才五个耳光没长记性呢。” 二姨娘脸苍白着,仿佛站不住般。 “好了,你也不用做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了,我也不是男人不会怜香惜玉,不过念在你是大姐姐的生母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就不要怪我两罪并罚了。” “是,多谢四小姐!”二姨娘气得快把手帕绞断了,心里恨极却还不得不低头。 大夫们见了纷纷点头,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气度啊!落到二姨娘身上的目光却鄙夷不已,果然是姨娘,红口白牙的冤枉嫡小姐的话张口就来,昨天就看出这姨娘是伪装的善良,再看今天果然如此! 左芸萱说完不再理二姨娘而是神情自若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朗朗道:“老夫人,就算你们都中了毒也不能说是我下的毒啊” “呸,不是你下的毒难道还是我下的毒么?”老夫人恶狠狠的目光如刺般扎向了左芸萱。 还真是你自己下的! 左芸萱真想就这么说出来,不过她知道就算她这么说也没有用,反而会让渣爹为了维护老夫人的声誉而直接定了她的罪名。 于是她垂泪道:“自从老夫人来了左家堡后,孙女自认为晨昏定省从来不敢怠慢,所作所为都严格遵守一个孙女的规范,孙女也一直以为老夫人是爱孙女之至的,所以孙女十分感激老夫人一片爱护之心。 昨日醒来后听说老夫人胃口不是太好,所以今儿一早孙女连早点也没来得及用就去福记排队买些易开胃消化的点心给老夫人食用,见老夫人喜欢孙女也欣喜不已,哪知道转眼间老夫人硬说孙女给您下毒,孙女真是徬徨之至。 老夫人,孙女一片仰慕之情绝不敢有丝毫害老夫人之心,还请老夫人明见,不过现在老夫人既然说中了毒,孙女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让大夫们给各位解毒才是,等各位解了毒,再寻找中毒的原因可好?” 一番话说得大夫们个个点头,真不愧是左家堡的继承人啊,果然气度不凡,被冤枉了也没有丝毫的怨怼之心,反而关心老夫人的解毒事宜。 这老夫人也真是的,明明中了毒,居然不想着解毒却忙着追究下毒之人,真是好笑,难道是知道这毒毒不死人么? 等等! 众大夫突然福灵心至,所谓反常即妖! 任何一个人中毒了看到大夫第一个反应就是解毒,最不济也会问问中的什么毒,可这老夫人可好,一不问中的什么毒,二不问怎么解毒,却忙着质问四小姐为什么下毒害她,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夫人根本就是知道这毒药的毒性,也不担心毒药会害身体啊,这摆明了就是陷害四小姐嘛!怪不得刚才听说大夫诊出中毒这么开心呢! 天啊,这哪是祖母啊,这天下哪有这么黑心肠的祖母啊! 想通了这些,众大夫看向假嚎的众人眼神有些不对了,不屑不已,这天下谁不知道老夫人不过是靠着入赘的儿子也享受了想都想不到的荣华,而那些妇人与女子更是寄居在左家堡的人,现在这些人吃着左家堡的用着左家堡的过得富贵的日子居然陷害起左家堡正宗的嫡小姐来,真是无耻之极! 再看向左芸萱的眼神变得同情不已,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生存在虎狼之窝啊。 左芸萱微勾了勾唇,这些大夫果然不负她所望,她只几句话就点醒了众大夫。 老夫人见众大夫眼神有异,不禁有些心虚,外强中干道:“你们看着老身做什么?难道相信了这个小……四丫头的话了不成?” 司马风不禁暗恼,这老夫人到现在还拎不清状况,没发现众大夫已然怀疑上她了么?再说下去只是丢人罢了,她丢得起这人,他可丢不起这人! 当下连忙道:“众位,麻烦给老夫人与我的弟妹们侄女们解毒吧。” “是。”大夫人拱了拱手对一干人道:“请各位让我们再把一下脉,刚才只是诊出中了毒,具体中了什么毒却是不知道呢。” 老夫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临了还恶狠狠的瞪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假作未见,低垂着的眸间却充满了讥嘲之色,唇间勾勒一抹邪恶的笑意,不知道呆会诊出了原因,二姨娘会怎么样呢……她有些期待呢。 “这……”给老夫人诊脉的大夫突然神色变了变,有些怪异的看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心头咯噔一下:“怎么了?” “这……”那大夫又仔细的诊了诊皱眉道:“老夫人中的这毒真是有些麻烦啊。” “是啊,这是毒很是霸道,两位夫人还好些,可是对老夫人与几位小姐却是伤害颇深啊。” 其他大夫也脸色变得慎重。 方氏与罗氏听了大惊失色:“大夫,你们把话说清楚,什么要对我们还好些,对小姐们却是伤害颇深?” “这毒说烈也不烈,但毒就毒在霸道不已,对于普通之人倒是伤害并不是太深,只要有些好的补药养着些时日就好了,但对于身体走下坡的老人还有未成年的少女却是伤害极为显著,假以时日,重者丧命,轻者也会伤了根本,象几位小姐才十岁左右,体质尤为娇弱,中了这虎狼之药,弄不好会影响将来的子嗣!” “啊……怎么会这样!娘……”罗氏与方氏听了立刻怨恨地看向了老夫人。 “不,不会的,不可能,这药明明是……”老夫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不已。 ☆、第三十五章 这是左家堡不是司马府 “啊!”罗氏惨烈的尖叫,跌跌撞撞冲到了老夫人身前,拼命的推搡着老夫人,歇斯底里地叫道:“娘……啊……你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药会这么烈!为什么啊!你这是要害死茹儿她们么!?她们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能……” “啪” 未等她把话说完,司马风冲了上去对着罗氏狠狠一个耳光,斥道:“二弟妹,你疯了么,竟然这么推搡着老夫人?要是把老夫人推搡出个好歹来你负得起这责任么?” “唔”痛得闷哼一声,罗氏扑倒在地,回过头,目光凄厉如刀。 “啊!司马风,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挣扎着爬起来,如厉鬼般冲向了司马风,要与之撕扒,才站稳间,司马菇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娘,千万不能跟大伯动手啊。” “为什么不能动手?我长这么大还没被打过呢……唔唔……” “娘,别忘了这是左家堡不是司马府!”司马茹凑到罗氏耳边压低声音。 罗氏心头一凛,不过想到好端端的花一样的女儿竟然中了这么霸道的毒,还影响到子嗣,瞬间全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左芸萱冷笑了笑,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害人却终害已,不值得同情!而更让她齿冷的就是自己的渣爹! 明明罗氏就要说出真相了却被渣爹一个耳光给打断了。 关键时候渣爹永远想得是自己的名声,为了保住老夫人情愿把她推出去顶罪! 因为有一个不慈陷害孙女的老夫人会影响他的名声,但有一个恶毒的女儿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损伤,任谁只会说句她是被宠坏了,所以才能无法无天的做下这伤心害理的事来,这样也为以后渣爹对付她埋下一个好的伏笔。 这时老夫人也清醒过来,如毒蛇般的眸子狠狠的射向了左芸萱,疯了似得冲向了她:“是你,是你,是你是不是!小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这么毒?你这到底是下了什么毒?你说!你这个下贱胚子,我们司马家到底是怎么你了,你要这么狠毒,用这种法子害你的几个妹妹?真是丧尽天良啊!你要气恨我这个老婆子,你下毒就下给我这个老婆子吃,可是你这几个妹妹怎么碍着你的眼了?你要这么害她们,她们还是花骨朵一般的人儿,她们要是伤了身子,以后该怎么活啊?你这个丧门星,恶鬼投胎的扫把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爹爹……我没下毒,我真没下毒啊!为什么老夫人一口咬定我下毒呢?我不过送点吃的给老夫人这有错么?呜呜……” 左芸萱怎么可能站在那里任老夫人打呢?哭着躲到了司马风的身后,老夫人见了更是冒火,疯了似的追着打。 司马风脸色铁青,老夫人真是太过份了,为了陷害左芸萱竟然给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毒,只是众大夫已然知道了原委,他如果装傻顺着老夫人的意处罚左芸萱的话,传了出去他这辈子别想抬起头来了! 众大夫神情各异,这内宅里龃龉多,也有用苦肉计陷害人的,可是能用这么烈的毒药害自己,还连带着几个亲孙女的未来,这种狠毒的手段倒是少见,当下对老夫人的人品更是鄙夷了。 “好了,母亲,你的毒不易动怒,否则对身体极为不利,还是请大夫尽快解毒吧。” 司马风眼见着这笑话越闹越大,再也忍不住喝止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见司马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先是一愣,随后身体一歪躺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哎哟,我可活不了了啊,养了个孙女给我下毒,这毒还没解儿子却还吼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 第25节 一副撒泼打滚的样子快让司马风气得脸黑得滴出墨来。 真是好人难做!他要不是顾及着老夫人的声名,刚才就不打罗氏了,让罗氏说出中毒的原委,让老夫人丢人去! 众大夫面面相觑,这还真是很少看到有体面的老夫人这么打滚的时候啊,原本以为只是在村子里看到,没想到在这富贵出名的左家堡也见识上一回了。 他们哪知道老夫人本来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庶女,能有多大的风仪?要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也不会这么针对了左芸萱了! 只要稍微聪明点的,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把左芸萱哄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偏生老夫人硬要打压左芸萱来显示自己的尊贵,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老夫人在那里叫得欢实,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听得那些大夫们恨不得捂住了耳朵不让这些污言秽语污染了他们的耳朵。 司马风的脸黑得简直无法形容了,要是可能他情愿不认识这个在地上打滚的老妇人!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有母如此,身为儿子还能好到哪里去?更别说他还是入赘的身份! 这一刻,他真的连弑母的心都有了。 他站在那里,目光阴冷的注视着老夫人,漠然地看着她跳梁小丑般的举动,长身而立,仿佛置身事外的飘然。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对着众大夫歉意一笑:“对不起众位,老夫人徒逢大变所以性情有些改变了,以前的老夫人并非如此的,一会给老夫人解完了毒还请各位留步,堡中有荷花开得不错,一会各位折一枝回去。” 众大夫心头狂喜,要知道这荷花可不是普通的荷花!多少风流才子都欲一观而不得其门! 左家堡一向财大气粗,所用之物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大到园林景观,小到头上珠环,都是世面上极为少见的。 就说左家堡的荷花吧,并非是常人眼中的荷花,而是从外域运来的珍稀品种,形态各异不说,连颜色也五色斑瓓,有紫的,有绿的,有深红的,还有浓若泼墨的,也就是最为珍贵的墨荷! 听说墨荷一朵就值上万金! 其花妖娆,其形美艳,其香销魂,所以每到荷开之时,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更有人会偷偷的闯入堡中,只是为了一观此景。 一些普通人还好说,打了赶了就是了,但总有些高门子弟也喜欢偷偷而来,还为自己取名为雅贼。 碰到这种人你是打也不得,骂也不得,更别说赶了,最后遭殃的就是这些珍贵的荷花。 最后左家堡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每逢荷开之时,就邀请京城中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上左家堡赏荷,心想你都来看了,总不会再祸害这些名贵花种了吧? 而在赏荷完后,还会每个府附赠一朵墨玉雕成了荷花,而这荷花都是依着池中的荷花模样雕的,那是栩栩如生,美不胜收,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玉荷竟然满枝生香,香气与真正的墨荷无异。 所以每个得到玉荷的人都当作宝贝一样珍藏着,只有至亲好友来了才肯拿出来欣赏一番。 这种办法果然十分有效,再也没有贵门子弟来做这种偷香之事,你说你看也看了,还拿了玉荷回家,你再来偷采就是你的不对了吧。而且要是让自己家的长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打。 因此,当这些大夫听到自己竟然能见到只在梦里见过的墨荷,又能拿到只有贵门才能得到的玉荷,怎么不喜出望外? 顿时一个个神采飞扬,感激地看着左芸萱,不过他们也知道,左芸萱是用这贵不可求的玉荷在堵他们的口呢,不希望老夫人今天这般低俗的表现传了出去罢了。 司马风也脸色稍霁,对左芸萱的表现表示满意,不管怎么说左芸萱这么做也是为了全了他的脸面。 当下他又有了底气:“有劳各位快给老夫人解毒吧。” 说话间脸上还现出疲惫之色。 众大夫同情地看了眼司马风,摊上这么个母亲,任谁都受不了,一时间对司马风又多了几分好感,司马风感受到了后,低敛着眉,心下稍喜,心想着塞翁失马倒是焉知非福啊,没想到老夫人这般低俗的举动还成全了他的孝道美名。 大夫人们很自觉地替老夫人她们开起了药来,罗氏与方氏的药还好开些,毕竟年轻力壮,除了毒性开些补药就罢了。 但老夫人年纪大了体虚脾胃不和,补得太过反而伤身,所以更需要斟酌一番,而小姐们体弱娇气,去毒的药更需要慎之慎之,不然虽然除了毒却伤了根本,那就影响将来了。 大夫人们在那里商量着下药方,老夫人却又不安份起来了。 要是稍微聪明的人也应该见好就收了,哪知道老夫人本来就是小家子气的人,这么些年来又被下面的人哄得找不着南北了,见左芸萱当着她的面贿赂大夫们,以为是为了替自己掩饰下毒的事,更是气急败坏了。 “混帐东西,你这个小贱胚子,小娘养的货色,你以为你贿赂了大夫们就能掩盖你下毒害我的事实了么?今儿个当着众人的面,我非得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狠毒小贱人吃些皮肉之苦不可!风儿,你说,这事你怎么给我一个交待?你要是不敢管,那么我来管!来人,将左芸萱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不论,这种毒害祖母的人,死不足惜,就算是到了顺天府也不会饶过她的!” 大夫们尴尬之余又多了份羞恼,是的,他们是贪图玉荷,也确实是左芸萱贿赂他们的,可是却不是左芸萱为了掩饰自己下毒的事而封他们的口的,而是为了掩饰左家堡有这么个极品老夫人才给他们的! 一时间他们对老夫人厌恶不已,真是个马不知脸长的人,居然想打死左家堡的唯一继承人,这老夫人的脑子里全是水么?有病么?她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她以为她是谁? 说得难听点,就算是左芸萱真要下毒害老夫人,老夫人死了也就是白死! 你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说得好听点你是左芸萱的祖母,说难听点你算老几? 这左芸萱在左家堡的地位就相当于朝廷里的公主地位,就如公主的外祖家说得好听是长辈,说得难听点就是臣子,试想公主要一个臣子死还不是简单的事? 这老夫人不过是左家堡入赘的赘婿之母,说得直白一点,司马风一旦选择了入赘,本来就跟自己的父母家就是没有关系的了,司马风能养着老夫人及两个弟弟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偏这老夫人还拎不清,喧宾夺主起来,竟然敢在左家堡里下令打杀左家堡的主子,真是天下奇闻! 司马风刚好一点的脸色瞬间又变回原样了,什么叫他不敢管?这是提醒他入赘低人一等的身份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母亲就是来克他的,每时每刻的给他丢人! 既然给脸不要脸,他也不客气了! “母亲,这是左家堡不是司马府!”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三昧水忏的《嫡女权策》重生女主vs穿越男主! 一对一,霸道总裁男穿越化身腹黑痴情身心干净世子爷,重生泣血归来将门女狠戾复仇独步权谋的故事! 她身怀六甲仍为那人征战千里破敌而还,得来却是去目剜心剖腹、满门尽屠! 七年后,她从坟中爬出,借尸重生,甘愿替罪为婢,走上荆棘复仇之路! 明靖辰,华炎集团首席总裁,肃冷倨傲,私人生活检点,辉煌无所不胜,只是这次他遇上一个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该死,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帮他宽衣的女人是谁?! ☆、第三十六章 渣祖母痛打渣爹 老夫人被司马风这么严厉的一吼,先是一惊,随后躺在地上大哭大叫起来“哎哟,老头子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早啊,你死了倒好了,享了清福了啊,我活着可怎么办啊?这孙女不孝要下毒害我,本想着还能靠儿子给我撑腰,哪知道生了个儿子也是白眼狼啊,伙同着孙女要了我的老命啊!哎呦,老头子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带去了呢?我这是碍了谁的眼噢?” 哭着哭着也知道样子不雅,竟然一骨碌的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了榻上,一面哭,一面敲着腿,还带着抑扬顿挫的音调,要是换了在田梗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农村老妇在撒泼打滚的形状。 大夫们是面面相觑,想笑不敢笑,这是哪来的极品啊,这还是左家堡的老夫人么?太奇葩了。 司马风的脸简直黑得不能再黑了,从额头上爆出的青筋就知道他已经濒临边缘了。 罗氏与方氏见了也尴尬不已,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婆母不是高贵出身做出的事出人意料,但现在这种还真是少见。 虽然心中憎恨老夫人用这么烈的毒药伤了自己的一双女儿,但想着以后全家还得靠老夫人在堡里捞好处,眼下当务之急是定了左芸萱的罪,才能从左芸萱手里弄些好东西来,而不是这么毫无形象的丢人出丑。 于是两人对望了一眼,齐齐地挽着老夫人,大哭道:“老夫人,您别说了,您这么一说,我们当儿媳的心里实在不落忍,都是我们没本事,让您受苦了,呜呜……” 哭着,罗氏凑到老夫人耳边小声道:“娘,别说了,大伯脸色不对,要是真惹大伯生气了把我们赶回老家去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还是逼着四丫头认罪,从而拿些好处才是,不然我们受了苦就白受了,想想四个丫头……” 老夫人心头一凛,立刻收住了泪,对着司马风蛮横道:“风儿,不管怎么说这毒是四丫头下的,伤了我的身也就罢了,反正我也日落西山了,但伤了茹丫头她们几个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们还这么小,要是影响了子嗣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司马风眸光微凉,说来说去就是要好处,却偏偏弄得这么一出。 “母亲您说怎么办呢?” 司马风的声音淡漠而平静,仿佛没有一点的怒意,却平白的让老夫人生出几分寒意。 她瑟缩了下,罗氏与方氏见势不妙立刻捅了捅老夫人,老夫人感觉到身边有了支撑,立刻又理直气壮了:“这事全怪四丫头,说到底她不该拿毒药害人,要是依着我以往的脾气,自然要打杀了她才是,不过我这个当祖母的总是多了一番慈善的心肠,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她不孝我不能不慈!所以这事就小惩大戒吧。” 众大夫听了神情莫测,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对着四小姐喊打喊杀的,这一会又成慈善祖母了,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种奇葩祖母真是闻所未闻! “不知道母亲要怎么小惩大戒?”司马风已经对这个母亲不报任何希望了,说话更是意兴阑珊。 “其实很简单,你看啊,四个丫头要是没了子嗣总是在婆家没有依仗,但自古以来婆家更看重的是嫁妆,所以你这个大伯的就把京,津,冀,还有两湖的产业都给四个丫头的名下,让她们从此衣食无忧,就算没了子嗣也不怕了。至于我老了老了,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就把江南的产业归于我的名下,让我老了老了也手上有些闲钱,腰竿挺得直些。还有你两个弟妹,虽然说年青身强,可是她们名下才各有一个嫡子,也不知道这毒会不会伤了她们的身体,会不会影响将来子嗣,今天我就作主了,把两广,蜀地的产业分别放在她们的名下,你说怎么样?” 袖中拳头紧紧的捏着,要不是老夫人是他的母亲,司马风直接一拳头打了过去,打得老夫人脑袋开花,挖出里面的东西看看是不是浆糊做的! 还问他怎么样! 京、津、冀,两湖、两广、江南,蜀地,这些都是最富饶的地方,左家堡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集中于此! 这不光是关系到左家堡的千秋根本,还关系到朝廷的经济命脉! 老夫人还真敢开这个口啊!她敢说他还不敢听! 还就这些吧!他还想要呢!他问谁要去? 众大夫是瞠目结舌,张大的嘴看向了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的脑回路是不是与众不同,这种根本不可能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再看看方氏与罗氏及一干小姐们,一个个面露喜色,神采飞扬,仿佛已经手到擒来。 大夫们不禁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下去了,怕多看了几眼传染上这些人的无耻与弱智。 左芸萱轻勾了勾唇,原来下毒陷害她踩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为了钱呢……只是这钱是这么好拿的么?她们也不怕咬手! “是啊,是啊,她大伯,你看这些钱对于您来说不过是小钱,可是对于侄女她们却是一辈子,说来这也是四丫头闯的祸,你们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就是,大伯啊,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斤斤计较这些上不得台盘的小钱吧,要知道四丫头的名声比钱重要吧,你是个爱孩子的,要是传了出去左家堡的嫡小姐生性恶毒,连自己的亲祖母都敢下毒,到时谁敢娶四丫头啊!我们当婶娘的不为已甚,虽然她做的过了,我们本着长辈的慈善不能将她一竿子打死,但这补偿却是不能少的,这是小惩大戒!” 司马风冷笑一声:“两位弟妹这话怎么听着倒是象威胁我一般?是不是我不拿出钱来,你们就要大肆破坏萱儿的名声?” 罗氏与方氏微微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当然是想四丫头好的,不过大伯逼人太甚的话,我们也得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不是么?” “果然是慈母!”司马风勾了勾唇,笑得阴冷。 老夫人见司马风不置可否,脸色不禁一沉:“风儿,四丫头下毒害我们的事我们已经看在你的面上不追究了,难道我们现在提出这个小小的补偿要求也不能答应么?我们这小要求难道很过份么?” 难道过份么! 要不是不合时宜,左芸萱差点笑了起来,还难道过份么?这岂是过份!这简直就是无耻!任哪个有点廉耻之心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司马风长吸一口气,才平复了心情,神情怪异:“不过份!” 老夫人大喜过望,直觉今日就算身体受些损伤也是值得了,弄到这些产业,她还住在左家堡做什么?直接回老家重振司马府去了,她要让所有的亲戚都看看她许氏是多么能干的人,让所有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仰望她! 尤其是她的那些嫡姐嫡兄嫡妹嫡弟们,她要把他们死死的踩在脚底下,让他们舔她的鞋去! “呵呵呵……”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得意非常,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大夫们都不忍心看了,就算他们只是个大夫也知道这左家堡有些事还真不是现任的堡主司马风能作得了主的,就算是四小姐这个左家堡最有继承权的人也恐怕作不了主! 要知道左家堡之所以有了今天泼天富贵的局面是一代一代的积累才达到的高度,有道是富不过三代,帝王也好,平民家也好,谁也不能保证谁家的后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为了杜绝百年家业毁于一人之手,左家堡是有长老机制的,重大的事件都是要经过长老同意才能够实施,要不然哪代子弟不争气把左家堡败了怎么办?又或者谁入了赘再害了左家堡的嫡小姐,那左家堡岂不是得改名换姓了? 虽然司马风成了这一代的堡主后,与长老们的关系很不错,许多事尽量的让他插手,但关系到左家堡命脉的事司马风还没有这个权力干涉,莫说没有权力干涉了,就算是有权力作决定,司马风也不是傻子,能把这千秋万代的家业散尽给自己的弟弟侄女们? 不得不说老夫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什么叫无情,无知,无耻,这老夫人倒把这六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了。 就在老夫人笑得得意不已时,司马风淡淡道:“不过我没有权力!” 笑声戛然而止,老夫人一脸狰狞尖叫:“你说什么?你没有权力?你是左家堡的堡主你居然说你没有权力?风儿,你是不是有意要气我?啊?你这个孽子!” 司马风摇了摇头,淡定道:“儿子不敢,母亲不要生气,这事确实不是我的权力范围,我虽然是左家堡的堡主,但手头能动用的金银只有百万两之多,而堡中所有的生意都由专人负责,并向长老们回报,等萱儿及笄后,萱儿也会接手一部分,不过也是要在长老们的监督之下才行,所以母亲所言儿子虽然同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是手上的百万银两也是在流动之中,真正儿子能调动的也不过十万两之多,所以儿子只能答应您,等几位侄女出嫁,公中可以每人多一万两银子的嫁妆。” “什么?一万两?你以为你打发叫化子么?你的女儿下毒害了她们,你居然用一万两银子就要打发她们?你还是当大伯的么?你护短竟然护成这样么?” 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瞪着司马风,目光凶残而阴冷。 第26节 司马风见老夫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当着大夫们的面只会越说越丢人,当下冷硬起来:“母亲说了半天说是萱儿下的毒,可是儿子也吃了点心,还好好的站着,母亲是不是误会了萱儿,不如从别处找找原因!儿子说多给一万两嫁妆也不是为了母亲口中所说的替萱儿赎罪,而是身为大伯给几个侄女的一点心意罢了。” “你……”老夫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来司马风还从来没有忤逆过她,今天却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反驳她,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她气得血气上涌,竟然拿起了拐杖就冲向了司马风,狠狠的砸了过去。 “老夫人……”众人都惊呼出声。 司马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当下想也不想就避了开去…… “老爷!”二姨娘心头大喜,小腰一扭就准备演绎出一幕美人救英雄的壮举,只要老夫人这拐杖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就算是替司马风分担了,司马风如何不会因此而高看她一分?要是受了伤就更好了,只要着人说她为救堡主差点丢了性命,用孝义来逼着左芸萱当众承认她的夫人地位,那岂不是妙哉?! 到那时她有了夫人的地位还不把左芸萱捏扁搓圆么? 她想得倒是挺美,怎奈左芸萱却不能让她得逞! 手微动间,一颗珠子不落痕迹地滚到了二姨娘的脚下,二姨娘只觉脚下一滑,人扑向了司马风,直直地把司马风的推向了老夫人的拐杖下。 “呯”这一拐比刚才一拐更是重了,加上司马风是冲上去挨打的力,立刻打得司马风头破血流,老夫人一见之下先是一愣,但见面血后更是激起了她的血性来,竟然提拐又狠狠的砸了过去,嘴里还嚷嚷:“孽子,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竟然为了一点小钱而气我,哎呦真是气死我了!今儿个我就打死你,就当我没生养过你!” 左芸萱大喝“来人,你们都是傻了么?还不快拦住老夫人?老夫人中着毒,要是气血上涌了毒入攻心没了救,你们都陪葬吧。” 一听毒气攻心,不等下人们冲上来,老夫人比兔子还快的把拐杖一扔,蹭得窜到了床上,躺在床上呼呼的喘起气来了,这动作是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真难为她这么大的年纪这么快的作出反应来。 ------题外话------ 感谢翰林大学士小可爱送了22朵鲜花 亲们,这文就要上架了,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谢谢。 为了感谢大家,今天前二十个订阅的奖励每人六十个币币,第四百个奖1000币,第八百个将2000币币,明天的文零晨零点零分准时发文,当日前二十名读者每人奖励60个币币。当日第四百个订阅的读者,会有奖励1000币币的惊喜,当日第八百个订阅的读者,会有奖励2000币币的惊喜。为了弥补有些读者未来得及参加活动的遗憾,我会将这活动延长两天,四号与五号前二十名亦有奖励30个币币的惊喜,当日第四百个订阅的读者依然有奖励1000币币,第八百个订阅的读者依然会有2000币币的奖励。欢迎大家支持正版,踊跃参加。么么。 ☆、第三十七章 痛斥二姨娘 司马风简直快气疯了,今天真是他的灾星日,好端端的被打了两拐,第一拐还好些,毕竟没有外人看见,这第二拐直接被所有的大夫看了个一清二楚。 想到要不是二姨娘正好扑上来,他怎么可能被老夫人打中,他回过头对着就是一个巴掌煽了过去。 “贱人!”他恶狠狠的骂了声,捂着头防止血流加速。 二姨娘痛呼一声捂着脸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来人,快,快给爹爹包扎!”左芸萱忍着笑招呼着大夫们包扎起来:“快,来人,去长老处拿堡中最好的伤药过来,千万不能留下一点的伤痕!” 见左芸萱这么着急,司马风才慢慢收敛了情绪,目光阴冷的落到了老夫人身上,一字一顿,如冰珠般的冷:“查,彻查,一定要查出谁给老夫人下的毒,找出下毒之人,千刀万剐!” 老夫人一个激灵,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会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左芸萱笑得轻嘲,就要渣爹这句话呢! “大夫,你们可查出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左芸萱皱着眉看向了大夫们。 这些大夫们处于这种环境本来就很尴尬,听到左芸萱这么一问,立刻有了解围的感觉,齐齐道:“老夫人这毒说来真是奇怪,不是一种毒药造成的。” “此话怎讲?” “如果所料不错,老夫人的毒不是简单的下毒,而是有一个用毒的高手,用了几种不同的食物相克而成的毒,本来这些毒虽然恶毒,但却是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使得人变得衰弱最后以不落痕迹的方式死去,可是偏偏几位身体里不但有这些毒,还有一种叫蔓葛的毒,这种毒其实倒不是什么毒性很强的毒,不过是让人肚子疼上一疼罢了,但可巧的是这毒与之前的毒是相辅相成的,也就是说如果之前的毒毒害身体要半年时间,因为蔓葛的毒就会让原来的毒提早三个月发作!通过我们刚才诊断,发现老夫人中的毒更加的深一些,要不是今天及时发现,估计老夫人三个月后就药石无医了。” “什么?三个月后?啊……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要害我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老夫人一听自己差点就不知不觉的死了,吓得浑身冷汗,哪还顾得上算计别人,哭丧般的号了起来。 “大夫,既然你们找到原因了,可有办法给老夫人与几位婶婶妹妹解毒啊?” “四小姐放心,这毒幸亏发现的早,我们适才也说了,只要加以调理可以根除,等根除后慢慢调理就行了,至于几位小姐所幸中毒并不深,调理个三五年再加上注重保养,应该不会有后遗症,只是子嗣上有些艰难了,得好好养着,到时就各凭天命了。” 罗氏与方氏听了顿时哭得更响了,连几个堂妹也面如死灰。 “如此多谢大夫们了,还请尽快开出方子来吧。” “应该的。”老大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与众人去捉摸方子了。 本来还号着的老夫人一听能调理好,顿时又指着左芸萱大骂了起来:“你装什么好人?这毒就是你下的!你说我们住在司马府的时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到了你的左家堡,先是食物中带了毒,你才送了糕点来我们就中了蔓葛的毒?所以这毒就是你下的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啊,竟然这么恶毒要害你的祖母啊,你怎么这么心黑啊……” 司马风一声断喝:“够了,母亲,都中毒了就消停点吧。” “呃……”老夫人怔了怔后大哭了起来:“哎呦这是什么世道啊,受害人都不让说话了啊,我活不了了啊……呜呜……大夫啊,你们别开什么药了,就让我这么去了吧,省得我活着碍着一些人的眼啊……呜呜……” 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偏偏不能一走了之,只是在那里如木头般矗着。 左芸萱轻笑了笑:“大夫们,你们看看这糕点里面可有蔓葛存在?” 老大夫拿了左芸萱的糕点闻了闻,又尝了一口,笑道:“这是福记的糕点,味道十分的好,老夫平日就好这一口,可惜福记不是天天有卖,就算是卖,也得早早去排队,晚一点都买不着呢,四小姐要是舍得,老夫倒想舔着脸求了去呢。” 左芸萱立刻笑道:“您要是不嫌弃,这就全部拿去吧。” 老夫人气恨地瞪了眼那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当面打她的脸么?她说这糕点有毒,这老大夫立刻要去吃了,这不是潜意思是说糕点没毒么?真是个马屁精!拍贱丫头的马屁拍得这么不露痕迹。 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愿呢! 她阴阳怪气道:“老大夫,这糕点可是有毒的,你这么大年纪也不怕吃了一命鸣呼了?” 老大夫脸一僵,随后笑眯眯道:“回老夫人,这糕点我们都检查过了,确实是上好的糕点没有一点的问题,没有什么蔓葛存在。”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就算没有问题,这也是四丫头买给我的,这一个东西送两个人恐怕不怎么合适吧?再说了,你说没问题,我说有问题,你拿了去,恐怕有毁尸灭迹的嫌疑吧。” 老大夫气得全身发抖,这老夫人当面咒他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他的医德!被这么个下三滥连自己孙女也要害的妇人怀疑医德简直就是他毕生的耻辱。 当下他袖子一甩,横声道:“既然老夫人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与医品,那老夫告辞了,就请老夫人另请高明吧。” “哼!”老夫人扭过了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司马风站在那里,额头青筋直冒,这个老大夫虽然不如李大夫那么身份高贵,但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平日也结交了不少的权贵,毕竟李大夫一人难看数百人的病,何况李大夫只医三品以上官员的病,所以一些三品以上官员的亲戚,三品以下官员好些都是找这个老大夫看病的。 要是老大夫今天就这么受辱走出了左家堡,明日里左家堡老夫人的名声就臭遍街了,由母及子,他司马风还有什么好么? 就在他欲拦住老大夫时,左芸萱拦在了老大夫的面前浅浅一笑道:“老大夫莫生气,您也知道老夫人是中了毒,所以说话有些不受控制,您大人大量莫要与病人计较,请老大夫看到我的薄面,医好老夫人的病才是。” 左芸萱把老夫人的失常行为归结于中毒中的,这样也掩盖了老夫人失德的事实。 司马风大为满意,倒不禁多看了这个女儿几分,没想到这个女儿虽然摔得有些傻了,把记忆停留在了七岁左右,但该懂的礼仪处事的方法还是很到位的,不得不说,这左家堡的遗传因子确实强大。 开怀之余,对左芸萱又多了几分的忌惮,这李大夫也说了,虽然左芸萱是忘了七岁之后的事,智商却并不一定停留在那里,要是随着长大,左芸萱的智慧也在增长,那么就算是失去其中几年的记忆也微不足道了。 要是这样,对于他得到左家堡的进度是会有影响的。 再次看向左芸萱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沉算计了。 渣爹的表情尽数收在了左芸萱的眼中,她暗勾了勾唇,反正她不管做什么渣爹都不会对她好的,前世的教训还不够么? 她今天要做的就是搅乱一池水,把左家堡搅得越混乱越好! 所有的设计,就在她拿着糕点进春雅堂的那一刻都算计好了,包括每个人的反应,每个人的人心,谋算,她从来不是谋算的策略,而是人心! 唯有了解每人的心思,才能让每个人按着她设计好的方向走!所有的人都是她手中的木偶,而她才是那个牵线的人! 老大夫在左芸萱的挽留下停住了脚步,看着左芸萱真诚的稚容,他叹了口气,算了,为了这孩子,他留下吧。 不过对于污辱他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老夫人见老大夫回来了,又神气活现道:“就算这糕点中没有蔓葛,也不能说明四丫头没下毒,那是因为我们吃的都是有毒的,而留下的就是没毒的。” 左芸萱倒也不恼,而是笑道:“老夫人说得极是,不过孙女倒是很佩服老夫人与两位婶婶及几位妹妹,这么多的点心居然只取有毒的用,留下的全是无毒的,这水平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哪天向皇上举荐一下,给皇上试毒倒是一试一个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给几位妹妹封个郡主什么的,给两个婶婶也加上诰命。” 老夫人一听傻了眼了,不知道左芸萱说得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给皇上去试毒,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司马茹当时就吓得叫道:“不要,不是这样的,四姐姐,是祖母……” “茹儿!”罗氏一把拽住了她,喝止住她。 老大夫冷笑了笑,对老夫人道:“老夫人,说来您可能不知道,这蔓葛之毒十分怪异,只要接触过蔓葛的人手上会留下痕迹的。” 老夫人眼皮一跳,斥道:“胡说八道,没听说过毒药被捏过还能留下痕迹的。” 老大夫微微一笑道:“这衙门里能让死人都说话,我们行医的让毒药留痕迹又有什么难呢?这蔓葛又称十日草,就是说,哪怕过了十日,你只要摸过它,它都会在手上留下印迹的,如果老夫人不信,老夫可以试给你看!” “有什么可试的?摆明了就是四丫头害人,要是试出来了我们左家堡还要不要名声?传出去孙女谋害祖母好听么?算了,做孙女的不孝我这个当祖母的不能不慈,这事就算了,不用试了。” 左芸萱勾了勾唇,刚才没说能试出时老夫人怎么不这么好说话?现在眼见着自己的阴谋要露馅了,倒句句为她着想呢,可惜这天下的好事哪有都被老夫人占的道理? “老夫人,虽然您慈善不与孙女计较,可是孙女没有做过的事孙女也不能承认,这事如果今日了了,老夫人心里总是对孙女存了份膈应,到时影响了咱们祖孙的情感却是不好,所以还是请老大夫验上一验吧。” 老夫人脸一沉还未说话,司马风就斥道:“萱儿,既然老夫人说算了就算了,你一定要争出个子丑寅卯作什么?难道不知道作为子孙讲究的就是孝道二字么?好了,既然老夫人发话了,这事就这么着了。” “爹爹。”左芸萱不依道:“所谓孝道不是说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孝道,这种事情也是因事而异的,今天明明有人在暗害老夫人与两个叔叔家,而女儿也确实没有做,那这下毒之事到底是谁做的呢?如果今日就这么不了了之,以后这暗中下毒之人还会得寸进尺祸害老夫人,这次是老夫人幸运被大夫们查出了原因,要是下次查不出来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中了毒而无可奈何么?到那时,如果被人发作出今日之事,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爹爹的诟病,还以为今日之事是爹爹有意包庇真凶呢,所以今日我不依着老夫人,只是为了老夫人以后的安全着想,望爹爹成全我一份孝心。” 司马风钢牙紧咬,这话他能不明白么?!他当然知道防患于未然了,可是这毒根本不是别人下的,是老夫人自己下的!他能查么?查到后来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至于那些毒…… 他眉头一跳,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是谁下手的,所以更不能让左芸萱查了!这越查越黑! 他斜睨着眼看着左芸萱,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对上左芸萱清澈如水,真诚的目光时,他倒是猜疑起来,难道这个女儿并不知道老夫人下作的手段,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么办?答应了就是出丑!不答应也无法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来啊! “堡主,四小姐所言极是,还是让老夫查一下吧,也免得恶人再次毒害老夫人。” 老大夫算是看明白了,这堡主是想舍了四小姐保住了老夫人呢。 司马风猛得回头,目光如刀的射向了老大夫。 老大夫倒也不怕他,而是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如果您说不查就不查了,不过错过今日,您之前如何中的毒就可能查不出来了,不怕老夫人笑话,之前您怎么中的毒,这世上除了老夫,估计能查出来的人很少。” 老夫人眼睛冒火的瞪着老大夫,该死的,竟然敢威胁她!查了,自己不免要丢人,不查的话,那真正下毒的人却查不出来,那岂不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她左右衡量了下,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为了自己的老命,她牙一咬,狠狠道:“好,查!” 司马风手猛得一捏,恶狠狠的瞪着老大夫。 老大夫却不看他,而是对老夫人笑眯眯道:“老夫人认为从谁开始查呢?” 老夫人还未回答,左芸萱脆声道:“老大夫,既然老夫人一直怀疑是我下的蔓葛之毒,不如从我开始查吧。” 老夫人阴阳怪气道:“这种下毒的事还用你亲自下手么?” 左芸萱也不恼,只笑容淡淡道:“那老夫人觉得该如何查呢?” “……”老夫人噎了噎,半晌才恨道:“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左芸萱轻笑了笑:“老大夫还是从我先开始吧。” “好。”老大夫亲切地笑道:“那麻烦四小姐伸出手来。” 左芸萱才伸出手,看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这哪里千金小姐的手啊,小小的手,掌心处全是擦伤,细的如牛毛般,深的竟然割裂的掌肉翻卷出血红的肌肉组织来,要是再长一点就割断了手腕的筋脉来,要是真割断了,这辈子这手就毁了。 第27节 众人面面相觑,昨天虽然给左芸萱把过脉,但那会是用绸布遮着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伤成这样的手。 想到左家大小姐毫发无伤却请了大夫问诊,众人面色各异,落到二姨娘身上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不明的讥嘲。 “哎呀,四小姐的手竟然伤成这样,唉,早就说四小姐不能贪玩在车上上窜下跳了,这下伤成这样,真是心疼死妾身了。” 二姨娘见势不妙,立刻跳出来诬蔑左芸萱是贪玩才伤成这样的。 左芸萱淡雅一笑:“确实是我的错,要不是大姐姐不小心推了我一把,我也不会措不及防掉下正飞驰的马上;要不是我在掉下车时抓住了车框也不会让大姐姐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我的手背上;要不是我不能忍住手指上传来外心的痛,也不会因为大姐姐踩得我手骨裂开而松开手掉下车去;我要不掉下车,也就不会被高低不平的石头划成这样,说来确实是我的错。” 她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却在字里行间都告诉众人她之所以成这样全是左千鸾干的。 “唏……”众大夫神情更是怪异了,鄙夷不已地看着二姨娘,真是妾生的孩子,居然这么黑心的对待嫡出的小姐,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说自己为了救嫡小姐受了惊吓呢!什么玩意儿! 亏他们当初听到大小姐英勇救妹的事还对这个左大小姐赞誉有加,哪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根本就是左大小姐暗害嫡妹呢,真不要脸!看来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二姨娘呆了呆,随后哭了起来“:四小姐,您怎么这么说话呢?妾身知道您看不上妾身,可是不能这么诬蔑大小姐啊?要不是大小姐救您,您这会哪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您说这话可诛心不诛心啊?” “咦?在我昏迷之时外面不都是传言二姨娘疼爱我比疼爱大姐超过百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姨娘是我的亲生母亲呢,怎么我不过说了些实话,二姨娘就开始为大姐姐叫屈了呢?这与外界传闻可真不符呢!其实啊,这母女连心总是真的,大姐姐哪怕是杀了人放了火在二姨娘心里也是好的,二姨娘爱护大姐姐也是应该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说出疼爱我超过大姐姐的话来,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这世上只有亲娘才会疼自己的孩子!就跟我早去的娘一样,她这辈子就只疼我一个,爹爹,你说是不是?” 司马风眼闪了闪,不自觉点了点头:“当然,你娘亲自然最疼爱你。” 二姨娘脸一白,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心里却恨司马风怎么一碰到左瑾的事就犯胡涂! 左芸萱对着老大夫甜甜一笑道:“老大夫,快帮我测吧。” “好,好,有些疼啊,四小姐忍着些。” 老大夫着人弄了些清水加上盐,再吩咐下人拿了些玉米淀粉,不放心的检查了一番后才道:“四小姐,您把手放下玉米淀粉盐水里就行了,说来这测毒真是十分方便呢,蔓葛其实碰到玉米淀粉盐水就会变黑的,只是四小姐手受了伤,一会碰盐水会有些疼,等四小姐检测完后,老夫立刻给四小姐上药。” “那就有劳老大夫了。”左芸萱淡然的将手伸入了水中,任谁都知道伤口碰上盐是会疼得无以复加,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表情,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了皱。 “四小姐……”众大夫钦佩之余不禁心疼道:“四小姐要是疼就拿块丝绢咬着。” 左芸萱淡淡一笑“这点小伤比起之前所受的根本不算什么,谢谢大夫们了。” 大夫人心头更是一阵子疼,说什么还左家堡的嫡小姐呢,竟然受伤是家常便饭,想到昨天左千鸾明明没受什么伤却在撒娇哭闹,众人对左千鸾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四小姐,泡得差不多了。” “大夫,这才泡多一会就拿出来了?要是药性还没显怎么办?这算不算包庇啊?再说了,这盐够不够啊,这么丁点的,我们左家堡有的就是钱,不缺这一点的盐钱。”老夫人恨不得左芸萱的手一直泡在盐水里疼死,立刻阴阳怪气的阻止她把手拿出来。 “老夫人这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么?要是真碰过蔓葛也就须臾的时间就显现了。”老大夫冷冷的看了眼老夫人:“如果老夫人不相信老夫,可以另请高明。” “……”老夫人气得差点炸了胸,这不是要胁么?明知道自己的毒只有这老东西能查得出来。 左芸萱对老大夫笑道:“老大夫,多浸一会没事,以祖母的安全为主。” 老大夫这才不说话,直到过了小半柱香后,左芸萱对老夫人笑眯眯道:“老夫人,您说我浸得可差不多了?还要浸么?” 老夫人见浸了这么久,再浸下去没得让人说她为老不慈,于是悻悻道:“老大夫说行就行了呗,我一个不懂医的怎么知道?” 废话,你不懂医刚才插什么嘴? 左芸萱淡然一笑,收回了手,小手洁白如初,没有一点的黑色。 “老夫人,四小姐没有碰到过蔓葛之毒,老夫人可以检查一下。”老大夫指着左芸萱的小手有意气老夫人。 老夫人嘴撇了撇,哼道“这世上谁下毒会亲自下?” 左芸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老夫人说得极是,既然如此,不如让两位婶婶与几个妹妹一起测一下吧。” 老夫人脸色大变:“混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两个婶婶会下毒害我么?别忘了,她们也是中了毒的,难道她们这么傻自己会害自己么?” “既然不是她们查查也无妨,怎么着也能堵上悠悠众口不是么?” “她们不用查,我相信她们不会这么做的!”老夫人强硬无比,直接拒绝了。 左芸萱脸色一冷道:“老夫人,我自然相信两位婶婶是清白的,可是我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为了以示清白都查了,两位婶婶身为客人,自然就得有客人的自觉,第一个站出来排除自己的嫌疑才是,不然传了出去,别人岂不是以为婶婶们心里有鬼?……” “混帐!”老夫人拿起手边的杯子往左芸萱砸了去。 左芸萱轻描淡写的避了开去,态度坚决道:“老夫人,您砸也砸了,气也出了,这检测就开始吧!” “你们谁敢!”老夫人豁得跳了起来,挡在了面色苍白的两个婶婶面前。 “爹爹,您看这事怎么办?”左芸萱勾了勾唇走向了司马风道:“嚷着有人下毒害人的也是老夫人,说我下毒的也是老夫人,现在我的嫌疑排除了,老夫人却死活不让给两位婶婶检查,这传了出去,说老夫人关爱媳妇的人自然有之,但对老夫人此举有异义的恐怕也会更多些。左家堡历来就站在峰尖浪口之上,觑觎之人也如过江之鲫,要是在有心人的传言下传出什么不利于爹爹声名的事来,恐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现在女儿是洗清了冤枉得了清白,只是两位婶婶还处于不明不暗的状况之下,爹爹您说怎么办吧!” 司马风眸光微凉的扫过了心惊胆战的两个弟妹,突然唇间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这两个弟弟一向不安份,正好借着两个弟妹的手打压一下。 “萱儿说得极是,来人,请二夫人三夫人接受检查。” “风儿!”老夫人露出惊怒之色,不敢置信的瞪着司马风。 司马风不咸不淡道:“老夫人,萱儿说得有理,两位弟妹不检查确实不能堵住悠悠众口,我也相信两位弟妹的清白,检查下又怕什么?萱儿身为堡中的继承人都第一个查了,两位弟妹还有什么理由不查呢?”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呆在那里用眼神戮杀司马风。 左芸萱轻嘲一笑,她之所以不先让大夫检查陈嬷嬷,一来陈嬷嬷这步棋还有用,二来就算把陈嬷嬷拉出来,老夫人也只会壮士断腕抛出陈嬷嬷这个替罪羊,而最关键的是如果她抛出陈嬷嬷来,渣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毕竟陈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查出陈嬷嬷下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夫人自己给自己下毒来诬蔑她,这传出去只会影响渣爹的声名。 但两个婶婶查出下毒就不一样了,这谁家没有几个渣渣的亲戚,在大家族中,亲戚下毒之事经常有之。 而且还能借此敲打两个叔叔与老夫人,渣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两个婶婶自然是不肯去测试,可是架不住众人如火如荼的目光,她们眼一闭,牙一咬,带着几分侥幸心理伸出了手。 才触到玉米水,两人的指尖就变得乌黑了。 “啊……天啊,竟然是两位婶婶下的毒!二婶婶,三婶婶,老夫人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怎么忍心下毒害她啊!” 左芸萱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罗氏与方氏瞬间脸变得通红,求助地看向了老夫人:“娘,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老夫人暗骂两人银样蜡枪头,被左芸萱这么一叫就吓得软了! 眼珠一转突得跳了起来:“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这毒根本不是她们下的,今天我吃的补药里面有一味是蔓葛,她们孝顺我,帮我拿药煎药自然碰到了蔓葛。” 老夫人既然能用蔓葛来陷害左芸萱,自然以蔓葛的效果十分了解的,单用蔓葛是毒,但与别的药合用却是补药。 “原来如此。”左芸萱也作出庆幸之色:“原本以为是二位婶婶下毒害老夫人呢,没想却是个误会,倒吓了我一跳。幸亏几个妹妹没碰蔓葛,否则别人该疑惑怎么给老夫人煎药要这么多人帮忙,难不成咱们左家堡的办事效率这么低,给老夫人煎个药要动用六个主子一起才行呢。老夫人这下不会误会我下毒害您了吧?” 老夫人咬紧了牙关,狠狠的剜了眼左芸萱,这死丫头竟然威胁她!如果她不承认她是误会左芸萱的,那么这死丫头就要让几个丫头一起接受检查了。 “老夫人……”司马茹她们乞求的看向了老夫人,刚才左芸萱已经把她们的后路堵死了,要是检查出她们的手是黑的,传出去她们下毒害老夫人,那么她们一辈子就完了。 老夫人心疼地看了眼几个孙女,终于妥协了,不甘心道:“确实是冤枉了四丫头,我自已吃了带蔓葛的补药竟然忘记了,我就说平日不过对四丫头严一些,四丫头就算再浑也不能下这毒手啊,幸亏向位大夫明察秋毫,倒是辛苦众位了。” 即使是这样还不忘给左芸萱抹黑,说她平日是个浑不吝的。 几位大夫只是装傻,齐声道:“那是应该的,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老夫人的补药是不错,不过老人的补药并不是人人适合的,二位婶婶与几位妹妹要是想喝补药,就找大夫按个人的身体条件单开才是,千万不要再贪嘴喝老夫人的补药了!这不,补没补成反而连累了几位妹妹呢。” 方氏罗氏尴尬地笑了笑:“四小姐说得极是,我们也是想着自己是客人,就不敢太麻烦堡里,既然老夫人有补药就顺便吃上一口得了,哪知道吃出问题来了。还连累老夫人误会了四小姐,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 左芸萱微微一笑,她今天并不准备把老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一来她目前没有这个能力,二来她本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微闪了闪,扫过了二姨娘的脸,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 “老夫人,既然如此,那您之前中的要人性命的毒估计也是无意中吃了相冲的食物罢了,想来也是误会,不如等大夫们开完药就送大夫们回去吧。” “不行,不查到下毒害我的人决不能走!”老夫人之所以愿意查毒,就是因为要查出真正给她下毒之人,现在都吃了哑巴亏,却没查出真正的凶手,她哪能善罢甘休?当下尖叫起来。 “对,绝不能善罢甘休!”罗氏也不肯这就么了事,那个挨千刀的人她一定要查出来,害了她一双女儿的人,她恨不得食其皮肉! “是啊,娘,要是不查出谁在背后使坏,那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方氏立刻叫了起来,她现在是悔啊,后悔不该贪嘴,天天带着女儿来老夫人这里来蹭吃蹭喝,这可好,吃倒没吃到啥,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儿,抓出凶手来,她一定要掏出那凶手的心来,看看这凶手是怎么长的这么一颗恶毒心肠! “当然不能不了了之,查,一定要查清楚!”老夫人铁青着脸,相对于陷害左芸萱,这个暗中下毒害她的人才是最可恨的,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老夫人,孙女看还是算了,别到时查了半天发现不过是误会一场,反而损了我们左家堡的声名。” “误会?哪来这么多的误会?”老夫人脸一板,犀利的目光扫过了左芸萱的脸,突然怀疑道:“四丫头,你这般推诿,难道说那毒是你下的?” 左芸萱委曲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刚才老夫人可是让两位婶婶向孙女道歉的,怎么话尤在耳,老夫人却又怀疑上孙女了?难道老夫人就一心认定了孙女下毒么?” “你要不下毒,你为什么推三阻四的?”老夫人阴冷的目光扫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咬了咬唇:“这不是怕又是误会么?” “哼,刚才是误会这次绝不会是误会!”老夫人冷笑:“要是让我抓到了那个凶手,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恐怕到那时老夫人又舍不得了!”左芸萱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句。 老夫人眼眯了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既然老夫人一定要查那就查吧。”左芸萱避开了老夫人的目光,倒让老夫人以为她心虚了,更是坚定了查清楚的决心。 “哼!”老夫人狠狠的瞪眼左芸萱对司马风道:“风儿,立刻给我查!查出来是谁敢暗中害我,我非让她后悔来这世上一糟,希望风儿别到时又包庇那人才是!” 司马风眉头一跳:“母亲这话说的让儿子无地自容,这天下哪有儿子为暗害自己母亲的人说话的道理!” “没有最好!”老夫人恶狠狠的目光扫过了众人,尤其是停顿在了左芸萱身上良久。 左芸萱微微一笑,她不怕老夫人不彻查,就怕老夫人不查! 二姨娘眉头一跳,脚微移了移。 “二姨娘你这是去哪里啊?”左芸萱笑容浅浅,气质清雅,如松如菊,目光看似温和却折射点点寒星,让人不寒而栗。 “呃……妾身想到还有些事就不耽误大夫们诊断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大过了老夫人中毒的事?我还以为二姨娘是去灭口的呢。”左芸萱似笑非笑道。 司马风怒喝:“萱儿,你胡说什么?” “呵呵,对不起爹爹,跟二姨娘开个玩笑的,谁让二姨娘早不走晚不走偏这时候走呢。” 二姨娘强笑道:“四小姐真是玩笑了,其实是因为……呃……对了,是大小姐,大小姐昨夜被蛇咬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妾身想着该伺候大小姐吃药了。” “噢,原来在二姨娘的心里果然大小姐比老夫人还重要呢!”左芸萱妙目嘲弄的扫向了老夫人,意思是,瞧瞧,这就是你最喜欢的二姨娘,在你中毒的时候却并没把你放在心上呢。 老夫人脸一僵,有些不善地瞪了眼二姨娘。 二姨娘心头一颤道:“四小姐这话说的,倒显得妾身不孝顺了,实在是妾身一个姨娘没有资格在老夫人面前晃悠,再说了老夫人吉人天象自然无恙,难道四小姐不巴望老夫人好么?” “哼,你确实没有资格!老夫人身前尽孝也的确轮不上你一个当姨娘的,不过这堡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理,老夫人中毒已然有些时日,说来老夫人中毒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是等大夫找出原因后再去给大姐姐熬药吧。” 老夫人瞪了眼二姨娘冷冷道:“林氏,你在这里好好听着,哼,要不是你管理不善,怎么会有狼心狗肺的人起了这害人的心思?” 二姨娘勉强一笑:“这事确实是是妾身管理不善,老夫人放心,只要查到是谁这么不小心,妾身一定严惩不怠。” “哼!”老夫人怒哼一声才对老大夫道:“老大夫麻烦你说说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好。”老大夫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您平日可喜欢点沉香?” “当然!”老夫人十分高傲的昂起了头,沉香可是一寸香一寸金之说,可见能点得起沉香该是如何的尊贵! “那是我儿媳孝敬我的!”老夫人满意地看了眼二姨娘。 第28节 左芸萱笑眯眯的解释道:“老大夫,老夫人所说的是我们左家堡的二姨娘。” 老大夫鄙夷的看了眼老夫人,果然是上不得台盘,没听说把姨娘当媳妇看待的。 老夫人勃然大怒,瞪了眼左芸萱,左芸萱微微一笑:“老夫人,孙女知道二姨娘对您极好,可是姨娘就是姨娘当不得媳妇之称,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笑话老夫人妻妾不分的,到时可是会影响爹爹的声名,瑶华公主也是极为讲究嫡庶之分的。” 司马风一听连忙道:“萱儿说的是,妾就是妾,当不得母亲媳妇之称。” 老夫人本想着斥责左芸萱一番,可是看到司马风阴得快下雨的脸,心不禁抖了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左芸萱这时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二姨娘虽然身为姨娘,倒确实克守姨娘的本份,在大房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尽心尽责的伺候老夫人,就说这沉香吧,当时求来后满院都是香味,大姐姐更是爱不释手,求着想要了去,不过二姨娘心系老夫人生生的没答应大小姐,还是孝敬了老夫人,说到这些,爹爹该奖励二姨娘呢。” 老夫人顿时来了神:“是啊,风儿,你得对林氏好些才是。” 司马风低敛着眉看不出神色。 二姨娘却戒备地看着左芸萱,这左芸萱自从醒了后无时无不针对她,现在怎么会帮着她说话了呢?有道是反常即妖啊! 突然,她心头一凛,难道…… 不,不会的,左芸萱才多大的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内宅的手段?她知道这个还是得到高人指点才知道的呢。 她目光审视地扫向了左芸萱,试图从左芸萱的脸上找出端倪,却见左芸萱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的不妥之处。 老大夫老眼轻眨,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了然。 “平日里老夫人可是爱吃鸡肉?” “那当然,二姨娘极为孝顺,知道我爱吃鸡肉,特意八百里快运从天山上抓来雪鸡供我食用!” 哼,贱丫头不是不喜欢林氏么?她偏偏不停的夸奖林氏,气死这个贱丫头。 左芸萱只作未见,而是笑道:“一直听说天山雪鸡味美无比,大姐姐倒是吃上过一只,我听到后就想着去大姐姐那里求上一口,谁知去的时候下人说全送到了老夫人这里呢,现在听老夫人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雪鸡是二姨娘特意寻来孝敬老夫人的,不知道孙女是不是有机会求老夫人赏上一口。” 老夫人撇了撇嘴,还左家堡的嫡小姐呢,连个雪鸡也要馋,真让人看不起,不过听左芸萱的意思,这雪鸡她不是第一个吃的,而是鸾丫头先吃上了,想到这里对二姨娘有些介蒂了,居然好东西不是第一个孝敬她的。 老大夫连忙道:“四小姐,这雪鸡虽然味美,但却极阴之性,女子服之并无好处。”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脸瞬间变了,二姨娘的浑身一个激灵。 左芸萱轻勾了勾唇:“老大夫请说明白,为什么女子服之并无好处?” “这鸡本是温性的,无论老幼妇孺食之皆是滋补佳品,但雪鸡却并非如此,雪鸡生于极寒之地,体内积聚的大量的阴寒之气,而且雪鸡性喜食尸,虫尸,兽尸,乃至人尸,所以其肉更是寒中之寒,男人属阳食之尚好,但女子本身属阴,再食雪鸡就是雪上加霜,长期以往,妇人身体亏损影响经期,少女宫寒引发不孕,而老人食之伤及根本,生生折寿,实在不是良物啊!” “咣啷!” 老夫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拿起了杯子掷向了二姨娘,厉声道:“二姨娘,你好毒的心思!” “扑通”二姨娘跪了下来,哭道:“老夫人息怒,妾身只知道雪鸡味美,真的不知道雪鸡还有这么厉害的毒性啊,妾身一心孝顺老夫人,哪知道好心办了坏事,妾身冤枉啊,这文人墨客不是大肆宣扬雪鸡味美么?妾身也是听了那些人的传言才费心弄来的啊,老夫人明鉴啊。” 老夫人气得扑哧扑哧的,恶狠狠的瞪着二姨娘。 左芸萱道:“老夫人也莫要生气了,许是二姨娘真的不知道呢,不然也不能让大姐姐吃了一只,是么?” “啊呸!”左芸萱不提还好,提起来更是戳中了老夫人的心火:“刚才你也说了鸾丫头是吃了一只后她就把剩的全送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本来就是买了来害我的,而鸾丫头素来心高,总是要拔尖,知道这个好东西岂能放过,定然自作主张吃了一张,你不见她立刻紧张的把剩下的全送来了么?可见她为人多么的险恶!” 刚才老夫人有多喜欢二姨娘,现在就有多憎恨二姨娘。 “老夫人……呜呜……妾身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啊……妾身又不是学医的,怎么知道雪鸡会这么恶毒?只是听说雪鸡味美,想着老夫人爱吃才命人不远千里求了来。妾身承认,妾身有些私心溺爱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求着妾身要了只去,妾身未禀明老夫人就私下留了下只给大小姐尝尝鲜,其余的不敢有丝毫耽误送了过来,哪知道却让老夫人误会了……呜呜……老夫人,妾身不过是个姨娘,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老夫人的信任,怎么会自毁长城要害老夫人呢?” 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眯着眼不说话。 左芸萱适时道:“老夫人千万不要生气了,想来真不是二姨娘的错,二姨娘一向孝顺老夫人,但凡有些稀罕的玩意都往老夫人这里送了,不说这雪鸡,刚才老夫人引以为傲的沉香不也是么,要知道这个大姐姐可是求了好久没求去的呢。” 老夫人冷冷地扫了眼左芸萱,对二姨娘的气却稍下了些。 二姨娘却心头更加不安起来,心跳更是加速,而且就在老大夫下一句话说出来后,她差点晕过去。 “那老夫人可是爱饮茶?” “是的,我平日特别爱饮茶。” 左芸萱抿着一笑:“说来老大夫可能不知道,我们老夫人喝得可不是一般的茶,而是这举国闻名的吓熬人香呢,那可是十两银子一两茶,而且还添加了杭白菊,那是采自于初出的菊头,用稚齿之女的口舌一朵朵叼了,用唾液洗净后,再加以雪山初雪融化的水浸泡烘干才制成的。” 老夫人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哪知道大夫人非但不羡慕反而更看不起她了,谁不知道她享受的富贵全是来自于左家堡,可是左家堡历代的女主子都没有这么奢侈! 象现在的左芸萱,看穿着打扮虽然贵气,但也只是用的档次稍高的蜀锦,还比不上老夫人用的全是贡缎,那可是进贡到皇宫里的,只有皇太后才穿的,不知道老夫人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根本就从左家堡不会遭人忌呢! 老大夫了然一笑:“不知道今日老夫人可是饮了此茶,吃了雪鸡肉呢?” “是的。” “那这两位夫人与小姐们是不是也食用得与老夫人一样的东西呢?” 老夫人听老大夫的话引到了两个媳妇身上,心头一跳,连忙打断:“是的,你问七问八问什么?难道你还想说我们喝的茶是毒的么?要知道宫里的皇上太后娘娘也是喝的这些茶,要是有问题早就把茶园子封了,哪还会卖出来呢?老大夫,你到底有没有谱啊,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查出我中毒的原因来?要是查不出就说一声,我让风儿去皇宫找御医来帮我查。” 老大夫脸色一变,正要拂袖而去,司马风立刻陪礼道:“老大夫息怒,你也知道母亲中了毒心中不痛快,所以说话有些伤人,还望老大夫莫怪。” 老大夫看了眼左芸萱,终是可怜惜这个没娘的孩子,忍不住了气道“司马堡主放心,既然老夫来了就得把这事解决了。” 转过脸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说得确实如此,可是宫里都有专门的配菜师,每日里皇上与太后食用的食材都会严格进行检查,并找出相生相克的食材,只要相克的食物是决不可以有上桌的。你所说的吓煞人香,杭白菊,还有雪山顶上的雪水,宫里确实也有,而且宫里的贵人们也经常食用。可是贵人们绝不会在服用吓煞人香时加上杭白菊,更不可能在喝这茶时服食雪鸡肉,也不可能在服食雪鸡肉时再喝雪水泡成的茶,更别说点上沉香了。” 老夫人脸一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虽然不信我,但你可以问问在座的同行,鸡肉与菊花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老夫人阴晴不定地看向了其余的大夫。 大夫们立刻道:“帝黄经素来有之,鸡肉虽然属温性,补身益气,但忌与菊花同食,否则等于服砒霜!” “什么?你们胡说!”老夫人震惊不已,一跃而起,她别的不懂,但知道砒霜可是剧毒,这不是说她这些日子天天在喝砒霜么?对于惜命的老夫人是绝不能相信这个事实的。 老大夫正色道:“老夫人这些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对于外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但对御膳房的人来说就是手到擒来,否则有多少脑袋可以丢的?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我等医术,可着人去御膳房一问。” 老夫人一下没了话,她再自大也知道皇宫不是左家堡由得她作威作福,被老大夫这么一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吃了砒霜不得死了么?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下毒之人手法之妙了,说来这也是我偶尔得之的,一般人真不知道。”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道:“要说鸡肉与菊花一起吃就是食砒霜,本该立刻就死,可是为什么老夫人食了这么久却还好好的呢?那就得归功于雪鸡了,刚才我也说了雪鸡属阴性,实际上对于女子的身体是大毒性,而砒霜却是属阳性的,所以两者在一起是相克的,不过老夫人别高兴,别以为这相克就是抵消了,错了,而是能将砒霜的瞬间发作改为慢性发作,但这慢性发作却是有代价的,会让老夫人逢阴雨天就全身疼痛不已,刚才老夫替老夫人检查了下身体,发现老夫人的骨头里已染上寒气,前些日子下雨天老夫人应该发作过了,而几位小姐估计平日里陪着老夫人一起用餐次数较多,虽然因着年轻并不如老夫人这般全身疼痛,但宫体生寒,葵水不调却是可能的。” 几个堂妹听了顿时脸色雪白,哭着扑到了罗氏与方氏的怀里,罗氏与方氏满脸懊恼,悔之莫及,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要不是她们嘴馋贪小天天往老夫人这里蹭吃蹭喝,怎么会跟着老夫人一起中毒呢? 原本以为小姑娘刚来了葵水所以不怎么正常,痛经啊什么的调理些时日就好了,哪知道里面却有这些原委。 现在却是欲哭无泪了。 陈嬷嬷一下跪在了老大夫面前磕头:“老大夫救救老夫人吧,前些日子下雨之时,老夫人确实腿脚疼痛不已,还以为是天气变化引起的呢。” “脚脚疼痛只是开始,要是这么服食下去,很快就会漫延到全身,而痛也是加倍的。”老大夫又道:“而这一切还只是轻的,要知道就算是用了雪鸡使是毒性不是立刻发作,但死去后还是会全身漆黑,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所以为了掩饰这些,下毒人十分精通医理,用了沉香与吓煞人香!世人都道沉香好,都知吓煞人香味道美,却不知道这两样在一起也是毒呢,不过这两样一起倒毒不死人,只是让人身体慢慢的衰退,而最关键的是与雪鸡杭白菊一起的话,可以解去杭白菊与雪鸡产生毒素时所有的表相,让中毒之人在慢慢死去后,身上不会有丝毫中毒的迹象,只是中毒之人就惨了,最后几日是生不如死,全身如同蛇咬,生生的最痛死,但最好的忤作也查不出原因来,说来真是天见可怜,要不是今天的蔓葛作药引,这种中毒就算是诊平安脉也不怎么容易诊出来。” “二姨娘!”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对着二姨娘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好大胆!你简直是……是……” 老夫人气得说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她一直护着的二姨娘竟然敢这么暗害她。 “老夫人……”二姨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正好避过了老夫人的一脚,只是委曲的品质:“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呜呜……” 那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倒不象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左芸萱暗笑了笑,适时道“老夫人,二姨娘一向敬重于您,也许只是凑巧呢。” “不,不是凑巧!”老夫人咬牙切齿:“要不是她说沉香金贵更趁我身份,我怎么会弃了自己最爱的檀香点了沉香?要不是她说雪鸡肉味鲜美,我又怎么会同意劳师动众偏要从天山运来雪鸡?要不是她说吓煞人香虽然金贵但配着世有天堂之称的杭白菊喝才能相得宜彰,我又怎么会弃了自己喜欢的百合茶去喝什么劳子菊花茶?都是她,她这个贱人!原来都是这个贱人要害我!对了,左瑾死一定也是她害的!要不然左瑾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老夫人是怕死的,涉及到她的身体她才不管以前与二姨娘关系多好呢。 “没有啊,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二夫人,你快跟老夫人说说话,你说我可是那样的人?”二姨娘拼命磕着头,却对罗氏使了个眼色。 罗氏心中恨她下毒给老夫人,连带害了自己的一双女儿,可是想到今天帮了二姨娘这一次,以后就等于拿住了二姨娘的一个把柄,可是获得更多的钱财,于是眼珠一转扯了扯老夫人低低道:“娘,也许大夫们被四丫头收买了,别忘了,咱们中的毒可是自己不小心下的,他们怎么会事先知道蔓萝是毒发的引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老夫人突然惊醒过来,紧逼着老大夫道:“你说的可是事实?要知道你所说的事关左家堡荣誉,你要是有离间左家堡之心,那可别怪我们左家堡不客气!” 老大夫鄙夷一笑:“要不是要司马堡主强留,老夫何必在这里讨人嫌,这事情老夫已经说清楚了,老夫人信与不信不是老夫人范围了,老夫告辞了,愿老夫人继续吃着这些东西,活个千秋万载。” 老大夫说完对着司马风拱了拱手甩袖而去。 “老大夫,老大夫……”司马风挽留了几声老大夫绝决而去。 其余大夫一见还不趁机溜了准备在这里等看丑闻么?立刻也都走了。 司马风只得让管家送这些大夫出堡,而左芸萱也让丫环把之前许诺的玉荷送给各大夫。 待人一走,老夫人倒呆在那里,可是想到老大夫没有必要说这个滔天大谎,而自己确实有了这些病痛出现,顿时跳了起来。 老大夫所说的腰腿痛可不就是吃了雪鸡的事开始有的么?亏她还以为自己上了年纪才会这样,拼命吃补药呢! 要不是今天一时兴起准备陷害左芸萱,她恐怕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她一阵后怕。 “二姨娘!”老夫人咬牙切齿一拐杖狠狠的打向了二姨娘,这次二姨娘没敢躲,生生的被打破了头,与昨天打的地方倒成了对衬了。 “母亲……”司马风急忙劝阻:“母亲,虽然这些是二姨娘操办的,可是刚才老大夫也说了,这些东西相克也是不传之密,他也是偶尔得之,二姨娘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呢?相信一切都是巧合,还请母亲手下留情!” 二姨娘一听司马风帮忙,眼珠一转,哭求起来:“老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啊,妾身根本不知道这些禁忌啊,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给老夫人食用啊!妾身是好心办坏事啊!对了,这一切都是姐姐在世流传下来的,姐姐总是说天下最好的香莫过于沉香,天下最美味的鸡非雪鸡莫属,而天下最好喝的茶自然是吓煞人香了,而菊中之最当属杭白菊,开水冲之,其形袅袅,清新阵阵,可传十里之外,乃天下一绝,味道极好,妾身想着老夫人乃是左家堡最高贵的存在,这些不世之物自然该让老夫人享受到,哪知道这些东西是有害的啊,老夫人一向对我如亲生母亲,我怎么可能黑了心肝害老夫人啊!” “闭嘴!”左芸萱大怒,这二姨娘简直心思恶毒,竟然敢往她已死的娘亲身上泼脏水:“二姨娘你真是巧舌如簧,竟然还敢蒙骗老夫人,刚才老夫人明明说了自己以前不是这个习惯,全是听了你的挑唆才改的,你还不承认你早就心怀不轨么?对了,爹爹,说到这里,我倒想起,娘在世时根本没有习惯喝什么杭白菊,她一直是喜欢的玫瑰,也是二姨娘说娘清雅如仙,该喝杭白菊这种高雅的花才是,娘才改喝杭白菊的,现在想来,分明是二姨娘早就知道娘爱吃鸡肉,给娘下这个套呢!怪不得娘最后是体弱而死!” 司马风浑身一震,想起左瑾一向身体不错,却渐渐的衰弱下去,直到左芸萱四岁时终于撒手人寰,顿时一股戾气直冲脑门,纵身一跃抓住了二姨娘的肩颤声道:“二姨娘,这可是事实?” “啊……”二姨娘忍住肩膀上钻心的痛,拼命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你要相信妾身啊!” 司马风目色俱裂的瞪着二姨娘仿佛要吃了她般,二姨娘哭得是泪如雨下,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 “咳咳咳……”二姨娘痛咳了起来,那浑身轻颤的样子瞬间把司马风带到了左瑾死的那时,那的左瑾也是这么咳,咳着咳着就去了。 二姨娘与左瑾是堂姐妹,眉眼自有相似之处,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情景,瞬间柔软了司马风的心,他慢慢地放下了手,倒退了数步。 左芸萱冷笑着抿了抿唇,渣爹总是在适时的会表现出对娘的深情,可是真要爱娘总得爱她吧,可偏偏这么矛盾,爱着她的娘却恨不得她死,这是什么病啊! 不过她决不会让二姨娘这么轻易逃脱法惩罚的! “老夫人,许是二姨娘确实不知道,您看,爹爹身边也多亏了二姨娘侍候着,就别惩罚二姨娘了,免得爹爹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再说了这堡里全亏着二姨娘张罗,要是没有了二姨娘可不就乱了套了?” 老夫人一听什么意思?难道风儿除了二姨娘还没有人服侍不成?纳妾! 还左家堡多亏二姨娘呢,屁!正好,趁着现在分去二姨娘的权力,把掌家权给两个小儿媳,这样还不是想贪多少贪多少? “哼,管一个内宅都没管好,我真怀疑她是怎么服侍风儿的!”老夫人眼中闪着嗖嗖的冷光:“风儿,左瑾也去了这么久,这堡中没有女主人就是不行,不如趁这次赏荷之时你纳个继室吧。” “老夫人!”二姨娘尖叫起来,她明明早就是正室了好么,老夫人这么做是想让她真当妾么? “叫什么叫?”老夫人阴阴一笑“你一个妾难道还想干涉男人娶主母不成” “我不是妾!我是左家堡明媒正娶的继室,这是宴请过天下宾客的!” 二姨娘再也不顾的叫了起来,她再不说话,她就真成妾了! “放肆!” 老夫人与左芸萱同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见左芸萱开口了立刻不再说话,看好戏般看着二姨娘。 第29节 “爹爹……”左芸萱并不理二姨娘,而是看向了司马风,直逼着他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二姨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妾?难道爹爹暗中许了她什么么?难道爹爹忘记了左家堡的规矩了么?还是说爹爹根本对娘是虚情假意,在娘一死后就抬了这个女人位份?” 司马风沉吟正要解释时,二姨娘不甘的叫了起来:“四小姐,我不是妾,我早就是正室了,这都是过了明路的,老爷只是因为你失了忆不想让你伤心才不承认我的地位的,老爷待你如此,你就别让老爷再为难了!” “让爹爹为难?我看是你让爹爹为难才是真的!”左芸萱冷冷扫了她一眼:“平日就听说你狐媚,但我始终不信,没想到你年纪一大把,却还真是舔不知耻,定然做出什么不正经的举动引得爹爹承诺了不该承诺的东西,这天下谁不知道爹爹除了我娘是不可能再娶继室,更别说扶正一个小妾了!这简直就是对我娘的污辱,难道我娘堂堂左家堡的传人竟然与一个小妾是一个地位么?你说你过了明路,那我倒要问问你上了左家堡的族谱了么?” “我……我……”二姨娘面如死灰唇干涸着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不管今天老夫人她们中毒是不是你下的,你都逃不过这管理不善的责任,试问连一个厨房都管不好的姨娘还有什么脸当夫人?” 说罢她对司马风道:“爹爹,圣上一直以仁孝治国,不管老夫人中毒是有心还是无意,传出去总是让爹爹当了任人不清对慈不孝的名声,爹爹还准备让继续宠着这个二姨娘无法无天说出这些不知所云的话么?” 司马风一阵愤怒,冲上去对着二姨娘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贱人,要不是你无知怎么会害得母亲与弟妹家的人一起中毒,你还有脸说你是夫人?我几时许你当夫人了?你是什么东西,你够格当夫人么?” 老夫人也怒不可遏:“打得好,这等祸害人的姨娘打死才好!” 左芸萱站在一边做个隐形人,唇间含着若有若无的讥嘲。 老夫人是真恨上二姨娘了,不管二姨娘有心没心,总是让她生命受了威胁,试问她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么还可能记得往日的情份而饶过二姨娘呢?‘ 不过渣爹这话里却有意味深长的意思在里面呢,虽然骂得狠也否认了二姨娘正室的位置,却把老夫人中毒的事归于二姨娘的失误。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后院的事一直是二姨娘管着的,孙女不敢打扰老夫人处理家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司马风铁青着脸挥了挥手让左芸萱离开。 “走走走,赶紧走。”老夫人恨恨不已地瞪着二姨娘,哪还有空管左芸萱。 左芸萱微微一笑,姗姗而去。 到了院外,柳姑姑与玉洁冰清迎了上去,她们本来要跟进去的,不过被左芸萱制止了,左芸萱早就算到了老夫人会发作她,就不让她们三人进去,免得成了老夫人发泄的靶子。 “小小姐……”柳姑姑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左芸萱摇了摇头,轻道:“我那大姐姐可曾找人?” “一切皆如小小姐所料,您一进去,那丫头就进出了几回,她被我抓住了一回,我按小小姐的吩咐做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那就好,咱们慢慢走着,大姐姐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左千鸾就冲冲地赶了过来,看到左芸萱尖叫道:“妹妹,二姨娘又怎么碍着你了?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想尽一切办法陷害二姨娘?你可对得起二姨娘这么些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要不是二姨娘你怎么可能过得这么舒服?” 舒服?有她这么差点没命的舒服么? 脚微顿了顿,看向左千鸾的目光清冷而凛冽,把左千鸾吓得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随后外强中干道:“怎么?我说错了么?” “错了当然错了!”左芸萱毫不留情道:“大姐姐只不过是毁了容又不是毁了脑子,难道不知道嫡庶有别么?你这么狂妄的诬蔑我一个嫡女,这放在哪家都是不能容忍的,今日我看在你昨夜受伤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不过下次再犯就别怪我这个当嫡妹的不客气了! 还有,你也千万不要说什么二姨娘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大姐姐不分尊卑,不知道的还以为爹爹宠妾灭妻来着,到时损了爹爹的脸面不是你能承担的! 再有,一个姨娘有什么值得我这个左家堡的继承人设计的?你太高估了你姨娘了,不过一个妾不喜欢打发了卖了就是了,哪值得我费心思! 大姐姐,看在你我一个爹爹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在老夫人房里安插眼线了,老夫人是什么人,那是咱们的长辈,就算老夫人宠着你,疼着你,可是老夫人的威仪是不容侵犯的,莫要忘了身份作出出格的事了。 好了,言尽于此,你愿意听就听,不听就算我这个当嫡妹的多话了。” 说完施施然而去,留给左千鸾一个纤细的背影,虽然还很稚嫩,那挺直的脊梁却无端的给人难以言喻的威压。 “左芸萱!我是嫡女!我不是庶女!”左千鸾看着左芸萱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叫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左芸萱都没有回过头来理她一下,她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她双目冒火,直到再也看不到左芸萱了,才恨恨不已地冲向了春雅堂。 才到二门就被陈嬷嬷拦了下来,笑眯眯道:“大小姐,老夫人有命,令你在这里等着。” “你说什么?你这老奴才!你竟然敢拦着我?”左千鸾才受了左芸萱的气,还准备去老夫人那里大肆诽谤左芸萱一番,哪知道连老夫人的面还没见着就被拦了下来。 陈嬷嬷脸一冷,这大小姐果然是妾生的没有规矩!竟然骂她是老奴才,这堡中谁不知道她是老夫人的亲信,哪个不恭敬地称她一声陈嬷嬷?就连二姨娘平日见她都是陪着笑的。 大小姐往常虽然高傲,但对她还是客气的,没想到今日却露出这种嘴脸,看来平日的客气都是假的,实则内心很是瞧不起她呢! 想到这里陈嬷嬷更感觉受了污辱了,笑容也变得寡淡:“对不起,大小姐,不是老奴要拦着你,实在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 “你胡说!这春雅堂我何时需要禀告了?老夫人一向让我随时可以进来的!” 陈嬷嬷讥嘲一笑,真是个蠢的,还以为老夫人真心喜欢她呢!老夫人真心喜欢的只有二爷与四爷家的孩子,对堡主家任何一个孩子都是虚情假意!居然敢在老夫人这里安眼线,真是不知死活! “这老奴可不知道了,老奴只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大小姐实在要见老夫人,不如等老夫人处理完事情等老夫人传唤吧。” 废话,她要等得及,她还用急急的赶来么?要不是她知道了左芸萱这个小贱人竟然把毒害老夫人的罪名引到了娘亲的身上,她怎么会忍着全身的痛跟来给自己的亲娘说情? “滚,你这个老奴才,竟然敢假传老夫人的话,等我见了老夫人非得好好发作你一顿!” 左千鸾恶向胆边生,用力一把推开了陈嬷嬷,直直的冲了进去。 陈嬷嬷措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到了门框之上,就在手快碰到门框时,她突然缩回手,任自己的额头撞了上去,顿时鲜血直流。 趁着这儿功夫左千鸾冲进了内室…… 陈嬷嬷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笑意,随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嘴里叫道:“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能进去……” “二姨娘……” 左千鸾冲入了内室,见自己的姨娘正跪在地上,满额全是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叫:“二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竟然敢当着爹爹,祖母的面将你伤成这样?她眼里还有没有爹爹和祖母?” 她来时听小丫头说二姨娘被左芸萱这个小贱人打伤了,所以想借机抹黑左芸萱,让老夫人更憎恨左芸萱,哪知道小丫头被柳姑姑收买了,说的话根本是七分真来三分假!只这三分假就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她这么说无异于当着老夫人的面指责老夫人,试想老夫人能高兴么?再加上刚才听到有人报告左千鸾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老夫人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汗毛直竖,浑身的不自在。 “祖……祖母……”抬头看到老夫人阴冷的眼神,左千鸾吓得结结巴巴。 “哼!”老夫人哼了声,明知道是她打得二姨娘,还指桑骂槐,真是长胆子了!还真是有种象种,跟她娘一样的贱种,当娘的敢下毒害她,这个当女儿的居然当着面骂她!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她还这么疼她! 当时老眼一竖,露出凶狠之色,正要开口时,却看到陈嬷嬷跌跌撞撞的进来,那满脸是血把老夫人吓了一跳。 “大小姐,您不能进来啊,就算你撞死老奴,老奴也得听老夫人的吩咐啊!” 这话不啻是火上浇油,老夫人哪还忍得住,拿起了拐杖就往左千鸾的头上扔去,骂道:“混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连我的人也敢下手?” 左千鸾何时看到这么凶残对她的老夫人,竟然吓得呆愣在那里,眼见着拐杖就要打向她,二姨娘纵身一跃挡在了左千鸾的面前,拐杖狠狠的砸在了二姨娘的后脑,疼得她眼前一片的昏暗。 眼中凶光闪过,这老不死的下手太狠了,竟然用拐杖打鸾儿的脸,要是打中了岂不是破了相了。 司马风也心头一紧,跨上一步:“母亲!手下留情!” ☆、第三十八章 恬不知耻的算计 “哼!”见自己的拐杖没打到左千鸾,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司马风骂骂咧咧道:“混帐东西,我不过轻轻一打你就受不了了?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在你的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么?你竟然连合着你的小妾庶女来欺负我么?” “儿子不敢!”司马风连忙低下了头,压抑住怒意。 “不敢!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竟然不经我同意就往我的内室闯,还打伤了陈嬷嬷,这就是你平日教她的孝道么?” “母亲……” “祖母……”左千鸾哭泣道:“平日里我都是随意进来的,怎么今日就不行了。” “闭嘴!”老夫人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平日是平日,现在是现在,就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所以养得你们狼心狗肺,连下毒都敢给我下了,要是我再纵着你们随意出入我的春雅堂,是不是你们以后就能把毒手伸到我的春雅堂来了?!” “祖母,不会了,二姨娘不会这么做的,这一切全是四妹的阴谋,老夫人你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啊!” 老夫人冷笑道:“大丫头你这是说我老了蠢了傻了么?谁不知道这大厨房的事全是你这二姨娘管的,四丫头那个蠢货根本碰不到!” “……”左千鸾咬了咬唇,摇着头,目光呆呆的看着老夫人。 “哼!”老夫人的目光落到了陈嬷嬷额头上,顿时心火不往一处来,把拐杖狠狠的拄着地,怒道:“来人,将大小姐给我扔出春雅堂去,让她在堂外跪着,跪到她懂规矩为止!” “祖母!” “老夫人!”左千鸾与二姨娘同时惊呼。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你们叫得这么死劲作什么?等我死了再叫!” 一番话把正欲求情的司马风堵在了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老夫人阴冷的目光闪烁着,哼,二姨娘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亏她对她这么好,竟然敢给她下毒,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别人可能是无意的,但二姨娘绝对是有意的,要不然左瑾也不会死的这么早了! 现在这贱人的堂姐当上了皇后,所以她不能杀她,不过这贱人不是最疼左千鸾么,就让左千鸾在外面替她受着罪! 这毒药的苦她不能白受! 陈嬷嬷阴险的笑了笑,平日这大小姐倒是看着聪明,原来却是个大草包!这堂里的事没有人传出去,大小姐却这么快的得到了消息,这不是明摆着对老夫人宣战么?再加上四小姐在外面的一番话,今儿个老夫人能饶了她才怪呢! 左千鸾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了出去,一路不甘的哭泣,为什么平日疼爱她的祖母竟然连话也没听她说一句就把她罚了出来! “老夫人……” 二姨娘膝行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哭求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请老夫人饶了大小姐吧,大小姐昨天才受了伤,身子经不起折腾啊!” “这么说你承认的下毒害我了?”老夫人阴森森道。 “……没有……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有损老夫人身体的啊,要是知道的话,就算妾身自己吃也不能让老夫人吃啊,求老夫人明查秋毫啊!”二姨娘哭得是肚肠寸断。 司马风见了也求情道:“母亲,二姨娘平日一向孝顺,这事确实是二姨娘失职,但说她真要害母亲确是不会,还请母亲宽容一二。” 老夫人冷冷扫了他一眼,别看所有人都说这个大儿子孝顺,那是因为没的涉及他的利益!要是真涉及了他的利益,哪会把她这个娘放在心上! 二姨娘下毒害自己的事要传了出去肯定的会影响这个儿子的声誉,所以今天这个儿子打定了主意让她吃了这个哑巴亏也绝不会让二姨娘担上下毒的罪名的。 不过她也没想过把罪名定下,怎么说就算给二姨娘定了罪,她也捞不到好处,还平白得罪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宫里的那位。 不过不惩罚是绝对不行的,否则下回再给她来这么一手,她死了找谁哭去? “老夫人……”陈嬷嬷听了小丫头的报告后在老夫人的耳边道:“管理大厨房的余妈自尽了,说是因为老夫人的斥责所以心怀恨意,有意误导二姨娘进了这些害人的东西来害老夫人的!” 老夫人脸一沉,对着二姨娘冷冷道:“看不出你倒是个手脚快的。” 二姨娘眼闪了闪,十分知趣的不说话。 “哼,即使是这样,你也有失查之责,不能轻易饶过!”老夫人长吸一口气,恨恨地瞪了眼二姨娘。 “那是当然!”司马风见老夫人松了口轻吁了口气,只要不是暗害婆母之罪,别的都好说。 “她之所以失职说明她的能力不行,所以厨房一块以后给你二弟妹管吧。”老夫人趁机提出了要求。 司马风脸色变得很难看,厨房乃是重中之重之地,一堡人的食物都在那里,这两个弟弟明显包藏祸心,要是在里面动些什么手脚,他岂不是很被动? “怎么?你不愿意么?”老夫人见司马风沉默以对,不禁生气了。 第30节 “呃……怎么会呢,母亲多心了。”司马风立刻露出恭顺之色,讨好道:“两位弟妹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这厨房的人并非全是儿子的人,许多都是之前堡中的老人,儿子怕两位弟妹不了解里面的情况而冲撞了谁,到那时……” 话音未落就被老夫人不愉的打断:“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一个堡主还怕那些老不死的么?” 司马风苦笑了笑:“母亲,儿子的事别人不知道母亲还不知道么?儿子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堡主,您也知道我那岳父看似不管事,但一些重要的事情儿子还是不可能越俎代疱的。” 听司马风提到左芸萱的外祖父林森,老夫人顿时不说话了,她虽然在堡内作威作福,可是却不敢轻易招惹林森,别看林森从来不管事,见过一面也是和蔼可亲的样子,甚至任她们这帮子亲戚在左家堡作威作福却睁一眼闭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总是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有种潜意识畏惧感。 “有什么的,不过是个入赘的!”老夫人不甘心的低低嘟囔一句。 司马风脸色僵了僵,低敛着眉不再说话,他也是入赘的好不好?这话母亲说出来不怕伤他的心么? “好了,娘也知道你的难处,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也替娘想想,现在出了这事,娘还敢吃大厨房的东西么?要是再没有个自己的人,娘是情愿饿死也不敢吃的!” “这样吧,母亲,不如以后母亲就在小厨房里开伙,母亲要吃的用的尽管从府里拿就是了,母亲说这样可好?” 好个屁! 她想的是从管理厨房开始慢慢让两个媳妇管理堡中的所有,管个小厨房有什么用? 罗氏与方氏却脸上露出喜色,轻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希望老夫人同意,这样她们也可以自己开小厨房了,要知道自己开伙的话,还不由着她们要多少伙食就多少?这钱不拿白不拿! 老夫人瞪了眼两个媳妇,暗骂她们眼皮子浅,一点的小钱就搂不住了。也不想想要是拿下了整个堡的管理权,小厨房的钱比起来不跟尘埃似的! “风儿啊,按说你说到这份上娘要再不答应好象显得娘为难你了,不过小厨房毕竟是小厨房,品种再多也有限,再说了,要是我把小厨房弄得跟大厨房一样,那岂不是劳命伤财?你持家也不容易,我不能花着你的血汗钱不知肉疼是吧?” “那母亲是意思是?” “这样吧,大厨房二姨娘还能管,不过你两个弟妹要一起管,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二姨娘也能时刻提点着,你看怎么样?” 司马风想了想,一咬牙:“行,听母亲的。” 老夫人这才露出了笑脸:“既然这样,就按风儿的意思办,不过出了这事我心里总是膈应的慌,可能在小厨房里的机会多了些了。” 司马风一听这是要钱呢,连忙道:“刚才答应母亲的不变,以后小厨房所有的开销都翻倍,母亲要吃大厨房的只管去大厨房拿便是。” “如此甚好,不过……” “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呵呵,也不算什么吩咐,你两个弟妹也受了惊吓,她们不比我一个老婆子吃得少,嚼用不了多少银钱,要她们自己开伙总是有些难处。” 司马风先是一愣,随后对老夫人升起怨恨之意,明明自己才是最孝顺的养着老夫人的,为什么老夫人的心总是那么的偏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房贪了堡里多少钱,平日里全是吃喝在老夫人这里,哪需要什么另外开销? 可老夫人既然开了口了,算了,谁让被老夫人抓了把柄了呢? 他立刻应道:“这个母亲放心,两个弟弟家另起小厨房的钱一会我给帐房说一下,按着萱儿的份例一样给。” “那怎么成?四丫头才几个人,你弟弟家多少人?怎么能按着一样呢?”老夫人一听不乐意了,两个儿子家的人可比四丫头院里的人多得多了,不说下人,就说主子就多了七八个呢! “母亲,这堡里的份例都是有名目的,萱儿是嫡出的继承人,就算儿子的份例都不能越过去,您让儿子把两个弟弟的份例超过了萱儿,岂不是为难儿子?” 司马风见老夫人贪婪的嘴脸恶心坏了,可偏生占了个孝义二字他不敢忤逆。 老夫人脸一板酸溜溜道:“风儿,你这是欺负我老糊涂了么?谁不知道你那个庶女过得比四丫头还好?别以为我不知道,表面上大丫头屋里的东西看着不起眼,但好的都藏着呢,不说别的,上次大丫头拿来的什么凤钗,上面镶着的九颗珍珠就价值连城,可不是大丫头的身份能用的!据说好象是左瑾留给四丫头的东西吧。” 司马风一涩,瞪了眼二姨娘,才陪笑道:“鸾儿不懂事拿着萱儿的东西玩玩罢了,总是要还回去的。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了,这样吧,儿子从自己的兜里掏钱,每个月单给两家弟弟各一千两开小厨房怎么样?二位弟妹你们说呢?” 这回司马风学精了,直接问罗氏与方氏。 罗氏与方氏一听多了一千两进项,立刻点头道:“好,好,大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远来是客,客随主便。” 老夫人一听气啊,这两个眼皮子浅的,一千两银子就睁不开眼了,不是拆她的台么? 司马风立刻笑了:“母亲,您看两位弟妹都答应了,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如何?” “解决什么?”老夫人没好气道:“你这个二姨娘不管怎么说害得我吃了苦头,伤了身子,哪是用钱能解决的,让她去春雅堂门口跪上三个时辰,好好反省。” 司马风一听对老夫人更是意见大了,这偏心怎么能偏到这种份上?!要是让二姨娘在人来人往的春雅堂跪上三个时辰,以后二姨娘还有什么威信?两个弟妹在大厨房岂不是容易趁虚而入了?时间 “母亲,既然要罚二姨娘不如让她跪祠堂吧,免得她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晃悠惹得您生气。她她岂不是错上加错了?” “她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上祠堂?”老夫人撇了撇嘴,心里却庆幸左芸萱死活不认林氏正室的身份,不然就便宜了林氏了。 “母亲,要不让二姨娘跪在内堂吧,您也知道这堡的下人百人百条心,总有一些眼皮子浅的人。马上就是她的寿宴了,皇后许是会来庆贺,儿子怕万一哪些个不长眼的下人嘴里不干净,惹怒的皇后娘娘,到那时儿子怕……” 老夫人僵了僵,别说老夫人虽然在堡里作威作福,可也没有糊涂到连皇后也不怕的份上,心里终究是有些忌惮,即使万般不愿意也只得点头道:“好吧,既然风儿求情,那就让二姨娘在内室跪上三个时辰吧。” “那母亲是不是让鸾儿……”司马风趁机向老夫人求情:“您看宫里的几个皇子对鸾儿一向亲厚,鸾儿也被方丈大师算过命是凤命,以后鸾儿要嫁得好了,总是能提携几个侄女,再说母亲一向疼爱鸾儿,想来也舍不得让她受太多的苦吧?” 不得不说司马风的这番话还真打动了老夫人,老夫人其实最心疼的是下面两个儿子生的女儿,所以只要说左千鸾能帮得上几个孙女,她立刻就心动了。 “唉,平日我是最疼鸾儿的,本来也没有真想罚她,只是你也说了,宫里的几位皇子一向与她亲厚,她眼见着就要议亲了,要是还如以往那般冒失,将来没有了咱们在身边提点,岂不是苦得还是她自己?所以风儿,别怨我刚才心狠,我也是会为了她好。” “母亲的良苦用心儿子自然明白。” “你明白就好,好了,她也跪了小半柱香了,女孩子家家的身子骨最是娇贵,要真跪出个什么好歹来,我这当祖母的也不落忍的,这就让她回去吧,回去让她抄个一百遍心经给我,这事就算了。” “母亲真是仁慈。”司马风感激地奉承了句。 老夫人微微一笑对陈嬷嬷道:“陈嬷嬷,让大丫头回去吧。” “是。”陈嬷嬷高兴的应了声走了出去,这是老夫人给她脸面呢。大小姐不是得罪了她了么,现在就由她去传达老夫人的示下,这是当面给大小姐下脸子! 司马风见一切都安定解决了,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待司马风一走,罗氏与方氏围向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眼二姨娘对两个儿媳使了个眼色:“人老了,身子弱了,你们过来帮你敲敲。” “是,娘。” 罗氏与方氏两家人立刻随着老夫人走入了内室,门砰得关上,将二姨娘与众人隔了开去。 诺大的内堂,除了冰冷的桌椅,只有二姨娘一个人孤伶伶的跪在了那里。没有了人时,二姨娘虽然依然跪得直挺挺的,可狼狈不堪的外表却掩盖不了她凶残的怒意。 到了内室,老夫人斜躺在了软榻之上,罗氏与方氏对望了一眼,走到了老夫人身边,一个捏肩,一个敲腿。 司马茹不甘道:“祖母,明明是二姨娘下毒害您的,您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要孙女说非得打她个几十大板,把她打残了,让她再也没有精力管家,这样就能让我娘替她管家了案!” 这话一出,方氏一家脸色变了变,呸,想得美,凭什么二姨娘不管家就轮到你二叔家管家了?要管也是两家一起管! “二伯母管家自然是好的,不过算帐这门学问我娘却更为精通呢。”司马柔笑眯眯的接了句。 什么意思?这是说她娘算帐不行么?她娘再不行也比方氏这个破落户出身的人行!好歹她娘也是五品大员的庶女! “柔妹妹这话说的,管家管家光算帐有什么用的,关键是会拿人手段,谁不知道我外祖父是朝廷的五品大员,我外祖母更是管理后院有条不紊,我娘管个左家堡还是得心应手了的。” 呸,司马柔鄙夷的看了眼司马茹,什么外祖母,那是你亲外祖母么?那是嫡祖母好么?你的亲外祖母是个小妾,要不是你娘嫁给了二伯父,早不知道被遗忘到哪个角落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脸上堆着虚假的笑,不怀好意道:“茹姐姐说的极是,你的外祖母自然是好的,不过我娘可是跟着祖母学的管家呢。” 司马茹心里咯噔一下,这该死的司马柔,怎么年纪小小心思这么毒呢?这不是挑拔她与祖母的关系么?暗示在她的心里祖母不如外祖母! “祖母……”她立刻抓着老夫人的手撒娇:“我不是那意思,您看柔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不依……” 老夫人不咸不淡地抽出了手:“茹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动不动的就撒娇,你柔妹妹比你小都没有你这么娇气。” 这话自然是恼了司马茹,罗氏一见不好,连忙陪着笑道:“娘,茹儿这丫头就是心思简单,什么都不往脑子里去,别说别人设了个圈套让她钻了,我都愁着哪天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以后啊还得娘多费些心,只怕是有了娘的千万分之一的睿智,我这辈子也放心了。” 这话一来是暗示司马柔居心不良,二来把老夫人捧到天上去了。 老夫人听了确是高兴了,笑道:“瞧你说的,我自己个的孙女我能不放在心上么?放心吧,茹丫头虽然单纯些,但却是孝顺的,我岂有不教之理?” 说实话,这几个孙女她自然是爱的,但手指也是有长短的,所以总是有更喜欢的。要说司马茹与司马柔两人,她确实是更喜欢司马茹一点,毕竟司马茹有一个五品大员的外公,而且司马茹脾气直,容易被看穿,不象司马柔看似柔弱却比较有心眼。 方氏见了亦道:“娘,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教导茹丫头时不能忘了柔丫头她们啊。” “这个自然。”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方氏的手,显得亲昵。 方氏感激地笑了笑,罗氏的脸变得阴沉了些,不就是会拍老夫人马屁么?当初要不是她经常给老夫人送这送那的,伏低做小跟个丫环似的,老夫人怎么会让三叔娶一个商户之女? “茹丫头,柔丫头,还有韵丫头婉丫头,以后你们还是得跟大丫头多亲近些,万不可因为二姨娘的关系而轻慢了她,知道么?” “是。”这次四人都老老实实地应了。 不过应完后,司马茹还是奇怪道:“祖母,大伯母现在被贬为妾了,大姐姐现在就是个庶女的身份,我们几个都是嫡女,看着亲戚的份上在一起玩罢了,为什么还要亲近她呢?您也不是不知道,大姐姐那脾气可高傲着呢,心里却是看不起我们这几个姐妹,把我们当成上门打秋风的。” “啊呸!什么打秋风的?我们可是堂堂正正住在这里的,将来就是这堡的主子!”老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这么轻贱于你们,真是可恶!” “是啊,祖母,您可不能轻易的饶了她!”司马茹打蛇随棍上。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别在我面前玩这个心眼,要是能动得了她还用你来说么?” 司马茹尴尬地笑了笑。 “祖母不能怪茹姐姐,大姐姐做的事您是不知道,知道了您也受不了!”对于外人时,司马柔还是帮着司马茹的:“前些日子大姐姐丢了枝钗,硬说是我们二房三房的妹妹拿的,还让人搜了两房几个姐妹的屋子呢,本以为是什么御赐的物事,哪知道后来在她自己屋角落里找出来了,不过是枝普通的玉钗,这不是借机的我们两房的脸是什么?我们两房再穷也不能看上一枝几十两的钗子不是么?” “放肆!”老夫人气得狠狠捶打着床:“是谁给这小贱蹄子胆子了?把我们两房的人当成什么了?” “还有谁?还不是……”司马茹不齿的往屋外驽了驽嘴,她就是想老夫人一怒之下把二姨娘打了,让自己的娘管左家堡。 听司马茹这么一说,老夫人的气倒反而平息下去了,老眼转了转低声道:“这事我知道了,不过现在动不得二姨娘,你们别忘了宫里的那位可是她的堂姐,我们要没有足够的把握动了她,弄不好反被她给咬了。” 罗氏与方氏心头一凛,她们只想着左家堡的权,倒忘了二姨娘就算现在是姨娘,可背后的背景却不是她们能动得了的!要不然老夫人也不能吃这哑巴亏。 “之所以让几个丫头跟大丫头亲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别忘了,左家堡虽然财大势大,但有一样就是不能入朝为官,所以那些真正的达官贵人是不会看得上我们的!别看你们大姐姐看似风光,还不是借着皇后娘娘的光?要是没有皇后娘娘,就她那样子,就算是五品大员都看不上她!所以你们别以为在左家堡就能一步升天了,其实还远着呢! 你们想想,你们平日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不外乎五品以下的小姐们,还有些富家商户,你们哪个有机会接触到更上一层的人物?更别说那些封候封王的高门大户了!” “娘的意思是……”罗氏与方氏对望了一眼,露出了喜色。 “我的意思啊,大丫头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她命好,有一个当皇后的堂姨,宫里还是经常让她参加各种宴会的,要是你们几个丫头跟她打好关系,哄得她高兴了,她把你们也带入宫去,那交结的人可与现在的人不可同日而语了!咱们几个丫头虽然年幼,但哪个不是长得比大丫头更好?我就不信那些候门大户的夫人眼睛都瞎了,只看到了大丫头的好,就看不到咱们下面几个丫头的不凡之处!” 罗氏与方氏喜出望外:“娘果然是疼我们的,这就为她们筹谋上了。” 老夫人得意的看了她们一眼,笑道:“废话,她们都是我跟前养大的,我不为她们着想为谁着想?为那个白眼狼么?” “这全是娘的仁慈。”罗氏笑着对司马茹道:“看到祖母对你的心意了么?以后可得好好的孝顺你祖母知道么?” 司马茹噘着嘴不依道:“瞧瞧娘说的,我哪不孝顺了?我平日就一直很孝顺祖母的,只要祖母好我就算是少了十年寿也是愿意的。” 老夫人听了高兴的抓住了司马茹的手,笑道:“还是我嫡嫡亲的孙女好!” 司马柔眼微闪,娇滴滴道:“祖母,难道我不是您嫡亲的么?我不孝顺么?” “孝顺,孝顺,哈哈,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夫人看着几个孙女怎么看怎么喜欢。 方氏笑道“娘,可不能这么宠着她们了,她们已经被您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知道娘了,以后谁还能管得住她们?” 这话老夫人爱听,她撇了撇嘴道:“怎么?我的孙女自然当得最好的,有左家堡给她们撑腰,就算是公主也比不上她们,将来尚个候世子,王府世子都是可以的。” “祖母!”几个孙女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却露出害羞的样子。 罗氏与方氏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女儿,心里满足不已。 第31节 司马茹羞过后不解道:“祖母,按说大姐姐虽然有皇后娘娘撑腰,可是毕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倒不如四姐姐还是个郡主呢。” 老夫人脸一沉:“别跟我提那个丫头,跟她娘一样是个讨人嫌的东西!” “祖母莫生气,是孙女不好,不过相对于大姐姐来说,四姐姐从身份上来说确实高过大姐姐,我们要利用大姐姐的话为什么不利用四姐姐呢,这不是更加容易达到目的么?” “说你这孩子实在就是实在,你只看到表面的,哪知道内在的?你也看到了,四丫头虽然身份比大丫头高,可是这些年四丫头可有出头的时候?你要是跟着四丫头才不可能出头呢!二姨娘是绝不可能让四丫头超过大丫头的,所以只有巴着大丫头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出人投地。” “祖母这么一说孙女就明白了,不过我看四姐姐自打摔伤后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呢,不然今儿个也不会被她反将了一军!” 说到这里,老夫人脸上现出凝重之色:“二儿媳三儿媳,今天的事倒确实有些怪异,你们倒说说这四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罗氏皱了皱眉:“依着四丫头往日的表现,今天确实极为怪异,不过咱们今日的发作也是随机的,断不可能让她准备了去,要说她是有意的话,那四丫头岂不是城府极深,深到让人可怕了?她不过才十二岁,儿媳想……应该不至于吧?” 方氏瘪了瘪嘴道:“娘您多心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这么重的心机,想来是碰巧罢了,您想,咱们都不知道食物相克的东西,她从哪里知道?您没看到那些大夫都不知道么,老大夫还是无意中知道的,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四丫头是知道食物相克的,她怎么又能神机妙算到您会用上蔓葛?她要是连这也算到了,那她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老夫人这才神情松懈下来,点头道:“你们说得有理,不过她这一摔似乎精了不少,以后还得注意些。” “知道了,娘,不过有二姨娘压着,她再能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她们内斗,到那时……” 罗氏说着与方氏会意一笑,老夫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说得好,二儿媳不愧为五品大员出身,脑子果然好使。” 罗氏冲着方氏得意一笑,谦虚道:“这都是娘教导的好。” “呵呵!”老夫人开心的笑了。 方氏撇了撇嘴,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不是说老夫人爱耍阴谋诡计么?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去触老夫人的楣头。 “对了,刚才的瑶华公主你们也听到了,等赏荷节时多多讨好一番,要是二郎与三郎入了她的眼,总是咱们司马家的福份!” 这话一出,罗氏与方氏都沉下脸来,这老不死的啥意思啊?难道真想贬妻为妾么? 老夫人横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也别短视,别忘了,你们要是主动让出妻位,瑶华公主能不念着你们的好么?你们也不想想,瑶华公主接触的是什么人?要是这几个丫头有个当瑶华公主的嫡母,还怕找不到好婆家么?女人啊,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相公与孩子活么?这丫头们的前途好了,互相帮衬着,到那时你们哥儿的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那房中之乐还想个什么劲?” 司马茹她们几个面露欣喜之色,倒一点不为自己的娘亲担心。 罗氏扁了扁嘴道:“娘说的儿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管瑶华公主看中了谁家的相公,我与三弟妹都得让出妻子的位置,为了孩子为了相公我们让就让了,可是让出来后我们的孩子不成了庶子了么?哪有什么好日子过?难道娘就忍心看着您亲手带大的孩子成了庶子庶女么?” 司马茹几个立刻脸色变了,司马柔更是扑到了老夫人的怀里泣道:“祖母,我不要当庶女!” “你当然不能当庶女!”老夫人脸阴晴不定,琢磨道:“这么说倒也是个问题,看来一定得让瑶华公主答应二郎或三郎抬你们为平妻。” 罗氏与方氏面面相觑,这老夫人可是入了魔了吧,怎么就一心想让自己的相公娶瑶华公主?跟公主做平妻,那算平妻么?别还不如小妾活得长呢! 再说了,也不想想公主是那么好尚的么?要是真娶了公主,她们的相公哪还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平日里就是占着正妻的位置才能过得这么舒坦,要是连正妻的位置都没有了,还怎么在堡里立足? 方氏眼珠一转道:“娘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真是幸运之极,不过娘啊,历来婆媳关系不是好相处的,我们与娘相处这么好,那是因为娘对我们两个跟亲生闺女似的,可是公主就不同了,公主那是高高在上惯了,您要是待公主好吧,她以为您是讨好她,您要是不好吧,她还能给您气受,这公主儿媳是打不得骂不得疼不得呢,我们真替娘担心呢。” 老夫人手微僵了僵,她在堡里作威作福是惯了的,要是真有个身份高的媳妇来了,那她哪有这么逍遥?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犹豫了。 罗氏与方氏相对一笑,罗氏道:“娘啊,其实尚个公主也是说来好听,未必有那么多的好处,那可是要影响力仕途的,您要实在想尚个公主儿媳,不如让大伯尚吧,反正大伯不会去科考的,左右都是个公主儿媳,尚谁家不是尚啊?” 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别说得好听,以为我不知道的你那些小心思,不是我说,二郎与三郎都考了这么多年了,都一直是个秀才,有什么仕途可言?让你大伯尚公主,那还不是我儿媳么?她要给我气受我找谁去?” “呵呵,娘真是睿智,儿媳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娘。”罗氏尴尬一笑:“不过,娘啊,儿媳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尚大伯与尚我们两的相公还真是不一样!您想啊,大伯是谁啊?他可是左家堡的堡主,大伯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要是传出去公主虐待了娘,大伯也不能不过问啊。再说了四丫头不是身份也高么,到时娘找四丫头说道说道,四丫头禀着孝道也得为您作主,这自古继女与继母都是对头,还怕公主不乖乖就范么?” 老夫人一听倒是这个理,要是让左芸萱与瑶华公主对上了,说不定还有机可乘呢。 方氏是生意人家出身,不象罗氏就想着攀高枝,她算计的是钱!当下摇头道:“不妥,不妥,瑶华公主如果真尚了大伯,那生的儿子就是嫡子,那可是要继承左家堡的,那以着瑶华公主的身份,身后的势力,还有咱们两家什么事?所以最好不要尚了瑶华公主。” 老夫人心头一凛,对啊,左家堡富可敌国,哪个不眼馋啊,瑶华公主能不想着纳为已有么?要是瑶华公主真起了这个心思,那她与二个儿子筹谋了这么久不是白筹谋了么? 不行,绝不能让风儿娶了瑶华,不过这瑶华公主也一定要纳入司马家!这二郎与三郎尚了瑶华公主,瑶华公主岂不是得为二郎三郎考虑?到那时,凭着瑶华公主身后听势力,必然能把左家堡纳入司马家! 想到这里她高兴的笑了起来:“这瑶华公主一定要尚给二郎与三郎!为了司马家的百年家业,我就算是伏低作小也愿意!何况二郎三郎一惯孝顺,瑶华公主要是看上了他们其中一个,也不会让他们为难的!” 罗氏与方氏脸一下变得很难看。 老夫人也不想节外生枝,安慰道:“好了,我答应你们,二郎三郎不管哪个尚了公主,你们的孩子都会记在公主的名下,让孩子们前途一片光明!” 罗氏与方氏强笑了笑,几个孩子倒是面露喜色,恨不得瑶华公主看上了自己的爹爹。 左芸萱才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了个丫环,看到左芸萱后,恭敬的行了个礼:“四小姐,老太爷有请。” 左芸萱眉微挑了挑,老太爷,她的外祖父,一向如隐形人般的存在,前世她见面不过几次,对她倒十分的疼爱,不过经历了前世后,她对疼爱这两个字已经有了不同的理解。 老太爷林森住在左家堡极东的紫气阁,喻名紫气东来之意。 紫气阁名符其实,因为左家堡地处山顶之上,尤其是以东面为最高,而紫气阁的建筑又更为与众不同,为三层高阁,飞檐耸天,仿佛入云深之处,极目望过,几点白云朵朵缭乱于屋檐之中。 每每左芸萱走到紫气阁时,总有云深不知处的感觉,仿佛踏上一步就能成仙成佛。 待她走到紫气阁门前,那引路的丫环轻敲击了敲长年紧闭的大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脸来,看到左芸萱后,十分恭敬地地行了个礼,随后笑道:“四小姐请稍候,容小人禀告老太爷。” 左芸萱点了点头,小童又吱呀一声将门关上了,随之而去了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仿佛远去的更鼓。 左芸萱含着一抹淡笑,站得笔直,极目远眺,云雾袅袅,青山绿黛,百鸟轻鸣徐徐入耳,心情瞬间舒展了许多。 “小姐,这老太爷所住之处真乃仙境啊。”玉洁伸出了手,笑道:“感觉这云朵触手可及般。” 左芸萱笑而不语。 柳姑姑瞪了她一眼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的样子给小小姐丢脸。” 玉洁伸了伸舌头,讨好道:“知道啦,姑姑,这不是没有人么?” 柳姑姑板着脸道:“没有人也不能过于失态,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咱们小小姐,就算是没有人看着也要保持优雅的风度,何况你以为没有人,就真的没有人么?这左家堡里到处都是眼睛!” 左芸萱心头微动,都说老太爷不闻世事,可是真的不闻世事为什么对堡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 再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眉微蹙了蹙,之前还感觉静谧而安宁的所在似乎让她多了种难以探测的神秘与幽深。 红漆漆的大门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然有些斑驳,而露出的暗黑色仿佛久远的血迹沉渍于其中,让人心不由的有些阴沉。 “小小姐……”柳姑姑有些担心的抓住了左芸萱的手。 左芸萱兀得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好久没见着外公了,我真是很想念呢。” 柳姑姑神情一松,眼中堆满笑意:“可不是么,这堡中就老太爷最疼你了,可惜老太爷自从小姐过世后心伤难忍,再也不管堡中的事,否则……” 说到这里,柳姑姑神色微黯,露出伤感之色。 “柳姑姑。”左芸萱轻柔道:“莫伤心,即使如此,我相信外公依然是爱我的。” “嗯。”柳姑姑用力点了点头,痴痴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微赧低下了头,这时门吱呀一声又找开了,那个小仆笑眯眯道:“四小姐,老太爷有请。” “麻烦带路吧。” 左芸萱礼貌了点了点头。 小仆有点受宠若惊地看了眼左芸萱,终是没有说什么话,带着左芸萱主仆四人进去了。 到了二门,小仆将柳姑姑她们拦在了门外,歉然道:“对不起,柳姑姑两位姐姐,老太爷说只让四小姐一人进去。” “那柳姑姑与冰清玉洁在这二门等着吧,我自去向外公请安。” 柳姑姑她们遂停在了二门,目送着左芸萱款款而去。 看着不一会没有了人影的左芸萱,玉洁有些担心:“柳姑姑,让小姐一人进去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柳姑姑迅速看了眼周围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可是老太爷的地盘,老太爷可是小小姐最亲的人。” 玉洁这才心神稍定,这时树上突然一阵响动,传来突兀的呱呱声把几人吓得一跳,入眼望去倒是倒吸了口冷气,刚才谁也没注意,现在一看才发现,所有的树上都歇满了黑乎乎的乌鸦,那乌鸦个个如鸡般的大小,双目只只如箭般盯着她们,让她们无端的生出寒意。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那些乌鸦突然间扑着翅膀,一起飞了起来,瞬间三人头顶一片的漆黑,仿佛乌云翻涌。 这一群乌鸦数量巨大,竟然飞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全然的飞走。 待最后一只乌鸦飞到不见踪迹,玉洁才惊魂稍定骂道:“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乌鸦,太可怕了。” 冰清则愁苦道:“这怎么会有乌鸦呢?乌鸦可是不吉利的。” “闭嘴!”柳姑姑喝道:“胡沁什么?这山中空寂,自然什么鸟都有,乌鸦喜静,老太爷这里又静谧,又有食物,自然会引得乌鸦来,有什么可奇怪的。”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没谱,左右打量着黑漆漆的阁楼,却连个鬼影都没有,没来由的一阵寒颤。 “柳姑姑,怎么老太爷的阁里连下人都没有?” “你懂什么?老太爷喜静,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这整个紫气阁也不过四五个下人,这地方大了自然看不到人了。” “老太爷不怕么?” “怕什么?老太爷武功高着呢,这左家堡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有什么可怕的?” 柳姑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惦记着左芸萱来。 玉洁这才不说话,而是低低道:“这才一会我就想咱们小姐了。” 柳姑姑看了她一眼,声音放柔:“好了,咱们也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着等吧。” 这时,左芸萱已经走到了阁楼之上,即使她再轻,也踩得老旧的阁楼发出吱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空无之处显得尤为高亢。 还好,扶手很干净,没有一点的尘土。 不一会,她走到了三楼,只一抬眼间,只觉豁然开朗,仿佛百转曲白通幽之处突现光芒,倒让她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这三楼说是阁楼,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阁楼,其实应该算是一个亭子,只不过在每个雕龙画栋的柱间都用金纱垂下挡着外面直吹的风。 透过透明薄金细纱,横看成岭侧成峰,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确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只是没有人烟显得空寂了些。 亭阁当中是一张硕大的檀木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样样俱全,而且伏虎镇纸下压着一张已然成画的宣纸。 左芸萱走过去看了看,手微颤了颤。 “这是你娘及笄那日我画的……” 身上传来老太爷感慨的声音。 左芸萱连忙转过身,看向了来人,神情瞬间有些恍惚,最初的一眼竟然让她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她的渣爹。 没想到外公与渣爹倒是有些相似呢,但那种相似感只是乍一看时有感觉,再细细看时,倒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了,她不禁摇了摇头,她真是傻了,外公自然是跟她娘长得相象,怎么可能跟渣爹象呢,又没有血缘。 一晃都有三年没见外公了,没想到外公的容颜与三年前一般无二,岁月对他非常的仁慈,竟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的年轮,依然如四十岁的模样,散发出一股成熟的俊逸。 是的,她的外公曾是那时极富盛名的美男子,听说追求之人可是连着一片的京城,就算是当年的公主也曾是外公的爱慕者呢。 如今世变人迁,岁月穿梭,竟然忽忽过了几十年,不过即使外公现在年近五十了,依然有种让人沉醉的成熟魅力。 “丫头,怎么了?” 林森慈爱的笑了笑。 第32节 “呃……”她微顿,浅笑:“萱儿只是感慨岁月太厚爱外公了,时间竟然没有在外公的脸上留下一点的痕迹,外公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 “哈哈哈,尽胡说八道,外公老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也没有青春了。”林森明显是十分高兴的,笑得开怀。 “怎么会呢?外公要是与爹爹一起出去,别人定然认为是兄弟呢。” “又胡说了!”林森佯怒道:“这话让你爹听了,还以为你说他老了呢!该生你的气了。” “才不会呢。”左芸萱娇笑道“爹爹最是疼爱于我,才舍不得生我的气呢。” “真的么?”林森目光扫过左芸萱,透出不经意的深沉:“我怎么听说你这两天受了些委曲?你那爹爹也没有怎么帮你?你难道一点不记恨他么?” “怎么会呢,爹爹自是疼爱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林森的眼微眯了眯。 左芸萱晒然一笑:“只是爹爹毕竟是一堡之主,就算是疼爱我也得一碗水端平,免得被人说了闲话去。” “闲话?哼,谁敢说我外孙女的闲话?丫头,别忘了,你是左家堡唯一的传人,只要你愿意,这左家堡没有人能超越你!你就该活得扬眉吐气,别顾前顾后活得不自在!知道么?有外公给你撑腰,就算是在京城你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外公……”左芸萱感激地看着林森,泫然欲泣“我就知道这世上外公最疼爱于我了!” “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骨血,我不疼你又疼谁呢?指望你那个爹……哼!” “外公!”左芸萱咬了咬唇:“您误会爹爹了。” “误会?哼,一个宠妾灭妻的东西,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得到这富贵的!把个姨娘当成了个宝,没有一点自已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娘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找这么个没有担当的东西!真是窝囊。” 窝囊么?左芸萱可不这么认为,她这个渣爹可是世上最精的人,那些女人不过是他利用的对象罢了,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几个女儿又哪个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外公……”左芸萱扯着林森的衣袖撒娇:“您不能这么说爹爹,其实这正是爹爹有情有义的地方不是么?不管怎么说二姨娘总是为爹爹生儿育女,难道爹爹不顾念着她的功劳么?要是爹爹真是那么无情无义,那还是我爹爹么? 再说了,爹爹待我真的很好,这么些年来,一直守着对娘的诺言没有娶继妻,就凭这点说明娘的眼光不错,外公你说是不是?” 林森瞧着她,抿了抿唇,伸出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我倒是想帮你,却没落个好,反倒里外不是人了!” “呵呵,外公,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左芸萱讨好的笑道:“不过您也不能过于苛求爹爹啊,您也知道,爹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想当初也是才高八斗貌似潘安,整个京城爱慕之人可以排上几条街去,其中不乏有高门大户的小姐,要不是因为爱上了娘,怎么可能入赘当了赘婿?这些年来,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相当苦的,因为他就算做得再多,别人也会情不自禁的抹杀他的功劳。想想我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能不心疼着呢。” “你真这么想?”林森捋了捋胡须,眼深深地看着左芸萱,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当然。”左芸萱真诚道:“其实爹爹一向对我很好,这些年来宠着我,疼着我,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从来不曾亏待我。” “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儿个你爹爹硬说你放蛇咬了你大姐?” “那是爹爹受人蒙蔽!”左芸萱露出不愤之色道:“说来那二姨娘果然是心大的,一心想着当我继母,所以暗中煽风点火,不过后来爹爹不是也醒悟了么?而且刚才祖母冤枉我给她下毒,爹爹可是一直帮着我的呢,所以外公,您别生爹爹的气了,爹爹待我真的很好。” “唉,你这个傻丫头,既然你说你爹待你好,那我便信了,不过不得不说你爹耳根子真是软,被个妇人这么一揣掇,就误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可恨。” “也不能说是爹耳根软,这只能说明爹长情嘛,要不是对二姨娘有情,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二姨娘呢?” “哼,这个二姨娘真是可恶,如此兴风作浪,让你爹把她休了得了!”林森恨恨道。 “外公这是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二姨娘也是您的亲侄女,又给爹爹生一双儿女,怎么能休了呢,要是真休了,先不说宫里的皇后娘娘不依,传了出去,不得说我这个当嫡女的容不下父亲的小妾,竟然逼着爹爹休妻,这不是我这当女儿的打爹爹的脸面么?左右不过是个妾,我怎么能跟她计较呢?” “说得好!”林森笑道:“这才是我左家堡继承人的气度,一个小妾不用管她,她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是啊,左右她成不为夫人,她也就这么想想,她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说别人同不同意,就算外公这关她也过不了不是么?” 林森眼微眯了眯,大笑起来。 左芸萱柔柔一笑,撒娇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外公今儿个见我可是有什么好玩意给我啊?” “哈哈,原来你不是想念外公来看外公的,是冲着外公的好的东西来的,要是外公没有好东西你还不来看外公是么?” “怎么会呢?”左芸萱噘着唇道:“萱儿能开口向您讨要说明萱儿把外公当自己人啊,要是别人萱儿才不开这个口呢,没想到外公倒取笑起我来了。” “哈哈,就你会说话,你这张嘴噢!好好好,外公要再不拿出什么来,倒显得外公小气了!” “外公本来就小气,几年才见我一次,还想赖我的见面礼!”左芸萱笑着耍赖。 林森开怀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的珠子递给了她:“诺,女孩子最喜欢珠子什么的了,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夜明珠,你拿去玩吧。” “这么大的夜明珠可是少见呢!”左芸萱喜出望外的接过了夜明珠,目不转睛的看着。 林森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着,轻抿了口水。 “外公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林森横了她一眼后道:“好了,我静休的时间到了,你拿着珠子回琳琅阁慢慢玩吧。” “嗯,萱儿告退!” 左芸萱收敛了笑容,正色的给林森行了个礼。 “去吧,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来找外公知道么?外公给你做主。” “知道了,您静休吧,萱儿不打扰您了。” “好。” 林森笑着目送她远去。 站在高处,看着左芸萱带着柳姑姑她们由近及远,穿过山径,终于消失在丛林绿野之中。 “岳父……”从两人宽的红柱后,司马风慢悠悠的转了出来。 林森瞪了他一眼,淡淡道:“萱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有什么感觉?” “小婿汗颜,愧对萱儿的信任。” “既然知道,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小婿回去好好约束林氏。” “哼,谁让你管那些不上道的事?”林森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就天天管着后院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么?不要忘记了我一直对你说的话!” 司马风一凛,低下头恭敬道:“是小婿蠢钝了。” “还好,没蠢到家!”林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指着身边的椅子:“坐吧。” “岳父面前小婿不敢坐下。” “让你坐就坐,别在我面前演戏!”林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是。”司马风这才坐在了林森的下首。 “喝吧。”林森给他倒了杯茶:“这是今年新出的吓煞人香,你还没喝过吧,说来你那个母亲倒是有口福的。” 司马风苦笑了笑:“是我那母亲过份了,小婿真是诚惶诚恐。” “好了,不过是一个妇人,左家堡有的是钱,不差她那点。” “多谢岳父。” “风儿,你我虽然名为翁婿,但事实上你既然娶了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半子,现在瑾儿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儿子,将来我养老送终就得着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自然是全心全意地为你。” “岳父正值壮年,小婿……”司马风诚恐的站了起来。 “好了,坐下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害怕就不会发生的。”林森倒是看得开,捋了捋胡须道:“只是人生一世总得活出个样子来,不能这么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所以那事你得抓紧些,总是得看着那事成了,我这才能闭上眼了。” “小婿知道。”司马风迟疑了下道:“听萱儿说瑶华公主……” “瑶华公主?”林森打断了他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好亲近的,不说别的,就凭着你现在的位置,那瑶华怎么也不能嫁给你,瑶华那人我知道,极爱脸面,就算对你有好感,恐怕也不足以让她放弃脸面。” “那……”司马风心头一凉,露出惋惜之色。 “你也不用担心,想来她一个孀妇,也不在乎再嫁不嫁的,要是真有心于你,跟你私下有些首尾也不算什么,要是你能争取到她,倒是有利于咱们的大业。” 司马风大喜:“小婿知道了。” 林森看了他一眼道:“这事我会帮你留意,争取给你制造机会的。” “多谢岳父。” “好,不要谢来谢去了,说来也是为了……”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司马风,提醒道:“你那两个弟弟最近有些不安份,你得注意着些。” “岳父放心吧,他们还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嗯,如此最好,他们可是极为有利的棋子,不能让他们还没发生作用就废了,知道么?”林森这时目光森然,再无一点刚才看左芸萱的慈祥。 “小婿知道!” 林森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风儿,那两人总是你的弟弟,你是否会在心里怪我?” “小婿不敢!”司马风立刻站了起来,恭敬道:“小婿知道岳父全心全意为了小婿,小婿的两个弟弟竟然享受了左家堡的富贵,自然是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世上本就没有白吃一说!” “说得好!” 林森大笑,站了起来,拍着司马风的肩意味深长道:“你能这么明白就好,记着,你是干大事的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以后就让该出面的人去做知道么?” “岳父的意思是……”司马风眼微闪了闪,看向了林森。 林森笑而不语,淡淡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一瞬间,言语间的凉薄与无情,让风也冷了。 尤其是对上林森那森然的笑,司马风心头顿凉,急忙低下了头,避开了那目光。 “风儿,你怕我?” “没有!” 司马风急忙否定。 “你不用怕我……”林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轻道:“这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就是我!” 说完他步履轻便的走下了亭楼。 看着林森依然矫健的步伐,司马风眼中现出了迷惘之色。 左芸萱走到了院中,柳姑姑与玉洁冰清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 左芸萱脸一板斥道:“我去见外公能有什么事?玉洁,以后说话得过过脑子知道么?” “是。”玉洁羞赧地低下了头。 看她这样子,左芸萱又舍不得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好了,不过说你一句,你就不高兴了,这脾气倒不象是丫头,倒象是小姐了。” “小姐……”玉洁不依道:“哪是小姐说的这样,我只是恨自己,不能帮着小姐,还总是给小姐添麻烦。” 左芸萱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所以快些长大吧,小姐我可等着你保护呢。” 第33节 “嗯。”玉洁用力的点了点头。 柳姑姑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左芸萱抬了抬手笑道:“走吧,外公这里风情独好,说来我还没有好好看过呢,咱们慢慢走,一面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柳姑姑会意一笑:“小小姐年幼,本是该尽情玩耍的时候,可是因着这身份,天天的忙着学习诗词歌赋,针线绣工什么的,倒没了童年的乐趣了,今儿个正好借着老太爷的光,就放纵一下吧。” 左芸萱笑得阳光明媚,眼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待她们走出门后,小仆关上了门。 身后吱呀一声关门声让左芸萱脚下微顿,唇间的笑意更是若有若无。 “姑姑,这次外公可给了我好玩意呢。” 左芸萱拿出了鸡蛋大的夜明珠递给了柳姑姑,柳姑姑诧异道:“这夜明珠可真大,堡里可没有这东西。” “是么?”左芸萱目光幽幽:“没见我娘有过么?” “没有。”柳姑姑肯定道:“左家堡虽然富贵,小姐却不爱好这些东西,否则就算夜明珠再珍贵的,堡里弄个七八个也是可以的。小小姐也知道,左家堡的富贵不需要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衬托。说来这些东西也只有宫里的贵人们喜欢,只有那些宫里的女人才会用这些来显摆自己的地位。” 说到这里,嘴不自禁的撇了撇:“前一阵听说皇上赏了皇后娘娘一颗夜明珠,说是有两个鸽蛋那么大,皇后为此还开了个赏珠会,惹得一帮子贵妇人都讨好不已。想来也比不上这颗大,不得不说老太爷还真是疼爱小小姐,这么珍稀的东西也送了。” 左芸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念一动道:“走着走着倒走出些兴致来了,不如绕着多走走吧。” “好。”柳姑姑笑着道:“不知道小小姐想往哪里走呢?” “凤鸣轩吧。”左芸萱勾了勾唇,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色彩:“说来凤鸣轩原本还是我住的地方,现在给了大姐姐住,我倒是有些想念呢。” 柳姑姑不齿道:“可惜了好好的凤鸣轩,一直是左家堡历代的嫡女未嫁前所住的,却被大小姐鸠占鹊巢了。” “可不是怎么的,说什么大小姐身子骨不好,唯有住在凤鸣轩才能养好身子,也就小姐心软,被二姨娘哄着哄着就把象征着小姐地位的凤轩鸣给让了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噗!”左芸萱捏了捏冰清嘟着的小脸:“瞧你气得那样子,倒似抢了你的房子似的。” “比抢我的更可气!”冰清眉眼含煞道:“大小姐可真不是东西,占了凤鸣轩后立刻大宴宾客,招了一帮子的嫡女贵女来堡里,弄得有些不知情的还都以为大小姐是左家堡的嫡小姐呢。到现在可好,许多人都只知道有大小姐不知道有小姐了。” “那又怎么样呢?是鸡还是凤凰总归是会水落石出的。” 左芸萱抿了抿唇,目光幽深的射向了凤鸣轩。 “小姐说得在理,可惜了好端端的凤鸣轩竟然大小姐给玷污了,就算还给小姐,那里面终是被他人的气息沾染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冷如冰刀出鞘:“脏了的东西那就不用存在了。” “小姐……”玉洁冰清眼睛一亮,都闪着光芒期盼的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扑哧一笑,点了点两人的额头:“看着我作甚?瞧你们两平日倒是乖巧,这儿倒让我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玉洁与冰清呵呵的傻乐。 “柳姑姑,走吧,既然经过凤鸣轩,我这个当妹妹的不去看看大姐总是让人说闲话的。” 柳姑姑眼一闪笑道:“是。”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了凤鸣轩,凤鸣轩看门的婆子看到了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后如兔子般关上了门。 柳姑姑脸一沉:“这凤鸣轩的奴才倒越发的没有规矩了,看到了小小姐来竟然敢关上门!看来得好好的敲打敲打了。” 左芸萱脸上笑意更深:“这个不劳柳姑姑动手,免得脏了柳姑姑的手,不中用的奴才自然有她的主子教训。” 柳姑姑眼微闪了闪,笑了起来。 不一会那婆子把门打开,溜溜地跑了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哎呦,这是什么风把四小姐吹到了凤鸣轩,倒是稀客啊。” 左芸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自往里而去。 婆子大急,一个箭步就挡在了是左芸萱的面前。 柳姑姑勃然大怒:“吴老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敢拦着小小姐的咱不成?”“不敢,实在是大小姐吩咐身体不便,不见任何人。” “既然大姐身体不便,我这个妹妹的更应该去探望了,要是我过门不入,被人传了出去,说我这嫡妹薄情寡义,路过有病庶姐的门而不入,这毁我名声的责任有谁担当?是你吴老婆子担当么?” “这……”吴老婆子眼珠一转,愣在那里,开玩笑,虽然毁了四小姐的声名二姨娘是千愿万愿,可是这责任可不是她能担得啊! 趁着她一愣间,左芸萱饶过了她直冲冲地往里而去。 “四小姐……四小姐……”吴婆子回过神急得就要阻拦,柳姑姑回手就给吴婆子一个耳光,斥道:“你这个腌臜的老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小小姐这般身份高贵的人,是你这脏手能碰的么?不想活了么?” 婆子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左芸萱遂带着三人往里闯去。 途中一干丫环见了都飞奔向了内室,倒让左芸萱眉头轻挑了挑。 她加快了脚步,不顾他人的阻拦闯入了内室,到了内室见本该跪在老夫人内堂的二姨娘身形一闪,躲入了内室,才了然的一笑。 原来老夫人在她走后没多久就让二姨娘回来了,看来渣爹对二姨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能让老夫人连对她下毒的二姨娘都轻易放过。 不过她今日志不在此,也就只作未见。 “大姐姐……”她笑眯眯地走向了正躺在床上吭叽的左千鸾,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死了没有么?”左千鸾见二姨娘藏好了,遂理直气壮起来。 “大姐姐这是说什么话?你我姐妹十几年的情份,说这些话岂不是伤了咱们的感情?” “感情?”左千鸾横眉冷对,厉声道:“我跟你有什么感情?你放蛇咬我的时候可想过我们的感情?亏我这些年对你一直如同亲妹,二姨娘更是对你超过了我,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说,你还有良心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大姐姐……”左芸萱眨着无辜的眼,不解道:“你这是说什么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姐姐会一口咬定是我放的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人怎么可能抓到这么多蛇?再说了,蛇这东西看着都恶心,我又怎么敢抓呢?是不是大姐姐听了谁的挑唆而误会了我?” “够了!你别装腔作势了,有没有你心里知道!” 左芸萱瘪了瘪嘴轻道:“看来大姐姐对我误会太深了,本来还想探望大姐姐的,既然今日大姐姐心情不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哪天大姐姐心情好了我再来吧。” “走吧,你快走吧!不看到你我心情就好了!”左千鸾如赶瘟疫般赶着左芸萱。 左芸萱露出伤心之色,扶着柳姑姑走了。 待左芸萱走后,左千鸾铁青着脸斥道:“把看门的婆子给我打五十个大板,让她拦着小贱人,居然还让小贱人进了屋子,存心是来气死我的!” “是。” 二姨娘这时走出来道:“鸾儿,昨夜你被蛇咬得全身是伤,我一直担心着,后来你是睡了我也就没有问你,刚才听那贱丫头的话,好象这蛇还真是不她放的,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差错?” “差错?能有什么差错?”左千鸾愤愤道:“这小贱人平日不是也装着对你很好,可是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一早不是借着祖母的手惩罚你么?要不是爹爹求情,这会你还在春雅堂门口跪着呢。” 二姨娘迟疑了下轻道:“说来我用食物相克下毒是非常隐蔽的事,就算是高明的大夫也未必知道,你说小贱人能知道么?” 说到底二姨娘还是不愿意相信左芸萱竟然能懂自己下毒的手法,因为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左芸萱很厉害么? 二姨娘的想法左千鸾自然是知道的,她也不愿意承认左芸萱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不禁也狐疑道:“难道真如你所说是放蛇放错了么?” 说到这里脸色变得狠戾:“青荷这个死丫头,自从昨儿个出了事就不见了影,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真是气死我了?” “会不会青荷知道自己表哥放蛇放错的地方就躲起来不敢见你了?” 左千鸾脸色一变厉声道:“她敢!她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呢!要是真是她放错蛇了,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二姨娘美目中也射出狠毒的狼光,咬牙切齿:“要真是如此非得剥两层皮不可!不过眼下就是得找到青荷才是,这该死的丫头不知道躲哪去了,连她姐姐青凤也不知道,难道她知道闯了祸连家里的娘老子都不要了么?” “不如把她的娘老子抓起来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自己的娘老子在心里!”左千鸾恶毒不已道。 “胡说!”二姨娘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做岂不是告诉众人,那蛇是你让青荷放的么?再说了,人家娘老子在堡里好好的,一向尽忠于咱们,你无缘无故地把人痛打一顿,以后谁敢为你尽忠?”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我就被小贱人蒙在鼓里不成?”左千鸾恨恨不已的捶着床。 “急什么?她一个弱女子又卖身给了堡中,能跑哪去?总有一天要回来的。” 左千鸾这才不说话了,看了眼二姨娘道:“娘,你头上也受伤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被左千鸾这么一说,二姨娘只觉额头新伤旧伤生生的疼,尤其是脑头为左千鸾挡那一拐的地方更是疼得抽抽。 她强笑了笑:“确实有些疼,我回去养养去,不然被老虔婆得意了去。” “哼,祖母也真是狠心,枉咱们母女对她敬若神明,没想到说翻脸就翻脸!”左千鸾一脸的伤心。 “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这天下只有娘对你最好的。” “我知道。”左千鸾点了点头,关切道:“娘,快去歇着吧,对了让爹爹要些左家堡的秘药去腐生肌膏来,免得你额头留下疤去。昨儿个的伤还小些,今儿个被老夫人这么一砸了的伤口可大着呢。” 二姨娘心头一紧,急道:“真的很厉害么?” “嗯。”左千鸾不忍心骗她:“真的,让爹爹快去问小贱人要秘药吧,那秘药这么灵应该不会让娘留疤的,说来小贱人真是可恶,上次竟然把那秘药给砸了。” “要不怎么是小贱人呢?当初她娘不要脸抢了我的风哥,现在她又抢了你的嫡女位置,真是可恶,不过你放心,你的姻缘她是绝对抢不过你的!我要让她从此仰你鼻息而活!” “对,等我当上皇后,我要她天天跪着舔我的鞋底子!”左千鸾恨恨道。 二姨娘慈爱的抚了抚左千鸾的头,恶毒的道:“等你当了皇后,你就天天割她的肉,一天割一片,割上个三年五载的才让她去死!” “还是娘的主意好!”左千鸾的眼中闪着血腥的光芒。 “你好好休息吧。”二姨娘拍了拍左千鸾后往外而去。 左千鸾乖顺的点了点头,突然看到手臂上被咬的疤痕,叫住了二姨娘:“对了,娘,你说有办法治好我身上的疤,这办法到底是什么啊?” 脚微顿了顿,二姨娘转过身强笑道:“瞧你这孩子,急什么啊,我给皇后娘娘也去信了,可是皇后娘娘也说了,李大夫曾经是宫里最好的大夫,既然他说没办法就没办法了,我这不是托人找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么?等找到了神医还怕小小的疤么?你放心吧,等你出嫁时,娘一定让你全身肌肤有如凝脂,让太子对你爱不释手!” “娘……”左千鸾听了脸上浮起一道红晕,嗔道:“哪有这么说话的,怪难为情的。” “傻孩子,勾住男人的心可不是得主动点,你这脸皮子薄的毛病可得改了!” “娘……”左千鸾见二姨娘越说越没边,羞得抬不起头来。 见左千鸾不追着问身上疤痕的事,二姨娘松了口气,又转身欲走,就在转头的瞬间…… “咦?” “怎么了?娘?” “床下怎么这么亮?”二姨娘疑惑地掀开了床幔,这时一道柔光冲了出来。 “天啊,是夜明珠!”左千鸾惊喜的叫了出来,随后与二姨娘面面相觑。 二姨娘立刻关起了门,不顾疼痛爬到了床底把夜明珠拿了出来,待看到是鸡蛋大的夜明珠时,惊讶不已:“这夜明珠怎么这么大?比你皇后堂姨的都大了一倍呢!” “真的么?”左千鸾大喜过望,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突然对二姨娘道:“娘,这可是我床下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二姨娘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我什么好东西不是尽着你的?居然跟我这么说,我真白养你了!”心里却可惜不已,这么好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她真想居为已有以后传给自己的媳妇孙媳妇,当传家宝,可是既然鸾儿这么说了,她也不能争什么了。 算了,等鸾儿当上了皇后,这天下的宝贝都随鸾儿挑,到时她还怕弄不到好东西么?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平衡了。 左千鸾笑道:“跟娘开个玩笑嘛。” 二姨娘笑了笑,倒先不忙着走,而是坐下来欣赏了会夜明珠,看了一会后露出疑惑之色:“这夜明珠刚才还没有,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第34节 “对啊……”左千鸾也迟疑了下,才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那小贱人不小心掉的?” 两人互看了一眼,露出欣喜之色。 “娘,这小贱人绝对想不到这宝贝会丢吧,这下真是气死她了,哪天我还要把这夜明珠戴出去,让她气得无话可说!” “哼,瞧这珠子这么好,应该是御赐的,她就算丢了也不敢声张,这还真便宜了你!” 左千鸾听了更是高兴了。 ------题外话------ 亲们,明天活动继续,大家踊跃参加,么么。 ☆、第三十九章 毁二姨娘的容 “小小姐,那可是老太爷给你的夜明珠,还没捂热呢就这么给了大小姐还真是浪费了。”柳姑姑有些心疼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竟然被左千鸾拿去了。 “姑姑,不过就是颗夜明珠罢了,要是我真想要还怕没有么?再说了这珠子起不到作用不过是颗死物,能起到作用才算没有埋没了它的价值不是么?” “唉,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总是有些不甘心罢了,就凭她一个庶女配得起这么好的东西么?” “配得起配不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说来我非常期待她戴上夜明珠的那日……” 笑,清浅而悠远,仿佛濯濯墨莲,却泛着幽静的暗沉。 柳姑姑看着这样的左芸萱,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感觉到柳姑姑复杂的目光,左芸萱嗖得收敛刚才的神情,调笑道:“好了,姑姑别生气了,赶明儿我弄几颗给玉洁冰清也带着玩玩,埋汰埋汰她。” “噗!”柳姑姑啐了她一口:“亏你想得出来,这天下哪有丫环的带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出门的?这不是招人嫉妒么?就算是一品大员的千金也没有这么奢侈的?” “我的丫环难道还比不是那些一品大员的千金么?”左芸萱傲然一笑。 “你啊,也不怕宠坏了她们!”柳姑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青荷那小贱蹄子居然怀了姑爷的种,倒是个心大的。” “呵呵,这堡里哪个不是心大的?”左芸萱嗤之以鼻:“只是没想到大姐姐院里的丫环我那爹也能下手,也不怕被人知道了没了脸面。” “哼,他是什么东西?还知道要脸么?偷食偷到了亲生女儿的房里,也不怕被天下人笑死!” 说到这里看了眼左芸萱,不好意思道:“瞧我的嘴,怎么说他也是小小姐的爹。” 左芸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柳姑姑不必介意,他可不当我是女儿呢。” 想到前世司马风对她的利用,眼变得冷冽。 “小小姐,那青荷怎么处理?先是伙同她的表哥放蛇咬小小姐,这回没咬到小小姐反而咬到了大小姐,她也知道事情不妙了,竟然她仗着肚子里的种找上了姑你,现在被姑爷藏了起来,估摸着二姨娘也一时找不到,可是她竟然敢对小小姐下毒手,咱们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了她?要是再给小小姐生出个庶弟来,那多膈应啊?” “怎么办?”眼冷冽的看向了花园中的群芳,左芸萱嘲弄的勾了勾唇。 前世那一碗送她命的毒药是青荷亲手制的,说来她还不得不佩服青荷的悟性呢。要知道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对于毒药都是有些了解的,前世竟然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去,可见青荷在制毒方面的天赋了。 想到这里眼中寒芒乍现,幽幽道:“既然二姨娘找不到青荷,我这么些年承了二姨娘的情,是不是该帮帮二姨娘才是呢?” “小小姐的意思是……”柳姑姑眼睛一亮。 悠然一笑,笑得如百花齐放,却是长于冰岩之上,透着漫天蚀骨之意:“正是姑姑的意思,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二姨娘照顾我这么些年了,该为她分忧解愁才是。” “我明白了。”柳姑姑会意一笑。 这时玉洁匆匆的走了进来,对左芸萱道:“上次那个小雨求见。” 左芸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道:“让她进来吧。” 待玉洁下去后,柳姑姑看向左芸萱目光全是钦佩之色:“小小姐真是妙计安天下,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成了,本来还以为得要个两天呢。” 左芸萱笑道:“说是三天不过放宽点时间罢了,只要计谋成了不过一天的时间也就够了。” 正说话间,小雨在玉洁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门后就对着左芸萱磕起了头:“小姐,奴婢小雨给您磕头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左芸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小雨,你这是为何?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对你哪有什么恩情了?你可是记错了么?” 小雨泣道:“小姐施恩不图报,奴婢岂是一个不知恩图报之人,今日一早小姐对奴婢说的话尤在耳边,奴婢也因着小姐说的话,一直有着求生的欲望。本来今日你们走后张夫人就逼着奴婢自尽为她儿子当阴妻,奴婢坚信小姐的话,威胁张氏,如果她再逼我我就让自己死无全尸,让她儿子娶个尸首不全的阴妻去,张氏这才怕了,不敢相逼,不过也就给了奴婢两天的期限,奴婢本想着实在熬不过去,就死了也要干干净净的,断不能死了死了还污了清白,幸亏心底一直坚定着对小姐的信任,没想才一日的功夫,那张氏一家竟然全死了,奴婢才知道这定然是小姐的计谋,如今奴婢也将卖身契拿到了手中,小姐,从此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这是卖身契,小姐请收着。” 说完恭恭敬敬把自己的卖身契递给了左芸萱。 柳姑姑接过一看,笑了起来。 左芸萱柔声道:“小雨,许是你误会了,那张氏既然死了,说明天亦可怜于你,也是你自身的福份,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如今你就是自由之人了,拿着卖身契回去吧。” 小雨一听就急了,拼命磕头哭道:“小姐!您这么说可是逼着奴婢去做不义之人么?奴婢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却不是蠢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氏一家突然就死了,但也知道这里面全出自于小姐的手笔,小姐既然言而有信,奴婢又岂能是个无信之人?小姐就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要是自己离开了,这还是人么?请小姐一定要收下奴婢!”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笑道:“这真与我无关,说来我正在想办法救你呢,没想到你却运气好脱身了呢。” 小雨抬起雾蒙蒙的眼看了会左芸萱,突然道:“好吧,既然小姐不肯承认对奴婢的救命之恩,那请小姐看在奴婢孤苦伶仃的分上收留奴婢可好?” 左芸萱笑了起来,这小雨倒真如前世般聪明,知道自己不愿意为人知道救她的原委,改用别的方法了。 不过人隔一世心思也许两样,她还想再试试小雨。 “你现在就是个自由身了,虽然说没有嫁给张家当阴妻,却也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那张家有房还有些薄产,你好好经营着过日子还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要当奴婢呢?” “小姐有所不知,虽然眼下奴婢算是因祸得福不但没死成还得了张家的产业,但是那产业岂是奴婢可拿得了的?不说张家有旁支虎视眈眈,就奴婢那没有天良的爹也不是好相与的,恐怕这时就在盘算着怎么再卖奴婢一次了,奴婢想着与其让那没有心肝的爹再把奴婢推入火坑,不如自己先把自己卖了,卖给小姐比卖给任何一人都好呢!” “那也说不定,也许我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好呢?想想张氏……” 小雨沾泪的眼笑了起来:“小姐能这么说说明小姐的良善呢,这天下哪有坏人说自己坏的,再说了刚才小姐还说张氏之事与您无关,这会怎么……” 余下的话她没说下去,只是对着左芸萱调皮的眨了眨眼。 左芸萱愕然,没想到倒被小雨抓了个把柄,倒是与前世一样的机灵。 小雨见左芸萱不说话,心头一凛,自知自己刚才的话有失分寸,连忙磕头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无状了,奴婢该死!” 说完就拼命的磕起了头,左芸萱哪舍得她磕头啊,立刻离座将她扶了起来。 小雨受宠若惊地看着左芸萱,傻乎乎的没有一点的表情。 左芸萱自知有些失态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倒是个实在的,如此你就留下吧。” 柳姑姑也目光柔和的看着小雨,要是刚才小雨不说她难处,而是一味说自己报恩的诚意,那么柳姑姑就不会赞同左芸萱收下小雨了,因为这说明小雨这人心思不纯,明明是想避祸却把自己说得高尚不已,这样的人怎么能让柳姑姑放心用? 而正是小雨实实在在的话,反而让柳姑姑放下了戒心。 “好了,小雨,既然你执意留下,以后就在小小姐身边侍候吧,不过你得从三等丫头做起!” 小雨大喜,感激道:“谢谢姑姑,莫说三等丫头了,就算是门前扫洒奴婢都愿意!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贱,还请姑姑经常提点,免得丢了小姐的脸。” “这个自然。”柳姑姑指着玉洁冰清道:“这是小姐身边的大丫环玉洁冰清,以后你要有什么不懂问她们也行,你们认识一下吧。” “请两位姐姐以后多多照应我!”小雨讨好的对着玉洁冰清行了个礼。 冰清淡淡地笑了笑,态度虽然不热切倒也算得上不错。 “小雨,来,我带你去你的屋子。”玉洁性子比较柔和,直接笑眯眯的走到小雨身边,拉起了小雨看了看道:“没想到小雨也是个美人胚子呢,小姐这回可赚了。” 柳姑姑啐道:“小蹄子尽胡说八道,咱小小姐又不是什么公子哥,收个美丫环就是赚了!” “呵呵,姑姑又骂我了,我这不是想让小雨轻松点,不要害怕么?你这么一骂,恐怕小雨又紧张了呢。” 柳姑姑瞪了她一眼,却是慈爱的眼神。 小雨见了更是坚信自己投到明主了,下定决心要好好侍候左芸萱,哪怕是舍了命去也要保护好左芸萱。 她不是傻子,从进了堡就知道其实这个看似风光的嫡小姐确是步步危机,不过她想着自己这条命也是白捡的了,多活一天也是赚的,所以打定主意就算是为了左芸萱送了命也不在乎。 跟着玉洁走到门口,看到门外艳阳高照,倒是有些恍惚……突然,她脑中仿佛闪过一道画面,那雷雨交加的轰鸣炸的她脑中一疼,她似乎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泣叫:以后奴婢不要叫小雨了,奴婢叫晴儿……呜呜……小姐,奴婢以后叫晴儿!再也不会下雨了…… 瞬间,她呆在那里,泪如雨下。 “小雨……小雨……”玉洁扯了扯了哭得不能自己的小雨,哪知道小雨甩开了她的手奔向了屋里,扑通一下跪在了左芸萱的面前。 “小姐……奴婢要改名!” 左芸萱僵了僵,只觉脑中闪过一抹未明的东西,眼眶一酸:“你……要改什么名?” “奴婢要……呜呜……要叫晴儿……呜呜……这样就不会再下雨了!”小雨哽咽不已,哭得肝肠寸断。 晴儿?不会下雨了! 轰! 仿佛一道焦雷炸开了左芸萱的脑仁,雨,滂溥的大雨,下得人心冰凉,血,婉延的雨,被雨水瞬间冰淡…… 美人……殇……无痕…… 脑中一片的空白,突得她晕了过去。 “小小姐……小小姐……”柳姑姑吓得尖叫起来,小雨也吓得呆在那里。 突然她扑到了左芸萱身边,拉起了左芸萱的手,死命的掐左芸萱左手心的劳宫穴,压了一会儿又按压了神门穴…… 终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左芸萱幽幽醒来,小雨如释重负地笑了。 她拍了拍胸口道:“还好动作快,否则小姐又该为这气短的毛病吃苦头了。” 从左芸萱晕倒到醒来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可在这其间小雨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习惯得仿佛修习了千百遍般,直到左芸萱醒后,小雨才讶异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熟练。 而听了她这话,柳姑姑与玉洁冰清则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柳姑姑直接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小姐有心慌气短的毛病?” 要知道左芸萱这心慌气短的病是瞒着所有人的,除了柳姑姑与冰清玉洁,就连李大夫都瞒着的,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可能知道? “奴婢……奴婢……”小雨呆呆地看着左芸萱,突然哭了起来:“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看到小姐晕了就条件反射般这么做了。” 柳姑姑怎么可以相信,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柳姑姑……”左芸萱轻扯了扯柳姑姑的衣袖摇了摇头。 柳姑姑这才不再追问小雨,只是眼中始终多了几分戒备。 左芸萱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雨,盯着她的发旋看了会,突然轻柔一笑:“晴儿确实比雨儿好听,你以后就叫晴儿吧。” 雨儿,不,现在是晴儿了,喜极而泣:“奴婢以后是晴儿了,再也不会下雨了。”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你下去休息吧。” “是。”晴儿对着左芸萱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直到晴儿的身形消失了,柳姑姑才不赞同道:“小小姐……” “柳姑姑不要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她没问题,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以后也许有机会我会说的!” 第35节 说到这眼幽幽的看向了窗外,仿佛是穿透窗外风景而看另一个世界。 柳姑姑轻叹了声,对玉洁冰清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了左芸萱一人。 到了外面,玉洁有些焦虑:“姑姑,小姐怎么这么相信睛儿,那个睛儿看着有些诡异。” 柳姑姑抿着唇不说话,过一会才道:“既然小小姐相信她,你们就试着接纳她,不过暗中多些心眼是必要的。” “姑姑放心吧,这点分寸我们还是有的。”冰清笑道:“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张家怎么一天就没了呢?好姑姑快跟我们说说吧,我们这心啊跟个猫挠痒痒似的,难受着呢,难道你想把我们憋死不成?我们要憋死倒是无所谓,可我们要是死了就别人给您养老送终了!” “啊呸!”柳姑姑一把揪着冰清的耳朵啐道:“小蹄子,亏得我这么疼你们!真白养了两只白眼狼了!” 冰清哎呦呦地叫道:“疼,疼啊,姑姑,您可真能下狠手啊,这揪的是我的肉,心疼得还不是你自己?” “呸!小蹄子,我才不心疼呢!”柳姑姑虽然这么说,却笑着放下了手。 冰清假装揉了揉的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姑姑。 玉洁撒娇道:“姑姑,好姑姑,快把原委跟我们两说说吧,我们也跟着小姐学学长些智慧不是么?” “这话还说到点子上了,说来小小姐真是睿智无比!不愧是左家堡的传人!”说起了左芸萱,柳姑姑眉飞色舞起来。 “今儿一早小雨……噢……不,是晴儿不是被她爹方老三卖给了张氏了么,你们也看到了张氏是个不讲理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让晴儿当阴妻了,咱们小小姐自然不能跟她强抢人,于是只能另辟溪径了。” “怎么个另辟溪径法?” “这个说来小小姐还真是观察细致,计谋无双呢,别人看那方老三与张氏打架是看个热闹,而小姐却是在他们打架时,就把张氏家里的事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张氏的二儿子虽然才十四岁,却也是个好赌成性,而且还是花街柳巷里的常客,这母子俩更跟张氏那个当龟公的老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没少干过! 而就在张氏与方老三打闹之时,小姐还看到有个孩子偷了从赌场出来的人的钱,那被偷的人抓小孩时,跑到了张氏住的那条巷子,却正好被巷子边上站着的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给打掩护给糊弄过去了,所以小姐就有心打听了下那女人的底细,却听说那女人是个跑买卖人的妻子,平日就不怎么安份,经常勾搭着赢着钱的赌徒行那不要脸之事,不过那女子的夫家有兄弟俩,而且……。” “而且怎么了?” 柳姑姑想到左芸萱说起那女子竟然一人服侍兄弟俩,不禁俏脸一红,啐道:“该你们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问什么问?反正那兄弟俩啊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平日经常在外面跑买卖不怎么着家,那女人平日与那小小偷勾结偷赌坊人的银钱,偷到了就坐地分赃,要是偷不到,就把那赢钱的人拉回家去,勾引一番让那人把钱吐出来,不过这都是瞒着那兄弟俩的。” “啊呸!”玉洁红着脸道:“真是个不安份的。” “可不是怎么的!”柳姑姑也鄙夷不已。 “可是姑姑,这小雨的事跟偷钱的事有什么关系呢?”玉洁好奇不已的问。 冰清瞪了她一眼道:“别打岔,姑姑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柳姑姑得意一笑:“要不怎么说咱们家的小小姐聪明呢,是旁人看了也就看了,听了也听了,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在那瞬间,小小姐就想到了救晴儿的计谋了。” 玉洁与冰清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眼睛晶亮晶亮的,全是对左芸萱的敬佩之色:“柳姑姑,快说说,到底小姐是怎么就在须臾之间就想出了计策的呢?” 柳姑姑与有荣焉道:“那张氏的二儿子不是好赌么?小小姐就让我找了一个人去跟张氏的小儿子赌钱去,结果今天一上午就输给了那张小二五十两银子。那张小二得了银子喜出望外,兴奋不已。” “咦?怎么算计张家却成了把钱送给张小二去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财不露白,你想想五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收入,怎么会不引起人眼红的?” “噢,原来小姐是想借着那赌坊的手处置了张小二啊!” 柳姑姑白了玉洁一眼,嗤之以鼻“说你平日不动脑子,你还真不动脑子,要是张小二真是在赌坊死了,究其原因,还不查到那输钱人的身上?虽然这事咱们做的隐蔽,但反常即妖,你想想一个平地而起的人突然输给了张小二五十两银子的巨款后却全然不见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会联系到晴儿身上,到时谁得到晴儿谁就是嫌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那张小二是怎么死的呢?” 柳姑姑不屑一笑道:“怎么死的?死在女人身上的呗!”说到这,看了眼玉洁冰清有些不好意思道:“按说不该跟你们说这些,不过好歹你们也是堡里长大的,那些腌臜事也没少听,我索性就说了吧。” 主洁笑道:“我们捡重点听。” 柳姑姑白了她们一眼道:“之前不是说小姐看到有个孩子偷了出赌坊人的钱后被一个女人给掩护跑了么?所以小小姐就知道只要赢钱的人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但那小孩也是有选择性偷的,偷的都是些后台不硬的或是外来客的,本地的人本来那孩子是不会下手,所以为了怕小孩漏过了张小二,小小姐有意让张小二赢了这笔巨款,试想,重利之下那小小偷怎么可能不心动? 事实也如小小姐所料,那小偷果然下手了,不过立刻被张小二发现了,说来这也是小小姐算计人心的厉害之处,要是一般人被偷了未必马上发现,但五十两银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一笔巨款啊,所以张小二一直不停的搂着,就在被偷的那瞬间,他就发现自己被偷了,所以自然疯了似得追小偷去了。 这小偷年纪虽小,但胜在身子灵活,而那张小二虽然年轻但却是掏空了身子的人,所以一个占了机灵的优势,一个占了年青的便宜,却始终差了几步追不上,不过追上也是时间问题。 小偷的行动轨迹一如小小姐所算计,眼见着快被追上了,就跑向了张氏住的小巷子里,那不安份的女子眼见着小偷跑不了,自然按着常用手法,把小偷的钱抢下来,却把小偷放了去。 待张小二接到女子还来的钱后自然是心中感激,再加上女子有意勾引,两个自然是水道渠成,就回屋里做下了那等事来。 不过这两个无耻的人又哪知道这时本该在外做生意的兄弟却偏偏这时候回到了家里,看到自己的婆娘竟然给他们带上了绿帽子,哪还搂得住火,直接把张小二打了个半死,这不打完后回到家里就死了。 那张夫人见自己的大儿子才死这小儿子又死了,本来就身负重伤登时一口气没抽上了来死了,这不晴儿就被小小姐救出来了么?” 玉洁赞道:“小姐果然是妙计安天下,不过也好巧那家兄弟两回来,不然岂不是白瞎了那五十两银子?” “扑哧!”冰清点了点玉洁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傻妮子,这兄弟俩好端端地在外面做买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回家?自然是柳姑姑着人将他们兄弟俩引回来的啦。别说小小姐这算计的时间还真是掐得准,从赢钱,抢钱,勾引,到兄弟抓奸,这时间是差一点,这个计划都可能不能完成!” 柳姑姑也笑道:“冰清说得没有错,是我让人跟那兄弟说有笔大生意要做,他们才急急赶回来,本来是想回家换了身衣服来谈生意的,没想到撞上了老婆偷人之事,自然下手毫不留情了。” “怪不得回家时,小姐要马车停下来在赌坊门口看了眼,原来就是在那里看小偷都找什么人下手呢。” 柳姑姑叹息道:“小小姐真是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算计的这么精准,这得吃多少苦才有了这般的筹谋啊!” 玉洁与冰清也沉默不语,露出了心疼之色。 “好了,这晴儿算是不着痕迹的救回来了,小小姐身边总算是又多了个可用的人,你们看着点,要是看着还行,没有什么不妥的就好生的培养,争取早日给小小姐使唤上。” “是,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的!”说到正事,冰清玉洁都神情端庄。 柳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道:“二姨娘一向对小小姐是关爱有加,小小姐听说二姨娘在找青荷,想为二姨娘分担一二。” 冰清笑了起来:“二夫人屋里的二等丫环芽儿一向跟二姨娘身边的青凤亲厚,所以跟青荷也是比较熟的,而且芽儿的表兄是姑爷身边的侍卫,所以芽儿能了解姑爷身边的事也是可能的。前一阵子芽儿打扫屋子时不小心打翻了二夫人的一只花瓶,芽儿吓得求到了我这里,我看那花瓶虽然值上百两银子,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而芽儿为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就让库里把那同样的花瓶补上了,芽儿对我倒是感恩戴德呢。” 柳姑姑笑眯眯道:“好,那你去跟芽儿聊会天吧,这说不定堡里又要添丁了,可是大喜事呢。” 冰清会意一笑,顾自找芽儿去了。 柳姑姑对玉洁道:“咱们院里有一个三等丫环叫粉妆的好象是青荷的同乡吧?” “岂止是同乡,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不过那丫头比较木枘,青荷又一直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环,所以并没有多少来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柳姑姑眼闪了闪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玉洁眼一亮:“我明白了,等冰清办完事了,我安排下去。” 第二日,左芸萱刚梳洗好,玉洁就走了进来,不悦道:“小姐,老爷来了。” 左芸萱秀眉轻挑,奇道:“这么早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倒不象是有什么事,这会正悠闲地坐在外厅呢。”说起司马风玉洁一脸的不屑。 “我知道了,就说我马上出去。” 待玉洁出门后,左芸萱出神了一会,突然唇间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才站起了身。 “爹爹。”左芸萱款款走到了大厅,对着司马风行了个礼。 司马风见了立刻站了起来,慈祥地笑道:“快起来吧,父女之间不用这么多礼。” 左芸萱笑了笑,坐在了司马风的下道,柔柔道:“爹爹怎么这么早来到女儿这里,可有什么吩咐?” “瞧你这孩子说的,难道爹爹我只有有事才找你么?”司马风没好气的瞪了眼左芸萱,故作亲热。 左芸萱羞赧一笑“倒是我的错呢。爹爹可曾吃这早饭了?” “还没有。”司马风感慨道“说来好些日子没跟你一起用早点了,这两天你也受委曲了,爹爹心疼啊,所以今儿一早爹爹想着跟你一起用餐,咱们父女也亲近亲近。” 左芸萱感激道:“还是爹爹待我最好。” “那是自然,爹爹是你唯一的亲人,不疼你又疼谁呢?” 论血缘你确实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却不是你唯一的血脉!左芸萱暗中嘲讽,脸上却愈加恭敬。 不一会,早餐如流水般送了上来。 看着精致的早点,司马风若有所指道:“二姨娘倒是对你还不错,不曾虐待你。” 柳姑姑不屑的勾了勾唇道:“姑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二姨娘不过是个妾,吃的用的都是堡中给的,说得好听些她是侍候姑爷的人,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堡里的奴婢,一个奴婢要是敢虐待主子,那就得打杀了出去了!” 司马风脸一沉,阴冷地瞪了眼柳姑姑。 柳姑姑直目而视:“怎么?姑爷认为我这话说错了么?还是说姑爷的心里把二姨娘一直当成了比小小姐还高上一等的人?” “……”司马风默然不语,回过头看向左芸萱时,见左芸萱亮晶晶的眼一副求答案的神情,心头一凛,连忙解释道“萱儿莫听你柳姑姑胡说,一个小妾在爹爹的心中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左芸萱的脸瞬间笑了,如百花争芳,鲜艳动人,那一笑间的神韵却让司马风一愣,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你……”司马风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欲抚向左芸萱的小脸。 柳姑姑脸色巨变正要喝止时,左芸萱假装手帕掉在了地上,低头捡了起来,笑道:“爹爹自是最疼我的。” 手落空之时,司马风心神一颤,待听到左芸萱熟悉而清脆的声音时,脑中立刻清明起来。 他尴尬的收回了手,讪笑道:“不知不觉萱儿长这么大了,倒是更加象你娘了,刚才那瞬间我倒仿佛看到了你娘。” 左芸萱感动道:“爹爹对娘的情意真是让女儿敬佩,这世上薄幸男子比比皆是,象爹爹这样十年如一日的想念着娘的重情男子真是少之又少。女儿还听说爹爹从来不让那些姨娘触碰娘留下来的东西,碰到后立刻会遭到爹爹严厉的惩罚,女儿深感欣慰。” 司马风听了眼微闪了闪,有些探究的看向了左芸萱,看到左芸萱一脸的儒慕之色,才神情松懈下来。 感叹道:“我与你娘乃是情投意合,为她做这些也是份所应当的,说来我也有些愧对你娘,这些年我也纳了些小妾,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女儿知道爹爹心里其实只有娘一个人,就算是二姨娘,花姨娘还有李姨娘也是爹爹在娘的强求下不得已纳下的,在爹爹眼中她们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爹爹心中从来没有她们的存在。就算爹爹最近收了些通房什么的,也是因为她们长得跟娘有一些相似,爹爹只是借此一解对娘的相思之苦罢了,别人不理解爹爹,女儿却是知道的。” “唉,没想到最了解我的竟然还是我的女儿。”司马风大为欣慰。 他为人其实非常好色,这自从左瑾死后纳了不少的妾室,可是始终怕别人诟病他,现在左芸萱替他这么一解释,他心态立刻平衡起来,甚至认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表达对左瑾的情义。 一顿饭下来,司马风是吃得非常高兴,左芸萱却恶心坏了。 待两人漱完口,坐下后,又聊了会天,司马风试探道:“萱儿,你二姨娘昨日被老夫人砸破了头,爹爹恐怕会给二姨娘留下疤痕,这二姨娘虽然说只是个妾,倒是为堡中之事尽心尽力,眼见着又快到赏荷节了,要是带着疤痕待客总是对客人的不敬。” 左芸萱笑道:“爹爹这话说得有理,本来我早该拿些左家堡的秘药去腐生肌膏去,可是您也知道,我前天受了伤,身体一直没得利,再加上大姐姐的事,一晚也没睡成,昨日在老夫人那里又……”说到这里她微顿了顿,逼出几滴泪在眼中转了转。 司马风立刻安慰道:“别哭了,你受了委曲爹爹都知道,不过老夫人是你的祖母,即使有些过份你也就体谅着些吧。” “嗯,女儿知道,不为别的,为着爹爹的声名,女儿也不能记恨上老夫人,相反只会更孝顺老夫人,总有一天老夫人会知道谁是真心孝顺她的。” 司马风欣慰道:“你这么想就好了。” 左芸萱这才道:“所以昨日回到琳琅阁后我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今天一早才想起二姨娘的事来,本来想让柳姑姑拿些秘药去给二姨娘,可是突然想到过了这么些时辰了,就算是左家堡的秘药也不管用了,所以我还想是不是请李大夫去宫里求些玉液生肌膏来给二姨娘呢。” 司马风脸色一僵,有些懊恼,昨儿个二姨娘就哭着求他找左芸萱,偏生花南来找他,被花南一来二去的小意温存勾起了性子,他倒把这事忘记了,今儿一早就来找左芸萱,想把去腐生肌膏弄些去给二姨娘,倒忘了时效性这事了。 他皱着眉道:“宫里的玉液生肌膏你二姨娘也是能弄到的,就不用劳烦李大夫了。这天气不早了,爹爹还有些事,就先去办事了,你身体受了伤,多休息休息,免得伤了身子骨知道么?” “谢谢爹爹的厚爱,女儿省得。”左芸萱感激莫名的站起来恭送司马风。 司马风见左芸萱这么孝顺,刚才的一点不愉也忘了,反正二姨娘最多跟他闹闹,还怕了二姨娘不成? 待司马风走后,左芸萱冷笑一声,淡淡道:“把门关上,今天什么客人都不见。” “是。” 玉洁快速的吩咐下去,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第36节 柳姑姑不屑道:“什么东西?一个妾也敢用左家堡的秘药!” 左芸萱勾唇一笑,美眸含讥:“人家可不把自己当妾,只当自己是左家堡的女主人呢!” “姑爷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小小姐都说成这样了,还能开得出这口来!”柳姑姑说起司马风来更是透着鄙夷,不过想到昨天左芸萱交待的事,又笑道:“说来还是小小姐聪明,让人在花姨娘那里透口风,说二姨娘要让姑爷找小小姐要去腐生肌膏,那花姨娘才会眼巴巴的白日宣淫。” “嘿嘿,别看花姨娘外表柔软顺,其实也是个心大的主,以前爹爹疼爱二姨娘,她不敢做什么,这两天的事爹爹对二姨娘是有些不喜的,她怎么可能不跳出来落井下石?何况她只是拉着爹爹欢好,这种事就算爹爹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谁规矩自己的小妾跟夫君亲热,还得把所有的事都考虑了?她要是不出面,倒让我低看她了。” “还是小小姐把人心算得精准,这下二姨娘是破了相了,额头上那两个口子就算是宫里的玉液生肌膏也不可能全遮住了。指不定要怎么跟姑爷闹呢。” “闹呗,还能闹到哪去?爹爹虽然有些忌惮她,但她到底是个女人,还能反过天去?而且她要不闹才不好呢,她越闹只会让爹爹跟她越离心,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 “只怕前面拒狼后面迎虎,这么看花姨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要知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柳姑姑忧心忡忡道。 “这只要渣爹不死,女人就会如水般送上堡中,这防是防不了的,不过花姨娘再心大也没用,她的身份就是她的硬伤,没有娘家的人再厉害也是枉然!” 柳姑姑这才释然:“小小姐说得极是。” “咣啷!”二姨娘狠狠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美目狰狞:“花南,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阴我!我跟人誓不两立!” 青凤见了讨好道:“夫人,老爷怎么能这么对您?这些年来您给堡里作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是要个小小的去腐生肌膏,老爷居然被花姨娘那狐媚子勾得忘了,夫人,您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要去老爷那里讨个公道!” “啪!”二姨娘一个耳光甩向了青凤,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小贱蹄子,你这是想害我么?明知道老爷对花南那狐媚子心疼着紧,你让我跟老爷去闹,这不是送上门让老爷不待见我么?跟你那没用的妹妹一样,没帮上主子却害了主子!” 青凤疼得直抽抽,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待见二姨娘气稍顺了点后,才抽噎道:“奴婢不敢害夫人,只是想着老爷这事没能给夫人办成,心里总是会对夫人有些歉意,夫人如果给花姨娘上些眼药,老爷怎么也会对花姨娘心里有些膈应。” 二姨娘听了眼微闪了闪,陷入了沉思。 ------题外话------ 感谢美人暗妖娆 投了1票(5热度)感谢bodhi2014 投了1票(5热度)感谢 明天就是活动最后一天了,谁是前二十个订阅的呢?谁又是第四百个订阅的,还有谁是第八百个订阅的?小宝贝们,快跳出来吧。 ☆、第四十章步步筹谋 正在思量间,一个丫匆匆进来,行了个礼后就道:“二姨娘,找到青荷了。” “在什么地方?”二姨娘狠狠的剜了眼青凤,怒气冲冲地问。 “现在在大小姐的凤鸣轩。” “走,去凤鸣轩。”二姨娘豁得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临到门口瞪了眼青凤:“你好好在这里跪着!” “是。”本想去看看自己妹妹的青凤不得已又跪了下去。 待二姨娘走后,青凤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冲了出去。 二姨娘才走入凤鸣轩内屋外,就听到左千鸾气急败败的吼叫声:“你这个贱丫头,你说,是不是你,是你让你表哥放蛇咬我的?” “没有,没有,大小姐……奴婢怎么可能让表哥放蛇咬您呢?”青荷哭泣着死活不认! “放屁,你这贱丫头到现在你还撒谎骗我?要不是你放错了蛇,你说那蛇怎么会到我的屋里?”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是亲眼看着奴婢的表哥把蛇放入四小姐的屋里的,怎么转眼就到了大小姐的屋里了呢?” 青荷哭着拼命磕着头。 左千鸾看着她哭的样子,越想越生气,抬起了脚就对着她踢了过去,哪知道青荷见就地一滚,竟然避开了她那一脚。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左千鸾在外面是温柔可人的,但在堡里可是作威作福的,这青荷竟然敢躲她,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她不罢休的要往青荷的肚子上踩,嘴里骂道:“我让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青荷死命的护着肚子,任左千鸾一脚一脚的踩在了她的背上,悲呜不已:“大小姐……呜呜……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奴婢的表哥真的把蛇放在了琳琅阁了,这是奴婢跟着表哥一起放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呜呜……大小姐,现在奴婢的表哥被老爷杀了,奴婢可怎么向姑姑交待啊?” “你还交待?那蛇咬得我全身是伤,我还要找你那挨千刀的表哥要交待呢!你那该死的表哥一条贱命怎么抵得上我身上的一个疤?!你说,你这贱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啊?……呜呜……你让我全身是疤我可怎么活啊?……呜呜……” 左千鸾又急又气又怕,心里所有的愤懑都化为悲怆,一脚一脚的死命往青荷身上去。 “不要……呜呜……大小姐饶命啊,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奴婢吧……呜呜……”青荷疼得卷在地上,死命护着自己的肚子。 二姨娘进来就看到快被左千鸾踢得奄奄一息的青荷,看到她倒地的样子,心头划过一道疑云,不过稍纵就逝。 “鸾儿……好了,别为了这下贱的人生气了,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可不是耍的。”二姨娘阻止了左千鸾继续虐打青荷,这青荷是该死,可是不该这时候死,要是传出去死因,别人就会怀疑那蛇是左千鸾自己放的。 “哼,便宜了这贱人!”左千鸾收回了脚,愤愤的瞪了眼青荷后,却哭着扑到了二姨娘的怀里:“呜呜……娘,您那神医什么时候能找到啊,马上是赏荷节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二姨娘心疼的抚摸着左千鸾,眼余光狠狠的射向了几近死去的青荷。 突然,她眼微眯了眯,她看到一股子鲜血从青荷的裙下流了出来。 正在狐疑音,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数句,顿时二姨娘的脸充斥着杀意。 她疯了似得冲向了青荷,揪起了青荷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贱婢!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勾引老爷!我打死你!” “呜呜,没有……奴婢没有……” “还说没有?你再说?你再说!我打死你这爬床的不安份的东西!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身为大小姐的丫环居然爬到了老爷的爬上!你这下贱的胚子!” 说完势如疯虎地煽打着青荷的脸,煽了一会又觉得过瘾,尽然使劲将青荷往地上一推,又是对着青荷的肚子往死了踢。 “不……啊……不要啊!”青荷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护着肚子躲闪着二姨娘凶残的踢打,只是她越是这样,却越是激起了二姨娘的血性,变本加厉地踢了起来。 直到二姨娘气喘吁吁,再也踢不动了,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恨道:“小贱蹄子,我让你不要脸!让你勾引老爷!我把你给踢残了让你再怀!” “娘……”左千鸾看了地上血肉模糊的青荷,却没有一点的同情心理,只是迟疑道:“会不会是您弄错了?她这模样怎么可能勾引爹爹呢?再说她哪有这时间?” 她倒不是为青荷说话,实在是自己身边的大丫环跟自己的亲爹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还怀上了孽种,这种事传出去是会坏了她的名声的。 二姨娘的眼微闪了闪,她刚才一时气愤考虑不周,倒未想到后继的事,现在清醒过来,神智也回来了。 “青荷,我来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二姨娘冷冷地看着青荷,只要青荷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怎么说才能保住性命。 “肚子里的孩子……”被打得气息奄奄的青荷听到二姨娘的话,慢慢地抬起了头,失神的看向了二姨娘,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她尖叫一声:“啊,奴婢的肚子……呜呜……奴婢的孩子……二姨娘救救奴婢……奴婢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啊……” 到现在还不忘那个小孽种!哼,贱人,还想母凭子贵么?呸! 二姨娘眼中瞬间射出戾色,抬起脚踩在了青荷的指上,用力的辗了辗后,目色狰狞地喝道:“贱人!快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奴婢……奴婢……”青荷的眼慢慢的看向了自己的裙子,看着裙下越流越多的血,渐渐神智有些模糊。 “是不是老爷的?你说了我就放过你!”二姨娘突然倾下身子,唇凑到了青荷的身边,声音轻而柔和,那温热的气息吹在了青荷的耳边,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青荷打了个寒战,脑中猛然清醒,不,不能承认,承认了二姨娘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藏了这么久的肚子还是被发现了?她只是想生一个儿子,让自己当半个主子这又怎么错了? 为什么老天不可怜她,让她有机会生下老爷的儿子呢? 下腹传来一阵阵的痛,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渐渐的离去,青荷的心也慢慢的死。 孩子……孩子没有了…… “不是的,不是的……”青荷失神地摇着头,目光涣散。既然孩子没了,更加不能承认了。 “贱人,还敢骗我!”二姨娘温柔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戾色,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不是的,真是不是老爷的……”青荷绝望的跌在地上,只觉肚子越来越疼,血越来越多,甚至看到了死亡的颜色。 她这是要死了么? 孩子死了,她也要死了么?她还没当成姨娘就要死了么? 她不甘啊! 这一份不甘让她陡然生起了生的希望,也许……也许这孩子还有救……只要……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匍匐地爬到了二姨娘的脚边,抓住了二姨娘的裙摆哭道:“二姨娘……二姨娘……您听奴婢说……真的不是老爷的,他是……他是……是我表哥的,求求二姨娘,看到奴婢表哥已死的份上,救救这个孩子,求求奴婢,给奴婢姑姑家留一条根吧……” 话音刚落,门帘被用力的扯断,一地的珠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劈啪的脆响,司马风面色铁青的冲了进来,对准了青荷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把青荷踹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而裙下更是血如泉涌直射向了雪白的墙上。 “贱人!竟然敢骗我!”司马风气得几近疯狂,这该死了的贱婢告诉他怀了他的种,还是个男婴,他还为此高兴了不少时间,要知道他虽然孩子不少,但就二姨娘生了一个儿子,要是再有一个儿子,真是老天给的恩赐。 所以他听到青凤说二姨娘找到了青荷时,就急冲冲地冲了进来想救青荷,哪知道青荷却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妈的,竟然给他带绿帽子,他差点就帮别人养儿子了!这怎么不让司马风羞怒交加。 二姨娘与左千鸾对望了一眼,唇间勾起了会意地笑,如果她下手弄掉了青荷肚子里的孽种,那么司马风一定会对她不喜,所以她灵机一动,让人去通报了司马风,有意引导青荷说出那番话来,这样不用她动手,司马风也饶不了青荷。 “不!”青荷顾不上浑身的痛,她匍匐的爬向了司马风,一路上血迹斑斑,婉延出一条凄婉的血痕 痛,冷,怕,死亡的气息环绕着她,可是生的欲望更驱使着她。 即使才几米之远,可是对于她来说仿佛有千里之遥……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司马风的脚边,痛苦不堪的拉着司马风的衣袍,哭喊:“老爷,这孩子是您的,真是您的啊,奴婢只是怕二姨娘对奴婢不利才撒的谎啊,老爷您信奴婢啊,奴婢自始至终只有您一个啊……” “滚!”司马风愤怒的一脚踹开了青荷,怒斥道:“贱婢,你到现在还敢满口谎言欺骗于我么?你真以为我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么?啊呸!” “不……呜呜……真的……真是是老爷的啊……”青荷被踢出了几米远,求生的欲望却让她忍着全身的巨痛又爬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怒不可遏,眼下的青荷已然是落了胎,别说是落了胎了,就算是还怀着,对于这个父不祥的野种,司马风也不会有一点的怜惜的,更别说现在青荷一身血污,让他看之恶心! 他抬起脚狠狠的踢飞了青荷,对二姨娘道:“二姨娘,这贱婢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怒气冲冲而去。 二姨娘抿了抿唇,笑道:“老爷慢走。” “不……老爷……孩子真是你的!”青荷绝望的伸出了手,却只抓到了属于司马风疾走时一阵风,她苍白着脸,看着空无的手,痴痴地…… “青荷。”二姨娘阴恻恻地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仿佛催命的梵音摧毁了她的心灵。 她慢慢地转过没有焦距的眼,怔怔地看着二姨娘,木讷道:“二姨娘……” 脸,一张妖艳而恶毒的脸嗖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对极美的眼全是讥嘲的得意,朱唇,不点而朱的唇,红而嗜血,吐出一个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字:“说,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是……”她闭上了眼,突然,浑身一软,趴在了地上,轻啜:“是奴婢表哥的……” “哈哈哈……”二姨娘嚣张地笑了,冷蔑的看着如蝼蚁般的青荷,讥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也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青荷默不作声,趴在地上,任血泪横流。 “娘,如此不要脸的小贱人,丢了出去便是,您又何苦与她多说?”左千鸾厌恶的撇了撇唇,顾自生着气。 二姨娘笑了笑道“终归是一条命,这般死了可是罪过的。” 本来如抽干生命的青荷突然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豁得抬起头求道:“二姨娘饶命,二姨娘饶命啊……” 第37节 二姨娘阴恻恻地目光透着莫测高深的光芒:“饶你不难,就看你自己命大不命大了。” “多谢二姨娘,多谢二姨娘。”青荷强撑站磕了个头,道:“只要二姨娘饶这奴婢这一遭,从此奴婢为二姨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姨娘轻哼了哼,淡淡道:“来人,将青荷扔到柴房去,是死是活就看她造化了。” “是。” 几个丫环婆子瞬间就扑了上来拉着青荷就往外而去,一路上拖出了一条血路。 左千鸾恶心不已,对二姨娘道:“娘,这里太恶心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走,去我那里吧。” 母女俩留下一堆收拾的人袅袅而去。 待只有两人时,左千鸾不解道:“娘,左右一个贱婢,杀了就是了,为什么娘还要给她一条生路呢?您就不怕爹爹再背着您跟她藕断丝连么?” “哼,娘是那种蠢人么?虽然她亲自说自己的孽种是她表哥的,但你爹也不是傻子这么好糊弄的,现在是盛怒之下失了理智,待平静下来就能想明白了,要是知道我将青荷杀了,定要埋怨我没有容人之量了。所以干脆让她自生自灭,也给我自己博个好声名罢了。 再说了,刚才这么一打,她肚子是彻底伤了,这辈子不可能怀上身孕了,即便与你爹又勾缠上了,又能怎么样呢?与其让你爹跟别的可能生下庶子的女人胡混,不如让个再也不会生育的女人却侍候着。 而最为关键是的第三条……” “第三条是什么?”左千鸾好奇不已地问。 二姨娘神秘一笑道:“到时候就知道了,那才是关键呢!” “娘,快说嘛,您这么说半句留半句的不是吊着女儿心头痒痒么?”说罢不停的摇晃着二姨娘。 二姨娘被摇了一阵的晕,笑道:“好了好了,不要摇了,快把我摇散架了。反正是用来恶心左芸萱的一步棋,至于怎么恶心她,你到时就知道了。” 左千鸾听了大为高兴,倒也不再追问,而是道:“对了,娘,马上就是赏荷节了,这次定要办得比往常更加热闹,这样才能告诉众人,这堡中还是您说了算的。” 二姨娘听到这,脸不禁一沉道:“说到这个真是气死我了,那老虔婆居然也把我当成了姨娘了,真是平日白对她好了,亏我这么多好东西不停的往她屋里送!” “娘……”左千鸾迟疑道:“您送的那些东西都的会致人于死命么?” “别胡说!”二姨娘脸一板斥道:“那小贱人冤枉我,你是我亲生的女儿也冤枉我么?娘就是识人不明才上了别人的当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害你祖母?” 左千鸾这才放下心道:“我想娘也不能这么做,祖母待娘还是不错的。” 二姨娘冷笑了笑道:“你祖母对娘好不好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感觉的。鸾儿啊,你记着,这世上只有娘对你才是真心实意的,别的人对你都是有目的的好,知道么?” “知道了,娘!”左千鸾点了点头又道:“爹待我也不错呢。” “呵呵。”二姨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司马风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不过目前对左千鸾是不错,她不愿意在左千鸾心中破坏司马风的地位,毕竟左千鸾性子比较直,要是对司马风露出了抵抗情绪,那引得司马风不愉就得不偿失了。 “对了,娘,我之前听说爹要请瑶华公主来我们堡里赏荷,不知道是还不是?” 二姨娘的笑微僵了僵,怒道:“左芸萱这个小贱人,好好的提什么瑶华公主,倒让你那好色的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说来好笑,你那不着调的祖母竟然还大言不惭让你爹把瑶华公主介绍给你两个叔叔,弄得你爹差点就为此跟你祖母打了起来,哼,为了个没影的事居然连自己的娘都不要了,你爹也算是色迷心窍了。” 左千鸾沉思道:“爹也未必是色迷心窍,那瑶华公主我也是见到过的,她长得未必有娘好看呢,爹见惯了美色之人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迷了心窍呢?说来说去还是个权字罢了。” 二姨娘默不作声,良久才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呢?所以娘才愁呢!这要真是把瑶华公主尚了进堡,那左家堡还哪有我的地位,你与宝儿这辈子就只能是庶女了!你还好些,宝儿就可能连命也没有了!” “娘,难道您就甘心么?” “我当然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把左瑾弄死了,怎么可能为人作嫁!?”二姨娘陡然尖叫,愤愤不平。 “娘,轻点!”左千鸾吓了一跳,死死的捂住了二姨娘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这么大声要是让人听到了怎么办?” “鸾儿……”二姨娘一下哭了起来,泪流满面“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别人的相公都知道怜香惜玉,都对自己的妻子敬重有加,而你的爹却总把我的情意不放在眼里,这小妾是一个个的抬,我也没说一句,可是连我好不容易筹谋到的妻位却因为小贱人的一句话给弄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娘!”左千鸾一把推开了她,嫌弃道:“你还是我的娘么?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娘么?还是那个有胆有识的娘么?还是那个崩泰山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娘么?你别让我这个当女儿的鄙夷你!诚如你所说,爹尚了瑶华公主,最倒霉的是你和宝弟,而我却是没有一点损失的,甚至瑶华公主为了做给他人看,还会给我指门好亲事,毕竟有了瑶华公主这个嫡母身份,就算我是嫁哪个皇子当正妃都是可以的。所以你别对着我哭,你要做的是自己坚强起来,想办法反击才是!” 二姨娘仿佛不认识般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话是这样的凉薄,这样的无情,可是不得不说却是十分的有用,一下激起了她的斗志。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放弃过,她筹谋了十几年的位置,怎么可能甘心放弃呢?她只是不甘,只是难过,只是需要渲泄一番。 只是渲泄过后,她的心似乎失落了,她没有想到得到的不是女儿的安慰,而是扎心窝子的话。 左千鸾别过了脸,有些别扭道:“娘,你也别嫌我说话说得不好听,我这话也是事实,我其实只是想让你更快的振作起来,就算为弟弟。” 二姨娘苦笑了笑:“我明白,你说得很对,为了你弟弟我也得尽快想办法。” 左千鸾想了想又讨好道:“娘,你不是说祖母想两个叔叔娶瑶华公主么?不如就让两个叔叔娶呗,这样就一劳永逸了,爹总不能伸手伸到弟弟的碗里吧?” “胡说!”二姨娘斥道:“你这是傻了么?这不是引狼入室么?你两个叔叔虽然打秋风却没有打秋风的自觉,一直肖想着左家堡,要是他们中谁尚了瑶华公主那左家堡岂不是羊入虎口了?左家堡富可敌国,圣上自然早就有意染指,说不定圣上还正有意把瑶华公主尚给你两个叔叔呢,毕竟你那两个叔叔要人才没人才,要人脉没人脉,没有一点的积累,是最好掌控的。” 左千鸾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的主意是馊主意了,她想了想道:“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看着爹爹讨好瑶华公主,将瑶华公主把你取而代之么?” “作梦!”二姨娘呸了声,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二姨娘嗖得不作声了,只是笑道:“到时你便明白了。” 左千鸾撇了撇嘴,不说拉倒,反正不管怎么样,二姨娘也不会害她便是。 她看了眼二姨娘,眼珠一转道:“娘,你这额头的伤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疤了,你说的那个神医你得快些找,不光为我也为你自己,也得快些找着,否则你这模样怎么见人?” 二姨娘心头一凛,是啊,左千鸾是女孩子,还能用留海遮一下额头上的疤痕,可是她却是妇人,没事弄个留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那神医得快些找了,下回见到那神秘人一定要问问他!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烦道:“知道了,我有数,好了,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会,你回去吧。” “好。” 左千鸾也不再多留,自顾自走了,相信现在娘比她还急着恢复容颜,找神医的事会抓紧的。 “小小姐,喝点燕窝粥吧,我在里面放了点薄荷叶,味道更清香的些呢。”柳姑姑笑眯眯的端着碗冰糖燕窝粥放在了左芸萱的桌边。 左芸萱放下了手中的书,端起燕窝粥尝了口赞道:“果真好喝,甜甜的透着凉意。” 柳姑姑得意一笑:“那是,姑姑别的本事没有,做点好吃的把你养得胖胖的那是不成问题的。” “胖胖的?那不成了猪了?” “猪?”柳姑姑笑骂道:“尽胡沁,那叫珠圆玉润,女人就得圆嘟嘟的才好生养,将来多生几个继承左家堡,别跟你娘一样就生你一个,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说到左瑾,柳姑姑神色一黯,有些唏嘘。 “姑姑……”左芸萱害羞的低下了头,眸间却一片迷茫,突然,她的心似被针扎了下,一道人影隐约于眼前,似镜花水月。 “小小姐……”柳姑姑担忧地轻呼。 “呃……我没事。”左芸萱轻散了紧皱的眉,笑容有些落寞。 柳姑姑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青荷果然被二姨娘拳打脚踢的落了胎了,可真是下得去手,那可是成型了三个月的男胎。” “呵呵……”左芸萱轻嘲一笑:“二姨娘一向如此狠毒,否则爹也不会这么多的小妾通房却没有一个生下儿子来了。可笑花姨娘还自以为得了宠,却不知道早被二姨娘下了绝育药。” “可不是么!”柳姑姑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小小姐,你说要不要把这事跟花姨娘透个信?” 左芸萱摇了摇头道:“眼下我还没有力量跟二姨娘对上,即使是鼓动了花姨娘闹出来,到时也是雷声雨点小不了了之,一如二姨娘给老夫人下毒这样的大不孝不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么?” 柳姑姑冷笑道:“哼,亏平日姑爷标榜自己怎么孝顺来着,却明知道二姨娘暗害老夫人却不作为,真是虚伪!” “切,你以为二姨娘做这些爹爹不知道么?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老夫人偏心眼偏到没边了,早就惹怒了爹爹,爹爹担着孝义二字不能亲自动手,这才假借二姨娘的手罢了,这事要没闹出来,那么两人就是双赢,一旦真是闹了出来,二姨娘就会被爹爹立刻抛出来顶罪,所幸这事没有闹大,老夫人又顾忌着皇后娘娘,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了,不过你看着吧,从此老夫人与二姨娘是对上了,这于我来说倒是有利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我总是有些不甘心,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姑姑莫急,机会多的是,只是我现在实力太差,终是束手束脚,等二姨娘寿宴之后,我会想法出堡两年,到时堡里还望姑姑把持才是。” “你要出堡?”柳姑姑诧异道“小小姐要学武我可请求长老们教你便是,为何要出堡呢?你小小年纪没有了左家堡的护佑,这可太危险了。” 左芸萱抿了抿唇道:“危险还有比左家堡更危险的地方么?柳姑姑,你亦不要太相信什么长老,在长老眼里左家堡的兴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继承左家堡的人是不是嫡系,他们并不在意。” “小小姐怎么会这么想?”柳姑姑更是惊讶了,不相信道:“按着这么说那左家堡的血脉就不重要了么?” “姑姑你还不明白么?在长老们的眼里血脉其实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他们需要的只是左家堡这个名字罢了!难道这么些年你还没看出来么?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注重血脉,我还可能吃这么多苦么?二姨娘又怎么可能这么猖狂?说白了,所有左家堡的人,无论是我还是爹爹其实都是左家堡的奴才罢了,只有长老们才是真正的主子!而我只是占了左家继承人的身份罢了,要不是这印信,长老们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你说,他们又怎么可能尽心培养于我呢?他们所需要的只是牵制,维持一个必要的平衡罢了!” 柳姑姑默然不语,左芸萱的一番话颠覆了她对长老们的认知。 左芸萱知道自己的话对于一向忠于左家堡的柳姑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不要说是柳姑姑了,就算是她当初也是不能接受,只是在生命的尽头她才明白这个道理。 “小小姐!”良久,柳姑姑才回过神来道:“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我只认小姐,不认什么左家堡,现在小姐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主子!” “姑姑……我知道!”左芸萱抱着柳姑姑,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着属于柳姑姑的味道,喃喃道:“我一直知道!” 前世柳姑姑就因为她而被渣爹给污辱而死了,她从来不怀疑柳姑姑对她的疼爱,疼爱到让她感觉比娘亲更亲。 恍忽间,她已然忘了左瑾长什么样了,而柳姑姑的脸却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就让她最后再任性一回吧,她又狠狠的吸了口气属于柳姑姑的气息,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那里有娘亲的味道…… 再离开时,她的眼中已然一片清明,坚定而坚韧。 “姑姑,粉妆给青荷送药去没?” “小小姐真是料事如神,粉妆刚把药送给青荷,不一会大小姐房里的一个三等丫环也送药去了,不过青荷没有拿她的药。” 左芸萱轻嘲地勾了勾唇:“青荷不傻,不但不傻而且还很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这样不累!大姐姐一向为人跋扈,狠戾,在外面虽然风评不错,倒给自己弄个了仙女的名头,但堡里的丫环婆子谁不知道她的德行,尤其是姐姐屋里的人,这时候有人送药给青荷,青荷怎么敢相信这药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青荷也怎么愿意成为她人的棋子。所以她很聪明的选择了我,因为她知道只有选择我,才能活命,才能报仇。等她好了,来求见我的话,让人先晾着她些。” “为什么?” “太容易得到的不知道珍惜,我要让她知道,我对于她的投诚是可有可无的,这样她才会费尽心思为我办事,而不是糊弄我!这样就算我离开了左家堡,我也能给二姨娘弄些事做做!” 柳姑姑担忧道:“光是一个青荷毕竟是丫环恐怕人小力薄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姑姑,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小人物都会有她意想不到的效果,你来看……” 柳姑姑顺着左芸萱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左芸萱拿了一锭一两重的小银锭子及一支十两重的钗子笑道:“姑姑,你说这两个哪个重?” 柳姑姑笑道:“小小姐这是取笑我么?自然是十两人的钗子重了。” “不尽然!”左芸萱摇了摇头笑道:“如果我说我能让它们变得一样重,你相信么?” “不相信!” “好,那你看啊!” 说着左芸萱拿了根玉如意,将银锭子塞入了玉如意的一头,然后在远离银锭的地方将玉如意架在了笔架上,这按了银锭的一头玉如意自然是沉了下去,这时左芸萱再把十两重的钗子放在那翘起的一头。 柳姑姑笑道:“小小姐,这钗子往下一放,小银锭就得翘到天上去了,钗子自然是压到桌面了!小心些,别把钗子摔坏了。” “是么?” 左芸萱轻轻地松开了手,奇迹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两重的银锭竟然与十两重的钗子都稳稳地在一条直线上,保持了平衡。 “柳姑姑,这是不是一样重?” “咦?”柳姑姑奇怪地看了眼,随后了然的笑道:“我明白了,虽然银锭子轻,但它距离支点长,而那钗子虽然重,但距离支点短,两边产生的力量是相同的,所以就平衡了,这跟咱们的秤是一个道理。” “姑姑果然聪明。这本是一个小小的计算问题,却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要以为东西小就可以忽视,只要它摆对了位置,那么它的作用与大东西的是一样的。由物及人,亦是如此。青荷这人放对了位置,效果未必不大呢!” 第38节 “听小小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确实是浅识了。” 左芸萱笑了笑,眼幽幽地看向了窗外,这些道理她也是积累了千年才明白的。 “小小姐,不日便是赏荷节了,这次看姑爷的意思是一定会让你把瑶华公主请来的,这请神容易送神难,难道真让瑶华公主……” 左芸萱冷笑道:“虽然说瑶华公主对我那渣爹没有情意,但皇上却是乐见其成的,试想左家堡这块肥肉谁不想啃上一口?之前我那爹爹有自知之明自然而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而皇上也不能违背了左家堡的堡规将瑶华公主塞到堡中来,现在经过昨日一事,估计皇上已然知道了这事,想来心思动了去了,此次便是我不请瑶华公主,皇上也会让她来的。” 柳姑姑忧心忡忡道:“如此小小姐你的处境更是堪忧了。” “那倒未必,你以为长老会的那些人会肯让他们历尽心血的富贵送给皇家么?所以你放心吧,这事成不了!” “那也难说,架不住姑爷与瑶华公主郎有情妾有意,长老会还能干涉姑爷娶妻么?当初小姐去世之前可是允了姑爷再娶的,不然也不会有二姨娘扶正一说。” “那瑶华公主我也曾见过数次,对她的人品还是有些了解的,身为帝王之家的人自有几分傲骨,何况听说之前她与驸马之间情意笃深,即使圣意有意撮合,她也未必答应。再说了,二姨娘也不能让这事成了,估计会想尽办法的捣乱!其实我当初说起瑶华公主时,就已经有今日的准备了!” “什么意思?” “我亦是想引了瑶华公主来,与瑶华公主搭上关系,要是能得瑶华公主的庇护,那即使我离开堡中两年,二姨娘也不能过份嚣张。” 柳姑姑心疼道:“若不是我无用,哪用得着小小姐这般费心费力?从进了春雅堂送点心开始就筹谋算计了,只是这一路走来却是步步惊心。” 左芸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也想象前世一样过得快意恩仇,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蹈覆辙! 突然她眉皱了起来:“姑姑,如果你是二姨娘,你会怎么做?” “啊?”柳姑姑一愣,想了想道:“这还真不好说,二姨娘那人十分的邪性,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又靠着皇后娘娘这个后台,胆子肥的很,瑶华公主不过是先帝之女,二姨娘的心里未必有多少敬意,现在又跟她抢姑爷,她会耍什么手段还真难说!” 左芸萱轻轻地敲了敲台面,陷入了沉思。 柳姑姑见她在想事情,遂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誓死保卫教主贞洁 青荷在柴房里呆了整整五天,这五天来她在鬼门关里走了五个来回,每一次都差点回不来了。 直到最后一天,她终于清醒过来。 当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给她端了粥来的青凤,木然道:“是不是你?” 青凤眉头一跳,沉声道:“你说什么?” “是不是你!”青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跃而起冲到了青凤的面前,骨瘦如柴的手死死的抓住了青凤的手腕,喝道:“说,是不是你去给老爷报信的?” “你发什么神经?你弄痛了我!”青凤狠狠的甩开了青荷,不愉道:“亏我心疼你,好心好意地给你送来吃的,这五天来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于你,可你呢?你可好!刚好了一点竟然这么对我,你倒是有没有良心?!” “良心?”青荷冷冷一笑:“你觉得你配跟我说良心么?你说到良心两字时有没有摸过你的心?要说良心,姐姐,我比你要有良心的多!你要是有良心我今天就不在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让你去爬老爷的床的么?难道是我让你怀上肚子里的孩子的么?难道是我让你告诉二姨娘你怀的是表哥的孩子的么?你跟我谈良心?!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打掉的么?你这么阴阳怪气的算什么?” 青凤脸一板,口气咄咄逼人。 “哼!”青荷眼眯了眯,却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破旧的柴屋里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良久,青凤才没好气道:“好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身体不好,我不与你计较,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补血的粥,你快趁热喝了吧。” “是么?不是二姨娘让你送来的?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是欠你的么?别忘了我是你姐姐,要不是你是我妹妹我吃饱了撑的来管你?” “是的,就是你欠我的!”青荷再也忍受不住地尖叫起来:“姐姐……哈哈哈……我真希望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这个只会算计自己亲妹妹的姐姐算是什么姐姐?” 青凤的眼闪过一道暗光,嘴里却怒道:“你又发什么疯?你只是落了胎,难道连脑子也坏了么?一门心思的冤枉我,我怎么就算计你了?!” “你敢说不是你告诉老爷我被二姨娘带走了么?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想让我掉胎的想法么?你敢说你不是想借着二姨娘的手惩罚我么?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恨我么?” “……”青凤先是一涩,随后气急败坏:“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难道我帮你还帮出错处来了么?是的,是我求着老爷去大小姐那里的,可是那是为了救你才去的!要不是我求着老爷去大小姐屋里,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活着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么?要是没有我,这会儿你早就成了一坯黄土了!难道救了你倒是我的错了不成?我真是好心办坏事,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现在二姨娘怀疑我,你还怨恨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真的么?”青荷轻嘲一笑:“你服侍二姨娘这么久,你会不知道二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找到了我她能当着你的面说?她还不是算准了你心中对我那些不易启齿的阴暗想法?而老爷还来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我受不过痛苦时说孩子是表哥的时候来,你说你这是帮我么?姐姐,恐怕这早就是你算计好的吧!你与二姨娘一个算计人,一个假装被算计,所算计的不过是我肚子里的那块肉罢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姐姐?” “你……”青凤气极而笑:“你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难道那种时候我不去找老爷么?要不去找,二姨娘怎么可能饶过你?你肚子里怀的是老爷的种,只要生下来,我们一家都能得到不少利益,我怎么可能害你?” “你是着急!你着急的是你没爬上老爷的床,却被我爬上去了!那一天老爷去二姨娘那里只有你在,如果不是我去找你要绣样,老爷怎么会喝醉了把我拉到了床上,你端着醒酒药回来后看到这情景,你是不是就恨我入骨了?一直想着怎么致我于死地?所以你才会借着二姨娘的心思惩罚我!” 青荷眼微闪了闪,待接触到青荷憎恨的眼神后,再也忍受不了大叫道:“是的,我是恨,我恨你不知廉耻,明明是大小姐屋里的丫环却爬到了老爷的床上,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背主行为!而更让我可恨的是,你还抢了属于我的荣耀!你知道么?我连做梦都想当老爷的姨娘!这样,我就有钱帮着咱们的爹娘开个小店,可以让咱们两个弟弟娶妻过上好日子,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却在背后挖我的墙角,我只一转身就爬上了老爷的床?你说我能不恨你么?每次我看到你的肚子我就更恨,恨这孩子怎么不怀到我的肚子里?你说对了,我是有意去找老爷的,我也知道二姨娘是有意利用我的嘴告诉老爷你的去向。 可是我要对你说,无论我怎么恨你,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求老爷救你的,我只是没有料到你这么傻,居然上了二姨娘的套,竟然说孩子不是老爷的! 青荷,你不要在这里怨天尤人,别人不欠你什么,这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言尽于此,你信也如此不信也罢,这粥你要喝就喝吧,不喝倒是便是!” 说罢,青凤气呼呼的扔下了碗就走了。 青荷呆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上一动,良久,她苦笑了笑,泪止不住了流了下来,喃喃道:“姐姐,你嫉妒我?哈哈,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你还会嫉妒我么?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是二姨娘的心腹,二姨娘就会抬举你让你当老爷的通房么?你做梦吧! 二姨娘要是真有这心思,还能拖到现在不抬举你? 恨我?哈哈哈……” 笑罢,她拿起了粥碗就要喝下去,才喝了一口,脸色陡然一变,狠狠地将碗扔到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大笑:“哈哈哈,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拿着掺了绝子药的粥给我喝么?什么姐姐,什么亲情,全都抵不过利益的诱惑!” 她躺在了草堆上,轻喘着,泪却肆意地流淌。 “青荷姐姐……青荷姐姐……”粉妆推开了门看到一地的碎片先是一惊,待看到青荷还好好的活着才长吁了口气。 “青荷姐姐怎么把碗给摔了呢?要是扎着脚可怎么办?” 说话间把碎碗收拾了起来,刚拿到一块碎片,青荷喝道:“别动那碗!” “怎么了?” “那碗上有东西,要是扎着你的手恐怕会有影响。” 粉妆吓得一跳,连忙扔掉了手中的碎片,而是拿起了一把扫把扫了起来,直到扫干净了才笑道:“这下好了,免得你扎着了。” 青荷眉头一动,惨然道:“没想到最后心疼我的还是你!” 粉妆不自然的笑了笑,走到了青荷身边,将带来的食盒递给了她道:“其实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听了四小姐的命令来接近你的。” 青荷眉眼不动,倒是笑了起来:“是四小姐让你这么说的?” “你怎么知道 ?”粉妆惊讶不已,没想到青荷这么聪明。 青荷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打开了食盒道:“今天送什么好吃的了?” “我让厨房做了些补血的猪肝粥,你别嫌弃猪肝是下水,我曾听四小姐说猪肝可补血了,就算是四小姐还时不时煮猪肝粥喝呢。” 青荷惨然一笑道:“一个快死的人还挑什么?再说了四小姐这般金贵之人也吃得我又怎么吃不得了?拿来吧。” 粉妆将粥递给了她,她尝试着喝了一口,居然发现没有一点的腥味,里面更是放些了枸杞,菠菜沫一类的补血材料,味道更是不错呢,只一会就喝光了。 喝完粥的青荷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她看了眼扫在角落的碎碗道:“粉妆,一会帮我一忙,把碗的碎片偷偷拿出去扔了,别让人发现。” 粉妆点了点头,担心道:“放心吧,不会让人知道你没喝那粥的,不过那粥里是什么?要是是什么烈性毒药,你便是装着喝了也没用啊。” 青荷讥嘲一笑:“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人不能怀孕的药罢了,那药入口即起效果,见血亦有相应的效果,所以你一会一定要当心,不要被药碗划伤知道么?” “知道了。”粉妆乖巧的应了声道:“我看你这回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你可想着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青荷落寞道:“我还能怎么办?即使我身体好了我亦无处可去。” 粉妆试探道:“我看四小姐能让人医你给你送吃送药 ,想必是会帮你的,不如你求着四小姐去吧。” 青荷摇了摇头道:“四小姐自己也是步履艰难,我要求了岂不是让四小姐难办?我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事。” 粉妆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看着粉妆的样子,青荷倒笑了:“粉妆,你我说来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可是一直以为我们各为其主,所以结交不深,直到我落魄了,我才明白谁是对我真好。其实我也知道四小姐并非真对我好,只是想利用我罢了。” “呃……” “你不用掩饰,这世上没有人是救苦救难菩萨,尤其四小姐绝对不是,而且四小姐绝对不是个甘于吃亏的主,从四小姐掉下马车醒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就渐渐的发现了,可笑的是二姨娘她们还自欺欺人,还以为四小姐是从前那个任她们捏扁搓圆的四小姐! 我之前该死,也曾帮着大小姐做了许多对不起四小姐的事,此次我几经生死,四小姐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给我治病,我就算是傻也明白,我身上有让四小姐利用的东西。 不过我愿意让四小姐利用,因为比起二姨娘来四小姐还算磊落,即便我将来没有了利用价值,四小姐也不会卸磨杀驴,总是还有一份生机。 所以,粉妆,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摊上个好主子,好好跟着四小姐吧,四小姐总有一天会重掌左家堡的!到那时你们这些嫡系就有享受不尽的好处。” 粉妆苦笑了笑:“说什么好处,四小姐现在的处镜,别人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么?能好好活下去便是好的。” 青荷沉默了会拍了拍粉妆道:“别灰心,相信四小姐吧。” 粉妆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呆在这里么?” “怎么会?”青荷讥嘲的勾了勾唇:“二姨娘还舍不得我死呢,要不然也不会浪费了那碗绝育药!等着吧,总有一天,二姨娘会把我弄出去的,到那时就是我报答四小姐的时候。” 粉妆凝望了她半晌,才道:“你自己保重吧,我不能在这里多呆,免得被人看了去。” “快走吧。莫叫人看见。” 待粉妆走后,青荷躺在了有些潮湿的草上,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待眼泪流尽,她咬着牙发誓,一定要让二姨娘尝尝她所受的苦。 锦绣园里,二姨娘正往脸上抹着玉液生肌膏,看到还很醒目的疤痕,她恨恨的把镜子翻了过来。 这时青凤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她将生肌膏往桌上一放淡淡道:“送去给她喝了?” “是。” “她没说什么么?” “没有。”青荷恭敬道:“奴婢是她的亲姐,这会奴婢给她送碗热粥,她感激不已呢。” “真的么?”二姨娘有些怀疑道:“你那个妹妹一向是心眼多的,难道她不怕你害她?” “总是亲姐妹,我还能害她不成?她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人害的?” 青荷垂着眸,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 二姨娘想了想,笑道:“呵呵,你这话说得不错,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可怜她,就凭她背着主子爬床我就饶不了她。你与她终究是不同的,你比她安份多了,改天我会跟老爷说说,让你有机会服侍老爷,你与青荷一母同胞,老爷既然能喜欢上青荷,必然也会喜欢上你,你要是生个一儿半女我就能作主抬你当姨娘,这姨娘还是身边熟悉忠心的人来当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奴婢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在二姨娘身边,只要能为二姨娘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是好的。”二姨娘赞了声,拿了枝簪子递给她道:“给,这是赏你的。” “多谢二姨娘。”青凤受宠若惊的接过了,磕了个头。 “下去吧。” 青凤出门时,二姨娘的奶娘齐嬷嬷正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待青凤消失在齐嬷嬷的视线后,齐嬷嬷才皱着眉道:“二姨娘,你就这么相信了她?” 第39节 二姨娘撇了撇嘴不屑道:“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左右不过是陪老爷一个女人罢了,我弄掉了青荷肚里的孩子,老爷虽然说不怪我,但心里肯定有些想法的,这青凤比青荷长得更是漂亮些,又更懂得侍候人,平日对我也算是忠心,我也知根知底,与其把别的女人送上去,不如把她送给老爷,老爷定然会高看我几分,也叫老爷知道我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人,实在是怕乱了子嗣血脉才不得对青荷下的手。” 齐嬷嬷赞道:“二姨娘总是这么聪慧,不过奴婢看青凤是个心大的,连自己的亲妹子也能下得去这狠手,奴婢就不相信她不知道那碗粥里有什么东西,居然也能这么面不改色的送去给青荷喝了。” “哼,心大又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个暖床的玩物罢了!我这院子里哪个丫环不想爬老爷的床?幸亏我早就有了准备,嘿嘿,让她们爬吧,反正爬来爬去肠子里也爬不出什么子嗣来,还能利用她们勾得老爷的心,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齐嬷嬷笑道:“二姨娘这么一说奴婢茅塞顿开了,就让这些小贱蹄子折腾去吧。” 二姨娘笑了笑道:“等过几天青荷身体好些,你去问她愿意不愿意还在堡中侍候。” “这样的人您还要用她?这不是让下人们有样学样么?” “这你不懂了,齐嬷嬷,我跟你说……” 说着齐嬷嬷凑了过去。 透过纸窗只见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琳琅阁里,左芸萱翻了翻那破损的粥碗后淡淡道:“这事你办得不错,一会去冰清那拿十两银子的赏银,这些东西拿下去埋了吧,别让人看到。” “是,多谢四小姐。”粉妆轻谢了声嗫嚅道:“四小姐,青荷她……” 左芸萱看向了她,清明的眼带着冰冷的碎光,让粉妆无以遁形,话也不敢说了,直到左芸萱收回了目光,她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放心吧,只要她是真心真意的投诚,我许她一世平安。” “谢谢四小姐!”粉妆欢天喜地的给左芸萱磕了个头才喜滋滋地出去了。 柳姑姑道:“她倒是个心善的,之前青荷得势的时候却也没有照拂过她。” 左芸萱笑了笑道:“之前各为其主,青荷这么做也无所厚非,不过,柳姑姑,青荷果然是个识毒的,这避子药无色无味,莫说是一般的奴婢了,就算是一般的大夫都未必能闻得出来尝得出来呢。” 柳姑姑一愣道:“青荷居然识毒?她这么厉害?” “厉害倒未必有多厉害,但却实是有些本事的,想来她哪里弄了本关于毒方面的书籍,自己针对后院大宅的毒术进行了研究罢了。” “那这青荷倒不得不防了,要是她真心投诚还好,要是还帮着二姨娘助纣为虐,那岂不是对小小姐不利?” “无妨。”左芸萱摇了摇头:“她不会帮二姨娘的,她已没有退路可走,只能依附于我,所以她会毒术来说对我是件好事。” 柳姑姑担忧道:“二姨娘不但给她房里的丫环都下了绝育药,还给花姨娘李姨娘她们也下了,这青荷会毒术之事不宣扬出去尚好,一旦被人知道了,如果小小姐与她接近,恐怕二姨娘会利用这事把脏水泼到你的身上,说是小小姐不愿意姑爷生下子嗣抢了左家堡的继承权,所以恶毒的给侍候姑爷的所有姨娘下绝子药,这要是传了出去小小姐就要被天下人所唾弃了,更怕是老夫人也借着上次下毒之事冤枉到你的身上,那小小姐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也说了长老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他们要是为了平息天下人之悠悠众口,把你当弃子抛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这点柳姑姑不用担心,青荷会妥善解决的。她让粉妆把碎片拿来,就是透过粉妆的手告诉我,她是了解毒的,但她亦知如果向我投诚的话,总要做出一些事来让我相信,所以她一定会在粉妆面前服下绝子药的。” “这是为什么?”柳姑姑失声道:“她只要吃了二姨娘给的绝子药便是,为何一定要自己吃下?” “这就是青荷的聪明之处,如果她喝了二姨娘给的绝子药,那她是被逼的,不但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处,反而二姨娘得意了去,她怎么可能做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而自己主动吃,那意义就全不一样了,那可是在向我表忠心!试想一个女人能愿意用终生不育来表示对一个人的忠诚,这种忠诚度还用怀疑么? 就如你刚才所说,二姨娘如果知道她会毒,那么一定会把下绝子药的脏水泼到我身上!而那时她就会挺身而出告诉众人,她自己也是被下药的,如果是我下的,她怎么可能还帮我? 如果她不可能帮我,那更说明下绝育药的事跟我没关了。” 柳姑姑讶道:“没想到青荷平日看着不显山露水的,想得倒是极为深远,幸亏她不是对手,否则依着她的心智,倒是小小姐的心腹大患呢。” 左芸萱抿了抿唇,柳姑姑还真是说对了,前世青荷就是左千鸾的智囊,所以她傻傻的喝下了青荷调的毒,命丧黄泉了。 “唉”柳姑姑轻叹了声道:“只是这么做总是有伤天和,我怕现在青荷是一时冲动,将来等得了姑爷的宠却没有子嗣,反过来怨恨你做得太绝。” “不会的。”左芸萱轻抿了口茶淡淡道:“其实她早就明白,无论她服不服绝子药,她这辈子本就生不了孩子了,她这次伤能捡回一条命就不容易了,孩子……唉……终是无缘了。” “那二姨娘还巴巴地送药?岂不是可笑之极?” “二姨娘这人你还不明白么?对于这方面她极为谨慎,反正不过一副药的事,她又不缺这点药钱!” 柳姑姑讥道:“可惜她算来算去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左芸萱眼眨了眨,目光深邃看向远处,迷离欲雨,仿佛穿越千年回到前世。 突然她轻晒一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前世不就成了么?” “什么?”柳姑姑奇怪地看着左芸萱追问道。 “噢,没什么!”左芸萱回过神来道:“再过半月就是赏荷宴了,你让人这些日子好好盯着点二姨娘,我怕她会在赏荷宴上……”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凑到了柳姑姑的耳边。 “什么?她怎么敢!”柳姑姑吓得一下跳了起来,不敢置信道:“小小姐,你确信她会这么做?这要是查出来是要诛九族的!” “如果不这么做那她就不是二姨娘!”左芸萱勾了勾唇,笑得寡淡。 那一抹仿佛一碰就碎的笑容顿时揪痛了柳姑姑的心,她伸手抚平了左芸萱的秀眉:“小小姐,莫要太累了自己。” 左芸萱莞尔一笑,将脸顺势埋在了柳姑姑的掌心:“我知道,我会保重自己的。” 三日后,青荷被二姨娘放出了柴房,理由是青凤被司马风收房了,为了赏赐青凤,所以将失了贞的青荷放了出来。 不过青荷失了贞,不可能再回左千鸾的屋里侍候了,所以只是在二姨娘的外屋当个三等丫环,顺便侍候着青凤这个通房。 二姨娘这招很是高明,让两个本是姐妹的人成了主仆的关系,更是成了争锋相对的冤家对头,从而让二姨娘能更好的控制她们。 所幸青荷放出来后没有了之前的锋芒,而青凤也比较内敛,两人表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的。 “小姐……”粉妆匆匆地走了进来,拿了张纸条递给左芸萱道:“这是青荷姐姐让奴婢给您的。” 左芸萱展开纸条一看,脸瞬间阴冷下来,她将纸条放在火上点了起来,随着袅袅升起的清烟,神情莫辩。 直到小纸条化成了灰烬,她拍了拍手道:“好了,你下去,我知道了。” 粉妆不敢说一句话,连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小小姐……”柳姑姑探究地看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二姨娘真是不作会死呢!原来不杀青荷却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柳姑姑皱起了眉,反正只要与二姨娘有关的绝对是下作的事。 左芸萱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神色。 “姑姑,今年汾县,川县,还有临县是不是闹灾害了?” “是啊,听说饿死了不少人,加上天气又热,好些人死了发臭了没处埋,最后都直接给烧了,那些幸存的家属是哭得死去活来。” “那那些灾民呢?难道官府不管么?” “管?怎么管?朝廷发下的振灾粮与银子全被贪官层层盘剥给剥走了,到老百姓手里哪还有什么剩的,就算是施的粥也是带着沙子的次等米!” “这么大的事朝廷理应监督的。” “监督?自监自督你说有用么?派去的人才是贪污最大的大头。”柳姑姑不屑一顾,随后倒是露出喜色道:“不过这回好了,说是派太子下去亲自监督呢,这些日子在轮着在向个城门外施粥呢。” “太子?”左芸萱突然脑袋一晕,心头涌起一股熟悉感,只是当她要努力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再坚持想的话,头就疼了起来。 “小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头疼罢了,许是摔下马车的后遗症,不妨事。你说太子在几个城门轮着施粥?” “是啊,怎么了?” 左芸萱沉思了下,眉间忧结瞬间散开,笑道:“今天天气甚好,柳姑姑,让玉洁冰清还有晴儿跟我一起出门转转吧,记着多带些银两。” “呵呵,难得小小姐心情好,咱们就到处逛逛想买些什么就买什么,银两自是准备充足,即使是不够,只到名下的钱庄里取就是了。” 柳姑姑见她脸色变好,知道左芸萱定然是想出了办法了,当下就高兴的下去准备了。 三人只随意地整理了下就出门了,待穿过花园时,却碰到了正在凉亭里喂鱼的左千鸾。 “小小姐,咱们绕过去,没的看到了心情不好。” “绕什么,怎么着我也是正牌的嫡小姐,哪有跟一个庶女让路的?” 柳姑姑懊恼道“小小姐说的对,倒是我弱了自家的气场。” 左芸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若非柳姑姑一直伏低做小,我也许早就不在这人世了。我明白的。” 远远的左千鸾看到左芸萱,眼珠一转,将手中的鱼食都扔到了水里,摆出最美的姿势走向了左芸萱,不怀好意地笑道:“四妹妹这是去哪里?这么大热天的往外跑,也不闲着,可是有什么朝思暮想不得不见的人……” 说着有意停顿在那里,手抚着唇痴痴的笑,未尽的话任谁也能听出里面的含义,分明是诬蔑左芸萱出去鬼混,这是要坏左芸萱的名誉呢。 柳姑姑当时就要发作却被左芸萱按压住了。 左芸萱假装没听懂笑眯眯道:“大姐姐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好好的呆在屋里养伤?妹妹闲来无事也喜欢读些女人的养颜之术,说是好好的人经常晒了太阳也会长出许多的黑斑,象姐姐这种受了伤的皮肤更是禁不起一点的阳光,你看你这伤口可是最为娇嫩,别晒得起了黑斑退不下去,到时京城第一美就成了第一丑了,姐姐你说是不是?” “你……”左千鸾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愉道:“四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向你问候,你倒诅咒起我来了!难道这就是你这个左家堡的小姐该有的风仪么?” “大姐姐……”左芸萱露出伤心之色:“我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大姐姐,大姐姐何至于如今曲解于我?我只是想马上就是赏荷节了,要是让所有的皇公贵族的小姐公子们看到你现在的容颜,岂不是让影响你京城第一美的名头?唉,这好人真是难做,既然大姐姐不愿意看到我,我这就离去!” 说完带着柳姑姑与冰清玉洁袅袅而去。 看着左芸萱衣袂飘飘如仙人之姿,裙摆更是如莲翻滚似踏浪而归,整个人都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神圣气息,左千鸾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狠狠地将台上所有的鱼食都扔到了湖里,对着刚提上来的丫环珍珠道:“你是死人么?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欺侮也不知道帮衬着?” 珍珠默不作声,不敢有丝毫的申辩,心里想要不是你自己去挑衅四小姐,何至于被四小姐反击? 看着珍珠木讷的模样,左千鸾不禁想起了青荷的好来,平日只要她一句话,青荷就会帮她出主意的。 想着想着,她狠狠踢了脚珍珠厉声道:“还不跟我走?矗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是你侍候我还是我侍候你!哼!” 马车上柳姑姑笑道:“女子最爱容易,小小姐这么一说,恐怕大小姐今天一天心情都不会好过。” “呵呵,这与我说甚么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说她脸上的疤便没有了么?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对了,我们往西门去吧。” “西门?西门那条街可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是药铺医铺多呢。” “我妨,经常逛些衣服首饰的,难得看看新鲜的玩意也是好的。” “呵呵,药草有什么好看的,何况现在还没有开门,那些大夫们晚上都有夜诊,所以早上起得晚,得过个半个时辰才开门呢。” “半个时辰……”左芸萱笑了笑道:“那便正好了。” 柳姑姑奇怪地看了眼左芸萱,没有想明白左芸萱话里的意思,不过想着小小姐自打摔破头醒来后所作所为都颇有深意,遂也不再追间。 快到西门大街时,柳姑姑扶着左芸萱下了马车后道:“小小姐,咱们只在这西门大街上先逛着,不要靠近西门。” “为什么不能靠近?” “小小姐有所不知,现在所有的流民都集中于几个城门外,皇上怕这些流民身上带有瘟疫,所以不让这些流民进城的。” 左芸萱脑中浮起怪异的感觉,皇上既然怕流民身上有什么瘟疫,却让太子施继,难道不怕太子感染上瘟疫么?看来这太子空有名声过得艰难啊。 “哪有什么瘟疫,如果真是瘟疫的话皇上就不会是阻着人不让进了,而是直接隔离了,想来是怕流民进京暴动所以挡在城外罢了。” 柳姑姑想想也是,遂笑道:“没有最好。” 左芸萱遂拿出了三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柳姑姑道:“姑姑,这些流民也怪可怜的,没了家园还被拒在城门之外,天天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你安排人去买粥送到西门来,今日我要施粥!要是不够的话,就让咱们自己的店尽量多熬些粥,银钱回头算帐,还有夏日蚊虫颇多,这些流民本就身体不好,加上身无分文,要是得了病的什么的只能等死了,你让人去各个药铺收些艾草及防蚊驱虫的药来发放下去。” 第40节 “小姐真是仁慈,想得就是周到,我这就去办。”柳姑姑笑着吩咐下去了。 左家堡涉及京城许多的产业,亦有几家大型的酒店,所以无论是熬粥还是人手都是很快就能集齐的。 至于药材更是十分的方便,这西门紧临着药铺子,是京城有名的医药一条街,弄些药真是方便之极,所用银两直接就去左家堡的钱庄取就是了。 不一会,一车车热气腾腾的粥就送到了西门,左芸萱与守门的打了个招呼,就把粥运了出去。 “快,快,快看啊,今天不是东北门施粥么?怎么来西门施粥了?” 一群流民迅速的围了上来。 柳姑姑提起内力喊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这是我们左家堡唯一的嫡小姐左四小姐,她听闻大家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十分的担心,所以给大家施粥来了,今日的粥管够,大家不要抢不要闹,拿着号牌一个个来取,保持秩序。” “左家堡的嫡小姐?不是大小姐么?怎么成了四小姐?” “你这不不知道了吧,那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嫡小姐啊,那是庶小姐!是姨娘生的,不过是左家堡没有主母,所以一直由大小姐的姨娘掌管堡中的事务,久而久之别人就把左大小姐当成了嫡小姐了!嘿嘿,这草鸡就是草鸡,就算是插再多的锦翎也装不成凤凰,以前是四小姐不怎么出面,才让大小姐钻了空子,现在人真正的嫡小姐出现了,大小姐就只能打回原形了。” “原来如此!不,不对啊,不是说司马堡主是入赘的么,按道理只有左家继承人才能姓左,司马堡主的妾生子怎么也能姓左呢?” “说来这就是前任左家堡的继承人善良了,是四小姐的娘亲允许这些庶子庶女姓左的。” “唉,这四小姐的娘也太实在了点,这些庶子庶女也姓了左岂不是要与真正的嫡女争起家产来了?” “谁说不是呢?前一阵子不是还从堡中传出四小姐是傻的么?现在看来怎么看也不象啊!你看看这四小姐的风仪,虽然小但气度已是不凡,一看就非常人能及!哪点傻了?这大户人家啊事情多着呢,算了,我们小老百姓不管这些,能吃饱就好!快,快,拿个大碗,免得拿少了,这两天才能吃一回饱,真是难受啊。” “大碗?你作梦吧!你没见人家四小姐拿了个勺子,不管谁都是一勺,你拿脸盆也没用!” “啊?”那人呆了呆喃喃道“怎么这四小姐这么精明啊!” “哈哈,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了,你瞧瞧那勺子里的粥,多稠啊,多香啊,这可是上等的香米啊,这四小姐真是好人啊!” “是啊真是好人!” 左芸萱微笑地听着,手中却毫不含糊的一勺勺的布施着,看到老的还时不时的关心一句,看到小的就让冰清玉洁帮忙照顾着。 不一会,左芸萱的美名就扬了开去。 由于左芸萱准备的充分,那些人虽然一次只能一勺,但吃完了可以再排队的,所以排了几次,所有的人都吃得很饱了。 一群人吃饱喝足正在那里休息着,这时一车车的药送了出来,众人狐疑地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柳姑姑高声道:“众位乡亲,我们四小姐说这天气炎热,蚊虫颇多,你们离乡背景地住在这旷野之外定然深受其害,所以给你们送了些驱云虫的药草来,大家不要急,人人都有份的。” “四小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啊!” 不知道是谁这么热泪盈眶的叫了声,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顿时满地都是黑压压的脑袋,全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之声。 要知道,左芸萱给他们布粥他们虽然感激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太子也在布施,左芸萱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但这药材却是他们最缺的! 他们这些日子深受其害,每夜每夜地被蚊虫咬得无法入睡,有的还感染了疟疾,脑病,热病,死的人是一批一批的,皇上更是以他们感染瘟疫的理由不让他们进城! 可是真是瘟疫的话,为什么同一家人没有得一样的病?他们很明确的知道这些病全是这些蚊虫带来的,可是他们却进不了城开不了药,当然就算是进得了城也没钱延医。 所以他们只能在两天一次的施粥中残喘度日,只能求菩萨拜佛祖保佑自己不会得病。 但他们的心是灰暗的,心理负担是沉重的,每日里提心吊胆的等待过去一天,然后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生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一天又是一天,一夜又是一夜,饥饿,苦难,病痛,流离失所的折磨让所有的人都仿佛陷入了绝境,尤其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永远离去,这种绝望不是亲自感受是谁也不能了解的。 好些人都受不了发了疯了。 就在他们绝望之时,左芸萱竟然给他们送来这么多的药,这无异于雪中送炭,让他们一下感觉到生的希望。 你说,他们怎么会不感激涕泠,怎么会不把左芸萱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又怎么会不欣喜若狂呢? “乡亲们快起来吧,快来领药吧……” 即使是存了利用之心,即使是心早就硬如石头了,左芸萱看到这样的情景,眼还是酸了酸,声音有些哽咽。 前世的她傲气刁蛮,随心所欲,从来没有关心过别人,更不知道人间的疾苦,再世为人,当她面对这么多的感激时,她只觉心是满满的,原来帮助人也能让心得到平静,也能让自己感到快乐。 柳姑姑与玉洁冰清早就忙伙开了,她们也不怕脏,帮着一些女人孩子涂药擦药,蚊虫盯咬最多的就是女人和孩子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的拿着药,充满了对左芸萱的感激。 忙碌的人们没有看到远处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男子全身都是黑色,甚至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可是那份遗世而独立的风仪却如一汪明月幽深而致远,彰显出贵不可攀的气度。 风,一阵吹过,广袖飞舞,衣摆轻扬,恰似乌云翻滚,演绎出雷霆之怒,更是让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荡然于天地之间。 任人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想要膜拜。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却始终在左芸萱身上徘徊。 突然对身边一个彪形大汉笑道:“这个左家堡的四小姐倒是有些意思。” 大汉闻言看了过去,面无表情道:“属下愚钝,没有看出这四小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不过教主说不同就是没,属下这就把她抓来,放在教中让教主高兴!” “砰!”黑衣男子回首将手中的折扇敲了下那大汉的脑袋,笑骂:“你这粗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干些莽夫干的事,这可是左家堡的嫡小姐,也是你想抓就抓的么?” 大汉摸了摸脑袋,歪了歪头道“教主的意思是不是左家堡的嫡小姐就能抓了么?这不也是只知道打打杀杀干些莽夫干的事么?” “……”男子又是一个爆栗,哼道:“吴汉,你胆子肥了,竟然敢抓爷的语病了?” “嘿嘿,属下笨,只会顺着教主的意思走。”吴汉憨厚的笑了。 男子打开折扇轻摇了摇,白了他一眼道:“说你是粗人就是粗人,不抓可以骗啊,笨蛋!” 说完转身而去! 大汉自言自语道:“骗?难道教主想色诱?” “吴汉!”才走几步的男子脚下一顿,回脚就踢向了吴汉道:“胡说什么呢!” “嘿嘿。”吴汉灵巧的避过,那动力快得跟他那身材极其的不符,他讪笑地走到了男子身边,讨好道:“属下不是誓言保卫教主的贞洁么?” “滚!” “啊……小宝,小宝,你怎么摔成这样啊,你这可让娘怎么活啊?” 这时从人群中传来一道凄厉的哭声,拉住了两人的脚步。 正在发药的左芸萱一惊,连忙拔开众人道:“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 再见宗政澈 那正哭泣的妇人见是左芸萱,立刻如见到救星般,抱着昏迷不醒的孩子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四小姐,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呜呜……只要您救了我的孩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您的恩情。” “是啊,四小姐,眼下我们进不了城,只有您能进城,您就开开恩,让李嫂抱着孩子进城求医吧。” “对啊,四小姐,我们都给您磕头了,李嫂年前家里的被征兵死在了战场上,只有小宝跟她相依为命,要是小宝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李嫂怎么活啊!四小姐,求求您了,救救小宝吧。” 流民们都跪了下来,恳求着左芸萱,左芸萱不禁眼微湿了,这群人跟这小孩不过是萍水相逢,可是为了这孩子肯跪下磕头求她,想到堡中自己的渣爹,明明是自己的亲爹却时时刻刻地要算计着她的命,其实她比不上这孩子幸福。 “这位大嫂,快起来,各位乡亲们你们也快起来,你们放心,这孩子我是一定会救的,现在让我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别耽误了孩子!” 众人一听才都站了起来,左芸萱道:“众位且散开吧,莫挡着光了。” 待众人稍微散了些许后,左芸萱对玉洁道:“玉洁,去把我车中的软垫拿来。” 随后又柔声道:“大嫂,你莫急,先把孩子放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如果是摔成了骨折的话,是不能移动的。” 李大嫂一听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小孩子放了下去,但看到玉洁放在地上雪白的软垫时,迟疑了一下,虽然她很想让孩子躺着舒服点,可是这软垫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要是弄脏了她就算舍了命也赔不起。 左芸萱催促道:“大嫂,你还犹豫什么,这软垫就是给孩子用的,孩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快,快把孩子放在上面!” “对对,李嫂把小宝放下吧,这是四小姐的心意,你就听四小姐的吧。” “谢谢,谢谢,四小姐您真是好人啊……”李嫂泪流满面,将孩子放在了软垫上。 众人见了对左芸萱顿时好感倍增,甚至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拼了命也要维护左芸萱。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帮子流民,命比草贱!前一阵子他们中一人不小心碰了一个贵人的衣摆,竟然被那个贵人活活地打死了。 那贵人一面令下人打那人,还骂他们这些流民是连狗也不如的东西。 现在再看看四小姐,这么精美的软垫眼都不眨的给小宝用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四小姐并没有看不起他们啊,这舍粥舍药不是为了表面的名声,是真心可怜他们! 虽然他们是流民在贵人的眼中贱如蝼蚁,却也是有自尊的,也想得到别人的重!是左芸萱给了他们这种被尊重的感觉! 左芸萱没有想到,她的这个无心之举却让众人对她更是死心踏地的拥护了。 待小宝躺在了软垫上后,左芸萱毫不犹豫的掀开了小宝的衣服,看着上面全是蚊虫盯咬的红包,不禁心疼了下。 “李嫂你别着急,我也学习过一些医术虽然不说精通,但比一般的大夫还是可比的,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先帮你孩子检查一番可好!” “好,好,好!”李嫂连连点头,左芸萱这么尊贵的人不怕脏的帮她孩子治病,她还有什么不好的? 柳姑姑奇怪地看了眼左芸萱,小小姐什么时候学过医术了?不过想到小小姐身上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她也就淡定了。 远处,黑衣男子倒是玩味一笑:“她居然还会医术,倒是看不出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吴汉面无表情的来了句:“属下看出来了!” “蹭!”黑衣男子猛得回过头,眯了眯眼威胁道:“你什么意思?你看出了本教主看不出的东西来,难道你想说你比本教主还聪明?” “教主圣明!” “滚!”黑衣男子脸一黑,一脚踹在了吴汉的屁股上,吴汉就是这一脚往前冲了几步又站住了,还淡定道:“教主,您这脚出脚的速度不对,力度也有些欠缺,通过属下对您脚力与腰力的估算,属下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您怡红院去多了,有些肾亏了。” “……” 这时左芸萱已经帮小宝全身检查过了,皱着眉道:“腿骨骨折了。” “骨折?”李嫂傻了眼地看着左芸萱,半天才哭了起来:“骨折了那可怎么办啊?呜呜,我这命苦的孩子啊,以后要是不能走路可怎么办啊?” 穷人的孩子骨折了就是天大的事,没有钱哪能找大夫帮着扶骨?扶一次骨就得三两银子,这还是找最次的,要找好的价格更高,关键是找次的万一扶不好还可能长短腿,这也就罢了,只是隔三岔五敷着的好药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一敷就得敷个三个月之久,李嫂听了能不傻么? 想到死去了丈夫,再看着疼晕过去的儿子,她泪如雨下一时间充满了绝望。 看着李嫂心疼孩子的样子,左芸萱一阵的羡慕,如果她的娘活到现在,恐怕比李嫂疼她儿子更疼她吧?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李嫂的手安慰道:“李大嫂莫急,我保证让你孩子健康痊愈便是!” “你?” 李嫂傻傻的看站左芸萱,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旁人道:“天啊,四小姐居然还会扶骨?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左家堡嫡小姐么?怎么会学医术?” 柳姑姑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的,平日里我们小小姐伤着了都是自己给自己医的,除非是不省人事才会找李大夫来看。” 第41节 “什么?自己医?四小姐怎么可能伤着?她不是左家堡唯一继承人么?” 人群中发出一声不敢相信的疑问,顿时引起众人的议论纷纷。 左芸萱不愉地瞪了眼柳姑姑道:“姑姑!莫说了。” 柳姑姑这才露出懊恼之色道:“好了,大家别说了,这事大家知道就行了,说多了反而连累了我家小姐!” 只一句话,可是却给了众人许多的信息,更让人开展了无数的想象。 那就是左芸萱其实在堡里经常受到欺负,所以才会经常受伤! 再就是现在二姨娘把持着堡中所有的事,四小姐也受着二姨娘的控制! 啊呸!说什么堡中的二姨娘待左芸萱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要真好的话,四小姐怎么会受伤?要真好的话,柳姑姑怎么会忌惮二姨娘?要真好的话,为什么世人只知有大小姐不知有四小姐?要真好的话,为什么京城的人许多人都以为大小姐才是嫡小姐,是左家堡的唯一继承人? 如此看来哪有什么善良的继母,分明是踩了四小姐来抬举自己家的女儿! 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把二姨娘恨了个半死。 左芸萱眸光低垂,唇间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不得不说柳姑姑与她配合的越发默契了。 她本来可以出钱让大夫给小宝扶骨的,可是她宁愿暴露自己会医的事实也要帮小宝扶骨,只是为了揭穿二姨娘的真面目。 二姨娘不是喜欢装良善骗好名声么?那就让二姨娘名声臭遍街! 这还是轻的,比起二姨娘准备算计她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闪了闪,闪过一道狠意。 “咯嚓!” “啊……呜呜……” 随着左芸萱手上一用劲,小宝的断骨被左芸萱扶正了,一下把昏迷中的小宝疼醒了。 就在这会,她快速的接过玉洁冰清早就准备好的板子与布带,十分麻俐的把小宝的腿绑了起来,众人只看她手指翻飞如蝶,倒不象是在治病,却如画般优雅漂亮。 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把小宝的腿绑得严严实实了。 如果说之前有人还对左芸萱的话有所怀疑的话,当他们看到左芸萱熟练的手势与绑得比大夫还专业的绑带,顿时打消了所有的疑惑。 “好了,别哭了,姐姐帮你把骨头接好了,就不会再疼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左芸萱拿着一颗糖递给了小宝,哄道:“你要是不哭,我就把这糖给你吃好么?” 小宝抽噎着,眼却发光地看着那颗糖,舔了舔唇道:“小姐姐我不哭这糖真的给我么?” “当然,姐姐说话算话的。” “那我不哭了!” 小宝立刻争气的不哭了,眼巴巴地看着糖。 左芸萱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将糖剥了放在他的嘴里。 他舔了口后,对左芸萱道“小姐姐能把包糖的纸给我么?我想包起来等以后腿疼的时候慢慢吃。” 左芸萱轻叹了口气道:“吃吧,以后腿不会疼了,不过你得听话,不能乱跑乱动,一直在床上乖乖躺三个月知道么?如果你做得到,姐姐再给你一包糖。” “真的么?”小宝的眼睛更亮了。 “当然是真的。” 左芸萱笑着摸了摸小宝的脑袋,对李嫂道:“李嫂,小宝的药得隔三天换一回,你们眼下进不了城,我每隔三天拿药来给小宝换,可好?” “四小姐……”李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哽咽道:“四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不忘,以后只要四小姐用得到我李氏,我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李大嫂快快起来,我只是心疼小宝,要是挟恩以报岂不是很不地道?这话切莫再说了!” 李嫂含着泪点了点头,心里却下定决心这辈子要侍候左芸萱。 左芸萱见小宝的事了了,又关心了数句就要离开,这时,晴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柳姑姑一个箭步跨上前啐道:“小蹄子满嘴的浑话,小小姐好好的在这里呢,怎么就不好了?” 晴儿哭丧着脸道:“姑姑先莫急着骂我了,这城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大家都在议论咱们小姐,说咱们小姐淫……呃……就是那个意思啦,还说什么跟人有了首尾,怀了珠胎落了胎的,说得可难听了……姑姑,这可怎么办啊?” 柳姑姑脸色一沉,手狠狠的握住了晴儿的手,恶狠狠道:“是谁?是谁敢这么败坏小小姐的名声?” “我不知道,我奉小姐之命把这些药草钱付给各大药店,哪知道付完钱后一路就听到这种说法,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大家都亲眼看到般。姑姑这可怎么办啊?” “太可恶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这么丧尽天良的编排小小姐,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柳姑姑简直快气疯了,这个造谣的人简直是可恶之极! 左芸萱不动声色的听着,唇角微勾讥嘲的弧度,二姨娘的动作真是快啊,要不是青鸾递来的字条,她今日还真吃了这哑巴亏了。 乱吧,越乱越好! “姑姑莫急,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越是着急反倒是越趁了那幕后之人的心。” “对,对,柳姑娘莫急,谁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恶毒,我们想法把他给揪出来!” “对,秦老五说得对,我们现在去揪他出来。” “揪出来!” “揪出来!” 众人气得脸都胀紫了,奶了个巴子的,居然敢这么诬蔑他们心中的仙女,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众位乡亲,谢谢你们的信任,我真是感激不已,不过这事……恐怕……恐怕你们管不了……” 左芸萱含着热泪,数度哽咽,这一说不但激起了众人的好胜心亦给人留下了许多的想象空间。 其中一人暴脾气道:“怎么管不了?四小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事我们管定了!” “对,我们管定了!” 此言一出,一呼百诺,瞬间气氛就激昂起来。 左芸萱只是低着头抹着泪。 这时从西门走出几个买卖人般模样的人,先是低声地聊着天,待看到许多流民时,互看了一眼,诡异的笑了笑,声音陡然拔高,高到十几米外都能听到:“没想到左家堡的四小姐这么淫荡!” “是啊,谁说不是啊!啧啧,才十二岁就跟男人有了一腿,还珠胎暗结了,居然还不要脸的去找大夫开药!” “咦,左四小姐不是有专门的御医看病么?” “你傻吧,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么?自然是偷偷摸摸的出来找游医看了。哪知道她毕竟年纪小,竟然忘了把身上戴着的左家堡的玉佩信物也摘了,这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是啊,不止如此,还戴了个那么大的珠子,我的天啊,我这辈子连那一半大的珠子都没有看到过,这得多值钱啊!” “所以说她是四小姐嘛,除了四小姐谁会这么奢侈。” “啧啧,那就真是四小姐了,天啊,这四小姐平日是足不出户,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哪知道却这么奔放,竟然是躲在堡里跟男人鬼混!” “哈哈哈,可不是怎么滴?说不定啊,她跟堡里所有的男人都有一腿,那左家堡就是她男宠的后院!” “天啊,那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啊,就算是再多的钱我也不要啊,这绿帽子戴在头上可不只一两顶啊!简直可以说是绿云盖顶了!” “混蛋,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你们满嘴喷什么粪?我打死你们这些碎嘴子的少那玩意的东西!”当时就有一个流民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个人狠狠的揍了上去:“对,揍他们丫的,居然敢冒犯四小姐,我揍死这二b丫子!” “对,对,揍死他,揍死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愤怒异常地冲向了那几个商人,那几人吓得抱住了头,大叫道:“你们疯了么?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皇城脚下,你们打人是犯法的!你们这帮子流民,贱民,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话一出口顿时激起了这群流民的血性来,本来只是怒,现在就是怒极而恨了,他们背景离乡本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如果没有左芸萱对他们的尊重与照顾,他们的心里也许不会升起为人的骄傲来。 可是他们刚享受到身为人被尊重的感觉,转眼间就有人把他们踩在脚底践踏,他们如何能忍受这种污辱? 当下下手更是狠,重,猛,简直就是把那几个往死了打。 “流民?贱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们这些贱民的拳脚!弟兄们,给我打,留口气就得!” “对,打死这些人渣!” “任何一个敢亵渎四小姐的人我们都不放过!” “对,不要放过这臭嘴的人!用洗脚水给他洗嘴!太臭了!” “就是,妈了个巴子的,什么玩意?居然敢往四小姐身上泼脏水!” 一群流民越骂越生气,把这些日子里的憋屈,愤怒,绝望,全都发泄到了这几人身上,直到打得这几个奄奄一息时,柳姑姑与左芸萱对望了一眼,脚尖一点,冲到了人群当中,运足内力大叫道:“大家静一静,且听我说!” 流民们见是柳姑姑,全都站住了脚,不过眼神却如刀剑般砍向了那几个抱着头在地上的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乡亲们,谢谢大家对我家小姐的维护,不过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问清事实真相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不希望我们小小姐从此就蒙上这不白之冤是吧?” “是!”流民们齐齐的大叫,声音震耳欲聋,把守门的吓了一跳,伸出头看了看,立刻转身而去。 这时有人义愤填膺道:“姑姑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等敢污蔑四小姐的人就该打死得了,有什么可问的,都是一派胡言!真是气死我了!” “胡三说得有理,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一时间群情愤涌,眼见着就要出人命了,柳姑姑如何肯让这几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死了的话岂不是更让世人说嘴了?说什么左芸萱恼羞成怒,当场打死几个无辜之人。 当下大声道:“大家稍安勿燥,大家对小小姐的情份我柳絮在这里多谢了,可是这几人分明不过是过路的商人,连见也没见过我家小小姐,为何要在这里破坏小小姐的名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所以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往小小姐身上泼脏水!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对,柳姑娘说得对,我们听柳姑娘的!一定要他们说实话!太可恨了!尤其是指使他们的人!简直就该千刀万剐,居然往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身上泼这种脏水,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柳姑姑微微一笑,抱拳道:“那我柳絮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柳姑娘快问,要是让我们知道这些鸟了个巴子的人是受哪个鸟人驱使来诬蔑四小姐的,今儿个我们大伙就去把那人揪出来,好好请他吃顿笋炒肉!” “对,把幕后人拉出来!让我们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想出这种腌臜的主意来,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柳姑姑感激地笑了笑,走到几个狼狈不堪的商人身边,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们诬蔑四小姐的?” “没有,没有人!” 其中一个伤势稍轻的商人赶在别人头里抵赖起来。 左芸萱讥嘲一笑,这些人能这么无所顾忌的破坏她的名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受了二姨娘的指使,只是她说出来可信性差,由这些人嘴里说出来才更有震憾力! “不说是吧?好,不说那我就不问了!”柳姑姑也不多问,而是慢慢地往外走去,对着众人道:“既然他们不肯说,你们继续吧。” “揍他们!” 不知谁叫了句,一群人就冲了上去,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道:“我说,我说,是有人出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有人?” “那是谁?” “我们真不知道啊!”几个商人哭丧着脸道:“我们真不知道是谁啊,我们只是在那里看戏,哪知道看完戏出门就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传出去!我就知道这钱不是好拿的啊!” “看戏?看什么戏?” 第42节 “我们几个都走南闯北的药商,今天跟同济药堂的人谈完了草药的价格,这就回去准备药材,哪知道我们还没出门,就看到一个打扮十分高贵的女子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个丫环。 本来我们也没注意,不过这女子穿着打扮实在是高贵不已,那头上顶的一颗珠子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所以我们就多看了几眼,再看那女子身边的小丫环也是打扮的比一般的富贵人家小姐都贵上几分,不由的有些好奇这位小姐的身份! 才走到门口听丫环叫那女子四小姐,我们也不禁好奇这皇城根里何时有这么个贵不可言的四小姐,之后那丫环又满脸横气对大夫颐指气使,还说什么这看病的椅子坐着极不舒服,比不上左家堡的。 虽然这丫环只说了两句话,但就这两句话说出来的意思,我们要听了这些还不明白这是左家堡的四小姐来看病,我们就是猪脑子了!柳姑娘,我们所言句句是实,这不光是我们听到了,还有好些人都听到了。” “好些人?”左芸萱皱眉道:“不过一个小小的药堂,为什么你们这么多的药商会去那里谈买卖?” “同济堂的掌柜几日前就放出话来,要进一大批的大黄,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去年因为皇上祭祖,要求织造大量上供黄帛,大黄作为染料自然也是用量极多,因此大黄的用量直线上升甚至价格也是翻倍的涨上去了,为了挣更多的钱,今年药农们就可劲的种起了大黄,哪知道去年织造厂积压的黄帛多了,今年根本没有需求量,这不所有的大黄都砸在药农手里了,这卖不出去都是钱,于是药农们就把大黄贱卖了,我们这些商人自然是有利就图,手头更是进了许多的大黄,本来想囤着明后年再卖,但前几天同济堂的掌柜放出话来要大量的购进大黄,商人在商言商,有商机自然就闻风而上了,不过同济堂的掌柜要求我们在今日来同济堂商谈价格,所以许多的药商都从各地赶来同济堂。 那个左家堡的四小姐进药堂时,我们还有好些药商就在后堂坐着跟掌柜谈价格,都听到了这些话。 这位小姐,我们所说句句是实。要不是我们看到了听到了事实,就算是别人给我们再多的钱我们也不敢胡说八道啊!” 柳姑姑一脚踹飞了那人,斥道:“你这么说还有理了么?要不是你居心不良,你又怎么有拿了钱做这种毁人名誉的事来?” 那人被踢得默不作声,只是躺在地上装死。 这时玉洁突然叫道:“哎呀,小姐,这同济堂不是二姨娘娘家的药铺么?” “玉洁!”左芸萱厉声斥道:“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了……”玉洁不服气的嘟哝。 “还说?” 左芸萱瞪了她一眼,玉洁才不敢说话了,但脸上明显不服气。 这时柳姑姑则对几个商人斥道:“钱呢?” “这里……”几个商人抖着手把手里的银票递给了柳姑姑“这位姑娘您看,您看,这是那人给我们的银票,我们每人都给了一百两。” 柳姑姑回手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骂道:“一百两银子就把你们的良心给卖了,真贱!” 几个人默不作出,其中一个不甘道:“又不是只有我们做了,所有的人都拿了,那个给我们钱的人只让我们出城时对着流民大声说这事,又不是杀人放火,说些事实能拿钱谁会不做呢?” “你还有理了?”其中一个流民过去就给了那人一脚,怒目圆睁。 不过其余的流民倒是不说话了,说来左家堡跟平民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更别说什么四小姐五小姐的了,这种钱谁见了都会拿的! 要不是他们受了四小姐的恩惠,把四小姐当恩人尊敬,估摸着这钱他们也会拿! 说来说去还是这几个商人倒霉,碰上了正主。 这时看着银票的柳姑姑突然惊呼道:“左家堡的银票!” 刚说完仿佛觉得说漏嘴似的,抿住了唇。 不过就是这么一句,就足够让人联想浮翩了,再加上刚才玉洁所言,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人,那就是二姨娘!要说天下有谁最恨左芸萱的莫过于二姨娘了! 如果是前些日子他们倒不会怀疑二姨娘,可是自从这几日从堡中传来关于二姨娘的闲话,以及之前左芸萱与柳姑姑说到二姨娘时畏惧的表情,他们知道二姨娘就是一个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人。 左芸萱迟疑道:“姑姑,不会是二姨娘的。” 这话一说几乎是让众人肯定就是二姨娘使的坏了。 “这二姨娘简直是太可恶了!”人群中暴发出一阵的怒吼。 “是啊,简直不是人,居然想利用我们的口败坏四小姐的名誉,今天要不是我们在这里亲眼见到了四小姐,岂不是被这些话所蒙蔽了?” “哎呀,四小姐在西门给咱们施粥施药,但其余各门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要是信了怎么办?咱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等灾情退了去自然就回到家乡了,这回去的人对着乡里人一说这事,这四小姐的名声岂不是臭遍街了!” “混帐!简直欺人太甚!走,去找二姨娘理论去,走!”流民们激愤了,个个摩拳擦掌就要冲到左家堡去跟二姨娘质问。 左芸萱走到众人之前,盈盈一拜,把众人惊得连称使不得。 待一番客气后,左芸萱眼含热泪道:“多谢各位仗意直言,今日本是为大家尽些绵薄之力,却不想却收到了大家这么重的情义,实在是小女子之幸,只是这事只凭几人说辞就把罪名按在了二姨娘身上实为不妥,所以请各位稍安勿燥,待我回去再细细问个清楚。” “这还用问么?四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来没有在京城里得罪过谁,要硬说得罪,那就是四小姐这了不得的身份,左家堡的继承人身份!这左家堡十年来一直是二姨娘掌握着,而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大小姐是嫡女,要不是这些日子听到有人赞扬四小姐孝顺,我们才知道这左家堡的嫡小姐原来是四小姐!” “可不是怎么的!刚才看四小姐包扎熟练的手法,就知道四小姐在堡里过得真是不怎么样!要是四小姐一直如之前般默默无闻,想那二姨娘这毒妇也就罢了,现在四小姐突然闯入了周围人的眼中,二姨娘不狗急跳墙才怪呢!” “对,不用说了,肯定就是二姨娘那淫妇,自己不要脸甘当做小,还敢下这种下贱的套子给咱们四小姐钻,真是贱人!” “走,去同仁堂去,找那冒充四小姐的小贱人,打死那贱人!” “对,对,我们走!” 所有的人都连东西也不要了,只拿着棍子扁担什么的武器就要往西门口冲去。 柳姑姑见了脸色一变,利用这些流民的口碑是真,但要是让这些流民因此而惹祸却不是她们的初衷。 “小小姐……”柳姑姑扯了扯左芸萱的衣袖。 左芸萱容颜不动的看着城门,任这帮流民往城门冲去,冲向同济堂。 “小小姐,流民无辜!”柳姑姑大急,压低声音道:“圣上之所以不对这些流民作出驱赶,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仁义,可是他们要是闹事的话,圣上定然会龙颜大怒,到时直接杀了他们亦是可能的……” 左芸萱蹭得回头看向柳姑姑,幽幽道:“姑姑眼里难道我便是那无情无义草菅人命的恶毒之人么?” “不……不是……”柳姑姑被左芸萱幽怨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疼,讪然道:“我没有这么认为,只是……” “好了,姑姑,我知道你是心善的,我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会把这些真心待我之人扔入火坑,放心吧,他们进不了城。” “为什么?” “你且看……” 左芸萱努了努唇,顺着左芸萱所指,柳姑姑只见远远的一道明黄疾风而来。 “那是?” “太子!”左芸萱眸光清明,淡淡道:“之前众人叫嚷时,门卫曾露出一头来,待看到众人情绪不对就连忙跑了,他身为守门之人最怕的就是流民闹事,所以发现了苗头定然是要上报长官的,只是他亦知道我在此处,即使来了什么官员品阶不大的未必能拿捏住我。所以……” 柳姑姑接口道:“所以唯有东城那位正在施粥的太子最为合适!” 左芸萱悠然一笑:“正是” 柳姑姑长吁一口气笑道:“小小姐不早些说,倒让我担心的半天,不过小小姐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只一眼就能看穿那人要做什么?” “多想多听多观察……再多揣摩人心罢了。”左芸萱轻叹了口气:“只是很累心。” 柳姑姑心疼地看着她,想到自己刚才对她的怀疑不禁尴尬道:“对不起,小小姐,我不该怀疑你!” 左芸萱嫣然一笑:“没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生怕我入了魔道。姑姑放心,我有自己的底线。” 柳姑姑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西门口传来男子一声怒斥:“都给本宫停下!” 众流民一见之下,立刻跪下齐齐地磕头:“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的人都笔挺地跪了下来,唯有左芸萱一行人没有跪,所以一时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而那黑衣人与吴汉早就闪到了边上树林中,正优哉悠哉地看着。 远远的,宗政澈的视线越过了上千的流民看向了左芸萱,那一抹间的风华成为他记忆中的永恒。 她,素颜白纱,青丝墨染,娇娥凝脂,若仙若灵,傲然如莲,清雅脱俗,一阵风过,紫藤花飞,落于发间,落于衫上,落于脚下,若繁星点点缀于浩瀚长空。 一对剪水双瞳,清明而孤绝,任性而坚定,与他目光碰撞,隔空相对,仿佛一眼千年。 胸,瞬间疼了起来,若烈火焚烧,似冰水浇铸,冰火两重天,仿佛炼狱之间。 “唔!”他抚住了心口,俊颜失色。 他,广袖翻飞,金龙欲雨,眸色清潋,若水琉璃,遗世独立,清俊深邃,狂风骤起,卷落叶成沙,掩不尽他卓卓风姿,恰似沉寂万年利刃,古朴而风华无限。 心,不自觉的抽疼,仿佛间一阵焦雷夹着冰雨袭袭而来,打散她所有的热量与体力,全身发冷!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水上……我真的做到了……” 朦胧间,悲伤绝望的声音如云烟飘渺,辗转于耳,余音不绝,如针扎于她每根神经…… “小小姐!”柳姑姑大惊失色,扶住了几乎要倒地的左芸萱。 痛,弥漫不绝的痛,只瞬间就侵袭了她每个细胞,每根神经,吸走了她所有的力量。 她依在了柳姑姑的身上,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风,凭地而起。 他,飞驰而来。 “你怎么了?” 手,优雅的手,堪堪的伸向了她,就在要触及她的那瞬是,她如受惊般退开了数步。 他的手落了空,划了过了属于她皮肤的空气,终于落寞的垂在了他的袖中。 袖中,他紧紧的握住,握着这份几乎快接触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死水般的心有了感觉;当他看到她摇摇欲坠之时,他那几百年前就没有疼痛感的神经抽疼了;当他被她拒绝时,他受伤了…… “我没事!”左芸萱强笑了笑,推开了柳姑姑,腰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自尊自傲地走向了宗政澈。 在她面前,她有种强烈的自尊。 她款款而去,裙如莲叶,翻出一层层的莲浪,仿佛踏波而来。 虽然几步,他却感觉这几步走了千年之久,看着她越来越清晰的容颜,他恍惚得神情迷离。 “太子殿下,一等郡主左芸萱有礼了!” 她盈盈而拜,恰似一朵雏菊,淡雅,孤寒。 唇微动了动,终于只说出一句:“免礼。” ☆、第四十三章 当场证明清白 她轻然一笑,如兰似菊,淡淡道:“不知道太子驾到所为何事?” 宗政澈皱了皱眉道:“听说四小姐在这里施粥施药?” 以着宗政澈的能力他能不知道?还装腔作势地问,虚伪! 当下左芸萱的笑容更是寡淡了:“为朝廷分忧,当不得太子记挂!” 眉皱得更深了,在宗政澈的耳里,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讽刺之意,尤其是配上左芸萱脸上恭敬而疏离的态度。 “你对本宫有意见?”他突然问道。 第43节 “怎么会?本郡主之前从未见过太子,断不可能与太子有什么恩怨纠葛,怎么可能对太子有不满之处?再说了,太子乃龙子龙孙,本郡主敬畏尊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太子有意见呢?太子多虑了!” 宗政澈峰眉紧皱,紧紧地盯了她半晌,见她脸上平淡无波,眸光清澈干净,不似作伪,遂道:“对不起,倒是本宫之错。” “太子知错能改乃大智慧也!”左芸萱客套的笑赞。 宗政澈听了非但不喜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胸闷,这话太客套了,让他感觉与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突然,他惊了惊,眼中闪过一道惊悚的诧异,他是疯了么?他竟然期待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亲近? 不,他绝不允许!身为皇室的继承人,他必须无情无欲无心! 绝不能让任可能左右他情绪的东西存在! 冰眸子瞬间一厉,掩住所有的情绪,沉声道:“四小姐忧国忧民是好事,可是为自己一已私利利用他们聚众闹事就是四小姐的不对了。” 左芸萱亦脸沉了下来:“本郡主愚钝,不知道太子所说的为一已私利利用这些乡亲的是何人?如果太子所说的是本郡主的话,本郡主可担不起这滔天的罪名!” “难道这些人闹事不是你揣掇的么?” “太子真是高估我了,我一个小小女子与他们萍水相逢,如何能揣掇他们闹事?难道太子以为一饭一粥之恩就能令乡亲们犯下这滔天的罪行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子已然布施了许多的日子,太子您倒是揣掇他们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看看?本郡主自然是愿拭目以待!” 宗政澈的脸瞬间变了,这话傻子也听得出来,左芸萱是指让他动员流民犯上作乱!,这话要是传到了父皇的耳里,他岂能有好果子吃? “你……真是牙尖嘴利!” 他薄唇轻抿,如刀片般的冷硬,吐字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狠意,这一刻他对左芸萱起了杀心! 他一惯清冷,更是薄情,即使是他的母后,他亦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他知道母后对他的好只不过是因为他能给她带去无尽的荣耀,而身为一个合格的皇室继承人,情啊爱啊那只能是刮骨的钢刀,索命的利刃! 兄弟之间除了血缘的牵连,更是千古的仇人,他们的身份注定了永远是站在对立面的,不可能与平民子弟般有兄友弟恭的融洽。 而如今,这个才十二岁稚龄的少女才一出现就牵动了他的心,能轻易的影响了他的情绪,那么假以时日必将会成为他心腹之患! 更何况她似乎对他有极大的不满,虽然她不承认! 一个能对他有影响力的且对他怀有恶意的,又拥有着强大的经济后盾的女子,无疑将是他最大的敌人。 这一刻,他的杀意更浓烈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太子一怒亦能血染千里,他虽然刻意的收敛着杀气凛然的气息,可是只稍稍泄漏出去的已然令人战战兢兢,不敢异动。 众流民低伏在地,如霜打枯草,卑微如尘土。 左芸萱微微一笑,向他款款而去,待与他擦身而过之时,声淡如烟,仿佛飘浮轻云渗入他的耳膜:“你想杀我?” 身体陡然一僵,眸射寒星,死死的盯住了飘然而过的她。 她知道!她竟然能猜出他的杀意是针对她的!此女聪慧,不为所用必为所害! 她慢慢地转过身,再次与他面对,直视眸光已然温淡无波,仿佛刚才与他说话之人根本未曾存在。 笑,如百花瞬间绽放在她的唇间,阳光斜斜而来,衬她珠玉光泽,映他琉璃眸色。 眼中,她如百斑斓轻跃,这一刻她又温柔了他的心…… 戾色顿掩,杀气四散,归于平静,他负手而立,昂昂于天地之间,又如初来之时,只有贵不可攀的风仪,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 左芸萱淡然一笑:“太子莫怒,本郡主亦是一个比喻罢了,只是想告诉太子,乡亲们之所以如此激怒自然有其的道理,非是如太子心中所想闹事滋事!” 眸色深深,薄唇轻启,神情莫辨:“那你倒说说是什么事令他们如此激愤?!” “说来这事由太子出面最好,只是此事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郡主怕……” 宗政澈陡然色变,冷道:“难道在四小姐的眼里本宫就是那不分是非之人么?莫忘了本宫乃是太子,太子太子,身在其位谋定其职,自然是先国后家,当以民众为天,难道郡主还怕本宫包庇不轨之人么?” “如此本郡主就放心了。” 宗政澈眉皱了皱,终是没有说话。 这时左芸萱才正色道:“非是本郡主不相信太子,只是此事滋事体大,涉及到了本郡主的名声,本郡主不光是左家堡的继承人,还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所以这幕后破坏本郡主名声的人实在是居心叵测,因为她不仅仅是针对本郡主,更是对圣上的挑衅! 试问如果一个淫荡成性的女子都能被圣上封为一品郡主,百姓会如何看待圣上?天下又该如何议论圣上? 这些乡亲们因着灾难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是圣上心怀灾民,施粥施衣令他们能在绝境中存活了下来,他们把圣上当成天神降世,全心膜拜,试问太子,如果这时有人利用本郡主来诟病圣上,他们如何不怒?如何不愤?如果他们一颗拳拳的爱君之心被太子当成闹事处之,那该是如何伤他们的心啊!” “太子啊!草民们恳请太子抓出诬蔑四小姐之人,全了草民们对圣上的爱戴之心!” 流民中自然聪明之人,听了左芸萱的话,立刻眼睛一亮,大声请命。 他们知道以着他们刚才的行为,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非但不能为四小姐出气,恐怕还可能给四小姐带来灾难,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打的是为维护圣颜的旗帜,只瞬间就把他们的行为提升到了忠君爱国的层次了。 宗政澈面沉如水,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此女果然不能小觑! 不过是她自己名誉受损之区区小事,她竟然把父皇拉扯上了,非但如此,还巧妙的把灾民闹事转成忠君爱国之举,真是有偷龙转凤的手段! 如果此女是敌必为他最大劲敌,如果为后…… 一道设想仿佛黑暗中的明光闪过了他的脑海,再强大的女子也终是要嫁人的,再强势的女子依托的唯有良人! 如果他能将此女纳入羽翼之下,那么她的智慧就不足为虑了,甚至还能为他所用,令他如虎添翼。 而她的身份更是他最强的助力! 左家堡掌握了整个朝廷的经济命脉,一直是父皇的心头之患,如果他纳了左芸萱,那么他就能兵不血刃的将左家堡纳入他的版图之下,以那时,他的兄弟们谁能与他争锋? 所以她强他不怕,她越强才越好,只要她是他的! 也许她现在对他有敌意,但也许那只是个误会,相信以他的才能,以他的人品,以他的手段,必然能让她对他言听计从! 一时间他眸中冰棱融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切,把左芸萱看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十分的排斥这位长得几近妖孽的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只要本宫能帮上的一定帮忙。”宗政澈既然对左芸萱有所期待,自然将姿态放到了最低,甚至是和颜悦色的有亲近之意。 左芸萱先是愣,随后宠辱不惊淡淡道:“此事本郡主说不出口,还是让这些人来说吧。” 说完把身体一让,众人更是十分默契的往后一躲,瞬间露出了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商人。 众人的动作极为整齐,仿佛事先商量好般,宗政澈见了不禁眸光微深,略有探究的看向了左芸萱。 他给这些流民施粥不是一日了,按道理讲他这么尊贵的人能纡尊降贵的给他们施粥,他们该对他感恩戴德才是,可是事实上他们这些流民对他敬畏有之,忠诚全无,更别说感恩之心了。 这与他初时申请前来布施的初衷相违,他本想借着这一举措得天下人之心,却哪知道这帮子流民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为所动,这吃照吃,这穿也照穿,要忠诚,没有! 本以为是这些流民冷漠无理,可是看到这些流民为左芸萱所做的事,他才惊觉,原来这些流民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感恩之情,不是不知道义气,只是他们的对象不是他! 一时间他对左芸萱更多了份忌惮,一个未曾及笄的少女竟然比他还有影响力! 眼微迷离,这样的女子可是他能掌握的?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眸光如利刃般的打量着左芸萱, 左芸萱勾了勾唇,都说帝心难测,这太子的心思也诡异莫辩啊,从一开始的波动,到杀意顿生,又到亲切拉拢,直到现在的窥测近视,仅半柱香的时间,这太子的心思就转了几个弯了。 皇家……果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亏左千鸾一心一意地想嫁到宫里去呢,这种天天揣摩人心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 “怎么?太子不想问问他们么?”左芸萱微微一笑错过了宗政澈咄咄的目光,任谁被这么看着都会不自在的。 宗政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几个狼狈不堪的商人,淡淡道:“说!” 仅一个字已然彰显了他的霸道与冷硬。 几个商人哪曾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一国太子啊,当下哪有什么隐瞒把事实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他们的诉说后,宗政澈唇抿得紧紧的,不说一句话。 左芸萱讥嘲一笑,刚才还说是言词凿凿,说什么自己是太子先国后民,待问清了不就犹豫了? 以着宗政澈的聪明,怎么可能不联想到这二姨娘的手笔? 只是二姨娘不但是宗政澈的堂姨,更是左家堡现任堡主最信任的女人,从长远考虑,宗政澈是不会轻易得罪二姨娘的! 宗政澈又不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一直被欺压的她而冒着得罪整个左家堡的风险? 因为到现在宗政澈也不能确定,这坏她名誉的事到底是二姨娘个人的手笔,还是奉了她渣爹的命令。 “太子可是为此而震惊了?所以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就在宗政澈迟疑之时,耳边传来左芸萱似讥似嘲的声音。 心中莫明的不喜,不喜她这般咄咄逼人,不喜她这般轻视的态度,不喜她对他的不信任,不喜…… 突然,他呆了呆,他何时变得优柔寡断了?竟然这么在意一个女子于他的感觉? 眼微眯了眯打量着她,为何她会另他改变如此之大?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妖术不成?要不然这些滑如泥鳅的流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所驱使? 宗政澈永远想不明白,这些流民不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施恩就能收买的,他们更需要的是平等,真诚,尊重! 左芸萱让他们感到了真诚,感觉到了受人尊重的喜悦,更让他们感觉到了他们生命存在的价值,所以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为左芸萱而出力。 这点,宗政澈是永远做不到的,因为流动在他血液中高高在上的劣根性注定了他不可能低下那昂得高高的头颅,与这些民众平等相视。 “如果他们所言属实,那么本宫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宗政澈缓缓而语,看向了左芸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试探:“不知道郡主可知道到底是谁要陷害于你?” 流民中有人义愤填膺地就要叫出二姨娘的名字来,只是话未出口,就被左芸萱抢着道:“本郡主怎么知道?本郡主足不出户,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平日更是没有得罪何人,要是太子实在要说本郡主有得罪人之处的话,本郡主想也想去了也就这身份得罪了什么人让人看不顺眼罢了,太子乃当世才子,又是国之栋梁,当能断案如神,知道是谁这么恶毒的栽赃陷害本郡主吧?” 开玩笑,她才不会让宗政澈把她当成枪使呢! 这宗政澈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是挖了个大坑给她跳呢!要是她敢说是二姨娘败坏她名誉,那么宗政澈绝对会因势利导,装腔作势的质问二姨娘去,这样他就能给这数千民众一个交待,借着她的势讨好了这帮民众,得了人心。 对于父亲,他亦有所交待,因为是她质疑二姨娘的,身为太子自然不能包庇亲属,力求公正!为此他还能得个帮理不帮亲的公正美名,更能让他在民间的信誉升上一个等级。 而父亲即使要怪罪的话,也只会怪她这个女儿不知好歹,不知道为家族荣誉而考虑,竟然在外面胡乱怀疑二姨娘要害她,丢左家堡的脸。 所以,只要她或这些人说出二姨娘的名字,那么宗政澈不但能得民心,还能借着这事拉拢司马风!可谓双赢。 至于她,最终就是权钱交易的牺牲品了。 这就是宗政澈,外表公正内心险恶的一国太子! 只是碰到了她,她却怎么也不会让他如愿,她都说了自己唯一得罪人的就是这身份了,如果宗政澈还装傻充愣的话,她不介意再次提醒他! “是啊,太子,我家小小姐要说得罪人的话只有这左家堡嫡女的身份了?可是我家小小姐这身份又会碍着谁呢?太子您可知道?” 柳姑姑接到了左芸萱的眼神就煞有其事的问。 宗政澈脸一沉,这左芸萱真是滑如泥鳅,还与她的姑姑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是逼着他说出二姨娘的名字了? 他沉吟了会道:“这样吧,此事只凭几个商人所言而妄加猜测显得过于草率,不如随本宫去同济堂一问可好?” 晴儿立刻道:“不但要问同济堂,还得问问东南北三个大门,不能让不利于我们小姐的流言通过这些人的嘴传了出去!” 宗政澈冷冷的瞥了眼晴儿,晴儿立刻高傲地抬起了小脑袋,并没有害怕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晴儿自从见到宗政澈后就无端的讨厌这个男人,总觉得跟他有天大的仇恨般。 第44节 左芸萱抿唇一笑,不得不说晴儿这话太伤宗政澈面子了,宗政澈刚从东门布施而来,竟然不知东门流民非议她之事,岂不是暗指宗政澈其实并不真正关心流民的心声? 宗政澈看了眼众流民的神情,轻咳了咳,露出懊恼之色“说来惭愧,本太子一直担心着众位乡亲的安排问题,倒未注意到竟然有关于四小姐不好的流言传出。” 这话一来是标榜了自己忧国忧民,二来是指责晴儿不分轻重,竟然把自己小姐的名誉凌驾于民生问题之上,目的就是把晴儿推上了风刀浪尖。 左芸萱不禁皱了皱眉,宗政澈也太小心眼些了,一点都没有容人之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他都要暗计伤害。 于是道:“太子过谦了,太子本是国之根本,所学所想所为均是以百姓为先,自然是民大于天,这是习惯思维。同样道理,晴儿本是本郡主的侍女,她所思所想所为亦均以本郡主为先,所以自然会把本郡主的一切当成唯一的目标,说来怪不得太子。” 这话分明是告诉众人,不是晴儿不懂事,不关心他们,只是晴儿本身就是奴婢,当然以主子为先了,这是奴婢的职责,要是当奴婢的不关心自己的主子,却去关心别人,那才是怪事呢! 听了这话对晴儿有些反感的人顿时释然了。 宗政澈眼微闪了闪,勾唇一笑,不再与左芸萱纠结于些,再勾勾缠缠的话,只显得他为人不爽利了,他也担不起这名声。 只是寒声道“:来人,速去将几个城门外散布流言的药商给本宫抓起来,一齐揪送到同济堂!” “是!”暗中几条人影迅速的闪了出去,让人倒心头一凛,原来太子暗卫一直就在身边,幸亏他们不曾说太子的坏话,否则人头落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太子,如今有人冒充本郡主去了同济堂,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本郡主是去同济堂看病了,即使本郡主与您一起去了同济堂也不能证明本郡主之前没有去过同济堂是么?” “你的意思是?” “事发之时,本郡主正在这里为所有的乡亲们施粥,这里有数千的乡亲可以作证,所以本郡主为了给自己的清白讨个说法,本郡主想请太子允许,让这些乡亲们一起进城为本郡主作证,相信太子也愿意还本郡主一个清白吧?” “这……”宗政澈迟疑了下,父皇有令不允许这些流民进城,要是他作主让这些流民进了城岂不是违了圣旨? 可是他要是不同意,那岂不是说他不愿意让左芸萱冤屈得伸,那么之前他慷慨激昂的一番承诺岂不等同于废话?那他在民众心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左芸萱一招将得他不上不下啊! 他森冷的眸光扫过了左芸萱,对上她楚楚可怜乞求的神情,那神情……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画面,樱花漫舞,纷飞繁乱之间,少女苍白如雪,目色哀哀,声音绝望卑微:澈哥哥……抱抱我……澈哥哥……抱抱我……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轰,他心陡然抽痛,痛得无法呼吸,仿佛所有的神智都离他而去,他未曾看清那少女的容颜,却已然将她驻入心底。 手,苍白的手,紧紧的揪住了胸口,刺痛,却依然不消! “好,本宫答应你!” 迷糊间,他无意识的呢喃…… “谢太子成全!” 清脆的嗓音如泉水甘冽,注入了他疼痛干涸的心灵,瞬间就治愈了他的疼痛。那痛竟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都是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即使刚才痛入心扉,他依然能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承诺。 一时间他呆在那里,不解,彷徨,何时,在他的心里,一个小小的眼神竟然能让他甘愿犯父皇之忌而轻许允诺? 他这是疯了么?还是此女彼妖? 不过为什么当他承下这诺后,他的心却一下释然,有种千年承诺,一朝得履的轻松感,似乎,只要允诺了他能抓回某些失去的东西。 左芸萱低下了头,唇间带着笑意,虽然她都没有预料到宗政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但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只要这些流民进了城,那么她就有强大的证人证明她的清白,而这些人之前对二姨娘的怀疑却将成为二姨娘致命的伤! 二姨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用了几千两银子收买了几十个药商就可以将她打入地狱,可是二姨娘却忘了,她已不是前世的左芸萱了,这一世的左芸萱不再是豢养在温室什么都不懂的宠物猫,而是生长于野外求生欲望顽强的小野猫了。 这一世,她要亮爪了! 三人市虎,那就比比谁的人多吧!几千人对上几十个,她,完胜!二姨娘,出局! 那几千流民兴奋不已,呆在了城门外他们都快憋屈死了,眼下能进入京城,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好在同济堂就离西城门不远,所以他们不一会就到了,只是平日并不是十分热闹的西街,突然涌进了数千的流民,倒是让京城所有的人吓了一跳,以为出了特大的事情。 一些乡邻纷纷询问起来,这时这些流民就显示出他们的作用来了,他们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中间不带一点的夸张的,让人更是信服不已,不过最后占睛之笔却是偷偷的把二姨娘给说了出来。 顿时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愤怒了,尤其是那些女人! 要知道正妻与小妾之间永远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所以所有当正妻的女人都会强烈的仇恨当小妾的,这些民妇有的相公养了小妾,有的虽然不养妾却也去花街柳巷拼命的烧着当妻子的含辛茹苦挣来的钱,试想,她们能不恨死小妾那种产物么? 而小妾敢祸害正妻之女更是戳中了她们的痛穴,世上最狠毒的母亲也是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想着自已孩子要如左芸萱一般受了小妾的迫害,她们顿时感同身受,气得怒发冲冠! 所有的人都破口大骂,骂二姨娘不是东西,丧尽天良,竟然想出这么下作的方法来暗害左家堡的嫡女!这哪是害人,这是要人的命啊! 一个女人失了清白怎么还可能活在这世上?这二姨娘是杀人不见血,想用流言逼死四小姐啊! 洞悉了二姨娘阴谋的人更是破口大骂,直接把二姨娘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宗政澈脸色乌黑,几乎要滴出墨水来,二姨娘与他母后可是一个祖宗!骂二姨娘的祖宗不等于是骂他么? 这一刻他也恨上了二姨娘了,这么蠢的蠢货,居然想出这一招蠢招来设计左芸萱! 好吧,你要设计也就设计了,居然连对手的情况都没有摸清楚也敢算计!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猪脑子么? 他不禁怀疑母后让他接近左千鸾的策略是对还是错了!要是左千鸾遗传了二姨娘的智商,他真怀疑左千鸾是他的助力还是阻力了! 不过看在二姨娘这么多年不停的给他母后送银子的份上,他还是要尽量的帮一下二姨娘,不能让二姨娘太难堪了。 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淡定自如的左芸萱,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出来了,二姨娘所算计的一切早就在这十二岁的少女意料之中了! 从这少女前来西门施粥,到舍药,到扶骨,到请他,到现在带了数千流民围在同济堂,直到激愤的民众,到舆论的转向,所有的这一切全是在左芸萱的算计之中。 而所作所为只为了一样,就是反击二姨娘! 突然他有些怀疑,她真是只是为了反击二姨娘么?不再有别的目的了么? 就这么半柱香的时间,他对左芸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对于这个小女孩,他有了极大的防备之心,根本不敢把她当成小女孩来看,而是把当成了对手一样看待。 兀的,他有些激动了,能让他有棋逢对手的感觉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当他的眼看向这些眼见着就要暴动的民众时,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已然感觉到让这些流民进城来是个严重的错误了。 如果这些人逼着他把二姨娘绳之以法的话,那他该如何是好? 这时分别从东南北门出去的十几个药商也被抓了回来,这些药商本是唯利是图之人,看到西门出去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同行,哪还用宗政澈问,直接就把银票拿了出来。 拼命的煽着自己的耳光,直说自己不是人,拿了他人的银子败坏四小姐的名誉,煽完就死劲的磕着头,大有要磕死的绝决。 众人的情绪一下又进入新的高潮,一个个卷着袖子,竟然要冲到左家堡把二姨娘揪出来了。 左芸萱见差不多了,挺身而出道:“大家静一静,乡亲们请听我一言!” “听你的?你是谁?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妇人满脸横肉的吼道:“乡亲们,走,咱们去找二姨娘那个贱货,别听这小丫头片子的胡话!” “对,我们走!找二姨娘那个贱不丫子的东西,敢这么设计一个小小的少女,还有没有良心?” “算上我一个,我们一起去,我去撕了这个勾引男人的下贱玩意儿!” 几个强悍的妇人骂骂咧咧就往左家堡方向走去。 左芸萱连忙一把拉住了为道妇人,盈盈一拜,哽咽道:“这位姐姐息怒,左芸萱能得姐姐仗意执言,感激莫名,请受左芸萱一拜!” 左芸萱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怯生生弱不禁风的少女就是那个被二姨娘诬蔑的左家堡四小姐,一时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 那妇人从来就被人骂是泼妇,粗妇,即使是她孩子也叫她老娘,哪曾有这么娇滴滴的少女叫她姐姐,何况还是有一等郡主之称的贵人,这一叫把她的心都叫得软了。 当下就要扶起左芸萱,看到左芸萱全身锦锻贵不可言,再看自己的手粗糙不已,不好意思地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才将左芸萱一把拉起,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民妇哪受得了四小姐的礼啊!” 左芸萱就势而立,笑得真诚:“受得,姐姐能为我仗义执言,怎么受不得这礼?” 那妇人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能被四小姐这么看重,那是多大的脸面啊,她回去还能跟乡里乡亲的吹牛了。 当下粗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四小姐,就冲你这话,姐姐我一定帮你到底!” “好,但有所求定然不忘姐姐!不过现在请几位姐姐稍安勿燥可好?”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刚才准备杀上左家堡的几个妇人立刻眉开眼笑的应了。 左芸萱笑了笑,又对着所有人转了圈行着礼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请受我一拜!” 这时所有的人都急了起来:“哎呦,这可使不得,郡主(四小姐)您这可不是折煞我等么?” 瞬间就有人跪了下来,这一跪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按着规矩,平民见郡主也是要行跪礼了。 宗政澈脸色微变,自从他带着流民来此就一直乱轰轰的,这些人没有一人向他行过礼,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可是左芸萱只行了个礼,这些人就全刷刷地跪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在这些人的心中左芸萱比他还重要! 一个臣女竟然凌驾于太子之上,宗政澈怎么能不生气? 左芸萱感觉到他的怒意,生怕他牵连众人,连忙道:“众位乡亲快快起来,我本为了表示感激之情,倒反累得乡亲们如此多礼,这让我如何是好?快起吧。” 众人见她真急了,也不再矫情,纷纷站了起来,但对左芸萱的好感空前高涨! 这时有人道:“瞧瞧四小姐,身份高贵,还这么和蔼可亲,真是我们之福。” “谁说不是啊,都说左大姐有京城仙女之称,可是哪左四小姐一比啊,就是云泥之别,那左大小姐我们也经常看到,也曾做些善事,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没有走心,那是为了夺个好名声来的!” “就是,这四小姐就不一样,我们李嫂的孩子小宝,脏得跟泥里扒出来似的,四小姐根本不嫌弃,还亲手帮着擦药,扶骨,还用雪白的上好的软垫给小宝垫着,那时我们就感觉看到了真正的仙女!” “对啊,四小姐是真心关心我们的人,要不也不会送了这么多的草药给我们!不吃一顿不会死,可是那些虫蚊却咬死了我们不少人!那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你们瞧瞧四小姐的脸色,这象是刚落胎的么?落胎之人有这么十足的中气,有这么好的气色么?何况刚才二个时辰之间,四小姐一直在给我们施粥布药,还给我们当中一个小孩接了骨,我倒是奇了怪了,难道四小姐还能分身不成?明明在西门外布施,却还能来同济堂里看病?” “四小姐还会看病?” “当然,那扶骨的手法比大夫好多了,而且包扎得比大夫都专业,听柳姑娘说是四小姐从小自己自医自治练出来的。” “自医自治?那四小姐从小受多大的苦啊!天啊,那二姨娘真不是东西,亏我们之前还以为她是真心待四小姐好的,还曾让家里小妾跟着二姨娘学呢,我呸,什么东西!” “四小姐连扶骨都会,那还用在外面找什么大夫么?” “说得就是,也就二姨娘的猪脑子,想到用这方法陷害四小姐!要是四小姐真是做了丢人的事,自己开些药调理不就得了?还用跑到药店来给自己沾些屎在身上么?” “你懂什么,许是那不要脸的二姨娘根本不知道四小姐会医,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法来陷害她的。” “对噢,还是你聪明!” “前些日子四小姐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成了重伤,第二天还排队给司马堡主买早点,那时就知道四小姐是孝顺的,没想到这么孝顺的女子还要被人这么诬蔑,二姨娘简直不是人!” “对!不是人,妈的,这种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也亏司马堡主下得了口!” 下面说的话就有些带颜色了,宗政澈越听脸越黑,好歹二姨娘也是他的堂姨,被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意那个淫,怎么听也听着不自在。 他微眯了眯眼看向了左芸萱,心里腾起惊滔骇浪,此女果然手段高超,只区区数语,竟然让几个蛮横妇人恨不得为她卖命,更是获得民众的无数好感。 如果…… 第45节 一时间他又对左芸萱激起了强烈的兴趣,更是坚定了得到她的决心。 “各位,请听我说!”左芸萱轻咳了咳打断道“:众位乡亲,你们现在也知道我是左家堡的四小姐左芸萱,我娘是左家堡上一代的继承人左瑾。现在乡亲们可能对我不熟,不过以后相处久了也就知道我的为人了。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难堪的事,相信乡亲们也有了耳闻,所以我想让众位乡亲证明我的清白!” “四小姐,我们都相信你的清白!” “对,四小姐,你是被奸人所诬蔑的!” “是啊,四小姐,告官,一定要告官,这是什么事嘛!这不是逼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去死么?” “谁这么缺德啊?生了个儿子没屁眼的货色!” “对,这种人女的送妓院,男的送小倌馆,让他们老想着淫事,妈的,不要脸的东西!我入死他们!” “哈哈哈……”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却让这人最后一句说得满场欢笑。 宗政澈脸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他身为皇子接触的全是贵族子弟,何时接触到这些出言粗鄙之人? 不过看左芸萱却依然笑眯眯地站在那时,丝毫不见尴尬之色,不禁有些佩服她的定力了。 要是一般如左芸萱这种身份的少女听到这话早就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高贵,愤愤而拂袖而去了,怎么还能这么镇定自如? 不过转念一想,左芸萱虽然是左家堡的嫡女,但左家堡本来就是武林世家,并不如贵族那般遵循礼义,再加上二姨娘心怀叵测,只是费心培养自己的女儿成为京城才女,怎么可能用心教导左芸萱,所以左芸萱不觉得不自在也是正常之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可惜,怎么偏偏这么聪明的女子,拥有这么强大的身份,却没有一个良好的教养,如果真纳她为妃的话,不懂宫庭礼仪的她,会不会给他闹出笑话来? 一时间他为自己想纳左芸萱为妃的心思有些迟疑了。 幸亏左芸萱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否则非得气笑了不可。 他以为他是谁,她就任他挑选了么? 其实左芸萱怎么可能不懂礼仪呢?上一世她可是一心想嫁给宗政澈的,为了配得上宗政澈,她用心学习各种礼仪,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典型的淑女。 这一世,她即使是忘了宗政澈,但骨子里的东西是难以改变的,要不她怎么会就这么淡淡而立就透着遗世而立的如莲风华? 这也是二姨娘一直憎恨左芸萱的原因,因为不管她怎么花钱砸在左千鸾的身上,左千鸾永远不能如左芸萱这般举手投足皆是诗。 “众位乡亲,安静,请安静!大家能相信我的清白,我很感谢大家,但是为了让这流言破灭,我决定当场证明清白!” ☆、第四十四章 名扬天下 当场证明? 宗政澈怪异地看向了左芸萱,她想做什么?难道想让大家看守宫砂么? 想到她如玉的肌肤会让这些下贱流民看到,他不由地生起一股怒意,似乎所有物被侵犯般。 手,如钢铁般坚硬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抓得她生生的疼,声音低沉带着怒意:“你疯了么?” “……”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后羞恼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大厅广众之下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松开我!” “松开你?”宗政澈讥道:“难道松开你,任你赤身露体在这些流民面前么?左芸萱,不要忘了你可是左家堡的继承人,更是父皇亲封的一品郡主,你可是拿着皇家的供俸的!就算你不顾及左家堡的脸面,也得顾及皇家的尊严吧!” “谁说我要赤身露体了?你有病吧!”肩上传来一阵阵的痛,左芸萱又痛又恼,妙目恶狠狠的瞪着宗政澈,怒道:“我至于为了一个败坏我名誉的人出此下招么?如果我真这么做的,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那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生生的落入了那设计者的圈套?!太子请你动动脑子再教训人好不好?!” 说罢,狠狠地一甩手,离宗政澈数步之远,仿佛他是瘟疫般的可怕。 虽然被骂了,被甩了,宗政澈倒是没来由的一阵高兴,只要她不露出肌肤来,怎么着都行! 不过看左芸萱离他远远的他又失落起来。 忽然宗政澈一阵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患得患失起来?而且还丧失了判断力,甚至还心浮气燥了! 再说了,她左芸萱别说是露胳膊了,就算是露出全身了又与他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他这是生哪门子气?! 这是第几次失态了? 脑子不够用了么? 他心思复杂的看向了兀在那生气的左芸萱,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如小白兔。突然间他笑了,有种想宠溺她的感觉浮上心头,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他本以为他是没有心的,不会对任何人有感觉,可是现在才发现心头悸动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即使以后会有各种的滋味,他却有种愿意探险的冲动。 “那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他挨向了她,轻柔地问。 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保持着戒备,这人有毛病么?一会生气一会笑的? 见左芸萱防备的眼神,宗政澈轻咳了声掩饰住尴尬,讪然道“对不起,刚才本宫有些急燥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表妹,本宫不能不为你考虑不是么?” 左芸萱俏脸一板冷道:“错,太子可不是本郡主的表兄,太子是大姐姐的表兄呢,听说太子与大姐姐一向交好,为免大姐姐误会,太子还是不要跟本郡主走得太近才是。” 面对左芸萱的拒绝,宗政澈不怒反喜道:“四小姐可是怪本宫与左千鸾太亲近了?那好,以后本宫会适当保持距离,这样四小姐不会拒绝本宫当你的表哥了吧?” “……” 左芸萱小嘴微张,目瞪口呆的看着宗政澈,这人的脑子突然抽抽了么?怎么对她说出这般暖昧的话来? 他难道以为她是在吃他与左千鸾的醋么? 不会吧?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小平板的身材,那种怪异感顿时消散。 她一定是多想了,这具小身子才这么点大,任她长得国色天姿,也不能吸引人的。 这宗政澈无利不起早,定然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呢,她一定要防备。 看着左芸萱这么神情万变的样子,宗政澈心情更加愉悦了,尤其是看到她张着嘴吃惊的样子时,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如玫瑰花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勾起他一亲芳泽的冲动。 突然间,他俊脸通红,他竟然光想想亲她的场景就有了反应! “咳咳!”他尴尬不已的轻咳数声,退后几步,免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次引发他的欲望。 离她数步后,他闭上眼静了静心,直到心情平复下去,才敢再看向左芸萱。 心里却暗骂自己禽兽,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他竟然对她有了欲望。 宗政澈的表情都被左芸萱尽收于眼中,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发怒,到亲近,到害羞,到尴尬,到现在温柔注视,看得她毛骨耸然,最后左芸萱对他只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那就是:喜怒无常! 众民众见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不敢稍有异动,开玩笑,这太子的想法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猜的。 待两人正常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四小姐,不知道您如何证明?” “很简单!”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左芸萱的嘴里出来自信张扬,凝脂小脸浮起珠玉光泽,她向他走来…… 宗政澈一阵目眩,仿佛间,她融入光晕之中,袅袅而来,笑面如花:澈哥哥……澈哥哥…… 目色迷离,唇微动了动,他,伸出了手…… 她,擦身而过,走向了百姓,指尖划过她身边的空气,拂起微凉的寒意,又沁梅兰淡香。 他嗖了收回了手,指尖放于鼻尖之下,轻揉了揉,指上,似乎还有属于她的味道。 轻咳了咳,掩饰住心底的尴尬与懊恼,他又失态了! 这时只听左芸萱道:“既然冒充我的人是在同济堂里看病的,而这些拿钱散布谣言的人又是从同济堂里出来的,那么这个同济堂必然与幕后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人群中一人愤怒的叫了起来:“砸了同济堂!” “对,砸了这狗日的同济堂!” “开了个药堂竟然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丑事,还留着做什么!” “兄弟们,走,我们砸了它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义愤填膺,拿起了扁担木棍就要砸同济堂,同济堂的小二一看吓得一滋溜的跑进去了,连门也不敢关。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左芸萱象征的叫了几句,但哪敌得住这群气坏的人? 只眨眼间就窜进去了十几个人,还有之前左芸萱叫姐姐的几个妇人,见进了二十个人,左芸萱就急了,对着宗政澈道:“太子,快拦住他们,他们虽然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无缘无故砸了同济堂的罪名却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我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而受罪!” 宗政澈眉头一皱,这帮子流民要是真是借机暴动确实不好,当下手一挥,就有数百名侍卫从天而降,拦住了这些愤慨的民众。 而晴儿却仿佛慌了神般冲到了同济堂门口,将门一下合上,人挡在了门口大叫:“大家静一下静啊,别冲动啊!” 众民众看着如铁塔般拦在门口的侍卫,再看看紧紧闭上的房门,终于燥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时同济堂里传来噼噼叭叭的砸东西声。 “哎呦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们别砸了!这可是一百年前的黄花梨座椅啊!” “啊呸,砸的就是你们这丧尽天良的东西,黄花梨是么?我让你黄花梨!” 随着妇人恶狠狠的骂声,只是轰得一声,随后是木头四散的声音,掌柜心疼的哀号。 “奶奶的,你还黄花梨么?让你敢设计陷害四小姐?生个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没有,姑奶奶,手下留情,真的没有,老朽真的没有设计四小姐啊,那女子只是来看病,老朽哪知道她是不是四小姐?哎呦,那是宣德年间的花瓶,不能砸啊,那可值一千两银了呦!” “咣啷!” 花瓶粉碎的声音骤得响起,妇人阴恻恻道:“碎片子也还是宣德年间的,给,还你!”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想笑不敢笑,碎片子是还是宣德年间的,不过不值钱啊!想到里面砸得面目全非,他们不禁有些手痒。 宗政澈脸色铁青,这帮子刁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砸了同济堂,他还有威信可言么? 他对侍卫使了个眼色,正要让侍卫将门撞开将里面的人揪出来,这时传来一人惊呼声:“天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这么亮?是什么宝贝?” 宗政澈心头一沉,不自觉地看向了左芸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道惊呼的内容里必然有左芸萱的手笔。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左芸萱轻勾了勾唇,对着宗政澈笑道:“太子不好奇她们为什么惊叫么?” 听了这话,宗政澈的心更是沉到了底,果然,她不会只有一招对待二姨娘,还留了后手,而且她根本不避讳于他,想来是极为自信这招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眉微皱了皱道:“四小姐,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么?这是太子处事的方式么?” 左芸萱明亮的大眼瞬间对上了他,还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眸间清澈干净的让他自惭形秽,他不自在的挪开了眼,不忍与她对视,中气不足道:“当然。” “噢!”左芸萱点了点头,眼却不再看向他。 虽然她没有反驳,可是他却无端的狼狈不堪,有种无以遁形的颓败感。 这话骗谁?身为皇子哪个能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自觉? 今日饶了对手一命,他日就要命丧他手! 第46节 在皇家,与对手笑面相迎,背后却是狠狠一刀!快,狠,准,绝,绝不给对方有丝毫的反击之力,这是规则! 他居然用这种理由来规劝左芸萱,这不是很好笑么?偏生左芸萱不赞同亦不否认的表情,让他更有种被人讥嘲的羞恼。 就在他恼羞成怒欲说话时,左芸萱幽幽道:“对不起,太子,本郡主是个心眼小的,不能如太子这般心胸宽广,对于暗害我之人,我做不到手下留情,恕本郡主不能听从太子所劝,得罪了!” 说罢,转身而去,留给他一抹倔强而高傲的背影。 他先是一愣,随后紧追了上去,这时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妇人拿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兴奋不已地冲了出来,献宝一样的给大家看,脸胀得通红:“天啊,大家快来看啊,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啊!” 众人顿时眼都直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夜明珠,瞠目结舌,流着口水。 试想他们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哪个见过夜明珠啊?更别说这么大的了。 连宗政澈都有些诧异,这夜明珠竟然比母后那颗还大,想到这里,他看向左芸萱的目光更是复杂了,这左家堡果然是富可敌国啊,连皇宫里的夜明珠都比不上这颗。 这倒也罢了,关键是这颗价值连城的珠子竟然被左芸萱这么随意的对待,仿佛只是一颗石子般的不重要!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还在天天为着招兵买马的经费而费尽心机,她却把夜明珠当作棋子随意利用。 有人不解道:“听说夜明珠会发光,怎么这颗象石头一样的珠子会是夜明珠呢?” “你懂什么?没文化真可怕!”拿夜明珠的妇人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得意道:“夜明珠夜明珠,当然是要夜间才看得到光的嘛,这大白天能看到个鬼啊!” “噢,怪不得你们刚才看到了!” “是啊,真大啊!” 一群人都艳羡地看着那妇人手里的夜明珠,要知道百姓之间素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谁捡到的东西就归谁。 现在这么大的珠子竟然归了这胖妇了,这些人能不眼红么? 柳姑姑则惊叫道:“咦,这不是大小姐从四小姐手里抢去的夜明珠么?” 宗政澈的心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这左芸萱要臭了二姨娘的名声是其次,而针对左千鸾才是重中之重!这招以彼之道反彼之身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这女子真是睚眦必报,不甘吃亏!不过奇怪的是她之前怎么就甘心于被二姨娘欺负,从而让二姨娘一手遮天坐上了夫人之位的? 不过,现在这些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他现在必须制止左芸萱把左千鸾抹黑,从血缘上来讲左千鸾与他是表兄妹关系,他不能任由左千鸾被泼污水。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左千鸾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妃子,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妃子担上这么个丑名声。以至于他被人诟病。 他跨上一步,正要喝止柳姑姑,就听左芸萱抢在头里斥道:“柳姑姑莫胡说!这夜明珠天下多的是,怎么就能肯定是大姐姐的?再说了,我与大姐姐是姐妹,她要喜欢拿走便是怎么能说抢呢?” “小小姐,这夜明珠虽然比比皆是,可是如此大的却不多见,而且珠子老太爷给您后,你喜欢异常,天天在手中把玩,直到大小姐见了后,不小心将其中……呃……不小心磕了下,大家可以看看,如果这珠子有一点磕破的地方一定就是大小姐从小小姐这抢……呃……拿去的。” 这话再次强调了左大小姐一向野蛮,看到嫡小姐的东西都敢抢,可见四小姐在左家堡受得委屈了,更激起了众人保护弱小的怜悯之心。 嘿嘿,宗政澈冷笑数声,果然是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啊,从让人冲进药店,到晴儿关门,到让他找侍卫拦人,到妇人发现夜明珠,这一切全是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四小姐早就算计好的! 让人冲进药店是为了让人发现夜明珠,让晴儿关门也是为了让夜明珠在暗中发光尽早让人发现,而让侍卫拦着人,是为了怕闯进去的人太多了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夜明珠就起不到效果了! 这四小姐从一早走出了左家堡就在算计了,一步一步算得事无遗漏,步步皆计,还把他的反应都算了进去! 这就是传言中的摔傻的四小姐么?如果说左芸萱是傻子的话,那整个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二姨娘这个愚不可及的蠢妇!竟然把野狼当成了宠物猫了! 亏她还好意思对母后信誓旦旦说左家堡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母后竟然还想让他娶左千鸾为正妃,将来更成一国之母,真是笑话!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左千鸾怎么配坐在那个宝座上?如果真要坐,他还不如选这个左四小姐呢! 突然他微愣了愣,他居然有纳左芸萱为正妃的念头了?之前他还只是想让左芸萱成为他后宫女人中的一人的。 就在他愣神之时,一人叫道:“胡婆子,你看看手里的夜明珠是不是有缺口?” “对,看看,快!” 胡婆子拿起了珠子对着光左看右看,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有人不耐烦道:“胡婆子,你倒是看出来没?看个缺口看得磨磨蹭蹭的!” “你这王八羔子,这不是不容易看么?这珠子是白的,光也是白的,一点点的小缺口,又不是大口子,能这么容易看出来么?” 柳姑姑提醒道:“胡姐姐,您不能这么看,您得迎着光,与珠子平视看,这样极为细小的缺口也能看出来了!” “还是柳姑娘懂礼!”胡婆子被柳姑姑这么漂亮的女子叫了声姐姐,心中高兴不已,遂听了柳姑姑话,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真被她看出了破损来了。 她大喜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这真是四小姐被大小姐抢去的珠子,这小小的缺口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左芸萱笑道:“夜明珠本来就是极为硬实的,轻易不能容易损坏,要不是……”说到这停顿了下,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这时胡婆子倒是有些舍不得了,要知道这珠子如果是左芸萱被左千鸾抢去的,她就算抢到了也不好意思占为已有。 这时左芸萱道:“胡姐姐,按说这珠子是你捡到的就该是你的了,不过这珠子你拿着不合适!” “为什么?”胡婆子有些不乐意了,她一心一意地帮着左芸萱,左芸萱要是跟她好好说,她虽然心疼也愿意把珠子还给左芸萱,可是这么一说,倒太不客气了。 “胡姐姐莫生气,您且听我说!”左芸萱知道她心里别扭,遂柔声道:“这珠子价值连城,您是知道的,您想想这珠子如果在您的手里,能给您带来富贵么?” 胡婆子听了脸色瞬间变了,如拿了个烫手的山芋般把珠子扔给了左芸萱道:“这珠子是四小姐的,还给你吧。” 左芸萱笑了笑,接过了珠子道:“胡姐姐拾金不昧的品行让我深为敬佩,太子,象这种行为是不是值得表彰?” 后面的话却是对宗政澈说的,宗政澈自然附和道:“当然。虽然说百姓中自有潜规则,捡到的东西谁捡到的归谁,不过朝廷素有法规,捡到东西超过百两需还给失主,失主要拿出相应价值的东西馈赠,表示感谢。” “对。”左芸萱对胡婆子道:“胡姐姐,您捡了这么个价值连城的珠子还给了我,按法我应该拿着珠子价值的一部分反馈于您,这珠子价值连城,所以我把京城锣古巷的一座三进院的宅子送给您,您会不会嫌轻了?” 胡婆子大喜过望,眼睛都直了,本以为这珠子是白捡了,没想到四小姐还给了她一座宅子! 三进院啊,锣古巷是什么地方?那是寸土寸金的所在啊,她要是把宅子租给了那些短期留在京城的外放官员,她得挣多少钱啊!而且毫无风险! 这四小姐真是个妙人啊,怕珠子给她带来灾难,改了方法补偿她呢! “不嫌轻,不嫌轻,这都重了,重了呢!”她语无伦次,泪湿衣襟,四小姐这是真心真意的为她着想啊,不象有些贵人做事做表面,却忘了后面的隐患。 “那我就占胡姐姐的光了!”左芸萱拍了拍胡婆子的手后,拿着珠子走到了正嫉妒地看着胡婆子的众人面前。 “乡亲们,本来这事关起门来就是我们左家堡姐妹之间的事,我按着家丑不外传的本份也该吃了哑巴亏,可是现在涉及到我的名声,所以我不得不请众位乡亲做个见证了,望乡亲们成全!” 众人虽然羡慕胡婆子的好运,但也为左芸萱漂亮的处理方式而感动,所以当左芸萱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叫道:“四小姐客气了,但有所求必不敢拒!” “那我就不客套了,现在这珠子请大家传阅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一个不容易看见的小口子!” 说完把夜明珠递给了身边一人手里,那人依着柳姑姑的方法看了看就道:“确实有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口子!” 随后,这珠子传了数百人,每个人都看出了小口子,看完后,一个个兴奋不已,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夜明珠啊,平时莫说摸了,就算是看也看不到的,现在他们不但看了,还摸了,这手不能洗了。 兴奋之情难以压抑。 宗政澈冷眼看着,现在这种情况,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左千鸾这回是臭名远扬了! 攻人攻心,左芸萱实在是把人心掌握得太到位了!她抓住了这些人兴奋炫耀的心理,估计这日后许多日子里,这些人会不停的炫耀曾经摸到过真正的夜明珠,而当人追究原因时,那左千鸾抢左芸萱珠子的事就会一遍一遍地被议论着,还有二姨娘是怎么利用这珠子陷害左芸萱的事,更是会被广为流传,甚至编成小曲说书亦有可能! 如果左芸萱只是让珠子的事件停留在这两件事上倒也好,只怕接下来左芸萱的反击,会让这珠子涉及到左千鸾的清白,那时…… 众口烁金!他几乎能预见左千鸾今后有一段时间的灰暗人生了。 珠子还在不停的传,左芸萱却不再理这珠子了,而是对宗政澈道:“太子,借您的侍卫一用!” 宗政澈目光深邃地盯了她一会,薄唇轻启:“你确定么?” 她微微一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太子,欠您一个人情,我必还以大礼!” 他眉头一动,想到她的智谋,遂笑道:“好,拭目以待!” 这一应允便是把左千鸾与二姨娘弃了,左芸萱晒然一笑,皇家,果然亲情是最薄弱的,亏二姨娘还天天得瑟自己有一个当太子的表外甥,只转眼间为了利益就把她给舍弃了。 她款款走到了侍卫面前,道:“麻烦几位将那掌柜给抓出来!” 侍卫看了眼宗政澈,得到了肯首,立刻飞身而入,揪出了战战兢兢的掌柜扔到了地上,腾起了一片尘土。 “不关老朽的事啊,真的不关老朽的事啊!”掌柜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还死不承认。 “不关你?真的不关你么?” 左芸萱慢慢地走到了掌柜的面前,笑得冷漠。 那掌柜一见左芸萱,眼珠一转,扑到了左芸萱的脚边,哭得老泪纵横:“四小姐,误会啊,真是误会啊,老朽怎么知道那个女子不是四小姐?再说了老朽也从来没有告诉这些药商那个看落胎的女子是四小姐啊,都是他们瞎猜的啊,四小姐您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孝顺之人,您怎么忍心看着老朽这么白发苍苍的人被人冤枉啊!四小姐,求求您了,放过老朽吧,老朽错就错在不应该给女子问诊啊!” 听听这话,到现在还不忘抹黑左芸萱,暗示左芸萱仗势欺人,这天下看病的除了男子就是女子,要是不给女子看只能男子看,有人问起原因,掌柜说了,因为看女子得罪了四小姐,所以不看女子了。那左芸萱不得被天下人的唾沫给喷死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左芸萱冷笑连连。 掌柜一听心头有些虚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民众磕起了头:“大家快帮我劝劝四小姐吧,真的不是我害四小姐的啊,那女子确实是落了胎的,而且我药铺里当时差了一味药,于是我引了她去隔避宝济堂看诊了,宝济堂为了不配错药,还由宝济堂的掌柜亲自诊过了,不信你们问宝济堂的吴掌柜!宝济堂与我们同济堂一直是竞争对手,吴掌柜是不会帮我说谎的啊!” 这时宝济堂的吴掌柜走了出来,证明道:“他所说确实是实,那个女子确实是落了胎了,至于别的我可不知道了。” 众人有些迷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砸了同济堂还真是砸错了,人家有人来看病,他们就看病,怎么就看出事来了? 他们哪知道那个是冒充四小姐来败坏四小姐名誉的?说到底同济堂也是被人利用罢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只是看向了左芸萱,希望左芸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左芸萱微微一笑,走到了同济堂掌柜面前:“掌柜真是巧言善辩啊,你说你无辜,那么我今天就拿证据给你看!” “那么我们先从药开始吧!你倒说说那女子缺了什么药你们药铺没有,要让女子去宝济堂看?” “这……” “这什么这?难道掌柜的开了半辈子药都不知道治落胎的要什么药么?” 这时宝济堂的吴掌柜道:“四小姐,他说是缺了初血的当归,因为补血最好用八年的当归,他店里只有五年的,所以让那位女子来我店里了!” “多谢吴掌柜了!”左芸萱谢过后,轻笑道:“当归啊,还是八年的,那么就让人到同济堂里找找吧,有没有八年的当归!姑姑,你带玉洁进去找!” “好。”柳姑姑应了声,顺手拉过一旁看热闹的一个妇人道:“这位姐姐,随我一起进去做个见证。” “好,好,没问题,我们多几个进去。” 那妇人又带着几个人一起进去了,不一会,几人捧着五六个药抽屉出来了。 “吴掌柜,麻烦您看一下,这是几年的当归!” 吴掌柜一个个看了过去,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一屉全是八年的当归!” “吴掌柜没看错么?” “当然!”吴掌柜知道左芸萱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为了让众人信服,也不生气而是理直气壮道:“我要是连这也看错,我就不用开药店而去卖白薯去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了起来。 第47节 左芸萱却没有笑,而是拿起了一抽屉的当归往同济堂掌柜的头上哗啦啦的倒了下去。 倒得那是漫不经心啊,动作优雅无比,笑容淡淡道:“掌柜的,好好感觉一下这八年的当归吧。” 一个个当归从掌柜的头上滑落,虽然小但是硬啊,也硌得生生的疼,让掌柜的狼狈不堪。 “怎么了?掌柜的说不出话来了?你说,为什么你明明有八年的当归却说没有?还这么好心的把那女子引到对头宝济堂里去?” “四小姐,是老朽年纪大了所以忘了铺子里有八年的当归!” “年纪大了?你年纪大了,但那些小二也年纪大么?他们天天检查会不知道有没有八年的当归?你这话是骗鬼吧?还是以为我小不懂事?” 同济堂的掌柜只是不承认,说自己搞错了。 “搞错了?好,那么我问问你别的!”说罢指着那群药商道:“你说,他们是不是你招来的?” 掌柜眼微闪了闪道“是的,是老朽让他们来的,他们都是药商,老朽是开药店的,跟他们接触有何不对?再说了他们受了别人的钱财败坏四小姐名誉与我何甘?又不是我出钱收买他们的!” “说得好!” 左芸萱拍手道:“果然是巧舌如簧,那么今天就让你自食其果!” 她走到了药商们面前道:“你们是不是应了同济堂的掌柜之邀而来” “是的!” “为了什么事?” “为了大黄的购买事宜!” “谈成了么?” “谈成了!” “是不是口头协议没有签合约?” 众商人一惊,齐道:“四小姐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左芸萱傲然一笑:“因为他根本不可能买你们的大黄,你们手里的大黄数量巨大,先不说他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他能拿出这么多钱,他要这么多大黄做什么用?买来洗澡么?他也不怕把他洗成了肝病之症!” 众人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想到要是这掌柜的拿大黄洗澡,岂不是把自己洗成了黄人了?那样子倒真跟肝病重度患者的皮肤一样了。 几个药商互看了眼疑惑道:“那他跟我们订这协议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为了破坏我的清誉!他这么做只有一样就是引你们来同济堂,看他给那所谓的四小姐诊病,然后诊出落胎后,让你们传出传言去,这才是他的目的!别忘了你们可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只要你们将所看到的说了出去,那么关于我的流言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布四海,到那时我不但会被皇上剥了郡主之位,恐怕左家堡也不能容忍我这一个败坏家族声誉的小姐,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自尽!这就是这位掌柜与幕后指使人的想法!” “啊?” 众商人一下愤怒了,本来以为手里大量的大黄能卖出去挣些钱,没想到只是为了设计这个四小姐! “陈良!你这个王八蛋,你敢阴我们!”其中一个山西的药商冲到了同济堂掌柜的面前,举起拳头就对着他一拳,骂道:“奶了个巴子的,本来想一路过来花了好几百两银了,既然有人送一百两银子说些看到的事实也算是贴补了,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想订大黄,而是想利用我们破坏四小姐的名誉,害人性命!我呸,我打死你这王八羔子!” “不是,不是的,我真是想订大家的大黄的,你们不要听四小姐的挑拨啊!”陈良抱着头躲避着。 “放屁,既然你说要订我们的大黄,为什么谈好的价格又推说没有主子的章?还说都是老客户了,等大黄到了直接拿现银,不用签合约了!奶奶的,原来是骗我们的!我们本想着这店是左家堡二姨娘的店,想着不会蒙我们,没想到却是让我们上当来着,弟兄们打他!” “对,打死他!” 一群药商拥了上去,疯了似得打着陈良,尤其是被左芸萱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药商打得最是厉害。 废话,要不是陈良耍奸计,他们能被打得这么狼狈么? “哎呦,我的脸!” “哎呦,我的头!” “哎呦,我的腿啊!” “哎呦,疼死我了!” “哎呦,你们别打了,我真是真心和你们订大黄的啊,你们不要上了四小姐的当啊,她把你们当枪手啊!” 众药商听了手缓了下来,这时左芸萱走到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二身边,对他笑眯眯道:“你知道你们掌柜与人签合约的印信在哪里么?” “不……知道!” “再好好想想!”她笑得灿烂,可是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冷…… 那小二却如见鬼般打了个摆了,结结巴巴道:“知……知……知道!” “知道就去拿来吧,乖!” 好违和的一句话,把小二吓得拔腿就跑,只瞬间又跑了出来,颤巍巍地将印信递给了左芸萱:“四……四……姐,这是印信!” “你很好!”左芸萱笑了笑道“我是四小姐,不是四姐!” 小二愣愣看着她。 她拿着印信随手递给了一个没参与打架的药商:“看看,是不是这个印信?” 那药商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对着众药商道:“兄弟们,打这王八羔子的,果然是骗咱们的!” 那群药商听了更气坏了,更是疯了似得揍那陈良。 只一会就将陈良打得奄奄一息。 左芸萱制止住了众人,走到了陈良面前,踢了踢他,感觉没死,遂淡淡道:“居然还没死?设计害一等郡主,该诛九族!” 陈良一听,拼了命地爬了起来,趴在左芸萱的脚边痛哭:“四小姐饶命啊,四小姐饶命啊,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听从了二姨娘的命令行事的啊!求求四小姐了,主子有令奴才不得不听啊!实在不是我有心害四小姐的,其实我听到这计策时还劝着二姨娘的,只是我人小言微没有力量,求求四小姐放过我一家老小了,我给您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左芸萱一脚踢翻了他,嫌弃道“受了些皮肉之苦就敢卖主的东西,我要了你还嫌脏呢!” 陈良翻了个身不敢说一句话。 这时左芸萱又道:“我再来问你,你要如实以告,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四小姐请问!” “那个冒充我的女子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她确实是怀了孕掉了胎了。” “她有多大年纪?” “她蒙着脸我哪看得出来啊!对了,您回去问二姨娘,是二姨娘找出来的!” “呸,我问谁要你来分配么?我现在问得是你!” “是,是!” “即使是看不出长相,但你总能通过脉息感觉年纪的吧?” “这……” “四小姐这事就到此为止……”宗政澈越看越不对,这话明显就是有引导之意,引着众人往左千鸾身上去,他要再不阻止,众人非把这落胎之人当成了左千鸾不可! “咦?”左芸萱笑眯眯地转过了身:“太子这是急什么?难道这冒充之人与太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该死!他又上了她的套了!她就等着他这么一问呢!这天下谁不知道左千鸾与他是姨表兄妹?他这么阻止的话,岂不是坐实了那落胎的女子是左千鸾?要不是左千鸾,他拦什么拦?! 宗政澈的脸比墨还黑了几分。 这时,有人惊呼出声:“难道那女子是左大姐么?” “啊?真的么?” “真的,听说左大小姐跟几个皇子都不清不楚的,想来是珠胎暗结了!” “啊,我的天啊,这左大小姐也太不要脸了吧,自己不要脸跟人有了首尾,还把脏水泼在了四小姐的身上!” “哼,有那不要脸当姨娘的娘,还能有什么要脸的女儿?” “对啊,刚才的夜明珠不是说是左大小姐抢去的么?本来还以为这珠子是为了让人以为落胎之人是四小姐才戴的,现在看来是左大小姐冒充四小姐来看落胎的病,却把珠子不小心丢了!” “对,肯定是这样,左大小姐心里慌张所以把珠子不小心丢了!” “谁说不是呢!这左大小姐真是恶毒,有意戴着抢四小姐的珠子来陷害四小姐,要不是四小姐今天正好在西门施粥,这下贱的罪名岂不就落到四小姐身上了!” “真是太可恶了,这左大小姐天天装得跟仙女似的,原来这么淫荡啊!” “就是啊,我就看她不象好东西,跟你们说件事啊,上次我在醉仙楼吃饭,还碰到左大小姐了,当时小倌馆的花魁李大官人也在那里用餐,那左大小姐还有意把衣襟扯了扯,露出锁骨来勾引李大官人呢。” “啊?真的假的啊!左大小姐这么骚啊!” “当然,这种表面高傲的女人骨子里最骚了,李五,你长得不错,哪天看到左大小姐来,你去勾引一番,要是能勾到你家,咱们一起玩双龙戏珠……” “好啊,行啊!” “……” 这帮人越说越没下限了,把宗政澈听得满脸乌云,眼见着他要暴发,为了这些为她出气的民众不受牵连,左芸萱忍住笑意,走到了宗政澈的身边提醒道:“太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堵不如疏!” 宗政澈心头一凛,怒意顿散,看向左芸萱的目光莫测高深。 这时那珠子被人送到了柳姑姑的手里,柳姑姑送到了左芸萱面前:“小小姐,大小姐的夜明珠!” 这声音是那个响亮啊,再次坐实了大家的猜测,于是左大小姐落胎后冒充四小姐看诊,败坏四小姐名誉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全国各地。 左芸萱接过了珠子,递给了宗政澈道:“太子,能否帮一个小忙?” “请说!” “将这珠子化了吧!” “什么?”宗政澈声音陡然拔高,不敢相信左芸萱要将这价值连城的珠子毁了。 所有的人也傻了般看着左芸萱,嘴都合不上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啊!四小姐要毁了它?! 太可惜了吧! 就在这时,左芸萱一脸正色,面对众人,朱唇轻启,缓缓道:“明珠有灵不敢蒙尘,请太子全了它的美名!莫让人间污浊毁了它的清白!” 这一刻朗朗清音,如凤鸣九宵,带着尖锐的流响划破了整个京城的上空。 这一日,左芸萱的清高名扬天下! 宗政澈手微一用力,如岩般硬实的夜明珠只倾刻化为了灰烬…… 风,轻轻吹过,将珠粉吹散,袅袅于天地之间,落粉于宇宙横空。 “质本洁来还洁去……” 左芸萱痴痴地看着半空,仿佛与珠灵交流,声音飘飘缈缈,若斜风细雨,丝丝凉凉沁入人心。 那一刻,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如见神祗,目光崇敬地看着左芸萱。 宗政澈的唇微动了动,目色迷离,那如琥珀流离般的瞳仁中全是她的身影。 第48节 马车上,柳姑姑她们兴奋地看着左芸萱,正要说话间,左芸萱抬手制止她们,轻轻道:“不用跟着我,告诉你们太子,一柱香后得意楼望江厅里见,我会帮他解决流民进城的事。” 空气中微风飘过,人影全无。 ☆、第四十五章 她的风华 “教主,咱们也要跟去看看么?” 黑衣男子斜睨了吴汉一眼:“你很闲么?” “不闲!”吴汉一本正经道:“属下不是看您对左四小姐越来越感兴趣了么?看是不是能找个机会掳回去!” “笃!”一扇子敲在了吴汉的头上,男子哼道:“粗俗,就知道掳人,你应该说将她请回去!” 吴汉不耻下问道:“要是她不肯呢?” “送她一根能围着她转三圈的金项链!” 吴汉面无表情地揭穿道:“那还不是掳走么?” “哼,不跟你说了,跟你这粗汉说话,简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黑衣男子长袖一甩,甩出流云似水的逍遥风姿,风华若墨染古韵。 “教主,您这是去哪?” “饿了,去得意楼!” 吴汉嘟哝道:“饿了?教主现在越来越重口了,看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也能饥渴……” 黑衣男子脚下一顿,额头全是黑线,他后悔带吴汉出来了,这不是来帮他的,是来气他的。 望江厅,当左芸萱推开了门,宗政澈已然坐在里面了,看到左芸萱后,立刻站了起来,热情道:“四小姐,快,坐这边!” 左芸萱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说他要让她帮着出主意,但也不必这么热情吧?热情的让她有种无事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她飘然而至与他擦肩而过,并未坐在他身边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对面。 指尖划过她衣裙带起的微风,清凉幽香,手,尴尬的握紧,拢于了袖中。 随即宗政澈又温柔地笑道:“想吃些什么?” “不忙。”左芸萱坐定事看向了笑容满面的宗政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子与我大姐姐有仇么?” 笑,凝在脸上,变得寡淡:“四小姐怎么会这么认为?本宫与左大小姐是表兄弟,即使是关系不近不远,但也不可能是仇人!” “那为什么今天她被我算计了,你这么高兴?” “……”宗政澈僵了僵,薄怒道:“四小姐这是在讥嘲本宫么?” “那倒没有,只是太子热情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不免让我生了许多的误会。” “……”宗政澈脸彻底黑了,他生平第一次想对一个女人温柔点,居然被泼了这么一大盆冷水! 当下他脸一板,僵硬道:“四小姐说有办法处理流民入京之事,不知道是何办法?” “矣,这才象太子嘛。”左芸萱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宗政澈心头一阵冷笑,好嘛,他道是什么意思,原来左芸萱是防着他呢,一番说辞不过是为了打消他对她的关注。 好吧,既然她要跟他保持距离,那么他此次便趁了她的心意,不过以后,他绝不会让她这么任性的践踏他的一番好意了。 他想明白了,就恢复了之前芝兰玉树,风流倜傥之色,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儒雅如兰,飘然似仙:“既然如此,还望四小姐明言!” 左芸萱不禁暗赞一声此人果然一副好皮囊,皇家出品到底是不同凡响。 只不过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有毒,这是她千年来的心得,当下挪开了目光道:“太子,不知道您想过没有,此次天灾来势汹汹,让朝廷彼有措手不及之感!要想度过不是十天半月便能解决之事!而这些灾民,现在只是区区数万之人,但假以时日还在慢慢地聚集过来,到那时就是十几万人甚至更多,朝廷就算是隔天施粥放粮,那也是杯水车薪,终有一天不堪其负!到那时这么多的流民聚在了城门之外,又无所事事,定然会生出许多的事端来,而更为让人心忧的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有可能引起京城巨变,到那时就悔之晚矣。” 宗政澈听了峰眉紧皱,几乎能夹起苍蝇,叹道:“你说得何尝不是本宫所想? 可是目前灾难一出,让父皇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杀了一批又一批的贪官,可是灾民们已然不相信那些地方官员了,现在听得京城在放粮,所有的人都蜂涌而入,为了安定民心,只能先施粥施衣的解决一部分。虽然本宫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可是为今又无更好的解决办法。难道把他们赶回去?就算他们回去了,遥遥路途,处处灾民,粮车运行充满危机,到那时反而更增危险,所以与其让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暴乱,不如放在眼前。” “这主意是圣上的意思吧!” “你如何得知?”宗政澈一阵惊疑,虽然知道她聪慧,可是她竟然聪慧到如此地步,竟然连一个命令是谁的意思都能想到,这未免太令人可怕了。 “太子莫要惊讶,其实这并不难猜,圣上自出生到继位一直是平稳之极,未曾有过任何的危机风险,所以圣上所思所想必是以保守温和为主。而太子却不一样,当今圣上膝下皇子众多,太子虽然身为中宫之子,但未必占了多少优势,听说圣上对淑妃所生四皇子亦是爱宠有加,更别说还有深受圣宠的汝阳王世子,可以说太子是左右逢敌,处境艰难,因此太子所想的主意一定不会这么消极。” 宗政澈脸色巨变,愠道:“大胆!四小姐你竟然敢非议朝政,挑拔本宫与父皇的关系!” “太子!”左芸萱也脸一板,冷笑道:“本郡主只是就事论事,并不带有个人色彩,如果太子多心多疑,不能对本郡主有足够的信任的话,那么太子又何必让本郡主出什么主意?难道太子就不怕本郡主出的主意是挖了大坑给太子跳么?” 宗政澈眯了眯眼,紧紧地盯着左芸萱,左芸萱淡淡地坐在那里,任他眼光带着逡巡的审视不停的射,目光如水般干净清澈,波澜不惊。 良久,宗政澈才哈哈一笑,道:“四小姐果然是有勇有谋,非一般人能比。” “过奖!”左芸萱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道:“只要太子不动不动的猜忌于本郡主就好。” “呵呵,刚才还说郡主有勇有谋当比男子,这会倒是小家子气气恨上了本宫了。”宗政澈笑道:“如此本宫向郡主赔礼了,还请郡主直言,本宫洗耳恭听。” “太子过谦了。”既然宗政澈嘴上客气,左芸萱也不会再冷嘲热讽,而是语锋一转道:“那本郡主就直言不讳了,太子既然知道流民聚集京城将来只有弊却没有利,为何不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呢?” 宗政澈眼微闪了闪道:“本宫如何不想好好解决这事?奈何……” 话到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两人心中都很明白,这宗政澈在宫里处境艰难,并不能令皇上十分信任,所以人微言轻,起不到作用。 这时宗政澈又突得一笑,道:“说来不怕四小姐笑话,这何尝不是本宫的一个借口呢?主要还是本宫未曾想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罢了。” “如果本郡主有办法呢?这个办法不但能让太子向圣上交待今日让流民进城之事,还能让圣上对太子刮目相看,从远了说,还能带动咱们朝廷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经济利益,乃是惠及百世子孙的良策。” 宗政澈眼睛一亮,喜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左芸萱抿唇一笑,并没有直接说出办法,而是转了个话题:“太子也知道左家堡世代屹立不倒全亏了有强大的经济作为后盾,而朝廷却一直垂涎这块肥肉,是吧?” 宗政澈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呵呵,太子也不要不好意思,其实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没有捅破这窗户纸罢了,其实说实话,本郡主不应该帮你,因为以着你的能力,一旦登上高位,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我们左家堡,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是自古真理。” 宗政澈欲言又止,却被左芸萱打断道:“太子切莫否认,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如果太子执意要否认那就是低看了本郡主的智商了。” 宗政澈神情一松,低低的笑了,眉眼弯弯略带玩笑地避重就轻道:“本太子怎么敢看轻了你,哪天你要是给本太子也来对付左千鸾那么一手,本太子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左芸萱微微一笑,一语双关道:“希望太子不会给本郡主这个机会,毕竟本郡主很感激太子今日相帮之情,希望能与太子友好相处。” 宗政澈笑而不语,不应承也不拒绝。 左芸萱也不强求,身为太子一来宗政澈手中并无特别大的权力,所以即使他承诺什么也未必做到,二来宗政澈是天生的王者,他绝不可能轻易许诺,授人于柄。 她所求的只是一阶段的合作罢了。 宗政澈突然执起茶壶注向了左芸萱面前的空杯中,腕如白玉,五指修长,与厚重的墨色茶壶掩映成辉,那一瞬间给人错觉仿佛执起的不是茶壶而是江山。 左芸萱愣愣地看着这只手,碧绿的茶水注入白玉茶盏之中,带起了一圈圈的旋涡…… 脑中有些晕炫,似乎此情此景熟悉之极。 “四小姐怎么了?”当宗政澈放下茶壶时,看到怔忡不已的左芸萱心头涌起淡淡的怪异,尤其是看到左芸萱迷离欲碎的目光时,他的心竟然狠狠的揪了揪,生生的疼。 她猛得抬起头,明亮如星子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痛苦的神情,这神情……好生熟悉,只是脑海中的这种神情多了几分挣扎…… 头,顿时如针扎般的痛,茶水的旋涡不停在脑中旋转起来,一波波地向外扩散,隐约中,一抹淡黄飘然而至,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 “澈哥哥……”唇微动了动,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唇间泄出,飘渺若烟 “你说什么?”耳边传来宗政澈声线雀跃的声音,让她陡然惊醒,那痛瞬间散去,再抬起头,她眉眼清明,再无一点朦胧痕迹。 “你怎么了?”宗政澈心里一阵失落,刚才虽然左芸萱的声音极低,但内力深厚的他还是听到了她似乎是在叫他澈哥哥,天知道,当他听到这一声澈哥哥时,他竟然激动得恨不得把天下都奉送给她,可是当他追问时,她却又清淡如初,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没什么!”她态度生疏而有礼,客套的笑道:“谢谢太子的茶!” 洁白如玉的手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雾气腾起氤氲袅袅,将她掩映的如梦如幻。 宗政澈一阵的迷惑,突然,他一个激愣,目光中带着探究。 刚才的她是真正的迷离还是刻意为之?还是说这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想到这,他冷硬的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再抿一口茶,杯沿掩住了唇角的讥嘲,原来左家堡的四小姐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为了那张天下女人都垂涎的宝座,只不过这个四小姐的手段更高明一些罢了。 “噢,太子,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说到四小姐愿意与本宫友好相处!”宗政澈语调中有些刻意的调笑,若有若无的勾引。 左芸萱只作未听出来,反正她年纪小装听不懂很正常,于是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本郡主自然要与太子友好相处。” 宗政澈但笑不语,手兀自把玩着空茶盏,眉眼之中却多了几分的轻挑。 “太子,本郡主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如若太子肯采纳本郡主的策略,可否与本郡主签定一个永久免费使用权的合约?” 宗政澈峰眉微挑,笑得凉薄:“永久免费?左家堡势大力大,还在乎几个小钱么?何况到现在一直是四小姐在说,本宫连到底是什么样的策略都不知道呢,如何答应你?” “呵呵,太子定是未曾听清,本郡主可说的是与本郡主签订合约,并非与左家堡签订啊。” “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了!左家堡是左家堡,本郡主是本郡主,这就是区别!” “哈哈,四小姐是在跟本宫绕口令么?谁不知道郡主就是左家堡法定的继承人,左家堡的将来不还是郡主的么?” “呵呵,太子这话真是有些好笑,别人不明白难道太子会不明白么?本郡主以为太子应该更感同身受吧!这天下谁不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君王,这天下迟早都太子的?” 宗政澈脸瞬间沉了下来,森然道:“四小姐这是在取笑于本宫么?” 左芸萱淡然一笑,神情不动道:“太子真这么想么?” 宗政澈眸光似冰,直射向她的眼睛,两人目光在空中对撞,你来我往,看不见的硝烟弥漫! 良久,宗政澈勾唇一笑笑得清悠荡然,道:“哈哈,四小姐果然聪慧异常,让本宫刮目相看,来,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谢太子!”左芸萱接过了茶,一抿而尽才道:“诚如太子所知,本郡主与太子有相同的遭遇,虽然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未必拥有该有的荣耀,所以太子定然在暗中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势力,而本郡主为了生存也不得不经营属于自己的人脉。” “噢,那听四小姐的意思是要本宫将那免费使用权与四小姐单独签订了?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四小姐欲抛开左家堡另起炉灶?” “太子果然睿智。”左芸萱微微一笑道:“这确实是本郡主的想法,左家堡虽然根深蒂固,却也盘根错节,处处都有害群之马,蛀虫遍布。现在的左家堡虽然看似强大,其实内里已经开始腐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事自古有之,可笑左家堡中掌权之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夜郎自大!殊不知危险已然近在咫尺!曾闻人言,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日左家堡之疾已深入骨髓,所以早晚亦无治也,不知太子认为如何?” 宗政澈听了眉眼微动,收敛起淡淡的笑意,看向左芸萱的目光更是多了些不明的东西,本来还以为此女欲擒故纵,哪知道却是胸有丘壑,能站在高处,看得长远。 这左家堡的历代长老都没有看到的问题,却被她几句话就剖析得一清二楚,此女真是大慧啊!而最关键的她其实并未说出来,那就是一旦他上位第一件要办的事就得把左家堡瓦解了,所以她这么说一来是向他表明立场,二来眼下确实是她脱离左家堡自起炉灶的最好时机。 突然间他有些雀跃,即使她使些手段欲得了他的心又如何?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卯足了劲使足了手段欲得他父皇宠爱?只要她一直这么聪颖睿智,那么他即便是给她一份与众不同的恩宠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他语气里又带了几分温柔:“四小姐真是见识彼高,左家堡居然捡了瓦砾当成了明珠,真是有眼无珠啊!” 第49节 “太子这是说我大姐姐是瓦砾么?” “……”宗正澈微一愣间就笑道:“这话本宫怎么听着象是在谴责本宫无情无义似的。” “呵呵,太子又多心了,上位者大都多疑,平日本郡主还不信,今日一见倒是有些了解了。” 宗政澈笑僵了僵,随即笑:“四小姐果然伶牙利齿,好了,还是请四小姐说说你的计策吧,要是你的计策用不上,说这么些个也是白说!” “太子所言极是,本郡主所出的主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开河道!” “开河道?”宗政澈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左芸萱,本来看她之前的表现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与众不同的高见,哪知道却是这么个主意,不过是想通过挖渠开道这种大工程来消耗这些流民分散这些流民,这根本治标不治本好么? 朝廷现在愁的是粮食,是金银,是能安抚这些流民的东西!而不是需要也许百年也用不上的河道!开河道?钱哪来,粮哪来?说到底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想来也是,一个小小的闺阁之女,才十二岁的稚齿,能有多大的见识?! 即使是有些小聪明,所作所为不过是局限于后院罢了,如何能当得大任? 看来他果然是高看她了。 当下笑容不免又淡了几分 见宗政澈失望的样子,左芸萱笑道:“太子是不是对本郡主这个提议很失望?” 宗政澈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倒不忍让她受过多的打击,遂婉转道:“要是正常情况下修河道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可是现在国家储备粮食与储备金库并不是太充足,开河道要劳民劳力,还要有巨大的财政作支持,恐怕这个计划便是送达天听也未必能批准下来。” “那如果不要朝廷一粒米粮,一分银钱呢?” “怎么可能?四小姐是在开玩笑吧!” 宗政澈失声道。 “这就是本郡主的策略!”左芸萱傲然而立,自信张扬魅光四射,若天边碎星,让宗政澈目驰神炫,当时就有一种欲揽她入怀珍之重之的感觉。 就在这时左芸萱清越的声音将他的神智拉回:“如果仅仅是一个开河道又怎么能成为策略呢?那不过是前人为瓦解民间力量踩烂的一条老路!而且自古以来这种劳师动众的事,到最后除了能激得民众怨声载道,搞得天怒人怨,暴乱频频外,实在没有一点的益处!那本郡主出这个主意不是帮忙,而是祸害了!本郡主还有什么脸面来跟太子讲什么条件?” “那你的主意是……”宗政澈心情一下激动了,要是真如左芸萱所言,开了河道能不费一分一毫,不费朝廷一粒米粮,那岂不是给朝廷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只要这个办法确实有效,那么父皇非但不但怪罪他放流民入城之罪,还会对他大为褒奖,多了几分赞同,也会让朝臣对他信心更足!要知道一个合格的君王不仅仅要有雄才伟略,还要有极强的处理危机能力! 眼下流民泛滥就是一个强烈的危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动乱,试想谁要是能提出安抚民众的良策来,那怎么能不得众臣之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就是能拉拢民心!这帮流民流离失所,他如果能让他们食能果腹,夜有所居,他们该对他是如何的感恩戴德啊! 只此一项,他在民间的威信瞬间树立起来,与他来施粥施药的初衷完全吻合了。 一时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芸萱,仿佛盯了一块稀世瑰宝。 被他这目光盯着,左芸萱浑身不自在,咳了咳道:“太子切莫高兴,莫忘了本郡主之前提的条件!” “答应!本宫答应!”宗政澈毫不犹豫道:“只要你所说有用,本宫答应你只要本宫有这能力,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撮成你我的合约。” “如此多谢太子了”虽然宗政澈没有信誓旦旦的应承下来,可是左芸萱也很满意他的说辞,毕竟他能力有限,只要他尽力那便行了,若他做不到,他亦欠了她一份人情,将来也是一份人脉。 “既然这样本郡主也不卖关子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人募捐。” “募捐?”说实话,当宗政澈听到这个建议又失望了,不过有了先例,他这次倒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来,而是笑道:“四小姐难道不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如铁公鸡一般,让他们出钱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谁说让他们出钱了?他们能有多少钱?不过是朝廷的俸禄,还有贪污来的钱罢了,要是真拿了他们的钱,恐怕他们回头就会却更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了。那岂不是坏了国之根本。” “那你的意思?” “太子难道不曾听过大富隐于民一说么?朝廷总认为左家堡有钱,其实左家堡跟咱们朝廷是一个情况,皇上看似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只在一言之间,可是事实谁知道皇上亦有他无奈之时,他所作的每项命令未必是他的初衷,大多都是由大臣们共同商议而成。正如左家堡富可敌国,人人都以为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哪知道左家堡每花一分钱都必须由长老商议而成,说到使用这些钱的权力,左家堡还不如旗下的商户自由。所以说真正有钱的却是那些民间富商,真正有权的却是朝廷中的众臣。” “咳咳……”宗政澈轻咳数声掩住了尴尬:“四小姐何必说得这么直白,让本宫汗颜。” “不是怕太子不能理解么?”左芸萱笑了笑道:“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修河道让地方的乡绅出钱,这样朝廷就不费一分一厘了。” “乡绅们确实是有钱,尤其是江南的富绅更是富得流油,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朝廷也不能无缘无故发个文让他们出钱养人不成?” “如果乡绅们抢着出钱呢?” “哈哈,四小姐开玩笑吧?让这些乡绅逛妓院狎小倌时他们抢着出钱还是可能的,但让他们为国分忧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左芸萱可是未及笄的女孩,他怎么能够在她面前说这种话,要是被她误会了他轻挑倒不美了。 连忙道:“四小姐莫怪,一时失言。” 左芸萱笑了笑,再失礼的话她都听过,她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提醒道:“太子,乡绅有的是钱,缺的却是名,如果朝廷给他们名,他们为何不能抢着出钱?” “名?”宗政澈沉吟道:“自古每个官职都有定位,就算是只有名誉没有权力的闲职也没有那么多,恐怕有些困难。” “太子又想偏了,按着太子这么说不成了买官卖官了么?本郡主虽然胆大可不敢揣掇太子买官卖官。要是太子真做了,即使您替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恐怕事后反而会成为您敌手攻奸您的借口,到那时本郡主不是帮您,反而是害您了。” “呵呵,本宫倒是多谢四小姐关心了。”听到左芸萱这番话,宗政澈心没来由的一甜。 关心?左芸萱眉头一挑,她不过是把话说得漂亮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关心自己!她只是怕到时这一罪名落到她身上,那她才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既然宗政澈这么误解就这么着吧,反正跟未来皇上搞好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她笑道:“要修河道必然是横贯数城的河道,这样才能极大程度的保证往来交通,减少运输的成本,也避免的走陆路强盗的打劫,所以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绝不可能是某个乡绅之力就能做到的,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分摊到人!” “分摊到人?是什么意思?”宗政澈兴趣盎然,这四小姐每出一个主意都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身上仿佛藏了让人挖之不尽的瑰宝。 “做个假设吧,比如这个河道其中一段在江南的苏城,那么就在苏城办一个类似募捐的大会,遍请苏城所有的乡绅都来参加,并将在苏城欲修的河道分成数份让他们募捐,募捐的人都有机会开发河道。” “啊?那乡绅又不是傻子,没好处却抢着出钱弄个河道开开?” “谁说是没好处的?名扬天下这个好处诱惑力强大不强大?” “名扬天下?”宗政澈眼露向往之色,唇微动道:“莫说是乡绅了,这天下又有谁不愿意名扬天下流芳百世?就算是历代帝王亦想着被后人津津乐道其丰功伟绩,接受子孙后代的歌功颂德!” “太子都受诱惑了,那么乡绅又怎么能拒绝这份强大的诱惑呢?” “本宫只是不明白怎么名扬天下与这修河道有关系了?” “很简单,在河道边上立个功德碑!上面写上花钱修河道之人的姓名及生平,及圣上对此的表彰之意。试想这河道只要修好,那就是千秋万代都要使用的,当每艘船经过时都对这功德碑评论一番时,那种感觉是何等的扬眉吐气?何等的意气奋发?何等的神清气爽?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功碑,当那出钱的乡绅想到自己能接受世代的传颂,那衣锦还乡的得意又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是换了太子可会心动?” “太好了!真是绝妙好主意!”宗政澈拍案而起,难掩兴奋之色,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道:“你真是为本宫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就在两人的手接触一瞬间,悸动如电闪雷鸣穿过了宗政澈的指尖流向了他的四肢血脉,他浑身一震,傻傻的看着左芸萱,仿佛这一眼早在千年之前镌刻于心中。 “嗯……”左芸萱却只觉针扎般的痛,从他的指尖传了过来,瞬间袭向了她的心脏,她用力的甩脱宗政澈的手,踉跄了倒退了数步,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如雪。 被她用力推开的宗政澈先是心头一恼,待看到她面白如纸,神情萎顿,顿时忘了被甩的不愉,急道:“四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不要……不要靠近我!” 左芸萱轻喘着,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紧紧的抓住了心脏处。 宗政澈脚下一顿,不敢再接近她,对上她痛苦的容颜……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漫漫樱花,少女凄凄:澈哥哥……澈哥哥……你可会回来……。 轰,脑中突然也如针扎般的痛,不但头痛,连心也痛得无法呼吸。 “太子……太子……”直到耳边传来左芸萱弱弱的声音,才让他从痛不欲生的幻境中挣脱出来。 “四小姐!”他苍白着俊颜,孱弱一笑:“对不起,本宫又失态了。” “本郡主亦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头巨痛,让太子见笑了。” 左芸萱强笑着坐在了宗政澈的对面,心里却掀起了惊滔骇浪,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发生这种痛了? 如果是一次那是巧合,如果多次呢?那岂不是怪异了?! 这种痛是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熟悉,仿佛刻入骨血般。 当看到宗政澈时发生过,刚才不小心碰了下手又发生了,她与宗政澈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记得渣爹,记得二姨娘,记得左千鸾,记住了所有人,却记忆里偏偏没有宗政澈?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脑中清醒的记着每一次去宫里见皇上与皇后还有太后的情景,不止一次的进宫,她甚至还十分熟悉四皇子,却独独对这个太子毫无印象! 难道宗政澈前世真的没存在过她的生活里么? 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他,肤如冠玉,面似皎月,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温柔一笑,流水逆向,冷寒一睨,气吞山河,举手是诗,落手成画,如此这金鳞,她岂会毫无印象? 他亦望向了她,神情亦是十分的怪异,心头似乎有挥之不去的沉重,却让他纷乱无法理清头绪。 良久,两人才恢复了正常。 宗政澈先道:“四小姐,你要是身体不适,不如先回去休息,咱们改日约着再商量细节如何?” “不了。”左芸萱摇了摇头道:“今日之事估计堡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本郡主回堡里免不了要吃一些排头,想来今后要想再出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宗政澈担心道:“那要不要本宫替你……” “不用!”左芸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开玩笑,要是让宗政澈帮她求情,她那个渣爹定然会立刻打包把她送给宗政澈的,在渣爹的眼里女儿是没有亲疏远近之分的,只有价值高低之分! 左千鸾之所以深受渣爹喜欢,还不是因为左千鸾与皇家亲近,能带给渣爹更多的利益! 所以今日之事左千鸾算是臭名远扬了,定是破坏了渣爹心中的计划,她已经能预知回到堡里渣爹是怎么样的愤怒了。 “好吧,既然四小姐不需要,那就当本宫没讲。” 宗政澈有些生气了,他难得能这么多管闲事居然被她拒绝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如果去帮她说项的话,等于是当着二姨娘的面打二姨娘的脸子,而且进宫还得受母后的念叼,偏偏这女人不识好歹把他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感觉到宗政澈的负气,左芸萱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太子,非是本郡主不知好歹,只是不想您为难,怎么说左千鸾也是您的亲表妹,让您出面不合适。” 宗政澈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甜蜜,原来四小姐是为他着想呢,他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被左芸萱打断道:“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还是把正事谈完吧。” “好。”宗政澈温柔一笑道:“刚才四小姐所言真是巧思妙想,让本宫茅塞顿开,这一招不但解决了钱粮问题,而且还可以给国库增加不少的收入,简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太子切莫太高兴了,说到能养活这些流民倒是可能的,要说能让国库充盈却是未必!” “这是何意?四小姐不是说乡绅们为了扬名会可劲的出钱么?这去掉成本的话,多出来的钱自然就是归于国库了。” “太子所言甚是,可是太子可曾算到实际操作之时尚有突发事件,还有全国各地的贫富差异问题?象贫脊之处再富的人也未必能出得了太多的钱,只能是尽力而为,这就需要从富足之处调些金银过去,还有监管问题,监管人员的费用,及一些被人贪污的损耗,诸如此类许许多多的问题也是在实施时才会出现的,不过这就不归本郡主管了,这自然有工部核算实施。本郡主所想说的是,太子想好了修哪条河道了么?” “江南富庶,所以本宫想修江南的河道。” 左芸萱摇了摇头道:“太子错了,江南确实富庶,那是因为江南早就拥有了十分便利的交通路线,才使得物产流通极为迅速,从而带动了经济,所以光在江南修河道效果并不明显!” “那依四小姐之意呢?” 左芸萱傲然一笑,朱唇轻启,声音朗朗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悠远似万千银河落九天,遥响于这天地之间,从此这道声音开启了宗国千年的繁荣经济。 “本郡主要开通北起京都,南至杭城,流经津,翼,鲁,苏,浙四省,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江五大水系,全长一千八百公里的京南大运河!” 那一刻,她的风华永远刻在了宗政澈心中,即使是多年以后,他每每想起,既遗憾又骄傲。遗憾的是这么风华绝代的女子终于与他擦肩而过,骄傲的是如此惊才绝艳的她曾与他那样的亲近过…… 直到左芸萱走了良久,宗政澈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一跃而起,飞身往皇宫而去,要将这惊世之计上呈父皇。 “京南大运河!”黑衣男子喃喃自语,有一瞬间的闪神。 第50节 “教主……教主……回神!”吴汉伸出胖呼呼的手往黑衣男子眼前晃了晃道:“啧啧,天见可怜的,这算不算是一见倾情,二见倾心,三见失魂,怎么好端端的出来见了四小姐就成了傻子了呢?” 黑衣男子一头黑线,抬起脚一脚将吴汉踹了出去,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滚!” 吴汉就冲出数步,摸了摸屁股道:“是,属下这就滚,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得!” “你还说?”黑衣男子瞪了眼吴汉。 吴汉遂严肃的闭上了嘴,只道:“没想到四小姐有惊世之才,可惜却便宜了太子!” 男子悠然一笑,眸如碎星闪耀:“四小姐惊才绝艳倒是事实,不过是不是能便宜太子就说不定了!” 吴汉傻傻的看着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横了他一眼哼道:“让你平日多读书,多读书,现在好了吧?关键时刻你就勘探不到其中的奥妙了吧?” 吴汉搔搔了头道:“是,属下确实没看出四小姐给太子下了个套,太子如果敢负了四小姐,就等着倒霉吧!” “咦?原来你知道啊!” “全凭教主教导有方!” “哈哈,你难得聪明一回,走!” “教主您说去哪?” “吃饱喝足准备找地方睡觉去。” “教主,您整整喝了一壶茶,这喝是喝足了,吃可一点没吃!” “滚!本教主怎么有你这个拆台的下属?” “属下是关心教主!” “关心本教主就给本教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好,教主您想去哪休息,属下立刻去给您订!” “左家堡琳琅阁怎么样?” “……”良久吴汉才憋出一句道:“教主不怕琳琅阁里有会防狼十八招的高手么?” ------题外话------ 前天吃饭时听了会评书《隋唐演义》听到隋炀帝,突然想到了京杭大运河,于是有了今天的一章,看来多听多看还是能有灵感的,哈哈。么么。 ☆、第四十六章 移花接木 “咣啷!”二姨娘狠狠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美艳的脸变得扭曲,恨恨道:“贱人,贱人,贱人!” 青凤伏在地上,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二姨娘摔了一会,凶残的目光落在了青凤的身上,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揪起了青凤的衣襟,叫道:“让你去把你那下贱的妹妹找来,你倒是给我找来啊!啊?让你带个人都带不回来,我要你有什么用?你这废物!” “二姨娘……呜呜……奴婢找了,找遍了整个堡都没有找到啊……” “找个人都找不着,你还有脸回来么?你怎么不去死啊?啊?” 二姨娘越骂越火抬手就给了青凤几个嘴巴子,直到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才停下来。 “呜呜……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尽力了,可那死丫头不知道躲哪去了……呜呜……”青凤委屈不已的捂着脸哭诉。 “你还有理了么?啪!你这贱货,跟你妹妹一样的贱!”二姨娘回手又给了青凤一个耳光,她早就想痛打青凤了,虽然说是她作主让青凤开脸,可是想到青凤与司马风在她屋边颠鸾倒凤,她就嫉妒要杀人!现在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她能不把青凤往死里打么? “呜呜呜……”青凤只是哭,委屈得不得了,这明明没有她的事,为什么打她啊,这一刻她恨死了青荷,要不是青荷办事不利,她又怎么会代青荷受罪。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期期艾艾道“二姨娘,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青荷躲在哪里了!” “哪里?” “老爷那里,奴婢只有老爷那里没有查了!” “啪!” 二姨娘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骂道:“混帐东西,你这是向我示威么?炫耀你那不要脸的妹子又爬上老爷的床了么?狗东西!竟然敢这么取笑我!”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啊……呜呜……奴婢只想着青荷没有上天遁地之能,唯一能藏的只有老爷那里啊,上次青荷就是藏在了老爷那里没被找着……啊……” 话还未说,青凤就被二姨娘一把拽起了头发狠狠的拖了起来,疼得她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二姨娘腥红着眼拉扯着青凤往墙边而去,破口痛骂道:“你还敢说!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这么羞辱于我!还说不是向我示威么?是不是看着我的鸾儿名声坏了,以为我失了势了,想攀高枝了?我告诉你做梦去吧!就算我倒了也是你的主子!你这爬床的货!” “你们这帮子白眼狼,一个个不安好心,左芸萱那小贱人是这样,青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亏我还好心好意提拔你,你倒是怎么报答我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你这小贱人?贱货!我打死死!我让你爬床,让你们害我的鸾儿!我撞死你!” “砰砰砰!” 二姨娘憋了一股子气将青凤的头狠狠的往墙上撞了去,只撞得青凤惨叫连连,哀号不已,只一会鲜血直流,淹没了她整张小脸。 痛,无边的痛袭向了她,她微一挣扎后就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二姨娘如碰到了恶心的东西一样悻悻的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靠在了牙床边上。 齐嬷嬷这时对门外躲灾的丫环婆子们喝道:“你们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干净了?也想跟青凤一样是么?” 众丫环婆子立刻一拥而上清理起来。 齐嬷嬷则小心翼翼的扶着二姨娘坐在了美人榻上,拿了扇子帮二姨娘扇着,劝道:“二姨娘,消消气,这大热天的,气大伤身,要处置这种下贱胚子何必您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呢?再说了您额头上的伤口可是生气不得,要是气裂了口子可不是耍的。” 二姨娘一愣,摸了摸额头的伤,感觉没有裂开才放下手,气苦道:“伤裂了又怎么样?左右老爷的心全在那些狐媚子身上,哪还能管我的死活?你听听青凤说的,鸾儿都被传成这样了,他倒好,还把那罪魁祸首藏在了房里,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脸么?” “二姨娘先别急,这也只是青凤的猜想,未必是真的,您要是为了莫须有的事伤了心那岂不是让小人得意了?那两位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二姨娘抹了把泪道:“你也别说好听的宽我的心了,老爷是什么德性我是知道的,他必然是恼了我了,才能藏着青凤下我的脸子!这是警告我呢。” “不至于吧,这些年来二姨娘您也没少给四小姐使绊子,老爷不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就过了么?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能帮着四小姐这个外人跟二姨娘生份起来了呢?” “你不知道!”二姨娘愤愤道:“还不是看那小贱人长得越来越象左瑾了,心软了呗!呸,虚伪的东西,他要是真爱左瑾爱得这么深,当初怎么可能默许我给左瑾下毒……” “咣啷!” 门外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齐嬷嬷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外跑,可是她跑得再快,她也只看到了一抹绿色的裙角,等她追出院去,早就没有了身影。 齐嬷嬷眼眯了眯,想了想遂回到了二姨娘的身边。 这时二姨娘脸也变得霎白,担心道:“是谁?你可看到是谁了?” “二姨娘放心,那人跑不了。”齐嬷嬷安慰道:“不过以后二姨娘可一定得小心了,切莫这般失态。” 二姨娘沉默了一会,才凄凄道:“本以为左瑾死了就是我的好日子来了,哪知道……呜呜……奶娘,早知如此还不如嫁给表哥呢……” “二姨娘!”齐嬷嬷听了低喝道:“莫要胡说八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您这么说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传到了老爷的耳朵里,您还有什么指望么?不要忘了您还有大小姐,大少爷呢!将来大少爷继承的左家堡,大小姐嫁给了皇家,您就有享不尽的福了!” 齐嬷嬷不提左千鸾还好,一提二姨娘更是泪如雨下哭道:“说到鸾儿,我就更心疼了,我筹谋了十几年,把她打造成了京城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就是为了替她将来登上高位而铺路,可是哪知道这祸事来得这么突然,这下我可怎么办啊?!呜呜……本来是想设计左芸萱这小贱人的,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竟然反把污水泼到了鸾儿身上,这下鸾儿的名声坏了,这天下还有谁敢娶她啊?更别说嫁到皇家去了!呜呜,那小贱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啊!亏我待她这么好,好吃的好穿的都尽着她,尽心尽力的讨好她,她居然就这么对待我!对待我的鸾儿!鸾儿可是她的亲姐姐啊,她怎么能下得去这手啊!呜呜……齐嬷嬷,我好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弄死她,就算被老爷责罚又怎么样?总比让她现在在这里戳我的心窝子来得好!” “谁说不是呢?唉,说来说去还不是二姨娘您太善良了?留去倒留出个祸害来了?真是个白眼狼!没想到她这么能装,居然平日装得对你那么孝顺,却在关键时给您一刀!对了,二姨娘,听说她还会医术,她可瞒得真紧啊!” “自从她摔下马车后醒来就是这么怪怪异异的,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 齐嬷嬷眼睛一亮,突然道:“二姨娘,这左家堡的人都知道四小姐可是不会医术的,突然会了医术岂不是反常即妖?要是我们传出去,说四小姐其实是妖怪附身,您说会不会冲淡了百姓对大小姐的谣言?” 二姨娘先是一喜,随后摇头道:“不行,现在她又是施粥又是施药的,还给那帮子贱民看病,正是风头正劲之时,我要是让人传出她的妖怪附身,恐怕别人一想就知道是我为之,到时别再偷吃不成反蚀一把米,此计不可。” “瞧二姨娘说的,奴婢也不是让二姨娘现在就做,总得找个契机才行!” “契机……”二姨娘沉吟了会道:“这事再议吧,眼下还是得想着怎么把鸾儿的名声给修补回来。” “奴婢听说圣上明令禁止这些流民入城的,可是太子为了替四小姐讨加清白却带着入了城,不知道可有此事?” 二姨娘听了脸色一变,不愉道:“这太子也是!明明跟我是一家人,怎么胳膊肘却拐向了她人,说来这事要不是太子在里面掺合,那小贱人哪能这么容易成事?唉,这事要让鸾儿知道了,该是如何的伤心啊!” 齐嬷嬷尴尬一笑,她可不敢议论太子的事,只是道:“也不能怪太子,太子久坐于朝堂之中,哪知道后宅的这些伎俩,又怎么会知道是您设的计?怪只怪四小姐太于奸诈,利用了太子罢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贱人连太子也敢利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来她倒是帮了我们一忙,太子今日帮她带了流民入京,想来要受皇上的龙庭之怒,太子受了委屈定然会把这气撒在了小贱人身上,等着吧,看太子怎么拿捏这小贱人!” “只怕未必。” “什么意思?”二姨娘眼愕然道。 “奴婢还听说太子今日向皇上献了一计,大得皇上的嘉奖呢。” “真的么?”二姨娘脸上一喜道:“你可确定?” “当然。”齐嬷嬷得意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娘家的侄子在皇后身边当差,每次有重大的消息都会传给奴婢的。” 二姨娘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 不过笑过后又愁了起来:“瞧我傻乐什么?要是鸾儿的名声没有坏,太子越好,我自然越高兴,眼下鸾儿臭名远扬了,太子肯定是不能娶鸾儿了,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二姨娘怎么才受一点的打击就泄气了呢?当初谁都认为二姨娘不可能当上左家堡的女主子,现在二姨娘不也是当上了么?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事么?何况坏名声未必不能变成好名声啊,只要看人怎么运用了!” 二姨娘眼睛一亮,抓着齐嬷嬷的手感激道:“多亏了齐嬷嬷,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怎么办?” “二姨娘,现在太子心情好,所以奴婢想是不是让大小姐进宫去求求太子,不是说太子一直在一边看着么?只要太子说那女子不是大小姐,那谁敢说是大小姐啊?” “这个主意虽然是好的,但太子却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这数千人都潜意识是认定了鸾儿是那落胎之人,太子怎么可能为了鸾儿去得罪那些人?男人这东西我可明白着呢,什么也不能比得上名利!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太子之所以帮着左芸萱这小贱人,还不是看着小贱人能带给他民心么?只几千人的民心他就把鸾儿给毁了,这男人的心多狠啊!” “太子……他不会这么狠吧?” “哼!皇家之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别说鸾儿只是他的表妹,就算是亲妹,为了那位置,他都能给弃了!” “那可怎么办啊?”齐嬷嬷想了想,猛得抬头道:“二姨娘,咱们真是傻了,这落胎的女子本来就不是大小姐,我们在这里愁个什么?” “对啊!我真是气糊涂了!”二姨娘恨恨道:“一会我就把青荷这贱人拽出来扔到同济堂门口去,就说她记恨左家堡,所以想借着看病的事来陷害两个小姐的名声。” “那同济堂的陈掌柜呢?” 二姨娘阴阴一笑道:“没有了陈掌柜还不好说呢,那陈掌柜不是有个儿子么?你说陈掌柜的儿子跟青荷早就有了首尾,怀了孩子后,却爬上了老爷的床,企图混淆血脉,被发现了落了胎后,怀恨在心,陷害两个小姐的名声,这个理由怎么样?” 齐嬷嬷大喜:“还是二姨娘聪慧,居然想到这么个理由!” 二姨娘目光阴鸷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青荷从老爷那里弄出来。” “这交给奴婢去,老爷也是知道轻重的,断不能为了一个丫环而不顾大小姐的前程。” “这倒是。”二姨娘欣慰的笑了笑,话题一转道:“不过这事总是对鸾儿有些影响,还得想法尽快恢复鸾儿的名誉。” “二姨娘说的是,对了,大小姐那夜明珠还在吧?” “当然在!” “那就好,二姨娘,奴婢觉得为了让流言不攻自破,一来是把青荷扔到流民面前洗清大小姐的冤枉,二来是要把赏荷节尽快开起来。” “这是为何?” “不是流民们都说青荷这贱丫头戴去同济堂的夜明珠是大小姐抢了四小姐的么?当时那珠子可是被太子毁了的,如果大小姐在赏荷宴上把珠子戴出去,您说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第51节 这大小姐的夜明珠可还在头上呢,所以去同济堂的女子定然不是大小姐,这不间接还了大小姐清白了么?” “这个主意好,一会就让人去办,把赏荷节提前办了,就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早,晚上怕看不到最美的风光了。” “是。” “齐嬷嬷这招不错,到时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看着我的鸾儿风华万千的走出来,要是鸾儿在与贵女们一起,不小心露出守宫砂的话,那更是能让流言烟消云散了!” “二姨娘说得极是。” “不过光做这些不成,这只是让鸾儿在京城中恢复名誉,但那些流民都是五湖四海来的,要想让鸾儿的名声完全恢复,还得让鸾儿做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才行!” “您是说施粥?” “哼,左芸萱这贱丫头施粥,我的鸾儿怎么可能拾她的牙慧?这事啊还是得找太子想办法!” “二姨娘刚才不是说太子不会帮鸾儿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让太子顶着舆论的压力帮鸾儿,太子必不能愿意,不过若是别的事呢?” “什么事?” “你不是说太子为了帮助流民之事献了一计给皇上么?只要太子向皇上说这计是受了鸾儿的启发,皇上必然会表彰鸾儿,到那时……” 说到这里,二姨娘得意地笑了起来,齐嬷嬷也笑道:“二姨娘高,真高,实在是高啊!这样一来,大小姐就名扬天下了!比如风花雪月的茶余饭后所言,这些流民最大的心愿是食能果腹,居有定所,如果流民们知道这计是大小姐参与进去的,定然会把大小姐当成了菩萨一样的供起来了!到那时四小姐又算什么呢?左家堡的法定继承人又算什么呢?左家堡的长老可只看能不能带给左家堡利益的!说不定长老们一起开会,直接把大小姐定为继承人呢!” 二姨娘心里高兴,嘴里却道:“胡说什么呢?鸾儿将来是要将皇后的,怎么能继承左家堡呢?难道你想让太子入赘么?” “哎呦,瞧奴婢这脑子!”齐嬷嬷佯装打了自己脑门一下,又讨好道:“不过依着咱们大小姐的人品相貌,就算是太子入赘也是要得的!” “越来越混说了!怎么着我还有宝儿呢,这左家堡啊,将来是宝儿的!他们姐弟俩一个掌握朝廷的经济命脉,一个掌握后宫,到那时互相帮衬,那才是过得美呢!” 齐嬷嬷笑得眼眯成一条缝道:“二姨娘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只是太子能答应么?这要说出去不但分了太子功劳,还有欺君之嫌呢!” “会的,一定会的!”二姨娘脸微微一僵后,坚定道。 过一会,她对齐嬷嬷道:“你去叫大小姐过来一趟!” “是。” “等等,还是我去吧。” 二姨娘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齐嬷嬷往凤鸣轩而去了。 凤鸣轩中,左千鸾正坐在凉亭边看荷花,看到二姨娘来了,迎了上去,笑道“娘,你怎么来了?” “……”二姨娘看着笑如清莲的女儿,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而是试探道:“鸾儿今儿个感觉好些没?” “幸亏皇后娘娘的玉液生肌膏,好了不少了,不过总是留了些疤痕,娘啊,那神医什么时候能到啊?要是赏荷节时我这疤还不去除了,我可怎么见人啊?您可不知道,今早在花园中碰到了四妹妹,她对我是冷嘲热讽,让我好生难过。” “什么?这贱人敢嘲讽于你?她怎么敢?!”二姨娘厉声道。 左千鸾撇了撇嘴道:“她有什么不敢的?娘啊,我看她自从摔了后倒是胆子大了许多,而且似乎一直针对咱们,是不是有人对她的面前说了什么啊?” “哼,那用说么?一定柳絮这个狐媚子!” “这柳絮平日勾引得爹爹神魂颠倒,居然还敢揣掇左芸萱与主子斗,真是胆大包天,娘啊,这种女人还不除了去?” “你以为娘不想么?那也得有机会啊!这柳絮刁猾的很,不容易找到机会。” 左千鸾眼眨了眨突然道:“娘,前一阵子皇后说想找几个绝色美人去宫里固宠,不如把柳絮……” 二姨娘眼睛一亮夸道:“还是我儿聪明,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一来让皇后娘娘高兴,二来也免得这狐狸精在眼前碍眼,而最关键的是没有了柳絮,左芸萱这小贱人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左千鸾眉开眼笑道:“娘考虑的果然比我想得多了些。” “娘不考虑多些还怎么办?不过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啊!”二姨娘轻叹了声将话题引了过去。 左千鸾奇道:“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消极,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二姨娘欲言又止。 “娘啊,快说吧,这么吞吞吐吐的倒勾得我更加难受了。” “好吧,既然你问起,我就索性说了吧,不过鸾儿,你可得答应娘,你一定不能着急啊!” 左千鸾脸色一白,结结巴巴道:“可是我的脸……没……没……没救了?” “不是不是!”二姨娘连忙安慰道:“你的脸没问题,这找到神医就是早晚的事,这个你绝对放心,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左千鸾长吁一口气,只要不是容颜的事情,其余都不重要。 她笑道:“瞧娘紧张的,还让我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呢,快说吧,除了容貌之事,什么风浪我都能禁得住。” 二姨娘见左千鸾一副只在容颜在,万事皆不怕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然后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左千鸾越听脸越白,听到最后尖声大叫:“娘,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啊!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啊!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对她是多么重要么?她真是狼心狗肺啊!亏娘对她这么好,把她养大成人,她竟然这么恩将仇报!不,不行,我要去告诉爹爹,让爹爹狠狠的收拾她,对了,让爹爹逼着她承认那怀胎的是她,她在同济堂的事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就是因为嫉妒我才这么做的!” 说完她气冲冲地往外而去。 “回来,鸾儿,你给我回来!” 二姨娘一把拉住了她,道:“你傻了么?你要是现在找你爹爹,你爹爹能帮你才怪呢!要知道一个没有了名声的女儿连根草也不如!现在我们只能自已想办法。” “不,不会的,爹爹是最爱我的,一定会帮我的!” “鸾儿,你清醒一下吧,你爹爹之所以这么爱你,只是因为你是凤命,所以才这么疼你的,你现在到处都是你的流言,你还有什么凤命?没有了凤命,你凭什么让你爹疼爱你?” “不,我不信!”左千鸾拼命的摇着头:“我不信爹爹会对我这么无情!” “鸾儿,娘能骗你么?娘与你爹爹从小长到大,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可曾有一丝的情意?” “不,你就是骗我的!不,不行,我要去告诉爹爹,你居然这么说他” “啪!” “娘,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个头脑不清的!”二姨娘又气又疼又急,泪水直流,气这女儿真是白疼了这么久,居然在女儿心里她的地位比不上司马风。 “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左千鸾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姨娘。 二姨娘见了顿时心如刀绞,扑上去抱住了左千鸾,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鸾儿,娘不是有意打你的,娘真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娘,好么?” “你打我!”左千鸾哪听进去?此时的她全被二姨娘这一突然而至的举动给刺激坏了,从小到大她哪曾受过一根手指啊? 她尖叫一声,推开了二姨娘,二姨娘措不及防,一下摔倒在地,手撑在了地上,顿时被小树枝扎得全是血珠子。 “哎哟,二姨娘,您的手……全是血了……快来人啊,快拿药棉来!”齐嬷嬷齐得大叫了起来。 左千鸾正往外跑的脚微顿了顿,回过头看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忍着痛看向了左千鸾,哀哀道:“鸾儿回来,快回来,那事娘已经想出办法解决了,你千万不要去找你爹!” “有办法了?”左千鸾神情一震,蹭蹭地冲到了二姨娘的面前,脸胀得通红:“你有办法了还打我?” “对不起,娘是迫不得已,这是娘不对。”二姨娘在齐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拿着丝绢心疼的帮左芸萱擦了擦被打的半边脸。 怜惜道:“疼不疼?” “当然疼了!”左千鸾没好气道。 “对不起了,娘怕不借着这股子气下不去这狠手!为了你皇后的位置,娘也只能痛下狠手了!” “皇后的位置?”左千鸾顿时忘了痛,急道:“娘,你快说,你怎么帮我挽回名誉?” 二姨娘微微一笑将她的打算都告诉了左千鸾,左千鸾越听越喜,到最后眼睛都眯成了线了。 “所以啊,只要这事一成,你就等着当太子妃吧,以后就是权倾后宫的皇后了!” “娘……瞧您说的!多不好意思?”左千鸾露出娇羞之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女儿的人才配龙子都配得!” 齐嬷嬷笑道:“太子可不就是龙子么!” “齐嬷嬷,你也跟娘一样笑话我!我可不依了!”左千鸾娇嗔地瞪了眼齐嬷嬷。 二姨娘笑眯眯的看着,心里满足不已。 这时左千鸾又不满道:“娘啊,太子哥哥最是疼爱我了,我只要开口他定然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我一巴掌啊?” “你啊,一点不懂男人的心!你要是这样求他,他虽然心疼你未必能答应下来,毕竟这有可能是犯了欺君之罪,但你被打了,男人啊最是怜香惜玉,会立刻升起了保护欲望来,你再有所请求,他能不答应你么?” “所以娘是想让我告诉太子,是那小贱人打我的?” “鸾儿真是聪明!” 左千鸾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道:“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太子哥哥,免得脸上消肿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娘,你快点一次说完,要是脸上的肿下去了,我不白挨了么?” “你记着,一定要把太子约到后宫的樱花树下,叫太子澈哥哥,还有,这澈哥哥不能常叫,一定要有所求时叫,知道了么?” “为什么?” “你不用问为什么,你只要想当皇后,就按娘说的这么办!否则就别想当皇后了!” “我一定听娘了,我现在就进宫!” 左千鸾风风火火的走了,二姨娘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落寞道:“齐嬷嬷,她居然没问我手伤疼不疼!” 齐嬷嬷笑容一僵,安慰道:“大小姐一向受二姨娘您的庇护,突逢大变心神俱慌,乱了分寸没有注意也是正常的。” 二姨娘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娘的还能跟孩子计较么?这生了孩子就是还他们的债来的。” 齐嬷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二姨娘,为什么您让大小姐叫太子澈哥哥?太子为何听了就能答应大小姐的要求?” 二姨娘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用多管了,总之有效便是,对了,现在咱们去老爷那里把青荷这个贱人抓出来,别人恐怕弄不出来她!” “好,奴婢这就叫些人去!” 樱花,向来只在春天开放的花,在皇宫里却是一年四季的开放着,只因为开国的皇后喜欢樱花,所以建造了樱园。 别小看了这樱园,如果以为就是这么随意的栽种些樱花树那么你就错了。 这樱花群被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分割成了数十处,每一处樱花所处的季节其实都是不一样的,而控制这温差,温度的奥妙却在土上。 是的,这种植樱花树泥土的下面其实都是空的,用来让太监们人为的模拟着四季的温度,湿度,从而保证了这些樱花四季都能开放。 光此一项每个都得花上数几十万银子的费用。 历来的后妃都喜欢来此樱花树下游玩,一来此处能同时享受到四季的风光,二来这是开国皇后最爱之处,想借此沾些喜气。 左千鸾借着探望皇后的名誉来到了樱花树下,此时一阵风吹过,粉白的樱花妩媚妖冶,袅袅如霓裳四散,流连于清风之中,漫舞翩迁。 第52节 左千鸾一袭粉衣隐于其中,衣带飘飘,与风同嬉,与花同醉。 花香四溢沁入冰肌玉骨,染淡色氤氲,此时却是醉了风光无限。 当宗政澈走入樱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左千鸾。 看着她旋舞于漫天花雨之中,演绎着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的意境,兀的,他心头一阵的悸动。 “萱……呃……千鸾!”他情不自禁地呼出了萱字,却话到嘴边才惊觉叫错了人,慌乱间连忙改了名字。 “太……呃……澈哥哥!”左千鸾俏然而立,粉面含羞,依于樱花树下,人面与花映,不知花娇了她的容颜,还是她美了花的色彩。 澈哥哥…… 澈哥哥…… 澈哥哥…… 当这三个字从左千鸾的嘴中吐出时,宗政澈心头一震,脑海中仿佛空谷回音,流响不断,直击他脑海深处,痛,不欲生! 身形微晃,扶栏而立。 “澈哥哥,你怎么了?”左千鸾吓了一跳,顾不得仪态冲向了宗政澈。 将她的手扶上他的手,那份痛瞬间散去,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让他欲抓已是了无痕。 垂眸看向了她,唇微翕了翕,厉声道:“是谁?谁让你这么称呼本宫的?!” 潜意识里,这个声音不应该是从她的嘴里出来的,他的心不应该被她来牵动。 左千鸾先是吓了一跳,待想到二姨娘的千叮万嘱,灵机一动,露出迷惑之色:“我也不知道,只是站在这樱花树下就想叫你澈哥哥,太子哥哥,以后我一直叫你澈哥哥好么?” 澈哥哥,我以后一直叫你澈哥哥好么? 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在梦里,似乎在脑海深处,似乎又在千年之前,却是那么地牵动着他的心。 他目光迷离地看着左千鸾,虽然蒙着面纱,可是他却已然对那张脸熟悉到了极点,无缘的,他不希望这个称呼由她的嘴里出来。 唇间勾起了颠倒众生的笑,手,将左千鸾的面纱拉了拉,温柔道:“你怎么想到约本宫在樱花树下见面?” 他没答应! 左千鸾心头失落不已,不过想到二姨娘所说不能常常叫,遂也不再坚持,而是突然瘪了瘪嘴就大哭了起来。 “千鸾这是怎么了?”宗政澈眼微冷了冷,如果说左千鸾是来这里质问他的,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即使是她刚才曾勾起了他心底那份悸动。 “澈哥哥,你看!呜呜,这是四妹妹打的,我好疼啊!” 说着把面巾一拉,露出了肿了半边的脸来。 宗政澈见了倒是一惊,可是想到那个风华无限的少女,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出手打左千鸾。 见宗政澈并不表态,左千鸾哭哭啼啼道:“我听说京城关于我的流言,心里愤愤不平,就去找四妹妹理论,哪知道四妹妹非但不解释,还说是我姨娘陷害她,拉扯之间,她就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澈哥哥,这次您一定得帮我啊,不然我就没脸活下去了。” “是么?怎么帮你?难道让本宫替你打回去么?”宗政澈的唇间擒着淡淡的冷,声音更是寒了数分。 “怎么会呢?虽然四妹妹对我无礼,可是我却不能对她不利,澈哥哥,眼下我的名声被她毁得如此彻底,能救我的只有澈哥哥了,澈哥哥,您能帮我么?” “噢,那说来听听!” “姨娘说只要澈哥哥想办法让我做一件惊天动地利国利民的事,就能遮掩掉这丑闻了,澈哥哥,您能帮我么?” 宗政澈眼眯了眯,笑意更冰了,想到刚才母后对他说的话,再听听左千鸾说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左右不过是想让他把左芸萱的功劳给了左千鸾罢了。 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女啊,招了多少人的怨啊! 笑如春风依旧,只是心思却盘算开来。 似乎,把左芸萱的功劳给了左千鸾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么让人惊艳的少女再加上那富可敌国的继承人身份,父皇绝对会对她产生忌惮之心,更不可能把她指给他为妃了,所以就在刚才把计谋告诉父皇时,他只是略提了下受左家小姐的启发,并未明说是左四小姐。 而父皇亦沉浸在这种丰功伟绩的喜悦中并没有在意。 不过母后在意了,在接受了二姨娘送来的一百万两银票后,直接让他把这功劳记在左千鸾的名下。 所以即使是左千鸾不来,他亦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呢?那个聪明绝顶的少女,根本不需要那些虚名成为她增筹的砝码,甚至越低调才对她越有利! 而如果把这功劳给了左千鸾,那么左千鸾就会声名鹤起,掩盖掉了失贞的谣言的负面影响,那么将来纳了左千鸾亦能带来难以估量的好处。 甚至父皇,左家堡嫡庶相争更是他所乐见其成的,只有左家堡越乱,才能让父皇有机可乘。 所以这是三赢的局面! 只是他却忘了,所有的利益都在他,左千鸾,皇上这里,却独独侵害了左芸萱的利益。 也将他与左芸萱推得更远了。 “好,本宫答应你!”他轻柔一笑,悠然转身,广袖起舞,与落日相映成辉,渐行渐远之时,恰如笼于光晕之中,仿佛神祗。 脚下碧波荡漾,头上鹰击长空,此时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左千鸾迷恋地看着远去的他,直到看不到一丝的衣角,才长长吸了口气,美目里全是紧定:太子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琳琅阁内,左芸萱懒洋洋的倚在软榻之上看着书,这时柳姑姑端着冰镇酸梅汤走了进来。 “小小姐,喝口梅子汤解解暑,今儿个在外面施粥,把脸都似乎晒黑了呢” “哪有这么明显?”左芸萱笑着放下了书,接过梅子汤喝了口赞道:“好喝!” “好喝也不能喝多,这冰镇过的汤太凉了,伤着胃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左芸萱又抿了一口放了下来:“二姨娘去爹爹那里了?” “是的,二姨娘吵着要把青荷找出来,却被姑爷赶了出来。” “噗!”左芸萱忍不住笑道:“想来二姨娘该气坏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在姑爷的书房门口大哭大闹呢,说姑爷竟然宠一个丫环而不要亲生的女儿。” 左芸萱撇了撇唇,讥道:“亲生女儿又怎么了?那也比不了子嗣重要!” “呵呵,二姨娘这次可真气疯了,她哪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的给几个姨娘通房下了绝子药,却被小小姐给利用了! 不过青荷还真是有一手,竟然能弄出个绝育药来让姑爷神不知鬼不觉地吃了下去,事后她又说能治好姑爷,这下姑爷怎么能不把青荷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供了起来,这姑爷以后的子嗣可全在青荷的手上呢。” 左芸萱但笑不语,是的,就在青荷给她传信告诉她二姨娘要坏她名誉之时,她就给青荷想好了去处,那就是躲到渣爹的院子里去!只有那里,才是二姨娘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不过光躲进去没有用,渣爹不可能为了一个曾经睡过了丫环而置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顾,所以必定要有一样有让渣爹觉得比女儿更贵重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除了权,钱,只有子嗣了! 权钱左芸萱没有这能力,但子嗣之事,左芸萱却有十成的把握。 说来正如柳姑姑所言要谢谢二姨娘这么多年的下手呢,让渣爹生下她后再也没有生过一个孩子,所以渣爹嘴上不说心里着急。 青荷只是告诉渣爹,渣爹是被人下了绝育药所以生不出子嗣来,渣爹就急了,于是请了好些大夫来诊脉,发现真是下了绝育药,而且再也不可能治愈了。 当时渣爹就气疯了,不过在青荷告诉渣爹她有古方替渣爹调理时,渣爹差点就给青荷跪了,所以渣爹怎么可能在二姨娘要人的时候把青荷交出去? 再者青荷亦暗示渣爹,这下药之人定是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渣爹想来想去自己不会再生儿子,唯一能得好处的就只有二姨娘了,所以怎么不对二姨娘恨之入骨? 二姨娘此去被赶了出来全在左芸萱的意料之中! 而青荷给渣爹吃的绝育药自然是她给的! 二姨娘,你看我对你多好,让你一劳永逸了!不过,虽然爹爹是不会让人怀了,但姨娘会不会怀就不是我管的范围了。 左芸萱不知道想到什么,邪恶的笑了。 夜,如期而至。 当灯火一盏盏的灭掉后,院子里的大树上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啪!” “啪!” “啪!” 终于在无数声啪啪啪后,吴汉受不了了,嘟哝道:“教主,这个住处不怎么样,蚊子太多了,咱们回去吧。” “谁让你傻,不知道来时在身上抹点驱蚊膏的?” “那教主身上还有驱蚊膏么?” “有!” “给属下一点吧。” “说你笨就是笨,给了你那蚊子不得咬本教主了么?” “……” 良久,吴汉闷闷道:“那属下怎么办?” “你这样,听到蚊子声音,要不动声色,等它盯到你身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它的膻中穴,将它定住,然后将它狠狠的辗死!” “好主意!属下愚钝,不知道它的膻中穴在哪里,教主示范一下吧!” ------题外话------ 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重生之嫡女风流》本文一对一。精彩片断:“杨晨兮,我告诉你,我不能娶你,我喜欢的是你二妹杨若琳,她长得比你美丽,才学比你好,最重要的是她比你善良!” “嗯,知道了。” “你不难过么?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么?” “…呃…好吧,我很痛苦,我很难过,我难过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成眠!” “那你为什么还笑容满面?” “我只打算骗你,又没打算骗我自己。” ☆、第四十七章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爹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左家堡大小姐献策有功,特封为三品三等郡主,赏银千两,珍珠一斛,玉如意两根,钦此!” 第53节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堡里的人都跪在那里大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震起一群飞鸟,颇具声势。 高公公抬头看了眼,但见飞鸟去不穷,眼微闪了闪又恢复了笑道:“司马堡主,接旨吧。” 说着把圣旨递给了司马风,司马风恭敬的接过道:“草民这就让人供奉起来。” 高公公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风喜气洋洋道:“辛苦公公,进屋去喝杯茶吧。” “多谢堡主了,不过咱家还忙着回宫回旨呢,就不在这里耽误堡主了。” “如此我送送公公。” “不敢,堡主留步。” “要的。” 司马风笑眯眯递给了高公公一封银子道:“公公辛苦了,一点小意思给公公买酒喝。” 高公公摸了摸厚度后客气道:“那咱家就不客气了。” “瞧公公说的,这么见外,以后仰仗公公之处多着呢。” 高公公笑而不语,面露得意。 这时司马风试探道:“公公,皇上可知昨日小女被冤枉之事?” “皇上略有所闻,不过皇上说了,能想出这绝妙计策来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百姓传言中的那种女人呢?定然是有心人为了报复打击左大小姐罢了,所以堡主还得尽快把真正的失贞之人找出来,免得引起争议才是。” “让皇上操心了,草民汗颜。”司马风作出感激涕泠的样子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公公觉得应该是谁会在暗中使坏坏了左家堡的名声?” 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不管怎么说那人必是与左大小姐亲近的人,这个司马堡主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司马风心头一凛,连忙道“是,是,还是高公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下这里感谢不已。” 高公公呵呵一笑,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到马车越来越远,逐渐成了黑点后,司马风堆积在脸上的笑渐渐的消失,双目阴冷。 皇上是想借他的手打压左芸萱呢,看来皇上对左家堡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过正好他也欲趁此打击左芸萱扩张自己的势力,倒和皇上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十分不妙! 哼,总有一天…… 眼里阴鸷莫名,又跳跃着野心的火花,正在这时二姨娘却不识相的挤到了他的身边,眉飞色舞道:“老爷……如今鸾儿也是郡主了,咱们是不是借此机会给鸾儿开一个盛大的宴会,一来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二来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鸾儿现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也免得那些不开眼的不把鸾儿当回事,您说……” “够了!”司马风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怒道:“摆什么摆?有什么好摆宴的?不过是个三品三等的郡主,没品没衔的,又没封地又没有俸禄,说白了就只是个虚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在京城里这种封号的一抓就是一大把,你有脸摆宴,我还没脸参加呢!” “……”二姨娘一腔热情被这一顿骂,顿时如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这也罢了,竟然当着这满堡上千人的面被骂,这让她如何下得来台?当时脸皮就胀得发青。 而老夫人则与另两房的人看好戏般的看着,唇间含着不屑的笑,尤其是两房的小姐,一个个眼中全是不怀好意的讥嘲。 老夫人眼微闪,劝道:“风儿,好了,不要说了,怎么说二姨娘也算是劳苦功高,把持着整个堡中大事,四丫头这些年也幸亏她照拂着,你那些妾室也是她在帮衬着管理,这没有苦劳还有功劳呢。” 老夫人不提这还好,一提司马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二姨娘设计了左芸萱弄出了这么多事惊动了皇上,皇上怎么会借着下旨的名誉要压制他?更别提什么帮衬着妾室的事! 一想到他这辈子可能再无子嗣了,他恨不得立刻捏死二姨娘。 当下更是暴跳如雷指着二姨娘鼻子就是又一顿的臭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干的那些不着调的事,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么?弄了个郡主的身份就能欺骗别人了么?你消停点吧,你不嫌恶心人我还嫌恶心呢!哼,让鸾儿这阵子给我好好呆在堡里,别出门丢人现眼!你也一样!” 这次二姨娘的脸直接就黑了,没想到她千辛万苦的替左千鸾求来的封号竟然被司马风批得是一钱不值,这还不算,居然还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左千鸾一向被司马风捧在手心里,哪受得了这种待遇,她哭道:“爹爹,你怎么这么说娘啊?娘为这个左家堡付出多少心血啊?要不是娘,这左家堡怎么可能如此兴旺,爹爹又怎么能如此没有后顾之忧的操心武林大事?” “混帐东西,你这是在指责我么?别以为得了个小小的封号就真以为你是皇亲国戚了,告诉你,这堡中唯一算得上皇亲国戚的只有你四妹妹,你最近给我安份点,别学你姨娘一天到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司马风骂完后,对老夫人行了个礼道:“母亲,孩儿还有事,这里就交给母亲主持了!” 老夫人满面慈祥道:“风儿有事尽管去办,这里有娘在。” “那多谢母亲了。” 说完司马风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二姨娘与左千鸾晾在那里,气得二姨娘手指甲都差点被自己给撅断了。 直到司马风走得无影无踪了,二姨娘才缓过神来,对着看好戏的下人喝道:“看什么看?还不都去干活?不想在左家堡呆了是么?” 下人们侍卫们一听全散了开去。 待人走后,二姨娘的美目死死的盯着司马风消失的地方,蹭蹭的冒着火。 “噗!”罗氏讥笑道:“瞧大嫂……噢,不对,是二姨娘,瞧二姨娘这么含情脉脉的,人都走得这么远了都舍不得收回目光,大伯还真是有福气呢。” 要是平日罗氏必不敢这么讽刺二姨娘,可是自从知道是吃了二姨娘送的吃食落得个几个孩子有可能宫寒不治,她是恨死了二姨娘! 何况二姨娘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倒了大霉,昨儿更是被百姓传出了虐待嫡女的臭名声来,她更是有恃无恐了。 二姨娘皱了皱眉淡淡道:“天字出头夫作主,难道当人妻的不该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丈夫着想么?还是说二夫人并非如此?” “呃……”罗氏的笑僵在了脸上,这话岂不是说她不关心自己的丈夫么? 这二姨娘果然是奸诈,只一句话挑拔了她与相公的关系,更也挑起了婆婆对她的不满。 当下冷笑道:“这姨娘就是姨娘,果然是狐媚的货色,只知道以色事人,哪能知道我们这些正经嫡妻的做事风格?我们对相公自然是爱之重之敬之,都是放在心里的,哪能如小妾一般无时无刻地作出一副勾勾缠的下贱模样让人看轻了去?” 这左一句小妾右一句小妾的,把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左千鸾更是气急败坏道:“二婶婶,你这是说什么混话?我娘怎么就是小妾了?我娘可是正儿八经的左家堡夫人!这扶正的宴会你也是参加了的,当初你说什么来着?你还仅着说我娘与我爹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如今你倒说出这话来了,你也没老到记性这么差吧?” “哎呦,我说大丫头……噢……错了,现在应该叫郡主呢,嘿嘿”罗氏捂着嘴笑,嘴里这么说着神情却无半点对郡主该有的尊重:“那个三待郡主啊,你也知道这左家堡是姓左吧,这代左家堡可是招的赘婿,这左夫人可是该姓左呢,不知道你口中的娘是姓什么呢?说起那起子宴会,不过是家庭宴会,大伯受了二姨娘的媚惑哄着二姨娘玩儿的事,这哪能当真呢?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方氏撇了撇嘴道:“正是,反正弄了个名声图个热闹罢了,倒有人当了真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是不配!” “你们……”左千鸾气得眼泪都出来,本来她还以为能扬眉吐气在二房人面前得意一番,没想到得意不成倒被埋汰的一身的气。 “你什么你?”司马茹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哼道:“大姐姐你怎么说现在也是郡主了,怎么就口口声声叫一个姨娘为娘呢?这不是自甘下贱么?你这么做要是传到圣上耳里,还以为你看不上郡主的身份,情愿当小妾的女儿呢!” 说罢不待左千鸾回答,对老夫人道:“祖母,您看二姨娘,说得话怎么这么不着调,这话里竟然指责起我娘不关心我爹来了?我娘关不关心我爹关他大房的姨娘有什么关系?难道二姨娘一直关心着我爹不成?” 老夫人一听脸沉了下去,这世上哪有大伯的姨娘关心小叔的道理? 当下厉声道:“二姨娘,你身为大房的人管好你大房即可,没事手伸得这么长管起二房的事,你不嫌害臊么?这知道的会说你是热心肠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呢!哼,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果然就是没有礼数!” 二姨娘听了脸色巨变,这话太过厉害了,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还真以为她对小叔子起了什么异样的心思,这名声不臭到恭桶里去了么? 心时恨恨不已,恨不得把老夫人戳个十七八个洞,语气却相当恭敬道“老夫人教训的是!” “祖母,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决没有……”左千鸾见二姨娘受了委屈,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娘,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了。 “大丫头,茹丫头说得很对,你现在可是圣上亲封的三等郡主了,就更应该知礼知节了,你应该称二姨娘为姨娘而不是娘,知道么?别传了出去,让别人诟病圣上封的郡主竟然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知道!” “就是,大姐姐,虽然我们知道你是孝顺的,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因着圣上的恩宠而不管家规不是么?这天下哪有人喊姨娘为娘的?你这把四姐姐的脸面放在何处?说来我真替四姐姐不值呢,明明是左家堡唯一能姓左的,偏偏弄这么些个不姓左的也姓左,还让姨娘当成家作主了,唉!” “司马茹你说什么?你别忘了这是左家堡!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以后见着我得叫我郡主!” “哎呦呦,大姐姐,您千万别这么吓我,我胆子小禁不起吓!”司马茹眼含讥诮道:“人家四姐姐才是皇上亲封的正儿八经的郡主呢,还是一品一等郡主,享着食邑与俸禄的,更是与当今太后有着血缘的关系,就这样四姐姐也从来没有让我们称她为郡主,更没有摆出郡主的架子来,你一个三等三品四六不靠的郡主怎么好意思啊?啊呀,这人啊,骄傲是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骄傲的资本才是!别以为插了几根鸡毛就以为自己成了凤凰了!哼,庶女就是庶女!眼皮子就这么浅!” “谁是庶女?谁是庶女?我是郡主,我是嫡女!司马茹,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左千鸾现在最听不得庶女二字,可是偏偏周围的人却不停的提醒她,她简直就快疯了。 “呀,大姐姐,是不是嫡女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要看左家堡族谱的!噢,对了,你确实郡主,不过啊,刚才大伯也说了,这三等郡主啊,满京城都是,随便抓一把跟玩儿似的,也没值得骄傲的!” “你……”左千鸾被司马茹几句话气得全身发抖,当下冲向了司马茹就要揍司马茹。 “鸾儿!”二姨娘一把揪住了左千鸾,眼下司马风对她很有意见,她又因着脸受伤不能讨好司马风,所以不能让左千鸾再生是非了。 “娘,你拉着我做什么?你都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我今天非撕了她的嘴不可!”左千鸾一把甩开了二姨娘指着司马茹骂道:“司马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不就是嫉妒我得了三等郡主的称呼么?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嫉妒去吧,是的,这称号是一抓一大把,可惜,就算是烂遍街了,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拥有的!哼!娘,我们回去!” 二姨娘点了点头,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就要往回走。 老夫人气得吼道:“混帐,左千鸾,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不跪满三天不许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老夫人用力的敲了敲拐杖森然道:“就凭你不识规矩,认姨娘为娘!就凭你不敬长辈,对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凭你不爱护幼妹,言语尖刻!你今日所作所为都失了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分寸,你现在还说凭什么么?” “祖母……” “别说了,鸾儿!”二姨娘一把拉住了左千鸾,对老夫人恭敬道:“老夫人放心,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就让鸾儿跪伺堂去!” “确实是你的错!”老夫人毫不留情道:“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姨娘,你应该称大丫头为大小姐!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姨娘浑身一僵,低垂的眸中全是戾色,低声道:“是,老夫人教训的极是,妾身这就带大小姐下去。” “下去吧!”老夫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待二姨娘与左千鸾走后,司马茹噘着嘴走到老夫人身边撒娇道“祖母,真是气死我了,她左千鸾不过是个庶女怎么就被封了三等郡主?这皇上是耳朵聋……” “茹儿!”老夫人一声断喝制止了司马茹说下去,厉声道:“你疯了么?在大门口胡说八道?” 司马茹被这么一喝清醒过来,小脸儿吓得白了,连忙讨饶道:“对不起,祖母,是茹儿失言了。” 见司马茹认错了,老夫人倒是心疼了,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几个委屈了,不过是个不着调的郡主称呼,不必在意,等哪天祖母我帮你们每人弄一个当当!” 司马韵道:“祖母,得比这个高的,最好是跟四姐姐那般的!” “好,好!”老夫人笑容满面的应道:“等瑶华公主进了门,别说是个三等郡主了,就算是一品郡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刚才还高兴的罗氏与方氏一下脸就黑了,敢情老夫人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左千鸾与二姨娘往凤鸣阁走去,左千鸾愤愤道:“娘,你怎么就能答应让我去祠堂里呢?那里又黑又冷清的,几乎能捉出鬼去,我才不去呢!” “你懂什么?”二姨娘阴沉的脸道:“眼下你爹爹更不待见我了,如果我再为你忤逆了老夫人,只会将你爹爹推得更远,既然老夫人让你去祠堂,你就去,左右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出来。” “娘啊,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我刚被封了郡主就被送入祠堂,别人听了会怎么想?是想你们对圣上的圣裁不服呢?还是想我是不是做了天大的错事?” “好了好了,你别吵了,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吧!”二姨娘心里还有着别的事,哪有心思管左千鸾的事。 “那太好了!”左千鸾脸露喜色,不过随后又担心道:“可是老夫人发下话了,我要不去的话,会不会惹得老夫人不高兴去爹爹那里敲边鼓,到那时爹爹就更不喜欢我了!” “放心吧,你要是病了怎么去?去,回去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自从你受伤后还没好好养过呢,会再次得病很正常的事!马上就是赏荷节了,你脸色不好怎么参加?” “脸色好有什么用?我额头上的疤终没有消了去,娘啊,你那个神医什么时候才找到啊?” “快了,快了!”二姨娘敷衍了几句道:“就算目前遮不了疤,先用留海遮上便是,反正你还小,留留海也正常。” 左千鸾无计可施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嗯。” 解决了跪祠堂的事,左千鸾想到刚才的事就恨得牙痒痒:“娘,这二房三房的人也太恶毒了,也不想想他们过的这么富贵的日子是哪里来的,竟然敢这么对我们,真是一群白眼狼!” 二姨娘眼中全是戾色,冷道“狼性本贪,这长大了就要噬主了呢!” “那娘就任他们这么去?” 第54节 “怎么会?你等着吧,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二姨娘厉声道:“敢落井下石,就要有哭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的觉悟!” 左千鸾一喜道:“娘可是有办法了?” “有了,这你别管了,你好好养着身体便是!” “好的,那娘我回凤鸣轩了!” “去吧。” 待左千鸾走了几步后,二姨娘迟疑了下道:“鸾儿,以后你还是叫我二姨娘吧。” “什么?!”左千鸾身体一僵,回过头厉声道:“娘,你疯了么?你要是就这么妥协了,你就真成二姨娘了!” 二姨娘苦笑道:“不妥协又怎么办?你以为我不想争么?这些日子你看我争赢了没有?小贱人死活不认我,你爹又对我有意见,老夫人对我怀恨在心,罗氏方氏冷嘲热讽,鸾儿,现在是形势不由人,我不得不低头!” 随即眼色一厉道:“不过,鸾儿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让那些踩我的人都匍匐在我们的脚底下!” “好吧。”左千鸾无可奈何道:“既然你这么说,以后我就先叫你二姨娘,不过这种日子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怎么能有一个当妾的娘呢!” 二姨娘心头一痛,自己心爱的女儿竟然嫌弃她了,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不甘为妾的,当下也就平衡了。 拍了拍左千鸾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的!” 左千鸾点了点头,突然道:“娘……呃……二姨娘,皇上既然能下旨让我当郡主,那你是不是能让皇后下懿旨,让你当夫人呢?要是有懿旨的话,那些人就没法用你没入宗谱来说事了。” 二姨娘心中一动,随后摇头道:“不可能,封你一个郡主并不伤及各方的利益,但由懿旨让我当夫人的话,是会损害皇后的名声,皇后不会冒着得罪天下人的危险来用皇权压人的。” “如果是娘付出的利益能让皇后心动呢?” 二姨娘眉头微挑,欣慰道:“大小姐果然长大了,知道为我分忧了。你说得对!” 左千鸾见能帮上忙,心中欢喜,急道:“二姨娘可是想到什么了?” 二姨娘含笑不语,摸了摸左千鸾的头道:“好了,你且好好休息,这些事由妾身来操心便是。” “好吧,那我回凤鸣轩去了。” 看着左千鸾渐行渐远的身影,二姨娘心头一阵发苦,恐怕有一阵子她们母女相见只能以姨娘,大小姐相称了。 看来她们强努了半天还是没有强过形势! 不过她绝不会放弃的!鸾儿说得对,只要她能给出的利益超越皇后的底线,那么这个夫人的称呼绝对会回来的!而且还会永远跟随她,谁也无法剥夺! “去把你们四小姐叫出来!” 司马风气呼呼的冲到了琳琅阁,对着迎出来的柳絮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叫。 柳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姑爷这是跟谁置了气却到琳琅阁里来发作了?” 司马风目色森然的盯了眼柳絮道:“柳絮,你别以为本堡主宠着你,就没大没小,别忘了我可是左家堡的堡主!” 柳絮淡淡道:“姑爷是左家堡的堡主没错,不过我柳絮却是左家堡小姐留给小小姐的人,这辈子只忠于小小姐,姑爷您年纪也不小了,别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到时血气倒流走火入魔的话,那姑爷这么些年的筹谋也就白费心思了。” 司马风听了怒色稍敛,而是凑向了柳絮道:“柳絮,你这么说本堡主,本堡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是在关心本堡主?” 柳絮诧异的抬了抬眼,随后冷道:“姑爷是不是早上吃了些什么?” 司马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感觉是吃错药了!”柳絮咸不咸淡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而去,只留给司马光一抹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背影与疏离客气的话:“请姑爷在大厅里先坐会,我这就去请小小姐!” “……” 司马风气得双眼冒火,拳头紧紧的握着,狠狠的盯着柳絮袅娜的背影,目光阴鸷而势在必得: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柳絮在他身子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爹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左芸萱打扮得庄重得体又不失俏皮的走了出来,看到司马风后亲切道:“爹爹可是又想到女儿这里来蹭早饭了?” 看到左芸萱笑脸相迎,司马风的怒意稍退了些,只是沉声道:“今儿个一早圣上来传旨了,你可知道?” 眼微闪了闪,左芸萱露出诧异之色道:“圣上传旨了?我怎么不知道?” “二姨娘没有来告诉你么?” 左芸萱看了眼柳絮道:“二姨娘着人来了么?” 柳絮摇头道:“没听下人回禀过。” 左芸萱点了点头对司马风道:“爹爹,真是抱歉,女儿竟然未能出迎圣旨,给爹爹丢人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风本意是借着左芸萱不接圣旨的错处发作了左芸萱,趁机提出要求,可是现在左芸萱根本不知道圣旨之事,他怎么发作她? 何况左芸萱这态度也太好了,他要是再责怪她,岂不是显得他为父不慈了?他还没到跟左芸萱撕破的时候。 当下轻咳了咳道:“不能怪你,都是二姨娘的错!” 左芸萱轻笑了笑,她就知道司马风不会去问二姨娘这事,就算问了,她不承认,司马风也只会认为是二姨娘有意搞鬼,谁让二姨娘素行不端,屡有前科呢? 向来圣旨来了,只要对她有利的事,二姨娘一向不让她去接旨,而是让左千鸾接旨领取无限的风光。 不过这次二姨娘还真叫她了,不止一次的叫她,谁让今天的圣旨是为了封左千鸾为郡主呢?二姨娘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个显摆的机会呢?更何况这个功名还是抢了她的,二姨娘不显摆才怪呢! 可是叫她她就去么?不过一个小小的三等郡主有什么可高兴的?至于宗政澈…… 想到那个风华霁月的太子,左芸萱唇间勾起一抹冷笑,居然给她来移花接木这一手,真行啊!“对了,爹爹,今日圣旨可是为了我给太子提供计策的事而来?” 左芸萱假装不知详情的问。 “那计策是你提供的?”司马风一愣,原本以为是太子为了挽救左千鸾的名誉才把这份功劳分了些给左千鸾,没想到竟然是左芸萱提供的。 “是啊!”左芸萱佯作羞涩道:“说来还多亏爹爹提醒呢,不然以女儿的智商又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呢。” “我提醒的?”司马风更是糊涂了。 “是啊,往日听爹爹教导时,说起镖局走镖时经常经过一些人烟罕至的地方,那里山贼强盗甚是猖狂,要是有一条平安的大道就好了。所以太子说起流民的安置问题,我就想着要是在这些大道上置些流民当护卫倒是好事,但这些钱财支持却是庞大的,而且也是暂时的,不能成为长久的考量,甚至到后来朝廷还得担心这些流民是不是会成为强盗呢。 后来我又想到爹爹曾说起咱们左家堡在江南分部的经济十分发达,全仗着水运的通畅及安全,所以结合爹爹的两点提示,我就给太子提议修水道呢,说来全是爹爹的功劳呢,要不是爹爹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山川锦绣尽在心中,哪能说出如此有建设性的话,并让女儿深入脑海呢?到现在想来,女儿还要多谢爹爹的精心培养呢。” “哈哈哈,萱儿说得好!”司马风心中大喜,原来这个惊世之计其实是他想起来的啊! 高兴之余,对二姨娘却更加的不满了,这二姨娘,也亏他这么些年对她如此之好,放权给她,可关键时候做了什么呢? 这计策其实是他的功劳,可是二姨娘却为了左千鸾生生的把他的功劳放在了左千鸾的身上,弄了个不三不四的三等郡主回来,真是笑掉了大牙! “爹爹,其实当时我是想回来把这个计策告诉爹爹,让爹爹上报给皇上的,这样爹爹功劳无限,至少能弄个太平候爷当当,虽然是个空爵,但也总是多了个富贵的身份。可是因为二姨娘的事,太子不得不把流民放入了京城,太子又与左家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断不能让太子受皇上的惩罚,所以女儿只能把此计献给了太子,爹爹不会怪女儿吧?” 当左芸萱没说这话时,司马风还真怪上了左芸萱,既然知道了这个计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政策,理应把此计交给他献给皇上才对吧?怎么却胳膊肘往外拐给了太子了呢? 可是听到了左芸萱这话,他也深觉左芸萱这话很有道理,也颇有远见,毕竟眼下左家堡与太子是系在一根线上的蚱蜢,荣辱相关的,相比而言,太平候爷这个空头爵位倒不是这么重要了! 不过这一切全是因着二姨娘而起,所以司马风对二姨娘又多了几分的厌恶。 “萱儿莫再自责了,爹爹知道你的心是向着爹爹的。” “谢谢爹爹。”左芸萱娇羞一笑又道:“对了,爹爹,圣旨表彰我什么了?” “这……”司马风一时语塞,他怎么开口说圣旨其实是表彰了左千鸾而不是她呢?而且非但不能给她应有的奖励,反而要她自毁声誉。 “爹爹这是怎么了?今儿个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司马风目色复杂地看了眼这个女儿,眉一皱道:“因你大姐姐献策有功,今天圣旨来是嘉奖你大姐姐的,封她为三品三等郡主了!” “封赏大姐姐……”左芸萱身形一晃,仿佛受不了打击一般,喃喃道:“怎么会封赏大姐姐呢?大姐姐冒充我在京成坏我名声,我本着姐妹亲情不予计较,怎么皇上却还封赏她呢?献策?不,爹爹,这计策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啊,怎么成大姐姐想出来的了呢?怎么会这样……爹爹……” 左芸萱泫然欲泣,拉着司马风的衣袖悲苦不已道:“为什么会这样啊,爹爹,二姨娘勾结外人害我,我忍了,大姐姐冒充我坏我名声我也忍了,为什么连我自己的功绩都要被大姐姐抢走呢?我还是不是左家堡的传人?我还是不是左家堡的嫡小姐?” “你当然是左家堡的传人!”说到这话,司马风的眼中划过一道狠寒,嘴里却劝道:“这事不管怎么样得利的都是左家堡,所以你做为左家堡的传人,只能默认了,你明白么?” “……”半晌,她才幽幽道:“是!” 随着她的话音滑落的是…… 泪! 一颗如水晶般透亮的泪珠,就这么了无声息的划过了她苍白如雪的脸,顺着地心的引力,在空中折射出碎星的光芒,滴落…… “啪嗒!” 静谧中,泪珠敲打在地面,发出最后的声音,悲凉,凄苦,滴痛了人心。 “教主,你怎么了?” 黑衣男子捂住了心口,闷声道:“吴汉,为什么本教主突然心酸酸的痛?” 吴汉闷闷道:“我也有些不舒服。想来是这左家堡太脏了,不及咱们教中的空气好。” 黑衣男子默不作声,想了一会道:“吴汉,你去查一下司马风的底细,一定要最真实的,事无巨细,从他出生开始查!” “是。” 这时司马风轻叹一口气道:“好了,萱儿,爹爹知道你是委屈的,不过你既然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以后会受的委屈会更多,所以你只能忍着知道么?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左家堡千年的基业将来在你的手上才能发扬光大。所以为了左家堡,爹爹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左芸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爹爹请说!” “嗯。”司马风点了点头道:“爹爹要你向京城所有的人宣告,你大姐姐失贞之事乃是子虚乌有之事,只是因为你们姐妹之间的矛盾,所以你才布了这个局!” “什么?” 左芸萱张大的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柳絮直接就是骂了起来:“姑爷,你来时我就说你吃错了药,现在看来不止是吃错药了,还得了失心疯了吧?你竟然敢这么要求小小姐,你还是小小姐的爹么?你说出这话来你有没有一点的父女亲情?你把小小姐当成了什么了?” 司马风被柳絮骂得一阵狼狈,发狠道:“柳絮,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堡主?难道本堡主与萱儿父女之间的事还需要你来插手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下人,不是萱儿的娘!” 说到这突然狞笑道:“你要想当萱儿的娘也行,等你嫁给我再说!” “啊呸!”柳絮气得脸胀得通红,骂道:“滚你妈的蛋!我就算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这王八犊子!” “反了反了!柳絮!你这小贱人,你这么说你把你家小姐置于何地?别忘了你家小姐可是我的妻子!难道你还比你家小姐高贵不成?”司马风气急败坏地对骂,骂完对左芸萱道:“萱儿,你看看,这就是你一心相信的柳絮,原来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尊重你娘,这样的人你还指望她能对你真心么?这样的丫环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快去跟长老们说,卖了她省了心!” 柳絮不等左芸萱回答,毫不留情地骂道:“司马风,你别挑拔我与小小姐的关系!我怎么眼里没有小姐了?我就是太顾及小姐的感受了,才没有在当初坚持不让小姐嫁给你!早知道你是这种卖女求荣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算是死也会拦着小姐嫁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 “你……你……”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絮对左芸萱责问道:“萱儿,你就由着这贱人这么辱骂你的爹爹么?” 左芸萱抬起了头,幽幽道“爹爹,其实我也想问你一句,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 “……” 司马风顿时气也没了,呆呆地看着左芸萱,良久才腾得跳起来,暴怒:“混帐!混帐!简直是气死我了!你居然敢问出这种混帐话来?你居然敢责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爹爹?!你说说,自打你出生以来,你吃的用的使的哪个不是比公主还好上几分?我对你更是疼爱有加,天天冒着被长老们埋怨的风险帮你在后面收拾你闯的祸,你居然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爹爹,萱儿,你好,你真好,你可算是孝顺你爹了!” 他本以为他这么一骂,左芸萱必会诚惶诚恐地道歉,这种事之前是屡试不爽的!这样他就能逼着左芸萱答应那事。 哪知道这次他这么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一番表演后,他发现面对的竟然是左芸萱沉静如水的表情,那一对象极左瑾的妖媚大眼中一片平静,仿佛千年深潭波澜不兴。 这一刻,他是真的呆了,没有一点假装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55节 良久,他才如被踩了尾巴般结结巴巴的控诉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左芸萱娴静仿佛花照水的优雅,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跟个跳梁小丑般让人不齿! 左芸萱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对饱含睿智的眸子用清澈得让人自惭形秽的眼神直视着他,逼得他躲闪不已。 终于,他暴跳如雷指天划地的怒吼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忘了我是你爹爹,不是你的下人!” 左芸萱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她朱唇轻启,神情淡淡道:“噢,原来爹爹也是知道是我爹爹啊!” ☆、第四十八章 各有各的心思 “你……你……你……”司马风连说了三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来。 左芸萱轻轻一笑,竟自站了起来,素手执壶,注水入杯。 白玉的壶嘴,碧绿的茶水,镶金描银珍珠杯,堪堪递向了司马风:“爹爹说了这么多该是渴了吧!” 司马风不明所以地接过了水,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后,将杯子扔到了桌上,愤愤道:“别以为倒茶给我就算是赔罪了,要知道你刚才说的话简直是剜了我的心!” 唇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爹爹竟然以为刚才那杯茶是我赔罪的茶么?难道不以为是别的什么么?” “什……什么……意思?”司马风结结巴巴半天,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腾的跳了起来,惊惶失措:“你……你这孽女……你……你给我下毒了?” “呵呵呵呵……”左芸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涕泪横流,不能自已。 她明明是在笑,可是那笑却如此的悲凉,这么的凄迷,让人听之碎心。 左芸萱仰着头,静待眼角的泪干去,明明不会期待了,可是听到司马风的指责她还是心痛了,前世的她是何等的傻啊,竟然以为父亲真的爱她! “你……你还有脸笑?你居然敢弑父!”司马风铁青着脸手忙脚乱的拿出了随身带的解毒丸吃了下去,吃下去后运气一周天发生身体没有异状才心情平复下来。 “爹爹……”静静地看着他把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后,才幽幽道:“茶中无毒,之所以给你倒茶,只是看你说了许多怕你口渴,这是我当女儿的一份孝心罢。只是这份心意却让爹爹竟然生出了这种歧义去了。” “呵呵……”目露点点碎光,黯然道:“爹爹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疼我,却为了左千鸾要让我在万民面前身败名裂,还说是为了我好!你字字句句说是顶住了多少压力只为疼爱我,却会因为我给你奉了一杯茶而怀疑我给你下了毒!你这是爱我么?这是疼我么?爱一个人疼一个人会时时刻刻的防备这人,怀疑这人么?” 司马风愣被说得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左芸萱对柳姑姑道:“姑姑你会么?” 柳絮毫不犹豫道:“当然不会,莫说小小姐送杯茶来,就算是真的送的毒药,我也会喝,因为我相信小小姐!所以即使我明知道那是毒,也知道小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小小姐的道理!” 左芸萱勾唇一笑,目色定定地看着司马风道“爹爹,听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疼爱!爱就是无条件的信任!你连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还说什么疼爱我?你不觉得你的爱很可笑么?” “你……”司马风狼狈不已,狡辩道:“说谁不会说?柳絮也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柳絮听了冷笑,并不辩白。 “爹爹,不管是说得好听还是真的会这样,我只知道柳姑姑是绝对不会让我为了左千鸾的名誉坏了自己的名誉,别说什么为了左家堡,就算是为了天下,在柳姑姑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这才是真正的宠爱!爹爹,你的爱……太假了!” “萱儿……”司马风低垂的眸中一片阴冷,抬起头却露出懊恼之色道:“对不起,是爹爹的错,爹爹不该怀疑你,只是爹爹看你刚才的样子很奇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还以为是谁易了容乔装成你,故而在试探你的。没想到反而让你误会了。所以萱儿,不要怀疑爹爹对你的疼爱,那当然是真的,只是左家堡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他没落了么?” “是么?”左芸萱讥嘲一笑:“我竟然不知道我左家堡的前途居然要靠左千鸾一个庶女的名声来挽救了!竟然需要左家堡的继承人自毁名声来成全!我倒想问问爹爹了,这左家堡到底是左千鸾的左家堡还是我的左家堡!” 司马风严肃道:“萱儿,你胡说什么?这左家堡自然是你的左家堡,所以你才要为它负起责任,要随时作好为他牺牲的准备。” 左芸萱讥嘲一笑“我人都没有了要左家堡有什么用?” 司马风一僵,半天才道:“你又胡说什么?跟人有没有有什么关系?只是名声一时难听点罢了,等过些日子,大家都淡忘了,自然就风平浪静了……” 正说得唾沫横飞之时,看到左芸萱讥嘲的眸光,司马风微一停顿,露出痛苦之色道:“好吧,事到如今,爹也不瞒你了,不是爹狠心要你代你大姐姐承了这臭名声,实在是皇上要求的!” “这更好笑了,皇上怎么说也是与我有些亲戚关系的,跟大姐姐可没有半点的血缘亲情,怎么可能让我一个正儿八经跟他有些血脉缘源的人去为了一个八秆子打不着的庶女顶臭名?” “萱儿!”司马风正色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是你知道的了,左家堡掌握着朝廷的经济命脉,所以左家堡之于皇家就是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而皇上一直虎视眈眈于我们左家堡,他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左家堡能够越来越强大的,这次你大姐姐的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就是要借你大姐姐的事打压你,使得左家堡的风头被压制一下,现在我这么说,你该懂了吧?” 左芸萱轻嘲一笑,朱唇轻启,吐出二字:“不懂!” “不懂!”司马风的眼瞪了起来,怒道:“你居然说你不懂?你还是不是左家堡的人?你还有没有一点为左家堡牺牲的觉悟?你还有没有与左家堡共进退的荣辱感?这左家堡是你娘留给你的,我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在你手上败掉的!” “咦,爹爹,你已说了,这左家堡是我娘给我的,我就算败了自有我向我娘交待去,您又义愤填膺个什么劲呢?” “你……你这孽女!”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憋出这一句话来。 “看来爹爹对左家堡的归属感比我强多了,也是,这么些年来,爹爹早就把左家堡当成自己的东西了,所以对于爹爹来说,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了左家堡牺牲的是吧?” 司马风愠道:“你说什么啊?这左家堡是左家人历代的心血,我答应过你娘要把它送上更高的台阶,自然要全心呵护于它,而你作为她的继承人,自然当以她的遗愿为重,我这么要求你有什么错么?我这么做还不是全为了你?我不过是替你暂时管理,将来还不是要交到你与你夫君的手上?” “错了,当然错了,首先天下任何一个娘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这钱财身外之外更是不能成为剥夺她孩子幸福的理由,所以爹爹,娘要在的话,情愿散了左家堡也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的。 第二,爹爹你真确信你让我坏了自己的名声换了大姐姐的名声,皇上就会不再觑觎左家堡么?” 司马风一窒,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肯定的话来。 左芸萱讥嘲一笑:“看来爹爹是没有底气吧?那么我来告诉你,绝无可能!甚至皇上会因为我的名声败坏更加加快侵吞左家堡的计划!” “你……你说什么?”司马风心微抖了抖,失声道。 “爹爹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我之于左家堡的意义么?我之于左家堡就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只要我还是好好的,这左家堡就有存在的必要性,除非有一个惊才绝艳的人能迅速的替代我,否则我的形象一倒就代表着左家堡的倾倒开始,爹爹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道理么? 一个继承人如果有了为一己私利陷害自己庶姐的丑闻,那么这影响是极为恶劣的,试问这个人连自己毫无威胁的血缘庶姐都要设计陷害,那么她岂不是能对不起天下所有人?到那时人心背向,爹爹以为左家堡还能屹立于江湖而不倒么? 爹爹可别忘了,这左家堡当初一蹴而就平地而起,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义气,靠的是诚信,靠的是江湖朋友们的支持! 如今一个继承人没有了这些美德了,左家堡凭什么再成为江湖的领头人?凭什么让江湖之人死心踏地的以你为尊?所以我敢断定,今日我名声一旦坏了,左家堡就岌岌可危了。除非你马上变出个能代替我的人来! 言尽于此,爹爹好好想想吧,女儿有些累了,就不陪着爹爹了!” 说罢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司马风落寞而去。 看着左芸萱姗然的背影,司马风的心里复杂不已,震惊,戒备,提防还有庆幸。 不得不说,刚才左芸萱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只顾着想压制左芸萱,却忘了皇上的狼子野心! 皇上这招高啊,分明是算准了他的贪婪心理才出其不意地来这么一出,害得他差点就中计了。 要是左芸萱一时妥协了真是成为百姓口中设计庶姐的恶毒之女,那他已然可以预知左家堡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质疑与风浪! 皇上这招真是太险恶了,居然用一个三品三等的破头衔来毁了他手上目前唯一的一个筹码!想到这里他背心一阵发凉。 而更让坐立不安的是,皇上的心思竟然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看出来了!假以时日如此的左芸萱成长起来,那将是他夺取左家堡最大的障碍! 这时柳姑姑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姑爷,枉你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竟然还没有小小姐看得清楚,真是活到了狗身上了。” “柳絮!”司马风勃然大怒,斥道:“别忘了你不过是左家堡的奴婢!” “奴婢怎么样?奴婢也知道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换取利益!你比奴婢还不如!” “你……”司马风羞恼不已,半晌才恨恨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哼,本堡主不与小女人一般见识!” 柳絮美目含煞,拿起了笤帚就往司马风的方向扫去,司马风措不及防跳了起来,狼狈道:“柳絮,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没见我扫地么?去去去,姑爷你是有什么夜壶大志的人,这里是小女人呆的地方,别辱没了你,快走吧。” “你……”司马风简直快气疯了,却拿柳絮毫无办法,他只恨自己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泼辣货! “哼,小贱人,总有一天让你在我胯下求着我宠幸你!” 柳絮小脸气得发白,拿起了笤帚就扔向了司马风,司马风见柳絮气坏了,心情顿时好了,大笑着掠了出去。 “混帐王八蛋!”柳絮顺手捞起了茶壶狠狠的扔了过去,茶壶在司马风掠过之处发生碎裂的声音。 “姑姑……何必跟这种畜生生气呢?不值得!” 柳姑姑身形一僵,回过头看着懒懒坐下了左芸萱担心道:“小小姐,你没事吧?” 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我早就不对他有任何期待了!” 柳姑姑一时不知道如何劝慰好了,刚才司马风的话,就连她听了恨不得一刀杀了司马风,何况身为女儿的左芸萱该是如何的心痛?! “你真的没事?”她不放心的追问。 “当然!”左芸萱展颜一笑:“刚才不过是装给爹爹看的而已,我现在还不到跟他撕破脸皮的时候,不过老这么被压制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这是该强则强,该弱则弱,留有一线罢了。从早上听到有圣旨来,这一切不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了么?既然是预料到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心疼的感觉呢?” 柳姑姑打量了她一番,看她神情不象是受伤的样子,才放下心来,骂道:“说来姑爷还真越来越不是东西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亏他说得出口我却没脸听呢!让嫡小姐代庶小姐去承担臭名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也敢说出来!” “他脑子没问题,只是太精了些,总想着一举两得算计别人,哪知道算来算去差点把自己算了进去。相信这一阵子爹爹会学乖了些,不会这么急功近利了。” “哼,就他这猪脑子还算计别人?连皇上的险恶用心都看不出来,居然还有那种谋逆之!真是吃多了猪脑长成猪脑了!” 左芸萱淡淡一笑道:“司马家本来就是武林之家,并非世代清贵之流,虽然到了爹爹这一代出了爹爹这样文武全才的人才,但毕竟底蕴不厚,思维与眼光见识自然是有所不及的,所以所思所想并不全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小姐,皇上既然有这心思,会不会亲自对你动手?” 柳絮担心道。 “不会。”左芸萱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皇上要对我动手早就动手了,哪还轮得到现在?当今皇上为人守旧,谨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亲自出手的,他最多也是利用堡中之人的手对付我罢了。” “那姑爷这次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他是不是会惩罚姑爷?”柳姑姑想到司马风被皇上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心里一阵的痛快。 “不会的。爹爹虽然好大喜功,但也不是笨人,而圣上也不会傻得言词凿凿的命令爹爹对付我,估计也是隐晦提及罢了。只要爹爹有意把圣意曲解了,相信圣上也只能吃了这暗亏。这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不是么?” “小小姐是说……”柳絮眼一亮道:“姑爷会让二小姐,三小姐去揽下这臭名声?” 左芸萱唇勾了勾道:“其实除了我之外,相信爹爹最希望是二房三房的人揽下这名声呢,可惜二房三房的几个妹妹年纪实在太小了,没办法把脏水往人身上泼呢。” 柳絮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当姑爷的亲人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也不尽然,大姐姐还是很得宠爱的,过得如鱼得水。” “柳姑姑……”晴儿迟疑地在门口向柳絮招了招手。 柳絮看了她一眼,对左芸萱道:“晴儿找我,我先出去了。” “嗯。” 不一会柳絮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左芸萱放下手中的书,倒了杯水递向了左姑姑笑道:“怎么了?柳姑姑这么出去一回,又是谁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来,喝杯水,顺顺气,生气可容易老的。” “噗!”柳姑姑被左芸萱这么一哄倒乐了,可是笑过之后,柳眉倒竖起来道:“气死我了,刚才晴儿传来消息,说一夜之间城中起了许多不好的消息,其中与小小姐也有关系。” “噢?什么不好的消息?”左芸萱眉头轻挑了挑道。 “说是大小姐与太子暗中私通,并珠胎暗结,而小小姐却心慕太子所以嫉妒大小姐,暗中使计让大小姐失去清白之事现于众人之前,还有人说太子其实是与大小姐心心相印的,小小姐却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甚至还有人拿昨日之事说事,说看到小小姐不停的向太子献殷勤,还跟太子去得意楼私会,反正大小姐的名声不好,但也把小小姐捎带上了。现在已有赌坊下了赌注,说看看太子最后到底会娶大小姐还是小小姐。真是气死我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人在外面捣鬼,我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左芸萱微垂着眼,陷入了沉思。 突然展颜一笑道:“柳姑姑,你去问问下注赌我嫁给太子的人多还是赌大姐姐的人多?” “啊?”柳姑姑张大嘴愣在那里。 “快去,快去。”左芸萱笑眯眯道:“问清了几赔几啊,有多少人下注啊!” 柳姑姑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左芸萱所说的话,她向来都是听从的,于是走出去吩咐了下去。 第56节 “小小姐,您这是准备唱哪出戏啊?” “唱挣钱的戏啊!”左芸萱笑道:“我虽然是左家堡的嫡小姐,可是手上可用的钱并不多,眼见着我要离开左家堡了,估计这两年内钱就更少了,所以我得想办法弄些钱才是,这样我才能在两年之间把属于我的势力建立起来。” “即使是如此,那赌钱哪有个准啊?” “别的没准,可是这个当然准啊?难道柳姑姑认为我会嫁给太子么?” “当然不会,你是左家堡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外嫁呢!” “如此不就得了?反正我肯定不能嫁太子,只要赌我不嫁不就赢了钱了么?” “呵呵,还是小小姐聪明,不过这钱能有几何,有个十几万两的银子便是了不得了,要想建立一个势力没有个上百上千万两谈何容易?可惜了小小姐空有左家堡继承人的名誉却没有实际掌握钱财的能力,说来手中的钱还不如二姨娘来得多!” 谈到二姨娘,柳姑姑就愤愤不平。 左芸萱轻嘲一笑道:“二姨娘钱是多,不过姑姑放心,总得在我离开左家堡之前让二姨娘把钱吐出来!” “这小小姐就别想了,二姨娘这么精的人,到嘴里的肉让她吐出来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不过小小姐,说来奇怪了,二姨娘手中的钱也不少,可是我怎么也没觉得她大手大脚的花用过?这与她平日里的处事风格极为不同啊!” “是么?”左芸萱抿唇一笑,淡淡道:“她的钱全都投资去了,手中自然是没有了。” “啊?你是说她放印子么?”柳姑姑眼睛一亮,朝廷明文禁止放印子钱,如果二姨娘敢顶风作案,即使有皇后这个靠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她倒不敢,她还不至于蠢成这样!” “噢!”柳姑姑一下泄了气,恹恹道:“还以为能摆她一道呢!” “虽说她没放印子钱,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了,也够她吃一壶的,柳姑姑,你过来……” 她将唇凑到了柳姑姑的耳连嘀咕了几句,把柳姑姑听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笑道:“小小姐,你这招高啊,二姨娘这回可不得吐血了?而且还得罪了皇后。” “呵呵,太子……”左芸萱眯了眯眼,竟然敢李代桃僵,那么就别怪她给点回礼了,希望太子对这个回礼会“满意”! 柳姑姑笑完后又担心道:“眼下外面的流言对小小姐不利,小小姐还得早些想对策才是。” “不用想,自然有人收拾那传谣之人,放心吧,不过明日这流言就会被新的内容所覆盖了。”看了眼有些不明白的柳姑姑,左芸萱淡淡道:“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府里的李姨娘与花姨娘放出去的话,不过是想让我与大姐姐同时身败名裂,她们好从中渔利罢了。” 柳姑姑脸一下黑了,鄙夷道:“啊呸,什么玩意儿啊,怎么是个东西就敢肖想左家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怕吃下去把她们撑死了!” “她们现在的身份是不高,不过她们也是有上进心的,不然也不会巴上了贵人敢背着爹爹玩阴的。” “什么意思?” “姑姑你想,这流言中受到伤害的是几人?” “你是说……太子?” “是的,除了我与大姐姐还有太子也会受到一些的波及的,别忘了太子是一国储君,如果在女人之间还摇摆不定,那岂不是说明太子为人身行不正,决断不清?这样的太子怎么能让人放心把一个国家交给他管理? 想来是有人看不得太子献上的计策得了圣宠,得了民心,想通过另一路径来抹黑太子呢,而那两个姨娘正好是送上门让人当枪使罢了。” “太过份了!究竟是哪个皇子这么无耻?他黑大小姐就黑了,我柳絮还得感谢他,他怎么能够连带小小姐也黑上了?简直不是人!” “呵呵,姑姑也莫生气,皇家之人本是如此,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便是不会放过,他倒未必就是针对于我,当然其中也有打压左家堡讨好今上的意思。这个人倒是一箭双雕,即使事败也能让圣上一笑了之。不可谓不聪明绝顶。” “呸,他再聪明,可惹了小小姐就是我柳絮的敌人!” “放心吧,姑姑,我心里有数,他便是有千百个理由,但得罪了我,我便不能让他好过!我可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 “小小姐说得好,姑姑全力支持你!” 不一会晴儿走了进来,气愤道:“小姐,外面赌坊都赌疯了,说小姐一定会为了太子放弃一切,这辈子定然是嫁定太子了!这帮还有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日小小姐与太子在同济堂的一幕,说什么太子与小小姐其实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了,说小小姐这么做一来是打压情敌,二来是为了给太子提高民间支持,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说来说去总是看定了小小姐这是非太子不嫁了!这赌注都一赔百了!” “一赔百?”柳姑姑急道:“可知道有多少人赌小小姐会嫁太子?” “全城的三分之一的人都赌小姐会嫁太子,尤其是有人还有模有样的说小姐跟太子去得意楼吃饭的事,还有人说小姐其实与太子是去……是去……” “去什么啊?你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完,真是急死我了!”柳姑姑急得一拍晴儿的脑袋。 左芸萱冷着脸道:“姑姑别催她了,不过是说我与太子私会了呗。还能有什么?” 晴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呸!”柳姑姑吐了口口水气道:“那个王八羔子皇子,我非撕他的一张臭嘴不可!” 左芸萱默不作声,灵动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良久,冰寒一笑:“太子,我果然小觑了你!” 柳姑姑惊讶不已:“这……难道是太子做的?不是那个皇子做的?” “哼,那皇子自然是在其中担当了不可推卸的角色,不过太子……嘿嘿……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呢!不然我与太子在得意楼秘密见面的事怎么可能传出去?这里要一点没有太子的手笔,我还真不相信!” “为什么啊?”柳姑姑失声道“这不是让太子的名声也跟着更臭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未必!”左芸萱脸含秋霜,冷笑连连,宗政澈,果然不是白当太子了,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棋盘上的棋子! 可惜了他太急功近利了,竟然利用这些赌徒来造势,却反而泄漏了他的底!他以为利用悠悠众口就能逼得她嫁给他么?他以为用民间的声音就能让皇上妥协同意他娶她么? 他想得太美好了! 他也许能揣摩圣意,却单单的漏算了她! 今世她绝不会再成为他的棋子! 等等,再!她为什么会说再?难道她前世曾经成为他的棋子过么? 她脑中一阵的刺痛,一个踉跄。 “小小姐!” “小姐!” 柳姑姑与晴儿惊讶叫着扶住了她。 司马风的院子里,李姨娘正哭得稀里哗啦:“夫君,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作出这样的决定啊!你这是要毁了咱们的烟儿啊,烟儿这么乖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司马风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想让烟儿顶臭名么?还不是……” “是什么?”李姨娘立刻止住了哭,敏感的追问。 司马风避过李姨娘的目光,道:“你别问了,反正这事就这样了,我也不会亏待烟儿的,等这事过后必会给烟儿寻个好人家!” “夫君,你说这话诛心不诛心?烟儿要领了这臭名声,哪还有好人家愿意娶烟儿?” “她是我司马风的女儿,怎么嫁不到好人家?你看着吧,只要烟儿帮我过了这一关,到那时,我就找个三品大员的嫡子当烟儿的夫君!” “三品大员的嫡子?”李姨娘撇了撇唇道:“又不是三品大员!那又有什么用?!” 司马风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三品大员个个都是四十以上了,难道你想让烟儿当这些人的妾么?” “那怎么可能?妾身是说怎么也得嫁个皇子什么的!” 司马风脸色一青,斥道:“你疯了么?你一个小小的庶女嫁给三品大员的嫡子已经是高攀了,你还嫁皇子?你吃错药了吧!” “夫君,你怎么这么说妾身?难道你忘了烟儿可是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外公的,还有一个引领左家堡的堡主爹爹的,怎么就不能嫁给皇子了?再说又不是当正妃,当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司马风心头正烦着哪听她胡说八道,遂挥手道:“走走走,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立刻回去让烟儿准备向天下百姓谢罪去吧。” “什么?说到这份上,你还要让烟儿替那个小贱人顶臭名?夫君,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啊!是的,烟儿是妾生的,大小姐不也是妾生的么?凭什么那小贱人做得见不得人的事,要我的烟儿为她收拾残局?” “你胡说什么?左一句小贱人又一句小贱人的?别忘了,鸾儿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你的主子!” 司马风听李姨娘满口脏话,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就对李姨娘好一顿训斥。 李姨娘见司马风真生气了,遂不敢再说什么,擦着眼泪,就委屈不已地往外而去,不行,她要去找她爹去,绝不能让烟儿这么毁了! 刚走到院外,青荷就出现在李姨娘的面前,拿了块丝绢递了过去,露出怜惜之色道:“李姨娘快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如何是好?” 李姨娘一抬头看到是青荷,挥手把青荷递上来的手绢拍到了地上,骂道:“谁要你假好心?你也来笑话我是么?告诉你,我就算再怎么样,也是姨娘,你却连个通房也不是!” 青荷也不生气,而是弯下腰捡起了手绢,轻轻的拍了拍放入怀里道:“既然李姨娘看不上我的手绢,那我也不必这么眼巴巴地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说完转身而去,这青荷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倒让李姨娘闷在那里。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青荷的唇间勾起了一抹奸诈的笑,回过头来却是十分的温柔:“哎呀,姨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你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再走!”李姨娘摆着冷脸,在青荷面前她还是有强烈的优越感的。 青荷倒也不在乎她的态度,而是笑道:“李姨娘不是看不上我么?” “你得得得的得什么?要说快说,不说我可走了!”李姨娘佯作要走的样子。 青荷这才道:“李姨娘啊,说来我真替你不值,要说小姐中,比人才比颜色比气质,二小姐比大小姐还胜上一分呢,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李姨娘你的手段不够狠,不如二姨娘能拉得住老爷的心呗?你看看要论长相,您可比二姨娘出色多了,要论身份,你也比二姨娘强了许多,说年纪,你更是比二姨娘还轻了几岁,你说说老爷却怎么就把掌家的权力给了二姨娘不给你?还曾一度把二姨娘扶了正!啧啧……” 李姨娘脸色一变,怒道:“青荷,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来埋汰我的么?告诉你,就算我不如二姨娘也轮不到你个爬床的丫头来品头论足!” 青荷一听也生气了道:“李姨娘怎么这么说话?我本来是想帮你的,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我一顿骂,怪不得你不讨老爷喜欢呢!也活该老爷让二小姐代大小姐去趟那臭名声!哼!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白惹一肚子的闲气!这年头还真是好人做不得!” “等等,你别走。”李姨娘一把拽住了青荷,眼珠一转陪着笑道:“哎,好妹妹,是姐姐不好,不该误会了你,你倒说说怎么才能帮三小姐?” “哎呦,李姨娘这可不敢当,我可当不得你的妹妹。”青荷拿乔道。 “呵呵,好妹妹,别生姐姐气了,你我都是服侍夫君的人,平日里走动的少,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得多亲近亲近才是。” 青荷这才脸色稍霁道:“其实说来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不过二姨娘这么嚣张!你也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姨娘下手弄掉的,还冤枉我怀的是我表哥的孩子,我这辈子与二姨娘是死磕了!” 听了青荷的话,李姨娘的怀疑也消失了,笑道:“放心吧,青荷妹妹,既然咱们有缘,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这仇,姐姐总有一天帮你报了!” 青荷暗中鄙夷一笑,就李姨娘这智商还敢说跟二姨娘斗? 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道:“那真是谢谢李姨娘了。” 李姨娘亲热道:“谢啥,都是姐妹。” “既然姐姐这么说,妹妹也不客气了,就自称妹妹了” 假装没有看到李姨娘鄙夷的神情接着道:“姐姐啊,你可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让二小姐代大小姐承受那臭名声么?” “为什么?”李姨娘先是猜疑,待看到青荷讥嘲的目光时,灵光一现,尖叫道:“是她,是不是二姨娘?” “姐姐真是聪明,还真是二姨娘!” “不,不对!”李姨娘看了眼青荷后,冷笑道:“妹妹,虽然说我答应你一起对付二姨娘,可是你也不能哄着我把我当枪使吧!这也太不厚道了一点!” “姐姐这话说的,你听我细细道来再怀疑我不迟!” “好,你且说来!” “姐姐可知道昨儿个事情一发,大小姐就进了宫了?” “知道,不然怎么救得这三品三等的郡主称号来?哼,也就太子傻,竟然把好好的功劳分给了她,却弄了个不三不四的称号回来。” 第57节 “哎呀,我的好姐姐啊,你以为就是这么简单么?其实啊,弄个封号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却是为了让二小姐帮着顶那臭名声呢!你知道么?二姨娘借着掌握堡中的事务,这些年敛了不少钱财,可是那钱财都哪里去了?” “哪去了?”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是断头抄家的祸事!”青荷压低的声音。 李姨娘也一阵的紧张,道:“到底哪去了?” “大部分都送给那里了!”说着把嘴向着皇宫的方向努了努,随后道:“这下你明白为什么二小姐好端端的坐在家里也祸从天降了吧?” “二姨娘!”李姨娘双目冒火,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二姨娘,竟然敢给我玩这阴招!竟然买通了皇后下旨给夫君施压,我真是小看你了!” 青荷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李姨娘的嘴道:“哎呦,我的好姐姐,都说这事说不得说不得,你怎么倒叫上了?你这不是要人命么?” 李姨娘一把扒开了青荷的手,脸色铁青愤愤道:“你只是说大部分送那里去了,还有小部分呢?” “这……”青荷忸怩地半天不说话。 “你还吞吞吐吐什么的?那么大的事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可说了,不过我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才不敢说的!”青荷迟疑了一会才道:“姐姐你也知道二姨娘的娘家本身是个破落户,这些年来却过得风光无限,尤其是二姨娘的二舅舅家,现在的掌家人也是二姨娘的表兄,据说之前过得就差要饭了,可现在却是锦衣玉食,食不厌精,听说曾与二姨娘还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情义。” 李姨娘眼睛一亮,对青荷道:“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夫君去,看夫君还疼不疼她生的小贱人,哼,我就说那小贱人长得跟夫君不象,说不定就是二姨娘偷人偷来的!” 说着就要往回走,青荷一把拉住了她道:“姐姐啊,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呢?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你这话说出去可有凭证?何况你刚才还为了二小姐的事跟老爷吵了,老爷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是为了二小姐才诬蔑二姨娘的,到那时,你不但弄不倒二姨娘,反而把自己也栽进去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李姨娘一听站在那里,不禁愁道:“那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可怎么办?难道就等着我的烟儿承担了诬蔑的臭名声么?” “哎,姐姐,老爷都这么定下的事改是改不了了,不过可以让人分担一些倒是真的!” “分担?”李姨娘不解地看着她。 “对,分担!”青荷轻抿了抿唇提醒道:“老爷除了大小姐又不是只有二小姐一个女儿了!” 李姨娘大喜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四小姐呢!” 青荷额头一阵黑线,就这智商…… “咳咳……”青荷轻咳了咳,咳醒了得意忘形的李姨娘道:“姐姐啊,四小姐可不能拉下水了,你要敢拉这就等于把整个左家堡拉下水了,你不怕老爷剥了你的皮啊!再说了四小姐处理这事时,太子一直在边上看着呢,这是京城所有百姓都看到的事,难道你想跟京城的百姓与太子对敌?” 李姨娘正要反驳,想想青荷说得也对,想到娇娇弱弱成天勾引司马风的花姨娘,李姨娘阴恻恻地笑了:“你说得对,除了大小姐四小姐不是还有一个三小姐么?这三小姐可没有一个当皇后的堂姨,也不象四小姐有一个当太后的姨婆!凭什么要我家烟儿一人当臭名声?都是庶女就一起分担些吧。” 青荷眼闪了闪,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呦,瞧我这记性,我的药还没吃呢,姐姐啊,妹妹就不陪你聊天了啊!咱们有空再聊吧。” “行,行,你去吧。”李姨娘肩上担子一松,脚步也轻快了,赶着回去布置起来。 待她走后,青荷讥嘲一笑,就这脑子也敢算计四小姐!哼! ☆、第四十九章 一计惩罚三个姨娘 “小小姐……”柳姑姑笑着走进了琳琅阁。 左芸萱放下了书,抬眉浅笑:“怎么这么高兴?” “呵呵,您可不知道,现在京城里都炸开了锅了。”柳姑姑抿着唇抑制不住笑意流泄:“李姨娘果然听了青荷的话,把陷害大小姐的事说成了三小姐是主谋。现在二小姐与三小姐的名声同时臭了,估计这会子花姨娘该气疯了。哼,谁让她们不安好心算计小小姐的,这也让她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左芸萱不以为意的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只淡淡地丢了句:“她们有气算什么?这会子皇上才更气呢!” “好你个司马风,竟然敢给朕玩花样!” 坤宁殿中,宗御天在听到锦衣卫的秘报后,气得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林皇后先是一惊,随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皇上息怒,莫为了些许小事气坏了身子!” “些许小事?!”宗御天怒不可遏地瞪了眼林皇后,吼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说要借此敲打左芸萱,能借此让左家堡失了民心,朕怎么会让高公公隐晦的提醒司马风?而这个司马风更是该死,竟然敢阳奉阴违给朕来了这么一招,让朕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哼!” “皇上息怒,臣妾有罪!”林皇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宗御天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凡有功全是他的功劳,一旦出现了差错,那错处全是献计之人的! 哼,昨儿个她提这个建议时,他还温柔的抱着她夸她是他的贤内助,这不过一天,情交不如他所想,就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她的头上了! 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埋怨过宗御天,林皇后却更生二姨娘的气! 二姨娘这个蠢货,明明是能借着打压左芸萱让左千鸾恢复清白的好时机,怎么弄成了这种局面?这下好了,连累了自己也吃瓜落了,真是扶不起了阿斗!要不是看二姨娘能不停孝敬银钱的份上,早就以把她弃之不用了! “息怒息怒,你就知道说息怒!朕是息怒了,可是朕的脸这次也丢尽了!以后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不然朕真担心你是如何统领后宫的!哼!”宗御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林皇后伏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一下,直到宗御天走得无影无踪了,才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秦嬷嬷很有眼力价地对着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斥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地上收拾了?” “是!” “娘娘,且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耍的。”秦嬷嬷安排完后扶着林皇后坐了下来,安慰道:“皇上也是一时气愤,并非是真心怪罪您的。” 林皇后冷冷一笑:“什么一时气愤?他又不是一次这样了!每次错的总是本宫,怎么本宫做好事的时候不念着本宫的好?哼,本宫替他操了这么多的心,他哪次把本宫放在心里了?心里不高兴了就拿本宫撒气,一高兴了就搂着淑妃那个小贱人颠鸾倒凤去了!本宫算是看透了,这世上谁也靠不住,唯有澈儿靠得住!” “哎呦,娘娘,这话可说不得!” 林皇后心头一凛,凤目含威地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太监宫女们,只见他们一个个全身发抖,恨不得没有存在过。 遂使了个眼色给秦嬷嬷。 秦嬷嬷喝道:“你们可听到什么了?” 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如糠筛般的跪在地上,齐道:“回娘娘,奴婢(才)们没有听到。” 秦嬷嬷脸色稍霁道:“好,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们都松了口气鱼贯而出,不一会外面传来一道道闷哼之声。 秦嬷嬷才脸皮一松道:“好了,娘娘,都处理了,以后娘娘可不能再这么信口而言了,传到了皇上耳里对娘娘十分不利啊。” 林皇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但却不愿意承认,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好了,知道了,把他们扔出去吧。” 秦嬷嬷一惊:“不要处理干净么?” “处理干净?”林皇后冷哼道:“十几条人命能处理干净么?你以皇上会不知道么?你越是遮着掩着,他才越疑心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处理了。” 秦嬷嬷迟疑道:“那皇上会不会对娘娘您有什么想法!” “不会的,本宫这么做他反而会对本宫多上一分好感,你不想想,刚才的事要传了出去,天下人岂不都知道了他算计左家堡的事么?这种事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要是拿出来放到台面上来却总是有损皇上的形象的,所以即使本宫不处理这些宫人,皇上一会也会处理的,本宫先他一步,也让他知道知道本宫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能为他事先分忧,事后断尾。” “娘娘果然聪明无比,老奴自叹不如。” 林皇后轻嘲一笑:“聪明又有什么用?比不上那狐狸精撒一次娇!” “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娘娘坐稳中宫,乃是嫡妻,太子更是嫡子,淑妃她即使是得了皇上的宠爱,总有一天会随着容颜老去而情爱不再,而四皇子永远也脱不了庶子的名份,娘娘又担心什么?” 林皇后苦笑了笑:“本宫是不想担忧,可是你也看到了,皇上可把四皇子宠到了天上了,现在朝中哪还有澈儿的位置?要不是这次澈儿献了安抚流民的好计策,朝中那些大臣恐怕早就向四皇子投诚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淑妃身后可是有护国大将军的势力支持的。” 秦嬷嬷张了张口还要说时,林皇后却把手一挥,露出冷寒之色:“嬷嬷,去让本宫那堂妹进宫一趟!本宫倒要问问她是怎么做事的!” “是。” 秦嬷嬷刚走到门口,林皇后突然道:“等等!” “娘娘……” 林皇后冷笑道:“宫里一年一度的赏菊宴已经开始筹备了,要宴请的宾客名单可曾预备好了?” 秦嬷嬷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只是按实回话:“回娘娘话,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娘娘下贴子了。” “那好,你这就下贴子给司马风的二个弟弟家,今年让司马风的几个嫡侄女也来参加吧。” 秦嬷嬷神情一顿,待明白了林皇后的用意后,遂阴恻恻一笑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嗯。” 林皇后神情不变的应了声,斜睨了眼贴身大太监,淡淡道:“商公公,扶本宫去御花园转转,听说那里的荷花独好。” “是!”商公公尖着嗓子,恭敬的弯下了腰,伸出手扶着林皇后往御花园而去。 皇宫里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尤其是皇上这么盛怒拂袖而去的事,宫里的妃子都一个个出来聊着天,等着看林皇后的笑话。 不过当她们看到林皇后气定神闲,雍荣华贵的来到御花园时,一个个张大嘴不说话了,看来林皇后心情很好嘛,没有一点受打击的样子。 林皇后冷眼扫过了众人,随后堆起了端庄虚假的笑道:“各位妹妹都好兴致,正巧本宫也受这满池荷花的吸引,不如一起观赏吧。” 荷花池边,左家堡的荷花池边,花南却在司马风的面前哭得是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哭,自古谁都会哭,但要哭得让人心疼,让人怜惜,让人有种欲把天下换她一笑的冲动,这种哭才是哭的最高境界。 花南一直是个会哭的,所以才把司马风哭得冷硬的心生生的裂了几分的痕迹。 那欲语泪先流,滴滴似珠玉的小模样恰似梨花一枝春带雨,撩拔的司马风恨不得将她扑倒在床,小意温存。 “别哭了,快别哭了,南儿,你再哭可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司马风越发的搂紧了花南,一只大手轻轻的替她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腰间时不时的摩擦着。 要不是身边还坐着满面忧愁的左含雪,估计这时他已忍不住抱着花南去假山里面胡天胡地一番了。 “老爷,她怎么能这么做呢?这可让我们的雪儿怎么嫁人啊?她……她……太……” 花姨娘娇娇弱弱,说了半天终是说不出那恶毒两字。 她这种柔柔软软连说句恶毒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更是让司马风爱上了几分。 大凡是大奸大恶之徒都对清纯无知的小女子会情有独钟,司马风之所以喜欢花南,一方面是因为她长得象左瑾,另一方面更是因为花南的柔弱与善良。 花南给他的感觉,就如一枝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脱离了他就活不了了,所以他对花南更是多了几分的宠爱。 “好了,南儿,别哭了,你摸摸,我的心真的碎了。”司马风说着拉着花南柔若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胸口摁去。 花南抬着泪眼,欲收回手,司马风却硬将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衣襟里。 触到司马风滚烫的肌肤,花南脸微红了红,手猛得一缩,却有意无意的抚过了司马风的敏感之处。 司马风心头一荡,再也顾不得左含雪在一边,抱着花南就对着她的唇啃了口,喃喃道:“小妖精,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你倒是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啊?” 花南听了推开了司马风,将脸埋在了司马风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脑袋却来回的转动,挠得司马风心痒难搔。这花南长得与左瑾最象,所以在他的心里,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花南的。 还有就是每当看到花南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仿佛抱着的不是花南,而是左瑾。 只有这时,他才会在花南这里拥有了在左瑾身上从来没有获得过的那种强烈的满足感。 尤其是花南在他身下时用水汪汪的眼含羞带怯的目光看着他时,那时他仿佛觉得这天下都在他的脚下了,也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冲动,每次都让能获得酣畅淋漓的愉悦。 听到司马风激烈的心跳声,花南的唇轻勾了勾,知道司马风为她情动了。 第58节 “妾身怎么能不哭呢?老爷,妾身自从嫁给你后,心里眼里就只有老爷一人,这依赖的也只有老爷,如今雪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妾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只有眼巴巴地等待老爷为妾身作主!老爷……呜呜……妾身是不是很没用啊?什么都得依靠老爷?连一点主意也拿不出来?” 花南无疑是聪明的,所以她一向知道如何能让司马风为她妥协。 她知道司马风爱左瑾,但又恨左瑾,因为左瑾的存在就是司马风心头的一根刺,而最关键的是左瑾本身很强势,强势到让司马风也只能伏低做小。 而就她因为与左瑾长得极象,所以她姿态放得越低,越依赖司马风,司马风就会越疼爱她! 司马风是在她身上找自信呢!这点自从她嫁给司马风的第二天就看明白了。 所以她不用想什么办法,她只要做一样,做出对司马风全部信任,全盘依赖的样子,作出没有了司马风不能活的样子,司马风自然会迫不及待地为她作主! 这招屡试不爽! 果然司马风听了忙不迭的安慰道:“南儿这样很好,一切都由我替你作主,你又担心什么呢?” 花南抬起头,泪水含在眼中,柔柔道:“真的么?老爷真的能为妾身作主么?这样会不会得罪了李姨娘?” 这是什么话?! 被花南这么一激,司马风顿时火冒三丈,他堂堂一个男人还怕得罪自己一个姨娘不成? 当下怒哼道:“李姨娘竟然敢背着我玩花样,真是可气可恨,来人,去将李情给我带过来!” 花南低下了头,眸底一片狠戾,李情,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摆我一道,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哼,让你平时看不起我! 李姨娘当时听了青荷的话,把左含雪也拉下了水,甚至把主要的责任都推到了左含雪的身上,这事是干完了,可是做完后她又有些害怕了。 毕竟她还是要靠着司马风过日子的,想到司马风对花南的宠爱,她很担心司马风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举措。 正想着是不是跟父亲说说,再拿些好处来讨好一下司马风,就听到下人传来司马风的命令。 当打听到花南也在那里,司马风十分愤怒时,她真是有些胆战心惊了。 她故作镇定的让传话的下人先去,自己带着丫环往荷花池边走去,一路上是磨磨蹭蹭,只希望磨到司马风的怒意全没了,可是她却知道越是磨叽司马风只会越生气。 就在她硬着头皮要跨入荷园时,她看到青荷带着一个丫环在一边戏水,当下眼睛一亮,笑道:“妹妹真是好逍遥啊!” 青荷见是李姨娘,遂迎了上去,亦笑道:“姐姐这是去哪里?看来心情不错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好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当下皮笑肉不笑道:“妹妹真是玩笑了,姐姐我愁都愁死了,哪象妹妹没有孩子也不过担心什么!” 青荷神情一僵,眸光低垂,掩住了冷意,再抬眸时却笑语盈盈:“姐姐这又是愁什么了?” “还不是为了二小姐的事么?昨日我可是按着你说的做了,这做是做了,可是却得罪了三小姐与花姨娘,这下夫君与花姨娘正等着我去兴师问罪呢!你说我能不愁么?” 青荷脸色一变,愠道:“姐姐这是说什么话?什么叫按着我说的做了?我说了什么?又教了姐姐什么?这红口白牙的可莫要胡说才是!要让有心人听了还以为我教着姐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呢!姐姐也说了,妹妹我可没有什么子女要担心忧愁的,妹妹我参合你们的事做什么?” 李姨娘一见青荷撇清的样子,心里是一阵的火,要不是青荷撺掇她,她怎么可能想到那个馊主意? 不过听到青荷最后两句话,她也知道就算她说出是青荷的主意,司马风也不会相信,所以把这罪名推在了青荷身上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连忙赔笑道:“哎呦,瞧妹妹生气的样子,当真是含嗔带怒人比花娇,这我都看了快迷得神魂颠倒了,莫说是夫君了。好了,妹妹也莫生气,姐姐我这不是嘴笨没有表达清楚才让妹妹误会的么?” 青荷见李姨娘这么说,也笑了起来,亲热的拉着李姨娘的手道:“姐姐这么说真是见外了,自家的姐妹还能真生气么?不过是跟姐姐开个玩笑的,你倒当真了!真是该罚呢。再说了,三小姐之所以被连累其中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呢?姐姐可是听了老爷的吩咐让二小姐下了罪已书的,怎么这罪已书上明明只有二小姐一人的名字却带顺带了三小姐呢?会不会是下人们听了谁的挑唆,背主做下的事呢?” 李姨娘听了心顿时敞亮起来,大喜道:“对,对,还是妹妹明白,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我忙着见夫君去,跟花妹妹解释解释事情的原委,免得她误会了我,我就不陪妹妹,改天咱们姐妹再唠唠。” “好的,姐姐快去吧,莫让老爷等急了。” “嗯嗯。”李姨娘一扫刚才的暗沉之色,喜气扬扬的走进了荷园。 青荷目送着她远过,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这大热天的真是热死我了,好了,总算办完事了,回去睡觉了。” 说罢袅袅的往她的院中而去。 “小小姐,太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左芸萱微微一愣,要说流民开河道之计中的弊端现在还不能显现出来啊,怎么太子来得这么快? “太子没说,只是在大厅里等着您去见呢。” “不见!”左芸萱冷嘲一笑,抢了她的功劳也就罢了,反正一来她是真心想让流民们有个安家落户的地方,二来也算是还了太子援手的情。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功劳归在了她前世的仇人左千鸾的身上! 帮着仇人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柳姑姑点了点头对睛儿道:“就说小小姐身体不适,不见外人!” “是。”晴儿麻溜的走了。 柳姑姑这才忧心道:“小小姐,终究是太子,这么拒而不见不好吧?” 左芸萱冷冷道:“有什么不好?他有脸来么?他不傻,知道我这是生气了呢!我要是不生气才不对呢?好了,不说他了,那边怎么样了?” “呵呵。”说到几个姨娘的事,柳姑姑开心的笑了起来:“现在二姨娘那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花姨娘要跟二姨娘拼命,李姨娘却让人搜房,整个锦绣园里闹得是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那场面就算是姑爷也镇不住了,真真是笑死人了!说来全亏小小姐的计谋,这下让花姨娘,李姨娘与二姨娘的争斗直接摆到了明面上来了!” 左芸萱淡淡一笑:“花姨娘一向是伏低做小装柔弱的,今儿个也这么强势一回,估计她该爱上了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可不是么?花姨娘听李姨娘说她根本没有把三小姐的名字加入罪已书里,当下就跳了起来说李姨娘是骗姑爷,李姨娘也不甘示弱,拿出了让人早就准备好的罪已书,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只有二小姐的名字,根本不带三小姐名字的。 一切皆如小姐所想,花姨娘自然咬定了李姨娘作假。 李姨娘就让人把传书的丫环找来对证,那丫环当然早就逃跑了,一搜屋子发现了丫环来不及带走的首饰,却是二姨娘赏下的。 这下可不就捅了马蜂窝么? 李姨娘手下的丫环拿着二姨娘的赏赐,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其中的原委了。 李姨娘与花姨娘可都不是善茬,自然一口咬定了是二姨娘暗中下手要同时将两个庶女的名誉破坏怠尽!并挑拨两个姨娘之间的矛盾。 李姨娘与花姨娘两人当然是不肯就此罢休,吵着让姑爷去二姨娘那里讨公道。 这不,太子来时,二姨娘那里正闹得欢实呢,这会啊,估计都打起来了。哈哈,真是痛快!让她们狗咬狗去!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平日小小姐总是花姨娘是个厉害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如此。” 左芸萱眸光微沉:“姑姑切莫大意,其实这正是花姨娘的阴险之处。” 柳姑姑一惊道:“难道花姨娘看出来是小姐的手笔了么?” “看出是我的手笔倒未必,但定然是看出来其中的奥秘了,她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打压二姨娘罢了,多年做小一朝得志,花姨娘可是善于抓住一切机遇的。” “不会吧?她难道还能明知道这是李姨娘做的事却放过了李姨娘,偏偏找二姨娘的麻烦?” “她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了!姑姑,你说李姨娘容易对付还是二姨娘容易对付?” “自然是二姨娘了!不说二姨娘心计比李姨娘深,就说背景,二姨娘的背后可是有皇后支持的,只要二姨娘不做得太过,她在姑爷心中的地位是动摇不了的。” “这点你都能想到花姨娘想不到么?在花姨娘的眼里,李姨娘是不足为虑的,但二姨娘却是花姨娘最大的劲敌!所以有这种好机会,她为什么不利用呢?只要二姨娘不停的犯错,让爹爹心中对二姨娘的不满不停的积累,终有一天厚积而薄发,二姨娘这座万丈高山会有倾倒之日!这与我的想法不是不谋而合么?” 柳姑姑讶道:“没想到花姨娘看似柔柔弱弱,善良可欺的样子,心底却是这么的阴狠,能连自己女儿的真正仇人都能放过!” “能忍之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她现在是忙着对付二姨娘,不代表她会放过李姨娘,等着吧,等二姨娘倒了,李姨娘也就离倒霉不远了。” 柳姑姑笑道:“小小姐这招高啊,临了临了还把几个姨娘的斗争拉到了明面上来,这下她们就算是想藏着掖着的暗斗也不行了!” 左芸萱撇了撇唇道:“说来花姨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我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还找不到好借口呢!这几天看着二姨娘倒霉,她其实早就蠢蠢欲动的手痒了呢!” “不过她们再怎么折腾,也是跳梁小丑,全在小小姐的掌握之中!不过倒便宜了二姨娘与大小姐。” “便宜了么?”左芸萱冷笑连连:“我是那种会为人作嫁的人么?” “小姐的意思是……” 左芸萱不答反问道:“柳姑姑,小宝该换药了吧?” 柳姑姑顿时明白了,笑道:“是的,明儿该给小宝换药去了。” 左芸萱轻笑了笑,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的轻喧,她皱了皱眉道:“姑姑,看看怎么回事。” “你不能进去!太子……太子……” 就在左芸萱站起来时,门被推开了,宗政澈有些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 晴儿从门后追了进来,小脸气得通红的拦在了宗政澈的面前。 宗政澈眸中戾气突现,伸掌就要将晴儿挥开…… “晴儿,你先退下!” 左芸萱清冷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他顺着声音看向了左芸萱。 晴儿看了眼左芸萱后,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四小姐……”没有了晴儿的阻挡,他,直冲向了她,当他的手快接触到她的小手时,她滑如游鱼般的避开了他,与他擦肩而过。 “太子,本郡主有礼了。” 她侧过了身,对他行了个礼,语气淡淡,疏离而冷漠。 这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令他的心微微刺痛,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道琉璃碎光。 他身体微晃,看向了她,与她冷然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讨厌他! 他,僵在那里…… 眸中全是挣扎,不解,甚至还有隐痛。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不到这个少女时,他心里总是有股说不出的冲动,而真正看到她时,却又有种近乡情怯的退让。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了身上,自从与左芸萱一别之后,他竟然连着两夜都在梦里梦到了她…… 醒来,他的体内似乎又有妖魔在驱使着他来看她! 她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到梦里都会想着她的?朝思暮想到天天为她所迷乱?甚至让他这般不顾一切地来到了左家堡——只为见她一面!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虽然初具倾国之貌,可望未来倾城之容,但现在却还是个没有长开的青涩花朵,要不是她有惊世之才,他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 等等,惊世之才!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似乎找到原因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拔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一定是这样,他只是被她的才华所吸引,被她的聪慧所打动! 想明白了这点,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然他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竟然放着千娇百媚的美人而无动于衷,却单单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了心思。 他定定地看着她,唇微动了动,终是道:“四小姐可好?” “很好,谢谢太子关心!” 她垂眸淡答,却没有让座的意思,摆明是不欢迎他。 第59节 宗政澈不禁尴尬道:“那个……呃……真是对不起。” 她猛得抬起头,似讥似嘲:“太子乃一国储君,不可轻言已错,太子所作所为,对当然是对,错亦是对!” 这话什么意思?分明是谴责他嘛! “四小姐!”宗政澈一阵狼狈,有些色厉内荏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本宫?本宫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咦,太子这话说的,是本郡主逼着太子来道歉的么?是本郡主认为太子做错了什么么?本郡主到底哪又做错了让太子这般疾颜厉色的指责?本郡主虽然爹不亲娘不爱,习惯了任人欺负,但却也不代表本郡主是没有脾气的,可以被太子欺负到这种程度而不知反抗!” 字字句句如小刀般刮在了宗政澈的脸上,刮的他脸皮一阵青一阵红。 良久,他长吸一口气才道:“对不起,是本宫的错,四小姐,本宫知道你在怪罪本宫,不该把属于你的功劳按在了左千鸾的身上,可是本宫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听本宫解释可好?” “太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眉微皱了皱道:“那计确实是本郡主献给了太子的,既然给了太子,那么太子意欲如何那是太子的事,与本郡主何干?如果太子为了这事跟本郡主道歉,那么本郡主可以明确的告诉太子,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歉意,因为本郡主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字如冰,如刀,如火,让宗政澈瞬间有了窒息的感觉,痛,麻,伤,冷! 原来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 原来他对她来说从来就是无足轻重! 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他自以为是! 亏他还为了怕她伤心,怕她难过,眼巴巴地来解释! 唇间勾起了一抹苦笑,自嘲道:“如此本宫倒是自作多情了。” 左芸萱并未回答,而神色淡淡道:“太子贵人事多,想来没有空在此逗留,本郡主就不留太子了!” “你在赶本宫么?”宗政澈脸上现出一抹愠色。 唇轻抿了抿,她不说一句话,淡然的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宗政澈突然无端的生起了气来,这是什么态度?他所做的一切有什么错?还不是为了她考虑么?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她难道不知道,拥有这么强大的身世,再加上这么聪慧的头脑,只会引起上位者更大的忌惮? 他这么为她着想,可是她却怎么对他?竟然用这种态度来忽视他! 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冷笑了笑:“既然四小姐不留本宫,本宫就不叨唠了,告辞!” 他转身而去,广袖轻挥,如翻起层云叠浪,身材掀硕,若芝兰玉树,缓缓远离,恰似风影一道,华丽而绝艳。 就在他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左芸萱轻道:“等等!” 身体微顿,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柳姑姑,替我送送太子,莫让人说我不知礼数!” “是!” 笑,顿时凝结成霜,他长袖一挥,冷道:“不必了!” 足尖一点,如一朵云彩飞天而去,只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来得急,去得也快,倒是让柳姑姑丈二摸不着头脑:“小小姐,太子这是来做什么的?” “谁知道!吃饱了撑得吧。”左芸萱耸了耸肩,冷笑了笑。 打着为她好的名誉做着损害她的事,居然还妄想得到她的原谅,做梦去吧! 眼睛一转,唇间浮起一抹邪恶:“柳姑姑,让丫头们把太子来左家堡的事传出去。” 柳姑姑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憋着坏笑应道“好,我这就让人传出去。” 左芸萱眼笑成了一条线,心情愉悦的拿起了医书又看了起来。 锦绣园里闹得是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把司马风哄走了,李姨娘与花姨娘丢下了恶狠狠的话也走后,二姨娘才如脱了力般瘫在了椅子上。 齐嬷嬷让人收拾完后,才端了杯冰镇酸梅汤递给了二姨娘,心疼道:“姨娘,快喝些冰镇酸梅汤吧,瞧你气得小脸都白了。” 二姨娘看也没看酸梅汤,只是疲惫道:“拿下去吧,我喝不下。” “那怎么成呢?你看你的嘴唇都有些干了,明显是脱了水,你好歹也得喝一些。” 说罢将杯子凑到了二姨娘的唇间要喂二姨娘。 “我说了不喝了!”二姨娘突然暴跳如雷,一掌挥开了杯子,杯子掉在地上,顿时发出了碎裂的脆响。 这一声响却如压倒二姨娘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让二姨娘崩溃了。 她先是愣了愣在站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站到齐嬷嬷忍不住要拉扯她时…… “齐嬷嬷!”二姨娘悲愤欲绝地大叫一声,扑到了齐嬷嬷的怀里嚎啕大哭:“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嬷嬷,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子做呢?他知不知道,他这是剜我的心啊!呜呜……” 看着素来坚强的二姨娘变得这么虚弱而悲苦,齐嬷嬷心疼不已,搂着她亦泣道:“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么一哭,老奴的心也生生的疼啊!” 齐嬷嬷这么一说,二姨娘却哭得更起劲了:“齐嬷嬷……呜呜……为什么你都能心疼我,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却一点不知道心疼我,只是听着两个狐狸精的话一味的指责我!呜呜……我这么说不是我做的,他却全然不听!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呜呜……我是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待他……呜呜……他却这么不信任我……呜呜……我心真痛啊……呜呜……齐嬷嬷,我心痛的不能呼吸了……” “别说了小姐……呜呜……小姐,别说了,你再说我的肠子都要疼断了……呜呜……堡主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会识破那两个狐狸精的真面貌的,到那时就知道这世上只有小姐是真心爱他的……” “真心?哈哈,他还在乎真心么?他只在乎权力,金钱,美色!他何曾在乎我?” 二姨娘哭着哭着竟然大笑了起来,笑得面目狰狞,把齐嬷嬷吓了一跳,一把搂住了二姨娘将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口,死命的摁住急道:“小姐,不要吓老奴啊,定定神,快定定神,奶娘在这里,奶娘在这里呢……” 二姨娘被她搂在怀里,先是挣扎着,可是当脸贴在齐嬷嬷胸口时,小时候那种熟悉的味道钻入了她的鼻腔,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渐渐的,她平静下来了。 待齐嬷嬷感觉到她的安静后,才松开了二姨娘,老手捧着二姨娘的脸心疼的打量了番后,才拿出帕子轻轻地替二姨娘掖着眼泪,哄道:“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别伤心了。” 二姨娘怔怔地看着齐嬷嬷,就这么看着,直到…… 失神的眼中慢慢凝聚出光芒,当那团光越来越亮时,她恢复了往昔的精明与冷静。 她轻轻地推开了齐嬷嬷,吸了口气淡淡道:“我没事了。” 齐嬷嬷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二姨娘……” 左千鸾哭得不能自已的冲了进来。 ☆、第五十章 借太子手打压二姨娘 “怎么回事,哭成这样子了?”就算是二姨娘心情不好,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还是心疼不已的先关心左千鸾了。 她拉着左千鸾的手坐了下来,用丝帕轻轻的擦着她的小脸。 “二姨娘!你什么时候把左芸萱这个小贱人弄死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二姨娘一惊,将手捂着左千鸾的嘴,轻斥道:“你胡说什么?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锦绣园不比以前了,要是这话传了出去你哪来好果子吃?” 左千鸾一把甩开了二姨娘的手,愤愤道:“我都被那小贱人欺负死了,我还管什么好果子恶果子的?” 说罢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哭得二姨娘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急道:“好了,我的小祖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那小贱人又怎么惹你了?” “她……唔唔……她竟然勾引太子!” “什么?这贱人!”二姨娘脸色巨变,豁得站了起来,怒道“她还要不要脸?她娘勾引老爷,生了个小下贱蹄子却勾引太子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要脸!不要脸!啊……一个个地都是贱人!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骂着骂着,二姨娘疯了似得把桌上的东西狂扫在了地上,顿时屋里发出叮叮铛铛的巨响。 左千鸾之前还哭得稀里哗啦,看到二姨娘疯狂的样子,呆在那里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为什么她的姨娘反倒受了更深的刺激般? 齐嬷嬷对左千鸾使了个眼色,人却急急走到了二姨娘的身边,将二姨娘搂在了怀里,连连安慰:“二姨娘,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嬷嬷,你说她们为什么阴魂不散的不肯放过我与鸾儿啊?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啊?你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呜呜……” 二姨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被左千鸾的事一刺激,又激动了起来。 齐嬷嬷只是垂泪不停的拍着二姨娘,企图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二姨娘却只是不停的哭,哭得不能自已。 左千鸾看了半天,吓得魂飞魄散,一头栽进二姨娘的怀里哭道:“娘,你这是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啊!娘……” “鸾儿……”二姨娘从齐嬷嬷的怀里探出了头,手,颤抖地抚上了左千鸾的小脸,当她的指擦过左千鸾额上的伤痕时,抑制不住的悲从心底来,“哇”的一声哭着,搂住左千鸾就号了起来:“哎呦,我的儿啊,怎么我们就这么命苦啊?这是欠了她们这对贱母女的吗?当娘的勾引男人,当女儿的才这么点也知道勾引人了,这前世她们是缺男人么?缺到拼了命的勾了别人的男人敞着腿等入么?她们怎么这么下贱呦……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呦……” “二姨娘!”齐嬷嬷吓得捂住了二姨娘的嘴,不敢让她再说一句话了,这锦绣堂不比以前了,看着二姨娘这几日被下了数次脸面,下人一个个都人心浮动,指不定哪个卖主的就把二姨娘卖了,这要是传到了堡主的耳朵里,二姨娘又得被狠狠批一顿了。 被齐嬷嬷这么一捂,二姨娘倒清醒过来了,她抹了把泪,拉着左千鸾的手豁得站了起来,恶狠狠道:“走,咱们找左芸萱去!” “嗯。”左千鸾用力的点了点头。 齐嬷嬷迟疑了下,欲言又止,想了想也终究是跟着去了。 琳琅阁里,左芸萱正与几个丫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这样惬意的样子顿时刺激了二姨娘的眼。 凭什么左芸萱这么好命,吃饱喝足了还有闲情逸致! 而她却跟这个姨娘斗,那个姨娘吵,还要想着法变着法的哄司马风开心,还得为两个儿女操心? 极度的不平衡让她更恨毒了左芸萱。 “哎呦,四小姐真是好兴致啊!”二姨娘拉着左千鸾不请自入,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如今大家都撕破脸皮了,二姨娘也不再装慈善了。 左芸萱脸一沉,对冰清斥道:“这是怎么回事?琳琅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规矩了?什么阿狗阿猫也能随便进了?” 二姨娘脸色一变,这不是当着她的面指责她没规矩么?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时,却不料冰清指桑骂槐道:“对不起,小姐,奴婢这就去看看,看哪个不开眼的竟然这么没有规矩!真是马不知脸长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看来得好好的敲打敲打才是!” 二姨娘当下就气得浑身发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当着她的面来骂她的! 这帮子狗奴才真以为她失了势,以为她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么? 真是反了她们了! 齐嬷嬷眸光一厉,怒斥道:“冰清你这个小蹄子,满嘴的胡沁什么?看到了大小姐与二姨姨还不知道过来行礼么?” 冰清眸光一冷,厉声道:“放肆!齐嬷嬷,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四小姐的琳琅阁,不是你们二姨娘的锦绣园,什么时候琳琅阁轮到你个老东西来指手划脚了?来人,将这老虔婆子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让她知道知道这琳琅阁的主子是谁!这左家堡的主子姓什么!” “谁敢!”二姨娘用力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冰清你这小蹄子,真是反了你了,竟然敢动起我的奶娘来了!今儿个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打我的奶娘!” 左千鸾也色变道::“四妹妹,你这琳琅阁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的丫环也敢在主子面前颐指气使的?这到底是谁给的权力?要是四妹妹不懂得调教丫环的话,不如由我来代四妹妹调教吧。” 左芸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劳大姐姐费心,大姐姐能把自己身边的丫环调教好了就行了,免得一个个都往爹爹房里送,这二姨娘往爹爹房里送人那是贤惠,这当女儿的往自己个爹房里塞人,总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第60节 “你说什么?你这小……呃……丫头片子!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是谁给你的胆子?” 左千鸾怒气冲冲地冲向了左芸萱,恶狠狠的将手指指着左芸萱。 左芸萱眼睑微抬,看了看她的手指,唇微勾了勾:“大姐姐真是好教养啊,不愧是二姨娘教出来的!” “你……”左千鸾气得发抖,恨不得一掌上去刮花了左芸萱的脸,该死的左芸萱到现在还敢讥嘲她是姨娘养的,没有礼数。 柳姑姑凉凉道:“大小姐,别忘了你拿手指指别人时,另四根可是指着自己的!” “滚,你这狐狸精!你个贱人,你有什么权力说我?” 左千鸾顿时找到了撒气的地方,对着柳姑姑就是破口大骂。 “大姐姐,你真是好修养,这出口成脏,真是给左家堡长脸呢!只不知道爹爹看到他这么心爱的女儿是这种样子,还会不会这么疼你呢?” “哼,四妹妹,你不用拿爹爹来压我!告诉你,今日我与二姨娘来这里就是奉了爹爹的命令,爹爹命我问你为何要勾引太子?难道你就这么缺男人么?你要缺男人的话,那些流民中有的就是人,你想多少都有!哈哈哈……” “放肆!”冰清哪受得了左千鸾这么恶毒的污辱左芸萱,纵身一跃,对准了左千鸾就是几个耳光。 这耳光来得突然,一下打闷了所有的人。 当二姨娘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反了,反了,冰清你个贱蹄子竟然敢打大小姐!来人啊!快来人啊,把冰清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不论!” “是!” 二姨娘带来的一群下人就跃跃欲试地要拉冰清下去。 “谁敢!谁敢动一动冰清!” 左芸萱腾得站了起来,对着众下人怒目而视。 二姨娘狞笑道:“四小姐,不是妾身不听你的吩咐,实在是冰清敢以下犯上,这是犯了左家堡的大忌,就算妾身有心为冰清开脱恐怕也会犯了众怒,恕妾身不能从命了!” 转脸声音尖锐刺耳道:“还不将这犯上作乱的贱婢乱棍处死! 左千鸾捂着脸,得意地看向了左芸萱,哼,左家堡的嫡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保不住自己的丫环?还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冰清活活打死? 一时间左千鸾心里痛快不已,只觉这两个耳光也值了! 不过当她看到左芸萱气定神闲,神情淡然的样子,心里突然没有了底气,有些徬徨的看了眼二姨娘。 二姨娘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心头总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感觉挥之不去。 就在她狐疑之时,只听到一道饱含威严冷峻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乱成这般模样?” 门前,男子一身明黄丝袍,上绣五爪金龙,龙睛铮铮威仪凛然。 他背阳而立,阳光从他身后折射于地上,描绘出极长的阴影,无端的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轮廓分明的脸因为背光,却更加的暗沉,深邃,威严无比,让人情不自禁的臣服。 “太……太子……”二姨娘暗道一声不好,结结巴巴道。 一听是太子,顿时二姨娘带来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顿时整个琳琅阁里跪满了人, 左千鸾却满脸欢喜,兴高采烈的冲向了宗政澈:“澈哥哥……” 宗政澈神色微变,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讨厌左千鸾在左芸萱的面前这么称呼他,感觉这称呼从左千鸾的口中出来是亵渎了这三个字。 当下毫不留情地怒斥道:“放肆!是谁允许你这么叫本宫的?左千鸾,你太失仪了!莫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闺有闺训!于国你得叫本宫一声太子殿下,于家,你最多称本宫为太子哥哥,至于闺训……” 宗政澈讥嘲道:“如果左大小姐没有学好的话,本宫本着亲戚关系倒不介意让母后从宫里拨出个教养嬷嬷来指导你一番!” 这话不禁让人想起刚才左千鸾是如何趾高气扬地要为左芸萱请人教导的话来。 “……太子……”左千鸾脸皮臊得通红,泫然欲泣,却连太子哥哥也不敢称了。 二姨娘敏锐的发现了左千鸾在叫宗政澈太子哥哥时,宗政澈那抹看向左芸萱时心虚的表情,心,顿时沉了下去。 太子……似乎对左芸萱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当下跨上两步,阻隔了宗政澈对左芸萱的注视,行了个礼道:“太子殿下,民妇有礼了。” 说着行了个大礼。 宗政澈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却不让她起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二姨娘倒是个知礼节的!” 二姨娘的心咯噔一下,这算不算为了左芸萱讨公道?她自从进来后还没给左芸萱行过礼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她却不敢私自站起来的,太子可不是左芸萱! 宗政澈撇了撇唇,越过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左千鸾,径自走向了左芸萱。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芸萱在柳姑姑的搀扶下对着宗政澈盈盈的行了个礼。 宗政澈连忙伸出手扶向她,嘴里道:“左郡主快快请起。”这次竟然没有叫左芸萱四小姐,而是郡主了,摆明了就是为了在左千鸾面前提醒她左芸萱的身份。 左芸萱顺势站了起来,依然错过了宗政澈的手。 手微僵了僵,心头涌起一股子恼意,这丫头,真是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 亏他得了她派人送来的信,眼巴巴的回来了,心中还暗暗窃喜。 原来不是为了讨好于他,却是为了利用他对付二姨娘母女!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笑,明明在门口听到二姨娘她们的吵闹,他可以置之不理转身而去的,可是偏偏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了,竟然还是走了进来了。 他知道他一旦走进了这门,就意味着与二姨娘要站在对立面了,可是他的脑子却管不住自己的脚,还是跨进了这一步。 他缩回了手,轻咳了咳后,坐在了上首,左芸萱自然坐在了他的下首,而柳姑姑与玉洁则分立在左芸萱的两侧。 门口跪了一地的全是二姨娘带来的下人,下人当中却是傲然而立的冰清。 至于二姨娘到现在还半弯着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稍有异动。 左千鸾则是伤心欲绝地看着太子,根本没有顾及到二姨娘的尴尬。 打脸! 这是明晃晃的打二姨娘的脸,还是当着这么多二姨娘的心腹手下的面! 这还不够! “琳琅阁的人都平身吧。” 琳琅阁所有的下人都惊喜的站了起来。 二姨娘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刚才她还有些侥幸心理,那么现在的她明确的知道,这太子是来给左芸萱助威来了。 “不知道太子驾到所为何事?” 左芸萱也当着没有看到二姨娘还行着礼,而是礼貌地问宗政澈。 宗政澈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柳姑姑递上来了茶,轻抿了一口,心里却想,不是你叫本宫来的么?现在倒装着这般模样了。 不过,这茶的味道可真好。 “这茶不错!是什么茶?本宫之前竟然没有喝过呢。” 宗政澈又抿了口,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刚才还赶着他走,这让他帮忙了,就紧赶着把好茶送上来了,他都不知道该气还是笑了。 “太子要是喜欢,一会带些回去便是,这茶叶却不是买来的,而是自己炒的呢!” “自己炒的?”宗政澈俊眉微挑了挑,诧异地看了眼左芸萱。 柳姑姑笑道:“是啊,小小姐闲来无事就在后山整了个座茶园,这些茶叶都是小小姐亲自管的,从种到摘到炒,都是在小小姐的严格指导下做出来的,太子喝的这些却是小小姐亲自炒的,里面加了茉莉花,所以味道更为清香,口感更好,还能养颜呢。” “噢?如此那本宫更要好好的品品了。” 说着又抿了一口,在舌尖上回荡数圈,才咽了下去,微眯着眼…… 惬意道:“好茶啊,果然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太子喜欢就好,哪天太子可以亲自看看茶园,在茶园里品茶更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宗政澈正要回话,突然他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碧绿泛着幽香的茶,脑中竟然有道少女清灵的声音响了起来:“澈哥哥,我的茶园弄好的呢,哪天你有空来我的茶园,我在茶园里泡茶给你喝可好?” “对不起,郡主,我很忙,恐怕没有空。”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有空,你看,我把茶叶带来了呢,这可是我亲手炒的茶叶,你快来尝尝,尝尝看好不好喝!” “不必了,郡主,我没空喝!” “澈哥哥……我……我只是想亲手制茶给你喝……你……就喝一口好么?……就喝一口……” “我都跟你说了我没空,你怎么还这么烦呢?我每天忙于朝政烦都烦死了,你却为了这些许小事不停的烦我!” “对……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天天说对不起,可是你永远不会改,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你将来要嫁给我的,以后不要这么小孩子气了知道么?” “知道了……” “好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没事做就去逛街吧,要买什么就记在本宫的帐上知道么!” “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连喝一口茶的时间也没有呢?”女子的声音全是苦涩与惆怅。 舌尖的茶水依然这么清香扑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却全是苦味。 为什么?为什么连喝一口茶的时间也没有呢? 他所有的神思都集中在这一句上,脑海中不停的反复着这一句,每反复一句,他的心就痛一回,就后悔一回。 他竟然恨那个女子口中的澈哥哥,这么狠心的伤了这个少女的心! 他只想大声宣告:“本宫有时间,本宫陪你!” 心里想着,他竟然真的大声叫了出来,将那强烈的情感,无尽的后悔,无边的痛意都汇入了这一句中喷薄而出…… 也将所有的人都吓得呆在那里,不知道宗政澈是什么意思,而宗政澈却全然沉浸于那痛不欲生的感情之中,双目紧闭。 “太子?” 左芸萱疑惑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令他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猛得回过神,目光如鹰隼般的直射向了左芸萱。 良久,眸底的冷意才褪尽,变得平淡而温和。 “对不起,本宫有些累了,失态了!” 左芸萱礼貌地笑了笑“太子日理万机,劳苦功高。” 宗政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里却为刚才的事而疑惑不已,那女子口中的澈哥哥是谁?难道是他么? 不然为什么他的脑中总是不停的出现这个片断? 第61节 该死的,他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啊?为什么会时不时有些不属于他记忆的片断会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这是中了什么邪了么? 他在这里低头沉思,那里二姨娘却是苦不堪言,要知道如果是跪的话,就算跪上个半个时辰倒也无妨,但这种半弯着腰行礼却是最累人的。 二姨娘在左家堡中养优处优惯了,平日见了司马风也是随意行了个礼,不过眨眼功夫就站了起来,所以她哪受得了行这么久的礼啊! 她对着左千鸾猛使眼色,哪知道左千鸾根本看也不看她,全心全意都在宗政澈的身上,尤其是看到宗政澈低头敛眉时的敛尽凛烈的怒威,唯余清俊高雅的温柔时,那颗心不可抑制的加快了跳动。 太子哥哥真是太美了,美得仿佛仙人落凡尘,那慵懒高贵的神情,让她就算是为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太子哥哥……” 她迷恋地看着宗政澈,眼里仿佛笼上了一层雾气,迷离碎光流转出娇艳妖娆,嘴里喃喃而不自知,脚,却移向了宗政澈。 眼,如利刃般射向了左千鸾,冻得她瞬间僵在了那里。 “左大小姐,何事?” “呃……”左千鸾愣了愣,待目光对上左芸萱不屑的眼神后,顿时哭诉道:“太子哥哥,您可得替我作主啊,四妹妹的丫环竟然敢动手打我这个皇上亲封的三品郡主!这可不是打我的脸,这是借着我打皇上的脸呢!” 宗政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左千鸾心头忐忑不安。 良久才瑟瑟道:“太子哥哥,您笑什么?” “笑什么?左大小姐不知道么?” 左千鸾摇了摇头。 宗政澈讽刺道“都说左大小姐是京城的才女,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左千鸾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叫我左大小姐,你不是一直叫我鸾妹妹的么?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勾引了你,让你不准那么叫我的?” “放肆!”宗政澈拍案而起,怒道:“左大小姐,别忘了你的身份,论公,你是三等郡主,四小姐是一等郡主,三等郡主诬蔑诽谤一等郡主,那是要论罪的!论私,她是左家堡的嫡女,你是庶女,你一个庶女竟然敢欺压堂堂嫡女,你真是好教养啊!你让本宫今日是大开眼界! 你还好意思向本宫告状?!今日之事本宫在我面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是明明白白,就凭你与二姨娘对四小姐不敬,打你还是轻的!今日看在四小姐的份上,本宫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她们你们要再敢胡作非为,不分尊卑,莫怪本宫不念亲戚的情份大义灭亲!本宫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都退下吧!” “太子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你是不是喝了这小……唔……” 左千鸾听到宗政澈的指责肝肠寸断,当下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左芸萱的身上,恶狠狠的就要对左芸萱大骂出口,不过还没骂出那个字就被二姨娘一把捂住了。 二姨娘被罚了这么久哪还看不出太子的心思? 这太子分明就是为左芸萱出气呢! 她不是没给左芸萱行礼么?那就让她一次行个够! 她是个聪明之人,知道自己能在左家堡站稳脚跟,最重要的支持就是皇后,皇后与太子是一体相关的,所以她绝不会头脑发热去得罪太子的!当下拉着左千鸾就狼狈而去。 直到走到外面,还听到左千鸾不服气的叫:“二姨娘,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左芸萱那个小……唔……” 话音虽然消失了,但任谁听了都明白左千鸾话里的意思。 宗政澈歉然地看向了巍然而坐,面无表情的左芸萱,道:“不好意思,本宫这个表妹太这失礼了。” 左芸萱淡淡道:“她亦是本郡主的庶姐,太子不必过于自责。” 宗政澈一窒,微微涌起了些许的不满,这左芸萱,二姨娘她们刚被他赶走,就又用这种态度对他了。 刚才为了罚二姨娘行礼多些时间时,她倒是和他侃侃而谈,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似的。 一时间两人无话可说,场面有些尴尬。 柳姑姑眼珠一转,拿了两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出来,笑道:“太子,这是我们小小姐亲自炒的茶叶,一会别忘带走了。” 宗政澈接过了茶叶,闻了闻,笑道:“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左芸萱看了他一眼道:“太子国事繁忙,本郡主就不多留了。” 这是赶人的节奏? 宗政澈不悦道:“四小姐未免太过戏耍本宫的吧?眼巴巴地叫本宫来就是为了赶本宫走的么?” “不。”左芸萱一本正经道:“刚才太子走得匆忙,本郡主突然想起忘了给太子送茶叶了,所以才把太子唤回来的,现在茶叶给了太子,本郡主自然不敢再耽误太子的时间了!” 宗政澈冷笑道:“如此说来,本宫还得感谢四小姐待客的热情了?” “不敢,太子不嫌弃本郡主招待不周就好。” 碰上这种腹黑的小狐狸,宗政澈被气得没脾气了,只能拿起了茶叶站了起来,哼道:“如此本宫就告辞了。” 兀自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来,直接对柳姑姑道:“柳姑姑,送送本宫吧,免得你们小小姐被人说你们不知礼仪。” 这话好生耳熟,不是之前小小姐说的么? 柳姑姑先是一愣,随后憋着笑道:“是。” 宗政澈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真是的,他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当下晒然一笑,倒心情好了许多。 就在他快走到二门时,左芸萱幽幽道:“看在太子帮忙的份上,本郡主就给太子提个醒,让太子有个思想准备,那个开河道的计策虽是可行,但却有些弊端,太子可要努力想出对策来才是!” 宗政澈脚下一顿,回道:“不知郡主可以对策?” 左芸萱讥嘲一笑:“太子这可问错人了,此计既然是大姐姐所出,该问大姐姐才是。” 宗政澈身体僵在那里,,良久才叹息道:“你终究还是在怪本宫!” 回应他的是了无声息的寂静,他,终于还是走出了琳琅阁。 待柳姑姑回来后,笑道:“小小姐,虽然开河道的事太子做的不仗意,不过今日之事倒是可圈可点!” 左芸萱轻笑了笑道:“柳姑姑以为太子是帮我么?” “不是么?” “至少不完全是!太子此人无利不起早,每走一步都是对他有用的才会去做,他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看着你家小小姐我过得可怜来日行一善来了。” “那是为何呢?” “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将开河道的计策的功劳给了一部分左千鸾,定然是皇后听意思,所以他必是心生不满,但又不能明着跟皇后对着干,毕竟皇后与他还是利益相关的。不过这口气他却是咽不下的,他要让皇后知道,他亦不是一颗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所以他才会帮着我来敲打二姨娘,其实敲山震虎,真正要敲的却是二姨娘身后的皇后罢了。” “皇后与太子不是母子么?皇后难道还能害太子不成?太子这么斤斤计较?” “母子是不假,只是皇宫里哪有什么亲情?只有利益的牵扯罢了。” “这皇家还真是可怕!比左家堡更可怕呢。幸亏小小姐不是皇家之人!不过这次小小姐这般作弄太子,恐怕太子会记恨于小小姐呢!” “我要不借着太子的手打压二姨娘,二姨娘又怎么会狗急跳墙?那我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么?” 柳姑姑会意一笑:“希望李姨娘不会让我们失望。” 左芸萱懒懒的倚在了美人榻上,笑得妖娆,阴寒。二姨娘拉着左千鸾往锦绣园而去,一路上左千鸾把左芸萱是骂了个狗血喷头,二姨娘则是铁青着脸,心里愤愤不平。 这时锦绣园的二等丫环匆匆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姨娘,宫里下请柬来了!” ☆、第五十一章 尔虞我诈 “混蛋!混蛋!”二姨娘气得不停地摔东西,这些日子,锦绣园里的瓷器都换了好几拨了。 “姨娘,这皇后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让司马茹她们也参加赏秋大宴呢?这不是让我很没脸么?” 左千鸾亦生气的跟着砸东西。 齐嬷嬷急得关上了门,生怕这声音传了出去,这些日子坏事一桩连着一桩,二姨娘是够倒霉的了,要是再得罪了皇后那就完蛋了! 还有大小姐现在名声刚好了一些,绝不能再传出去大小姐为人跋扈,狠毒阴险的名声。 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砸光了,母女两才气喘吁吁地坐在美人榻上,目露阴冷之色。 “皇后!”二姨娘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两个字,把齐嬷嬷听得是心惊胆战,期期艾艾的扯了扯二姨娘的衣袖。 “干嘛?!”二姨娘回首一道冷光射向了齐嬷嬷,把齐嬷嬷吓了一跳。 待要不说话,但又怕二姨娘火起来口无遮拦再说出个大逆不道的话来,只能硬着头皮低声道:“二姨娘息怒,需防隔墙有耳!” 二姨娘这才掩下怒意:“我知道了。” “二姨娘,太子哥哥怎么能这么对我?皇后怎么能这么对你?难道皇后娘娘忘了咱们为她做了多少事么?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啊?呜呜……” 二姨娘紧抿着唇不说话,心里也是愤愤不平。 但也到底比左千鸾更知道分寸,长吸一口气道:“你莫怪太子,也不要埋怨皇后,要怪就怪那小贱人太可恶!要不是她在里面做了什么让我们不知道的事,皇后与太子怎么会牵怒于我们?” 左千鸾恨恨道:“左芸萱,我与她势不两立!” “放心吧,鸾儿,这事我会为你作主的,太子肯定是你的,别人休想肖想!还有二房三房的几个小贱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是个赏菊宴有什么了不得的?她们几个非官非商,就是靠着左家堡过日子的蛀虫,去了宴会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凑数的小丑罢了!让她们去!她们不去怎么能显示出你的优秀呢?” 左千鸾才转怒为喜道:“对,二姨娘说得极是,司马茹这几个没眼力价的,估计还在那里得意呢,却哪知道不过是皇后手里的棋子,我的踏脚石罢了!” 二姨娘挤出一抹笑,拍了拍左千鸾道:“好了,鸾儿,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休息吧,当务之急把伤养好才是关键,知道么?” “知道了。”左千鸾高兴的应了声,就走了。 这次连礼也没有给二姨娘行。 二姨娘愣了愣,想到自己已是姨娘的身份,即使是亲生的女儿也不用给她行礼了,甚至自己还得给女儿行礼,不由的神情微黯。 齐嬷嬷暗中摇了摇头,总觉得大小姐有些凉薄,竟然不懂得二姨娘的心,虽然说是嘴里叫着姨娘,但总是亲娘,哪能真把亲娘当姨娘了?这不寒了二姨娘的心么? 不过二姨娘都不说什么,她一个奴才也不会自讨没趣说出来的。 而是劝道:“二姨娘,你也不用多想,太子与皇后这么一出想来是两人又在那里斗法了,二姨娘只是被殃及罢了。” 二姨娘摇了摇头:“你想得太好了,唉,皇后这人别人不了解我能不了解么?这是对我有意见呢。” 齐嬷嬷不解道:“怎么会呢?二姨娘不是刚给送去了上百万两银子么?” 二姨娘嗤之以鼻道:“人心欲壑难填,上百万两银子对于皇室来说算得了什么?尤其是现在这种争储白日化的阶段?皇后手里的钱是如流水般的出去,就那一百万两银子估计也就在皇后手中停个一两天就没了。” 齐嬷嬷肉痛道:“这不是烧钱么?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就是烧也得烧个一些时间呢。” “你以为啊?”二姨娘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喃喃道:“这开弓没有回头箭啊,投了进去就得一直的投,不然就血本无归了!” 想了想问道:“嬷嬷,现在咱们手头还有多少可以用的银子了?” 齐嬷嬷迟疑道:“您刚取了一百万两银子,奴婢估算了下就剩下几十万两了。” “才几十万两……唉,银子啊……怎么就这么不够用呢?” “二姨娘,不是才送过么,不必这么勤快的送吧?要是把皇后的胃口养刁了,咱们可填不了这无底的洞啊!” 第62节 “不投怎么办?那一百万两可不是孝敬皇后的!是为鸾儿买名声的,皇后算得清楚着呢,这次太子打压我,皇后下给二房请柬,都是要钱的前奏啊,我就算拿不出也得拿!” “可是去哪拿啊?就算是您把名下的产业卖了也不过一百万,只是那些都是下金蛋的鸡,卖了后下个月哪来的钱?” “钱啊……”二姨娘头疼的捂着额头。 “要是左家堡的钱能让姨娘支配就好了,那别皇后开口了,就算是皇上开口,姨娘也能拿得出来了。” “左家堡的钱?哼,你做梦吧,就算是老爷也拿不出来!能让我每月贪出个几十万两就已经不错了。” 齐嬷嬷默不作声,突然眼睛一亮道:“姨娘,堡里的钱是用不上,可是个人的总能用吧?” “什么意思?” “咱们堡里不是有私库么?都是历代左家堡女主人自己的库房,里面的宝贝该不少吧?” 二姨娘豁地站了起来,大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聪明。” 齐嬷嬷抿着唇讨好道:“二姨娘这般聪慧之人怎么可能没想到呢?只是二姨娘良善念着旧情,所以不愿意轻易挪动罢了。不过那些东西本就属于左家堡历来女主子支配的,二姨娘既然身为左家堡的女主人,实该是由二姨娘支配才是。” “齐嬷嬷说得极是。”二姨娘心情大好地笑道:“不过我身为小辈也不能做卖当先人东西的事,只是先借用一下,等将来太子登基后,我自然会将借出的东西还回去的。” “二姨娘真是孝顺。” 二姨娘解决了银子的事,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讥道:“哼,花南与李情今日竟然把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虽然我是生气,但事后想想,这不管是谁做的,总是让人高兴的事。” “可不是怎么的”齐嬷嬷凑趣道:“听说堡主只是让左含烟写罪己书,哪知道把左含雪也带上了,现在这两个庶女的名声也一起臭了,说来对大小姐还是有利的。” “哼,这两个贱人一心想让左含烟与左含雪嫁个皇子,现在这名声臭了,看哪个皇子要她们!也不想想自己个是什么身份,一个下贱的庶女,居然敢肖想皇家子弟了!啊呸!” “谁说不是呢!真是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万般不由人,偏生要强求,哪能如意啊!” 二姨娘勾了勾唇,道:“对了,即使是我有权力取私库里的东西,但毕竟不便被人所知,此事还得瞒着老爷,知道么?” “奴婢省得。”齐嬷嬷也是明白人,说二姨娘能用私库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二姨娘一个姨娘有什么权力动用?莫说二姨娘现在是姨娘了,就算二姨娘当初是夫人时也没有权力的,这私库只有历来的左家堡真正的血脉才能动用。 也就是说整个左家堡就左芸萱能用,还得等十八岁后!这也是二姨娘敢动用的原因。 二姨娘觉得这几日万事不顺,但终究还是有一样顺心了,那就是以后几年都不用愁钱了!历代女主人的私库啊,不比皇宫里的宝库东西少!甚至还可能更多! 只是她才舒心了两天,第三天,齐嬷嬷脸色极为难看的走到了她的边上:“二姨娘……”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话赶紧的说!”二姨娘不悦的斜眼睨了她,手里拿了颗东珠兴奋把玩着。 刚才收到消息,私库里与这一模一样的东珠竟然卖了五十万两银子,把她快乐疯了! 看着这盈润的光泽,她是越看越欢喜。 “是……是……”齐嬷嬷迟疑了下,眼睛一闭道:“是关于大小姐的传闻!” “鸾儿?” 手里的东珠掉在了地上,她一个箭步冲到了齐嬷嬷面前,急道:“外面又在传什么了?” “他们……他们……”齐嬷嬷看着二姨娘紧张的模样,实在是说不出口,二姨娘的心情刚好一点,她真怕二姨娘受不了。 “说!”二姨娘厉色道:“你不说就不存在了么?说!” “是。”齐嬷嬷硬着头皮道:“外面在传大小姐其实是个口蜜腹剑的人,不光是德行有亏,而且还狠毒异常,平日里在堡里对丫环是非打即骂,对两个庶妹更是恃强凌弱。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其实大小姐是个水性扬花之人,不但与太子有染,还与几个皇子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肚子里怀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所以才会打胎的。本想是借着这丑事栽赃在四小姐的身上,哪知道四小姐命好正巧那天在施粥,所以一计不成却生二计,偏偏让两个庶妹来写什么罪己诏来替她顶罪。这种毁了自己庶妹名声来救自己的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呯!”二姨娘狠狠一掌击在了桌上,暴跳如雷:“是谁?是谁敢这么诬蔑我的鸾儿!” “豁”得,她厉目圆睁狠狠的刺在了齐嬷嬷身上,吼道:“是不是左芸萱那个小贱人?你说,是不是她?” 齐嬷嬷被她如鬼般的阴冷的目光盯得头皮一阵的发麻,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不知……” “哼!”二姨娘咬牙切齿道:“除了她没有别人!哼,贱人,贱货!还有李情与花南,这两贱人也跑不了!一定是她们三个贱人一起来设计我的鸾儿!” “不行,我要去找老爷,我要老爷还我一个公道!我不能让鸾儿就这么被污蔑,这么被冤枉!” 二姨娘拔脚就往外走。 齐嬷嬷一把拉住了她道:“二姨娘,您息怒啊!” “滚开!你这老虔婆子!难道你也看我失势了要攀高枝么?别忘了你是我的奶娘,她们不会相信你的!” 二姨娘被气得已然失去了理智。 齐嬷嬷心头一痛,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抱住了二姨娘的腿哭道:“二姨娘您这话可是戳奴婢的心窝子啊,奴婢怎么可能背叛您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就跟奴婢的亲生女儿没有两样,当娘的怎么能不看自己孩子好呢?实在是您这么冲动的冲出去,根本不能得到任何的好处,不平白的得了堡主的怨恨,何不平静下来徐徐图之呢?” 二姨娘低下头,看着声泪俱下的齐嬷嬷,理智慢慢地回来了,弯下了腰,拉起了齐嬷嬷:“嬷嬷,对不起,是我太急燥了。” 齐嬷嬷愣愣地看着二姨娘,良久喜极而泣:“二姨娘能想明白就好,就好!” “嬷嬷放心,我不会再急燥了!”二姨娘的眼幽冷地注视着窗外,森然道:“这阵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有些方寸大乱了,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我是该定下心来徐徐图之了,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她们不是一个个想要我死么?那就看看谁先死!” 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杀意,齐嬷嬷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惊,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二姨娘……”齐嬷嬷试探道:“您可不能做傻事啊?您得想想您还有两个孩子呢!” “放心,嬷嬷,我不傻,我不会把自己陷进去的!” 二姨娘慢慢地坐了下来,又重新做回受打击之前气定神闲,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二姨娘了。 “齐嬷嬷,去跟老爷说一声,我要提早开赏荷会!时间……就定在后日吧!” “后日?会不会太赶?” “不赶,这赏荷会一年一度都是有定制的,今年按着往年办便是,至于其中的操作,我用二日时间定然能安排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咱们不缺钱,缺的是时间,所以一定要快。” “二姨娘的意思是……” 二姨娘冷冷道:“她们费尽心机要坏鸾儿的名声,那么我就让鸾儿在赏荷宴上恢复名声,众目睽睽之下,她们还能怎么诋毁鸾儿?哼!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跟老爷说一声便是。 ” “可是老爷会同意么?” 二姨娘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冷芒,讥嘲一笑:“告诉老爷,这次我一定帮他请到瑶华公主,他就会同意的!” “这……”齐嬷嬷担心道:“二姨娘您可想好了,到时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瑶华公主不比旁人,要是真入了左家堡,那还能有二姨娘您的地位么?” “她进不了!”二姨娘老神在在道:“非但进不了,还得从此为我办事!嘿嘿…!” 最后的笑声却阴冷无比,让齐嬷嬷心头直跳。 她知道这事关重大机密,想来二姨娘不会告诉她,遂也不再追问,而是准备去找司马风安排时间了。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二姨娘道:“对了,你办完事后去城里通知一声,让聚宝斋的管事来我这里一趟。” 齐嬷嬷心头一惊道:“二姨娘,聚宝斋的掌柜今儿早上才来过,来得如此频繁恐生事变!” “无妨,便说是他上午忘带帐本了,回去取来细细对帐便是。对了,让他带些此次收的古玩字画来,送些给老爷挑选。” 齐嬷嬷忧心忡忡地应了声,退了下去。 待齐嬷嬷退下后,二姨娘眯了眯凤眼,眸光冷戾而凶残,朱唇似血:“左芸萱,李情,花南,罗氏,方氏,让我们所有的恩怨都在赏荷宴上了断吧!” 赏荷宴提早开了,一时间轰动了京城,所有的人都以进左家堡赏荷为荣,即使是看不起左家堡的王府候府,也不得不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没办法,左家堡的玉荷雕得是太逼真了,便是皇上也称赞不已呢,谁不想得到一个显摆一下? 这看不起是一回事,但得不到却是丢脸的,何况皇后可能也会去,所以各家的贵妇都进入准备期间。 林皇后在接到赏荷宴的邀请帖的同时,还看到了请帖里夹着的五百多万两的银票,美丽的凤目里全是喜意。 她抿唇一笑道:“这次二姨娘倒是上道,不枉本宫敲打一番了。” 秦嬷嬷讨好道:“能让皇后娘娘敲打她也是她的福份,要是娘娘不理她,她才得哭呢!” 林皇后笑了笑,想到什么皱起眉道:“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跑去帮着左芸萱给二姨娘一个下马威呢?难道是不满本宫什么么?” 秦嬷嬷一涩道:“娘娘多心了,太子与娘娘乃是母子,自然为娘娘考虑了,想来是知道娘娘受了委屈,给娘娘出气呢,要不二姨娘又怎么会这么大方,一下拿了五百多万来?往次最多也不过三百多万。” 林皇后这才眉头愁绪轻散,点头道:“许是你说的有理,本宫还怕他怪本宫多事,让他把献策的功劳分给左千鸾了呢。” “怎么会呢,太子一向孝顺的,娘娘说什么总是听得进去的。” “唉,秦嬷嬷,你也知道本宫出身林家,虽然说林家也曾是三品大员,但终是麾下文无书生,武无武将,没有一点实权,这也是本宫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 唯一能靠得上的也不过是左家堡的叔叔林森,可是这个叔叔却是继室所生,与本宫爹爹向来不亲,亦是指望不上太多的,本宫与太子真是步步艰难啊,本宫所思所想全是为了太子考虑,只希望太子莫要与本宫有了隔阂才是。” “娘娘真是多虑了,娘娘与太子在这深宫里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破除万难走到今日,太子最是能理解娘娘的,现在更是有了二姨娘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娘娘总有一天会梦想成真的。” 林皇后颔首笑道:“此话说得在理,对了,二姨娘可有没有别的要求?” “要求倒没有,即便是有,相信她也不敢就这么提出来,不过她倒是提了句,说是想让娘娘带着瑶华公主也去参加赏荷宴。” “瑶华?”林皇后皱了皱眉道:“她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请瑶华了?瑶华手上握有皇上给了几千兵马,本宫虽然一再拉拢于她,但她此人比较狡猾,向来与每个皇子都保持距离,与本宫并不亲近。” “拉拢是一回事,应酬又是一回事,如果娘娘请她同去,她要是推诿不去的话,那就是她的失礼了。” “嗯,这话在理,不过本宫倒不担心她去是不去,本宫只是疑惑二姨娘的用意。” “这用意啊,奴婢倒是知道一些。”秦嬷嬷撇了撇唇,然后玩笑般把司马风几个兄弟都肖想瑶华公主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东西!哼!” 林皇后倒没有笑,而是陷入了沉思。 “秦嬷嬷,那你说二姨娘是什么意思?她请瑶华去是想跟瑶华沟通打消瑶华的主意呢?还是想帮着司马风得到美人呢?” “这个奴婢不好说,奴婢不是二姨娘,不懂得在她那个位置人的想法。” 虽然二姨娘是林皇后的堂妹,可秦嬷嬷却是看不起二姨娘的,所以话里话外都有些轻视二姨娘。 林皇后也是看不上二姨娘的,一来二姨娘是她庶叔的庶女,二来还是个妾,不过二姨娘手里的钱林皇后是喜欢的,所以也就这么表面上亲近着。 所以林皇后倒并不在意秦嬷嬷对二姨娘的态度,她笑了笑却盘算开来。 眼下二姨娘与她是一条线上的蚱蜢,如果二姨娘是为了拍司马风的马屁,才将瑶华公主请去荷花宴的,为了撮合他们,如此来说倒是好事,她一直想与瑶华亲近,却苦于瑶华滑如泥鳅,无法掌握,但如果借着左家堡的关系与瑶华有了更亲近的一层关系,倒是对太子十分有利的。 但这只是往好的想,要是往坏了想,二姨娘是为了做出什么不利于瑶华的事让瑶华对司马风死心呢?会不会得罪了瑶华从而影响到太子呢? 想到这里,林皇后眸光一戾,遍布杀意。 “娘娘怎么了?” 神情微冷,林皇后问道:“嬷嬷,你也是女人,你是否能为了自己的夫君而将一个高贵的女人迎进门来。” 秦嬷嬷摇了摇头道:“娘良,奴婢虽然没有嫁过人,但想想这天下哪有女人这么贤惠,愿意将自己的夫君让出来?”说到这里,感觉有些失言,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娘娘乃是天定凤命,自然是贤惠无比。” 林皇后叹了口气道:“好了,嬷嬷,你快起来吧,怎么说你都是将本宫奶大的人,在本宫面前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哼,说什么贤惠,那都是做给人看的,只要是女人就不能愿意让人分享她的丈夫!本宫亦是如此!” 秦嬷嬷心疼地看了眼林皇后,别人不知道林皇后的苦,她是最知道的,皇上并不喜欢林皇后,之所以立林皇后为后,只是因为林皇后身后背景最弱,外戚都不在朝廷,对皇上最没有威胁。 想当初四大贵妃齐齐抢着这皇后的位置,各有各的绝招,各有各的后台,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才气出众,身后更有非常强硬的支持,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登上那个至高无上,女人都向往宝座的竟然不是四大贵妃之一,而是当时最不出众的,连贵妃也不是林妃! 这不得不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第63节 一场争后风波就这么偃旗息鼓的过去了,但林皇后却并不如表面上的风光,并不得四大贵妃的尊重,甚至因为身后没有支持后经常被打压。 这种日子过了十几年,终于慢慢地林皇后站稳了后宫,才使后宫趋于表面的平静。 但这时皇子们却都长大了,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争斗。 想到这里,秦嬷嬷不禁为自己还活着而唏嘘不已。 这时只听林皇后肯定道:“如此说来,二姨娘请瑶华去必然是有别的原因了。” “说不定是为了撮合两个小叔呢?”秦嬷嬷说着连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假设。 “可能么?不是本宫看死她,她这人绝不会允许妯娌超过她的。何况她要这么做了,瑶华非得恨死她不可,谁不知道她那两个小叔就是不学无术的打秋风的?瑶华怎么可能嫁这种人?” “这个奴婢愚钝,还真想不出二姨娘所为哪般,不过奴婢想着,不管她为了什么,反正不能对瑶华公主不利,她还没有脑子傻到那份上,没事给自己惹些事做吧?” 林皇后点了点头道:“这点本宫自然是放心的,本宫只是好奇,她想请瑶华去做什么?如果说她不想让瑶华嫁入左家堡,那么她只要不请瑶华去,司马风就没有任何机会接近瑶华,那娶瑶华之事就是一个梦想罢了。如果说为了给司马风一个交待,她只要让司马风知道她尽力请瑶华了,瑶华不去却不是她所能左右的,那么司马风也不能怪她!可是偏偏她求着本宫让瑶华去,这里面就有本宫所不能预料的玄机了。” 秦嬷嬷突然眼睛一亮道:“娘娘,会不会二姨娘知道瑶华公主什么秘密,想借机要胁瑶华公主?您看,左大小姐的名声眼下极为不好,二姨娘定然是心急如焚,不然也不会求到娘娘这里让左大小姐沾了开河道的光,只是这些日子又有流言出来了,左大小姐的名声似乎是不但没好反而更臭了,二姨娘能不着急么?她自是知道娘娘是不会帮她了, 所以想着另辟蹊径从瑶华公主那里着手?” 林皇后心一下敞亮了:“秦嬷嬷, 还是你说得有理,本宫说呢,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原来竟然在此处!” 想到这里,林皇后激动不已,低声道:“本宫一直纠结着如何与瑶华亲近,如果二姨娘真的知道瑶华的弱点,那么本宫也不妨拿来利用一把, 说不定……” 下面的话就不言而喻了,秦嬷嬷与林皇后对视一眼,均笑了起来。 林皇后心情顿时更好了,笑道:“秦嬷嬷,去把本宫几串珍珠手串取来送到瑶华那里去,就说本宫身体不便不宜参加左家堡的赏荷宴,就由瑶华代本宫去,并把这几串手串给几个外甥女带去。” 秦嬷嬷会意一笑:“这样,便是二姨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与娘娘无关了。奴婢只要着人好生盯着二姨娘,定能知道瑶华公主的秘密!” 林皇后优雅则立:“本宫去向皇上汇报一下此事,便说司马风看上了瑶华,欲请瑶华去赏荷宴,相信皇上会乐见其成的。” “这是自然,左家堡一直是皇上的心头之患,如果能通过瑶华公主掌握在朝廷手中,皇上自然会龙颜大悦的。” 林皇后勾了勾唇,迤逦而去。 东富西贵,南穷北新,京城的布局便是这样,而左家堡的富贵之名享誉了千年之久,自然是座落在京城的东面,离京城有十几里方位的雾云山上。 此山上终日云雾缭乱,重峦叠嶂、气势宏伟,自古便有京城胜地,人间仙境之雅称。 之前云雾山上是悬崖峭壁、崎岖险峻、路窄坡陡、荆棘丛生,但经过千百年的修整,早就变得美不胜收。 尤其是站在云雾山上,极目远眺,视野开阔、气势磅礴,令人心旷神怡。 而当初左家选在这山上建堡更有一层深刻的含义,那就是这地方乃是东边所有山脉中最祥瑞的地方,据说是万年之前的财穴所在。 左家堡富可敌国似乎也证实了这一传闻。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左家堡虽富却不贵,因为千年来没有一人在朝为官,究其原因却还是因为云雾山! 因为云雾山脉连绵不绝,共有九十九座山头,九为最大的阳数,乃大吉之数,而历代帝王的宫阶与陵墓台阶都是以九为基数的。 象现在皇宫里的每一座台阶都是九级,十八级,二十七级这么建造的。 云雾山要是帝王所有,那便是万事大吉,皆大欢喜,可偏偏却是被一介商贾拥有了,还是富可敌国的商贾,这不是给历代帝王上眼药么? 何况这九十九座山连起来远看竟然如一条此起彼伏的游龙,云雾山却是龙头之位置! 这让帝王不膈应都难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左家堡还是好好在存在着,似乎还是很兴旺的样子。 赏荷宴,终于还是到来了,这一日一早,京城的马路上就能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往左家堡而去。 左家堡有了钱并不吝啬,开山造路,铺桥修路,沿途布景做得是尽善尽美,要是别处从京城往郊外十几里必然是有些荒凉,但往左家堡的方向却是繁荣昌盛,热闹非常,仿佛将京城的繁华延深到了左家堡之中。 这一早,第一辆马车进了左家堡,而还有许多的马车在家中未曾出门呢,可见去参加盛宴之人多了。 当然去的人多是一方面,而每家的马车去的多也是一方面,这么长的路,自然不能当日去当日回,所以必然是住在左家堡的,因此,各家都准备齐全了,再加上丫环婆子,习惯的用具,每户至少有四辆马车以上的,试想这样去左家堡的路能不堵么? 这一路人全到左家堡时已然到了中午,当二姨娘站在高处,看着绵延不绝的马车行驶而来时,嘴笑得合不拢了。 这来的都是贵客,只要今日当众让贵妇人知道了鸾儿的清白,那么谏开河道的美名,就会让鸾儿从此名扬四海。 还有就是…… 想到那个计策如果真的得逞的话,二姨娘就一阵的激动。 “司马夫人……” 听到久违的称呼,二姨娘一阵的激动,声音也拔高数分:“李夫人!” 按说二姨娘现在是当不得夫人之称的,不过眼下左家堡没有夫人,总不能让二姨娘以姨娘身份来待客吧? 这不是打来客的脸面么?这自古没听说姨娘接待三品以上贵妇的道理啊! 所以老夫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任二姨娘以夫人自居了,反正她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瑶华公主。 “司马夫人看来气色不错,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李夫人的气色也不错呢,听说您家的小姐许配给了忠武候的世子了?忠武候世子人才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您家小姐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人相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恭喜啊!” “呵呵,谢谢司马夫人了,左小姐也是当世才女呢,不然也不会想出开河道的惊世之计!”李夫人也不是傻子,当然尽捡好听的说。 二姨娘听了满面笑容,谦虚道“嗨,她也就是平日爱看些书,没想到倒是用上了。这也是凑巧,这才女不才女的倒不在乎,关键能造福于民才是大事。” “左小姐心系百姓,真是善良之人。” 二姨娘笑得开心,转眼看到了御史陈大人的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哎呦,这不是陈夫人么?快,快请进。” 陈夫人亲热道:“司马夫人,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改日传授一下如何保持青春的秘诀吧。” “哈哈,陈夫人又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秘诀,要说青春可比不上陈夫人呢,不说别的,陈夫人您那一手双面反花绣功就是天下一绝呢,哪天陈夫人可不能藏私教教我才是!” “司马夫人谬赞了,些许上不了台面的手艺罢了,被你这么一提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嘴里这么说着,陈夫人心里却高兴不已。 “陈夫人真是太谦虚了,您这还是上不得台面,那我们的手艺岂不是不敢露面了?哈哈哈……” “啊,张夫人……” “丰夫人……” “……” 二姨娘满面含笑的与众位夫人一个个地亲切交谈着,牢记着每位夫人的喜好,优点,总是说得每个夫人都心花怒放。 这也是这些夫人们虽然看不起二姨娘,却愿意与二姨娘来往的原因,谁不愿意被人捧着哄着? 当然更重要的自然是看重二姨娘身后的皇后了。 “瑶华公主驾到!” 这时一声报唱让二姨娘心头一震,随后狂喜不已,瑶华公主竟然来了!真的来了!太好了。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由二姨娘领头,所有的人都对瑶华公主跪了下去。 二姨娘低着头,侧耳倾听,待听得车帘叮当声后,心情无端的紧张起来。 说来她还未曾见过瑶华公主呢,只听得关于瑶华公主一些事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甚至听说曾随驸马上过战场呢。 如今女子可能成为她的棋子? 这一刻,她有一丝的不确定了。 “都平身吧。” 瑶华公主的声音平淡无波,让人听不出喜怒,更别说探试她的情绪了。 不过不得不说,瑶华公主的声音却是极为好听的,不脆不沉,却如磁石相吸,让人心动,又似乎带有一些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意,让人又不敢过于亲近。 “谢公主!” “公主!”作为女主人二姨娘自然是率先迎了上去,讨好的看向了瑶华公主。 这一看,她脑中一慒,这瑶华公主长得……长得如此的美貌。 只见瑶华公主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腰若流纨素,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微微一笑便是画,稍一敛眉却成诗,整个人站在这山川锦绣之间,仿佛绝世妙作,让人只敢过观,不敢近看,生怕亵渎了她。 山风有情,柔柔缠绕,掀起她衣袂飘飘,若仙人临世。 此女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多看几眼亦能心跳加速。 而更让二姨娘震惊的是她的容貌……她的容貌……竟然与左瑾极为相似! 花姨娘也长得与左瑾相似,可是花姨娘毕竟受了出身的限制,根本无法与霸气,高贵,优雅的左瑾相比,而这个瑶华公主虽然长相上与左瑾的相似度没有花姨娘的相似度高,但她的气质却完全与左瑾吻合。 曾有那么一刻,二姨娘以为看到的是左瑾。 或者说瑶华公主更象未生左芸萱时的左瑾。 “这位想必就是目前左家堡内宅的作主之人林氏吧?” 此言一出,夫人们个个面面相觑,低头数蚂蚁了。 二姨娘则尴尬不已,这些夫人们都称她为司马夫人,她也一度以为回到了原来的盛况,可是没想到瑶华公主一来,瞬间打破了她的幻想! 虽然瑶华公主给了她脸面没有直接称她是姨娘,可是这话里明显告诉了众人,她,林氏,不过是左家堡的姨娘! 即使是主持了这个宴会,也是姨娘! 一时间喧哗热闹的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哎,老身来晚了,见过瑶华公主!” 老夫人公鸭叫般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二姨娘却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感激老夫人的到来。 她连忙跨上一步,扶着老夫人亲切的叫道:“娘,儿媳来扶您!” 老夫人条件反射地想甩开她,却听到二姨娘压低声音道:“老夫人不会想把这宴会搞砸吧?难道老夫人想让瑶华公主知道您这么不善待儿媳?别忘了您还指着瑶华公主下嫁二位叔叔呢!” 老夫人被二姨娘这么一威胁,立刻作出了决定,作出慈爱之色, 拍了拍二姨娘的手,笑道:“儿媳有心了。” 这一说,明显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二姨娘夫人的身份,二姨娘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瑶华公主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免礼了。” 当下也不理老夫人,率先而去。 这下众夫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老夫人承认了二姨娘女主子的身份,瑶华公主也未说什么,那么她们还是对二姨娘以夫人称呼吧。 不然称二姨娘,她们会感觉很别扭的,哪个夫人与姨娘能相谈甚欢的? 到了大厅,瑶华公主作为身份最高的人自然坐在了上座,与贵妇人聊了一会后,所有的男宾也来晋见瑶华公主。 当司马风看到瑶华公主的那瞬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就连跪下见礼,还是身边的下人拉了他一把,才懵懂地磕了个头。 直到他走出了客厅,他还有些失魂落魄。 第64节 二姨娘自然是看到司马风的表情了,当时就嫉妒的差点把手指甲断在了掌心里。 瑶华公主待见过所有的客人后,才对二姨娘道:“林氏,皇后托本宫带几串手串给各位小姐,不知道哪几位是左小姐?” 二姨娘连忙把左千鸾推了出来,热情道:“公主,这是民妇的女儿,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千鸾,鸾儿,快给公主见礼。” “公主。”左千鸾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对着瑶华公主行了个礼。 那样子端庄稳重,配上十分得体的礼仪与相貌,很有一番风仪,让二姨娘满意不已。 尤其是看到众贵妇们惊异赞叹的神情,更是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瑶华看了眼左千鸾,神情莫辩,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点了点头,对二姨娘道:“林氏,皇后一共给了本宫四串手串,为何才左大小姐一人来此?” “这……”二姨娘露出心疼之色道:“不瞒公主,其他三人昨儿个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儿一早都说身上有些不舒服,民妇恐怕她们累得病重,让她们在自己的阁里休息呢。” 瑶华公主似笑非笑,正要说话时,听到厅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二姐姐,三姐姐,快,咱们快些走,莫要耽误了给公主请安的时辰。” 听到这声音,二姨娘的脸瞬间白了,恶狠狠的瞪了眼齐嬷嬷。 齐嬷嬷傻傻地站着,不是让大厨房里给这三人的饮食里下巴豆了么?怎么还能起得来? ------题外话------ 感谢tzbxjj06小可爱投了1张月票,么么。 推荐我的完结文《重生之美人凶猛》一对一宠文,精彩片断: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头也没有抬道: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漫不经心道: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神闲气定道: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 ☆、第五十二章 洋相百出的赏荷宴 所有的人都往门口看去,只这一眼,就看得众人眼睛一亮,这女孩长得真漂亮啊。 那乌黑的眼珠就如浸了水的黑水晶,流淌着琉璃般的光芒,虽然有些清冷,却又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尤其那小嘴,如菱角般的水润,恰似玫瑰花开,娇艳逼人。 她款款而来,如诗如画,虽然年幼,却已具倾国倾城之色,可想而知,当此女成长成人的话,该是如何的红颜祸水。 更让众人有些疑惑的是,此女竟然与瑶华公主有些相似,如果站在一起,说是母女都有人信呢。 “娘,这位妹妹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丰御史的小女丰子琪羡慕地问。 “她……”丰夫人迟疑了下,看了眼左芸萱身上的纱衣,遂肯定道:“如果娘没有料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左家堡的四小姐,太后亲封的一品郡主!” “原来是一品郡主啊,怪不得气质这么高贵呢,娘啊,她身上的衣服可真好看呢。” 当然好看了,举国就十匹,素有寸金寸纱的一珑纱能不好看么? 据说此纱一年就产十匹,其中五匹是进贡给皇家的,有一匹是给汝阳王的,另一匹不知道是在谁那儿,但余下的三匹却是在左家堡中。 乃左家堡历来继承人才能资格穿的。 所以丰夫人才能肯定这个穿着一珑纱的少女必是左家堡的继承人了。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的左芸萱拥有着浑然天成的美貌,在这一珑纱的衬托下,更是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只瞬间就把左千鸾甩出了十万八千里去。 这些从未见过左芸萱的贵妇们个个神色各异,看向二姨娘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怪不得二姨娘从来不让左四小姐出来见客,原来是怕四小姐抢了左大小姐的风头呢,任哪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左大小姐与左四小姐不是一个档次的。 还说什么二姨娘多疼四小姐,看来果然如那些流民所言,全是胡说八道呢。 想到流民所说左大小姐珠胎暗结,众贵妇不怀好意的目光围着左千鸾转了起来,眼神更是若有若无的看向了她的肚子。 别看这些贵妇表面上与二姨娘交好,但骨子里却并看不上二姨娘,甚至对皇后也不是那么尊敬。 原因无他,只因为后院其实也是朝廷的缩影,每个大臣都有自己支持的皇子。 这些目光如针般扎在了左千鸾的身上,让她尴尬不已,狼狈不堪。 她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里,免得在这进而丢人现眼! 此时的她恨死了左芸萱,恨死了她身上的一珑纱,更恨这些贵妇们赤裸裸的蔑视目光。 二姨娘更是气得快吐血了,这左芸萱一来抢了她女儿的风头不说,还让她女儿受尽的讥嘲的目光。 心里恨不得把左芸萱千刀万剐,脸上却含着笑迎了上去,温柔地要滴出水来:“萱儿,你来了?身体可好些了?今早听说你与雪儿她们身体不适,我就心急如焚,怎奈忙着招呼贵客,这不正等着空闲下来去探望你们呢。” 那关切的眼神,慈爱的目光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绝对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亲生母女。 暗中轻嘲,即使这种情况二姨娘还是不忘装慈爱。 前世她就是被这种伪善的目光所欺骗,到最后钱财都归了左千鸾,而她连命也送到了左千鸾的手上。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枝濯清涟而不妖的清莲,宁静而高远,无端得让人生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赞赏之意。 一个静,一个动,一个高贵,一个低俗,只气势上,二姨娘就落了下乘,更别说二姨娘心里还虚。 美目扫向了二姨娘,那波澜不兴的清澈眸光带着洞察世事的睿智,让二姨娘头皮一阵阵地发炸。 她在赌! 赌左芸萱为了左家堡的声誉,为了维护她有容人之雅的声誉,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的面子,才这么称呼左芸萱的。 可是当她看到左芸萱这冰冷如刀的眼神时,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左芸萱似乎并不在乎什么虚名,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对她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她,只是想肆意的活着,为自己而活! 这个认知让二姨娘心惊肉跳。 就在她坐立不安时,左芸萱淡淡道:“二姨娘,你逾矩了,今日贵客临门,我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轰!” 二姨娘只觉脑袋一晕,即使她不认命,即使她不肯承认,她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左芸萱话让她打破了所有的幻想,直接把她从云端送入了地狱! 她,林氏,就是一个姨娘! 左芸萱!她怎么可能这么漫不经心的生生的剥开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最不堪的身份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羞辱,愤怒,狼狈,怨毒!双目如淬了毒的箭直射向了左芸萱,仿佛要刺穿左芸萱的心脏。 左千鸾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四妹妹,你疯了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闹?难道你想左家堡丢尽脸面么?快,快给我娘赔礼道歉,就说你叫错了!” 左芸萱如看傻瓜般看着左千鸾,“噗”地一笑,轻轻的挥开了左千鸾的手,大声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让我给二姨娘赔什么礼道什么歉?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了么?如果我真是做错了,自有我的长辈给我指出,即使长辈不在,亦有公主殿下在此,何时轮到大姐姐一个庶女来指点我了?看来二姨娘的规矩果然不怎么好呢。” “你?”左千鸾羞愤欲死,面对众贵妇讥诮的目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该死的左芸萱,小贱人!竟然敢当众这么取笑于她,让她把人都丢尽了。 左芸萱抿唇一笑,不再理她,仰起头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向了瑶华公主。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芸萱率先跪了下去,左含雪与左含烟也跟着跪了下去。 “郡主请起,两位小姐也平身吧。” 差距啊,赤裸裸的差距! 瑶华公主自打进来,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按着规矩一步一步地来,唯有看到左芸萱时,竟然用了个请字,还有意说出了左芸萱的头衔,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告诉众人,她对左芸萱亲厚呢! 众夫人都是人精,看向左芸萱的目光多了几分热烈。这天下谁不知道左芸萱富可敌国?还有一个当太后的姨外婆,现在连手握兵权的瑶华公主也对她另眼相看,这简直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途有钱途,何况左芸萱本身就是长得如此貌美如花。 瑶华公主高贵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笑容,对着左芸萱招了招手道:“郡主来本宫这边, 让本宫好生瞧瞧,究竟是什么山水竟然养出郡主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子来。” 这下众贵妇的目光更加热情了,那火辣辣的眸光简直快把左芸萱烧化了。 饶是左芸萱淡定自如,见惯了大场面,也被这仿佛要烧化她衣服般的热情注视所吓到了,不免有些害羞。 左千鸾嫉妒的快发疯了,为什么同样的目光,看左芸萱时那是羡慕,讨好,热烈,而看她却是鄙夷,不屑,讥嘲? 不就是左芸萱是左家堡的继承人么?哼,总有一天,她才会成为左家堡的继承人!到那一天,她一定要把这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二姨娘的手指狠狠的扎入了掌心之中,美艳的脸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公主谬赞了,这般夸奖岂不是愧煞我了?”左芸萱笑着走到了瑶华公主的身边。 瑶华公主笑道:“果然是左家堡的继承人,小小年纪就长得如此出色,而且还这么大方得体,让人欣慰,本宫与你娘亲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如果郡主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常来常往吧。” “公主厚爱,我敢不从命?”左芸萱乖巧的依在了瑶华公主的身边。 瑶华公主目光温柔地看了会她,从腕上褪下来一支碧绿的镯子道:“来时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支镯子是本宫父皇在本宫及笄那日赐给本宫的,本宫带了二十年了,今日就给了你吧。” 左芸萱连忙推辞道:“小女子福缘浅薄,如何敢承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公主还是请收回吧。” “给你便是你的了,说什么福缘福浅的,能入本宫的眼就是福份厚的,快,快带上,让本宫看看。” 说罢竟然不由分说帮左芸萱带在了腕上,皓腕如瓷,玉镯似波,仿佛盈盈水波徉徜于天地之间,衬得左芸萱灵动有神。 瑶华公主赞道:“郡主果然是最适合这手镯的,看,郡主带上了多么漂亮啊,比本宫戴着可强上了百倍,这镯子在本宫手上倒是埋没了它,今儿个它可自己找了个正主了呢!” 众贵妇见风使舵,纷纷赞左芸萱带着好看,还有讨好瑶华公主的人则说左芸萱之所以戴出了诗画般的效果,全是镯子的映衬,而镯子则是在二十年来沾了瑶华公主的福气才这么有灵气的。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奉承讨好的话不绝于耳,左芸萱,瞬间就走入了众贵人的视线之中。 同样在众贵人心目排上号的左千鸾却也只是在瞬间就被甩出几条街去了。 不能怪贵人们势利,历来嫡庶分明,便是二姨娘之前曾扶正了,那也不能抹杀曾经是妾的事实,何况现在又成妾了! 对于庶女,贵人们有着本能的鄙视,何况左芸萱还有着皇太后表外甥的头衔,更拥有富可敌国的左家堡。 所以在众贵妇的心里,左芸萱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有的不开眼的甚至打起了左芸萱的主意,旁敲侧击地问起二姨娘左芸萱的情况。 这把二姨娘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左芸萱就这么淡然而立,荣辱不惊的模样,如果说之前这些贵妇人是为了讨好瑶华公主而赞美左芸萱的话,那么现在看到左芸萱这样子,倒不由的真心喜欢上她了。 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这么多人称赞而能做到面不改色,心静如水的? 就这样的风仪,气度,已能让人刮目相看了。 左千鸾被忽略得都快疯了,她牙一咬,挤出一抹笑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作出极其亲切模样:“四妹妹戴着这手镯果然是极为高贵呢,让我都挪不开眼睛了,还有配上这一珑纱,就算四妹妹不会谈诗论画,也把四妹妹衬得如诗如画了。” 第65节 话里话外却是说左芸萱一个不懂诗画的俗人之所以这么夺人眼珠,不过是因为戴了瑶华公主价值连城的手镯,穿了一珑纱衬的。 左芸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味道极为寡淡,淡得仿佛天上飘渺的云彩,若有若无。 左千鸾没来由的心头一颤,紧张地看着她。 突然,左芸萱唇间勾起了一抹笑,这抹笑瞬间散去了她的淡然,令她浑身散发出自信耀眼的光芒。 “大姐姐,对不起,这个手镯是公主所赠,你便是再喜欢我也不能送你。” 朱唇轻启,声音清亮,如泉水叮当,本是那么悦耳的声音,却如焦雷般击破了左千鸾的神智,令她当场呆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左千鸾的脑中有一段的空白, 没有想明白左芸萱的话。 她想不明白,但贵妇们却是能想明白的,因为自从同济堂的事后,谁不知道左千鸾惯会抢夺左芸萱的好东西?连夜明珠都能抢,还有什么不能抢的? 当下所有贵妇的目光齐集于左千鸾身上,完全是不加任何掩饰的鄙夷。 有的夫人甚至借机告诫自己的女儿,千万不能向左千鸾学,没学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却学得小家子气,连这种场合也敢向自己的嫡妹抢东西。 那一对对含着轻蔑,讥诮的眼神令左千鸾差点神智失常。 “我没有,我没有!”她尖叫着,指着左芸萱破口大骂:“左芸萱,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敢阴我!” 此言一出群皆哗然,如果说刚才众人只是表面的不满,现在有的人就说出来了:“这左大小姐怎么这样说郡主啊?真是没有家教!” “谁说不是呢?亏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好的,还想着哪天把她娶进门呢。” “得了吧,这种女人,你也敢娶?谁不知道她跟好几个……呃……有过暖昧了?” “真的么?真是跟了好几个……” “嘿嘿,这叫广种薄收懂不懂?” 众贵妇议论着,不过当说到皇子时却是心知肚明的略过了,谁也不是嫌脑袋长得牢,敢胡说八道。 二姨娘听了这话,心里痛得无以复加,那一刻恨死了左芸萱,可是偏偏左芸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出格的话,她就是想要帮着左千鸾也帮不上。 暗中埋怨左千鸾太过冲动,竟然把私下里骂左芸萱的话也骂出来了,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当下急急的冲到了左千鸾的面前,急道:“哎呀,大小姐,你怎么说这种话?可是哪不舒服么?” 当左千鸾一时冲动骂过左芸萱后,她就后悔了,她连忙捂着头道:“呀,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疼得我都控制不住了,我这是怎么了?二姨娘,我可曾说出什么让人见笑的话来?如果有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啊?” 二姨娘连忙道:“头痛时说出的话怎么能当真?众夫人都是大度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大小姐不要担心。” 看着她们可笑的掩饰,众人抿了抿唇,不置可不否的笑了。 其中自然也有与二姨娘关系好的夫人,则打圆场道:“是啊,头疼起来真是不要命,别说说什么错话了,就是往墙上撞也是有的。” “是啊,上次我偏头痛犯了,直接拿头撞墙呢,把我相公吓得拉住了我,不过我好了后却根本不知道我做过什么呢。” “所以说啊,头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大小姐,你莫担心,我们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左芸萱勾唇一笑,你们当然不计较了, 因为她没骂你们!但我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笑,更加的冶艳了,仿佛徘徊花开,姿容绝色。 瑶华公主看到后,轻笑了笑,目光复杂。 莲步轻移,左芸萱走到了左千鸾身边,关切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疼起来了呢?噢对了,该不会也是与我们一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吧?” 说到这里,她对左含雪使了个眼色,虽然左含雪,左含烟平日里与左芸萱关系并不好,可是前些日子为了左千鸾让她们写罪己书的事,令她们恨死了左千鸾,再加上二姨娘今日为了不让她们参加赏荷宴,竟然给她们的食物里加了下泻的药,更是让她们气得发了疯。 所以看到左芸萱的眼色,左含雪一改往日退缩的行为,而端庄不已地走到了二姨娘的面前,娇滴滴道:“对啊,二姨娘,今儿个我们与四妹妹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差点起不来床,现在大姐姐又是这样,还真可能是厨房的东西不干净呢,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今儿个来得都是贵不可言的人,要是吃坏了她们可不是耍的呢,二姨娘这事还真得查一查呢。” 左含雪长得肖似花姨娘,并不是指脸长得多象,而是指说话的语气,性格极为相似,总是这么慢悠悠娇俏俏的说话,还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口音,让人听了仿佛大暑天吃了冰水般的舒服。 让本来对左含雪毫无印象的人都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让左含雪心情大好。 再接再励道:“不过好在四妹妹及时找到了药物治愈了我们,说来四妹妹还是很有管家的才能,上次老夫人中毒之事也幸亏四妹妹找来的大夫治好的呢,二姨娘你说是不是啊?” “什么?老夫人曾经中过毒?” 这话一说出来,贵妇人们都哗然了,本来这左家堡谁来当不关她们的事,可是现在她们在这里作客啊! 那之前连老夫人都敢下毒的人,要是给她们下毒怎么办? 她们都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怎么能无缘无故的丢了性命呢? 当下有人就发难了,脸色难看道:“老夫人,您真的中过毒?” 老夫人许氏自从坐在这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心里就十分的不满,可是她到底不是个傻子,知道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倒也消停的很,装作不存在。 没想到突然被人关注了,却是因为这个原因关系,顿时尴尬的坐在那里,笑也不是,说也不是。 说不是吧,她心里不平衡,说是吧,要是这些贵人一走了之,她设计的事还怎么能成? 当下她嗯了半天就是不说话。 这时左含烟俏生生地走了出来,柔柔道:“众位夫人不用追问老夫人了,这事其实是个误会。” 这话却是间接承认了老夫人中过毒了。 这还了得?登时夫人们都如炸了窝一般,有的直接问道:“那下毒之人可曾找到?否则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老夫人吱吱唔唔的不说话,却向司马茹使了个眼色。 司马茹也冲了出去,这种能显示自己又打击二姨娘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当下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后,娇滴滴道:“各位夫人稍安勿燥,其实这事真是误会,不过是二姨娘好心办坏事罢了。” “切,好心办坏事还能让人中了毒?小姑娘,你这是蒙人的吧?” “真的,真的!”司马茹仿佛要哭出来般,那样子却更让人取信了。 她急道:“是二姨娘孝顺老夫人,不远千里运来雪鸡,又重金购买了沉香,还命人专门采了杭白菊给老夫人食用,没想到却是慢性巨毒,这真是二姨娘好心办坏事啊,大家千万不要怪二姨娘啊。” 不远千里!重金购买!专门去采! 结果这三样却成了追命的毒药! 这些贵人哪个不是宅斗的高手,听了这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是二姨娘嫌老夫人碍眼了,这下黑手呢! 有人为了讨好瑶华公主趁机道:“哎呀,这二姨娘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让我们怎么敢吃这左家堡的食物呢?真真是吓死人啊!” “可不,才说老夫人中了毒,这会几个嫡庶女又同时吃坏了东西,看来二姨娘管堡的能力有待商榷呢!” “本来没听说过一个姨娘管家的,这传出去象什么话呢?” “也许江湖上人的人不介意吧。” 众夫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说得二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脑中翁翁作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种场面她可是从来没经历过啊! 这时就有人发难了,对左芸萱道:“郡主,我们好歹也是有诰命的夫人,怎么堡里让一个姨娘来接待我们?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怎么着呢?” 左芸萱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为难之状。 这时瑶华公主慢悠悠地看了眼那妇人一眼道:“许夫人,左家堡的女主子历来要不是左家堡继承人的正妻,要不就是左家堡的继承人,眼下郡主的生母早就病逝了,左家堡按着惯例是不能再娶的,所以左家堡让林氏来接待也无可厚非,你就将就些吧。” 话音刚落,二姨娘猛得抬头,目光幽冷地注视着瑶华公主。 这话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岂不是坐定了她这辈子是妾的事实了? 瑶华公主目不斜视,根本无视二姨娘的目光,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思。 而那许夫人却不依不饶道:“即使是公主这么说,可是郡主不是左家堡的传人么?为何不让郡主来接待我们这帮子命妇?” “这……”瑶华公主仿佛被难到一般,迟疑地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窒了窒道:“许夫人,小女子还比较年幼,所以这堡中之事向来是由二姨娘处理的。” “年幼?年幼这不是理由!谁不是年幼过来的?我们哪个不是从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嫡母学习掌家的?郡主都十二岁了吧,这还年幼么?任谁去高门大户问问,哪有因为嫡女年幼让姨娘管家的道理?这不是宠妾灭妻的节奏么?” “许夫人说得在理。” “对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确实不符合规矩,依我瞧着今日之事应该由郡主来主持才对!” 一行人议论纷纷,而平日与二姨娘交好的人也不敢给二姨娘出头,毕竟谁也不傻,任谁也看出这些夫人都是瑶华公主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二姨娘。 看来二姨娘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瑶华公主,否则以着瑶华公主向来不管世事的个性,根本不可能针对一个人。 二姨娘到这时再看不出瑶华公主对她不满的话,那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她强忍着怒意,跨上一步,低头泣道:“公主息怒,非是妾身要强揽着权力不放,实在是姐姐过世之前有所交待,交待妾身要好好的管理好左家堡,直到四小姐有能力接手才是,这些年来,四小姐一直身体彼弱,所以妾身也勉为其难的使用着这些权力,一旦四小姐身体康复,妾身自然会毫不保留的将权力还给四小姐的。” 瑶华公主眼皮微抬,淡淡道:“二姨娘错了,并非本宫生气于你,而是诸位夫人对你行为不满,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这些夫人可都是你的见证。” 二姨娘长吸了一口气,道:“是,公主教训的极是。” 众人见瑶华公主不再追咬着二姨娘不放,自然也不会再去挑衅二姨娘了,怎么着二姨娘身后还有皇后娘娘这颗大树呢,稍微打压一下是可以的,但不依不饶的话,就是跟皇后作对了。 这时左千鸾突然叫道:“哎呀,二妹妹,你为什么抓我?你抓得我好疼啊!” 说罢,手用力一甩。 只听嘶啦一声,左千鸾的衣袖离开了她的手臂。 “啊……大小姐……快快,快来人,去把大小姐的衣服取来。” 二姨娘惊叫着命令丫环去取左千鸾的衣服,众人顺着二姨娘的目光看向了左千鸾,只见左千鸾右臂赤裸在外,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虽然都是女眷,但这么露出手臂终是不雅的,左千鸾红着脸欲遮不遮地斥道:“二妹妹,你为什么扯断了我的衣袖?你这样让我如何见人?” 左含烟惊恐地看着左千鸾,急道:“大姐姐这是说什么啊?我何时拉扯了大姐姐的衣袖啊!” “你还说?你要没拉我的衣袖怎么会掉了呢?” “这我怎么知道呢?”左含烟反驳道,突然,她眼睛注视着左千鸾的手臂,目露惊恐之色,喃喃道:“不,不是,大姐姐,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本来她不这么说,别人还不会注意,待别人听到这话后,更是齐刷刷地将目光都聚在了左千鸾的手臂之上。 只见手臂光滑如玉,晶莹如珠,真的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时一位小姐突得尖叫了起来:“哎呀,左大姐手上怎么没有守宫砂啊?难道传言是真的么?” 二姨娘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让左千鸾陷害左含烟,自己把衣袖扯了露出右臂,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 这样一来坐实了左含烟对左千鸾含恨在心的事实,从而告诉众人,传言左千鸾薄待庶妹之事都是假的,二来是让天下贵妇都看到左千鸾手臂上的守宫砂,来证明左千鸾的清白! 第66节 可是怎么转眼间却成这种情况?鸾儿的守宫砂怎么找不到了呢? 二姨娘疯了似得冲了上去,抓着左千鸾的手臂左看右看,翻来覆去,完全不在意是否弄疼了她。 可是凭她翻出个花来,二姨娘也没有从这支香艳的藕臂上找到那代表清白的朱红。 “大小姐!你的守宫砂呢!”她歇斯底里的一阵吼,吼出了心里的悲愤,怨毒。 左千鸾这时真的吓呆了,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守宫砂呢?守宫砂哪去了?” “你说你不知道!”二姨娘几乎用吼得吼出声来,这一刻她恨不得打死左千鸾,她真恨不得今没有办这赏荷宴,更没有扯掉左千鸾的衣袖。 “呜呜……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刚才还在的!对了,是二妹妹,一定是二妹妹!” 左千鸾哭着冲到了左含烟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左含烟的衣襟,疯狂的摇着她:“你说,你说,你快说,你把我的守宫砂弄到哪去了?你快说啊!难道你要害死我么?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左含烟被左千鸾摇得快散了黄了,头晕眼花,结结巴巴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噗!” 几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姐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我做的! 哈哈 ,这话好有歧义啊。 就算她们是未出阁的少女也知道,要令她们臂上的守宫砂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男子同房,这左二小姐居然说不是她做的,岂不是很好笑么? 有的夫人也想到了这点,忍着笑对瑶华公主道:“公主,左二小姐是个实在人,莫让左大小姐把她吓着了。” 瑶华公主亦笑着点了点头,待看向左千鸾时,目光变得冷冽,轻道:“来人,将左大小姐拉开!” 暗中忽得飘出一人,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左千鸾就松开了左含烟,人,如瘫了般软了下去。 “大小姐……大小姐……”二姨娘心头一急,冲到左千鸾身边,抱起了左千鸾道:“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着姨娘啊!” 左千鸾双目紧闭,不说一句话。 二姨娘回头对着瑶华公主怒目而视:“公主,您把大小姐怎么了?” 瑶华公主淡淡地扫了二姨娘一眼,冷道:“本宫能把她怎么样?放心,她这种人不值得本宫出手,本宫只是让侍卫把她点晕了,林氏,难道你觉得她出丑还出得不够么?” “不!”二姨娘尖叫道:“大小姐是清白的!是有人陷害她的!” 瑶华公主轻嘲一笑:“清不清白不是你说,也不是本宫能说的,而是看事实的!” “事实就是有人害她!”二姨娘疯狂的扫过了众人的脸,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神情漠然的左芸萱身上。 尖叫道:“四小姐是不是你,是你陷害大小姐的?当初在同济堂你设计害大小姐,现在你又在害人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恶毒?大小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下得去这手?” 左芸萱皱了皱眉道:“二姨娘这是说什么呢?什么叫是我害了大姐姐?当初同济堂的事全程都有太子在一边看着,到底是谁陷害谁,相信这害人的人心里有数,至于大姐姐手上的守宫砂,更是与我毫无半点关系,我与大姐姐多日未接触,怎么能知道大姐姐天天在做什么?我又怎么可能隔空陷害于她?” 这话可让人充满了想象啊,人家四小姐说了,多日未接触,怎么知道大小姐在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说大小姐品行不端么?要不怎么就把守宫砂弄没了呢? 二姨娘如遭雷击,抱着左千鸾只是喃喃道“是你,一定是你,我知道,是你要害大小姐的。” 突然,她把左千鸾放在了地上,跪行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扑通扑通的磕起了头,哭道:“四小姐,妾身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大小姐吧,大小姐真是清白的啊,一个女人要是没有清白,让她怎么做人啊?四小姐念在妾身尽心尽力将你养大的份上,开开恩,放过大小姐可好?您看,妾身这额头也破了,容也毁了,而大小姐也被蛇咬得千疮百孔了,您要报复我们也都报复了,与人一线生机与已一世福运,请四小姐饶过我们吧,妾身给你磕头了!” 说着拼命的磕着头,那架式是左芸萱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意思。 左芸萱冷笑连连,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明明是求情,却字字句句不忘陷害她。 如今二姨娘磕成这样,如果她不答应,那就说明她心狠恶毒,这样一来名声也毁了一半。 如果她答应,那么,她的名声更是臭遍天了,这给庶姐掩藏守宫砂, 害庶母毁了容,放蛇咬庶姐的罪名,桩桩都是令人发指的恶行啊! 二姨娘果然是好手段啊,就在这种恶劣环境之下还不忘陷害她一把。 可是二姨娘以为她是前世的左芸萱么? 当下,她冷着脸斥道:“二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逼着我给大姐姐找一个不在意她清白的夫君么?二姨娘真是太高看我了!二姨娘与其求我,不如求着老天厚待大姐姐,能找一个不计她清白的夫君吧,至于二姨娘所说什么毁容,被蛇咬,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二姨娘受了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么?这左家堡可以由一个姨娘暂时管理,却不会由一个疯了的姨娘来管的!” ☆、第五十三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二姨娘猛得抬起头,怨恨无比的瞪着左芸萱,突然,疯了般的吼道:“大小姐是清白的!不需要四小姐找什么男人!” 左芸萱轻嘲一笑,正在开口说话时,只听远远的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皇后有旨,左家堡林氏,左千鸾接懿旨。” 众人脸色一变,这懿旨来得真是巧啊,分明是给二姨娘解围来的。 看来左家堡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呢。 刚才对二姨娘讥嘲讽刺的贵妇们不禁有些后怕,担心皇后是不是会记恨上她们。 二姨娘心头大喜,当下掐醒了左千鸾,拉着失魂落魄左千鸾往门口而去。 “鸾儿,给我振作起来,就算天下人说你不清白都不要紧,只要皇后说你是清白的,你就是清白的,知道么?!” 左千鸾心头一震,神智瞬间回笼,咬着牙点头道:“是,我知道!” 之前迎接瑶华公主的红毡都还铺着呢,香案也没有撤去,所以众人只需要在门口磕头领旨便可。 “林氏接旨!” “民妇林氏(臣女左千鸾)恭迎懿旨。” “左家堡林氏德才兼备,温柔娴淑,特赐黄金百两,左家堡三品郡主左千鸾秀外惠中,知书达礼,特赐夜明珠一颗,钦此!” “谢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氏激动的接过了懿旨,皇后果然不负她所望,看来那几百万两银子没有白送啊,能在她四面楚歌的状况下颁下这份奖励,足够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命妇们闭上了冷嘲热讽的嘴了! 她接过了懿旨对商公公意有所指道:“皇后还有什么口谕要指点民妇的么?” 商公公精明的眼扫过了神情各异命妇后,有意将声音提高道:“娘娘说了,这赏荷宴历来由二姨娘主办,而且办得十分的周到,不用再另外吩咐了,先祝二姨娘赏荷宴能够圆满成功,哈哈,司马夫人,皇后可对你寄于厚望啊!” 二姨娘心头咯噔一下,总觉得商公公话里有话,可是现在的状况是她不由人,不由得她多想,皇后对她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只有抓住再说。 当下堆着笑脸:“谢娘娘信任,民妇定然不负娘娘厚望。公公难得来左家堡,不如进去喝杯茶吧。” “不了,咱家还要回去回禀,就不耽误夫人了。告辞。” “商公公走好!” 二姨娘满面春风,得意地看向了众贵妇。 众贵妇面面相觑,刚才所有的人都称林氏为二姨娘,可是商公公却当着众人的面称林氏为夫人,这里面要是没有皇后的意思,打死她们也不相信,难道皇后是借此敲打她们?还是说皇后与瑶华公主不和,在利用二姨娘斗法呢? 不管怎么样,都是她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第二种情况。 眼,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瑶华公主,见瑶华公主面不改色,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般,一时间倒让她们捉摸不定了。 “哎呀,这夜明珠真是好大啊!我也算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却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呢,真是稀世珍宝啊。” 这时与二姨娘平日交好的夫人立刻拍马溜须起来,与其说是拍二姨娘,不如说是拍皇后的马屁。 “对啊,这不是皇上赐给皇后的夜明珠么?当初的赏珠宴我还看到过呢,那时就说没有看过瘾,没想到今日却能再见了,说来还是托了左大小姐的福呢!” “可不是啊,这要在晚上可光芒四射呢,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看一眼都是福份呢。” 左含烟眼珠一转,走到了左千鸾的身边道:“大姐姐,给我看看可好?” “别碰!”左千鸾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这可是皇后娘娘赐下的东西,岂是你一个庶女能碰的?” 左含烟眸光一黯,心里愤愤,这话说得!她左千鸾好象不是庶女是的!啊呸,也不看看刚才谁象一个疯子似的,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再抬起头来,却似才发现般惊叫道:“哎呀,大姐姐,娘娘赏的夜明珠跟你头上的夜明珠一样大呢,正好凑成一对!” 众人听了瞬间把目光都注视在左千鸾头上的夜明珠上,个个眼珠子都直了。 要知道夜明珠白天不发光,所以左含烟不说众人倒并不会在意,但被左含烟这么一指出来,哪还能看不出来啊? 这哪是一样大啊?左千鸾头上戴得夜明珠分明比皇后娘娘赏的大了一圈呢!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左千鸾心头一沉,自从太子捏碎了那颗毁她清白的夜明珠后,她今天是有意把左芸萱掉在她床下的夜明珠戴了出来,只是为了证明,同济堂被捏成粉的夜明珠不是她的,从而也间接证明了她的清白。 可是哪知道皇后也会赏她夜明珠,她这戴着比皇后赐下的还大的夜明珠,这不是赤裸裸的打皇后的脸么? 当下她尴尬一笑,连忙道:“二妹妹看错了,我头上的是假的,哪能跟皇后娘娘赐下的夜明珠相提并论啊!” 左含烟抿唇一笑:“呀,大姐姐原来也戴假货啊?不过大姐姐戴假货不要紧,可是连累了与大姐姐交好的千金们却不是耍的,要是别人以为跟大姐姐交好的贵女们也是戴假货的,那可如何是好啊?” 众千金听了这话都愤愤不平地看向了左千鸾,其中一个跟左千鸾平日交好的千金沈玲更是生气道:“左千鸾,你怎么回事?竟然戴个假的珠宝出来?你要没有就别带出来,何必整个假货来显摆自己?你也太虚荣了吧!” “就是啊,左大小姐,你也太过份,亏得我们这些嫡女不嫌弃你庶女的身份跟你交好,可是你却这么害我们,以后谁敢跟你玩啊?” “大家别说了,以后离左大小姐远些吧,真是的,这要传了出去,还以为我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为我们也是戴假货的呢!” “对,离她远些吧,免得被她沾上了不好的习气!”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言,说得是越来越难听,把左千鸾气得是肝都疼了。 她脸色铁青的看着平日好得恨不得换命的好友,现在却一个个的落井下石,心里恨恨不已,亏她平日不停的把好东西送给她们,原来一个个全是白眼狼! “哈哈,玲妹妹怎么这么气愤啊?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呢?”这时门外传来一道邪肆的声音,略显轻挑。 众贵女听了这声音,一个个都眼冒桃花,神情紧张看向了来人,顿时把左千鸾忘到了爪哇国去了。 有的甚至手忙脚乱的整理起根本就不乱的头发。 左芸萱见了一阵的好笑,如果她前世的记忆不错的话,这个能让这些贵女这般娇柔做作的人必然是…… 她亦看了过去,只见一男子含笑而入,身材欣长,着冰蓝一珑纱,上绣丝白云纹,更用白玉兰作滚边镶嵌,彰显富贵高傲。 他,墨发飞扬,仅以乌金镶玉簪束之,虽然简单却更有效的衬托出他公子如玉的飘逸风情。 他,眼若桃花,飘零着丝丝的妖媚,斜斜的上挑,挑出了风流无限。 只他看你一眼,就仿佛被吸入了深深的旋涡,令人不自禁的情迷,唇,微微地勾着,勾勒出邪肆狂妄的弧度。 此男妖邪,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甘心愿的随他共坠地狱。 “琉哥哥。” 沈玲眼中闪过一道喜意,越过众人冲向了男子,扯着男子的衣袖撒娇道:“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玲妹妹来得我就来不得了么?”男子笑眯眯的神情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却又能轻易的撩拨出女人深藏心底的风情。 沈玲脸微微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男子微微一笑,眼却扫过了左千鸾,待目光落在左千鸾光裸的手臂上时,眸光微深了深,唇间的笑意却更加的明显了,也更妖孽了。 见到男子目光落在左千鸾的身上,沈玲的脸微沉了沉,噘着嘴道:“琉哥哥,左千鸾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敢戴假的珠子来欺骗我们,真是丢死我们的脸了!” 第67节 左千鸾脸色一白,心里有苦说不出来,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男子行了个礼道:“见过四皇子。”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妃子淑妃所出的四皇子,与沈玲乃是舅表兄妹。 “鸾表妹免礼。”四皇子宗政琉亲切的虚扶了一把,这一动作瞬间让左千鸾感动的泪盈于眶。 她还以为四皇子听信了谣言要不理她了呢! 还好,一切还没有改变…… “四皇子……”她看向了宗政琉,嗫嚅欲语之时,宗政琉却没有让她说出话来,而是微微一笑道:“太子也来了呢。” 左千鸾的心神顿时被这一句话引开了,眼巴巴地看向了门外,宗政琉眸光微冷,唇间的笑意也冰寒了数分。 沈玲撇了撇嘴,鄙夷了看了眼左千鸾,哼,贱人,居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都要围着她转么? 要不是接近她能帮助琉哥哥成就大业,她才看不上这庶女呢!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着,眼却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门口,眼底多了几分的热情与野心。 刚才还对四皇子荡漾的贵女们,此时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了门口处,那个妖孽般的男子瞬间似乎被人遗忘了。 宗政琉依然笑如春风,笑得仿佛百花齐放,只是眼底那处的寒意却如千年的寒冰,冻伤! 唇间,笑意浓烈如火,却带着要将人焚烧殆尽的残酷。 金辉之下,宗政澈踏着光晕而来,仿佛是救赎世人的神祇,如刀削般完美的脸庞折射出君临天下的贵气凛然,钧瓷般细致的肌肤则弥散着淡淡凉薄。 他墨发飞扬飘洒出琉光璃彩,肆意而邪佞! 一对琥珀色的鹰眸,流动是睿智,深藏的却是深沉与算计!微一流转间,让人心跳加速! 今日的他一身黑金暗纹莽袍,衣风猎猎间将他修长的身形衬托的完美无瑕,更显华贵天成之气。 那夹杂在其中明黄黄的金丝线,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 太子!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之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将是这天下未来的主宰! “太子哥哥!” 左千鸾见到了宗政澈,顿时觉得有了依靠,她温柔如水,仿佛小鸟般扑向了宗政澈。 当她扑向宗政澈时,眼,得意的扫过了众人!她们嘲笑她,看不起她,甚至落井下石又能怎么样?可是她们没有一个能叫太子作哥哥! 这是属于她的荣耀,这天下只能她才能叫宗政澈太子哥哥!而宗政澈亦只能属于她! 她就是要这些觑觎宗政澈的人知难而退! 可是她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她以为她故作亲热的表现能让自己受到贵女们的嫉妒与羡慕,能让这些贵女们知难而退,哪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除了能让贵女们更恨她外,收获的最多的只有鄙夷与不屑! 太子是谁? 是未来的君王! 怎么可能娶一个连清白也没有的女人?别说现在的左千鸾臭名远扬了,就算是之前美名闻天下时,太子也不可能娶左千鸾为太子妃的!最多不过是个侧妃。 一切都是左千鸾妄想罢了! 何况左千鸾还脚踏多只船,与每个皇子都保持着暖昧。这种行为在左千鸾的眼里是聪明的,其实在贵女们的眼里却是无知弱智的。 谁不知道皇室最忌讳的是什么?忌讳的就是这种脚踩两只船的人! 左千鸾此时却全沉浸在与太子近距离接触的喜悦之中,哪还顾得上他人的心思? 她满心喜悦地扑向了宗政澈,就在她快扑到宗政澈身边时,宗政澈眉头一紧,身形微动…… 而她,措不及防,与宗政澈擦肩而过一个踉跄摔入了花囿之中…… “啊……”左千鸾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如见鬼般的跳了起来。 宗政琉似笑非笑道:“太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亏本王还以为太子与鸾表妹一向亲厚呢!” 宗政澈面不改色,淡淡道:“你都叫她鸾表妹了,想来比本宫与她关系亲厚的多!” 宗政琉笑容微僵,手中的扇子也停止了扇动。 而众人看向左千鸾的样子时,不禁都闷笑了起来。 原来她摔得好巧不巧,竟然摔入了蔷薇圃里,那两只欺霜赛雪的手全都扎满了刺。 幸亏她摔进去时,宗政澈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的衣摆,不然她整个人都扑进去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样了?”二姨娘又羞又气,冲到了左千鸾的身边,紧张看着她的手掌,待看到手掌里全是尖刺时,对着齐嬷嬷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找大夫来?” 齐嬷嬷脸色微变,连忙吩咐了下去。 “大小姐,疼不疼?别怕,我在这里呢。”二姨娘紧赶着安慰左千鸾。 左千鸾却一把推开了二姨娘,泫然欲泣的走到了宗政澈的面前,凄然道:“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躲开?你怎么可以这样?” 宗政澈目光淡漠地看向了她,目光亦落到了她的手臂上,微深了深,眼底一片冰冷,把左千鸾看得一阵的心虚。 手,沾满血的手,不禁抚上了光裸的手臂,令臂上全是鲜红点点,倒颇有阳春白雪踏红梅的错觉。 不过她不知道,她这种不自觉的掩饰,在他人看来却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时沈玲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调侃道:“呀,左大姐的这满手臂的守宫砂,这下可不怕找不到了。” 众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左千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淡漠的目光扫过了她,疏离道:“来人,送左大小姐更衣!” 二姨娘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对着齐嬷嬷低声斥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让你去拿的衣服怎么还没拿来?你说你让鸾儿如何是好?” 齐嬷嬷才觉得冤枉呢,她都让两拔人去拿衣服,谁知道一个都没有回来呢! 嘴里却不敢辩解,只是走到了左千鸾的身边:“大小姐,奴婢陪您先去更衣,一会再来见太子可好?” “好。” 就在左千鸾跟着齐嬷嬷往内堂走去时,宗政澈的目光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当他与她的目光对上时,冰凌渐渐融化,有种春暖花开的惬意。 突然,他展颜一笑,那一笑间的风华真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更是迷了所有贵女的眼。 左芸萱微微一愣,就在她愣神之间,却听宗政澈道“左大小姐戴的夜明珠比母后所赐的倒是大了不少,让本宫开了眼界!” 左千鸾脚下一顿,差点踩着自己的裙摆摔倒在地,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太子哥哥在帮着左芸萱这小贱人来轻贱自己? 如果说她刚才说戴假珠子丢人丢到八百里外去的话,那么宗政澈的一句话却把她送入了地狱之中。 为了拍皇后的马屁,把真珠说成假珠,这种指鹿为马,阿谀奉承的小人行径直接就断送了她所有的名誉! 腾地,她回头看向了宗政澈,目光破碎而悲痛。 本以为能得他一点怜惜,哪知不看则已,越看却是越伤,她正好看到宗政澈的目光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那柔软如水的波光,衬得宗政澈君子如玉,让人闪不开眼。 心碎,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左芸萱,我左千鸾与你势不两立! 左芸萱却微诧地看向了宗政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如果这么做单单是为了讨好她的话,那么她根本不会因此对他有任何的好感。 因为一个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随意伤害另一个女人的行为是她不能接受的!哪怕左千鸾是咎由自取! 不过如果是为了…… 她的眼眯了眯,开河道的事过了这么多天该发现出问题了吧? 脑子里这么想着,看向宗政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探究。 宗政澈喟叹一声,此女太过聪慧,让人又惊且惧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却会有种与有荣焉的错觉。 “汝阳王世子驾到!” 门口的一声报唱,让宗政澈与宗政琉的脸色微变,两人互看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解。 汝阳王世子宗墨宸乃是今上最宠爱的侄子,听说只要世子要东西,圣上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只要开口,圣上就算是打尽天上飞鸟,抓尽地上走兽,网尽水里游鱼,也要给他办到。 可见多么得圣宠了! 即使是汝阳王世子曾醉打过四皇子宗政琉,圣上亦是一笑了之,还说兄弟之间越打越亲。 亲个屁啊!没见四皇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么? 而最让四皇子郁闷的是,他根本就没惹到宗墨宸,他不过是不小心把罗侧妃叫成了罗王妃,就被宗墨宸打得个狗不吃屎,真是气死他了。 而众贵女却全无听到宗政琉与宗政澈出现时的桃花朵朵开的表情了,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惶惶地躲在了各自的母亲身后,拼命的缩小存在感。 左芸萱不禁失笑,难道这汝阳王世子就是洪水猛兽么?竟然令人如此的害怕? 不过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汝阳王世子是长得什么模样,似乎她与他从未有过交集! 她对他的认知好象是他是一个嗜血疯狂的铁血将军,曾领着一千士兵深入敌营,以一敌十,杀尽了对方一万多人,从此名扬四海。 听说如果晚上小孩子哭的话,只要说再哭的话汝阳王世子来了,那小孩就立刻会吓得不敢哭了。 所以左芸萱十分好奇,好奇这个宗墨宸是长得如何的天怒人怨,能把人吓成这样。 就在众人惊惧地屏息之中,她,看到了汝阳王世子宗墨宸! 他,墨发如绸,随意披散,风吹过处,乱发纷飞,如无数幽灵张牙舞爪。 他,一袭黑衣,黑如浓墨,伴衣风猎猎,肃杀阵阵。 他,昂昂七尺,气宇宣昂,龙行虎步,步步生威。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众来,给火炎夏日带来了冰雪寒意,让整个大厅瞬间凉快起来。 他,脸上蒙着黑铁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真实面貌,唯一能看到了只有他那对眼睛。 冷,如寒风,割得人生生的疼。 冷,如玄冰,冻得人不能动弹。 那是一对没有一点情感的眸子!如果实在要说有的话,除是肃杀之气还是肃杀之气! 他,就这么带着血腥的狂妄,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走入了大厅。 ------题外话------ 第68节 感谢partymm小可爱评价了本作品感谢qm0m0小美人投了5张月票,么么。 ☆、第五十四章 威胁 同样的黑衣,宗政澈穿出了高贵与华美,汝阳王世子却穿出了霸气与杀戳, 演绎出迥异的风情! “太子,四皇子!” 宗墨宸对着宗政澈与宗政琉抱拳以对,冰冷的眸中没有一点的温度,仿佛是看陌生人般。 宗政澈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世子也会来参加赏荷宴,真是稀客。” 这话……颇有些意味,似乎这种口气是主人对客人才会说的吧?难道宗政澈已经把左家堡视为囊中之物了? 宗政琉眉头微皱,桃花眼扫过了宗政澈的脸,神情莫测。 宗政澈依然笑如春风,笑得自若。 唯有宗墨宸仿佛没有听出里面玄机似的,微一点头越过了宗政澈与宗政琉,而是步履坚定地走向了瑶华公主。 神情严肃地行了个礼:“皇姑姑。” “墨儿,来,坐姑姑身边。” 瑶华公主显然是十分喜欢宗墨宸的,让人不容易亲近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笑容,伸出手拉向了宗墨宸。 宗墨宸似乎微赧了下,却是顺从的坐在了瑶华公主的身边。 宗政澈与宗政琉的目光微闪,齐刷刷地走向了瑶华公主,亲热道:“皇姑姑。” “都坐吧。” 瑶华公主公式化的点了点头,那神情明显与对宗墨宸的不一样,任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厚此薄彼。 众贵妇立刻携带着自己的女儿上前依次向着太子,四皇子与世子请安。 待请安结束后,瑶华对宗墨宸笑道:“墨儿,这位就是左家堡的四小姐左芸萱,也是你左姨的亲生女儿,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左芸萱眉头一挑,听瑶华公主的口气,似乎她娘亲与宗墨宸有些缘源,为何她从来不知道呢? 看出她的疑惑,瑶华公主笑着解释道:“萱儿可能还不知道,当年你娘亲与墨儿的母妃并称京城双美,才气更是平分秋色,更让人欣慰的是两人还情同姐妹,好得仿佛一个人似的。当年墨儿的母妃嫁给了汝阳王,只一年后就生下了墨儿,你娘去向汝阳王妃贺喜时,汝阳王妃还跟你娘说过要跟你娘当亲家呢!哪知道一直到墨儿七岁了,你娘却一直没有怀上孕,为此,墨儿的母妃还一直婉惜不已,却不料在墨儿十岁之时,你却出生了……” 说到这里,微顿了顿,美目扫过宗墨宸后又笑道:“现在看来你与墨儿倒是有些缘份呢。” 说罢,眸中闪过挪揶之意。 左芸萱微微一愣,看向了宗墨宸,却诧异地看到宗墨宸那对千年寒冰的眸子中竟然闪过一道疑似叫作羞涩的情感。 当下瞠目结舌地看着宗墨宸,甚至眼睛都忘了移开。 她的表情被瑶华公主尽收眼底,遂打趣道:“墨儿看到没?萱儿对你好似有些好感,不如本宫替你们……” “皇姑姑!” “公主!” “公主!” 瑶华公主话还未说完,就被三道声音急切的打断了。 瑶华公主脸色一沉,幽深的看向了三人,锐利的眸光如刀般扫过了他们。 “皇姑姑,这茶不错,您尝尝。”宗政澈笑眯眯的捧着一盏茶递向了瑶华公主。 瑶华公主淡淡地看着宗政澈,目光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的充满了试探,他的依然平静而淡然。 两人的目光交着在一起,似较量又似无意,淡淡的,了无痕迹。 终于,瑶华公主收回了目光,展颜一笑,伸出手接过了宗政澈递去的茶,轻抿了口“这茶不错,太子有心了。” 有心二字说得尤为音重,让宗政琉神经一紧,有些防备地看向了宗政澈,入目的却是宗政澈平静而温和的表情,一如平日的招牌神情。 似乎宗政澈并未对瑶华公主的放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反应在。 宗政琉眯了眯眼,不禁细细地打量起左芸萱来,如果说左芸萱之前是默默无闻到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她的模样的话。 那么现在的左芸萱在宗政琉的脑海中形象比左千鸾已是鲜明多了。 这个未及成年的少女不但得了瑶华姑姑的眼,还似乎搅乱了太子皇兄的心!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此话诚不欺人,所以他自诩是最了解宗政澈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看似温柔儒雅的太子哥哥,其实却有一颗比顽石还要冷硬的心! 如今,这颗硬得连刀斧都不能撼动的心似乎为了这个未曾及笄的少女而驿动了。 这不得不引起了他的好奇与雀跃! 他好奇的是左芸萱究竟何德何能能使太子皇兄另眼相待,雀跃的是他似乎找到了太子皇兄的软肋。 而另他更为惊奇的是号称冷血残暴的宗墨宸似乎对左芸萱也有些与众不同呢! 一时间,他目光灼灼盯着左芸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瑶华公主喝过茶后,将茶放在了桌上,冷冷地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不知道打断本宫的话所谓何故?” 老夫人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啊,她总不能说怕瑶华公主把左芸萱指给了汝阳王世子吧? 谁不知道汝阳王世子深得帝心,甚至有人传皇上有意把帝位相传,要是他再娶了左芸萱,这左家堡还能是她疼爱的两个儿子的么? 她当然不能让瑶华公主把指婚的话说出口了。 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就算瑶华公主敬她年老也不会放过她的。 想了想,她陪着笑脸道:“公主,对不起,老身第一次看到公主天颜,竟然有些情不自禁,望公主恕罪。” 瑶华公主看了眼老夫人,神情莫测的勾了勾唇,淡淡道:“下不为例!” “多谢公主。”老夫人抹了把汗,要是一般知情知趣的人,必然会就此安分守己了。 可偏偏老夫人这种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推论的,只见她随手推出司马茹与司马韵,骄傲道:“公主,这是老身的两个孙女,今年的赏秋大宴,皇后还亲自下贴来请过呢……茹儿,韵儿,快给公主见礼。” 司马茹与司马韵脸含羞涩,齐刷刷跪在了瑶华公主的面前,脆声声道:“民女司马茹(韵)给公主请安,愿公主万福安康!” 低垂的头一掩喜意,在她们看来,自认为比左芸萱可强多了,现在连左芸萱这样的人都能入了瑶华公主的眼,那么只要她们往公主面前一站,公主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好呢?要是她们获得公主的赏识,那么就能一飞冲天了! 众夫人面面相觑,这老夫人是哪来的宝啊?怎么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连个话也不会说啊? 说什么这两个孙女是得到了皇后有意下的贴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显摆还是威胁啊? 如果是显摆的话,只能说这老夫人的智商有待加强,什么显摆不好显摆的?偏偏这么显摆?这不是欺负人家公主身份不及皇后高贵么?公主能高兴才怪呢! 如果要是威胁的话,众夫人就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胆子了,能当着众人面威胁宗国最尊贵的公主,这老夫人可是蝎子耙耙独一份! 见众人怪异的眼神,老夫人却得意非常,她还以为别人是羡慕皇后亲自下贴请两个孙女的事呢!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不当已然得罪了瑶华公主! 她恬着老脸,在那里沾沾自喜的等待着瑶华公主对两个孙女的赞美。 哪知道瑶华公主竟然看也不看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般,更是无视跪在面前的司马茹与司马韵,而是径自把目光对上了二姨娘:“二姨娘,你又有何事?” 老夫人的脸瞬间变得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的难看,而司马茹与司马韵更是羞愧难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众夫人暗嘲两女没有家教,不过她们所有的注意力却全被瑶华公主刚才的称呼所吸引过去了。 刚才商公公称二姨娘为司马夫人,而瑶华公主却从林氏直接叫成了二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要与皇后对着干的节奏么? 众贵妇偷眼看向了宗政澈,见宗政澈面不改色,依然笑容满面,心遂放了下来。 二姨娘只觉心头一疼,牙紧紧的咬住了唇,目光有些怨怼的看向了瑶华公主,不明白为何瑶华公主事事针对于她,她可从来没有得罪过瑶华公主啊。 待接触到瑶华公主似笑非笑的目光时,连忙将头一低,道:“公主,民妇看这天色似乎已近晌午了,已到了众位贵人们用膳的时间了,想请示公主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是么?”瑶华公主看向了众贵妇,众人陪着笑,却没有一人说话。 瑶华公主这才嫣然一笑道“眼下确是晌午了,倒是本宫的错,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时间。二姨娘,就请招呼各位入席吧。” “是!” 二姨娘连连应声,按排着众人入席去了。 汝阳王世子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欲往外走。 瑶华公主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墨儿,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不如在这左家堡里好好的观赏一番?对了,萱儿,就由你接待一下汝阳王世子如何?” “啊?”左芸萱这次是真的呆了,这情况太出乎意料了。 “怎么?你不愿意么?” 瑶华公主脸一沉,有些不悦了。 “不,不是!只是……”左芸萱难得的结巴了,可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瑶华公主打断了。 “既然愿意就好,墨儿,一会吃完饭就让萱儿好好陪你去转转,这左家堡可是萱儿的,她陪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是的,按她的身份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可是瑶华公主总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吧? 她妙目看向了宗墨宸,内含希翼的色彩,不过这个希翼可不是希望宗墨宸答应,而是希望他拒绝。 谁让她不能直接开口拒绝呢?要是她开了口不但得罪了瑶华公主,还会得罪这个阴晴不定的汝阳王世子。 她情愿失了面子让汝阳王世子开口拒绝总好了吧? 宗墨宸漆黑如墨的眸子扫过了她的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眼中竟然划过一丝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了逗弄她的心思:“咳咳,我听从皇姑姑的安排!” 左芸萱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 面具下宗墨宸的唇微勾了勾,心情似乎愉悦不已。 瑶华公主大为惊奇,不过惊奇之后却又喜出望外,她本来就是这么一说,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墨儿似乎对左芸萱颇有好感呢。 眼,不敢置信的打量着宗墨宸,看得他羞恼道“姑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想我答应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瑶华公主大急,生怕宗墨宸反悔,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奇怪么?毕竟我一直以为你有龙阳之好不喜欢女色呢!” 宗墨宸的脸一下黑了下来,比面具还黑上了几分,眸光中微暖的色彩顿时又消失无踪。 瑶华公主的声音虽然很低,却还是让靠近她的左芸萱听到了。 第69节 左芸萱一时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惹来宗墨宸一个眼刀如冰。 把她吓得立刻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的表情。 她这般的模样落在了宗墨宸的眼中,刚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眼中暖意初现。 宗政澈看到两人之间流淌着的一线的暖昧,俊脸变得黑沉,袖中,拳紧紧地握了起来。 突然,他展颜一笑,对着瑶华公主道:“姑姑真是厚此薄彼呢,我可是不依啦,我对左家堡也不是太熟,不如让四小姐带着我与墨堂兄一起观看如何?” 瑶华公主斥道:“你凑什么热闹?谁不知道这左家堡比你的后花园还熟?毕竟左大小姐是你的红颜知已不是么?” 宗政澈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左芸萱,连忙辩道“姑姑这是说什么呢,鸾表妹只是表妹而已。” 瑶华公主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别香得臭得都往身边放,别忘了你可是宗国的太子,身负重大的责任!知道么?” 宗政澈立刻正色道“姑姑教训的极是。” 瑶华公主淡淡地笑了笑,却终是没有表明是不是同意由左芸萱带他一起参观的事。 宗政澈倒也不再强求,温润一笑。 二姨娘的脸却煞白煞白,身体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住,幸亏齐嬷嬷扶住了她:“二姨娘,别管瑶华公主怎么说,别忘了太子可是皇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什么事还得听皇后的!” 二姨娘顿时精神一振,如打了鸡血般神气活现起来,堆起了笑,八面玲珑的引着众人去大厅用膳。 “太子皇兄,墨堂兄,请吧。”宗政琉邪肆飞扬的笑道。 宗政澈温和一笑,宗墨宸冷然依旧。 三个风格迥异的皇子就这么在众人有簇拥之下走入了男宾地区。 左芸萱作为堡中身份最高的女子,虽然年幼,却也在瑶华公主身边陪着。 菜一道道一上着,不求数量只求精美,个个美伦美奂,如诗如画。 这吃的不是菜而是一道道的诗词,这看的亦不是菜,而是一副副精美的画卷。 众贵妇们不管平日是怎生的看不起左家堡这个只有钱的贵族,但是在这些菜的面前,还是惊艳了。 纷纷羡慕的看着左芸萱,有儿子的贵妇们心思更是活络不已,至于没有儿子的贵妇们也拼命地想着还有什么亲戚可以利用。 瑶华公主冷冷看着,唇间勾起讥嘲的笑。 “哎哟!” 随着侍女的一声惊呼,一盆菜竟然被撞得飞向了瑶华公主。 暗中一颗石子飞射而来,击飞了那盆小菜,不过菜汤还是溅了几滴在瑶华公主的身上。 “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把公主的衣服弄脏了?去,下去自领杖责五十大板!” 二姨娘气呼呼的处置了那个闯祸的小丫头后,回过头对瑶华公主歉然道“公主,妾身有罪,竟然没有好好管教下人,让她们弄脏了公主的衣服,公主如果不嫌弃的话,左家堡有备用的衣衫,都是京城中最有名的绣坊出品,就请公主移驾换衣如何?” 瑶华公主美眸轻飘飘地扫过了二姨娘一眼后,淡淡道“本宫带有备的衣服,不劳二姨娘费心了,让人带路吧。” 众贵妇听了暗笑。瑶华公主这是看不起二姨娘的衣服呢! 二姨娘只微一尴尬就恢复了常态:“是,是,公主随民妇来。” 不一会二姨娘就引着瑶华公主来到一处曲径通幽之处,此地远离大厅,却在闹中取静,院中竹香四溢,让瑶华公主十分满意。 遂赞道:“这屋子倒是不错。” 二姨娘笑道:“多谢公主盛赞,此屋原是姐姐的书房,姐姐去后,老爷怕睹物思人就改成客房了,不过是接待最高贵的贵客才设置的,修改至今还未曾使用过呢,公主还是第一人呢!” 瑶华公主似笑非笑道:“二姨娘这话说的,倒似早知道本宫会来这里似的。” 二姨娘心头一凛,强笑道:“公主真是笑话了,民妇又不是能掐会算,怎么知道公主会来这里呢?” 瑶华公主勾了勾唇,跟着二姨娘走入了内室,内室清香袅袅,居然还是瑶华公主最爱闻的香气。 笑容愈盛了,只是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临波,你来侍候本宫更衣,侍仙你去送送二姨娘吧。” 二姨娘知趣地告辞出来了。 待她一走,瑶华公主不屑的撇了撇唇,对临波道“临波,拿本宫的衣裙来。” “是。” 瑶华公主很快的换好的衣服,待眼光落在了那一炉熏香上时,冰寒冷冽,那眼底血腥的杀戳之气竟然与宗墨宸象了三分。 “我们要去见公主,我们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一会去前厅说去,眼下公主殿下不见客。” “咦,你这个小小的侍女怎么敢代替公主殿下说话?你传都没有传,又怎么会知道公主不见我们呢?” “就是,你这丫头可是嫌命长了么?难道不知道我们找公主是有要事通报,我们可告诉你啊,如果耽误了公主的大事,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哼,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今日我倒是见识到了!” 外面两人说得是热火朝天,把侍仙气得恨不得找些胶水把这两人的嘴封了起来。 瑶华公主轻嘲一笑道:“临波,去,让侍仙把那两人领了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是什么人!” “是。” 须臾,凌波引着两个穿金戴银活象是暴发户的两个妇人进来了。 “民妇罗氏!(方氏)!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萱儿的两位婶婶,平身吧。” 罗氏与方氏见瑶华公主竟然把她们的大名跟左芸萱放在一起,而且明显是因为左芸萱才让瑶华公主知道她们的,当下心里更不舒服。 心里不痛快,脸上却丝毫不显,依然是笑得谄媚道:“公主,民妇们今日来是想向公主讨要一个身份!” “身份?”瑶华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们后,平淡道:“恐怕有些难,皇兄是不会喜欢你们这样的女人的!” 罗氏与方氏先是一愣,待明白了瑶华公主的意思后,羞得差点没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瑶华公主怎么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能把活人生生的气死? 她们长吸一口气后尴尬道:“公主误会了,民妇们这个身份是想替民妇们女儿们求的!” “噢,那本宫倒是错解了,不过你们的两个女儿不过十岁的样子,送去宫里,也不能侍寝,本宫如何求皇兄给她们一个身份?” 尼玛! 罗氏与方氏齐齐的爆了句粗口,当然是在心里。 她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老皇帝糟蹋呢? 算了,也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直白点吧,免得被这个瑶华公主气出个好歹来。 罗氏直截了当道:“不瞒公主,民妇们是想替几个女儿求个郡主的称号,要是如大小姐一般三品三等的我们也不嫌弃,要是如四小姐那般一等一品就是最好不过了。” “啪!” 瑶华公主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桌上,斥道:“混帐,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这郡主之称也是你们不商不官无所贡献的人能拥有的么?” 方氏嘴唇一撇道:“如果说我们有功劳呢?” “什么功劳?” 罗氏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公主又何必让我们非说出来不可呢?要是我们说出来,恐怕公主就没有现在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了呢?怎么样,公主,您是选择现在荣华富贵呢,还是选择鱼死网破?” ☆、第五十五章 腹黑的宗墨宸 眼微眯了眯,闪过一道戾气。 瑶华公主坐在高位之上,冷冷地看着罗氏与方氏,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似乎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是在要胁她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两个民妇所威胁了! 空气瞬间凝结,不带一点流动的微澜。 罗氏与方氏只觉一道威压从上位传了过来,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沉重感须臾之间就压制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此时的她们连肠子都毁青了! 就因为瑶华公主从进门到刚才一直表现出无害的模样,使得她们忘记了瑶华公主昔日的辉煌,忘记了瑶华公主承袭皇室的残忍,更忘了瑶华公主血洗敌军的残暴! 所以才使得她们胆大包天,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却哪知道上位者的怒意根本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 可是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的她们仿佛站在了悬崖峭壁之上,前有万丈深渊,后有虎狼追兵,令她们只能义无反顾决绝而上! “公主……”罗氏战战兢兢地避开了瑶华公主森冷的视线,结结巴巴道:“您……放……放心……我们妯娌不是多嘴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几个女儿封个郡主就行了!” 回应她们的是一片寂静,静得只听到她们的呼吸声,她们甚至十分清晰的听到自己害怕,恐惧,担忧的心跳声…… “砰,砰,砰……” 心跳越来越快,焦虑越积越多,害怕越来越浓烈…… 静,依然是如坟场般的静,静得让人心惊肉跳,几近崩溃! 甚至只要有一点的声音都能让她们惊跳起来。 “叮!” 一阵风过,吹得瑶华公主头坠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极轻,极淡,几不可闻。 罗氏与方氏却突然尖叫起来,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面色如纸“:啊……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民妇不敢了……请公主开恩!” “抬起头来。”瑶华公主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寡淡到极点,仿佛天边飘渺而来,恰如丝丝冰针扎入了她们的心底。 她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了瑶华公主。 此时的瑶华公主面无表情,一对比寒冰还冷上几分的眸子却淡淡地扫过了她们。 罗氏与方氏只觉心跳加速,这张脸是她们有生以来看过最恐怖的脸,虽然还是那么美,那么艳,甚至与左瑾还那么相似,可是她们却如见鬼一般的害怕。 因为她们在瑶华公主的眼底看到了杀意。 两人从来没有向今日这么后悔,后悔不该鬼迷了心窍算计起瑶华公主来,皇家之人岂是她们能够算计的? “扑通!” 第70节 两人拼命的磕起了头,直到磕得额头红肿也不敢稍有怠懈。 直到头顶传来瑶华公主淡淡地声音:“好了,不用磕了,本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对了,你是罗氏是么?听说你是罗知府的庶女?” “轰”罗氏脑袋一蒙,脸如死灰,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不用问旁人就知道她的出身,这说明什么?说明公主对她了如指掌啊! 可笑她还仿佛得了疯魔般的想要要胁公主,这不是茅房里提灯笼找死的节奏么? “公主饶命啊!” 瑶华公主幽冷一笑,凤眸扫向了全身抖得如糠筛般的方氏,唇间勾起凉薄的笑:“那另一位就是富商方家的方氏了?” 方氏全身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突然觉得腿间一热,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瑶华公主眼微冷了冷,鼻间发出轻蔑的哼声,不咸不淡道:“好了,现在说说吧,你们倒是说说本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竟然能将本宫的荣华富贵都搭了进去?说得好,本宫自然会答应你们的条件,如果不实的话……” 后面的话是不言而喩了。 可是经历了刚才一段,罗氏与方氏哪还敢要胁瑶华公主啊? 只是磕着头求情道:“公主饶命啊,都是民妇们猪油蒙了心才胡言乱语的,求公主高抬贵手放过民妇吧。” “胡言乱语?”瑶华公主轻嗤“胡言乱语就敢要胁本宫了,要是哪天有了事实依据,本宫岂不是要送命在你们的手中?你们当本宫是三岁小儿么?说!” 最后一个说字却带着七分狠戾,三分杀意的,把罗氏与方氏吓得瘫倒在地。 好在罗氏毕竟出身官家,见过几分世面,当下哪还敢不尽不实的说什么漂亮话,忙不迭道:“回公主话……民妇该死……民妇实该死!是民妇与方氏那日经过园子里,听到园子里两人在暗中窃窃私语,说去年宫里的赏秋宴看到瑶华公主往后宫而去,并发现了瑶华公主的秘密,说是只要用这个秘密来要胁公主,一定会有求必应的,到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民妇与方氏两人一听心生了邪念,民妇想着我们也不敢贪心什么爵位官位,只是让几个女儿有一个好一点的称号,将来嫁个好人家而已,这点小事对于公主来说是手到擒来之事,所以就此抢在那人头里匆匆来见公主,希望给几个女儿铺个路子。以上之言句句是实,望公主饶过一时糊涂的民妇们吧!” 瑶华公主眉头微皱,扫过了罗氏与方氏,沉吟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没有见过那说出这话的人?” “没有,民妇没有,民妇怕那说话之人发现民妇们,就立刻消无声息的走了。” “呵呵!”瑶华公主讥嘲道:“你们真是蠢人,被人利用的尚不自知,难道你们在要胁本宫之前也不查清本宫的去向么?本宫去年赏菊宴时根本不在宫里,你们说那人如何发现本宫的秘密?再说了,本宫俯仰无愧于天地,对皇兄忠心耿耿,根本没有一点的秘密!” “什么?去年公主不在宫里?”罗氏失声惊呼。 瑶华公主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 罗氏哇得一下哭了起来:“呜呜,这是谁这么缺德啊,竟然这么设计民妇?呜呜,公主,一切都是那人的错啊,公主抓到那人定然不能饶过那个居心叵测的人!” 瑶华公主抿了抿唇,对临波道:“拿上本宫换下来的衣物,我们走。” 那迤逦而去的身形留给罗氏与方氏死般的恐惧。 罗氏面如死灰,突然,她跪爬向了瑶华公主,哭喊道:“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方氏被罗氏这么一叫,也哭天呛地的喊了起来。 瑶华公主脚下微顿,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淡淡道:“看在左家堡的份上,本宫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跪上半个时辰吧。” “谢公主,谢公主!”罗氏喜极而泣,拼命磕头送瑶华公主离开。 瑶华公主唇微撇了撇,眼底一片寒凉,走出了大厅。 就在拐角处,她微顿了顿:“出来吧。” “公主!”左芸萱笑眯眯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瑶华公主看到她的笑容,眼中的冰凝微融,点了点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见二姨娘指使人把公主的衣物泼脏了,我有些担心就来看看,没想到该看到的没看到,倒看到了另一出好戏。” 瑶华公主唇微抽了抽,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想看什么好戏?小脑子里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左芸萱神秘一笑道:“公主怎么知道是我乱想的?哪知道不是事实呢?” 瑶华公主目色深深的注视了她半晌,才轻笑:“你真不象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这脾性,这智慧,这手段,便是本宫当年也做不到呢,真真是个狠毒的小丫头。” 左芸萱不以为意,盈盈一拜道:“多谢公主夸奖。” 瑶华公主额头一阵黑线,这是夸奖么?这丫头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罢了,当初这丫头找上她时,她不就知道这丫头是与众不同的么? “郡主,虽然说本宫对你颇有好感,但你也别忘了,本宫与你是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才会互相合作的,所以你别让本宫失望。” “这个公主放心,我就算敢骗任何人也不敢骗公主啊。” “那好,本宫今日已帮你不少了,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底你手里有什么是本宫势在必得的?如果说不出的话……” 未尽之言威胁之意显而易见,左芸萱却丝毫不以为意,而是朱唇轻启,吐字如珠“:寒魄之毒!” 瑶华公主脸色巨变,一把抓住了左芸萱,厉声道:“说,你是如何知道此毒的?” 眼,微扫过了瑶华公主的手,笑容更是优雅而灿烂:“看来公主很感兴趣嘛。” 手微松了松,瑶华公主眸光微闪,语气却无刚才的紧绷:“本宫向来对任何稀罕的东西感兴趣。” “这是自然,天下谁不知道瑶华公主性喜奇闻异志,对于这个折磨了驸马数年的寒魄之毒自然是十分的好奇了。” 瑶华公主眸光一厉,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芸萱脸色一正道:“公主,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还很感谢公主之前的大力帮助,尤其是这玉镯……” 说到这里,左芸萱轻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玉镯仿佛有灵性般,在她抚摸之时闪过一道灵动的玉光。 瑶华公主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她腕上的玉镯,却摇头道“帮你是之前我们谈好的条件,所以当不得你的感激,则这玉镯……其实本身就是你的!” “什么?”这次换左芸萱瞠目结舌了。 瑶华公主的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笑意“看来我们有秘密交换了,不如这样,本宫保证不把玉镯跟你的关系外传,而你也做到三缄其口如何?” “不如何!” 瑶华公主勃然色变,银牙轻咬:“你到底意欲何为?” “公主莫生气嘛!”左芸萱微微一笑,抓住了瑶华公主的胳膊,仿佛撒娇道:“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交换,我都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不过公主难道不想知道如何解寒魄毒么?” “你能解?”瑶华公主失声轻呼,目光期待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摇了摇头:“不能!” 瑶华公主顿时泄了气,眉眼有些失神,喃喃道:“本宫就说这天下奇毒之一又有谁能解呢?” 说话之间,眉眼全是落寞与悲怆,一瞬间仿佛老了数十岁。 “公主……”左芸萱轻叹了口气:“莫急,虽然说我现在解不了,但假以时日我定能解去此毒!” “……”瑶华公主失神的看向了她,目光呆滞,突然,她发出一声响彻天空的尖叫,激动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芸萱笑着点了点头,坚定道“:公主没有听错,正如你所想!”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么?” 瑶华公主紧紧地抓住了左芸萱的手,泪盈于眶,这是她到左家堡后第一次露出的真实的情感。 “是的。公主,我说的句句是实,不过需要时间,所以公主莫怪。” “不怪……不怪……”瑶华公主几近哽噎,这么多年了,她几乎绝望了,可是这个少女却给了她希望……莫说要一些时间,就算了一辈子,她依然愿意等待! 瑶华公主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总给她惊讶的少女如今再次让她惊讶了。 不过她爱死了这个惊讶,不,应该说惊喜。 这一辈子,她头一次这么庆幸,庆幸自己认识了左芸萱,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想到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女孩时,她那一颗终年冷硬到极点的心竟然有一丝的柔软,唇间不禁浮起一丝的笑意。 原来一切全是天所注定的,是老天把左芸萱送到了她的身边,也把属于她的幸福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她一定会抓住这份幸福,哪怕是下地狱,她也不会放弃! “那么郡主要本宫做什么呢?” 左芸萱笑道:“这是交换么?” “不,不是。”瑶华公主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与你所付出的相比,所以本宫所出的任何条件都不能称之为交换条件,这只是本宫的心意。” 左芸萱笑了,笑得如山花烂漫:“公主,有没有人说你其实是面冷心热之人?” 瑶华公主听了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羞赧之色,啐道“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后辈,你怎么可能如此拿本宫开玩笑?趁着本宫今日心情好,良心发现,快把你有什么需要跟本宫说,本宫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办不到的也会尽可能的帮你办到。” 左芸萱狡黠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好,那公主认我当个义女如何?” “啊?”瑶华公主身形微顿,陷入了沉思。 左芸萱不好意思道:“如果公主为难便罢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不,不为难,只是不大吉利罢了!”瑶华公主轻叹了口气,眉间闪过一道隐痛,低沉着声音道“你不知道,曾经本宫怀过一个孩子,只是那次随驸马出征,却在路上……失去了。”、“对不起,公主,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时间已经很长了,本宫都已经忘……唉”瑶华公主说是没事,眼却露出了伤痛,手轻轻的抚了抚左芸萱的头道:“如今你年纪尚小,还有两三年才及笄,按着老辈的说法,即使要认亲也要认个子女双全的,这样才能有个好兆头,你认本宫这个绝户的,恐怕伤了你的福份。” “公主真是多虑了,我可不是那种信邪的人,那么什么兆头不兆头的不过是些愚弄人的把戏罢了,公主如此聪慧之人也相信这种骗人的把戏么?” 瑶华公主听了展颜一笑:“倒是本宫多想了,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宫的义女了!” “既然是义女,那公主的事便是我的事了。”左芸萱调皮一笑。 瑶华公主微微一愣,待目光与左芸萱坚定的目光相遇时,心,顿时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暖了一片。 她眼眶湿润道:“好,好孩子,义母承你这情了。” “瞧义母说的,这不是身为义子义女该做的么?” “好,我不说了!” “既然不说了,咱们看戏吧好么?”左芸萱邪恶一笑,笑得瑶华公主的额头一阵黑线。 “你这孩子,怎么……”后面的话却也说不下去了,心里却想,这孩子怎么跟墨儿如此相似,整个一个腹黑的主。 “皇姑姑,有什么好戏要看?” 瑶华公主秀眉微挑了挑,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想着宗墨宸,他就来了。 “墨儿!”瑶华含笑看向了向她走来的宗墨宸,正要开口解说时,心头一动,遂改口道:“本宫哪知道什么好戏?你要看好戏的话就得问萱儿了。” “噢?不知道四小姐可能告之一二?” 宗墨宸的声音微挑了挑,让他冷寒的声音瞬间有冰雪初融的温暖,更有几分挑逗的邪肆。 左芸萱脸微红了红,这个汝阳王世子怎么与传闻不同呢?不是说他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么? 怎么她感觉他似乎在挑逗她似的? 第71节 当下故作镇定道:“世子很喜欢戏么?” 宗墨宸面具下的眼微凝了凝,才道:“那得看是什么戏了。” 左芸萱暗骂他一声狡诈,正要说话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的喧闹之声。 突然恶作剧心思一起,她对着宗墨宸作了个鬼脸,压低声音道:“世子不是想看戏么?那么马上就有一陪好戏,世子要是喜欢看的话就随我们一起看吧!” “萱儿!”瑶华公主连忙喝止,开玩笑了,这等淫秽的场面岂是能与墨儿一起看的? 啊呸呸呸,被左芸萱急晕了,她应该说这等场面岂是一个小姑娘能看的? 左芸萱嬉皮笑脸道:“义母……”正要说话间,突然脸色一变,快速拉着瑶华公主与宗墨宸躲到了一边。 宗墨宸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拉,如千年古井的心竟然微微一动,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大手猛得抓紧,只为更深切的感觉小手的柔软触感。 左芸萱一惊,连忙欲抽出小手,怎奈宗墨宸却拉得紧紧的。 她羞红了脸,压低声音斥道:“还不放手!” “啊?”宗墨宸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如条件反射般松开的左手。 “扑!” 随着宗墨宸左手的松开,刚才他挡着的一根松枝受着惯性的吸引,速度极快的弹向了左芸萱…… 就在快弹到左芸萱脸上时,宗墨宸又快速的推开了松枝,一语双关道:“看来还得抓着!” 左芸萱脸更红了,这世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她明明让他放开抓着她的那只手啊!他松开挡松枝的手做什么? 而更让她气愤的是,他的那只大手至今还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题外话------ 感谢sg18698投了1张月票,嫁秀娶浩评价了本作品,五分热度,再次表示感谢,么么。 ☆、第五十六章 二男三女的混乱 左芸萱用力的挣了挣,那知他却似毫无知觉般依然如铁钳一样钳制着她的小手。 就在她一发狠劲时,手上的力量陡得一轻,他,松开了她的手。 而她却华丽丽的向后倒了过去。 在倒地的瞬间,她暗中下定决心,以后定然离这衰神退避三舍! 她闭上眼,任命地等待摔个四仰八叉,腰间突然卷上一股强大的力量…… 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他狰狞的面具,还有一对似乎划过笑意的眼,笑,稍纵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眼花了。 而身体却紧紧的贴上了他的,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那是冰雪的味道,冷得彻骨,却又干净的让人奋不顾身的沉沦。 他的身体却是温热的,让她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与男人这么亲近过,在这时,她有些傻眼了。 枉她聪明无双,睿智盖世,可是碰到这种事,她还是傻了,傻得十分的可爱。 傻傻的她极度地取悦了将她搂在怀中的男子,那薄如刀刃般冷寒的唇微勾起了愉悦的弧度,同样,也是快如闪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让人根本来不及发现。 傻乎乎的她更没有发现,她腰上那铁臂一直牢牢的圈住了她的细腰,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淡淡道:“小心些。” “噢,谢谢你。”她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谢完之后她才惊觉,她这真是傻了么?被人占了便宜居然还感谢别人?真是脑袋进了水了么? 她偷眼看向了他,见他薄唇紧抿,看不出一丝的痕迹,似乎刚才两人不小心的亲近只是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些失落,脸别扭的扭了过去。 这时,耳边传来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她们来了。” 她吓了一跳,转过脸去…… 唇,温热的唇,正好碰上了他的唇…… 微湿,些许的冷,淡雅如兰…… “轰!”她的脸顿时如火般烧了起来,忙不迭的退后数步。 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他依然一副淡定的表情,眼里似乎有些冷意。 这让左芸萱更是难堪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宗墨宸最讨厌的就是跟女人接触? 可是今天她不但拉了他的手,还扑到了他的怀里,更亲了他的唇,他能不生气才怪呢! 她真怀疑要不是她是左家堡的继承人,他弄不好就杀了她灭口了。 可是以着他的狠戾,会不会秋后算帐呢? 她可不想得罪他啊! 她纠结地看了看他,迟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世子,我真是不小心的,你别放心里好么?” 他唇微动了动,眼睑低垂,让左芸萱看不出他的表情,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我都说没事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我可以亲回来,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可好?” 我可以亲回来! 他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她唯一听到的就是这句了! 当她听到这句,小脑袋猛得抬起来,星眸如剑般射向宗墨宸…… 看到宗墨宸古井不波的眼,不事一丝的旖旎,她狐疑的神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红。 低下头的她,没有看到宗墨宸眼底划过一道狡诈的笑意。 瑶华公主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打趣道:“墨儿,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一之为甚,岂可再乎?我看你真是读兵书读傻了!这自古没听过误亲了还能用亲回去来两不相欠的道理。” “这是为什么?欠债还有还钱的道理,欠吻自然是还吻了。”宗墨宸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左芸萱羞得更是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瑶华公主更是笑道:“依你这么说,刚才你抱住了萱儿,萱儿也应该抱一下你还你这份援手之情了?” “理论上确实如此!”宗墨宸点了点头,看向左芸萱道:“四小姐要是想要我还这个情,亦是可以的,要不现在……唔……” 左芸萱一急将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拥有翻天覆地之能,令敌军闻风丧胆,让文武百官头疼欲裂,使众家千金退之三舍的昂昂男子根本就是个情感白痴,不懂男女之情。 怪不得他能对靠近他三尺的女人恶言相向,有时火起来甚至拳脚相加,原来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喜欢与厌恶的分别! 突然,她愣在那里,她今日一再突破了他的底线,他竟然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这是不是说他是喜欢她的? 就在她凝思之时,掌心陡然传来丝丝的湿润…… 完全没有准备的她呆滞在那里,手,却忘了收回。 直到…… 他的唇擦过了她的掌心,她如被蜂蛰般快速收回。 宗墨宸见她这样,心头微微失落,残香徐徐,柔软依旧,伊人却已离去。 一种落寞,两处闲愁,尽在墨眸冰瞳之中,仿佛化不开了伤痕,拨动着他人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左芸萱心头为之一痛,竟然有种为他抹去额头愁绪的冲动。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她说完这话,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今天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一错再错,被人吃豆腐吃成这样子了,还对人道歉?! 她懊恼的样子,就如一只小猫般的可爱,瞬间,他忧愁散尽,眉眼之处全是点点柔意,恰似春暖花开,令山花烂漫绚丽。 那一刻,他的眸光是灵动的,多姿的,流动的全是琉璃光泽,碎光闪耀,让人恨不得沉浸其中。 左芸萱抬头时正好看到这样的他,失神之后忙不迭地别开了头,却差点把自己的头颈都别折了! 暗骂宗墨宸一声妖孽,竟然光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能自已,要是露出真颜,该是如何的勾人心魂? 不过听说宗墨宸之所以戴个面具,那是因为年幼时脸上受了伤,所以长年以面具示人。 心头微微一动,这也许也是今上表面疼爱他的原因吧? 一个伤了颜面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但却可以利用他来制约几个皇子。 想到这里,眼微冷了冷,对今上更是厌恶了几分,连别人缺陷也要加以利用的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说到紫藤,莫过于我们的筠竹园了,那里的紫藤可是如瀑布一样流泄下来,美得跟个仙境似的。” 老夫人兴高采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把左芸萱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她看了眼瑶华公主,见瑶华公主神情冰冷,不禁暗叹老夫人实在是智商太低。 居然想了这么个馊主意来算计瑶华公主,要知道作为皇室的成员,从小到大第一个学会的就是识辩一些迷药,媚药的能力,不然生活在深宫之中早就着了人不知道多少次道,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夫人居然弄了些春药在那屋里,想让瑶华公主闻了春药与两个叔叔发生苟且之事,来个即成事实,从而达到将瑶华公主娶进门的目的,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尤其让人可恨的是,你找一个叔叔也就罢了,还找了两个!居然想利用这事让瑶华公主抬不起头来,即使是嫁入了司马家,也只能从此抬不起头来,任老夫人捏扁搓圆!这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而最让人憎恨的是,老夫人竟然带了这么多的官太太来,这万一真是瑶华公主在里面,老夫人到底是想让瑶华公主嫁入司马家还是想逼死瑶华公主啊? 她真不知道该说老夫人是聪明过了头,还是愚不可及了! 也不想想,要是这真是瑶华公主在里面,事情败露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两个叔叔,第二个就是算计她的人,而这些官员夫人也不过是陪葬的人罢了。 瑶华公主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莫要以为她常年吃斋念佛就以为她不开杀戒了! “萱儿,一会送你个大礼,希望你会喜欢。” 瑶华公主看着一群贵妇随老夫人走入了筠石园,眸光变得冷戾。 左芸萱心头一动,脑子一转,笑道:“这礼真是太重了,真得谢谢义母呢!” 眼落到左芸萱的身上,眸间的冷意瞬间散去,温柔点点道:“傻孩子,你我之间哪用得着谢?” “是我的不是!不过这礼物我喜欢。”左芸萱笑着撒娇道。 第72节 宗墨宸神情不变地看着她们之间互动,仿佛一切都这么自然。 这时院里传来老夫人一声惊呼:“逸儿,你怎么在这里?快,快快离去,我要与众贵人一起欣赏紫藤花呢……啊……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随着老夫人的声音,左芸萱听到众贵人伏地请安的声音。 她讥嘲的勾了勾唇,原来老夫人也不傻,还是知道轻重的,竟然不等众夫人走入内室就这么叫了起来,这样任谁都认为瑶华公主与二叔有了苟且之事,那么有了这些夫人的证明,就算瑶华公主想抵赖也不成了。 何况老夫人还算给瑶华公主留了脸面,毕竟没把她跟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说了出去,这样还能让瑶华公主对老夫人起了感激之情,以后就会不停的补偿老夫人,任这老夫人如水蛭般不停的吸食瑶华公主的血,直到吸干为止! 她妙目看向了瑶华公主:“义母,老夫人可点到您的名字了呢,咱们是不是该出去见见她?” 瑶华公主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这个自然。” 瑶华公主率先从假山中转了出去,昂着头,还着一身高傲款款而去。 左芸萱也拔脚追了出去,把宗墨宸留在了原处。 待她走后,宗墨宸的唇勾起了愉悦的弧度,修长的指放在了唇间,似乎在感受还未散去了余温。 突然,他展颜一笑,笑得恰似万花齐放,惊艳绝伦。 挥袖间,卷起墨云朵朵,行走时,翻飞出浪花朵朵,潇洒而去。 “这是怎么了?” 推开了门,瑶华公主看着背着她伏地请安的十几个命妇,眸光冰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些命妇的夫君都是她的政敌!看来这个许氏倒是用足了心思。 “公……公……公主……” 老夫人如见了鬼般看着瑶华公主,语无伦次。 一群命妇亦傻了眼般看着从门外迈着高傲步伐一步步走进来了瑶华公主,一个个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这是瑶华公主的话,那么在室内跟男人鬼混的女人又是谁? “不!不可能!”老夫人受了不刺激,惊叫起来:“公主怎么会在外面呢?你怎么可以在外面呢?那里面的人是谁?” 瑶华公主冷冷一笑,抿唇道:“这个本宫得问老夫人你了!不知道老夫人为何要叫屋里的人公主?难道那个公主是老夫人亲封的么?” “扑通!”老夫人吓得跪在了地上,这天下能封公主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了,老夫人要是太后,那她的儿子岂不是成了皇帝了? 虽然老夫人倒是想,但她却没有这个胆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别说左家堡了,就算是司马府也会被诛尽九族的! 当下老夫人吓得面如土色急道:“没有,没有……公主息怒,是臣妇年老眼花看错了人了!” “年老眼花?”瑶华公主一语双关道:“年老眼花不要紧,那就在后院好好的享享福,颐养天年,怕就怕有些人心也盲了,那就享不到晚福了,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呢?” “是,是,是,公主所言极是!” 瑶华公主不再理她,而是越过众人走向了内室,待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 这时司马风带着宗政澈与宗政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站在远处临风而立,如仙如魅的瑶华公主时,眼微迷离,忘了行走。 “堡主!” 宗政澈及时的提醒,让司马风惊醒过来,他连忙陪着笑道:“太子请。” 宗政澈额头一阵黑线,这司马风是傻了吧?这种事有什么好请的? 要不是这事与瑶华公主有关,他根本来都不会来! 这种皇室玩剩的把戏竟然在左家堡又上演了,真是让他鄙视不已。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宗政琉:“四皇弟一向聪慧,不如让四皇子先请吧。” 宗政琉暗中骂了一万个草尼玛,这种抓奸的事跟他聪慧有半两银子的关系么?宗政澈,有你这么阴险的害人名声的么? 这种事不管是好还是坏,只要沾上抓奸之事,任何一个皇子都会流传出不务正业,品行有亏,不堪大任的丑名! 他亦回以虚伪的笑道:“太子皇兄,你我都是客人,哪有客人抢在主人前关的事,自然是司马堡主先请了。” 宗政澈抿了抿唇,亦笑道“:四皇弟说得极是,还是司马堡主请吧。” 司马风汗如雨下,这事涉及到了皇家,他哪有什么能力处理啊? 不过这时他恨死了老夫人这个不消停的娘,他曾千交待万警告,没想到老夫人还是出手了。 这可好,偷鱼没偷着反惹了一身腥! 不过,司马风无法形容当他看到瑶华公主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时,那心中的狂喜与庆幸。 还好,瑶华公主没有上了老夫人的当,那么瑶华公主还有机会是他的! 想到他有机会拥有如瑶华公主这般天仙般的人儿,又那么肖似左瑾,他那颗丑陋的心跳跃得更加的疯狂了。 “公主!”司马风按压住了心头的激动,一个箭步跨到了瑶华公主的面前,对着瑶华公主作出了自认为最为潇洒的一揖。 本来以他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飞扬神采,必然会令瑶华公主多看他几分,他不求瑶华公主对他一见倾心,最起码也会如左芸萱曾言对他有所关注! 哪知道瑶华公主竟然看出没看他,而是不耐烦地斥道:“不用多礼,既然司马堡主来了,不妨把里面的狗男女给本宫揪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让贵府的老夫人认成了本宫!” 司马风一听满腔的旖旎化成了惊惧,狠狠地瞪了眼傻在那里的老夫人,随后带着满腔的怒意,一脚踹开了门,对着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喝道:“你们去把里面的人给本堡主给扔出来!今儿本堡主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苟合起来,简直不把本堡主放在眼里!” 几条人影从四处跳了下来,直扑向了屋内。 老夫人顿时清醒过来,一步拦在了门口,大叫:“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侍卫们齐刷刷的站定,看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脸色铁青怒道:“母亲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要违抗公主的命令么?” 老夫人先是一惊,随后强硬道:“这不过是左家堡的家事,公主国事都操不过心来,哪有闲心管别人的家事?你别拿公主吓唬我!” 司马风额头一阵黑线,废话,要不是你在门口大呼小叫说里面与男人鬼混的是公主,公主能管你们的屁事么? 见老夫人夹杂不清,司马风一阵的头疼,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压低声音道:“母亲,难道你想让司马府跟着你陪葬么?别忘了,刚才你可是诬蔑了公主,公主要是雷霆大怒,恐怕司马府就连根拔除了!母亲就不怕死后无颜见司马府的列祖列宗么?” 老夫人微一迟疑,就在这迟疑之时,司马风打铁趁热道:“里面的女人既然不是公主,那么是谁都不要紧了,至于两个弟弟即使是与人做下这等之事,不过是男人风流罢了,又有什么可害怕的?真正要害怕的是那个敢勾引两个弟弟的女人,是她才使母亲认错人的,到时公主迁怒也只会怒那个女人罢了,母亲又担心个什么?” 老夫人一听,咬牙恨恨道:“你说得没错,全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儿!” 当下哭天呛地的扑到了瑶华公主的脚边:“公主替民妇作主啊!一切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的儿子啊!” 瑶华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间的笑意更别的浓郁,仿佛罂栗花开,美而妖娆,毒而阴冷。 这时几个侍卫已经冲了进去,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声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条赤裸裸的人扔了出来。 “啊!” 贵妇们惊叫起来,忙不迭的将眼捂住了、 待最后一人扔出来后,一条床单也扔了出来,正好扔到了几个人的身上,盖住了重点部位。 “贱人!竟然敢勾引我儿!” 老夫人疯了般冲向了其中一个女子。 此时的老夫人恨死这女子,要不是这女子坏了她的好事,她现在就是公主的婆婆了。 所以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抓起了那女子的头发,一把揪了起来,骂骂咧咧道:“让我看看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小婊子,勾人勾到我这里来了” 那女子痛苦的叫了起来“娘,别扯了,痛死我了!” 老夫人一呆,手垂了下来,怔了怔后,突然大叫:“罗氏!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逸儿啊!” “唔,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罗氏羞愧难挡,抓起了床单将自己从头到脚紧紧地包住。 可惜就一块床单,她倒是包严实了,却苦了另外几个人。 只见还有两男两女就这么赤身露体的躺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贵妇们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不过叫归叫,却没有一人离开。 宗政澈将手捂住了左芸萱的眼,温和道“别看!” 左芸萱无语地拉开了他的手,淡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了?” 宗政澈愣了愣道:“你不看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能听么?听听总可以吧!” 宗政澈无语。 这时老夫人又是一声尖叫,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方氏!哎呀,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捉弄人啊?!你这是让人活不活啊,你这个老天爷啊!” 老夫人叫着叫着,两腿一盘,竟然呼天呛地的哭骂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把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抚着自己的腿,还骂得有腔有调,带着唱音。 十足十的乡间民妇撒泼打滚劲儿。 把司马风气得脸都能滴出墨来,他对侍卫瞪了眼喝道:“还不扶着两位叔老爷与叔夫人下去?” 侍卫们直接抱着司马逸与司马俊一溜烟的跑了,至于方氏与罗氏反正都被看光,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只是隔了件衣服,抱着她们也跑了。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唯一的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上了。 这些夫人十分好奇,除了方氏罗氏还有一个女人是谁,于是一个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的女人。 左芸萱目光落在了那女人身上,唇间勾起了邪恶的弧度,她莲步轻移走到了瑶华公主身边,笑道:“义母,这个礼物我可欢喜的紧呢!” 瑶华公主温和一笑:“你喜欢便好。” 这时司马风气得冲到了那女人面前,咬牙切齿道:“今儿本堡主倒要看看,你这个贱人是哪路的神仙。” 说罢,脚一伸就要将那女子踢翻过来。 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出声:“老爷……不要……” 脚瞬间停在那里,司马风的脸色是千变万化,一会青来一会红,一会白来一会黑,仿佛是染缸一般变了又变。 众贵妇面面相觑,有些感觉又不敢确定。 左芸萱邪恶一笑,惊叫起来:“这……这不是二姨娘么?怎么跟二个叔叔一起……”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捂住了唇,不再说下去了,这种欲盖弥彰的神情恰恰让众人认定了那女人是二姨娘了。 司马风狠狠地瞪了眼左芸萱,随后怒气冲冲地叫道:“来人,将这女人给本堡主拉下去!” “慢着” 就在侍卫要将二姨娘拉下去时,瑶华公主冷冷道:“司马堡主,刚才老夫人可是把这门里的女人看成本宫的,不知道司马堡主如何向本宫交待?” 司马风汗如雨下:“公主息怒,在下母亲一时眼拙看错了人,在下向公主陪罪!” “陪罪不必了,不过本宫十分好奇这个女子的长相,难道真与本宫长得很象么?要是真的很象的话本宫可得怀疑此女的居心了。” 司马风眉心一跳,忙不迭道:“不象,不象,一点不象!” 第73节 “噢?堡主如何得知?难道堡主与她认识么?” ------题外话------ 感谢lmb6588小美人投了1张月票感谢ljz20100618小可爱送了1朵鲜花感谢jjt2886小美人的月票。 ☆、第五十七章 痛打落水狗 司马风尴尬道“公主龙彰凤姿,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这普天之下哪能找出与公主相似的人儿来?自然是我们老夫人看错了,还请公主饶了老夫人眼拙之罪,萱儿,你祖母一向最疼爱于你,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祖母因一时的眼花被公主惩罚么?你快为你祖母求个情。” 左芸萱眸光一深,这渣爹真是“疼爱”她啊,这种时候还不忘利用她。 这话都说成这样了,她要是不求情,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诟病她不孝顺么?到时传出去她连自己亲祖母都不求情,可见心有多黑了。 这与二姨娘势同水火,与庶长姐搞不好关系,再与亲爹缺少温情,连自己的亲祖母都不能孝顺的话,那么这个人的人品就有待商量了。 渣爹真是好计谋啊,只一句话逼得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而无论她做与不做,渣爹都是双赢的,做了,渣爹落了个孝顺亲母的好名声,不做,她的名声坏了,也正如了渣爹的意! 芸萱轻嘲一笑,缓缓走向了瑶华公主道:“义母,老夫人年纪大了,年老眼花也是正常之事,还望义母大人不记小人过,网开一面如何?” 瑶华公主看了她一眼,又扫向了众贵妇,才淡淡道:“好吧,既然萱儿求情了,本宫就成全了萱儿的一番孝心,此事就此作罢了。不过此妇如此不守妇道,不可轻饶!” 众贵妇一阵惊讶,没想到瑶华公主这么喜欢左芸萱,不但认了左芸萱为义女,还这么给左芸萱脸面,这样的话…… 众贵妇心思更加活泛起来,一个有钱有权,还长得如此美貌的少女这简直是为她们的儿子们量身定做的啊! 一时间众贵妇倒忘了二男三女的丑事,纷纷用炙热无比的目光看向了左芸萱。 面对这些贵妇灼灼如贼般的目光,左芸萱淡然以对,除了…… 她猛得回头,迎向了那道颇具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对上那道目光时,那目光变得优雅无比,邪肆妖娆,再配上那目光主人妖野的容颜,简直能让所有少女尖叫销魂。 可惜两世为人的左芸萱根本过了这种年纪,更何况左芸萱对这具妖孽皮相的主人知之颇深。 她目光淡淡地扫过了宗政琉,漫不经心的收回。 那勾人心魂的桃眼花嗖得变得阴冷,唇紧紧的抿了抿,弧度变得冷硬。 宗政澈见微微一笑,笑得颇具深意。 左芸萱懒得跟这居心叵测的人目光交流,而是趁着司马风来不及张口,怯怯道:“义母,此人是左家堡的二姨娘,是不是可以……” 声音虽然很轻,却让所有关注着她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司马风当时脸就黑得比墨还深上了三分,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一拳打飞了左芸萱,这个孽女是生来气他的么? 刚才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了二姨娘来,这次又说得这么高声,这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戴了绿帽子么? 他眼中冒火死死的盯着左芸萱,如淬了毒的箭。 宗政澈微僵了僵,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左芸萱,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的恼意。 这个女子,就不能为了他而忍耐一下么? 她难道不知道,二姨娘与他的前途是休戚相关的么?要知道他所有的经费都是由二姨娘提供的。 枉他对她这么好,眼巴巴地打了左千鸾与二姨娘的脸来给她出气,她却一点都不为他考虑! 他凤眸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薄唇紧抿,鄙夷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二姨娘,心里又恨极了二姨娘的愚蠢,要不是她对皇姑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皇姑姑又怎么会报复她把她扔到了二个小叔子的床上? 这下好了,这臭名远扬了,以后能不能继续为他提供金钱是个问题外,跟二姨娘搭上个边也会连累他臭上半天! 怎么办? 他狭长的眸子轻闪了闪,突然手微动了动,暗中一条人影疾驰而去。 宗政琉见了桃花眼轻笑了笑,唇间勾起了兴意,他斜斜的倚在了树干之上,紫色的藤花坠于他的身上,风吹过处,一瓣瓣的紫色花瓣纷纷落于他的肩上,称得他人美如玉,艳似妖精。 想救二姨娘么?也得看他是不是让! 二姨娘丢的脸越大对他来说才是越好的,他倒要看看没有了二姨娘在身后金钱的支持,太子皇兄还能这么逍遥么? 所以……这种事他怎么能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呢? 当下折扇潇洒一收,迈昂昂阔步,如珠如玉,风流无限的走向了二姨娘,脚轻踢了踢二姨娘的头:“这真是左家堡的二姨娘么?” 司马风脸一绿,这四皇子来凑什么热闹?还嫌他们左家堡不丢人么? 当下步子一错,迎了上去,铁青着脸道:“四皇子认错了,这贱人怎么可能是二姨娘呢?” “咦,不是刚才四小姐说她是二姨娘么?本王子能看错,四小姐怎么可能看错呢?听说这二姨娘对四小姐是爱若已出,天天陪在身边,四小姐看错谁也不会看错二姨娘的,四小姐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左芸萱说的。 左芸萱眸光微深,这四皇子如果说是来帮司马风的,却偏偏要揭穿二姨娘来下司马风的脸,如果说是帮她的,却又字里行间的挑拨她与司马风的关系,真是居心叵测。 看来四皇子是想离间她与司马风的关系,并通过打击二姨娘来打压太子,这一箭双雕真是使得如火纯青啊,皇室之人果然不放过一丝的机会。 “萱儿!”司马风警告的瞪了眼左芸萱道:“你好好看看此妇,怎么可能是二姨娘呢?二姨娘身为左家堡的妾室,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左家堡的脸面,她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有损左家堡声誉的事呢?你说是不是?” 唇微抿了抿,这渣爹是拿左家堡的荣誉来要胁她呢,要说她还真不在乎左家堡的名誉什么的,反正现在左家堡不属于她,不过目前她也没有能力与渣爹对抗,何况渣爹不承认二姨娘正好! 想到这里,她眸光微深,唇间勾起冷寒的笑,走向了二姨娘,绕着二姨娘走了一圈,待走到二姨娘手边时,绣鞋狠狠的踩在了二姨娘的脚上…… 用力的辗压! “啊!”二姨娘痛得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伏在地上的头猛得抬了起来。 司马风大惊失色,暗恼二姨娘这贱人怎么连个痛也忍不住,竟然还敢抬出头来给他丢人现眼!他哪知道十指连心,岂是能忍得住的?何况又这么突然! 当下大脚一飞,狠狠的踩住了二姨娘的头,斥道:“贱妇,当着公主的面,竟然敢抬起你这肮脏的脸来污了公主的贵眼!给本堡主趴下!” “砰”二姨娘的脸被司马风毫不留情地踩入了泥里,痛……席卷了她所有的神智! 口中,鼻中,眼中全是泥土,还有鲜血…… 索性二姨娘刚才摔的地方是软泥,脸只是埋入了松软的泥中,要是是砖路的话,这脸就别想要了。 即使是这样,这张脸也不用看了。 左芸萱看着如此狼狈的二姨娘一阵的痛快,脚更是用力的辗了辗,痛得二姨娘恨不得就此死去…… 她,牙根紧咬,咬得满嘴是血,身体因疼痛而剧烈的颤抖着。 却不敢抬起头来了,她知道她再抬起头,迎接她的定然是司马风更为严厉的惩罚! 多年的夫妻让她太了解司马风了,他是绝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声誉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这么假猩猩的对左芸萱这么好了。 她将脸埋在土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嘴里的鲜血染红了脸下的泥土,鼻中,嘴里都是泥土难闻的味道……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让瑶华公主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对了,还有左芸萱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她的手,十指连心啊,疼死她了,这小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眼,透过泥血的狼狈射出怨毒的狠芒。 这时头上传来左芸萱清冷的声音:“呀,这多看了数眼倒并不是二姨娘呢,原来是个长得象二姨娘的妇人罢了。爹爹呀,二位叔叔也太不象话了,凭着左家堡的实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找了个跟二姨娘这么象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来,这……” 下面的话不说,众人也听明白了,原来司马家的另两位爷有特殊爱好,竟然肖想自己哥哥的小妾呢。 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二姨娘想来是平日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才让那两位竟然冒天下之大韪而玩起这种禁忌游戏来。 众贵妇一个个面露鄙夷之色,看向二姨娘的眼神更是不屑了,虽然左家堡的人死活不承认这个是二姨娘,但众贵妇都是什么人?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司马风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这个女儿真是个不省心的,看着平日倒是聪明,怎么关键时候就犯傻呢?这话说的岂不是把人往歪里引么? 他虽然恨透了二姨娘给他戴绿帽子,但是对于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维护二姨娘的脸面,不论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宫里那位皇后也好。 尴尬的咳了咳道:“好了,萱儿,这些都是家务事,勿让这些小事污了各位贵人的眼,你快请各位贵人去荷花池连赏荷吧。” 说罢,对着各位贵妇笑道:“说来今年荷花开的极好,竟然有许多的并蒂莲齐齐的开放,倒是堡中的一绝,此次为了取个好兆头,玉荷会成双的赠送,也祝各位夫人家里好事成双,心想事成。” 贵妇们纷纷道谢,心知肚明这是左家堡在拿好东西封她们的口呢。 其实封不封口真是无所谓了,来这里的贵妇们几乎是囊括了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这些家眷本就高傲,不会与低于自己品阶的人来往,所以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再多嘴多舌呢? 不过,下人们要是传出去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司马风见贵妇们不再纠缠此事,心中松了口气。 岂知他这口气松得却是早了,只听瑶华公主冷冷道:“一个如此下贱的贱妇竟然敢让老夫人误认为本宫,真是岂有此理!司马堡主,既然此妇不是二姨娘,那么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来人,将此妇拉出去杖毙了!” 司马风大惊失色,这人就是二姨娘,他如何能让瑶华公主拉出去杀了呢? 当下急急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怎么?难道堡主要为她求情不成?”瑶华公主目色森然道:“都说司马堡主是个专情之人,难道也会怜香惜玉不成?” 司马风一涩,尴尬道:“公主误会了,此妇非是我堡中之人,竟然仗着肖似二姨娘混了进来,草民怕是什么人指使混进来的。所以请公主开恩,让草民问个清楚,待事情弄清原委自然会给公主一个交待!” “一个贱妇杀了便杀了,哪有这么多事?”瑶华公主瞥了瞥嘴,似笑非笑道:“堡主百般推诿难道真是对此妇动了心了?不过本宫看这妇人长得如此粗鄙,行为又如此失德,堡主竟然也会有了怜惜之情,看来堡主的口味确实独特啊!” 司马风心头一紧,他正肖想着瑶华公主呢,哪能被瑶华公主误会? 可是二姨娘却是他与皇后之间联系的枢纽,加上左千鸾是凤命,将来更是可以助他成就大业的棋子,要是杀了二姨娘,左千鸾如何能答应? 但瑶华公主手握数千禁军,又长得如此肖似左瑾,气质更是与左瑾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是花南比也比不上的。 从理智上来讲,他必须保住二姨娘,从感情上来说,他却想讨好瑶华公主。 一时间,他左右为难,沉吟不已。 这时左千鸾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揪起了二姨娘就是辟呖啪啦的打了几个耳光,随后恨恨道:“混帐东西,本郡主让你来是让你勾引两个叔叔的么?”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笑道:“大姐姐这是何故?听大姐姐的意思似乎与这妇人认识啊!” 左千鸾瞪了眼左芸萱,却不理她,而是扑地跪在了瑶华公主的面前道:“公主,容小女子禀告。” 瑶华公主抿了抿唇,笑得轻嘲。 左千鸾见瑶华公主并不阻止,心头一松:“公主,请容禀,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不明人士袭击二姨娘,二姨娘多次受到生命的威胁,好在二姨娘吉人天向都躲了过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不过总是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小女子本着孝道,从外面找到一个肖似二姨娘的妇人,用来当二姨娘的替身,好教那杀手弄不清真伪,哪知道这妇人是个不安份的,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左千鸾顿了顿,露出羞耻之色,待神情平静后,才娓娓道:“如今发生这事,这妇人便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只是要再找个与二姨娘如此神似之人却是千难万难了,还请公主怜小女子一片孝心,法外施恩,放过此妇,小女子将此妇领回后定然会严加管教,不让她再惹事生非,请公主开恩!” 说罢对着瑶华公主磕了数个响头。 众贵妇不禁有些迟疑了,不敢确定地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二姨娘,难道这个真是二姨娘的替身? 想想也是,那司马两兄弟不过是打秋风的,二姨娘再糊涂也不能放弃了司马风而跟两个叔叔有染吧。 当下都看向了瑶华公主,看瑶华公主怎么说了。 第74节 这时宗政澈轻咳了咳走到了瑶华公主的面前道“皇姑姑,左右都是老夫人的眼神不好,此妇虽然所作所为污了众人的眼,不过到底是左家堡的家事,姑姑还是网开一面吧。” 司马风也躬身求情道:“公主,都是草民管家不严,都是草民的错,要罚不如罚草民吧。” “爹爹……”左芸萱不依地噘着嘴道:“您好好的为什么要罚您?义母要答应了,岂不是说义母不分青红皂白么?再说了,我可舍不得爹爹为了个贱妇受罚。” 司马风气得瞪了眼左芸萱,可是偏偏左芸萱口口声声为他好,他要是责骂左芸萱,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为父不慈么? 当下心里气得要吐血,脸上却露出欣慰之色:“萱儿能心疼为父,为父真是高兴,只是二姨娘为左家堡也算是劳心劳力,为父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左芸萱皱了皱眉道:“左家堡一向戒备森严,何时有人欲暗害二姨娘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呢?” 司马风不耐烦道:“这些事怎么能让你知道了?让你受了惊怎么办?萱儿,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二姨娘照顾大的,你不希望二姨娘受到生命危险吧?” 左芸萱听司马风这么说了,也不再坚持,而是笑眯眯地对瑶华公主道:“义母,您也知道我爹爹是个专情的人,对二姨娘更是疼爱有加,自然不能任人伤害了她,这个妇人既然是二姨娘的替身,不如公主放过她吧。” 瑶华公主点了点头,慈爱道:“但凡你有所求,本宫定然能尽力答应。不过此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左芸萱笑道:“这个自然,此事不敢劳义母费心,左家堡定然会给义母一个交待的。” 说罢她笑眯眯地对司马风道:“爹爹,您说是不是呢?” 司马风不是用话拿她,逼着她放过二姨娘么?那么她就把话拿回去,逼着司马风惩罚二姨娘。 司马风只要不杀死二姨娘,什么都好说,何况他也心里恨极二姨娘丢了他的脸面,当下沉声道:“来人,将此妇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等等!” “萱儿还有何事?”司马风一阵的紧张,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儿不知道给瑶华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但凡她有所求,瑶华公主必然会答应的。 这让他且喜且忧,喜的是要是萱儿能帮着他向瑶华公主说些好话,那瑶华公主岂不是他囊中之物?忧的是萱儿身后的势力又大了一些,对于今后他的事业是个强大的阻碍。 另一方面他也怀疑瑶华公主对左芸萱好,是不是另有目的。 如果与他一样目标是为了左家堡呢? 想到这里,阴冷的光芒微闪了闪,看向瑶华公主有了势在必得的狠戾。 “爹爹,既然此妇是为二姨娘做替身的,那么打伤了她岂不是不能给二姨娘做贡献了么?” “萱儿的意思是?” “用些看不出伤的惩罚吧。”左芸萱淡淡道。 此言一出,众贵妇对左芸萱刮目相看,暗中戒备不已,此女年纪如此之幼,竟然心丝狠毒至斯! 左芸萱走到了二姨娘的身边,脚尖踢到了二姨娘的下巴,轻轻的抬起,目光冰冷道:“你这妇人休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恬不知耻,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做下如此有损左家堡颜面的事!今日如果小惩大戒,日后人人效仿,那左家堡何以立足于江湖之上?所以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望你受刑过后,迷途知返,以后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莫要再动些歪门邪道的念头了!” 说完,脚尖一退,任二姨娘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众妇人听了这话,对左芸萱立刻扭转了看法,是啊,她们身为女人都是以家族荣誉为最大的依靠,没有家族的支持,她们在夫家就寸步难行。 左芸萱此举虽然狠毒了些,但却是无可厚非的! 将来生为高门大户的掌家之人,必须有这种刚柔并济的手段才是。 二姨娘又气又疼,这话分明是警告她的,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让左芸萱突然就看穿了她,处处针对她。 瑶华公主满意的赞道:“萱儿此言极是,所想也极为称本宫的心思,本宫刚才就想着用宫刑来惩罚于她,这样即能让她得到了教训,又不妨碍她当二姨娘的替身。” 说到这里,瑶华公主冰冷的眼看向了左千鸾,寒声道:“左大小姐,既然此妇是你请来,不如由你行刑吧!” “来人,将刑具拿来!” 随着瑶华公主清冷的声音,一个宫女托了个托盘款款而来。 金漆的托盘,红绸的毡布,配着白玉的纤指,窈窕的宫女,在花红柳绿的林荫小道中,施施然而来,那是一副怎么样的美景啊。 只是当宫女轻轻的揭开了红绸,露出里面在阳光下闪着夺目银光的针时,贵妇们个个眼色变了。 那一排排的细针,从长到短,从粗到细,一根根泛着冷寒的光芒,即使在这炎炎的夏日之中,也给人以无尽的寒意。 谁也不会知道这银针下曾有多少女子痛不欲生,又曾有多少女子失去了生机。 左千鸾看到了这银针,脸色巨变,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抬起眼,哀求地看向了宗政澈,因为这里除了宗政澈外,没有人能救二姨娘。 宗政澈冷寒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挪了开去,开玩笑,虽然众人心照不宣,知道这是二姨娘,但明面上却是把她当成了那个替身。 他要是求了情,岂不是捅破了那张窗户纸?他这不是送个把柄给人去么? 见宗政澈不理她,左千鸾悲痛欲绝,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后,她又看向了宗政琉。 她目光凄凄,楚楚可怜,只希望自己的这种神情能打动素来以怜香惜玉著称的四皇子宗政琉。 宗政琉确实比宗政澈多情些,并没有避开左千鸾的目光,则是对左千鸾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左千鸾心头一喜,心情亦放松下来。 左芸萱讥嘲一笑,求宗政琉?那不是与虎谋皮么? 要说这里最恨二姨娘的是谁?估计除了她就是宗政琉了! 宗政琉身为四皇子怎么会不知道宗政澈的钱全是由二姨娘提供的?要是没有了二姨娘,估计宗政澈要想跟宗政琉斗,要多花上两倍的力气! 你说宗政琉能不讨厌二姨娘么? 不过宗政琉也是个野心勃勃,城府极深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宗政琉是不会动二姨娘的,毕竟他也想通过左千鸾搭上二姨娘这根线,从而把左家堡的钱财弄到他的手中。 宗政琉潇洒万分地对瑶华公主行了个礼道:“皇姑姑,容侄儿求个情吧,这左大小姐如此娇弱,又善良无比,相信她是下不去这手的,不如还是由宫女行刑可好?” 瑶华公主淡淡地扫了眼宗政琉,宗政琉桃花眼眨啊眨,眨得很无辜的样子。 瑶华公主唇微抽了抽,笑道:“好吧,既然琉儿求情,就让惜玉行刑吧,惜玉,用小针吧。” “是!” 惜玉,也就是那个端着盘走来的宫女,应了声后,纤纤的细指粘起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来。 那银针在炙阳之下泛着幽幽的冷芒。 左千鸾先是听说细针,还松了口气,待看到这般细长的针时,吓得花容失色了。 惜玉眼中闪奇异而兴奋的光芒走到了二姨娘的面前,笑道:“你真是有福了,得我惜玉亲自动手,这银针啊,要是粗的倒好忍受些,不过是扎得皮肉伤罢了,但这细针啊,却是专门扎你的筋结的呢!这位谁,你忍着点啊,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随着她有些变态的笑声,银光一闪…… “啊!”二姨娘发出一声惨叫,全身竟然如糠筛般的抖了起来。 “呀!”惜玉歉然道:“好久没有扎了,手有些生了,竟然扎到了痛穴了!” 饶是司马风这般心硬之人也不禁心疼了疼,痛穴啊!有武功的人谁不知道痛穴是最受不得痛的! 哪怕是一根手指用力摁上去,都能让人痛上半天,何况这么根针扎入痛穴的深处?那种痛必然是撕心裂肺的,恨不得死了去才好呢! 左千鸾直接傻了眼,她大叫一声就要扑向二姨娘。 宗政澈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对下人道:“快,快把大小姐请下去,大小姐吓着了。” 下人们立刻拉着左千鸾下去了。 左芸萱微嘲的眸光看向了宗政澈,正好宗政澈也看向了她,看到她目光中的冷意,他无端的有些害怕。 害怕与她这样的目光相对,害怕她的眼中没有他的存在,害怕她从此厌恶上了他。 “四小姐……”他讪讪地,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而说起。 左芸萱微微一笑,笑容透着疏离:“多谢太子想得周到,大姐姐一向不亲手施暴于人的,想来受了惊吓。” 这话有玄机啊,不亲手施暴的意思是左千鸾经常施暴却是假于他手的。既然左千鸾心思这么毒,那么还能受什么惊吓? 还不是因为这个受刑的人是左千鸾的亲生娘么? 众贵妇对左千鸾更是鄙夷不已了,有这种姨娘,生的女儿能是好的么? 怪不得能跟人珠胎暗结呢!哼,居然还敢把没有守宫砂的手臂露出来勾引两位皇子!真真是不要脸。 宗政澈苦笑了笑,他终是得罪了左芸萱,这是在绝了他与左千鸾之间的可能性呢。 惜玉还在那里一针针的扎着二姨娘,每受一针,二姨娘都恨不得死去…… 她汗如雨下,身体瘫软,不一会就疼得晕了过去。 见二姨娘晕了,惜玉生气道:“这都什么体质啊,才扎了二十多针就晕了,真是枉费了我这番手艺!” 众夫人面面相觑,都扎了二十多针了还嫌少啊?这种痛,让她们想想就觉得浑身在疼,别说扎了。 当下看向瑶华公主的眼神充满了顾忌,瑶华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心狠手辣,嗜血阴毒! 这一年多来瑶华公主深入简出,平日亦是食斋念经,让她们都忘了瑶华公主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巾帼。 看来今日瑶华公主是借着扎针之事来敲山震虎呢! “堡主,堡主……” 司马风脸色一变,斥道:“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圣……圣……圣旨到了!” “圣旨?”司马风心头一紧,随后喜出望外,眼下二姨娘的丑事正好借着圣旨之事冲一冲,这圣旨来得及时啊。 众贵妃也动起了心思,刚才是皇后的懿旨,现在又是圣旨,左家堡不过是开了个赏荷宴,这旨意就不断,左家堡该多得圣上的宠啊。 众贵妇羡慕不已。 左芸萱讥嘲的勾了勾唇,这圣旨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只听那丫环道:“是的,堡主,圣旨指名要大小姐接旨呢。” “大小姐?”司马风狐疑地看了眼左芸萱,左芸萱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司马风也不作他想,当下率着众人往前厅去迎圣旨。 瑶华公主笑着拉着左芸萱的手道:“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好。” 看着瑶华公主与左芸萱联袂而去。 宗政琉眸光一闪,对宗政澈笑道:“太子皇兄,你不好奇父皇的旨意是什么么?” 宗政澈淡淡道:“是什么去听听不就知道了么?再说了,别人的事有什么可好奇的?四皇弟,不是本宫说你,有这心思多用些在国策上更好些,这后院之事非你我常留之地!” 说罢,袖袍轻挥,扬长而去。 宗政琉死死的盯着宗政澈的背影,桃花眼中冰雪飘零。 第75节 良久才哼道:“一会听了圣旨希望你还这么淡定!” 宗政澈看似潇洒的走在前面,他眸光复杂的看着前方袅袅而行的左芸萱,看着她稍显稚嫩的身姿,苦笑连连。 这少女虽然年幼,却心思太深,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狠毒异常。 如果所料不错,那圣旨定然是雷霆之怒,斥责左千鸾的。 既然左千鸾招训斥了,那么他还会远么? 这是惩罚他把功劳给了她的对头左千鸾呢!她早就算计到了…… 唉! 头微昂了昂,看着天空艳阳高照,热力四射,无端的,他感觉一阵的寒冷,孤独。 人在高处不胜寒!万般不由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氏有女,素行不端,心狠手辣,今削去三等三品郡主之称,罚于庵庙吃素念经一年,以示惩罚,钦此!” 司马风浑身一抖,颤巍巍地磕头:“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大小姐接旨吧!”高公公嗓音带着鄙夷的尖锐,拿着眼尾看向了几近脱力的左千鸾。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左千鸾受不了刺激地喃喃自语,就算是丫环们扶起了她,她亦觉得站立不住。 当她的目光触及了那一卷皇帛之时,突然疯了般扑了上去,猛得拉开了圣旨,尖叫道:“我不相信,不相信皇上会这么说,我是有功的啊,我献策有功啊……” “大小姐别说什么有功了!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江南就不会暴乱了!哼,不知道的事就不要瞎出主意,免得祸害了百姓!”高公公冷冷的斥责。 “祸害百姓?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个好计策啊?”左千鸾失神的眼看向了高公公,待看到高公公冰冷的眼神,全身一寒。 她抱着圣旨冲到了太子的身边,哭道:“太子哥哥,快,你快告诉高公公,那个计策是安邦定国的良策,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是不是?快,快告诉高公公啊!我不能没有郡主的称号啊……呜呜……” 宗政澈不愉的推开了她,而是走向了高公公,对高公公客气道:“公公,父皇可有什么示下?” 对于宗政澈,高公公倒是比较恭敬地道:“皇上有旨,说是让太子殿下赏完荷花宴后尽快回宫。” “本宫知道了,辛苦高公公了。”宗政澈点了点头,要是往常,他定然是会立刻随着高公公进宫。 可是今日他却不能走,因为他知道便是他回去也于世无补,因为解决的方案还在左芸萱的手上,他要跟她好好谈谈。 ☆、第五十八章 一波接一波的打压 他看向了左芸萱,正好左芸萱也看向了他,只见她微微一笑,如幼花初绽,芳华万千。 只是那一笑间深藏于眼底的冷意却让他心头微沉。 她,不会就此罢休! 可是她究竟还要做什么呢? 二姨娘已经被她打击成这样子,短时间都无法见人,而左千鸾也因为她而剥了郡主了封号,更是被父皇投入了庵里修养。即使是出来了,恐怕一两年内声名也算是毁了。 那么她到底还想怎么做? 难道…… 他心头涌起了不安,那对状似温柔的眸子里全是暗沉的探究。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左千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待看到左芸萱亦凝视着宗政澈,嫉妒,忌恨,愤怒,失意,落魄,所有的情绪袭向了她,令她失去了理智。 “左芸萱,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脚?你怎么这么恶毒?你说啊!” 左千鸾骂骂咧咧的冲向了左芸萱,就在她的手快碰到左芸萱时,一道暗影冲了出来,对着左千鸾的心口就是一脚…… “啊……” 左千鸾凄厉的尖叫一声,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腾地掉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左家堡伤人?” 司马风见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将左千鸾踢飞了,勃然大怒。 那踢飞左千鸾的男子看也不看司马风,而是径自走到了瑶华公主的面前,行了个礼后,飘然而去。 瑶华公主冷冷地看着司马风讥嘲道:“司马堡主真是了气度,好威风啊!踢左千鸾之人是本宫的暗卫,怎么司马堡主有意见么?” “没……没有……公主踢得对。”司马风一惊,原来那帮着左芸萱之人竟然是公主的暗卫,当下就结结巴巴地向瑶华公主示起好来。 瑶华公主冷笑道:“既然司马堡主没有意见,那本宫倒是有意见呢,不知道堡主愿意不愿意听听?” “愿意,当然愿意!” “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本宫在边关之时就听说司马堡主深爱左家堡小姐,乃是天下第一专情之人,而更是对左四小姐疼之入骨,宠之有加,可是今日看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先不说堡主你小妾一大堆,本宫就看不出你哪痴情了,就说你刚才纵容左大小姐对左四小姐不利,本宫更怀疑你对左四小姐的爱护了,试问天下哪有看着庶女辱骂殴打心爱嫡女而不动声色,对因为庶女被踢则怒形于色的宠爱?本宫倒是十分不解,还望司马堡主为本宫答疑解惑!” 司马风尴尬不已,半晌出不说话来。 众贵妇而议论纷纷,看向司马风的眼神变得异常的讥嘲。 瑶华公主则鄙夷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是堡主你口才不行,还是堡主心中有愧?” 司马风汗颜不已,无论承认哪点,他都是丢人,这瑶华公主果然如人所说,十分的难缠。 他眼巴巴地看向了左芸萱,露出伤痛之色:“萱儿,难道你也这么想爹爹的么?” 左芸萱暗骂司马风恶劣,竟然把这皮球踢给了她! 她要说司马风对她不好,那么她就是不孝!有道是子不言父过,无论怎么样,身为儿女的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自己的父亲不好,那就是不孝,这个罪名她可承受不起! 不是她贪这些虚名,实在是她可不愿意为了这渣爹担上臭名。他,不配!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来回数次,任人都看出她的为难,这样的她激起了许多贵妇人的同情心,纷纷对司马风投以谴责的目光。 司马风心里恨恨不已,狠狠地瞪了眼左芸萱,愠道:“萱儿,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怎么很难回答么?” 这分明是逼着左芸萱说他的好话了。 左芸萱看了看周围,眼珠微动,才缓缓道:“爹爹,女儿刚才这所以没有及时回答,是因为……” “小小姐……小小姐……不好……” 远远地传来柳絮紧张愤怒的声音,左芸萱微微一笑,这下好了,不用违心说渣爹好了。 当下作出惊慌之色,奔向了柳絮,急道:“怎么了?柳姑姑?何事哪此惊慌?” 看到她故作慌张的神情,宗政澈无端的心头一紧,不祥的念头萦绕于心头。 宗墨宸面具下的峰眉微挑,薄唇微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小姐……小姐……小姐的宝库失窃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贵妇都脸色变了,作为客人最忌讳的就是主家的东西失窃了。 要是东西不贵重倒还好,要是失了什么贵重之物,这让作客之人如何能解释得清? 众人心里一个个恨死了偷东西的人,这不是让她们没脸么? 要是能及时找到也就罢了,要是找不到的话,说不定要让她们证明清白。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被一个个搜过去,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其中有人就急道:“柳姑姑,可知道失了什么么?” “回这位夫人,失了整整数个箱子的东西!全是历代堡主继承人收在里面的珍宝,初步估计有数千万两银子之多!” “什么?这么多!”司马风的脸也变了,怒道:“柳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宝库会失窃?” 柳絮讥道:“姑爷这话问我我去问谁?要不是今日小小姐让我去宝库里找个礼物还瑶华公主的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宝库的东西少了这么多呢!这幸亏是今日发现及时,要是再过一两年的,这宝库都被搬光了也不知道呢!我倒想问问姑爷您这是怎么当堡主的?被小贼都偷到这样了还蒙在鼓里?” “你……你……”司马风又气又急,要知道这宝库里的东西他一直就视为已物,这偷走了东西就是偷了他的,他能不急么? 他这里心头着急,还听柳絮的冷嘲热讽,一时间急怒攻心,差点气死过去。 这时左芸萱走到了瑶华公主面前,歉然道:“义母,真是让您看笑话了,本来我是想取一件好玩物事给义母把玩的,哪知道碰上了这等秽气之事,真是对不住义母了。” 瑶华公主温柔的拉起了左芸萱,道:“你这傻孩子,只要你有心,什么劳子东西本宫并不在意,不过这宝库里的东西都是你的,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了去,简直胆大包天!司马堡主,你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本宫一个交待!” 后面的话却是十分严厉的对司马风说的,司马风本来就恨死了偷东西的小贼,现在有了瑶华公主支持,当然是千愿万愿了。 当下正色道:“公主放心,草民一定把那个小贼揪出来,剥皮抽筋。” 左芸萱微微一笑,心想,一会要是查到了贼人,恐怕你舍不得呢。 宗政澈一直在关注着左芸萱,待看到左芸萱这种若有若无的笑时,心就沉到了底。 这种笑他曾看到过二次,一次是献计给他后,第二次是利用他打压二姨娘母女,所以只要看到这笑容,他就知道,她是在算计人了。 左家堡的宝库不是谁都能碰的,除了那有限几人,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取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司马风是一人,而二姨娘也是其中之一。 这在家堡的东西司马风早就视为已有,自然不会监守自盗。那么偷东西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突然,他想到了二姨娘这几天送了上千万两银子,心猛得一揪,该死的二姨娘!竟然把他也饶进去了! 一时间脸色铁青,难看的吓人。 偏偏宗政琉还不知趣,笑眯眯地对着宗政澈道:“太子皇兄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难道是太子皇兄偷了东西么?” 瑶华公主愠道:“琉儿,莫胡说!” 听到瑶华公主斥责,宗政琉脸色微变,立刻正色道:“是,姑姑教训极是。” 转脸对宗政澈歉然道:“对不起,太子皇兄,是臣弟不该开这种玩笑。” 宗政澈心头烦燥,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宗政琉眼底划过一道阴柔的暗沉,当下抿了抿唇退到一边,不过眼中的焦距却落在了左芸萱,陷入了沉思。 “姑姑……” 瑶华公主看向了来人,脸上露出温柔之色道:“墨儿何事?” “既然刚才这位姑娘说丢了好几箱的东西,那么其实倒不难查了。” 司马风眼睛一亮,连忙道:“世子,请明示。” 宗墨宸看也不看他,而是径自走向了左芸萱,道:“四小姐,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可有谁从山下运东西来山上,走时又带着箱子走的?” 左芸萱惭愧地摇了摇头:“不瞒世子,这堡中的一切事务我都不怎么知道,没有人会向我汇报的。” 这话一出,群皆哗然,身为一堡的继承人,居然对堡里的事一无所知,连自己祖宗的东西被人搬走都不知道,这继承人做的是多憋屈啊! 第76节 众贵妇看向司马风的眼神更是不善了,说什么爱女如命,啊呸! 司马风已经是麻木了,今天受到这样的眼神是太多次了。 他全心全意都在宗墨宸所言之上了,他想到前些日子二姨娘让人从山下运了些古董字画给他,脸微变了变。 左芸萱微诧地看了眼宗墨宸,以他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左家堡里毫无地位?可是他竟然向她提问,这不是明摆着借她的口告诉众人,司马风就是个渣爹么? 他为什么要帮她?难道是因为…… 想到之前不小心触碰的唇,脸微红了红。 这时玉洁拉着青荷走了过来:“小姐,青荷说她可能看到过贼人。” 司马风急道:“青荷,你快说,到底是谁拿走的?” “回堡主,前几日奴婢去落梅阁采些金针花,没想到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宝库走去,奴婢就远远地跟了过去,但跟到一半时,那几人十分的机警,差点发现了奴婢,奴婢就没有再跟过去。不过奴婢好象听到其中一人叫另一人辉哥儿!” 司马风脸一黑,辉哥儿!那不是二姨娘娘家表兄的名字么? 这时左芸萱惋惜道:“唉,可惜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姓,这叫辉哥儿的人比比皆是,茫茫人海中哪里去找?” 青荷道:“四小姐这话差矣,这人海中辉哥儿确实难找,但堡中之人只要有亲戚叫辉哥儿的就好找啊!就说咱们二姨娘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兄也叫辉哥……呃……” 青荷说到这里,吓得脸色一白,急忙捂住了唇,不安的看向了司马风。 她哪知道她越是这样,却越让众贵妇怀疑了。 心里鄙夷这二姨娘真不是东西,一会跟两个小叔子玩几人床戏,一会又偷着左家堡的钱去贴自己表兄,这简直是淫那个乱不堪啊! 看向司马风的眼神现在又多了几分同情,一个男人当了活王八,这真是可怜啊! 宗政澈眼微闪了闪,他已经十分肯定母后那里的钱全是二姨娘偷卖东西得来的,眼下让众人怀疑二姨娘为了偷情而偷财宝卖,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左芸萱,只希望她不会过于狠毒,将母后牵扯进来,否则以着母后的手段,这位四小姐便是再聪明过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突然,他呆了呆,他这是傻了不成?明明左芸萱算了他,令他被动不已,而他却还担心她的安危来了!真是脑子糊涂了。 司马风气得快吐血了,只觉今年流年不利,这些日子不愉快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便是办个赏荷宴也办得是人仰马翻,丢人现眼到了极致! 想到那数千万两银子竟然被二姨娘贴给了她的表哥,更是恨不得拉来二姨娘给她千刀万剐一番,他身为堡主还没有机会掌握过这么多的银两呢! “青荷,你莫混说,二姨娘不是这样的人,那个辉哥儿不过是巧合罢了。” 左芸萱不解释还好,越描却是越黑。 司马风怒不可遏:“来人,把二姨娘给我拉上来!” 下人期期艾艾道:“堡主,刚才二姨娘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就算是死了也给我把她从棺材里拉出来!” 下人见了,一溜烟就跑了。 司马风对众贵妇拱了拱手道:“各位夫人,今日真是让众位见笑了,不如各位移步先去荷花池赏荷,如何?” 众贵妇也不愿意搅进这种事中,只是因为涉及到财物她们不好意思先走,免得被人诟病,现在司马风这么一说,正中她们下怀,当下一个个就要点头。 这时宗墨宸冷冷道“这钱财之事走了就说不清了。” 众贵妇心头一凛,立刻收了走人的心思,而是坚定道:“司马堡主,眼下财物去向未明,还是等查到了去向我们再赏不迟。” 司马风讪然地点了点头。 左芸萱妙目看向了宗墨宸,不过他依然是那么冰冰冷冷地样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倒让她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了。 这是他这一会第二次帮她了,他明知道是二姨娘偷的,还让这么多贵妇在这里,不外是想让这些贵妇当见证,将二姨娘打击的体无完肤罢了。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眼移到了一边幸灾乐祸的宗政琉的身上,她似乎找到了答案了,也许宗墨宸的想法与宗政琉是一样的,想通过二姨娘来断了宗政澈的后盾。 想到这里,她对宗墨宸的感激之情也就没有了。 宗墨宸见她大眼溜溜的样子,仿佛小鹿般可爱,唇角微扬了扬。 不过他要是知道左芸萱是那么想他的,非吐血三升不可,敢情他这么为她着想,她却把他归于宗政澈一类去了。 不一会,二姨娘带着面纱被齐嬷嬷扶了过来,她看到司马风的脸色后瑟缩了下。 “说吧,钱都哪里去了!” 司马风也不跟她迂回了,直奔主题。 二姨娘泣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以为妾身把钱弄走了么?妾身的儿女都在堡中,这左家堡就是妾身的安身立命之所,妾身怎么会把堡中的钱弄走呢?这一定是什么人暗中破坏妾身的名誉,妾身行得正坐得直,要与那个理论一番!老爷,不知道是谁诬蔑妾身,还烦老爷将她指了出来,容妾身与她对质一二!” 司马风听了微微一愣,想想也是,二姨娘便是要贴补娘家表兄,也就贴个几十万两银子就了不得了,足够她娘家表兄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何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送出这么多银子呢?” 当下对青荷怒道:“青荷,你居然敢冤枉二姨娘?” “哎呀,老爷冤枉啊,奴婢从头到尾就没说过是二姨娘偷的啊,只说那偷钱之人有一个叫辉哥儿的,这怎么说着说着却成了奴婢说二姨娘偷钱了呢?再说了,这钱到底是谁偷的也不用谁说了算,那左家堡的宝物都是有登记的,便是当了也有迹可循的,去京中当铺里问问不就可以了么?” 司马风听了道:“来人,去京城各大当铺里找。” “不用的!” 左芸萱制止道。 “怎么了?萱儿这是什么意思?” 左芸萱轻柔一笑,笑容让人无端感觉到一丝的寒意,只听她淡淡道:“刚才柳姑姑告诉我,失去的珠宝中有一些是御赐之物,这偷窃御赐之物出当的话,按着我朝律法,是要处以腰刑的,而且这涉及了国法,已不是咱们左家堡能查的了,爹爹,报顺天府吧,让顺天府去查吧!” 司马风脸色顿时变了,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那宝物里怎么可能有御赐之物?御赐之物向来是另放宝库存放的啊!” “说来这是我的不对,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就让柳姑姑开了之前皇上赐给我的宝物观赏观赏,赏过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因着之前夜明珠的事,我不敢让柳姑姑把这些东西放在我屋里了,想着唯有左家堡的私库最为安全,就让柳姑姑把这些御赐宝物都放在了私库里,哪知道竟然有人胆大包天,连私库也敢偷,好死不死的竟然把御赐的几个箱子也偷走了!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话听得众夫人一阵的暗嘲,这当女儿的明抢,这当娘的是暗偷,一个明抢一个暗偷,还真是母女啊! 众人看好戏般看着司马风,看他怎么收场,这下可玩大了。 二姨娘听了几乎站立不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里面竟然还有御赐的东西在!她要知道了,就算是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也动啊! 当下她颤巍巍道:“四小姐,你该不是危言悚听吧?谁不知道御赐之物上都会有御赐二字的?” 左芸萱并不理她,而是对宗政澈笑道“太子殿下,二姨娘似乎不明白皇室的规矩呢。” 宗政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叹了声道:“二姨娘有所不知,皇家御赐是有两种的,一种是带有御赐二字的,一种是不带的。因为御赐宝物给大臣,本来就是为了表彰臣下的功绩,所以对于一些家境特别好的大臣,御赐之物会刻上御赐二字,这种宝物是不能进入流通的。而还有一种御赐的东西却是能流通买卖的,那是为了变相支持一些家境不好的大臣,不过流通之前必须上报的,否则也以重罪论处。 左家堡一直是极为富裕的,所以历来皇上赏赐下来的宝物都刻有御赐二字,所以久而久之,所有左家堡的人都以为御赐的东西必会雕上御赐二字。 但是也有一些例外的,那就是先帝赏赐给四小姐娘亲的,还有之前四小姐得到的赏赐都是不刻字的。” 二姨娘脚下一软,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刻字?” 左芸萱跨上一步,冷道:“就是因为我娘性格比较活泼,不喜欢太古板的东西,所以先帝赏下来的物事是允许我娘随意的融化重新掐丝造新的,而我也亦随了我娘,我们要想融之前只要上报一声便可。所以二姨娘,那些没有刻字的御赐之物就是这么来的,你可明白?” “明……白……”二姨娘面如土色,脚下一个踉跄。 这时下人飞快的冲了上来,对着司马风道:“堡主,顺天府来人了,说是抓到了几个典当御赐宝物的小贼,那些小贼竟然敢供称是左家堡的人!” 司马风勃然大怒,喝道:“来人,随我去看看是哪个小贼,偷了东西还敢诬蔑左家堡?!” 不一会,顺天府的府尹带着几个人走了上来。 看到几位皇子世子与瑶华公主,他挥了挥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对着瑶华公主先跪了下去:“下官参见瑶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公主!” “下官见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宗政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许府尹这才站了起来,对着宗政琉与宗墨宸却是只拱了拱手,算是行过礼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符合规矩的,可是宗政琉狭长的桃花眸却是阴沉一片,每次百官行礼,就赤裸裸的提醒他不如宗政澈! 宗墨宸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反正那张面具要是有表情的话,非把人吓死不可。 司马风上去与许府尹见过了礼就急急道:“许大人,那些小贼可说是受谁指使?” 许府尹似笑非笑道“司马堡主,那些小贼可说是堡中之人,是奉了堡主之命去的。”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司马风胀红了脸道:“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许大夫捻了捻长须道:“本官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将人送了上来,堡主你认认吧。” 司马堡主走上前一看,一下气不打一处来,飞身而起,对着二姨娘的心窝就是狠狠的一脚:“贱人!” 二姨娘一声惨叫就被踢飞了出去。 就在司马风欲再伸脚时,齐嬷嬷猛得扑向了司马风抱住了他的腿道:“堡主息怒啊,堡主息怒,虽然说这些人是二姨娘的人,但也不能证明二姨娘偷了东西啊!一定全是这些奴才自作主张!” 说罢,她猛得跳了起来,指着那几个被抓人的骂道:“贾五,李四,陈八,枉你们受了二姨娘这么大的恩惠,你们居然恩将仇报陷害二姨娘,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莫忘了,你们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做事要讲良心!” 那几个管事被齐嬷嬷这么一说,本来还想牵出二姨娘的也不敢再说了,齐嬷嬷的话里已经告诉他们,要么顶罪,要么让他们的家人受罪,让他们看着办吧。 几人互望了一眼,苦笑了笑道:“堡主开恩,这一切全是我等猪油蒙了心想的点子,与我们的主子二姨娘没有一点的关系啊。” 司马风还未说话,左芸萱淡淡道:“是不是二姨娘指使的,这由官府来认定,我不管谁指使的还是不指使,我只认你们都是二姨娘的管事,现在你们把我的宝物拿去卖了,那么你们就得负责给我找回来!如果你们找不回来,那么我就找二姨娘要!谁让你们是二姨娘的奴才呢!二姨娘你说可好?” 二姨娘苍白着脸躺在地上不说一句话。 司马风则愤愤地走上去对着她又是一脚,怒道:“你个贱人,你倒是说话啊?难道你想许大人请你去顺天府里说么?” “不,不要!老爷……不要啊……”二姨娘一把抱住了司马风腿,哭得稀里哗啦:“老爷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份上不要送妾身去顺天府!” “哼!”司马风踹开了她,怒道:“你要不想去就还钱!” “还……钱?”二姨娘迷茫地四处寻找,待看到宗政澈时,大喜过望:“太子……” “二姨娘!”太子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即使你向本宫求情也没有用!本宫做事俯仰无愧于天地,岂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失了德?” 二姨娘面如土色,全身一软瘫在了地上,这太子是让她自己扛下所有的债了?她哪有钱还啊! 牙一咬,戾气地盯了眼宗政澈,暗中下定决心,他不仁,她就不义! 见二姨娘颇有破罐破摔的样子,宗政澈一急,怕她把母后牵出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让宗政琉得逞了。 连忙道“二姨娘,怎么说你与本宫的母后也是堂姐妹的关系,本宫为此倒可以支助你一些。” 二姨娘这才心下稍定,牙一咬对司马风道:“老爷,虽然这事是妾身管事做下的,不过妾身身为他们的主子这事责无旁贷,这钱他们还不出妾身替他们还!” “二姨娘,你的还不都是爹爹的,你拿什么还?” 第77节 “妾身拿自己的铺子抵!” 左芸萱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可以,想当初娘送了你好几个挣钱的铺子呢,现在怎么说也值了个上千万了。” 这话分明是提醒众人,这林氏是得了左瑾这么的好处却忘恩负义的算计左瑾的女儿,可见人品多次了。 二姨娘低着头,一句不发,唯有面纱下的目光阴沉的要杀人。 瑶华公主直接对许大人道:“这些背主的东西就按着律法处置吧!” “是!” 瑶华公主见该做的事已做完,对左芸萱道“萱儿,本宫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哪日你有空去公主府找本宫吧。” “好,我送送义母。” “不用了,你堡主没有个上得了台面的主子,你还是留下陪着这些夫人吧。” “是。” 左芸萱应了下来,目送着瑶华公主离开。 待所有的人都去了荷花池,宗政澈走到了左芸萱身边:“这下你满意了?” 她,猛得回头看向了他。 ☆、第五十九章 痛打渣爹 冷冷一笑:“太子之言倒是让本郡主十分不明白,所谓欠债还钱,不管是不是二姨娘主使的,总是她的奴才偷了本郡主的东西吧,奴才犯错主子承担有什么错?难道太子府上与众不同?可以一分为二么?” 宗政澈一涩,尴尬道:“便是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做人何必如此执着,不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呢?” 左芸萱讥嘲一笑:“太子可曾给本郡主留下一线生机了?” 宗政澈默然无语,良久才道:“本宫知道你为了流民之事怪罪本宫,可是本宫也是为了你好,你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已然身负无数的光环,要是再得了民心,恐怕父皇也不会容你。” “所以太子就自以为是,打着为了本郡主好的名誉把那功劳给了左千鸾?” 宗政澈讪然道:“本宫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可是这么做并不损害郡主的任何利益,郡主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不损害本郡主的利益?”左芸萱轻蔑一笑,斜睨了眼宗政澈道:“太子是个聪明之人,难道真以为不损害本郡主的利益么?难道太子忘了同济堂的事了么?难道太子以为本郡主吃饱了撑的,先把左千鸾的名声搞臭,然后再送上功劳给她扬美名么?这就是太子认为不损害本郡主的利益么?太子你真是小看了自己的智商了吧!” 宗政澈被左芸萱的话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脸一板道:“即使是本宫不对,但郡主最后不也是反将了左千鸾一军了么?她本来只是担了个臭名,还能在左家堡锦衣玉食的过着,可是眼下却是不但被剥夺了郡主的称谓,更是被逼得进了庵堂修行,你还要她怎么样?一个女人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你不觉得过份么?” “过份?如果你被害死了,你还会说这过份么?”左芸萱低低的轻喃,突然,她笑了起来,那笑容落寞不已,痛苦不已,苍凉不已。 她呆呆地看着远处,透过薄薄的轻雾,看到了那樱花丛中,吐血而亡的自己…… 笑容,更加的浓郁。 泪水,肆意地流动。 她的绝望,她的悲恸,她的痛楚…… 他,竟然全部的读懂! 此时,他只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忧伤,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抚一番。 “做什么?” 就在他的手快触及她的眉稍之时,她如刺猬般竖起了尖刺,所有的伤感似乎在瞬间散去,即使是泪还沾于墨睫之上,她的眸子已然清明而冷冽,依然那么的理智。 她戒备地看着他,退开了一步。 他苦笑了笑,手微僵了僵,握紧,收回,置于唇间,轻咳了咳,掩住尴尬。 “刚才看到一只蚊子飞过,正想打掉。” 别脚的借口,她亦没有戳破,而是淡淡道:“那多谢太子了。” “不谢。” 手,放于袖中,紧紧地握着,眸光看向了她,歉然道:“对不起。” 她沉默,良久才道:“以着太子的立场那么做并没有错,甚至还是最好的办法,错就错在你我没有一个共同的立场。” 宗政澈心头一紧,冲口而出:“为什么?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共同的立场么?” “呵呵!”左芸萱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多了几分戏谑:“太子觉得可能么?难道太子不知道,你我的身份就注定了你我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为什么?” “聪明如太子还用问为什么么?功高震主不但适用于将领,亦适用于每个皇子!太子刚才还说了圣上对本郡主颇有猜忌,如今倒不怕圣上猜忌了?圣上正当盛年,却不希望哪个皇子太强大呢。” 宗政澈瞬间没了声音,半晌:“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之法了么?” “太子这是想委屈本郡主么?”左芸萱似笑非笑。 “如果本宫许你以后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宗政澈冲口而出。 “许我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脑中突然一疼,这话似曾相识…… “怎么?四小姐可愿意考虑一下。”他心头一喜,竟然有份自己都没觉察的期待。 “呵呵……”她眉头轻挑看了眼他,看得他有些寒毛直竖,就在他有些怒意之时,却听左芸萱道:“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也能爬上树!” “你……”宗政澈一阵气结,正要呵斥于她,可是想到她刚才落寞的样子,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左芸萱莞尔一笑:“其实太子殿下在众多皇子也算不错的,即使是不能成为太子心中所想之人,但互相帮助也并非不可!” 宗政澈突然气恼,语气不善道:“就如流民之计般么?” 左芸萱勾唇一笑,道:“瞧太子说的,此事本就是太子做事不地道,本郡主都不怪太子了,太子倒怪上了本郡主,如此本郡主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对不起!”宗政澈懊恼地皱了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象碰到了与她有关的事,他都有些心浮气燥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没事。”左芸萱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本郡主说过咱们立场不同,所以本郡主并不怪你,不过目前你我还是拥有同一利益的,所以流民之事本郡主会为你妥善解决的。” 宗政澈一喜道:“你快说说,开河道的方法一实施下去,果然乡绅们都踊跃参加,可是出的钱并不多,别说开河道是苦力的活了,就算是不干活,也不够流民吃饱,流民们能不暴动么?” 唇微抿了抿:“这很正常,江南的乡绅脑子更活,也更难驾驭,左家堡也是做了几百年生意后才慢慢摸清了他们的脉络。” “那四小姐有什么高见?” “其实很简单,就四个字!那就是物有所值!” “物有所值?” “是的,太子把白米卖成了龙糠的价格,自然是亏了,要是把白米卖成了白玉的价格,那才是挣钱的买卖。” “白米怎么能卖成白玉的价格呢?那此乡绅又不是傻子?” “乡绅不是傻子,但他们却好面子,为了面子愿意一掷千金的,之前的计划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定的起点低了,相信太子一定说只要捐钱就能上功德碑吧?” “你怎么知道?”宗政澈冲口而出,说完就微赧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要不是这样,他还至于求到左芸萱这里么? 好在左芸萱也不嘲笑他,而是道:“乡绅们不但不傻而且很狡猾,他们太了解怎么以小博大的规则了,所以都是象征性的捐了些钱财来获得一个好名声罢了!说来说去,太子殿下高高在上不了解民众的心理,所以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四小姐说得对!”宗政澈眼睛一亮道:“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要想解决很容易,就是拍卖!” “拍卖?那是什么?” 左芸萱眨了眨眼突然道:“太子可曾去过青楼?” 宗政澈的脸一下黑了,不愉道:“四小姐这是取笑本宫么?本宫怎么可能去那肮脏的地方?” “非也,太子即使没去过也定然知道青楼里有标花魁初夜的规矩吧?” 宗政澈瞬间明白了,喜道:“对啊,本宫怎么没有想到呢!只要河道标了价,让众乡绅竞价,价高者得!那么乡绅们为了面子自然会卯足了劲扔钱的!” “对,这就是拍卖,与标花魁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一定要请至少两到三个关系不好的人去参加。” “这是为何?” 左芸萱睨了他一眼,笑:“难道太子想让这些乡绅沆瀣一气再摆太子一道么?” 宗政澈恍然大悟,脸一红道:“这个本宫倒没有算计到。” “办法已经给太子,太子这回该放心了吧,回去对皇上也有了交待,相信皇上会对太子更加器重的。” 宗政澈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这次不怕本宫再把功劳给了左千鸾了么?” “太子还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倒一次么?就算太子愿意相信圣上也不愿意吧。” 宗政澈一涩:“你为什么总是算计的这么精准?真不敢相信你是十二岁的女子。” “不算计……就活不了……”最后四个字只有她明白的苦涩。 宗政澈心头一疼,跨上一步,大手就在快碰到她的小身子时,竟然没敢抚上,微僵了僵,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以后本宫会照顾于你,不会让你这么艰难!” “呵呵……”左芸萱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一点的信任,让宗政澈的心沉了下去。 “太子,如果本郡主告诉你,本郡主早就知道二姨娘偷了宝物当钱是送给皇后的,还设计了偷窃的闹剧的话,你还会这么说么?” 宗政澈身形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刚才明明是帮着本宫的,却为何要在本宫身后捅刀子?” 左芸萱正色道:“正因为让太子破了财,所以本郡主才帮太子扬了名,太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是有舍才有得,这个太子心中应该明白吧?” 宗政澈目光陡然一厉,紧紧地盯着左芸萱,良久,他自嘲一笑:“四小姐是在暗谕本宫如果想要得到四小姐的智,就得舍去四小姐的财么?” “未必,智也好,财也好,若如可能,这些都可成为太子的囊中之物,只是这人却还请太子忘了才好!” “不可能!” 宗政澈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想到左芸萱不可能属于他,他的心就一阵阵的疼。 他神情一冷道:“如果本宫说智,财,人本宫都要得呢?” “那……”左芸萱傲然一笑:“太子就将一无所得!” “你……”宗政澈猛得捂住了心,痛,瞬间漫延。 她,拒绝了,就这么明晃晃的拒绝了他! 毫无留恋的! 甚至在与他见面的第一眼就开始的布局,从她与他相见的那瞬间,她其实就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原来她算计的不是二姨娘也不是左千鸾,却始终是他! 第78节 她不信任他,所以想方设法的与他划清界限! 可是她却又需要他的支持,所以又极尽所能的展示她所能带来的利益!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一面吸引着他,一面却拒绝了他! 痛,痛入心扉。 他想狂笑,又想狂哭,可是就在他仰天之时,却又想到,他凭什么这么多的情感? 他根本没有爱上过她啊!他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失意!为什么会绝望! 风,凭地而起,掀起了她衣袂飘飘,墨发乱舞,隐约中,她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道虚影,一触即逝。 他呆呆地看着她,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呼吸间,她就离他而去…… 良久,他收回目光,苦笑了笑:“左芸萱,你知道不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无情的可怕,冷静的可怕,理智的可怕,却又让人趋之若鹜,你要是男人必是本宫的劲敌!” “太子又错了,本郡主不求权势,不求富贵,只求一席之地能得生存罢了。确实本郡主从见你开始就算计于你,从你的反应,你的立场,算得几乎是没有错漏,不过,本宫再怎么算,也只不过借你的手打压二姨娘,借着此事表明本郡主的立场,并没有伤到太子不是么?甚至最后太子还是赢家!太子身为皇室之人,应该知道,钱也好,女人也罢,唯有权力才是重要的,没有了它就是一个死字!所以你我之间却又有一个相同之处,不过是为了活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罢了。这也是本郡主愿意帮太子的原因。” 宗政澈心头一凛,咬牙道:“四小姐真是字字玑珠!” 左芸萱晒然一笑,戏谑道“:太子这话颇有负气之意呢。” 宗政澈听了神情一松,倒是不好意思了,自嘲道:“本宫竟然不如一个女子想得通透,确实是本宫浅见了。” 左芸萱笑了笑才严肃道:“太子,恐怕这两年之内本郡主要离开左家堡了,到时还请太子多关照些。” “你要去哪?” “不是本郡主要去哪,而是本郡主的爹爹要送本郡主去哪!”左芸萱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之色。 “本宫可以让司马风打消这个主意!” “不了,谢谢太子的好意,恰巧本郡主正有此意,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 “你……”宗政澈迟疑了下道:“或者还有别的办法?” “太子这是在哄本郡主么?二姨娘身为太子的财力支持,皇后是绝不可能让她就这么倒下去的,而本郡主与二姨娘却是势同水火,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处,如果再留下来,恐怕皇后也容不得本郡主了。到时让太子左右为难,最后说不得本郡主就成了太子的牺牲品了,所以本郡主何不趁此修身养性,让太子也得以全心对付您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待本郡主再回来时,必然会给予太子超越二姨娘百倍的支持。” 宗政澈一脸的尴尬,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他对左芸萱有着异样的情感,可是这不足以让他放弃对权力的渴望。 虽然他愤怒,气恼左芸萱对他的算计,逼得他不得不不再对她觑觎之心,可是潜意识里他却非常的肯定左芸萱的作法! 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他十分明确的知道,即使左芸萱在他心里再特别,只要为了那张高高在上的位置,他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他的。 这就是他! 他一直以为他掩饰的很好,甚至在众臣女中更以温良儒雅多情而著称,谁知道看透了他本质的却是这个未成及笄的少女。 一时间他对她是爱之切切却有惧之深深。 两人并没有告辞,她,走向了堡中,他,走向了堡外。 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尘土飞扬,终于割裂了两人隐约可见的身影,各自成为了小小的黑点…… 消失,不见! 到了琳琅阁,左芸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的爹爹,司马风。 “把太子送走了?” 司马风态度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顾自坐了下来,拿了杯水轻抿了抿。 司马风冷眼看着,强忍了怒意,待对上左芸萱的眸光时,又变得慈祥。 “萱儿,瑶华公主好象很喜欢你啊!” “是的。” 司马风又是一噎,这不符合逻辑啊?按理左芸萱不是该向他说些瑶华公主的事么?然后他就能提出要求了? “那个……瑶华公主有没有说些什么?” “说什么?”左芸萱愕然的抬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噢,说了,瑶华公主说咱们左家堡太乱了,真是乱七八糟,让她呆不下去了。” 司马风脸色尴尬不已:“那是你两个叔叔品行不端,不能一概而论。” 左芸萱没有接话,而是闷头喝着茶。 见左芸萱不说话,司马风迟疑了下道:“萱儿,你说爹爹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这口气一听就是敷衍,把司马风气得一结。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轻叹了口气道:“萱儿,爹爹知道你是在怪爹爹,不过爹爹是身不由已啊!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娘要让爹爹纳了林氏为妾么?” “为什么?” “因为财穴!”司马风故作神秘道。 “财穴?什么财穴?难道左家堡还需要那些钱财来锦上添花么?” “萱儿你是不知道,左家堡看似辉煌,其实却是步履艰难,有好些生意都入不敷出了。你可知道左家堡之所以能掌握我朝经济上千年的原因么?” 司马风兴致勃勃地等着左芸萱接口,哪料到左芸萱根本没有理他。 他尴尬了下又自言自语道:“千年前,有三个异姓兄弟一起打江山,他们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当江山打下来后,其中一个占了江山,一个占了富贵,而另一个却被另两个害死了。” 左芸萱听了眼皮一抬,倒是有此诧异,看了眼司马风表情不似作伪,遂道:“那夺得江山之人可是宗姓,而夺得富贵之人则是左家先祖?” “萱儿果然聪明。”司马风点了点头:“而那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却被害死的就是你二姨娘的先祖。” “这与财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你知道么,宗氏皇朝之所以千年不倒,左氏财团之所以千年辉煌,那全是因为帝穴与财穴的原因!而木家的祖先就是风水大师! 当年木家同宗家,左家一起打江山,但打江山的同时,又不忘自己的老本行,于是在某一日竟然被他发现了财穴与帝王穴!他欣喜之余把这事告诉了两位义兄,哪知道这两位义兄就起了贪念,趁他不备,将各自的先人骸骨分别埋入了财穴与帝王穴。 从此之后,大军势如破竹,直逼当时的纳兰朝,宗家取纳兰朝而代之而创立的宗氏皇朝,而左家的生意却越做越大,直到成为宗朝最大的商人。 而唯有那个木姓的兄弟,却只封了个无权无职的异姓王,甚至宗氏祖先为了防备他把帝王穴里的骸骨挖了,还把他暗中害死了。 索性他死前有了预感,把自己一个才三岁的孩子送出去了。而就在那一夜,他家全家被屠了。 而家中的书更是一烧而空,连张纸片都没有留下。” “既然没有了书,木家虽是逃出一人又怎么知道财穴之事?” “这你不知道了,这木家是个邪门的家族,每隔一千年就会出现一个阴阳眼,能观前世今生。而这一世木家应该有这个阴阳眼出世了,如果那位木家老祖怨气深厚的话,应该还没有投胎,那么,这个阴阳眼就能把财穴与帝王穴找出来,到那时,咱们左家堡就岌岌可危了。” “爹爹这是在说神话吧?哪有这种事?再说了,你都说是木家了,关二姨娘有什么事?二姨娘可是姓林!” “唉,傻孩子,双木成林啊!当年木家是禁忌啊,所有的木家之人都被宗氏杀尽了,那个木家唯一的骨血怎么可能还姓木呢?自然是改了姓了。” “即使如此,与爹爹纳二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这木家之后人定然会找你二姨娘的,所以爹爹必须对二姨娘好一些,二姨娘才会死心踏地对我,我也是为了左家堡,所以萱儿,你以前受了委屈,爹爹都知道,可是为了左家堡的生存,爹爹不得不对你有所愧疚。所以为了不再刺激二姨娘,爹爹想让你先去别院修养一阵可好?” “不好。” “你……” 司马风勃然大怒,腾得站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听话呢?难道一点不想着左家堡的前途么?” “爹爹这是做什么?我只说不去别院,并未说不去别处啊!” 司马风这才转怒为喜道“唉,这孩子,怎么说话不说清楚,倒让我差点错怪你了!” “我看离咱们数百里的山里空气不错,我还是去山里呆一阵吧。” 司马风只要她走自然是十分愿意,笑道:“好,这随你便是。” “不知道爹爹以什么名誉送我走呢?” “这……”司马风迟疑了下,看了眼左芸萱道:“上次你从马上摔下来,外面就盛传你有些傻,不如就以这个名目如何?” 说罢有些担心的看着左芸萱平静的眼。 “甚好!就这个理由吧。” 左芸萱淡淡道,神情淡漠,看不出一点的异样。 司马风微微放心,想到另一件事,又讨好道:“对了,萱儿,我看你这么喜欢瑶华公主,不如让瑶华公主做你母亲可好?” “瑶华公主不是我的义母了么?” “义母哪有母亲亲啊?不如你去向瑶华公主撒个娇,让瑶华公主下嫁了为父可好?” 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司马风,看得司马风一阵头皮发麻,正要开口斥责时,却听左芸萱道:“柳姑姑,去拿些冰镇梅子汤给爹爹。” 顿时,司马风的脸红得如猴子屁股一样,这该死的丫头,这是说他中暑了说混话呢! 当下恼羞成怒道:“萱儿,你身为子女怎么能如此不孝,为父的一点小小要求都办不到,你是怎么当女儿的?” 左芸萱轻嘲一笑,突然小脸一板对柳姑姑喝道:“姑姑,送客!” 柳姑姑面无表情道:“姑爷请!” “你……反了,反了!你这死丫头真是反了!” 司马风气得直跳脚,这死丫头居然赶他走,简直气死他。 柳姑姑见他不走,拿起了扫把就扫向了他,嘴里还道:“姑爷,走好啊,别被扫把扫着了啊!脏了扫把可不是耍的。” 说着拿起了扫把往他头上打去,司马风被打得抱着头就跑了,直到跑出了琳琅阁,柳姑姑才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呸!人渣!” “姑姑跟这种人气个什么劲儿呢?” “怎么不气?什么东西?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把小小姐赶出去不说,还要物尽其用逼着小小姐给他找女人!什么玩意儿啊!没皮没脸的东西!” 左芸萱轻笑了笑:“他是什么人姑姑也不是不知道,又何必生气呢,不过所说财穴与帝王穴倒是挺让我感兴趣的。” “小小姐,这人渣说的话能相信么?” “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但说的东西却是有真有假,这点我还是能分辩出的。” “那二姨娘真是木家的传人?”柳姑姑不禁有些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小姐要斗过二姨娘就更难了。 第79节 “传人也许是传人,但林家可不止二姨娘一人,想来爹爹是别有用心罢了。” 柳姑姑这才放下了心,想到左芸萱身为左家堡的主子竟然要被赶出去,不禁又伤心起来。 “好了,姑姑,别生气了,临走之前我还准备送份大礼给他们呢!我们一起去吧。” ☆、第六十章 火烧凤鸣轩 60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夹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冲向了左家堡的上空。 “走水啦,走水啦……”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左家堡。 “咳咳咳……”左千鸾在丫环们的保护下惊惶失措的从凤鸣轩里往外跑。 刚跑出凤鸣轩,就看到左芸萱衣袂飘飘,如仙如魅的站在上风之处。 她居高临下,仿佛睥睨天下! 稚嫩的容颜却彰显出无尽威仪! 左千鸾一脸的黑灰,狼狈不堪的站着,呆呆地看站左芸萱,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左芸萱会站在她的凤鸣轩门口。 “办事效率不错,我很喜欢。”左芸萱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左千鸾,突然,展颜一笑,那一抹笑是如此的风华万千,却又如此的不合时宜。 “啊……左芸萱!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贱人!你居然烧了我的凤鸣轩,你居然烧了我的凤鸣轩!我跟你拼了!” 左千鸾终于反应过来,这火根本就是左芸萱有意放的! 她疯了似得扑向了左芸萱,却还未接近左芸萱身边,就被柳姑姑一掌推开了。 冷笑道:“大小姐,皇上可有旨意让你住在庵堂里去的,小小姐烧了凤鸣轩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抗旨不遵,被皇上砍了脑袋!” “贱人!贱人!柳絮你这个贱人!左芸萱你这个贱人!你们都是贱人,都不得好死!” “啪!”柳絮狠狠地给了左千鸾一个耳光,冷道:“大小姐你竟然敢辱骂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这个巴掌是轻的,要是你再嘴里不干不净,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都是死人么?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主子挨打么?给我将柳絮这个贱人抓起来……” 左芸萱冷笑一声:“本郡主倒要看看谁敢!” 一时两帮人马对恃在那里,左千鸾的下人们是被逼无奈的,而左芸萱这边的下人却是蠢蠢欲动。 就在两边人要打起来之时,传来司马风一声怒喝:“孽女!你们都给我住手!” “爹爹……”左千鸾哭着冲向了司马风:“爹爹,左芸萱她疯了……呜呜,她烧了我的凤鸣轩,那是我的凤鸣轩啊……她居然就这么烧了…。呜呜…里面还有太子哥哥给我的礼物,她居然就这么烧了…。呜呜…她这个小。” 话未出口,就被司马风喝止道:“混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就你这样还想太子会喜欢上你么?” “爹爹……”左千鸾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烦燥不已的推开了她,而是铁青着脸走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笑容浅浅,没有一点后悔的迹象,不禁气恼斥责:“萱儿,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疯了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左芸萱挺直的脊梁走向了司马风,淡淡道:“爹爹你似乎忘了,这凤鸣轩历来是该谁住的吧?” 司马风一涩,目光躲闪,不语。 柳姑姑讥嘲道:“姑爷忘了的话,不如我来提醒一下姑爷吧,这凤鸣轩历来都是左家堡的嫡女所住,大小姐一个庶出的居然住了这么多年,想来早就把好好的凤鸣轩折腾得乌烟瘴气了。 小小姐烧了倒是干净了许多。” 司马风看了眼正烧得热火朝天的凤鸣轩,不悦道:“当初把凤鸣轩给鸾儿住也是萱儿同意的,都过了这么多年却突然烧了总是萱儿的不对!即使如此,你便是向我提出来,我又怎么会不同意让鸾儿把凤鸣轩还你呢?你这么烧了历代人的心血,难道还有理不成?” “爹爹,宝玉即已蒙尘,已是不洁,岂是还了就能了之的,不如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质本洁来还洁去!” 司马风听了更是怒不可遏,这该死的左芸萱,竟然没有一点后悔之意,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气死他了。 看向左芸萱的眼神更加的厌恶了。 左芸萱只当没有看到,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其实我之所以烧了凤鸣轩主要还是为了爹爹着想。” 司马风被气笑了,眼眯了眯道:“那你还真是孝顺!” “呵呵,多谢爹爹夸奖,为爹爹分忧是为人子女的责任,以后再有这种事,女儿还是会毫不犹豫的。” 司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还想再来一次?! 左芸萱笑道:“爹爹不是说因为我傻了要送我去外面住上一段时间么?我想既然我都傻了总得做出些傻事来证明爹爹所言不虚吧?否则爹爹说我傻我就傻,那怎么向瑶华公主交待呢?所以女儿想来想去想出这么个一举两得的办法,爹爹,你说女儿这是不是很聪明?” 司马风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左芸萱,半晌才一字一顿道:“你,真,是,很,聪,明!” 左芸萱展颜一笑:“能得爹爹的夸奖,女儿总算没白忙这一回了。” 尼玛!司马风差点忍不住爆出粗口!只觉再不发泄的话,他就要被气死了。 偏偏他还不能破口大骂,还得装着笑脸道:“萱儿果然是孝顺!” “好了,我总算在临走时为爹爹又尽了份孝心,爹爹我就先行一步去收拾东西了,我走后爹爹你一定要保重啊!不要挂念于我!我就不再给爹爹辞行了,免得爹爹伤感。” 司马风木然地看着左芸萱,点了点头。 左芸萱大笑一声,带着一干下人扬长而去。 待左芸萱走事,左千鸾呼天呛地哭了起来:“爹爹,您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 司马风怒道:“不放她走还能怎么样?” “总得让她把东西赔我才成啊……呜呜……凤鸣轩里所有的珠宝都没拿出来,那千年的古董,百年的明珠,还有独一无二的屏风,失传了许久的绣图……呜呜……一个也没抢出来啊……” 左千鸾说一句司马风的心疼得抽一抽,不待左千鸾说完,司马风暴跳如雷的吼道:“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左千鸾被骂得一愣,随即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司马风气急败坏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得全是秽气!真不知道高僧怎么替你算命的!你哪里象有凤命的人?你那个下贱的姨娘败了我几千万两的银子,你却败了我整个凤鸣轩,你们娘两都是两个败家的命,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纳了你姨娘回来,生了你这么个不着调尽给我丢人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萱儿有句话说对了,皇上让你去庵里,你立刻就去,别连累了左家堡一起违抗圣旨!” 说完,怒哼一声扬长而去。 左千鸾被骂得傻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狼狈不堪的抬起头,看向了火光冲天的凤鸣轩,那熊熊的火光映入了她的凶残的眸子,眸中仿佛两团阴火跳动。 芸萱,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左千鸾双目如血,闪烁着滔天的恨意。 长绿山,顾名思义,就是万年长青之意。 试问天下哪有山脉能万年长青?难道不会有冬天么? 是的,就是没有冬天,因为这山脉之下蕴藏着极大的火山,这是座活火山,除了时不时喷射的火山口周围全是山石灰外,其余远离的地方都是终年绿色。 而靠近火山口更是长满了一簇簇鲜红的小花,如女人的嘴唇那么鲜艳,妖娆得让人心醉。 尤其是远远望去,一片红茵,如丝绒铺成,更是美不胜收。 这是鬼王花,制毒效果极佳。 这也是左芸萱选在这里的原因。 “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座活火山的?” 冰清十分好奇的这里望望,那里摸摸,即使是在左家堡比一般人家的丫环见识多一些,可是也是没有出过远门的。 所以这次左芸萱带着冰清玉洁与晴儿一起来到长绿山,一个个兴奋不已。 左芸萱并没有回答,淡淡一笑,眼底却深埋了不为人知的伤痛。 为什么会知道?死过一次就知道了! 她径自走向了一处地方,怔怔地看着一颗树,手轻轻地抚了上去,斑驳的老树一如前世那般的苍老,年轮的刻痕没有一点的改变。 而她,却已物事人非。 “小姐,这树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了个半天?” 她收回了手,轻叹道:“我在想它比我幸福多了,能在这里活得这么自在。” 玉洁笑道:“瞧小姐说的,依奴婢看它未必多幸福,这里到处都是活火山,说不定哪天就喷了出来,到那时,它连个灰都找不到呢,有什么幸福的?” 左芸萱笑而不语,眼却落在了树根之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晴儿道:“咦,小姐,这里有个洞呢!” 玉洁冰清立刻戒备地躺在了左芸萱的身前:“小姐当心,别是有什么毒虫。” “没事。”左芸萱低下了头,作出了打探状,看了半天道:“这洞口长满了青苔,没有任何的压痕,不象是有东西居住的,这个树洞还真奇怪。” “不过一个树洞有什么奇怪的,小姐,这里挺阴森的,别有什么不知名的毒虫,咱们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住下吧。” “等等。”左芸萱将夜明珠扔进了树洞,侧耳听了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夜明珠却在树洞里泛着柔柔的光芒,似乎树洞里有一个包袱状的东西。 玉洁向来胆大,咦了声就伸了个树枝进去,不一会就挑出了一个包袱,那包袱想来是年代久了,出了洞后竟然不堪重力就撕裂了,这么一裂,就露出了里面几件衣服,二三本书,还有些金银珠宝来。 冰清笑道:“居然是谁藏在这里的包袱,倒把我吓了一跳。” 说完,走到了包袱着查看了起来,当她的手碰到了那衣服时,那衣服竟然变了色,而且还没拉扯就破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这衣服年代久远了,出得树洞后承受不了这炎热的气流,自然就坏了。”左芸萱解释一番后,径自捡起了那几本书。 一本毒经,一本医书,还有一本是蛊术。 看着这失而复得的三本书,她一时怔忡。 前世她也是贪玩来到了这长绿山,也是在这洞口好奇的找出了这包袱,并得到了这三本书。 可惜那一世,她过得太惬意,根本不在意这三本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书,而是粗粗看了些,就扔在那里了。 这也是她今世为什么会一些毒术医术,那也得益于前世看了这么一星半点! 后来有一日左千鸾来了,看到其中二本书后,就把这书要走了。 那之后,左千鸾在一次瘟疫中大显神通,救了无数的百姓,赢得极好的名声,也从而让今上对她另眼相看,还封了个与她一样级别的郡主称号。 而这本毒经…… 她惨然一笑,她之所以死,就是死于这毒经中的毒药!这本毒经左千鸾给了青荷,青荷把毒经学得炉火纯青,终于毒死了她。 第80节 至于蛊术,她当时认为蛊虫太过恶心,当时就把蛊书给扔火山里了。 “冰清,这本蛊书给你,你以后就学蛊术吧。” 冰清胆子比较大,以前琳琅阁里莫名出现的蜈蚣毒蛇什么的都是她抓走的,所以她来修炼蛊术是最好不过的。 冰清十分高兴道:“真的么?小姐真的让我学这蛊术?” “当然是真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学不好,以后就别当我的丫环了!” 冰清心头一惊,看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不象是说话,当时就呆在那里。 良久才炫然欲泣道“小姐这是不要我了么?” 左芸萱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怎么能不要你们?只是你们要知道再次出去的话,我面对的就不止是左家堡了,还有皇权!二姨娘容易斗,可是她背后的皇后却不是我们能轻易撼动的,所以出去后,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的危险!没有保命的手段,你们还不如别跟着我,还能活下去!” “小姐!”冰清玉洁与晴儿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坚定道:“我们一定好好学,一定能保护小姐的!” “不,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小姐……” 三人感动不已,从来没有一个主子能如她们的主子一样了,在这世上,她们从来没听说过主子让奴才把保护自己放在首位的。 她们当然不知道,左芸萱即使是重生的,可是她的魂魄却游荡千年,甚至经历了数个朝代,思想早就不局限于濯朝时期了。 四人就在一处死火山处住了下来,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一个极大的温泉,温度与气候也适宜居住。 冰清学蛊,玉洁学医,而晴儿却选择了学毒术。 当时左芸萱听了晴儿的选择后,有一时的发愣,原来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前世的她死于中毒,成了晴儿的执念,这一世晴儿便下定决心要将毒术研究个透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让一切毒药有可能侵害到左芸萱。 左芸萱在他们学习之时,也同时学习了医毒,对于蛊术,她还是敬谢不敏了,她实在是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爱不起来。 “小姐,这味毒药的炼制缺了一味双生花,双生花生于寒冰之地,这里温暖如春,肯定是找不到双生花的,奴婢传书给柳姑姑,让柳姑姑帮我们找些双生花来吧。” 左芸萱沉吟了下道:“我们学医术之不宜让人知道,柳姑姑那里必是被监视起来了,要不我们去北方找去?” “那好,奴婢明天就出发。” “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不如一起出去吧。” “那怎么行?小姐的时间宝贵,一人要学两人的东西,哪有时间禁得起浪费,不如奴婢一人去,小姐与冰清,玉洁在这里继续学习。” “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让你一人出去的。” 三个丫环劝不住左芸萱,只能听左芸萱的安排。 一个时辰后,宗墨宸的书房里飞进了一只小鹰,宗墨宸抬起了头,对着小鹰招了招手,小鹰扑愣着翅膀飞到了宗墨宸的手上。 宗墨宸摸了摸它的脑袋,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几块肉给它,任它在书桌上自行吃了起来。 纤长的指解下了小鹰腿上绑的竹筒。 看了一眼后,吩咐道:“来人!” 暗中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对着他倒头就拜。 “去找些双生花送到长绿山去。” “是!” 那暗影应了声就要往外而去。 “等等,不要告诉她们是我送的。” “是!” 暗影消然而去。 宗墨宸拿着纸又看了会,将纸烧了。 不一会小鹰吃完了肉条,撒娇般啄着宗墨宸的手。 宗墨宸唇间勾起了一丝笑意,摸了摸它的头,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了,乖!” 小鹰这才扑了扑翅膀,展翅而去。 “驾…。” 山里的冬天总比外面的来早一些,才不过十月份,山路上已经下起了雪来。 夜已然很是寒冷,一如冷泉冰却清新,风吹过都带着刀般的冷冽。 远处零散的小屋透着昏黄的灯火,仿佛一轮轮明月落在了天地之间。 两匹快马飞快地奔驰着,那骏马腾飞间起伏出优美的弧线,红色的马鬃更是飞扬出高傲的风采。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马流得汗竟然是红色的,一滴滴血红的汗珠从膘肥体壮的马身滑落,落于白雪之中,恰如阳春白雪,美不胜收。 是的,这两匹是百年难遇的汗血宝马! 马身上两人身体压得很低,只为抵御这凛烈的风刀。 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隐于暗夜之中,穿行于黑暗之中,只须臾就到了长绿山中。 越靠近长绿山,空气越热了,甚至是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的热,汗血宝马的汗也流得更多了。 这不过半个时辰,就经历了两个季节,任谁都会身体不舒服的。 可是马上之人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依然飞快的跑着。 竖日,左芸萱准备妥当之后,正想招呼三个丫环一起出发,却听到冰清惊呼出声。 “怎么了?” 左芸萱纵身一跃,落到了冰清的身边。 只见冰清惊喜道:“小姐,您看,双生花!” 左芸萱极目望去,只见一簇簇的双生花被栽在了地上,而周围还流了大量的水渍。 她走到过去,拈了些水闻了闻,道:“这是雪水,刚化的,还有些冰手呢。” “双生花喜寒喜阴,必然不能生于火山边缘,想来是谁把双生花从寒处移栽而来,怕这些花死了不能入药,才又取了冰雪放在一边降温的。小姐,这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给您送来双生花啊?” 左芸萱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人会对她这么用心的。 晴儿突然道:“难道是瑶华公主么?” “不会的,如果是义母的话,她必然会让人跟我说的。” “那是谁呢?” “咦?小姐,这里花边上还有一块小布,上面写着字呢。” “我看看!” 左芸萱接过布条一看,唇角微勾了勾。 冰清凑过头来,念道:“双生花共二十八株,左小姐放心使用,还缺什么不用操心,自然有人送上。还有这些都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看完后冰清愣了半天,傻傻道:“什么叫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玉洁扑哧一笑道:“你傻么?这定然是汝阳王世子做了好事不想留名,让属下不准说出他的名字来,他的属下却想让小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关心着小姐,所以就这么说了呗,这人还真是天才!” 冰清捂着唇笑了起来,道:“傻姐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故意这么说的,都说汝阳王世子英雄盖世,上次他来赏荷宴中,我就觉得他对小姐似乎有些好感,没想到能用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不错的人呢。” “可是他好归好,听说却是毁了容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小姐呢?” “这倒也是,唉,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人却偏生毁了容。” “好了,别说了,你们都闲的么?”左芸萱瞪了她们一眼,脸上却微微的红,尤其是想到这前两人不经意间的嘴唇碰触,更是连耳朵也红了。 突然,她一愣,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思春了不成? 人家不过是送了些双生花来,她就心动了? 她真是傻了么?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得到之前总是这么殷勤,得到了未必珍惜,千年来,她看得还少么? 想到这里,她唇间的笑意变得冷了几分,淡淡道:“既然世子愿意送药材,那么就送吧,咱们就专心学习。” “是。”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两年岁月匆匆而过。 这两年来,无数的药材由汝阳王府快马加鞭送到了长绿山,而这两年来,宗墨宸亦从来没有去见过左芸萱。 长绿山身为著名的火山地带,那里有让人神往的天池,也有使人害怕的地池,到处是黑漆漆的火山化石,每块化石都烧着千疮百孔,记录了它的千锤百炼的经历。 天池是指火山口由山顶喷发而出形成的巨大坑洞,因为长期的暴雨开成了湖面,而地池则是在低于地平线几十米的洼地上喷出的火山口而形成的美丽湖泊。 相对于天池的景色优美,蓝天白云,地池则是怪石嶙峋阴森恐怖。 地池周围的山石暗沉而肃然,鬼王花艳红而诡谲,处处盛开。地池的水平静而阴森。 明明是火山口,地池周围的一切都让这地池显得与众不同的冷寒阴沉,晚上的地池周围更是漆黑一片,静谧而幽深,当一轮明月冷光普照于地池水面,水面上泛起了鳞鳞波光,那是蓝色的冷光,就如淬了毒的刀尖,仿佛随时会射向窥视者的心脏。 而就在这冷冽的湖中,竟然有一个妖精般的女子,女子惬意的徉徜在水中,藕臂轻舒而过,使得水面泛起朵朵涟漪,仿佛一朵朵蓝莲瞬间绽放又无声消失,唯有她一身曼妙,冉冉而起,白得圣洁,朦胧出难以演绎的妖娆。 她是人还是妖?或者是仙?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风驰电掣眼见着就要收势不住跃入水中,却不想才到池边骏马长嘶,劲踢前蹄,长身而立,只瞬间就站定于微澜之边,掌握得是恰如其分,只稍进一寸就掉入水中。 马上两女子足尖轻点,衣风猎猎,动作更是行云流水整齐而干脆,恰似两片飞花摘叶飘飘然落于地面。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齐刷刷脆声声道:“小姐。” 是的,她们就是冰清与玉洁。 两年的时间将她们的气质完全改变了,眼下的她们完全没有丫环的瑟瑟之举,相反明艳照人,似菊似莲,美得孤高美的炫目,墨发如云,肌如凝脂,已然有了倾城倾国之美貌,只是眼中折射着孤傲的冷寒充斥着森森的杀气,冲淡了她们柔美的气质却增加了她们冷艳的神秘。“不错,这马术学得可以出师了。” 池中,左芸萱只一出声就如旭日初升突破万丈黑暗,那音如天籁,穿透九天云霄,让人神往。 冰清玉洁笑道:“比起小姐我们都汗颜了。都学了这么久才学到这种地步。” 左芸萱慵懒如猫伸出欺霜赛雪的长臂,魅惑地伸展在一片黑色火山石上,顿时阳春白雪般闪亮了这一片暗沉。 “给我洗头。” 乌发如絮般飘于水面,婉娫成袅袅水墨之色,浓淡相宜,美锦如缎,丝般顺滑。 乌黑的发丝流泄过无霜无雪白晰的小手,演绎着黑白撞击的妖治。 冰清玉洁小心翼翼的搓洗着,发丝浮在水面上慢慢的晕染开来一如大师笔下的惊世之作…。 “小姐,柳姑姑传来书信,左家堡广发英雄贴,说左千鸾年满了十六岁,要以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接管左家堡了,让所有的武林同道去观礼。” “左大小姐?”女子讥嘲地一笑:“什么时候一个庶女也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看来我那个爹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第81节 “请柬上是这么说的,说是左大小姐救了皇太后的命,特封为一品郡主。” “哈哈,那么咱们是不是该回堡凑热闹去?” 冰清笑道:“小姐说呢?再不回去天下就只知道有左大小姐不知道有您了。!” “那还等什么?”左芸萱狂妄大笑,如一支水箭冲天而出,身在半空纤手微吸,一抹鲜红凭地而起,于半空中伸展为一袭纱锦堪堪将女子洁白的身体紧紧裹住。 她临波微步踏云而来,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那睥睨之势如羿射九日落,那矫健之姿似群帝骖龙翔,挥袖间罗袖动香香不已,轻点时红蕖袅袅秋烟里。 冰清玉洁兴奋地看着,仰慕的看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就是她们的主子,左家堡的继承人左芸萱!江湖上人人害怕的毒公子! “咻”一声长啸从左芸萱口中疾射而出。 几乎在同时远处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只一眨眼马蹄声竟然近了数十米,再一眨眼间一匹黑色骏马疾驰而至,且行且嘶,玉蹄双翻,它刚站定左芸萱正好落于马上。 “驾!” 黑马狂奔而去。 冰清玉洁相视一笑,各自跃上宝马亦紧追紧赶。 二年了,她苦苦修习了二年,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唇间勾起了邪魅的笑,一笑间风华绝代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是眼底的一片冷意冻了天地万物。 “驾”手轻轻的拍了拍闪电的臀部,闪电立刻又加快了速度,两边的景色飞快的倒退形成了一道道的残影。 只一个时辰,三人就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山谷。 景色越是优美,她的眼愈是冰冷,冷得如碎冰蹦裂! ☆、第六十一章 谁上谁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无声惜细流,照水爱晴柔。 夜凉如水,清辉夜野,朦胧欲雨,此情此景,美极人寰。 夜,静!静谧中水,宁静而悠远! “驾!” 长风猎猎,俊马长嘶。 划破了这如水般的宁静,更让这夜凭添了份诡异阴森的色彩。 只瞬间,数匹马奔涌面来,马踏飞燕,凌空而起,力量,速度,堪称一流! 如果不是充斥着杀机的话,这无疑是值得欣赏的美景。 只见率先飞骑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身后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更是一身的狼狈,别说是衣服的颜色了,就算是连脸都看不出来了,全都浸润在血水之中。 “哈哈哈,沈从文,你也有今天?束手就擒吧!”不远处传来嚣张的桀笑声。 那声音如破锣般的难听,更是给这抹夜色划上了一抹败笔。 就在这说话间,那人凌空一跃,手执长剑冲向了沈从文。那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冷冷的暗,分明是淬了巨毒的。 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力压长虹的惊人之势疾射向了沈从文,眼见着就要入皮进肉,让沈从文毫无还手之力。 侍卫们目眦俱裂,同时飞身而上,欲用身体替沈从文挡住这凌厉之极的剑招。 就在这电闪雷鸣的瞬间,沈从文却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一对如冰泉般寒彻骨血的眼疾疾的射向了那偷袭的男子。 伴随着他冷冽杀意的眸光,是他如雷电般疾速的一击! 一击而中! 剑,带着破空之声,如灵蛇般飞窜而去,一路之上,发现铮铮的铿锵之声,震慑人心! 笔扫千军,气势如虹,横贯了整个夜空! “嗤”长剑入肉,射出璀璨的血光花色,绚丽了夜色妖娆。 “呯”那男子如死狗般轰然倒下,溅起一阵阵的尘土。 沈从文跳开数步,躲避开肮脏的血液,冷然的眸间寒意遍布,一字一顿,冻伤了万物:“伤我者,死!” 众侍卫只觉热血沸腾,举着长剑向高空长嘶:“伤将军者,死!” 声音沥沥,如鬼泣血,妖冶而阴森。 “咻,咻,咻!” 无数的箭簇发出凄厉如鬼的啸声,蜂涌向了一主数仆,箭箭穿心,毫不留情。 沈从文与侍卫们凌空而已,人在半空,足尖轻点,轻松地将散发出幽蓝毒色的长箭转了个方向。 长箭再次以着惊人的速度返回了发射之处。 “啊。” “啊。” “啊。” 所到之处发出了一阵阵的痛呼,空中顿时弥漫出了滔天的血腥之味。 夜色,更浓了,也更暗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沈从文从空中慢慢地降落,衣风猎猎。 染血的衣袍在夜色中划破出冶艳的妖娆,这是用敌人的血来演绎出来的风流肆意。 他乌发如墨,渲染当空,飘飘荡荡出绝世的风采! 眉间冷冽凶煞,折射出帝王霸天。 不要以为龙盘着就是蛇! 面具外的唇更是抿出了一道凉薄的弧度,尤其是唇间一抹殷红,更是折射出杀机凛冽。 “沈从文!”数十个黑衣人将沈从文主仆数人围了个铁桶似的,其中一个鹰眼狮鼻的中年男子眼中更是射出了滔天的恨意,痛且怒道:“你竟然敢杀了我的三弟!” 薄唇勾勒出一抹妖艳的笑,笑得轻慢,飘缈,悠忽,更是不屑! 即使是一身的血色,破损不堪的衣袍,也掩饰不住沈从文猎猎霸色。 声如洪钟,气吞山河:“魑魅魍魉人人得而诛之!” 中年男子听了目色阴鸷,凶光毕露,寒声道:“如此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沈从文发出了一声嚣张狂妄地大笑,笑得地动山摇,气势逼人。 敌对之人个个露出了惊惧之色,情不自禁倒退数步,防备之色愈烈。 而沈从文的侍卫则一个个只觉胸有丘壑,豪气冲天,用仰慕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将军 这就是他们誓死相随的主子,这就是他们以死相护的主子! 这天下也只有他们主子这样惊才艳艳的人,才值得他们生死相随! 就凭着这份霸气,这份豪情,这份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胸襟,就睥睨了天下所有的人! 数十米外,一个相貌平常的少年正懒懒地靠在了树干上,仿佛看戏般看着这嗜血的杀戳。 他的云淡风清,他的随意肆意,他的漫不经心,他的慵懒逍遥与严阵以待的生死搏杀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他一袭黑衣更是与夜色融入了一体,暗的协调,融汇的和谐,仿佛他就是天生为夜而生的! “茶……”他伸出了一只洁白的手。 这是怎么样的一只手啊,柔若无骨,细腻若瓷,柔润如玉,夜中只白光一闪,差点闪瞎了夜鸟的眼。 侍女快速的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上,茶香顿时逸了出来,冒出清幽的香气。 这茶,居然还是热的,氤氲出妖娆的热息,更是将少年的容颜衬出了几分仙姿飘渺。 是的,就这平凡的脸却散发出让人臣服的诱惑。 少年轻抿了口茶,茶水在他娇艳的唇间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妖,艳,野,勾人心魂! 如果可能情愿化身为水滴,只愿一亲芳泽。 这是能让人忽略性别,忽略容颜的肆意妖娆,绝色风姿。 “小……呃……公子,要不要来点点心?”另一个侍女憋着笑把称呼改了,一只柔夷却捏了块细酥的点心送到了少年的嘴边。 少年唇间含着不羁的笑,只低下了头,就着侍女的手将点心含到了唇间。 侍女道:“这点心是汝阳王世子快马加鞭送来的。” 点心瞬间噎在那里,吓得那侍女连忙把茶递给了少年顺了下去。 少年将点心吃下去后,埋怨道:“汝阳王世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时不时的要提起他?” 是的,这少年就是左芸萱,而两个侍女自然就是冰清与玉洁了。 待见左芸萱无恙,玉洁才笑道:“公子连吃个点心都能噎着,多亏汝阳王世子了解公子的性格,送来的点心都是入口即化的。” 左芸萱瞪了她一眼道:“你左一个世子,右一个世子,这么喜欢他,哪天把你打包送给他去!” 玉洁吓得惊叫起来:“不要,奴婢才不要呢?世子跟个冰块似的,还没靠近就冻伤了,奴婢还要多活两年了,公子不能这么害奴婢!” “呸,你都嫌弃还巴着向我推销么?” 玉洁委屈道:“那还不是世子这块冰碰到你都化成水了么?温柔似水那种……” “去!尽胡沁!”左芸萱脸微红了红,露出了小女儿的状态。 眼悠然的看向了远处,脑中不禁浮现出宗墨宸那对清冷的星眸,那眼…… 映在她的眼中,似乎瞬间冰雪消融,全是暖意洋洋。 她猛得闭上眼,掩饰心中的那点微澜。 两年了,任谁两年中无声无息,不计回报的关怀你,总是会在你心中留下痕迹的。 只是…… 想到未来坎坷,那份旖旎瞬间消失,再抬眸间,眼底清明依旧。 第82节 她悠闲地喝着茶,品着点心,目光悠悠地看向了那两队箭驽拔张的人。 刀光剑影,漫天血色,凶残不已。 “啊,残忍啊!” “唉,又死一个!作孽啊!” “啧啧,沈从文真是心狠手辣啊!” “切,那些男人也太弱了,居然这么多人都杀不了沈从文,鄙视他们!” 左芸萱一面吃着一面品评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玉洁冰清无可奈何的站在一边,每听一句不禁狠狠的抽了抽唇。 这位主子也好意思说别人残忍! 他剥人皮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残忍? 还没脸没皮的做出慈悲状,死在他手下的人还少么? 最让玉洁冰清无语的是,还说沈从文心狠手辣,沈从文这名字好歹比这位主子的外号还好多了,这位主子这两年来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声可是能在半夜把人家的小孩吓得哭出来的! 这江湖上谁不知道,只要一提毒公子来了,马上能让飞禽走兽瞬间跑光,比龙卷风的威力还强上三分。 最可气的居然鄙视别人杀不了沈从文,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救沈从文的,这位主子到底是哪拔的啊? 玉洁奇道:“公子,您不是说要救沈从文么?怎么还不行动?” “傻玉洁,救人也是有救人的窍门的!如果沈从文没到生死关头,我救了他,他最多心里感我一份情,要是我等他快死时去救,那就是救命之恩!嘿嘿,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说我这救命之恩,沈从文会不会把十万兵权送给我?” 玉洁鄙视了看了眼左芸萱,讥道:“公子,您这是在做梦吧?这沈从文可是宫里沈贵妃的亲侄子,他可是四皇子党的,您却是太子党的,您说他能把兵权给您么?他这不是拆自家的后台么?” 冰清慢慢悠悠地抬了抬头,看了看天,面无表情道:“天黑了,可以做梦了。” 左芸萱也不羞也不恼,附和道:“你们说得对,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把兵权送给我!” 玉洁冰清露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表情。 这时左芸萱突然话锋一转,眼眨巴眨巴道:“你说如果我给沈从文下了毒,控制了他,是不是就能控制了十万兵马了?” 玉洁道:“公子,您别忘了,沈从文的要是中毒了,他的兵权一定会被沈家收回给别人的,您别赶走了狼迎来了虎。” “这么说这招不行了?”左芸萱露出婉惜之色。 冰清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不再理她。 左芸萱轻叹了口气,有些哀怨道:“好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还是先看会戏,等沈从文快死时出手!” 玉洁的唇狠狠的抽了抽,小姐真是越来越黑了,两年前只是心思毒,手段毒,现在学会了毒术就更毒了!谁被她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这时两方人马正斗得天黑地暗,杀得是血雨腥风,整个林中就是人间炼狱。 此时的沈从文更是修罗再世,眼底一片杀机,原本暗沉的眸底渲染了惊人的血腥。 与他对决的中年男子心惊胆战地率众退开了数步,心里却对沈从文忌惮不已,没想到他们率了数百人追杀仅仅五人的沈从文,居然到最后还没杀得了沈从文! 眼看着自己这方的人越来越少,他更忐忑不已。 总觉得似乎暗中有更强大的力量在窥视着他。 他暗中对众人作了个停止的手势,沉声道:“沈从文,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以承诺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沈从文大笑,笑声直破云宵,穿透了方圆百里的夜空,震得远处飞鸟惊翅。 笑罢,他冷然讥道:“你真是痴人说梦!废话少说,拿命来!”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行,地狱无路你偏闯!那么今天我就送你上西天!儿郎们,布绝杀阵” “是!”余下了十几个黑衣人露出了绝决的狠戾之色。 顿时变换了阵形,衣风阵阵,如鬼如魅,在夜色中穿梭出一条条快如闪电的残影。 “公子,什么是绝杀阵?比咱们的万径人踪灭怎么样?” 左芸萱勾了勾唇,讥道:“这天下有什么阵法能跟咱们的万径人踪灭比么?想来是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其实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不用急,看下去再说。那沈从文本公子不想他死,谁也杀不了!” 玉洁嘟了嘟嘴,腹诽,那是,死了您救谁去?! 而那边瞬间,数十人手中甩出了一条条的软鞭,那软鞭上竟然全泛着蓝幽幽的暗芒,在月光下更是诡异不已,阴森不已。 这些软鞭互相补足,互相配合,将沈从文所能躲避之处都算得恰如其分,让沈从文躲无可躲。 左芸萱眼一深,勾唇一笑:“这绝杀阵有些意思,弥补了阵法上的空门之位,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要是对付一般人倒定然手到擒来,可是对付沈从文却差了点火候。” 玉洁道:“不过是带勾子的鞭子,削断了便是,我可没看出有什么威力。”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鞭子通过阵法的传输,每条鞭子挥向沈从文里其实都集合了他们十几人的功力,你说厉害不厉害?” 冰清脸色一变:“这么说等于是沈从文以一敌十了?” “差不多是这样,这沈从文倒是名不虚传,这沈家到底是有底蕴的。”左芸萱点了点头后,懒懒道:“冰清,我口渴了,剥个葡萄。” 冰清额头一阵黑线,手却十分快速的剥了个葡萄放入了左芸萱的唇间,道:“您还有心吃葡萄,再不出手这沈从文就真死透透了,以一敌十,而且这十人都是高手,他能打得过么?” 左芸萱细嚼慢咽地嚼着葡萄,神情惬意道:“你放心,沈从文这么容易死就不叫沈从文了,看着吧,最多受些伤,这些黑衣人却就要死翘翘了,等他受了重伤,中了毒,嘿嘿……” 她淡淡一笑,却让冰清玉洁浑身一阵的冷。 心里替沈从文默哀,这沈从文真是让谁感兴趣不好,偏生引起了这无良主子的兴趣,这下好了,不被玩死也会玩残了。 可怜的沈从文正在浴血奋战,作着殊死搏斗,哪知道暗中还有这么个腹黑的主在算计着他? 他猛得咬破了唇,幽黑的眼中射出了妖异的红光,那红光越来越旺,竟然有燎原之势。 “灭!”随着他一声决裂的嘶吼,一道火光从他的掌中喷射而出。 随着那火光,翻滚出来的是烟波浩瀚的雄厚内力,滔滔之雄壮如破竹之势,直逼所有的人。 杀戳! 残暴! 血色! 漫天! 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一道道绝望的凄惨叫声响彻的夜空,那些围攻沈从文的黑衣人一个个如破旧的布袋,被他这股强大的力量下接二连三的飞了出去。 坠落! 筋骨寸断!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皮鞭,一条条已然成了粉末,坠了一地的蓝色幽光,那是皮鞭上了毒! 皮鞭已然不复存在了。 这是怎样的强大? 这是什么样的功力? 这又是多么妖怪的武功? 那中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变故,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本以为最多是损伤几个心腹大将,最终终是能将这沈从文千刀万剐,没想到这一切就在须臾之间发生了质的改变。 数百人的袭击居然毫无一点收获,甚至全军覆没! 他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看着如修罗般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沈从文,心惊胆战! 怪不得江湖人传言,宁惹阎王,不惹杀神!这沈从文简直是强大的有些变态! 他眼露惧色地看着沈从文,此时的沈从文须发皆竖,整个人仿佛从死人堆里刚爬出来,眼中充斥着死气,浑身上下更是刀伤剑伤不下一百处。 什么叫狠,这就叫狠,连对自己都狠的人对敌人能不狠么? 什么叫毒?看着一众心腹都骨头寸断,活生生的痿缩成了肉团,中年男人目眦俱裂。 这就叫毒啊!非但功夫毒,连手段也毒! “受死吧!”沈从文如修罗般的阴森,带着浓厚的血腥终于走到了中年男子的对面,与中年男子隔着十步之遥,威压! 是的,就算是离了十步,中年男子依然能感觉到从沈从文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那是一种长期积累的霸主气息,能令天下人不由自主臣服的强者之威仪! 伸手! 翻掌! 掌风推出! 一气呵成,动作更是行云流水透着无限的美感,即使他这般血迹斑斑,即使他这般狼狈不堪,即使他全身千疮百敢,可是却依然不掩他绝世风姿,倾国妖娆。 血,漫画天的血,如雾雨般喷薄而出,中年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从文,手捂着胸口断续道:“九……呃……掌……你是……是……谷……的人?” 沈从文目色深沉,面具更是遮住了他脸部所有的表情,唯有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昭示着他的薄情。 “啊!”随着中年男子一声痛苦不堪的凄厉叫声,男子的身体就这么爆炸了开来,顿时无数的血肉四射而去,空中飞射的全是男子被炸后分崩离析各个器官。 “骨碌碌”中年男子的头落到了沈从文的脚边,一对痛不欲生的眼张得铜铃般的大,诡异而憎恨的瞪着沈从文。 “将军!”身后的一个侍卫直觉不好,欲挡到沈从文的面前,可是实在是力不从心,身全根本没有半分内力。 而沈从文也感觉到了不妙,脚下轻点就要离开时,那人头竟然诡异地无比的飞了起来。 一道暗黑色的光芒从口中疾射而出,直直的射入了沈从文的胸口。 瞬间沈从文的脸变得漆黑一片。 “哈哈哈……”那头颅发出一声桀骜的大笑,就在笑声中,喷的一声爆炸了开去,流一地的脑浆。 两个侍卫连忙爬向了沈从文,却沈从文趴在那里,顿时伤痛欲绝,仰天长嘶:“将军!” 这声音是悲伤不已,痛苦不已,自责不已。 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但这见者自然不包括左芸萱。 左芸萱却脸露喜色庆幸道:“还好,那杀手居然还留了这一招,不然我就没有机会救沈从文了。” 玉洁取笑道:“谁让您不早点出手的?差点您就失之交臂了呢。” 左芸萱大笑道:“现在出手也不晚,真是天助我也!” 她的笑声空灵而悠远,清渺而妖娆,如果是白天,自然是人间最美好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地,却凭白添出了许多的诡谲莫名。 两侍卫大惊失色,连忙将受伤中毒的沈从文围在了当中,警戒道:“什么人?” 第83节 暗中,左芸萱踏凌波微步款款而至,足尖在空中轻点时,点出点点金莲!那金莲稍纵即逝,却闪烁出金光一片。 “步步惊莲!”两侍卫心头一惊,更是面面相觑。 这人是敌是友? 要是敌人的话,他们根本无法抵御,难道将军真要命丧于此? 可是是友的话,又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步步惊莲是毒公子的成名绝技? 毒公子这一年中新出的人物,人如其名,其心更是狠毒,为人也是亦正亦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传说,只要他对上眼的,哪怕是乞丐,他都会以礼相待,传说,只要得罪最他的,就算是皇孙贵族,他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传说,只要毒公子出现的地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传说…… 无数的传说都说明这个毒公子人非善类! 今天他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随着毒公子的到来,无数的花竞相开放,只见他举手投足之间,花瓣纷飞于天地之间,将他的身影盈绕其中。 旷野中到处弥漫着沁人的花香,迷醉! 而他,飘然而来,广袖飞舞,仿佛踏浪逐波的嫡仙。 两侍卫屏住了呼吸看着毒公子,这时他们已然忽略了毒公子的性别,忽略的毒公子的相貌,全然的沉浸入毒公子优雅的气势之中。 玉洁冰清对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只有小姐才能这么华丽丽的出现。 她们每见左芸萱一次,就庆幸多一分,庆幸自己跟了左芸萱,否则她们还是那唯唯诺诺的丫环,而不会如此自信,如此高雅,更不会活得这般的肆意。 她们与小姐虽是主仆又是亲人,一辈子的良友。 此时的左芸萱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明明很近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慢慢地走向了沈从文,长袍翻飞出雾浪激流,身姿更是优雅如嫡仙。 直到她走到了沈从文的十步之遥,才站定在那里。 两侍卫这才长吁出一口气,这个距离让他们感觉比较舒服。 他们抬起头看向了左芸萱,一见之下,不禁叹了口气,传闻毒公子惊才艳艳,与主子素有南公子北杀神的美称,没想到长得却如此平凡,唯一可取的就是那一对琉璃般的眼睛,仿佛囊括了世上万物。 左芸萱定定地看了侍卫数分钟,突然展颜一笑,声音更是如泉水叮咚,悦耳不已:“要不要帮忙?” 就这么一笑,让这平凡的脸顿时显出了绝世的风情,如春兰秋菊,更是天边明,划亮了整个夜空。 尤其是这声音,美妙如天籁之声,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侍卫大喜过望,没想到毒公子主动要求医治主子,这真是天降喜讯啊。 当下狠狠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多谢公子仗义出手,他日有用得到我们沈家的地方,我们一定不遗余力。” “好!”左芸萱干脆利落的答道。 侍卫微微一愣,按正常的情况,毒公子不是该说几句客套话么?怎么这么干脆利落?仿佛等着他们似的? 心中不禁升腾起怪异之感,可是什么也没有主子的命重要,当下也不多想,只求左芸萱快点出手。 左芸萱微微一笑,漫步走向了沈从文。 只见沈从文此时已然全身泛黑,连手都跟乌骨鸡似的发出暗沉之色,再加上满身的伤口,流出的全是黑色的血液,真是又恐怖又狼狈。 不过输人不输气势,就算是这么不堪入目的伤势,他却依然保持着凌厉的威仪。 尤其是唇更是抿成了刀刃般的弧度,彰显着清冷的高贵。 就在她走到他的边上,慢慢地蹲下来时,他紧闭的双目突然张了开来,光芒四射。 凌厉,嗜血,防备! 她却如早就意料到般,不闪不避,不惊不慌,镇定自如的与之对上。 四目相撞,在空中交汇出激烈的火花,刀光剑影,更是无声的较量! “毒公子!” “沈从文!” “幸会!” 左芸萱眉一挑,笑得悠然:“你的确应该说幸会,因为碰到了我,你才能获救!” 两侍卫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毒公子真是狂啊,竟然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他们不禁担心地看了眼沈从文,又看向了左芸萱,来回打量着两人的神色。 既怕左芸萱不救主子,又怕主子不要左芸萱救。 “是么?”微顿后,他笑得莫测高深。 他的嗓音有受伤后的低沉,又有力竭后的嘶哑,却形成了他独特的音域,声声都敲击在左芸萱的心头。 左芸萱不禁歪了歪头,打量着他,沈家出品,果然女的美丽,男的英俊,不然沈贵妃也不被宠冠后宫了。 看到左芸萱微带审视的眼神,让沈从文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他的眉轻轻地皱了皱。 以前要是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看他,他一定会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对于左芸萱,他竟然没有这种嫌弃感,甚至多了份期待。 他猛得摇了摇头,他真是被毒毒傻了么?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这时左芸萱戏谑道:“你再不解毒的话,估计得去阎王殿跟阎王喝茶聊天去了,这还原之毒,可是快发作了。” 两侍卫大惊失色,本以为主子是中了巨毒,却没想到中的是“还原”! 所谓还原,就是还人本原! 何谓本原?初生的婴儿就是本原! 中了这毒,先是全身发黑,待到黑到不能再黑了,就会慢慢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中毒者就能感觉到痛不欲生,因为所有的内脏都开始抗日战争压,挤到了一处,直到这个人缩成了初生时的大小,全身发白,这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最恐怖的是死后的形状,试想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偏偏缩成了婴儿般的大小,那早就撑开的皮肉不全成褶皱堆在一起么?一个被皮肉堆积成的人,该是多么的恐怖啊! “将军!”两侍卫惊叫出声,看向了沈从文。 左芸萱也好整以遐地看着沈从文,更是接过了玉洁递过来的茶,意态悠悠地轻抿了一口。 末了还问了句:“沈将军可要来一杯?” 沈从文眼微闪,笑道:“那就多谢毒公子了。” 左芸萱好看的眉轻轻地挑了挑,看向沈从文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 这个男人倒是有点意思,眼见着就要命丧黄泉了,居然能做到镇定自如,崩泰山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就冲着这份淡定与气度,就让许多人所望尘莫及。 她接过了玉洁倒的茶,亲自递给了沈从文。 指与他的指不小心的交错而过,凉,直透骨髓! 她迅速的缩回。 他微顿,凉薄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低下头就潋尽了所有的风华,轻抿了口茶,赞道:“好茶,毒公子的茶果然是香甜可口,茶香浓郁,一饮之后更想再饮一杯。” “那就再饮一杯?” “好!” 玉洁拿起了茶壶又续上一杯。 两侍卫怪异地看了眼毒公子,心想这毒公子还真是讲究,荒山野岭的还带着热茶上路,真是奢侈。 左芸萱笑,声音如雨后林谷,清渺空灵:“此茶是采自雨前,由处子用舌尖采摘最嫩的嫩叶,然后含着放入另一处子的胸前捂着。不经一人之手,却回转了处子的幽香,与茶香本身融成一体,可谓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这一年就产六两,沈公子能饮此茶,真是有幸了。” 两侍卫顿时咋舌不已,不禁有心担心地看向了左芸萱,这毒公子该不会是想讹人吧? 幸好左芸萱不知道这两侍卫的想法,否则她非得吐血不可,难道她想讹人的表情这么明显么? 沈从文眼微闪道:“碧芸香果然是名不虚传!” 笑,顿时凝结在左芸萱的脸上,没想到这沈从文竟然知道这是碧芸香! 那老头不是说这是药王谷的特产么?外人没有人知道么? 仿佛被人看穿般,左芸萱脸一沉,道:“将军这茶也喝完了,还要不要解药?” 沈从文的眼中闪过一道戏谑,勾唇一笑道:“条件呢?” 左芸萱小手一拍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力气。” “过奖!”沈从文皮笑肉不笑的道。 “其实条件呢我还没想好,这样吧,看到沈从文与我共饮一杯的情份上,这条件先欠着吧。” 沈从文的唇抽了抽,明明占了他的便宜,还说得好象为他着想似的,他是这么傻的人么?这么容易上当? 当下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喜欢不能掌控的因素,如果你不说出条件,那毒就不用你解了。” 这话一出,两侍卫差点瘫在了地上,齐刷刷道:“将军!” 沈从文凌厉的眼神扫过了他们,他们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沈从文,希望他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连左芸萱也惊诧不已,不自觉的张了张嘴,不过想到沈从文竟然如此狡猾,不肯上她的当,脸又沉了下来,阴恻恻道:“你可知道,这毒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再过半刻钟的时间,毒就入了脏腑,那时你就等着断骨抽筋,内脏缩回痛不欲生吧。” “是么?这么痛?”他怀疑地看向了左芸萱。 要不是左芸萱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戏谑之情,还以为他真的在问她这个白痴问题呢! 居然是个不怕死的! 还是说他就笃定她会救他么? 左芸萱的秀眉微挑,挑出了千般的妖娆与万般的风流肆意,她唇间更是勾勒着玩味的笑意,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渐渐地,将沈从文笼罩入了他的阴影之下。 沈从文唇间含笑地看着他,毫不畏惧左芸萱刻意释放出来的威压,他双目灼灼地看向了左芸萱。 此时的左芸萱仿佛曼珠沙华,致命而妖娆,浑身更是折射出危险的气息。 而沈从文却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即使是躺着,依然不损他惊天威仪,霸气天成。 一个仰,一个俯,形成了诡异的姿势。 这时沈从文突然开口了,唇间的笑更是让人有种撕毁的冲动:“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不必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何况就算我有兴趣,就我现在的情况也是有心无力!” 第84节 左芸萱顿时呆在那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沈从文。 两侍卫同时泪奔,主子啊,你不毒舌会死么?你可知道得罪了谁?这可是毒公子啊! 玉洁冰清更是捂着唇笑了,没想到这天下还有让小姐吃亏的人!真是太好了,哈哈! 象是感觉到了玉洁冰清的幸灾乐祸,她猛得回过头斥道:“不许笑,再笑就把你们两嫁给这两侍卫!” “不要!”四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比喊口号还整齐。 待玉洁冰清发现这两侍卫也说不要时,更是一个个柳眉倒竖,眼露凶光的逼视着两侍卫。 这两人居然还敢嫌弃她们?!真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屎! 两侍卫吓了一跳,连忙哭丧着脸说着违心的话道:“是我们配不上这两位姑娘。” 心里却道,毒公子的丫环,谁敢娶啊?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左芸萱回过头来,手,慢慢地伸了出来,就在快要触摸到沈从文的脸时,突然落下,在他脸上划过一道浅浅的风,。 他,回眸一笑,笑得邪恶:“没关系,我喜欢男人就行了,我没有受伤不是么?” 两侍卫惊恐地看着毒公子,欲哭无泪。 没想到毒公子还有这嗜好!居然喜欢男风!这可怎么办啊?这将军与毒公子到底谁上谁下啊?将军这么骄傲的人肯定不甘被压的啊,可是毒公子看着也不是愿意被压的人啊…… 两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沈从文,沈从文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把他们吓得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瞎想了。 沈从文的眼扫过了左芸萱的手,眼底划过一道暗色,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冷了。 左芸萱仿佛没有感觉似的,手依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空气中轻划着,对沈从文越来越黑的脸视而不见! 当然就算她看也不看出,再黑也黑不过毒药去。 两侍卫则惊惧地看着左芸萱,又看了眼沈从文,心跳加速! 要知道主子连被人碰下衣角都会痛下杀手,现在好了,居然被人差点摸了脸,还是被男人!主子该是怎么的怒火冲天啊! 两侍卫不禁打了个寒战,要是主子被毒公子治好了,会不会恩将仇报把毒公子杀了泄愤啊? 他们在一边胡思乱想,而沈从文与左芸萱却呈对恃之状。 面对沈从文的冷气压,左芸萱却毫不在意,我行我素,把沈从文气得半死,眼中的冷色更重了。 左芸萱眯了眯眼,没想到这沈从文身为武将,那皮肤却这么好,看似滑不溜手的。 她眼底又划过一道邪佞之色,指又不怕死的划向了沈从文的唇,那是唯一没有变成黑色的地方…… 沈从文本能的扭过了头,又避开了她的指。 他咬紧了牙关,目光阴冷的瞪视着左芸萱。 左芸萱轻笑,吹了个口哨,赞道:“皮肤不错!可惜太黑。” 两侍卫汗如雨下,十分默契的低下了头,假装没看到,貌似将军被调戏了,将军会不会事后杀了他们灭口? 看到两侍卫装傻的样子,沈从文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则头更低了,几乎要埋到了胸口。 “扑哧!”左芸萱又是一声轻笑,如雨后的松林透着清新的干净,让沈从文微微一愣。 就在他失神之时,听到左芸萱诡异地笑:“不想我救是么?我还偏要救你!” 两侍卫听了眼中放出热烈的光芒,而就在这光芒之中,他们的眼神就变得惊恐不已。 只见左芸萱那只刚才欲调戏沈从文的手,划掌为刀,狠狠的劈向了沈从文的后颈。 原来他刚才所有的动作只是为了声东击西作准备的! 沈从文在晕倒时终于想明白了,只咬牙切齿的骂毒公子太狡诈。 ------题外话------ 感谢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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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侍卫对望了一眼,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朗声道:“多谢毒公子仗义相救,他日如有差遣,我等必将全力而力!“ 左芸萱勾唇一笑,慵懒邪肆道:“如果你们的将军醒来后要杀我怎么办?“ “嗯……“两侍卫面面觑,想到左芸萱刚才竟然敢打昏将军,将军还真有可能醒来了下追杀令。 当下尴尬地笑道:“怎么可能?我们将军不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是么?“左芸萱邪里邪气的笑了笑,洞察世事的双眼看向了两人…… 她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两侍卫,明明是风流肆意的样子,却偏生给两侍卫一种无处躲藏的威压感。 看得两人心头乱跳,就快把头埋到地底下去了。 突然身上的压力一轻,他们连忙抬起了头,只听左芸萱无耻道:“杀我也不怕,我倒要看看我跟沈从文到底谁用毒的水平更强些。” 两侍卫汗滴滴啊,这不是废话么?这天下谁用毒能超过毒公子啊?听说最毒的蛇咬了一口毒公子都会立刻中毒死去。 其中一个侍卫连忙道:“不会的,公子,我们将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好!“听了这话,左芸萱突然大赞一声,豪气冲天道:”冲你们这么仗义,我相信你们将军一定也是个胸襟宽广,不计得失的真君子!既然这样,滴水之恩当得涌泉相报,象你们将军这般才思敏捷,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雄韬伟略之人,定然最忌讳的就是欠人恩情,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所以我决定满足你们将军,今天就从你将军身上取走这个信物,他日凭这信物交换一个条件!” 话音刚落,就麻俐的扯下了沈从文胸着的一块黑玉。 这块黑玉她刚才给沈从文治毒时就看到了,能让沈从文放在胸口的东西定然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看中了这块黑玉。 两侍卫大惊失色,敢情这位爷说了半天,把他们将军夸得跟花似的,就是为了抢信物来着! 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是想让将军欠他一个人情,还把自己也说得一副大义凛然,成人之美的高风亮洁般? 这世上还有比毒公子更无耻的人么?行着小人的行径却说着官冕无比的话?! 腹黑啊!太腹黑了! 两侍卫欲哭无泪,不知道一会将军醒了怎么交待。 看了眼左芸萱手中的黑玉,其中一个侍卫眼闪了闪,嗫嚅道:“公子,不是我们不把这黑玉给您,能不能换一个信物?” “为什么?”左芸萱打量着黑玉,漫不经心道。 “这是将军家传的宝物,是传给媳妇的定情信物,所以……” 话还未说完,左芸萱打断道:“家传的正好,这样才显得你家将军有诚意不是么?换了别的也掉了你家将军的档次!放心吧,我不会拿着这信物去骗女孩子坏了你们将军的名声的。好了,就这样了,我走了。” 说完将黑玉一收,放在了怀里,对着玉洁冰清使了个眼色,瞬间三人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去,眨眼间就消失于黑暗之中。 一如来时突如其来,走时更是悄声无息。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夜,一如之前的那般的静。 没有了杀戮,夜又变得纯净而宁谧。 只是吸食了血腥的花草似乎开放地更冶艳了。 两侍卫对看了一眼,要不是将军的毒解了,要不是将军的信物被抢了,他们真怀疑毒公子有没有来过。 “嗯……”沈从文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两侍卫连忙围了过去,惊喜道:“将军,您醒了?” “嗯!”眼瞬间睁开,亮如晨星,冷如玄冰,他摸了摸头。 “嘶……”脖子轻轻一碰就疼得入骨,他眼中的杀意更浓郁了。 第85节 “他们人呢?”他森然地问道。 “走了……”侍卫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 “走了?”沈从文笑得愈发的冷了,一字一顿道:“他们倒逃得快。” 两侍卫汗如雨下,他们说怎么毒公子跑得这么快,敢情是知道主子要醒了!这都什么人啊? 沈从文也没有注意到两侍卫的表情,皱了皱眉头道:“白羽,打开我的软鞭机关,里面有解毒丸,放心吧,这还原还不足以让我死!” “啊?” 那个叫白羽的欲哭无泪地看着沈从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如丧考妣:“将军,您有解药?” “当然。”沈从文冷冽的眸子仿佛被冰水浸润过般,寒声道:“区区还原还不足以要我的命!” 白羽哭丧着脸道:“您怎么不早说?” 看到白羽与墨凡两人的样子,沈从文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墨凡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两步,小心翼翼道:“将军,您运气试试……” 话音未落,沈从文脸色大变,厉声道:“谁?是谁帮我解了毒?” 白羽与墨凡很默契的离他十米远。 眼扫过了自己最亲近的两侍卫,突然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好,毒公子真是好样的!竟然想逼得我欠他一个人情!” 墨凡偷偷道,可不是?还拿走了您的家传墨玉呢。 墨玉! 墨凡想到墨玉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将军知道墨玉被毒公子抢走了,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们两咔嚓了?那可是兵符啊! 这时沈从文已然平静下来,他从软鞭中取出一颗药吃了后,渐渐的内力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直到他恢复地差不多,才将两颗药扔给了白羽与墨凡,沉声道:“行了,你们快服下这药,我帮你们护法。此事不宜久留。” “是。”两人接过了药丸吞了下去,席地而坐运起了功来。 沈从文则坐在一边,想着毒公子的举动,脸上阴晴不定。 没多久,墨凡与白羽伤势都得到了修复,一跃而起道:“将军,咱们走吧。” “嗯。”沈从文淡漠的点了点头,拉着墨凡牵过来的马,就在他要跃上去时,突然道:“墨凡,毒公子只是救了我,没说些别的么?” 墨凡身形一顿,来了,终于问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墨凡躲闪的神情,沈从文心头一沉,怒道:“这会还不说实话?” “我说,将军,其实也没拿什么,就是从您身上拿走了那块墨玉。” “墨凡,白羽!” 一声怒吼把两人吓得捂住了耳朵,眼,惊恐地看着满脸铁青的沈从文。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你们真是好样的!” 白羽不知死活道:“为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沈从文被气得笑了:“好,不错,真是我的好兄弟,好下属!” 墨凡连忙谄媚道:“应该的。” 沈从文脸色一沉,冷笑数声:“既然这样,让你们为兄弟绣一千个荷包,你们该不会反对吧?哼!” 沈从文怒气冲冲地跨上了马,一声断喝绝尘而去。 墨凡看了眼白羽道:“将军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什么?”墨凡跳起来,惊道:“真是让我们绣荷包么?那可是女人干的活!看我这手,这么漂亮的手,这么优雅的手,这么美绝人寰的手,怎么可能拿女人才拿绣花针呢?” 白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连女人都摸,还怕摸女人摸的绣花针么?” “那是一样么?女人的皮肤多美,多滑,又柔软,又细腻啊?这绣花针硬绑绑的有什么好摸的?哼,说你是个不通风情的木头,你还不承认!” 白羽纵身上马,讥道:“你懂风情,有种你就别绣!” 说完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喂!等等我!”墨凡连忙也跃上了马,嘟囔道:“都什么人啊?一个个就这么顾自走了。” 等他们都走得无影无踪了,树后才转出了三人,郝然就是左芸萱主仆三人。 玉洁笑道:“小姐,您真厉害,居然能算到沈从文有解药。” 左芸萱毫无形象的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到了地上,又扔了颗到嘴后,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一般的人在生死攸关时哪还有心思跟我讨价还价?这沈从文居然眼见着就要中毒身亡了,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跟我谈条件,不是所有依仗是什么?” 冰清笑道:“不过就算有解药,居然还能挺到这会不拿出来,这份定力还真是让人敬佩。” 左芸萱秀眉轻挑:“能以一已之力在短短五年之内就让十万大军人心所向,让他国之敌闻风丧胆,沈从文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不仅仅是靠着沈家上位的。” 玉洁扑哧一笑道:“就算沈从文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了咱们小姐暗算了?平白地被咱们小姐占了便宜?要我说啊,这天下最腹黑的人,如果我们小姐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扑!”左芸萱一把瓜子扔向了玉洁,嗔道:“死丫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玉洁冰清窃窃的笑了起来。 “对了,小姐,您要这块黑玉做什么?黑了巴几的,一点不好看。” “你懂什么?这是十万大军的兵符!” 玉洁眼一亮:“小姐,兵符?那是不是有了这兵符就能号令十万大军?要是这样的话,小姐直接让十万大军进攻左家堡,把那些碍眼的人一个个卡嚓了,哈哈。” “想得美!”左芸萱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沈家军是白叫的么?他们不但认符还认人!我要真拿了这符去命令十万将士,估计没把别人卡嚓了,先把自己送上门止嚓了!” 玉洁冰清痴痴的笑。 三人正打闹着,突然左芸萱头发上发出一阵的骚动。 “咦,小红怎么了?”玉洁伸出了手,将引起左芸萱头发动作的小东西引了下来。 月光下,只见一条红色的长绳正蜿蜒着。 再细细地看就会发现这哪是红绳啊,分明是一条赤红的蛇,更为恐怖的这蛇的头上还长了五个瘤子! 天啊,怪不得说毒公子浑身是毒,连戴的花也是与众不同,居然是蛇盘成的! 这条叫小红的红蛇在被玉洁引下来后,伸出舌信在左芸萱的手上讨好的舔了舔,然后一对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左芸萱伸出洁白的指轻轻的抚在了它的头上,柔声道:“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小红竟然点了点头,居然还是条能通人言的蛇! 幸亏这会林子里没有旁人,否则非得被吓死不可。 这时玉洁打趣道:“它能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它就是一个吃货!想来是这附近有什么灵草之类的,引得它的馋病犯了。” 小红猛得张大了嘴,露出一口犀利如刀的牙,作出恐吓之状,表示它的不满。 玉洁随手一巴掌打到了它的头上,啐道:“小样,反了你,居然敢威吓我?赶明儿看我给不给你采灵芝吃!” 小红顿时焉了,哀怨无比的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扑哧一笑道:“好了,你也别装了,玉洁才舍不得打你呢,她比我还疼你呢。快走吧,我们随你看看到底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小姐,快看,这里有一个人!” 随着冰清的叫声,草从里露出了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那男人穿了一身的黑衣,看打扮分明是刚才袭击沈从文的人之一。 “小姐,是暗算沈将军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玉洁倒没有什么恶意,反正对她来说,沈从文也好,这男人也好,都跟她无关,她的眼里只有左芸萱。 左芸萱走到近处,用脚踢了踢那男子,道:“喂,死了么?没死的话吭一声。” 男子被踢得疼得轻哼了声,那声音倒正好是响应了左芸萱。 冰清道:“小姐,真救么?” “救,干嘛不救,只要给钱就救!”左芸萱恶劣的笑。 她蹲了下来,一把揪住了男子的面巾,扯了下来…… 即使是面如金纸,也掩饰不住男子风华绝代的姿容,那眉宇间的孤傲与高贵哪怕是昏迷中也让人无法忽视。 此人非富即贵! “啊……”玉洁发出一声惊呼:“这男人长得真好看,怎么也不象杀手啊。” 左芸萱冷笑道:“是不象杀手,因为根本不是!” “不是杀手?那是……” “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咱们宗国的死对头,纳兰国的人,而这人应该是纳兰国的皇室之人。” “怪不得伏击沈将军呢,原来是想杀了沈将军,引起边疆大乱。小姐,那我们还救他么?” “为什么不救?”左芸萱眯了眯眼,皇室就是太太平了,才会没事老惦记着她,现在给朝廷找些事做做,让他们没时间想她! 再说了,皇上也太可恶了,明明知道她与左千鸾水火不容,居然巧立名目让左千鸾当了个一品郡主,这是要扶植左千鸾与她分庭抗礼么? 救了皇后与皇太后? 左芸萱笑得更冷了,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左千鸾扬扬名声罢了。这两年的时间也让之前左千鸾的臭名消散的差不多了,现在是重新树立左千鸾名声的时候了。 不过朝廷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突然,她眼睛一亮,笑意更加的讥讽了。 原来朝廷打不了她的主意,却打起了左千鸾的主意,先是宣扬左千鸾的好名声,然后扶植左千鸾成为左家堡的继承人,最后再让皇室出一人娶了左千鸾,这样兵不血刃将左家堡纳入了皇家的羽翼。 可惜啊,没有掌堡之印,左千鸾怎么可能当继承人? 除非…… 手轻捏了捏左家堡的印信,笑意更浓。 眼落在了黑衣人身上,这个男人必救! 世人都道毒公子善毒,天下无双,其实毒公子亦善医,也是天下一绝。 有道是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可是如果毒公子愿意出手相救,那即使是阎王也得退避三舍。 第86节 “玉洁,弄醒他!” “是。” 玉洁很麻利的弄了只蛊虫放在了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只觉钻心的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见黑衣人醒了,玉洁收了蛊虫。 左芸萱笑眯眯道:“这位公子,要活还是要死啊?” 黑衣人翻了个白眼,这话不是多问么?高傲的个性让即使是随时有生命危险依然淡定地问:“要死如何?要活又如何?” “要死的话,本公子就做个好事,免得你死前痛苦,可以无声无息的送你上路,你把身上所有值钱的都给我就行了。要活的话嘛,就更简单了,只要我帮你治好了,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就行了!” 黑衣人满头黑线,说到底还不是要他身上的东西么? “自然要活了。” “呵呵,真是聪明。” 这不是废话么?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活吧! 黑衣人强忍着脾气,淡淡道:“听说生怕阎王找你要人,毒公子有医一个杀一人的习惯,不知道是与不是?” “你的眼神不错,知道本公子是毒公子,没错,本公子确实有这个条件,不过今儿不要求你杀人了。”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懂医!”左芸萱凑近了他,就在他张口结舌时,将一颗药送入了他的口里。 他脸色大变,拼命的想挖出来,可是那药丸入口即化,哪容得他挖出来。 “毒公子,你这是为何?” 他厉声道。 “不为什么!”左芸萱冷然道:“纳兰王爷偷袭我朝将军,难道还要爷对你夹道欢迎么?” “即使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要有毒害本王?” “咦?你傻了么?爷的毒能让你吃了还这么生龙活虎的跟爷理论么?” “……”黑衣人一愣,呆呆道:“这不是毒药么?” “废话,我做的毒药贵着呢,怎么舍得给你吃?” “那这是?” “捡来了一颗伤药。” “……”黑衣人长吸一口气,才没被左芸萱气死,他算看出来了,这毒公子救是救他了,但心里却不舒服,所以在整他呢。 “公子,今日救了本王一命,他日必还此情。” 他运了运气,发现内力正在惊人的恢复,大喜过望。 “不用了,爷不喜欢口头承诺,就拿这块玉佩当信物吧!” 黑衣人看着左芸萱手中的玉佩,心头一惊,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黑衣人不再多说,抱了抱拳,强努着走了。 左芸萱奇怪地看了眼玉佩,也没多想就收了起来。她哪知道多年打鹰也有被鹰啄瞎眼的时候,这玉佩最后却给她惹来麻烦无数,也让她的那位醋海生波。 汝阳王府,宗墨宸笑了笑道:“她居然救了纳兰真?看来皇叔真是惹恼了她了。来人,传令下去,一定要让纳兰真活着出宗国。” ------题外话------ 感谢南宫茉 ,15292874400 ,袖儿三位美人的月票,感谢13933268967小可爱 投了1票(5热度),么么。 ☆、第六十三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暗中,一条黑影闪了出来,提醒道:“世子,纳兰真为人武艺高强,机警无双,此次失手在宗朝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何不……” 宗墨宸冷道:“难道我做事还要你来安排么?” 黑影一凛,低声道:“属下错了。” “嗯,自己去领罚吧。” “是!”黑影干脆利落的说了声,闪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宗墨宸手伸入了怀中,他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手中把玩着,那金子表面磨得光滑无比,透着晶亮,可见是被经常抚摸的。 看着这锭金子,宗墨宸刀削般的薄唇微翘了起来,瞬间柔软了他脸部冷硬的线条,连眼睛也变得温润不已。 “这位大哥哥,这大雪天你为什么睡在外面啊?是不是因为没有钱?给,你把这钱拿着,快去找家客栈住下吧,外面这么冷,再不进屋你会冻死的。” 清灵的声音仿佛昨夕一般的清晰,他神情变得更加的温柔,目光迷离仿佛滴出水来。 轻道:“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也许真死了,所以这辈子,我即使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你周全!” 冷硬的线条变是更加的柔和,他闭上了眼,全是左芸萱的小脸。 他此时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去了左家堡,否则他将与这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女孩失之交臂。 “来人。” “主子!” “银雪训练好了么?送出去了么?” “回主子,银雪已经送到了郡主的必经之路。猫蛇向来是天敌,尤其是郡主那条与众不同的蛇,更是拥有一份与生俱来的敏感,相信郡主很快就会遇到银雪的。” “血灵芝也给银雪了么?” “放心吧,主子,属下吩咐银雪了。” “嗯,下去吧。” 宗墨宸摆了摆手,执笔在手,在洁白的宣纸上轻轻的描绘了起来。 描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大白天的大哥闭门不出,难道是在思春么?” 手微一顿,墨色顿时渲染开来,眼,竟然画斜了! 宗墨宸眼微眯了眯,周身散出一道道冷寒的杀气。 “嗖!”他随手将纸镇扔了出去。 “啊!”宗继祖发出一声的惨叫,破口大骂:“宗墨宸,你这混帐,你居然用纸镇砸我!哎呦,疼死我了!” 宗墨宸仿佛没听见般,目光落在了被损坏的画上,凝眉冷思,突然,微微一笑,运笔如神,画出了个正作出鬼脸的左芸萱来。 这样的左芸萱可比一本正经的左芸萱更可爱了。 他越看越是喜欢,爱不释手。 门外,宗继祖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地喋喋不休,宗墨宸眉头一皱,冷道:“来人,将二公子扔出去!” “宗墨宸你敢……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兵痞子!弄坏了本公子的衣服,就算是把你们卖一千次也赔不起……啊……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屁股……” 左芸萱与玉洁冰清骑着快马往左家堡赶去,突然,眼前红光一闪,射入了一边的山林之中。 “吁!”左芸萱立刻拉住了马,道:“玉洁冰清,小红突然进入了前面的山林之中,恐怕有什么发现,咱们去看看。” “好!” 没着小红留下的痕迹,她们一路跟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只见远峰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时隐时现,恍若仙境! 尤其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更是气势力磅礴,雄伟壮观。 玉洁的眼睛一亮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好去处,这里空气这么香甜,说不定有什么奇花异草呢。” 冰清笑道:“我说怎么小红往这里跑呢,原来是中着这的草药来的。” 左芸萱看了眼周围道:“好了,咱们还是找小红,这吃货最爱吃,别吃撑了。” “好。” 三人又沿着痕迹找了去。 就在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地嘶吼声。 三人顿时色变,那嘶嘶的声音分明小红发出的警告之声!而那嘶拉啦的声音又是什么东西呢? 难道是保护灵草的动物?一想到这个可能,左芸萱心头一急,要知道保护灵草这类的动物都是凶狠之极的动物。 这小红虽然是条蛇,但却是百年难遇的灵蛇,而且听师傅说已经活了有五百年了,所以非常有灵性。 她与小红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然不把小红当蛇了,而是当成了朋友。 朋友有难,她能不急么? “玉洁,冰清,快。” 她招呼了一声事,足尖一点,向声音飞奔而去。 夜幕下,一阵衣风破空之声,三人瞬间移动了数十米。 待到她们赶到现场时,只见小红正与一只白色的猫斗得你死我活。 空中翻滚着白毛与红鳞。 只见眼前一团白的闪过,又是一道红的飞过,看得三人眼花缭乱,却又心惊胆战! 这种情况,她们三人根本插不进手去! 三人焦急万分,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一猫一蛇突然分了开来,各自落在了草坪之上。 只见那白猫竟然比正常的小猫大了许多,肥嘟嘟的简直是萌呆了,相信任何人都难以拒绝它的可爱。 如果不去看它那对绿幽幽却透着野性杀意的眼睛。 此时的白猫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无比尖锐的牙齿,不断发出嘶啦的威吓声。 而小红也不甘示弱,盘旋在那里,抬起了蛇头,吐出舌信子,露出它的弯勾利牙。 第87节 白猫围着小红优雅的转着,背却弓得很高,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状态。 小红也就随着白猫的转动盘旋着,露出狰狞之色。 “小红!”见蛇猫分离了,左芸萱一声断喝,手掌向了那白猫。 白猫听到左芸萱的声音后,立刻敏捷的作出了反应,轻灵一跃,就跳出了左芸萱的攻击范围。 小红见来了帮手,立刻飞窜入了左芸萱手中,然后对着白猫作出恶狠狠的威胁之状。 本来以为白猫看到有帮手来了,就会灰溜溜的走开。 没想到白猫竟然没有走,而是纵身一跃,跃到了半山腰。 左芸萱惊得张了嘴,喃喃道:“这是猫么?居然还会飞?” 玉洁冰清也惊讶不已地看着。 三人就这么直着眼看着小白猫越爬越高。 暗中,玉洁似乎感觉到小白猫鄙视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收起了大惊小怪的表情。 开玩笑,她可不能这么没见识的样子,让一只猫笑话了去。 就在她刚作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后,小白猫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冰清张口结舌道:“这小猫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咱们来了,它打不过,所以选择自杀么?” 这次连小红都鄙夷地看着她的,小眼睛里更是露出我不认识你的神情。 冰清气怒的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死蛇,居然敢笑话我?要不是我们来救你,你现在估计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红这次连看也懒得看她,嗖得回到了左芸萱的头发中盘了起来。 冰清气得呆在那里,嘟囔道:“小姐,它是什么意思?无声的蔑视么?” 这时那小白却很轻灵的跃到了地上,而口中竟然含着一棵泛着红光的草。 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前面两只小爪子竟然呈曲膝之状,然后将身体十分自然的趴了下来。 动物作出这种表情就代表着臣服。 左芸萱一惊,没想到这白猫竟然会对她表示忠诚。 当下不确定道:“你是想认我为主么?” 小白猫点了点头。 大多数的女人都对毛耸耸肥嘟嘟的小动物是没有免疫力了,即使是这两年来训练的早就今非昔比的玉洁冰清也不例外! 她们惊喜道:“小姐,这小猫好可爱啊,居然能听懂人话,快收了她吧,可比小红可爱多了。” 小红气得一下又窜了出来,蛇信阴凉凉的舔过了冰清玉洁的脸,表示抗议。 可是这两个喜新厌旧的哪还顾及小红的感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别妨碍我们亲近小猫咪。” 小红眼底流露出鄙夷之色,悻悻地游走了。 冰清一步跨到了小白猫的身边,柔声道:“来,姐姐抱你。” “嘶”小白猫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冰清的手腾得收了回来,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数步,气道:“你这小畜牲,居然还不让我抱?告诉你,姐姐抱你就是你的福气!” 小白猫见冰清不靠近它,瞬间也收敛了杀意,而是对着冰青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 冰清尴尬不已,瞪了它一眼。 小红则幸灾乐祸地游了三圈,表示开心。 左芸萱失笑道:“瞧你,好端端的一人跟小猫一般见识。” 说完蹲了下来,手抚上了小白猫的白毛,笑道:“要认我为主可以,但以后不能跟小红打架。” 小白猫与小红对望一眼,露出了相看两厌的表情,瞬间都扭过了头,一副看不起对方的样子。 看到它们这般可爱,左芸萱更是高兴了,当下抱起了小白猫。 这次小白猫很温顺的让她抱了,还把脑袋埋入了左芸萱的怀里,一副享受的样子。 冰清看了脸色铁青,骂道:“小姐,这色猫估计是公的,我还是把它阉了吧。” 小白猫猛得抬起头,呲牙裂嘴的看向了冰清。 “扑哧”左芸萱笑道:“它是母的。” “您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了啊。”左芸萱理直气壮道。 好强悍啊!小姐! 冰清与玉洁无语的对望,同时转过了身子,装作不认识左芸萱。 小白猫则把爪子蒙住了脸,露出难为情的样子。 这是什么主子啊?这么色?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么?怎么能看她私处呢? 白色的猫毛泛出淡淡的粉色。 而当事人左芸萱却毫无一点地自觉,而是看向了它嘴里叼着的红草,眼睛一亮道:“这是什么草啊?怎么长成红色的?真是漂亮啊。” 白猫只觉要泪奔了,这主子连绝世珍品,能起死回生的血灵芝都不认识么?难道是个傻子么? 它几乎要预见它悲惨的未来了,它这么英俊威武的,人见人爱的,花见花开的,霸气侧漏的小白虎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子呢? 它可不可以反悔啊?它好想那个冷面的男主子啊,男主子虽然冷了些,可是脑袋聪明啊! “扑哧!”看到小白猫几欲疯狂的表情,左芸萱失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这血灵芝我收下了,谢谢你。” 小白猫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认个傻主子! 不过这个主子貌似不怎么善良,喜欢捉弄人的!它得小心着些。 冰清玉洁也捂着唇笑。 这时小红又骚动了起来,围绕着左芸萱讨好的转着圈。 左芸萱给了它一个爆栗道:“你想都别想,这可不是普通的灵芝,让你吃了就吃了,这可是血灵芝能救命的。给你吃了不过是口味好点而已,根本不起别的作用!你一边凉快去吧。” 小红听了立刻没了兴趣,懒懒地又爬了回去,闭着眼睛睡觉了。 心里那个怨怼啊,要不是它,主子能找到小白虎么?能拿到这棵血灵芝么? 怎么这么小气呢?连个破草也舍不得给它吃! 呜呜,无良啊,无良的主子。 这时左芸萱看着小白猫道:“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红一下又来劲了,双目炯炯地看着左芸萱。 冰清道:“要威武的!” 小白猫眼睛一亮 玉洁道:“要霸气天成的。” 小白猫的眼睛更亮了。 左芸萱点头,一副骄傲的样子道:“那是自然,一定要起个响彻人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字才配得上我们的小白猫!” 冰清玉洁雪道:“小姐快起吧。” “好!” 就在小白猫期待的眼神下,左芸萱朱唇轻启,吐字如珠,说出一个让众人差点摔倒的名字来:“就叫小白!” “呜……”小白全身一软一下瘫了下去。 “嘶嘶……”小红笑得前俯后仰,在左芸萱的头发里翻滚了起来。 它就说嘛,主子能帮它这条天下少有的红龙都起个小红的名字,能帮小白虎起出什么好名字来? 主子就是一个起名白痴!牛嚼牡丹不知其味! 冰清玉洁一阵的汗,幸亏她们的名字是之前夫人起的,不然也许就叫小花小草了。 这时就听左芸萱得意道:“我起的名字好吧?冰清玉洁,你们要是不满意你们的名字,我可以帮你们重取。”冰清玉洁一个激愣,连忙道:“不用了,不劳小姐费这脑子,我们就这么凑合着吧。” 左芸萱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要求这么不高,我也不强求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小花小草小水小湖很适合你们的。” 冰清玉洁只觉头上一阵乌鸦飞过,连忙打岔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该走了。”左芸萱随手将血灵芝放入了怀中道:“冰清玉洁,咱们换女装吧,顺便把你们的脸也换了吧,免得被沈从文发现了。” 冰清玉洁点了点头,不一会就将自己易容成另一个相貌。 于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姐抱着一只白猫带着两个长相平凡的侍女晃悠悠的走出了林子去了。 彭城,是往左家堡去的必经之路。 三人一猫进了彭城就发现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小姐,这比以往可热闹多了。” “这是自然,以左家堡在江南上的地位,谁会不给左家堡脸面呢?”左芸萱笑了笑,眼底透着冷光。 玉洁撇了撇嘴道:“可惜啊,为了一个李鬼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真是不值呢!” “他们可不管李逵还是李鬼,他们是冲着左家堡来的,更是冲着左家堡身后的皇家而来。眼下朝廷对武林的管制越来越苛刻了,一些耳聪目明之人自然是欲借着左家堡搭上皇家这条线,重找一条通往荣华富贵之路罢了。” 冰清冷道:“朝廷什么的奴婢不管,奴婢只知道左家堡是小姐,就算小姐不要,把它散了,毁了,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继承!” 玉洁直接压低声音道:“小姐,咱们要不要把人调来,等左家堡追封仪式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左芸萱勾唇一笑,笑得嗜血:“这么杀了不是便宜他们了么?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是什么?” “最痛苦的就是眼看着就要得到了,却突然发现一切全都离他而去!这种打击才是致命的。” 玉洁眼睛一亮,道:“小姐是说利用……” 左芸萱眼中划过一道赞赏:“孺子可教也!” 说完笑道:“走,去醉仙楼吃饭去,我都饿了。” 第88节 小白听到醉仙楼,眼亮了亮。 左芸萱失笑道:“你别是只小馋猫吧?” 小白翻了个白眼,郁闷的趴在了左芸萱的怀里,不再抬头了。 “小二,有没有雅座啊?” 玉洁对着迎上来的小二问道。 小二满脸含笑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最近来的客人特别多,雅座都被订完了,要不您将就一下,坐在大厅里怎么样?” 冰清正要说大厅怎么能坐人,这时听左芸萱道:“无妨,就大厅吧。” 小二听到左芸萱的声音,只觉清澈如流水,优扬似风琴,仿佛仙音飘飘,动人心魂,眼睛顿时一亮,看向了左芸萱,可是看到左芸萱的脸后,眼顿时暗了下去,只道了声可惜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瞬间就掩住了心中的想法,笑得更是灿烂了:“小姐快请,其实大厅有大厅的好处,听到的东西更多,比如说数月后就是左家堡大小姐的追封仪式,大家都讨论的热闹着呢。听说那左家堡大小姐可是人间绝色,今年才十八岁,居然就要领导整个左家堡了,真是人少有为……” “闭嘴!”冰清脸一冷,厉声呵斥。 那小二一愣,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本来是讨好左芸萱,说些闲话拉些近乎,没想到这三位似乎不爱听这些。 左芸萱笑了笑道:“小二哥,我的丫环心情不好,你不用放心上。” 小二立刻又笑了,连忙道:“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过放心,只要吃到我们醉仙楼的菜,马上就心情好了。” 左芸萱勾了勾唇。 玉洁则淡淡道:“好不好不是你吹的,是我们吃了再说,你这小二怎么这么啰嗦?哪天把你的舌头炒了吃一定是很筋道!” 小二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将左芸萱引到了桌边就赶紧跑了。 心里还嘀咕,这丫环的脾气比小姐还厉害。 左芸萱坐下后,笑道:“不过是一个小二,你跟他计较什么?” 玉洁生气道:“明明是只乌鸦,偏偏被人看成了凤凰,还说得这么神,奴婢能不生气么?什么玩意?” “好了,别生气了,既然你知道她是乌鸦,还担心什么?乌鸦就是乌鸦,再怎么也成不了凤凰的。” 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了玉洁,安慰道:“好了,喝口水,消消气,别把自己个气坏了,小姐我会心疼的。” 玉洁接过了水一饮而尽。 这小二正好拿了菜单过来,看到这情况,眼睛都直了。 一个主子给丫环倒水?真是逆了天了! 看来这个丫环很厉害,他得离远点。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认为最温和的左芸萱身边,点头哈腰道:“小姐,请点菜。” 左芸萱看了眼菜单后,柔声道:“小二,你看着拿手的来几道吧,对了,一定要上盘鱼。” 小二看了眼左芸萱抱着的小白猫,连忙点头道:“小人晓得,这小白猫这么可爱,一看就是名贵品种,小人一定上一盘咱们酒店的招牌鱼。” 小白的头猛得抬起,绿幽幽地眼注视着小二。 小二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小白猫的眼神怎么这么瘆人? 这三人主不主,仆不仆的,连养只猫也怪异的很,还是离远些吧。 当下拿着菜单就快速的跑了。 就在他跑到楼梯口时,只听他哎呀一声惨叫,从楼下摔了下去。 这时只见小白悠然的收回了尾巴,又若无其事的将脸埋在了左芸萱的怀里睡觉了。 左芸萱看了眼桌上的桂圆,无可奈何道:“小白,人家夸你可爱,你还用桂圆偷袭人家,这可不是太厚道啊。” 原来小白生气小二说它是小白猫,用尾巴扫了一颗桂圆到小二的脚底下,小二一脚踩到了桂圆上,能不滑下去么? 玉洁失笑道:“这小白倒跟小姐一个德行,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小白猛得抬起了头,对着玉洁呲了呲牙。 玉洁扬起手就要揍它,可是才伸出手看到小白明晃晃的爪子,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这小白可不是小红,邪性着呢。 小红见玉洁吃瘪,顿时发出了快乐的嘶嘶声。 玉洁正好有气没处出,扬手给了小红一个爆栗,啐道:“死小红,连你也敢欺侮我么?” 小红哀怨不已,狠狠地瞪了眼小白,小白则回了它一个活该的表情。 这一蛇一猫在这里斗着法,菜却也上来了。 不过不是那个小二了。 看到一道道的菜,小白眼睛蹭得亮了,从左芸萱的怀里窜了出来,坐到了桌上。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的骚动。 “小二,快给我们找个空位置。” “哎哟,这位姑娘,您来得不巧,最后一张位置刚被人坐了,不如您……” 话还未说完,就听“啪”地一记耳光声响彻的整个楼中。 觥筹交错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只听那丫环喝道:“混帐东西!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么?” 小二捂着脸低声道:“不管您是谁,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实在是没有位置了,您还是等……” “啪”那丫环顺手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这可是我们左家堡的嫡小姐左芸萱!就是那个傻了的小姐!你居然敢怠慢左家堡的嫡小姐?你不要命了么?”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起来。 “咦,左家堡的嫡小姐不是左千鸾么?怎么叫左芸萱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左家堡真正的嫡小姐是左芸萱,那左千鸾说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其实是司马堡主与二姨娘生的,算到血缘跟左家堡还真没关系。” “啊?还有这事?可是既然左芸萱才是真正的继承人,怎么让左各鸾受封呢?” “这你又不知道了吧?那左芸萱虽然是嫡系,可是却是个痴傻的,所以这左家堡怎么能交到她的手上呢?” “天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是个痴傻的呢?太可惜了吧?难道左家一脉就这么断了不成?” “嘿嘿,谁知道呢?现在左千鸾不是也姓左么?这一脉不是有人继承了么?” “不过听说左千鸾要嫁给太子,那不就是破坏了左家堡的堡规了么?” “堡规?”之前一人嗤之以鼻道“:左家堡的堡规,入赘之人是不能再娶纳妾的,你看看司马风,自从左家堡的左瑾死后,他先是差点扶正了二姨娘,后来更是纳了十几个美妾,哪还有什么堡规?” “唉,这下左家堡不是完了么?” “谁知道啊?这种事咱们小老百姓听听说说就行了,还操不起这心。” “不过这左芸萱傻都傻了怎么会出来呢?” “许是左千鸾追封在即了,左家堡里的人好心让她出来透透气呢。” “好心?”一人冷笑道:“别逗了,谁知道是想什么歪主意呢?就说这左芸萱会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毕竟好端端的女孩子,怎么说傻就傻了呢?这傻也傻得这么及时啊!紧赶着给人让位是的。” “嘘,别说了,别让人听了去,左家堡可不是好惹的。” “好,吃饭,喝酒。” 于是一干人又喝了起来,吃了起来。 那丫环见众人又吃喝了起来,感觉没起到作用,于是又一脚踹向了小二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还不给安排位置?” 那小二苦着脸,没事挨了二记耳光,一个无影脚,心里恨得要命,可是这满堂都是人,哪给她们找位置去? 左芸萱心头一动,对着冰清玉洁低低地说了几声。 冰清玉洁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这时左芸萱对一边的小二招了招手。 那小二连忙走了过来:“小姐,您还要添点什么?” “不用了,看那楼下的小二挺可怜的,我这这么大的一桌也用不了,你让那个左小姐来拼桌吧。” 小二一听大喜过望,连忙道:“小姐您真是心善。小人这就去问问。” 小二刚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不好意思道:“小姐,不过这左家堡的嫡小姐可是痴傻了,您……” 左芸萱脸一沉,淡淡道:“无妨!” 小二吓了一跳,刚才还很好说话的小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呢? 不过既然人家小姐不在意,他何必多事呢?当下屁颠颠去安排了。 左芸萱见小二领上来的人,眼微微眯了眯。 看到那痴痴呆呆的冒牌左芸萱,唇间的笑意更冷了。 这个假左芸萱居然是堡里的丫环装的! 看来为了破坏她的名誉,左家堡是无所不用极啊! 这两年来不停的放出风去说她是傻的,可左千鸾居然还不放心,还指使自己贴身的丫环来败坏她的形象。 看着那打人的丫环雪玉,唇间勾起了阴恻恻的笑。 连小白都被她的冷意所冻伤了,突然窜入了她的怀里。 这时左芸萱才看到桌上叫的菜居然全被小白吃得一干二净了,除了那条鱼! 这猫居然不吃鱼? 左芸萱的眼阴晴不定地看着小白。 小白将头埋得更低了,腹诽道:老娘不是猫,老娘是虎!是白虎!要吃肉,不吃鱼! 一人一猫对视着。 左芸萱一把揪起小白的耳朵似笑非笑道:“就算你是吃肉的主,以后也得改吃鱼!” 小白顿时一瘫,软在了左芸萱的怀里。 而雪玉却带着假左芸萱坐了下来,待看到杯盘狼藉时,破口大骂道:“小二,还不把这桌上收拾干净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小姐么?” 第89节 小二连忙走了上来,麻俐地收拾了起来。 这时雪玉对假左芸萱道:“小姐,奴婢服侍你坐下来吧。” “哈哈哈,坐,坐!”假左芸萱痴痴地笑。 雪玉的眼中划过一道得逞的笑意。 这时假左芸萱左看右看,突然看到窗台边坐着一个男子,眼一下直了起来。 左芸萱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见之下,也呆了呆。 只见窗口坐着一男子,一身雪白的长袍,袖口镌刻着几缕郁金香花瓣,随着他手轻扬间,飘出几抹悠远的清逸。 男子只是侧面对着她,却已然露出了他鬼斧神工般的容颜,那高挺的鼻子如远山般孤傲,薄抿的唇如花瓣般鲜艳,尤其是他仰面饮酒之时,喉间微动都折射出无穷的性感缭绕。 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窗外落樱纷飞,飘飘渺渺飞落到了他一头如丝绸般顺滑的墨发之上。 而他却恍若未觉,依然优雅如故,轻饮着杯中小酒。 一瓣粉色的花落到了他如墨蝶慢舞的睫毛之上,他微眨…… 花瓣依依惜别,终是千般不愿万般无奈的落到了他的袍袖之上。 不舍…… 袖轻挥间,那花瓣渐渐而落,落于地上。 这时一个小二走了过去,将花瓣踩于脚底,终于辗转成泥。 阳光薄薄晒在了他的身上,他如沐金辉,如同一幅绮丽的画卷,洋洋洒洒,美不胜收…… 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轻声的惊扰,他就会羽化成仙。 “嫡仙人……” 假左芸萱冲口而出这三个字。 男子手微动了动,慢慢地转过脸。 左芸萱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张怎么样的容颜啊? 如果说侧面让人沉醉,那么这正面就让人疯狂了! 干净,纯粹! 尤其是眼睛,琉璃般的眼睛仿佛被泉水洗过,透着纯洁的清澈,不染一丝的尘埃。让她这样连神经都浸渍在暗黑元素中的人可望而不可求。 他看到左芸萱惊诧的眼神后,突然对左芸萱展颜一笑。 那笑容顿时让满堂都敞亮了起来,让人的心灵纯净莫名。 这时只听假左芸萱啊地一声尖叫,豁得站了起来,指着那男子叫道:“我……我要嫁给他!” 左芸萱脸一下沉了下来,这贱婢居然敢陷害她! 看来左千鸾不光是想让她拥有一个白痴的名声,还想让她再拥有一个花痴的臭名了! 果然只见假左芸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那男子,流着口水道:“我要嫁给你!” 男子竟然没有一丝的厌恶之情,而是温和的笑道:“左小姐,你走错地方了。” 随后对着雪玉和风细雨道:“这位姑娘,快扶你家小姐回去坐好,免得她摔着了。” 他的声音如天籁般的空灵,又有着从胸腔里迸出的暖意,顿时让人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温暖感觉,令人情不自禁的愿意服从。 假左芸萱一呆,她本以为男子会呵斥她,从而厌恶的指责她,然后她就可以装疯卖傻地纠缠这男子,这样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左芸萱是个白痴加花痴了。 可是现在这男子这么温柔地一笑,都快把她的心化了,这么温和的一语,就快把她溺死了,她怎么还可能做出得装痴的事来? 当下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而雪玉则已然走过来,将她领了回去。 男子眼中划过了然的一笑,不再理她们,而是脸看向窗外,又顾自喝起了酒来。 那天纵之姿就算是仙人也不过如此。 这时玉洁扮成了一个纨绔子弟走了上来。 看到雪玉时,眼睛蹭得一下亮了起来,兴奋道:“咦,这不是鸾妹妹身边的大丫环雪玉么?” 雪玉一呆,看到玉洁是个俊俏的公子,一时间摸不准玉洁与左千鸾是不是熟识,遂上前行了个礼道:“公子好。” “好!”玉洁笑咪咪地拿起了折扇轻挑了挑雪玉的脸,轻佻道“数日不见雪玉倒是长得更美了。想不想公子啊?” 雪玉脸一红,虽然觉得这公子有些轻佻,但那模样还真是俊俏,身为一个丫环被这个公子看上,也是一种荣耀。 当下避过了,羞道:“公子又开玩笑了。” “哈哈,怎么是开玩笑呢?”玉洁哈哈大笑了起来,见众人看着他们,遂道:“对了,你家小姐来了么?自从那晚一别,我想她之甚。” 众人一听都不喝酒了,竖起了耳朵起来。 这左千鸾不是要跟太子成婚的么?怎么跟这个俊俏的公子又有所联系了?听这公子的口气还仿佛跟左千鸾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左芸萱勾唇一笑,轻抿了口茶。 左千鸾想败坏她的名誉?那她就先让左千鸾当个人皆可夫的淫妇! 雪玉先是一呆,随后才反应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败坏我们大小姐的名誉?” 玉洁一听脸板了起来,斥道:“雪玉,别以为你家小姐上了爷的床,爷就可以容忍你对我不敬了!告诉你,等过些日子我向你家小姐要了你,看你还敢这么嘴厉!” 众人听了一阵哗然,天啊,原来这左千鸾早就跟这位公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居然还敢嫁给太子? 这太子是乌龟么?连这种女人也敢娶? 这时就有人说了:“没想到左大小姐听着是冰清玉洁的,私下里竟然是这种人!” “什么左大小姐,真正的左大小姐可在那里傻呆呆坐着呢,那是司马大小姐!” “对,对,对,司马大小姐!哈哈哈……” “这司马大小姐既然跟这公子有一腿,居然还敢嫁给太子?她这是不要命了么?” “你懂什么?这又不是稀奇的事了,两年前她就跟太子以及诸位皇子有了首尾,还曾落了胎过。 不过她身后有左家堡这个坚强的后盾,别说她跟男人鬼混了,就算是跟男人生了野种,太子也要娶她的。” “啊?这不是真当乌龟王八蛋了么?” 雪玉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玉洁气急败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受了谁的蛊惑前来坏我们小姐的闺誉。我们小姐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败坏我家小姐的名誉?” 玉洁也怒道:“你这个贱婢,本公子与左千鸾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了?” 雪玉气得脸胀得通红,一急之下拔出了长剑就攻向了玉洁。 玉洁冷笑了声,纤指一点,一道劲风带着犀利如刀的狠戾射向了雪玉! 这一道劲风狠,准,快,毒! 雪玉吓得面如土色,她原本以为玉洁定然是受人所托才来诬蔑左千鸾的,那么玉洁的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却不想她估计得错了。 玉洁的武功岂止是高而且连出手也狠毒无比,看这架势分明是要取她的性命! 雪玉只觉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其中,战战兢兢,吓得连动也不会动了。 刚才议论纷纷的人也鸦雀无声了,顿时刚才热闹喧哗的酒楼仿佛如坟场般的静。 众人的眼都死死地盯着那道内劲,不禁有些婉惜好端端的一个丫环就要命丧黄泉了。 要说这里坐着的人也不乏武艺高的,但毕竟一个丫环不值得他们出手,何况玉洁身份未明,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去得罪玉洁呢? 就在这雷霆万钧之时,一道人影飞射而来,掌风如刀,堪堪的接住了玉洁这道凌厉的杀招。 “呯!”一声巨响后,玉洁与另一道人影瞬间分了开来。 雪玉死里逃生,长吁了一口气,看向了救她的人。 一见之下,心跳加快,没想到救他之人竟然是一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穿着一身紫金长袍,气质高雅,风度翩翩,尤其是一对清亮如星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的灵动,男子唇间勾起了风流肆意的笑。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雪玉做了个自认为很诱人的姿势,微微的曲膝,露出脖间一段雪白的肌肤。 男子眼微闪,温和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男子的声音偏于中性,优扬如竖琴飘逸,让雪玉听了更是心动不已。 她红着脸,娇滴滴道:“于公子是举手之劳,对小女子却是救命之恩。” ------题外话------ 好感动宗墨宸默默的付出,要是有人会为我这么付出,我就立刻嫁他,哈哈。 感谢兰雨蝶小美人 投了1票(5热度),3张月票。感谢美人暗妖娆 小可爱投了2张月票。么么。 ☆、第六十四章 以牙还牙虐死左千鸾 男子笑了笑,未及开口,就听玉洁怒道:“姓白的,不过是一个丫环,你至于这么讨好么?难道你以为救了鸾儿的丫环,鸾儿就会多陪你一晚么?” 众人一听,刚才还死寂的酒楼又热闹了起来,尤其是那眼神啊,眨得那个暖昧啊! 原来这个俊美白公子也是左千鸾的入幕之宾! 要说刚才玉洁这么说,他们还真是有些怀疑是玉洁有意来败坏左千鸾的名誉,可是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白公子,这就不由他们相信了。 一个人说左千鸾大家还能不信,现在两个风流公子同时说,那还能有假么? 这就是众口烁金的道理! 人心,左芸萱向来拿捏得极为精准! 雪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玉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开口闭口就破坏我家大小姐的名声?” 玉洁更是毒舌不已道:“咦,我不过说了实话你一个贱婢又在那里号个什么劲儿?难道你也看上了姓白的了么?别怪爷没告诉你,这姓白的看着温柔儒雅,可骨子里比我还毒,床上更是花样百出每次把你家小姐弄得哭爹喊娘的,就你这小身板,估计上去就被他折腾散了,别到时一命呜呼了找不到人诉苦去。” 雪玉听了玉洁这种混帐话,羞得无地自容,但她却怕玉洁再动手杀她,于是她靠近了白公子,作出楚楚可怜状道:“白公子……” 那样子分明是想让这个白公子替她出头。 白公子冲她温柔一笑,差点把她的心都笑酥了,她痴痴地看着白公子,只见白公子薄薄的唇间吐出了让她差点溺死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象对待鸾儿那样对你的。” 第90节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般让她沉醉,她的眼慢慢地泛出了氤氲之色,只觉白公子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她痴痴的点了点头,露出迷恋之色,含羞道:“我知道。” 白公子勾唇一笑,笑得邪恶妖娆,眼底更是闪过一道妖异的光芒。 众人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原来这个白公子真的也是左千鸾的入幕之宾! 听听不会象对待鸾儿那样对你!这意思就是肯定了玉洁所说的话了,每次把左千鸾弄得死去活来! 天啊,这也太劲暴了! 这左千鸾真是饥渴啊!竟然喜欢重口味的! 于是有好事人开始的自动脑补:左千鸾与这两个公子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平日这两公子就争风吃醋惯了,现在更是借着雪玉来比个高低! 仿佛是为了验证众人心里所想是的,只听白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对着玉洁道:“姓墨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不服气我比你更讨鸾儿喜欢,就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丫环呢?” 玉洁冷笑道:“姓白的,你这个阴险的人,我好歹都在表面上,你却总是玩阴的,别以为这样就能让鸾儿多陪你!告诉你,今天晚上鸾儿是我的!” “是么?那也得看我的扇子答应不答应!” 玉洁的脸上顿时现出一道狠色,纵身攻向了白公子。 白公子喝道:“要打出去打,别影响别人吃饭!” “哼,假仁义!”玉洁骂了句后,却纵身一跃,追着白公子跃出了酒楼。 直到两人走得无影无踪了,雪玉才如梦初醒,敢情这两人都是来败坏小姐的名誉的! 亏她还以为白公子是好人,还对着白公子点了点头,这不是间接承认白公子与左千鸾也有一腿了么? 一时间她的脸吓得霎白,她似乎能预知回去后要遭到了惩罚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玉洁冰清果然不负她所望,把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演得是淋漓尽致! 这下左千鸾又臭遍街了…… 平静的酒楼仿佛炸开了般,到处都是议论的声音。 “天啊,这左千鸾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种女人真是太恶心了!” “可不是?还按着抓阄选男人!简直是淫荡之极!” “还是左家堡大小姐呢,左家堡里有这种小姐真是丢死人了!” “唉,要我说那两位公子也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愿意两男共侍一女呢?” “想来是左千鸾的床上功夫了得呗,你没听之前那位公子说的么?各种水果工具都行啊,嘿嘿……” “哈哈,是啊,说不定比醉香楼的花魁还厉害,否则那两个公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眼着她?还为她大打出手?” “哎,吴兄,我看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武功也不错,不如去试试,说不定左千鸾看中你了,你就美人名利都有了。” “算了吧,这种女人太脏了,送给我我也不要,这天天绿云罩顶让我怎么过啊?” “哈哈,说得还真是!这种女人真是要不得啊,哪天要是不高兴了杀夫的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唉,说来还是左四小姐好,既是正宗的身份,又安份,就是可惜了是个傻的。” “傻的也比淫的好!” 酒楼里的人本来喝着小酒就没有话题,这下好了,有人送上了话题了,瞬间,议论纷纷的全是关于左千鸾水性杨花的事,甚至把从来没有事也按在了左千鸾的头上,一时间左千鸾的臭名声比二年前更胜上一筹。 左芸萱惬意的靠在了桌上,轻抿了口茶,邪恶地笑了笑,一个姓白,一个姓墨,嘿嘿,自然就是沈从文的手下了。 也不知道墨凡与白羽怎么惹着了玉洁冰清,居然拿这种事来陷害他们。 要是被沈从文知道了,会不会追杀她们? 想到这里她没心没肺地耸了耸肩,反正不关她的事,是玉洁冰清自己惹得事,嘿嘿。 外面的玉洁冰清突然打了个寒战,看了看左右。 玉洁道:“冰清,我怎么感觉有人算计我?” “我也这么感觉。”冰清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异状,遂道:“好了,可能是咱们敏感吧,别多想了,咱们快去把该办的事办了吧。” “好!” 两人瞬间又变了一个模样疾驰而去。 这时雪玉站在那里,听着酒楼里谈论的全是左千鸾的风流韵事,急得脸都胀红了。 这帮子真是可恶,连没有的事都张冠李戴到了左千鸾的头上,说什么左千鸾看上了吴员外的儿子,生生的把吴员外生病的儿子做死在了床上,又说什么走在路上看上了李公子的美貌,可是李公子却是有妻子的,所以左千鸾为了霸占李公子把人李公子的妻子逼死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什么脏水都泼在了左千鸾的头上了,把左千鸾说成了没有男人活不成了色魔了。 雪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更是吓得浑身发软。 她是奉了左千鸾的命来败坏左芸萱的名誉的,没想到左芸萱没有什么事,倒把左千鸾给栽进坑里了。 那个假左芸萱也吓得瑟瑟发抖,这要是回去了,还不得被大小姐剥了皮么? 好在雪玉机灵,眼珠一转,对着假左芸萱道:“四小姐,让你不要冒充大小姐到处招男人,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把大小姐的名誉都搞坏了,到时让大小姐怎么做人?” 左芸萱脸一冷,这雪玉到这种时候还准备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正在议论的人也停止的谈论,纷纷看向了雪玉,努力地消化着这话里的意思。 于是有人道:“难道是左芸萱花痴冒充左千鸾在外面招花惹草?” “不会吧,左芸萱不是傻的么?怎么会知道男色?” “这可不一定,你看刚才左四小姐不是看到窗前那位公子,就流着口水要那公子娶她么?” “可是就算是左四小姐冒充左大小姐,那两位公子一看就是人家龙凤,难道还能喜欢一个傻子不成?” “这你就不明白了,这左家堡总是武林泰斗吧?左四大小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两个公子如果让左四小姐招了赘,那么就能明正言顺的接管了左家堡啊!到那时,跟司马风一样,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噢,听了你这番话倒是很有道理,不过刚才明明两个公子叫得是鸾儿啊,左千鸾可不是傻小姐啊,这两人连这也搞不清楚么?” “这种事哪说得清楚?你们也知道跟一个傻子做那种事多憋屈啊,所以叫着左大小姐的名字,闭上眼睛,这不是感觉好一些嘛!” “哈哈,麻二,你还真有想象力,看来你老干这种事啊!” “对啊,每天我对我婆娘做这种事时,我就想象是她是春香院的花魁,叫的都是花魁的名!” “唉,真是家门不幸,有这种妹妹,当姐姐的也真是可怜。” 一时间风向标又转了向了,左芸萱只作没有听到,慢条斯理的饮着茶,只是低垂的眸间闪着如刀尖般的阴冷。 雪玉站在一边,眼底一片笑意,幸好她聪明,这一下扭转了乾坤,相信大小姐一定会嘉奖她的。 而假的左芸萱也高兴起来,象是为了配合这些舆论似的,有意压低着声音指着那白衣嫡仙对雪玉道:“雪玉,我喜欢那个公子,你一定要帮我弄到。” 雪玉笑容满面的轻道:“放心吧,四小姐,等晚上奴婢一定帮你办成。” 她们虽然装作压低声音,但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有武功的,耳力超群,将这两人的话自然是听得个一清二楚。 顿时看向假左芸萱的眼神变得鄙夷不已。 这时从边上走过来一个小二,拿着盆水叫道:“客官们,当心了,水来了。” 左芸萱眼一闪,唇间勾起了笑意。 她唇间的弧度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听到假左芸萱一阵杀猪似的叫声:“啊……你这个混蛋,居然把水全洒在了身上!” 众人看了过去,一见之下,不禁都笑了起来。 这哪得洒在身上啊,分明是兜头兜脚的浇了上去,只见那假左芸萱一脸的油水,汤里的菜叶子还挂在了她的头上,珠钗甩了起来那菜叶子也甩得起劲。 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那小二连忙拿起了抹桌子的抹布就往假左芸萱的脸上抹了去,直陪着礼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小人该死!” “混帐,你拿什么东西往我脸上抹啊!” 假左芸萱气得要死,正要制止小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二把脏得冒油的抹布往她的脸上抹来抹去。 抹布上一阵阵的油腻味让她恶心得直想吐。 这时雪玉也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她也来不及擦自己身上溅到了汤水,而是跨上一步,对着小二就狠狠地甩过去了一巴掌,怒喝道:“混帐东西,我家四小姐也是你这种东西能碰的么?还不给我下去!” “是,是,小人这就下去。”小二说着,竟然飞快的退了下去。 而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随着小二的瞬间后退,雪玉的掌风与小二的脸就这么华丽丽的擦肩而过,然后狠狠的甩在了坐在那里的假左芸萱的脸上! “啪”一记耳光声响彻了整个酒楼。 脆,响,干净,利落! 回音阵阵! 假左芸萱被打得头昏眼花,只觉嘴中一甜,她哇得一声,吐出了几颗牙齿了。 她看着自己的牙齿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突然,她一蹦三尺高,声嘶力竭的吼道:“雪玉,你这个贱婢,我要杀了你!”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雪玉,对雪玉他们全无好感,从一来就对小二又踢又打,现在又伸手打人,好在没打到小二,却打到了自己的主子! 这下好了,奴婢打主子?这还了得? 这雪玉是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的雪玉已然呆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假左芸萱,明明自己是要打小二的,怎么却打到了假的左芸萱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要打你……” “不是要打我还打落了我几颗牙?要是想打我,是不是我连命也给你打没了?”假左芸萱气急败坏道:“你这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你平日就看我不顺眼,一直想高我一头,现在你分明的公报私仇!” 雪玉听了急得不得了,这雪环真是个蠢货,平日里跟她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也敢发作起来? 她难道忘了自己是装左芸萱的么?是个傻子啊,傻子能说话这么条理清晰么? 雪玉连忙对着雪环使着眼色。 雪环见雪玉打了她,还对她挤眉弄眼的,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下哪还顾得上别的,冲了上去,对准了雪玉就是狠狠的两个耳光。 “啪,啪!” 一个是本金,一个是利息,打得那雪玉是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不容易雪玉清醒过来了,一把揪起了雪环,就要打回去。 这时左芸萱淡淡道:“咦,这天下还有奴婢打主子的道理!左家堡果然是主不主仆不仆啊!” 第91节 雪玉一听迟疑了,而就在她迟疑时,雪环听出了门道来,对啊,她现在是主子啊,要怎么收拾雪玉都不为过啊! “哈哈哈”雪环大笑了起来,这真是老天爷送上来的机会啊! 她平日就看雪玉不过,两人明争暗斗了好几年,可是她脑子没有雪玉来得快,察颜观色的本领也比不过雪玉,所以在左千鸾面前不及雪玉更讨左千鸾喜欢,经常吃了许多的暗亏。 今天好了,她现在可是主子了,装的是左芸萱啊! 现在的她可以可劲的折腾这个贱婢了!这么多年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当下她想也不想地冲到了雪玉的面前,抬起了脚,狠狠的踹向了雪玉的小腹,恶声恶气道:“你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我踢死你这个贱人!” 雪玉被踢得只觉内脏都翻了出来,疼得身体卷在了一起,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没想到雪环竟然这么恶毒,公然的公报私仇!她不会放过雪环的! 即使是疼得她全身抽抽,她依然恨恨瞪着雪环,那眼光仿佛要吃人般的狠戾。 雪环先是一惊,随后想到这种机会是百年难遇,就算回去大小姐问起,她也可以说是为了坐实左芸萱狠毒白痴的名声才这么做的,相信那时候,大小姐非但不会生她的气,说不定还会嘉奖她! 想到这里她更是来劲了,又追上几步,对着在地上疼得滚来滚去的雪玉又是一阵的狠踹。 雪玉被踹得疼得无以复加,偏偏不敢还手,生怕一还手,就被人看出端倪,坏了大小姐的大事。 她知道如果坏了大小姐的事,到那时受的苦可远不止这点皮肉之苦了。 于是她的隐忍造成了雪环更变本加厉的拳打脚踢。 左芸萱抱着小白虎,纤长的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神情惬意无比。 除了这时不时传来的风言风语让她有些不悦。 “哎,这左四小姐怎么这么狠毒呢?” “就是啊,丫环也是人啊!居然这么没有人性!” “没想到不但白痴,还花痴,不但花痴还恶毒,这左四小姐真是比不上大小姐啊!” “所以说左家堡会准备让大小姐当家呢。” “唉,可怜的丫环,虽然这丫环过于凶狠,但也罪不至死,不该受这么大的惩罚啊!” “怪不得刚才那丫环打小二打得这么顺手,敢情是主子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所有的言论都不利于左芸萱,左芸萱却处变不惊,眉眼清然。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眼光看向了她,她猛得抬头,对上了那道目光。 竟然是那个嫡仙人! 嫡仙人的唇间勾勒着一抹清逸的笑,目光更是清澈如水,待看到左芸萱看向他时,大大方方地一笑,只是这一笑间似乎有着洞察世事的了然。 左芸萱秀眉一挑,有些挑衅的看向了他。 他笑得更纯净了,一点不在意左芸萱的态度。 甚至眉眼中透着一股子宠溺的味道。 宠溺? 左芸萱一阵恶寒,这嫡仙人不会是爱好特殊吧?她都长成这样子还能看上她?这口味也太特别了一点吧? 仿佛是感觉到了左芸萱的想法,嫡仙人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一笑差点把左芸萱闪瞎了眼。 这时雪环终于打累了,叉着腰毫无形象的站在那里,对着雪玉喝道:“贱婢,还不起来帮我把衣服换了?” 雪玉气愤不已,偏偏不能反驳,遂鼻青眼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突然,左芸萱发出了一声惊叫:“啊,你的脸……” 她的声音尖锐而恐惧,把众人吓了一跳,顿时循声看去…… 只见雪环的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这脸怎么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变了呢? 雪环一惊,以为自己的脸被汤水的东西烫着了,她生怕是毁了容,连忙掏出丝绢轻轻地擦起了起来,这么一擦。 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脸顿时全然的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易容术!”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天啊,这不是左四小姐啊!”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冒充左四小姐!” “我说嘛,左四小姐虽然傻,但毕竟血统高贵,怎么可能是花痴,又是怎么可能这么粗鲁狠毒呢!” “把她们抓起来,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败坏左四小姐的名誉!” “真是太过份了,连一个傻了都要算计,还算不算人啊?” “就是啊!快把她们抓到牢里去!” 雪环吓得呆在那里,大小姐不是说这个易容就算是开水烫也化不了的么?怎么会被水碰了就碰没了呢? 她哪知道刚才小二手里的脏抹布就是去除易容物的药水,就等着她打雪玉的时候一过就能显现出来! 这一切都掐得恰到好处! 雪玉这时眼珠一转,想到刚才被雪环痛打的仇恨,顿时跳了起来,指着雪环痛骂道:“好啊,原来你是个冒名顶替的,你居然敢找我?我打不死你!” 说完恶虎扑羊般扑了上去,对着雪环往死的揍! 雪环哪甘示弱,反正已经被识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雪玉就这么打了起来。 顿时,扯头发的扯头发,踢下体的踢下体,挠人的挠人,简直是如泼妇打架,不堪入目。 看得众人哄堂大笑,而两人却打得更狠了。 左芸萱轻抿了抿唇,慢条斯理地道:“小二,再上几道好菜!” 小二汗滴滴,这位小姐真是淡定啊,这种情况还要加菜?她不怕两泼妇打到这一桌把菜都掀翻了? 不过不关他的事,只要有钱收就好了。 于是他屁颠颠的跑了下去。 小白听到了又叫好菜,立刻探出了头,左芸萱一个爆栗打了过去,斥道:“刚才的都被你吃了,你这个吃货,还想吃么?去,睡觉去!” 小白郁闷不已,将小脑袋埋入了左芸萱的怀里,睡觉了。 这时,雪玉与雪环也打累了,一个个面目全非,鼻青脸肿,两人恶狠狠地对望了一眼,对视着。 突然,两人眼里划过一道惊惧之色,她们光顾着互相掐,竟然坏了大小姐的事了。 两人这会再也没有刚才的狠戾了,一个个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左芸萱勾了勾唇,眸中冷光一闪,这就害怕了?让你们害怕的还在后面呢! 就在两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欲灰溜溜逃走时,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上来。 这男人一身的横肉,走一走就抖三抖,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雪玉与雪环也不在意,反正不关她们的事。 于是两人互相瞪了眼,仰着头就往楼下走去。 就在两人与那个男人交错而过时,那男人突然扬起了一巴掌挥向了雪环,把雪环打趴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回手一巴掌甩向了雪玉,生生的把雪玉甩飞出去三丈远,嘴里也吐出了几颗牙来。 只听那男人对着雪环怒吼道:“贱人!你这个贱人,天天就在外面惹事生非!不在家里给老子好好的照顾夫人,却贪图小便宜出来败坏左四小姐的名誉,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这个败家的娘么,这是想把老子往死路上逼么?今天看老子打不死你这个贱人!” 说完又上去对着雪环拳打脚踢了起来,把雪环打得浑身是伤,痛得哭爹喊娘。 只听雪环哀叫连连,痛苦不已,嘴里还辩道:“你认错人了……放过我吧……啊……” “放屁!”男子一听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了,上前又是一脚后,撩起袖子抹了把唇怒道:“呸,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说老子认错人了?你就是化了灰老子也认识你,自从老子把你从勾栏院赎了回来,睡了你两年,就算你身上长了几个痣老子老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子会认错人?” 男子越说越气,上前又是一脚,把雪环踢得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雪玉一见不好,再也顾不得满身的痛,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这时男子一个箭步拦住了她,揪起了她的后衣,怒道:“雪玉,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没事就来揣掇老子的小妾帮你做缺德的事,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绝不会放过你了!” 话音刚落,对着雪玉又是是连扇了数十个嘴巴子,生生的把雪玉打成了猪头。 男子这才把雪玉扔在了地上,呸道:“回去告诉你家大小姐,她都快得到左家堡了,就别没事到处败坏人家左四小姐的名誉,左四小姐都是傻子了,你们还不放过她,你们还有点良知没有?连老子都看不过去了,你们这么缺德也不怕断子绝孙么?奶奶的!” 说完又对着雪玉吐了几口口水,才对楼下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把这贱人给我拉回去?把雪玉这贱婢给左大小姐送回去?” 楼下立刻响起了脚步声,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连忙跑了上来,将雪玉与雪环拉了下去。 男子也气呼呼地走了。 等人走了后,众人又议论了开来,这会一个个是义愤填膺了。 “真没想到这左大小姐这么阴毒,左四小姐都是傻子了还放过人家,还到处败坏别人的名誉!” “就是,太过份了!那雪玉刚才看到两位公子说左大小姐时又急又气,可是败坏左四小姐名誉时却眉开眼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雪玉是左大小姐的人,分明是来有意败坏四小姐的声誉的。” “唉,真是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都这样的还被人欺侮!” “谁说不是呢!唉,可怜啊……”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时,左芸萱在桌上放下了一锭银子,悄然而去。 待她走到了楼下,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立刻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送着:“小姐走好。” 左芸萱睨了他一眼,勾唇一笑。 小二也露齿一笑,眼底一片狡色。 于是一个相貌平常的小姐后面跟着一个小二,就这么走到了街边的拐角处。 那里正等着十几个人,一溜全是小厮打扮,看到左芸萱后,齐刷刷地迎了上来,一个个褪去了奴相的伪装均现出了气宇宣昂的豪爽,他们挺直的脊梁对着左芸萱一躬到底,异口同声道:“参见少谷主!” 虽然只是聊聊数人,可是声如洪钟,透着无边的穿透力! 气势逼人! 一抹自豪感闪现在左芸萱的眉间,她笑道:“出门在外无须多礼。” “多谢少谷主!” 这些小厮打扮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各司其职的站好了位置,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就经过了多少次训练般,井井有条,进退自如。 左芸萱穿过这些人,走到了最里面,角落里两个被绑着的女子正惊恐地看着左芸萱。 第92节 这时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迎了上来,笑道:“少谷主,属下把这两个贱人抓来了,听凭少谷主吩咐。” “堂主辛苦了。” “哈哈哈,不辛苦,真是太好玩了,以后这种事少谷主别忘了再找属下就是了。” 左芸萱不禁莞尔,别看她座下掌管消息的风云堂堂主李风一身横肉,相貌凶恶,其实最是童心未泯,是四大堂主里心最善的一个呢。 她点了点头道:“好,下回有好玩的一定叫上李堂主。”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风爽朗的笑道:“少谷主要没事的话,堂里还有事,属下就告辞了。” “好,去吧。今天弟兄们都辛苦了,回头去酒楼好好吃一顿,算我的!” 李风笑道:“那敢情好勒!今儿不把少谷主的荷包吃得一干二净誓不罢休!” 转眼对那些小厮打扮的人喝道:“听到没,好好干活,别给本堂主丢脸!” 众人大声笑道:“不敢,就算丢您的脸也不敢丢咱们少谷主的脸啊!” “这些小兔崽子!”李堂主笑骂了声,潇洒而去。 众人哈哈大笑,看来他们跟李风处得关系不错,一个个没大没小的样子。 左芸萱笑了笑,慢慢地向雪玉雪环走去。 被打得浑身是伤的雪玉雪环躺在地上,只见一双粉色的绣鞋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每近一步都带着惊人的折磨。 终于那对绣鞋在她们三步之远处停驻住了,裙袂翻腾如浪,却带给她们无尽的威压。 “雪玉,雪环……” 她的声音飘渺而淡然,仿佛十万米高空飘然而来,带着绝对的威压,无尽的冷意,让雪玉与雪环听得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何时得罪了这个女子。 雪玉毕竟胆大一些,结巴道:“这位……小……小姐……我们不过是跟您拼了个桌,而且……而且……我们也未曾对您做过什么,为什么您要……要……让人抓我们?” “没做过什么?” 左芸萱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如细针穿透的血肉,冷而痛! 这时玉洁悠然地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手在脸上轻轻地抹,露出了一张纨绔的笑容,她阴恻恻道:“雪玉,你该认识我吧?” 雪玉眼陡然一突,惊叫:“你是那个败坏大小姐名誉的墨公子!” “哈哈哈……”冰清大笑了起来,亦走到了玉洁的边上,露出温润无边的笑,讥嘲道:“雪玉,可还认识我这个白公子?” 雪玉腾地呆在那里,如遭重击,这声音……这声音…… 分明是那个白公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悦耳,动人心弦! 可是为什么却成了女人了呢?还是一个绝色的丫环?! 怎么会这样?明明那白公子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啊,还对着她笑,还让她芳心暗动,怎么转眼间雄的就变成了雌的了?还这般讥讽地看着她? 她脑中一片迷糊,呆呆地看着左芸萱与玉洁冰清三人。 这时雪环突然尖叫道:“雪玉,你这个傻蛋,她们一定是四小姐的人!一定是气愤咱们败坏了四小姐的名誉才出手惩罚咱们的!你这个笨蛋,居然色迷心窍还在那里犯花痴!” 左芸萱讥笑道:“我一直以为雪环要比雪玉傻些,却不想今儿看来雪环倒比雪玉还聪明些了。” 雪环听了一阵得意,可是想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顿时脸又垮了下来。 雪玉这时已然清醒过来,她连滚带爬地匍匐在左芸萱的脚边,哭哭啼啼地哀求道:“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我们只是奴婢,是受了大小姐的命令才这么做的,不是真心想要害左四小姐的,您看,我们也没害到四小姐,就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雪环一见也依样画葫芦,拼命的磕起了头。 “是么?不是真心助纣为虐的?”左芸萱的眼微闪出冷冽的光芒,声音也更冷了。 “是的,是的,其实我们一直很可怜四小姐的,平时也经常照顾四小姐的,冬天送炭,夏天送冰,不信您可以问问四小姐。”雪环也说谎不带眨眼睛的哄骗着左芸萱。 “原来你们是有良心的奴才,只是听了左千鸾的话才不得不做违心的事啊!” “是的,是的!”两人见左芸萱这么说,仿佛看到了天际一抹曙光,眼中透露出希望之光。 左芸萱唇间勾勒着阴寒的弧度,冷道:“这么说你们当年把五岁大的左四小姐骗到雪地里扔在那里,也是受了左千鸾的命令么?你们往六岁的左四小姐的房里放毒蛇也是受了左千鸾的命令?你们把自己吃剩的饭给七岁的左四小姐吃也是受大小姐命令?你们甚至把十几个男人弄到才八岁的左四小姐的内室,这还是大小姐的命令?” 雪玉与雪环听了汗如雨下,不敢申辩一句话。 她们怎么敢说,她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嫉妒,嫉妒四小姐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能享受到荣华富贵,而她们这么聪明却只能当一个下人! 要不是青荷出了事,她们还一直在堡里当个二等丫环! 这时只听那左芸萱淡淡道:“你们是冬天送炭,可那送的是湿炭!点了就会熏死人。你们也的确是夏天送冰,那冰里却全是尿!化开了臭了一整间屋子。你们居然还敢诬蔑当年中毒后毒得神智不清的四小姐看见男人发花痴!呵呵,你们真是有才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能对男人花痴?这就是你们对四小姐的好么?” 随着左芸萱越说越多,雪玉与雪环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惊恐不已地看着她。 突然,雪玉惊恐不已地叫道:“四小姐……你……你…是四小姐!你……你…不是傻了送到庄子里去了么?” 左芸萱冷眼看着她们,不愿多费一句口舌。 “不,不,四小姐,您能好了,奴婢很高兴。” “是啊,奴婢高兴之极,以后奴婢们一定好好侍候您。” “对,对,对,四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放过奴婢吧。” 左芸萱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用阴森森的眸光盯着她们,盯得她们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就在两人快支持不住时,左芸萱扑哧一笑,声音更是如魔鬼带着丝丝的诱惑:“好,如果我放过你们,你们准备怎么感谢我?” “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四小姐的恩情。” “哈哈哈。”左芸萱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大笑,笑得风云变色,笑得雪玉雪环忐忑不安。 末了,她才淡淡道:“不用你们做牛做马,只要你们做花魁就行了。” “花魁!”雪玉雪环面如土色。 “怎么?你们还不乐意?”左芸萱讥讽道:“不是所有的青楼女子都能当花魁的!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是左千鸾的大丫环,才会有此殊荣!” “四小姐……”雪玉雪环绝望地看着那女子。 “来人,将她们废了武功,送给怡红院的蒋嬷嬷,让她好好的调教,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们包装成花魁,等左家堡封封盛典上要用!” “是!”风云堂的下属冲了上来,抓住了雪玉雪环,两下就废了雪玉雪环的武功,随后给两人嘴里一人塞了一颗药。 雪玉雪环大惊失色,拼命的扣着喉咙,却哪咳得出来?那药早就化为药水流入了她们的肚子里了。 她们面如土色,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惊叫道:“这是什么?四小姐您给我们吃了什么?” “让你们听话的药!毒王谷的毒药,你们可以试试天下有没有人能解!哼,就算有人能解,我倒要看看谁敢给你们解!” 那女子一字一顿,嗜血不已,雪玉雪环浑身瘫软,失了魂魄! 毒王谷! 这天下毒药最多的地方,齐聚各种无法解释的毒种! 听说毒王谷的人能下毒于无形。 听说毒王谷的毒就算是最普通的毒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听说毒王谷的人一个个心狠手辣,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人怎么死! 听说毒王谷的谷主最喜欢拿人当试毒的药人,直到那人死得不能再死才会扔掉! 听说…… 无数的听说,让雪玉与雪环已然吓得神智不清了。 任由人拉了下去。 待雪玉与雪环拉下去后,左芸萱突然大声道:“公子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白衣如雪,飘然而至,衣袂飘飘,如仙如精,他,仿佛画中走来。 “四小姐……” 他淡淡一笑,就能让天地复苏,暖得让人如沐春光。 “神医白雪吟?” 他眸光清亮,如碎星点点,笑得干净:“不知道在下是不是有幸为四小姐治傻病?” “你不已经把我治好了么?” “那在下可否要些报酬呢?” “不知道神医想什么报酬?” 看了眼左芸萱怀中的白虎,他的眼闪了闪。 小白虎嗷的一声,将脑袋埋入了左芸萱的怀里,露出一个肥肥的屁股。 左芸萱脸一黑,真是有些丢人,人家又没说要它,它矫情什么? “我还没想好,要不先住在左家堡如何?” “好!”左芸萱邪恶一笑:“只要你跟得上!” 一声口哨响彻天空,骏马如飞,嘶吼而至。 顿足,提气,上马,扶羁,甩鞭,一气呵成,人马合一冲入了天地之间。 玉洁冰清相视一笑,亦翻身上马,追随而去。 白雪吟目送着她们远去,突然一捞衣摆,身形不动,足下生风,竟然几个起跃,追了上去。 ------题外话------ 感谢zhuoyu1956 小可爱投了1张月票感谢小天石头小美人 投了4张月票,么么。 明天重返左家堡,再次重击! ☆、第六十五章 高调杀回左家堡 大将军府,沈从文坐在高高的黑檀木椅上,脸色更是比黑檀木还黑。 任谁都能看出此时的他心情不好,十分的不好。 众将士不禁面面相觑,这天下谁不知道将军早就练成了崩泰山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想当年便是千军万马也是如同等闲而过,就算是割肉剜骨,疼得几乎是九死一生,也未曾皱过眉头。 第93节 今天这大将军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又是好奇又是好奇,看向了沈从文,眼里还是好奇! 而从沈从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压却让他们立刻低下了头,生怕被冻伤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到了沈从文的跟前,单膝跪地,朗声道:“大将军,属下接到消息,有人冒充咱们墨将军,白将军招摇过世。” 沈从文眼底一片森然,声音更是冷如寒冰,瞬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干将士则把头低得更下了,几乎快埋到了胸口了。 良久…… 沈从文冷冷一笑,道:“居然有人敢动脑筋动到了本将军的头上了?” 所有的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慨道:“将军,让我们去干了他们!” 干了他们?太轻了!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他讲究的是让对手生不如死! 眉微皱:“白羽与墨玉呢?” “他们……他们……”林副将支吾的看着沈从文。 沈从文眉头皱得更深了,斥道:“支支唔唔什么?还不快说?” 林副将掩住了唇,轻咳了声,低道:“他们在房里绣荷包。” “扑哧!”本来一个个慷慨激昂的将士先是露出惊吓之色,随后一个个失笑不已。 有的甚至是抱着肚子笑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个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将军会躲在房里干女人才会干的事! 绣荷包?想想那场景,他们都要笑死了。 “哈哈哈……”于是本来严肃不已的大厅里顿时笑声一片,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就连林副将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沈从文想到白羽墨玉绣荷包的情景,眼底划过了一道笑意,不过想到自己吃的闷亏,笑意瞬间逝去,冷冷地看着众人道:“很好笑么?”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看向了沈从文。 只听沈从文淡扫他们一眼,幽幽道:“再笑,让你们也去绣荷包!”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的手是拿刀拿剑的,杀人越货眼都不带眨的,可是这拿绣花针不是上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么?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这一刻白羽墨玉拉了无数的仇恨。 当白羽与墨玉走进大厅里,就被这千人所指的怨恨目光所包围着,他们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又哪里犯了众怒。 白羽做出了个讨好的样子,对着关系比较好的林副将看去,林副将哼了一声,昂起了头给了他一个下巴壳。 他额头一阵黑线,呆在那里,貌似他得罪人得罪的够狠的啊! 他挠了挠头,跟上了墨玉的脚步,对沈从文的黑脸视而不见,嬉皮笑脸道:“大将军,叫我们有什么事?” 沈从文淡淡道:“有人冒充你们的名字在外面招摇。” “啊?竟然有这种事,真是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收拾他!”白羽立刻作出义愤填膺之状,说音未落就飞身冲向了门外,那脚底抹油的速度堪比风火轮! 只是他人还未到门口,就听耳后传来接二连三的劲风,那劲风力大无比,功力超群,堪堪封死了他全部的退路! 他吓了一跳,人在半空向后翻身避过这数道凌厉的攻击,动作是行云流水,美不胜收,只是就这么一退,他却又退回了原地…… 人,慢慢地飘了下来,他讪笑道:“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沈从文慢慢地收回了手,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长袍,皮笑肉不笑道:“你说呢?” “嘿嘿,我不是去教训那冒我名的人么?” “噢?”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充满了威胁之意。 “嘿嘿,当然!”白羽连忙作出很愤慨地样子:“这个竟然敢冒充我的名字,那就是对我不敬!对我不敬就是对沈家军不敬,对沈家军不敬就是对将军的不敬,身为将军的属下,我誓死保护将军,为将军的荣誉而战!” “是么?”沈从文冷冷道:“那你早干嘛去了?” 白羽一呆,知道主子是说毒公子的事,当下涎着脸道:“那不是我没看出毒公子的险恶用心么?” “哼!”沈从文吃了毒公子的亏,自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当下也不再理白羽,只是对之前的下属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下属看了眼墨玉与白羽,汗滴滴啊,要是他说出来两人为了争跟左千鸾上床的权力,这两人会不会劈了他? 不过将军让他说他也不能不说啊!于是硬着头皮道:“说是有一个姓白的公子与一个姓墨的公子在酒楼里为了争夺与左千鸾的侍寝权而大打出手,那白公子长得是风神俊朗,相貌堂堂,说话更是温柔似水,眉眼含情,所以众人认定这白公子就是白小将军。而既然白将军确定了身份,那么那个墨公子的身份想当然也确定了,自然就是咱们的墨将军了。” “侍寝?”白羽如被马蜂蛰般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那下属的衣襟,铁青着脸道:“你再说一遍!” 下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苦着脸道:“白小将军,不是属下说的,而是江湖上都传遍了!” “传遍了!”白羽又发出一声怒吼,把那下属吓得捂住了耳朵,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白羽扔开了他,俊脸已然变了颜色,大步走到了沈从文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主子,我要去把那败坏我的名誉的混蛋抓来,一刀刀活剐了他!” 见白羽快气疯了样子,沈从文很没心没肺的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白羽一愣,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怎么查?” “这两人定然是与左千鸾有仇的,此举不过是为了败坏左千鸾的名誉!我只要按着左千鸾的仇人一个个地查,还怕查不到么?哼,他要败坏左千鸾的名誉我不管,可是他不该把我拉下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墨玉也脸色不佳地问那下属道:“你知道不知道酒楼里姓墨的都说了什么话?” “这……”下属偷眼看了看墨玉比煤炭还黑的脸,往后退了数步,到了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才道:“说是您早就上了左千鸾的床,还跟白将军抓阉决定谁做上半夜,谁做下半夜!” “呯!”一声巨响! 下属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待他惊魂不定地抬起头时,才发现墨将军竟然把一边的桌子都击得粉碎了。 白羽暴跳如雷,大吼大叫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混帐话?我跟这姓墨的抓阉决定上女人?放屁!什么样的天仙值得我跟姓墨的一起出手?就这姓墨的那破眼神能喜欢什么好女人来?……” “呯”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墨玉狠狠地揍了一拳,疼得他嗞哇乱叫,怒道:“姓墨的,你吃错药了么?不去找那两个陷害咱们的人,打我出气算个什么劲?” “什么叫我这个破眼神?”墨玉沉着脸,吹了吹拳头,淡淡道。 “你……”白羽恶狠狠地盯着他,盯了半天,见墨玉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不气反笑了:“好,好,姓墨的,真有你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争这一句两句的?敢情你还享受跟我一起共用一个女人的乐趣么?” 墨玉眼眯了眯,慢悠悠地吐出了五个字:“放,你,的,狗,屁!” 众人捂着唇笑。 白羽阴晴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干看好戏的人,哼了声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墨玉的眼中射出了狠戾的光芒:“既然传言我们都跟左千鸾有一腿,那么很简单,杀了她!” 白羽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有什么比咱们一起现身杀了左千鸾更能澄清事实的呢?只我们联手杀了左千鸾,那么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就在封封大典上怎么样?” 墨玉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你想跟皇上对着干么?” 白羽涩了涩,狠声道:“不过,我们决不能放了陷害我们的人!” “这个自然!”墨玉看也不看他,拔腿就往外走去。 白羽微愣后,也大步跟随而上。 就在他们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沈从文慵懒的声音:“杀完人后回来继续绣荷包!” 两人身体瞬间僵了僵后如箭般疾射而去。 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微翘的弧度,稍纵即逝,随后对众人森然道:“传本将军令,全力追查毒公子的下落!”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林副将问道:“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沈从文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毒公子那对秋水般明亮的双眸,尤其是眸底的狡诈与灵动之色更是仿佛就在眼前。 他眯了眯眼,薄唇轻启道:“抓活的,不准伤了他!” “是……”这一声明显没有刚才的那声是干脆利落了,林副将军与众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活的?得罪了大将军从无活口,大将军这次竟然破了例?难道将军对毒公子就有了意思了? 可是这是两男人啊?怎么可能?不过也有可能啊,这么多年将军在边关就没有碰过女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需求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将军喜欢的是男人! 想到这里,林副将眼睛一亮,猥琐地笑了。 沈从文冷冷的声音:“你不赶紧去办事,准备在这里绣荷包么?” 林副将心中一凛,忙不迭的道:“末将这就去办!” 话音未落,人已然飘到门外,那样子仿佛有人追杀他般的急切。 瞬间人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唯有沈从文一人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眼底神情未明。 手,洁白如玉的手,泛着珠玉光泽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下巴…… 摩挲…… 眸间泛起氲氤般的困惑。 突然他眉头一皱,轻哼了声,足尖一点,人如巨鹰飞身而起,只几个起纵就消失在诺大空旷的大厅之中。 “驾!” 左芸萱微马狂奔,回头一看,发现白雪吟竟然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后面,白衣似雪,不染一丝的尘埃。气定神闲,仿佛闲停信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连颗汗珠子都没有看到。 不禁起了些许好胜之心,她就不信他能跑得过她日行千里的爱马! 对着马臀又是轻轻一挥,颇通人性的黑马顿时撒欢的飞奔起来,而这时一直吊在左芸萱怀里的小白,看得心痒,嗖得一声如道光般窜到了地上,紧跟着马匹一起飞奔起来。 于是,狭长的道路上,一条黑影,一支白线,还有两抹鲜红一闪而过,快如闪电。 白雪吟提气紧跟,待跟了一段路时,看了看左右的山道,微微一笑,纵身一跃,就闪入了深山之中。 左芸萱奔驰了会,回头见白雪吟竟然没有跟上来,不禁大为开心,对冰清玉洁戏笑道:“呵呵,神仙也有跟不上咱们的时候,咱们去前面的茶座歇会吧。” “好。”玉洁冰清相视一笑,放慢了速度。 玉洁见左芸萱心情不错,戏谑道:“小姐,听李堂主传来消息,沈将军发布了搜查令,全力搜索毒公子,那架势是不抓到毒公子誓不罢休!” 左芸萱悠然一笑,慢吞吞道:“我也听说沈将军手下的黑白二将也在大肆搜索那两个冒他们名的人。” 玉洁与冰清笑了起来,辩道:“我们两不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么,就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名字跟脸呗。不过错有错着,他们可恨死了败坏他们名誉的大小姐了,哈哈,大小姐等着倒霉吧,别看这黑白二将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听说白羽此人最是阴险,惯会用那张无害的笑脸蒙蔽对手,杀人于无形。” “那我倒要看看当黑白二将对上冰清玉洁,会展开如何惊天动地的争斗。”左芸萱幸灾乐祸道。 第94节 “小姐……”冰清玉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两年来小姐的性情开朗了许多,总是爱拿她们两开玩笑。 左芸萱微微一笑,只是笑意还未退去,就僵在了脸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人看到前面茶棚里一抹极为惹眼的白,在陈旧的茶肆之中,仿佛盛开的茶花,悠然而挺立,绽放着独一无二的清濯。 他,温暖的笑着,目光温柔。 左芸萱怔怔的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甩了他的举动很幼稚,而他却始终用宽广的胸怀包容着她。 这一刻,她感觉他就象一个兄长。 “白神医!” 她不是矫情的人,而是笑着迎了上去。 “累了吧,我准备好的淡盐水,正好温温的,快喝吧。” 左芸萱秀眉微挑,看向白雪吟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她们骑马这么久了,身上出了许多的汗,这出汗多时最需要的就是补水。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医者却是知道,其实人在大量出汗后最需要补的水不是纯水,而是淡盐水,用以补充身体里流失的盐分。 “谢谢。”她执起了一杯慢慢地喝着,水温温的,心里也有暖暖的。 前世也好,今世也罢,除了服侍她的人,周围似乎没有人这么不计得失的为她着想过。 “水温正好。” 她将喝空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对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玉洁冰清道:“你们两共骑一马。” 玉洁嬉皮笑脸道:“那多下一匹马怎么办啊?” “凉拌!”左芸萱瞪了她一眼后,对白雪吟笑道:“白神医,敢不敢跟我比比马术?” “恭敬不如从命!” 一笑间如芝兰玉树,仿佛只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之仙人,纵身一跃,腾空而上,明明是策马扬鞭快速赶路,却偏生让人看成是乘了云气,御了飞龙,游乎四海之外的逍遥。 白衣飘飘,袖风鼓鼓,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左家堡…… 一行四人牵马而立,看着深沉大门神色不一。 阔别两年,门庭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左芸萱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两年前的左芸萱了!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左家堡!” 一声断喝后,一群黑衣人飘然而至,虎视眈眈地盯着四人,神情戒备。 真是好笑,什么时候,她堂堂一个左家堡的继承人却被自己堡中的侍卫阻止在外了? 既然连主人都不认识的狗,那么不要……也罢! “玉洁冰清。” 玉洁冰清心头一阵的激动,练了两年了,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身随心动,突然暴起,但见数十条黑影中两人粉影如蝶翻飞,任那侍卫人数虽多却讨不得半点好去。 打了一阵,玉洁冰清到底是女孩力气不够绵长,玉洁道:“冰清,不要跟她们缠斗了,直接把他们处理了吧!” “好!”冰清陡然飞起,纤手微扬,一阵风过,数十个黑衣人怦然倒下,溅起一阵阵的尘土。 “咻”最后一个倒下的黑衣人嘴里发出一声示警长啸。 左芸萱冷冷的一笑,要不是她有意让此人示警,此人哪有机会发出最后一声警告? 玉洁冰清足尖一点飞到左芸萱的身后,对左芸萱展颜一笑:“小姐,这些垃圾太没有挑战性了,简直是降低了我们的格调。” “对不起。”左芸萱一本正经道:“下回一定给你找些上档次的练手。” 冰洁冰清的眼睛亮得惊人。 左芸萱抿唇一笑,看来以后左家堡会很热闹。 这时堡中传来此伏彼伏的呼喊声,衣风猎猎破空之声,只须臾间沉重而厚实的大门发出了记载岁月年轮的开启声,大门敞开了,露出门后数十个人来,山风吹过,衣袖鼓鼓,倒显得气势磅礴。 领头之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相貌英武,身材健硕,一身紫绛滚绣长袍衬得几分儒雅几分英挺。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身后隐隐露出一袭金红裙袂,却未能看出那人相貌,而后是一群穿黑色劲衣之武夫。 “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左家堡?又为何伤我堡中之人?” 男子一出声就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为了让他的声音更显浑然天成的威仪,他有意在将声音里倾注了他八分的内力,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峦,引起无数的回音,一时间威摄力十足。 左芸萱嫣然一笑,浑不在意,莲足轻移款款向他走去。 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划出沙沙之声,每走一步更是让司马风戒备更甚,倒在地下的黑衣人已然说明这三个女人是会毒的,这个向他走来的更是三人中的首领,他怎么敢掉以轻心? 随着左芸萱越走越近,司马风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就在离他三尺远时,他忍不住地叫道:“妖女,你究竟想做什么?” “妖女?”左芸萱玩味一笑,勾了勾唇,那邪魅的神情让她平凡甚至丑陋的脸上顿时弥散出一种魅惑的风情。 “哈哈哈”她大笑,笑得冰冷,唇间勾起了讽刺的弧度:“好久不见了爹爹!只是您居然叫女儿妖女,这难道是左家堡最新流行的欢迎词么?” “你…。”司马风一惊,倒退了数步,指着左芸萱道:“你是萱儿?” “当然!” 纤手微伸,放在了人皮面俱边,微风吹过吹起她秀风飘扬,掩住欲现的容颜。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左家堡的四小姐究竟是何模样。 左芸萱双目微垂,乌黑的墨睫上因着晨起的雾气,已然结上了一层淡淡地霜粉,慢慢化去,又凝成了湿润的雾气,将刷子般欣长的睫毛沾染得欲雨朦胧! 不用看她的脸,光看这一对墨睫,就让人有种揽她入怀的冲动,何况此时的脸…… “嘶”地一声轻响,现出了她的真容。 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啊! 她,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她,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近看成画远看是景,天纵之姿。 她,春葱玉指如兰花,三寸金莲似元宝,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她,有香培玉琢之容,拥凤翥龙翔之体态,素似春梅绽雪。洁如秋菊被霜。,静若松生空谷。艳仿佛霞映澄塘。神比月射寒江! 此貌只是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 轻肌弱骨散幽葩,恰似金蕊含香泛流霞…… 美,真美,极度美,美绝人寰! 让人觉得但得她一笑,赴死而不悔! 这就是左芸萱真正的容颜!一张颠倒众生,动人心魄的绝世容颜! 这相貌比之前世更是美上了数分,因为美不但在于外表,还在于内在的灵气! 是的,眼下的左芸萱比前世更加的空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飘缈,让人有种想要触碰又怕亵渎的敬畏…… 重生后的她拥有了仙人般高雅的外表却暗藏冷酷邪恶的本性,这样的她如罂粟花般更加的诱人,让人有种飞蛾扑火死而后已的冲动。 “瑾儿……”司马风瞠目结舌地看着,神情有一丝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看到左瑾的时候…… 眼微闪出点点冷意,左芸萱走到司马风的面前行了个礼,语含讥嘲:“不孝女给爹爹请安了。” 不孝女三个字让司马风听得脸微红,女儿再不孝毕竟还认得他,而他呢?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还严阵以待的差点把她当成了敌人,这传了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眼微闪,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护卫,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黑衣护卫喝道:“萱儿,这就是你离家二年给我的见面礼么?” 左芸萱淡淡地扫了眼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云淡风清道:“身为左家堡的人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么?” 司马风勃然大怒:“所以你让他们用命来记得你么?你何时变得这么冷酷?这么嗜血?这么无情?” “是啊,左芸萱你是怎么调教你的人的?就这么让她们枉顾人命么?这传了出去,人家不会说你左芸萱的不是,倒会说咱们左家堡过于血腥,你这不是要毁了左家堡的声誉么?” 左芸萱抬起眼看向了来人, 左芸萱眼眯了眯,淡淡道:“你是谁?” “你…。”左千鸾脸色一变,左芸萱真是太可恨了,居然敢这么漠视她!真是出去两年翅膀也硬了,竟然敢这么对待她了。 她正欲说话,却听左芸萱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对司马风道:“噢,我明白了,爹爹你又纳姨娘了?不过这个姨娘美则美矣却没有气质,爹爹这次走眼了。” “左芸萱!” “混帐!” “放肆!” 左千鸾,司马风还有二姨娘同时怒喝出声。 左芸萱愕然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么?” 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让人感觉如果指责了她倒是他人的不是。 司马风按捺住了怒意道:“你出去两年难道真傻了么?她是你大姐姐左千鸾!” “原来是大姐姐啊,那真不好意思了,刚才误会了。”左芸萱露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左千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头仰得高高的,大有不能善罢甘休的架式。 这时左芸萱声音陡然转厉道:“可是即使是大姐姐,爹爹与我说话时哪有你插嘴的份?别说你只是一个庶女,就算是嫡女,也得谨守着大家闺秀的规矩不是么?” “你说什么?”左千鸾一下脸胀得通红,怒吼道:“你说谁是庶女?我撕了你的嘴!我堂堂一品郡主怎么可能是庶女?” “噢,那好,我来问你,你生母可是左家堡的夫人?” “……”左千鸾双止冒火瞪着左芸萱,要不是左芸萱两年前醒来不肯认她娘,她娘怎么不是夫人了? “不是夫人吧?那就是姨娘了?” “……”左千鸾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姨娘生的不是庶女还能是嫡女么?” “啊!”左千鸾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似得冲向了左芸萱:“我杀了你!” “啪”众人只觉眼中一花,眼前闪过一道人影,随后听到一个耳光破空之声,随即是左千鸾尖锐刺耳的叫声…。 “住手!” “鸾儿…。”二姨娘冲到左千鸾身边,抱起了她急道:“鸾儿,你怎么样了?伤着没有!” 司马风脸色铁青,对左芸萱大喝道:“萱儿,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丫环么?让她们随意的打骂自己的主子么?” 第95节 “爹爹,您错了,第一玉洁冰清很懂礼数不需要我管教,第二一个庶女可当不起她们的主子!综上所述左千鸾被打了就是活该!一个庶女敢对嫡女叫嚣,这是左家堡的规矩么?!” “娘,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小贱人!”这两年左千鸾过得风声水起,已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啪”又一个耳光打在了左千鸾的另一边脸,这次是冰清出的手。 冰清冷冷道:“左家堡的嫡小姐也是你这种人可以辱骂的么?你要再敢满嘴喷粪,别怪我把你嘴里都塞满粪!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臭嘴!” 左千鸾“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对司马风道:“爹啊,杀了这两个丫头,杀了他们。” “岂有此理!”司马风眼中露出凶光,对众人大手一挥,黑衣人立刻包围住了玉洁冰清。 玉洁冰清面不改色,置若未闻。 左芸萱柳腰轻折,笑得自如:“爹爹,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杀鸡儆猴么?” 司马风怒道:“即使是鸾儿是庶女,但也是她们半个主子,岂能容她们要打要骂的?难道她们出门两年连左家堡的规矩也不知道了?” “说得好!左家堡的规矩不容人轻贱!左千鸾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喊打喊杀,甚至还辱骂于我,那一定要付出血的代价!”声音陡然转厉:“玉洁冰清,听从爹爹的安排,给左千鸾放点血!” “是!”玉洁冰清干脆利落的应了声,两人如苍鹰搏兔飞窜而出,如箭般射向了左千鸾。 司马风大惊失色,足尖一点迎向了玉洁冰清,怎耐玉洁冰清身法诡异,明明是迎向他的,就在关键时候却如泥鳅般滑了过去,只见玉洁手中一点,一道冷光闪过…。 “啊…我的脸…。”风中传来左千鸾凄惨的叫声。 司马风心中一跳,定了定神看向了左千鸾,只见左千鸾半边脸全是鲜红的血,他的头一晕,颤抖道:“鸾儿…” 他第一直觉是左千鸾被毁容了,他最有用的女儿被毁容了。 “左芸萱!”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发泄着心底的惊怒与愤恨,眼怨毒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轻抠了抠耳朵,明明是很粗俗的动作却偏生显得十分高雅与优美,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轻笑道:“爹爹,有何事要吩咐?女儿洗耳恭听!” “你毁了你姐姐的脸!你疯了么?”司马风几乎用吼吼出来的。 “这不是听您的话才做的么?怎么?爹爹后悔了?这可不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言出必行,行之必果,哪能三心二意,变化无常呢?您说对么?爹爹?” “我要杀了你这妖女!”二姨娘从左千鸾毁容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拔起了左千鸾身边的剑,执着剑如厉鬼般冲向了左芸萱。 “呯” “啊…” 随着二姨娘一声惨叫,她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之中,半空中洒下腥红的雾雨。 司马风大惊失色腾身而上接下了的身体叫道:“你,你杀了她?” 玉洁面无表情道:“敢伤小姐者,死!” 左芸萱一愕:“你真把她杀了?” “没有,她太脏,不值得!” “那…。” “我只是让她生不如死!” 左芸萱眼一闪轻叹:“唉,你终于听我话了,知道做人要善良了…” “嗯,小姐教育的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黑衣护卫听得差点集体晕倒:这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还是善良?那心狠该是怎么样?这哪是原来弱弱的四小姐啊?分明是魔女! 二姨娘这时幽幽地醒来,看到司马风担心的眼神,急道:“老爷,我好疼…我好疼啊…我怎么全身这么疼呢?” “没事,你没事,只是摔断了腿骨,一会回去接上就好了。” 司马风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刚才他检查过了,玉洁这死丫头简直心狠手辣,不出手则矣,出手便是毁灭,一下踢断了二姨娘的脊椎骨,二姨娘这辈子别想站起来了,恐怕是得永远瘫在床上了,只是这样的话,与皇家又少了一个可联系的钮带了。 对了,还有鸾儿,鸾儿是他的骨肉,心一定会向着他的。 “可是我不是腿上疼,我是背上疼啊,老爷,你不要骗我,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没事,我不骗你。”司马风强忍着厌恶之情,作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可不能寒了左千鸾的心。 “真的么?真的?你没骗我么?” “没有。” “扑哧”玉洁冷笑道:“堡主您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我药王谷的人出手能让你治好了?” 司马风全身一凛,只觉汗毛直竖,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是药王谷的人?” 玉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左芸萱轻笑道:“爹爹,有什么话,你问女儿就行了,女儿禀着孝道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司马风眼底闪过一道恨色,厉声道:“她们不是你的丫环么?” “是啊,她们确实是冰清玉洁,如假包换!” “可是她们又怎么跟药王谷联系上了?” “这个啊说来话长……”左芸萱卖着官子道:“说来还得感谢一个人!” “什么人?”司马风心头闪过一道不祥之兆,却迫切想知道药王谷的事。 “当然是这两年来时不时派杀手来杀我,时不时地给我投毒的人了!”左芸萱讥嘲的笑。 司马风眼中一阵的躲闪,愠道:“你好好在深山里哪有什么杀手下毒的?恐怕是你敏感了。” “呵呵,爹爹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吧,不过不管怎么着,倒逼得她们为了保住我的命,学好的武术,说出更是机缘巧合,竟然被药王谷的谷主看中了,教了她们不少的毒术呢。爹爹,你替不替女儿高兴?” 司马风强笑了笑:“高兴,不过既然她们是药王谷谷主的徒弟,那么她们就不适合在左家堡住了,毕竟是两个道上的人。” “爹爹这话说的,连二姨娘左千鸾这两个外人都能来左家堡而且一住十几年,为什么我的丫环就不能住?何况我才是左家堡正宗的大小姐,爹爹你说是不是?” “你……”司马风气全身发抖,指着左芸萱厉声道:“我再说一遍,她们不是外人,她们一个是你的姨娘,一个是你的姐姐!” 眼陡然变得冰冷,如九幽冰泉深处的玄冰:“我再说一遍!我的娘是左家堡唯一的主子,只生了我一个,没有什么姐姐!如果爹爹再执迷不悟的话,别怪我将她们赶了出去!” “你敢!” 淡淡地瞥了眼司马风,左芸萱漫不经心地吐出六个冰冷的字:“爹爹可以试试。” 司马风一下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左芸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的狠毒阴戾,她的云淡风清,他的怒不中遏,她的轻描淡写… 无论他是怎么样的狂风怒吼,而她依然是淡定自如…。 他的威压,他的怒意如石沉大海全然不会引起丝毫的触动。 终于他挪开了眼神,狼狈不堪,没有人知道在这场眼神的较量之中,他输了,输给了自己年仅十四的女儿,输得彻底!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慈爱的模样,要不是看到了他刚才欲杀她而后快的神情,左芸萱差点还真以为这渣爹是爱她的。 心中更鄙夷,脸上却依然笑若春风。 “萱儿,不管怎么说她们总是我的亲人,不如…。” “对不起,如果说救她们的话,那爹爹恕我不能答应你什么,我可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美德。”左芸萱一下打断了司马风的话,连求情的话也不让他说出口。 司马风尴尬一笑,有些讨好道:“你误人了,爹爹是想让她们帮着引见药王谷的谷主。” 药王谷可是一个神秘所在啊,听说里面金银财宝无数,可以养活一个国家,听说里面武林秘笈无数,随便拿一本练就能成为绝世高手,听说里面的毒术无双杀人于无形,听说谷里人的医术无双,就算死去的人都能从阎王那里救回来,还听说谷里有长生不老的药,所以谷主已然活了千年,还听说…。 他想着想着眼里现出了贪婪之色。 左芸萱冷眼看着,心里冷笑:这就是她的爹爹,这就是二姨娘倾心相爱的男人,刚才还在为二姨娘瘫痪而伤心,为左千鸾破相而愤怒,转眼间就为了名利金钱而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司马风的眼中闪着异彩,试探道:“萱儿你说可不可以?” 左芸萱慵懒一笑,一字一顿破灭了司马风的幻想:“不,可,以!” 司马风脸色瞬间变了,吼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谷主说过只渡有缘人,爹爹与谷主没有缘份,就是这么简单!” “有没有缘份岂是你所说的!”司马风不甘心道,眼阴冷的射向了左芸萱:“萱儿,你不能这么自私,自己得到了谷主的真传就忘记了亲爹了。”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笑得天地惊动,只是笑声中的讥讽之意让司马风狼狈不堪。 笑罢她轻道:“爹爹以为这两年来天天活着追杀与命悬一线的状况下还能奢望有缘份么?” 这时二姨娘突然尖叫道:“她不是左芸萱,她是冒充的!真正的左芸萱早死了!没有谁中了千…?” 说到这里二姨娘戛然而止。 ------题外话------ 感谢768200 小可爱投了1票(5热度)投了四张月票,票感谢yymhd,嫁秀娶浩 ,zmdmoon,rilakkumat 各位小美人的月票,么么。 ☆、第六十六章 要么当妾要么滚出左家堡 左芸萱玩味一笑:“二姨娘,我中的毒叫千什么?怎么连药王谷的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二姨娘眼微闪了闪,顾而言他的喊了起来:“我不是姨娘!不要叫我姨娘!” 随后对司马风哭道:“老爷,我不是姨娘,我怎么是姨娘呢?你可答应皇上的要在鸾儿的封封大典上向天下人昭告我夫人的身份的!” 司马风一阵的头疼,想到皇上那威胁的眼神,连忙道:“你当然不是姨娘,你是我的夫人!” 左芸萱冷眼看着,唇间擒着一抹淡淡的笑。 “老爷……”二姨娘仿佛感动不已道:“我知道老爷是怜爱我,可是外人却是不知道,如今我受了些苦楚倒没什么,可怜了咱们的鸾儿啊,她一个好好的左大小姐却被人说成了庶女……呜呜……她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啊,她还救了皇太后与皇后的命。” 说到这里仿佛无法承受般晕了过去。 “婉儿……婉儿……”司马风急叫了两声,二姨娘却双目紧闭,没有一点的反应。 司马风陡然抬起头对左芸萱厉声道:“萱儿,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未来的母亲的么?你看看你把你未来母亲气成什么样了?” 看两人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左芸萱淡淡一笑,慢慢悠悠道:“看来我刚才说的话爹爹都忘了,既然爹爹记性不好,那么本着为人儿女的孝道我就再提醒爹爹一次,不过事不过三,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了,第三遍我可不是用说的而是直接用做的了!我,左芸萱,才是左家堡唯一的大小姐,我的母亲是左瑾,是左家堡曾经的大小姐,左家堡永远不会有一个姓林的主母!如果实在要有,那只能是司马夫人!” “老爷!”二姨娘醒得真是及时,听了这话,急得喷出一口血,目色凄厉的瞪着左芸萱。 “婉儿……婉儿……”司马风抱紧了二姨娘,对左芸萱厉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我已答应皇上扶正林氏了,以后她就是你的母亲!” “你扶她为正妻可以!想当我母亲做梦!”左芸萱的眼神陡然变厉:“带着他们滚出左家堡,你哪怕舔她的脚丫我都没意见!我的母亲永远只有左瑾一个!” 第96节 “你这孽女!你这是忤逆不孝,这是要进猪笼的!” “爹爹不要忘了,当初你入赘左家堡时说的话,只要有左家堡一天,你的永不纳妾!现在左家堡依然存在,而你不但纳了妾还要将她扶上了娘的位置,这就是你当初的誓言?说我不孝?难道爹爹敢把我不孝的理由昭告天下么?还有,别忘了,我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我更是左家堡的传人,只要你做出有损左家堡利益的事,我有权让你也一起滚蛋!言尽于此,爹爹好好考虑考虑,你到底是要左家堡呢,还是要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当夫人!” 司马风双目冒火,恨不得立刻杀了左芸萱! 这两年来他好不容易说动了长老,让长老团把一部分的权力交给了他,本以为再假以时日,他就能真正成为左家堡的领导人。 没想到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籍籍经营的东西早就被他人分割了,长老团中的人有一些早就跟皇家勾结起来狼狈为奸,而二姨娘又与皇后太子自成一党,再加上太后似乎也有意无意的对左家堡试探,让看似固若金汤的左家堡内部早就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了。 两年来,他努力的扩张地盘,却发现深入到一定的阶段根本就不能再进一步,而这正是所有人面临的困境。 究其原因就是左家堡的印信! 于是还是左芸萱的外祖父出了个主意,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点,共同表决废除印信制,然后徐徐图之。 经过共同的协商,随后就有了左千鸾智救皇太后,成了圣上亲封的一品郡主,未来的左家堡继承人一出。 因为虎视眈眈的众人谁也不愿意让他人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所以推出了一个傀儡左千鸾来继承左家堡。 对于一点,众人都表示满意。 对于长老团,控制左千鸾比控制司马风更容易些,对于皇上,只要让太子娶了左千鸾,就能名正言顺的夺到左家堡,对于皇后,太子娶了左千鸾,就更加稳固了太子的地位,对于他来说,左千鸾嫁给太子,是太子通过左千鸾得到左家堡,还是他通过左千鸾获得宗氏江山,这还另一说呢! 至于那些冥顽不灵只认印信的老东西,那就等立足的脚跟再送他们去西天去! 所以他不再顾忌左芸萱手里的左家堡印信,甚至怀疑这么多年都没看到,那印信还在不在都是问题。 因此,这两年来,他睁一眼闭一眼看着二姨娘不断的派出杀手,使毒高手去追杀左芸萱,甚至前一阵子还得到消息,左芸萱中了千机之毒,差点死去,却不知道怎么真正变成傻子了。 对于左芸萱变傻子的事,他是暗中庆幸的,没有印信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甚至想着把傻了的左芸萱藏起来,等将来也许是他光明正大继承左家堡的理由。 为了不让他人知道左芸萱的下落,他骗二姨娘说左芸萱中了千机而死,中机之毒无药可救,二姨娘自然是相信了,而二姨娘身后的势力亦信以为真了。 而就在他准备派人去找左芸萱将她囚禁起来时,左芸萱竟然自己出现了,还出现的这么高调!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他的眼死死的盯着左芸萱,此时的他真是恨老天不开眼,怎么没让左芸萱中了千机死去呢? 却让她竟然回来了! 回来就把左家堡弄得个鸡飞狗跳的!真是丧门星! 他的眼中满了阴鸷,连被他抱在怀里的二姨娘也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的杀意与冷寒之气。 左芸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飘然而过,她拾级而上,一步一步,每走一步,衣风猎猎,每走一步,风华绝代,直到她走到了最高处,她嗖得转身,那姿态行云流水风流肆意,让人忽略了她的相貌,全然沉浸于她的气度之中! 她站在高处俯瞰天下,声音轻而悠远穿透人心:“我,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左芸萱,回来了!” 这一刻她风华万千,衣袂飘飘间尽显睥睨天下之气势,就算过了数年,当这些奴仆们回忆今日都禁不住心驰神往! “爹…”左千鸾捂着自己的脸凄然的叫。 司马风收回了目光,看了眼满脸是血的左千鸾,咬了咬牙道:“走,跟爹回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脸。” “老爷,妾身还会好么?” 司马风云手一顿,抱起了二姨娘,心不在焉道:“放心吧,婉儿,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治好你的。” 二姨娘又是感动又是害怕,司马风的话里分明是说她的伤很难治。 美目陡然一厉,手紧紧地抓住了司马风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了司马风的肉里,她咬牙切齿道:“老爷,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嗯。”司马风的眼中闪过一道冷戾,沉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死丫头替你报仇。” 那声音无情无义,仿佛要杀的是他千古仇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老爷,你对我真好。”二姨娘满意地将头埋入了司马风的怀里:“一会我定然给皇上送信。” 司马风一震,眼中不掩紧张:“送什么信?” 二姨娘阴毒一笑,手抚上了司马风的脸,柔声道:“老爷,你不要着急,眼下我受这么重的伤,要是那死丫头找我麻烦我一点没还手之力,所以我想让皇上给我派几个大内高手来保护我。” 司马风不愉道:“难道你怕我不能保护你么?” “当然不是。”二姨娘连忙哄道:“我当然相信老爷能保护我的,可是那死丫头毕竟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为了我而薄待了她,传了出去是会影响你的声誉的,所以…。” 司马风感动道:“你真是为我考虑的周到。” 二姨娘娇羞一笑:“多年夫妻了,我不为老爷考虑又为谁考虑?” “你真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 二姨娘娇羞的将脸埋入司马风的怀里,美艳的眼中却闪烁着淡淡的冷意。 抱着她的司马风也目色深沉,唇间勾起了一丝冷笑,目光落在二姨娘身上全是厌恶之色。 两年了,自从二姨娘与他两个弟弟搞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可是这贱人却借着擦望皇后的名誉,自荐枕席,竟然自己送上了皇上的床,让他当了两年的活王八! 这也罢了,还时不时拿皇上来威胁他,真是气死他了。 左家堡每走上一百米就有一对深色大门,张扬着千年的文化底蕴,每走一步,左芸萱的心就沉一沉,这左家堡本该是给她遮风蔽雨的地方,可是极目望去,远远的深沉的建筑就如一个张大口的巨兽正随时准备吞噬她。 终于走到了大厅,脚才一跨入门内,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这厅有三层楼之高,又处于山谷之间,所以冬暖夏凉极为舒服。 前面二十米处正对着的是一对腾龙紫檀太师椅,椅上正坐着一个清瘦而精炼的男子。 他,就是左芸萱的外祖父,林森,那个一直居住在紫气阁上的仿佛沾了仙气的外祖父,居然也落入了凡尘了。 左芸萱的唇间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讥嘲。 两年不见,风采依然,看来岁月对她的这个外祖父倒是一直厚待的很。 “外祖父。”左芸萱袅袅而上,对着主座上的林森盈盈一拜。 林森眼露精光,打量了番左芸萱,慈爱一笑:“回来就好,快坐吧。” “多谢外祖父!” “这些年来在外面吃苦了吧?” “吃苦倒还可以,就是没完没了的暗杀让人有些心烦。” 林森脸微沉了沉,语重心长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有些心烦,毕竟是你历练的好机会,所以并不要去抱怨什么。” “外祖父说得极是,那来的人冰清玉洁都让他们有来无回永远留在山里当肥料了。” 她笑语盈然,仿佛谈论的根本不是人命,而是天气般的平淡。 林森眸光一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而她亦笑面嫣然,毫无感觉似的仰慕相望。 良久,林森收回了目光,笑道:“瞧我这个当外祖父的只想着快点见到心爱的外甥女,却忘了路途遥远,你该累了,不如今儿早些休息,等你空了咱们祖孙俩再好好聊聊。” “萱儿瑾尊外祖父命。” 林森笑容满面:“乖。” 转眼看到司马风抱着二姨娘,还有满脸是血的左千鸾时,仿佛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似的,而是直接吩咐司马风道:“风儿,快让人引萱儿去休息。” “不用了,外祖父,又不是客人,哪用人领,我自己回去便是。” 林森的笑容微僵,点了点头。 这时仿佛突然看到白雪吟似得,奇道:“萱儿,你还带了一个朋友啊?不知道是你什么朋友?” “回外祖父,他叫白雪吟,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住处我自会安排,就不让外祖父操心了。” 林森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左芸萱勾了勾唇,带着冰清玉洁扬长而去,白雪吟则如闲庭信步般慢悠悠的跟着。 待出了大厅,左芸萱戏谑道“白神医,好象大家都不怎么认识你嘛?” 白雪吟不以为意道:“大家都叫我白神医,久而久之都忘了我的真名,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左看看右看看,白雪吟倒是兴致盎然,道:“都说左家堡风景独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玉洁撇了撇嘴道:“瞧白神医的样子,倒似没见过世面似的。这左家堡再好还能比神医之前看尽的山水好了?” 白雪吟笑道:“非也非也,观山观水只在乎于人的心情,心情好时,孤山野岭皆是景,心情不好时,金碧辉煌亦成冢。” 冰清打趣道:“那不知道神医今日心情好是因为风景秀丽还是人美如画呢?” 说罢对着左芸萱挤眉弄眼。 左芸萱不禁失笑,这两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倒调侃起她来了。 白雪吟微微一笑,走向了一处峻峭之巅,凭风而立,衣袂飘飘间如诗如画。 左芸萱脱口道:“原来美人如画竟在眼前呢!” 玉洁冰清哈哈地大笑。 白雪吟回过头,望着左芸萱笑得畅然的样子,宠溺道:“这下开心了?” 左芸萱微愣了愣,只觉眼中有些雾气,原来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如此逗她高兴呢。 “小小姐……”远远的一道人影飞奔过来,几个起跃就到了跟前。 “柳姑姑!” 三人齐声大呼,瞬间就把白雪吟忘在了脑后,扑向了柳絮。 “小小姐,你可想死我了!”柳絮含着热泪,抱紧了左芸萱。 左芸萱只微一挣扎便放弃了,曾经她以为自己是个冷清的人,可以冷酷的面对一切,甚至拒绝他人的示好。 可是当她感觉到了白雪吟的关心,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没有那么冷硬了,竟然有了被爱,被疼的需要。 一如现在她伏在柳姑姑的怀里,感觉到了安心,放松。 “让我好好看看!”柳姑姑松开了左芸萱,左右打量着,看了看又看,不满意道:“长高是长高了,可是怎么这么瘦啊?不行,这次回来姑姑一定把你喂得肥肥的。” 肥肥的? 左芸萱笑道:“姑姑这是养猪么?还肥肥的?” “啊呸!尽胡说,哪有把自己比作猪的?”柳姑姑瞪了她一眼。 这时冰清玉洁不依道:“姑姑,我们俩跟您也两年不见了,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们?”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又不会亏待了自己,我有什么可关心的?”柳姑姑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仔细的看了看冰清玉洁,看她们出落的更漂亮了,欣慰不已。 突然,柳姑姑眼睛一亮,火辣辣地盯着白雪吟,那目光让人简直有些毛骨耸然。 第97节 “他是……”柳姑姑一把拽住了左芸萱,神情热切。 左芸萱哭笑不得道:“他是白神医,路上碰到的。” “噢,原来是白神医啊!”一听不是左芸萱的心仪之人,柳姑姑瞬间就没了热情。 好在白雪吟根本不在乎,仍是彬彬有礼的笑着。 “来,小小姐,咱们回玲珑阁。” “等等,姑姑,现在凤鸣轩谁在住?” “别说了,自从上次烧了之后,姑爷就重新修膳了,直到半月前才完工,半月前的一天大小姐竟然住进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看来有人当我的话是耳边风,那么就让他们长长记性!” “小小姐的意思是……” 左芸萱轻柔一笑,朱唇轻启:“左家堡不是有钱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再烧一次吧!” ------题外话------ 感谢红萝红,jjt2886,狐狸相公,meaurine,sjsxxb,二熊不二,fangdiwei0515,木羊乖乖,1047727751,1047727751,美女儿各位美人的月票,么么。 ☆、第六十七章 进宫 火,熊熊的火,肆无忌惮的烧着。 因着是春季,北方的春季干燥不已,再加上新装修好的凤鸣轩刚刷的油漆,所以这火很快就烧了起来了,烧得很旺很旺。 旺到等司马风,二姨娘,左千鸾急急而来时,那火势已然扑不灭了。 看着近两年的心血,顷刻之间化为灰烬,司马风气急败坏的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暴跳如雷:“孽女,你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么?你居然烧了凤鸣轩!” “爹爹,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了,你忘了我走时为什么烧了凤鸣轩么?” 左芸萱说完看也不看司马风一眼,对柳姑姑他们道:“我们走!” 司马风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逍遥离去。 左千鸾哇得一下哭了起来:“爹爹,这可怎么办啊?马上就是封封大典了,来的那些贵女要是问我怎么没住在凤鸣轩怎么办?” 二姨娘则满目怨恨,怨毒道:“我这就去找皇上去,一定要皇上下旨,治她个大逆不孝之罪!” 司马风本就心烦气燥,见二姨娘自从爬上皇上的床后,越来越不把他回事,口口声声皇上皇上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好了,你就消停些吧!你以为皇上能管她烧凤鸣轩的事?告诉你,就算她烧了整个左家堡,皇上也管不着!” “凭什么?” “凭什么?”司马风冷笑道:“就凭她是左家堡的继承人,这整个左家堡都是她的,她想干嘛就干嘛,你懂么?” “老爷……”二姨娘泪眼斑斑道:“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司马风气得脸都黑了,这都心照不宣的事,何必在没有人之时还作出亲亲我我的样子? 可是想到皇上,他还是压住火气安慰道:“你多心了,我还不是看着这死丫头做出这种事来生气么,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安置鸾儿才是。” 二姨娘眼睛一亮道:“那就让鸾儿住锦绣阁吧。” “不可能!”司马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那是历代主母住的地方,左瑾死后,那地方就一直空着,之前二姨娘一直想住进去,司马风就是没松口。 “为什么?二姨娘不甘道。 “还用问为什么么?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左家堡主母住的么?鸾儿住进去算是怎么回事?不尴不尬的!” “那鸾儿住我那去,我住锦绣阁。” “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鸾儿住了凤鸣轩那死丫头就烧了凤鸣轩,你要是住进锦绣阁,难道你想让那死丫头把锦绣阁也烧了么?” 二姨娘一阵迟疑,又心有不甘恨恨道“那老爷就不想个办法治治她,就由着她烧来烧去么?” “好了,我会想办法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鸾儿能平安受封。” 二姨娘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担心的,有长老会,有皇上,有皇后,还有太子的支持,即使那小贱人不同意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么?别忘了那印信已经被大家同意作废了,何况有没有印信还不一定呢,这十几年可没见出现过。” “你懂什么,她总是名正言顺的,要是站出来说些什么总是很麻烦,别忘了这天下人之所以认左家堡,那是因为左家堡的信义。” 二姨娘眼中一戾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 说着作出个杀人的动作。 司马风眸光一深,想了想道:“你又不是没做过,这两年来派了多少的杀手暗杀,下毒都试过了,哪一次成功了?要成功了她也不会现在住在这里了!何况她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叫白雪吟的男人,我看那男人长得仙姿飘然的模样,恐怕也不是好对付的。” 二姨娘阴阴一笑道:“那是因为她在外面,咱们鞭长莫及,她现在回到了京城,这就是咱们的地盘了,我就不信,在长老会,皇上,还有咱们三方势力的同时攻击下,她还能逃得过去!嘿嘿,这次定然让她插翅难飞!” 司马风心头一狠道:“好,这次交给你办!” 二姨娘愣了愣:“你不出面么?” “皇上那边你出面比较好,毕竟你与皇后是堂姐妹,至于我这里,长老们那我会去说的。鸾儿就先跟你住着,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说完也不看二姨娘就这么走了。 二姨娘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待看不到时,才骂道:“滑头!” 左千鸾还呆呆地看着燃烧正旺的凤鸣轩,陡然听到二姨娘骂司马风,回过了神,喃喃道:“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二姨娘并没有告诉左千鸾与司马风之间的那些事,毕竟左千鸾是司马风的女儿,她不想女儿夹在两人之间难以做人。 而且关键的是司马风不止左千鸾一个女儿,还有左含烟左含雪在那里虎视眈眈,她又不傻,让自己的女儿跟司马风对着干,惹得司马风厌弃,这不是给别人铺路么? 反正大家熬着,司马风毕竟年纪大,总有一天要死的,到那时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儿子。 所以最终两人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突然她眯了眯眼道:“鸾儿,刚才你爹说小贱人带回来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好象叫白什么雪什么吟的,哼,好好一个男人起个女里女气的名字,还淫!我看他跟小贱人早就滚到一起的,奸夫淫,妇!” “对,白雪吟!”二姨娘皱了皱眉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象哪听到过的。” “好了,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而已,又起了这么个女里女气的名字,你有些熟也正常。” 二姨娘没理她,突然她兴奋地眼泪都流了出来,叫道:“鸾儿,鸾儿,娘有救了!你的脸也有救了!” “真的么?娘?” “是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白雪吟的就是当今第一神医!怪不得小贱人中了千机都没有死,原来是白神医救了她!太好了,快让人去请白神医来,让他给咱们医治!” “娘,别忘了那是小贱人带来的人,能为我们医病么?” 二姨娘笑眯眯道:“能,一定能,别说咱们跟白神医无怨无仇,便是咱们跟白神医是仇人,求到他那,那白神医也会救!” “啊?”左千鸾怔怔道:“那他不是有病么?” “不是,你不知道,当初白神医去药王谷求学医术时,曾发誓,只要求到他面前,不管是贫富恩仇,都会伸手相医,再加上他长得风姿卓越,又仙气飘飘的模样,世人都称他为活菩萨。” “那他有几条命能被杀啊,他傻了吧,救了仇人,仇人再杀他?” “你懂什么?他一向脾气极好,又有求必应,再加上医术高明,这天下哪有什么人不开眼去得罪他?要是得罪了他不用他出手,就有求着他的人帮他处理了。所以他这么做没有任何危险性,反而扬名天下,到现在人人都叫他白神医或活菩萨,都忘了他的本名了。要不是你娘我记性好,差点错过了。” 二姨娘喜滋滋的。 左千鸾亦忘凤鸣轩被烧的愤怒,喜道:“那我立刻让人去请白神医。” “好,记得,一定要客气点,小贱人对咱们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咱得作出高姿态来,在白神医面前博得好感。” “知道了,娘。” 琳琅阁内,玉洁冰清正兴奋不已地跟柳姑姑诉说着离别这两年发生的事。 左芸萱则与白雪吟在向阳之处喝茶聊天,白雪吟靠在软榻之上,欣赏着琳琅内曲径通幽的风光,惬意道:“飘泊这么些年,终于有种安定的感觉了。” 左芸萱淡淡一笑道:“这不过是状似安定的表相,院外却是惊潮汹涌,你跟我在一起,恐怕麻烦不断。” 白雪吟莞尔一笑,仙姿纵然:“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么?朋友不该是有难同当么?” 左芸萱眸光微暖,笑了笑才道:“恐怕马上麻烦就要来找上你了。” 白雪吟剑眉微挑,唇间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麻烦解决了就行了。” 左芸萱与他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小姐,太子求见。” 两人见说着话,玉洁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过来。 左芸萱的笑容微僵了僵,神情也变得冷漠。 白雪吟站了起来道:“既然你有客人,我就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毕竟是要呆上一段时间的,别到时迷路找不到住处就丢人了。” 左芸萱含笑点头,目送他离开。 “看来四小姐这两年过得很是惬意。”身后传来宗政澈略带酸意的声音。 左芸萱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冷漠道:“两年不见,太子别来无恙?” “有劳四小姐牵挂,本宫一切安好。” 宗政澈也不等左芸萱招呼自顾自坐了下来,正好是刚才白雪吟坐过的软榻之上。 看着白雪吟才用过的茶具,宗政澈似笑非笑道:“四小姐就这么招待多年不见的朋友么?连杯茶也舍不得么?” “若是朋友自然好生相待。” 宗政澈脸微变道“四小姐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太子不明白么?”左芸萱不愉道:“两年前太子可答应过本郡主什么?可现在呢?如果本郡主没有及时回来,左千鸾就成了左家堡的继承人,而二姨娘却要坐上我娘的位置,这就是太子为本郡主做到的么?” 宗政澈略显狼狈,辩道:“这事本宫亦尽力了,本宫当初也说过,有些事不由本宫作主。说来也是丢人的事,二姨娘爬上了父皇的床,母后也是气愤之极。” “是么?”左芸萱轻嘲一笑:“皇后是气愤之极,不过太子似乎很高兴吧。” 宗政澈羞恼道:“四小姐这话说的,本宫有什么高兴的?” 左芸萱默了默,是啊,反正她早就知道宗政澈的立场,只要能帮上他的他都会不择手段,何况二姨娘送上门却给他的好处!他要不利用他就不是宗政澈! 唉,看来两年的时间让她变得有些软弱了,竟然对宗政澈这样的人期待起来,果然是单纯的岁月让人也变得单蠢起来。 想通了后,左芸萱却悠然一笑:“不知道太子今日驾到有何贵干!” 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话语中拒人千里的冷漠,让宗政澈的脑中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似乎,她离他越来越远。 怔怔地看着她带笑的容颜,无端的,似乎飘缈起来,越来越淡,越来越薄,那一抹孱弱的笑,似乎就在他的怀中慢慢消逝…… 第98节 隐约中他仿佛回到了这些日子时常梦到的一个场景: 一个绝色的少女正抚着一个清俊书生的脸,忽然间就象平静的水面被一石击开溅起千百滴水花一样,那女子身形竟然变得寡淡四散直到完全消失了,而这时空中一滴泪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书生伸着的手中。 那滴泪似乎烧灼了书生的心,他呆呆地盯着眼前空无一物之处,闻着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幽香,却发现伊人却早已魂飞。 他呆坐床上,直到夜幕深深,周围鬼哭狼嚎起来,猛得睁开空洞的眼睛恨恨哭道:“娘子,以后每世我都要娶你为妻,每世都要让你尝尽相思之苦。” 说完猛然推门而出,跌跌撞撞下山而去,整个山中只听一男声悲凉如鬼啼:“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太子……太子……” “呃……”宗政澈猛得回过神来,凤眸死死地盯着左芸萱,似乎要把她刻入心魂深处。 “太子怎么了?”左芸萱皱了皱眉,不解道。 “噢,没什么!”宗政澈摇了摇头,左芸萱与梦中的少女长得完全不一样,左芸萱是冷冷清清的气质,那梦中的少女却是妖娆妩媚的风韵,而且他与梦里书生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想来是他梦魇着了。 他长吸一口气道:“本宫这次来是奉了太后之命,让你进宫的。” 左芸萱勾了勾唇道:“好,什么时候?” “即刻!” ------题外话------ 祝亲们五一快乐,允许我劳动节偷个懒,少码些字吧,哈哈。 ☆、第六十八章 太后的心思 左芸萱轻笑一声,那容颜绿了芭蕉,红的樱桃,美得让人炫目,声如天籁,又冷似冰泉,当着宗政澈的面道:“玉洁冰清,大肆宣传左千鸾最贴身的丫环是怡红院的花魁!” “是!”玉洁冰清兴奋不已,挑衅地看着宗政澈。 小姐这计真是妙,毒! 酒楼之事就毁了左千鸾一半,现在再传出左千鸾最贴身的丫环是花魁,估计这天下的人都会相信,左千鸾真是水性扬花之人! 为了控制男人疯狂习练房中之术,不但自己练,为了固宠还让自己最亲近的丫环也练,并在妓院夺得了花魁的桂冠!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劲暴的? 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左千鸾就是人皆可夫的淫娃了,那些来参加封封大典的武林人士估计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了,更想做的恐怕是想与左千鸾春宵一度了,到那时一对对淫秽的眼睛盯着左千鸾……嘿嘿,这封封大典就热闹了! 哈哈,看太子还敢不敢娶左千鸾,当那个千夫所指的活王八! 瞧太子一脸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她们就心情愉快! 哼,从小姐这得了民心,就翻脸不认人了! 玉洁明眸扫过宗政澈,傲然道:“奴婢这就让人去保护雪玉雪环,至少在封封大典前不能让有心人杀了她们灭口!” 宗政澈的脸更是黑得跟墨一样,这把他的后招直接堵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左芸萱:“一定要这么做么?” “与太子有关么?” 宗政澈苦笑了笑,是啊,与他无关!他有什么立场要求左芸萱放弃抹黑左千鸾呢? 以左千鸾未婚夫的身份么?那左芸萱根本不在乎! 以左芸萱朋友的身份么?那更是笑话,这天下哪有朋友拖后腿的? 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走吧,四小姐。” 左芸萱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太子请。” 看着她袅娜的背景,渐行渐远,他笑得更清冷了。 皇宫,左芸萱前世也好,这世也罢,是经常来的,所以对于风景她早就看得不想再看了。 有宗政澈的陪伴,再加上她是太后的姨外甥女,她很快的就穿过了前三道门。 到了通往太后慈宁宫的岔路,宗政澈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对左芸萱道:“四小姐,本宫还有些事,就不陪你进去了。” “太子有事先行即可,谢谢太子送本郡主至此。”左芸萱知道宗政澈与太后并不对付,太后喜欢的是四皇子宗政琉,一直支持的也是宗政琉,所以太子与太后只是明面上的相处融洽而已。 而太后让宗政澈来请她去,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为了让她也恨上太子,从而把她从太子阵容里拉出去。 其实不用太后这么做,她在回到左家堡的那时,就已经决定不会再帮助太子了,但也不代表她会帮宗政琉。 宗政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谢!”宗政澈见左芸萱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空落落的。 他转身往东宫而去,她则往西边慈宁宫而去,两人相向而去,终是越来越远…… 慈宁宫的守门太监看到了左芸萱后,立刻谄媚的迎了上来,笑眯眯的请了个安就道:“郡主您可来了,太后娘娘可是盼了半天了。” 左芸萱淡淡一笑,兀自往里而去。 才到二门,管事姑姑就迎了出来,看到左芸萱后亲切道:“郡主,太后等候多时了。” 左芸萱笑道:“那真是本郡主的不孝,让太后久等了。” 管事姑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见她神色无异,才安心道:“太后疼郡主入骨,这等多久都是心甘情愿的。” “姑姑这么说,倒让本郡主更惭愧了。” 两人说着,就到了慈宁内宫,看到正坐在主坐上的太后,左芸萱就要行礼。 那礼还没来得及行,太后左韵就一个箭步从座位上冲了下来,流着泪道:“哀家的亲亲宝贝噢,这两年真是苦了你了,快,快让哀家好好看看。” 不由分说就把左芸萱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看了一会,又流起了泪来:“长大了,变好看了,就是瘦了,真是让哀家心疼死了。” 左芸萱亦打量着太后,说实话,对于这个她外婆的亲妹妹,这千年的时间已让她基本忘了是长什么模样了。 今日一见,发现太后长得跟自己还真是挺象的,而且因着太后保养得宜,虽然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倒是三十的模样,说是她的娘,都是有人信的。 左家堡的历代女主人都是美人一个,所以遗传基因的强大让每代出生孩子都是男人俊美无双,女的美貌绝伦。 所以太后亦是风华绝代,美貌异常,虽然与左芸萱长相相似,但太后长年宫中生活,自然而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所以显得有些不容易亲近。 虽然太后没有让左芸萱行礼,但左芸萱却知道宫里的规矩不可废,所以她还是推开了太后,盈盈地给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见她这般的坚持,只是心疼道:“好了好了,免礼了,这宫里没有外人,不必讲这些虚礼。” 左芸萱行完了礼,才扶着太后往主座而去。 待两人坐定了,太后问了些左芸萱这两年发生的事,左芸萱只说杀手暗杀,东躲西藏的事,别的并未告知。 太后一面听一面又流泪不已,气愤交加,疾言厉色地要让皇上捉拿凶手,替左芸萱报仇。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必麻烦皇上了,那些凶手都被玉洁冰清杀了。” 太后愣了愣道“玉洁冰清不是你的丫环么?怎么就能跟那些杀手抗争了?” 左芸萱眼闪了闪,道“说来是她们运气好,得了药王谷谷主的青睐,就教了几手,虽然只是皮毛,但也够她们学上一辈子的了。” 太后欣慰道“阿弥陀佛,多亏了佛主保佑。不过萱丫头,为什么谷主没有教你呢?什么有不如自己有,要是你学好了不是更方便么?” “谷主说我幼年曾中过剧毒,虽然后来解了,但终是伤了体质,这一辈子是不能碰毒了,要是不巧的话就药石无医了。” “那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能碰呢?” 左芸萱眼睑微垂,唇间勾想似讥似嘲地笑“这个很难说,谷主也说了,也许一种小小的毒都可以引起我瞬间殒命,也许再毒的毒也奈何不了我,端得就看我命大不命大了。” “是这样啊”太后轻叹一声道“哀家还想着要是知道是什么毒不能碰,以后就昭告天下把这种毒绝了迹了呢。唉,哪知道却是这样的效果,这样你岂不是如头上悬了把刀,随时要掉下来么?哎呀,哀家的宝贝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是哀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哀家怎么活啊!” 太后说了这么半天,不管别的话是真是假,但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左芸萱还真是太后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太后与左芸萱是外祖母左华是孪生姐妹,左华早就死了,而太后却无子嗣,所以左芸萱确实是太后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也是司马风一直对左芸萱表面宠爱的原因之一。 不过前世左芸萱一直认为太后是疼爱她的,一直到死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今世,也许是她千年的见识,死后重生后的敏感,当她再见到太后时,总觉得太后的疼爱与司马风对她的疼爱如出一辙,让她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太后快别哭了,能见到郡主是高兴的事,您要是这么哭下去伤着眼睛可怎么办啊!” 管事姑姑的话看似劝太后,实则是指责她不懂事惹得太后生气了。 左芸萱只当没听懂,倒是劝了劝太后别哭了。 太后一面擦着泪,一面却道“唉,哭哭怎么能伤了眼睛?哀家那老毛病才是真正的让哀家毫无办法呢。” 左芸萱关切道:“怎么?太后凤体有恙么?” 管事姑姑抢着道“可不是怎么的!这逢到刮风下雨,太后娘娘腰就疼得不得了,严重的时候翻个身都困难,那些个御医也都是吃了饭不顶事了,看了半天只说太后年轻时落胎害的,除了调理养身,没有一点的办法,可是调理了都几十年了,却一点也不见效。郡主不是认识药王谷的谷主么?谷主医术无双,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办法请他一看?” 左芸萱为难道:“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我也找不到谷主,说来有些难为情,其实那谷主就见了我一回,其余时间都是玉洁冰清上门求学的。” 管事姑姑与太后对望了一眼,管事姑姑有些遗憾道:“难道谷主一点医术也没有教你?这毒术不能学,医术总是可以学的吧?” 左芸萱脸一红,低声道:“不瞒太后与姑姑,实在是我天姿欠聪,不是那块料,本来我还以为依着我平日所学的那些医订能得谷主的青睐,哪知道在谷里眼里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根本不足一提。 谷主直接让我以后别学医了,免得丢了医者的脸面。” 说罢,佯装抹了抹眼泪,露出失望的样子。 太后以管事姑姑使了个眼色,管事姑姑遂愤愤不平道:“那谷主倒是麻烦,我们郡主学吧,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的,可是两个丫头却教得尽心尽力的,这是什么毛病啊?” 这话左芸萱是听出来了,这是挑拔她与冰清玉洁的关系呢。 左芸萱露出委屈不已的神情道:“谁说不是啊,不过还好玉洁冰清是我的奴婢,她们好了也能保护我的。” “这女在不中留,还能一直照顾着你啊?你啊,眼见着就十四了,也该议婚了,不知道你心中可以人选?你说出来哀家替你参详参详,要是那人人品好,才貌佳,家世出众,哀家便为你们作主赐婚如何?” 左芸萱忸怩道:“太后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心中人选?太后也知道,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便是要选也只能选些江湖中人,哪有什么高门大户可选的!” “哀家要跟你说的便是这些,萱丫头,你觉得哀家日子过得怎么样?” “太后的日子自然是富贵之极,舒服之极。” “呵呵,谁说不是啊!你看哀家也是左家堡的人,可是却嫁入了皇家,先皇对哀家情有独钟,虽然哀家无子,但皇上却不是亲子胜似亲子,这下面的几个孙儿也是孝顺有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舒心不已,所以啊女人这辈子不需要什么财富,什么是财富?一个好夫君,几个好孩子,将来含饴弄孙,这才是财富!萱丫头,你说是不是?” “太后说得极是,这世上的女人能活着如太后这般,定然是前世的福份,可是天下又有几人能活得如太后这般呢?”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试探道:“其实只要你想,也未必不能做到。” 左芸萱作出讶然之色,明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太后。 太后抿唇一笑道:“你嫁给皇子不就得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左芸萱连忙摇头道:“太后又不是不知道祖训就是左家堡的女继承人是不能外嫁的,难道太后要我破了祖例不成?” 第99节 “瞧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左家堡不是还有左千鸾么?” “太后!”左芸萱愤然道:“难道太后要让我把左家堡拱手相让么?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对得起左家堡的列祖列宗。” “哎,哀家的宝贝啊,瞧你急得这样子,倒是恨上哀家似的。” 左芸萱嘟着嘴道:“我怎么会恨上太后呢,这不是心里着急说话就冲了些么?” “你啊,从小就心急,没听哀家说完就急上了,哀家跟你分析分析啊,左千鸾不过是个妾身的,便是有了郡主的身份,继承了左家堡也不过是个傀儡,左家堡真正的掌权人其实是你的外祖父,你外祖父这人你总相信么?虽然哀家是不怎么了解,不过听姐姐说起你外祖父乃是天下第一大侠士,侠骨柔情,心胸坦荡,而且对你向来疼爱有加,他给你作后盾,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你又能嫁得个如意郎君,又有可靠强大的娘家人当靠山,这简直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好事啊!宝贝啊,你得好好想想啊,眼下正是好的契机,要是错过了就没有这家店了。” 左芸萱想了想露出倔强之色道“可是我还是想自己掌管左家堡,毕竟左家堡是娘留给我的,我给左千鸾那算什么?便是名誉上的也不成!太后又不是不知道她娘是爹爹的妾,要是让她得了左家堡,那岂不是打了我娘的脸?再说了外祖父一直习惯了清修,要是还让他为我操心,这让我如何能心安? 太后,这事你不用劝我了,我心已决,绝不更改!” “你……”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看了半天,见她还是没有一丝改变计划的样子,眼中划过了一道冷意。 良久,才叹了声气道:“好吧,既然你支持,哀家也不劝你什么了,不过你记着,有困难时,你一定要想着告诉哀家,哀家就你一个心肝宝贝,不帮你帮谁?” 左芸萱笑嬉嬉道:“知道了,太后,我有困难一定找您!” 太后这才笑了起来,亲切的拉起了家常,聊聊这个皇子,又聊聊那个公主,反正若有若无的提着了四皇子的好。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笑道:“太后娘娘,四皇子给您来请安了。” 太后眼睛一亮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让琉儿进来。” 左芸萱讥嘲的勾了勾唇,目光也向门口看去。 一晃两年了,宗政琉却长得更加的出众了,那风流邪肆的妖娆更是勾人心魂,怪不得太后会喜欢这个孙子,而也这么确信她会为宗政琉心动。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快起来吧,来,琉儿,见过你的表妹。” 宗政琉自从进门就看到左芸萱了,两年后再见,他发现左芸萱更加的美貌了,尤其是那气质,更胜之前一筹。 这样的女子,便是抛却的别的因素,他也是愿意纳娶的。 “表妹,又见面了。”他很自来熟的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笑得勾人。 左芸萱状似害羞,低低道:“四皇子。” 太后见了眼露精光,道“你们看哀家年纪大了,有些乏了,你们年青人就多处处,对了,萱丫头,你难得进宫一趟,一会陪哀家用晚膳吧,琉儿一起吧。” “那敢情好,孙儿就馋慈宁宫里的吃食呢。” “你这小猴子,就你会说话,得了,你陪着你表妹先去转转,可别冷落了她,否则哀家这里的好吃的,你永远别吃上!” “瞧祖母说的,倒似孙儿专门为了吃食才对表妹好的,这让表妹会怎么想孙儿啊!” “呵呵,去吧,去吧。” 宗政琉与左芸萱告辞而去,两人男有才女有貌,倒是十分的相称。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直到他们走出了内殿,才眸光一冷,淡淡道:“哀家累了,会休息会,所有的人不要打扰哀家。” “是!” 进了内室,她把门一关,一道人影从里面闪了出来,看到太后后,急道:“怎么样?她答应没有?” 太后摇了摇头,瞪了男人一眼埋怨道:“都是你,早说让你在她出生时就掐死算了,你偏不肯,现在好了,急了吧?急有什么用?” “好了,事以如此你埋怨有什么用,让我好好想想吧。” ☆、第六十九章 左芸萱被认出来了 “想?有什么好想的?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太后刚才还慈眉善目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手作了个杀的动作。 “不行,现在她高调回堡,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天下人会怎么看左家堡?而首当其中的就是左千鸾,到时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的骚!” 太后怀疑地看了男子一眼:“你别是还想着那个贱人,舍不得她的骨血吧?” “你胡说什么?当初我是求着喊着要你嫁给我的,可是你却偏偏喜欢上了宗无极,要死要活的嫁给了他,可是他对你怎么样?连个孩子也不肯让你生,还生生的把咱们的孩子给……” “别说了!”太后气急改坏的打断了男子的话,吼道:“你还说!你还说!说什么你怎么怎么爱我,你倒是给我看你爱我的决心啊!你要是真爱我,怎么可能让我一人在宫里对付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女人,怎么会让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还眼睁睁地看着宗无极那个混蛋把绝子汤给我灌了下去,让我永远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你这是爱我么?你不过是看上了我的美貌,不过是想利用我达到你一统天下的野心!林森,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任你花言巧语的欺骗么?告诉你,我早就看透了你了!” 如果左芸萱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跟太后秘谈的男子竟然是她那个与世无争的外公林森。 此时的林森一身黑衣劲装,衬得他容颜更加的冷冽而英俊,彰显了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 如果说紫气阁的林森看似一头温驯的羊的话,那么此时的林森就是那随时准备猎杀的豹子,优雅而野性,充斥着力量的残忍。 他冠玉般的容颜一片冷色,眼微垂着,冷冷地看着太后,任她在那里谩骂发泄。 直到太后骂得累了,悲从心底起,才嘤嘤地哭了起来。 见太后哭了,林森眼中似乎闪过一道怜惜之色,他轻叹了声,将太后搂在了怀里。 太后拼命的挣扎,却哪敌得过武功高强的他,只能被他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怀抱之中。 “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放!”林森沉声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放开了你,任你投入了宗无极的怀抱,让我林家绝了后!” 太后一愣,随后狠狠的拍打起林森来,泪流满面道:“你还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对得起我的儿子了?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在我的肚子里才呆了几个月就这么没了……呜呜……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王八蛋,要是你及时的保护我,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没有?” 太后越打越狠,越骂越哭得起劲,打得林森有些疼痛,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最后,林森大掌一把包住了她的两只手,将她完全控制住,喝道:“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太后傻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林森:“你……你吼我?你居然吼我?” 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大叫:“林森,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你居然敢吼我!你疯了么你!”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太后竟然挣脱开了林森的钳制,一口狠狠地咬上了林森的肩膀。 “呜……”林森疼得眉头一皱,闷哼出声,回手就将太后推倒在地,骂道:“你才疯了!你这个疯婆子,你能不能清醒些?” 太后被推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待回过神后,顿时如真的疯了般扑向了林森,哭喊:“林森,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推我!你居然敢推我!我今天跟你拼了……呜呜……” 乌龟王八蛋? 这五个字仿佛一下戳中了林森的痛处,他阴鸷无比的瞪着太后,一步一步地向她紧逼而去。 太后骂着骂着,只觉一股冷气压从头顶传来,待看到林森狰狞的脸,不禁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林森,你要做……做什么?我……哀家……哀家……告诉你,这是哀家的慈宁宫,你别乱来!” “我要做什么?”林森俯下了身体,一把揪起了太后的衣襟,将她毫不费力的提了起来,脸色铁青道:“我要做我早该做的事!” “放肆!”太后外强中干的斥道。她不相信一向对她惟命是从的林森会有这样恐怖的表情。 多年来她一直以为林森是没有脾气的,是任她予取予夺的,却忘了林森当年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士,也是有血性,也曾快意恩仇,杀人无数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屈从于一个女人之下? 除非他爱这个女人爱到发了疯,又除非他别有所图。 “放肆?”林森森然一笑,笑得有些悲怆:“我就是放肆的太晚了,才让你这样不珍惜我!今天我还就要放肆一回,让你知道知道我林森不是你呼来唤去的一条狗!我也是有血性的人!”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太后结结巴巴道。 林森冷冷一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嘶啦!” 林森毫不费力的扯破了太后华丽的宫装。 “啊……唔……”太后一声尖叫,声音还未传出,就被林森的嘴给堵住了。 她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盯着林森,不相信他竟然敢对她动粗,强暴她! “嘶啦” 又是一声玉帛断裂的声音,随后是密集的撕衣声。 “砰!”林森将毫无还手之力的太后脱得精光而往床上一扔,随后慢悠悠的走向了太后。 太后屈辱的闭上了眼晴,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的,虽然她曾与林森有过肌肤之亲,可是那是为了陷害宗无极,为了让宗无极娶她! 当年她与她姐姐同时爱上了宗无极,而宗无极却爱上了她姐姐,所以她嫉妒不已,暗中设下了计谋,让宗无极以为跟她上了床,而事实上宗无极根本就没有碰她。 为了让宗无极承担这个责任,她一狠心找了爱慕她的林森破了自己的身子,并服下易孕的药物。 老天有眼,仅仅两次,她就真的怀上了。 当她告诉宗无极她怀上了他的孩子时,他震惊,他痛苦,他怨恨,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他只能忍痛割舍了对左华的爱,纳了她为妃子。 而成为他的妃子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打掉这个让他屈辱,毁了他幸福的孩子。 于是她忍痛打掉了孩子,换来了贵妃的头衔。 她以为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打了就打了,反正不是宗无极的,要是生下来反而会成为她的一个弱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宗无极是个魔鬼,失去爱人的宗无极仿佛疯了般,竟然给她喝了一碗绝子汤,让她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哈哈,这就是她爱的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的破坏。 好吧,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可最起码她得到了他了。 可是她又错了,从此以后她根本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过,一直到他死! 在他死的那天,她只想大笑,笑自己的痴情,笑自己的悲,笑自己费尽心机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男人。 那一天,她又哭得肝肠寸断,就算是他不爱她,就算是他没有碰过她,可是她还跟他生活在一个宫里,还能天天看着他,可是从这以后,她连看他一面也是奢侈了…… “啊!” 突如其来的痛,让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睁开了朦胧的泪眼,透着泪,看向了正在对她施暴的林森。 这个男人,唯一得到过她身体的男人,是这么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熟悉的是容颜,陌生的神情…… 呵呵,原来,他也不是象她想象的那么无能。 “贱人,你在想他是么?你是不是在想象着是他对你为所欲为?啊?”林森喘息着,眼中却全是阴鸷的风暴,突然扬起了手对着太后就是一耳光,打得太后头都偏了过去。 “是的,是的,我心里就是只有他,你就算得到了我的身体又如何?我只是把你想象成他,这样我才不会恶心的想吐!” “贱人!”林森仿佛被刺激了般,眼,沾染了疯狂的腥红,他动作更加的激烈了,完全不顾太后的感受。 太后痛苦的抓紧了床单,紧咬着唇,直到那一阵阵的欢愉从身体里传来…… 第100节 林森眸光一沉,戏谑道:“强暴还能有感觉,你果然够贱!” 太后悲哀的闭上了眼,任身体沉沦。 林森注视着她,看着看着,目光渐渐的温柔,他轻柔的俯下了身体,轻吻着她的唇,喃喃道:“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难道我不够好么?我这么爱你?我甚至可以把生命都给你……” 太后心头一颤,张开了眼,傻傻地看着林森,突然心头一酸,闭上眼,泪流了下来:“林森,爱我!” “好,我的宝贝。”林森轻柔一笑,极尽温柔。 帐幔之后,颠鸾倒凤,太后第一次尝到了男女这间的欢愉。 管事姑姑在门外听到声音后,先是惊恐无比,后来看到周围没人,遂提高警惕在外面守着。 左芸萱与宗政琉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走到了樱花园。 左芸萱怔怔地看着樱花园,有种下意识的逃避。 “怎么了?表妹,这是宫里的樱花园啊,你怎么好象不认识般?本王好象记得你小时最爱到这里玩的啊,不过你那会最爱找的是太子皇兄,根本不理本王呢。” “是么?我还真不记得了。”左芸萱歉然地笑了笑,她这倒没有说谎,重生后,她真是不记得宗政澈了。 宗政琉微微一笑,倒并不执着,而是道:“要不咱们去看看,今年的樱花比往年的更好呢。” “不了,走吧。” 左芸萱想也不想的就离开了。 宗政琉很风度的跟着她一起离开。 转过身的他们,没有看到门后的宗政澈,他紧紧地盯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错过了。 “澈哥哥,快来,这里的樱花好漂亮!等将来我们大婚就在樱花园中举行好么?” 脑海中闪过了这道声音,这声音竟然……竟然跟左芸萱声音极为相似。 他摇了摇头,甩开这道怪异的声音,自嘲一笑,左芸萱现在估计恨他都来不及呢,怎么还可能要嫁给他? “前面就是母妃的寝宫了,不如去本王母妃宫里坐坐?母妃很是温柔,会喜欢你的。” 左芸萱想要拒绝,可是想着沈淑妃也是宫中极有权力的妃子,要是过而不入恐怕引起她的猜忌,遂笑道:“本该去拜访的,就劳烦四皇子了。” 宗政琉邪魅一笑,欲拉左芸萱的手。 左芸萱作出害羞状,缩回了手。 宗政琉眼中暗芒微闪,唇勾了勾道:“表妹,太后可跟你说了?” “说什么?” 宗政琉笑眯眯道:“本王自从两年前一见你,就知道本王此生的王妃就非表妹莫属,眼下表妹就要及笄了,表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想法么?” 左芸萱不答反问道:“四皇子可知道左家堡的规矩?” “当然知道,不过规矩是人定的,是可以改变的。而本王说过了,喜欢的是你的人,所以你是左家堡的继承人也好,不是也罢,都不影响本王对你的喜爱。” “多谢四皇子的厚爱,不过祖宗规矩不能到我这里就改了,以四皇子的人品也不能屈居为个赘婿吧?” 宗政琉笑道:“这也未必,如果本王说愿意呢?” 左芸萱脸一沉道:“四皇子莫开玩笑了,这天下哪有皇子入赘的?” “本王不是说了么?规矩是用来打破了。” “呵呵,难道四皇子想从此与皇位无缘么?四皇子难道不怕成了赘婿后,这个难听的名声会一直跟随于你,到时便是你登上了大宝,这也将是你的一个污点?何况四皇子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赘婿亦如嫁出去的女儿!” 四皇子脸色有些难看,待见左芸萱妙目紧紧盯着他,连忙道:“看来表妹还是不相信本王的诚意,让本王很是伤心,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本王是真心爱你的。” 左芸萱淡淡道:“那就等我醒悟的那天吧。” 四皇子涩了涩,强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这一会倒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和谐了。 左芸萱冷冷一笑,为了左家堡的财富,真是各路神仙各显神通,太后是想骗她放弃继承权,左宗琉却是想骗得她的心才曲线获得左家堡,而渣爹则是直接的巧取豪夺,至于太子么,则是如猎人般守候在后,等猎物进他的陷阱。 一路无话,在快到淑宁宫时,一个玉树临风,英俊威武的男子走了出来。 左芸萱心头咯噔一下,低下了头。 “表兄。”宗政琉高兴地迎了上去:“你来看母妃了?” “嗯。”沈从文对着宗政琉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表弟,天天油腔滑调的样子,太邪性了。 “那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坐坐呢?走,正好我也来看母妃,咱们哥俩回去再聊会。” “不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去陪姑姑吧。”说完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好吧。”宗政琉有些失望的看了眼沈从文,对着左芸萱歉然一笑道“对不起,表妹,表兄就是这样的人,风风火火的,他不是有意忽略你的。” “没关系……呃……” 左芸萱正要说没关系,话还未说完,手便被沈从文死死的抓住了,他紧紧地盯着左芸萱道:“你是谁!” ☆、第七十章 腹黑的宗墨宸 “你干什么?”左芸萱心头一动,脸露愠怒之色,却没有使出任何武功。 “表兄……”宗政琉面色尴尬道:“这是左家堡的四小姐左芸萱郡主。” 他连忙点明了左芸萱的身份,免得沈从文不知道左芸萱的身份得罪了她,毕竟他还得讨好左芸萱呢,何况左芸萱还是太后的亲表外甥女,得罪了她等于得罪了太后。 这宫里他母妃仰仗的不仅仅是父皇的宠爱,还有太后的疼爱,才会过得这样如鱼得水,比皇后还逍遥几分。 “左家堡的四小姐?”沈从文脸露狐疑之色,手却仍没放下左芸萱。 左芸萱挣了挣,没有挣脱遂讥道:“都说沈将军武功盖世,侠肝义胆,甚至敌人只要光明磊落也能引为知己,可是今日一见却发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竟然是个喜好女色的好色之徒!” 宗政琉更是臊得满脸通红,连忙解释道:“表妹,表兄以前不是这样的,恐怕表兄误会了什么!” “误会?先不说误会不误会,就算是误会,他这么抓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手还对了么?再说了你也说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就是说现在人是会变的了?” 沈从文这么猛浪地抓着她,她自然是极尽所能的诋毁他了。 哪知道沈从文根本在意他们说什么,竟然手上一用劲,将左芸萱拉入了怀里。 这下宗政琉也生气了,脸色不愉道:“表兄,你这是做什么?” 他已然把左芸萱当成了囊中之物了,既然是他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欢,也不能让别的男人轻薄了去,哪怕是自己的表兄也不能够。 “你身上有当归,枸札,云香,薄片,利复子,紫苏,甘草还有……毒公子的味道!你是谁?” 沈从文将左芸萱拉入了怀中后竟然将鼻子凑到了左芸萱的脖间狠狠的嗅了嗅,随后将左芸萱身上的味道一一说了出来。 左芸萱一阵的难堪,暗恼这沈从文竟然是个狗鼻子,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居然还能闻出她身上的味道。 这也罢了,这沈从文有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概念,这么把鼻子凑在了她的脖间算什么? 她拼命的推搡着沈从文,恼羞成怒道:“放肆!沈将军,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在宫中调戏本郡主,你难道不怕王法么?” 沈从文冷寒的眼直直的注视着也,亦冷笑道:“调戏?本将军是什么人,这世上人人都知,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所以郡主大可放!本将军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女人!怎么?郡主这么气急败坏的是想掩盖什么么?!说吧,你到底跟毒公子是什么关系?或者你就是毒公子?” 左芸萱气得牙痒,她都认为自己的够毒舌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比她还毒的,关键是还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这么说,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毒公子,仙公子的,本郡主不认识!”左芸萱强硬道:“如果沈将军再不放手,莫怪本郡主高声呼叫,到时惹来了御林军,让他们看到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是个调戏女人的色狼,那沈将军就自已看着办吧!” 听了这话,沈从文还没有急,宗政琉倒急上了,开玩笑,他要想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沈从文可是必不可少的助力,要是这个助力染上了污点,那亏的还不是他? “表兄,有话好好说,这么拉拉扯扯的确实不成体统,怎么说表妹还是未及笄的女子,你这么搂着她总是影响她的清誉的。” 沈从文淡淡道:“怕什么的?要是她真坏了清誉,本将军娶她便是。” 左芸萱狠狠的一脚踩在了沈从文的脚上,冷道:“你想嫁我还不娶呢!” 沈从文眯了眯眼,纠正道:“郡主错了,是你想嫁我还不娶呢!” “那正好,我不想嫁你,你不用娶我,你还是快把手放开,否则改明儿我就着八人大轿纳你进左家堡当赘婿!” 沈从文目光微凝,突然松开了左芸萱,大步而去,临走时道:“好,本将军在大将军府等你抬轿子来迎娶!” “……”左芸萱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对着沈从文的背影啐道:“神经病!” 宗政琉则一阵紧张,撇开了左芸萱冲了上去,急道“表兄,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可是沈家一脉单传的,你怎么可以入赘呢?” 沈从文额头一阵黑线,平日这个表弟不学无术也就罢了,怎么连话是真是假也听不出来呢? 他哪知道宗政琉是太在意娶左芸萱身后带来的好处了,以至于对任何觑觎左芸萱的人都如临大敌。 见宗政琉一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沈从文哼道:“表弟,你莫跟着我,你再跟着我,你那郡主表妹就真被人抢走了。” “什么?”宗政琉往后一看,发现刚才还站在那里气得跺脚的左芸萱竟然不见了。 “表哥……呃……人呢?” 待他回头想问沈从文时,却发现沈从文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他眼微眯了眯,眯出一道冷寒的光芒,轻哼了声,纵身而去。 左芸萱正在那里生气时,腰间突然一道大力袭来,她大惊之下,正要攻击对方,却听到那人压低声音道:“是我,别怕。” 这声音瞬间让她安定下来,被来人抱着消失在淑妃的宫前。 被男子抱着几个起纵后,来到一处偏僻之处,那里竟然景色优美,花香四溢。 “这是哪里?世子?” 是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却是汝阳王世子宗墨宸。 她奇怪地打量着四周,来了宫里这么多次,两世加起来几乎可以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处好去处。 “这是冷宫后面的竹雅院。”宗墨宸将左芸萱放下后,就径自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指着另一个座位道:“坐。” “世子掳我到此就是为了请我坐下的么?” 左芸萱笑眯眯地坐了下来,看到自己面前一个空茶杯,就要给自己倒水。 手刚碰到茶壶,宗墨宸的手也正好来取茶壶,两人的手一下碰在了一起,仿佛一股电流从指尖划过。 宗墨宸微微一后,竟然没有缩回手,而是大手一伸,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之中,一本正经道:“我教你倒茶!”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她活到这么大了,还能不会倒茶么?明明是借着倒茶占她的便宜嘛。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对他却无法板下脸来,唉,谁让她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两年来,她在山里,从他这里又拿又吃的,都快理所应当了。 第101节 他握着她的手,先往她的杯中倒了一杯茶,待倒在八分满时,才给自己倒了杯,待倒完后,他还握着她手,放在茶壶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她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 “咳咳……我渴了。” “噢,喝茶!” 他缩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的举起了自己面前的茶,道:“我刚泡的,现在喝正好,你渴就多喝点吧,喝完了还有,要喝多少都有。” “嗯。”左芸萱应了声,低下头抿了口茶掩盖住额头的黑线,她看起来象这么饥渴么?还要喝多少都有!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他们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要说陌生吧,偏偏这两年来,两人之间的小事都各自知之彼详,她的事,那些暗卫自然是一五一十的都报告给他了,而他的事,她虽然没有问,可是那些暗卫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大嘴巴,还是有意的,居然没事就在那里自言自语,害得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可是说熟悉吧,偏偏两年除那次左家堡的赏荷宴上见过面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接触过。 赏荷宴…… 想到两人之间的那个吻,左芸萱不禁脸红如彤云。 “你热么?要不要脱衣服?”他突然问道,声音优扬如扬琴古韵妖娆,又透着磁性的优雅。 可是偏偏这话让人听了颇有歧义,任何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男人说这话总是会让人产生怀疑的吧? 左芸萱更是面红耳赤了,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似乎驱赶走了她身上的热意。 可是只瞬间,她就全身更加热了,因为,他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练的是寒冰功,如果你热的话,可以抱着我,解热!” 他说这话时是那么的庄重,配着他那张狰狞的面具,让人不敢生出一点的旖旎之心,仿佛生也那种心思是亵渎了他般。 左芸萱不自觉的扭了扭,推了推他道:“多谢世子了,我不是很热。” 言下之意是你放开我吧。 可是偏生平日威武霸气聪明异常的世子没听明白,而是客气道:“没关系,你也不重,就坐着吧!” 这不是重点好么? 左芸萱有种鸡同鸭讲的尴尬,她猛得抬起头,吸了口气,正待严词厉色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 他突然道:“我还可以吻你么?” “……”左芸萱一下蒙了,这是什么状况?这与刚才的情况太不搭界了吧? 就在这愣着时,只听他道:“既然你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他们说女人不拒绝就是同意!” 这是哪个他们说的!把好好的一个世子教坏了?! 左芸萱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的唇堵上了。 “唔……”她睁大了眼,拼命的挣扎,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都被他巧妙的不伤她分毫的避开。 她在他的怀里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让他予取予夺。 直到她被吻得七晕八素,浑身瘫软…… 他终于放开了她,她贪婪的吸了口气,再不吸气,她怀疑会憋死了。 这时只听他一本正经的指导道:“以后亲我要换气,莫要贪欢,知道么!” “……”这是谁亲谁啊?明明是他强吻了她好么?搞得她色女似得强吻了他似的! 左芸萱举起了手就往他胸口打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吻了过去,一面吻还道:“你的手真漂亮,便是你不提醒我亲它们,我也会亲的。” “宗墨宸!”她满头黑线,觉得应该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你可以叫我宸或墨,我都喜欢,我能叫你小芸儿么?”他的声音更加温柔了,放下她的手道:“我们再来接吻吧,这次你要记着呼吸知道么?” “不……唔……” 直到一个时辰后,宗墨宸才不再拉着她练习如何亲吻了,这回她知道了为什么宗墨宸说茶水管够。 她真渴啊,只觉身体里的水分全被他吸走了。 出宫的路上她无论如何不肯让他一起走了,于是他就在远处跟着,直到两人出了皇宫,左芸萱黑着脸道:“你再跟着我,我就……” 不等她说完,宗墨宸道:“那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再找你,好么?” 好你个头!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嘟着红肿的唇转身而去。 宗墨宸目送着她远去,直到看不到人影时,唇间勾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主子,你笑得跟个偷了腥的猫似的!” 暗卫冷一如幽灵般的闪了出来。 宗墨宸冰冷的眸光扫过了他,道:“回去扎一个时辰马步。” “啊?”冷一幽怨地瞪着远去的宗墨宸,嘟哝道:“还以为主子心情好能要些好处呢,没想到还挨了罚。 “噗!”冷二笑道:“你傻了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主子心情好了?主子是欲求不满,所以拿你撒气呢!” “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主子欲求不满?” “你抱着心爱的女人亲个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了。” “没试过,不知道!” “那去试试?” “不试,我要把我纯洁的身体献给我的娘子!” “切,恶心!” 两人说笑着追宗墨宸去了。 冰清玉洁在马车上等着左芸萱,看到左芸萱的唇红肿不堪,两人挤眉弄眼一番。 左芸萱脸一红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堡里去?” 冰清笑嘻嘻道:“郡主,你嘴唇是不是被毒虫咬了,这么肿?要不要擦点消毒膏啊!” 不是毒虫,是大淫,虫! 左芸萱恨恨的想,她刚才突然想明白了,敢情是这个腹黑的家伙有意装傻充愣地占她的便宜呢! 而她更气的是自己,居然傻傻的也不知道使毒,也不使武功就这么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去!真是气死她了。 当下道:“冰清啊,忠仆都会为主子试毒,要不你也试试被毒虫咬的滋味,再配出药来?” 冰清吓得连连摆手道:“不要,小姐,奴婢还小,怕被毒虫咬。” 左芸萱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玉洁这时也凑趣道:“小姐,别说,您这唇这么红肿着,还更加鲜艳欲滴,人都美上三分了呢。”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那也你试试?” 玉洁的脸顿时垮了。 主仆三人在那里说笑时,却不是左家堡里闹了个天翻地覆了,左千鸾几乎快疯了。 二姨娘的屋里传来一阵阵砸东西的声音,当中夹杂着左千鸾一声声的谩骂:“废物,真是废物,连一个傻子都弄不过,居然还自己打了起来,真是废物!” “咣啷!“她又狠狠地将台上了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咬牙切齿道:”枉费了我一番用心!这两个贱婢连这一点事也办不好,反而败了我的名声,真是该死!“ 左千鸾的奶娘沈嬷嬷也一脸的阴鸷之色,厉声道:“大小姐放心,奴婢已然派人去将那两贱婢杀了,相信不几日就会听到好消息了。” “杀了她们有什么用?我的名声已然被她们毁了!不,不光要杀了她们,还要把她们的家人也全杀了!” “这……”沈嬷嬷有些迟疑,她的姪女可是嫁给了雪玉的二哥,这样不是连自己的姪女也要杀了么? “怎么?你还舍不得?”左千鸾眼冒凶光地瞪着沈嬷嬷。 沈嬷嬷心中一凛,连忙道:“怎么会呢?她们确实是罪该万死,不过这也是她们的能力问题,罪不及家人。” “能力问题?“左千鸾冷笑道:”她们既然没办成事,就该以死谢罪,还留着那下贱的身子做什么?还进了青楼!你没听到外面传成什么样了么?说我不但自己淫荡,还让丫环也学这些不要脸的房中术!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这是为什么?这一切全是这两个贱婢惹出来的,你说我杀了她们全家怎么不对了!哼,就算是杀了她们全家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 沈嬷嬷又是心疼又是为难。 “好了,你骂有什么用,不想着解决问题,再骂也没用!”二姨娘躺在一边的床上,心情十分的烦燥。 左千鸾气道:“你就会说,你不也没想出办法来么?” 二姨娘一涩:“我这不是在想么?你也真是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就这么一点小事就失了主张了?” “小事?这还是小事么?”左千鸾抹了把眼泪,泣道:“这事要是传到了太子哥哥的耳朵里,太子哥哥怎么还可能娶我?我从小就喜欢太子哥哥,如果太子哥哥不娶我,我可就不活了!” “啪!”二姨娘抬手甩了左千鸾一个耳光,把左千鸾打得晕头转向。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姨娘,捂着脸喃喃道:“娘,您,您打我?” “二姨娘……”沈嬷嬷也心疼不已。 “你闭嘴,都是你惯得,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要死要活的!与其将来死了,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听到二姨娘无情的话,左千鸾更是受不了了,她哇得一声哭着扑在一边,号啕大哭了起来。 二姨娘的眉皱了皱。 这时沈嬷嬷帮道:“二姨娘,大小姐还小,大了就懂了……” “大了?她都十八岁了还不大?要怎么样才能算大?一点都沉不住气,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还进宫当太子妃?估计还没坐上那位置就被别人弄死了!”二姨娘不耐烦道:“好了,你出去吧。” 沈嬷嬷知道她们娘两有话要说,遂也不再多说,只是福了福向外走去。 二姨娘看向正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己的左千鸾,神情变了数变,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疼了?” 左千鸾身体僵了僵,赌气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就是不说话。 “不说话是么?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左千鸾猛得抬起了身子,对着二姨娘吼道:“您是有办法!而且还不止一个办法!您要真有办法,怎么不去对付左芸萱去?偏偏都用在我的身上?难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么?那左芸萱才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二姨娘被左千鸾这么一呛,气得脸都白了,抬起了手又要往左千鸾的脸上甩去。 左千鸾竟然不闪不避,仰起了脸,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讥道:“你打吧,打死了我得了,省得在你眼前碍你的眼。” “你……”二姨娘的手顿时软了下来,气苦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倒霉的孩子?一点不让人省心?我天天跟你说要保持你的风度,你的风度都到哪里去了?你看看这一地的碎片,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不得说你心性狠毒脾气不好么?那么我之前让你在人前保持的那可爱无害的形象还有什么用?一个小小的挫折都经受不了,你将来怎么进宫当太子妃?又怎么母仪天下当皇后?啊?你这小冤家啊!真是气死我了!” 第102节 听到太子妃,皇后这五个字,左千鸾立刻忘了刚才的疼,拉着二姨娘的手急道:“娘,您说我还能当太子妃,还能当皇后么?” 二姨娘看向了她一眼,又是叹了口气,想她二姨娘如此心机深重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是她的亲骨肉,她不帮谁帮呢? 当下拉着左千鸾的手柔声道:“傻孩子,只要你想,娘自然是会让你心想事成的,可是你也得配合娘不是么?” 左千鸾只要能嫁给太子,说什么也愿意,连忙点头道:“我听娘了。” “这才是娘的好孩子。”二姨娘欣慰的抚了抚左千鸾的发。 “那娘你怎么扭转乾坤呢?“ 二姨娘的眼中射出毒蛇般阴森的幽光,冷笑道:“不是有那个贱丫头么?她不是想搞臭你的名声么?那就让她先臭遍街去!” ------题外话------ 感谢vivi1114小美人 投了1票(5热度),感谢13fei26yu 小可爱投了1票月票,么么。 ☆、第七十一章 睚眦必报的左芸萱 “对,总有一天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左千鸾美丽的眼中射出怨毒的恨意。 二姨娘不愉地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胸有城府不露声色,你怎么总是做不到呢?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的表情有多丑?要我是太子也不会看上你!” “娘!”左千鸾大为受伤,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姨娘:“您怎么这么说女儿?您不知道这对女儿是严重的打击么?” 二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说你么?我这是事先敲打你!免得你到时候跌得头皮血流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有这么严重么?”左千鸾嘟囔道。 “没这么严重?”二姨娘不气反笑了:“你知道皇宫里的女人最不缺的是什么?” “是什么?” “最不缺的就是算计,心狠,恶毒,手段!最缺的就是善良,天真,可爱,你说作为一个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太子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充满算计的恶毒心肠的女人吸引?” “那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吸引太子哥哥?娘,我真的离不开太子哥哥啊,你帮帮我……”左千鸾拉着二姨娘的手撒着娇。 二姨娘又气又疼又是着急的看着慕容鸾,叹了口气道:“唉,鸾儿你这么一往情深的喜欢一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娘……”左千鸾脸色一变,急道:“你不愿意帮我了么?” “帮,怎么不帮?”二姨娘目光复杂闪过一道凌厉的光道:“太子妃只能是你才能做的,那个小贱人想都别想!” 左千鸾这才笑了起来,娇声道:“那娘快说太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一定好好学。” “越是复杂的男人越是喜欢简单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感觉到放松,而越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男人却越是善良纯真,没有心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不会防备,心情愉悦,当年先皇之所以喜欢左千华是这个道理,今上喜欢……呃……也是这个道理,所以你在太子面前一定要一如既往的保持善良温柔的面目,知道么?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让你在世上面前保持高高在上,如不食人间的烟火的仙女的原因。只有这样你才越神秘,越被人所追祟,一来抬高你的身价,二来也让太子更关注你。只可惜你却擅自行动,沉不住气,眼见着武林中人都齐集在左家堡下,你竟然让贴身的丫环去败坏那小贱人的名誉,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左千鸾听了又是气愤又是后悔:“我怎么知道那两贱婢这么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该千刀万剐!” “鸾儿!”二姨娘厉声道:“你要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别怪我以后不帮你。” “不要!”左千鸾急道:“娘,我以后一定不这么说了。” 见左千鸾讨饶了,二姨娘才将声音放软道:“别怪娘对你要求高,你要想坐上那位置就一定要装!装到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慈悲天下的仙女似的,知道么?!现在你还来得及,要是再不装就真晚了,除非你不要嫁给太子!” “知道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二姨娘瞪了她一眼道:“你别不服气,你如果连自己都欺骗不了,怎么去欺骗太子这么精明的人?你要是被他看穿了,你就等着永远嫁不进皇宫吧。” “不,不,娘,我不要太子妃的位置被别人坐,我一定好好学,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阳奉阴违了,我一定改。” 二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抚向了左千鸾的脸,柔声道:“还疼么?” “不疼了。”左千鸾乖巧的偎在了二姨娘的怀里。 二姨娘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慈爱的拍着她的背道:“别怪娘心狠,这世上要想得到就得付出,得到的多付出的也更多。这养儿女就跟修翦花木一样,得从小剪才能修得好,等大了长歪了再修剪就不容易了,知道么?” “知道,娘对我是最好的。”左千鸾娇滴滴地亲了口二姨娘的脸,二姨娘的眼神更温柔了。 二姨娘轻轻地推开了左千鸾,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一对如工艺品般的小手,赞道:“瞧瞧这手多美啊,多干净啊。” 听到二姨娘突然赞扬起自己的手来,左千鸾又是高兴又是害羞,正想缩回时,就听到二姨娘道:“所以这双手是不能染上血腥的,至少在你当上太子妃前是不允许的知道么?” 左千鸾蹭得缩回了手,惊疑的看着二姨娘:“可是现在外面都把女儿传成这么难听了,难道女儿还不采取行动么?” “感情我说半天都白说了?我说过了,这些事都由我来做!而你,是我最自豪的女儿,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孩,是太子所梦寐以求的女人,你从今往后不许再做任何容易毁了你声誉的事知道么?” “知道了。” 二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道:“这就对了,你得把所有的算计心思都藏在心里,让一切见不得光的事都让别人的去做,你永远要做那个一尘不染的人,是世人眼中的活观音,这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女儿!而只要这样,你才能长宠不衰,才能牢牢抓住太子的心,将来母仪天下受世人的膜拜。” 左千鸾想到自己与太子并肩而立的情景,登时心潮澎湃,连手也激动的抖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娘,我一定做到!” “你明白就好。”“多谢娘!” “傻孩子,娘还用你谢么?只要你好,娘就好!” “娘真好,将来就算我母仪天下我也只听娘的。”左千鸾撒娇着扑到了二姨娘的怀里。 二姨娘眼一闪,唇间勾起了笑:“真的?” “当然真的!” 二姨娘的眼睛更亮了。 “好了,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娘去处理你的事去。记住,一定要保持你的风度,良好的教养,微笑,知道么?” “知道了。”左千鸾绽开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娘,是不是这样?” “对,眼睛再真诚一点,不能有一点的破绽。” “知道了。” “乖!”二姨娘慈爱的摸了摸左千鸾的头,眉眼含笑,那妖娆的眼,如响尾蛇的竖瞳。 这时沈嬷嬷拿出一个信鸽走了进来,道:“二姨娘,回信了” 二姨娘抽出了信鸽腿边的信,看了眼,笑得更阴冷了,一字一顿道:“左芸萱,这次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与此同时,一个小鹰也飞到了左芸萱的手里,左芸萱看了眼小鹰带来的字条,唇间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玉洁冰清,咱们好久不逛街了,不如逛逛吧。” “好啊,好啊。”玉洁冰清高兴的应了下来。 于是玉洁冰清各自打扮成了让人惊艳的掉眼珠的小书僮的模样,自己却按着沈从文的样子打扮,玉洁逛了一会就有些不高兴道:“这么多年没回京城,怎么现在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真是讨厌。” 左芸萱眼一闪,唇间勾起了邪恶的笑:“人多才好呢,不然封封大会就不热闹了不是?” 玉洁冰清相视一笑,对啊,人越多,待封封大典,左千鸾才会出丑出得更彻底。 “救命啊……救命啊……” 拐角处传来一女子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三人脚步一顿,左芸萱哗地一下打开了折扇,笑道:“这人一多治安也差了许多,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直呼救命” “可不是?”玉洁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嗯,沈公子,咱们是不是管上一管?” “扑”一扇子敲在了玉洁的额头上,左芸萱白了她一眼道:“跟你有半个铜板关系么?” 玉洁立刻垮下了脸,嘟囔道:“人家不是好久不捉弄人了,很无聊么?” 冰清笑道:“能在这种大街上做恶的人都是些不足为道的人,这么没有挑战性的事你也做?” 玉洁顿时高兴了,笑道:“也是,不值得本姑……书僮出手。” 三人正要抬脚往酒楼方向去,突然一个女子扑了上来,扑通一下跪在了三人的面前,哀求道:“救命啊,救命啊,求求几位公子救救小女子。” 左芸萱看向了那女子,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桃眼粉腮,身体纤细,端得是个美人胚子,按道理说这种女孩碰到这种事最是能激起他人的怜惜。 可是左芸萱讥嘲一笑,站在那里,一副毫无同情心的样子。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一脸淫笑地冲了过来。 只见男子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眼袋发青,目色昏黄,一看就是个纵欲淫邪之人。 那男子见这女子面前站着三人,先是一惊,可是看到竟然是两个相貌极其英俊的书僮与一个长相平凡的公子时,顿时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本公子追个小娘们居然还看到了两个如此貌美的小书僮,来来来,两位小僮子,你们一起跟着公子我回去吧。公子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从此过上逍遥的日子,可比跟你们没用的主子强多了。” 玉洁冰清勃然大怒,气得脸都胀红了,敢情这个人渣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货!不过没有左芸萱的命令,她们还是静观其变。 左芸萱眼一冷,二姨娘真是好手段啊。 居然把京城里无恶不作,无人不晓,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祖世子,人称活祖宗的宗继祖找出来陷害她了。 宗继祖,当今圣上亲兄果亲王的嫡子! 左芸萱看了眼众人,却见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人样子,唇间勾起了阴恻恻地笑,既然这样,本公子就日行一善,替天行道了! 她眼微闪,心中一动,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眼中可有王法?” 听到了左芸萱的喝声,宗继祖先是一惊,随后笑了起来嚣张不已道:“你这个穷酸书生,长得如此丑陋竟然敢管爷的事?告诉你,这皇城中爷就是王法!你知道爷是什么人么?说出来吓死你!” “是么?”左芸萱冷冷一笑道:“吓死我?就你这怂样?别人嫩得是一掐就出水,你却怂得一掐就出鼻涕泡儿,还吓死我?真是笑话!” “你……”宗继祖被这刻薄的话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左芸萱怒道:“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看你长得跟猪八戒似的,难道你爹是天篷元帅?” “哈哈哈……” 这话一出,众百姓轰然笑了起来。 宗继祖脸一下胀得能红,气势汹汹地冲着众人瞪了一眼,众人立刻收住了笑容。 他这才满意的回过了脸,对着左芸萱颐指气使道:“告诉你,酸秀才,本公子的爹是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果亲王!哼,知道怕了吧?如果你对着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 “果亲王……”左芸萱作出害怕状,宗继祖更是得意了,他正想着一会怎么弄死左芸萱时,突然听到左芸萱呸地一声,斥道:“放屁!就你这人渣还是果亲王的公子?果亲王长得一表人才,威武英明,而你长得肥得流油,满脸淫邪,你哪点象果亲王生的?分明是冒充果亲王的名誉在外面招摇撞骗,小僮们,平时公子怎么教你们的?” 玉洁冰清早就手痒了,当下大声道:“老人不能打、小孩不能打、女人不能打、碰到人渣往死里打!” “好!说得好!那还犹豫什么?” 玉洁冰清腾得对着宗继祖拳打脚踢,只几下就把宗继祖打得哭爹喊娘,对着看愣的侍卫吼道:“你们都是吃什么的?没见到爷被人揍了么?给爷狠狠地打,对了,别打那两书僮的脸啊,爷要干穿了他们!” 那些侍卫顿时清醒过来,立刻扑了上来欲保护宗继祖,但冰清玉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几个侍卫也收拾不了? 只三拳两脚就把侍卫收拾了,更是把宗继祖打得哭爹喊娘,这时有一个侍卫见状不好跑去搬救兵了,左芸萱也不拦着,她还就怕闹不大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呜呜……” 第103节 一向养优处优的宗继祖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他扑通一下跪在了玉洁冰清的面前哀求起来。 左芸萱悠然的跨上了数步,脚踢了踢如死猪般的宗继祖,鄙夷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过被打了就哭爹喊娘的又求又跪,真是脓包!” “是,是,我是脓包,公子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可以,那你以后还敢胡作非为了么?” “不敢了,不敢了。” “还敢强抢民女么?” “绝对不敢!” “嗯,你这样子,好象真的听懂人话,没有畜牲到底。” 宗继祖低垂着头,小眼睛里放射着狠毒的凶光,嘴里却道:“听得懂,听得懂。”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果亲王的亲军来了。” 众人顿时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刚才求救的女子也头也不回的跑到了角落里躲了起来。 果亲王的亲卫军……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这些亲卫军可也是二姨娘的依仗呢,这两年来除了杀手追杀她外,还有不少就是来自于这些亲卫军!今天正好让他们先还点利息! 宗继祖听到自己王府里的亲卫军来了,立刻又神气活现起来,他蹭得一下跳了起来,露出一张猪头三的脸,叫嚣道:“快把这个穷酸给本公子千刀万剐!对了,还有那小娘子,你们别伤了她,本公子还没玩了,还有这两个美貌的书僮,给本公子一并抢到王府里去!哼,敢打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就玩死你们!” “是么?”左芸萱阴恻恻一笑,突然,手轻抖了抖。 “啊……” 宗继祖发出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惊得飞鸟尽,走兽无,吓得暗处的人都浑身打了个激愣。 有好奇的人伸出头看了过去,只见轩辕云脸色惨白,捂着腿间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 众人的目光全都定在了他两腿间,一见之下差点吓昏了过去…… 这……这……这祖世子竟然被那个寒酸的公子给……给……给废了! 只见他两腿间血流如注,仿佛不要钱般的喷薄而出,瞬间就浸润了粉色的长袍! “世子!” 亲卫军首领蒋寒大惊失色,他目露凶光看向了左芸萱,铁青着脸道:“给我上,将他活捉了千刀万剐!” 左芸萱平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嘲的笑,唇间更是勾勒出邪恶的弧度,红唇微启,轻吐杀机四伏的数字:“千刀万剐太没创意了,剥皮抽筋再千刀万剐如何?” 蒋寒森然道:“好,如你所愿!” 当下纵身而上,挥起了一把大刀直逼左芸萱。 左芸萱冷冷一笑,纤腰一扭避过了他致命的一刀! 回手,抢刀,反攻…… 嘶拉…… 只见蒋寒身上的衣服如飞灰般疾射而去,露出了结实的身体,而就在他人还未看清他的身体时,一张透明的东西飞上了天空。 而随后空中响起了嗖嗖嗖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此起彼伏,只见一片片透明如血的东西从蒋寒的身体上飞出…… 刀光如电,交织成白光片片,将蒋寒的身体隐于其中,让人根本无法探知。 直到…… 恶” “恶” “恶” 到处都是一处呕吐之声。 原来刚才甩到空中的就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那人皮正好挂在了树上,阳光透过人皮,清晰可见细密的毛孔,还有之前留下的疤痕。 而那一片片粉红的薄膜…… 竟然是肉片!薄得透明的肉片! 是从蒋寒身上割下来的肉! 那些肉竟然整整齐齐地堆在地上,仿佛经过巧手码过般,一片贴着一片,一片挨着一片,没有一片滋出来,也没有一片凹进去! 码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透过薄薄一片还能看到对面的人脸! 好刀功! 如果不是太残忍,如果不是割的人肉,在场的那些江湖人士差点脱口赞了出来。 只是江湖上的人快意恩仇,杀人也杀人,但还没有这么残忍的杀人的! 一时间看向左芸萱的眼神复杂非常,敬,惧,戒备! 就在这里,那把左芸萱手中使得神乎其神的匕首被她抛到了半空,在半空中呼呼地转了数圈,发出冽冽冷光,闪得众人眼睛微眯。 待众人再次睁眼时,那匕首已然落到了左芸萱的手中…… 刀不血刃! 宝刀啊! 众人又惊又羡,却不敢露出一点觑觎之色,天玩笑,不要命了敢肖想这阎王般男子的东西! 左芸萱勾唇一笑,瞬间让她平凡的脸上光彩动人,隐隐露出王者之息。 这时不知道哪来飘过来一丝发,擦过那匕首之时,瞬间断成数段。 众人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得见此刀,终身无憾!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器吹毛匕首?” “不会吧,那匕首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怎么可能失传?一把好匕首是有灵性的,它是会择主的!” “啊,你们越说我越觉得是了,吹毛最是嗜血,听说每日必饮三碗,所以它的主人多是嗜杀之人。” “可是这公子是谁呢?从来没见过啊!” “说不定是哪个不世前辈的传人。” “有可能,那咱们可得小心些,别得罪了他。” “对,对。” 听着这些人议论,左芸萱微微的笑,吐气如兰对着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呵了口气,拿出白绢爱惜的抹着,那动作慢条斯理,温柔小心,仿佛是呵护情人般的细腻。 众人都为她这优雅的动作所吸引了,甚至忘了刚才的血腥。 直到她将匕首收了起来,有人又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循声看去,才看清了蒋寒的模样。 一见之下,血色全无又是一阵恶心呕吐之声。 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蒋寒已然被削成了一个骨架,没有一丁点的血肉,就仿佛是埋在土里千年的骷髅架被挖掘了出来。 可是要是骷髅架倒就好了,偏生那头还是完整的,甚至眼珠子还是转动着的,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都扭曲了…… 只听蒋寒的口中还发出含糊的声音:“求……救……救我……” 众人一阵发抖,就这样还怎么救啊?能救活么? 可是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死呢? 真残忍啊! “天啊,看他的心脏!”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一声叫得惊天动地。 “恶!” 又是一阵呕吐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个骨架里的内脏一一俱在,众人惊恐地发现那心脏还在有节率的跳动着,内脏还在蠕动…… “啊……”胆小的人都吓得不敢看了,都情不自禁的退开了数步,目露俱色看着左芸萱,不知道何时江湖上出了这么个长相平凡却心狠手辣的主! 不,不是心狠手辣,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狠毒! 左芸萱却悠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折扇一脸嫌弃道:“唉,太瘦了,只割了九百九十九刀,差一刀才到一千刀呢!” 玉洁道:“下回找个胖一点的给公子练手。” “胖一点的?”左芸萱的眼光露到了已然吓呆的宗继祖的身上。 “不,不要……”宗继祖顾不得腿间的剧痛,拔脚就跑。 才跑了几步,“扑通”他跌倒在地,两条腿飞了出去,血光四射! 只听玉洁对左芸萱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刚才这祖世子说跪就跪,我估摸着应该没有黄金,这不削了腿发现还真没有黄金。” 左芸萱鄙夷道:“你眼神真不行,这种东西肥得流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黄金?要有也是……” 眼又仿佛寻找目标般看向了亲卫队, 那些亲卫队员只一声尖叫,就四处逃窜。 左芸萱眼色一厉道:“还不动手!” “是!”玉洁冰清纵身而上,只见血雨腥风中一张张人皮漫天飞舞,而被剥了皮的人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只顷刻间,一百多人的亲卫队全被剥成了人皮,一张张的挂在树上,而地上全是蛹动着血淋淋的人,痛得抱在了一起。 狠毒,凶残,暴戾! 旁观的人齐刷刷地退了数步。 玉洁冰清将将长剑在宗继祖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冷眸子看向了众人。 那眼神如浸了寒冰般冷冽,刺骨! 看众人噤若寒蝉后,玉洁冰清满意的笑了笑,对左芸萱道:“将军,一共一百零五张人皮全部剥完。” 左芸萱看了看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的人皮后,点头道:“不错,剥得干净利落,有武功的人,皮肤果然紧致弹性,看着也舒服。小白,小墨,咱们走。” 第104节 “是。”三人瞬间绝尘而去。 直到他们走了,那些江湖人才走了出来,看着一树的人皮,脸色变得很难看。 突然有一个叫了起来:“天啊,我知道那个公子是谁?” “谁?” “你们没听他两个属下叫他将军么?” “沈大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脸更白了。 这时有一个道:“那将军叫那两属下小白,小墨……” “墨白两将军!” 众人又是一阵惊叫。 “怪不得下手这么狠呢,原来是大将军府沈将军!” “这宗继祖也算倒了霉了,谁不惹偏要惹大将军?谁不知道将军府与果亲王一直不对付?还好只被废了三条腿,人没有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沈将军怎么把那些侍卫全杀了,独独放过他呢?” “这你还不知道?你没听沈将军说了么?嫌他太肥了。削起来不舒服。” “是啊,哈哈,也是,瞧这宗继祖长得跟猪一样,要我也不愿意下这手。” “真是,听说果亲王倒是气宇昂,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肥,比猪好不了多少去。” 这时宗继祖悠悠醒来,听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汰他肥,一气之下竟然忘了疼,大叫:“放屁,其实我不胖,只是懒得瘦!” 此言一出,一片静寂。 突然,有一人大笑出来,于是顿时笑声一片。 “哈哈哈哈……” “我的天啊,都伤重成这样了还要臭美?” “我真服了他,这祖世子真是奇葩一个啊。” “怪不得沈从文不杀他呢,杀了他这世上不少了个笑料了?” “还真是……” 在这满树人皮之下,场面瞬间轻松了下来,一干江湖人又开始觥筹交错地谈天论地起来。 天字一号雅间内,一个沈从文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更是崩得死紧,可见非常生气。 而他边上坐着的两个分别穿着白衣黑衣的男子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倒是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却是努力的抑制着笑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掩饰,他不听话翘起了唇角还是出卖了他。 良久,沈从文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查!” 这四人当然就是被左芸萱黑了的沈从文,白羽,墨玉,另一个自然就是林将军了林威了 白羽立刻跳了出来,俊美无双的脸上愤慨不已道:“对,查,彻查!居然敢冒充爷!这可是第二次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威忍住了笑,不怕死的调侃道:“白羽,人家只说姓白,未必就是冒充你,你又激动个啥?再说了,就算冒充你,你看那个公子长得多俊美,多潇洒,那剥人皮的动作,啧啧,真是行云流水,美不胜收,气势浩瀚,如仙如魅,按说冒充你,人家还是丢了份了呢。” 白羽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林威骂道:“放屁,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么?!就他那样子还能跟我比?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威武霸气的白羽怎么可能是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所能比拟的?敢情冒充的不是,所以你在这里说着风凉话!” 林威倒了杯酒轻抿一口悠悠道:“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觉得我太男人了,不象女人不容易掌握……” 白羽一听暴跳如雷,大吼:“林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娘腔么?” 林威挑了挑眉,作出讶异状:“咦,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你……”白羽气得双目冒火,狠狠地盯着林威。 一直不说话的墨玉突然道:“白羽,你是在老林身上寻找智商上的优越感么?” 林威手一顿,脸瞬间黑了下来。 毒舌啊! 什么是毒舌,这就是! 这墨玉真是人如其名黑得很,别看他一声不响,只一开口必定会直戳人软肋。 白羽先是一呆,随后大笑了起来,拍了拍白羽的肩道:“好样的,兄弟,关键时候还是兄弟仗义!” 墨玉目无表情的拂开了白羽的手,淡淡道:“别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就你那复杂的五官掩饰不了你朴素的智商!跟你当兄弟,爷嫌寒碜!” “扑!”林威一口酒喷了出来,直扑向了白羽,瞬间把呆滞的白羽喷了一身。 白羽被墨玉这么一埋汰本来就火冒三丈,这下哪还搂得住火? 当下纵身一跳,一招黑虎掏心攻向了林威。 林威脚尖一点躲了开来,叫道:“嘿,白羽,你这小子居然还玩真的?” “废话,!”白羽那张俊白的小脸比包公还黑,再次揉身而上攻向了林威。 一时间房间里打得是虎虎生风,热火朝天。 唯有沈从文的身边流动的冷气压将周围三尺冻成了严冬。 这时一道黑影跳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沈从文的面前,惭愧道:“属下无能,让他们跑了。” “跑了?”沈从文眼中闪出一道兴味的冷光,森然道:“能从你的眼皮底下跑了,轻功不错啊!” 那黑衣人头低得更下了,低道:“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沈从文挥了挥手,淡淡道:“下去吧。” “谢将军。” 黑衣人如幽灵般退了下去。 这时白羽与林威也不打了,纷纷坐了下来,白羽道:“这小子真够贼的,居然连在千里追风的眼皮底下跑了。” 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羽眼睛一亮:“将军您用了……?” 沈从文蹭得站了起来,如被冰水冻过的眸子的过了白羽与林威,冷冷道:“打完了?” 白羽与林威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陪笑道:“嘿嘿,打完了。” “精力不错,回去再每人绣五百个荷包。” “啊?” “啊?” “怎么?不愿意?” “不!”林威连忙讨好道:“怎么会呢?只是属下想绣五百个太少了而已。” “林威!”白羽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这么拍马屁的么? “嫌少?”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顿道:“那就多绣一些,一直绣到你恶心呕吐生出孩子来!”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林威呆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对墨玉道:“墨玉,将军是什么意思?” 墨玉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哼道:“这都不懂?白痴!” 话音未落也追随沈从文而去。 “哈哈哈……”白羽大笑道:“姓林的,让你拍马屁?这就叫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笑毕,人也一溜烟的跑了。 林威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白羽快步追上墨玉后,涎着脸道:“兄弟,你说将军是啥意思?” 墨玉板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看得白羽瞬间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比墨玉低了许多…… 直到墨玉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扑!”一口逆血差点喷薄而出! 有这样的人么?自已都不知道偏偏还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白羽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众人运足了轻功路了小半个时辰,越跑越远,白羽不禁皱了皱眉:“主子,咱们该不会是被耍了吧?这都快走到邻县了。” 沈从文冷冷道:“你不想去可以,你回宫就是了。” 白羽的脸瞬间黑了,回宫去?开玩笑!绣荷包么?他疯了才回宫去。 当下讨好道:“嘿嘿,主子的决策是最英明的,我坚决拥护主子的决定。” 墨玉的眼神更鄙夷了,连忙离他三尺远,保持距离,免得被他的无耻所污染了。 四人又运了轻功跑了一个时辰,白羽长吸了一口气看着一群疯了般往前飞的蜜蜂,叹道:“这些蜜蜂会不会是路盲啊?怎么就知道不停的飞也不停下来喘口气啊?” 是的,就在左芸萱与那些亲卫军打斗时,沈从文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身上洒下了追踪用的万里引香,此香虽然叫香,常人却根本闻不到一点的香味。 这香味只对昆虫有吸引力,昆虫会循着这香味飞奔而去,而他们只要跟在后面追就行了。 倒不是沈从文预先知道左芸萱会冒名顶替才洒万里引香的,而是一开始觉得左芸萱下手狠毒,手段狠辣,身为沈家的人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掌握所有一切可能不利的因素,所以欲探知一下左芸萱的虚实才这么做的。 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了! 他们又追了数十里,终于追到了邻县,此时已然是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跃然而上。 因为进了城又是夜晚,这些蜜蜂也渐渐的散去,只有几只蜜蜂还矢志不移的追随着引香的足迹飞翔着。 终于他们四人停在了一个朱漆大门前,几只蜜蜂也累得直喘喘地盯在门楣之上。 这是一个小巷子,这朱漆大门一看就是后门,里面传来一阵阵的胭脂气息…… 沈从文站在那里,眼死死地盯着门楣,一身冷气冻伤了所有的人。 白羽与林威面面相觑,这下老实得也不敢说话了。 第105节 谁都知道此时沈从文心情极端的不好! 一时间四人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谁也不说话。 要是有人看见的话,还以为这四人是木雕。 这时墨玉终于开口了:“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 白羽笑道:“对,对,追了这么半天的,进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美娇娘呢,嘿嘿。” 墨玉讥道:“你高兴什么劲?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办那事的!你发情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人物,这里的女人你都敢要!” 白羽顿时暴跳如雷:“姓墨的,你不埋汰我会死么?什么办这事办那事的,你以为绕口令么?呸,显得你能个?你就算是想办那事,也得那里有用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有个什么需求,哼!德行!” 墨玉面色如常,用无声代表鄙视。 白羽在那里气得牙痒,低咒道:“总有一天爷要弄个女人在你床上,让你丢死人!哼!” “呼!” 一声衣风猎猎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凌厉而迅速。 白羽吓了一跳,连忙摆出对仗之势,待看清时才发现是沈从文跃入墙内发出的声音。 墨玉讥嘲的看了他一眼,也跃身一跳跟着跃入了小院。 林威憋着笑,拍了拍白羽的肩,故作好心的劝道:“兄弟,悠着点,一会别精尽人亡了。” “扑!”说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跳了进去。 白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一个个都埋汰我!哼,总有一天爷要崛起!” 说完也跳入了院中。 刚跳进去,他就呆在了那里,张嘴结舌地看着对面走过来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肥猪晃了过来。 怪不得主子和墨水林威都傻了般呆在那里面一动不动。 瞬间,他有种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的骄傲感犹然而生。 他笑着走到了三人的前面,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那肥的跟猪似的老鸨看到长相英俊的白羽,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用猪蹄捂着血红的大嘴,笑得是肥肉乱颤,让人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肉甩丢了。 她用几乎看不到眼睛的两条缝不停的眨出一道道所谓的秋波,扭着身子走向了白羽:“哎哟,客官来了啊。” 白羽连忙退开了数步,对老鸨道:“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我对美人过敏!” “讨厌!”老鸨作出了娇羞之状,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羽,还对白羽挤眉弄眼作出了一个飞吻。 “恶!”白羽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老鸨顿时作出关心状,拧着毛毛虫眉毛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我的心肝肝啊!” “恶!”白羽猛得冲到了一边,狂吐了起来。 待他吐完后,发现另外三人不但连表情就算是姿势都不带改变的,这才真正佩服起了他们三人的定力,面对这么丑的又恶心的女人居然还能镇静自若。 他擦了擦嘴后对老鸨道:“好好说话,我身体不行,消受不了你这美人恩。” 老鸨捂着嘴笑道:“好,好,好,等公子身体好了,奴家再好好服侍公子。” 白羽扯出一抹艰难的笑,问道:“妈妈怎么会这里的?” 老鸨讶然道:“不是你们让人来说,你们喜欢刺激的,想跳墙进院,让奴家在这里等你们的么?” 沈从文脸色一沉。 白羽看了眼沈从文,见他没有反应,遂笑道:“是,是,瞧我这记性!” 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那三位可是都是贵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来这里,所以……” 老鸨立刻作出很上道的表情,连连道:“懂得,懂得,奴家懂得。” “那就好,你先忙去吧,我们自己转转就行了。” 老鸨的脸一下沉了下来,那个报信的人可是说一会来的可是金主,是会花大价钱的,在这里看看算怎么回事? 白羽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了她,道:“给,这算是我们的参观费,等我们看到合适的再单点。” 老鸨一下乐了,看看妓院就给一百两银子,还真是金主。 ☆、第七十二章 再气沈从文(精彩搞笑) 胖老鸨当下接过钱放入了胸口,娇滴滴道:“好的,那客官们慢慢看,有什么需要找奴家就行了,对了奴家的名字叫小怜怜。” 说完又对白羽抛了个媚眼。 “恶。”白羽差点又吐出来,这个猪一样的老鸨居然叫小怜怜!现在他才是小怜怜好不?别人进妓院是寻欢的,他是找吐的! 还好,老鸨扭着硕大的屁股走了。 白羽才松了一口气,那老鸨突然又转过了身,神秘兮兮的走到了白羽的身边,对着白羽暖昧的眨着眼。 白羽忍住了恶心,奇道:“妈妈眼睛不舒服么?” “啐,不带这么诅咒人的。”老鸨娇笑着,身体就往白羽的怀里倒,吓得白羽快速一闪,老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好在她练有奇功,眼见那肥胖的身体如山般的倒下,却在最后一刻扭转乾坤,竟然肥腰一扭,站了起来! 站稳后对白羽嗔道:“讨厌,躲什么躲嘛?就知道你想看奴家跌倒时露出大腿的模样!嘿嘿,幸亏奴家早有防备,没让你这登徒子占了便宜去。” 沈从文的唇狠狠的抽了抽。 墨玉则仰天望星空,免得喷笑出来破了他多年冷面罗煞的形象。 林威则直接背过了身子去,已然直不起腰了。 白羽简直快疯了,这是哪来的奇葩啊!啊!啊!啊! 老鸨这时又挤眉弄眼有意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你们想看姑娘们与客人欢好?”说完丢了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眼神,手指动了动。 白羽瞬间石化! 想他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大将军府二小将军之一,能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嗜好么? 这老鸨都长得什么眼神?为什么不去问墨玉,不去问林威,偏要问他呢?敢情他长得猥琐,脸上写着我爱偷窥么? 他郁闷之极,脸一板道:“没有这事,别胡说八道。” 老鸨有些悻悻冷下了脸,不过转脸又笑了,对着白羽作出妖娆之状,声音极其暖昧道:“如果你真想看奴家的大腿,晚上来找奴家,奴家……给你……给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眼白羽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终于狠了狠心,冲口而出道:“给你打八折!” 待说出这个让她肉疼的折扣后,她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又贪婪的看了眼白羽的长相,心情才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叭!”她对白羽又抛了个媚眼,甩了个一个飞吻,道:“等你噢……” 白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简直比染缸还色彩缤纷。 “哈哈哈……”林威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笑得那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要是将军府的人知道白将军竟然被一个丑得掉渣的老鸨调戏了,非得笑死不可了。 直到他笑完,他还学着老鸨的样子,一手捂着唇,一手甩着手绢,对着白羽抛了个媚眼道:“客官,晚上找奴家啊……免费噢……白送噢……这可是奴家大出血大放送了噢……哈哈哈哈……” 白羽气得跳了起来,怒道:“还不进去?难道你也想打八折么?” 林威想到那肥老鸨,浑身一个激愣。 四人跟着蜜蜂往里走着,这一间间屋里传来淫声浪语,听得沈从文脸色越来越冷。 在他的周围全是冻死人的冷空气,其余三人离他三尺远,以免被他的冷气压所冻伤。 终于走到了一间较偏的屋门前,沈从文站在那里,神情阴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羽凑到门口,凝神听了听,道:“有一个人的呼吸。” “开门。” 沈从文言简意赅的命令。 白羽腾得一脚踹了过去,没想到这门是虚掩的,他扑通一下摔了进去…… 好在他反应快,武功高强,只腰一扭就站定了。 心里把这屋里的人恨了半死,没事关着门做什么?关就关了,怎么也不锁上? 这妓院真是跟他犯冲! 待他看向窗口时,不禁呆了呆,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凭窗而立…… 窗是打开的,清风阵阵飘然而入,男子背对他们而立,长发如墨,飘飘洒洒,那样子……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长袖在风中飘飘忽忽,翻滚着忽暗忽明的色彩,一如人的心情也起伏不定。 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盯住了那男子的手! 不,其实不能说看男子的手,因为男子的手一直藏在袖中,根本看不到! 确切的是看着男子手中握的一枝墨色的玉笛! 那墨色玉筁看似平淡,但奇就奇在吹口一点殷红,若脂若血,艳得华丽…… “胭脂泪!”白羽一惊,没想到这个冒充主子的人不但有神匕吹毛,竟然还有四大名笛之一的胭脂泪!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拥有这么多宝物? 不知道他究竟还有什么宝物没有显露出来。 白羽与墨玉对望了一眼,墨玉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时是四人进来后,第一次有些紧张了。 五人仿佛被点了穴般,一个个都纹丝不动。 这种时候,谁先动,谁就输了气势。 风,还在吹着,吹进来一阵阵的劣质香粉味,更吹进来男男女女糜乱的声音。 沈从文的眉皱了皱,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冽如三九寒冰:“你,到底是谁?” 白衣男子一动不动,更没有回答的意思,唯有墨发飘飘,扬出冶艳妖娆。 沈从文的眼一冷,内心涌出一股怒意来,从来没有人象这个男子这般的轻视于他! 第106节 不但给了他一个背影,还敢蔑视他! 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高手过招讲究的是心态,谁要是第一个心浮气燥了就输了一半。 当下他敛住了怒意,沉声道:“阁下就准备这么永远不说话么?”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音质更如冰石相撞,撞出冷得激骨的寒意。 白衣男子似乎动了动…… 就在这一动间,沈从文眼一利,瞬间出手! 快,狠,准! 软鞭如钩狠狠钩住了白衣男子的衣服…… “嘶拉!” 衣帛破裂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 居然得手了! 那个笑看风云,眨眼间刀削人肉,顷刻间剥人肌肤的诡异公子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沈从文给制住了? “啊……”那被撕了衣服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那人顾不得浑身光裸,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着头。 披散的长发掩住了她胸前所有的春光。 女人! 该死的! 沈从文脸色铁青,眼扫过了长鞭卷过来了那件白衣,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一丝的颜色。 “说,谁让你穿上这衣服的!”他的声音冰冷,声线更是平铺没有一点的起伏感,仿佛地狱里冒出来般。 那女子听了更是害怕了,浑身发抖,连牙也不停的打颤:“是……是……是……一……个……个……公……公公子……” 白羽听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才说了这几个字,再想到自己刚才受的罪,更是怒气冲天了,当即喝道:“再不好好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我说。”女子听了连忙道:“是那个公子点了奴家的穴道,让奴家站在那里不能动,就在这位公子将奴家的衣服……衣服……卷走之前,奴家正好有了知觉,手才动了动,就……就……” 下面的意思是不言而喻了。 沈从文的脸色更难看了,又被那人耍了! 怪不得这女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能面对他的威压而稳若泰山,敢情是根本不能动! 枉他还以为这女子心理素质强大! 如此说来,那个胖得恶心的老鸨定然也不是在那里等什么寻找刺激的恩客,想来还真是受了他人的嘱咐奔他们来的! 真是可恶! 良久,他才冷冷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女子支支唔唔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沈从文一声暴吼,吓得女子一个激灵。 白羽与墨玉林威面面相觑,看来那公子真把将军惹到了,要知道平日大将军可是崩泰山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现在竟然能发这么大的火,可见心里有多愤怒了。 他们不禁为那个公子默哀三分钟,宁惹阎王不惹大将军啊,他们可以预想到那公子悲惨的下场了。 “是,是,那公子说了,欠情不还还要捉他,简直是忘恩负义,今天只是小惩大戒,以后就不是这么客气了,说是再犯的话就让你……让你……” “让什么?”白羽好奇的追问了句,不过听到了那女子的回答,他恨不得狠狠的煽自己一个嘴巴子,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了,他没事嘴欠作什么! 女子伏在地上,不停的抖着:“让……让…这位爷…洗干净了屁股等抽吧!” “扑!”白羽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笑罢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小子的胆还真不是一般的了得!居然让敢让主子洗干净了屁股等抽! 等等…… 等抽? 这等抽是啥意思?是抽打的抽呢,还是…… 瞬间他眼中有了惊人的猥琐之光。 他带着探寻的眼神对上了沈从文几乎要杀人的眼神,瞬间被秒杀了,不敢再想有的没的,低下了头数起了手指头。 “毒公子!”沈从文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掌力袭向了那女子……的身边…… 女子“啊”地一声惊叫后,她身边所有的桌椅都碎成了粉末。 风暴瞬间狂袭,只见沈从文修长的手翻飞间,整个屋里立刻一片狼籍,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粉末! 唯有那伏着的女子还完好无损,吓得瑟瑟发抖。 “哗啦……” 空中传来一阵尿骚味,那女子竟然吓得尿失禁了。 沈从文腾得往外走去,长袖挥洒出凌厉的冷风。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啊呀,这是怎么回事?几位客官不是说只是看看么?怎么把我们的东西都毁了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噢?我的东西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呢……” 沈从文铁青着脸与胖老鸨擦身而过,那模样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后果自负。 老鸨倒是个有眼力的人,嘴里骂骂咧咧,肥胖的身子却动作敏捷地避开了沈从文,还没骨气的让胖得快掉油的身体减少存在感。 林威与墨玉也目不斜视的随之而去。 就在白羽也要跟着走过去时,老鸨突然伸出了大猪蹄一把扯住了白羽的袖子,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须得赔奴家!” 白羽瞬间惊跳了起来,脸色铁青,敢情是杮子捡软的捏么?他是欠她还是欠她的?还是欠她的?…… 凭什么不去拉别人偏要拉他? 看到老鸨肥得流油的手,他一阵恶心,沉声道:“放手!” “不放!”老鸨扯着白羽道:“刚才有人可跟奴家说了,你是大将军府的白将军,你要是敢不赔,我就把你来怡红院的事告之天下!” “你……” 白羽气得脸恨不得一剑杀了这死老鸨,这毒公子太毒了,弄了个肥猪来恶心他!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是大将军跟毒公子的事,凭什么要让他也跟着倒霉? 打死他也不陪这死肥猪,看到她一身的油他就要吐! 他想了想,铁青着脸道:“陪你我没空,不如赔钱怎么样?” 老鸨听了顿时如看怪物一样看向了他,讥道:“奴家就是说赔钱啊?谁要你陪奴家了?难道你以为你很值钱么?陪奴家一个晚上就能抵得上这一屋子的东西么?那可是值好几百……呃……几千两银子的!” “你……”白羽简直要抓狂了,敢情他还被这死肥猪老鸨给嫌弃了?难道他还不值几千两银子么? 怪不得说戏子无情,婊子无意呢!刚才还对他猛眨媚眼,涉及到钱竟然立刻翻脸了! 啊,呸!他真是被气疯了,难道他还指望这肥猪对他有情么? 当下敛住怒意道:“你要多少钱?” “五千两!” “五千两?”白羽跳了起来,这是抢劫么?五千两能买下这整个一层楼了! “是的,一个子不能少,否则奴家就说白公子玩了怡红院的姑娘不给钱!” “你……”白羽气急反笑,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票扔向了老鸨,咬牙切个子道:“就这么多了!再贪得无厌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甩开了老鸨的手,疾驰而去,仿佛躲瘟疫般的逃之夭夭。 就在他飞奔而去时,老鸨手如闪电,翻飞如光,空中只听呼呼的声音,闪过一道道白光,竟然将飘飘洒洒,方向不一的数十张银票一一的收拢于掌中。 原来这老鸨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理了理后,对着银票吹了口气,笑道:“白羽,玩不死你!想逮本姑娘做梦去吧!” 说完扭着屁股往刚才的屋里而去。 一进门她靠在门口懒懒道:“好了,人都走了,别装了。” 那光裸的女子才站了起来,慢长斯理的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了曲线分明的身体…… 只是为什么这身体竟然仿佛一件肉色的衣服一样,没有任何女性的特征? “撕拉”纤细的指放在了脖子上只轻轻地一扯…… 竟然将刚才看似光裸的肌肤整张撕了下来,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张人皮,被女子穿在了身上。 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紧身衣,现出了少女窈窕曼妙的身姿。 “唉,终于把皮撕了,闷死我了。”女子一脚踢开了人皮,嘟囔道。 “你闷?我还闷呢!”胖老鸨给了她一个白眼,也用力一扯,一块块硕大的东西飞了出去…… “趴” 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只见竟然是一张人皮下挂了许多的水袋! 怪不得胖老鸨走一步那肉甩三甩,敢情都是水袋!能不晃荡么? 那水袋皮一脱去,站在那里的竟然也是个俏生生的美貌女子,只听那女子噘着嘴道:“这缺德的小姐,让我扮什么不好,扮这肥猪,这不是让我背着百来斤的东西在身上么?累死我了。” “好啊,你们敢背着我说我坏话。”这时左芸萱笑着从窗口跳了进来。 “小姐!”两美貌女子立刻冲了上去,原来这两个少女就是玉洁冰清。 左芸萱皱了皱眉道:“哎呀,臭死了,玉洁你又鼓捣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玉洁笑道:“类似尿臭的药水,哈哈,您可没见沈大将军,闻了瞬间遁走,笑死我了。” “你真胆大,沈从文你也敢捉弄?” 玉洁冰清顿时无语,哀怨地看着这无良的主子,是她们要捉弄的么?明明都是这主子的意思好么?她们只不过添了些效果而已。 玉洁这时委曲道:“小姐,您真是太可恶了,居然点了我的穴道,要是沈从文动手杀我,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07节 “不点你穴道你能承受得了沈从文的威压么?”左芸萱睨了她一眼道:“再说了,你家小姐就在边上,他能伤得了你么?他敢你家小姐也不答应啊!” 玉洁顿时乐了,靠在了左芸萱的身上撒娇道:“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不过,刚才我按说小姐教的话说时,心里好怕啊,就怕他一怒之下杀了我!” “放心吧,这沈从文虽然杀人不眨眼,不过自诩甚高,绝对不会对你所扮演的这种小角色出手的。这点我还是了解的。” “嗯。”玉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这点沈从文倒是很值得敬佩,不象小姐那就么心狠手辣,为人狡诈……啊……疼死我了。” 左芸萱收回了打她爆栗的手,瞪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连小姐我都敢调侃,不想活了么?” 玉洁捂着额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左芸萱。 “扑”冰清笑道:“好了,别装了,给你出演费。” 说完把一叠的钱递给了玉洁。 玉洁眼睛一亮,大叫:“钱!哈哈哈,好多钱!冰清你太厉害了!居然从沈家的人手里骗钱!我太佩服你了。叭!” 玉洁狠狠地亲了口银票,眼睛笑得跟都成缝了。 左芸萱与冰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至于么?不过几千两银票!跟没见过钱似的。 玉洁小心翼翼地将钱收好,喃喃道:“我得存起来,将来给小姐当嫁妆。” “笃!” 左芸萱又一个爆栗打了过去,骂道:“出息,没听过小姐出嫁要丫环攒嫁妆的!” 玉洁笑着闪了开来。 这时冰清道:“小姐,咱们走吧,不然一会沈将军的人又回来了。” 左芸萱点了点头,调皮地伸了伸舌头道:“快走,别被逮个正着。那就惨了,咱们可打不过沈从文那变态,嘿嘿。” 三人如风般消失在夜空 她们三人刚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沈从文就带着三人返了回来,待见到地上的两张人皮时,脸色更难看了,阴沉得仿佛雷雨来临之前的天色。 原来他刚才被激得一怒之下甩袖而去,可是等走了一会才感觉这事有些不对。 那伏在地上的女子如果真是妓院的妓女,就算是穴道解了,也会被之后他的怒意所吓晕,怎么可能还跟他说这么多话? 还有那老鸨,居然对着他只是躲了开来,事后还敢敲诈白羽,这也太胆大了! 他越想越不对,所以又折了回来,待看到那吊满了水袋的人皮,他要不知道自己又被毒公子耍了,那他就是棒槌了! 白羽则走到了那张人皮边上,拎了起来,那超乎他想象的重量让他手一沉,不禁气急反笑道:“呦嘿,这……这……这么沉,她穿在身上也不怕被压死!” 林威不怕死的调侃道:“幸亏你出了五千两银子保住了你的贞操,否则被这水袋皮一压,被压死的就是你了。” “林威!你找打么?”白羽拿起了水袋皮狠狠地扔向了林威,喝道:“先压死你!” 林威笑着避了开来,还嘴欠道:“算了,人家可是看上你的,你这是牡丹花下被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 白羽气得就要跟林威对打。 “闭嘴!”沈从文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森然道:“你们这么喜欢肥婆,本将军这就给你找一个去!” 白羽林威瞬间沉默是金。 仿佛是为了配合沈从文般,门口响起了一阵杀猪的叫声:“啊呀,干嘛呢?干嘛呢?谁让你们进来的?” 四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这时只见一个跟刚才那个肥老鸨一样肥的女人在门口尖叫了起来。 待那肥婆进了屋后,看到一屋的狼籍,更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哎呀,我的东西啊,哎呀我的房子啊,哎呀,我的小娟啊……” 那哭叫声是如丧考妣。 哭了一会见四人如木雕般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老鼠眼一转,看向了白羽,大肥手一把揪住了白羽道:“你得赔我!” 又是这台词! 白羽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狞笑道:“赔你?我赔你个熊!” 抓着肥婆的肩就狠狠地一撕,怒道:“还敢装?” “啊……” 空中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那肥婆肩上的一块肉被白羽生生的撕了下来。 白羽一呆,忙不迭的扔了,骂道:“卧槽,居然是真的肉!你没事长这么肥做什么?” 那肥老鸨倒在地上听到这话,居然还嫌她肥? 哎哟,痛死她了……扑腾一下昏了过去。 沈从文冷着脸,淡淡道:“烧了这里。” 说完飞身而去。 望着怡红楼处熊熊的烈火,玉洁笑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算到了沈将军会烧了怡红院。” 左芸萱自恋的昂起了头:“那是,小姐我是什么人?哼!” 玉洁冰清捂着唇笑。 这时左芸萱才道:“那沈从文一向心气高这次被我屡次设计,又失钱财又没脸,还能不生气?烧了怡红院泄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烧得好啊,这次省得芳姨老说怡红院仗着二姨娘的势欺压咱们的梨香院了。” 左芸萱眼一冷道:“这怡红院说是二姨娘开来挣外快的,其实是拉拢朝臣,打探消息的秘密基地,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收拾它了。这次好了,终于借着沈从文的手除去了,倒是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 “小姐威武!” 玉洁不失时机的拍了句马屁。 这时晴儿疾驰而来。 “小姐,都办妥了,让人传下话去了,不用明天,整个京城就会知道怡红院的肥老鸨竟然敢敲诈白将军,被白将军一把烧了怡红院。” “好。”左芸萱大笑,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状道:“只是可怜了白将军要担这个臭名声了,哈哈哈……” 冰清冷笑道:“哼,这个白羽,居然还敢嫌弃本姑娘,败坏他名誉还是轻的!” 玉洁笑道:“就你那走一路掉一路的肉,别说白羽了,就算是我也嫌弃,哈哈……” “玉洁!”冰清羞怒地瞪了她一眼,纵身而上就要打起来。 玉洁则灵活的躲了过去。 左芸萱见两人在那里打闹,也不理她们,而是对晴儿道:“晴儿,你查的怎么样?” “查到了,小姐,明儿二姨娘请了京城所有的贵妇人来咱们左家堡游堡,说是开品茗会。” “品茗会?”左芸萱轻轻地念出了这三个字,勾了勾唇道:“她又想出什么妖娥子了?” “目前没有露出口风,就连那草包左千鸾也不知道。不过看她好象联络了一些江湖人,想来是准备算计小姐呢。” “哼。”左芸萱轻蔑一笑:“这二姨娘最是阴险,长着一张和善的脸欺骗了所有的世人,背后却做尽了阴险狠毒的事,当初要不是这张脸怎么能骗得我娘跟她跟拜成姐妹呢?又怎么会命丧了她的手上!先让她崩达几天再说,早晚让她连本带息还我!” 玉洁不愉道“都是白神医,说什么只要求到头上就得医,竟然把二姨娘医得能站起来了,真是气死我了。” 左芸萱神秘一笑:“二姨娘不是提出要求要能站起来就行了么,既然这样白神医让她站起来便是,至于以后……” 说到这里,左芸萱笑得更加诡异了。 冰清好奇道:“以后会怎么样?” 左芸萱卖了个关子道“以后怎么样,你看便知道了。再说了,她要不站起来,哪能这么折腾,不折腾,咱们又怎么能让她阵脚自乱呢?她要不乱,她身后的势力又怎么会乱呢?” 是夜,当二姨娘接到信息宗继祖被废了,吓的脸都白了。 咬牙切齿道“左芸萱,你真是好运啊!竟然碰上了沈从文!不过,明天看你还是不是那么好运了!” “二姨娘,二姨娘……”沈嬷嬷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二姨娘斥道:“慌慌张张做什么?” “怡红院……怡红院……” 二姨娘心头一紧,急道:“怡红院怎么了” “怡红院被沈大将军烧了!” “啊……”二姨娘只觉心头巨痛,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二姨娘……”沈嬷嬷吓得连忙扶起了她。 她双目紧闭,面如金纸。 沈嬷嬷连忙叫道:“来人,快来人,去请白神医。” 不一会白雪吟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看到二姨娘的模样,只是皱了皱眉道:“不是说不要轻易动气么?怎么竟然气得晕了过去?” 沈嬷嬷心急如焚道:“白神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您快看看怎么才能救醒二姨娘啊。” “救醒容易,不过我说过,动一次气伤一次神,她的伤本就很重,这辈子要不是碰上我,她是根本站不起来的。我虽然医术尚可,能让她站了起来,但如果她还是不控制自己的脾气的话,那么将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嬷嬷心头一跳,紧张道:“有什么后果?” 白雪吟淡淡道:“骨节寸断而亡。” “啊……”沈嬷嬷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求求白神医,救救我们二姨娘吧。” 白雪吟轻叹一声道:“医者父母心,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说过,只要她戒燥戒怒,心平气和,那么她万事大吉,但凡动了气,便是神仙也难医了,唉……” 沈嬷嬷面如土色,双目无神:“白神医,那……那二姨娘还有多久?” “这可不好说,看各人的体质了,要是不好的话,也许就一两年,好的话,也就三五年吧,当然也许有奇迹发生, 那就看她的命了。” 沈嬷嬷泣道“还请神医莫将这话说与二姨娘听,免得二姨娘承受不了。” 白雪吟笑了笑,看了眼睫毛微颤的二姨娘道:“好的,这是一颗养血平气的药丸,一会你让二姨娘含着。” “多谢神医。” 白雪吟勾了勾唇,飘然而去。 两行泪从二姨娘的眼中流了出来,再睁眼时,全是戾气:“左芸萱,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第二日,左家堡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二姨娘也不知道哪里弄了许多的花到堡里,整个堡里一片花的海洋。 倒是名符其实的成了品花会。 二姨娘则一脸喜气的迎接着来自各方的贵妇,一点看不出曾受了巨大的伤过。 第108节 来的人大多都是朝中重臣的夫人,也有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夫人。 一群打扮得贵不可言的妇人正个个笑意浓浓的聊着天。 “哎呀,张夫人,你的千金可是越来越漂亮了,长得可是跟您越来越象了。” 这话明显是一下讨好了两。 “呵呵,瞧李夫人说的,您的小女儿才是漂亮呢,听说文才也是一流的。”张夫人听了李夫人的夸奖明显就是开心得不得了,连忙投桃报桃的夸了夸李夫人的小女儿。 李夫人自然也是听得心花怒放,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当下就亲近了起来,道:“瑶儿,你跟张小姐一起玩吧,娘跟张夫人聊会天。” 李瑶连忙应了,跟张小姐一块去玩了。 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于是贵妇人扎成了一堆,千金小姐也扎成了一堆。 坐在主座上的二姨娘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向了所有的千金小姐,怎么看这些千金小姐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儿左千鸾,当下心情也无比的愉快。 而最让她愉悦的是,一会发生的事,将会让所有不利于左千鸾的流言全部消除怠尽,而那个该死的左芸萱从此就会翻不了身! 哼,左家堡的大小姐!也是那贱人能当得的?! 阴冷的笑让她美艳的脸扭曲出一种诡异莫名的森冷。 “左夫人,自从上次一别也有半年了,怎么夫人越来越年轻了?有什么好的秘方可得教教我们才是。” “啊呀,原来是左相夫人,侍郎夫人,快坐,快坐。”二姨娘见左相夫人,侍郎夫人前来搭讪,连忙收起了刚才那张得意而阴毒的脸,转眼变得和蔼谦和,笑道:“今日能得两位夫人前来,真是篷壁生辉啊。” “瞧左夫人说的,能来参加才是我们的荣幸呢。” “哈哈,左相夫人客气了,听说左相公子今年准备去参加科考了?” “可不是!”左相夫人一脸的骄傲:“我还说按着咱们朝廷的规矩,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子可以免初试直接参加最后的殿试,可是他偏说要凭真才实学才行,真是给他气死了,这不是白辛苦么?累坏了身体还不是让我心疼么?” 二姨娘笑道:“这点本宫就不赞同夫人了,男儿有志气是好的,这最起码说明左相公子胸有成竹,你可不能给他拉后腿啊。” 这话听说是责备左相夫人,实则是褒奖了左相之子,左相夫人听了心里甜滋滋道:“还是左夫人有见识,臣妇确实是不如现在的年青人。” “你也是爱子心切。” “可不是,这天下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唉,谁说不是呢?” 听到二姨娘叹气间美丽的脸上现出了忧心之色,侍郎夫人不禁道:“左夫人怎么闷闷不乐呢?想大小姐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更有咱们宗国第一美人之称,您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唉,我们有所不知道,就是因为鸾儿太优秀了,才遭了人嫉恨啊。” 二姨娘很自然的将左相之子的事转移到了左千鸾的身上,这样也会一会要发生的事作了个铺垫。 左相夫人微微一窒,看了眼侍郎夫人后道:“左夫人定然是为了现在的流言而伤神吧?其实谣言止于智者,左夫人大可不必太在意。说句托大的话,大小姐可是我们都看着长大的,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大小姐的为人呢?” 侍郎夫人也大声道:“就是,不知道哪个恶毒的人,想出了这一招,竟然敢败坏大小姐的名誉,真是其心可诛!” 侍郎夫人的也引起了围在一起的贵妇人的共鸣,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道:“就是,要是知道是谁,一定要把那人抓起了千刀万剐!” “一定是嫉妒大小姐马上要成为左家堡真正的大小姐了,才想出这种恶毒的招数的。” “对啊,对啊,这人真是太恶毒了,有种真枪明刀的干一仗,躲在背后阴人算什么?真是不要脸!” 一时间议论纷纷,一个个群情激愤。 二姨娘见众贵妇一边倒向了左千鸾,唇轻勾起得逞的笑意来。 就得这样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呆会只要收买的丫头再说出是左芸萱指使她们败坏鸾儿的名誉的,左芸萱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了。 大厅里是热闹非常。 而此时的左芸萱如妖精般的邪魅,慵懒,正享受着女皇级的待遇。 她一只光溜溜的小脚丫搁在玉洁的膝上,玉洁正小心翼翼的捏着,那小脚如玉般晶萱,十个脚甲更是如贝壳般透着粉色,这不象是脚倒象是一件美仑美奂的玉雕。 一只欺霜赛雪的柔夷则在一盆牛奶里泡着,时不时地轻荡起碧绿的涟漪,如果不看水中时不时隐现的殷红小蛇,此情此景无疑是美极的。 她如没了骨头般倚斜在软榻之上,云发膨松,似挽似挂,星眸微眯,似醒非醒,尤其是唇间轻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是让人忽略了她的相貌而沉浸于她这种慵懒如猫般冶艳的风情之中。 她另一只皓腕正玩味的翻弄着一张金红色的请柬:“品茗会?品茗会弄这么花作什么?花痴!” 她嗤笑一声,将那张镶着金丝银线锦缎的请柬扔到了地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那里。 肩上瞬间搭上一对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的拿捏着她刀削般的瘦肩,手的主人冰清冷笑道:“可不是花痴?二姨娘要不是花痴,怎么会给老爷当小妾呢?左千鸾要不是花痴怎么会天天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不离口,生怕人不知道她是花痴似的!” “呵呵,那你说我是不是该会实了她们花痴的事实呢?” 左芸萱手轻抚了过冰清雪白的香腮,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冰清一下脸红了,小巧精致的脸愈加的美丽,就如朝霞般鲜艳。 “小姐又来欺侮我了。”冰清又羞又恼的加重了手劲。 “哎哟,这是要谋财害命么?”左芸萱夸张的叫了起来。 这时玉洁笑道:“小姐您还有财么?您的钱还不都在冰清那里保管着?” “死丫头,敢情是没有调戏你,你吃醋不成?敢消遣起你家小姐来了?过来,让小姐我亲一个!”说完作势要亲上去。 玉洁吓得惊叫一声,扔开了左芸萱的小脚就跑了。 “想跑?”左芸萱眼一眯,手微动喝道:“小红,把玉洁抓回来,让小姐我好好轻薄一下。” 她的手中激射而出一条红线,那红线红得艳丽,红得妖美,红得与众不同,似血似胭脂又似炙热的岩浆。 “小姐,不要啊。”玉洁吓得就往左芸萱身边跑,那条红线紧追不舍,两人追跑打闹了半天,把玉洁逼得上窜下跳,最后又逼回了左芸萱的身边。 “哈哈,看你还跑到哪里去!”左芸萱没心没肺的笑。 这时,小红嗖得一下钻入了左芸萱的头发中,露出一个红色的小脑袋,那脑袋上五个艳红的瘤子看上去就如一朵红色的珠花,而一对墨漆漆的小眼睛就如花蕊般置于其中,忽溜溜地盯着玉洁,眼神里明显带着戏谑 “死小红!”玉洁对小红恨恨地骂道:“亏我天天给你采好吃的药材,你居然这么对我!哼,看我下回还给不给你采好吃的!” 小红绿豆般的小眼里射出一抹讥诮的光芒,然后懒懒地闭上睡觉去了。 “小姐,您看看,这小红是什么态度?居然敢蔑视我?这白眼狼啊…。”玉洁顿时伤心了。 “扑哧”左芸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瞧你多大了,居然跟蛇一般计较?” “什么?它是蛇么?它是普通蛇么?它可是这世上最聪明,最毒的胭脂啊,你看看它都长了五个瘤子了,说明它都有五岁孩子智商了,它居然吃了我的还欺负我?我能平衡么?” “切,你还当真了?真以为长一个瘤子就长一岁智商么?”左芸萱鄙夷地看了眼玉洁,漫不经心地拿了颗葡萄吃了起来。 小红眼陡然睁开,飞速地窜到左芸萱的唇间,蛇信飞吐,卷过了她的唇,将葡萄吸走后,还顺带扫过了左芸萱的唇。 左芸萱先是一呆,随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小红,我要杀了你,你居然敢吻我!那是我的初吻!” 小红吓得如箭般飞射出去,只要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那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与它平日的懒散截然不同。 玉洁鄙夷道:“什么初吻?小姐?您这要是初吻,那宫里世子亲的是什么吻啊?” 左芸萱脸一下红了,死不承认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世子亲的?根本没有的事好嘛!” 冰清不怀好意道:“噢,原来小姐那么肿的唇不是世子亲的啊?那是哪个登徒子亲的呢?” “你……”左芸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你知道小红是男蛇还是女蛇么?” “当然是男蛇,不然能这么色么?”玉洁立刻就回答上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 “只是不知道世子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呢?” “他怎么可能吃蛇的醋?”左芸萱不自觉地替宗墨宸辩道。 玉洁冰清相视一笑,同时对着左芸萱挤眉弄眼道:“噢,小姐,你还说没有跟世子亲过?那怎么会眼巴巴地为他辩解上了?” 左芸萱一下脸红如彤云,憋了半天一声暴喝:“玉洁冰清,去拿一百颗灵芝来。” 玉洁冰清面面相觑,有种不祥的预感,战战兢兢道:“要做什么?” “做什么?”左芸萱阴冷的眯了眯眼,恨恨道:“你们的实力太弱了,所以我决定今天给你们洗洗髓!” “不要啊…。”玉洁冰清发出一声惨叫:“那好痛的,大不了以后您调戏我们,我们不反抗了。” “晚了!哼,谁赔我的初吻?” “呃…那是世子干的,又不关我们的事。” “你们还说!”左芸萱气呼呼道。 玉洁冰清互望了一眼,嗫嚅道:“小姐,还有别的惩罚方式么?” 左芸萱阴恻恻地笑:“我要你们也一人亲一口小红。” “啊?”玉洁冰清一下跨下脸:“小姐,我们还是洗髓吧。” “这可是你们说的…。”左芸萱面色突然一冷,手隔空一抓,抓来一件轻纱披于身上,迈开步走了出去。 “咣啷”她踢开了门,纤长的手一伸一收之间,两条黑影凌空而起,被她抓了进来。 “呯!” 院门又紧紧地闭上了。 玉洁冰清纵身而上,对着两个狼狈不堪滚了进来的黑衣人大笑:“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啊,今天儿个就让你们先洗洗髓吧。” 左芸萱勾唇一笑,足尖一点,飞纱飘飘,曼妙身姿如仙如妖。 回旋,转身,落坐,水袖长舞,裙袂如莲翻滚出浪花朵朵。 美极,妖极,魅极! 两个黑衣人惊讶地看着这个美得如仙人般的少女,不敢置信的张大的嘴。 “咕噜” 待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嘴里不知道何时被塞入了一颗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待他们感觉不好欲吐出来时,已然来不及了。 “啊……” “啊……” 他们发出两声凄厉的尖叫,那叫声还未冲出喉间就被两道劲风点中了哑穴。 不能呼喊,疼却愈加的明显了,他们尝到了真正的抽骨扒筋的痛! 第109节 痛,痛不欲生! 痛,痛入心扉! 痛,让他们只想去死! 可是他们却死不了,因为他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见那是何种的痛! 直到他们感觉生命在流逝,身体里的痛却要毁灭他们时,突然身体一轻,所有的痛都远离了。 “怎么样?洗髓的滋味如何?” 两个黑衣人大惊失色,他们早知道毒公子有一招最擅长的逼供手段就是洗髓,可没想到左家堡的四小姐手里也有这种药啊! 听过洗过髓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经历过的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求毒公子快杀了他们,只要肯杀他们,他们什么都愿意说。 当下吓得他们拼命磕头,连连道:“四小姐饶命啊,只要四小姐饶了我们,我们愿意把所有的都说出来了。” “说!” “是。”那两黑衣人连忙道:“我们是江湖上人称毒手双煞的慕倾宸,煜凉夏,受了二姨娘的指使前来败坏四小姐的名誉。” ------题外话------ 感谢光葫芦, inyin102 两位美人的月票,么么。另向昨天等文的亲们致歉,由于我记错日子了,把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文定成了今天十一点五十五分发,幸亏半夜一点多看了下,立刻发了。发现居然还有亲立刻订了,感动之余,我很惭愧,再次表示歉意。 ☆、第七十三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毒手双煞……”左芸萱斜倚在摇椅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你们轮落到成了采花贼了?” 慕倾宸汗滴滴,心想,就您老人家那傻子的名声,谁会采您啊?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万一再给他来一颗洗髓丹,他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其实他哪知道洗髓丹倒并非是他们想象的那般邪恶的东西,而对练武之人还颇有好处,只要经过七七四十九次洗髓,就等于是脱胎换骨,练武就事半功倍。 当然,这也得配上好的灵芝同时食用,否则脱一次就等于小死一次,惨不忍睹。 不过不知道的人自然是畏之如虎,所以当慕倾宸听了连忙申辩道:“我们虽然接受了二姨娘的委托,但却没有想真得毁了大小姐的清白,所以大小姐不能用采花贼这三个字来污辱我们。” “没毁清白?”左芸萱冷笑道:“毁人名誉还不是毁么?” 煜凉夏低着头,轻道:“其实我们以后会找机会给大小姐平反的。” “你这是骗鬼么?既然你们这么良心过意不去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二姨娘?” “这……” 慕倾宸吱吱唔唔道:“当初我们欠了二姨娘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是还她的情的。但我们虽然不是正义之辈也不能说是丧尽天良的小人,所以我们当时答应时就决定,等过一阵子就会还左四小姐一个清白的。” “噢?你们怎么还我清白?说来听听?”左芸萱笑得更邪恶了。 “我们……我们……”慕倾宸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左芸萱淡淡道:“有什么好掩饰的,不过是龙阳之好,又有什么可以遮着藏着的?你们不过是想过了这阵子,告之天下,你们是断袖之人,根本不可能毁人清白不是?” “你……”慕倾宸与煜凉夏惊恐不安的看着左芸萱,满眼的不敢置信。 江湖上只知道毒手双煞为人阴狠,手段毒辣,而且关系非常的好,基本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却从来没有人会把他们的关系往龙阳方面想去。 这时只听左芸萱如数家诊,声音悠扬而清曼:“慕倾宸,原名陈倾慕,乃是四大世家陈家嫡支的嫡少爷,从小不爱书文爱武学,更是三岁就拥有了惊人的武学天赋,十八岁时就被誉为武学天才,当年以一双肉掌冲入少林寺对抗十八罗汉阵完好无损而出,一时名动江湖,成为家族的骄傲,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慕倾宸的眼睁得更大了,颤抖道:“你……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知道……” 左芸萱冷然一笑,慢慢地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漫漫而来。 待距离慕倾宸三尺之遥时,才突然停住:“煜凉夏,煜国并肩王最小的嫡子,一次来宗国游历,见到了慕倾宸,竟然一见倾情二见倾心,遂离家叛国与慕倾宸双宿双飞,可怜并肩王还以为爱子在他国遇害,倾尽所有力量到处寻找,你说,要是本郡主把这事告诉了一字并肩王,并肩王会如何感谢我?” 慕倾宸与煜凉夏对望了一眼,看向左芸萱目露戒备之色,心里更是恨死了二姨娘,这就是二姨娘嘴里的傻子么?傻子能知道武林中没几人知道的真相? “你到底想做什么?” 左芸萱傲然一笑,邪恶道:“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看着左芸萱的笑容,慕倾宸只觉全身无端端的冷,结结巴巴又问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左芸萱突然轻笑一声,蹲了下来,手,轻轻地抚上了慕倾宸的下巴…… 他厌恶的把头往一边扭去。 左芸萱笑得更灿烂了…… 突然…… “嘶啦!”一声皮肉撕开的声音。 慕倾宸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声:“啊……疼死我了……” 煜凉夏心疼的吼道:“宸……宸……” 回头对左芸萱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妖女,你敢这么对我的宸宸,我杀了你!” 左芸萱低垂着眼,讥嘲一笑,拎着一张透明的脸皮在她的指尖…… 风中,轻轻地晃动着。 手,轻轻地松开…… 透明的脸皮袅袅而落。 风,平地而起,吹得那皮忽然高飞,忽然低滑,辗转数次,终于被树枝的枝枝划破了。 “啊,我的脸……”。 “号什么号?”玉洁瞪了眼慕倾宸喝道:“不过是一张劣质的人皮,至于这么哭爹喊娘么?亏你还好意思叫疼!刚才洗髓时都不叫疼,现在撕张人皮面具都能叫疼,你还是不是男人?” 慕倾宸欲哭无泪,刚才洗髓是他不叫疼么?是他叫不了好么?谁听过被点了哑穴的人还能叫出声来? 这不是欺负人么? 再说了,这张人皮面具,他都贴在脸上数十年了,都成了他的一部分了,这么毫无前兆一撕能不疼么? 这左芸萱肯定是有意的,明知道这是用药水粘上的人皮面具,才下这黑手的!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太腹黑了! 他轻轻地抚了抚还隐隐作痛的脸,一抚之下,他嘶得一声叫了起来。 “要不要紧?”煜凉夏心疼不已的问道。 “还好。”慕倾宸连忙安慰煜凉夏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回过头对左芸萱哀求道:“四小姐,能不能让夏夏用洗颜水把人皮面具除下来,这样生撕太疼了。” 左芸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吧,我对女人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不会生撕了他的面具的。” 煜凉夏的脸顿时跨了下来。 玉洁她们捂着嘴笑,这小姐真够毒舌的,虽然煜凉夏是被压的,可好歹也是男人啊,被小姐说成了女人,估计该吐血了。 慕倾宸也尴尬不已,不过只要左芸萱答应了,他也算是放心了。 当下看着左芸萱道:“不知道四小姐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左芸萱打量着他们,没想到面具下的脸倒是十分的清秀,心中不禁冷笑,二姨娘倒是对她不错,还知道找这么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来败坏她的名誉! 其实她知道根本不是二姨娘好心,而是怕找得人太差没有说服力,太容易被人置疑。 只是二姨娘万万没想到她这般用尽心思,自以为天衣无缝,到最后却反而是自掘坟墓! 左家堡的大厅中,品茗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二姨娘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停地看向了外面。 左相夫人不禁奇道:“左夫人是还要等什么人么?” “啊……”二姨娘露出轻愁之色:“还不是为了四小姐么?你们也知道我与四小姐的母亲是堂表姐妹,当初也是为了她而嫁入左家堡的,没想到一场大病让她……唉……” 说到这里她抹了抹泪。 左相夫人也叹息道:“唉,那四小姐还真是命苦之人,不过还好有左夫人这么高义的人护着,说来也是她的福份。” “唉,说什么福份不福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二姨娘更是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众夫人又是称赞了一番二姨娘。 见前戏都做好了,二姨娘才道:“这孩子自从傻了后就不喜欢与外人接解,可是毕竟是十四岁的人了,不能总呆在屋里,所以我想借着众位都在,让她出来跟众位见见面,也要让大家认识一下,将来也有个照应不是么?” 众夫人嘴里赞扬着二姨娘的慈爱之心,心里却盘算开来,别是二姨娘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要把这傻子指给谁当媳妇吧? 要是这样可怎么办啊?这左芸萱怎么这么讨厌?傻了就傻了还要祸害别人! 见了众夫人的神色,二姨娘满意的抿了抿唇,她是有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激起众人对左芸萱的愤慨,这样等一会发现了左芸萱的丑事时,这些夫人才会为了自己家公子的幸福而竭尽全力的将左芸萱的丑事宣扬出去,到那时……嘿嘿…… 想到这里,她心情更好了,十分惬意地喝了口茶,端坐于主位之上,等待着…… 这时一个小丫头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她脸上一喜,忙正襟危坐,露出一副庄严华贵的样子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点不懂规矩,看不到这么多的贵客在么?” 那小丫头听了连连认罪,可是目光却扫过了众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座的夫人都是人精,见状交换个了会心的眼神。 左相夫人道:“既然左夫人有要事,我们姐妹就随便转转,您先忙着吧。” 说完就要离开。 二姨娘听了心中一急,心想你们要走了,我呆会的戏给谁看去? 笑着拦住道:“瞧众位夫人说的,今儿个有天大的事也没有品茗会重要啊。” 回头对着丫环厉声道:“还不快说?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又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的?” 小丫环听了这才道:“二姨娘,奴婢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了?吞吞吐吐的连个话也说不清?”二姨娘怒斥道。 小丫环听了二姨娘的斥责吓了一跳,话也不结巴的,脱口而出道:“发现人参娃娃了!” “什么?”二姨娘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样子,激动道:“你……你……你再说一遍!” 小丫环这回口齿灵俐道:“恭喜二姨娘,贺喜二姨娘,今日二姨娘设宴品茗招百花齐放,竟然引得深山中的人参娃娃也来沾些喜气,刚才奴婢在后院发现一株会走的植物,心中记起老人说千年的老参成了精就会在土里走,要想抓住它的话,只要用红绳系住了它露在外面的叶子就行了。于是奴婢就试着用红绳系住了这叶子,这土里的东西果然不走了,奴婢寻思着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 二姨娘大喜道:“既然是这等好事,你刚才为何吞吞吐吐?” 第110节 “本来奴婢不敢确认,所以只想偷偷报给二姨娘听,免得认错了耽误了二姨娘的时间,那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这时左相夫人喜道:“这人参娃娃向来只听过没看过,你认错也是人之常情,今儿真是我们有福了,不如一起去看看,要是真的话,就当沾起喜气,不是的话,就当观赏风景。” 众夫人连连称是。 二姨娘也喜道:“好,好,如此大家随我同去。” “左夫人真是祥瑞之人啊,居然引得人参娃娃都自荐门下。” “可不是怎么的?这人参娃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左夫人办宴会时出现,分明是有意投奔而来的。” “听说这千年成了精的人参都会择主的,唯有沾了天地贵气的人才是它们的首选呢,它会选择 左夫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时间众说纷纷,仿佛真看到了人参娃娃般,把二姨娘捧到了天上去。 二姨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享受着这份荣耀,这一刻她更是想让左芸萱快点死去,只要左芸萱死了,她的前途才算是光明舒坦,而这一切都会在她死后留给她最心爱的儿子。 带头的小丫环抿着唇笑,眼底却讥诮一片,不知道一会这些夫人看到了真实的情景,还会这么议论的热火朝天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左芸萱住的琳琅阁走去。 这时左千鸾的贴身大丫环清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二姨娘后站在那里对着二姨娘挤眉弄眼。 二姨娘脸色一沉,对众夫人陪笑道:“你们随这小丫环去看,我有些事处理完了就来。” “好,左夫人忙您的事,我们可是迫不及待要去看人参娃娃了,顺便沾些左夫人的光呢。” “哈哈,你们先慢慢玩,我一会就来。” 二姨娘打着哈哈离开了这群贵夫人,等人走远后对清风斥道:“怎么回事?没见到我在招待客人么?” 清风将唇凑到二姨娘的耳边道:“大小姐中毒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二姨娘大惊:“可找大夫了?” “没有。”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让你们好好照顾大小姐你们就这么照顾的么?”二姨娘气怒地瞪着清风,要不是要维持风度,她差点一脚把清风踢了出去。 清风吓得面如土色,别看二姨娘在人前温柔可人的样子,其实谁都知道二姨娘可是佛口蛇心,下手狠毒无比,当下战战兢兢道:“是……是……大小姐不让叫大夫!” “为什么?”二姨娘压低了声音怒道。 “因为那毒把大小姐的脸都侵蚀了,现在大小姐的脸肿得有脸盆一样大,大小姐怕传了出去影响不好。” 二姨娘听了心咯噔一下,到底是经历多了,早就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本领,当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正往前走的众夫人,眯了眯眼道:“走,跟我回去。” 一面走一面盘算着,这样也好,一会见到了左芸萱的丑事,她不在场还对她更有利。 当下她头也不回的随着清风回去了。 而就在她往回走的那一刹那,带着众夫人往琳琅阁走的小丫环脚一拐,就往另一处走去。 那帮子夫人何曾去过左家堡的内院呢,当然就傻乎乎地跟了去了。 小丫环走在头里,待走到门口后,就对众夫人道:“这就是我们二姨娘的锦凌园。” 众夫人都抬头看了眼锦凌园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禁赞道:“好字。” 小丫环一脸高傲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当今最著名的诗书画三绝绝三圣的字!” “原来是绝三圣的字,果然是非同小可。” “是啊,也就是左夫人能求到这么好的字,听说绝三圣一字千金呢。” “说一字千金还是得有情份的人才求得呢,要是绝三圣看不上眼的人就算是万金也难求一个。” “可不是,这也就是左家堡的势力才能办到的。” 一行人又纷纷拍起了二姨娘的马屁,小丫环的唇间勾起了讥诮的笑,拍吧,看你们一会怎么说!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里面曲径通幽,百花齐放,端得是美伦美奂,不愧是二姨娘的住所! 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的称赞。 “怪不得人参娃娃能往这里跑,要我也往这里跑了。多有灵气的地方啊。” “可不是啊,依我说啊,待会得好好找找,说不定不但有人参娃娃,还有雪莲娃娃的呢。” “李夫人说得极是,待会咱们可得好好找找,哈哈哈。” “就算看不到这些,能在这院里里呆着,沾些这里的贵气也是咱们的福份啊。”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小丫环鄙夷的勾了勾唇,贵气?我看是秽气吧!呆会就让你们知道到底沾到了什么东西! 嘿嘿…… 小丫头无良的笑了起来。 众夫人还在那里一边看一边观赏着风景,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听的话。 就在众夫人用尽心思夸着这院子时,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啊…………” 这声音也太突兀了,让她们想忽略也不行,顿时都呆在那里,面面相觑起来。 难道是司马风趁着二姨娘不在院里跟女人鬼混? 那她们在这里算什么事? 这真是尴尬死人了。 左相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拔腿就要往外走。 这时突然一道男声道:“宝贝,想死我了,平日你服侍大小姐,我服侍二姨娘,我们就快成了牛郎织女了,今天难得她们都不在,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之前那道声音说话了,这次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声音……这声音……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只是这男音明显气势弱了许多,因此一开始大家没有听出来。 可是这声音沙哑中透着性感,呢喃中带着妖媚,随风飘来,竟然异样的拔动了众夫人的心弦,而那男音吐出的字眼更是让众夫人面红耳赤:“死样,我又没说不让你……?你可不知道大小姐平日需求多大,我这身子骨都快被她榨干了。” “宝贝儿,别说你了,就我也不还是一样,你看看我,要不是天天吃些助兴的药……唉,我对二姨娘这老女人实在不感兴趣啊,可是不答应她,她就要杀了你,为了你,我才……” “心肝,别说了,我知道你受了委曲,我今天好了补偿你。” 随后再也没有说话声了,而是暖昧的喘息声。 这夫人们都是过来人,怎么能听不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呢? 顿时都呆在那里,没想到来看活的人参娃娃,娃娃没看到,却听到了妖精打架,还是两只公妖精! 公妖精打架也就罢了,居然还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两公妖精居然还是二姨娘与大小姐的面首! 这太劲爆了吧? 就在众夫人完全石化时,听到那小丫环急道:“不,不,夫人们不要误会,这是陷害,有人陷害我们二姨娘的。” 小丫环不说陷害,还有人对此有些怀疑,可是她越是说陷害,众夫人反而越相信这是事实了。 毕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二姨娘的房里来陷害二姨娘啊?分明是知道二姨娘今天不会回院子,所以大着胆子在屋里偷情! 再说了,就算是陷害,哪有男人愿意真的做这种事陷害二姨娘的,她们都是过来人,当然听出来这两个男人是真的在那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有些夫人是武林中人,是有武功,还听出了那两个男人竟然也是有武功的。 这天下哪有有武功的男人愿意龙阳的?这种人可不容易找。 再联想到外面对左千鸾的评价,更是相信眼前的事实了。 没想到二姨娘母女这么淫荡,还一个个在人前装成了淑女贵妇的样子! 真是谁娶了她们谁家倒霉! 想到宫里的那对父子,皇上上了二姨娘的床,而太子似乎跟左千鸾也不清不楚,这真是让她们目光变得复杂不已。 不过她们心里明白,嘴里却不会说出去了。 只是互相使了个眼色,忙不迭的往外走。 小丫头见了,竟然飞快地走到门口拦住了众夫人,急道:“不许走!二姨娘没来之前,谁也不许走!” 左相夫人脸色一沉,冷笑道:“怎么?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么?” 小丫环一改刚才柔弱的样子,横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二姨娘没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准走出去!” “你……”侍郎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她竟然被一个小丫环给威胁了! 当下指着小丫环厉声道:“滚开,再不滚开别怪我不给左夫人面子!” “你们都给我站住,再不站住别怪我不看你们家里各位大人的面子!”小丫环竟然原封不动的将话还击给了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何时受过这种气,当下扬起了手就甩向了小丫环,打定主意要让小丫环吃点苦头。 谁知小丫环躲出不躲,而是直接伸出了脚,将侍郎夫人一下踹飞了出去。 “林夫人!” 左相夫人大惊失色,连忙冲到了侍郎夫人林夫人身边,扶起了她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这小丫环倒是没有用什么力,但她毕竟是摔飞出去了,能不疼么? 林夫人捂着屁股叫嚣道:“反了,反了,连一个丫环都敢动敀打咱们了,咱们还犹豫什么?” 众人被林夫人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义愤填膺! 这算什么事?逼着她们来看二姨娘的阴私也算了,竟然还敢对她们动起了手?当她们是摆饰么? 当下一个个冲向了小丫环。 小丫环突然往后一退,手一拉间,将院门关上了,随后只听外面一声锁扣的声音,竟然将众夫人都锁在了里面了。 “开门,开门!”众夫人气得拼命拍门,可是哪能拍得开这门? 只听外面传来小丫环冷冷地声音道:“众位夫人稍安勿燥,待奴婢去禀明了二姨娘,二姨娘说放了你们自然会放你们走的。眼下还是安分些吧。对了,这院外奴婢可都洒了毒了,你们要不怕死就跳墙破门而出也行,不过,别怪奴婢没提醒你们,这毒却是见血封喉的。内室有茶,有点心,你们就当换个地方品茗吧!” 尼玛! 左相夫人气得爆了粗口,哪有一面听人床戏一面品茗的?传了出去,她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时她们是恨死了二姨娘,要不是二姨娘作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她们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要是小丫环不关她们,她们虽然心中鄙夷,倒也不会把这事往外宣传,毕竟这牵扯到二姨娘,事关重大,她们之所以这么拍着一个小妾的马屁,还不是因为二姨娘跟皇上有一腿?这个来时自己家的相公都是交待过的。 第111节 可是这么一关,是个泥人也有土性啊! 没听过做丑事的还这么蛮不讲理的! 当下一个个下定了决心,非得把这事闹得天下皆知不可! 小丫头出了门后,把门口的锦凌园的牌匾拆下了,抱在手上笑眯眯地走了。 真正的锦凌园内,左千鸾疯了似的砸着东西,当二姨娘掀开帘子时,一个茶杯带着呼啸的热气袭向了她。 幸亏她反应快,及时的避过,才幸免于难。 待听到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都出去!今天我倒要看看她发的是什么疯!” 几个丫环听了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里面左千鸾更是叫骂的厉害了:“你们这帮子贱婢,居然敢跑?看我不撕了你们!” 随后又是一阵发泄似的摔杯子砸凳子的。 二姨娘听了一阵头痛,对身后的清风冷冷道:“你也出去,记住了,今天的一切不准传出去一点一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清风低着头应了声,恭敬的退了下去。 二姨娘回首关上了门,长吸了一口气,才无奈的往里面走去。 “鸾儿……”她刻意地将声音放软,看向了背对着她赌气的慕容鸾。 “走,你走,不要管我!”左千鸾叫嚣道:“你不是让这些贱人不要服侍我了么?不要管我的死活了么?你还来看我做什么?” “鸾儿!”二姨娘怒意渐渐上来了,她这么费心费力地在外面想方设法的为左千鸾筹谋,可左千鸾倒好,在这里胡搅蛮缠。 左千鸾听了这一声严厉的喝斥却毫无反应,仍是哭喊不已:“反正我的脸也毁了,你让我死了算了!” “说什么混帐话?不过是长了些东西,要死要活的做什么?”二姨娘气怒不已地走到了左千鸾的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道:“转过身来,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不要看!”左千鸾死命的将脸埋在了被子里不肯转过身来。 “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二姨娘也有些生气了,她猛得把手用力一拽,左千鸾措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拉,竟然转过了身…… “啊……” 二姨娘吓得一把推开了左千鸾,惊叫着退开了几步。 幸亏左千鸾在床上,否则非得被二姨娘这么大的力量推倒不可。 虽然没有摔倒,可是左千鸾的心灵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时间肉体与心灵让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娘,你居然推开我?你也害怕我这张脸了是么?你平时说怎么喜欢我,怎么爱我,原来都是假的!竟然为了一张脸就可以把我随意的抛弃?哈哈哈……都是谎言,都是骗子,哈哈哈,都走吧,你们都滚吧,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要管我!呜呜……太子哥哥……我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你了,只有你是最爱我的……太子哥哥……你听到鸾儿在叫你了么?” 左千鸾一会哭一会笑,又是不停地叫着太子的名字。 二姨娘听了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连忙抱住了左千鸾心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鸾儿,是娘不好,娘不是有意的。娘真的是很爱你的。别这么说娘好么?” 其实不能怪她,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有这个反应的,实在是太丑了,只见坑坑洼洼满脸是红得流脓的包,比癞蛤蟆都恶心,饶是她早有了思想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可是听到女儿口口声声的责怪她,不信任她,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爱我?”左千鸾慢慢地恢复了神智,看向了二姨娘,可是看到二姨娘眸光中的自己,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猛得推开了二姨娘哭喊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毁容了,呜呜……” “不,不。”二姨娘心疼的抱着左千鸾道:“不会的,听娘的,娘立刻让人去请神医,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脸的。” 不听神医则已,听了神医二字,左千鸾如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不要神医,不要神医,呜呜,就是用了神医的药我的脸才这样的!” 左千鸾突然作出恍然大悟之色,歇斯底里道:“对,对,一定是白雪吟搞的鬼!一定是他听了小贱人的话来害我的!娘,快,快去把白雪吟抓起来,我要杀了他!呜呜……” “别胡说!”二姨娘斥道:“白神医不是这样的人,便是他的仇人他都能给医,莫说你又不曾得罪过他!你这么说他,他要是不肯给你治脸,你就真毁了。” “可是他是小贱人一伙的啊!”见二姨娘不信她,左千鸾焦虑不已:“对了,一定是小贱人勾引得他五迷三道的,他才会这么做的,呜呜……娘啊,我可怎么办啊?” “不可能的,左芸萱长得虽然不错,可人家白神医长得比她还好看多了,而且一副仙风入骨的模样,能看上她么?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这就把白神医找来。” 左千鸾听了倒不再抗拒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毕竟象她这种绝望的人,从潜意识来讲,还是希望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就在二姨娘准备叫人时,左千鸾突然紧张的拉住了她的手,叫道:“不,不要,这样太子哥哥不是就知道我毁容了么?万一神医也治不好,我怎么办?怎么嫁给太子哥哥?” 二姨娘心头一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有的没的?不过现在左千鸾的情绪不稳定,她也不跟左千鸾计较,遂哄骗道:“不会的,我会说我感觉不舒服的,让人悄悄的把神医请来帮你医治,这样治好了后,太子也不会知道你曾经的模样,便是治不了……” 二姨娘牙一咬道:“我也会想法让你嫁给太子,等进了洞房,太子便是想反悔也晚了!” “不,我不要治不好!我不要看到太子厌恶的目光!”左千鸾急得直哭。 “我这不是作了最坏的打算么?你放心吧,一定能治好的。”二姨娘连忙安慰。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二姨娘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没这么严重,一定会好的。”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她自己的听了,还是说给左千鸾听的。 “谢谢娘。”左千鸾放心了不少,又亲热的偎依在了二姨娘的怀里。 二姨娘看着她的脸,实在无法面对,又怕左千鸾多,遂不动声色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压住了一阵阵的恶心。 这时清风突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二姨娘脸色一沉怒道:“混帐,一点没有规矩,连敲门都不会了么?出去!重新进来。” 清风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可是看到二姨娘阴冷的表情,遂什么话也不敢说,又退了出去。 随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二姨娘理了理头发,坐正后才淡淡道:“进来吧。” 清风进了屋后,先给二姨娘行了个礼,随后道:“二姨娘,所有的夫人都被关在了紫锦居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二姨娘不敢置信地看着清风。 清风一身冷汗,头更低了:“所有的夫人都被人关在了紫锦居了!” “混帐!”二姨娘勃然大怒:“这么大的事刚才怎么不说?还磨磨蹭蹭?真是蠢货!” 清风委曲不已,明明她闯进来就想说的,是二姨娘自己偏让她出去敲门再进来的,现在倒怪起她来了。 不过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反驳的,只是连连称是。 二姨娘对左千鸾道:“你好好休养,娘去去就来,娘先让人把神医请来替你医脸。” “是。”左千鸾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待二姨娘铁青着脸走后,左千鸾才对清风道:“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小丫头把所有的夫人都关在了紫锦居,随后就走了。” 左千鸾恨道:“什么丫头这么恶毒?竟然敢这么对待娘请来的贵客,去,好好查查,查到了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是。”清风巴不得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远些,连忙退了下去。 而二姨娘则气得浑身发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为了避嫌,她有意没有用自己的贴身丫环带这些夫人,而是随便找一个小丫环,没想到这小丫环竟然敢给她来这么一手,真是反了天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找的两个男人被左芸萱策反了,已然在她的床上演了场妖精打架的戏码,更是被这些夫人都听到了耳里。 还在盘算着一会怎么把这些夫人引到左芸萱的琳琅阁里呢。 毕竟她好不容易编出个人参娃娃的事来,相信那些夫人们也应该有好奇心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紫锦居,看到门上的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把那个小丫环恨了个半死,想着一会等客人走后非得好好惩罚这个丫环不可。 脸上却保持着高贵的神态,对她的大丫环落璃道:“还不把夫人们都请出来?” “是。”落璃走到了门前,指轻轻一捏,就把门锁给扭断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二姨娘连忙露出歉意的神色,笑道:“对不起大家了,丫环不知礼数,一会我定然不会饶了她。” 左相夫人第一个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本夫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这话一出,侍郎夫人也阴阳怪气道:“是啊,是啊,我也想起来家里还有急事没有处理,今天就不多留了。” 有了开头的就有附和的,何况大家早就商量好的! 于是所有的人都纷纷开口要离开。 二姨娘大急,她们要走了,她设计的心血不全泡汤了么? 连忙陪着笑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管理不严,以至于丫环胆大包在做下对不住大家的事,请大家看到我的薄面就原谅我一时之失,眼下人参娃娃还未看到,这么走了岂不是可惜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异事啊!” 众人听了都露出了怪异之色。 左相夫人脚下一顿,慢慢地转过了身,看了会二姨娘后,突然来了句:“不用了,我们已经看到过千载难逢的事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暗妖娆小美人 投了1票(5热度)感谢hskling 小可爱投了1票,么么。 ☆、第七十四章 一个比一个腹黑 二姨娘愕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左相夫人是什么意思。 待她回过神来时,左相夫人她们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她看向了落璃皱了皱眉道:“落璃,她们是什么意思?” 落璃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见落璃说不知道,二姨娘讥讽一笑:“也是,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丫头能知道什么?“ 言语中充满了对落璃的不屑。 落璃淡漠的站在那里,眼底却闪过一道莫测的光。 “走吧,跟我进去看看,别被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踩坏了什么东西。“二姨娘说完一脸高傲的走进了引凤居。 落璃眼中的讥诮之意更浓了,二姨娘就是这样,极度的自卑后却表现出过度的自傲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一个小妾,不过是爬上了皇上的床,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用得着这些夫人时那个笑容是亲切无比,一旦没达到目的,立刻翻脸无情了! 说什么怕踩着花花草草,分明是怕她那些珠宝少了短了! 就在快走到内室时,二姨娘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你们……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落璃抬起头,只见两个风度翩翩相貌英俊的男人从二姨娘的内室走了出来,而那眉眼间流露出来未褪的情欲,让人想忽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也不成。 这两人自然就是慕倾宸,煜凉夏了。 慕倾宸勾了勾唇笑道:“二姨娘这是说什么话?我们能在这里还不是听了您的命令么?“ 第112节 二姨娘听了愣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怒吼:“你们说的是什么混帐话?我什么时候命令你们在这里了?” 煜凉夏作出胆小的样子,怯懦道:“二姨娘,不是您让我们来琳琅阁的么?” “我让你去琳琅阁,你们却到了我休闲的紫锦居!你们是傻子么?”二姨娘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的二姨娘想到左相夫人临去的话才恍然大悟! 天啊,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想到到她精心设计的一切全被这两个混蛋给搞砸了!非但没有挽回鸾儿的名誉,还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说不定明天关于她偷人的谣言就会满天飞了! 想到这种情况,她几近抓狂! 她哪里还顾及自己的形象,对着煜凉夏口不择言道:“你这个活该被压的,难道不认字么?看不出这里是紫锦居么?” 慕倾宸听了俊脸一寒,森然道:“二姨娘,虽然你对我们曾经有过援手之情,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的人格。” “人格?你们这一对断袖还有人格么?当初要不是看你们武功高强,我怎么可能救你们?我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二姨娘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要是平日她还不会失去理智这么说他们,可是现在的她已然被今天的变故惊到了,吓到了,气到了! 哪还想到更多的? 慕倾宸眼一闪,淡淡道:“既然这样,二姨娘让我们做的事,我们已经做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也不再欠二姨娘的情了。” “你们说什么?你们这帮子忘恩负义的东西?“ 背后是二姨娘歇斯底里的谩骂声,慕倾宸,昱凉夏却置若未闻,待走出紫锦居后,两人回头看了眼那紫锦居的匾额,相视一笑。 挥手间,将紫锦居匾额击成了碎片。 二姨娘听到巨响冲了出来,看到一地的碎片后,美目中尽是阴毒之色,她咬牙切齿道:“查,给我查,把那个上锁的小丫头找出来,千刀万剐!“ “是!“ “还有,昭告天下,四大家族的陈家嫡少爷是断袖!“ “是。“落璃领命后,袅袅而去。 “呯!“一声巨响从她的身后发出,随后是木屑飞溅,落璃淡定的走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那个正被满院子找的小丫环则正在琳琅院里吃着葡萄,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的样子。 左芸萱看着她的样子,皱眉道:“晴儿,你好歹也是个气质美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仪态?“ “气质美人?“晴儿往自己的嘴里又扔了个葡萄,不在乎道:”小姐,我这种痞气配得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仪态!这叫表里如一!“ 玉洁笑道:“小姐,她长成这德行还不是您惯的?也不知道是谁说她胆子太小,要练练大,这可好,胆子没练大,倒练成这种痞样了,你跟她讲气质不是等于对牛弹琴么?“ “切,你倒弹个琴给牛听听,看它能听懂不?听懂的话,我就跟你的气质!“晴儿白了玉洁一眼。 “嘿,你这小蹄子,我还不是为你好?你倒埋汰起我来了,你这跟琴姨都学的是啥啊?“ “怎么着,不服气?咱们比划比划?“ “好啊,比就比,比什么?“ 晴儿狡诈一笑道:“比谁更没气质!” “去。” 二人正斗着嘴,慕倾宸与煜凉夏跃了进来,看到左芸萱后,眼睛一亮就走向了她。 慕倾宸道:“四小姐,您所说的我们都做到了,现在把洗髓丸的解药给我们吧。“ 左芸萱放下了书,耸了耸肩道:“没有。” “什么?你居然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君子?“慕倾宸脸色一变,眼中射出一道杀意。 “我当然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女子!“左芸萱狡黠一笑。 煜凉夏露出可怜之色道:“四小姐……“ 看着煜凉夏哀怨的眼神,左芸萱一个寒战,连忙道:“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男人!我实话跟你们说吧,这洗髓丸没有毒,发作一次就没事了。要解药作什么?” “什么?”慕倾宸气得脸都白了,怒道:“你真是太狡诈了,要不是你用这洗髓丸要胁我们,我们怎么会对二姨娘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左芸萱冷笑道:“没想到你们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居然一直把仇人当成了恩人!” 慕倾宸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们当年事情败露是谁的手笔?告诉你们,这全是二姨娘设计的!“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跟她无怨无仇的?“ “为什么?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还不是因为你身后的陈家,还不是你的武功超群?她想让你们为她所用!可惜是你们虽然感激她,却一直不肯为她所用,所以她这次才大材小用让你们帮她做这种下作的事,说来你们倒也没有蠢到家。“ 慕倾宸想到这些年二姨娘的确是时不时的邀请他加入她的势力。 可是一来他不习惯受拘束,二来怕被家族发现,所以一直没有答应,直到二姨娘让他们算计左芸萱,他考虑到既能还了二姨娘的情,又没有风险才答应的。 没想到原来当年他与凉凉的事全是二姨娘搞的鬼,心中又气又恨。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也不会听了左芸萱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道:“你有什么证据么?” “切”左芸萱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证据?信与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们可是来陷害我的人,我不杀了你们就是对你们的仁慈了,现在事情办完了,你们可以滚了!” “你……”慕倾宸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盯了几眼左芸萱后,对煜凉夏道:“凉凉,我们走。” 煜凉夏连忙偎在了他的怀里,两人如风般消失了。 直到走得无影无踪了,冰清才担心道:“小姐,他们两人虽然不足为虑,可是身后却是有家族的支持,要是他们把小姐的秘密宣扬出去怎么办?” “不会的,放心吧,这两人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他们刚用过洗髓丸,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与毒公子关系匪浅,绝不敢冒着得罪毒公子的危险来泄露我的行径,再说了,你以为二姨娘会放过他们么?恐怕现在关于他们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他们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二姨娘的头上,到那时他们还会相信二姨娘么?”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只有死人才是能保密的!”冰清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 “杀了他们?“左芸萱冷笑:”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居然敢听了二姨娘的话来陷害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没事了?“ “噢?小姐有什么事好的计划?“无霜露出雀跃的神色。 左芸萱勾唇一笑,眼底尽是狡诈之色:“好的计划暂时没有,不过看着二姨娘与陈家,煜氏火拼,我感觉很开心。“ 玉洁不解道:“这煜凉夏已然脱离了煜氏皇朝,而慕倾宸也离开了陈家,两人又传出这么多的丑闻,这两大家还能为他们出头么?” “傻玉洁,说什么脱离了家族,你以为可能么?这慕倾宸当年以十四岁的年纪直闯少林十二铜人阵,在本朝已是凤毛麟角了,作为武林世家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个天赋出众之人?你说他们的家族可能为了断袖这种小事而放弃他们么?则煜凉夏则是并肩王最疼爱的小儿子,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估计并肩王要知道煜凉夏的消息,便是飞也要飞到宗国来了。不过并肩王此人十分的护短,他要知道二姨娘败坏了他儿子的名声,又怎么可能放过二姨娘,等着看好戏吧。” “可是当年陈家不是昭告过天下的。”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为了脸面这么做给世人看的而已,否则以他们脱离开家族,却又不依附他人怎么能活得这么潇洒?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拒绝二姨娘的邀请也能看出他们依然还是属于本家族的,只不过由明转暗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四大家族的人说什么一言九鼎,依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二人竟然被小姐一骗就立刻背叛了二姨娘,人品真是极差。” 左芸萱讥嘲道:“四大家族的人个个惜命,因为他们的命只能为家族奉献,怎么可能为别人丢掉呢?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玉洁笑道:“还是小姐的手段高,不但破解了二姨娘恶毒的计谋,还反将了她一将,更是把她与煜氏陈氏的矛盾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下就削落了三家的势力,对于咱们却是大有好处。对了,当初真是二姨娘设计他们的么?” 左芸萱邪恶了笑了笑:“这话你也信?“ 这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它直飞向了左芸萱,落在了她的手上。 左芸萱摸了摸小鸽子的头,从一边拿起了一颗葡萄喂着小鸽子,另一手却取下了鸽子脚上的信。 打开看了看后,勾唇一笑:“果然不出所料,二姨娘下令昭告天下陈家嫡子与煜氏并肩王之子是断袖。“ 玉洁笑道:“这下两个世家真是要恨死二姨娘,好不容易这件事快被人淡忘了,现在二姨娘却又散布了出去,不是存心跟两家过意不去么?这下不打也得打起来了!“ 左芸萱懒洋洋地喂着小鸽子,笑道:“让他们狗咬狗去。“ 直到小鸽子又吃了一个葡萄后,还亮晶晶着眼要吃第三颗,左芸萱才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好了,不能多吃了,不然伤着你的小胃了。“ 小鸽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拍着翅膀飞走了。 玉洁笑道:“小姐,大小姐这回可是真破相了,刚才把白神医请去了呢。“ 左芸萱抱着小白摸了摸,笑道:“都道白神医是个活菩萨,连仇人也医,可是你们知道哪个是他仇人么?” 玉洁冰清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他的仇人全都死了。”左芸萱抿了抿唇,轻笑:“白雪吟长得一副仙人之姿,与世无争,其实却是最睚眦必报的。是的,他是发誓不论恩仇只要开口就会医治,但是他医好了这个病,却会让仇人生另一种病,而且在毫无觉察中失去了性命还得念着他的好!最终,他得到了名声,也报了仇恨。这才是他!” 玉洁讶然道:“白神医这么狠毒?“ “呵呵,所以玉洁冰清还有晴儿,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他无害而不小心得罪了他,要知道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比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冰清伸了伸舌头道:“知道了,不过大小姐也没得罪过他啊,他为什么帮咱们对付大小姐与二姨娘?难道是他看上了小姐,讨好小姐么?” 左芸萱瞪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你想多了。你忘了酒店里雪玉装成我的样子喊着要嫁他么?就在那一刻他就记恨上了左千鸾,他这么一个天纵之姿的人极为高傲,被一个丫头这么看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何况雪玉当时还是为了坏我名声而利用他。“ “啊?就这样他就记恨上人了?他的心眼该多小啊!“ “玉洁,你可小心噢,你这话让他听到了,你就惨了。“ “什么惨了?‘白雪吟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那与世地争,一副仙姿飘然的模样,此时在玉洁冰清的眼里却多了几分的冷意。 玉洁连忙道:“小姐,奴婢去看看给您炖的燕窝好了没。” 冰清也道:“奴婢去帮玉洁烧火!“ 晴儿道:“奴婢给您端粥去。“ 一眨眼间人全跑了。 白雪吟笑若兰竹,透着清逸雅致:“她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象我一来她们就吓跑似的,难道我长得这么吓人么?“ 左芸萱眨了眨眼道:“你不是长得吓人,而是手段吓人。“ 白雪吟依然笑意浅浅,仿佛没听懂左芸萱话里的意思:“今晚是月花大会,你去不去看热闹?” “月花大会是什么?“左芸萱奇怪道。 “四小姐居然连月花大会都不知道么?“白雪吟笑道:”其实就是民间自发组织的选美大会。“ “选美大会?“左芸萱更奇了:”好人家的女子会抛头露面选美么?而且是晚上?“ “四小姐就是聪明,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了,都是些花楼花船的姑娘,其实说白了就是借着扬名气的,不过确实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有才情的姑娘,因此还是比较有可观性,很热闹的呢。“ “那好,反正闲着也闲着,去看看美人也好。“ 白雪吟眼闪了闪道:“你不能以这样的相貌去,带着这个人皮面具去吧。” 左芸萱接过了人皮面具,看了眼,勾唇一笑。 “记着,扮得象一些,就当还我的情。” 第113节 白雪吟笑了笑,转身而去,风吹缁衣,衣袂飘飘,将他玉树临风之姿衬得更是仙风入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飘逸。 左芸萱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哭笑不得,他还是听到了她的话了。这小心眼的! 当玉洁冰清看到左芸萱装扮的长相时,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她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小心眼,什么叫睚眦必报了。 原来她们的小姐平时所做的都是小儿科,跟人白神医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当白雪吟看到啄嘴猴腮,满脸雀斑,外加十几个苍蝇痣的左芸萱,十分淡定的笑赞:“四小姐,你真美!“ “扑“ 玉洁冰清与晴儿同时喷了出来。 白雪吟笑眯眯地道:“我说的话很好笑么?” 玉洁冰清只觉一股的寒意飘过,连忙拉着左芸萱就跑:“白神医,马上大会要开了,我们快走吧。” 晴儿动作没有玉洁冰清快,眼见着三人快速离去,她对白雪吟尴尬一笑:“白神医,我去侍候我家小姐了。” 说完纵身一跃,突然,她扑通一下掉了下来,动也不能动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白雪吟的靴子在眼前越来越大,终于一动不动的站在了离她三步之遥…… 白雪吟蹲了下来,温柔一笑:“小晴儿,本公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配方,你帮本公子打下手吧。“ 晴儿弱弱地问道:“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 白雪吟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仙气飘歀的漫步而去。 晴儿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背影,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有意把盐当成糖放在他的燕窝粥里的啊! “公子,您能不能别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公子,咱们能保持距离不?“ “公子,你的手快伸到我衣服里了!” 一路上,在左芸萱第n次的扮演着纨绔子弟的动作后,玉洁终于发飙:“公子,您脸上的痣硌着我了,能不能拿开!“ 痣还能硌人? 所有的人都恻目而视…… 不过待看到玉洁明媚的小脸上一颗带着一摄长毛的痣正迎风招展时,顿时都石化了。 而这时,左芸萱很淡定地从玉洁的小脸上拿下了从她脸上掉下来的痣,然后以十分镇定的神态又轻轻地粘回了自己的右嘴角,对玉洁展颜一笑:“美人,这痣放这怎么样?你喜欢么?“ “恶……“ 此起彼伏的恶心呕吐声不绝于耳。 左芸萱表情平静地一手拉着玉洁,一手拉着冰清,越过了人群向前走去…… 直到走出了两条街,玉洁才嘟着嘴道:“小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趣味?“ 左芸萱定定地看着无风,半晌才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啊!“玉洁仰天一声大叫,她真快疯了! 冰清则抿着嘴笑。 这时左芸萱小手抚上了冰清的下脸,色迷迷道:“小美人,你笑得真甜。“ “啪。“冰清脸垮了下来,一手打落了左芸萱的手,转身就跑了。 “美人,别跑,等等公子。“左芸萱拔腿就追了过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人你追我跑玩起了恶少追美丫环的游戏,玩得是不亦乐乎。 “快让开,快让开,。“ 突然传来一阵恶声恶气的呦喝之声,紧接着如潮的人流顿时失去了原来的秩序,变得混乱,纷杂,更有踩踏的现象。 饶是左芸萱武功高强,但在这全是人流之中也无法施展开来。 她对冰清玉洁打了个招呼就往边上挤去…… 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不知道哪个不长眼有竟然踩在了她的长袍上,她措不及防的倒向了一边。 “扑“她扑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带着浓郁的男子气息,她条件反射的推了过去…… “想我了?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了?” 温润的声线,磁性的嗓音,明明是那么禁欲的声音却说出暖昧的话语,尤其从他那薄如刀刃的唇间迸出,怎么看,怎么听都感觉太过违和。 宗墨宸!居然是宗墨宸! 他居然也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竟然也来看美人,登时气恼的用力一推。 他眼中似乎划过了一道笑意,竟然任她推向他,他站着巍然不动,而她却因为反作用力往后仰去。 她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何时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了? 这时,身后陡然一股大力冲向了她,她又狠狠地撞进了宗墨宸的怀里,这真是正宗的投怀送抱了。。 这一次,她十分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狡诈,奸滑,一闪而过。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果然又是故意的,明知道有人要撞向她了,有意让她自以为得逞了,却更重的撞入了他的怀里。 迎面而来是他浓烈得让人心醉的味道,那是他特有的味道,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她伸出小手发泄般敲了敲他的胸,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他低下头,她仰着头。 他凝视着她,她注视着他…… 突然来了两股人潮,如同商量好般,同时撞向了两人…… 唇,瞬间撞在了一起! 唇间突然而至带着冰雪干净气息的温润,令左芸萱脑子又忽得一晕,迷糊间仿佛又回到宫里的那日,她星眸微醉的看向了他,就这么呆滞在那里,竟然忘了分开…… 眸光顿时变得深邃如海,他猛得搂紧了她,足尖一点,人如巨鹰飞向了半空,足踩着拥挤不已的人头,还未等那些被踩之人回过神来,已然飘然而去,留下满脑困惑的游客。 他的唇……却始终没有放开过她的! 两人的唇紧紧地贴着,鼻间的热息互相纠缠着。 她闻到他如兰般清雅的淡香,他闻到她如竹般幽深的清香…… 两股香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娇媚气息,让人心头一荡,凭地生出了几许的旖旎。 耳边是忽忽的风声,眼前是他狰狞的面具,鼻间全是他有力的呼吸,唇间……是他温润的热情…… 她不知所措,她徬徨无依,她小手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直到两人到了一处小巷,他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看着她眸光迷离,红唇微翕的妖媚模样,他喉结一动, 嘶哑道:“现不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她一惊,松开了手,心如小鹿乱撞。 眼中的笑意更加浓了,他宠溺的亲了她唇一口,低低道:“再来一次,这次注意呼吸!” “……唔……” 她还未来得及反抗,唇间又被一股大力吸住了,这一次,他不是浅尝则止了,而是如狂风暴雨般的侵袭而来,带着风雷涌动的倾泄力量,将他所有的热情送入了她的唇间,与她抵死缠绵。 手,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宽广的背,不知道是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还是为了从他身体上吸取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挤入他的身体才能满足心灵深处最大的渴望……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稀薄,手脚都有些发软,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轻笑道:“你又贪欢忘了呼吸了。” 她面红耳燥,这该死的宗墨宸,每次都这么说她,搞得她好象是个欲求不满的色女似的。 突然,她呆在那里,不对啊,她现在是男的!还是个无比猥琐的男人,他是怎么下得去这口的?难道他有特殊癖好? 眼,瞬间变得清明,冷冽,讥道:“没想到堂堂世子,威武不凡的宗世子竟然是个断袖!” “断袖?”宗墨宸呆了呆,奇怪道:”你说什么?四小姐?“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说……呃……等等,你叫我什么?“ “四小姐,怎么了?”宗墨宸一本正经道,眼底却划过一道笑意。 “呃……没什么。” 左芸萱脸一下红了,原来他早就认出来她了。 “噢,我明白了。”宗墨宸作出恍然大悟状。 “你明白什么?”左芸萱一阵的心虚。 “你其实不想我亲你的时候叫你四小姐,喜欢我叫你四公子是么?”宗墨宸十分镇静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一句让左芸萱喷血的话:“没问题,只要你喜欢,本世子全依你。四公子,来,咱们继续亲嘴吧。” “……” 左芸萱很想大吼一声,她不是那么邪恶的人,没有那种重口味的想法,可是她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了他的唇间,唯有他勾人心魂的舌尖不断的挑逗着她的神智…… “毒公子!” 就在宗墨宸抱着左芸萱疾驰而去时,一股属于左芸萱特有的药香飘过了…… 人群中的沈从文突然脸色一变,看向了半空,他足尖用力一点,人如劲风刮射而去。 “将军,将军!” 白羽与墨玉对望一眼,紧紧地追了上去,待追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处,只见沈从文阴冷着脸站在那里,又追丢了。 白羽与墨玉很知趣的自动退避三舍。 白羽奇道:“主子他怎么了?” 墨玉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刚才我可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白羽想了想,挤眉弄眼道:“我说姓黑的,你说将军是不是刚才被哪个不怕死的女人摸了?所以才这么生气的追人追到这里的?” 墨玉如看白痴般看了眼白羽,一本正经道:“我终于你为什么姓白了。” “为什么?” “因为你够白痴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你……”白羽气得咬牙切齿。 第114节 两人小心翼翼地偷眼看着沈从文,只敢低低的私语着,生怕被沈从文的冷气压冻伤。 良久,沈从文大袖一挥,几个起纵飞身而去。 白羽与墨玉面面相觑了半天,长吁了口气,还好,将军没拿他们出气,他们可不想再绣一千个荷包了。 正准备走时,就看到林威笑得贼兮兮踱了出来…… “嘿嘿,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么?” “看到什么了?” “嘿嘿,你们让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很没面子?”林威一副拿乔的样子。 “那你怎么才肯说?”白羽仿佛被猫挠心般露出好奇之色。 “这个……”林威伸出了手捻了捻。 白羽看了看他的手,脸色顿时变了,怒道:“好你个林威,你居然敢敲诈我?” “切,白将军,你有点文化好不好?”林威翻了个白眼道:“这行有行规,道有道规,你问个信不付钱么?” 白羽斜睨着他:“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讲什么规矩?” 没想到林威听到这关系两字,竟然蹭地跳出三丈远,做出一副誓死捍卫贞操的样子,结结巴巴道:“我跟你没关系!你……你可别乱来……告诉你,我我……誓死不从!” 见林威突然说出没头没脑的话,白羽先是一呆,待明白了林威话里的意思,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挥起拳头就冲向了林威:“林威!你这个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说我是断袖!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威尖叫一声躲到了墨玉的身后,不怕死挑衅道:“白将军淡定,淡定,虽然我长得一表人才,相貌英俊但我的性取向正确,不会爱上你的,你还是死了这颗心吧!” “你……”白羽气得牙咯咯直响,这死林威,跟他真是八辈子犯冲,没事就把他气得半死! 他二话不说,就冲向了林威,林威暗笑了笑,突然伸手将墨玉推了上去,墨玉没法只有迎上了白羽,握住了白羽的手。 白羽怒道:“姓黑的,你握着我的手做什么?难道你跟他是一伙的么?告诉你今天我非得教训这个死林威不可,我不把他打得满脸桃花开,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墨玉沉着脸道:“好了,将军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闹?” 白羽这才瞪了眼林威。 这时林威笑嘻嘻地从墨玉身后转了出来,神神秘秘道:“不能怪我误解了白羽的意思,实在是刚才我看到的事让我浮想联翩。” “什么事?”白羽的眼睛瞬间点亮了,忘了两人刚才的过节。 而墨玉虽然不动声色,但微挑的眉泄漏了他八卦的心。 林威眼中划过一道狡色,低低道:“咱们将军看上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还是宗世子的男宠,嘿嘿,怪不得宗世子一向不近女色,原来竟然喜欢男人!居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亲上了,那嘴亲的是,啧啧的响啊,那旁若无人的模样,估计有人暗杀世子,世子都不知道了。真是男颜祸水啊……” “真的?”白羽腾得兴奋了,眼中闪烁着惊人的光芒,燃烧出八卦的熊熊之火。 见引起了两人极大的重视,他极度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低笑:“当然真的,要是我说谎让我不得好死!” 白羽瞬间热情高涨,大笑道:“我就说别看宗世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闷骚着呢,嘿嘿,你们看到了吧,果然如我所想,宗世子爱上了个男人!嘿嘿,看他以后怎么跟咱们大将军斗!下回他再在朝中给咱们大将军脸色看,我就爆他的料!” 墨玉淡淡道:“你也不用暴他什么料了,别被人反暴料了才是!” 白羽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墨玉冷笑道:“你没听林威说么?咱们大将军也看上那男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冲冲的追了上去,没追上后脸色极为难看,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白羽一下泄了气,突然对林威怒道:“林威,你这个王八蛋,你伤了我的心,破坏了大将军在我心目中完美的形象,我恨你!” “切,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们,那宗世子的男宠是谁,既然你们不想知道就算了。” “别,别,老林,你说啊,到底是谁啊?” 林威给了白羽一个白眼道:“这还不容易知道么?你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同时入得宗世子与咱们大将军的眼,让他们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改变性趣?” “什么样的人?” “笨蛋!当然是毒公子啊!”林威得意道:“我早就知道咱们将军跟毒公子有奸情,要不怎么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让咱们不能伤了他?原来他们果然有一腿!刚才我亲耳听到将军叫毒公子呢,那叫得是温情缠绵,让人心动难搔啊!哈哈哈……” 墨玉与白羽不动声色的退后了数步。 林威见他们两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嗤之以鼻道:“瞧你们这两个老鼠胆子?将军又不在,还这么胆小!哼,不过将军有龙阳之好嘛,有什么可害怕的?象咱们将军这样的仙人之姿,这世上哪有什么女人能配得上他?能配得上的当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哈哈,将军真是好眼光啊。” 墨玉与白羽听了狂汗,这是什么理论?难道将军优秀就必须成断袖么?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们沉默地看了眼林威身后听人,又是默契十分的退开了数十步。 林威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不停的往后退作什么?” 墨玉一本正经道:“怕被你连累!” “我连累你们什么?”林威更是莫名其妙了。 白羽狡诈一笑道:“一会你就这知道了。” 林威只觉似乎有不好的预感袭向了他,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沈从文阴恻恻地声音:“你胆子很大么?” 林威瞬间石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他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笑呵呵看向了沈从文道:“回大将军话,我的胆子很小。” 沈从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象我这样的人只能配个男人?” 林威的脸僵了僵,立刻道:“怎么可能?象将军这般的人定然是配一个美貌绝伦天下少有地上绝无的仙女。” 沈从文冷冷地勾了勾唇,眼底的墨色更浓郁了:“我有龙阳之好?” “怎么可能?”林威夸张的叫道:“谁?是谁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这么诬蔑我们英明神武的将军?告诉我,我这就去杀了他!” “杀了他?”沈从文轻挑了挑眉讥道:“那倒不必了,让他受点教训就行了!” “主子想怎么教训他?”林威哭丧着脸看着沈从文,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样!”沈从文十分平静的说出这两字,然后飞起一脚将白羽踢向了临街的一个窗户。 “啊……不要……”林威发出一声惨叫,人却呈抛物线般被摔入了那间屋里。 墨玉大着胆子道:“主子,那是什么地方?” 沈从文面色清冷,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妓院!” 林威与墨玉瞬间低下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屋里传来一群女子的尖叫声:“怎么回事?” 随后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于是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喜声:“啊,快来看啊,好俊的男人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呢。”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真是美男子啊。” “可是他怎么会掉到咱们的房里的呢?” “管他呢,掉到咱们房里的就是咱们的人,咱们把他藏起来慢慢享用。” “好啊,好啊,牡丹姐姐这主意好啊。” “啊,他的皮肤好光滑啊。” “是啊,弹性真好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呢,就算是让我倒贴钱我也愿意啊。” “谁说不是呢?瞧瞧这身材,这肌肉,跟绸缎似的,真让人嫉妒,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 “咱们就把他留在楼里,天天看着也养眼啊。” “好啊,好啊,每天服侍完那些肥猪,再跟这俊公子睡上一觉,心情也好不少呢。” “姐妹们,谁先来?” “我……” “我……” 一群女的叽叽喳喳争着第一个的权利。 听得墨玉与白羽额头一阵黑线,主子这是把林威扔到了哪里啊?怎么这么多的妓女?他们不禁为林威祈祷,但愿林威侍候完这些妓女还能站起来。 咳咳,这个站起来,是指那方面…… 两人小心谨慎地看着面色如常的沈从文,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说将军的八卦了,这位爷也太腹黑了,居然想出这招来折磨林威。 可怜的林威啊…… 这时里面传来林威的惊叫声,更是把他们吓得一个激灵。 “不要,放开我!” “来嘛,不要客气,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不要,将军,救我……” “哎呦,原来客官还好玩假装将军与小兵的游戏啊,哈哈,来,我是将军,你快来侍候我!!” 白羽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沈从文,想笑没敢笑出来。 ------题外话------ 感谢兰雨蝶小美人 投了2票月票,感谢partymm小可爱 打赏了188币,么么。 ☆、第七十五章 踩你没商量 墨玉狂汗,没想到这些妓女也会用强啊! “嘶拉”屋里又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林威大叫道:“不要撕我的衣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但这些威胁明显对那些妓女没有作用,因为回应他的是紧接着一道道衣帛破裂的声音。 “快点嘶,我都等不及了。”这时那个牡丹招呼众人道。 “不要……放开我,你们再碰我,我就不客气了。”林威色厉内茬的吼叫嚷着,想死的心都有,尼妈,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妓女强压,他的贞操啊…… “嘻嘻,公子不客气才好呢。”一个妓女暖昧的道:“一会公子要狠狠地折磨奴家啊,奴家就喜欢这调调。” 林威吓得魂飞魄散,冲着窗口急叫道:“将军,我错了,我再也不在你背后说你的八卦了,快救救我吧。” 墨玉与白羽汗滴滴地看着面色冷漠的沈从文,主子不会来真的吧? 要是林威真的被这些妓女上了,他该疯了。 第115节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道女音:“既然这屋子是牡丹姐姐的,就让牡丹姐姐第一个吧,反正人人都有份,不用争了。” “好,快开始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随后出现了流口水的声音。 白羽墨玉对望了一眼,完了,看主子的这架势是不准备救了,兄弟啊,不要怪当哥哥的不求你,实在是主子不让救。 白羽很没义气的选择忽视林威的求救声。 突然一阵冷风从身边刮过,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穴道就被点了,随后人也呈抛物线被扔进了那屋子。 “呯” 他华丽丽地压在了林威的身上。 正绝望地闭上眼睛的林威只觉一个温热的身体压在了身上,他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泪,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 他发誓从此再也不说将军的八卦了,不过他一定要记住这个敢压他的人的脸,今后一定让她用血来洗清他的耻辱! 待他悲壮的睁开眼,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白羽时,顿时欣喜若狂,大喜道:“白羽,居然是你!太好!” 听了他的话,白羽脸都黑了,尼玛,你好我才不好呢!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有歧义啊,这林威被男人压这么高兴做什么? 这时只听几个女人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又来一个俊郎君,姐妹们,这下不怕不够分了!” 听了这几个女人的话,林威急得对着白羽道:“你这个该死的,还不解了我穴道?磨蹭什么呢?敢情你想被这群女人压么?” 白羽给了他个看白痴的眼神,鄙夷道:“我要能解开你的穴道,还能压在你的身上么?你以为我不嫌压男人恶心么?” 林威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被白羽在了身下,登时发出滔天的怒吼:“白羽,你这个挨千刀,你还不从我身上滚下去?” 白羽的脸色也铁青,咬牙切齿的吼道:“白痴!你以为我不想下去么?你当你是美人么?我愿意压你?你没听我说我被点了穴道了么?” “你骂谁白痴?” “谁提出白痴的问题谁就是白痴!” 两人如斗鸡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相谩骂着。 这时那个叫牡丹的笑道:“你们别吵了,既然你们不愿意互压,就让我们压吧,姐妹们,快来吧。” 林威破口大骂:“白羽,你这个混蛋,尼玛,老子给你害死了!要不是你,老子能落到这种地步?” 白羽也骂道:“放屁,要不是你说将军是断袖,能连累到我么?” “滚蛋,要不是你们有意设计我,我能被将军抓到么?” “那是你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墨玉听到里面一声声的对骂,汗如雨下,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从文,十分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八卦,否则自己也会沦落到他们的下场! 被一群妓女强暴了,想想他就浑身发抖。 半晌,沈从文开口了,幽深的墨眸子扫过了他,淡淡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认为么?” 墨玉的心咯噔一下,十分聪明道:“他们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从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警告道:“小心祸从口出。一会关键时候解了他们的穴道。” 说完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了满脸纠结的墨玉,他是在想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指在那些妓女下手前解了他们的穴道呢?还是指让他们正做得如火如荼高潮时解了穴道呢? 想了想,他腾地跳进了那屋里。 那帮子妓女见了墨玉,立刻眼底放出狼光:“啊,又来了一个美男,今天真是好运气。” 墨玉的脸顿时黑了半边。 不过还好这帮子女人不是太笨,想来是感觉到墨玉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气息,竟然没有来惹他。 听到这些女人的声音,狼狈不堪的白羽与林威齐刷刷看了过去,待看到墨玉时就如看到了失散数十年的亲人般激动的泪流满面,大叫:“墨玉你总算来了。快解了我们的穴道。” 墨玉扫了他们一眼,老神在在地坐在了一边,面无表情道:“对不起,将军说了,等关键时候再解。” “关键时候?”白羽与林威对望了一眼,呆呆道:“什么是关键时候?” 墨玉耸了耸肩作出无辜状:“我怎么知道?” 这时那个叫牡丹的挤眉弄眼地笑道:“关键时候当然是那最后一刻啦……” 墨玉循声看了过去,一见之下唇狠狠的抽了抽,这都是哪家的妓院啊,这里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丑?丑女大集会么? 看了让他三天不想吃饭! 他连忙将头扭了过去,生怕被这牡丹荼毒到眼睛。 白羽与林威听了吓得魂飞魄散,惊惧道:“不,不,墨玉,主子的关键时候就是我们快要失身的时候,快,我们现在就很危险,快救我们!” “真的?”墨玉作出了怀疑状。 “真的,真的。好兄弟,只要救了我们,我们这辈子都记着你的情。” 白羽与林威点头如捣蒜,天知道,要是他们真跟这些丑女人做了,他们还不如去死!啊,无良的主子啊,怎么能这么害他们呢? 伤害了他们的心灵,从此他们看到女人都估计没有反应了。呜呜…… “可是,你们记了我的情,主子怪罪我怎么办?”墨玉露出了纠结之色。 白羽狠狠的瞪着墨玉,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 而林威则哀怨无比的看着墨玉,仿佛墨玉对他始乱终弃般。 墨玉额头一阵黑线,很不地道的挪开了眼,装作没有看到。 这群女人本以为到口的美味要没戏了,听到墨玉这么说心花怒放,大喜道:“姐妹,快,我们速战速决,让他们快到关键的一刻!” 白羽与林威听了浑身一软,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看到他们的样子,墨玉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手一伸,抓着两人纵身跃入了夜色之中,身后是一群妓女恶毒的叫骂, 破口大骂墨玉不讲信用,明明说是要等关键时候才救他们的,怎么现在就救了! 琳琅阁里,左芸萱托着腮看着窗外,脸依然红得娇艳,就如夜来香散发出迷人的妖娆。 玉洁撞了撞冰清不解道:“小姐怎么了?” 冰清白了她一眼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自诩最了解小姐么?你会不知道?” “你也说了我只是自诩,又不是真的,怎么知道小姐怎么会这样!” 玉洁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左芸萱,突然压低声音道:“冰清,我说刚才咱们不是跟小姐失散了么?会不会出门碰到了心仪的男人,所以在思春啊?” “思春?”冰清惊叫了起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玉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目光如狼般的狠毒。 “嗖。” 一抹白影窜了过来,吓得玉洁尖叫着在屋里上窜下跳,急道:“小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笑得妖娆万千:“你不是说我思春么?今儿个让你看看思春的人会怎么做!” “不要啊,小姐,我不敢了,快让小白停下吧。”玉洁哭丧站脸。 冰清则在暗中偷笑,笑得那个爽啊。 左芸萱美目一转,对小红道:“去,跟冰清姐姐玩玩去,免得她孤单了。” 小红也立刻冲向了冰清,专门攻击冰清那两瓣樱红的香唇。 冰清吓得也逃窜了起来,一面跑还一面威胁小红:“小红,你敢亲我,我不给你采灵芝。” 小红微一迟疑,就在这迟疑间听到左芸萱冷冷道:“小红,你敢循私,我就剥了你的蛇皮做手套!” 小红哀怨无比的看了眼左芸萱,它是龙不是蛇!要剥也是剥龙皮! 不过到底不敢放水了,对冰清默哀三分钟后,心道:对不起了,冰清,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于是两人一虎一龙就在屋里追了开来,而左芸萱则优哉游哉的嗑着瓜子,品着茶。 门突然打开了,晴儿刚推开门,玉洁冰清就夺门而出,随后一道白光,一道红光甩随而去。 晴儿愣了愣后笑道:“小姐,您又捉弄她们了?她们又怎么惹您了?” 左芸萱抿了抿唇,却不说原因,笑道:“又有什么事了?” 晴儿眼睛一亮,敬佩道:“小姐真是聪明,怎么知道有事要发生呢?” “切,瞧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好事了。” “嘿嘿,还真是,奴婢接到了飞鸽传书,说是明日皇后下旨让咱们左家堡所有的小姐去皇宫里学规矩。” 左芸萱眨了眨眼,唇间勾勒着讥嘲的笑:“这真是奇怪了,我又不会嫁到宫里去,我去皇宫里学什么规矩?” “说什么学规矩,还不是今儿个二姨娘的事闹的?传到了宫里了,宫里为了支持二姨娘,所以请左家堡的小姐去宫里,也是向所有的人摆明了立场,封那些夫人们的口。” 左芸萱往唇间扔了个葡萄,慵懒一笑:“这二姨娘动作倒是快。没想到宫里倒是下了大血本了。” “可不是?”晴儿眼中流露出一抹讥嘲:“还不是为了左家堡这块肥肉么?不然圣上怎么会帮着二姨娘的。” 左芸萱邪魅一笑:“可惜了,他注定了下错了注!” 晴儿傲然一笑:“谁说不是!跟小姐斗,不输个连内裤都当了才怪!” 左芸萱额头一阵黑线:“晴儿,风度!” 晴儿大眼睁得极大,作出无辜状:“小姐,啥叫风度?”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百媚千娇,百花竞相开放,园中更是香气袭人,萦萦绕绕闻之心神俱醉…… 当然香的不止是花香,还有人香,一个个千金都打扮得妖娆美艳,一个个显得弱柳扶风,作出西子捧心之状。 今天的左芸萱,穿一袭紫色烟纱轻缈云雾锦,上用七色彩线勾勒出飞天五彩凤凰,腰间以一条同色镶金丝绦紧束,下穿黑金色百花烟雾凤尾散花裙,双臂挽透明轻罗纱,飘飘而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乌发如墨,松散轻挽,道不尽的风流说不出的妖娆,只在发间斜斜插上了一支紫色的玉钗,细密的细珠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晃出冶艳的波浪。 远远望去,如太阳升朝霞,似芙蕖出渌波。秾纤得度,高贵不凡。 此时一群千金小姐正聊得热火朝天,内容不外乎哪里的首饰好,哪里的衣服漂亮,一个个攀比着。 第116节 说着真心的违心的话。 而当左芸萱走过时,一个小家千金余光一瞥间看到后,突然呆在那里。 她的动作引起了别的千金小姐的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待看到左芸萱的打扮后,都露出又羡慕又嫉妒之神色。 “这是谁家的小姐?竟然穿着水云坊的衣服?” “不知道,不过水云坊的衣服好贵的啊,能穿得起都是王公贵族。” “水云坊的衣服贵还是其次,关键是看人才做的,听说长是丑的不给做,长得胖的不给做,长得瘦的不给做,长得黑的不给做,身体不均匀的不给做,腿短的不给做呢!” “啊?那他到底给谁做?” “当然是给长得美,身材好,家世好,又有钱的人做了!所以做一件能抵一般人家十年的嚼用呢!” “这个小姐长得好美啊!”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才将目光关注到了左芸萱的脸上,刚才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衣服所吸引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长相,这一看之下,一个个都露出惊艳之色。 “天啊,这天下怎么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子啊?”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气质,这么美貌的女子呢,这该不会是哪个王爷家的嫡女吧?” “还真有可能,你们想啊,能进得宫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女子不但长得美,而且这风仪,这气势,也绝非普通之人,一见就不是等同人家之千金。” 众人好奇不已,不停地猜想:“她到底是谁?” “不知道,反正是有钱人就是了,不然穿不了这么贵的衣服。” “当然还是有权的人。”另一个人连忙加了句,生怕别人低估了她的智商。 “什么有钱有权的?你们眼神不好使吧?”这时传来一道嫉妒怨恨的声音。 众人连忙看去,见竟然是左家堡的庶小姐左含烟,只见左含烟一对明媚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左芸萱,充斥着怨毒嫉恨。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傻子却能穿水云坊的衣服?而她又聪明又美貌的人却不能穿? “咦,这不是左家堡的庶小姐左含烟么?”侍郎家的小姐娇笑着说道,眼里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是啊,还真是,怎么在皇宫里还蒙着脸呢?” “就是啊,这也太过份了吧?太不尊重皇家了吧!” “可不是?她以为她是左家的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别忘了她不过是庶小姐,又不是左家正经的小姐!” “谁说不是呢?” 这帮子千金小姐冷嘲热讽,把左含烟气得七窍生烟,明明她是想让左芸萱出丑的,怎么倒也了自己被人说得一钱不值了? 这一刻,她更恨左芸萱了,要不是左芸萱把左千鸾的脸弄坏了,左千鸾怎么会这么狠毒让人在她与左含雪的饮食里加了料,让她们俩的脸也长了一脸的红斑,跟个癞蛤蟆似的? 她也恨这些千金小姐,明明她没有得罪过她们,为什么她们会对她这样的不和善! 她哪知道自己喜欢太子的事早就被左千鸾“无意”中告诉了这些人,而这些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喜欢太子的?当然不能容忍她这个庶女肖想太子了,所以逮着机会还不把她往死里埋汰? 她只顾着生气,却没有看到左千鸾一边阴冷的笑容。 就在她气得欲跳脚时,只听礼部侍郎的女儿林小姐道:“你们可错怪了左小姐,不是她不尊重皇家,实在是她的脸……” 说到这里林小姐故意作出神秘的样子抿了抿唇。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连忙道:“林小姐,你就别卖官子了,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也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林小姐说着还作出小翼翼的样子,那样子真是让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都说成这样了,围在边上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还让别人不说出去? 左芸萱只觉一头乌鸦飞过,她怎么跟这些脑残的人在一起呢?简直浪费她的生命! 她不禁后悔进宫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进宫看好戏了,还不如在家里睡觉呢。 女人的嫉妒心啊,真是可怕,而更可怕的是无知的被利用! 这时又听众人保证道:“不会的,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那架势就差是赌咒罚誓了。 “那好。”那林小姐作出一副放心状,才道:“据说这左三小姐的脸被左四小姐用药毒坏了,所以不能见人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这可是有确实消息的!听说啊,左四小姐不但傻而且毒的很,回到了堡里就把堡里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这不但让身边的丫环给几个姐姐下毒,毒坏了她们的脸,还招了两人断袖来祸害庶母与左大小姐的名声,这真是让人听之变色,闻之发指,你们看左含雪今儿个没来吧?听说她被毒得更厉害,连身上都毒肿了呢,所以来不了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啊。” “没想到四小姐这么毒啊,真是讨厌!傻了就傻了安份点便是,还这么毒!” 左芸萱冷冷地听着,眼幽幽地看向了远处,那一片的樱花,一如前世的记忆,也把她带到了前世的回忆中…… 她慢慢的阖上了眼,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当时的她一如现在的左千鸾,高傲的接受着众星捧月的呼拥,肆无忌惮的打压着所有想接近太子的人,而唯一能得到她允许接近的人只有左千鸾! 偏偏就是这个让她付出真心的左千鸾却背叛了她,害了她的性命。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之极! 眼,陡然间睁开,她有些怔忡,她前世怎么会打压想接近太子的人呢?难道她前世爱过太子? 她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不断说话的人,她又回归到了眼前的吵杂,那些丑陋的嘴脸不断的闪现着…… 她猛得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爱上太子的,如果真爱上了她又怎么会不记得了呢?她记得所有的一切,不可能偏偏忘了某个人的。 眼不禁看向了左千鸾,今日的左千鸾装扮一如既往的清新而幽雅,配着她美艳的容貌显得独树一帜。 唇不禁讥嘲的勾了勾,假的就是假的,是经不起时间的煅烧的。 想来是感觉到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了,左千鸾觉得应该表现出姐妹之间的友爱来了,毕竟娘亲说过,她要在众人面前作出莲花一样清高,单纯的样子来。 于是她的眉微微地一皱,扫过了众人,不愉道:“众位小姐,你们误会了。” 见左千鸾不高兴了,众女都停住了口,她们可以看不起左芸萱,却不可能不给左千鸾面子! 非但不会不给左千鸾面子,还得巴结着,讨好着,谁让人家有一个当皇上的表姨丈,还有一个天下第一堡堡主的爹呢?就凭这两样都把她们压得死死的! 至于江湖上的传闻,她们虽然也有耳闻,心里更是幸灾乐祸,但都是人精的她们十分明确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左千鸾。 于是一个个讨好地看着左千鸾,齐声道:“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还请告之。” 左千鸾很满意众人的态度,她还怕外面的传言让这些人小看了她呢,当下笑道:“其实是烟妹妹脸上过敏出了疹子才不得不带相面纱的,并非林小姐所说是我四妹妹下毒害的,那些都是一些下人误传的,你们也知道下人嘛吃了点苦就对主子心怀不满,到处胡说四妹妹了,我们姐妹之间可是关系很亲密的呢,众人莫要听了谣传对四妹妹有了不好的印象,四妹妹她从小生病脑子……呃……已经够可怜的了。” 这话看似为左芸萱说好话,其实暗中却告诉众人,左芸萱狠毒苛刻了下人,下人才这么传她坏话的。 果然有人撇了撇唇道:“好好的下人怎么会说主子的坏话?还不是主子过于不仁了么?大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总把别人当好人,别哪天被反咬了一口!” 左千鸾露出迟疑之色,随后坚定道:“不会的,我相信四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四妹妹只是伤了身子才脾气怪了些,性子还是善良的。” “善良?善良的给亲姐姐下毒毁容么?” 左千鸾不愉地强调:“我都说了,是出疹子过敏,你们怎么不信呢?” “出疹子?”张小姐配合道:“既然出疹子其实左二小姐就该在家休息才是。还来学规矩做什么?” 左千鸾作出恭敬状道:“皇姨父的命令,谁敢不听?别说是烟妹妹了,就算是我们左家堡的四妹妹也来了呢,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妹妹她一向就……呃……比较单纯,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才是。” “啊?左家堡的傻……呃……四小姐也来了?”那人差点把傻子两字脱口而出,就被边上的人撞了下,连忙改了口。 不过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她口中的意思。 左千鸾的眼中划过一道满意之色。 可是脸上却露出悲伤之色:“我妹妹只是比较单纯,并不是傻子,请各位姐姐以后不要叫她傻子。” 众人连忙表态道:“放心吧,大小姐,我们其实只是一时失口,心里却是很心疼左四小姐的。” “是啊,是啊,大小姐,我们都是有口无心的,你跟我们这么熟了,还不了解我们的为人么?” 左千鸾露出感激的神色:“是啊,我是了解各位姐姐的,在这里我代我姐姐向各位行个礼,请以后多多关照。” 说完袅袅地行了个礼。 “哎呀,这怎么敢当?左大小姐快起来,快起来。” “左大小姐真是温柔善良之人,不但对庶女温和有礼,对傻……呃……左四小姐也是这么照顾有加,果然是秀外惠中,不愧是我朝第一美人,第一才女!” “是啊,是啊,要不江湖上怎么会说左大小姐是活观音呢?” “谁说不是呢?这前阵子还说娶妻当娶左千鸾呢,左大小姐真是我们的楷模啊。” 左千鸾听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着她,嘴里不断的谦虚着,脸上也表现的很淡然,眼底深处却跳跃着的激动的火焰。 左芸萱看到这个虚伪的女人明明已然是心花怒放,偏要装作谦虚恭顺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心。 前世她不也是被这种面孔骗了么? 突然,她起了恶作剧的心…… “啊……”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把正在吹得天花乱坠的千金小姐们,听得心旷神怡的左千鸾吓了一跳,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见左芸萱跌倒在地,左千鸾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欣喜之色,却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左芸萱,跟她刚才把自己标榜成的姐恭妹友的形象完全不符。 左芸萱眼微闪,傻乎乎地对左千鸾道:“妹……妹……傻妹……” 听左芸萱连叫个人都口齿不清,众千金的脑门一阵黑线,这个刚才让她们交口称赞的人竟然是个傻子!而且还傻得这么厉害。 突然,大家面面相觑后,露出恍然大悟之状,原来这个让她们议论了半天的女子就是左家堡的傻四小姐啊!怪不得穿得这么体面,长得这么美! 谁不知道左家堡富可敌国啊?谁知道左四小姐肖似太后,太后年轻可是轰动江湖的美人啊! 只是没想到左芸萱傻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左千鸾怎么受得了的! 一时间真是用子崇拜的眼神看向了左千鸾。 而这正是左芸萱想要达到了效果! 众人的眼神让左千鸾骑虎难下,就算她心里再恨毒左芸萱,也不得作出友爱的样子,虽然她明知道左芸萱是装的。 装吧,反正装傻更好,让人更看不起左芸萱,也更为她继承左家堡多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当下露出心疼不已的神色,轻呼道:“哎呀,妹妹,你怎么摔倒了呢?可摔疼了?这可怎么办啊?快,快叫御医!” 她口口声声地叫御医,自己就是不来扶左芸萱。 左芸萱哇得一下哭了起来:“姐……傻大姐……扶我起来,我好疼。” 傻大姐!左千鸾气得脸色铁青,该死的,左芸萱怪不得装傻,在这里等着她呢! 可是这么多眼睛看着她,她只能掩住了内心的厌恶,装模作样走到了左芸萱的身边,声音轻柔不已:“来,姐姐扶你起来,别在地上冻着了。” 说完,她用力捏住了左芸萱的胳膊,狠狠的扭了扭。 第117节 左芸萱冷冷一笑,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突然,她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左千鸾大惊失色,生怕左芸萱撞着她,遂立刻松开了左芸萱往一边让去! 没想到她身形才动,左芸萱却如影而至,而且她的脚带着她全身的重量,就这么华丽丽地踩在了左千鸾的脚趾头上! 还是痛觉神经最敏锐的小脚趾头! “啊!”左千鸾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那声音盘旋在皇宫的上空,不绝于耳。众人大惊失色,纷纷看向了她。 就在众人还未搞清是什么事时,就听到左千鸾破口大骂道:“左芸萱,你这个小贱人,你这个傻子!你踩着我了!哎呦,疼死我了!” 左芸萱听了立刻嘴一瘪,委曲道:“傻大姐,你不是不许她们骂我傻么?为什么你却还骂我是傻子?” 尼玛! 疼得快抽抽的左千鸾忍不住暗中爆了句粗口,这小贱人太阴险了,设了个计让她跳!偏偏她还不能说左芸萱是装傻的,刚才谁都听到她说左芸萱是真傻,还让别人多多关照呢。 面对众千金异样的目光,探究的眼神,她强忍着钻心的痛,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对不起,是姐姐不对,你原谅了姐姐吧。” 左芸萱咧开了嘴,天真的一笑:“没关系,谁让你是傻大姐呢?我原谅你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左芸萱连呼三次傻大姐,还真是傻大姐的意思!她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左千鸾听了这话先是一呆,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斥责声:“谁是傻大姐?你这个傻子!你才是傻妹!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待她一溜地骂出这些话后,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可是看到众千金更为诡异的眼神,她才明白自己是做了多么蠢的蠢事! 她懊恼不已,正想再哄骗左芸萱。 没想到这次左芸萱一点也没有委曲之色, 而是拍着手大笑道:“还说你不是傻大姐么?我是傻子,你是我姐姐,不是傻大姐是什么?难道你不想当我姐姐么?太好了,这样你就不能抢我的家产了!哈哈,还说我全家都是傻子,那你不更是傻大姐了么?哈哈哈,玉洁说的对,其实我才是左家堡里最聪明的人!你们都是傻大姐!嘻嘻。” 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身后张口结舌的左千鸾及一干想笑不敢笑的千金们。 反正她是傻子,爱怎么就怎么! 待众人回过神来,左芸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众千金好笑不已的扶起了左千鸾,没想到自认为高贵不凡的左千鸾竟然被一个傻子骂成了傻大姐,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心里高兴是一回事,表面上还是要劝着。 但在千鸾算是丢尽了脸,再听多少的好话,脸上始终还是神色不好。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左芸萱,此刻却在樱花园了…… 此时的左芸萱已然没有了痴傻的样子,清亮的眸子微现迷离,指微微抚上了樱花树…… ------题外话------ 感谢袖儿小美人 投了8票(5热度),送了20颗大钻钻,100朵花花,888个币币,么么。 ☆、第七十六章 左芸萱恢复记忆 就在她的手抚上樱花树时…… “轰” 她的脑袋仿佛炸开来般,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冲入了她的脑海…… 前世,她竟然爱上的人是宗政澈! 这满园的樱花不但镌刻了岁月的沧桑,还曾经刻上了她与他之间前世的羁绊! 曾经,他说 “萱儿,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生生世世娶你为妻” “萱儿,如果有来生,我不做帝王只作商贾,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只娶你一人,从此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养着。” “萱儿,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作男来我作女,只为不愿意你再受生子之苦。” “萱儿,如果有来生……” 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手一下抓紧,透明而美丽的指甲立刻陷入了斑驳的树中,显出苍白的颜色,有着欲断的脆弱。 心亦在滴血,来生?哈哈,那情意绵绵的话成了天大的笑话,没来等到来生,她就死在了他的冷酷无情之下!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 她的绝命之时正是他大婚之日! 为了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为了可笑权力,为了那个见不得人的秘密,他毅然绝决的牺牲了她! 她的乞求,他充耳不闻。 她的真情,他视而不见。 她的卑微,他踩在脚底。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 樱花树下,她独自成殇,她痴迷守候,最后终是聆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沉入了无边的黑夜。 那夜,雨疯狂的下着,冲刷了她曾来过的痕迹,也冲去了她一身的狼狈,她干干净净,无牵无挂的走上了黄泉路上。 她以为没有来生,可是没想到老天怜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可是重生了,他还依然为权力而执迷而不悔! 哈哈,真是可笑,来生会对她好! 泪陡然收干,眼底一片清冷,淡漠。 “四小姐…。”身后传来如小提琴般优雅而磁性的声音…… “腾”她如遭重击! 这声音,再次听到竟然让她的心痛楚不已! 老天真是太捉弄她了,明明让她忘了他了,却又无端的让她记起了他…… 手紧紧地握住了树干,屏住呼吸,保持住平静,生怕被他看出一点端倪…… 连小红也感觉到她心头的震动,不安地将身体卷缩得更加紧了,只露出一对滴溜溜的眼珠子,融于乌发之间让人无法感觉它的存在。 良久……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然清明一片。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淡漠道:“太子。” “四小姐。”宗政澈的目光复杂不已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刚才看到左芸萱在樱花树下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 他漂亮得仿佛晨星的眼闪过迷离之色,看向左芸萱的眼神更是深沉了…… 多久了,他以为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女人之于他仅仅是利用的棋子,哪怕再漂亮再有才的女人都不能进驻他的心,甚至之前对左芸萱有过一丝的欣赏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改变。 可是就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却为这抹纤弱,纤细,仿佛稚菊般的身影打动了内心唯一一处柔软…… 痛,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漫延了开来,直击到他灵魂的深处,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已然让他惊恐,惊惧,惊慌,甚至是期待了。 “你……能叫我澈哥哥么?” 他的唇微动了动,终于这么问。 她秀眉微挑,心却痛得想笑,澈哥哥?这个前世她求了好久才求到的称呼,如今却这么不值钱了么? 竟然能他纡尊降贵的要求了么?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宗政澈看到她苍白的脸心又痛了痛,他连想也没想就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左芸萱,急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猛得抬起了头,看着他熟悉而陌生的容颜,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碰我!” 宗政澈吓了一跳,手却更用力的抓紧了她,更急了:“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哪知道他越是着急,左芸萱却挣扎得越厉害,甚至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停地呢喃:“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 看到她无助害怕的样子,宗政澈竟然由衷的憎恨起了自己,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当下连忙松开了她,无措道:“别哭,别哭,本宫放开你了,你别害怕。” 见宗政澈松开了对她的拑制,左芸萱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留给了他一个仓惶的背影。 看左芸萱如见鬼般的摆脱了他,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懊恼,颓败感! “扑哧,这个丫头很有意思,能把堂堂宗国的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真是不简单!”伴随着取笑声,一颗枣核扔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脸上瞬间浮上了一层怒意,脚下却毫不停留,瞬间就平移数步,避开了这枣核,对树上的男子冷道:“兰王爷,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哈哈,瞧你气得这样子,这算不算是欲求不满呢?”兰王爷一点没有被宗政澈的冷气压所威吓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取笑他。 他冷冷的斜睨向了他。 他飘然而落,一袭白衣飘飘如仙般临世,粉色的樱花就在他的动作中散了开来,一阵风起,扬起樱花雾雨,将他掩映其中,隐约出妖娆的精美。 “你真是骚包,下个树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也不怕把母猩猩招来。”宗政澈一脸的嫌弃,不留一点口德。 听到宗政澈把他比成了公猩猩,兰王爷的脸上一隐而现怒意,却稍纵就逝。 “呵呵,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比你长得帅,比你更有女人缘,比你还更有钱!”兰王爷十分自恋的挥起了扇子,顿时一阵香风飘了出去,宗政澈掩鼻而逃,退开数步。 这时兰王爷的面貌才尽显于天地之间,只见他长眉斜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似悬胆,淡唇宛如樱花花瓣,端得是一个美绝人寰的美男子,尤其是配着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妖精般的存在。 只是他的一对墨眸却折射着冷漠与疏离,直接刻着生人勿近的字样。这种矛盾的美更是容易激起女人们疯狂的占有欲与征服欲。 兰国第一美男子兰若兰小王爷,果然一如传闻,艳绝天下,风姿卓越。 “骚包!”宗政澈忍不住地又退了数步,仿佛兰若不是美男而是病菌。 “哼。”兰若趾高气扬的摇了摇扇子,悠悠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外加欲求不满!” “谁欲求不满了?” “谁急就是说谁!嘿嘿,别不承认了,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你强抱着人家不闻世事的小姑娘,吓得人家小姑娘是花容失色,胆战心惊,失魂落魄,直呼爹娘,大叫救命,要不是她全力反抗,估计这会已然被你这禽兽压在身下一逞兽欲了!” “你……”听到兰若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将他毁得无以复加,宗政澈气得咬牙切齿,怒道:“兰若,你找死!” 说完就冲了上去,挥起了拳手狠狠的击向了兰若那张欠揍的脸。 兰若灵活的避开,口中却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宗政澈,尼玛来真的?” “废话,不来真的,你以为跟你逗着玩么?”宗政澈没好气的又是一拳击向了兰若的俊面,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的心浮气燥,自从见着了站在樱花下的左芸萱开始就这样。 要是以前他对兰若所说的话不过是一笑了之罢了,可是今天他却无法忍受,也许,他也是想跟兰若打一架发泄一下吧。 第118节 兰若气得吱哇乱叫:“打人不打脸,你却专门对着我的脸打,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又不靠脸吃饭,这么在意脸做什么?”宗政澈不屑的哼了声,又是一脚踹向了兰若。 兰若凌空而起,避开了宗政澈这一脚,口中却道:“你也不靠脸吃饭,那你给我揍一拳试试?” “我虽然不靠脸吃饭,但我的脸却代表了国家的体面,是你能打的么?” “我的脸还代表着整个国家商人的脸面呢,也是你打的么?” “对,你的脸是可以换钱的,果然是小白脸!哼!”宗政澈抓着兰若的话头讥笑起来。 兰若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好你个宗政澈,居然敢骂我是小白脸,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今儿个我就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打得你落花流水我就不姓兰!” 宗政澈轻描淡写的避开了兰若的袭击,讥笑道:“你不姓兰还准备姓我的姓么?” 兰若听了气道:“放你的屁,跟你的姓?难道你是断袖不成?告诉你,爷喜欢的是女人!” 宗政澈只觉脑门一阵黑线,这算什么逻辑?跟他的姓跟断袖有屁关系? 兰若趁着他失神之时,诡异一笑,一拳狠狠的击在了他的脸上! 得手的兰若奸笑道:“饶你奸诈似鬼也要喝小爷的洗脚水。” 宗政澈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兰若。 兰若嘻皮笑脸道:“谁让你学艺不精,愿打服输啊。” 宗政澈冷冷地看着他,手轻揉了揉自己被他打疼的脸。 兰若凑了上来,讨好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滚!”宗政澈言简意骇的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眼光如刀的扫过了他。 兰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油腔滑调道:“好吧,既然你难消我这美男恩,我也就不强求了。” 宗政澈皱着眉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么?” 兰若大惊小怪道:“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我哪里不正常了?难道你希望我跟刚才那个被你吓走的那个傻子一样么?” 听到兰若竟然说左芸萱是傻子,宗政澈没来由的一气,沉声道:“别胡说八道,人家比你还聪明着呢,她要是傻子,你就是傻子的祖宗。” 兰若呆了呆,如看怪物般打量着宗政澈:“啧啧啧,这还是我们英明神武,冷酷无情,视女人于无物的太子么?什么时候太子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怜香惜玉了?连个傻子都能勾想你的怜爱之情?” “呯!”宗政澈狠狠地挥起了一拳,毫无悬念的打到了兰若的眼睛上,顿时兰若的眼睛成了熊猫眼,黑青的吓人。 还未等兰若反应过来,就听到宗政澈恶狠狠道:“我说过了,不要叫她是傻子!她绝对不是傻子!” 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让被他打的兰若目瞪口呆。 半晌,兰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当真的?” 宗政澈皱着眉道:“什么当真当假的?。” “完了,完了,完了……”兰若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连说了三个完了。 宗政澈的眉皱得更深了,一脸嫌弃地看着兰若,斥道:“你这是怎么了?傻了还是呆了?” 兰若听了突然跳了起来,将手放到了宗政澈的额头,随后露出迷惘怪异之色:“没发烧啊,这是怎么回事?” “呯”宗政澈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到了兰若的另一个眼上,这下两眼上的黑眼圈十分协调的对称了。 兰若疼得上窜下跳,嗷嗷大叫道:“宗政澈,你疯了么?好端端的又打我?” “谁让你瞎摸我的?”宗政澈恶心不已地拿着丝绢抹了抹额头,然后手轻轻一松,丝绢随风而去。 兰若咬牙切齿道:“我又没有病!摸摸怕什么的?何况都是男人!” 宗政澈懒洋洋地斜睨着他,悠悠道:“就是因为你是男人才怕你摸!” 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报复刚才自己打他的仇! 兰若气呼呼地瞪着宗政澈,却只能打落门牙往里吞。 见兰若无可奈何的样子,宗政澈傲娇的一笑,随后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再敢说她是傻子,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看你拿什么去骗女孩子!” 兰若怪异地看了他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是真的爱上她了?” 看到兰若眼里闪烁出唯恐天下不乱的神色,宗政澈心头一跳,眯了眯眼道:“别惹她,她不是你能惹的人!” 兰若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没好气道:“你都有了左大小姐了,难道还想姐妹双收么?” 宗政澈眼中闪过一道厌恶的光芒,斥道:“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说完转身而去。 好一会,兰若才回过神来:他被宗政澈赤裸裸的无视了。 “尼玛,要不要这样?”他恨恨地咒骂了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痛得他嘶得一声,突然大吼:“宗政澈,爷跟你没完!” 而左芸萱失神地冲出了樱花园后,就跑到了一处角落,任泪水如雨般冲刷着她的小脸。 千年里,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忘记,忘记他的情,忘记他的容颜,忘记他所有的一切,终于她忘记了。 可是在她的手摸到她前世死时的那棵樱花树进,她的记忆居然如潮水般的涌入了。 她,又记起了他! 再见到之时,她还是做不到! 做不到绝情绝义! 做不到行同陌路! 做不到视若无物! 做不到收发自如! 她做不到! 尤其是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她竟然又差点沉沦了! 此刻的她真希望自己是一个傻子,那么她就不会忧伤,不会痛苦,不会有任何的情感,也就不会……受伤! 她无力的倚在了松树干上……任泪水流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平静下来。 远远的,一群千金小姐正相谈甚欢,仿佛没有人在意她曾经的远离。 她定了定神,尽量减少存在感,走向了离她们十米远的地方,准备安静的等待着宫女嬷嬷的指引。 可是她想安静,别人却不允许她安静。 她还未走到目的地时,耳边就传来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哎呀,这不是左家堡的傻小姐么?没想到傻了傻了还能勾引男人。” 左芸萱脚下一顿,看来她碰上宗政澈的事还是被人发现了。 也是,这么多的人都盯着宗政澈这块肥肉呢,能不关注他么?她只不过是倒霉被殃及罢了。 看来这个说话的女人是想打击她来抬高自己! 她懒得跟这种女人计较,只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那讥笑左芸萱的小姐见左芸萱根本不理她,觉得很没面子,顿时变了颜色,她抢上几步,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大喝道:“我跟你说话呢,傻子!” 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左芸萱低着头,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千金的脚上,还附带了一些内力。 “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轻轻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那女子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这叫声可比左千鸾叫的响亮多了,而且也凄惨多了…… 谁叫她的脚骨全碎了呢? 与此同时,左芸萱却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眼的余光看到左千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心头一动,她的好戏是这么好看的么? 突然,她拔脚就跑,三步两步地冲向了左千鸾,扯着左千鸾的手就大哭了起来:“傻大姐,她说我的傻子,我不傻,呜呜呜,我要是傻子你就是傻大姐,咱们的爹就是老傻,你娘就是傻婆娘,呜呜,她太恶毒了,我们不跟她玩了……” 左千鸾听了脸一下变得阴沉不已,而平日与她面和心不和的小姐更是抿着唇偷笑。 更有一些大胆的劝道:“左四小姐,你当然不傻,你要傻了,左大小姐不成傻大姐了么?” 左千鸾听了更火了,狠狠地瞪了眼那女子。 左芸萱则突然不哭了,指着那女子道:“你也是傻子么?明明我才是在家堡唯一的大小姐,你怎么叫傻大姐大小姐呢?傻大姐,不要跟她们在一起玩了,她们把你都带傻了。” 那女子张口结舌,没想到本来想取笑左千鸾的,却被左芸萱说成傻子了,这左芸萱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而左千鸾的脸更黑了,简直可以说是乌云压顶,她恨恨地瞪着左芸萱,这该死的左芸萱,装傻充愣地在宣告自己的地位呢! 这天下谁都知道这左家堡大小姐不是一个称呼,而是地位的象征,这天下谁不知道左家堡的大小姐才是掌堡之人? 她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对左芸萱喝道:“妹妹,你踩着陈小姐了,快去道歉!” 左芸萱嘟着唇道:“不,我没踩她,是她用脚硌着我了,我的脚到现在还疼呢!傻大姐,你不是一直说最疼我么?为什么要让我向弄疼我的人道歉?你是真疼我还是假疼我?” 嘿嘿,谁让左千鸾在人前表现出对傻了她是如何的好呢?谁让这天下谁不知道左千鸾是活观音呢? 为了这个名声,左千鸾就算是气得火冒三丈,也不敢对左芸萱有丝毫的厌恶与不耐! 她按捺住滔天的怒意,将声音尽量放得柔软,免得让人抓去了把柄,和颜悦色道:“瞧妹妹说的,姐姐当然是真心疼你啊。不过你踩了人家陈小姐的脚,总是该道歉的,不然别人就会说你没有修养了,就白白污了左家堡大小姐的名声了不是?” 她这话听着是为了左芸萱好,实际暗中却是给左芸萱下了套,左芸萱如果道歉了,那就证明左芸萱有错,那么她就能摆出大义灭亲的姿态来惩罚左芸萱,不但向陈小姐示了好,还解了心中的气! 如果左芸萱不认错道歉,那么就说明左芸萱不配当左家堡的大小姐,试想一个没有修养的人怎么可以成为领导左家堡的人? 她在那里想得美,不过左芸萱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只见左芸萱眨了眨眼,露出无辜的神色道:“咦,刚才她不是叫你左大小姐么?要说不配当左家堡大小姐也是你啊?为什么要我道歉呢?” 左千鸾听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该死的!她黑着脸,狠狠的瞪着左芸萱。 一众千金小姐则捂着唇偷笑,没想到不可一世左千鸾竟然被一个傻子问得哑口无言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大快人心啊! 别说,这些千金小姐看着平日里哄着左千鸾,拍着左千鸾的马屁,但事实上还是很嫉妒左千鸾的,看到左千鸾吃瘪心里自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就是人性! 左芸萱自然是深深了解这些看似高贵的千金小姐,谁让她也曾经享受过这帮小姐众星捧月的风光过?可是最后当她落魄时,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她已然能预知到左千鸾的下场了。 半晌,左千鸾才顺过这气来,当下冷冷道:“妹妹这是在指责我么?” 第119节 左芸萱睁大了眼睛看着工千鸾,大眼如星般的闪烁,亮得惊人…… 就在众人期待着她语出惊人时,只见那大眼中渐渐地浮起了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迷蒙,突然…… “哇……”左芸萱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是凄惨不已断人心肠,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无边的冤屈般! 就算是明知道左芸萱没有受到一点的委曲,可是看着她哭的那样子,也令人止不住的怜惜,就算是这些心硬如铁自私自利的千金小姐也不禁被她哭得心软起来。 甚至有人怜悯道:“左四小姐,别哭了,来,姐姐帮你擦擦。” 谁知道她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仿佛戳中了左芸萱的泪点,那哭得是更加悲怆了。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时,一道冷然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左芸萱眼珠一动,含泪带悲地叫道:“太子哥哥!” 宗政澈的唇狠狠的抽了抽,明知道她这是装的,心却不由地为这声太子哥哥而激动。 左千鸾却脸色巨变,从含羞欲语瞬间变成了狰狞怒目,狠狠地看向了左芸萱! 她的嘴还张着,她正准备用最优美动听的声音叫出的四个字竟然被别人先叫了一步,简直是岂有此理! “左芸萱!你这个傻子!你居然敢这么叫太子哥哥?你不想活了么?” 她只觉脑中充斥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让她忘了思考,忘了伪装,忘了一切,只想着把这个胆敢抢了她特有称呼的人千刀万剐! ☆、第七十七章 气你没商量 听到左千鸾恶毒的谩骂,左芸萱呆呆地看着左千鸾。 半晌,才囁嚅道:“傻大姐,你怎么这么骂我?你不是一直最疼爱我么?” 这话一出,左千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尖叫道:“不要叫我傻大姐!你这个傻子!傻到家的傻子!谁是你的大姐?做你的姐姐真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我疼爱你?我就算是疼个狗也不会疼你这个装疯卖傻的奸诈东西!该死的小贱人,你居然也敢叫太子哥哥!” 此时的左千鸾已经失去了理智,冲口而出的全是伤人之语,完全忘了二姨娘的警告。 她还记得刚才她是多么的趾高气扬的叫着太子哥哥,睥睨着众千金,享受着与众不同的殊荣,可是转眼之间就被左芸萱狠狠地打了一个嘴巴子! 一个贱人竟然也敢叫太子为哥哥! 那她刚才的骄傲,刚才良好的自我感觉岂不成了笑柄? 她绝不会饶了左芸萱的,她要与她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激怒中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众千金鄙夷的眼神,及太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此时的她眼中只有左芸萱的存在! 甚至心中憎恨,当初千机怎么就没毒死这个贱人! 左芸萱暗中勾了勾唇,左千鸾果然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被她一句话就激得现出了本性! 虽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左千鸾的本质,可是这么赤裸裸的展示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当着宗政澈的面! 不过她是不是该给左千鸾加把火呢?让左千鸾更愤怒些? 她坏心肠的想…… 再抬起头,左芸萱的眼中竟然升腾起了雾气袅袅,她瘪了瘪嘴,委曲无比的看向了宗政澈,就在宗政澈深邃不见底的眸光看向她时,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睿哥哥,我不是傻子!我是最聪明的人!” “轰!” 一声睿哥哥让宗政澈的脑中仿佛断了一根弦,他的脑海里竟然慢慢地浮现起了一张哀怨忧伤的小脸,小脸上一对如泣如诉的眼渐渐与眼前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那梨花带雨的孱弱瞬间击得他溃不成军。 “你当然不是傻子!谁敢说你是傻子,本宫绝不饶她!”宗政澈大步走到了左芸萱的身边,将她揽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瘦弱的背,心里更是涌起了万般怜惜,千般柔情。 他安慰道:“乖,不哭了,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将脸埋在他怀里的左芸萱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如麝如兰,这种味道曾是她前世的毒! 这份柔情更是她前世的蛊! 为了他的这份温柔,她曾为之倾尽一切,可是到头来却是命丧黄泉! 可笑的是辗转两世,这份温情竟然来之如此容易,可是她却没有了当初的悸动,甚至如同嚼蜡…… 她不禁失笑,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不过她不再珍惜的东西,有人却是趋之若鹜,费尽心机! 就象现在的左千鸾,当看到宗政澈抱着左芸萱时,那对美丽的大眼射出了万丈怒火。 紧紧地瞪着左芸萱,仿佛要将左芸萱烧成灰烬! 她疯了似的大吼:“左芸萱,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怎么敢叫太子哥哥睿哥哥!” 她怨毒无比的嘶吼着,可是左芸萱根本不理她,依然将自己埋在宗政澈的羽翼之下。 这一幕简直是刺瞎了左千鸾的眼睛!她没想到她千方百计要得到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小贱人捷足先登了! 凭什么! 凭什么左芸萱这个贱人竟然是左家堡的大小姐? 凭什么左芸萱这个贱人竟然得到了太子哥哥的怜惜? 凭什么左芸萱这个贱人竟然能受到太子哥哥与众不同的对待? 她不甘! 她恨! 明明她才是左家堡里最聪明的人,她才是左家堡里最受宠的小姐,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左家堡大小姐! 明明是她最爱太子哥哥,只有她才能当太子哥哥最心爱的女人!怎么一切却全被一个贱人给侵占了? 她恨老天的不公! 更恨宗政澈对她的薄情! 不过她不会怪宗政澈的,她把一切全归于左芸萱的错。 于是她想也不想,冲向了左芸萱,掌风带着十足的内力狠狠的击向了左芸萱的后背…… 只要左芸萱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左家堡,左大小姐的尊称,还有太子哥哥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的唇间勾起了胜利的笑…… 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甚至在脑中遐想着左芸萱被她一掌击飞后,吐血而亡的情景,那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在她的手快接触到左芸萱时,一股大力袭向了她,她措不及防,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啊……” 半空中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美目尽眦,不敢置信地瞪着对她出手的人。 他,长袖飞舞,回旋微收,翩若惊鸿! 举手投足行云流水,潇洒不已,洒脱不已,仙姿飘然! 如果他不是出手对她击出这一掌的话,她一定会为之高声喝彩! 可是偏偏这无情的一掌却是击向了她的心脏,击得她口吐鲜血!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毫不留情的为了左芸萱对她挥出了重拳! “太子哥哥!” 就在她坠落在地时,她悲哀而绝望的叫出了这四个字。 宗政澈面无表情,淡淡道:“本宫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叫她傻子!包括你!” “为什么?”躺在地上的左千鸾歇斯底里的叫。 宗政澈定定地看着她,那瞳仁中闪着珠玉琉璃都无法媲美的剔透璀璨,而眼底蕴藏的是深不见底的暗沉,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情绪。 不过不容置疑的是他不可侵犯的威仪。 良久,他薄唇轻启,冷冷道:“本宫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没想到也与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没有两样!” 听到宗政澈的话,左千鸾的心狠狠的抽疼,她抹了抹唇角的血,惨然一笑:“太子哥哥,难道你的心目中就是这么看我的么?” 宗政澈唇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慢慢地向她走近…… 她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就算他打了她,可是她却依然着迷于他的一举一行! 此时的他清贵逼人,随着他步步走来,她的心亦随之驿动,期待,雀跃! 甚至忘了胸口的痛! 左芸萱神色复杂的看着左千鸾,此时的左千鸾与她前世何其相似,即使明知道眼前之人非良人,却总是抱着一股子的幻想,作出无望的等待…… 终于,他站在了左千鸾的面前,将她笼于他的阴影之下。 而她卑微如尘土,仰着头迷恋地看着他。 尤其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缭缭绕绕,萦绕于她的鼻腔之中,回旋于她肺腑之间,让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眼,愈现迷离。 突然,他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道讥嘲。 就在左千鸾以为他会扶起她时,他,轻笑一声,衣袂飘飘,与她擦身而过! 瞬间,左千鸾如失去了力气般,瘫倒在地。 他昂然而独立,天地悠悠间,尽显唯我独尊之本色! 左芸萱站在那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阳光斜斜的将他笼于金色的光晕之间,他依然如前世般潇洒如风,俊美如玉,墨发飞舞,龙彰凤姿! 挥袖间,气度超然,霸气天成,她仿佛又看到了站在高处睥睨天下的他,可是物是人非,心却早就凉透,没了当年的悸动了。 “你在看什么?” 第120节 他突然转过了身,目光如注地看向了左芸萱,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眼却深锁住了左芸萱。 左芸萱心头一惊,他依然如前世般敏锐而犀利。 她狠狠的将指甲刺入了掌心,疼痛逼得她眼底又升腾起了氤氲之气,准备再次装傻充愣。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仿佛漫不经心地扫过了她那只用力刺着的手,唇间勾起了莫名的笑。 “装傻很好玩么?” 他唇微微一动,却是用的传音入密,只有她能听到,别人听不到。 她傻傻的看着他,极尽所能在众千金面前演好自己的本份。 看到她这样子,与平日的精明冷静叛若两人,宗政澈不禁放下了往日的肃然,亦配合起她起了玩闹之心。 笑道:“你知道本宫是谁么?”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好象她才是傻子吧?怎么宗政澈也傻了? 她虽然装傻,可也没装成傻到极点好么? 明明他都说自己是太子哥哥了,难道她还能不知道他是谁?! 当下露出惊诧的神情:“咦,你不是说你是太子哥哥么?那你自然就是太子了!难道你也傻了么?” 众千金顿时脸色都变了,这傻子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骂太子是傻子! 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看着宗政澈,生怕他会殃及他人。 没想到宗政澈竟然毫不在意,笑意更明显了,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本宫当然不是傻子,本宫想告诉你的是,本宫不但是太子,还是你指腹为婚的夫君!” 尼玛! 左芸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算不算欺侮傻子! 明明皇家为了控制左家堡,才欲让左千鸾以左大小姐的名誉嫁给宗政澈的,宗政澈这是想做什么?临时换人么? 可也得问她愿意不愿意!真准备把她当傻子了么? 她冷笑了笑。 不过她不急有人急,只听左千鸾尖叫道:“不,太子哥哥,跟您订婚的是我!” 宗政澈的眼微凝,笑,弥散开来,如阳光般的明媚,似繁花般的冶艳,却充斥着罂栗的暗沉。 他,眸光闪烁,薄唇轻启:“你,确定?” 看着他灿烂星辰般耀眼的光芒,让人只觉遥远而不可触及,左千鸾的眼迷离而迷惘,痴迷而痴恋。 可是当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冷酷,疏离,淡漠,她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她与他之间会产生这么大的距离? 明明她曾与他那般的亲近,亲近到她以为她触手可及,就要心想事成! 可是为什么只一夜之间却全变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彻底? 眼慢慢地看向了站在宗政澈身后的左芸萱…… 左芸萱还是那么的傻里傻气的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最不合谐的一抹风景,败坏了这整园的美丽…… 而站在太子哥哥身边,更是最大的败笔!让她的眼刺痛不已! 一定是她!是左芸萱,这个贱人! 是她,这个罪魁祸首!让太子哥哥与自已离心离情! 是她,这个早该死了的傻子!抢走了她的太子哥哥! 她就知道两年前这个小贱人就不停地勾引太子哥哥,现在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她绝不允许! 眼中放射出恶毒的光芒,左千鸾豁得站了起来,对着左芸萱叫嚣道:“左芸萱,我要跟你比试!” 左芸萱微眨了眨眼,怯怯地看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反对,却问左千鸾道:“你想跟她比什么?琴棋书画么?” 语气中不乏讥嘲,这左千鸾还是够蠢的,她都把左芸萱宣扬成了世人皆知的傻子了,还跟人比什么?试问一个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的人要跟傻子比琴棋书画,这不是贻笑大方么? 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不过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左千鸾已然全然顾不上了,她歇斯底里道:“是的,我就是要跟她比琴棋书画!怎么?左芸萱你不敢么?” 后面半句自然是对左芸萱说的。 可惜,她注定了丢媚眼给瞎子看,表错了情,也挑战错了人! 谁让左芸萱是傻子呢?! 傻子怎么可能以常理来论之呢? 左芸萱歪了歪脑袋,看着左千鸾,就在左千鸾又要发火时,只听她露出纯真之色道:“傻大姐你要表演给我看么?” “扑哧!”众千金掩唇而笑,笑得不怀好意。 谁让这里左千鸾是对她们最有威胁的呢?此时不落井下石又待何时呢? 左千鸾美丽精致的小脸瞬间扭曲,咆哮道:“什么表演给你看?我是要向你挑战!” “什么是挑战?”左芸萱露出好奇的神色。 左千鸾只觉一股逆血涌上喉头,碰上这个奸诈的贱人,她真是快被气死了! 可是为了引左芸萱入毂,她按捺住了心头的恨意,冷冷道:“挑战就是跟你比才艺,懂了么?” 左芸萱眨了眨眼,仿佛陷入了思考,想了半天才点头道:“懂了!” 左千鸾神情一松,还好这傻子没傻到家,终于懂了!那就好办了! 没等她松口气,就听左芸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用最天真的声音问道:“才艺不就是表演么?你还说不是要表演给我看?不行,我不能看你自甘堕落,二姨娘说过,只有戏子才表演给别人看的,你不能正经的大小姐不当去当戏子!” “谁说我要当戏子了!你脑袋有问题么?”左千鸾暴跳如雷几乎用吼将这句话吼了出来,毫无半点形象! 左芸萱吓得倒退了数步,拉了拉宗政澈的衣袖,瑟缩道:“太子哥哥,我害怕……” 她小嘴一瘪仿佛就要哭了出来。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那欲雨的双眸却还是撞击到了宗政澈心底最柔软处…… 眼微微地眯起,梦里,那泫然欲泣的双眸又与这对眸子重叠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向了左芸萱,不知道心头是什么滋味。 没想到梦回索绕的人,竟然在左芸萱身上找到了相似的影子。 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他轻叹了声,拍了拍左芸萱的肩,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左芸萱低下了头,掩住了唇角自嘲的弧度。 他的温柔是前世她求之而不得的,可是今世却来得如此容易,可是她的心却波澜不兴了…… 错过! 他的轻言细语对左芸萱来说是风吹过絮,水过无痕。 可是在左千鸾的耳里却仿佛九天焦雷,震得左千鸾心神俱碎! 她没想到她的太子哥哥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待左芸萱! 她痛不欲生! 她求之而不得的东西竟然被左芸萱轻易得到了! 嫉妒,怨恨,愤怒,让她再也不能忍受了。 她声嘶力竭道:“左芸萱,你比是不比?” 左芸萱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般,脱口而出:“比,我比!” 此言一出,左千鸾如释重负,心情顿时开朗,驱散了心底所有的阴霾。她知道左芸萱虽然狡诈,可是在堡里时,她娘从来没有给她请过西席,别说是琴棋书画了,就连字也是勉强识得的。 她看向了宗政澈,那张刚才还扭曲恶毒的脸瞬间变得温柔似水,娇滴滴道:“太子哥哥,你可看到了,是妹妹愿意跟我比的,可不是我逼她的。” 众千金见她如此无耻,不禁鄙夷不已,不过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勾唇一笑,眼微闪了闪,点头道:“既然左大小姐愿意跟你比,你们就比吧。” 听到宗政澈同意比试,左千鸾心头一喜。 可是听到宗政澈竟然称左芸萱为左大小姐,她的心却刺痛了下,这是承认左芸萱左家堡继承人的身份了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承认自己了么? 她目光哀怨地看向了宗政澈。 她心底盘旋着疑虑,可是却还自欺欺人不相信宗政澈会不支持她。 看向左芸萱傻乎乎的样子后,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就算太子哥哥叫左芸萱大小姐又怎么样?只要今日比试后,就让左芸萱永远成为人人鄙视的妾! 恶毒的她又开心了起来,她对左芸萱道:“姐姐,既然要比试,咱们总得有些彩头吧。” “什么彩头?” 左千鸾本还以为她问什么叫彩头呢,没想到她还知道什么是彩头,当下倒心中一定,免得自己又费半天口舌了。 于是喜形于色道:“如果输了,输的人当妾!” 一干千金小姐都露出鄙夷之色,不愤左千鸾竟然欺负一个傻子,设计傻子当妾! 左家堡的大小姐当妾,这传出去定然会轰动整个武林的!从此左芸萱就不要做人了。 宗政澈听了眉头一动,似笑非笑起来。 左芸萱微敛着眉,心中冷笑,这才是真正的宗政澈! 宗政澈从来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即使左千鸾这么痴情于他,他也能毫不留情的看着她出丑。 不过,左千鸾…… 竟然敢设计她当妾,那么就等着自取其辱吧。 第121节 “妾?”再抬起头,左芸萱露出迷惘之色:“什么是妾?” “妾就是男子除了正妻以外的女人。”一个与左千鸾关系好的千金不怀好意地解释道,有意曲解妾低下的地位。 左芸萱恍然大悟道“原来妾就是男人除正妻以外的女人啊,那好啊,妾就妾吧。” 左千鸾大喜过望,没想到这贱人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让她准备好的许多话都没有用上! 左芸萱拍手笑道:“原来二姨娘就是妾啊!那为什么堡里都叫她夫人呢?回去我跟堡里的人说叫她妾就行了!” 左千鸾勃然大怒,气道:“左芸萱,你胡说什么?我娘怎么是妾了?我娘马上就是正妻!” 左芸萱又现出了泫然欲泣的神情,扯了扯宗政澈的衣袖,低道:“太子哥哥,她凶我!明明是她说的除了正妻以外的女人都是妾,我娘是父亲的正妻,那二姨娘不是我父亲除我娘以外的女人么?不是妾是什么?” 左千鸾气得快疯了,她最忌讳的就是自己不是左家堡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这一直是她的痛! 一个妾字,是二姨娘与左千鸾最深的忌讳! 左千鸾神情激动道:“左芸萱,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左芸萱嘟囔道:“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也不知道是谁傻!” 众千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把左千鸾笑得无地自容。 她怨毒无比的瞪着左芸萱,左芸萱却傻笑自若,当傻子真是太好了,从来没有比现在捉弄左千鸾这么快乐过。 “好了,准备比试吧。”左千鸾再也不愿意与跟左芸萱多说一句话,再说下去,她怕被左芸萱给气死了。 左芸萱眨着眼看向了她,一副傻傻的样子。 左千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她对两个交好的千金道:“吴小姐,陈小姐,你们一起来比吧。” “好啊。”吴小姐与陈小姐嘻嘻哈哈的站了出来,她们都是左千鸾的狐朋狗友。 左芸萱眼珠一转,对宗政澈露出天真无邪之色“太子哥哥,你说我跟她们比么?可是我不想跟二姨娘一样当妾啊。” “左芸萱!我娘不是妾!”左千鸾气得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左芸萱嘟哝道:“不是妾为什么叫二姨娘啊?” 众人不禁又笑了,笑得左千鸾羞愤欲死。 宗政澈温柔如水地看向了左芸萱,左芸萱一阵的恶寒,挪开眼躲避开他的直视。 即使明知道她是在利用他,他还是甘之如饴,道:“萱妹妹,你放心比吧,这天下没有人敢逼你当妾的。” “太子哥哥!” 左千鸾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太子哥哥怎么能这么帮她呢?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如果不能让左芸萱当妾,那她还比个什么劲?吃饱了撑的么? 她又嫉妒又愤怒,怨毒不已的瞪着左芸萱。 可是这个始作俑者却全然看不懂眼色,却瞬间笑开了颜,拍手道:“对噢,有太子哥哥我怕什么?比就比了,反正输了赢了我都不跟二姨娘一样当妾的。” 左千鸾美丽的脸瞬间扭曲了。 这时远处传来太监的特有的声音:“皇上,皇后驾到!” 左千鸾眼中划过一道喜色,大步迎了上去。 左芸萱暗中勾了勾唇,皇上与皇后来得真巧啊,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两人是为了给她解围的,想来是应该给左千鸾助威的! 皇上…… 她笑咀嚼着这两字,笑得更玩味了。 宗政澈听到皇上皇后来了,眉不自觉的皱了皱,目光阴冷地扫了眼周围,被他扫过的太监宫女都吓得低下了头。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千金都跪了下去,齐声声的说道。 “平身。” 皇上笑眯眯地抬起了手,眼扫过站得笔直的左芸萱后,眼微凝。 皇后的目光更是冷如寒冰。 宗政澈也跨了上去,行了个礼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上淡淡的点了点头。 皇后也神情冷漠。 左芸萱勾了勾唇,皇家的亲情就是这样,父子之间,母子之间都是利益第一的,亲情少得可怜。 ------题外话------ 感谢partymm 投了1票(5热度)送了5朵花花。么么。 感谢yln198211 投了1票月票。么么。 ☆、第七十八章 比试 左千鸾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样子,迎向了皇后,扯着皇后的袖子道:“你就是皇后娘娘么?就是当初我娘舍命救过的皇后娘娘么?” 皇后的脸瞬间冷了,美丽的眼中更是射出了狠毒之色,如毒蛇般死死的盯着左芸萱。 这该死的傻子! 要不是这傻子提起,她都忘了自己的命是曾经的左家堡大小姐救的了!一个堂堂的国母竟然被一个江湖中人救了,传了出去就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 即使左瑾是她的亲堂妹! 而且那次发生的事是她人生的一大耻辱,左瑾更是看到了她最狼狈的一面,幸好死得早,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左瑾的。 任何一个曾看过她狼狈一面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哪怕是她的救命恩人! 眼慢慢地落到了左芸萱的身上,厌恶无比。 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瑾妹妹的女儿?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本以为左芸萱会露出惊喜之色,毕竟谁能得到皇后这么近距离的询问? 可是她忘了左芸萱不是正常人,人家是傻子! 傻子可是有特权的。 于是左芸萱理也没理她,而是又蹦达着跳到了皇上宗霸天的面前,把这个皇后直接赤裸裸的无视了。 皇后瞬间气得脸扭曲了,自从她当上皇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这个左芸萱真该死! 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左千鸾见了露出了一丝的喜色,口中却歉意道:“皇后娘娘,您别生气,我代妹妹向您陪礼了。” 她自以为言语得体能讨得皇后的喜欢,没想到皇后不听她这话还好,听了后更是脸色一变,斥道:“你一个庶出的小姐能代替左家堡的大小姐么?” 左千鸾顿时呆在那里,脸色变了数变,难看异常,不知道怎么皇后就为难上她了。 正走到皇上身边的左芸萱勾唇一笑,这左千鸾还真是头大无脑,本来她就是一个傻子,皇后虽然生她的气,但表面上还能维持,毕竟大家对傻子的行为还是能包容一些的。 可是这左千鸾偏偏为了踩着她显示自己的端庄知礼,生生的把她悖了皇后面子的事点了出来,这不是更让皇后没脸么?皇后不把对她的气撒到左千鸾身上才怪呢! 真是弄巧成拙! “你一定是皇上吧!好霸气噢。”左芸萱对着宗霸天露出景仰之色。 “朕是你舅舅。”宗霸天眼闪了闪,笑眯眯道。 “舅舅啊?”左芸萱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道:“舅舅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呆在那里,惊疑不定地看着左芸萱。 连左千鸾也忘了刚才被训的尴尬,张口结舌地看着左芸萱。 宗霸天脸微冷,斜眼了眼左芸萱,淡淡道:“萱儿,舅舅怎么可能是东西呢?舅舅就是舅舅,是你娘亲的兄长。” “噢,原来舅舅不是东西啊。”左芸萱作出恍然大悟之状,眼底却一片冰凉。 这宗霸天可没少害她,别的不说,害她的千机就是出自皇宫,凭着二姨娘可弄不到手! “哼!”宗霸天气得怒哼一声。 皇后则勃然变色,怒道:“大胆,左芸萱,你胡说什么?” 左芸萱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委曲道:“明明是舅舅自己说自己不是东西的,我怎么了?” “你……”皇后被噎在那里。 宗政澈跨上一步对左芸萱柔声道:“萱妹妹,你不能这么跟父皇说话,知道么?” 左芸萱露出乖巧状,点了点头。 见左芸萱消停了,宗霸天也不再跟她多计较,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传出去跟一个傻子较真总是不好听的。 于是笑着对左千鸾道:“你们刚才在谈什么呢?这么热闹?” 左千鸾一喜,正要说话间,就听左芸萱抢先道:“舅舅,我不要当妾!” 宗霸天瞬间脸色变了,虽然他一直算计左芸萱,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左芸萱当妾的,毕竟从身份上来说,左芸萱也算是他的嫡亲外甥女,哪有帝王的嫡亲外甥女当妾的?这传出去皇家还要不要脸? 当下怒斥道:“谁让你当妾的?” “她!”这次左芸萱很伶俐的指着左千鸾,道:“是傻大姐说的。” “左大小姐?”宗霸天眉微皱了皱,有些暗恼左千鸾不懂分寸了。 左千鸾气急败坏道:“皇上,是妹妹胡言乱语的。” “我没胡说,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正妻的全是妾,还说我比试输了就当妾?”突然她看向了皇后,仿佛发现了稀罕物事般叫了起来“啊,对了,皇后也是妾呢,你之前还有先皇后的。” “放肆!”皇后美艳的容颜瞬间扭曲,恶狠狠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则还是一副无知的样子,人家是傻子,你跟傻子计较好意思么? 不过不能计较能算计啊! 快来算计我吧……左芸萱心里邪恶的引诱着。 第122节 果然皇后对左千鸾使了个眼色后,左千鸾连忙道:“正好皇上皇后在这,我们正与妹妹比试呢。” 皇上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左芸萱,突然觉得让左芸萱当妾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左家堡就不会认一个妾为大小姐了,那么左家堡不就落在了左千鸾手里了么?相比之下皇家的脸面又算什么?反正左芸萱也不是正经的郡主!到时剥了封号便是! 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对左千鸾倒多了几分好感,没想到左千鸾倒是个聪明的,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得到左家堡。 当下哈哈一笑道:“噢?比试什么?” “我们跟姐姐比试琴书画。” 皇后眼微闪,露出喜色道:“本宫与左大小姐情同姐妹,更是把萱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儿,没想到萱儿在这方面竟然有如此造诣,真是让本宫可喜可贺啊,皇上,您说是不是?” 宗霸天笑道:“确实让人欣慰。” 众千金面面相觑,这天下谁不知道左芸萱是个傻子?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琴书画?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分明是想坐实了一会的赌注! 看来刚才左芸萱把皇上皇后气狠了,这两位竟然转眼间就铁了心要让左芸萱当妾了。 这里的小姐都是人精,立刻都附和了起来,更有人说刚才左芸萱随口就能吟上一首诗,真是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宗政澈的眉皱得更紧了,偷偷地打量着宗霸天的神情。 这时左千鸾道:“妹妹,既然这样咱们开始比吧。” 左芸萱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比!”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不比了!”左千鸾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左芸萱,那样子大有你不比就弄死你的架势。 “嗯,不比了。”左芸萱露出坚定之色,走到了皇上面前:“舅舅,我既然有这么好的才情,要是她们输给了我,不是全得当妾了么?我听人说当妾都是狐狸精,我不要她们当狐狸精。”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怪异的神色。 傻子就是傻子,把别人随口的话就当成真了,还真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呢! 还不要别人当妾?自己都躲不过当妾的命运了! 宗霸天的眼微闪。 左千鸾急着:“不,我们不怕。” 左芸萱露出一副惊异之色:“傻大姐你这么想当妾?” 你才想当妾! 左千鸾一阵气结,恨不得上去刮花了左芸萱那张装疯卖傻的脸,尤其是那一对眼睛更是她想刺瞎的! 那眼睛太明亮了,如一汪清泉让人沉醉。 真是讨厌之极,凭什么她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她可没有忽略刚才太子哥哥对这眼睛的迷恋神情。 她掩住了内心的厌恶与愤怒:“妹妹,不是我们想当妾,而是觉得做人就得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比就该比下去不是么?当初大娘可是武林中最诚信的人,答应的事从来没有反悔过,所以你身为大娘的女儿也不该给大娘抹黑不是?” 左芸萱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般:“你说的对,你一个小妾生的都知道在守信用,我这个正妻生的更该守信用了。” “谁是小妾生的!”左千鸾又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眼中充满的不解,那样子仿佛迷途的小鹿,左芸萱眨着湿漉漉的大眼:“不是你叫我娘是大娘的么?不是所有的庶女都这么叫主母的么?你不是小妾生的是什么?” “你……”左千鸾气得快疯了,她这么随口一说又被左芸萱抓住了小辩子了。 当下眼一冷,淡淡道:“好了,既然你同意的就比吧。” “好,没想到姐姐这么想当妾。” 一句话又差点把左千鸾憋死过去。 她的眼如毒蛇般剜向了左芸萱,然后走到宗霸天的面前,盈盈一拜道:“皇上,既然这样,一会我们在赏花会上比吧,这样所有的人都是个见证。” 宗政澈脸色大变,眼下的情况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只是左千鸾的几个闺中好友起哄,倒不足为惧,现在父皇也下了决心让左芸萱为妾了,这些千金中自然有才识渊博之人,要是为了迎奉父皇为难左芸萱的话,左芸萱还真有可能不是对手! 他虽然知道她冰雪聪明,但可真没她动过手写字画画啊!更别说琴了。 当下跨上一步急道:“父皇……” “皇儿。”宗霸天淡淡地叫了声,宗政澈瞬间僵在那里,看来父皇也是铁了心地要让左芸萱当妾了。 一个当妾的左家堡大小姐就算有再多的支持者也不能得到左家堡的支持了。 父皇这是绝了左芸萱的后路啊。 看向了左芸萱的眼不禁变得复杂不已,左芸萱抬起了头,眼底有着些许的期待,虽然这些期待只是她假装的,可是她还是想知道这一世,他会为她争取么? 宗政澈被她这目光看得一阵心虚,尴尬地别开了头,不敢与她纯净的目光对视。 她的唇微翘,冷,无情。眼,又看向了宗霸天,这宗霸天真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为了怕别人说他皇家欺侮一个傻子,所以怂恿她跟左千鸾比试,到时愿赌服输,别人也没有话可讲。 谁让左家堡的人是江湖之人,讲究的是一诺千金呢? 一诺千金…… 嘿嘿,这四个字她喜欢。 她感觉血液都沸腾了,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左千鸾成了妾时表情。 那一定很精彩呢。 “好啊,那咱们快去比吧。”左芸萱天真的拍着手,转脸露出了姐妹情深之色,安慰道“:姐姐,放心吧,一会你要是输了,我也不会让你妾的。” “不,不,咱们既然定了规矩就按规矩办,决不能改变。”左千鸾生怕左芸萱一会也借此耍赖,怎么肯不按规矩办? 当下露出一副愿赌服输的样子。 左芸萱嘟哝道:“又不是正式的比试,又没有文书的,有什么当真的?” 这话仿佛一道雷电破云而出,让左千鸾的心瞬间亮了起来。 她兴奋不已地走到了宗霸天的面前,大声道:“皇上,我们要与妹妹立个文书可好?” 宗霸天一听自然千愿意万愿意了,这样更是能将他摘得干干净净,免得到时有人嘴碎说他欺侮傻子,这可是傻子自己愿意的,有字为证,更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了。 心里高兴,脸上却露出了迟疑之色:“这大家玩玩就算了,何必还订下文字呢?” 左芸萱见他这般虚伪的样了,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露出傻不拉几之色,高声道:“立文书好玩啊,好啊,好啊。” 左千鸾阴冷地勾了勾唇,好玩?一会有你哭的! 当一纸文书写下后,左千鸾与另外两个千金都签上了字。 “妹妹,快签下你的名字吧。”左千鸾笑嘻嘻的道,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这纸仿佛就是左芸萱的卖身契。 不是仿佛,就是! 左千鸾有些迫不及待了。 左芸萱抿了抿唇,拿起了纸,慢悠悠的看了过去。 左千鸾在一边急不可待,而她却如老僧入定,逐字逐行地字斟句酌,让左千鸾气得脸色一变,冷嘲道:“姐姐,您看得懂字么?” 左芸萱眉一挑,露出迷惘之色:“既然你嫌我看不懂字,为什么还要跟我比?” “……” 众千金更是鄙夷不已地看着左千鸾。 有一个千金小姐实在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对左芸萱道:“左大小姐,既然你连字都不认识,还是不要比吧。” 瞬间几道犀利的冷光投向了她,尤其是以左千鸾的为最,皇后的排第二。 她吓得连忙退了数步,心中懊恼不已,不过她不知道,就因为她这么一句却在今后救了她的命。 就在左千鸾的耐心快用完时,左芸萱终于看完了,她抓起了笔,看了半天后,笑了笑,又放了下去。 伸出纤纤玉指,大拇指摁入了红红的印泥间。 白的是手,红的是印,撞击出冶艳之色,妖娆不已。 看着那鲜红的指印跃然纸上,左千鸾兴奋的连血液都翻涌了。 三位小姐,肖侍朗之女肖美云擅画,有画坛才女之称。 吕侍郎之女吕玲擅书,亦有书坛才女之名。 而左千鸾从小按着皇后的标准培养,不但是诗词歌赋都样样精通,而且还会武会舞,早早就被称为第一才女。 这场比赛用脚趾头想左芸萱是输了。 别说这三个才艺多端的人了,就算是平常的老百姓家稍微会些诗书画的人都能虐左芸萱千百遍。 众人对这个结果毫无半点悬念。 所以当看到左芸萱与三个人一起比试时,多数都是冷漠的看着,等待着一个早就知道的结果而已。 “妹妹,开始吧。”左千鸾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左芸萱将手指含入嘴间,歪着脑袋道:“难道你们三人一起跟我比么?虽然皇后说我有惊世之才,可是同时跟你们三人比还是有些吃力的。” “扑哧”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喷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的,明明是傻子还自作多情把自己当成了惊世才女。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了眼众人:“你们也认为我会赢是吧?” 众人齐刷刷地扭过了头。 左芸萱没有眼力价的对左千鸾道:“姐姐,你看他们也为我的才艺倾倒了,一会你们输了可不许赖噢。” “不会赖的,谁赖谁走到哪里就被吐口水!”左千鸾自然认为自己这方是稳赢的,所以更是竭尽所能的想出腌臜的事埋汰左芸萱。 左芸萱笑着拍手道:“好啊,吐口水真好玩啊。” 一些稍有良知的千金不忍心地低下了头。 “快开始吧。”左千鸾忍不住了。 左芸萱抓起了笔,那样子一看就不是会写字的,众人嬉皮笑脸的等待着她出丑,可是她拿起了笔又放了下来。 “对了,姐姐,咱们怎么算输赢啊?玉洁跟我说什么事都得在事前问清了。” 左千鸾皮笑肉不笑道:“这个简单,我们总是人多,你才一人,不如三局两胜如何?” “什么是三局两胜?” “你赢了两局就算你赢!” 第123节 “这样啊……” 左芸萱这时走到了宗霸天的面前道:“舅舅,既然比什么由她们定了,而人也是她们多,那我挑跟谁比什么行么?” 宗霸天和蔼的笑了笑,却不答应,而是看向了左千鸾。 左千鸾讥嘲一笑,比什么都是输,左右就琴书画,还能让她飞出天去? 这么多年,她可没听左芸萱练过琴! 当下故作大方道:“可以,全依妹妹。” 宗霸天这才道:“好,你选人比这其中三项即可。” 他也留了个心眼,生怕左芸萱提出比别的,要是比什么爬树下河什么的,这些千金小姐肯定是输的。 左芸萱冷笑,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算比琴棋书,也虐这三人千百遍! 左芸萱笑眯眯地走到了肖美云的面前,声音柔软道:“肖姐姐最擅长什么啊?” 肖美云冷冷的睨向了左芸萱,她一个画坛才女跟一个傻子比画,真是埋汰了她的人才! 当下不屑道:“画画。” “画画啊……”左芸萱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肖美云打断道:“既然比画画就开始吧,我饶你用左手画。” 说完肖美云举起了左手,很灵巧的捏起了笔就要画起来,对付一个傻子她还不是信手拈来。 就在她的笔落在纸上时,就听左芸萱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肖姐姐,你最擅长的是画画,我还跟你比画画,你傻么?” 手下一顿,顿时在纸上留下了个墨团。 肖美云猛得转过头,美目死死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则将指含在嘴里,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看怎么都是傻乎乎的样子。 肖美云看了眼左千鸾后,皱眉道:“那你想比什么?” 左芸萱并不回答,而是道:“你刚才说饶我用左手是么?” 肖美云心中一惊,如果是画画她当然能用左手,要知道她从小就习的是左右手画画,左手并不比右手差,刚才不过是为了故作大方而已。 但是别的…… 她有些迟疑了。 “难道肖姐姐后悔了么?还是说肖姐姐故意装着大方的呢?” 听到左芸萱软绵绵的话,看似透着天真,又直击了她的软肋,肖美云就算是再想反悔也不成。 想来就算是琴书画,这傻子也比不过她的左手! 于是肖美云脸色难看的道:“没有的事,左手就左手,咱们比什么?” “当然是比书法啊,书画书画不分家啊。” 肖美云的脸瞬间难看起来,她左手右手画画都是一绝,但书法却只有右手还行,而且都还不怎么擅长,更别说左手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于左右手画画上了,对于别的涉猎都不深。 而左手写字更是没有练过。 “怎么?姐姐是要认输么?” 肖美云心头一震,认输就意味着可能当妾,她堂堂一个侍郎小姐怎么能当妾呢? 当下咬了咬牙道:“没有,开始吧。” “好。”左芸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肖美云拿起了笔,那姿势是十分的优美,毕竟会画当然会握笔,但写字却是怎么写怎么也不顺啊。 她流着汗写了一个字后,偷偷看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竟然一把抓住笔在纸上横七竖八的画着。 就那握笔的姿势都不对,别说能写出什么好字来了。 于是心中大定。 不一会两人都写完了。 就在肖美云想看左芸萱的字时,左芸萱竟然将纸折了起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左千鸾眼一闪,就要去抢过纸。 左芸萱把纸藏到背后,骄傲道:“皇后说我是才女,我的字当然是要大家来评比的,我要把自己的字与肖姐姐的让所有的人一起观赏,让大家评谁写的好。” 左千鸾一听差点笑了起来,就算肖美云左手写字再差也不能比左芸萱差吧,左芸萱连开蒙都没开过,小时候是长年在床上躺着的! 于是连忙点头道:“好,好,还是妹妹聪明。” “那是当然。”左芸萱一副傲娇的样子,让左千鸾的笑顿时僵在那里。 她心里冷笑连连,让左芸萱先蹦达一会,等比试完了有左芸萱的好看! 不过她的笑没维持多久,当她听到众人异口同声说左芸萱的写的好后,顿时呆在了那里。 连宗霸天与皇后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肖美云更是疯了般叫道:“不可能!你们胡说!你们都是瞎子么?” 现在她没想到妾不妾的问题,而是她一个画坛才女输给了一个傻子,这名声传出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别说当妻了,就算是当妾也不能是好人家的妾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众人面前,抢过了左芸萱的字,一见之下顿时呆在那里。 左芸萱笑眯眯道:“肖姐姐,我写的好还是你写的好啊?” 肖美云捏着纸的手青筋直冒,美目冒火恨不得撕了这纸,可是她的手捏了再捏,纸就算快捏破了,她终究是不敢撕这纸。 眼猛得闭上,再睁开眼时,她艰难道:“是左小姐的字比我的好。” “我就说嘛,我就是当世才女!哈哈!”左芸萱自卖自夸的给自己鼓起了掌。 众人面面相觑。 “太子哥哥,我果然跟皇后说的一样是才女呢!我还以为玉洁她们骗我呢。” 看着左芸萱扑哧着纯真的大眼,笑得更是天真无邪,宗政澈心莫名一动,褪去锋芒的左芸萱真是让他更为亲切,遂笑道:“你当然是才女。” 左芸萱笑得更甜了,那张美丽的容颜变得更生动了。 左千鸾听到了宗政澈的赞美,顿时心痛欲绝,左芸萱怎么能是才女呢? 那她这个真正的才女算什么? 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于是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形象冲到了肖美云的面前,抢过了左芸萱的字,一字一顿道:“我来看看妹妹写了什么!” 待她展开纸后,手抖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惨不忍睹的字,那字用墨深的深,浅的浅,重的快把纸戳破,轻的仿佛水飘过,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垃圾! 用三个字形容是真垃圾! 可是偏生这字是垃圾,写的东西就算是长了一百个脑袋的人也不敢说写得不好。 因为左芸萱写的四个大字是:“皇上万岁!”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皇上万岁不好?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找死么!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能写这样的字!”左千鸾疯了似得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目色如血,仿佛要吃了她般。 “姐姐,你不喜欢这四个字么?”左芸萱怯怯地看着左千鸾。 就是这种表情更是刺激了左千鸾,她无论如何不接受这个结局! 她忘乎所以的大吼:“不喜欢,当然不喜欢!” 左芸萱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狠狠的打了左千鸾一个耳光。 “啪!”那声音干脆利落,响彻了天空。 左千鸾的脸瞬间就肿得半边高。 就在左千鸾被打蒙时,只听左芸萱气道:“你怎么能说皇上万岁不好呢?你这是想害死左家堡么?你这个混帐!” 宗霸天听了脸色一沉,这才知道左芸萱竟然写了皇上万岁这四个字。 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知道写这四个字,真是难为她了。 看向左芸萱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 不过待看向左千鸾时,阴沉了沉,这个左千鸾平时看着挺孝顺,没想到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他长寿无疆呢。 哼,怪不得一心想嫁给澈儿呢,原来迫不及待要他死了,让澈儿登基呢。 当下看向宗政澈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了。 宗政澈连忙低下头避开了宗霸天冷寒的目光,心里恨左千鸾恨得半死,这个蠢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竟然连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待看向左芸萱时,眼神却变得复杂不已,心里自嘲一笑,她是何人?便是不会琴棋书画也会赢了别人,他居然还为她担心?真是杞人忧天了。 宗霸天心头一动道:“萱儿,你是怎么会写这四个字的?” 左芸萱歪了歪脑袋道:“因为我只会这四个字啊。” 宗霸天心中一动,笑道:“你怎么只会这四个字啊。” 左芸萱连忙道:“舅舅,是玉洁让我写的,她说自从皇上登基后国泰民安,幸福安康,所以希望皇上万岁万万岁,天天让我写这四个字呢,可惜我怎么写都写不好,不能写出我心中要表达的意思。”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宗霸天大喜,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还没有感觉,可是一个傻子说的,比任何人说出来更能打动人。 当下对左芸萱更是多了几分好感。 众人听了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大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大家平身吧。”宗霸天龙心大悦,他笑道:“肖小姐与萱丫头之间的比试,大家说说谁胜吧。” 第124节 宗霸天属于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他自然不能因为左芸萱写了那四个字就判左芸萱赢,毕竟左芸萱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 众人哪能不理解宗霸天的意思? 当下都齐声道:“自然是郡主的字胜了。” “哈哈哈,好,好,既然众望所归,这一局萱丫头胜!” 左千鸾脸如死灰。 肖美云也摇摇欲坠。 皇后瞪了眼左千鸾,铁青着嘴,轻骂了句:“不中用的东西!” 左芸萱则露出喜色,扯了扯宗政澈的衣袖道:“太子哥哥,我说我是才女吧。” 宗政澈笑了笑,看向左芸萱的眼温暖无比。 宗霸天见了,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神情。 左芸萱脸上笑着,心里却鄙夷不已,这皇室中果然是父不父,子不子,当父亲的防着儿子,儿子更是作戏给父亲看。 宗政澈刚才看她温柔的眼神分明是假装的,就是为了打消宗霸天的猜忌之心罢了。 这是在对刚才左千鸾脱口而出的一句弥补呢。 而宗霸天现在估计更是在盘算开来了,在想着她与左千鸾之间谁的利用价值更高呢。 ☆、第七十九章 设计痛打左千鸾 “恭喜妹妹赢了一局,下面继续比吧。”左千鸾咬牙切齿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咬着手指头,看看左千鸾又看看吕玲,仿佛举棋不定。 看了半晌,她才道:“我不跟傻大姐比。” 左千鸾脸一沉,寒声道:“什么意思?” “我怕你输了再也当不了才女了,你是我姐姐,我得照顾你。” 左芸萱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她赢定了般。 左千鸾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笑话! 她堂堂才女能输给一个写字写得跟狗爬一样的人么? 她皮笑肉不笑道:“妹妹真是善良,不过不用了,我跟你比。” “可是我想跟吕姐姐比呢。” 左千鸾将一口逆血吞了回去,不再理左芸萱,对吕玲道:“吕小姐你与我妹妹比吧。” “好。”吕玲不屑地看了眼左芸萱,肖美云输了,那是肖美云运气不好,她可不信自己会比不过左芸萱。 难道左芸萱还能再比一次书法,写个皇上万岁么? 就算是写皇上万岁四个字,难道她吕玲不会写么?别忘了她吕玲可是书坛才女! 所以她胜券在握! “左小姐准备比什么?” 左芸萱还是咬了咬手指头,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宗政澈的脸上,娇滴滴道:“太子哥哥,你说我比什么呢?” 宗政澈眼一闪,笑道:“随你。” 左芸萱天真的笑了笑,心中冷嘲:这宗政澈刚才还口口声声会帮她,转眼间就跟她撇了个一干二净了,看来这世的他跟前世还真是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唯利是图! 她抿了抿唇,对吕玲道:“那么我还是比写字吧,我也就字写得好,刚才不是所有的人都夸我写得好么?” 听到这话,众人差点吐了出来,这是她写得好么? 但人家是傻子,你跟人计较不是将自己等同于傻子一样了么? 吕玲则更是定心了,看向左芸萱的眼神仿佛就跟看卑微生物般,居高临下道:“比书法就比书法。不过你不能写皇上万岁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皇上万岁么?”左芸萱惊呼一声,声音大的惊人,把众人的眼神都牢牢的吸引过来,定格在吕玲的身上。 面对无数对眼睛的质疑,吕玲只觉喉头一甜,差点喷血,这傻子怎么说得话看似傻乎乎却总是设着套呢? 她哪敢说不喜欢皇上万岁啊?这不是找死么? “我当然喜欢皇上……”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左芸萱拍手道:“原来吕姐姐喜欢皇上啊,怪不得要想当妾呢。看来这场比赛我一定能赢了!别说我才气逼人,就算我胡写一通,姐姐为了想当皇上的妾就得输给我才是。” “不要……”吕玲吓得魂飞魄散,她只是跟左芸萱比试,怎么被左芸萱绕到当皇上的妾上去了? 她可不要进宫,虽然皇上才四十岁,长得也是英俊霸气,可是谁不知道皇后是一个善妒之人,手段极其毒辣,进了宫的女子死在皇后手上的不计其数。 左芸萱歪了歪脑袋,不解道:“怎么?吕小姐嫌皇上年纪大不想当妾么?” “不是……”听了左芸萱的话,吕玲吓得面如土色,她怎么敢说嫌皇上年纪大不想当妾?她不要命了么? 她欲哭无泪,不知道如何比下去了…… 如果她写得比左芸萱写得好,那么就是说她不想当皇上的妾,渺视皇上这罪谁担当得起? 如果她写得比左芸萱差,那么她就得乖乖地当皇上的妾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欺负一个傻子,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左大小姐……”她看向了左千鸾,求助着。 左芸萱笑眯眯的抢先道:“怎么了?吕小姐叫我什么事?” 吕玲蓦得收回了向左千鸾求助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左芸萱。 望着左芸萱清澈如水的眸子,竟然感觉到了无际的黑暗,一如她未来的人生。 原来左芸萱从来不傻,只是用傻乎乎的外表蒙蔽了众人的眼。 可是她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她从左芸萱的眼里看到了冰冷的杀意,冷酷的幽深…… 她知道如果她说出来,那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她惨然一笑,轻道:“我输了。我自认书法比不过左大小姐。” 此言一出,群皆哗然,谁不知道吕玲是书坛才女?竟然比也不比就认输了? 左千鸾听了疯了似乎冲向了吕玲,狠狠的打了吕玲一个巴掌,声嘶力竭道:“你疯了么?你居然不战而退?” 吕玲垂着眼,轻抚了抚被打得发肿的脸,淡淡道:“左大小姐是皇上都认定的才女,我又怎么能比得过。” “你说什么昏话?她一个写字写得跟狗爬一样的人也能当才女?你得了失心疯了么?” 左千鸾简直快被吕玲气疯了,这吕玲自己想死就去死去啊,为什么要拉着她? 她堂堂左家堡未来的掌权人,竟然要当妾么? 吕玲眼底划过一道轻嘲,左千鸾,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左芸萱的厉害! 她一个与左芸萱无怨无仇,只是因为一念之差而对左芸萱不利的人都能被左芸萱设计到这种地步,以左千鸾与左芸萱之间的仇恨,左千鸾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芸萱这时笑着扯着宗政澈的衣袖道:“太子哥哥,我又赢了噢,原来我的才气这么好啊,竟然能让吕小姐不战而退呢。” 宗政澈笑了笑,抚了抚左芸萱的发道:“是呢,你是我朝第一才女。” “不,她不是才女,一个傻子怎么是才女呢?”左千鸾冲到了宗政澈的面前,凄婉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说她是才女呢?明明我才是才女啊。” 宗政澈勾唇一笑,笑得薄幸而妖娆:“不是皇后刚才说萱妹妹是才女的么?而且萱妹妹也打败了肖小姐吕小姐,这不是才女又是什么呢?” 左千鸾不可置信地看着宗政澈,心碎欲裂。 这时吕玲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跪了下来,面无表情道:“皇上,臣女输了,愿意为妾。” 宗霸天神情微动,看了眼吕玲,笑道:“不知道吕小姐愿意当谁的妾呢?” 吕玲毫不犹豫道:“如蒙皇上不弃,臣女想当皇上的妾。” “哈哈哈,好。”宗霸天大笑道:“来人,封侍郎府吕小姐为美人,赐住祥和殿。”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着肖美云。 肖美云脸色一白,亦盈盈地跪了下去,对皇上道:“臣女肖美云愿意为皇上妾。” “哈哈,好,好。”宗霸天大喜,道:“今日朕双喜临门,众卿畅饮,来人,封肖小姐为美人,赐住百花殿。” 皇后的指猛得捏紧,差点掌心捏破。 她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让皇上用这种方式又得了两个美人!真是气死她了。 宗政澈上前一步,笑道:“恭喜父皇又得美人。” “哈哈哈,澈儿免礼。” 这时左芸萱突然叫道:“啊呀,这肖小姐与吕小姐都成了美人了,那鸾妹妹也要当美人么?” 宗政澈笑着纠正道:“鸾表妹是父皇的外甥女,可不能当美人。” “噢。”左芸萱作出恍然大悟状,就在左千鸾松了口气时,就听左芸萱一拍脑袋道:“不能当舅舅的美人,可以当太子哥哥的美人嘛。” 言下之意是当太子妾的。 左千鸾听了大怒,气急败坏道:“左芸萱,你说什么?!我怎么可以当太子哥哥的美人?我是要当皇后的!” 此言一出,把所有的人都惊在了那里。 美人这个词比较泛意,只要是美丽的女人真能称之为美人,所以众人抓不到左芸萱的错处! 但皇后却是只有皇上的正妻才能当的,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称呼。 虽然太子日后会成为一国之君,太子妃将来亦是皇后,可是现在皇上正当壮年,左千鸾这话听着怎么听都感觉左千鸾是巴着皇上去死呢! 所以众人能不又惊又惧又怪异么? 左芸萱勾了勾唇,这个草包左千鸾果然被她这么一激就中了她的计。 这世的左千鸾都是没有一点的挑战性啊。 前世因为自己过得顺风顺水,更是有拥有左家堡大小姐的荣耀,所以左千鸾一直巴结着自己,掩藏着她的本性,所以前世的左千鸾还是有几分厉害之处的。 第125节 可是今世自己从四岁中了毒就一直脑子傻乎乎的,所以左千鸾一直活得很滋润,高高在上,没想到却成了空有外表的花瓶。 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宗政澈,这一份礼,他可喜欢? 此时的宗政澈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头大无脑的脑残表妹踹飞出去!自古皇位之争就算是亲如父子都会互相猜忌,这话不是逼着父皇对他猜疑么? 眼下几个兄弟都虎视眈眈,如果父皇再对他有所疑虑,那么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要坐不稳了! 这左千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人不浅。 宗霸天则阴冷地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他先是打量了左千鸾,又将目光扫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阴沉着脸,低下了头。 皇后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讥诮道:“左小姐,难道你想坐本宫的位置么?别忘了,你可也算是皇上的外甥女!难道你想乱了伦理不成?。” “皇后!”宗霸天略带怒意的警告了声。 皇后淡淡一笑,遂不再多言,眼却恨恨地扫过了左千鸾,要不是左千鸾搞出什么狗屁的比试,她的后宫怎么会多出两个美人来? 左千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为了补救,她对左芸萱讨好道:“妹妹,我是要嫁给太子哥哥当太子妃的,怎么能当妾呢?” 左芸萱笑眯眯道:“这个自然,你是我姐姐,怎么能当妾呢?再说了要不是你让玉洁天天督促我写皇上万岁这四个字,我又怎么能赢了肖姐姐呢?” 左千鸾大惊失色,急道:“不是……” 话说还未说完就被左芸萱打断道:“我知道姐姐是居功不自傲,不过娘从小就教育我,该是别人的就是别人,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去的。” 后面的话却是带着深意的,可是此时的左千鸾哪还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 还是着急辩解左芸萱刚才说的话,要知道比试是她提出的,而她却教左芸萱写皇上万岁四个字,那么肖美云与吕玲会怎么看她? 定然认为是她算计她们当妾的。 要是她们只是普通人的妾也就罢了,但是是皇上的妾!要是吹了些什么枕边风,皇上不允许她嫁给太子怎么办? 所以她绝不能承认这件事。 就在她急于辩解时,左芸萱突然歪了歪脑袋道:“呀,对了,以后姐姐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诗书画三绝的才女了呢。” 这话一出,左千鸾顿时收到两道带着杀意的目光。 一直以来左千鸾虽然是才女,但她的画不如肖美云,书法不如吕玲,但肖美云与吕玲一旦嫁了,那么她的书法与绘画立刻就成了未婚女子中的第一人。 这话让谁听了都感觉是左千鸾为了当第一而算计了肖美云与吕玲。 肖美云与吕玲能不火么? 这时有人阴阳怪气道:“都说左小姐对四小姐从小就爱护有加,如此看来果不其然!” “是啊,说什么比试,原来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就是,左小姐号称活观音,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当妾呢?难道她不要名声了么?” “嘻嘻,她是没有想让自己的妹妹当妾,不过却让与她齐名的两个才女当了妾。” “话不是这么说,她也是为了皇上挑选美人呢,这是她的一份孝心呢。” “谁说不是呢?左小姐果然是孝顺不已呢。” 一群千金小姐在下面窃窃私语。 左千鸾却气得满脸通红,她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快说,快告诉她们,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左芸萱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大眼扑哧地看着左千鸾:“姐姐,你拽疼我了。” 左千鸾听了非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喝道:“还不快说!” “说什么?” “说我根本没有让你写皇上万岁。” “那你让我写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让你写!” “难道皇上万岁不好么?” “当然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宗政澈喝道:“大胆!” 还未等左千鸾反应过来,只听宗政澈大声道:“来人,将左千鸾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太子哥哥!” 左千鸾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该死的犯了什么样弱智的错了! 可是还未等她想法弥补就被宗政澈无情的话惊呆了…… 太子哥哥怎么能如此的无情,竟然下令打她五十大板? 要是她真的被打了,那么她从此就与太子妃的这个位置无缘了。 这天下哪有婚前就被杖打过的女人当太子妃的? 她猛得扑到了宗政澈的面前,急道:“太子哥哥,不要,求求你了。” 宗政澈看向了她,琉璃般的眼中一片冷漠,毫无温情。 他轻轻地推开了左千鸾,对那些侍卫冷冷道:“还不动手?” 侍卫看了眼宗霸天,见宗霸天面色如常,并无半点阻止的意思,遂上前拉扯左千鸾。 左千鸾一向刁蛮惯了,哪能让侍卫碰到她,她狠狠的甩了就近侍卫一个耳光,尖叫:“混帐!你们敢!” 侍卫微微一愣,就在这一愣间,左千鸾泫然欲泣地看着宗政澈,哽咽:“澈哥哥……樱花树下,你曾说过永远不让我受半点委曲的……” 宗政澈如遭重击,竟然呆在了那里。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左千鸾,待看到她溢满泪水的眼,这泪眼竟然……竟然与梦中出现的眼睛重叠了…… 那么的悲苦,那么的痛楚,那么的伤心…… 心不禁有些忐忑。 突然,他看向了左芸萱,眼直直的对上了左芸萱的眼,此时左芸萱的眼冷而清澈,干净的如天山的泉水,却又孤傲得如天山之巅的雪莲,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根本不可能与梦中那个求而不得的眼神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为什么?为什么左芸萱与左千鸾的眼睛都曾与梦中的那眼睛相似过?到底谁是梦中的少女?又或者全都不是? 一时间他摇摆不定。 这时一道犀利的冷光扫过了他,就算他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眼中的寒意。 不用睁开眼,他就知道是父皇的眼神。 父皇终究是因为左千鸾愚蠢的话猜忌他了。 再次睁开眼,已然清明一片,冷酷一片。 “将左千鸾拉下去!”他薄唇轻启,吐出了让左千鸾心碎的话。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讥讽的笑意,宗政澈,便是再世为人,他还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为了权力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爱人! 即使左千鸾让他想到了前世的她,却还是不能动摇他一颗向往权力的心。 “不!” 左千鸾不甘心的尖叫,就在她欲再次推开侍卫冲向宗霸天求情时,宗政澈猛得喝道:“抓不住她,提头来见!” 这话一出,侍卫再也不手下留情了,只一下就抓住了左千鸾,几个起落拽着她离开了。 远处传来左千鸾痛苦的呼叫声,还有板子入肉的拍打声。 宗霸天抿了口茶,漫不经心。 唇微勾了勾,笑意在左芸萱的唇间漾了开来…… 皇家父子之情果然薄弱的很,她不过略施小计,让左千鸾出了数次丑,宗霸天就把帐全算在了宗政澈的头上了。 而为了表忠心宗政澈是毫不犹豫地处罚了左千鸾。 可笑左千鸾还以为自己在宗政澈心中是不一样的,真是愚不可及! 要不是因为捉摸不定宗霸天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估计宗政澈下令赐死左千鸾都是可能的! 宗政澈啊,你果然一如前世,在权力面前能牺牲所有的人,哪怕是怀疑左千鸾是前世的自己。 左千鸾终是没有当成妾,这点左芸萱在比试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所以并没有太意外。 不过能离间了左千鸾与肖美云,吕玲之间的关系已然让左芸萱很满意了。 何况左千鸾还被打了五十大棍! 从此左千鸾在宫里就多了三个敌人,肖美云,吕玲,还有皇后! 得意楼里,左芸萱懒洋洋的倚在了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惬意地眯了眯眼。 “小姐。”玉洁笑着给左芸萱添了些酒道“今日奴婢还在宫外就听到你美名远扬呢,你以后也是才女的呢!” 虽然是笑着,但语气里多是挪揶,谁不知道左芸萱这才女赢得毫无道理! 至今让她一举成名的墨宝都被皇室藏了起来,这可是第一幅皇家珍藏不是为了怕被偷,而是生怕流出去后丢了皇室的脸呢。 左芸萱白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怎么不服气么?” “奴婢哪敢?”玉洁伸了伸舌头,嘴里说不敢,可是眼里却全是取笑之意。 这时冰清道:“小姐,为什么吕玲成了美人,那肖美云也要当美人?这天下谁不知道进了宫的美人活不过几个月?肖美云疯了么?” “这你就不懂了。”左芸萱抿了口茶道:“吕玲成了美人,那么也注定了肖美云只能当美人了,不然人家吕玲当了皇上的妾,肖美云却去当别人的妾,敢情是看不上皇上么?这打死肖美云也没有这个胆的!” “原来如此,可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唉。”玉洁假慈悲的叹了口气。 左芸萱笑道:“也未必会死,这两人身后的势力让皇后不敢轻易下手的,你看这么多年后宫死的人可都是些没有地位的,真正活下来的哪个身后不是有些后盾的?再说了,现在皇后恐怕更恨的是左千鸾,要不是左千鸾怎么能弄了两个强大的对手进宫?” “那倒是,哈哈奴婢想到左千鸾被打五十大板就忍不住想笑,真后悔没有买通太监进宫亲自动手。”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间,就听楼下传来小二的声音:“对不起,世子,现在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您等一会?” “无妨” 男子的声音清越而悠扬,若天山雪莲纯净而清濯,只两个字却隐约流泄出银河落九天般的气势。 玉洁冰清对望了一眼,笑道:“小姐,是宗世子。” 左芸萱脸一红道:“宗世子便宗世子,关我何事?” 玉洁挤眉弄眼道:“奴婢只是说是宗世子,又没有说跟小姐有关系,小姐这么急着申辩是为哪般?” 第126节 冰清亦道:“对啊,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就让宗世子在楼下等着吧,反正饿一会也饿不死的。” 左芸萱白了她们一眼,知道她们是拿她开心呢。 正在这时,只听宗墨宸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四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拼桌?” 玉洁冰清捂着唇笑。 左芸萱正要说不可以,宗墨宸却自说自话地坐到了左芸萱的对面,一本正经道:“为了表示对你让我拼桌的谢意,今日我来请客如何?” “……”谁说她同意的? 她大眼直愣愣地瞪着他。 他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道:“虽然我知道秀色可餐,可是那毕竟是传说,四小姐还是得吃饭的,莫看了。” “……”秀色可餐?他哪来的秀色?她到现在连他的脸都没看到过呢!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你说得对!”左芸萱眼闪了闪,转头对小二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先来个一百盆。” 一百盆? 这是喂人还是喂猪? 小二咋舌不已,心想完了,这么俊俏的公子竟然成了冤大头了。 宗墨宸眼里划过一道宠溺的笑道:“麻烦小二了,去准备吧。” 小二瞬间迷失在男子温暖的笑容里,竟然鬼使神差道:“要不世子先在这里等着,小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座位?” 他这是想为宗墨宸省钱呢。 “不用了,这里很好,快去准备吧。” “好吧。”小二见自己难得好心竟然没有人领情,不禁有些气馁,不过想到一下卖出一百盆最贵的菜,光奖励就有好多钱,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玉洁想到小二刚才竟然敢挖小姐的墙解,眼中闪过一道捉狭之色,对小二道:“小二。” “在” “象你们碰上这种大客户有什么奖励啊?” “有啊,当然有。” “多少奖励啊?” “嗯……”小二愣了愣,待看到玉洁穿得比一般小姐都昂贵,想来是好奇问问,于是老老实实道:“这一道菜就得十两银子,一百道菜就得花销上千两,按着店里的规矩,小人是可以拿到十两银子的奖励的。” “十两!” 玉洁惊叫了声。 “嘿嘿,是不多,这十两银子当然是入不了姑娘的眼。”小二直觉的把玉洁的惊呼当成了嫌弃,连忙说起了奉承知。 谁知道玉洁翻了个白眼道:“十两还不多?你也太贪心了吧!你们平时也是拿着月饷的,现在还有十两外块,也太舒服了吧。” “嘿嘿。”小二只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尼玛,你这丫环穿得衣服都不止十两!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是京城最好的绣纺的衣服,一件就得一百多两呢! 这还不算她身上的首饰,佩物,这哪是丫环啊,这比小姐还小姐,居然还把十两银子的小钱放在眼里? 不过他到底是人精,只是陪着笑,揣摩着玉洁是什么意思。 这时玉洁道:“喂,你看,要不是我家小姐说要点一百盆菜,你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的外快是不是?” “是,是,多谢小姐的恩典。” “谢就不必了,一会你把奖励的一半给我就行了,五两银子,记住了不要忘了。” “啊?”小二呆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洁,他刚才猜了半天,想了许多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丫环竟然要跟他分钱! 而且还是当着那公子的面就明目张胆的跟他讨论分钱计划!这是把那公子真当冤大头了么?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准备菜肴?不然公子反悔了,你就连五两也没了。” 听到玉洁的斥责,小二心头一凛,是啊,还是快上菜吧,免得连五两也没了。 可是才走了几步,他的心就疼得直抽抽,五两银子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他这欠嘴,为什么说有十两奖励呢?为什么不说是一两奖励呢?这样也能少分点出去啊! 唉,这算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就少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这可是他平时一个月的月饷呢!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待他垂头丧气的走后,玉洁邪气地笑了起来。 ☆、第八十章 世子吃醋 “呵呵,来得巧不如碰得巧,世子不介意本王与你们一起吧。” 门一下被推开,走进一个俊美之极的男子。 如果说白雪吟是莲,那么这个男子就是牡丹! 如果说宗政澈是出鞘的剑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就是隐于图中的匕首! 如果说宗政琉是狐狸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则更象一只优雅的猎豹!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给左芸萱一种危险的感觉,可是偏偏这个男子笑得仿佛天真无邪,让人毫不设防。 至于宗墨宸,不知道怎么了,她是下意识不愿意将他跟任何一个男人相比较,她忽略这种不正常的情绪,看向了宗墨宸。 只见宗墨宸眸光微冷,淡淡道:“坐都坐下来了,难道本世子还能赶人么?” 男子微微一笑,对对左芸萱道:“你这个丫环很有趣。” 左芸萱挑了挑眉道:“公子也很有趣。” 这话是把白衣男子与玉洁冰清的地位等同起来了,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子的反应。 她倒不是看不起玉洁冰清她们,在她的心里,玉洁冰清就是她的姐妹,她只是在测试这个男人的反应而已。 要知道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就算把男人跟女人等同起来,也会另男人很生气的,别说是把男人跟丫环放在同等的地位了。 没想到男子没有丝毫的不快,只是点了点头道:“能与毒王谷的二大护法并肩而列,我与有荣焉。” “咣,咣,咣,咣。” 四道冰冷的长剑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齐刷刷的呈井字型架在了白衣男子的脖子上。 男子恍若未见,笑道:“左小姐的待客之礼真是别开生面啊。” 左芸萱歪着头,作出天真状道:“那公子喜欢不喜欢呢?” 他勾唇一笑,风华霁月。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拂起他衣袂飘飘,恍惚得不是凡人。 就算是钢刀架颈,也不掩他贵不可言的尊荣气息。 他的牙齿闪着璀璨的光芒,闪得左芸萱眼眯了眯。 “兰若。” “什么?”左芸萱一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愈加的温柔了,就连目光也透着温暖,让人如沐春阳。 就算是防备心极其强大的左芸萱也不禁为他这种醉人的温暖所影响。 “兰若……”她迷离着眼,在唇间咀嚼着这三个字。 突然她一凛,眼中光芒四射,沉声道:“兰姓,兰国的国姓!你是兰国的什么人?” 兰若听了不禁善意的戏谑道:“看来左家堡的大小姐不傻嘛,居然知道的这么多,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将您一举成名的墨宝给我观看一番。” 左芸萱瞬间脸就红了,懊恼地道:“兰若!” “在。”兰若的笑意更浓了。 这时小二推开了门,笑道“客官,菜来了……” “咣啷” 小二看到二个绝色丫环竟然拿着剑横在了一个英俊公子的脖子上,吓得手一抖,将菜掉在了地上。 兰若眼中一闪,一本正经道:“小二,这菜的钱就由你出了。” “啊……”小二欲哭无泪,他总共拿了十两的奖励,被丫环抢了一半去,就剩了五两,可是这菜却是十两一盆,要他赔的话,里外里一算,他不是还得赔出五两去么? 天啊,五两银子啊!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好端端的赔了五两银子!一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他捧着第二盆菜,手抖得厉害。 这时兰若好心提醒道:“当心。” “咣啷!”突如其来的提醒,仿佛在小二极其蹦紧的弦上放上了一个重物,让小二瞬间失了神,手又是一抖,菜又摔了。 无良的玉洁勾了勾唇,冷道:“又赔了十两!” “咣啷!”正准备拿第三盆菜的手,被玉洁吓得手又抖了抖,这第三盆菜也宣告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位小姐……” 连摔了三盆菜的小二再也不敢碰菜了,只是苦着脸看着左芸萱。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知道找最有说话权的。 左芸萱淡淡地笑了笑道:“都拿上来吧,这次小心了。” 她的声音如清水湍湍,无端的安定了小二的心神。 小二瞬间恢复了常规水平,笑着将菜一盘盘的端了上桌,待看到二十盘菜就占了整整一个十人圆桌,小二的唇狠狠的抽了抽。 “这剩下的还上么?”小二几乎看傻了眼,见过奢侈的,没见过这么奢侈的点菜的。 别说是菜了,就算是龙肝凤胆这么吃下一百盘,都该吐了。 “你做好了?” 第127节 “正在做。” “那等做好就拿上来吧。”左芸萱笑道。 “好,那你们慢用,小人不打扰你们了。” 小二自动忽视被钢刀架颈的兰若。 “看来你被忽视了。”左芸萱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 兰若优雅一笑,漫不经心地伸出了手。 “别动!”玉洁忍不住出声喝止,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太诡异了,要是常人被四把钢刀架在脖子上早就吓呆了,就算是心态好的也会露出强作镇定的模样。 而这个兰若竟然仿佛没有感觉般,依然我行我素,视她们为无物。 这就太不寻常了,要不这兰若就是傻子,要不就是这兰若深不可测,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傻子! 不但不是傻子,竟然还知道她们的秘密,所以玉洁他们如临大敌。 兰若淡雅一笑,依然伸出了手,轻轻的执起了茶盏,动作优雅无比,美得仿佛展开的水墨诗画。 左芸萱眼微微地闪了闪,看着兰若执起了茶盏,轻抿了口茶。 待他将茶抿了口后,唇色变得更加的水润了,衬托的他妖娆数分。 “如果不介意,我可不可以先吃些菜?就算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 兰若笑了笑,执起了筷子就要夹菜。 左芸萱还未开口,一道白影闪了出来,那白影快如闪电,动如飞箭,扑向了兰若。 兰若立刻收回了筷子,就在他收回的瞬间,那白影反弹了回去,如龙卷风般在圆桌上盘旋一圈。 此时一道红线也不甘示弱,亦翻飞了起来。 顷刻间,只见白一道红一条,煞是好看。 待一切偃旗息鼓,五人再次看向桌上时,禁不住额头一阵黑线。 只见每个盘子都被舔的干干净净,仿佛比洗得还要明净三分。 而最中间的盘子里坐着一只白猫,白猫的周围盘着一条红色的小蛇。 兰若眨了眨眼道:“咦,怎么菜都变成了一只白猫还有小蛇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名菜龙虎斗么?” 玉洁冰清四个丫环对望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同时抽回了刀,眼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待她们退回了数步后…… 只听一声虎啸,一声龙吟,一道白一道红化为利箭攻向了兰若。 兰若吓得抱住了头,口中急道“萱儿妹妹,难道你见死不救么?” 左芸萱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好象跟他不熟! 不,连不熟也算不上!是根本就不认识!竟然连萱妹妹都叫了出来,太肉麻了! 所以,为了这声萱妹妹,她要报答他…… 宗墨宸的眸光微沉,不过看到左芸萱眼中闪过了狡诈后,他宠溺的勾了勾唇。 只听左芸萱笑眯眯道:“兰公子,她们很温柔的,放心吧,最多轻轻地咬你一口,你就从了吧。” 说完对小红小白柔声道:“小红小白,好好招待兰公子,如果不让他尽兴了,我就让你们配成对!” 小红小白齐刷刷地抖了抖,小白更是抖下了十几根白色的毛,那是吓得! 吓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小红则是吓掉了数片红鳞,开玩笑,让一条红龙跟一只白虎配对?这是乱了伦常好么? 它们才不要! 都是这个死兰花!要不是他,小姐怎么会下这种恶毒的命令? 一龙一虎更是恶狠狠地冲向了兰若,大有不把兰若剥皮抽筋誓不罢休的模样。 而玉洁冰清则唯恐一龙一虎心情不坏到透般,大叫道:“快,快把龙鳞收起来,那可是能做药的。” “对,对,白虎的毛也是很珍贵的药材,不能浪费了,可惜平日自然掉下的不多……” 尼玛! 小白小红听了更是气疯了,两对眼珠子都血红血红的。 而玉洁冰清则相似一笑,优哉游哉的捡着龙鳞白虎毛,还点评着。 “不要!” 兰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饶是他武功盖世,也被这一龙一虎攻击得手无缚鸡之力。 只一会,他如墨般的秀发披散下来,白衣更是被虎爪挠得恰似白蝶片片飞舞。 此时的他哪还象嫡仙人啊,要不是那张如仙如魅的俊颜,被当成乞丐也有可能。 “啊,疼死我了,不要这样,咱们商量商量,温柔一点行不?” 小白一爪挠到了兰若的手臂上,立刻,露出了五条血淋淋的爪痕,兰若立刻露出了痛彻心扉的模样,捂着手臂对小白沟通起来。 小白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继续攻击。 兰若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跳了开去,叫道:“你都把我挠得全是血了!” 小二端着菜站在外面,脸色尴尬不已。 端菜的小厮低声道:“小二哥,听着象是那几位姑娘在强……呃……”说完给小二一个你懂得眼神。 “什么象?就是好么?”小二白了眼小厮道:“你听听,都把白衣公子挠出血了,该是多激烈啊?唉,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公子啊,真没有想到那几个丫环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是女淫魔!” “要不咱们报官吧?” “报官?”小二狠狠的瞪了小厮一眼:“你疯了么?你没看到那几个丫环是拿刀子的么?你不要命了么?再说世子也在里面呢,你找的官再大还能大得过世子去?” 小厮面露不忍之色道:“那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嫡仙一样的公子被她们蹂躏么?这样下去那公子还能有命么?” “你懂什么?这种事总是女的吃亏,那白衣公子是赚到了。” 小二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来,虽然这种事通常是男人占光,可是凭着那公子这种激烈的惨叫,怎么看也看不出是在享受。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这时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啊,不要,不要啊……” 小二与小厮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对望了一眼,充满了担忧。 小厮再也忍不住了:“小二哥,快进去看看吧,别玩出人命来了。” 小二脸色变了数变,终于点了点头,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道:“好,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要是看着不对立刻去报官。” “好。”小厮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二定了定神,端着菜推开了门,脸上堆着笑道:“客官菜来了。” 就在小二推开门的瞬间,一红一白两条影子瞬间化为两道光射向了左芸萱,一个安静的呆在了左芸萱的怀中,一个则盘上了她的发中。 小二嘴里说着,眼睛看着,待看到屋里的情景顿时呆在那里…… 只见屋里根本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暧昧,猥琐。 那一个小姐四个丫环都好端端地站着,唯一让他唇角抽搐的是那白衣公子的形象。 简直是惨不忍心睹! 看着那几乎的挂在身上的几百条碎布条,他忍不住问:“公子,您还好吧?” 兰若面不改色,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 那样子让人光看他的脸无不为他所折服,可是如果看着整体的形象,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这也太…… 小二抹了抹额头的汗,不禁怀疑这公子是不是被虐得脑子有些糊涂了。 遂又不放心道:“公子,你刚才没有被……被……” “被什么?”兰若横了他一眼,可是由于刚才经过一番恶斗,兰若的脸泛着动人的桃色,再加上气喘的嘶哑,让他本就倾国倾城的脸上多了一丝的凡尘妖娆。 小二看得傻了眼,只是顺着心意答道:“没被霸王硬上弓啊?” 兰若的脸瞬间黑了。 “扑!”左芸萱一口茶喷了出来。 而兰若的脸则更黑了,狠狠地瞪了眼左芸萱这个始作俑者,才没有好气道:“放屁,你才被霸王硬上弓!” 小二连忙陪着笑道:“是,是,是。” 低下头却嘟哝:“就算我肯也有人愿意啊,我又没有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 他自以为说得声音很低,哪想到在座的都是内力高深之人,早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左芸萱又是忍不住地喷了口茶,这次茶水则全喷到了措不及防的兰若身上。 “左芸萱!”兰若忙不迭的跳了起来,一脸幽怨地瞪着她。 “好吧,为了弥补你,我请你看戏怎么样?” “看戏?什么好戏?”兰若立刻露出了兴味的笑容,看他目光灼灼如贼,哪有一点嫡仙的模样! 左芸萱不禁暗中抽了抽,这人果然不能貌相啊! 脸却看向了小二道:“小二,还不把菜送上来。” “是。”小二这下看向了桌子,一见之下,呆如木鸡,他拿起了盘子,左看右看半天,才嘟囔了句:“咦,哪来这么多干净的盘子?” “哈哈哈……”兰若解气的大笑。 小白仿佛难为情了,将脑袋埋到了左芸萱的怀里。 小红则鄙夷地看了它一眼。 宗墨宸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扔给了小二一千多两银子。 兰若一把抢过扣掉了三十两银子,才把剩下了给了小二。 小二的幻想终于破灭了,脸顿时搭拉了下来。 第128节 而最让他雪上加霜的是,他还被玉洁要去了五两银子! 直到左芸萱他们走了,小二才肉痛的跳脚:“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可恶的白衣公子啊,亏我还同情他,没想到他还落井下石,活该被强啊……” 小厮同情的看着他。 “咚!”一个硬物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砸得他一阵晕眩,他只觉天悬地转,眼花花。 就在眼花地瞪着前边一处时,眼睛变得呆直了。 “完了,完了,我一定是被砸坏脑子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他眼睛一动不动,嘴里喃喃不住。 “小二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得了臆症了么?”小厮见小二本来还上窜下跳,突然间就呆滞在那里,口里还神神叨叨的,以为他受不了失了这么多银子而中风了。 他拼命的摇着小二。 良久,小二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他,扑到了地上,拿起了一锭金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金子,这是金子!” 小厮这才看到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金子静静的躺在了小二的手。 怪不得小二傻了眼呢,这别说是小二了,要是他被五两金子砸了也傻了。 小厮结巴道:“小二……小二哥,这是金子么?” 小二拿起了金锭往嘴上一咬,瞬间眉开眼笑:“哈哈哈,发了,发了,真是金子啊。没想到那位公子还真是好人,不枉我刚才不畏艰险奋不顾身的救他。” 小厮狠狠的抽了抽唇,貌似你不过是端了菜进去而已吧?说得跟那个公子救命恩人似的。 不过看着这金子,小厮也羡慕不已。 而左芸萱一行人到了街上后,玉洁撇了撇唇道:“假好人。” 兰若眼眨也不眨,仿佛未听到般,依然笑得飘然。 “左大小姐,不知道你要我看什么戏?” “这个等左家堡的封封大典来了就知道了,望公子能大驾光临啊。” “一定。”兰若晶晶亮的眼睛紧紧地盯了左芸萱一会,才优雅一笑应了下来。 “那我就等那日再与公子相见了。” 左芸萱这话听着是邀请,其实是在赶他离开了,他如何能听不懂呢? 他抱了抱拳,勾唇一笑,笑得清风染醉:“下回再见。” 左芸萱亦浅浅一笑。 而他转身而去,动作飘逸而悠远,袖风鼓动,韵味清雅到极致。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于人流之中,唇间的笑意才嗖得变冷。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卷到了怀里,只听宗墨宸瓮声瓮气道:“你喜欢他?”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那个长得比女人还美却阴险的兰若了? 见左芸萱不说话,宗墨宸以为左芸萱真的看上了兰若,遂酸溜溜道:“你别看兰若长得跟个女人一样阴柔貌美,其实心狠手辣之极,他可是掌握了兰朝三分之二的经济,几乎把兰氏的钱财都垄断在手上了。而且他在我朝也有生意,与太子来往极为密切,关系非同小可。” 听到宗政澈的名字,左芸萱默了默,一时间心烦意乱,前世的伤让她害怕,害怕接触男人。 她之前没有记起宗政澈与她的事,对宗墨宸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心动,可是现在她却怕了。 怕再次受到伤害,因为宗墨宸也是皇室中人,他甚至还是宗国的新一代战神,拥有强大的兵权,比前世的宗政澈更拥有登上帝位的资本。 所以她怕再次重蹈覆辙。 她轻轻地推开了宗墨宸,幽幽道:“世子,也放你不知道,其实我喜欢一个人。” 面具下, 宗墨宸脸色大变,他抑制住心头的痛,声音微颤:“谁?” 她皱了皱眉,以为他没听清又提高声音道:“我说我喜欢一个人!” “到底是谁!”  他心头疼得快窒息了,怒吼。 她淡淡道:“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心,一下松了下来,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纤细的脖子!她知道不知道刚才的他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恐惧?生怕自己来晚了,从此再也不能在她心头占上一席之地! 可是看到她眉眼中的落寞,眼底深藏的痛楚,他又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眉弓,欲为她辗平皱褶…… 她微微一让,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手,僵在那里。 为什么才不过一日,她与他就生份了?她之前不是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么? 到底这一日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眸中风暴骤涌,杀意遍布,他如果知道是谁让她难过,让她改变的,他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回堡了,就此别过吧!” 她淡淡了行了个礼,与他擦肩而过…… 就在她的发拂过他的耳边时,长臂轻舒,他一把拽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咬牙切齿道:“你勾引了本世子就想这么潇洒而去么?” 她猛得回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眸中闪过一道笑意,却一本正经道:“看看,你又勾引本世子了,是不是想本世子吻你了?说了多少次了,把眼睛闭上!” 他的声音似乎有安定的作用,她真的闭上了眼,就在闭上的那瞬间却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听话? 眼猛得睁开! “你不听话,本世子要惩罚你!” 说罢,带着狂野的热量,吻,袭向了她。 ------题外话------ 感谢北极i小可爱 送了5朵鲜花,么么。 ☆、第八十一章 宗墨宸的浪漫 “唔……” 她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人怎么能这样?总是不声不响的就吻她? 不,不行,她不能再任他占尽她的便宜了。 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欲推开他…… 才碰到他的身体,他竟然轻轻的呻吟一声,唇微离开她的唇,哑然道:“你想摸我?” “轰!” 左芸萱的脸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谁想摸他?! 她猛得又缩回了手,只是才到一半,却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抓住。 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吟语低喃地诱惑:“你要实在想摸,就摸吧,我……忍得住!” 她的脸一下黑了,这是哪跟哪啊?她哪表现的实在想摸他了?他怎么能这么自说自话? 她张开了嘴,就要说话,话还未出口,他的唇又堵住了她的…… 猛得身体一轻,她腾空而起,手不自觉的揽住了他的劲腰。 待再落下时,她已被他抱着坐在了马上,马飞快的奔跑着,掀起她的发,与他的发纠缠纠结,一如两人之间翦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虽然说两人坐在马上,而实际上她是面对面的坐在了他的身上,这样暖昧的坐姿,让她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热量,还有属于他特有的气息。 唇依然被他的唇深深的吮吸着,令她气息有些紊乱…… 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声音更是透着嘶哑的性感:“好了,现在不用怕人看到了。” 就在她呆愕之间,他抓起了她的手,伸入了他的衣襟之中…… 掌下是他结实的肌肉,弹性而充满力量,掌心与他的心脏完全的贴合,能毫无隔阂的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 不止是他的,还有她的…… 即使是这风驰电掣之时,耳边风声乱作,可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两人的心跳,那么的和谐,仿佛一首相辅相承的乐章,彼此之间缺一不可。 手,不自觉的动了动,手心,温度升高…… “唔……”他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炙热的火花,随即就如火如荼的燃烧起来,甚至点亮了她的眼。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两簇焰在跳动,看着他慢慢地低下了头,看着他温柔的吻上了她…… 这一刻,她忘了所有,忘了前世,忘了樱花,也忘了宗政澈,更忘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感官在放大,放大,放大…… 全部的感觉都集中于一处,那就是他……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猛烈,而是如春风细雨般的柔和,带着蜻蜓点水的妖娆,又带着如珠如宝的珍惜…… 纠绵,悱恻,冶艳,温柔…… 吻着吻着,她有些难耐了,手毫无目的的游移,却不知道对宗墨宸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他终于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本来只是想逗逗左芸萱,哪知道他自以为强大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她的小手就是他的梦魇,只轻摸几下他就溃不成军! 他痛且快乐着,眉头皱得死紧,在煎熬中挣扎。 左芸萱只觉他搂着她细腰的手快把她的腰掐断了,从他掌心传来一阵阵的热量几乎把她的皮肤都燃烧起来。 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僵硬…… 突然,她身体一僵,脸变得通红,用力的咬向了他的舌…… “唔……” 他痛呼一声,离开了她的唇,喘息着看向了她。 她小脸嫣红如血,一如盛开的玫瑰,艳的惊人,美的让人心醉。 第129节 宗墨宸的喉结狠狠的滚动了一翻,恨不得化身为狼将她拆皮拆骨吃下肚去。 “色狼!”左芸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但那种沐浴过情欲过后的妖媚让她说出这话时更透着无限的风情,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威胁力。 非但没有,反而更招人了。 宗墨宸只瞬间又有了反应了!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左芸萱身体又僵在那里。这可恶的家伙,平日道貌岸然的样子,却原来这么好色!动不动就发情! 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体,哪知道她刚一挪动,引来他一声痛苦的闷哼。 “别动!”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间,恹恹道:“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成为我的人,你可以继续动!”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左芸萱羞恼不已,瞪了他一眼,又挑衅似的扭了扭身体。 “叫你别动!”他突然吼了出来,抬起了眸间全是腥红一片。 她呆呆地看着他,委屈不已,嘟着唇幽幽道:“你吼我。”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以后不许对男人露出这种神情!你难道不知道是个男人都不能抵御你刚才的表情,他们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你剥个干净吞入口中!” “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一样么?”她不知死活的回了句。 他眸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就在她想逃离时,已然晚了…… “唔……” 这次,他的吻是带着瀑布流泄的力量冲向了她。 左芸萱拼命的拍打着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她还在生气呢,他凭什么吻她?而且那话搞得好象是她在勾引他似的!太过份了! 她的敲打仿佛是给他挠痒痒般,根本无法撼动一个被欲火怒火双重侵袭的男人,直到把左芸萱吻了个够,感觉到她身体发软了,他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眼,落在了她已然无力下垂的手上,轻轻握住,一根根的咬过后戏谑道:“四小姐,虽然打是亲骂是爱,但是我觉得,家庭暴力还是不值得提倡的。” 左芸萱眼儿流媚地斜睨着他,全身都如没有了骨头般靠在他的手上,这回她是知道了,对付他唯一的办法,那就是顺从顺从再顺从! 这个男人实在是皮厚腹黑,她,不是对手! 他眼中划过一道笑意,将她的两手围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柔声道:“抱紧我,我带你看好看的去!” 骏马扬蹄,腾空而起,她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他,惯性让她又狠狠的撞入了他的怀中。 “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么?是不是刚才没亲够?放心,一会到地方,我让你轻薄个够!” 她的小手捏在了他的腰上,用力扭了扭。 他哈哈地大笑起来,引起胸腔的震动,那声音奇妙不已,让她抑制不住贴在上面倾听…… 感觉到她的亲近,唇间的笑意更浓了,腾出一只手将她紧紧地搂住,仿佛搂住的是天下! “这是什么地方?” 当左芸萱看到满地的五颜六色的郁金香时,傻了眼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郁金香啊,这宗墨宸是哪弄来的? “我的别院。”宗墨宸搂着左芸萱跃下了马,只要不亲左芸萱时,他总是一本正经,说话连多说一个字也不会。 左芸萱已然是习惯了,遂又问道:“你哪弄来的这些花?” “海外。”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也太惜字如金了吧?可是就是这个腹黑的男人总是用一张禁欲面孔来把她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眼珠一转,捉弄心起,反过来搂住了宗墨宸,娇滴滴道:“宸宸,我好喜欢……” 他当时就呆在了那里,傻乎乎地看着左芸萱:“你……你叫我什么?” “宸宸啊?要不叫你墨墨?或者小宝贝?噗……”左芸萱说到最后三个字,自己也觉得肉麻不已,喷笑了出来。 他眸光一深,将她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走向了花海之中。 “喂,你做什么?”左芸萱尖叫起来,这个男人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别是逗弄的他起了色心,想到花海中与她幕天席地一番吧?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当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襟。 他轻勾了勾唇,凑到了她的耳边,戏谑道:“在床上我不介意你叫我任何名字,只要你喜欢。” “轰!” 左芸萱脑袋一晕,比脸皮厚,她果然不堪一击!惨败而去! 见她脸红如彤云,他展颜一笑,露出了森白牙齿。 许是他从来没笑过,这一笑倒让左芸萱全身一冷,总是想到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孤狼。 “这些花是去看买的。”到了花海的中央,他将她放了下来,抱着她指着花海道:“ 这些花叫郁金香,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表白、荣誉的皇冠、永恒的祝福。紫色,代表高贵的爱、无尽的爱,白色象征纯清、纯洁,粉色是热爱、爱惜,黄色是高雅、珍贵。据说海的那边,郁金香被视为胜利和美好的象征,同时它还代表着爱的表白和永恒的祝福。所以我把它们种在这里。” “喜欢么?” 左芸萱遥看着花海,点头道:“喜欢。” “有多喜欢?” “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 左芸萱瞬间石化,她是说喜欢花,谁说喜欢人了? 他认真道“书上说,女人爱害羞,一般都是说喜欢那个男人送的东西来隐晦表达对那个男人的喜欢之情。我现在才知道你心里是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我,我很高兴。” 左芸萱额头全是黑线,这是哪本书上说的?她一定把作者揪出来痛扁一顿!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你打不过他的。” “谁?” “书的作者。”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书是我编的!” “……” 最后的结果就是左芸萱在花海中坐了二个时辰,当然也不是傻坐着,她被腹黑的宗墨宸吻了个透。 美其名曰为左芸萱练肺活量。 晚上经过一家酒店,左芸萱感觉肚子饿了,又不愿意说吃饭的事,免得这腹黑的人来一句,吃他吧,反正他秀色可餐! 所以她用力吸了口从酒店飘出的香气,赞道:“真香!” 随后斜睨了眼他,如果他聪明的话,该让她去吃饭吧? 他看了她一眼,问:“真的很香么?” 她点了点头。 “那好吧,咱们再从酒店门口绕一圈!” 她的脸一下黑得比炭还黑了。 他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进了酒店。 待吃饱后,他道:“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聚宝盆怎么样?” 左芸萱眼睛一亮,明媚的大眼流露出水漾的妩媚,唇,勾起冶艳的弧度:“好” 这时宗墨宸不失时宜的来了一句:“书上说要让女人高兴,就要让她们做让她们感兴趣的事。”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这又是你编的书么?” 他并不说话,只是站起来拉着左芸萱的手往聚宝盆走去。 左芸萱暗骂他一句闷骚。 他突然回头道:“你再骂我一句,我就吻你一下,今天的先记下,下回一起算。” 她愕然地看着他,他是她肚里的蛔虫么? 轻轻的咳了咳,掩饰住脸上的红晕:“聚宝盆所在的地方还是以前我娘给二姨娘的嫁妆,我理该去巡视一番的。” “嗯。” 聚宝盆不愧为左家堡的产业,当年左瑾为了让二姨娘给司马风为妾,就将京城处最为繁荣的黄金地段拔给了她。 而二姨娘却在拿到手后建造了京城最大的一间赌坊,也就是聚宝盆。 聚宝盆名符其实,自从建成后就一直是销金屋,给二姨娘带来了无穷的利益,也同时扩张了她的野心。 别看二姨娘爬上了现在皇上的床,可是她却一直供钱给果亲王暗中招兵买马。 不得不说,二姨娘真是心狠手辣的人,一面供钱给果亲王,给果亲王希望,一面又让左千鸾接近太子宗政澈,把左家堡的钱供给太子,这样无论最后谁赢了,她都立于不败之地。 左芸萱永远不会忘了前世,二姨娘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在宗政澈占了极大的优势时,很干脆的就出卖了果亲王,果亲王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在家里搜出了龙袍,还有兵器库。 那一日,菜市口血流成河,人头遍地,全是果亲王的一家。 而二姨娘则因为举报有功,被封为了定国夫人,那是夫人中最高的封号。 想到这里,左芸萱的眼变得冰冷。 “你怎么了?”宗墨宸担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她猛得回过神。 “我没事,走,咱们进去吧。我那亲爱的妹妹一定在里面赌得不亦乐乎呢。” 是的,每当左千鸾心里不舒服,就会易了容到这里大赌特赌,发泄心头的愤怒。 今天左千鸾在皇宫里吃了这么大的暗亏,不气得发疯才怪,所以左芸萱很确定地知道左千鸾一定会在这里面。 既然在,那就更好办了。 笑,更是诡异。 “我们化个妆再去吧?” 第130节 “好”他宠溺的应了声。 “真的都依我么?” “当然。” 可是当他看到化好妆的左芸萱,傻在那里了。 六月份的天,只见左芸萱穿着貂毛短坎肩,里面则一身金丝绕线织成了云锦长袍,腰上更是挂着数块珍贵翡翠,就连鞋子上都镶着夜明珠。 当左芸萱这一打扮出来后,宗墨宸一头黑线道:“四小姐,您穿成这样不怕被抢么?” “抢?我还怕他们不抢呢!” “……您不怕被捂出扉子么?” “怕。” 左芸萱很诚实的眨了眨眼,随后邪恶一笑道:“不过不是还有你么?” “……” “嘿嘿,书上有没有说过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现在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左芸萱狡诈一笑。 “……” 不过一刻钟后,从京城最昂贵的成衣铺里就走出了二个打扮如出一辙的公子哥。 这二个公子哥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更是长得眉清目秀,俊美异常。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一身的冬衣,还装扮得仿佛把全家的家当都穿上身上了。 只走了几步,就被人指点上了,更是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眼光追随着她们。 “四小姐,为什么你身上一点没汗?”宗墨宸挥了挥满脑门的汗,不解的看了眼左芸萱。 “人品。”左芸萱傲娇的昂了昂头。 小红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品?那是因为有他这个大爷在好么? 他是谁?他可是能行云布雨的龙,施放点冷气算什么? 哼! 小红也学着左芸萱傲娇的昂起了头。 宗墨宸默了默,运起了功降温。 两人还未走到聚宝盆,赌坊门前的一个胖得跟球似的迎宾两眼放光就屁颠颠的冲了出来,后面的迎宾一看也立刻跟着冲向了左芸萱她们。 冲在头里的眼见着别人要超过他了,知道他自己腿短肯定抢不过别人,于是灵机一动,竟然利用身体优势,就地一滚…… 瞬间如球般滚到了左芸萱的脚边,然后谄媚的抬起头,露出一口爆牙急不可待道:“公子,公子,你来了。” 左芸萱一呆,看着这肉球不禁点了点头。 身后几个迎宾见那肉球已然跟左芸萱说上话了,不禁懊恼不已的退了开去。 因为行有行规,如果谁跟要接待的客人说上话了,这个客人就是那人的了,别人再也不能抢了。 所以后面的几个人明知道左芸萱是肥羊,也只能悻悻然了。 心里却暗自羡慕肉球拉了个肥羊,这下拿分成都要拿得手软了。 不过心里却不平衡地嘲笑道:“周二,平日不见你腿脚这么勤快,今儿个可是脚下着火了?冲得这么急?” 周二抢到了左芸萱这个大客户,哪还顾得上理同行的冷嘲热讽,只是热情不已的对着左芸萱道:“公子,小人周二,快随小人进去吧。” 那眼睛笑得仿佛看得不是人而是钱。 当然在他的眼里,进门来的就是钱,给赌场送钱的冤大头。 钱么? 左芸萱勾了勾唇,钱倒是钱,不过是来搂钱的不是来送钱的! “公子,您是第一次还是……”小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心里思量着把这几只肥羊往哪里领。 唉,这几人真是太肥了,一定要把他们身上穿的都输光才是! 周二暗中下定了决心。 ------题外话------ 感谢linyin102小美人投了1张月票 ☆、第八十二章 宠你疼你陪你疯 左芸萱笑了笑,终于开口了。 什么是一鸣惊人? 什么是惊空骇俗? 当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年一张口却喷出了一口能让十里外也听到的大西北的口音时,把所有的人都惊在那里了。 只听左芸萱粗着嗓子粗鲁不已大喊道:“我们两是第一次来,你这个王八羔子可得带我们去玩好玩的啊。” 王八羔子?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啊,周二被腻歪坏了。 不过当他看到左芸萱一身的珠光宝器,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肉,忍了! 这两只傻肥羊,非得让他们输的只剩裤子才好! 想到钱,他热情洋溢:“不知道公子喜欢玩些什么样的?” “你这王八羔子,我都说没有玩过,你还问我玩什么样的?” “是,是,是,瞧小人这猪脑子。”周二奴颜不已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讨好道:“那么就由小人带着公子转转如何?” “行!我们有的就是钱,哪个好玩就把我们往哪带吧。” 周二连连称是,心里却鄙夷不已道:笨蛋!这还用你说么?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把你往最能输钱的地方带了! 宗墨宸面无表情地跟在左芸萱后面,只有当眼波流转在她身上时,才会浮现一丝的温柔。 这时,一道道哄亮的呼喊声从一张长桌前传了过来。 “开了,开了,大家快下注啊。” “大,大,大。” “小,小,小。” 叫大也好,叫小也好,每个人都跟被捏了脖子般叫得面红耳赤,眼睛赤红。 手更是捏得紧紧的,脚不停的跺着地。 望着这些疯狂的人,左芸萱停住了脚。 见左芸萱停住了脚,周二一喜,这买大买小最是赌得快,只一夜间就能让人倾家荡产,这位公子竟然能停下来,真是天助他也。 于是他笑着道:“公子,这买大小最是好玩,而且刺激,更是与运气有关,小人见公子这么气宇轩昂,定然是运气极好,不如您下点小注试试?” 左芸萱眉头一动,似笑非笑道:“试试?” 周二笑道:“是啊,反正一注也不贵,最低十两银子就行了。” “十两?”左芸萱惊叫一声。 周二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说多了? 要是把这肥羊吓走了怎么办? 于是他连忙补救道:“对不起,小人说错了,是一两,一两。” “一两!”左芸萱又大声叫了起来,惹得那些赌得热火朝天的人也禁不住看向了她们。 待看到她们的打扮,不禁露出了贪婪的异意,有的甚至也不赌了,而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想来这些人是地痞流氓,准备动左芸萱的歪脑子。 周二则冷冷一笑,笑话,进了聚宝盆的人,还能给这些小混混留一点渣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现在不是收拾这些小混混的时候,而是要想着怎么把左芸萱的钱骗到手!如果实在骗不到,那么……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与形象极其不符的狠毒之色。 等他稳定好情绪后,才露出讨好的神色道:“公子初次来,要不小人去通融一下,让公子以半两银子赌下试试可好?” “半两银子!” 左芸萱又是大惊小怪的尖叫。 这次周二连脸都黑了,难道这肥羊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成?那来这里做什么?找打劫么? 要是动用了打手抢,那么他分到的钱就少了。 当下心一狠道:“这样吧,公子,小人也是跟公子有缘,这第一笔赌资小人给出了!” “你出!”左芸萱还是千年不变的惊叫声。 瞬间引来无数的眼神! 不过这次不是看左芸萱的,而是看周二的了。 周二气得脸都白了,这公子是什么意思?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连赌资都帮她出了,她还想怎么样? 叫得这么大声,这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了么? 这可是他的绝招! 他就是靠着这方法拉了无数人进了赌场,从此倾家荡产的,他想出这招容易么! 现在可好,被这个公子喊破了,以后别人都跟他学,他的客源又得被分走了。 这时他对左芸萱是又气又恨又舍不得,心情复杂不已。 不过事已到如今,左芸萱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当下,他脸色一冷道:“怎么?公子,难道您是来这里消遣小人玩的么?” 第131节 见周二频临发怒了,左芸萱也不再捉弄他了,而是一本正经道:“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想说才十两起注,太低了,以我的身份,至少得一百两起注才行!” “一百两起注?”这次轮到周二惊了,声音也大了些。 不过还好,全被人们的叫注声所掩盖了。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道:“对,一百两金子。” “金子!”周二如被点了的炮般尖叫起来,瞬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了他。 “听到没,他们在说金子!” “金子就金子呗,这年头谁还没金子?” “可是刚才听周二说要帮那公子付头注的。” “不会吧,用一百两金子付头注?周二疯了么?” “可不是疯了?赌场规矩,周二愿意付是周二的事,但如果赢了,这赢的钱就是那公子的,包括周二自己帮这位公子垫付的钱。” “这周二是傻了么?如果输了就输一百两金子啊,赢了却没他的份。要我是那公子,赢了就把本利都拿走,让周二哭去。” “哈哈哈,赌钱赌钱,这周二个傻x,不用理会。” “唉,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 “切,瞧你长得歪瓜劣枣的样子,周二能帮你付钱,你做梦吧,还是靠自己赌来得可靠。” “那也是。” 赌徒们说了会又专注地赌钱去了,不再关心周二与左芸萱了。 周二却苦着脸看向了左芸萱道:“这位公子,小人可没有一百两金子。” “我也没说让你帮我付一百两金子当头注啊。” 周二听了如释重负,不过他那口气还没喘完,就听左芸萱道:“不过我喜欢言而有信的人,你刚才说头注至少十两,那么你就帮我付这十两头注就行了。” “啊?”周二愣在那里。 “怎么?你想反悔了?”左芸萱大有不同意就换迎宾的模样。 周二浑身一凛,连忙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小人一向言出必果,这是十两纹银给公子,您先下注吧。” 左芸萱看了眼银锭子,懒洋洋道:“这种小钱我拿过后就脏了我的手,去,帮我买个大吧。” 尼玛! 周二暗中骂了声,小钱?小钱怎么不见你拿出来?这是老子的钱! “大,大,大!” “小,小,小!” 众赌徒围着色子大叫着,一个个面红耳赤,青筋直冒,看样子已然急红了眼。 庄家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笑道:“诸位客官,奴家可要开了,没下注的快点下注啊,免得错过了这一次发财的机会啊。” 顿时又有人压上了银子。 庄家见到如小山般堆起来的银子,眼中的笑意更盛了。 “开,开,开!” 众赌徒又是一阵吼叫,就在众人仿佛歇斯底里的吼叫中,庄家纤纤玉手开注了。 “大!”庄家的声音甜美而清亮,笑得更是惹人怜爱。 不过这赌徒的眼里除了钱没有女人,赢的人眉开眼笑,输的人则垂头丧气。 周二则大喜过望,屁颠颠地拿了一百两银子递给了左芸萱,讨好道:“公子果然是有福之人,才第一次下注就赢了十倍,给,这是一百两银子,公子收好了。” 嘴上说收好,眼睛却骨碌碌的看着银子。 这赌场是有规矩的,客人要是赢了钱就会给带客人进来的事迎宾喜钱的。 当然宰掉肥羊的分成是另算的。 所以迎宾的油火足得很,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能当迎宾的都地皮流氓,身后有暗黑势力的人。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手而已。 左芸萱看了眼周二手上的一百两银子,嫌弃道:“一百两银子不够本公子打赏下人的,至于这么高兴么?” 周二听了大喜,只想毛遂自荐当左芸萱的下人,拿着银子的手也抖了抖,期待地看着左芸萱,只盼着左芸萱把这一百两银子赏给了他。 左芸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王八羔子倒是机灵,一路上侍候得也让本公子很舒服,本公子想就把这一百两银子赏给你……” 周二喜不自禁不待左芸萱说完就扑通一下磕了个头道:“多谢公子赏赐。” 就在他喜滋滋地站起来,欲把一百两银子收起来时,就听左芸萱叹了口气道:“唉,你怎么就磕上了?我虽然想把这银子赏给你,可是这钱也太少了,只配赏给下人,怎么能赏给你呢?这不是埋汰了公子我么?” 周二顿时僵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心里把左芸萱恨了个半死,这冤大头怎么说话说半句留半句?这倒好,钱没落着,他还磕了个头,这不是找同行笑话么? 他连忙道:“没事,没事,能当公子的下人是小人的福气。” 他是铁了心要把这一百两据为已有了。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这话说的?你好端端的赌坊迎宾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当本公子的下人呢?不妥,不妥,不妥。” 她连说了三个不妥,把周二的心都说得哇凉哇凉的,知道这一百两银子是铁定没他的份了。 再次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银子,才狠心递了出去:“给,公子收好。” 左芸萱斜睨了眼道:“都说这是只配赏给下人的钱,公子怎么可能拿它?没的脏了手!去,再给我押大!” “是。”周二将一百两银子押在了大字上,并对庄家使了个眼色。 庄家点了点头。 不一会又开了,结果仍然是大。 左芸萱自然毫无疑问的得了一千两银子。 这时周二露出了羡慕之色试探道:“公子果然手气好,竟然得了一千两银子,看来这赌坊是公子的财运方位啊。不如公子赌些大的,这一千两银子往上就算是赢了也只是翻倍了,不再乘十倍,就算赢了也就二千两,想来公子看不上这两千两,不过要是公子赌一万两,那么赢了就得二万两,这可多了去了。” 左芸萱嗤之以鼻道:“一万两算什么?能在公子我的眼里么?” 周二喜得快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真是大肥羊啊,看来他身上至少有个百来万两,而且他身边还有个一直不说话的人,看这穿着打扮也是有钱的主。 于是谄媚地笑道:“那是,那是,那公子您准备赌多少呢?” 心想,最好赌个十万两,以这肥羊的脾气,定然不甘心输,就有办法把这肥羊宰得一干二净了。 左芸萱皱了皱眉道:“十万两……” “哈哈,小人就知道公子是个爽快的,那就赌十万两吧。” “不,十万两也太少了,这不是小看公子我么?” 周二听了喜得浑身打抖,连脚上的肌肉都发颤了,颤着声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周二喜得尖叫出来,顿时引来无数的侧目。 不过这时周二已然顾不得了,只是紧张地看着左芸萱,眼一眨不眨的等待着左芸萱说出后面的话来。 只见左芸萱朱唇轻启道:“一百万两也无不可。” 周二高兴的快晕了,要知道一百万两他的分成至少要一万两啊,发了,发了,发了。 他真的发了。 他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 就在这时他撞上了左芸萱探究的眼神:“咦,我赌钱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周二一凛,心想不能得意忘形,现在钱还在这肥羊手里,得搞好关系。 于是连忙敛住笑,假装好心道:“公子,小人有句话要提醒你,这赌场变化莫测,现在是赢了,不一定一直会赢,你一定要三思啊。” “哼,不过一百万两,至于要三思么?” 听到左芸萱狂妄的话,周二只觉兴奋的连骨头也轻了三分,眼睛里更是全是孔方兄在转了。 “那公子是准备金票还是银票?” “自然是金票。” 左芸萱慢条斯理的从怀里取出一叠的金票。 瞬间,无数道贪婪的眼光看向了她…… 不,手中的金票! 要不是在赌坊里,估计所有的人都冲上来抢了。 周二更是两眼发直,只刚才随意一瞥,他就看到上面一张是一万两的金票啊,这么几十张,该是多少银子啊。 一两金十两银,第一张就是十万两银子啊。这不得上千万银子? 发了,发了,这次真的发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肥的羊,百年难遇! 左芸萱漫不经心的挑出了十张,就要递给周二。 就在周二的手指碰到金票时,左芸萱突然收了回去,正色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都说赌场风云莫测,现在赢了,未必一直赢,公子我还是再看一会吧。” “啊?”周二张口结吉,看着到手的银票就这么飞走了,气得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说这个嘴作什么?这不是吃饱了的撑的么? 不过见到了左芸萱这么多钱,更是坚定了要把这肥羊宰到干净的决心。 当下皮笑肉不笑道:“是,公子说的有理。如此就把先押一千两吧。” “好。继续押大。” 这时一群赌徒都是有眼色的,看到左芸萱押大,也纷纷押大,只为了沾些左芸萱的财气,赢些钱去。 左芸萱淡淡地笑着。 庄家看着眼前所有的银子都压在了大字上,美丽的小脸变得扭曲了。 按着这种情况,她只要作出手脚就能押出小字上,可是她如果押到小字上,那么左芸萱必输无疑。 要是这个财神输了心情不好不赌了,那么他们做的一切不都泡汤了? 第132节 要是平时他们定然就抢光了左芸萱了,可是现在她露出这么多的财来,这里的赌徒也不肯罢休的,所以一时间他们不敢下手。 而左芸萱正是算准了他们的心理,才将他们一军的。 于是庄家咬了咬牙,开了注。 “大!” “哈哈哈” 一时间围在桌边的人全都大笑了起来,这次赢大发了。 而周二与庄家的脸却黑了一片,这次损失惨重啊,估计损失了万把两银子了。 周二眼珠子一转,瞬间变出一堆笑脸来对着左芸萱道:“恭喜公子,公子果然是财星高照啊,如此看来,公子之势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啊,不如公子下大注吧。” 眼直直地盯着左芸萱。 左芸萱勾唇一笑道:“不急,再玩会。” 尼玛,周二急得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急,但我急啊! 再这么下去几次,他跟庄家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脸上却尴尬道:“听说每个人的财运都是一天就那么几次,公子可以把握好啊。” “混帐,你这个王八羔子,诅咒公子我么?” 左芸萱回手就给了周二一个巴掌,把周二打得晕头转向。 还未等周二回过神,就听左芸萱对庄家道:“美人儿,继续押大!” 庄家的手抖了抖,看向左芸萱的笑勉强不已,她想了想,做出了最美的姿势道:“不如公子押大点如何?” 左芸萱看了眼台面,一本正经道:“行,把刚才赢的全都押在大点上!” 庄家的脸瞬间黑了,她的说大点是指钱多点,哪是建议押大呢? 而众赌徒却如临福音般,立刻将刚才赢的钱都压在了大上,甚至有的还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 这时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这次要再开大,我就给美人儿一千两银了,美人儿不会让公子我失望吧?” 庄家一下脸色惨白,完了,这话要是让主子听到了,一定会认为她有意放水了。她到底是开大还是开小呢? 看着台面上一堆的银子,那银子竟然有十万两之多,要是这再开了大,就算是一赔二,也得赔出二十万两去,何况里面还有不足一千两的银子是按一赔十的,里外里至少赔出三十万两银子! 这种后果她是无论如何承担不了的。 她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当下做出决定,开小! 至于这个肥羊要是识相的话就赌输了留条命,不识相就连人带钱一起消失! 她快速得拿起了筛盅用力摇了起来,叫道:“大家买了,买了,就要开了。” “大,大,大!” 赌徒们这次的声音出奇的整齐,齐刷刷地喊着大,倒是十分有气势,这时别处的人也被感染上了,都聚过来看,一时间这桌上的人人山人海。 不过左芸萱身边却始终留着余地,赌徒们只是围绕在她身边一米之外处,显得鹤立鸡群。 庄家冷笑一声,喝道:“开!” 色子在盅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庄家自信不已,眼看也不看色子。 左芸萱勾唇一笑,指上一道气冲了出去。 色子转得更灵动了。 “大,大,大” 开大的声音震天的响,周二暗中也抹了把汗,生怕庄家失手,不过当他对上庄家的眼时,放下了心来。 “哈哈哈哈,大!” 终于在色子停住后,现出了十八点最大,赌徒们都疯狂的叫了起来。 “不可能!”庄家吓得面如土色,扑到了桌上,死死地盯着筛盅,当她看到红彤彤的十八点稳稳的躺在盅里,头一晕差点晕了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开出大呢?”她仿佛陷入了疯魔般低喃着,眼死死地盯着三个色子,怎么也不相信她失手了。 “怎么不可能?”左芸萱轻笑道:“难道美人儿早就知道开不出大字么?” 左芸萱粗狂带有特色的声音瞬间入了众赌徒的耳,他们立刻停止的喧嚣,疑惑的看向了庄家。 庄家心头一凛,强笑道:“这位公子真是玩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开什么呢?不过是连开了这几次大,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罢了。”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毕竟赌大小连开几把大的事也是有的,但这么连着开倒是第一回见。 左芸萱笑道:“呵呵,我想也是,美人儿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要是能未卜先知,谁得到了美人儿不是得了金矿了么?” 庄家笑得更牵强了。 这时左芸萱道:“刚才说如果开大就给美人儿一千两银子赏钱,美人儿果然是福气之人,这一千两就给美人儿了。” 说完,从桌上取出一千两递给了庄家。 庄家站在那里,面如死灰。 左芸萱玩味一笑道:“咱们继续吧。” “什么?你还赌?”庄家吓了一跳,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奇怪道:“咦,这只听说拉人赌钱的,还没听到不让人赌的,美人儿这是嫌弃本公子么?” “是啊,是啊,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聚宝盆输不起么?” “对啊,赢的时候怎么没让我们穿件衣服出门?非得把我们搜刮干净,现在输了一点就急得不让人赌了!哪来的道理?” “就是,就是,让二姨娘出来评评这理!” “对,对,就是这理,让二姨娘出来给我们交待!凭什么不让我们赌?” 这些赌徒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甜头,只想着攀着左芸萱这高枝,哪能让庄家三言两语把左芸萱打发了? 见众人激动非常,庄家硬着头皮道:“各位,各位,请听奴家一言,奴家只是想让这位公子换到贵宾室去赌,倒是让各位误会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公子就在这里赌了,来吧,美人儿,本公子继续赌大!” “赌大,赌大!” 一群赌徒起哄起来,把刚才赢的约有三十万两银子堆到了大字上。那架势是认准备了买大必赢。 周二这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本想宰肥羊,没想到被肥羊宰了,这肥羊到现在一分钱没出,生生的挣了四千两银子。 要是只肥羊的四千两银子也就罢了,但这么多人一起的银子,他这辈子当了裤子都赔不起啊。 赌场也有规矩的,要是带的人赢走的钱超过了一千两,超过部分按百分之十赔给赌场。 这围着赌的人,大多是他带来的,这回他死定了。 他在那里瘫软在地,左芸萱却催着庄家开注了。 庄家手抖的拿着筛盅摇了起来。 这时左芸萱悠悠道:“美人儿可摇好了,一定要摇大噢。” 庄家身体一僵,猛得扣下了盅子,厉声到:“开!” 暗中左芸萱手又微动。 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盯着筛盅。 这次里面的色子没有转了,而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三个六!”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随后只听扑通一声,庄家晕到在地。 所有的赌徒都激动了,疯狂了,眼睛都通红了。这次不是输急的,而是高兴的。 六十万啊,至少六十万,这是聚宝盆第一次输出这么多钱! “谁敢来聚宝盆捣乱!” 一道带着怒意的女音传了出来。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众星捧月将一个长得如仙女般的少女簇拥而来。 左千鸾,终于出来了。 左芸萱笑了起来,今日的一切没有白费,还是把左千鸾给引出来了。 她就知道左千鸾会忍不住,谁让左千鸾心情不好呢?现在有她这个送上门找虐的人,左千鸾怎么会不出现呢? 她淡淡地笑道:“这位是……” 清风倨傲不已道:“你不配知道我家小的名字!” “噢,原来见不得人啊。”左芸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众赌徒登时笑了起来,起着哄道:“是啊,是啊,连个名字也说不出来不是见不得人是什么?” “再说了,好人家的女孩谁会来赌场?这说不定是哪里来的青楼女子呢!” “有可能啊,看这细皮嫩肉的,比醉天香的花魁还带劲呢。” 这些赌徒在赌坊里最感兴趣的就是钱,可是现在赢了钱又出现了个象左千鸾这样的美人,登时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说起话来更是毫不顾忌了。 左千鸾气得脸色发青,喝道:“放肆!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你们都不想活了么?” “左大小姐?原来这就是左小姐啊。” “是啊,这就是左家堡小姐。” “果然长得国色天香,美得让人忍不住啊,这皮肤比花坊里的女人都滑上三分,要是摸一把我死都愿意啊……” “切,贾三,你也不看看你是德行,人家可是左家堡的小姐,再美也不是你能享用的,不用流口水了。” “嘿嘿,想想还不行么?” “就是摸不着还不让人想么?啧啧啧,这小脸蛋儿水灵的,这小嘴啊,要是亲上一口,我就一年不刷牙了……” “哈哈,正是,正是,看她的小手,真嫩啊,要是摸在我……” 说到这里,众人交换了狎亵的眼神,然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听到赌徒们猥琐的笑声,左千鸾脸色铁青。 第133节 要知道她虽然生了气就来赌钱,不过一直在贵宾房里,跟她赌的也是那些皇孙公子,就算是倾慕她的美貌也不会说得这么不堪。 可是这里都是什么人?都是一些走走卒商贩,这社会上最底层的人,还能指望他们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么? 他们可是千年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又身份高贵的女人的,不过个嘴瘾才怪呢! 左千鸾受到了这般的羞辱,怎么能不气得七窍生烟。 她恶毒的瞪着左芸萱五人,认为她所受的耻辱都是她们带来的。 这时左芸萱眼眨了眨,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叫道:“原来你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听说你在皇宫里一举赢了我朝最负盛名的三位才女而获得圣上亲封才女称号。太好了,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那就请左大小姐为我写副字吧。” 好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左千鸾简直就快气炸了,这不是哪痛戳她哪么? 她美艳的小脸顿时扭曲,禁不住尖叫道:“放屁,我才不是那个白痴呢!还写字呢?那白痴写的字能见人就怪了!” “啊?”左芸萱张口结舌地看着左千鸾道:“不对啊,明明听说圣上亲封的才女就是左大小姐,你要不是左大小姐那你是谁?” “我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千鸾几乎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左芸萱点了点头道:“噢,你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那你不成了自己嘴里所说的白痴么?你写的字真的很丑么?见不了人么?” “你……”左千鸾气得将拳头紧紧地握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终于她平息住怒意,对身边的打手道:“来人,这人试图猥亵本小姐,抓住了乱棍打死!” 左芸萱豁得跳了起来,指着左千鸾骂道:“你说什么?谁要猥亵你?你这个丑八怪?就算你要用乱棍打死我来威逼我猥亵你,我也不宁死不屈!” “你……”左千鸾厉声道:“你们还不给我打?” 那群打手如狼似虎的冲向了左芸萱。 这时左芸萱淡淡道:“左小姐是想输了赖帐么?” 这话一说提醒了众赌徒,所有的赌徒就激动了起来,起哄道:“是啊,这算什么事?难道聚宝盆想赖帐不成?”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看到了,这位公子哪里有猥亵你?你是不是得了臆症了?就你这长相,人家长得这么俊美的公子,又这么有钱能看上你?” “就是,估计给这位公子倒洗脚水的丫环都比这女人长得漂亮,公子还能看上她这种颜色的人么?” “我看不是得了臆症而是钻进钱眼里了,分明是想借乱赖帐!”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想强暴人家公子,人家公子不从,她就来硬的!” “就是,我看公子说得对,她是想人财两得,不能让他们赖帐!这聚宝盆我赌了这么久,输了几千两银子,第一次赢这么多居然想赖?太过份了!” “输不起就不要开赌坊!难道是为了骗我们的钱的么?” “就是,就是,兄弟们,聚宝盆要赖我们的钱,我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当然不答应!”数千个赌徒义愤填膺地叫嚷着,一个个激动不已,脸部充血,对着左千鸾挥起了拳头,把左千鸾吓得倒退了数步,而那群打手也顾不得收拾无霜,而围到了左千鸾身边保护起她来。 这时刚才那人又叫道:“那我们怎么办?” “抢了聚宝盆!”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瞬间如指路的明灯照亮了所有赌徒的心。 众赌徒突然感觉找到了方向,齐刷刷地吼道:“对,抢了聚宝盆!抢了他们,他娘的,今儿个也让爷发他娘的财了。” “抢啊……” 不知道谁说了声,一群赌徒如红了眼般疯狂的抢起了桌上的钱。 这时又有人叫道:“去帐台上抢!那里的钱最多!” 于是所有的人都疯了般冲向了帐台。 左千鸾急道:“快住手,你们疯了么?抢钱是要犯法的!我……啊…救命……” 话还未说完,就被汹涌的人流冲倒在地。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如狼似虎的人群踩得哭爹喊娘直叫救命。 众打手欲去救她,可是才靠近她身边就被疯狂的人群所冲散,唯一能听到的是左千鸾的痛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左芸萱勾唇一笑,拉着宗墨宸趁乱消失在人流之中。 待周二清醒过来欲找左芸萱时,哪还有人影? 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死心的找了又找,可是入眼之处除了疯了的人们,飞在半空的钱币,还有不断哀号的左千鸾,哪里还有那两个肥羊的影子? “完了,完了……”他喃喃的叫着,扑通一下瘫倒在地。 待左芸萱走出了赌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真是太痛快了。 左芸萱笑道:“这下左千鸾可有得受了,眼见着就要封封大典了,这断了手脚看她怎么见人!” 宗墨宸宠溺一笑,拉过她狠狠的吻了下她的唇,直到尽了兴才松开了她。 她脸微红,嘟着唇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无缘无故吻我?” “我看你高兴!所以想让你更高兴!” 我高兴跟你吻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吻我是为了让我更高兴?!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 见她无可奈何的小模样,宗墨宸眸光一深,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是多么的诱人们?让他都差点把持不住! 不过不到洞房花烛那天,他绝不会雷池一步,最多也就吻过个干瘾。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跟左千鸾赌,把聚宝盆赢到手呢。” 左芸萱有些郁闷道:“我倒是想,可是后来才想起这房契地契都在二姨娘手上,她拿什么跟我赌?既然赌了半天也赢不到手,不如给她制造些损失!” “这哪是一些损失啊!”宗墨宸笑道:“据我所知聚宝盆并不是将每天赢的钱都送到钱庄的,而是每一周的周日才集中起来运送出去。今正下好是周日,那钱柜里可是放着一周的钱,怎么说也有好几百万的银子,这下聚宝盆是大伤元气了。” 左芸萱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没想到宗墨宸连这也知道。 “怎么?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是不是又想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明明是这么冷的一个人,可是对她说话时,总是透着点点的暖昧。 让她明明千百次想要跟他说清楚,却在最后迷失在他的浑厚嗓间,琉璃眸光之中。 也许他是她的劫吧! 她呆呆地看着他,眸中全是他的存在。 他突然一笑,露出白如美玉的牙,诱惑道:“想不想看我的脸?” “不想!”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开玩笑,只看到他的眼,他的唇,她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要是再看到他的脸,这辈子她就别想翻身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眸光一黯,有些低迷道:“你也跟她们一样怕我的脸么?” 什么跟什么啊? 突然,她灵光一现,对啊,所有的人都说他因为受了伤,被毁了容,丑陋无比,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是伤了他。 心,没来由的一疼。 “不是,你别误会!”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说到这时,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了,难道她告诉他,她怕看到他的脸就爱上他么? 这种话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她现在都被他欺负成这样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受了他的吸引,他还不得意忘形,对她为所欲为了? 她胀红了脸,支支唔唔的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黯然失色道:“别说了,我都明白,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怕我的脸,怕看了我的脸做恶梦,说我是个怪物,说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应该早死早……唔……” 他正说着,唇被两片柔软堵住,将他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他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眸…… 猛得,他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将他的骨血浸入她的血脉,与之永远不相离。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羞红了脸推开了他:“以后不许说那种自暴自弃的话,知道么?” 她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气仿佛恋人般,温柔中带着撒娇。 他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不过在对上她的如水美眸时,立刻变得正经不已,点头道:“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我以后情绪低落时,你能不能再用刚才的方法替我疗伤?” “什么方法?”话刚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可恶的色胚子,亏她刚才还为了他而心疼,转眼间就犯色迷迷的病了。 “我只对你一人色。”他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还是有些介怀道:“为什么你不愿意看我的脸?真的不是嫌弃我么?” 左芸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嫌弃你还能被你这么欺负么?” 他眼睛一亮,笑道:“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其实很喜欢我?怕看到我的脸后会意乱情迷就地把我给强暴了?” 左芸萱一头黑线,她最多意乱情迷好么?怎么可能把他给强了?他以为她是他么? 回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样跟你平日完全不一样,让我很不习惯!” “难道你想让我对别人也对你一样么?” “不许!”她想都不想霸道的宣告,只要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也会露出微笑,她都浑身不舒服。 突然她愣在那里,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烈的霸占欲了?前世,她只是想着当宗政澈的皇后,从来没有想过让宗政澈只娶她一人的,甚至她早就有准备宗政澈会娶很多女人,再甚至她还想过让左千鸾也嫁给宗政澈,这样她与左千鸾姐妹两就能一直在一起。 她似乎不会嫉妒宗政澈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只是觉得她应该与宗政澈在一起。 而对于他…… 她怔怔地看着宗墨宸,喃喃道:“你会永远对我好,一辈子只要我一人么?” 宗墨宸连咯愣都没打一个,将她的脸对着他的眼,正色道:“看着我的眼睛。” 她抬起眼与他的眼对视,在他的瞳仁里她看到了自己期待的眼神。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别说娶了,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的兴趣!从十年前起我就在等你长大。” “十年前?”左芸萱不信道:“那时我才六岁,你该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所有的都被他吞入了腹中。 直到她难以呼吸了,才听到他恶狠狠的威胁声:“再胡说八道,我就吻到你喘不过气来!” 她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就喘不过气来了! “谁让你说话这么引人遐想的?”她嘟囔道。 他瞪了她一眼:“你还说!” 她条件反射了将小手吻住了唇。 第134节 他笑了笑,咬了口她白玉般的小耳垂,邪恶不已:“还有这里……” 她哀怨地瞪着他,唇红肿不堪。 眸光微深了深,心里一丝丝的疼,自己真是太粗暴了,明明知道该小心翼翼的守候着这个早就生长在他心里的娇小人儿,可是只要碰到她,他就有种把她欺负坏的冲动。 指,微凉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唇,他带着一丝的懊恼:“以后我会小心些。” 你最好不要吻我!她心里如是想。 他桃花眼一瞪:“你想都不要想!” “想想也不行么?” “不行!”他眼里划过一丝笑,他喜欢看她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更喜欢看她明明被欺负了却又无可奈何的萌样,这样的她,让他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浸入他的骨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霸道!” “你再说一遍!”他危险的眯了眯脸,又凑向了她。 她吓得一手捂住了唇,又想到耳朵,遂手忙脚乱的将两耳捂住,待想到唇时,一时情急,往他的怀里一拱,将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 “呵呵呵,这次你是真的投怀送抱了吧!”他享受的将她搂得紧紧的,感觉着胸口从她唇间传来的柔软与细腻。 鼻尖传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全是浓浓的满足。 她羞红了脸,碰到他,她的清冷,她的睿智,她的冷漠,她的理智,全都不翼而飞了,他,真是她的劫! 甚至她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看到过,就这么被他俘虏了。 他真是太腹黑了,用了两年的时间来筹谋她,一点一滴,慢慢地渗透她的生活,她的每分每秒,直到她的血脉…… “宝贝,嫁给我吧,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将头埋在了她的发间,狠狠的吸了口。 “我们还不了解……”她闷闷道。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得逞! “怎么不了解?这里……这里……这里……我哪处没有吻过?”他的手抚过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颈,牵起她一阵阵一悸动。 指,慢慢往下,停顿。 他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吻过这里?” “宗墨宸!”她一把推开他,羞恼道:“你再这么色迷迷的胡说八道,小心我永远不理你!” 他长臂一伸搂住了她,哀怨道:“我要对你不色迷迷的,对谁色去?哪家夫妻不是这么亲热的?”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那是夫妻,我们是夫妻么?” “未来夫妻,先练习一下,我们打仗还讲究演习呢!” 左芸萱差点被他气得一口血喷出来,这种事是打仗么? 她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感情你心里把我当成了城池攻克么?” 他心虚的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想什么啊?你比城池可值钱多了!” 会不会说话?把她跟钱等同起来?! “呃……不是说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么?为了你,莫说倾人城倾人国,便是倾了我的命,我也愿意。” 左芸萱心里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油么?”他愕然道:“今天没吃油啊,要不你再尝尝?” 说罢,作势要吻她。 她连忙小手捂住了他的嘴,这样无论他想亲她哪里,都亲不到了。 她还在那里得意的笑,他却轻舔了舔她的掌心,笑:“你的手真香。” 手,猛得缩回,脸,又红了个透。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闷骚的人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欺负她的。 虽然爱极了她欲语还羞的样子,可是宗墨宸也不敢再逗她了,要是她真发火了,他今后的福利就堪忧了。 遂拉着她的手道:“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曾给过一个男孩钱的事么?” 左芸萱露出茫然之色,摇头:“不记得了。” 宗墨宸有些失望,落寞:“原来你都不记得了。” 左芸萱撇了撇嘴,眼神不善道:“难道你希望我六岁就对男孩子有肖想之意么?” “当然不是。” “那不就结了?” 宗墨宸哑然失笑,他果然是爱惨了她,爱得有些患得患失了,总怕自己不能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是啊六岁的她怎么可能记得他呢?何况他那时还那么地颓废,死气沉沉地让人不愿意靠近。 “那一年我差点冻死在路上,你给了我银子让我回家,所以我那时就告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娶你。” 左芸萱心头涌起了淡淡地不快,咬了咬唇道:“那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给你钱的女孩你都会娶她?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他笑了起来:“你是在吃醋么?” 她白了他一眼:“严肃点,别顾尔言他!” “呵呵。”他抱紧了她,老实道:“对不起,不过我真的很庆幸是你,就算是没有以前的事,我想我也会爱上你的。所以我很感谢老天,让我还能感觉到爱的温暖。” 听了他的话,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酸,他的事她不是不知道,汝阳王宠爱妾室,冷落正妃是众所周知的事,而疼爱庶长子,而不喜欢宗墨宸也是被广泛传播的事。 “以后有我!”一时间她母爱泛滥,将他的头搂在了怀里。 空气变得温馨不已,静得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得到。 良久,他从她怀中抬起了头,对着她的胸看了几眼,说了句让左芸萱天雷滚滚地话:“长得很好,差点把我闷死!” 就知道这男人宠不得!得了便宜就登鼻子上脸了! 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她胀红了脸扬长而去。 他斜依在墙边,笑得妖娆。 ☆、第八十三章 他是毒王谷的人 左芸萱羞红了脸驾着马飞奔而去,一路上想着刚才的事,又是甜蜜又是害羞,风虽然吹得她身上丝丝的凉,可是心却更加的火热了。 “小姐……” 玉洁冰清从后面追了来,与左芸萱并驾齐驱,挤眉弄眼道:“世子的滋味怎么样?” 左芸萱脸更红了,啐道:“什么怎么样?” 玉洁道:“还不承认么?奴婢们都看到了,嘿嘿,小姐,奴婢们知趣吧,一直躲着没敢出来!” “你们还说?再说让你们洗髓去!” 冰清的脸一下垮了:“小姐,你总是来这么一招,能不能换上招数?” “不行,不管招术老不老,有用就行!” 冰清玉洁顿时无语了。 “行了,咱们快回左家堡吧,这次我得了才女之称呼,估计以贤惠善良著称的二姨娘该坐不住了。” 玉洁戳穿她道:“算了吧,小姐是急着想看二姨娘知道赌坊被抢时难看的脸色吧。” 左芸萱啐道:“就你鬼机灵!” “谁让小姐这么聪明,我想要笨也不行啊。” 左芸萱一声长啸,气定山河:“那还等什么呢?” “驾!” 夜色中三匹骏马飞驰而去,经过清水河畔时,疾风吹劲草,竟然鼓动岸边一袭玄衣衣风猎猎。 左芸萱不禁回头看了过去…… 岸边的他飘逸若仙,傲然于世,衣袂飘飘间如仙如魅,似精似怪,若隐若现的氲氤妖娆中,隐藏着他邪佞而风流的野性气质。 唯一让左芸萱记忆深刻的就是眼尾那一朵火红如烈焰燃烧的罂粟花…… 开得极致而危险! 一如他的人,看似温润风雅,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人想到那美丽的让人窒息的长翅凤蝶…… 仿佛是感觉到左芸萱的注视,他慢慢地转过了身,衣风不动,目光却射得极其深远。 夜中,仿佛两道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一惊,连忙收回目光,将身体压低,几乎伏到了马身上,躲避那犀利得近乎要剖开她神智的锋芒。 直到奔出了数里之外,那种芒刺在身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薄唇勾勒出颠倒众生的笑意,冷而森然。 “主子……”小林子试探地问。 眼幽幽的看向了黑沉沉的湖面,半晌,他薄唇轻启:“回府。” “是。” 就在小林子说完是这个字时,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疾驰而至,男子衣风不动跃然而上,瞬间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数十条黑影成保护状跟随其后。 夜继续平静,平静得仿佛从来未出现过这个男子。 “小姐,怎么了?” 感觉到左芸萱情绪的变化,冰清不禁加快了速度飞奔到了左芸萱的身边。 “没事。”左芸萱摇了摇头。 太强大了,那个男人的威压简直恐怖的让她无还手之力! 就算是离他数里之外,她依然感觉到那心惊肉跳的胆战。 不过,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第135节 她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跟这种妖孽熟悉呢? “驾!”她狠狠的拍了拍爱马的后臀,速度更快了。 琳琅阁内,她刚坐定了,门口就传来二姨娘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你姐姐一起回来?”此时的二姨娘美艳的脸上充斥着憎恨之色,再也没有人前所装出的那些慈善温柔了。 “二姨娘你逾矩了!”左芸萱淡淡道。 二姨娘冷笑道:“左芸萱现在大家都撕破了脸了,我又何必装腔作势呢?” “呵呵,可是你再怎么着也是个姨娘,见到我必须行礼!玉洁冰清,让二姨娘知道知道什么是礼数!” “是!” 玉洁冰清纵身一跃,跃到了二姨娘的身边,攻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厉色道:“你们敢!你们这两个贱婢!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你能是谁?不过是司马堡主的妾罢了!”玉洁冷蔑道:“这妾啊说得好听是妾,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冰清笑眯眯道:“玉洁啊,你说错了,二姨娘连个玩物也算不上呢,听说堡主已经两年不玩她了。” “混帐!”二姨娘气得发抖,指着玉洁冰清道:“你们敢这么羞辱于我,我要去告诉皇上去!” “哎哟,听二姨娘的这口气,敢情跟皇上还有一腿?啧啧啧,二姨娘您真是好大的胃口,之前跟二位司马老爷玩三p,现在又跟皇上勾搭上了,不过您确定您找皇上皇上会帮您么?难道您要皇上亲自向世人宣告,您爬上过他的床么?” 二姨娘听了双目冒火,皇上疯了才会这么做! 见二姨娘说不出话来,玉洁狠狠的踢向了她的腿弯,喝道:“还不跪下给小姐行礼!” “扑通!”二姨娘膝下一疼,跪倒在地,连身体也趴了下来,这可真是五体投地了。 “呵呵,二姨娘到底是进宫次数多,是个知书达礼的。”左芸萱坐在高处,喝了口水,凉凉道。 知书达礼是这么解释的么?二姨娘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 这时左芸萱道:“好了,玉洁冰清,二姨娘行过礼了,赐座吧。” 玉洁拿了个小几子放在了二姨娘身边,笑眯眯道:“二姨娘坐吧,这可是小姐的恩典。” 二姨娘哼了声,就往客座上坐去,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姨娘的身份! 左芸萱幽幽道:“二姨娘坐吧,只是坐出什么后果来就自负了。” 二姨娘心头一颤,不敢坐了,只是站在那里道:“四小姐,鸾儿呢?你与鸾儿一起进宫,为何你都回来了,鸾儿还没回来?” “咦,脚长在大小姐身上,她愿不愿回来,岂是我们小姐能管着的?二姨娘这话问的不是多余么?”玉洁不愉道。 二姨娘正愁没机会发作,瞪了眼玉洁道“谁让你们小姐平日写皇上万岁四个字的?” 玉洁眨了眨眼道:“二姨娘,这有错么?” 二姨娘一窒,错!当然错!要不是左芸萱写这四个字,她的鸾儿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可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有错! 于是她阴恻恻地看了眼玉洁道:“这当然没错,不过你们小姐从小没写过字你也是知道的,要是她写错了其中一个字,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别你们好心办坏事,反而害了你们自已的小姐。” 玉洁冷笑了笑,不再理她。 二姨娘恨恨地看着左芸萱,下定了决心,等鸾儿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她一定要让左芸萱从此从左家堡里消失! 就在她准备愤愤而去时,清风一身狼狈地冲了进来,见到她后哭道:“二姨娘,快,快,小姐被踩伤了。” “什么?”二姨娘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左芸萱,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左芸萱勾了勾唇,慢慢地转过了身,朱唇轻启:“玉洁,关院门,免得野狗闯了进来。” “知道了。”玉洁笑嘻嘻道:“放心吧,小姐,有我在,包管二姨娘与狗进不来!” “哈哈哈。”几个丫环笑成了一团。 二姨娘的屋里,左千鸾则躺在床上哭爹喊娘。 当二姨娘推开门看到左千鸾的样子时,简直惊呆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此时跟个乞丐一样狼狈地躺在床上的人是她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姐会变成这样子?”她对着清云怒吼道。 清云瑟缩了下,才低低道:“小姐在宫里受了气于是去聚宝盆玩耍……” “什么?”二姨娘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对着左千鸾吼道:“你疯了么?这种时候你还敢去聚宝盆?难道你真的不要名声了么?” 左千鸾本来就是疼得要死要活,现在还被二姨娘这么教训,哪还受得了? 她哭喊道:“名声,名声,你就知道名声,你可想到我受了苦?” “啪!”二姨娘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上去,厉声道:“你受苦?你受什么苦?你从小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就算是皇宫的公主都比不上你的吃穿用度,你倒说说你苦在哪里了?” “我……我……”左千鸾被一记耳光打闷在那里,半响没有回答出来。 突然她想到自己回答二姨娘的话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身为她的娘亲二姨娘竟然不闻不问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于是她尖叫道:“你让我说我苦在哪里?那我就说!我受委曲时我的娘亲在哪里?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的娘亲又是怎么对我的?你说我苦在哪里?” “你……”这下轮到二姨娘气得眼睛冒火了,她美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左千鸾,而左千鸾也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要是别人,二姨娘早就下令拖出去打了,可这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舍得? 她的目光停留在左千鸾红肿不堪的脸上,终于还是妥协了,叹了声气道:“好了,鸾儿,别任性了,是娘的错,是娘不该打你。” 二姨娘不认错还好,左千鸾还憋着一口气,可是二姨娘一服软,左千鸾就觉得委曲不已。 “哇……”她大哭了起来,哭得毫无形象:“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才女,却输给了一个连字也写不好的小贱人?这让我可怎么活啊?” 二姨娘眼一闪,道:“别哭了,再赢她也是假的,你跟她计较什么?” “可是皇上亲封她的才女,这下整个天下都知道她是才女了!” 二姨娘阴冷道:“才女是才女,但是人才还是劈才还两说呢!何况你怎么知道她有命当这个才女?” 左千鸾愣了愣,随后肿成一条线的眼中射出了恶毒的光芒,期待道:“娘是说……” 二姨娘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左千鸾的手道:“放心吧,一切有娘。” 待她的手碰到脏兮兮的左千鸾时,眉不自禁的一皱。 左千鸾见了脸色一沉,赌气道:“女儿身上脏,别污了二姨娘高贵的手。” 二姨娘一阵气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亏自己总为她着想,可是她却总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心。 这些年要不是自己为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到处打点,她怎么可能被称为活观音?又怎么能以温柔贤惠而闻名于上流之间? 可是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了肉,二姨娘虽然不高兴,可是心里还是疼惜着左千鸾的。 她无可奈何道:“你呀,总是这么敏感,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脏得跟乞丐似的。” 本以为她这么一说能安抚了左千鸾对她不满的情绪,可是没想到左千鸾听到她的话,顿时尖叫起来:“你说什么?谁脏得象乞丐似的?” 二姨娘见左千鸾这般大呼小叫毫无气质的样子,眉不禁又深深地皱起,她对清风道:“去,拿镜子给小姐看看。” 清风立刻拿了镜子放在了左千鸾的面前。 左千鸾看向了镜子中,待看到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吓得尖叫道:“鬼啊!” 二姨娘使了个脸色,清风立刻知趣地将镜子挪了开去。 “鸾儿……”二姨娘酝酿了会正要安慰左千鸾,谁知道左千鸾狠狠的甩开了她,凄厉道:“不要碰我!” “啪!” 二姨娘被左千鸾突如其来的挥手打中了脸,发出了掌击耳光的脆响声。 登时,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 就连左千鸾也惊呆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也不相信刚才那记耳光是她打的。 良久,二姨娘才反应过来,气怒道:“放肆!” 想她二姨娘虽然是个妾,但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有人敢动过她一根头发,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女儿扇了一巴掌,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清风吓得对左千鸾道:“快,小姐,快给二姨娘陪罪。” 清风不说这话,左千鸾也许还会道歉,可是听到清风这么说,她那股子的犟劲就上来了,她猛得别过了头,气呼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正好凑过来。” “小姐!”清风惊叫了声。 这叫声如火上浇油般浇得二姨娘失去了理智,她冲到了左千鸾的边上,揪起了左千鸾就狠狠的抽打起了左千鸾来,气怒道:“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打自己的娘!真是白生了你这个白眼狼了!” “啊……”左千鸾被二姨娘几个耳光煽得头晕眼花,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只听清风哭道:“二姨娘,不要打了,再打就要把小姐打死了。” 打死她?左千鸾脑中只有这三个字。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她竟然将全身的力量都积聚在了手掌上,向着二姨娘高耸的胸口狠狠的撞了过去。 “啊……”二姨娘发出一声惨叫,胸口剧烈的痛加上左千鸾的推力,将她竟然推飞了出去。 “呯!”她屁股着地,摔了个大仰巴饺子。 “娘……”左千鸾惊跳了起来,歉疚的要扶二姨娘。 “不要碰我!” 二姨娘恶狠狠地挥开了她,失望地看着她,泪流满面:“鸾儿,枉娘对你这么好,你却这么对娘,你真是伤娘的心啊!” “娘……”左千鸾哇得哭了起来:“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难过啊!呜呜,从小我就活在左芸萱那小贱人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比她好了,得了些名声,可是却被她全搞臭了,现在她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我,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左家堡,太子,名声!娘啊,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二姨娘听了心中大疼,忘了刚才的争执,一把搂住了左千鸾:“别哭了别哭了,娘知道,娘全知道!呜呜……娘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愿的!” “小姐,二姨娘在请神医谷的人给左千鸾治病了。” “治病?”左芸萱勾了勾唇,手依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小白的毛,嗤之以鼻道:“不过是被踩断了根肋骨,还用得着神医谷的人么?再说了不是有白神医么” 玉洁冰清挤眉弄眼的笑。 左芸萱见了眉一挑,啐道:“死丫头,作出这般模样做什么?敢情有什么瞒着我不成?” “嘿嘿,小姐果然聪明!”玉洁嘻嘻一笑道:“您可不知道,昨儿个左千鸾与二姨娘大打出手,二姨娘一怒之下打了左千鸾几十个耳光,把左千鸾的脸都得跟猪头似的,眼看着就要封封大典了,左千鸾这脸没有二三个月是根本不可能恢复如初的,您说二姨娘急不急?她不得找神医谷的人么?至于她为什么没找白神医,因为白神医走了。” “走了?”左芸萱愣了愣,想到那个如仙般的男子,不禁有些怔忡:“他连告别也没来向我告别。” “小姐放心,白神医没往远处去,说是去山中采药了,还把晴儿也带走了。” 第136节 左芸萱点了点头,才悠悠道:“封封大典上少了左千鸾那怎么成呢?” 玉洁眼一亮道:“小姐的意思是……” 左芸萱将小白往一边一扔,站了起来,悠然道:“我的意思就是钱照收,治却不能完全治好!” “知道了!”冰清眉开眼笑起来。 掉在地上的小白绿幽幽的眼中划过了一道狠色,主子竟然为了左千鸾的事把它扔在了地上,左千鸾,本姑娘记着你了! 它嗖的一下就往外窜了去,可是才窜到半空,就掉了下来。 “呜呜……” 它气呼呼地呜呜着,绿幽幽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它无良的主子,尤其是主子的手。 那手里正拎着它可爱之极的尾巴。 “非常进期,不要出去惹祸!”左芸萱似笑非笑的看着它。 完了,被主子猜中心思了,它连忙抓耳挠腮的讨好。 玉洁看到小白被倒拎在左芸萱的手中,顿时心疼不已,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小白,埋怨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小白呢?这样倒挂着小白很难受的。” 小白仿佛见到了亲人般将脑袋埋在玉洁的怀里,还对玉洁的话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左芸萱鄙夷道:“玉洁你可别被它骗了,它可是白虎,老虎最爱干的事就是没事把尾巴挂在树上荡秋千的。” 小白连忙扒拉着玉洁,拼命的摇头,表示它与一般的老虎不一样。 玉洁看懂的它的意思,自然是帮着它道:“那可是一般的老虎,小白是白虎,这可是神虎,怎么可能跟那些低等的老虎一样吊尾巴玩秋千呢?” 小白呲牙表示赞同。 “哼,再怎么样也是虎!”左芸萱见不得它欺骗玉洁的样子,哼了声就走了。 小白的虎脸瞬间垮了下来,无良的主子啊,这么埋汰它高贵的血统。 见小白似乎受伤害了,玉洁连忙哄道:“小白别生气,一会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小白的眼睛瞬间晶晶亮了。 冰清见了笑道:“你别老惯着它,这么喂肉喂下去,它就该跑也跑不动了。” “呜……”小白竖起了白毛,凶狠地瞪着冰清。 冰清眼一瞪,回手给了小白一巴掌:“敢呜我?反了你!” 打完她就跑了,笑话,除了玉洁与左芸萱谁敢惹这白虎?这一巴掌是赚到了,嘿嘿。 小白呲着牙就要追去咬冰清,被玉洁紧紧地抱住了,安慰道:“好了,小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冰清姐姐计较了好么。” 此时的左芸萱已然站在了花园中,她撑着一柄水雾纱油伞简徉徜于如雾细柳之中,此时雨丝飘飘,雾气缭绕。 她隅隅独行,身形纤细,恰似一朵清逸脱尘的水仙,飘行于滚滚凡尘之中。 莲步轻移,裙摆翻滚如浪,愈显出她隐于青涩的妩媚下的婀娜妖娆,风起,雨起,衣带飘飘间隐约着她诱人的甜美,却暗藏着不易发现的冷漠。 “我们又见面了。”身后,男子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远古的梵音丝丝扣心。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体,如翩然起舞般曼妙轻盈!似蝶般姿态优美! 那尾裙缥缈散开迤逦拖地,如荷花入水渐隐渐没! 那一抹仙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眼直直的射向了男子。 男子亦撑了一把极大的油伞,伞是纯白的,没有一点的杂色,一如他的衣,白得素净,就算是雨滴打在上面,也不敢留下丝毫的污迹,唯恐污浊了男子清濯如莲的气质。 一阵风过,他白衣飘歀,勾勒着飘渺的仙姿,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若初霞之明艳。 而他的笑,亦是那么的温柔,一如二月春风,恰似冬季煦阳。 他遥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浅笑似淡淡清莲,高洁而疏离。 此时的他就这么展示着颠倒众生的笑,任谁看了都会倾倒其中。 不过这并不包括左芸萱,因为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漠与疏离,那所有的温润都是掩盖真相的虚假。 “兰公子。”左芸萱淡淡地笑了笑。 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竟然是路上碰到的兰若。 “左小姐好象见到我并不高兴。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兰若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你是我的客人么?” 眼微闪了闪,他笑道:“我是左家堡请来的客人。” 左芸萱眉微皱,试探道:“二姨娘请来的?” “呵呵,左小姐果然聪明。” 左芸萱明媚的眼变得犀利,直直的射向了他,仿佛要剖析他灵魂,寻找着他的动机。 他则淡淡地笑着,依然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谦和得让人找不出一点不妥,唯有敬佩他温文而雅的气度。 突然,左芸萱脸色一变:“你是毒王谷的人?” 兰若一笑,那瞬间显示出来的妖娆邪佞之色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形象! ☆、第八十四章 大典前 温润的外表,邪恶的内在,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没听说过毒王谷会产白莲花,只听说毒王谷盛产罂粟花! 左芸萱万万没想到与药王谷齐名的毒王谷的少谷主竟然是兰若这样的人! 一个伪装成白莲花的罂粟花。 他笑容浅浅,如莲秀清濯,让人感觉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左芸萱低吼道:“不要这么笑。”她实在受不了明明是邪恶的人却笑得这么干净。 “扑哧。”他轻笑道“左小姐好象对我不满呢。” 她翻了个白眼道:“想到你这具美艳皮囊下有一颗狠毒的心,我看着你的笑容就如坐针毡。” “噗!”兰若笑得更妖冶了,向前走了数步,与左芸萱并排而力,只是一个面向西,一个面向东。 他的脸向左看向她,而她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 “左小姐在讨厌自己么?” 她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难道左小姐不是跟我一样么?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欺骗了众人么?”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你……”左芸萱有些恼怒转过了脸,两人目光在瞬间对撞上了。 她的羞恼,他的淡然。 她的阴冷,他的安静。 她的尖锐,他的平和。 终于,左芸萱不再与他对视,垂下了眼眸,神情莫辩 “噗。”兰若第三次笑了,他的声音如乐弦般轻柔:“左小姐在示弱么?虽然很让人心生怜意,可是想到左小姐那张美艳的皮囊下是一颗狠毒的心,我这怜香惜玉的心怎么也温柔不起来。” “……” 看到左芸萱如变脸般变得凶狠,兰若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穿透了倾盆的大雨,在山谷中回音袅袅。 “兰公子……”二姨娘在丫环的扶持下远远的走来。 看到左芸萱与兰若站在一起,她的脸色大变。 “左芸萱,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尖锐而尖刻,穿透了众人的耳膜。 她没有看到兰若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左芸萱淡淡道:“二姨娘,堡里来人,难道你一个姨娘能见得我却见不得么?我也是为你着想,别让兰神医以为我们左家堡让一个姨娘接待他,慢待了他。” 说完,挣着小伞袅袅而去。 兰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影,笼于氤氲之中,仿佛画中。 二姨娘恨恨地盯着左芸萱的背影,恨不得将她身上戳几个洞,回过头看到兰若似笑非笑的样子,尴尬一笑:“兰公子,这小雨绵绵的,别冻着您才是,还是早点回屋休息吧。” 兰若眉一挑道:“二姨娘是这是赶我回屋么?” 笑微顿,二姨娘陪笑道:“怎么会呢?兰公子真是笑话了,我是认为君公子是贵客,生怕怠慢了您。” “那谢谢二姨娘了。” 兰若微微一笑,撑着伞飘然而去。 雨中,他墨发飘飘,衣袂飘飘,如仙如魅。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二姨娘的手紧紧的握着。 药王谷开出了天价的诊费,而毒王谷的兰若却不请而至,对于这个毒王谷的少谷主,她根本一无所知,要不是兰若自称是毒王谷的少谷主,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高雅气质的人会与毒王谷这种让人谈之变色的所在有所关系。 但她也不担心兰若会骗她,毕竟敢冒充毒王谷的人还没有出世。 她所担心的是左芸萱,白神医与左芸萱认识,但白神医本来誓言不得不医她的鸾儿,但这个兰若可没有什么誓言,要是被左芸萱哄了去,不给鸾儿治伤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朱唇轻启:“落璃,给我好好盯着这兰公子,绝对不能让他与左芸萱接触,知道么?” “是。”落璃恭敬的应了声,一道光芒闪过低垂的眸间。 不知道是落璃盯得紧,还是别的,左芸萱竟然没有去找过兰若,而兰若除了给左千鸾治脸外,也就天天在山中转悠,顺便采些草药。 整个人悠闲的仿佛是来渡假的。 忽忽半月,左千鸾的脸竟然真的被兰若治好了。 第137节 二姨娘看着左千鸾如新剥鸡蛋般幼嫩的小脸,高兴的笑了。 “鸾儿,看来兰少谷主果然有一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你的脸给治好了,而且把之前所有的疤都除了,比白神医的水平都高呢。” 左千鸾脸一沉道:“我不会感谢你的,不要忘了我的脸之所以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二姨娘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可是想到左千鸾之前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心中又愧疚不已。 她懊恼道:“对不起,鸾儿,娘不是有意的,娘只是一时间没掌握好……” “没掌握好?”左千鸾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没掌握好就把我打得差点破了相,更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要是哪天您没了理智还不活剥了我?” “鸾儿!”二姨娘脸色一沉道:“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这么对待我!要知道你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你娘我的功劳,要是没有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左千鸾不服道:“什么叫我什么都不是?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我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 “你是左家堡的大小姐?你还是你爹最疼爱的女儿?”二姨娘嗤之以鼻道:“你别天真了!没有我,你会成为你爹最疼爱的女儿么?你自问有什么资本能让你爹疼爱你?你是文超过了左含烟还是武比得过左含玉?要不是这些年我压制着她们,你以为当初的才女能落到你的头上?你别天真了!” 左千鸾没有想到,最伤她之人竟然是她最亲之人,她的娘亲。 二姨娘的每一句话如同刀般扎入了她的心里,她一直高高在上,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国中最富盛名的才女,没想到只分秒之间就被二姨娘击得体无完肤。 什么左含烟的文越过了她,什么她武比不上左含玉! 难道她堂堂左大小姐还比不上庶女么?她自然把自己当成嫡女了。 她绝不能接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还是我的娘么?”左千鸾厉声尖叫,她真得被刺激到了,她指着二姨娘慌不择言道:“什么叫我只能是庶女?你以为我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么?这天下谁不知道你还没被扶正!你以为你有多能个?你要有能耐,爹还能一个妾又一个妾的娶?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本来二姨娘说完刚才的话心里就有些内疚,可是没想到她的一番话竟然引起了左千鸾如此诛心的话来,她怎么能不气得发抖。 当下她想也不想就扬起了手。 左千鸾眼中闪过讥诮,冷笑道:“你除了会打我耳光还会做什么?有本事你去打那两个贱人的耳光去!” “你……”二姨娘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她美目赤红的瞪着左千鸾,可是看着左千鸾叛逆而怨恨的眼神,那耳光终究是没有打下去。 因为她知道这一耳光再打下去,估计真把左千鸾对她的那点情份给打没了。 见二姨娘的耳光没有打下来,左千鸾扬起了头讽刺道:“怎么?不打了?” 二姨娘长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气顺了顺后,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了左千鸾,语重心长道:“鸾儿……” 她酝酿了一会正准备声情并茂的发表掏心窝子的话,没想到左千鸾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不打我,我就去找爹爹了。” 说完毫无犹豫的飞奔而去。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二姨娘差点一口气憋了过去。 “腾!”她重重的坐了下来,闭上了眼,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轻喃:“冤孽啊,真是冤孽,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女儿来?” 不一会,她再次睁开了眼,睁眼间,目光清明一片,不掩眸底厉光狠色。 “好好看着小姐,不要让她有丝毫的差错!”她冷冷的扫过了院中的丫环。 丫环们噤若寒蝉,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应道:“是。” 二姨娘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待脚跨过门口时,凉凉道:“今日之事要是有丝毫传出,你们全部杖毙!” “奴婢不敢!”众丫环全身发抖,一齐表忠心。 二姨娘这才往外走去,走到院外时,落璃道:“二姨娘是回引凤居还是……” 二姨娘眼微眯道:“这两日那两位可安稳?” 落璃勾了勾唇讥道:“兰公子来了,两位姨娘如苍蝇看到了肉,天天赶着两位小姐上赶子往上凑呢。”听到落璃把两位姨娘比成了苍蝇,二姨娘严厉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笑意,嘴上却道:“别这么说二位姨娘,要是让老爷听到了心里又该不高兴了。” “是。”落璃乖巧的应了声。 二姨娘顿了顿又不放心道:“你确信左芸萱没有接触过兰公子么?” “奴婢确定,兰公子外出时,奴婢就盯着四小姐,从来没有见过两人接触。” 二姨娘放下心来,点头道:“如此甚好。” 想到自己为了左千鸾千算计万算计,可是左千鸾却不念她的好,眉宇间又皱了起来,她轻叹了口气道:“去主屋吧,后日就要封封大典了,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是。” 刚走到主屋的门口,二姨娘就听到左千鸾又哭又闹的声间,眉皱得更深了。 她想了想,对落璃道:“走吧,等鸾儿走了咱们再来。” 走了几步后,她对落璃道:“去跟小姐说,让她不要哭闹了,眼下四海豪杰都前来观礼,她这般哭闹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名誉?” “是。”落璃快步进了大厅。 二姨娘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而去,雨中她的身影显得孤单欣长。 转角处,左芸萱斜斜的倚在了墙角,一副自由散慢的样子,眉眼上吊着邪恶的弧度,啧啧道:“真是感人啊,多么让人羡慕的母爱啊,嘿嘿……” 玉洁眼一闪道:“不过这母女之情有多深还待时间的考验。” 左芸萱扑哧一笑,邪笑道:“你又想到什么邪恶的法子了?” 玉洁一本正经道:“小姐,我是一个善良的,怎么可能想到邪恶的法子呢?我只是想知道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她们的母女情深还能维持到什么样的程度上。” “有想法,果然是可塑之材!”左芸萱调笑道:“来,让小姐亲一个,奖励一下。” 说完“波”地一声亲到了玉洁的脸上。 玉洁如花的小姐顿时通红,嗔道:“小姐又不正经了。” “哈哈哈。”左千鸾大笑了起来,笑罢,眸光微深:“这几日别忘了继续给二姨娘的饮食里加狂燥草,我可迫不及待地想看二姨娘破功是什么样子呢!” “小姐放心吧,一直加着呢,不然二姨娘怎么舍得对左千鸾下这么重的手呢?” “后天……”左芸萱勾唇一笑,笑得如狐狸般的狡猾:“应该是热闹的一天吧?” 言语里全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这个自然。”玉洁心照不宣的笑应,看了看天气道:“这后天还是个好天呢,果然是天公作美啊。” “嗯,本小姐一向运气好不是么?” “那小姐准备怎么出场呢?” “自然是高调出场。” “我这就传下令去,让咱们逍遥阁的人都来凑个热闹。” “不光是逍遥阁,还有药王谷。” “对噢!”冰清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道:“到时药王谷的少谷主与毒王谷的少谷主对抗一下,看看哪个更厉害一点。” 左芸萱无语的看了眼无霜,悠悠道:“好,药王谷的少谷主就由你当了。” “啊?”玉洁瞬间蔫了。 开玩笑,她的道行怎么能够对抗兰若? ☆、第八十五章 兰若的真实身份 第二日,天果然放晴了,雨过后的左家堡显得更加的庄严而清隽。 而堡里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就连左芸萱的琳琅阁外也是人来人往,透着一股子的热闹气息。 听着外面杂乱的声音,左芸萱皱了皱眉。 小白则烦燥不安的窜来窜去。 “玉洁冰清,咱们去后山呆会吧。” “好啊,好啊。”玉洁冰清听了大喜,她们都是习惯了清静的人,哪受得了这么闹腾? 就在主仆三人准备去后山时,晴儿走了进来,气呼呼道:“小姐,兰公子请你去留客居。” “不去。”芸萱想也不想的拒绝,那兰若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她才懒得跟他多联系。 “他说了,如果小姐不去的话,小姐不要后悔!” “什么?”玉洁腾得站了起来,气道“居然敢威胁小姐,不想活了么?” 冰清看了她一眼戏谑道:“是啊,要不你去收拾了他?” 玉洁立刻委顿了,声音也小了许多“要是我能打得过他还用你说么?” “那不就得了?” “哼,冰清,你到底是我们这一拔的还是那伪君子一拔的?”玉洁气道。 “扑哧”左芸萱不禁笑了起来,玉洁真是爱憎分明,明明之前还兰若是风度翩翩如玉美质的人,转眼就成了伪君子了。 “小姐,你笑我?”玉洁哀怨无比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小手摸了摸玉洁的脑袋,安慰道:“好吧,我替你收拾他去。” “太好了。”玉洁喜出望外道:“正好这几日闲的慌,我们快走吧。” 左芸萱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自信,难道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过兰若? 不过兰若竟然敢要胁他……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眯了眯。 “玉洁,你说是咱们药王谷的绛绛草厉害还是毒王谷的毒仙果厉害?” 冰清眼睛一亮,贼兮兮道:“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左芸萱勾了勾唇,在玉洁与冰清的陪伴下往留客居走去。 留客居内,兰若正在画画,看到左芸萱时,露出温柔的笑容:“萱儿妹妹,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画画的怎么样?”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她好看跟他不熟吧? 只见画上男子衣袂飘飘立于高山之颠,仙姿英挺恰似悬崖苍松,如仙人凭风临立,更镌刻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她的唇不禁满头黑线,没想到兰若竟然是个自恋的人,把自己画得仙风仙骨的,倒真象个仙人了。 第138节 不过不得不承认,兰或的画功是堪称一流的,确实将他自身的气质刻划无遗。 她点了点头道:“不错,画得很不错。” “送给你可好?”他眼微闪,笑着问道。 男人送女人自己的画象?这是什么状况? 她猛得看向了兰若,他的眼深邃如海,一沉到底,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唇微勾了勾,摇头道:“兰公子的墨宝,我可不敢留。” 兰若笑了笑,并不强求,眼光落到了千儿端着的一盘点心上。左芸萱笑道:“承蒙兰公子邀请,我想着礼尚往来,所以做了些点心,望兰公子不嫌弃才好。” 兰若唇角微扬,那清澈如水的眼荡漾出一道琉璃玉光,君子如玉,彬彬有礼道:“能得左四小姐亲自下厨实乃兰某之幸,今日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他把好好尝尝这四字说得尤其是响亮。 他伸出了手,慢慢的放到了点心之上。 那骨节分明的是他的手,嫣红诱人的是点心,此时的手不再是手,点心不再是点心,仿佛一副画,美得惊人,艳得惊人,扣人心弦。 就在他自得的拈起点心欲往口中送时,左含烟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看到兰若玉指拈食的样子,瞬间花痴般呆在那里。 兰若手微顿,眼看向了左含烟,突然展颜一笑…… 只瞬间仿佛万花齐放,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左含烟正是呆滞了,呆呆地看着兰若,连口水滑下来也不自知。 左芸萱实在看不过去扭过了头。 这左含烟也太丢她的人了,竟然看男人看到了流口水。 兰若声音轻柔,恰似冬日暖阳带着丝丝的诱惑,将手中的点心递向了左含烟道:“你要吃么?” 左含烟哪还听得清兰若的话?只是傻傻的张开了嘴,痴痴的望着他,任那点心掉入了她的嘴里。 “呵呵呵……”她一面嚼着点心,一面傻乎乎的笑着,眼里全是红星点点。 兰若眼微闪,柔声道:“好吃么?” “嗯。”左含烟嘴里嚼满了点心,哪还说得出话来?只是不停的点着头。 “别急,慢慢吃,喜欢的话,这些都是你的。” 兰若的声音柔得快滴出水来,现在莫说是让左含烟吃点心了,就算是让左含烟吃鹤顶红,估计左含烟也甘之如饴了。 “我也要吃。”门口传来左含雪娇滴滴的声音,她飞奔到兰若的身边,嗔道:“兰公子,您太偏心了,给姐姐吃不给我吃。” “怎么会呢?”兰若笑得温暖,眼看向了左含烟:“分一半给含雪小姐可好?” “嗯……” 看到兰若温情的俊脸,左含烟想都没想的点头。 左含雪大喜,对兰若撒娇道:“我也要兰公子喂我。” 兰若宠溺的笑了笑,拿起了点心递向了左含雪,意有所指道:“要知道本公子一般只喂给一种人吃东西噢。” 左含雪娇羞的咬住了点心,眼中流露出钦慕之色,欲语还羞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才能让兰公子亲自喂食?” 兰若勾唇一笑:“自然是对本公子有用的人。” 左含雪一喜娇羞道:“那我对兰公子可是有用?” “当然。”兰若笑得更是温柔了,仿佛一汪春水,让人情愿溺死其中。 左芸萱扯了扯唇,对毒王谷的少谷主来说有用的人就是药人!这点心中她放入了绛绛草,不知道兰若又加了什么玩意进去,这左含烟与左含雪有得苦头吃了。 只是没想到平日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竟然在兰若美色的诱惑下这么弱智! 看着仅剩的一块点心,左芸萱眼一闪,拈起了那块点心对兰若似笑非笑道:“兰公子一点也不珍惜我亲手做的点心么?” 兰若意味深长的看了点加料的点心,优雅一笑,透着邪恶的妖冶:“如果左小姐愿意喂我,我愿意吃下这块点心。” “那就如兰公子所愿了。” 左芸萱将点心递向了兰若…… “左芸萱,你竟然敢喂兰公子?” 左含烟刚从被喂食的幸福中回味过来,却发现点心一块不剩了,而左芸萱却拿着点心欲喂兰若,一见之下顿时怒火冲天。 这兰若可是她看上的人,左芸萱这个可恶的傻子也敢肖想? 左芸萱眼闪了闪道:“为什么不能?刚才兰公子还喂含雪呢。” “什么?”左含烟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左含雪,见左含雪见含情脉脉地看着兰若,嘴里嚼着的可不正是那点心。 当下勃然大怒:“左含雪,你这贱人,你竟然敢吃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明明是兰公子喂我吃的,兰公子你说是不是?”左含雪委曲的看着兰若,一副要哭的样子。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真是能打动人心。 不过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没有一个被她打动,唯一个被她打动的人就是左含烟。 是打得动了起来。 只见左含烟扬起了手冲向了左含雪:“你这个贱人,什么都要跟我抢!你就跟你娘一样的贱!” 左含雪听了脸色一变,心里恨得要死,可她到底比左含烟多了几分心眼,幽怨的看了眼兰若后,对左含烟道:“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我都是庶女,我要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你娘又是什么?” 左含烟见左含雪竟然敢当着兰若的面这么说自己,哪还搂得住火,怒道:“左含雪,你还真是不要脸!明明以前喜欢太子,现在看到兰公子长得俊俏又勾引起兰公子来了,你还有没有一廉耻之心?” “你!”左含雪的脸一阵青一白,可是她的武功比不上左含烟,一时间敢怒不敢言。 看到左含雪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左含烟心情大好,又讥诮道:“可惜了你送上门的不值钱,之前太子没正眼看过你一眼,现在兰公子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你以为兰公子是什么人?是收垃圾的么?”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着,看着她们互相谩骂,互揭其短,心里爽快不已。 只是不知道那药效何时发作,绛绛草能让圣人变色狼,至于兰若加的什么料,她很期待的说。 眼慢慢地看向了兰若。 仿佛是感觉到了左芸萱的眼神,兰若转过头与左芸萱四目相对,当他清幽的眼神对上她如水清澈的眸子时,他眼中突然跳跃出诡异的妖娆。 他冲着左芸萱就是一笑,这一笑间的风华可以让万物复苏。左芸萱眼微眯,暗骂了声妖精。 象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他笑得更灿烂了。 就在这时,他的唇微微一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他嘴微动之时,左含雪突然暴起,一招鹰击长空,扬出了腰间的软鞭,狠狠的抽向了左含烟。 左芸萱眼陡然眯了起来,慑魂! 这个兰若果然不是常人,只瞬间就利用她的绛绛草制成了慑魂之药。 刚才兰若动了动唇,就命令左含雪对左含烟进行了攻击。 “啊!”左含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左含雪。 血,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血,左含烟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叫:“左含雪,你竟然敢毁我的容!我跟你拼了!” 左含烟拔起了自己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左含雪。 “不要打了,大家都是姐妹,不要再打了,呀,三姐姐,好多的血,完了,破相了,呜呜……”左芸萱在那里又是叫又是喊的,只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不搭。 左含烟一听自己的被毁容了,哪还按捺得住心中的怒火,手上的长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左含雪。 左含雪吓得脸色铁青,此时的她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就下手抽了左含烟一鞭,只想着怎么逃开左含烟如影相随的剑风。 那长剑忽忽的割裂着空气,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风声,而每一剑都直指着她的脸,吓得左含雪如丧家之犬上窜下跳。 “轰!”左含烟一剑劈了左含雪躲避的大树。 左含雪连忙跳了开去。 左含烟则疯了似得在后面追着,怒骂道:“小贱人还敢躲?今儿个我不划花了你的脸就不姓慕容!” 左含雪更是吓得到处跳窜,她甚至几次想窜到左芸萱身后,让左芸萱当她的挡箭牌。 左芸萱眼微沉,手正要动作时,兰若突然一把拉住了左芸萱,将她揽在了他的怀里。 闻着兰若身上熟悉的草药味,左芸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了他。 “怎么?是不是爱上我的味道了?” 耳边传来兰若调侃的声音,左芸萱眼微冷,她抬起了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还用力的拧了拧:“臭男人一个,有什么好闻的!” “嘶!”兰若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好歹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左芸萱皮笑肉不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何?” 兰若听了只觉一阵阴风惨惨的让他瘆得慌,如避蛇蝎般摇头道:“不,不用了,我施恩不图报。” “可是我却是知恩图报的人。” “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那怎么成?一定要报的。” “不要。” “要的。” “不要!” “要的!” 那里左含雪与左含烟打得是热火朝天,而这里两人也在推让的如火如荼。 “我说要就要!”左芸萱突然震天一吼。 “哗啦啦!” 随着她一声巨吼,一堵墙轰然倒了下来。 左芸萱呆了呆,将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唇,喃喃道:“什么时候我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兰若优雅的走了上来,一本正经地对左芸萱道:“我考虑过了,既然你一定想要,那我就勉为其难了,不过你知道我还是处男,未经过人事,你要温柔一点,而且听师傅说,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的,虽然我没有爱上你,可是本着救人为快乐之本,我也不忍心让你失望,所以……” 左芸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脸色变化着不同的颜色,随着兰若滔滔不绝的话,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闭嘴!” 第139节 “轰隆隆!” 又是一堵墙在她大吼过后塌了下来。 兰若随手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柔声道:“别叫了,墙塌了不要紧,要是吼坏了你的嗓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恶……” 左芸萱一把推开了兰若,对着倒塌地砖头吐了起来。 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兰若简直是个奇葩啊! 她自认道行不行! “是谁?谁吐了我一身?” 从砖中传来一声杀意凛然的怒吼。 左芸萱眼珠一转,身随心动,几个起落,跃到了兰若的背后,脚对准了兰若的屁股狠狠一踹。 “扑……”这一招用上了凤舞九天,饶是兰若武功高强,也在措不及防下一个踉跄扑向了砖瓦之中。 而这时左含雪与左含烟正好从砖瓦中钻了出来,看到兰若呈弯腰状对着她们,登时都呆在那里。 左含雪第一个反应过来,理了理沾满了秽物与砖土的发,谄媚道:“我说是谁吐的东西这么香呢,原来是兰公子吐的。” 左含烟也不甘示弱道:“就是,闻之仿佛麝香。” “恶……”左芸萱真是被恶心到了,对着墙角狂吐了起来。 兰若眼微闪,几个起落飘到左芸萱身边,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有了?” “兰若!”左芸萱咬牙切齿的回过了头。 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萱儿妹妹,有什么要吩咐我做的?” 就算是左芸萱不转身,也能感觉到四道几欲杀人的眼神牢牢的锁在了她的身上,如果这眼神是刀子,估计她早就千疮百孔了! 这时左含雪突然尖叫起来:“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快想想,这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孩子,我一定把他们找出来,不会让他们对不起你的。” 兰若的笑顿时凝结,眼中全是杀意。 唇又动了动。 “啪!”左含烟突然暴起,对准了左含雪就是一耳光,骂道:“你这小贱人,竟然敢抢我的夫君?我打死你!” 这次左含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用武功,如泼妇般与左含雪撕打起来。 左芸萱淡淡道:“我不用你帮。” 兰若雅致一笑:“我愿意!”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左含雪见当着心上人的面就被左含烟打了,哪还顾忌自己打不过左含烟?顿时疯了似得冲上了揪起了左含烟的头发。 左含烟吃痛不已,一把揪住了左含烟的胸。 最敏感处被左含烟抓在了手里,左含雪疼的是撕心裂肺,抬起了脚就踢向了左含烟的两腿之间 于是吃痛不已的两人都发了疯的互相殴打起来,完全不用什么招式,简直就是市井沷妇一般。 所以之处一片狼籍,惨不忍睹。 “轰” “轰” 又是两声巨响,另外两堵墙也被她们撞得塌掉了。 玉洁无良的耸了耸肩:“兰公子,这下好了,你凉快了。” 兰若笑了笑,回头对左芸萱柔声道:“今晚来我这里赏月如何?” “恶……”左芸萱捂住了唇,有气无力道:“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么?实在让人感觉很妖异。” 兰若无辜的眨了眨眼,一副很仙的样子,声音更是轻柔如天上云朵:“为什么?” “为什么?”左芸萱翻了个白眼道:“难道你不觉得一头凶狠的恶狼温柔地跟小白兔说话,那场景很诡异么?” “是很诡异。”兰若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在左芸萱松了口气时,听他疑惑道:“谁是小白兔?” 左芸萱很想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小白兔,可是对上兰若戏谑的眼神,她顿时没有了底气,低低道:“好吧,就算你是大灰狼,我是小狐狸,可是大灰狼温柔的跟狐狸说话,那情景也是很诡异。” “小狐狸?”兰若微微一笑:“这个名字好,我喜欢,以后这就成了我对你的专属称呼了。记住噢,只有我能叫噢!要是让别人叫了我可会很不高兴的噢。” 左芸萱猛得抬起了头看向他,他依然笑如春风,柔若棉絮,可是眼底的威胁却威力十足。 左芸萱知道他是说真的,好吧,毒王谷的少谷主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 她撇了撇唇,表示应了下来。 见她默认了,他又笑了,手抚上了她的发,夸赞道:“乖。” 玉洁冰清睁着滴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左芸萱脸色突然一变,大叫道:“不要打了,快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她的话音刚落,司马风就冲了进来,随后跟着的还有二姨娘,李氏,花氏。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风看着二进院在两个女儿的拳打脚踢下竟然变成了一进院,顿时脸都黑了。 “是他,是他。”左芸萱眸光一闪指着兰若道:“是兰公子给两个妹妹吃了东西,她们才变成这样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玉洁冰清暗中翘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她们的小姐啊,这招高啊,不动声色的黑了兰若一把,哼,谁让他给左千鸾治脸的?抢了是药王谷的生意! ------题外话------ 感谢partymm小美人送了5朵鲜花,么么。 ☆、第八十六章 兰若是这样宠着左芸萱的 二姨娘脸一板道:“四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兰公子呢?兰公子与含烟含雪无怨无仇,又怎么能害她们呢?” 左芸萱淡淡道:“这个你应该问兰公子,而不是问我!” 本来进了门后就被兰若的皮相勾得神魂颠倒的李情与花南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仙般的人儿竟然是害她们孩子的罪魁祸首! 她们面面相觑,又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兰若,每看一眼,心就动摇一分。 太好看了,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怪不得含玉(含雪)会天天往这院子里赶,要是她们也忍不住会上杆子啊。 哪怕是不做什么,就算是看看这个美男子也心旷神怡啊。 原本以为司马风也算长得俊美了,可是跟这个男人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司马风给这个兰公子提鞋都不配。 她们两人眼冒着红心,贪婪的看着兰若,眼一眨也不眨,生怕眨了眼就错过了。 兰若见这两个老女人一副花痴的样子,似笑非笑道:“本公子还以为这两位是那两位左小姐的娘亲呢,不过看两位含情脉脉地看着本公子,想来是本公子误会了。” 说完他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对李氏与花氏眨了眨眼。 李氏与花氏顿时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脸上泛着桃红看着兰若。 左芸萱见了低下了头,唇间勾勒起一抹淡淡的讥嘲。 而司马风则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两个爱妾竟然当着他的面看男人看得眼都发直了,这真是太丢他的脸了! “咳咳……” 他狠狠的咳了咳,可是竟然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两个姨娘看得正满脸飞红,心里春心荡漾,哪还顾得上司马风? 二姨娘眼微闪,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不得不说,自从兰若到了堡里,她有意不让两个姨娘跟兰若碰面,为了就是这个效果。 兰若之容颜如仙如魅,就算是她看尽了无数美色也不禁为之动心。 要不是她看得久了些,加上知道兰若不是她所能肖想的,她也会如花氏与李氏一样失态的。 不过现在却正好是她表现的时候,于是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司马风的身边,拍了拍司马风的背,柔声道:“老爷,要不要喝点水。” 二姨娘能无视于兰若的美色而关心他,司马风不禁对二姨娘有了几分的好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马风对着左含烟与左含雪怒吼道。 左含烟立刻作出委曲之状,扑向了司马风,哭道:“爹爹,你可得为女儿作主啊。” 左含雪见她如此,也不甘示弱,同样也哭着扑向了司马风,泣道:“爹爹,姐姐要杀我。” 两人争先恐后的冲向了司马风。 这时,李氏与花氏也清醒过来,一个比一个速度快得扑向了司马风,不一样的嘴里吐出了同样的话,整齐的仿佛经过了演练般:“老爷,你可得为我们的孩子作主啊。” 见四个女人直扑而来,司马风一惊,他脚下微动,人就移开了数米。 左芸萱手微微一动,李氏与花氏只觉环跳穴微疼,瞬间收不住脚,摔了下去,而紧随其后的左家姐妹则收不住脚,狠狠的压向了李氏与花氏。 而巧的是左含烟压在了花氏身上,而左含雪去压在了李氏身上。 两人本待起身,待看到了是对方的姨娘,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狠毒,生生地装着没站稳,又运起了功力狠狠的坐了下去。 “啊……” 李氏与花氏各自发出的一声惨叫,一个个疼得晕死过去。 左含雪与左含烟见对方生生的把自己的亲娘给坐晕了,哪还搂得住火,顿时又撕打了起来。 一个扯头发,一个剥衣服,简直就是泼妇打架,把司马风气得脸皮铁青。 “孽障,孽障,你们给我住手!” 可是打得昏天暗地的两女哪还顾得上他,充耳不闻的继续打斗着。 司马风气得简直快疯了,要不是碍着兰若在,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左芸萱眼闪了闪,假装焦急的走到了两人边上,急道:“妹妹别打了,兰公子看了成什么样子?” 这话刚说完,两人立刻不打了,一个比一个的动作敏捷,跳了起来,又是撩头发又是整理衣服,对着兰若泣道:“兰公子……” 兰若一阵恶寒,那温润的眼里终于出现了别样的色彩,恶狠狠的瞪了眼左芸萱,这死丫头有意害他! 他不过是逗弄了她一下下而已,她可真是睚眦必报啊。 第140节 他在那里生气,而更气的是司马风,没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对他的命令是充耳不闻,而这个兰若只一个名字就能让两个女儿瞬间从泼妇变成了淑女。 这不是生生的打他的脸么? 他不禁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兰若,寒声道:“兰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给本堡主一个交待!” 眼里闪过一道讥嘲,兰若正要说话,这时容芸萱突然叫了起来:“啊,爹爹,我听兰公子刚才说嫌她们太烦了,老是纠缠他,所以他才用药让她们互相争斗的。” “左芸萱!” 这话一出,三人同时对着左芸萱叫了起来,一个是二姨娘,一个是左含雪,另一个自然是左含烟了。 二姨娘是恨左芸萱怠慢了兰若,怕得罪了兰若不给左千鸾治病,虽然治得已经差不多了,但总是怕有反复。 而左含雪与左含烟则是羞愤的,她们自然是不相信左芸萱的话,所以听了左芸萱的话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左芸萱一顿。 左芸萱勾唇一笑,对着司马风道:“爹爹,这年头难道说句实话也不行么?不信您问兰公子。” “扑哧”玉洁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真是毒啊,哪有说人坏话,还让当事人给她作证的道理? 这分明是将兰公子的军啊! 司马风敛住了怒意,看向了兰若:“兰公子,可是如此?” 兰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摇了摇扇子,意态悠悠,恰似闲庭信步。 他眉轻挑,扫过了左含烟与左含雪,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兰若,眼中一片痴迷之色。 唇间勾起讥嘲的弧度,兰若的眼掠过了她们看向了司马风,薄唇轻启,说出了让左含雪两人芳心碎裂的话:“是的,正如左小姐所说,这两位实在太讨厌,天天如苍蝇般缠着我,让我不胜其烦,所以我就在点心里放了些让人迷了心智的药粉,果然两人打了起来,真是好看啊,让我在左家堡里无聊的生活终于多了几分乐趣。” 这话一出口,左含烟与左含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们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如仙人般温文而雅的人嘴里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那神态是如此的轻慢,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践踏着她们的尊严。 “不,兰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 左含雪与左含烟悲痛欲绝,试问,这天下哪有被心上人当着众人面羞辱更让人无地自容的? 李姨娘听了也悲愤不已,忘了自己刚才也被兰若的美色所迷,怒斥道:“兰公子,她们不过是爱慕于你,你却如此羞辱他们,岂是君子所为?” 兰若脸微微的冷,他出身到现在还没有被人这么质问过呢! 何况一个小小的姨娘? 不过他习惯了用最温柔的神态给人以最凶残的一击,他眼微闪出琉璃般冶艳的波光,就在李姨娘心神微漾时,他温柔一笑,笑得如三月春花,美不胜收,声音更是柔得要滴出水来,只是吐出的三个字却冰冷无情:“我愿意!” 我愿意…… 同样的三个字,他刚才也对左芸萱说过! 只是对左芸萱说时是和风细雨,柔情蜜意,让人恨不得溺死其中,可是对李氏同样说出这三个字,却是冷如寒冰,杀意遍体,让人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得李姨娘透心凉,哪还有半点旖旎之心? 她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的余光看到伤心欲绝的女儿,看到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此时如此的狼狈,而这一切的根源只是因为这个兰公子无聊,想寻些乐子! 顿时李氏发出杀猪似的吼叫:“你愿意?难道你愿意就能把一个好好的女孩毁成这样么?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一点的人性?你真是太可恶了。” 骂完,她扑到了司马风的怀里,哭道:“夫君,你可得为我们的女儿报仇啊。” 司马风身体一僵,恨不得一掌对着李氏扇过去! 尼玛!刚才看着兰若色迷迷的样子怎么不找他作主?现在被人欺侮了想到他了?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冤大头么? 再说这兰若是谁?那可是毒王谷的少谷主! 他司马风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敢不惜得罪这么一个魔鬼般的人去为一个庶女报仇?莫说只是庶女了,就算是二姨娘得罪了兰若,他都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不过既然李氏这么说了,场面上的事他还是要做的。 他假惺惺地拍了拍李氏以示安慰,眼看向了兰若,眉微皱:“兰公子,这事怎么办?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怎么办?”李氏听了立刻尖叫了起来,气急败坏道:“那傻子都说了,就是这姓兰的嫌两个孩子亲近他,才给两个孩子喂了药,让她们自相残杀的,夫君这事还用说怎么办么?一定要严惩!” 李氏不知道兰若是谁,还以为进了堡里的人就能任司马风捏扁搓圆的呢。 司马风恶狠狠地瞪了眼她。 听到李氏骂左芸萱傻子,兰若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杀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后传来李氏凄厉的叫声。 待众人定了定神看了过去,只见李氏的脸已然肿成了猪头状,她痛苦不堪的蜷缩在地上,凄惨的哀号着。 司马风脸色大变,现在就算他现怕兰若也不能不闻不问了,他色厉内荏道:“兰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兰若狭长的眼轻瞟过司马风,如菱角般艳红的唇紧紧的抿着,眼深邃未明。 他凭风而立,优雅无比的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巾,轻轻地擦了擦刚才打过兰氏的那只手…… 一只 两只。 直到把那手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才手一松,任那白绢飘然落地,随风缱绻翻滚,终于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中。 司马风气得额头青筋直冒,眼中隐怒连连,手紧握成拳,真气鼓荡。 就在众人以为兰若不会说话时,却听他悠悠道:“本公子不过是替司马先生解决一个难题而已。” “什么难题?” “刚才这妇人不是要司马先生一个说法么?现在我不是替你解决了?说法就是女不教母之过,如此不要脸的女儿定然有不要脸的母亲,所以本公子替司马先生教训了她,不用感谢本公子,就当本公子日行一善。” 听听,这打了人还仿佛给了人恩典般!这天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 司马风简直气得快疯了,这毒王谷的少谷主果然够毒的,嘴毒,手毒,心更毒! 可是气归气,他到底是懂得权衡的人,于是对着二姨娘使了个眼色。 二姨娘微微一笑,轻蔑地扫过了李氏,这个蠢货真是没有眼力价,被教训了真是活该! 她袅袅地走到了兰若的面前,打起了圆场道:“兰公子,是我的两个妹妹不知礼数得罪了君公子,望兰公子大人有大量,看到我的薄面上就此揭过如何?” 兰若温润的笑了笑,声音温和不已:“你的薄面……” 他有意拖了长长的尾音,令二姨娘心中一喜,她说嘛,这毒王谷再厉害也是江湖中人,怎么能不给她的面子呢? 想来这个兰若能主动给左千鸾看脸,就是想通过她与朝廷交好呢。 于是她挺了挺胸,显示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笑得更自得了。 可是还未等她的笑绽放时,就听兰若轻笑一声“你的面子?本公子跟你很熟么?你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二姨娘的笑顿时凝在那里,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用这么文质彬彬的笑容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 他简直不是人,是妖怪! 二姨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从她出生以来还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呢。 司马风一见不好,知道今日这脸是丢尽了,连忙打起圆场道:“兰公子能来参加封封大会是左家堡的荣耀,兰公子长途劳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下人就是。” 兰若笑容淡淡,透着疏离。 就是这种目光让司马风有种无以遁形之感,他狼狈不堪拉着二姨娘就往外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只听兰若清扬的声音传了过来:“司马先生,您忘了把垃圾带走了。” 垃圾? 司马风愣了愣,待回头看到兰若似讥似嘲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个小妾与两个女儿身上,顿时羞惭不已。 当下对仆人喝道:“你们都是死人么?不知道把两个姨娘与小姐扶下去么?” 仆人们立刻冲了上来,瞬间就把四人弄了下去,那速度之快,让兰若不禁咂舌。 司马风见兰若不再说话,遂尴尬的笑了笑,灰溜溜的离开了。 直到所有的人走得干干净净了,左芸萱意兴瓓珊地打了个哈欠“:玉洁,冰清,戏也看完了,咱们走吧。” 脚还未动,一阵风从眼前刮过,面前赫然站着兰若。 “怎么?兰公子要留我们吃饭不成?”左芸萱似笑非笑道。 “小狐狸,你利用了我就要跑,这算不算始乱终弃?”兰若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上现出了让左芸萱恶寒不已的神情。 是的,那是撒娇! 天啊,一个男人撒娇,还是这么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在撒娇,这一下让左芸萱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情不自禁的退开了一步,结巴道:“那个,有话好说,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 兰若眼微闪,笑,变得更娇媚了,手竟然捏了个兰花指,嘟着唇道:“小萱萱,你说有话好说是指要对我负责么?” “恶”左芸萱实在受不了了,捂着嘴就冲出了他的院子。 远远的传来兰若仿佛困惑的声音:“怎么我不过跟她说了几话,她就怀上了?我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了?” “恶。” 左芸萱差点真吐出来,被恶心到了。 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兰若勾唇一笑,眼中瞬间波光异彩,亮得惊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封大典,整个左家堡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路上人山人海,每隔十步就有一迎宾的女子笑脸相迎,每过百米就有接迎的软轿,就连带来的小厮与丫环都被安排的妥妥贴贴,赏钱更是如流水般的出去。 可见为了让这次封封大典能得到众口一致的好评,二姨娘是下了不少的血本。 “小姐,没想到二姨娘的钱这么多,这烧了她的妓院,抢了她的堵坊,她还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左芸萱淡淡一笑:“这次封封大典对她来说非同小可,等于是掌握了整个武林,她能不尽心尽力么?” 玉洁嗤之以鼻道:“只可惜啊,这忙伙了半天全是为小姐作了嫁衣。” 左芸萱这次没有笑,而是目光微凝,久久的注视着半腰中如蝼蚁般忙碌的人们,登时生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来。 她豪气一生,对玉洁道“玉洁拿我的剑来!” “是!” 玉洁大喝一声,将一把宝剑扔向了左芸萱。 第141节 “嘤嘤” 宝剑出鞘恍若龙吟! 剑鞘犹在玉洁之手,而剑身却带着冷戾的青光直扑向了左芸萱,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寒的弧度,带着呼啸的吼声冲向了她。 手,白如玉! 那纤纤素手,柔夷似酥,恰恰地抓住了剑身,将宛若游龙的长剑尽握在手! 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起!” 她一声轻喝,素腕翻转,随着裙袂飘飘,剑光游动,流光飞舞。 只瞬间,那一道道冷寒的剑光就将她笼于其中,恰如隔雾之花,朦胧中透着猎猎英气。 她,身软如绵,却暗藏杀机。 她,柔若无骨,却坚强冷硬。 她,步步生莲,却睥睨众生。 翻飞间,她如花般璀璨,令人目不遐接,眼花缭乱,又似蝶般轻舞,美不胜收。 那一剑剑却如抽刀断水,可另天地停摆。 “天啊,快看,那是什么?” 这时山腰处有人看到她清逸仙姿,惊呼了起来。 众人听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起来,但见她如深海明月瑰丽升起,如朝霞初露晶莹纯净,似佳酿纯蜜,让人心醉。 “真美啊!那是什么剑法?这么美妙,仿佛跳舞般?” “是啊,真是太美妙了,今生能得一见此剑舞,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无憾事也。” “我知道了,那一定是仙女啊!只有仙女才能有如此曼妙的身姿,才能将剑舞得这般的好看。” “对噢,对噢,一定是仙女。天啊,我们竟然见到仙女了。” “可惜只见剑光,不见其人,不知道仙女长得什么样子。” “我们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对啊,对啊,快去看看。” 一群人热血沸腾起来,纷纷往山上跑去。 二姨娘见了这般情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山顶,正好看到了左芸萱一抹绝世飘然的背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过她到底是久在上位之人,连忙拦住了众人,露出谦虚之色道:“真是让众位见笑了,鸾儿最喜在山顶舞剑玩,多年来倒被不少人误以为仙女了。” “原来是左大小姐啊,怪不得如此仙姿卓越呢。” “就是啊,不然怎么会有活观音之美称呢?” “不知道左大小姐师从何处,如何舞得这么精妙的剑舞呢?” “对啊,我们到现在只闻左大小姐之名,却不知道左大小姐师出哪里呢。” “这还用问么?有这么精妙的剑舞,举世无双,左大小姐又是左家堡的少主子,当然师出名门了。” “依我看,左大小姐定然出自神秘的药王谷,听说只有药王谷的武功才能跟跳舞一样美呢。” “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天下除了药王谷的武功杀人也跟跳舞般的美妙,还有哪里有这样的武功呢?” “司马夫人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请得动药王谷谷主收左大小姐为徒。” “不过我们今日可有眼福了,一会就能近距离地看到左大小姐了呢。” “谁说不是呢?真是恭喜司马夫人了,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来。”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拍起了马屁,二姨娘则笑着应付着,不断地谦虚着,心里却尴尬的要死。 他们一句句的奉承话句句不离那山顶舞剑的少女,真是直刺她的心窝窝啊。 直到有一个丫环有事找她,她才露出抱歉之色道:“诸位吃好玩好,我还有些事去处理一下。” “夫人自便。” 二姨娘优雅的笑着退了下去,待走到无人处,笑容登时掩去,变得阴冷无比,对那小丫环厉声道:“还不去查?刚才在山顶的人到底是谁?” 小丫环立刻领命而去。 直到小丫环消失的无影无踪,二姨娘眼里杀机四伏,咬牙切齿道:“什么仙女,我这就把你变成死人!” “二姨娘……”这时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 “什么事?”她厉声道。 “回二姨娘,皇上与太子前来给大小姐贺喜了。” “皇上来了?”二姨娘立刻变得惊喜交加,与刚才的狠戾之色绝然相反,堪称变脸。 她连忙踏出了数步,突然,她回过了头,对那报信的丫环道:“刚才你听到什么了?” 丫环一凛,连忙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是么?” “是的。” “嗯,你下去吧。” 丫环这才松了口气,刚走出数步,只觉背上一疼,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二姨娘慢慢地走到了丫环的身边,伸出脚踢了踢丫环,丫环骨碌一下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青黑色的脸,眼突了起来,已经中毒而死。 看到丫环死得不能再死了,二姨娘冷笑道:“我只相信死人才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扔下丫环的尸体离开了。 待她走后,玉洁无声无息地跃到了丫环的身边。 “哗啦”她轻轻一撕,撕开了丫环背上的衣服,露出了洁白的背脊,脊椎处明显有一点细不可见的黑点。 她快速从怀中取出一块磁石,对着黑点一放,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粘在了磁石之上。 她伸出了手欲摸摸银针,确定是什么毒。 “别动,那是暴雨梨花针,见血封喉。” 玉洁猛得回过头,对着那人怒道:“果然是你搞的鬼!” ------题外话------ 感谢cindy依依小美人送了52朵鲜花,么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嘿嘿。 ☆、第八十七章 争抢堡主位 兰若优雅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裂痕,不悦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对我么?” “哼,谁不知道这暴雨梨花针的上毒是天机?天机当年就是毒王谷的不传之毒,现在出现在了二姨娘的身上,你还说跟你无关?” 兰若一涩,唇紧抿成了一条弧线,眼更是眯出一道凛烈的寒光。 “好了,玉洁,不要为难兰公子了,这事跟他无关。” “小姐。”玉洁连忙跃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从容地从林中走了出来,唇间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兰若瞬间恢复了温润的模样,笑道:“这世上只有左小姐是我的知音呢。知音难求,不如左小姐与我一起远离红尘可好?” 玉洁白了眼脆声声道:“左公子你要当和尚不要拉着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将来可是要嫁人的。” 兰若一愣,他何时说过要当和尚的?不过听到玉洁说起左芸萱将来要嫁人,他的脸嗖得变得极冷。 话里带着他未觉察的酸意:“不知道左小姐要嫁给谁呢?我认不认识?” 左芸萱还未回答,玉洁抢道:“我们小姐要嫁谁也不会嫁你兰公子,所以说你认不认识跟你无关!” 左芸萱失笑的摇了摇头,这玉洁丫头看不惯兰若,有意埋汰兰若呢。 不过兰若虽然来意不明,但今日就是封封大典,她可不想徒惹一个劲敌。 于是笑眯眯道:“我相信兰公子的人品,今日还请吃好喝好玩好。” 兰若哑然,这狡猾的丫头先给他戴了个高帽子,原来是怕他拆她的台呢。 于是微微一笑道:“小狐狸放心好了,今儿个我只管看戏吃东西,不会影响你的。” “如此多谢了。玉洁我们走。” 这个走得是干脆利落啊,生生的把兰若凉在了那里。 他呆了呆,痴痴地看着左芸萱袅袅的身影,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才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左千鸾今日打扮的美丽非常,身上的衣服更是绝色坊出品,衬得她飘逸若仙。 再加上一群人一传十,十传百,把刚才的剑舞都说成了她的手笔,所有的人都痴迷的看着她。 她如一个骄傲的女王走向了最高台。 高台上坐着宗御天,宗政澈,还有司马风,二姨娘,及左芸萱的外祖父林森,还有几个左家堡的元老。 二姨娘看了眼礼官,礼官清了清嗓子后,运足了中气道“:各位,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左家堡新一代的封封大典,现在有请我左家堡的新一代主持人,也是未来的左家堡堡主,左大小姐左千鸾上场!” “左大小姐!” “恭祝左大小姐!” “祝左家堡在左大小姐的带领下如日中天!” “恭贺左大小姐!” 一干早就安排好的人纷纷的叫了起来,整个山谷回音不绝,吼声震天,那气势甚是磅磗。 二姨娘得意地笑了,目光追随着左千鸾而去。 此时的左千鸾得意非凡,脚下一个用劲,人飞向了半空,那衣袂飘飘,如仙如魅,衬得她是仙姿卓越。 第142节 就在她轻舞飞旋以一个最曼妙的姿势落地时,她的脚下一痛,竟然如断羽的风筝俯冲了下来。 司马风脸色一变,立刻运起强大的内力托向了左千鸾的身下,才将左千鸾堪堪的接住。 虽然左千鸾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可是武艺高强的人都看出了她下落时的狼狈,只有一些技艺不高的人依然热情高涨。 这时不知道谁大叫一声:“左大小姐武功盖世,风姿卓越!” 瞬间一些武功低微的人也跟着应了起来。 于是赞美之声响彻了整个山峦,回音不绝于耳! 要是左千鸾是以之前设定好的姿态落到了高台之上,那这番话来说不啻是对她最好的赞美,可是偏偏她是出了洋相的站在了高台之上,这赞美之词简直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恨恨地看了眼众人,想从中找出陷害她的人。 可是人山人海中她哪能看得出一点端倪? 不知道谁说了声:“咦,这左千鸾不是号称活观音么?怎么有这么凶狠的眼神?” “对噢,刚才看她跃下时似乎出了丑,感情是心里不痛快要找人出气么?” “嗤,什么活观音?是一滴雨露千人尝么?” “啥意思?” “你们不知道么?听说这左千鸾面首无数呢,还真是活观音呢,那点水都普渡众男去了。嘿嘿。” “哈哈,瞧你说得这么猥琐,敢情你也尝过?” “切,这种千人骑的女人我也不敢要,怕得病!” “嘘,你们不要命了么?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对啊,听说左千鸾可是内定的太子妃,你们不要脑袋了么?” “什么太子妃啊,那可是左四小姐的头衔,左千鸾一个妾生的算什么大小姐?” “好了,别说了,你们看二姨娘的脸色,别惹祸上身。” 一干人在下面窃窃私语,自以为说得低,可是哪逃得过这些武林高手的耳朵,二姨娘的武功虽然不好,偏偏也听得个一清二楚。 她的眼阴毒的注视着场下,暗自发誓要是找出让左千鸾出丑的人,一定要让那个碎尸万段! 她轻轻的撞了下司马风的腰,道:“老爷,事不宜迟,尽快完成大典。” “嗯。”司马风站了起来,对着众人一抱拳道:“众位朋友,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观礼,也感谢多年来各位对左家堡的支持,在这里我司马风多谢众位了,现在由小女登上高位,准备接掌左家堡堡主之位,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各位。” 说完对左千鸾使了个眼色,让她保持风度。 左千鸾神情一凛,立刻作出温婉之状,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们,左千鸾在这里多谢诸位了,等完夸大典之后再与各位畅饮共叙!” 不得不说,她娇滴滴的模样配着她豪情万丈的话句,倒还真是迷惑了不少人。 更有一些年青的才俊大叫道:“左大小姐快接堡印吧,我们等着看大小姐绝世风仪呢。” 左千鸾听了露出了自登台以来第一个笑容。 对于这些人,她当然不会喜欢的,不这她享受着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走向了遮着红绸的堡印,就在站在堡印面前时,心情激动的看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 当年他带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肆意风流,对她回眸一望时,她这颗心就遗失到了他的身上。 那衣风猎猎之间,道不尽的风流倜傥,说不尽的贵气逼人,只一眼,就让人有种臣服之感。 那时,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当他的新娘,成为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今天,她终于迈出了最接近他的那一步,只要她接下了堡印,就成为了天下最有权力最有财力的女人,她就可以自信张扬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比肩而立! “太子哥哥……”她唇微张,发出无声的愉悦。 宗政澈温和一笑,那对令天地失色的星眸闪现着未知的光芒。 “请左大小姐接印!” 礼官大声的唱喝着,令群雄都激动地等待着这一刻。 左千鸾更是激动异常,她按捺住心底的狂喜,伸出了手…… 快了,快了,眼见着她的手就要接触到红绸之时,只听一女子喝道:“慢着!” 众人都看向了那发声之处,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只见两个穿着与左千鸾同样的衣服的人站在高台之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左千鸾。 这是什么状况? 居然三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看身材都差不多,连长相都有些相似,还一个赛一个的美貌? 二姨娘气得腾得站了起来,指着那两个少女喝道:“左含雪,左含烟,你们来做什么?” 她本以为她这么一斥责,左含雪与左含烟会吓得退缩回去,哪知道这次左含烟与左含雪根本没有一点的退缩,相反还高傲的昂着头走到了台中央。 “各位叔叔伯伯,大家好,我们是左家堡的三小姐与四小姐,今日在这里给各位伯伯叔叔,大哥姐姐们见礼了。” 众人见了啧啧称奇,来者虽然有一些二姨娘关系不错的人,但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于是都笑道:“左小姐好。” 二姨娘听了脸色变得铁青,眼死死的盯着左含烟与左含雪身上的衣服,心里更是恨死了绝色坊,这该死的绝色坊明明说这衣服就做了一件,是给鸾儿的,怎么转眼又卖出了两件来?这分明是有意来恶心她的! 她忍不住跳到了台中央,斥道:“你们来做什么?” 左含烟对她行了个礼后,对着众人道:“各位,左家堡聪明小姐不止大姐姐一人,现在就有我们三人,凭什么由大姐姐得堡印呢?所以小女认为该由我们姐妹三人比试论高低,这堡印亦该是有德有才之人得之,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自有好事之徒大叫道:“对,三小姐说得极是。” 二姨娘气得差点失了风仪,恨不得上前把这两个庶女踢下台去。 可她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知道这么做虽然能短时间镇压住众人,但悠悠众口却是无法堵住的。 当下冷笑道:“你们两个庶女如何敢与我的鸾儿比?这左家堡大小姐的位置也是你们能肖想的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李氏不满道:“姐姐这是说得什么话?烟儿与雪儿是庶女,难道鸾儿就是嫡女么?” 二姨娘勃然色变,忘了保持风仪,怒吼道:“你这个贱人说什么?我的女儿难道还不是嫡女么?” 李氏柳腰一扭,讥笑道:“姐姐这话说的,是不是嫡女姐姐会不知道么?这天下谁不知道左家堡的夫人只有一个姓,那就是姓左!二姨娘可是改姓了左了?咦?难道说在我们不知道时二姨娘早就改了姓?啧啧啧,有道是贼不改姓,二姨娘为了左家堡的堡主之位可是牺牲颇多啊” “贱人,我杀了你!” 二姨娘自认清高,哪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当下气急败坏的冲向了李氏。 可是她还未碰到李氏的身子,就被一股大力阻挡住了。 待她定睛一看,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来人怒道:“兰公子,我待你不薄,你帮着这贱人是何道理?” 兰若笑容浅浅,还是同样的温润首:“二姨娘,我一向不喜血腥,所以二姨娘还是稍安勿燥。” 二姨娘一口气噎在那里,要是旁人,她早就下令绑下去,可是这是毒王谷的人,她敢么? 当下她强按住怒意道:“兰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请兰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兰若两手一摊,笑容依旧道:“在下不插手,不过两位小姐说得极是,同样都是左家堡的小姐,当然都有机会掌印,在下觉得二姨娘也该公平一些才是。” 尼玛! 长公主暗中痛骂兰若,这王八蛋是吃饱了撑的么?对她讲公平?脑子有问题么? 她设计了十几年就等着今天这一刻,怎么可能允许他人来破坏? 可是看着兰若温润不已的笑容,她心底阵阵的发寒,她强笑道:“兰公子此言差矣,这左家堡的堡印自创堡以来就没有给庶女的先例过,所以这事我答应不了兰公子。” “二姨娘这话说的,左千鸾不也是庶女么,怎么能得堡印?” “你说什么?”二姨娘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恶狠狠的瞪着兰若。 兰若优雅一笑,面向了众人道:“刚才李夫人说得不错,这天下都知左家堡的夫人都是姓左,既然二姨娘姓林,那也只能是妾,妾生的女儿不是庶女是什么?” “对啊,都是庶女,凭什么让左千鸾得堡印?” “不公平!不公平!” “我们要求公平竞争!” “对,我们要公平!不然我们不服!” 台下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二姨娘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红,她眼中冒着狠毒的光,狠狠地射向了台下起哄的人。 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理她,依然叫嚣着。 花氏微微一笑道:“姐姐不用丢媚眼给瞎子看了,下面的这些人都是李姐姐家的人,都是从东北三省赶来给李姐姐助威的呢。” 二姨娘此时才明白,这花氏与李氏早有不轨之心,竟然隐藏的这么好,就等着今天发作呢。 “好,真好,我倒是小瞧了你们1” 花氏抿了抿唇,笑道:“这话说的,姐姐什么时候小瞧过我们?这些年不是一直给我们穿着小鞋么?” “啪!” 台上传来一记重重的耳光声。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左千鸾。 只见左千鸾气急败坏的收回了手,怒道:“贱人,什么都跟我抢!男人要跟我抢,连堡印也要跟我抢!你也不看看你配么?” 左含雪捂着脸,泪汪汪地看着左千鸾,哭泣道:“姐姐你这是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这么多男人我哪次抢过?我只是想自己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想为这堡里出一份力,所以才想得到堡印的,姐姐怎么能仗着年长就这么当着天下人的面欺侮我呢?” 左含烟走到了左含雪的身边,心疼的捂着左含烟的脸,对左千鸾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姐姐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昨儿个你把我们姐妹打得面目全非,要不是兰公子妙手回春,我们现在还见不了人呢,可是我们想着怎么着也是私下的事,也不再计较了,可是现在当着天下人的面,你还这么无缘无故的出手伤人,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待我们的左家堡?难道姐姐就要让左家堡在天下人心里留下一个肆意妄为心狠手辣的印象么?” 这话一出,李氏的支持人立刻叫道:“是啊,这样的左小姐怎么能够掌握堡印呢?我们东北三省就第一个不服。” “是啊,不服!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交到一个这么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人的手里呢?” “就是,就是,公平竞争,我们要求公平竞争。” 二姨娘眼见着一番盛世竟然出现这种状况,气得脸色铁青。 她看向了司马风,希望司马风出来说句话。 司马风眼微闪了闪,只作没有看到,在他看来谁当左家堡的堡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拿捏! 相对于左千鸾来说,左含雪与左含烟无疑更是最佳人选! 因为她们身后没有皇家! 第143节 二姨娘见司马风根本不理她,不禁苦笑了笑,她真是傻了,怎么还对司马风抱有幻想? 于是她看向了宗御天,谁知道宗御天直接忽视了她的眼神。 她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对于左家堡,宗御天明明比她还惦记,可是但对于谁当左家堡大小姐他却根本不在意,只要不是左芸萱当,其余三个哪个当,相信宗御天都乐风其成! 这点宗御天与司马风倒是不谋而合。 就在二姨娘一筹莫展时,突然两道人影从天而降,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击开了两道突如其来的人影。 只听得那两人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如断了线的风筝落在了高台之下。 “呯” “呯” 两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随着尘土飞过后,那是漫天的血腥,血从两人身下流了出来,婉娫成河。 “咦,这两人不是怡红院的花魁雪玉与雪环么?” “是啊,谁说不是呢?当初我还花了一百两银子睡了她们呢。” “对啊,我也是呢,真是够味啊。” “你们知道么,这两个可是左千鸾的贴身丫环,说是奉了左千鸾的命令亲自去怡红院里技艺的。” “我也听说了,唉,原来传闻是真的,这个左千鸾淫逸成性啊。亏她还有脸当左家堡大小姐呢!” “就是,真是不要脸!” “怪不得二姨娘会痛下杀手呢,原来是杀人灭口啊!” “这左家堡真乱啊。” “谁说不是呢?不然二姨娘为什么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嫁,非得嫁给人当妾?” “知道么,其实左千鸾是二姨娘嫁给蒋青云后五个月就生下来的。” “那岂不是说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天啊,怪不得左千鸾这么淫,乱成性,原来是有种象种啊!”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二姨娘脸色一变再变。 左芸萱易容站在众人之中,欣赏着二姨娘与左千鸾的脸色,心里痛快之极。 二姨娘,当初你既然勾引了司马风,那么就要有被人诟病的自觉。 继室? 嘿嘿,在别的人家还有继室之说,可这是左家堡! 左家堡里从来没有继室之说,甚至连妾也没有!如果你一定要当,就当妾吧。 她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这时众人哗然道:“公平比试,强者得印!” “公平比试,强者得印!” 一时间山谷里回响的只有这八个大字。 李氏与花氏得意地对望了一眼,要不是前些日子一个神秘人给了她们启示,她们还傻乎乎的在这里观礼呢! 这下好了,她们的女儿也有机会当左家堡大小姐了。 看着各自家族派来的助威阵容,花氏与李氏都信心满满。 左千鸾又羞又恼又恨,可是就算她叫破喉咙不过是给人多了个笑料而已。 她悲哀地看向了太子宗政澈,只希望太子不要把这些昏话听到耳里!只是宗政澈一副淡淡的样子,神情无波,那目光更是如浩瀚烟波,让她看不了其中翻滚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又看向了最疼她的父亲司马风,可是司马风竟然呆在那里,仿佛受了惊吓般。 头低了下来,眼阴冷无比,娘亲真的说对了,这个父亲是靠不住的,优柔寡断,舍不得放弃这个又舍不得放弃那个。 底下李氏带来的是财,花氏带来的是利,而皇室只不过是提供些似有似无的保障罢了。 所以父亲选择了静观其变! 眼幽幽的看向了二姨娘,心里升起了恨意,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偏偏要嫁父亲这样的人?让她成了一个庶女! 连带她也受今天的羞辱! 感觉到自己女儿憎恨嫌弃的目光,二姨娘又惊又气又恨,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绝不能在此时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她纵身一跃,跃到了左千鸾的身边,警告道:“鸾儿,如果想嫁给太子,就一切都听娘的!” 左千鸾心神一震,是的,这辈子她可以不当左大小姐,但一定要当太子妃! 可是不当左大小姐她就当不了太子妃! 所以她一定要争这个大小姐的位置! 当下她坚定的看向了二姨娘,咬了咬牙道:“娘,我听你的。” 二姨娘点了点头,运起内力道:“诸位,本来这左大小姐的位置就是我们鸾儿的,可是为了满足大家公平公正的要求,我决定公平竞争!” ☆、第八十八章 封封大典风华万千 “娘!”左千鸾惊怒地看着二姨娘,她答应听二姨娘的是因为相信二姨娘有能力处理,可是不表示她愿意与两个贱人同台比试! 她马上就是嫡女了,她怎么可以跟庶女比试呢? 这样不是等于认可了她庶女的身份了么? 娘这是害她还是帮她? 二姨娘自然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眼下情况已然不是她能压得住的了。 这就是江湖! 如果江湖能用权力压制的话,皇上还这么心心念念左家堡的势力做什么? 所以这次她注定了要受此大辱了! 不过还好,她相信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绝对会超过两个贱人的女儿!左家堡大小姐的位置只能是她鸾儿的。 她压低声音道:“鸾儿,娘知道你委曲,可是现在形势逼人,你要不比就是示弱,难道你想让太子认为你不如两个小贱人么?” 她知道要想快速的说服左千鸾,只有借太子这个名誉。 果然左千鸾一听太子,立刻眉眼间露出坚定之色,道:“娘,别说了,我比!” “好。”二姨娘亦狠戾道:“抓住机会往死了整,不用留情面!” “知道了。” 二姨娘这才道:“既然大家都说公平比试,那么怎么比?” 台下一人笑道:“怎么比自然由你们左家堡定,又不是我们争左家堡大小姐之位!” “是啊,反正不外乎是文韬武略,总不能比生孩子吧!” “哈哈哈。” 众人听了大笑了起来,有人道“就算是比生孩子,她们比得咱们也等不得啊,难道还要咱们在这里等上个一年半载的?” “哈哈哈。” 一群人又乐得前俯后仰起来,又有一人凑趣道:“你傻么?你以为生孩子这么好生么?没有男人怎么生?” “这里不全是男人?随便拉一个就是了。除非不行的,对了,张二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可得早说,免得误了几位小姐的比试啊。” “放屁,你娘才不行!” “你敢说我娘?我揍你。” “来啊,我怕你啊。” 二姨娘见下面的人越说越难听,甚至有打架的架势出来,眉头一皱,连忙大喝道:“好了,大家不要闹了,我们左家堡决定了,就比琴棋书画与武功。三局两胜!” “好啊,怎么比啊?” “三人同时比,谁得优为胜出!” 二姨娘这时冷冷地看向了李氏与花氏,阴森森道:“希望你们两人的女儿能上得了台面。” 李氏眉头一皱,就要破口大骂。 花氏机灵的拉住了吴氏,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侍候老爷的,她们都是老爷的骨肉,鸾儿能上得台面,难道烟儿与雪儿还能差了不成?” 二姨娘厌恶的扫过了花氏一眼,冷道:“那就比着看吧。” “我也正想跟姐姐说同样的话呢。”花氏妖娆一笑,突然走向了司马风,娇滴滴道:“老爷,你说咱们的女儿会不会胜出?” 二姨娘的眼犀利如刀的射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一愣,心里不是滋味,这婆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面子!这是仗着皇上的势么?一股绿云照顶的耻辱让他愤怒不已。 不过皇上与太子就在边上坐着,他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正色地看向了花氏,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规矩!” 花氏见司马风一副冷漠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害怕,遂咬着牙站在了一边。 二姨娘的眼里划过了一道轻蔑,哼道:“妾就是妾!永远上不得台面。” 花氏眼里闪过一道怨毒,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宗御天,终于没有胆子说二姨娘是妾。 这当着皇上的面说等于不给皇上的面子,花氏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狗仗人势!” 她心里暗暗的咒了句,眼却看向了抓阉的地方。 比试规则是这样的,三人同时抓阉,抓到最大数的决定比试什么。 也就是说决定比什么的人最有优势!因为谁都会把自己最得意之处跟别人相比。 这时礼官拿到了左千鸾抓的数字,报道“左千鸾小姐抓到了一个九!” 花氏的脸一下白了,这里一共九个数字,能抓到九就是最大了,真是老天不开眼,竟然让左千鸾这个小贱人先出题了。 之后左含烟与左含雪分别抓了个五和四。 第144节 左千鸾得意不已,看着两人,直接就想比武,这时二姨娘叫道:“鸾儿,比琴吧。” 左千鸾一愣,看了眼二姨娘,她本意是要直接比武,把这两个小贱人打杀了去,这样就省得再比试了,没想到二姨娘竟然让她比琴,这不是给这两个小贱人机会么? 二姨娘走到她身边,轻道:“规矩是同时比,难道你要同时与她们两人打么?” 左千鸾一个激灵,她一时倒忘了这个规矩! 要是这三人都是各自为营还好说,但明显左含雪与左含烟是一伙的,要是她们同时对付自己,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比琴。” 不一会琴就摆到了台面上,都是各自用惯的琴。 玉洁看了眼道:“小姐,你说谁会赢?” 左芸萱勾了勾唇,随手拿了个灵芝喂小白道:“还用说么?这三个草包一个比一个蠢,不过左千鸾的琴技倒是胜了她们一筹。” 小白不愿意吃灵芝,左躲右躲,左芸萱一个发狠,将灵芝弄碎了塞入了小白的嘴里,啐道:“你这个死猫,让你吃灵芝还不愿意?” 冰清心疼地抱过了小白,埋怨道:“小姐真是的,明明小白喜欢吃肉,你却给它吃草,而小红喜欢吃灵芝,你却让它吃肉,哪有这样恶趣味的?” 小白立刻感激的躲到了冰清的怀里,对着左芸萱呲了呲牙,而小红也伸出瘤子脑袋表示赞同。 左芸萱白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他们。 这时冰清笑道:“还是小姐的妙计好,让这三人窝里斗,太精彩了。” 左芸萱没心没肺的抓了个葡萄扔到嘴里道:“我这也是为了福利众人,让这个大典更有可观性。” “那左小姐是不是也要福利了下我呢?亏我还帮你把那两个花痴的脸治好了。” 左芸萱毫不惊讶兰若的到来,只是淡淡的扫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是我让你治的么?你自己上竿子还敢要什么福利?” 兰若一阵愕然,苦笑了笑,这天下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这么对他说话! 谷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是慈悲毒心?长了一副慈悲的脸,却是心狠手辣的主? 可是偏偏他对她毫无招架之力了。 他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凑到了左芸萱身边,讨好道:“我手贱成了么?” 左芸萱勾了勾唇。 兰若有些绷不住脸了,看了眼小白,无意识道:“小白,来,让我摸摸。” 手还未摸到小白,就看到了道白影划向了他的手背,他迅速一缩,饶是他反应之愉,也被划了五道鲜红的血痕。 “嗤!”他痛呼了声,道:“左芸萱,你也不管管它,你看它把我伤的?” 眼,无情无意的扫过了他的手背,唇,终于翕合出一句让兰若差点吐血的话“我家小白是淑女,谁让你非礼她的?她这是自卫懂不懂?” 兰若的脸一下绿了,他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冰清担心道:“小姐,毒王谷的少谷主一向睚眦必报,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左芸萱懒懒道:“放心吧,没事。” 玉洁道:“就是,再厉害的人也会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这个兰公子也不例外!” 左芸萱的脸一下黑了道:“玉洁,你以为你家小姐是天仙么?就算是天仙,你以为毒王谷的少谷主是那种见了美色就走不动路的人么?” 玉洁一本正经道:“真正聪明的人看得不是美色而是内在,我相信兰公子的眼光。” “玉洁说得好极了。本公子就是有眼光的人,看中了你家小姐的内在呢!虽然这内在小了些。” 兰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钻了出来,那温润的眼睛还意有所指的扫过了左芸萱的胸。 左芸萱瞬间脸就红了。 “哈哈哈……”兰若大笑,随后疾驰而去。 就在他逃窜的方向,数道寒光紧随而去。 “叮叮叮。”只听数声暗器击落的声音后,传来兰若戏谑的声音:“左小姐表达好感的方式也与众不同啊,这些可爱的小银针,本公子就当定情物收下了。” 尼玛!下次直接刺到你心里去,把你形神俱灭。 左芸萱恶狠狠的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咒骂了句。 回过头对上几个丫头好奇的眼神,她的脸一红,斥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么?” 晴儿不怕死道:“小姐,我看兰公子很有姑爷相呢,居然让你吃瘪了。” 左芸萱冷笑道:“他有没有姑爷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有小姐相,一会就你扮我了!” “小姐!”晴儿哀怨的叫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明知道小白不让我抱,我怎么扮你?难道你要我一面跟小白打架一面扮你么?你要是不怕穿帮,尽管试一下!”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要胁起我,反了你!” 左氏三姐妹的比琴,毫无疑问是左千鸾拔了头筹。 当左千鸾按下最后一个音符后,她高傲的站了起来,睥睨着两个庶妹。 庶女就是庶女,怎么可能超越她呢?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也是庶女! 眼得意的看向了她的心上人太子宗政澈,宗政澈对她温润一笑,她脸瞬间绯红,含羞低下了头。 待她低头的瞬间,宗政澈的眼变得凉凉的。 左含雪与左含烟则面如死灰的站了起来,紧咬着唇,偷偷了看了眼凭风而立,儒雅俊美的兰若。 顺着左含雪她们的目光,宗政澈也看向了兰若,一见之下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气质飘缈的出尘…… 这容颜,只怕只有那人能比得上了。 想到那人,宗政澈如吃了苍蝇般的恶心,不自觉地看了眼宗御天。 “怎么了?”宗御天沉声道。 “没事。”宗政澈摇了摇头。 宗御天也没有再问,而是眯了眯眼扫过了兰若,待看清兰若的长相后,眼缩了缩,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宗政澈,唇,勾勒出一抹冷然的讥嘲。 不知道是不是左含雪与左含烟太背,还是左千鸾运气太好了,第二局的抓阄,左千鸾又是大过了她们。 她们气愤不已,却无可奈何。 “看来老天也不帮你们!”左千鸾阴冷地看着两人,压低声音道“有些人就是要认命,什么命就做什么事,千万不要丫环命却强享小姐的福!” 左含雪与含烟咬着唇,气恼的瞪着左千鸾。 左含雪不服气道:“五局三胜定输赢,姐姐不过胜了一局,焉知之后不是我们赢呢?” “就你们?”左千鸾轻蔑不已的拂袖而去。 她袅袅走到了皇上面前道:“皇上,下面一场就比舞吧。” 左千鸾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舞技也彼高,对于这点她是十分自信的。 宗御天点了点头笑道:“你自去众人面上宣布就是了。” 他可不想惹得一身骚,在天下人的面前落了个循私舞弊的臭名。” 好在左千鸾这个草包也不在意,她不过是想借机亲近一下宗政澈,展示一下自己而已。 于是她纤腰一扭,如蝶般飞到了半空,对着众人道:“小女子得苍天之厚待,又抓了个大数,小女子决定的以舞为试,感谢众位远道而来。” 说完,音乐缓缓响起,左千鸾借着武功的底子翩然起舞,但见她长袖轻舒,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确实是舞得人心旷神怡。 一曲而终,众人还沉浸其中。 左含雪与左含烟沉着脸,也踏着音乐舞了起来,可是有了左千鸾的舞,她们的舞虽然还不错,已然没有了可比性。 这场比试自然又是左千鸾胜了,左千鸾得意地笑着,看向了众人又现出了颐指气使的神情。 这时有人道:“又不是选花魁,不比武居然比舞,这算什么事啊。” “哈哈,李飞,你是不是在妓院里呆久了,看到舞就想到姑娘了?” “切,放屁,这左千鸾可比妓院的姑娘美上好几倍,你这么比也不怕二姨娘生气?” 尼玛!之前的人目瞪口呆,他哪把左千鸾比作妓院姑娘了?分明是李飞比的好么? 不过他还算明智,选择不出声,免得越描越黑得罪了二姨娘。 可是这话毕竟还是传到了左千鸾的耳里,谁让她的武功不错呢? 瞬间左千鸾的笑僵在了那里,仿佛是极兴奋时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脸黑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远处,左芸萱勾了勾唇,左含雪与左含烟本来就是捧不上的阿斗,她之所以怂恿左含烟姐妹与左千鸾抢堡印,一来是为了恶心恶心那对母女,二来是…… “小姐,都准备好了。”玉洁这时走到了左芸萱的身边,低声道。 左芸萱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离开了一群正看得热火朝天的人,谁也不知道她的离去。 第三场比赛,是左含雪抓到了大数,她选择了比写诗,她的一手簪花小篆确实不错,可惜这里来的人都是江湖中人,哪喜欢看这些小里小气的字? 说来倒是左千鸾机灵,竟然写了草书,这一比较,江湖人士自然喜欢大气一点的狂草了。 于是左千鸾投机取巧又胜了。 左含雪气得脸都通红了,她大叫道:“不公平!明明我写得比你好!” 左千鸾冷笑“公平不公平你别跟我说,去跟大家说去!”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轻蔑道:“告诉你,今儿个能让你们在这里蹦达就是本小姐最大的极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知进退,再捣乱可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你……” 左含雪恨恨地看着左千鸾,这三姐妹是算撕破脸了。 左含烟见大局已定,瞬间没有了初上台时的义气奋发,现在的她只想着今后怎么承受二姨娘的报复。 她想了想,突然走到了左千鸾面前,对着左千鸾行了个礼,然后对众人笑道:“诸位,我们姐妹一向关系非常好,所以刚才的比试只是封封大典的接印热身,给大家助助兴而已,现在姐姐左千鸾名至实归,大家欢迎姐姐接堡印吧。” 左含雪见左含烟临阵倒戈,气得恨不得一拳打散左含烟那伪装的笑容。 不过她也是个机灵的,绝不会把鸡蛋去跟石头撞! 没有了大小姐的头衔,她是绝对没有能力跟二姨娘母女斗的! 所以她连忙对着左千鸾讨好道:“姐姐当左家堡大小姐是众望所归,妹妹就不耽误姐姐了。” 第145节 说完急急的退了下去。 左千鸾冷笑了笑,这两个妹妹一向如此,有好处就抢着上,一但希望破灭,逃得比泥鳅还快! 脸皮厚得可以当城墙用! 她们以为她们现在向她示好,她就会原谅她们了? 做梦! 不过现在不是跟她们计较的时候,她要尽快的接印! 她优雅的往堡印走去,信心满满。 礼官唱道:“左大小姐接印!” “慢着!” 这时天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那声音充满了肃杀之气。 众人一惊,这左千鸾真是命不好,接个印还一波三折! 刚才那两个妹妹说得好听是助兴,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抢印的?好不容易赶走了,现在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二姨娘的眼皮一跳,也看向了远方。 只见远远的,一顶高调的软轿飘飘而来,轿身通体艳红,飘出氲氤软纱,袅袅缠缠,仿佛仙境迷漫。 红色,居然是红色! 江湖中人忌讳红色,因为红色代表是血! 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口口声声不怕流血,其实最是惜命! 而这人竟然以这种艳红为轿身,难道一点也不忌讳么? 可偏偏就是这种艳红,却将这软轿上装扮的分外夺目,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艳俗,相反显得诡异而神秘。 而更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是,那轿子的速度飞快,明明刚才还在远处呈一点红点,只眨眼间已然看得出形状,再一眨眼,竟然已在面前! “天啊,这是凌波微步。” “什么叫凌波微步?” “你们看那四个抬轿子的丫环,脚都没踩到一处实处,而御风而行,这就是凌波微步啊!”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无机老人的不传之秘,可是不是说失传了么?” “失传了还能看到么?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会凌波微步的人竟然当成了抬轿的丫环!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就凭这一手,到哪里不被人敬若上宾?这轿子里的人是男是女是什么来头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台下议论纷纷,而红得如血的轿子已然在这些人的头顶飘向了封封的高台。 这时众人才看到轿后竟然还跟着八名绝色的女子,这些女子也是个个踩着凌波微步,手里不停的洒着花瓣。 那花瓣落入众人头顶,带着淡雅的香气,让人精神一振。 “血樱花!” 这时一人大叫了起来。 “什么?这居然是血樱花么?不是说绝种了么?怎么会有人把它当成不要钱的这么洒?” “绝种?绝种的东西能这么浪费么?听说这血樱花是制强体丸的必备之药材,竟然被这人这么浪费,真是想想心都滴血啊。” “天啊,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会关注这个封封大典呢?” “看着吧,这左千鸾一定当不了左家堡大小姐了。” “那谁能当?” “你问我,我问谁去?” 就在这时,轿子稳稳的落下了。 众人屏住了呼吸,张大眼睛看着轿子,不知道里面会走出怎么样的绝色佳人。 可是轿子却一动不动,仿佛里面没有一人般。 不过众人都知道是有人的,就看着十二个婢女恭敬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人物来头很大很大…… 良久,就在大家以为里面的人不会说话时,却听到轿中传来一道雌雄不辩的声音:“好热闹啊。” 那声音温暖如春,可令百花齐放。 众人听了更是如痴如醉,没想到轿中之人的声音竟然如此优美,仿佛绝妙的佳音能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啊。手,白如玉,软如绵,润如脂! 一只纤纤素手伸了出来,半捏在腥红的织绵上…… “吸……” 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只手…… 怎么长得这么美? 怎么会这么优雅? 怎么会这么勾人? 怎么让人看得心潮澎湃? 妖气袭来啊…… 这该是女人的手吧? 只一只手就让人浮想边翩,就勾人欲望,恨不得一握在手,细心把玩,放心尖尖上疼爱,那这个该是长得怎生的颠倒众生,让人神魂颠倒啊? 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绝世佳人的出现…… 左千鸾又嫉又恨,充满怨毒的看着轿子,美丽的脸扭曲出丑陋的弧度,她紧紧地咬住了牙,居然在她的封封大典上出现了这么一个主! 就一只手就超越了她的风采!简直是太可恶,让她知道这人上谁,她一定要想办法划花这人的脸,把这个女人送到妓院去让千人骑万人跨! 谁让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大典上抢她的风头? 她邪恶的盘算着,思量着有最恶毒的办法惩罚轿中的美人。 她已然把轿中人当成女人了。 二姨娘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轿子,她到底比左千鸾的城府深,心里憎恨着这个不知名的的潜在危险,脸上却不露痕迹。 宗御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却还是维持着身为皇上应有的气度与平静。 而宗政澈却是依然淡漠如故,仿佛一切对他毫无影响,只是眼底灼灼的精光显示了他的好奇。 唯有司马风仿佛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目光中带着一丝侵略的猥琐。 所有的人都自以为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殊不知他们的心思早就被轿中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十二个侍女冷眼看着这些千姿百态的表情,不屑的勾了勾唇。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对于绝美的东西,无外乎是占有,侵略,掠夺!所不同的是有的表露出来,有的深藏于心底。 别以为宗御天表情平淡就代表他不在乎了,可是他眼底的那抹光显示了他对美好事物的征服欲望,哪怕他不喜欢,那根本没有关系,他只在乎拥有!因为作为王者,掠夺就是本性!无关乎喜好! 而其余众人就不必说了,不过了想着如何一逞丑陋的欲望。 唯有宗政澈,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真是意志坚定的人,能在销魂手下保持这么清醒的神智,可见其心性极其的坚韧! 至于女人更不必说,无外是嫉妒,怨恨。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只手,只觉心魂都被这手吸引了去,整个半山谷没有一点的声音,唯有不断传来的吸气声,甚至有些定力低的人的喘息声。 突然,一个男子跃上了高台,直愣愣的走向了轿子,眼里一片色欲。 “呵呵,美人,来,陪哥哥玩玩,哥哥一定让你爽……” 男子流着口水,眼里全是丑陋的欲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下流的话。 十二道杀机陡然如冰雪覆盖了整个高台,众人一个激灵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待看到那下流男子竟然走到了轿边,手欲沾上轿门时,都心惊胆战地看着……“嗖” 众人只觉白光一闪,快如闪电,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那男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随着男子的叫声,两颗滚圆的珠子抛到了半空,挥洒出无数滴红宝石般的滴珠,轻轻漫漫,溅入了土中,滚泥成团,湮灭于众人视线之中。 “扑,扑。” 随后坠地的是两声几不可闻的轻响,这本该是被忽略的声音,如今却如被放大的数倍般震得人心神俱颤。 众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发声处,只见两颗滴溜溜的黑珠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染了尘泥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啊!”靠得最近的一个女子发出了一声尖叫。 “天啊,是眼珠!竟然是眼珠子!” 是的,那是一对眼珠子! 离开了身体的眼珠,眼白泛着苍色的白,黑色却黑得死气的黑,沾染了烟土,更显得诡异,阴森,恐怖! 这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不过是被人说了句下流的话,就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没了眼珠那人岂不是痛死? 是的,痛死! 那个被挖眼珠的男子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着,众人眼尖的看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数行鲜红的血,让他整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更显得凄惨恐怖。 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那男子的叫声渐渐低了下去,整个人都倦成了一团…… “天啊,怎么会这样?” 虽然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可是众人却全身发冷,冷得连牙齿都打起了架来。 只见那倦缩的男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越缩越小,越缩越小,身边慢慢地溢出一摊清水,随着清水越来越多,那人竟然缩成了球般的大小…… “呯!”饶是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可是也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禁然受不了这种恐怖,晕倒在地。 第146节 “呯!” 之是一声爆炸的响声,那个球般大小的人竟然突然爆了开来,血肉立刻飞溅向四处,溅到了近处的几个人身上。 “啊……” 被溅到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沾染上这人的血肉自己也会变成那人一样。 “扑哧”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擦拭着那人的血肉时,轿中传来一道笑声。 “不用着急,这毒是不会传染的,擦掉就行了。” 声音依然是不辩雌雄,甚至是温柔高雅的,可是却让人感觉更是阴森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够在杀了人后声音还这么温柔,仿佛情人的低语? 这次众人再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了,而是齐刷刷地退了数步,警戒的看着轿中之人。 “众位不必害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轿中又传来神秘人优美的声音,要不是之前的血腥太过于让人震惊,众人差点又被这声音吸去了心魂。 这时十二个侍女脆声声道:“恭迎公子。” 最后的两个侍女纵身而跃,而那八名提篮的少女各站两边让出一条通道,手快速地往通路上洒着血红的花瓣。 两个侍女掀开了帘子,帘中一道欣长的身影疾射而出,踏着花瓣在半空中铺成的一条锦绣红绵飘然而落。 ☆、第八十九章 似敌似友 公子! 只两个字就破坏了所有人心中的期待! 这么美的手,手的主人居然是公的! 太让人失望了! 所有的男人都现出了失望之色,就连宗御天也不掩淡淡的失落,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戒备与杀机,如果是美人,还有机会揽入后宫,可是却是男人……那么必将是平生所仅有的劲敌! 而宗政澈则眼睛一亮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刚才恨之入骨的女人们则一个个眼冒红心,垂涎欲滴的注视着那一抹嫣红。 此时那公子果敢毒辣的性格在这些女子的眼里成了强势的代名词,一个个春心泛滥起来,就连左千鸾也禁不住追随着那抹红影。 宗政澈看在眼里,唇间勾起了讥嘲的弧度。 他,终于站在那里了,背对着众人…… 美啊,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众人瞬间就忘了刚才的惨烈的事,只是直直看向了那袭妖娆冶艳,风华绝世的背影。 只一个背影,就让人想入非非,就让人情不自禁,就让人热血沸腾。 要是正面,该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魂啊! 衣风猎猎,红色如火,这天下再也没有人穿红衣比这公子穿得更美了! 可是为什么这人竟然是男子呢?为什么不是女子呢?这不是破灭了所有男子的幻想了么? “公子!” 抬轿的四个少女陡然从手中飞出丈二长绫,在空中翻飞起来,随着红陵波浪,交织成一张美伦美幻的椅子。 那公子翩然跃起,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之中,而四个侍女则仿佛没事人般。 直到那公子坐定了,众人才看清了那公子的相貌,一见之下,大失所望。 拥有这般绝世风仪的男子竟然长得如此的普通,如此的平凡,让众人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只是男子眼尾那一朵火红如烈焰燃烧的罂粟花却开得美艳而妖治,如血般的殷红,艳的惊人! “你是何人?为何来破坏我们左家堡的封封大典?” 司马风见人并非美人,又是男子,还是个长相如此一般的男子,当下也不再客气了,就算这个武功高强又怎么样?就算这人来势汹汹又怎么样? 可这是左家堡,这男子还敢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他这个左家堡的现任掌堡人么? 那公子讥嘲的笑了笑,还未说话,就听到兰若爽朗的声音:“原来是毒公子驾到,在下兰若。” “毒公子?” “天啊,他就是天下第一圣手神医毒公子?” “原来毒公子竟然长得这个样子啊!” “就是啊,从来只听过还未见过真人呢,今日真是有幸了,能得以一见三生有幸啊。” “是啊,是啊,快找机会亲近毒公子吧,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万一哪天受了重伤还得毒公子的妙手神医呢。” “说得没错。” 众人的表情立刻从刚才的失望变得热情起来,一个个看着毒公子仿佛看到了金银珠宝,热烈的快把毒公子焚烧了。 左芸萱狠狠的抽了抽唇,要不要这样啊? 她的眼看向了兰若,不知道这个兰若是不是识穿了她的身份。 可是左看右看,这兰若依然是那张千年不变的温润笑容,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 兰若笑了笑,走近了左芸萱,温润道:“左小姐,你觉得这个毒公子怎么样?如果我与他斗毒,谁会赢谁会输?还是说我可以与他结交一番?” 左芸萱额头一阵黑线,俗话说得好同行相忌,毒王谷的少主与毒公子都是用毒的高手,能结交么?这兰若是吃错了药了? 果然众人都惊疑的看着他们,立刻又从刚才的热烈变成了兴奋了,毒公子vs毒王谷的公子,到底谁更厉害些啊? 司马风从对毒公子身份的认知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毒公子又看了看兰若,心里盘算开来。 这毒公子明眼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不然就不会阻止鸾儿接印,又瞬间杀人而立威了,之前还想仗着人多对付毒公子。 可是现在毒公子的身份一露,相信没有人愿意与毒公子为敌了。 这毒公子虽然叫毒公子,却是以医术高明闻名的,只是他为人亦正亦邪,做事随心所欲,心情好时就算是乞丐也分文不收而救治,心情不好时,就算是命悬一线也不救,而对于敌人更是下手狠辣,所以江湖上才给了他一个毒公子的称号。 眼下鸾儿接印势在必行,那么能对付毒公子的就只有毒王谷的兰公子。 于是他眼珠一转,假装亲热的笑道:“今日真是堡里的大喜之日,竟然能迎来两位以毒闻名的高人,真是可喜可驾啊。” 众人听了心中一跳,这话彼有挑拔之意啊! 这武林之中还是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这天下就这两个以毒见长的人?还都这么年轻气盛!这两人到底谁更强势一些呢? 左芸萱勾了勾唇,美目看向了兰若,笑道“兰公子,我爹这是想看你们蚌鹤相争呢!” 她有意把我爹二个字说得更重些,让众人听了更是明白,二小姐是在讽刺司马风假仁假义、 司马风老脸微赧,不过只是装作没听到。 兰若依然是那么温柔,那一对温润的眼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愈是柔和:“毒公子可是想跟在下比么?” 左芸萱一阵恶寒,这眼神,他现在可是面对的男人啊?这兰若难道喜欢男人么? 兰若这时笑容微凝,瞪了她一眼轻道:“在下喜欢的是女人!” 左芸萱突然得看向了他,读心术! 兰若居然会读心术! 原来师傅所说的那本秘笈真的在毒王谷里。 瞬间她的眼睛亮了,那灼灼的光芒让兰若想忽视也不行。 他轻笑道:“那可是传媳不传女的,你确定要么?” 该死的,他知道她! 左芸萱瞬间泄了气,对那密笈没了想法,没好气道:“那算了吧,你敝帚自珍吧。” 兰若眼黯了黯,似乎有些失落。 随即对着毒公子扬了扬头道:“毒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毒公子淡淡道:“幼稚!比那个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你我都会毒,无论哪种能毒死人的就是好毒!你毒死你的人,我自毒死我的人,要证明有什么意义么?” “你所言极是!” 司马风见毒公子与兰若两人非但没有打起来,还眉来眼去的,似乎还很亲热,心下大惊,知道这借刀杀人是计是使不成了。 于是陪笑道:“既然毒公子来此观礼,还请上座。” 毒公子一板,冷道:“观礼?观谁的礼?” “自然是小女左千鸾接印受封的大礼!” “真是笑话了,这左家堡不是向来由左家堡嫡小姐接管么?何时一个庶女也能接印了?”庶女! 这该死的毒公子竟然敢说她是庶女? 就算毒公子再风华绝代,再才华绝世,左千鸾也决定从此与这个毒公子的仇是结下了。 她板着脸娇斥道:“毒公子,本小姐念你外来是客敬你三分,可是你却也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岂是容你放肆的地方?” “鸾儿!” “鸾儿!” 二姨娘与司马风同时惊叫起来。 二姨娘是怕毒公子痛下杀手,毕竟刚才那个男子只是想摸毒公子,就死得这么惨,而司马风是怕毒公子怒上了左千鸾从而牵连上了他。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左千鸾的脸上,扇得左千鸾趴在了地上。 二姨娘心疼不已,扑到了左千鸾的身上,惊叫道:“毒公子手下留下,鸾儿她不是有意顶撞你的。” 待她扶起了左千鸾,却发现毒公子根本动也没动,而他身后的侍女则隐约衣袖轻扬,从那丫环的手中飘出一丝白绢,飘飘袅袅,随风飞舞间,竟然变成了粉末洒于天地之间。 众人皆被侍女的这一手惊呆了。 第147节 要说在座的众人也有大多数人能做到将白绢用内功碎成粉末,可那是立刻变成粉末!象这种慢悠悠的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的,却只是一小部分人能做到。 因为那是对内力使用有几近苛刻的要求。 一时间众人惊惧不已的看着毒公子,没想到毒公子手下随便一个侍女都这么厉害。 二姨娘见白绢飞起化为灰烬后,脸色一沉,一个贱丫头也敢嫌她的鸾儿脏! 她假装没有看到,这时却听到毒公子邪邪一笑道:“放心吧,二姨娘,本公子是不会对她出手的。” 二姨娘心下一定,脸色稍好。 毒公子笑了笑,又道:“一个庶女还不值得本公子出手,没得脏了本公子的手。” 二姨娘一阵气结,敢情不对左千鸾下手不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而是不屑出手啊! 饶是二姨娘忌惮毒公子,也被毒公子左一句庶女右一句庶女所激怒了,当下脸冷了下来道:“毒公子,我是左家堡明媒正娶的夫人,左千鸾是我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庶女呢?” “明媒正娶?”毒公子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笑得有些阴冷了:“二姨娘明媒正娶,那上一代的左家堡大小姐又是谁啊?” 二姨娘瞬间呆在那里,她一直虚情假意标榜自己与前任左家堡大小姐关系极好,对左芸萱也是比亲生母亲还亲,现在当着天下人的面,她怎么敢说一点左瑾瑜的不是。 于是只讪然地笑道:“姐姐自然是左家堡的夫人,而我……” 不待她说完,毒公子就打断道:“既然前大小姐是夫人,那么二姨娘应该是妾了。” 二姨娘沉着脸,阴冷地瞪着毒公子。 左千鸾捂着脸对二姨娘道:“娘,这毒公子分明就是来捣乱的,还跟他多说什么?” 于是二姨娘对毒公子冷冷道:“毒公子,来观礼我们堡倒履相迎,但如果是捣乱的话,还请离开,就算你是天下闻名的毒公子,也不能不把天下的英雄放在眼里不是么?” 不得不说二姨娘很会说话,只一句话就把毒公子与天下人放在了对立面。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写着写着睡着了,再一醒来实在睁不开眼写了,今儿就少点吧,么么。 ☆、第九十章 摘了要表爱心拿眼珠来吧 只是毒公子怎么可能上她的当呢? 只见毒公子微微一笑道:“二姨娘真是言重了,本公子虽然狂傲也一直敬仰天下的英难,何来二姨娘所言不把天下英雄放眼里呢?本公子只是替左家堡真正的大小姐叫屈而已,明明是明正言顺的左家堡大小姐,怎么却从来没被从英雄认识过,而几个庶女却在这里大打出手争左家堡大小姐之位,这二姨娘是在玩弄天下众英雄的感情么?还是把天下雄都当傻瓜了?” 众人听了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是啊,这左家堡明明有大小姐,怎么又弄了个几个庶女在这里群魔乱舞?这不是把他们当筏子么? 于是一些人叫道:“对啊,二姨娘,既然左家堡有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怎么不让那个大小姐出来接印,为什么要让一个庶女接印?” “就是,就算左千鸾是二姨娘您生的,您也不能嫡庶不分啊?” “是啊,这左家堡可是历来就是左家堡真正的血脉传承的,你让一个姓不是左家堡的人接管左家堡是什么道理?” “对,我们不服!我们只服身体里流着左家堡血液的人。” “对,对,让左家堡真正的大小姐接印!” “我们不服,我们决不能让左家堡落到外人之手!”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来观礼的人顿时如炸了锅般。 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她筹划了这么久的事竟然被毒公子三言两语破坏了,现在她杀毒公子的心都有! 她更恨那些人明明是她请来的,平日与左家堡关系也不错,怎么凭白的就倒戈相向了? 她哪知道江湖人没事确实不会得罪人,平日称兄道弟,但关键时候还是有亲疏远近的。 这些江湖人平日看二姨娘是掌管左家堡后宅的份上,给她三分薄面,可是要与真正的江湖中人毒公子来比根本是不能看的。 毒公子虽然正邪不分,可是也经常随手救一些江湖中人,那些得他救助之人自然是感激万分,甚至是在亲友之间也互相关照,碰上毒公子能帮上忙就一定要帮。 而就算没有受毒公子恩惠的人也不会为了一个二姨娘这个妾而得罪了毒公子的。 何况左芸萱身为左家堡的真正的大小姐无端的被说成了傻子,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本身对二姨娘就很不满,所以毒公子这一招简直是反击的太漂亮了。 眼见着群情激愤,耳边更是滔天的怒吼,饶是二姨娘这样久经大浪之人也禁不住脸色变了。 而左千鸾早就面如土色了,只知道恨恨不已的瞪着毒公子,认为全是毒公子的错。 二姨娘手足无措的看向了宗御天,希望宗御天借着皇上的威仪压制住这些江湖人士。 宗御天假装没有看到,将眼挪向了一边。 笑话,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左千鸾得罪天下的江湖人?何况左芸萱就是个连字也写不好的傻子,只要把左芸萱带到众人的面前,众人就算再为左芸萱打不平也只能认了! 这二姨娘真是平日养优处优惯了,竟然慌乱之中连这点也想不清楚?真是蠢货! 宗政澈想到那个精明似鬼又冷清似冰的左芸萱时,心里复杂莫名。明明知道该制止左芸萱掌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不由得他这么理智。 他天人交战,终于,一股蜂涌而来的愧疚淹没了他的神智。 他站了起来。 宗御天眼神一厉,斥道:“澈儿你做什么?” 宗政澈恭敬道:“回父皇,二姨娘她身在其中看不透关键之处,儿臣去让人请左四小姐上来,不就能堵众人悠悠之口了么?” 宗御天威仪的眼扫过了宗政澈,打量着他,见宗政澈笑容浅浅,从容淡定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猫腻,遂点了点头沉声道:“不要惹事。” 笑微凝了凝后,声音却更加恭敬了:“是。” 宗政澈转身而去,以着左芸萱的聪明,今日之事定然是她设计的,即使是他不这么做,她亦能将这堡主之位手到擒来,可是那时再交好就晚了。 也许…… 他看向左芸萱的目光多了几分灼热。 他心思百转,脸上却挂着笑,走到了二姨娘面前道:“二姨娘,左芸萱不过是个傻了,您让她见见众人又如何?” 二姨娘有苦说不出,这左芸萱哪是傻子啊?分明是欺骗了皇上与太子了! 宗政澈不等她说话,就笑容满面地运足了内力道:“众位,众位请静了静听本宫说。” 众人慢慢安静下来,眼看向了宗政澈,不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 毒公子勾唇一笑,笑得那是恬然安静。 山风渺渺,吹拂起他红衣胜火,衣袂如焰,只这一份风仪,这一份气度仿佛仙人临世。 宗政澈只一回眸间,眼中就现出了惊艳的暗芒,此男如此风流不俗,对左芸萱又如此之全力相助,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对毒公子多了几分的戒备与嫉妒。 尤其是看着他那妖娆的体态,唇狠狠的抽了抽。 这得亏是男人,要是女人该是引起江湖怎生的动荡啊? 他大步走向了左芸萱,大声道:“诸位,众所周知左家堡的大小姐确是另有其人.她就是原堡主左瑾的亲生女儿左芸萱,朝廷的一品郡主!” 这时二姨娘大感不妙,连忙冲到了左芸萱的身边,露出心疼之色大声道:“可是大家也知道姐姐生下左芸萱后就身体不好拖了几年就撒手人寰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左芸萱拖扯大.老天真是瞎了眼,那可怜的孩子竟然在四岁时发了高烧,烧了后就成了傻子,我也曾到处延医问药,只是希望她能恢复之前的状况,可是……” 说到这里,二姨娘伤心的流下了泪。 左千鸾连忙扑了上去,悲伤道:“娘,别说了,您说一次姐姐就哭一次,总有一天会把眼睛哭瞎的。” “鸾儿,如果我哭瞎了眼就能治好你姐姐的话,我就算是瞎了又怕什么?这样我就算死了也有脸见你的母亲了。” 她有意把左瑾说成是左千鸾的母亲,一来按规矩是该这样叫的,二来是想告诉大家左千鸾一直把左瑾当母亲,所以也是能继承堡主之位的。 左芸萱见这两个母女无耻的表演,眼变得冰冷。 真是人至贱而无敌! 到这种时候还要演戏! 你演戏就演戏,居然还把自己的娘亲拉了出来,她左芸萱的娘亲是这么好被利用的么? 当下趁着两人声情并茂的表演时,手拍了起来。 众人都看向了她。 就在她要说话时,毒公子微微一笑,抢在她面前说话了。 她额头一阵黑线,这是她的封封大典好么?这位你是不是有越殂代疱的嫌疑? 只听毒公子道:“二姨娘果然是真情厚意啊,相信先左大小姐在九泉之下都会感激你的恩义,天天在九泉之下念着你的名字呢。” 二姨娘一凛,哪怕是艳阳高照,她都无端的感觉一阵冷! 谁愿意被一个自己害死的人天天念唠呢? 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下,却没有逃过毒公子的眼睛。 毒公子讥道:“二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了前左大小姐这五个字就浑身发抖呢?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了?” 二姨娘还未说话,左千鸾就气道:“你胡说什么?我娘与母亲亲如姐妹,好得穿一条裙子,怎么可能害母亲呢?” “咦?这位不嫡不庶的小姐这话说的,我何时说二姨娘害了先左大小姐了?我只是说二姨娘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而已,你却这么说,感情你心里一直认定了是二姨娘害了先左大小姐么?所以才情急之下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左千鸾的脸胀得通红,正要反驳时又听毒公子道:“不过二姨娘与先左大小姐还真是好,好到怕先左大小姐不能在床上满足司马大侠,所以连这个义务也尽了,听说这个叫什么鸟的小姐比真正的左大小姐还大了许多呢!这姐妹好成这样还真是让人少见啊,哪天本公子也有这等艳福才是呢。” 二姨娘与左千鸾听了羞愧不已。 台下的众人更是大笑了起来,叫嚣道:“毒公子,这你就别想了,你可比不上司马大侠的艳福啊。” 毒公子勾了勾唇,冷笑道:“本公子是比不上司马大侠,这辈子也比不上司马大侠的无耻!居然入赘到了左家堡还敢勾搭上二姨娘,真是奇葩啊,这等忘恩负义之人本公子怎么比得上?” 众人笑了起来,左家堡之所以为众人所敬仰,敬仰的是当初左家堡创始人的那份高义。 而渐渐的历经数代,那留存在众人心目中的神祇形象已然淡去,而司马风作为一个入赘的人更是让人所看不起的。 在众江湖人心里就是一个吃软饭了,一个吃软饭的还敢纳妾,可想而知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不过左家堡毕竟经历了这么久的年代,积聚的金钱与人脉还是不可忽视的,而且江湖人还是比较讲信义的,当初受过左家堡祖上恩惠的,子孙也牢记在心。 这就是为什么众人能在左家堡的号召下前来左家堡观礼,又为什么在左芸萱几句话下就倒戈了。 司马风气得脸色发黑,这辈子他为了权势入了赘是他永远的痛,也是他为什么能狠下心对美若天仙的左瑾痛下杀手的原因! 因为只要看到左瑾,就提醒着他吃软饭的现实。 而二姨娘身为娇滴滴的千金却一直以他为天,尊重他,爱慕他,让他感到了身为男人的骄傲,所以毅然决定与二姨娘联手杀了左瑾。 至于左芸萱,这个虽然是他的骨肉却也是左瑾的心头肉,只要左芸萱的存在就会时刻提醒他的过往,他如何不讨厌呢? 第148节 当事的几个人都脸黑的无以复加,连宗御天也冷着脸,这可不光是二姨娘丢脸了,连他也丢人了,这天下谁不知道二姨娘还爬上了他的床?他不成了捡破烂的了么? 他阴鸷的眼射向了毒公子,暗藏了杀机,这毒公子留不得啊! 一个不能为皇家所用的用毒高手,武功高手就是皇家的毒瘤!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只听毒公子又道“众位,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么?”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高叫:“谁不知道你是天下医术第一,毒术无双的毒公子呢?” “咳咳。”毒公子轻咳了咳,笑道:“医术第一不敢当,不过少有本公子医不好的病,不过毒术无双本公子可不敢当,这里可有毒王谷的少谷主在,众位是想让本公子与少谷主打起来么?” “哈哈哈。”众人大笑,没想到毒公子看似难说话,竟然这么幽默。 兰若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这小子,还真敢说,这天大地大,谁敢说自己医术第一? 不过接下来,毒公子倒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只是道:“既然刚才二姨娘说只要治好左大小姐,情愿自己的眼睛瞎了,大家都听到了吧?” 二姨娘一惊,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就在她心惊肉跳时,她听到毒公子淡淡道:“那么本公子这里告诉众位,只要二姨娘能舍了她一对美丽的眼睛,本公子就立刻治好左大小姐的傻病,以全了二姨娘一片爱女之情!” “轰”二姨娘只觉脑中一根弦崩断了,她怎么只顾得表现自己的情义,忘了毒公子的身份? 而更没想到毒公子竟然能为了左芸萱出头! 这时司马风不站出来也不行了,他再不说话,别人真得更看不起他了,何况二姨娘被困于她自己的话中,他再见死不救,二姨娘会怎么看他?皇上会怎么看他? 于是他咳了咳道:“毒公子,你能救小女,我自然是感激莫明,不过救一人而害一人非医者之道啊!” 毒公子似笑非笑道:“看来司马大侠也不是那么想治大小姐啊,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传闻?” “都说司马大侠因着入赘左家堡,只要有关左家堡的人都成了司马大侠心头的那根刺,就算是亲女也是如此呢。想来司马大侠是不愿意治大小姐了。” 司马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话大多数人都知道,可是没有谁愿意冒着得罪左家堡的风险这么说。可是毒公子是什么人?他能怕左家堡? 众人听了眼睛都看好戏般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憋红了脸正要说话,这时毒公子又道:“不过大家这么说,我却是不信的。” 司马风脸色一松,众人倒是奇怪了,刚才毒公子是竭尽全力的讽刺二姨娘与司马风,怎么现在反而会帮司马风解释了呢? 毒公子灿若星辰的眸子扫过了众人,淡淡一笑道:“因为如果真如传闻那般司马风这么厌恶所有与入赘有关的东西或人,为什么又这么巴着左家堡不放呢?毕竟这左家堡这么大的一个堡矗在司马大侠的面前,司马大侠要觉得羞耻的话,应该离开左家堡才是,是不是?所以本公子认为传言有误呢。” “哈哈哈,是啊,公子此言有理啊。” 众人听了大笑了起来,一起起哄起来。 谁不知道司马风忍着入赘的羞辱就是为了得到左家堡呢?让司马风弃了左家堡不是让司马风去死么? 司马风被一阵阵的嘲笑笑得额头青筋直冒,他说这个毒公子怎么会这么好心帮他解释呢,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心里恨得半死,恨不得把毒公子立毙掌下,可是却知道自己不是毒公子的对手。 好在他脸皮极厚,只作未听明白话听意思,竟然一本正经点头道:“毒公子所言极是,那些都是传言,我既然是左家堡的人,自然爱护所有左家堡的一切。” “那左芸萱呢?” “萱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受她重于性命,她是我爱妻左瑾所出,为了她,左瑾洒手人寰,这些年我思念爱妻,确实对她有些忽视了,确实是我的错。” 说完露了伤感的样子,仿佛真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之人。 他这样子让左芸萱恶心不已,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利用她的娘! 毒公子冷笑:“好了,司马大侠的情义大家都明白的很,这些左家堡的庶小姐与院后的小妾都是证明。” “哈哈哈……” 众人笑声震耳欲聋。 饶是司马风脸皮极厚,也受不了。 当下怒道:“毒公子,你敬阁下是个人才,才这般好言好语,可是你对我一辱再辱是何道理?”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毒公子一字一顿道,:“你明明是个真小人,就把你小人的嘴脸显现了淋漓尽致,那么大家最多说你一声是个真小人,可是你明明做着小人事却偏要装出君子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恶心!你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可以,但是请不要污辱了我们的智商,污秽了我们的眼睛!” “说得好!”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大声起哄,把司马风气得僵在那里,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正待说些场面话,可毒公子已然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了二姨娘,淡淡道:“二姨娘是要当真小人还是伪君子呢?如果还坚持你原来所言,那么本公子就摘眼治病了。”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可是二姨娘明明身受威胁却只能听任她这么威胁着自己! 二姨娘僵在那里,让她当众自认是小人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可是不认就要摘眼睛,她怎么能承受? 没了眼睛她还能做什么? 她之所以以一个二姨娘的身份嫁给一个扶不起了司马风是为什么了?还不是为了权势么? 可是没有了眼睛她还要权力做什么?她还能看到这万里江山么的美好么? 可是她保了眼睛就等于在天下人面前宣告她十几年来的伪装! 她进退两难,一时间美目冒火狠狠的瞪着毒公子。 见毒公子咄咄逼人,宗御天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于是咳了咳,故作威仪道:“这位可是毒公子?” 毒公子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见毒公子这般的样子,摆明了是讥嘲于他。 他心下恼怒,脸上却还是带着自认为平易近人的笑,道:“毒公子,医者父母心,既然你能治好朕的外甥女,还请毒公子妙手仁心全力施为才是。” 他闭口不谈摘眼睛的事,只说求医,一来是避重就轻,二来是为了表示他是真是想治左芸萱。 不得不说他倒是比二姨娘高明了不少,可是左芸萱也不是傻子,岂能让他得意了去。 当下冷冷道:“皇上这话说得不错,不过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不是么?不是本公子不想救,实在是左大小姐从四岁起就被人投了千机这毒,毒也深入骨髓,现在要救唯有将一对眼珠入药当药引了。” 这话一说,众人群皆哗然,原来左大小姐根本不是二姨娘所说什么发烧烧糊涂的,而被毒傻的! 再结合二姨娘与司马风刚才的表现,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左芸萱是被这两个奸人所毒害的。 天啊,这两人简直是人渣,是败类! “治好大小姐!” “摘了二姨娘的眼睛给大小姐治病!” “对,二姨娘不是疼爱大小姐么,连命也舍得还舍不得眼珠子么?” ------题外话------ 感谢wlyjq小美人投了5张月票 ☆、第九十一章 三男争一女 “是啊,救大小姐!” 一时间所有的人激愤起来,纷纷吼了起来。 这声音震得山峦齐颤,震得人心惊胆战,更震得二姨娘脸色苍白。 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心心血筹谋的一场盛宴却成了追讨她的刑场! 面对激动不已的人群,宗御天脸沉了下来,没想到毒公子这么难缠又善辩,居然只一句话就激得这些江湖人为他所用。 心中登时恨死了二姨娘这个蠢货,恨她为什么不早点弄死左芸萱,留着这个祸害倒成了自己的脖子上的那把刀了。 他想了想,运足内力道:“众位,静一静,请听朕一言。” 江湖虽然很大,但还是属于皇土,所以当宗御天这么说,众江湖人还是给了宗御天面子。 宗御天脸色稍霁,很满意这些江湖人对他的尊重。 于是他朗声道:“刚才听毒公子一言,朕也非常震惊,没想到朕的外甥女竟然不是发烧烧傻的,而是中了毒王谷的千机才变成这样的,真是让朕大为痛心。眼下毒王谷的少谷主正在此,不如我们向少谷主讨教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如何?朕在这里保证,只要能治好左芸萱,左家堡永远是左芸萱的。” 兰若听了峰眉轻挑,唇间更是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胶着在他的身上。 毒公子则懒懒的靠在那张红色的丝绸椅上,任四个侍女一动不动的拉着红绸的四端,风吹而过,流荡出冶艳与妖娆,邪魅而狂野。 他的目光与兰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十分恶劣的笑了。 这个死小子,真是黑心黑肠黑到底了,就这么任宗御天将火引到了他的身上!这千机要不是他给流出去的,自己又何必给他背了黑锅惹得左芸萱戒备。 他看向了左芸萱,正好左芸萱亦看向了他,他对她温柔一笑,任风吹频动,掩映他绝色风姿,袅袅如仙。 众人只见他广袖鼓风,激荡飘缈,仿佛仙人临世,配着他如莲般清雅的慈悲面容,别说是与他毫无仇隙之人,就算是仇人也为他这平静纯粹的神情所净化了。 红绸椅上毒公子看好戏的眼微闪,没想到兰若倒是有一手,只站在那里就能消除他人对他的戒备与戾气。 这就是师傅的绝学里最神秘的慈悲功吧。 说来真是好笑,一个以毒闻名的毒谷竟然修练的是神仙般干净的功法。 眸光不禁扫向了一连的左芸萱,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若得师兄情愿放弃一个机会让他来帮着搞破坏! 左芸萱感觉一道略带侵略探究的目光后,立刻直直的逼视过去。 那个毒公子竟然不避不让,对着左芸萱嫣然一笑,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笑得灿烂,让人怎么也不相信如此冶艳到极致的笑会出现在这么平凡的脸上。 左芸萱眸光微沉,这个男子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她,来为她破坏封封大典呢?害得她设计好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用上! 这时兰若朗朗道:“各位,千机确实出自毒王谷,本人这次出谷也是为此而来,只是这毕竟是十几年的事,本人那时才不足十岁,所以这千机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本人也并不清楚。 不过本人经过这几日查探,倒是有了几分眉目,已然查到当初谷里有一个女婢认识了个身份极为高贵之人,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从而背叛了毒王谷偷出千机,所以请大家放心,不久定然会将真相呈现于众人面前的。” 说话谁不会说?要说得到点才是真会说。 不得不说兰若是个会说话的人,只几句话就将这事推得干干净净,是啊,左芸萱中毒时才四岁,那会兰若才八岁,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149节 不过他的话也给人一个信息,那就是千机是被谷外一个身份极为高贵的人所取,这朝中身为极其高贵的非皇室莫属,而当年似乎宗御天天纳了一个妃子就是会毒的,只是那妃子十分善妒,用毒毒杀了许多的妃子,才引起宗御天的憎恨,趁其不备将她赐死。 这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但结合兰若所言,那意义就不同了。 兰若这话又将宗御天引向他的祸水又全封不动的推回了宗御天。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如果是二姨娘,他们还能装痴卖傻的逼一下,可是这涉及到了宗御天,宗御天毕竟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这宾莫非王臣,他们跟皇室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算是江湖上抱成一团跟皇室斗到时也不过是斗个两败俱伤,徒然给外敌增加机会而已。 为了一个左芸萱很是不值得的。 江湖人也不是不懂得权衡之术,只是他们习惯了快意恩仇,不愿意去涉及而已。 左芸萱并不指望这些江湖人为她撑腰,她要做得就是敲山震虎,她的仇,她会自己报! 这时兰若眼微闪道:“不过虽然左小姐中了千机已久,但本人相信,集本人与毒公子的共同努力,还是能将左小姐救治的,毒公子,你说是不是?” 奸滑! 毒公子暗中瞪了他一眼!不过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神,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兰公子有信心,那么本公子难道会输给兰公子么?” 干上了!干上了! 江湖人的八卦之心不死,面对两大毒人的对峙,他们兴奋着期待着,连眼睛也亮了。 二姨娘轻吁了口气。 兰若眼中一冷,唇微勾道:“不过毒公子,刚才你说要取二姨娘的一对眼睛为药引,在下觉得太过残忍,不如取一眼作药引为好,相信集咱们两人之力事半功倍,还是留一眼让二姨娘看到左大小姐恢复如初,也安慰她对左大小姐的一份疼爱之心,你看如何?” 毒公子玩味一笑点头道:“本公子也是心善之人,二姨娘能舍已为人也是高风亮洁,本公子怎么忍心让二姨娘双眼俱失呢?现在能得兰公子之助,真是大好不过。皇上您看如何?” 二姨娘听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摆明了要她的眼珠子,吓得脸都白了。 宗御天却被逼得呆在那里,看来两人是铁了心要弄瞎二姨娘的一只眼睛了,也不知道二姨娘何时得罪了这两个祖宗,竟然能让这两个祖宗联手对付她,也不知道该说她能力太强大,还是说她运气太不好! 他毕竟是铁石心肠之人,一个女人而已,他还不会为此与两个毒祖宗交恶,于是点头:“好,等大典过后就请两位妙手施为。” “皇上!” “皇上!” 二姨娘与左千鸾同时不可置信的尖叫起来。 宗御天冷冷地看着二姨娘,沉声道:“二姨娘,你一向疼爱左芸萱,这举国都知道的事,现在你终于能为她做些事了,你不要太激动,好好调养,争取一次成功。” 这话听着象是替二姨娘在天下人面前宣扬她对左芸萱的好,其实暗藏警告,二姨娘怎么会听不说来呢? 而且眼下情势逼人,她就算是想不答应也不成! 她看向了左千鸾,狠了狠心道:“好,请皇上放心吧,别说一只眼睛了,就算是舍了命,我也要让苦命的萱儿恢复正常!” 见二姨娘到现在还虚情假意的表现自己,兰若讥道:“那二姨娘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啊,千万不要再为左大小姐伤心了,不然这心情不好,眼泪发苦会损伤眼睛了,到那里药性不强,一个眼睛就不够了。” 尼玛! 到这种时候还要讽刺她! 二姨娘暗中咒骂,美艳的眼中全是怨毒的光芒。 兰若冷冷一笑,别说一个二姨娘了,就算是十个百个她都不怕! 这时宗御天趁机道:“既然左大小姐还有治愈的可能,不如今日封封大会就到此为止吧,等左大小姐好自然继承堡主之位即可。” 这话听着好象全是为了左芸萱所考虑,众人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可是左芸萱深知宗御天的手段,及二姨娘的阴毒。 眼下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了舍了一只眼睛,但二姨娘是这样坐以待毙的人么?她定然会想法设法的杀了左芸萱,到时左芸萱死都死了,还治什么傻病? 而宗御天为了左家堡也不可能让左芸萱活着。 好一招以退为进啊! 可惜了他们碰上了兰若,就注定了他们的希望会落空。 当下他皮笑肉不笑道:“这怎么成呢?捡日不如撞日,既然众位好汉都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吧?见证一下接印大典也是好的不是么?众位说对不对啊?” “好,快请左大小姐出来吧。” “是啊,是啊,我们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大典呢。” “是啊,看完了还要赶紧回家抱着俺媳妇亲热呢。” “哈哈哈……”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不是想让左芸萱接印,把二姨娘与宗御天气得脸都青了。 要知道这些江湖人虽然是粗人,但却不是傻子,甚至江湖的阅历让他们更敏感,更能感觉到危机。 要知道谋害一个傻子还是容易的,但要谋害了左家堡的堡主那就得惦量一下了。 就算是请杀手,那些杀手也得愿意接这活啊! 除非派大内高手,可是派大内高手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宗御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时别人拿宗御天没办法,但会说,看看,左家堡的先人为了皇家鞠躬尽瘁,到如今皇家却卸磨杀驴了。 以宗御天的为人,所以这种事他是不会轻易做的。 所以左芸萱越早接印越有助于安全。众江湖人倒是真心为左芸萱着想。 左芸萱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她恶趣味想看到那些费尽心机害她之人,眼睁睁地看着筹备的十几年的事却化作了流水而去时的那如丧考妣的表情。 左千鸾眼见着自己就要成为左家堡的大小姐了却被毒公子这一搅和一切都付之东流,已然快气得疯了。 她冲到最高处,对着毒公子道:“毒公子,你不要忘了,现在姐姐是傻的,她连什么印也不知道,怎么来接印?你要真为她好,就把她治好了,让她风风光光的接印,而不是让她如小丑般在众人眼里出丑!1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真对她好还是跟她有仇啊?” 兰若见左千鸾到现在还不死心,偏还要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脸上一冷道:“这位左小姐这话真是笑话了,怎么左大小姐就傻得不能接印了?前一阵子在皇宫里皇上还封了左大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呢?难道你是说皇上是信口雌黄么?” “你……” 左千鸾一下傻在那里,脸上青红变化着,那次的比试是她一辈子的痛啊! 可是偏偏毒公子还凑上一脚道:“对了,那次输了据说是要当妾的,不知道左小姐想好了当谁的妾呢?这当妾还真是家学渊源呢。” “你……”左千鸾恶狠狠的瞪着她。 “哎呀,你可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瞪着本公子,就你这样子,给本公子当洗脚的丫环都不配,本公子可不会娶你这样的人当妾,宝贝你们说是不是?” 后面一句却是对那些千娇百媚的侍女所言,说到这时,毒公子还轻挑的拉过最靠近她的侍女亲了一口。 那侍女的小脸立刻变得绯红,欲语还羞的瞪了眼毒公子。 美人一转眸,真是勾了众千魂。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些侍女一个个竟然都是国色天香之人,尤其是皮肤晶莹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哪是左千鸾能比得上的? 心里一个个不禁暗叹毒公子好艳福啊,要是他们有这些侍女也不会看上左千鸾的,一比之下,左千鸾就是庸脂俗粉,简直俗不可耐! 更别说气质也比不上这些侍女了。 看到毒公子亲侍女,兰若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大步走到了毒公子身边,拉着毒公子的手笑道:“毒公子是怎么生调教的这些女子,不如也教教本公子?” 说完手用力抓住毒公子的手,大的惊人。 毒公子奇怪的看了眼他半沉的脸色,轻道:“你做什么?” “你不是亲人亲得欢畅么?难道你不知道你神功未成不能亲近女人?”兰若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现在的她十分的肯定,兰若与这个假冒毒公子的人是认识的! 能让兰若认识,而且能为兰若所用的男人是谁呢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毒王谷的谷主共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兰若,一个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 。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疾风而来,那猎猎之风破空如箭。 高手! 两人同时眯着眼看向了来处,甚至忘了两人的手还拉着紧紧的。 “放开他!” 那道黑影带着滔天的怒意,一掌击向了兰若。 兰若不敢大意,连忙伸掌迎向了来人,而这时,毒公子也伸出了手,与兰若一起击向了来人。 来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敌两人的合力,当下借力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左芸萱也看清了来,不禁暗叫声苦。 来人竟然是被她捉弄了数次的沈从文! 这时兰若与毒公子对忘了一眼,同时冲向了沈从文…… “呯” 尘土飞扬间,三道人影瞬间分开。 待烟消尘散时,众人才定睛看清了场中三人,三人已然各站一边,呈三足鼎立对峙之状,神情凝重,看来是半斤八两。 待看到来人之时,一个个都心下大惊,真是太强大的气势了! 此时所有的人,所有的背景都成了他的背景! 男子高昂伟岸的身体里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与山水一体,与天地并肩,让人不自觉地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 左芸萱淡漠的眼在此时闪过一道色彩,如天边的流星,轻划过最璀璨的瞬间。 衣风猎猎,他与兰若,毒公子相隔数十步,遥相对望。 他黑衣如墨,他白衣胜雪,他红若艳血。 他如牡丹怒放,他如牡丹高贵,他似罂粟神秘。 他象火焰烈烈,他象风雪冰冷,他象一汪秘泉。 他是人见人怕的沈从文,他是毒王谷最神秘的少主,他是鬼见鬼仇的毒公子。 战无不胜的沙场将军,对上毒王谷的少主,还有毒公子,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众江湖人激动了,热血沸腾了,沈从文啊,一直神祇般的存在,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今日这大会来对了,竟然见到三个传说中的人物,不枉此行啊! “什么人?敢擅闯左家堡?”数十个安排保护的堡中侍卫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动作敏捷之极,他们瞬间就将三个围在中间形成了包围之势。 第150节 左芸萱讥嘲的勾了勾唇,这侍卫在司马风的调教下也都一个比一个蠢,也不看看人家的气势,就这么二不愣登的冲了上来。 沈从文陡然一个转身,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不已,流畅悦人。 他鹰目如炬扫过了众人,淡淡地吐出了他的名字:“沈从文!” 这一刻他光芒四射,超越了天上的星辰,仿佛所有的风景都快速的倒退成为他的背景,所有的人都如蝼蚁般的渺小,天地间仿佛只有他的存在,昂昂而遗世…。 果然是沈从文啊! 江湖上的人都激动了,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确定,那么现在就是千真万确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题外话------ 我果然是花心的,写一个爱一个,呜呜。 ☆、第九十二章 兰若当着天下人表白 他大步走向了毒公子,站在了毒公子三米之远,目光复杂道:“毒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奸情啊! 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地看着沈从文,一直知道沈从文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好多人怀疑他是龙阳之君,现在不用怀疑了,而是肯定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他偏偏谁也不找,偏要找上毒公子呢? 而且还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毒公子。 毒公子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眼却询问地看向了兰若。 兰若微微点了点头,毒公子遂展颜一笑道:“好久不见,沈将军别来可好?” 沈从文眉头微皱,疑惑地打量着毒公子…… 突然,他纵身一跃,击向了毒公子。 毒公子眼微眯了眯,掌心一拍,那血红的轿子带着他往后飞了出去,一路飞啸,还一路洒下无数的花瓣。 这时几个侍女厉声喝道:“大胆肖小之徒,竟然敢对我们公子不利!看剑!” 数十把明晃晃的剑直指向了沈从文,沈从文身如泥鳅,滑不溜手避过了数十把交织利剑,人,却退开了数尺。 待他飘然落地,神情冷魅道:“你,不是毒公子!” “什么?他不是毒公子?” “那他不是毒公子,谁是毒公子?” “不可能啊,毒王谷的兰公子不是说他是毒公子么?他们同行是冤家,怎么可能认错!?” “对噢,要是他不是毒公子,怎么敢跟兰公子对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各种言论都有。 沈从文也露出怀疑之色,深深的打量了翻毒公子后道:“不管怎么说,你肯定不是本将军所认识的毒公子!刚才有所冒犯望你海涵,告辞!” “等等!”毒公子似笑非笑的道:“本公子一向心眼极为小,小到连根针尖都扎不进去,沈将军刚才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对本公子大下杀手,难道本公子当作没事么?” 沈从文皱了皱眉道:“那你说如何?” “自然要赔的。”毒公子幽幽道。 “赔?你要多少钱?” “哈哈哈,沈将军太小看本公子了吧?钱对本公子来说就是一张纸,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本公子要的是诚信!” 沈从文冷笑道:“你这是想逼本将军了?” “哪里?”毒公子笑道:“沈将军来之前正好要进行今日左芸萱左小姐的封封大典,可是因为你这么一捣乱,被暂停了,所以就由沈将军主持继续下去可好?” 沈从文直觉这样不好,可是想到自己确实是打断了,遂点头道:“好!” 毒公子轻柔一笑,有如一只得逞的狐狸。 左芸萱不禁摇了摇头,这兰若与毒公子,一个比一个奸诈,沈从文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是这些歪门邪道却远远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现在宗御天借机推辞,正好利用沈从文的力量逼得宗御天答应。 这时沈从文一个箭步跨到了高台之上大声道:“诸位,是沈某失仪了,现在左芸萱小姐的封封大会继续!” 宗御天的脸变得铁青,对沈从文道:“文儿,你胡闹什么?这是左家堡的事,要你横出什么头?” 沈从文敛眉道:“皇上,既然是臣的错,臣定然该拔乱反正,这是怎么了?” 宗御天气得一口气噎在了那里。 封封在典就这么草草举行了,不管怎么说,左芸萱成了真正的左家堡的传人。 沈从文见事已了,就要走时,只听兰若突然笑道:“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脚下一顿,看向了兰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 这时兰若从怀里摸出了一颗红彤彤的药来道:“我突然想起身上还有一颗转魂丹,这颗药应该能治左大小姐的傻病。” 众人哗然不已,贪婪地看着那颗转魂丹,谁不知道转魂丹是毒王谷的秘药,据说十年才炼成一颗,金贵无比,人吃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树用能枯木逢春,实是武林至宝! 现在竟然让一个傻女孩子吃了,岂不是浪费了。 毒公子眼闪了闪道:“兰公子,不要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噢,这颗药虽然能治左小姐的傻病,不过左小姐病得太久了,这药即使让她吃了也不能完全治好,最多是会有时精明有时傻的,这点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啊!”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更可惜这灵药了。 兰若道:“即使如此,也比一直傻着好。” 说完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下巴…… 就在左芸萱要反抗时,兰若狡诈一笑道:“左小姐,你可是傻的啊!”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就在众人眼睁睁地准备看左芸萱把药吃下时,却见兰若突然把药往自己的嘴里一扔,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左芸萱的唇。 “唔……”左芸萱来不及反抗,就被他吻了个正着。 她本想拿起毒针刺他,他的唇微微离开,威胁道:“难道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装傻么?” 左芸萱恨道:“那也比让你非礼我好!” 兰若微微一笑,无赖道:“好吧,对不起,我不该强吻你!现在换你吻我,这样你不吃亏了!” 不待左芸萱回答,吻又如期而至…… 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斥着左芸萱的鼻腔,左芸萱登时傻在那里,这味道…… 竟然是…… “闭上眼睛!”兰若轻柔一笑,将她搂得更紧,铺天盖地的蜜吻袭向了她。 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吻着,吻得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 毒公子风流肆意的依在了轿边,含笑看着,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沈从文突然感觉一阵的烦燥,好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流逝。 宗政澈脸一下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幕刺眼之极,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其余的人都傻眼的看着,这……也太豪放了吧! 不,不对,不是左小姐豪放,左小姐是傻的!是兰公子太恶劣了,连傻子也要欺负! 终于兰若放开了左芸萱,轻笑:“下回记得换气!” 左芸萱脸一红,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兰若开怀大笑,终于,他在天下人面前将左芸萱纳在了他的羽翼之下,相信以后任何想动左芸萱的人,都得惦量一下,是不是想冒着得罪毒王谷的风险来陷害左芸萱。 “各位,并非我有意轻薄左大小姐,只是转魂丸素来霸道,需由毒王谷的传人舌尖血为药引才能发挥功效,所以刚才是我冒犯了左大小姐,不过正好趁此机会向各位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不会入赘左家堡,不继承左家堡的一切,只要左大小姐答应嫁我,我就娶,如果不嫁我,此生我便陪着左大小姐看尽人间繁华,走遍山川五岳!” “好!说得好!” “兰公子,我们挺你!” “对,一定要幸福!” 一时间所有的人欢声雷动,真心不已。 左芸萱傻傻的看着他,他真的做到了!他用实际行动在来向她表白了他的爱! 既然这样…… 她突然冷魅一笑,款款走向了高台。 登时所有的叫喊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凝结在了她的身上,此时的她仿佛一个巨大的光环,放射出无限的光芒。 她不再是一个人人厌弃的傻子,而是一个风华无限的发光体!她注定是站在高处的人! 那一刻,她的风仪入了众人的眼,永远驻在了众人的心。 “玉洁冰清!”她优雅的唇间吐字如珠。 “在!”玉洁冰清气势磅磗地应道。 她妙目扫向了台下众人,朱唇轻启,凉薄如水:“给我把所有小妾,庶女住的房子全烧了!” “是!” “放肆!”司马风大惊失色,暴跳如雷。 左千鸾则跳了起来,尖叫道:“左芸萱你敢!” 左芸萱轻蔑一笑:“被污了的东西,我怎么烧不得!相信我娘在天之灵也受不得这些污秽!” 司马风脸色变得铁青,对左千鸾道:“鸾儿放心,爹不会让她烧你的房的!” “果然是父女情深,让人感动!既然如此,君之有成人之美,以后她,就姓,司马!”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湖之人大吼道:“是啊,让她改姓!让她改!不是左家堡的人怎么配姓左?姓司马!” “你…”饶是司马风再三容忍也被激出了土性,他露出狰狞的怒意:“你说什么?你疯了么?” “不是我疯了,而是父亲记错了”左芸萱冷酷地看了眼他,寒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父亲本姓司马,既然她是父亲与妾生的,那么以后就叫司马鸾吧。” 第151节 “你说什么?你这孽女?”司马风脸色一片铁青,他司马风愿意改姓换名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这左家堡的百年家业,左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左家堡在皇家眼中的价值!可是这左芸萱才一回来不但抢走了他多年筹划的家产,更是逼着左千鸾改姓成司马鸾,这算什么?这不是宣告世人,他司马风只是左家堡的高级家奴,而不是左家堡的掌权人么? 那么他兢兢业业这么十几年,夹着尾巴做人十几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替为作嫁么? 不,他不甘! 他目色俱裂的狠狠瞪着左芸萱,如果这眼神能杀人,估计左芸萱都死了千百遍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叫司马鸾,我是左千鸾!”备受打击的左千鸾,不,现在应该叫司马鸾了,她已然顾不及房子被烧的痛苦,顾不及没有获得左大小姐头衔,而是要牢牢抓住左姓这个高贵的姓氏! 她当然知道她之所以在江湖中备受人推祟,之所以为人所羡慕,之所以为众千金所追捧,甚至之所以被皇上所看重,之所以被太子所喜欢只是因为她姓左!是左这个姓给她来来了前无所有的荣耀,是左这个姓让她拥有了常人艳羡的地位,如果她不姓左,那么她将一无所有! 谁会认识她司马鸾是谁? 不要,她绝不要姓司马,她要姓左,她绝不能放弃左姓氏这个光环。 “爹,我要姓左!”她哀求地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脸色铁青,坚定道:“鸾儿,你当然姓左!” 左千鸾这才放下了心,露出比鬼还难看的笑容。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她唇间轻勾起讥嘲的弧度:“父亲,看来你这疼在心上的女儿以你的姓为耻呢!不过我们左这么高贵的姓岂是她这等人说姓就姓的?” 转过身,她对冰清厉声道:“冰清,昭告天下,左千鸾被左家堡左大小姐逐出左家堡,恢复原姓,现名为司马鸾!” “是!” “你敢!你这孽女!”司马风额头青筋直冒,咬牙切齿的骂。 “那父亲就看我敢不敢了!”眸陡然变得阴冷,暗沉:“父亲,别忘了这是左家堡!我才是左家堡的主人!你,不过是借住的外人而已。” “不,老爷,这是咱们的家,我们不是借住的!”二姨娘受不了这种打击,大喊起来。 要不是左家堡,她怎么可能嫁给司马风当妾呢?如果没有左家堡,她算什么?她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么? 左芸萱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走到门口时,突然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保护我?” 唇狠狠的抽了抽,大小姐还需要保护么?她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 是的,她就是欺负人,而且欺负得很彻底。 熊熊的大火,噼里啪啦的火苗直窜,所有的人都看好戏般蜂涌而上,看着这已是第三次烧起了来的左家堡。 “左芸萱,你疯了么?你居然真烧了!” 左芸萱冷笑:“左家堡自建堡以来从来没有小妾的存在,更不允许有金屋藏娇的地方!今天我烧了它是客气的!” “你…你…”司马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她骂道:“你简直是个妖女,蛇蝎妖女!那里全是人你不知道么?你差点把她们全烧死了!” “你都说了是差点不是么?差点就是还活着。”左芸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大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风,缓缓道:“父亲,您年纪也不小了,纳这么多妾做什么?这种事做多了小心早死,您要是早死了,您那心爱的二姨娘,还有您那宝贝的女儿可怎么活呢?我们左家堡可不是慈善机构没事帮一个死人养小妾的,还是悠着点吧。” 说完对着司马风福了福转身而去。 “你…你…。”司马风指着左芸萱的背影,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一群哭爹喊娘的女人一个个被烧得破衣烂衫,满脸血泡地冲了过来,一面哭一面喊:“堡主,救命啊,堡主,您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左芸萱脚下一顿,喝道:“玉洁冰清,把这些噪呱的女人全给我扔下山去!” “是。”玉洁冰清如箭般飞向了一群女人,未及司马风反应过来,一个个被玉洁冰清踢下了山。 山间立刻响起女人们凄厉的叫声,痛呼声,回声阵阵不绝于耳。 “你。你。你这孽女!”司马风直觉脑门一股热血冲了上去,眼一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眼还死死地盯着左芸萱,恶毒,怨恨,杀机凛然。 左芸萱头也不回,对黑衣卫厉声道:“传令整个江湖,左家堡主纵欲过度伤了身,从此静养,以后左家堡所有事宜全由大小姐左芸萱处置!” “是。”黑衣卫得令后,一条条黑影飘下了山。 等人都走光了,左芸萱才如云般袅袅飘至司马风的身边,居下临下的俯视,这一刻她如高山般令人仰止,她风华绝代! “父亲,女儿送的这份礼,您可满意?”声音清冷无波,仿佛陌路之人。 “啊。啊…。”司马风牵动着唇想说话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神经,手拼命的抬却始终抬不起来, 他恨恨地瞪着左芸萱,那眼神全是杀意,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在这虐女一出生就捏死她!可是现在晚了,一切都完了。 唇间勾勒起完美的笑,声音更是轻柔了:“父亲不说话,看来是很满意了,放心吧我会派人天天好好照顾您的,绝不会让你恢复,当然也不让您很容易的死去。放心吧,我不会弑父的…。” “啊…啊…”司马风露出愤怒的恐惧之色。 “呵呵,父亲是想感谢我么?那倒不必了,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你去陪母亲的,不过我后来想想母亲一定不愿意再见到您这么肮脏的人,所以想想还是让您活着比较好,这样您还能跟二姨娘,司马鸾经常见见面,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您看我对您多好?连您躺在床上也把您心爱的女人找来陪着一起躺,现在你该知道我其实是很孝顺的了吧?” “啊。啊…”怨毒从司马风的眼底漫延开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左芸萱,却不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站在高处的左芸萱眼微眯,眯出阴冷的妖色:“父亲想杀我么?可惜你没有这能力了,十年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了,好好享受余生吧。” 曼妙的身影越走越远,任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有种孤独,有种冷冽,更有种肃杀的狠戾。 司马风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看着左芸萱越走越高,也离他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最高处。 “啊啊…。”他瘫在地上,拼命的叫喊,拼命的嘶吼,可是却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他脸部的肌肉全部扭曲,没有一块神经听他的指挥。 不,不要,他才三十多岁,不要在床上过一辈子,不要跟个行尸走肉般躺一辈子! 一阵风吹过,将他几不可闻的嘶吼吹得散去…。 他匍匐在地,与山色融于一体,渺小如蝼蚁,没有了左家堡,他就如蝼蚁般让人忽视。 ☆、第九十三章 左芸萱遭调戏 沈从文看着这样的左芸萱,眼中现出一丝的迷离,他俊美刚毅的脸上闪过一道与他冷冽线条完全不同的温柔,稍纵即逝,甚至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左芸萱,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她并非善良之辈,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与毒王谷的人颇有缘源,这么看来,第一次闻到她身上带有毒公子的味道,想来是她与毒公子亦有些认识吧。 一个被司马风及皇家一直认为是傻子的左芸萱,不但认识毒王谷的人,还认识毒公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而更可笑的是皇家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能完全的掌握左家堡,真是笑话! 他唇微勾了勾,勾起了冷冽的弧度,虽然他是一个铁血沙场的将军,也玩阴谋诡计算计敌军,但这种伤害利用弱小女子来达到目的的手段,他还是不齿的。 虽然左芸萱也并未如常人看到的那么柔弱。 不过也正说明了左芸萱是被逼得成长起来的,一个身处虎狼窝中的小女孩能长大成人本身就极为不易,所以沈从文对左芸萱更是多了几分的怜惜。 他大步跨到了左芸萱的面前,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温柔,让他冷硬的线条瞬间平缓了不少,也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感觉。 “沈将军有何事?” 兰若戒备地看着沈从文,如母鸡护小鸡般护着左芸萱。 沈从文微微一愣,没想到江湖上以心狠手辣,只认金钱不认人而闻名的兰若竟然这么护着左芸萱,一副把左芸萱当成所有物的模样,倒让人啧啧称奇。 不免多看了几分兰若,突然,一道疑云闪过了他的脑海…… 猛得他击出了一拳,那一拳气势汹涌,更有千斤之力袭向了兰若。 “沈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横刀夺爱么?”兰若用几乎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吼出声,人,却如云般轻逸的飘出了十几丈之远,而左芸萱却始终在他的怀抱之中,没有离开分毫。 沈从文只觉一股逆血冲上脑部,刚正不阿的脸胀得通红,这兰若真是太可恶了,他明明是想试一下兰若是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兰若却当着天下人的面吼这么一嗓子,这不是故意引导他人往歪了想他么? 他脸沉了沉,纵身一跃,毫不留情的又击出一拳! 兰若越是不跟他直接对打,他越要逼得兰若和他对上手!他不信他不能成兰若的身手中看出端倪来。 一时间他拳拳破风,招招致命,而兰若却抱着左芸萱左躲右闪,轻灵如仙。 三条人影你追我闪,热闹非凡,看得众人更是眼花缭乱。 兰若一面躲还一面道:“沈将军你什么意思?你一来就搂着毒公子欲行非礼之事,刚才见左小姐又不傻了更是对她起了觑觎之心,现在竟然对我死缠烂打起来,你到底是喜欢的女人还是男人?还是说你男女皆收!” 沈从文听了简直快气疯了,他不过是想验证一些事罢了,可是到了兰若的嘴里却变得如此的不堪,面对万千江湖之人的异样眼神与指指点点,他心头一阵的烦燥。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好闻的让他恨不得脱光了衣服跳起舞来。 心头猛得一沉,不好,中毒了!该死的兰若,有意激得他动了怒意,从而见机施毒。 牙狠狠地咬破了舌尖,一股带着紫色的鲜血被他吐了出来,神台顿时清明如初。 他停下来,昂昂立于天地之风,衣风猎猎,尽显男儿本色! 手,轻抹了抹唇间的血迹,更凭添了几分英挺煞气,阴沉道:“少谷主好手段!” 兰若与左芸萱互望了一眼,均看到两人眼中划过的一道诧异,连那个假毒公子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要知道兰若刚才施的毒是毒王谷的不传之秘,临仙!会让人神智全无,只想着脱光了大跳特跳,并将心中所有的不得意诉说出来。 这毒药虽然称为毒药,但却没毒,只是一时间迷惑了人的神智发泄心中的郁闷罢了,甚至在发泄过后,对身心颇为有利。 按说是良药,不过良药如果在无人之时服用确实是有利于身心的,但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嘛…… 其结果是不言而喻了。 试想,沈从文如何不怒? 只是临仙既然是毒王谷的不传之秘,为何沈从文能解呢?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从文是医仙谷的人! 当年医仙谷,药王谷,毒王谷的三个谷主都是师兄妹,其中医仙谷与,药王谷的是两师兄弟,同时喜欢上了毒王谷的谷主,但毒王谷的谷主不知道如何取舍,遂一个未嫁,但这几十年来,医仙谷的谷主与药王谷的谷主却每年要斗一次毒,为的就是决出胜负,因为他们约定,胜者就拥有小师妹!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得到小师妹,到后来不如说是争一口气,因为这两谷之人半了几十年从来都是平分秋色。 那么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沈从文就是这一代医仙谷的传人! 所以兰若能不奇怪么?没想到一向以铁血沙场称名的沈从文竟然是他的师兄。 左芸萱也笑了,怪不得沈从文不需要她解毒,医仙谷的人还怕区区还原之毒么?要不是沈从文当时内力消耗怠尽了,估计早就自救了。 她的手摸了摸沈从文的玉佩,乐了。 这次占大发了,师傅该表扬她了,嘿嘿。 医仙谷的人与药王谷的人争了这么几十年,虽然从来不伤和气,但却也是卯着劲争先的,现在医仙谷的传人欠了药王谷的传人一个人情,这下今年的比试药王谷肯定要赢了。 兰若妖娆一笑,邪肆盎然:“毒王谷的人不施毒,那岂不是堕了我们师傅的名声?” 沈从文面色不变,不再理兰若,如果兰若真是他心中所想之人,怎么可能是毒王谷的人呢? 第152节 而且这兰若与那人的脾气性格差异也太大了,一点也不可能。 当下他走向了左芸萱道:“左小姐,麻烦你告诉本将军,毒公子在哪里?” 左芸萱还未开口,兰若就不悦道:“沈将军,你是不是打仗打得脑子里全是浆糊了?你当着本公子的面问本公子的女人别的男人,你这是看不起本公子呢还是指责左小姐水性扬花呢?她都被毒傻了这么多年,能认识什么毒公子药公子的?再说了,毒公子不就是你眼前么?你不问真正的毒公子,却来问左小姐,是不是想借机一亲芳泽?平日都说沈将军不近女色,依着本公子看,您这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少近女色吧!您这要是勾三搭四别的女人本公子管不着,可是您别把手伸到本公子的怀里来!否则,就算您沈将军权势滔天,连皇上也忌惮数分,本公子也敢拼着一身剐,把你拉下马!” 沈从文简直要被他气死,这厮不开口便罢,开口就是毁人不倦!不但毁他清誉,更是挑拔他与皇上的关系。 皇上早就对他忌惮不已,他还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这么说,这不是给他穿小鞋是什么?! 下面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不怪别人误会,实在是沈从文问得太蹊跷! 沈从文长吸一口气后道:“明人不说暗话,那人是不是真的毒公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本将军要知道真正的毒公子!” 兰若眼神一厉,一字一顿道:“真正的答案就是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毒公子,至于你所说的毒公子,抱歉,本公子与左小姐不认识!你另找他途寻找吧!” 沈从文目色深深地注视了翻兰若,又扫过左芸萱一眼,抱拳道:“如此后会有期!” 他不再停留纵身一跃,几个起跃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他来得突然,去得突兀。 毒公子懒懒地看着,神情莫测。 这时兰若对着众人笑道:“诸位,既然左大小姐已经就任了,各位还要留在这里吃饭么?” 言下之意是你们该嘛嘛去吧! 一群江湖中人一个个汗滴滴,这翻脸无情也翻得太快了吧?刚把他们利用完了就赶他们走了? 连杯水酒也不给? 不过他们也不敢跟毒公子与兰若多计较,开玩笑,跟这世上唯二的两个毒人计较,他们不是嫌命长了么? 何况他们也不贪这一份吃喝,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的。 不一会,刚才还热闹如门市的大广场就门可罗鹊了。 兰若笑眯眯地看着宗御天道:“皇上,不如留下来喝杯水酒,庆贺一番?” 庆贺个屁! 宗御天差点就破口大骂,这该死的兰若,坏了他的好事! 不过他到底是老奸巨滑之人,当下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朕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长袖一甩,掉头而去。 宗政澈神情复杂地看着兰若,兰若依然一副微笑淡然的模样。 “兰若,本宫真是看错你了,亏本宫还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 兰若微微一笑:“如今太子与我不也是好友么?我倒是哪里做错了,惹得太子这般指责?” 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把宗政澈气得噎在那里,一直知道兰若是放荡不羁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毒舌。 兰若明知道他对左芸萱是有感觉的,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横刀夺爱,这不是挖墙角么? 偏偏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谁让他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过,而且天下人都以为他要娶左千鸾呢? 这一次,他确实是栽了! 他痛楚的目光看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神态自若,目光清明,分明她的眸中没有他的存在,更别说她的心了。 痛,瞬间从心头漫延开来,直击他的血液,身体里仿佛有千百根针在狠狠的刺着他的各处,让他痛不欲生。 左芸萱微勾着唇,眼中看不出一点的神色。 司马鸾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只须臾之间,所有的荣华富贵都离她而去,不但她没有当成左家堡的大小姐,甚至连姓也丢了! 从此,她不再是左家堡的人了! 一时间,她迷茫不已,她想不通,她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突然间所有的人没变,所有的景也没有变,唯一变的是她,她不再是其中之一了! 她真的难以接受! 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的声音:“司马鸾,你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太子了,想不想得到他?想得话就点头” 这一句话如给濒死的她注入了一道新鲜的血液,她一下斗志昂扬,拼命的点头。 “好,那你叫他澈哥哥,问他可还记得樱花树下的承诺,问他还愿不愿意履行承诺,并告诉他,你已经能在水上写下他的名字了。记着,那其实是在冰上写的。” 司马千鸾如看到了曙光般双目透着光泽,是啊,之前她也曾叫了声澈哥哥,然后太子就对她好了许多。 她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怯怯道:“澈哥哥,你还记得樱花树下的承诺么?” 宗政澈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她。 左芸萱也身形一晃,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千鸾…… 难道……司马千鸾也是重生的么? 司马千鸾见宗政澈果然有了反应,大喜过望,没想到还真的有效! 她再接再厉的扯了扯宗政澈的衣袖,柔而悲伤道:“澈哥哥,我在水上写下你的名字了,你知道么?” “轰!”宗政澈登时闷了。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到樱花树下少女哭啼,血流成河,唇间喃喃,如杜鹃啼血,令人悲之泣之。 她不停地问:“澈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水上写下了你的名字,你却没有依诺而行!” 他每每都被吓得惊坐而起,因为他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却清楚的看到自己抱着那女子痛心裂肺的悲怆,那一刻,他拥着被子,恨不得与那女子同去。 手,猛得抓住了司马千鸾的手,抓得她生生的痛,小脸更是雪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千鸾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宗政澈,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道:“我是左……不……唔唔……现在是司马千鸾了。” “不是,本宫问你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司马千鸾心头一跳,吓得面无人色,她强挣了挣宗政澈的手,却哪敌得过他如钢爪般坚硬的手,惊吓中她灵机一动,结结巴巴道:“做……做梦做到的……呜呜……对……我天天做到这个梦!澈哥哥,是不是这是我们的前世?” “前世……”宗政澈喃喃低语,眼中全是痛楚一片,待再次看向司马千鸾时,竟然温柔如水。 “鸾妹妹,这一世,本宫会对你好!”他坚定地道,不知道是对司马千鸾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司马千鸾喜极而泣,成了,真成了,原来要想得到太子哥哥的爱就这么简单!她真感谢那个神秘的声音,只希望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指点她如何抓信宗政澈的心。 左芸萱自嘲一笑,他终是认错了她。原来,不论前世也好,今世也罢,他与她始终是没有一点的交集的。 想明白这点后,她的心更加的释然了,再看宗政澈时的目光真是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原来,放下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鸾妹妹,你先跟本宫回东宫吧!” 司马千鸾狂喜不已,不过看向二姨娘时,迟疑了下,又装做没有看到。 现在的她自顾不及,哪还能管二姨娘啊!不能怪她心狠,实在是形势逼人。 二姨娘痛苦而伤心,没想到她一直放在心中疼爱的女儿竟然这么薄情寡义!其实就算是司马千鸾要带她去东宫,她也会拒绝的。 可是主动放弃与被动抛弃完全是两个概念! 宗政澈在她挪开与二姨娘的眼神时,心微沉了沉,如此薄情的女人,他真要带回东宫么? 可是想到梦里的她,他还是叹了口气,他终究是欠了她的。 他拉着司马千鸾的手,看向了左芸萱…… 她看也不有看他,仿佛他只是空气般的存在。 心,顿时冷硬下来,再见时,两人也许是仇人了。 兰若,他可不仅仅是毒王谷的少谷主,还是兰国的皇子! 兰国与宗国目前也只是表面的和平而已。 他携着司马千鸾而去,在经过左芸萱身边时,即使心里没有了期待,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再看一眼,那一眼后,他知道,两人注定了是陌路,甚至是仇敌。 “你真是傻子!”假毒公子,一面观赏着风景,一面不忘讥诮兰若。 兰若脸微沉道“值得不值得只有我知道,彼非鱼焉知鱼之乐?” “切,你乐去吧,你明知道你与我将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却偏偏为了左芸萱而浪费了爷的一个承诺,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承诺将来也许能救你的命么?你可别指望爷会因为你是爷师兄而放你一马!” 兰若淡淡一笑:“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即使是我的生命与她相比都是一钱不值。” 男子嗤之以鼻,哼道:“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左芸萱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忘了自我么?莫忘了你的使命!你的报负!” 兰若似笑非笑道:“师弟这是在劝说我么?难道你不认为抓住了我的软肋了么?” “切,爷是这样卑鄙的人么?” “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之所以不敢用萱儿来要胁我,并不是有什么操守,而是你知道她是我的逆鳞,一旦惹急了我,后果不堪设想!”兰若毫不犹豫的揭穿他。 他嘿嘿的笑了笑后道:“既然知道她是你的软肋,那就不要给爷机会用她来要胁你!” “你敢!”兰若的脸瞬间变得阴冷无比,恰似九天玄冰,冻得人连骨头都冷。 男子淡淡一笑,似真似假道:“要不你试试!” “冷爵!不要开这种玩笑!”兰苦厉声斥道。 冷爵轻笑出声,懒洋洋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下不为例!” 兰若扫了他一眼,道“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你可以滚了!” 冷爵的脸变了变,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眼着兰若飘逸若仙的背影,目光阴鸷而森然。 突然,他的唇间勾起了凉薄的弧度,邪魅而充斥着阴寒之息:“看够了?” 左芸萱从暗中走了出来,对冷爵更是戒备不已。 她之所以瞒过了兰若,并非是兰若武功不及冷爵,而是关心则乱。 但这冷爵也是极有心计的,明明听出她在了,还能忍到现在。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一个杀人于无形,不把人命当命的毒王谷的少谷主竟然能为你连命可以不要,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左芸萱淡淡道“这个与冷公子无关。冷公子如果想做客,我会让管家安排,如果想下山,那就趁着现在下山的人少下山吧!” 冷爵邪恶的眼中闪过一道恼色:“左大小姐这是赶我走么?这过河拆桥可不怎么好啊、” “冷公子也说了,是让兰若拿一个承诺换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承你的情?”左芸萱瞥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第153节 就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嗖得,他拽住了她,笑得如二月冷风,噬骨冰寒:“左芸萱,你成功的引起了爷的兴趣!” “那真是我的不幸!”她面无表情的挥开了冷爵的手,袅袅而去。 就在她快离开他十米远时,他足尖一点跃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将她锁入了怀里。 “左大小姐,如果说这是你以退为进的手法,那么爷承认,你确实吸引到爷了。” 他的嗓音邪肆而慵懒,仿佛一只手轻轻的抚过你的肌肤,让你瞬间点点酥麻。 眼,细长的桃花眸更是闪烁着肆意妖娆的光芒,如暗夜中等待猎物的狩猎者,残忍而忍耐。 指,冰冷而邪恶的指,抚上了左芸萱的唇。 左芸萱头一偏,错过了他的指,落在了她的腮边。 他眸光深了深,轻挑的捏了捏她的腮,将捏过她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间…… 亲了一口。 ------题外话------ 这几天特别忙,忙得到家眼睛都睁不开,对不起大家了。么么。 ☆、第九十四章 兰若殇 左芸萱厌恶地扫了他一眼,用力推搡着他。 “左大小姐,没有爷的允许,你休想离开爷的怀抱!”冷爵笑得邪肆妖娆,完美的唇形,逼个心魂略带挑逗的眼神,尤其是眼尾处一抹燃烧着的罂栗花火,无一不诉说着他带毒的本性。 是的,现在的他已经用了本来的面貌,而不是封封大典上平凡的脸了。 只是他再美,再艳,也只是株美丽的食人花,一旦被他吸引,等待那人的就是死亡! 他的美丽是致命的! “不让我走,你会后悔的!”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地道。 “噢?怎么后悔?”他的身体倾向了她,几乎与她完全的贴近,甚至她能透过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他的热量。 他的唇间勾起了捉摸不定的笑意,眸间却寒光点点,充斥着戒备。 虽然不知道左芸萱到底有什么技能,但中了千机没有死的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何况她还得到了白雪吟与兰若的青睐。 一时间冷爵倒不敢过于逼迫。 她勾唇一笑:“冷公子,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噢?怎么赌?说来听听”冷爵不正经地掬起了她的一缕发,放在鼻尖轻嗅了嗅后,轻佻道:“输的人嫁给赢的人怎么样?” 左芸萱冷眼扫过了他,讥道:“怎么?冷公子这是输不起么?” “呵呵,左大小姐怎么这么说呢?要是左大小姐赢了,爷可是带着富可敌国的家产嫁给你,爷能打包票,爷的钱比左家堡可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个生意不管怎么说,左大小姐都是合算的!” “原来冷公子的人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原来对于冷公子来说嫁娶不过是生意,如此说来,咱们也不用打这个赌了!”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凝视着她,仿佛要透着她的皮肉剖析她的内心,又似乎想以逼人的威压来打压她。 可是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她却毫不动容,只是目光清明的直视着他,与他的目光在空中对撞,不退缩不偏移。 让他有种无以遁形的挫败感。 终于,他笑了,那笑容间的优雅与风华可令天地失色,尤其是眼尾的那抹鲜红,更是艳得惊人,也妖娆的惊人! “左大小姐,你是不是只有对着兰若时,这眼睛里才会有别样的色彩?” 他喃喃着,唇凑到了左芸萱的耳边,暖昧的热息一股股的喷薄在她的耳蜗之中,仿佛羽毛一丝丝的撩动着他的心…… 酥酥麻麻,令人心跳加速。 如果左芸萱是一般的女子,定然早就被他的般动作勾得七魂去了三魂,任他为所欲为了。 可惜左芸萱不是一般的人! 一来她身边的围绕的人哪个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太子,四皇子,沈从文,兰若,白雪吟,他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性格,但唯一一样的都是容颜俊美,让人炫目。 二来,左芸萱对于男人根本是免疫的,没有一点的感觉。这世上能让她起波澜之心的只有那人…… 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清澈如水的眸子如看小丑般看向了他,声音寡淡,又带一丝的警告:“难道你想得罪兰若么?” “你就这么肯定爷怕兰若?” “别忘了兰若可是毒王谷的少谷主!” “哈哈,你忘了爷是兰若的师弟,只要他会的,爷都会!”冷爵高傲异常。 “是么?如果加上一个我呢?” “你?”冷爵怪异地看了眼她,突然笑了起来讥道:“你会什么?女人会的无非是绣花画画生孩子侍候人,绣花画画这种事虽然爷是不屑为之,但如你要比,爷相信也难不到爷,难道你想跟爷比生孩子么?这个爷倒是肯定赢不了你!哈哈哈……” 之后的话明显就是带着轻薄之意。 左芸萱脸微红,恼怒的挥出手掌击向了他…… 手在半空之中,就被他的手牢牢的拽住,他邪笑道:“打是疼骂是爱,爷倒不知道不过须臾时间,左大小姐竟然这么喜欢爷了!” 眼落在了左芸萱尖尖的十指之上,轻嗅了嗅,突然伸出了舌在她的指尖上邪气阴沉地一舔…… 笑了起来:“十步倒?味道不错,不过再加上一点甘草,味道就好吃了。” 说罢还意犹未尽的吸了口。 左芸萱努力的挣扎着想收回手,却哪敌得上他的力量,他甚至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手…… 一滴鲜红的血从左芸萱的指尖沁了出来,却流入了他的唇间。 他笑得愈发的野性而妖魅,舌轻舔了舔自己的唇,微湿出淡淡的水痕,眼,却透迷离欲色泛琉璃波光。 此时的他是野性的,又是诱惑的,举手投足无一不透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本色,让人明知危险而奋不顾身。 左芸萱冷笑了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笑,突然僵在了他的脸上,眼底划过一道懊恼,伸手,疾点,逼功,吐血,只在瞬间完成! 只到他看到吐出的血由乌黑变成鲜红时,才放下了心。 眼眯眯了,威胁而愤怒地扫向了左芸萱,冷道:“爷还真是小看了你,居然能利用你的血做药引,引出十步倒成断肠散!左大小姐好毒的心机啊,怪不得人们都说最毒妇人心!” 左芸萱淡淡而笑:“不是冷公子小看了我,而是人子过于自信了。轻薄了我就要有被惩罚的觉悟!” 冷爵目色森然地注视着她,她却巍然不动,任他眼中风暴狂涌,我自逍遥自若。 良久,冷爵噗得一笑,大手捏了捏左芸萱的下巴,凑向她,压低声音:“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爷的兴趣,这次爷是真的对你感兴趣了!要知道这天下能让爷感兴趣的东西不多,而你是其中之一!” “那我是不是该额首称庆,感恩戴德?”左芸萱反言相讥 “那倒不必,以许相许吧!”他恶意地将左芸萱搂得很紧,紧到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之声:“左大小姐,听到爷的心为你而跳动么?” “心不跳的是死人!” “真毒舌!这小嘴不讨人喜欢。”他的指划过了她的唇,目光定在上面,喃喃道:“你说爷该怎么惩罚你这张厉嘴?” 左芸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轻蔑一笑:“天下再毒的东西也没有冷公子你毒!” “是么?”冷爵邪恶一笑道:“爷的毒都藏在嘴里,左大小姐要不要尝尝?” “好啊!”左芸萱冷喝一声:“那得等冷公子先尝尝我的毒再说!” 说完,袖风一甩,漫天的毒雾袭向了他…… 冷爵一见,收起了戏谑之笑,一手紧揽着左芸萱,另一手却挥袖如风,扇开了那毒雾,顿时周围草木枯黄。 “只会扇开不会解么?”她低喝。 “只要自己不中毒就好,爷管他人死活作甚!”这话充分显示了他的凉薄之性。 “那么再尝尝这道美餐吧!”左芸萱又洒出一把毒粉:“这叫哪吒闹海!中了此毒,肚中有如哪吒在里面剥皮抽筋!” “嘿嘿,爷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还怕区区哪吒这个小屁孩么?”冷爵轻描淡写的解开了这道毒粉。 “那么换颗糖豆吃吧!” 说话间,左芸萱将手中的毒丸塞向了冷爵的唇间,他伸出舌头一卷,将毒丸卷入了唇间,更用舌轻佻的扫过了左芸萱的指,调笑道:“经过左大小姐的手,果然美味无比。” 眼中狩猎的光芒愈演愈烈,仿佛岩浆般的火热,似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左芸萱嗖得缩回了手,厌恶的擦了擦指。 他的眸光变得暗沉,讥且威胁道:“怎么?嫌弃爷么?你知道嫌弃爷的人都怎么了?” 左芸萱依然如旧,淡定道:“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不会有事!” “这么自信?” “当然!冷爵,冷国的皇子,可惜是个不受帝宠的皇子!冷帝一生女人无数,生下子嗣更是数不胜数,可是这些儿子也好,女人也罢,皆不在冷帝的心中,冷帝这一生唯有对一个女人倾情不已,甚至为了这个女子毅然解散了后宫,当年为了免得那女子伤心,更是曾下令要诛尽所有皇子,只为薄女子一笑。 要不是群臣死谏,如今冷公子早就吃了孟婆汤,不知道投胎都投了几回了。 不过就算如此,冷帝膝下也慢慢凋凌了,只余下十几名皇子,这些皇子死里逃生,更是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欲望,终年你争我夺,只为那张高高在上的位置!只可惜……” “可惜什么?”冷爵的目光微微一眯,射出凛烈的寒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左芸萱傲矫的昂起了头。 冷爵目光微动,冰冷的眸光似乎有瓦解的迹象,手勾起了左芸萱的下巴:“如果你不是左家堡的小姐,爷也许会喜欢你!” “可惜我就是!”言下之意你别喜欢我了! 冷爵轻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左大小姐,刚才你要跟爷赌,不过爷也跟你赌一回如何?赌注由你下,赌约由爷订!” “你说!” “我们就赌兰若!赌他会不会因为你和爷翻脸如何?” “不,我不赌!” “你怕了?” 第154节 “不,因为你不懂得尊重!”左芸萱正色道:“你不懂得爱是什么,所以你才会把一件神圣的事当成了赌约来随意的亵渎,可是我不能!你另出赌约吧!” “爱?那是什么?”冷爵嗤之以鼻道:“就如父皇,当初不是也爱那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么?可是那女人又是怎么回报父皇的?竟然在父皇散了后宫,几近杀光子嗣时,企图控制父皇来达到拥有冷国的目的,这就是你口中的爱么?也太廉价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冷爵用这种轻慢的口气说冷帝心爱女人时,左芸萱心中十分的难过。 她窒了窒道:“他人之事自有其中原委,冷帝亦没说什么,你又抱不平什么?安知你是不是得不到耍嫉妒!” 目光幽幽注视在了左芸萱的身上,唇间勾起了轻佻的笑:“是么?左大小姐,那爷来问你, 你可了解兰若,知道他的爱好,知道他的性情?还有他对是你真心的么?刚才他与爷的对话,你就这么确信那不是他为了蒙蔽你而故意为之的么?别忘了,他的武功比爷可强多了,爷殾能知道你躲在后面,他能不知道么?”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哈哈,那今日爷就当一回小人!” 说完,他目光阴沉,大手紧紧的控制住左芸萱的细腰,亲向了她。 左芸萱大惊失色,毒粉连洒,都被他轻而易举的避过,而她的武功在他的面前更是毫无用武之地。 眼见着他就要亲上她的唇…… 她脸一扭,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腮边。 “唔!”他疼得条件反射抚上了自己的脸,趁着这一瞬间,左芸萱将内力运到极致,足尖一点,提气后跃,脚下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往琳琅阁疾驰而去。 他低低的咒了句,看了眼手上的鲜血,眼中充斥着嗜血的阴鸷,当下亦追了上去。 不说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异,就说武功,她亦与他差之千里,所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追上了她。 红衣如血,翻腾冶艳…… 他翩然而下,逍遥而潇洒。 挡在了她的面前,笑得妖娆肆意邪魅阴冷,手,只伸缩间,就又将她搂在了怀里。 “小东西,还跑么?再跑爷就在这里要了你!” 他的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邪色,目光里更是饱含着恶意的渴望,让左芸萱心头涌起不妙的感觉。 “冷爵,放开我!” 他疾点了她的穴道后,邪恶道:“你真的想爷放在开你?” 纵身一跃,将她抱到了悬崖的最高处,猛得将左芸萱翻个身,让她的脸冲着深不见底的谷底,那里正云雾缭绕,飞鸟不见。 “哈哈,小东西,现在你还嘴硬么?你说爷要是这么手一松,你掉下去,会不会象小鸟一样飞起来?” 疯子,他是疯子! 左芸萱不再说话,她有种预感,他真会这么做的! “不说话了?”他笑得更是阴森了,眼中露出狂野的蠢蠢欲动之色。 “不说话就代表答应了!” 手,松了开来…… 她如断了线的风筝掉向了深渊! “冷爵,你这个混蛋!你疯了么?” “哈哈,师兄,你来得太晚了,你的心上人都掉下去了!” “萱儿!” 随着兰若撕心裂肺的叫声,左芸萱听到了破风之声,她抬起了头,看向了头顶,一道黑影正以比她还快的速度往下坠落。 千斤坠! 为了怕她先他而去,他用了千斤坠加快了掉下去了速度。 就在他经过她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细腰,然后用尽全部的力量将她往上一送…… “不!”左芸萱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声,眼睁睁的看着兰若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飞坠向崖顶。 他向下,她往上。 他奔向了死亡,她回到了人间。 他愿意用生命来换回她!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越来越小,变成极小的黑点,最后终是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腰间,嗖得一紧,她被拉回了悬崖之上,入目的是冷爵冷血的笑容,那红似花火的罂栗花,正开得艳丽。 “我杀了你!” 她如一只张开了利爪的孤狼,扑向了冷爵。 毫无章法,毫无理智,有的只是疯狂的杀意! 他的脸色一变,迅速退开了数步,闪过了她的袭击。 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发乱,血沁,狼狈不堪。 可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心跳加速,竟然让他感觉到她奇异的美。 “你想杀我?” 她带着恨意地笑:“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因为我刚才要杀你么?” “不,因为你杀了他!” “哈哈哈……”他大笑,嗤之以鼻:“女人真是虚伪,明明是恨我刚才对你下狠手,却编出这么个官冕的理由来!” 左芸萱用食其血,啖其肉的目光狠狠的注视着他,唇紧抿着不说一句。 得不到他的回应,他傲然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说中你的心事了?所以无话可说了?” “人不与畜牲说话!” “你……”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掌,带着腥风毒雾袭向了她。 ------题外话------ 感谢killy6677小美人送了5朵鲜花,么么。 ☆、第九十五章 他终是认错了她 这时空中嗖得划过一道嗜血杀戮的冷意,夹杂着烽火雷霆的怒意破空而来。 那一股子致人于死地的冰冷气息让冷爵如狼般戒备起来,呼吸也变得微重。 他腾身一跃,如云般轻盈飘然而过,只眨眼间就离左芸萱数十米之远…… 再一望去,只见崖边一个浑身是血,充斥着肃杀之气的男子遥遥而来。 兰若! 此时的兰若一袭白衣已然沾满了血迹与青苔,下摆更是破烂不堪,可是却丝毫不损他绝世的容颜。 他目光冰冷直射向了冷爵,就如正在弦上之箭,随时要射入冷爵的心脏。 冷爵戒备地站在那里,妖媚的脸上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可是眼底的深沉却泄漏了他的感受。 “兰若……” 她的声音如一道春雷炸开了冰封的世界,兰若的眼底顿时春暖花开的温柔,他柔柔地看向了她,春风化雨。 “来,到我这来!” 他伸出了手,沾染了无数青苔断了指甲的手,此时却充满了诱惑,她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手放入了他的大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当时她的脑中就只有这八个字的存在。 他大手一挥,将她揽入了怀中:“从此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丝毫的伤害。” 她微微一笑,靠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传来淡淡的血腥气息,她眸光微冷。 就在这时,他与她同时出手,一道白光,一道红烟袭向了冷爵…… “冰火两重天!” 冷爵面色大变,忙不迭的避开了两人的突然袭击。 他人在半空,兰若指尖微动,一道几不可见的透明白光冲入了冷爵的身体里。 冷爵浑身一震,摔在了地上,溅起了尘土一片。 “你不该碰她!” 兰若抱起了左芸萱绝尘而去。 数百条黑影围上了冷爵:“主子,为何不杀了他们?” 冷爵微闭了闭眼,挥手道:“回国!” “是”就在他走了数步后,突然回头看向了两人消失的地方,笑得绝艳而妖冶:“原来她就是毒公子!” 是夜,司马千鸾的脸居然出现了无数的血痕,偏偏白雪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至于兰若根本就不会帮司马千鸾治。 理由很简单,他不医不姓左的人。 这话一说出去,当时就差点把司马鸾气晕了。 第二日宗御天招群臣之女去宫里参加宴会,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左芸萱作为左家堡的继承人自然是接到了请柬的。 司马千鸾生怕宗御天为宗政澈赐婚,竟然不顾脸上的伤,眼巴巴地往皇宫里赶去。 在皇宫里,两人狭路相逢,面对面地站在那里。 司马千鸾站在高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左芸萱,你怎么来了?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左芸萱不客气地讽刺道:“司马小姐倒是跟二姨娘一样舔不知耻,总把别人的当成自己的一样占为已有,还占有的这么理所当然,果然是家学渊源啊!佩服,佩服!” 第155节 言下之意司马千鸾现在又自以为是的把皇家当成她自己的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丫头!”司马千鸾气得满脸通红,就算是隔着那屋面纱也能感觉到她喷薄而出的怒意。 芸萱的眼一深,唇间勾起残忍的笑,居然敢骂她贱丫头?那么就让大家一会看看到底是谁贱! 指尖微动,一缕几不可闻的细风刮过了司马千鸾的耳畔,遮脸的面纱瞬间掉了下来,露出了司马千鸾纵横交错的脸。 司马千鸾心一紧,忙不迭的欲抓起面巾遮住脸,却不想那面巾仿佛长了翅膀般忽得飞跑了。 她微一愣,拔足就要追去,这时身后传来芸萱冷冷的讥嘲:“这脸真是够丑的,也不怕把太子吓出病来!”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司马千鸾陡然回过身,如兽般凶残的瞪视着她,吼道:“左芸萱!要不是你,我的脸怎么会成这样?” “自作孽不可活!”左芸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袖口轻轻一挥,转身而去。 司马千鸾阴沉地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如果是刀子定然已将左芸萱射了个千疮百孔了。 “鸾儿……”背后传来宗政澈温柔的声音。 司马千鸾身体一僵,忘了左芸萱,忘了一切,只知道现在的她绝不能让宗政澈看到。 她手足无措地找寻着面纱,却不知道面纱已飞到何处,急切中将袖子掩住了脸,微风过处,袖口飘扬着淡淡的香气。 远处左芸萱突然停住了脚,回头看了眼司马千鸾,唇间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转身,离去,潇洒得若闲云野鹤。 “鸾儿…”宗政澈一把拽住了司马千鸾欲逃离的身体,轻柔道:“难道你就想这么逃避我一辈子么?” 司马千鸾如遭重击地站在那里,袖口却将脸掩得更严实了。 “别遮了,我都知道了。”宗政澈的声音更是轻柔,仿佛呵护着最精美的瓷器,令司马千鸾一下崩溃了。 “哇。”她哭着转身扑到了宗政澈的怀里,这几日来的委曲都随着泪水倾尽。 “太子哥哥,我不活了……呜呜……是她,是左芸萱太可恶……她毁了……毁……我的脸啊……呜呜……你要为我报仇啊……” “报仇……”宗政澈低喃着这两字,手紧紧地抱着司马千鸾,眼中闪现出左芸萱清冷疏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他有种镌刻入骨子里的熟悉感,微微的刺痛了下。 他努力的挥开了那盈绕心头的怪异感,坚定道:“鸾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谢谢你,澈哥哥……” 司马千鸾突然大着胆子叫了他一声澈哥哥,一种突如其来的刺痛从他的心底瞬间漫延开来,只眨眼的功夫就凌迟了他的血液。 “澈哥哥,这朵花好不好看?我绣了三个月呢。” “澈哥哥,这是我去悬崖上采的雪莲,你快吃了吧,可以增加你的功力。” “澈哥哥,明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抽空陪我一天?” “澈哥哥…。你会回来。是不是?我等着你…。” ……。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道声音,那声音娇美无比,从一开始的撒娇,讨好,喜悦,到后来的哀怨,直到绝望,仿佛曾经的人生一幕幕的演绎,让他有瞬间的恍惚,眼定定的看着司马千鸾,脑中的声音与她期待的眼重合了起来。 “澈哥哥…。”司马千鸾又惊又怕的看着仿佛陷入幻境的宗政澈,担心不已,她不知道刚才一声澈哥哥把宗政澈带入了怎么样的状况中,只是知道宗政澈看她的眼神变得更炙热,更疼惜,更深沉,甚至还有悔不当初的痛楚。 悔不当初……。 等等… 她微微一愣,宗政澈是觉得对不起她么?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会为了弥补对她曾经的伤害而尽全力的答应帮她做任何事? 虽然她不知道宗政澈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宗政澈有一颗赎罪的心! “澈哥哥,杀了她!”司马千鸾的声音里透着冷酷的恨意,美目中更是流转出阴冷的狠毒。 “好。”宗政澈毫不犹豫的答应,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声澈哥哥,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不愿叫他澈哥哥的人有丝毫的遗憾。 “谢谢你,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嫣然一笑,她知道“澈哥哥”三个字似乎象一道魔咒能牵动宗政澈的心,所以她不敢经常叫,怕经常叫了会令宗政澈变得麻木,所以她立刻变回了原来的称呼。 宗政澈微僵,再次看向她时眼中变得复杂不已,她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他有些头痛,似乎有些东西错了,可是错在哪里,他无法知道。 面对宗政澈灼灼的眸光,司马千鸾以为他是嫌弃了自己的脸,连忙将袖掩住了脸。 “别遮了,我不会嫌弃你的。”他温柔的拉开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细腰。 她的动作刺痛了宗政澈的心,他怎么能让这个叫他睿哥哥的人受到丝毫的委屈呢? 被他搂住了司马千鸾欣喜莫名,她不敢相信一直对她彬彬有礼的太子哥哥,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对她搂搂抱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宣告世人,她就算是毁了容,依然是太子哥哥命定的太子妃! 这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左芸萱,太子哥哥喜欢的是我,是我司马千鸾!不,有朝一日,我还会叫回左千鸾的! 她将脸埋入了宗政澈的怀里,鼻尖传来宗政澈身上淡淡的香气,那香仿佛带着魔力般的诱惑着她。 “太子哥哥,你身上真好闻。”她喃喃自语,眼变得迷离,只觉身体渐渐地变热,而宗政澈的肌肤带着些许的凉,诱惑着她更加的贴近。 宗政澈并未看出她的不妥,只以为她是因为毁了容才这么依赖于他,遂宠溺地笑道:“傻丫头。”手却抚上了她的发。 他狭长的桃花眼扫向了在一旁看着的众千金,刚才还满目的温柔瞬间变得冷硬,每个被他扫过的人都战战兢兢,她们知道,这是太子用行动告诉众人,虽然司马千鸾没有了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虽然司马千鸾已经毁了容,可司马千鸾依然是他的保护,珍惜的人。 众千金又嫉妒又怨恨地瞪着司马千鸾的背影,恨恨不已,不知道这司马千鸾是前世烧了什么高香,破了相却反而得了太子的更加钟情。 突然众千金都愕然的张大了嘴,只见司马千鸾猛得嘶开了宗政澈的衣襟,露出他洁白而优美的胸肌。 “太子哥哥,我爱你…。”随着司马千鸾的一声大叫,她将唇凑上了宗政澈,旁若无人的啃了起来。 “啧啧啧……。真香……。太子哥哥,你的皮肤好滑……好有弹性……”司马千鸾一面亲一面品评着,一只手还伸入了宗政澈的衣内抚摸着。 宗政澈的脸一下黑了,用力推开司马千鸾,气怒道:“鸾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不要走,太子哥哥,快,爱我…。”司马千鸾如八爪鱼般死命的缠着宗政澈,她急道:“太子哥哥,不要推开我,你看看,我的身子很美的…。” “嘶拉…”一声衣帛裂开的声音,司马千鸾竟然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撒开了,顿时她露出了光溜溜的背,一根兜衣的带子轻盈的系在她瘦弱的背脊上,显得十分性感。 “鸾儿,你疯了么?”宗政澈又气又急,大手一挥,把司马千鸾挥了出去。 “啊…。”司马千鸾一声痛呼后,又快速的爬了起来,向宗政澈冲了过去,一面冲一面哀求道:“太子哥哥,你别走,看看鸾儿,你摸摸鸾儿,鸾儿的身体真的很美…。你看…。” “嘣”地一声,她扯断了兜衣的带子,露出了光洁的上身,一对玉般的白兔随着她的奔跑起伏跳跃着。 众千金面红耳赤,一个个羞得不能自已,虽然都是女人,可是也没见过这么劲暴的场景啊! 一个是当朝的太子,一个是左家堡刚除名的大小姐,在这庄严肃穆的皇宫演绎出一段风流的韵事。 就在众千金不齿,讥嘲,鄙夷的目光中,司马千鸾已然又扑到了宗政澈的面前,她风情万种的笑,小手抚上了自己的胸,一脸的情欲:“太子哥哥,你看我美不美,来。摸摸我…呃…呃…” 手一面抚着自己,眼儿媚而妖的看向了宗政澈。 这次宗政澈看出不对了,就算司马千鸾再离谱也不能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来,他面色一沉,快如闪电地砍晕了司马千鸾,然后脱下了衣服将她裹得紧紧的,横抱在胸。 冷冷地丢下一句:“今日之事如有传出一星半点,所有的人都杀无赦!” 几个起落,他抱着司马千鸾无影无踪了。 众千金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愤懑不已。 “凭什么?凭什么她做了不要脸的事却要咱们为她守口如瓶?还要担心受怕?” “凭什么?凭太子对她的喜欢!” “她都破了相了,还有什么值得太子喜欢的?” “你不懂,我也不懂,可是没办法,太子就是迷上她了怎么样?” “就凭她那下贱的身体么?” “好了,不要说了,没听到太子说么?如果传出一句,我们全都陪葬!” 不知是谁喝了一声,所有的千金立刻噤若寒蝉。 花丛中左芸萱冷冷地笑,没想到宗政澈还真是爱惨了司马千鸾,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忍得下来。 澈哥哥…。她的笑凝结在脸上,前世她曾无数次喊叫的三个字,如今却成了司马千鸾的专用称呼了。只是前世她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从来没有为她感动过,而今世的司马千鸾却轻而易举了得到了她前世求之而不得的东西。 他的宠溺,他的爱护,他的包容,还有他的爱…。 呵呵,这算不算不同人不同命?她自嘲一笑,原来他喜欢的是司马千鸾这种肤浅的人。 “左大小姐好逍遥。” 樱花飞扬中男子声音如仙乐飘飘,漫步而来似隔雾之花朦胧飘渺,衣袖生风仿佛墨蝶飞舞,轻云流水间,飘然而至。 他,面如冠玉,邪肆飞扬,尤其是一对灵动的桃花眼里发散出勾人的光泽,吸人魂魄。 邪邪而笑,依木而倚,慵慵懒懒,既零露瀼瀼,婉如清扬,又妖娆野艳,桃之夭夭。 此乃妖孽! 左芸萱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恍若未见。 笑微顿,他足尖一点衣袂飘飘,仿佛大鸟般降落在她面前,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哗”折扇潇洒一挥,他一副风流倜傥之色,笑,柔且勾魂:“左大小姐好生无礼。” “琉皇子,你我即非熟识又非亲友,我为何要对你假以辞色?”左芸萱淡定而立,仿佛荷萏,衣风袅袅间让人倾倒于其神韵而忽略了她的相貌。 宗政琉微微一呆,笑道:“表妹这小嘴说得话真是不动听,不过便是如此,本皇子也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萱表妹,不如嫁了本皇子如何?” “四皇子您不是花痴吧?见了女人就说这话?” 宗政琉完美妖娆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龟裂的痕迹,折扇狠狠的一收,用扇尖指着自己的脸对她轻吼:“左芸萱,你说本王是花痴?你竟然说我这张脸象花痴?你好好看看,我哪里象花痴了?” 她退开数步,又仔细地看了看宗政琉,然后一本正经道:“对不起,我错了。” 未等宗政琉说话,她又道:“您不单脸长得很花痴,从头到脚都很花痴!” 说完飘然而去。 宗政琉那张堪称巧夺天工的脸终于现出狰狞之色,他跳脚道:“左芸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司马千鸾身上下了百媚这种春药,才使司马千鸾丢尽了人!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太子皇兄,他会怎么样?” “去吧,去告诉那个白痴吧!长舌妇!” 远远的传来左芸萱无所谓的声音。 花痴!长舌妇! 宗政琉气得脸都胀成紫色了,长到这么大,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骂花痴,还长舌妇! 士可杀不可辱!左芸萱,我记住你了,我跟你没完没了! 他不知道他一语成谶,从此他陷入了痛且快乐的人生。 第156节 “左大小姐,太子有令,所有赏花的小姐们都乘船去湖心岛。” 芸萱微愣,随即唇间勾起了了然的笑,淡淡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左大小姐随奴婢来吧。”那宫女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就往前走去。 眉轻轻一挑,前世的数年相守,令她对宗政澈的一言一行都太熟悉了,熟悉深入了骨髓,他只要有所举措她都能轻易的猜中他的心思。 他对她动了杀机了! 如果所料不错,那定然是准备在水里…。淹死她!呵呵,真是个好主意,左大小姐失足落水而死,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足以遮天下人的眼,而左家堡的所有的人更是会乐见其成的! 他终于还是熬不住了!想要借着左千鸾来控制左家堡!也许这也是皇上办宴会的最终目的吧! 眼微微地冷,若秋水冰霜。 重生了,再世为人了,他对她的爱没有了,他对她的恨却反而更强烈了,强烈到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致她于死地了。 手微微捏紧,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来遗忘他,本以为已然能波澜不惊的面对他所做的一切,可是当他对她起了杀机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痛了下。 “嘶…”她手微缩,指尖沁出一颗鲜艳的血珠,垂眸,一旁妖艳的玫瑰花刺上沾染了她的血,正嚣张而贪婪的张扬着这一抹痛色。 原来她心潮起伏间指扎入了玫瑰花刺。 “左小姐,要不要叫御医?”耳边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回首,入目的是一张刚毅坚忍的俊颜,她微微一愣,沈从文! “见过沈将军。”她对沈从文点了点头。 沈从文眼中闪过一道讶色,笑道:“本将军还以为你会对本将军疾言厉色呢。” 第一次,他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对女人说话。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我与沈将军素味平生,说来之前能顺利接管左家堡还有沈将军的帮忙,我又怎么可能对沈将军横眉冷对呢,那岂不是说我太不知感恩了?” “左大小姐果然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这似乎是话中有话,左芸萱淡淡一笑,只作没听懂。 沈从文眼微闪了闪,扫过她的指尖时,眉宇间透着关切之色:“你的手不要紧么?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无妨,不过刺了下而已。” “女孩子的身体很娇贵的,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再伤害了自己。” “谢谢沈将军,如果沈将军没有事,那我就告辞了。” 沈从文微愣了愣,没想到左芸萱这么滑溜,还没等他问出话来,就准备逃之夭夭了。 “等等!” “沈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想问问左大小姐,可知道毒公子的下落?” “这个嘛……”左芸萱做出沉吟之状道:“恐怕得问兰公子,他与兰公子是师兄弟,我爱莫能助了!” 沈从文不禁从心底涌起一股子的怒意,不愉道:“左大小姐何必装傻充愣呢?明知道本将军问的彼毒公子非此毒公子!” 左芸萱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沈将军也知道我吃了药才得以变得清明,这当傻子时哪记得这么多事?又能分辩出什么来?” 沈从文深深地看了她数眼,拱了拱手道:“如此是本将军唐突了,告辞!” 左芸萱微行一礼:“大将军走好!” 沈从文连头也没回,大步而去。 左芸萱一直懒懒地看着,心底微嘲,皇家之人果然都是戴着面具见人的。 宗政琉素有美名在外,举国皆知他心地仁慈,举止清雅,更是温润如玉,实是一个谦谦君子,被誉为皇室中的奇葩。 可是就是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子却在前世夺位中最为凶狠,下手之狠,出手之辣,连现在的她都叹为观止。 而沈从文看似铁血刚烈,其实内心却是狂热执着之人,而且手段也颇为狠辣。 想想这些人,再看看宗政澈,如果前世的宗政澈没有左家堡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宗政琉与沈从文的联手! 人生如戏,生旦净末丑一个个都遮掩着真容粉墨登场。 手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自己呢?自嘲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远处传来千金小姐们的窃窃私语。 “你看,这左家堡的人真是不要脸,一个勾引了太子,一个竟然装着手疼勾引沈将军,敢情她们以为皇宫是她们左家堡的后花园么?想采哪朵花就采哪朵?” “就是,真不要脸,看到沈将军来了就立刻装模作弄的把指放在刺上,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 “谁说不是呢?你看刚才司马千鸾那不要脸的样子,就知道左家堡的小姐都是什么德行了。” “行了,别说了,你不要命了么?” “我就是气不过么?要说才貌,诗雅姐姐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比那个司马千鸾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怎么太子就看上了司马千鸾了?” “人家司马千鸾可是当世的才女,诗雅姐姐能比得上么?而且人家与太子还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怎么了?大将军家的嫡小姐不是也嫁给了青梅竹马的表兄了么?结果怎么样?她过门才半年,她表兄就一口气连纳了五个妾。”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九十六章 掉入水中 “太子可是人中龙凤,将来更是要继承大统的,三宫六院是少不了的,诗雅姐姐也不用担心,以你的身份当侧妃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就算司马千鸾成了太子妃,但都破了相,时间长了,太子还能一直宠着她么?” “说到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皇上要赐婚太子与左家堡的大小姐,现在左家堡的大小姐成了左芸萱,那司马千鸾怎么可能还嫁给太子?” “是啊,是啊,这不是说太子要娶左芸萱了么?这。那司马千鸾怎么办?…” “司马千鸾怎么办要你操什么心?不过你们说太子会娶左芸萱么?” 这群千金突然都住了口,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左芸萱,其中一道目光特别的突兀,令左芸萱想回避都不行。 左芸萱不禁看了过去,只见远远站着一个娉婷妖娆之少女,一身金红色镶凤云烟衫,迤逦拽地红色彩云百折裙,手挽淡青湘绣薄雾纱,这一身服饰无不宣示了她的野心。 凤,自古就是皇后的象征,这女子不敢明目张胆的穿凤袍,却在衣服里做着小心思。 她杏脸含笑,眸似星光,丹唇黛眉,只站在那里,就显得与众不同,顿有鹤立鸡群之感,端得是好风仪好气质。 只是眼底深藏着的狠意泄漏了她的野心,不如表面看似无害。 看到芸萱的目光,她露出友好的笑容,对芸萱微微点了点头,那样子倒仿佛是主人般露出潜藏在骨髓深处的优越感。 芸萱亦淡淡地笑了笑,这是宰相家的千金倪诗雅,狂热地追求宗政澈,前世就没少给她使绊子,不知道今世这个面善心狠的女人会怎么样对待司马千鸾,想到这里,她十分的期待。 湖心岛上一对犀利的眼正带着复杂不已地审视着她,神情莫明。 “太子。”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他神情微动,薄唇微翕,话到唇间却又抿上,抿出一条寒薄的弧度。 “奴才们都准备好了。” 他的眉微拧,并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事到临头他竟然有些退缩了,那是从骨子深处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让他不禁踌躇了。 与其说是他答应司马千鸾要杀了左芸萱,不如说其实是他想杀左芸萱,因为他感觉到左芸萱对他的影响! 身为帝位的继承人,最不能接受的自己的情绪受他人的支配,所以他一定要将这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可是事到临头,他退缩了! 当他再看到左芸萱时,这种感觉更是强烈的侵蚀着他的神经,脑中总有一种声音在提醒他,如果他做了,他会后悔的…。 他会后悔么? 他有些迷茫,眼不自觉地又看向了岸边的左芸萱。 她独立于一隅,孤高而清傲,一袭粉衣翻飞出青春肆意,遗世而独立。 面容虽然不是那么美丽,但眼睛却折射出与众不同的力量,即有看透世间百态洞察,让人有种难以隐藏无以遁形之狼狈感,又有冰山雪水的干净清澈,纯净的让人恨不得污染,蹂躏摧毁。 而就是这种矛盾感却撞击出属于她特有的美,超越了众人对她容颜的苛求,令看遍众花的他亦不禁迷离。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她的眼神竟然穿越了空间与他对视,淡漠而疏离。 “呯”他的心仿佛被重物击中般产生强烈的钝痛,她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她不该是用期待,祈求,可怜的眼神守候他么? 不,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太奇怪了。 脑中突然很乱,左芸萱的眼神,司马千鸾的脸不停地他的脑海中交替闪现,闪得令他眼花缭乱,令他有种窒息的痛楚。 这种痛让他整个人变得失常。 “太子!”侍卫惊叫起来:“您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御医?” “不,不需要!” 只瞬间他就平息了慌乱的情绪,闭上眼,深呼吸,不再想她,不再看她,心神慢慢地安定下来。 这个左芸萱一定有问题,为什么他只与她的眼对望上就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难道真如鸾儿所言,左芸萱会妖术不成? 不,不行,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他位置的稳定,他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左家堡是他最重要的后盾,他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计划! 左芸萱就是计划外的变化,不为鸾儿就算为了自己,也不能允许她存在! “传令下去,计划照常!” 从他的唇间吐出这冷硬的八个字,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远了。 再看向她,她已然转身而去,留下的是她一抹清冷背影。 “小姐们,快随奴婢上船了。” 装扮精美的龙船缓缓的驶到了岸边,一溜宫女络绎而来,整齐地站在了两边,等候着众千金鱼贯而入。 一时间美女如云,香衣香鬓,恰似彩蝶纷飞,彼为壮观。 “左大小姐。”倪诗雅十分自然地走到左芸萱的身边,含笑俏立。 “倪小姐。” “你认识我?” “倪小姐被众千金誉为京城第一才女,我想不认识也不行。” 第157节 “这都是大家的玩笑之语。”倪诗雅嘴上谦虚着,脸上却露出高傲的笑。 左芸萱勾了勾唇,淡淡一笑。 “不知道平日左大小姐可有什么消遣?”倪诗雅状似无意地问。 “没有。” “怎么可能?左家堡是国内独特的存在,左大小姐怎么会没有爱好呢?当初左大小姐还不是以一副字赢得了才女的称号么?” 倪诗雅声音陡然拔高,脸上却依然笑意盈盈。 她这声音一下引得众千金回过头来,看向了左芸萱,说起那字,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左家堡的大小姐就算不傻了又能怎么样?还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大草包!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废物而已!这真是让人感觉天道不公,这样的人也会有机会成为太子妃! 左芸萱见这帮子千金为了个男人几乎没了女子的矜持,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眼微冷看向了倪诗雅,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顾自而去。 这个倪诗雅真是够讨厌的,看上宗政澈就看上吧,为什么偏要来踩她一脚呢?当她是个软泥好拿捏的么? 她冷笑了笑,人不狠我,我不犯人,既然倪诗雅自己送上门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倪诗雅目送她远远而去,笑渐渐慢凉,眼底射出一道寒意,这个左芸萱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左家堡而已,居然敢给她脸色看! 上了船后,关系的亲疏远近立见了分晓,文官的千金多以倪诗雅为中心,另有一些以秦霜为主,秦霜是右相之女,左右相一直是对头,所以两边的儿女也是如仇人般的相见红眼,各有各的圈子。 武官之女自然又有其圈子,因为武将地位低于文官,所以自古以来,文官的千金是不屑于与武官千金交往的。 司马千鸾的身边也围着一些女子,虽然司马千鸾没有了左家堡的光环,但毕竟还有司马风这个爹,还有宗政澈的爱,所以自然有一些附炎趋势的女子围于其左右。 唯有左芸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她负手而立于船艄,迎风昂昂,独显行云流水之姿,更有俯仰于天地之纠纠气息,她的风仪远超众女。 司马千鸾怨毒地瞪着左芸萱,手里的帕子都快绞出水来了,她恨左芸萱高贵的出身,她恨左芸萱遗世独立的风骨,她更恨左芸萱这种仿佛天地都在脚下的肆意。 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左家堡的女儿,左芸萱拥了一切,而她却毁容失势,一下从天堂跌进了深渊? 这一切全是左芸萱造成的,是左芸萱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要夺回这一切。 眼恶毒的看向了水中,邪恶的念头只在瞬间就形成。 她豁得站了起来,走到左芸萱的身边,冷嘲道:“姐姐这是做什么?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可是想显得鹤立鸡群?” 眼扫过了看好戏的众千金,左芸萱微微一笑:“司马小姐是想说自己是鸡么?还是想骂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鸡?” 鸡等同于妓。 众千金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怨怒地看向了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的脸一下胀得通红,她勃然大怒,吼道:“左芸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勾引太子么?你还要不要脸?刚才在岸边勾引四皇子和沈将军,这会就装模作样的想要勾引太子了?你是不是很缺男人?” 眼一下聚集了冷意,如万里雪飘千里风霜,左芸萱正待开口教训司马千鸾,余光却看到了水中波光异样。 心思闪动,她突然啊得惊叫出声。 司马千鸾先是一愣,随后欣喜若狂,她本来就想将左芸萱推下水去,没想到左芸萱却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当下她想也不想冲向了左芸萱,嘴中叫道:“姐姐,你怎么了?当心,别掉到水里。” 嘴里这么说着,手却狠狠地推向了左芸萱。 倪诗雅眼中闪过一道光,她也冲上来,大叫道:“两位妹妹小心。” 左芸萱见两人都打着救人的幌子却一个个行着杀人的勾当,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意:既然这么想害人,那么就尝尝害人的滋味吧。 倪诗雅与司马千鸾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左芸萱扯住了胳膊,她们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脚下登时再也站不住了。 “扑通” “扑通”两人被甩入了湖中。 悠悠地看向了远处湖心亭里愣在那里的宗政澈,她唇间绽开一抹讥嘲的笑,随即姿势优美的跃入了水中。 面对这一变故,船上的千金吓得脸色大变,一个个尖声惊叫:“救命啊…。”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九十七章 杀无赦 水,就如她的第二层皮肤,在水里她如鱼得水。 自从四岁被二姨娘下了千机,她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九个时辰是要泡在药水里的,泡得她全身发皱,泡得她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等毒性解除后,她却已然习惯在水中生存。 水中,她乌发如藻,纷纷扬扬出水墨山水画的妖娆,衣袂飘飘,袅袅冉冉起妖精般的冶艳。 凌波微步,步步生莲! 她一步步地走来,身后一朵朵的浪花翻滚出透明的水花。 她明眸流精,光润玉颜,华容婀娜,飘忽若神。 湖中隐藏的十个黑衣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踏波而来,诱惑而邪魅,分不清她是人是妖还是仙。 不远处,是司马千鸾与倪诗雅惊慌失措的扑腾,面容扭曲,神情无措,简直是丑陋不堪,与她的泰然自若相比,高下立分。 “你们不去救她们么?”水底的波纹突然震荡出她清脆而讥嘲的声音,那声音如百鸟朝凤,似仙乐飘飘,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众侍卫大惊失色,这到底是人还是妖?竟然能在水里说话?他们情不自禁的倒退数步,与她保持距离。 笑,冷而讽刺,在水中还想逃到哪去?她要杀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小红,去陪他们玩玩。”她笑语嫣嫣,伸出洁白纤指,在水中划过一道潋艳白光,眨眼间,众侍卫看到她指尖缠绕着一根细软红线,白得如玉,红得如血,撞击的更是妖野。 她缓缓地伸开了掌,那掌绵柔而细腻,观之则沉醉,尤其是掌心一朵五瓣花开得艳丽,晶莹欲滴仿佛凝聚着生命。 不,不是仿佛,就是活的! 天啊,那不是花,而是蛇头!一颗诡异的蛇头,居然长了五颗瘤子的蛇头!那么……那缠在她手上的也不是红线……而是……而是……蛇身! 这个认知让从侍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妖精般的女人,一条诡异莫名的红蛇,要是他们还傻在水里,那么他们就是棒槌! 当侍卫得出这个结论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事实上他们也这么做了,顿时作鸟兽散。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笑陡然冰冷:“小红,去,温柔地亲他们一口,不要一下要了他们的命知道么?姐姐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小红鄙夷的看了左芸萱一眼,如箭般飞射了出去。 众侍卫动作虽快,却哪里快得过小红? 还未等他们浮上水面,小腿处就被小红尖锐的牙轻轻地划过。 他们绝望的放弃了挣扎,被这种蛇咬上了口还能活么?他们等待着毒性发作。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为什么这蛇咬得一点也不疼?竟然有羽毛拂过的感觉?心里酥酥的,痒痒的,热热的。 真热…。 他们立刻往水下潜去,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任冰凉的水沁入他们的肌肤,不够…。还不够…。 “那里有能让你变凉的东西。”水中出现了一道邪恶的声音,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正在拼命挣扎的司马千鸾。 冰!他们脑海里同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一个个用尽全力去寻找让他们冷下来的东西——冰! 也就是司马千鸾! “救…。”司马千鸾看到向她游过来的侍卫,心中大喜,张口就大声呼救,嘴刚张开,水一下灌进了她的鼻腔,她的口中,她的眼中…。 她呛得拼命乱抓,抓到了…终于抓到了…。 她抓到了一个侍卫的手,差点喜极而泣。 可是她还未得及庆幸,身体突然一凉,她惊恐地发现那侍卫大手用力扯下了她的外衣。 “不……咕嘟……”她惊恐地声音未曾传出,就被水顷刻湮没。 “嘶啦……”又是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在水中虽然很轻,却在她的脑中激起了惊雷般的巨响。 她的裙子…… 不……不要……怎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太子哥哥的侍卫么?怎么可以这对她?这让她如何再嫁给太子哥哥? 不要…… 眼底一片冰冷,左芸萱斜斜的倚在飘然的水草之间,妖精般的存在…… 尤其是她的唇间,勾勒的是冷血,残酷,淡漠的笑纹。 她就这么优雅无比的倚在那里,冷眼旁观着拼命挣扎的司马千鸾。 前世司马千鸾也曾这么居高临下的品尝着她的痛苦,也曾用冰冷的声音宣告着宗政澈对她的利用,也曾心硬如铁的旁观着她绝望的挣扎…… 今生,一切都倒过来了,她,左芸萱是带着仇恨重生了。 眼微微地睨向了倪诗雅,轻嘲,这个女人一如前世那般的阴毒,心机深沉,眼见着司马千鸾欲置她于死地,却急中生智把司马千鸾也推下水,想一举灭了她与司马千鸾,从此就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 太子妃的宝座!真的就那么好么? 三人落水总该有死,有伤,还有一个完好无损吧…… 她邪恶地笑了起来。 小红如感应般嗖得射向了倪诗雅,倪诗雅还未及反应,只觉身上一痛,随即胸口沉闷不已,她伸出了手拼命的抓着,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凭借的东西,可是抓在手里的除了水还是水,永远不能成为她的支撑。 水汩汩地灌入了她的唇间,鼻间,耳中,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她看到了左芸萱冷酷的笑容,她感觉到了生命的流失…… 她不想死……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 渐渐地她的身体僵直了,慢慢地浮了上去,那来时曾衬托得她飘然出尘的挽纱,此时在水中亦随波荡漾着,依然是那么轻柔那么优雅…… 左芸萱的眸光收了回来,一个死人不值得她关注了。 “不……”司马千鸾挣扎间无意中看到了倪诗雅的死状,惊得她忘记了身在水中,惊得她忘记了身边十几个饥渴的侍卫。 她惊恐莫名地看向了左芸萱,在水中,两人的目光交汇。 她,惊恐,惊惧,如丧家之犬。 第158节 她,悠闲,自得,如闲亭信步。 “你……”司马千鸾伸出了指,如见鬼般指着左芸萱,这一切全是左芸萱做的,她不是人,她是鬼怪! 这一刻司马千鸾后悔了,后悔对左芸萱起了杀机! 可是这一切还来得及么?还能补救么? 太子哥哥,救救我…。 宗政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侍卫们却变本加厉了,他们的手抚到司马千鸾身上时感觉到司马千鸾身上隐隐而来的凉意,一下刺激了他们早就崩溃的意志,那是男人对女人天生的渴望,渴望更深的接触。 “嘶拉……” 左芸萱享受地听着衣裂帛断的声音,眼眯起了优雅的弧度,就如一只慵懒的小猫。 撕扯声此起彼伏,只一会,水中到处都是破碎的布片,就如一只只彩蝶在飞舞,比空中更多了几分飘逸韵味。 男人粗糙的手抚上了司马千鸾滑若凝脂的身体,贪婪而用力,仿佛接触得越多越能解除他们身上的炙热。 不知道是谁突然掰开了司马千鸾的腿,司马千鸾发出绝望的叫声,只是这叫声短促而无力,很快被水所吞没。 左芸萱眼一冷,对小红道:“去。” 小红飞快的窜到了那企图占有司马千鸾的侍卫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侍卫瞬间松开了口,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慢慢地浮上了水面。 那侍卫的死亡更没有给其余的侍卫带来丝毫的影响,其余的侍卫还在疯狂的抚摸着司马千鸾…。 不过只要有一个欲行不轨之事,小红就会送他踏上黄泉之路。 侍卫一个个的少了,司马千鸾全身布满了各种捏痕,吻痕,除了没有被破身,她全身都是凌虐的痕迹,只要是人都能一目了然发生了什么事。 她面如死灰,绝望的放弃了挣扎,就算是太子哥哥救了她,她还有什么脸嫁给太子哥哥? 水中又有了异样的动静,左芸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拼命的扑腾着,突然她从水底窜到了水面,对着水上大呼道:“救……” 一句话未说完,她仿佛被人扯下去般又沉入了水底。 船上的千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看到水底不断浮起了一具具尸体,她们已然吓得心惊胆丧,这时左芸萱突然冒出叫了声又沉了下去,倒把她们又狠狠地吓了一跳。 毕竟倪诗雅都死了,怎么这左芸萱还活着?是人还是鬼?别是变鬼了来讨命的吧? 水下,一道明晃晃的影子迅速的游向了司马千鸾,待看到一身狼狈的司马千鸾时,他的眼陡然缩了缩,忙不迭的脱下了外袍将司马千鸾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眼如鹰隼般射向了完好无损的左芸萱,冷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就算是在水里,左芸萱都能十分轻易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那杀意激荡得水面凭地起波澜。 呵呵,她想笑,她前世倾心相爱的人,此时救下了司马千鸾却要杀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唇间的笑意让宗政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狼狈与愤怒,本来在见到她的那瞬间,他还在迟疑是不是要下令杀了她,现在,他不用考虑了。 大手一挥,跟随着他一同下水的十几个侍卫同时杀气腾腾的冲向了左芸萱。 他最后看了眼左芸萱,毫不留恋的抱着司马千鸾跃上了水面。 他腾空而上,将背景永远留给了她,前世是这样,今世又是如世,她总是看着他离去,心终于死寂。 “小红,杀无赦!” 她对准湖底一掌,顿时激起万丈怒花,将她送上了半空。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九十八章 怎么没把你射墙上 “啊…”她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地叫,那声音奇惨无比,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人在半空,看准了宗政澈的方向,腰微微一扭,她将全身的功力散去,如一块大石头般狠狠地砸向了宗政澈。 看到她还活着的宗政澈先是一愣,心底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庆幸。只是待看清她砸过来的方向时,他的脸都快绿了,但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呯!”她狠狠的砸向了他…… 即使他及时的运起了全身的功力,也被砸得一个踉跄站立不住,迫不得已扔下了手中的司马千鸾,司马千鸾惨叫一声滚出了三丈开外。 而宗政澈却还是被左芸萱带着重力加速度的身体砸倒在地。 “扑通!”宗政澈的手一下陷进了船的底部,船底有了龟裂的痕迹。 “啊,疼死我了。” 不待宗政澈说话,左芸萱先发制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呼,手却用力一撑,将刚想爬起来的宗政澈又狠狠地推到在地! 快,狠,准! 宗政澈俊美的脸措不及防呯得压在了船板上,船板上扬起一阵尘土呛得他快把肺都咳出来了,他的眼底一片暗沉。 她是有意的!她能从十几个暗卫的手中逃脱,说明她武功高强,那么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从空中掉下来?! 是的,我就是有意的,敢让人杀我?不把你压成纸片,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这土的滋味好吃吧! 左芸萱的眼与他在空中迅速的撕杀一番。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正等开口。 她突然快速地闪到一边,大咳了起来,就在众千金诧异的眼光中,她“哇”地一声从她的嘴里吐出了几条小鱼。 小鱼掉在了船上,拼命的跳动着,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宗政澈脸一黑,这左芸萱还能不能再恶心人一点?居然嘴里藏着鱼出来,想到那滑腻腻的活鱼在嘴里,宗政澈就一阵恶寒。 不过更让他浑身汗毛直竖的是左芸萱的话:“鱼儿啊,幸亏你们跳到我嘴里了,不然掉在船板上就摔死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左芸萱一本正经的说着,手还小心翼翼地抓起了鱼尾,轻轻地扔到了水里,安慰道:“鱼儿,快回水里吧,以后小心些啊,千万不要再游到别人嘴里了,别人可不象我这么善良的。” 听到她的话,宗政澈差点吐了出来,他目光阴沉地看着又浮上水面的十几个侍卫的尸体,这就是善良的左芸萱做的事! “太子!”众千金后知后觉地冲到了宗政澈的身边,一个个作出关心之状。 左芸萱眼珠一转,也疯了似得扑向了宗政澈,嘴里嚷道:“太子,我来扶你!” 宗政澈刚颤巍巍地站起来,被她一股大力袭来,又华丽丽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踩了其中一个千金的裙子,那个千金一下站立不稳,扑向了前面的人,于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发生了奇迹。 所有的千金都倒了下去,如叠罗汉般叠在了一起,而垫底的当然就是英明神武,俊美无双的宗政澈太子了! “左芸萱!”宗政澈发出一声怒吼,他怒气冲冲地推开了身上的千金小姐们,狼狈不堪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左芸萱厉声道:“你敢杀本太子的侍卫?” “太子…。”左芸萱露出惊惧的神色,一对眼睛如小鹿般的可怜无助,这种眼神竟然让宗政澈的心突得柔软了下。 惊疑不定! “澈哥哥…。”不远处传来司马千鸾怯生生的声音。 宗政澈一下清醒过来,他真是疯了,竟然在刚才对左芸萱心软了,竟然忘了左芸萱差点将司马千鸾致于此地了! 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他脸一沉,就要抓向左芸萱。 这时左芸萱突然大叫一声,扑到了司马千鸾的身边,悲愤欲绝道:“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些该死的侍卫啊,怎么可以在水中对你非礼啊?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嘴上说着,手却十分俐落的扯掉了宗政澈的外袍,露出了司马千鸾青紫交加的身体。 “啊…”司马千鸾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声。 “啊!”左芸萱的尖叫声比她更是响了数倍,连说话声也大了数倍,让离船只有十几米处的亭中人也听得个一清二楚! “姐姐啊,你身上怎么回事?这么多手印还有牙印?哎呀,我的姐姐,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被多少个侍卫非礼了啊?你有没有?有没有破身?快,快让我看看,没关系,破了也不要紧,我去求药王谷的谷主帮你重弄一个处女膜,这样太子就不会知道了。” 众千金看了司马千鸾的样子先是鄙夷,而后听了左芸萱的话是诧异,再听到后来一个个都掩着唇偷笑了。 这司马千鸾是毁了,臭名远扬了,太子就算再喜欢司马千鸾也不能娶她了,她身上被这么多男人摸过了,谁知道有没有失贞?就算没有失贞又怎样? 就凭左芸萱的话,就算是处女也是假的了! 宗政澈脸色气得铁青,没想到这个左芸萱心肠这么恶毒,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鸾儿!早知道一开始就得痛下杀手,杀了这个妖女! 这时左芸萱突然冲向了宗政澈,言词凿凿道:“太子,我姐姐是在皇宫里遇到这种事的,不管怎么说你得给我姐姐一个交待,现在姐姐被这么多侍卫凌辱了,你必须娶她!” “你……”要不是自己不打女人,宗政澈恨不得一掌打飞了左芸萱,听听她这是什么话,话里话外说司马千鸾被男人凌辱了,又逼着他娶司马千鸾,这是什么意思?非逼着他戴绿帽子让天下人取笑他么? “不……不……”这时司马千鸾突然清醒过来,她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宗政澈的身边,哭道:“澈哥哥,不,我没……” “好了,别说了。”左芸萱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姐姐,我知道你被这么多的男人同时那……你也是不想的。心里很难受,不过有了就有了,又不是你主动的是吧?太子这么喜欢你,不会嫌弃你残花败柳之身的,所以你不要再掩饰了,咱们左家堡的人有一说一,行得正坐得直,不能欺骗人不是么?” “左芸萱,我杀了你!你这个妖女!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姐姐么,你现在又巴着认我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人!”司马千鸾疯了似得冲向了左芸萱,尖尖的十指抠向了左芸萱的眼睛,因为左芸萱的眼睛是最招她嫉恨的!凭什么这么丑的女人却有一双连天地都望之失色的眼睛?凭什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却能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凭什么! 所以她一定要毁了左芸萱的眼睛再毁了左芸萱的自信,再毁了左芸萱的身体,她要让左芸萱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她露出了狰狞之色,形如厉鬼! 她的恶毒怎么能逃得过左芸萱的眼睛呢?这是一对让所有阴谋都无以遁形的眼睛! 脚下微一用劲,足尖轻点,船顿时摇晃起来,只见她纤腰一扭,利用腰间的力量竟然将整艘龙船荡了起来。 嘴里却嚷道:“司马千鸾,本来我还念着十几年的姐妹情想帮你,既然你不要我帮就算了,可是你不要我帮说便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用力摇船?你这不是迁怒么?你有什么恨对我来就是,为何要迁连这么多的千金小姐呢?” 顿时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一声高似一声,一声急似一声,如没头的苍蝇乱撞起来,心里是恨死了司马千鸾。 这时候什么风仪,什么风度,什么优雅,什么矜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尖叫声,怒骂声,狂燥声。 船上乱作一团,而唯有她,凭风而立,衣袂飞扬,绝世而独立。 星眸越过杂乱的喧嚣射向了他,宗政澈。 他沉着脸,目睹着这一切,眼深沉而幽深,唇更是抿成了一条凉薄的弧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他的阴狠愤怒,她的桀骜不驯;他的箭弩拔张,她的冷傲强势。 这时司马千鸾拼尽了全力冲向了左芸萱…… 近了……近了…… 眼见着她尖锐的十指就要扎入左芸萱的眼中,她的心中充满了嗜血的快意! 左芸萱这个小贱人就要成了小瞎子了!她倒要看看一个瞎了眼的丑女还能成为左家堡的大小姐么! 第159节 就在她快接近左芸萱时,左芸萱突然对着宗政澈展颜一笑,那一笑间的风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宗政澈的心微微一荡,脑中一晕,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左芸萱眼底划过的阴冷,他心底突然浮起不好的预感。 只见左芸萱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向了司马千鸾的脚上。 “啊…。”司马千鸾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她疼得眼泪横流,当下还顾得上伤左芸萱,抱着脚就在那里跳了起来。 她跳是跳了,却忘了这是在船上不是在平地,尤其还是晃荡得厉害的船上。 “呯!”重心不稳的她狠狠地撞上了船栏上! 撞也就撞了,偏生撞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胸是最柔软的所在,怎么吃得消这般的撞击? “啊…”她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这时船竟然奇迹般的平稳了下来。 众千金惊魂未定地看向了司马千鸾,司马千鸾此时痛得抱着胸在地上滚了起来。 “哎呀,司马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啧啧啧……你说你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往栏杆上撞?什么地方不好撞非得用胸去撞?你以为你的胸是什么?肉包子么?压扁了重新回个炉就能再宣乎了?唉,可惜了,本来就不怎么大,这下被压得的找也找不到了……唉……” 左芸萱气定神闲的倚在了船栏边,嘴里说着风凉话,那惬意的样子,就差拿把瓜子在磕了。 疼痛间耳边还传来左芸萱的风凉话,司马千鸾气得扑得一口血喷向了半空。 “啊……”好不容易船稍微平静下来,众千金正惊魂初定,冷不防被司马千鸾这么鲜血一喷,近处的都被喷了个满头满脸,一个个失声惊叫。 “司马小姐,你怎么这么埋汰?吐了我一脸!” “是啊,太没有教养了。” “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连做事没有分寸!真不知道她家是怎么教的。” 这群人就是这样,眼见着太子是不可能娶司马千鸾了,一个个落井下石起来,把司马千鸾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突然一个千金小姐又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她定定地看着手上的帕子,白色的帕子上一条条全是血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脸上全是司马千鸾喷出来的血,顿时吓得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另外被喷到血的几个小姐也后知后觉发现脸上的鲜血,一个个也扑通扑通的晕了过去。 左芸萱看了眼几个瘫软在地的千金小姐,一声叹息:“唉,司马小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把这些小姐吓得?” “啊…左芸萱…你这个妖女…。”司马千鸾气疯了,纵身一跃,又攻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纤腰一扭就轻易的躲了过去,唇间轻嗤:“司马小姐,好歹你也是左家堡长大的,父亲也没少请西席教导你,怎么说话还是没有一点文化修养?说来说过就这么一句!来,我骂给你听,你好好听:司马千鸾,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噢……不……” 左芸萱嫌弃地看了眼她被压遍的胸,咳了咳一脸正经道:“对不起,我说错了,重来,司马千鸾,你这个没胸没脑的!你脱了衣服就是禽兽,穿上衣服就是衣冠禽兽,虽然你不是随便的人,可是随便起来不是人,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当初要不是你妈太风骚,你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出生!你说你爹当初怎么不把你射在马桶里呢?” 她一口气连个咯噔都不带停的如数家诊,洋洋洒洒将这番骂人的话骂得个痛快淋漓,骂完后还对众目瞪口呆的千金道:“骂完,请鼓掌。” 说完自己先鼓了起来。 众千金一个个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还是有修养?这是有文化的人说的话么?这分明是泼妇骂街好么?还骂得这么溜?这么朗朗上口? 天啊,这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哪里来的怪胎? 不过最后一句是啥意思?众千金又面面相觑,前面的话她们是听懂了,怎么最后一句怎么也想不明白呢? 唯一能听明白最后一句的宗政澈一下脸铁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浮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狂燥还有嫉妒,是谁?是谁让她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怎么她会知道这些事情?是有人告诉她的还是她已经…。 一股所有物被侵犯的怒火袭上了他的心头,他甚至没有发现拥有这种情绪是多么不对头,他对着左芸萱就是一通狂吼:“左芸萱,是谁?他是谁?” 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即嗤之以鼻道:“你有毛病么?什么是谁?” “是谁教你知道这些的?还是你已经跟男人……”他突然说不下去这话,他怕她真的被男人玷污了,他竟然有种绿云压顶的愤怒。 左芸萱先是没听明白,不过她到底是冰雪聪明之人,转眼之间就明白了宗政澈的意思,勃然大怒:“宗政澈,你的脑子被门夹了么?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虽然被她骂了,可是他的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子的喜悦,原来她还是纯洁的,也许只是听到别人这么说的。 见他被骂了,似乎脸上还露出欣欣然之色,左芸萱忍不住骂了句:“神经病。” 女人的心最是敏感,尤其是一直爱着宗政澈的司马千鸾。 宗政澈对左芸萱的态度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不行,她绝不能让她的太子哥哥对左芸萱这个妖女上了心! 她一定要在太子哥哥对左芸萱动心之前杀了左芸萱! 眼一瞥间她看到了脚边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一枝狭长的金钗,拿起了金钗,她满目戾色地叫道:“左芸萱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自作孽不可活! 左芸萱脚下微一用劲,船又荡了起来,司马千鸾尖叫着从左边晃到右边,从右边晃到左边,那不算大的胸更是晃得快掉下去了,哪还顾得上杀左芸萱? 左芸萱鄙夷道:“司马千鸾,我知道你爱慕太子,可是裸体舞也不是这么跳法的,这是龙船又不是花船?还是说太子就好这一口?” “左芸萱,你胡说什么!”宗政澈对着左芸萱怒吼。 眼淡淡地扫向了宗政澈,她突然笑道:“难道太子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宗政澈气得浑身发抖,牙一咬,一个鹰击长空袭向了左芸萱,人在空中暴吼:“左芸萱,你真是太放肆了!今日不让你吃点苦头本宫枉为太子!” 左芸萱镇定自若的看着他,看着他凶狠如鹰隼般扑向了她,就在快接近她时,手上一股内力直射向了船底板。 “卡卡卡”船发出了濒临解体的呻吟声,终于在宗政澈冲到左芸萱面前时,十分配合的分离了。 “太子,水里凉快凉快吧。”左芸萱扔给了宗政澈一个邪恶的笑,同时左脚虚空一踢,一股内力将那半边船往岸上推去,而右脚却对准水中的宗政澈又是一踹,借着这一踹之力,身下的半边船只也向岸边射了过去。 “扑通”正在中间的司马千鸾随着两半边船的离开,毫无悬念的掉进了水中。 远远的左芸萱站于船头,随着船的快速移动,她衣袂飘飘,似水般漾开,无数樱花正好漫漫洒洒的吹落一瓣一瓣,牵扯着一缕一缕的曾经。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九十九章 他是男宠么 她如仙子凌凡,面容渐渐的模糊了,可是身影却渐渐的清晰了,那清晰的影子似乎有种无以伦比的熟悉感…。 宗政澈在水中怔怔地看着,看着越来越远的左芸萱,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一种熟悉的钝痛席卷了他…。 他捂住了胸口,痛得不能自已…。 “澈哥哥…救我…。”远处传来司马千鸾虚弱的声音。 他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司马千鸾,她期待的眼神,悲苦的眼神,求而不得的眼神,渐渐地似乎与梦中那个模糊的脸交错在一起。 神智一下清醒过来,司马千鸾才是他梦里时常出现的人,才是他要倾心相待的人,他摇了摇头,将左芸萱抛在了脑后,快速地游向了司马千鸾,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她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搂得很紧很紧…。 将左芸萱跃上岸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笑,孤绝而冷冽,一下四溢开来,寒了冰雪,冷了腊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亭中传来威严肃杀的声音。 左芸萱极目望去,那高高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男人身着明黄色长袍,上绣九龙戏珠踏浪飞腾图案,袍角下是用同色绣成汹涌翻滚的巨大波涛,威严无比。 宗御天! “皇上,万岁万万岁。”一群千金都跪了下去。 左芸萱也躬身行了一礼。 由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她这么一站就显得十分的显眼了。 宗御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谁能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千金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宗御天的目光又扫向了左芸萱,淡淡道:“萱儿,就由你来告诉皇舅舅吧。” 皇舅舅? 左芸萱讥嘲一笑,事到如今还要装着这么亲近么? “皇上。”她不惊不怒地道:“事情原委我也不是太清楚,恐怕还是得问太子才是。” “太子…。”宗御天看向了正从水里走出来的宗政澈,待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司马千鸾时,眉微微一皱。 “父皇。”宗政澈将司马千鸾交给了几个宫女,自己则快步地走到了宗御天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行了个礼。 “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这左芸萱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杀了儿臣所有的侍卫,并将鸾儿羞辱至此,儿臣请父皇下旨,一定要重罚左芸萱,否则不足以扬我秧秧朝威!” “原来太子所谓的扬名立威就是建立在信口雌黄,指鹿为马,胡乱栽赃无辜少女的基础上,那么这威本王看不立也罢!”空中传来一道阴冷而邪魅的声音,让众女不禁闻之变色,不禁想,到底是谁敢对着当今太子这般说话。 左芸萱神情微动地看了过去,待看清后,唇不禁抽了抽。 那是一张雌雄难辩的脸! 精致的五官仿佛水墨描绘,渲染出超越审美观的瑰丽,仿佛朝阳,又似落辉,微一直视就是容光逼人。尤其是一对狭长的凤眸闪烁着黑金色的深邃,如火般的燃烧着它的妖冶,它的暗沉,它诡异…。 他的皮肤就如瓷器般的细腻,仿佛没有一丝的毛孔,有着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抚触,却又怕不小心碰碎的脆弱。 尤其是他的唇,竟然抹上了一抹妖艳的红,红得如血,红得阴森,红得诡谲莫名,仿佛刚吸了人血般的森然。 就算是在阳光下,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阴沉沉的气息,即使他在那里笑,都透着一缕缕沁骨的杀意。 仿佛地狱走来…… 可偏偏他举手投足间却又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那是与身俱来的高贵,融入骨血的威仪。 当正义与邪恶相撞击,就演绎出了他这样邪魅而诡异的容颜来。 他,无疑是美的,美到了极点,用任何丹青也画不出他神韵之一二,用最好的诗词也无法形容他美貌之一二! 看到他,左芸萱满脑子只有一词,惊艳! 她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是美貌绝伦了,在药王谷里也见怪了美色,可是看到这人,她还是被着实惊艳了一把。 他慵懒地坐在那里,身后靠着的是九龙黄金软榻,他犹如没有骨头般,一脚踏在小宫女的背上,另一脚则放在另一小宫女膝盖上,小宫女正轻轻地捶着他的腿,而身后一个宫女扇着扇子,一个则剥了个葡萄递到了他的唇间。 宗政澈看到了这情景,手一下捏紧,额头更是青筋直冒,愤愤地低骂了声:“男宠!” 左芸萱一惊,这难道就是江湖上风传宗御天的男宠司马焱煌么? 怎么可能?这样的一个男子怎么可能雌伏于他人之下呢?可是要不是与皇上有些暖昧不清,这皇上怎么能任他这么放肆呢? 看他这般享受,就算是皇上也不及他逍遥,而且他竟然敢直斥宗政澈,这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再世为人,好多东西都变了,前世未曾出现的人也出现了。 第160节 她美目的打量着司马焱煌,看了会他又看了眼宗御天,不禁邪恶的想,这两人到底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象是感觉到她眼中的猥琐,司马焱煌目光如刀射向了她,她登时如芒在背,吓得低下了头,低头时,舌头调皮的伸了伸。 她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他的眼底划过了一道笑意,稍纵即逝,随即一脚踢翻了给他敲腿的小宫女,斥道:“来人,她敲疼我了,把她拉下去砍了!” 宗政澈的脸一下白了,这是杀鸡儆猴!这男宠听到了他的骂声了,所以给他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 左芸萱偷偷看了眼宗御天,却见宗御天毫不介意,甚至看向司马焱煌的眼中带着宠溺的愉悦。 宠溺!她突然一阵恶寒,难道司怪焱煌真是宗御天的男宠? 这…… 这也太…… 眼情不自禁的又看向了司马焱煌,这般的妖孽,这般的容颜,这般的气质,这般的尊贵,居然甘心雌伏于他人之下! 唉…… 可惜了。 眼又不甘地再次看向司马焱煌,却不期正好对上了司马焱煌直射而来的目光,那眼中的阴冷与警告让她浑身一凛,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这个男人太强大了,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强大的气场,强大的威压,只一个眼神就能将人秒杀! 真不知道宗御天是怎么降服他的! 她刚想到这猥琐的画面,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游移,微微抬头,正好撞入了司马焱煌深沉如海的黑金冷眸,顿时浑身一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迅速漫延到全身。 要不要这样?这妖孽还能读心术么?想想也不行么? “不行!”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带着淡淡挪揶的声音。 啊… 她想尖叫,这个妖孽真有读心术,居然用传音入密来警告她! 看到她颓唐懊恼气愤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司马焱煌的眼中划过一道笑意。 “王爷。”侍卫拿着一张似革非革,似绸非绸弹性十足的东西走了上来。 两个宫女立刻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展了开来。 “嗯,这次处理的不错,比上次可利用的地方多了些了。”司马焱煌淡淡地看了眼后评价道。 侍卫恭敬道:“这次的原料油脂比较少,所以处理起来比较容易,请问王爷准备拿它做什么?” “呃……”司马焱煌微一沉吟道:“这次的货色比较细腻,色泽却微黑,比较适合做屏风,就做屏风吧。” 随即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带着千年佳酿的香醇,诱惑而邪魅:“不知哪位千金的丹青比较好?可愿为本王献上一画?” 众千金先是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这时宗御天亦笑道:“好啊,今日趁着人多,不如这样,众千金比试一番,谁画得好就赏她在此屏风上作画可好?” 那口气分明是征求司马焱煌的意见。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该是怎么样的殊荣啊,连皇上都用这种口气跟司马焱煌说话,看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了,皇上果然宠这个男宠宠到天上了。 众千金的心思是复杂的,又是婉惜又是爱慕地看着司马焱煌。 面对这么多炽热的眼神,司马焱煌阴阴一笑,不置可否。 宗御天于是道:“众位小姐,拿出你们最好的水平吧,只要胜者就能在这屏风上作画,到时名传千古,朕也会有所赏赐的。” “谢皇上,谢王爷!”众千金大喜过望,神情雀跃不已。 左芸萱讥嘲的一笑,要是这些千金小姐知道这屏风是什么做的,还能这么期待么? ?? ???? 众千金同时下笔,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画了起来,更是施展了浑身的解数,只望能在此画画比赛中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司马焱煌的赞美,那么也就不枉此行了。 一时间湖心岛上墨香阵阵,飘飘袅袅。 左芸萱懒懒地倚在了一颗树下,观赏着这一切,微风拂过,众千金更是袅袅婷婷,千姿百媚,流转着衣鬓飘香的奢艳。 此情此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极目看向了坐在高处的宗御天,他正襟危坐,一身黄袍与金龙椅倒衬得他几分尊仪,尤其是他身在高处,不禁多了几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左芸萱不禁暗叹,怪不得所有的人都挤破脑袋的想坐上那上位置,这黄金遍地,美女如云,权倾天下,确实有让天下英豪争破头的资本! 可是谁又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唇间勾起一抹讥诮,前世的宗政澈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费尽了心机,利用着她却又疏离着她,引诱着她却又推开了她,若即若离让她却如飞蛾扑火死而后已,而他终是坐上了那世人都渴求的宝座! 不知道那世他是享受着指点江山的快感,还是后悔永远失去的自由…… 眼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宗政澈,此时的他全心投入了对司马焱煌的防备与愤怒之中,那鬼斧神工般的侧影依然是那么的完美,仿佛最好的工匠雕刻而成,一如前世,美绝人寰。 面对这样的宗政澈,她多了份嘲弄,不屑。 象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宗政澈突然看向了她,与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对撞在一起,待看清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不齿时,他莫名的狼狈,愤怒。 她居然敢不齿他?凭什么?她以为她是谁?眼如鹰隼透着犀利的冷光射向了她,充斥着威胁。 当司马千鸾换好衣服走到他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过在司马千鸾的眼中,她把他们的眼神介定为脉脉含情。 这样的认知让她十分的愤怒,嫉妒一下吞噬了她的心。 她一下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左芸萱,你还要不要脸?居然趁我不在勾引我的太子哥哥?” “司马千鸾,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别忘了好象皇上中意是太子与左家堡的大小姐吧?!” “你胡说!我才是左家堡的大小姐!” 司马千鸾气得声音陡然提高,众千金画画的手微微一顿,连宗御天也皱着眉看向了她们,司马焱煌则依然慵懒地半躺在那里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鸾儿……”宗政澈也皱了皱眉,不悦道:“鸾儿,父皇在座不得喧哗。”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一愣,委曲不已,雾气迅速迷蒙了她的眼,她露出楚楚可怜之状,喃喃道:“太子哥哥,连您也不喜欢鸾儿了么?是不是您觉得鸾儿脏了,不,鸾儿没有……没有被……”“够了,不要说了。”宗政澈难堪不已地打断了她,看向她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温度,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更是害怕了,泪终于流了下来。 “扑哧”左芸萱不禁笑了起来,真是没胸没脑的东西,男人最怕的就是戴绿帽子,偏偏这个蠢货还一提再提,这是解释么?分明是往宗政澈心里戳刺啊!要不是知道司马千鸾没脑子,还以为她是跟她自己过不去呢! 这前世今生司马千鸾真是差得太多了。 看来这境遇还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前世的司马千鸾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所以司马千鸾是夹着尾巴做人,做低伏小用尽心机,那时的司马千鸾无疑是聪明的。 这世的司马千鸾却生活的无忧无虑,尽享了曾经属于她的尊荣,所以这世的司马千鸾跋扈,刁蛮,少教养,蠢笨! “太子真是惬意,左拥右抱的好不热闹。”远远的传来司马焱煌阴恻恻地声音,声线平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宗政澈身体一僵。 司马千鸾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见之下如遭重击,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这还是人么?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张着,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只怕一眨眼间这妖精般的男人就会消失。 “这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司马千鸾仿佛进入梦幻般,眼里现出了倾慕迷离之色,喃喃道。 “嗤”左芸萱不禁讥嘲出声,司马千鸾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宗政澈又是谁?她以为能无所顾忌的挥霍宗政澈的爱么?竟然敢当着宗政澈的面对他人表现得这么花痴!而且还是宗政澈的仇人! “司马小姐,你的口水流下来了。”左芸萱邪邪一笑,提醒道。 司马千鸾连忙将帕子放在唇间掖了掖,待发现帕子上根本没有水渍,顿时大怒,对左芸萱斥道:“左芸萱,你敢捉弄我?” “嘿嘿。”左芸萱冷冷的笑,眼却讥讽地看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的脸此时比毛坑里的石头还臭,怒气冲冲地瞪着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一惊,连忙扑到宗政澈的身边,娇啼道:“澈哥哥,都是姐姐,是姐姐有意陷害鸾儿的,您不要相信她。鸾儿的心这辈子都只有你。” 宗政澈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一涩,又娇声道:“司马王爷虽然长得国色天香,可是一看就跟女人一般,哪有太子哥哥这般阳刚之气,昂昂而令天下失色之风仪?鸾儿又不是没有眼睛,怎么能分不出好坏来呢?” 宗政澈听了顿时脸色变好,低声叮嘱道:“以后不要这么盯着男人看,于理不合。” “知道了,知道了,鸾儿只是奇怪突然有人坐在皇上身边嘛。”司马千鸾见宗政澈脸色大好,这才长吁了口气,还不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扑哧”左芸萱不禁失笑,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司马焱煌可比宗政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从相貌,从气度,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霸气,宗政澈怎么也比不上司马焱煌的。 不过不得不说司马千鸾的这话倒是说到了宗政澈的心坎上了,因为据她观察,宗政澈对司马焱煌可是嫉恨无比呢! 只是司马千鸾敢这么贬低司马焱煌,不知道司马焱煌能不能放过她呢? 左芸萱不禁拭目以待。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章 那就赔一张人皮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似乎感觉到一道刀锋般的眼光扫过了司马千鸾的身上,当她去追随那目光而去时,那道目光却瞬间消失。 不自禁的看向了司马焱煌,他依然半倚半靠于黄金软榻之上,眼微合着,就算隔得这么远,她依然能看到他一对墨睫如蝶般轻栖于他眼睑之上,微颤出轻盈的弧度。 闭上眼睛的他,仿佛幽泉碧荷,摇曳着潋艳的清濯,纯净而美好,让人误认为坠落人间的仙子。 不过她知道这种男人闭上眼睛就是天仙,睁开眼睛却是恶魔!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的注视,他突然睁开了眼,对上左芸萱的目光时,他展颜一笑,那一笑间仿佛静影摇波月,?寒香映水风。? 飘飘间又是一阵樱花飘落,洋洋洒洒尽数成了他的背景,而他永远是美景的主题。 他如魅如幻,如仙如灵…… 左芸萱只觉呼吸一滞,甚至不敢喘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生怕惊动了他的美好。 突然他对她轻眨了眨眼,那一眨间眼波中横流出来的妩媚,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脸渐起可疑的红云。 “妹妹,你在发花痴么?” 耳边突然传来司马千鸾恶意地讥讽,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第161节 她淡淡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司马王爷这般绝色自是令我昏昏然沉醉。” 话音未落,就传来宗政澈愤怒中带着嫉妒的怒吼:“左芸萱,你还要不要脸?你别忘了你可能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到本宫?” 眼猛得直射向宗政澈,声音冰冷如刀道:“太子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你还让几十个侍卫杀我,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太子妃呢?我又何必考虑你的感受呢?再说得直白点,就是你的感受关我屁事!” “你……”宗政澈一涩,目光凿凿的瞪视着她,俊脸扭曲,半晌才强辩道:“那只是误会。”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哀怨地看着他,牙紧咬着唇,露出一副委曲之状。 可是现在了宗政澈已经没空安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司马千鸾对司马焱煌露出痴迷之色时,他只是羞愤,生气,可是当左芸萱对司马焱煌露出惊艳之色时,他却无法忍受了,感觉仿佛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被他抓了个现行,嫉妒这东西更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几欲发狂。 “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下去吧!”左芸萱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就飘然而去,用行动告诉宗政澈,她,不在乎他!甚至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 “左芸萱,你敢!” 脚下毫不停顿,只冷冷地扔下句:“你看我敢不敢!” 她如风般,就这么与他擦身而过,来得突然,却得匆匆,不留一丝的痕迹。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一点一丝…… 仿佛……她从来不曾与他交错…… “太子哥哥……”身边,传来司马千鸾怯怯的声音。 宗政澈的脸色阴沉如水。 “好了,我画完了。” “我也画完了。” 一帮子千金都画完了,内侍将画一张张递给了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只随意地看了眼,就道:“垃圾” 换了一张,看都没看道:“不堪入目。” 又换一张,眼皮不抬道:“不知所云。” 一张张的纸被扔在了地上,一副副的画被评定的是一钱不值,众千金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这司马王爷根本就没有看好么?!就这么把她们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名的,这简直太过份了! 可是她们却不敢说一句话,直到司马焱煌评介完了最后一张,才懒懒道:“咱们朝廷的千金就这点水准?还不如江南春的花魁呢。” 此言一说,所有的千金都现出愤慨之色,居然把她们跟花魁比!简直是欺人太甚。 司马焱煌妖邪的眼突然看向了司马千鸾,似笑非笑道:“咦,这里还有一个美人,怎么样?美人儿要不要试一试,画得好,本王爷有奖。” 司马千鸾先是一惊,可是看到司马焱煌那绝色的容颜,竟然不由自主道:“好,蒙王爷不弃,臣女愿意一试。” “不弃?”司马焱煌玩味一笑,似琴弦轻拔撞击悦耳的音调:“那得看你画得入不入得了本王的眼,你这个人么……嘿嘿……本王是弃得很……” 眼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额头青筋直冒。 司马千鸾脸色一变,按捺住内心的羞愤,有意将头高傲地仰起了,激昂道:“臣女的画王爷看了就知。” “那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就在众千金复杂的眼神中,司马千鸾如一头骄傲的孔雀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右手执笔,左手轻挽留右手衣袖,轻轻地挥洒起来,那动作倒是行云流水彼有几分意境。 左芸萱慵懒地勾了勾唇,司马千鸾虽然是草包,但画画倒是不错的,确实是经过苦练的,不然前世也不会被称为画坛第一才女。 不过…… 笑,瞬间弥漫了她的眸子,令她清亮的眸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不一会,司马千鸾就画完了,当内侍将司马千鸾的画递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他只粗粗一看就点头道“果然画得不错,比那些草包画得好多了,与江南春的花魁也不相上下啊,哈哈哈…。” 他看向了面色铁青的宗政澈,挑衅道:“太子,你说是不是?” 宗政澈抿着唇不敢说,眼里的火光泄漏了他的愤怒,手紧紧的地捏着,捏得骨骼都咯咯的响。 “哈哈哈…。”司马焱煌嚣张地大笑,笑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宗御天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地看了眼睛宗政澈,终于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司马焱煌道:“司马小姐,既然你这里画得最好的,那么本王就赐你在屏风上画画,画好了本王有赏。” “是。”司马千鸾欣喜无比,今天她出了太多的丑了,终于可以用画来扬眉吐气了。 她拿起了画笔,走到了屏风边,仔细的看了看屏风后,赞道:“王爷,这屏风真是太美了,摸着竟然柔软细腻,仿佛少女肌肤,夏之清凉,冬之温暖,实在是宝物啊。” “哈哈哈,很好摸是么?” “是的,摸着太舒服了。”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少女的人皮,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的,怎么会不舒服呢?” “呯”司马千鸾的笔掉在了屏风上,迅速染了一块污点。 司马焱煌脸色陡然一变,怒喝道:“大胆!你竟然敢毁本王的心爱之物!来人,将司马千鸾活剥了以赔偿本王的屏风!” ? “不,不要……”司马千鸾吓得面色发白,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司马焱煌森然一笑:“你说不要就不要么?” 他的声音虽然柔软如绵,入耳之时却泛着丝丝的冷意,就如冬天寒冰磨砺而成薄透华丽的刀锋轻轻地划过脖子,平白生出割裂颈动脉的尖锐痛楚。 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千鸾就是这种感觉,她甚至感觉到了脖间一阵阵的凉意。 她匍匐在地,吓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你怕本王么?”司马焱煌的眼里透着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懒懒的倚在软榻之上,目光却悠忽地在司马千鸾的身上游移。 虽然司马千鸾低着头,却仿佛感觉到仿佛有蛇在身上游过,随时会张开大口,咬住她的皮肉。 这不是美男而是魔鬼,他长着天仙一样的相貌却有一颗比什么都冷硬的心! 他说要剥了她的皮,他真会这么做的。 不,她不要死,她还年轻,她还要当太子妃,她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求生的欲望让她夺口而出道:“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这个权力!你不过是个男宠,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么?” 此言一出,场中瞬间就变得平静了,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司马焱煌的笑微凝,黑金色的瞳仁里闪着妖异的光芒。 “呵呵,真是个胆大的女子,不过你算什么东西?”他突然笑了起来,薄唇微勾起优雅的弧度,令他的眼眯出了两弯勾人心魂笑纹,如火红的罂粟开得更艳了,艳得烧灼人心,可是眼底折射出来的光却仿佛淬了毒的箭。 内侍们全身发抖,他们知道司马王爷说话越是温柔,杀机就越重,就意味着那人会死得越惨。 “皇上,司马小姐说本王是男宠呢?”他突然转过脸对宗御天露出天真的神情,这时的他仿佛坠落人间的天使,纯净的让人心疼。 宗御天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大声道:“你当然不是!” 那声音是带着内力送出去的,分明是要所有的人都听到,算是给司马焱煌正名了。 司马焱煌这才看向了司马千鸾,轻笑:“司马小姐,你看,皇上都说不是了,你可知道蓄意毁谤本王,该当何罪?” “我……我……”这时的司马千鸾哪有刚才的气势,吓得连话也结巴了,她抬起头看向了宗御天,哀求道:“皇上……” 宗御天露出不忍之色,看向了司马焱煌:“煌……呃……司马王爷,能不能……” “不能!”司马焱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深沉道:“难道皇上答应本王的话都是假的么?” 宗御天神情微变,淡淡道:“那就由司马王爷作主吧。” “皇上!”司马千鸾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御天,怎么会这样?他是皇上啊,怎么能受一个臣子的思想而左右? 宗御天闭着眼,只当没有听到。 宗政澈额头青筋直冒,他猛得跨上一步,大声道:“司马王爷,你不能这么对鸾儿,她是本宫的太子妃,皇室中人岂能由你一个外姓王爷予取予夺?”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一章 她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精 “啧啧啧……”白晰而修长的指轻拈起一枚草莓,突然指尖用力,莓浆顿时迸裂,以箭般的速度疾射出去,其中一部分溅在了宗政澈俊美的脸上。 ????红红的莓浆顺着他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形成诡异蜿蜒的曲折,更是撞击出莫名的森然。 他连躲都没来得及躲! 如果这是暗器的话…… 宗政澈脸色大变,眼底划过一道惊色。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圣上说的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才是你的太子妃吧?”司马焱煌漫不经心地道,手悠然自得地沁入内侍递上来的金盆之中,那姿态优雅之极,胜似闲亭信步。 这就是风华,一种超然的风华,这是宗政澈永远无法超越的。 宗政澈又气又妒地盯视着司马焱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他只要理直气壮的说出他喜欢的是司马千鸾,那么司马千鸾就会有救了,可是他潜意识里却不想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这话一出口,他将从此与左芸萱无缘。 左芸萱!这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竟然从来无法摆脱对她的感觉!即使是下定了决心要杀她,可是当看到她那似讥似嘲的眼神后,他却还是舍不得了。 想到她,他的心里竟然又甜蜜又痛苦,矛盾不已。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悲苦的看着他,目色凄然,心里却对左芸萱更是憎恨了,敏感的她怎么能不知道宗政澈的改变?在她生死攸关时,宗政澈竟然犹豫了,只是因为她——左芸萱! 心被嫉妒与愤怒扭曲着,她的脸上却更是露出哀怜之色:“太子哥哥救救鸾儿……太子哥哥……” 宗政澈看向了她,她,一身狼狈,瑟瑟发抖,犹如风信子般凄凄无依,不禁犹豫了。 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 “澈哥哥!”左千鸾用力咬破了唇,痛,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绝望,期待的喊声,瞬间冲入了他的耳膜! 这种绝望的痛苦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深入骨髓! 他身体突然一僵,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逆转,心头仿佛有一把尖刀在一刀刀地剜着他的血肉,他一个踉跄,扶住了身边的树干。 眼痛苦的闭上,眼中竟然有一幕幕情景如飞般的闪过樱花漫漫之下,大雨霏霏之中,她绝望痛苦的倒下,血流成河,从此成殇…… “不!”他全身血液瞬间冰冷,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道血箭,那是他的心头之血! 眼,瞬间睁开,腥红一片! 大步走到了司马千鸾的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如获至宝! 坚定,坚决,俊美的容颜上张扬着无法动摇的坚持:“司马王爷,本宫喜欢的是鸾儿,她将是本宫的太子妃,所以你不能杀了她!” 第162节 怀中,司马千鸾喜极而泣! 她成功了,她获救了,她赌对了! 那一声澈哥哥让太子哥哥冰封的心瞬间柔软了,甚至为她吐出了鲜血! 手紧紧地抱着宗政澈,而宗政澈也紧紧地回抱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有种无法捉摸的迟疑,让他有些忐忑…… 不管了,他摇了摇头,鸾儿就是他梦里的人儿!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司马焱煌有些阴沉的看着紧紧拥抱的两人,唇间勾起冷寒的弧度,这个司马千鸾倒是有两下勾人的本事,居然让宗政澈为她改变初衷了! 他刚才明明看出宗政澈对左芸萱是动了真情的,怎么会突然改变呢?难道他看错了? 不,不会的,他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状况么?他的眼微眨了眨,眨出一段冶艳的弧度,不过没有人敢欣赏罢了。 修长的指执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唇间溢出几丝红艳的痕迹,衬得他异常的妖治,他眉头一皱:“难吃死了。” 内侍连忙递上了金盂,躬着身等他将口中的草莓吐入了其中,又忙不迭的献上了漱口水,那架势连皇上都没有他全套,而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漱完口后他才懒洋洋道:“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好说了,不过,太子,你的妃子弄坏了本王价值连城的屏风,你说怎么办?毕竟本王也不富裕,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么?”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司马焱煌身上的一根丝都值千金,居然还在这里哭穷,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能把司马千鸾吓得屁滚尿流,她喜欢! 宗政澈这时已然镇定下来,他轻轻地放下司马千鸾,沉声道:“本宫赔你。” “赔?你赔得起么?本王这屏风可是用最好的人皮做的,刚才你也看到你人皮的主人了,长得是貌美如花,体态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本王天天喂以灵丹妙药,才将她的肌肤养得弹性十足,手感极佳,这样的人皮,你赔得起么?” 宗政澈一阵恶心,没想到这张人皮就是从刚才给司马焱煌敲腿的小宫女身上剥下来的。 作为太子,他也杀人,可是讲究的是一个痛快,却从来不会象司马焱煌这么变态以折磨人为乐趣。 他铁青着脸道:“那王爷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司马炎煌眼邪邪地打量着司马千鸾,仿佛还不死心般。 司马千鸾吓了一跳,往宗政澈身后缩了缩,眼的余光却瞥到左芸萱正倚在树下看好戏,当下恶向胆边生,叫道:“王爷,臣女知道谁的人皮最好,可以赔给您,保管只好不坏。” “噢?”司马焱煌玩味的笑。 宗政澈则皱了皱眉,不满地看向了司马千鸾,他不喜欢这么心狠的女人,与记忆中的她完全不象! 此时的司马千鸾知道自己安全了,只想着陷害左芸萱,哪还注意到宗政澈的表情?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会改变初衷,因为她一定要制左芸萱于死地,否则太子哥哥早晚会变心。 她手指向了左芸萱,大声道:“我的这个妹妹可是从小泡在灵药里的,那些药水更是价值千金,而且后来还跟药王谷的人有了联系,药王谷是什么地方,司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那可是集天下灵药于一谷的神秘所在,所以我这妹妹的肌肤怎么可能差?那真是水滑洗凝脂,灼灼其华色。” “鸾儿!”宗政澈仿佛看陌生人般冷然地看着她,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了她,就算他心里也有些怨恨左芸萱,可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左芸萱被剥了皮,他却是万万不能的! 司马千鸾心头微惊,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只要能让左芸萱死,她无所不用极! “怎么样?司马王爷,这样的极品行不行?”司马千鸾一脸的期待。 “是么?真如你说得这么好么?”司马焱煌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邪魅丛生,狭长的眼扫向了左芸萱,打量了一番后,一本正经道:“好不好也不是司马小姐说了算的,得摸一摸才作数的,左大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本王摸上一摸,看看是不是浪得虚名?” 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可不可以让他摸一摸?他以为她是水果么?还摸一摸是不是新鲜? 左芸萱脸一下变得通红,恶狠狠的瞪了眼司马焱煌,他可不可以再不要脸一些? “哈哈哈…。”司马焱煌突然大笑起来,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司马千鸾惊疑不定,她未曾看到左芸萱与司马焱煌之间眼神的互动,只以为她的话打动了司马焱煌,顿时大喜道:“王爷可是信了我的话?” “嘿嘿……”司马焱煌轻蔑一笑,流转出冷媚的杀意。 宗政澈实在无法忍受了,他怒斥道:“鸾儿,你要再胡说八道休怪本宫不客气。”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宗政澈,哽噎道:“太子哥哥可是怨鸾儿心狠?可是鸾儿不想死啊,鸾儿更不想太子哥哥为难,只要为了太子哥哥好,鸾儿就算是被天下人唾弃又如何呢?太子哥哥,你说鸾儿错在哪了?” 宗政澈听了心底一软,柔声道:“鸾儿,就算如此,本宫也不愿意你纯净的心灵染上污浊的东西,不希望你漂亮的小手上沾染上一丝的血腥,本宫希望你永远是一个快快乐乐,善良纯洁的鸾儿,好么?” “好的。”司马千鸾乖巧地倚在了宗政澈的怀里,娇巧道:“太子哥哥你对鸾儿真好,鸾儿就算现在死了也愿意了。” “不许这么说!”听到死字,宗政澈的心猛得揪了起来,他的眼前仿佛又看到那躺在樱花树下无声无息的她。 那幕场景再次刺激了他,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左芸萱,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逍遥,顿时,她那无情的模样刺激了他。 他的心冷硬起来,脑袋一晕对司马焱煌道:“鸾儿说的不错,父皇既然曾经将左大小姐订给本宫,那么现在左芸萱成了左大小姐,左芸萱就是本宫的未婚妻!自古就有夫为妻纲之说,虽然她还没有过门,但本宫却有权决定她的一切,就将她抵王爷那张屏风吧。人给王爷了,王爷要杀要剐还是要剥皮,就随王爷的意了。” 即使是没有了感情,即使早就将他忘却,即使是成了陌路,即使是过了千年,可是当听到他这么无情的话,左芸萱的心还是狠狠的抽痛! 眼猛得如刀尖般刺向了宗政澈,冰冷如千年玄冰。 她长吸了一口气,轻嗤:“太子,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生命?难道就凭圣上的旨意么?莫忘了,自从上几代帝王就下旨过,左家堡的继承人婚姻自主,皇上又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婚姻?如果实在要说有,也是决定你与司马千鸾的婚姻!难道说您想将司马千鸾的人皮贡献出来?” 宗政澈一阵狼狈,要知道他刚说完那番话他就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碰到左芸萱的事,他仿佛就失了理智般,他痛恨这种感觉。 他曾想如果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所以他顺着鸾儿的话说出了那番让他自己都感觉可耻的话! 可是真正想到她死去,他的心就莫名的痛了起来,痛得让他窒息了。 他后悔了! 可是还未等他来得及说出后悔的话,她却这么咄咄逼人的注视着他,用一种轻忽的语气蔑视着他,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他是堂堂的太子,可是在这里不但要看父皇的眼色,还得被司马焱煌这个男宠踩在脚下,现在连一个区区左家堡的大小姐也敢这么轻慢他,他如何受得了?! 当下,他冷笑道:“君无戏言,这可是昭告天下的,岂是你说作废就作废的?只要本宫说你是本宫的妃子,你就得是本宫的妃子,就得为本宫去死!” “是么?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他毫不犹豫地宣告。 她微凝的眼直直的射向了他,仿佛要剖开他的血肉,剥开他的心脏,剖析他血底的阴暗,让他无以遁形! 他狼狈,懊恼,羞愤,阴霾,想逃避她眼底的冷寒讥嘲,又不甘示弱,强驽着与她对视。 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浑身发冷! 特别是看到她眼睛时,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仿佛镌刻到骨血深处,已然融合入他的灵魂里。 “呃……”他突然想开口时,她却收回了那冷到极致的目光,汹涌出另一种让他无法捉摸的色彩。 “如果你坚持,那好吧。”她的声音突然变低变轻,低得仿佛地心深处发出震动,轻得仿佛羽毛在空中袅袅缈缈,让他的心里凭白泛出永远失去的恐惧。 “这是最后一次,如你所愿,从此你我对面不相识,黄泉路上永不见……” 心,突然抽空般的痛,痛得他卷缩起来,脑袋里似乎有东西要喷薄而出,胀得他无法忍受。 “啊……”他倒在了地上,使劲的抱住了头,拼命的打着滚。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惊恐地叫了起来。 宗御天也一惊,急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左芸萱绝决而去,慢步轻盈地走向了司马焱煌。 宗政澈忍着痛苦睁开了眼,越过司马千鸾的身体看到她越走越远,那模糊的身影让他似乎看到樱花树下她永远的离开…… 他突然痛不欲生地大叫:“不要,不要去,本宫后悔了!不,不要……求求你……” 脚下微顿,她依然坚定地往前走去。 司马千鸾一惊,连忙抓住了宗政澈的手,大叫道:“快叫御医,太子说起胡话了,快传御医啊!” “不,不要去!”宗政澈拼命的挥开司马千鸾,怎知司马千鸾却正好握住了他的腕脉,让他根本无法使出力气,他目送着左芸萱渐渐缩小的身影,痛,瞬间弥散开来…… “扑”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昏死了过去。 司马千鸾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道恶毒的杀意,左芸萱,你,死定了!居然勾引得太子哥哥为你吐血! 那边左芸萱已经走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洁莹冰霜,恰如冷梅,凌寒独自开,透了一股孤绝高傲这气息。 “啧啧啧,这皮肤……”司马焱煌露出一副品评的模样,让左芸萱直觉他很欠揍。 如果可能她真想一巴掌挥过去,不过她不敢,因为她打不过他,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走到了那屏风前,指,柔若无骨,就这么轻轻地抚上了屏风,赞道:“果然是好皮肤!有张有弛,入手温凉,如果所料不错,这是第二层皮肤吧?” 司马焱煌眼睛一闪。 众千金则惊恐地看向了左芸萱,仿佛见了鬼般!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这么气定神闲的摸着人皮还品头论足的!还第二层皮肤?一个人能剥下两层皮肤么? 她优雅无比的低下了头,小巧的鼻尖轻嗅了嗅人皮,眸间露出惋惜之色,叹道:“可惜啊,可惜。” 司马焱煌峰眉一挑,挑出千般风流万般妖魅之色,笑,“哪里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刀功,这么好的皮肤,这么密致的肌理却被水银破坏了,败笔啊,败笔!” “小青子,你听到没?你被左小姐嫌弃了,还不去向左小姐好好请教剥人皮的技术?”司马焱煌似笑非笑的倚在了软榻之上,慵懒如猫,尤其是说到剥人皮的技术这六个字时,更是透着一股邪恶的妖娆,暗沉的冶艳! 此时的他就如通往黄泉路上了徘徊花,美,艳,毒! “是,王爷。”那个叫小青子的太监跨上了一步,恭敬地对左芸萱行了个礼:“左大小姐,还望不吝赐教。” 眼慢慢地落在了小青子的手,在他食指与中指尖厚实的茧痕上停顿了下,从他指茧能判断出此人精通刀法,尤其是小型类匕首! 看来这人皮应该就是此人所剥。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敢,公公好手艺,能将一张薄薄的人皮切成了两层,这手法我是望尘莫及的。” “大小姐过奖了。”小青子嘴里说着过奖,神情并不谦虚,看来他对自己的刀法是相当的自信。 不过,左芸萱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这小青子只会剥人皮,那一身横练的功夫也瞒不过她的眼睛,这小青子一定是暗器高手!尤其是擅长飞刀。 善刀者心极狠!刀,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可见使短刀者更危险,也更容易受伤,甚至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只为了快,狠,准地给敌人致命一击! 一个能对自己残忍的人定然是一个极为隐忍,狠毒的人。 看这小青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心狠手辣之辈,不禁对司马焱煌更是好奇了,司马焱煌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妙目不自觉地看向了司马焱煌,司马焱煌正好亦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他突然对她展颜一笑,仿佛水波荡漾轻击着她的心,竟然荡漾出色与魂授之感。 她的脸一红,忙低下了头,敛住了心神,暗骂一声妖孽,真是狐狸精转世,一个笑就轻易的左右了她的情绪。 而且,这个男子总是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调侃的声音,“怎么?左大小姐是不愿意教小青子么?” 语调一转,对小青子淡淡道“小青子,看来你的拜师诚意不够。” 第163节 “是。”小青子倒头就要拜师,左芸萱连忙阻止了他,对着司马焱煌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死妖孽分明是有意的,亏他想得出来,让一个公公拜她为师!何况看这公公年纪还比她大!这不是有意捉弄她么? “哈哈哈…”司马焱煌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朗朗如九天龙鸣,那笑容美艳似春兰秋菊。 所有的千金小姐顿时忘了他的危险,他的阴毒,他的手段,一个个口水直流地盯着他,仿佛看到了绝世美味。 笑戛然而止,他眉宇间闪过一道厌恶之色,冷声冷气道:“左大小姐,快说说这人皮是怎么剥的不好了!要是说不清楚,就让小青子把这里的人一个个剥过去,做个示范!” 人皮! 剥人皮! 还一个个剥过去! 众千金一下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一个个面露惨白之色,吓得浑身发抖。 左芸萱轻嗤,这司马焱煌最忌恨的就是别人垂涎他的美色,偏偏这帮子千金色令智昏竟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露出花痴之状,司马焱煌不生气才怪呢。 不过她倒并不可怜这些千金小姐,因为她自身都难保,她可不认为司马焱煌会对她另眼相待,司马焱煌只不过是在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只是她这只老鼠绝不会让司马焱煌如愿的,而且…… 眼阴冷地扫过了司马千鸾,这个女人竟然敢害她,那么就准备承受她的报复吧! 指漫不经心的划过了人皮,侃侃而谈如数家珍:“此人皮是用水银灌注法从人体身上活剥,所谓水银灌注之法,就是将人埋在土中,只露出一头,而后在百汇穴上划开一道口子往其中灌注水银,人受到水银的刺激,疼痛异常,就会拼命的从破处往外窜,随着人体的蠕动,水银顺着皮肤与血肉之间的组织往下渗入,渐渐的将皮肉分离,于是当整个人从头顶破皮处钻了出来时,就留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在土里,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恶……” “恶……”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子的酸臭味,原来是几个千金小姐听得受不了在大吐特吐。 司马焱煌皱了皱眉,桀桀道:“谁再吐,就让她尝尝水银剥皮的滋味!” 众千金忙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唇,露出了惊惶恐惧之色。 小青子则面不改色地点头道:“确实如慕容小姐所言。” 左芸萱微微一笑:“此法虽然能剥得比较无整,但却有一个弊端。” “什么弊端?”司马焱煌不禁也感兴趣地问。 “那就是皮肤上保留了水银,水银虽然能长久保持这皮肤的弹性,但却会与颜料产生不好的作用,时间长了,会散发出一股比较难闻的味道,所以说用水银处理人皮是一大败笔。” 众千金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这左大小姐怎么可能这么神闲气定地谈论着剥皮技术?而且听她的口气好象还深得其中三昧,甚至还技高一筹? 天啊,这是女人么?她们一个个如见鬼般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左芸萱。 司马千鸾也脸色苍白地看着左芸萱,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太子哥哥…… 她害怕地寻找,却突然想到太子哥哥被扶到后面去休息了。 不,她不能呆在这里,呆在这里肯定会被左芸萱这个小贱人设计的。 脚才一移动,耳边传来司马焱煌阴恻恻地声音:“怎么?司马小姐是觉得左大小姐说得很无趣么?怎么本王却听着很好听?” 司马千鸾的心咯噔一下,这司马焱煌说有趣的事,她说无趣,那不是找死么? 她强笑了笑道:“有趣,很是有趣。” “那本王怎么见你有要走的意思?” “呃……”她愣了愣,随即脑筋一转,低声道:“臣女内急,所以……” “噢,原来是内急啊……”司马焱煌的声音拖出很长的尾音,吊得司马千鸾心头一阵阵地慌,正在她心神不定时,听到司马焱煌陡然提高的声音:“来人,把恭桶提上来,司马小姐要解手!” 司马千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帮子千金小姐刚才还吓得脸如土色,可是听到了司马焱煌的命令后,一个个掩着唇笑了,眼更是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司马千鸾。 哼,不知道太子是吃了什么药,明明司马千鸾破了相,还被这么多侍卫羞辱过了,更是在人前赤身裸体的丢了人,居然还死心踏地爱着她。 这司马千鸾怎么就这么好命了? 现在被司马王爷这般对待,真是活该! 众女只觉大快人心,一时间忘了司马焱煌的恐怖,对司马焱煌好感倍增,眼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司马焱煌。 左芸萱不禁摇了摇头,这美色真是害人啊,刚才还吓得浑身瘫软的小姐们,才一会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眼也看向了司马焱煌,却司马焱煌脸色一冷,口气中充满威胁:“怎么?司马小姐,本王爷亲自吩咐把恭桶拿来了,你还嫌弃不成?” 司马千鸾连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她是江湖儿女,却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出恭的习惯啊,这不是丢死人了? 她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傻呆呆地看着那恭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耳边又传来司马焱煌阴恻恻地声音:“司马小姐这是要本王让人帮你么?” “不,不用”司马千鸾吓得大叫,连忙道:“臣女自己来。” 司马千鸾咬了咬牙,看了看周围看好戏的千金小姐们,终于不敢再挑战司马焱煌的权威,期期艾艾的坐在了恭桶之上。 眼一闭,解下了裤子,屈辱的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左芸萱的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这个司马焱煌真是太恶毒了,司马千鸾这辈子是毁了!一个当众出恭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了。 不过就是宗政澈保护了司马千鸾,让他没有剥成司马千鸾的皮,所以他就想了这个损招来出这口恶气,他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的腹诽,司马焱煌似笑非笑道:“左大小姐,你也要解手么?”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需要,谢谢王爷的美意了。” “哈哈哈……”司马焱煌心情大好,也不知道是左芸萱的表情取悦了他还是恶整了司马千鸾的缘故,总之他笑得十分高兴。 看到司马焱煌开心的样子,宗御天的眼中也温暖不已,带着宠溺之色。 左芸萱心头一动,看向宗御天的眼神中不禁有了些许的探究。 司马焱煌见了,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不愉道:“左大小姐,你还不说说你的好办法?” “呃……”左芸萱微微一愣,正要说时,看到司马千鸾满脸羞愤的站了起来,遂眼底划过一道邪恶的光芒,慢步走到了司马千鸾的面前。 司马千鸾刚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就发现脑门上有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她吓了一跳,抬头,入目的是左芸萱笑得阴冷的脸,吓得结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了给司马王爷做个示范而已。” “示……示……范……”司马千鸾吓得口齿都不清了,叫道:“不……不……司马王爷答应过太子哥哥的。” “嗤”左芸萱冷嗤一声,笑道:“瞧姐姐吓得这样子……真是丢左家堡的脸呢……” 冰凉的手抚上了司马千鸾的脸上,那彻骨的凉意让司马千鸾禁不住地瑟缩了下。 “啧啧”左芸萱又轻啧了声,手从司马千鸾的发际慢慢地划过脸庞,直到落到了她不断跳跃的颈动脉上,微作停留。 “啊……”司马千鸾只觉浑身仿佛被蛇信舔过,所过之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偏偏她又怕司马焱煌怕得要死,不敢当着他的面拍掉左芸萱的手。 那是无声的折磨,这个左芸萱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凌迟她的神经。 太子哥哥…… 她泪流满面。 “想要你的太子哥哥救你?”左芸萱突然将身体倾向了她,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轻笑,那笑声邪恶中透着冷酷,充满了杀意。 “不!”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引得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司马王爷,好象姐姐不愿意配合我给王爷讲解呢!”左芸萱突然放下了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焱煌道。 “是么?”司马焱煌的眼眯了眯,淡淡道:“也许是司马小姐更喜欢言传身教呢……” “不,不,我愿意配合妹妹。”司马千鸾吓得连忙道。 言传身教?开玩笑了,这剥人皮有什么也可以言传身教么? 左芸萱笑道:“那我多谢姐姐的配合了。” “不,用,谢。”司马千鸾一字一顿,眼恨恨地瞪着左芸萱,如果目光能杀人,左芸萱早就被她杀了个千疮百孔了。 左芸萱也不计较,反正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菜在后头呢。 当下也不再多言,脸冲着司马焱煌道:“其实很简单,就只要将盐均匀的码在妹妹的身上,然后等一柱香的时间后,拿把刀从妹妹的头顶往下划,注意了,一定要经过脊椎之处,保持在正当中,这样扒拉下来的人皮才对称,完整,完美,堪称一绝。” 她连说带比划,一面说一面将手指从司马千鸾的头顶顺着后脊椎往下划,一直划到了司马千鸾的尾椎骨上,那脊椎上漫延开来的丝丝冷意吓得司马千鸾差点尿失禁了。 感觉到指下的颤抖,左芸萱邪邪的勾了勾唇,眼底愈加的冰冷,这点就害怕了?比起你们母女加之于我身上的毒,这只是开始! “不过……”她的语气微顿,指可惜不已的抚上了司马千鸾的脸,婉惜道:“可惜了这张脸却是伤了,象这种皮就算是剥下来已然落了下乘!” 司马千鸾气得浑身发抖,这脸是谁伤的?还不是左芸萱伤的么?这会倒嫌弃起她的皮质不好了? 天啊,她真是被左芸萱吓傻了,居然还为自己的皮质好坏抱怨起来了,难道她想被左芸萱剥皮么? “嗯,是怪可惜的。”司马焱煌看了眼浑身发抖的司马千鸾也附和了句。 司马千鸾心下一松,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皮质不好倒是帮了自己,最起码这司马焱煌不会再心心念念要剥她的皮了吧? 她的那口气还未来得及松下来,就听到耳边传来差点让她尖叫的声音:“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 “噢?什么办法?”司马焱煌眼一亮,连小青子也眼中激起了狂热之火。 把司马千鸾吓得一个踉跄倒退了数步。 “那就是剥完了外面一层,洒上盐后等结了新皮,再剥一层!” 左芸萱的声音阴冷而无情,冷酷而狠戾,完全没有一点少女的温柔与软弱,仿佛讨论的不是血腥的事,而是琴棋书画般的自若。 众千金吓得情不自禁的倒退数步,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小青子则大喜道:“左大小姐真是好智慧,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到!咱家真是井底之蛙了,今日听得左大小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说完,眼扫向了众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吓得众千金又是往后退了数步。 “嗯,确实是好办法。”司马焱煌淡淡地笑了,声音平缓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他的眼扫过了众人,最后停留在了司马千鸾的身上,突然道:“可是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上呢?” 司马千鸾吓得面如土色,生怕司马焱煌剥她之心不死,连忙叫道:“既然这样,要剥就剥最好的,剥一人得两张好皮总比剥一人得一张好皮强吧,我建议剥我妹妹的。” 此言一出,顿时场中噤若寒蝉,众千金不禁鄙夷的看向了司马千鸾,真是个蠢货,这司马王爷要想剥左芸萱的,早就下令了,还用得着她来提醒么? 真是愚不可及!真不知道太子看上她哪一点了!被这种没胸没脑的女人比下去,真是她们的耻辱。 “是么?”司马焱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狭长的眼带着妖艳的色彩看向了左芸萱:“左大小姐,你怎么看?” 死妖孽!左芸萱暗骂了句,这儿还对她抛媚眼,难道想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啊呸! 第164节 她走到了屏风之前,淡淡道:“有道是欠债还钱,欠物抵物。我把这人皮修补的毫无破绽即可。” “噢?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修补。” “修补倒是容易,只要在这屏风上画上一些画掩盖住瑕疵即可。” “说得倒是容易!这么多小姐都不可能做到,你能做到?”司马焱煌看向了被司马千鸾不小心画的一大坨墨,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连众千金也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一大坨的墨,画什么也不能掩盖住了,一时间众人都觉得左芸萱是有意要哗众取宠,心里又嫉妒又不齿。 “你说她能有办法么?” “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多大的一团墨啊?她要是有办法,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王小姐,瞧您说的,您的名字倒过来不还是王么?” “呃…你跟我抬杠是么?我的意思就是她绝不可能!” “好了,大家别吵了,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就是,她要是画不好,就等着被剥皮吧。” 众人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这就是大家千金,一个个自私冷漠,忌人有却又笑人贫! 左芸萱冷然地扫过了她们一眼,随后看向了司马焱煌,婉媚的眼光流荡出潋艳的风华,朱唇轻启道:“她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二章 你猜是杀还是不杀 她踏上数步台阶,转身,回眸…… 瞬间万里清风徐徐来,只见山光接水光,十里湖泊荷枝扬。 她衣风猎猎,举手投足,仿佛指点江山,此时的她就是天生的光环,光芒四射! 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瞬间弥散开来! 众千金个个脸色苍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就算左芸萱爹不疼娘不爱又怎么样?! 就算左芸萱言语粗鲁又怎么样?! 就算左芸萱无才无德又怎么样?! 可是就这份风仪,这份气度,这份自信,这份从容,这份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份凤鸣九宵的豪情,是她们今生今世都望尘莫及的!恐怕穷其一生,这都是她们无法触及的高度! 红酥手,玉笋芽,翻转出流光皓白,微提起了画笔,倾泄出绝世的妖娆…… 笔就要落下…… 众人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不知道是欣赏她的风仪,还是等待着她下笔。 只就在笔快点到屏风上时,突然,她的笔尖微顿,眼微抬,唯一堪称惊艳的明眸中流转出狡黠一笑。 笔,又搁在了笔架之上。 众人提着的心又落了下来,复杂不已,失望,庆幸,失落。 “王爷。”她对着司马焱煌袅袅一礼,声如黄莺婉转:“这人皮屏风材质迥然,所以不能以平常所用的墨来描绘,否则必将毁了这屏风。” 司马焱煌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味的光芒,他可没有落下刚才左芸萱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一直知道左芸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而是一个锱铢必较之人! 不过,他喜欢! 薄如刀刃的唇微启,轻笑:“左大小姐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呢?” “什么样的材料王爷都会提供么?” “只要这世上有的,一切都随左大小姐。” 听听,多霸气!只要这世上有的!他就能弄到?他一个男宠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左芸萱脑中闪过一道念头,稍纵即逝,让她未来得及抓住,不过她现在志不在此,遂不再多想,笑道:“那好,我需要柠檬与松针的汁液调入墨中。” “这好办,小青子速去办来。”司马焱煌只微一愕就吩咐小青子去办了,他还以为左芸萱会要什么珍贵的东西呢,没想到却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不过心里倒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是。”小青子快步离开了。 “左大小姐准备画画吧,不到须臾小青子自会将你要的东西备齐了。” “不,还差一样。” “还差一样?”司马焱煌一下来了兴趣,左芸萱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相信这差的一样才是最重要的吧。 “是的,还需要活人的心头血!”眼慢慢地看向了众人,众人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而司马千鸾的脸更苍白了。 “嘿嘿。”左芸萱轻嗤,司马千鸾不算笨到家,知道她要倒霉了。 “活人的心头血?”司马焱煌假作沉吟后笑道:“你要谁的?” 眼若有若无的扫向了众女,把众女看得心头乱跳,一个个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凑这个热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呆着! 还以为进入皇城接近天颜就是无上的荣耀,现在可好,天颜是接近了,荣耀倒是没看到,只是命却快吓没了! “这屏风这么珍贵,用料也该是十分讲究的,绝不能用寻常人的心头血,男的肯定不行,要知道最美不过女子,女子心细,肌肤柔软,体质透香,血更是尤其鲜美,所以要用就得用女子的心头血,还得是贵女的!” “好,一切依你。”司马焱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仿佛不是要从活人身上取心头血,只是杀只鸡般的轻描淡写。 没想到司马焱煌竟然同意了,这么荒谬的要求也答应了!一时间所有的千金小姐陷入了恐慌,如果说刚才还有些许的侥幸心理,现在她们就快绝望了! 天知道这个左芸萱是什么妖物,会出什么主意来,这会是要人心头血,一会又要什么呢? 还少女的血尤其鲜美,她是吸血鬼么?怎么知道人血的鲜美? 司马千鸾趁着众人不注意脚步慢慢地往后挪去,她知道左芸萱绝对是针对她的,所谓什么贵女的鲜血,只不过是左芸萱的一个借口而已。 真不知道这些千金小姐哭个什么劲,左芸萱那个贱女人又不会要她们的心头血! 她一面鄙夷这帮千金小姐,人却找机会开溜。 近了,近了,眼见着就要隐入旁边的小树林了,只要进入了小树林,她就会拔脚跑开,只要跑到太子哥哥身边,那么她就安全了。 她哪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尽收于左芸萱的眼底,就在她的脚刚跳入小树林里,她的心禁不住狂喜之时,耳边传来左芸萱挪揶的笑声:“我亲爱的姐姐,你这是往哪走呢?” 这声音对众千金来说仿佛天籁,一个个都停止了害怕,齐刷刷地将脸冲向了司马千鸾,那步调整齐一致的比喊口号还要利落。 更有甚者,一些千金十分默契的退开了数步,将左芸萱与司马千鸾之间空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来。 两边是衣鬓飘香的人群,一头是惊慌失措的司马千鸾,另一头则是气定神闲的左芸萱。 人就是这样,当绝望之中有一丝希望时,都会表现的异常的激烈,这群千金小姐就是这样,刚才都以为会成为牺牲品,现在知道了司马千鸾才是左芸萱的目标时,一个个都落井下石了。 “是啊,司马小姐,你怎么跑这么远去了?” “难道又是要出恭么?” “哈哈,这恭桶还在一边呢,要不司马小姐这就去方便吧。” “不对啊,我看司马小姐是想跑呢。” “跑?怎么可能?这屏风就是她弄坏的,现在左大小姐在帮着她收拾她的烂瘫子,她却跑了,也太不仗义了吧?” “仗义?她懂什么仗义?她要懂也不会三番四次把左大小姐推出来顶祸了。” “那倒是,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什么没良心啊,简直是恶毒心肠。” “听说左大小姐这么多年在外飘零也是因为被她逼的呢!” “是么?这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司马小姐是这么一个人。” 司马千鸾终于知道人情的冷暖了,她气急败坏的看着这帮子千金,曾经她是左家堡大小姐时,她们可没少拍她的马屁,那会恨不得她放个屁都是香的,现在呢?她不过刚被左芸萱夺了左家的姓,这帮子人就落井下石了! 简直太可恶了! 不过这一切全是左芸萱这个贱人弄出来的! 左芸萱!都是你这个贱人! 此时的她完全被愤怒,怨毒所左右,她忘了害怕,恨恨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姐姐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可是要毛遂自荐做这取心头之血之人?” 司马千鸾心神一震,她怎么忘了,这左芸萱正挖着坑准备埋她呢? 她连忙装着虚弱的样子:“妹妹,本来妹妹有求姐姐是应该答应的,不过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恐怕这血质不纯,我的身体倒是不要紧,要是污了王爷的屏风就是大事了,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左芸萱打断道:“身体不适?那怎么行?快,着御医看看才是。” “不,不要了,没什么大事,就不要麻烦御医了。” 开玩笑,御医一来她不穿帮了么? “既然没有什么大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观姐姐容颜焕发,血气上涌,倒是象虚火上升之状,这好办,只要放些血,火气自然是降了,来人,协助司马小姐取心头之血!” “不!”司马千鸾吓得大叫一声:“不要,我不要放血。” 左芸萱脸一冷,嗤道:“姐姐这话说的,这屏风是你弄坏的,让你陪人皮你不愿意,那好,我看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这人皮由我替你赔了,现在缺了些颜料,让你贡献些颜料出来你还是这么推三阻四,你这也太不上路了吧?难道你以为王爷是由你捏扁搓圆的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么?” 司马千鸾大怒:“这是普通的的颜料么?这是心头血,弄得不好要出人命的!左芸萱,你太恶毒了!你抢了我的左家堡,伤了我娘,又害了我爹,现在又想要我的命,你简直是恶鬼,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狠毒?说狠毒谁又比得上你和你娘?你娘明知道我爹是有妇之夫还不要脸的暗中勾引,更是在我四岁时就给我下天机,差点让我命丧黄泉,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被人所救,这世上还有我这人么?而你呢,抢了我的未婚夫不算,还不停的暗算我,好吧,那男人你要了就要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自己弄坏了司马王爷的人皮,却要让我为你抵命!你说谁恶毒?这天下还有比你和你娘更不要脸,更恶毒的人么?” “你……你……”司马千鸾的脸胀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左芸萱道:“左芸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给你心头血的,你要是画不好这画,你就等着被司马王爷剥人皮吧。” “是么?”左芸萱轻蔑一笑,转身对司马焱煌露出讥嘲之色道:“司马王爷,看来这世上还真有你弄不到的东西呢。” 司马焱煌眸色一深,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轻道:“左大小姐这是在利用本王?” “王爷说呢?”左芸萱淡雅一笑,眼底划过一道狡色。 “哼!”司马焱煌轻嗤了声,冰眸子看向了司马千鸾,厉声道:“看来司马小姐是不把本王的话当回事了。” 司马千鸾听了拔腿就跑,一面跑一面叫:“太子哥哥救我……” 司马焱煌懒懒地靠在软榻上,仿佛未曾看到。 左芸萱却是施施然拿起了青草汁与柠檬汁在那里调了起来,那漫不经心地样子仿佛也忘了司马千鸾这个人。 第165节 司马千鸾拼命的跑着,眼见着就要跑出林子,跑到远处宗政澈休息的地方,她脸上一喜,那笑还未来得及绽放,一个小太监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太监的声音尖而锐利,仿佛刀尖:“司马小姐,快随咱家回去吧,那里还等着您的心头血呢!” “不,我不要!” “哇哈哈哈…”小太监如鸡被捏了脖子般桀桀地笑,手一挥,竟然毫不费用的揪起了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也是有武功的,而且还不弱,可是在小太监的手里就如小鸡仔一般毫无反手之力,她拼命的挣扎着,却没有一点的用处。 “呯”她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咳咳……”她拼命的咳,把一嘴的土咳了出来。 左芸萱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嫌弃道:“呀,怎么弄得这么脏,要是血脏了怎么办?” 小青子眼珠一转道:“这好办。” 就在司马千鸾觉得不妙之时,后心被一股子大力揪了起来,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小林子甩了出去。 “啊……”司马千鸾人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四肢拼命的划动着,众人抬着头,只见司马千鸾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之极的弧度,然后扑通一声掉在了湖水中。 “救……咕噜噜……命……啊……” 一天两次了,两次被弄进湖里了,司马千鸾只觉跟这湖犯冲。 “咦,这不是表姐么?” 湖面上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司马千鸾顿时如见了观世音般激动,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期待听到这声音过。 “救命!”她用力一蹬拼尽全力将身体窜出了水面,只说了这两字又沉了下去。 “快救人!” 岸上的女子脸色一变,忙不迭的命人救司马千鸾。 这次司马千鸾很快就捞上来了,一身的狼狈。 “表妹……咳咳……”司马千鸾拼命的咳,把口中的水全咳了出来,这才哀怨无比的看着八公主道:“表妹,快救我,那个该死的左芸萱要杀我!” “什么?她敢!”八公主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这皇宫里她是最得宠的公主,居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对司马千鸾不利,这不是不给她面子么? 加上刚才左芸萱不给她脸,这正好两种不满一起发作了,一会定要在父皇面前好好发落这个胆大包天的左芸萱。 “走,跟我一起见父皇去,我就不信父皇会任她胡作非为!” 她一把抓起了司马千鸾就要走。 司马千鸾吓了一跳,皇上可一直都在呢,就连司马焱煌要剥她的皮都没有支声,这会能帮她么?她才不会傻不拉几地跟着八公主去送死呢! 眼珠一转,她作出发抖之状:“表妹,我浑身发冷,我换完衣服再找你去。” 八公主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好吧,你先换衣服,换完就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左芸萱。” “好的。” 司马千鸾掩住眼底的笑意,幸亏有八公主这个白痴给她当枪使!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她刚抬起脚,就听到小青子阴恻恻地声音“司马小姐这是往哪里去?咱家可在这里等了好久呢。” 她吓得一下僵在那里,咬了咬唇扯着八公主的衣袖道:“表妹……” 哪知道现在的八公主眼里哪还有她?八公主自看到小青子后眼睛就发亮了,高兴道:“小青子,煌哥哥可是在里面?” 小青子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未听到,对司马千鸾怪笑一声:“走吧,司马小姐,跟咱家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八公主习惯了小青子这态度倒不在意,其实她问也是多问,只要有小青子的地方司马焱煌是必在的,心中倒是十分欢喜。 这时耳边传来司马千鸾的声音:“表妹,你先随青公公前去,我去换了衣服就来。” 司马千鸾企图用八公主牵制住小青子。 谁知八公主一听司马焱煌要找司马千鸾,拍司马焱煌的马屁还来不及呢,哪还有顾及司马千鸾换不换衣服? 当下不耐烦道:“好了表姐,这大夏天的,衣服湿了还凉快呢,既然小青了说煌哥哥在等你,那你快去煌哥哥那里吧,别让煌哥哥等急了!” “表妹!”司马千鸾咬了咬唇,指着自己被湿衣服裹得紧紧地身子,不好意思道:“你看我这样子去见人行么?” 八公了的眼光落在了司马千鸾被湿衣紧裹住的胸上,胸形虽然不大也不小,被紧紧裹住后倒是显出了些许的性感,眼慢慢游移到了司马千鸾的细腰上,那纤纤细腰简直不盈一握,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她看了也不禁有些心动。 当下脸色一变,大声道:“快,快,你去换衣服。” 司马千鸾暗中笑了,她刚才一听八公主的口气就知道这个表妹是爱上了司马焱煌,所以她只略施小计就引起了八公主的嫉妒之心,这样她就能轻易地脱身了。 她低着头,掩住了眼底的笑意,十分干脆道:“好,我这就去换。” 脚还未来得及动弹,就被一道阴影笼罩,她面色一白,见小青子如附骨之蛆般挡在她的面前,不禁强笑道:“青公公,八公主让我先去换衣服,等我换身衣服再来可好?” 八公主也道:“是啊,小青子,表姐这样子见人总是不妥,不如……” “司马小姐,王爷在等你呢!”小青子目不斜视,只是充耳不闻。 “表妹……”司马千鸾又求救般看向了八公主。 八公主也不是笨到家那种,见他们一个坚持要去,一个死活不去,心下不禁产生了疑惑,权衡轻重后也冷着脸道:“表姐,既然煌哥哥要见你,见过后再换衣服也不迟。” “表妹……”司马千鸾哀怨无比地看着八公主。 八公主只作未见,这时小青子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司马千鸾的后背扬长而去。 八公主脸色一变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待她走到那里时,只见两个公公死死的揪住了司马千鸾,左芸萱更是撕开了司马千鸾胸前的衣服,露出一段阳春白雪。 她大惊失色,喝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表妹救我……”司马千鸾见了八公主如见了亲娘般大叫了起来:“左芸萱要杀我!” 她知道只要说左芸萱要杀她,八公主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果然八公主一下跳了起来,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扬起了手对着左芸萱狠狠地扇了过去,喝道:“左芸萱,你好大的胆!竟然在本宫面前伤本宫的表姐!” 眼见着她的指就要划到了左芸萱的脸上,那明晃晃的指套更是泛着阴冷的蓝光。 毒! 左芸萱不禁冷笑,这八公主真是有备而来啊,皇家女子戴手套不稀奇,稀奇的是在指套上下毒!她还真不怕伤着了自己! 她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么? 她脚下微退一步,作出惊惶之色,大叫:“司马王爷救命啊,我可是听您的吩咐取妹妹的心头血的啊。” 八公主听到是司马焱煌吩咐的心头一惊,手不禁微顿。 而左芸萱就是要她这微顿地瞬间,她暗中对着小青子的环跳穴射出一针,小青子措不及防,脚下一疼,人就跳了起来,那身体却是扑向了八公主。 左芸萱眼中划过一道邪恶之色,与此同时脚下仿佛一个踉跄,人竟然扑到了小青子的手上,于是她的扑力加体重,还有小青子自身的力量都顺势扑向了八公主的右臂外侧。 “啪!” 被这力一推,八公主竟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长长的指甲划过了她美丽的小脸,顿时出现五条淋漓的血痕。 八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啊……我的脸……” 宗御天也腾的站了起来,这八公主可是他最疼爱的公主,连忙叫道:“来人,快来人,快叫御医。” “啊……”八公主捂着脸在地上打起了滚,只一会脸上就一片乌黑之色。 宗御天大惊,对着左芸萱怒喝:“左芸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八公主下毒!来人,将左芸萱拿下!” “慢着!”司马焱煌懒懒道:“皇上,这左大小姐都没有碰到八公主,怎么下得毒呢?” “是啊,皇上,我可没碰到八公主,要说碰也是小青子碰的,您要拿就拿小青子吧。” 司马焱煌一愣,这个死丫头,真是黑心,他帮了她,她却还要陷害他! 左芸萱勾唇轻笑,微风拂过,衬得她如菡萏般的清濯,哼,明明看着八公主要伤她而不动手相救,现在装腔作势地说好话了,有用么?她才不会承他的情呢! 众千金都如见鬼般看着她,这左芸萱真是不知死活!谁不知道小青子是王爷的人,陷害小青子就等于陷害司马王爷!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司马焱煌峰眉轻挑,狭长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噢,这么说左大小姐认为是小青子的错了?” 左芸萱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不管是谁错,小青子站立不稳碰着八公主也好,八公主不小心伤了自己也好,反正与我总是没有关系,臣女是一个厚道的人,有一说一,没有的东西是绝不敢胡言乱语的,那是欺君!” 听听,这话说的,敢情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伤人的是小青子,八公主也是自作自受,而这里就没有她一点事儿! 连欺君这话都拿出来了,她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宗御天勃然大怒,他寒声道:“这么说左大小姐是没有一点过错了?” “皇上圣明!”左芸萱很低调的行了个礼。 宗御天涩了涩,这左芸萱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讥嘲么?!居然给他来个就坡下驴!她真当他不会治她了么? 左家堡! 他的眼沉不已,总有一天朕要把左家堡一锅端了! 这时御医已然匆匆的赶了过来,宗御天阴鸷的眼扫过了左芸萱,怒哼了声,看向了御医:“御医,快给八公主看看。” “是。”御医行了个礼,待看到八公主的伤时,大吃一惊,没想到在皇宫里还有人敢伤八公主至此! 他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八公主的脸都一片漆黑了,这一看就是中毒啊!这谁敢在宫中下毒啊?除了…… 他不禁偷眼瞧了瞧斜倚在软榻上神情未辩的司马焱煌,心又咯噔一下,汗如雨下,别是这个爷做的好事啊,这样的话,他小命就玩完了。 他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仔细地检查着八公主的脸,只见五道血痕深入皮肉,别说是有毒了,就算没毒,这脸治好了也得留疤了,这脸是毁了! 这手段倒是象司马王爷的手段,只是司马王爷怎么就跟八公主交恶上了呢? 他这里心潮起伏想着怎么措词,那里宗御天已然急得不耐烦了,喝道:“怎么样了?快说。” “皇上……”他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八公主这伤……这伤……” “快说,吞吞吐吐的,要是治不好八公主的伤,朕要你的命!” 御医吓得一下匍匐在地,急道:“回皇上,非是臣不努力治,实在是这伤得太厉害了,已然伤及皮肉,而最关键的是八公主中了毒,微臣只擅长医术更不擅长毒术,这毒不解,八公主的性命堪忧啊。” 宗御天一听眼中划过一道戾色:“左芸萱!你还说你没用毒?你倒说说八公主身上的毒是哪来的?要知道这里就你一人是江湖中人,只有江湖中人最擅长用毒!还不将解药交出来?” “皇上,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我确实是江湖中人,可是又有哪条王法规定只有江湖中人会用毒?皇上乃天子,当知道天子为君,君无戏言,皇上这是跟我开玩笑么?” “你……好一张利嘴!今日你就是说到天花乱坠也不能抹杀你给八公主下毒的事实!”宗御天气得暴跳如雷,他心一狠道:“来人,将左芸萱狠狠地打,打到她把解药交出来为止!” 司马焱煌老神在在的拈起了一颗草莓,优雅无比的放入了唇间。 第166节 居然敢笑她的笑话?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左芸萱眼中划过一道邪恶的笑意,大叫道:“等等,皇上,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是谁?” “是司马王爷指使小青子下的毒!” “咳咳……”司马焱煌冷不防呛着了,那一刻他神仙般的容颜出现了龟裂。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左芸萱十足的一个小人加女人!他不过就是准备看她的笑话么?她至于立刻把他拉下水么? 内侍连忙将丝绢递给了他,他轻掖了掖唇,那动作慢条斯礼,不象是在擦嘴,倒象是一副水墨画般的优美,就连刚陷害他的左芸萱也看得眼中放光,大呼一声妖孽。 宗御天的眼光更是温柔了,看得仿佛要沉浸其中,他柔声安慰道:“司马王爷,放心,朕不会受她的挑拔的。” 等宗御天转过脸来,对着左芸萱就立刻变了脸,大喝道:“左芸萱,你竟然敢攀诬司马王爷!简直是可恶!来人,将左芸萱狠狠地打!” 司马焱煌笑得更妖娆了,眼更是直直的盯着左芸萱。 恶趣味! 左芸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超级的白眼后,对宗御天冷笑道:“皇上,难道皇上要屈打成招么?难道这就是皇上的帝王之术么?明明是小青子撞上了八公主致使八公主受了伤,您不问小青子这个直接伤害八公主人的罪,却偏偏要治我一个无辜的人,皇上就是这么颠倒黑白的么?皇上就不怕上行下效,整个王朝都跟着皇上学,到时国无国法,家无家规么?” “你……你……好,好,好既然这样朕就让你心服口服!”宗御天气极反笑:“朕来问你,为何司马王爷要伤八公主?司马王爷乃当朝栋梁之材,八公主更是宫中才艺双全之人,两人平日就很少见面,就算见面也是和气一团,哪有可能结怨?司马王爷又怎么会生出伤她之心?” “咦?皇上这话说的,一定要有怨才会起伤害之心么?”左芸萱露出一脸的迷惑之色。 宗御天冷笑道:“难道左大小姐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们左家堡一样,无缘无故的就伤人么?” 好家伙,原来是替二姨娘找场子来了,怪不得这般迫不及待的要治她的罪呢! 不过,她是这么善良的任人捏扁搓圆的人么? 她冷冷一笑道:“我左家堡行事怎么样自然有天下人议论,不过司马王爷刚才的所作所为却并非如皇上所言,既然如此,试问刚才的小宫女又做错了什么?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这美丽的屏风?” 说完手还在屏风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屏风上漾起一道道波澜。 “你……”宗御天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一字一顿道:“果然是好口才!” “皇上谬赞了,我愧不敢当。”左芸萱十分配合的行了个礼,一脸的谦虚样。 幸亏宗御天气量大,否则非得被她气死不可!这个女人简直是没皮没脸,习惯把反话当好话听,还全都神态自若的笑纳了! 不行,别没治她的罪倒被她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宗御天定了定神,按捺住怒意道:“你的意思是说司马王爷嗜杀成性,所以没事拿八公主练手?” 那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之意,大有左芸萱敢这么说就要把她大卸八块之意。 左芸萱也不是傻瓜,什么时候可以挑战皇权,什么时候不能挑战,她可是分得很清的,眼下明眼人一看就是宗御天极为护司马焱煌的短,她要再往枪口撞,那她就是棒槌。 于是她恭敬道:“怎么可能呢?”其实这也不怪司马王爷生气,主要是还是八公主错爱了人。” “什么意思?”宗御天听了倒是一愣。 “皇上不知道么?”左芸萱现出惊讶之色,仿佛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皇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不知道的。” 宗御天脸黑沉的可怕,这个左芸萱分明是有意的,有意埋汰他! 司马焱煌则依然慵懒地倚在软榻之中,仿佛没骨头般的懒散自在。 左芸萱见了邪恶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八公主爱慕司马王爷已然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如果说司马王爷是磐石,那么八公主就愿意当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八公主是这辈子缠上了司马王爷了。只是皇上也知道司马王爷身份特殊,虽然权高位重但却是不能如常人一般谈情说爱的,所以面对八公主的深情厚意只能拒之门外了,可是八公主却痴情不改,于是司马王爷不胜其扰,为了怕引起他人的不满,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毁了八公主的容,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了。” 她一面说一面偷偷看着宗御天的脸色,见宗御天先是震惊随后是隐怒,不禁心里惊了惊,难道司马焱煌真如别人所说是宗御天的男宠么? 不然以宗御天这么宠爱司马焱煌,怎么会不愿意八公主嫁给司马焱煌呢? 这时耳边传来司马焱煌阴恻恻地声音:“左大小姐倒是很了解本王嘛,既然这么了解本王,那么左大小姐不妨猜一猜本王现在是想杀你还是不杀你?猜错了就准备去死吧!” 她微微一呆,这个死妖孽,赤裸裸的报复啊,报复她刚才语焉不详的说他是男宠!这太不好回答了,如果她说司马焱煌是想杀她,那么她就是猜错了,猜错者死!如果她要说司马焱煌不想杀她,司马焱煌还说她猜错了,猜错者还是死!反正不管怎么猜,他都是要她死! 她眼珠转了转道:“口说无凭,不如用写的吧。” “怎么?左大小姐这是不信任本王么?” “嘿嘿,怎么会呢?陋习陋习。”面对杀机,左芸萱可不会莽撞地对抗,嘴上示弱又何妨? 心里把司马焱煌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个咒了个遍。 “那你要本王怎么写?” “很简单,只要王爷在两张纸上写下您的心意,我随便抓一张来猜,猜中了王爷就放了我,猜不中,我就听凭王爷安排。” 司马焱煌勾了勾唇,这个丫头倒是不蠢,怕他玩花样呢,不过…… “好,就听你的。”司马焱煌懒懒道:“小青子,拿两张纸来。” 不一会司马焱煌写完了,将纸叠好了递给了左芸萱,左芸萱拿过其中一张,快速地扔到了嘴里,只几下就咽了下去。 众千金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人道:“她这是干什么?没吃饱么?” “是啊,定然是左家堡穷得没钱买吃的了。” “哈哈,真是好笑啊,堂堂一个左家堡的大小姐竟然吃起纸来了!” “什么大小姐,还不如我家的三等丫环呢!” 树倒众人踩,见皇上不待见左芸萱,司马王爷也似乎不满她,众千金更是竭尽全力的埋汰起她了。 而左芸萱则是仿佛没听到,甚至还回味无穷的嚼着,眼状似惬意地眯了起来。 司马焱煌的眼底划过一道戏谑,讥道:“左大小姐这是做什么?敢情在左家堡里没吃饱饭?跑这里吃起纸来了?” “嗯,别人都说我这人肚子里墨水少,我想着这纸上有王爷的墨宝,我吃了估计肚子里的墨水就多了。” 司马焱煌的唇狠狠地抽了抽,这死丫头,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草包么? 当下笑得更是邪佞了,不怀好意道:“原来左大小姐喜欢吃本王写过的纸,那好,本王府中还有一屋子,哪天给左大小姐吃个够。” 左芸萱一本正经道:“不用了,多谢王爷美意,象王爷这种级别的墨宝能吃一次就是一生之幸,万不敢再次品尝,会折我的寿的,不如分给这里的千金小姐吧,让她们每人吃一张,也沾染沾染王爷的贵气,才气,灵气!” 众千金一下呆滞在那里,这左芸萱也太小人了吧,她们不过是刚才讥笑了她,她就记仇了,竟然鼓动王爷让她们吃纸! 司马焱煌眼一闪,也一本正经道:“此言有理,小青子,记着,一会给这里每位小姐都送张本王写的纸,看着她们吃下去!” “是。” 众千金顿时一个个露出苦涩之色。 “好了,左大小姐,现在你吃也吃了,把这剩下了纸猜一下吧。” 左芸萱跨上一步,气定神闲地道:“这张纸上定然是写了个杀字!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王爷!” 她把王爷两字拖得很长很长,显得十分的得意。 “你确定么?”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狡色,笑,顿时如山花般的烂漫开来。 让左芸萱看得心跳加速,连血液都似乎流动得更快了,她使劲的摇了摇头,骂了声妖孽,居然对她使美人计! 哼,她偏不让这个当! “是的,我确定!”她毫不犹豫的答道,她才不信这妖孽会好心放过她呢,他想迷惑她,她偏不如他的愿! “好,既然这样你打开看看吧。” “好!”她豪气冲天的慢慢打开纸,眼还对着司马焱煌示威的一瞥。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三章 此菊意味深长 司马焱煌邪邪一笑,笑得那肆意飞扬啊。 装!还给我装!哼,跟我玩心理战术?你小子还远着呢!也不看看我是从哪里出来的!药王谷!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左芸萱得意的展开了纸,如花瓣般鲜美的唇正要读出一个“杀”字…… 突然,笑容凝在了她的脸上,嘴张在那里,张得连个鸡蛋都能塞进去! 她欲哭无泪,居然猜错了! 她还以为司马焱煌会在两张纸上都写上杀字!没想到还是被司马焱煌设计了,这个妖孽居然猜到了她的心思,在两张纸上都写了“放”字! 而她更是白白吃了一张纸! “怎么?左大小姐可是哑巴了?”司马焱煌大笑了起来,那狂傲睥睨的风华让山水失色,让众千金更是迷了眼。 左芸萱脸色一垮,淡淡道:“确实是我猜错了,要杀要剐息听尊便!” 宗御天眼中戾芒一现,大声道:“好,左大小姐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既然这样来人……” 左芸萱讥讽地看向了宗御天,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她的命么?真是好笑,刚来时还自称是她的皇舅舅的人只须臾就要她的命了! 这叫皇舅舅也好,要她的命也好,都是为了左家堡!宗御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把左家堡紧紧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皇上!”司马焱煌懒懒地打断了宗御天的话,淡淡道:“如果本王没有记得,这左芸萱的命是本王的吧?” 宗御天一涩,懊恼道:“煌……呃……司马王爷!” “臣在。”司马焱煌十分轻慢的应了声,说是臣在,人却还半倚在软榻之上,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哪有一点为人臣子的觉悟? 别说他人了,就算连左芸萱都看不过去了。 可偏偏该看不过去的宗御天却看得过去,而且还根本没放在心里,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司马焱煌道:“你确定么?” 意思是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放弃么? “是的。”司马焱煌毫不犹豫地应了声。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说就决定了左芸萱的生死。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朕就随你了。”宗御天无力的看了眼司马焱煌,轻叹了口气。 那是一种无奈纵容的眸光,可惜这目光的主人看向左芸萱时,却阴狠冷戾。 唉,匹夫无罪,怀壁有罪!一个左家堡让宗御天视她为眼中钉了。 这时司马焱煌道:“皇上,八公主受伤确属意外,脸上之所以中毒也是八公主指套上的毒引起的,与左大小姐无关。” 本来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御医一听连忙道:“回皇上,臣刚才详细检查后,发现八公主脸上的毒确实是公主指套上的毒,那毒是宫中所有的蛇毒,用来给太后治风湿用的,好在毒性并不太强,已然控制住了。” 第167节 “嗯。”宗御天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道:“抬八公主下去医治吧。” 左芸萱不禁冷笑,这皇家的父爱不过如此么?刚才宗御天那疼爱的样子,恨不得杀了她替八公主泄愤,现在却这般漠不关心,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左家堡! 皇家的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现在……”司马焱煌优雅一笑,眼底划过一道戏谑的光:“你说本王拿你怎么办?” 左芸萱勾唇一笑道:“王爷说过我要是画的好,就不会杀我,如果今日王爷杀了我,那就是失信于天下人了!” “果然是伶牙利齿,不过刚才你也说了猜错了生死由本王决定,难道你想当着这么多人反悔么?要知道君子一言可是四马难追!” “我只是女子又非君子,讲什么四马难追?”左芸萱毫不脸红道。 “呃……”虽然知道她定然会百般抵赖,可没想到她会无耻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抵赖,司马焱煌不禁暗暗好笑,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她——左芸萱能端着这样的风仪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了吧! “如此本王倒是高瞧了你。”他不怀好意道。 “王爷的高看值得我用命去博求么?命都没了,别人高看低看又有什么意思?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司马焱煌大笑起来,似讥似讽道:“这天下能将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慷慨激昂,估计也只有你左大小姐了。” 左芸萱神情不变,婉婉行礼,淡淡如风道:“王爷过奖了。” 这种不惊不怒的样子让司马焱煌的唇狠狠地抽了抽,这死丫头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眼微敛,他轻笑道:“既然这样,本王也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如此本王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画的画能让本王满意,那么本王依然可以饶你一命。” 左芸萱一喜,一段差点把司马焱煌呛死的话脱口而出:“王爷果然是通情达理,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傲视众生,光明磊落,公正无私,震古烁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男女通杀,老少通吃,乃古今中外第一完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仁慈善良,所以……” 司马焱煌只觉脑门上一头黑线,差点能把苍蝇都夹死,还男女通杀老少通吃?这是赞美他么? 他没好气道:“打住!” “请王爷让我说完!”左芸萱仿佛说上了瘾,说得就快唾沫横飞了:“我对王爷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您的景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我……” 她正说得兴高采烈,耳边传来司马焱煌冷冷地声音:“再说我收回那句话!” “呃……”她戛然而止,立刻道:“我开始作画了。” 掩住眼底捉狭的笑意,她袅袅的转过了身,待看到站在一边的司马千鸾时,心念一动。 慢慢地走到了司马千鸾的身边,笑且冷:“姐姐,我没有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 司马千鸾的脸一片苍白,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哈哈哈……”左芸萱张狂大笑,转身而去,大步昂昂走到了屏风之前。 豪气冲天! 挥袖,握笔,蘸满颜料,挥洒如风。 只见她清眸深邃不见底,一身光芒映日华,艳阳似火照其容,霓为衣兮风为形。 点! 勾! 泼! 皓腕微动间一气呵成,墨香四溢,远远看去云山雾罩,大气凛然,铮骨风流! 众千金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左芸萱会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唯有近处的小青子一副摇摇欲坠之形,色惶惶欲瘫软之状。 于是有大胆的千金惦起了脚尖看了眼,一看之下惊叫起来:“天啊,这是画的什么啊!” 这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所有的千金都看了过去,还不知不觉的离得更近了,待看到一团黑呼呼的墨占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屏风,顿时都傻了眼。 敢情刚才那架势都是骗人的啊! 还以为左芸萱是个画坛高手呢,那样子倒是唬住了不少人,可这画……这画……也实在不堪入目也! “这是画么?” “是啊,这左大小姐画的是什么啊?还以为有机会看到绝世大作,没想到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三岁孩子也画不出这样的画来,这哪是画画啊,分明是乱涂啊。” “这叫泼墨!嘿嘿!”有人不怀好意地笑了。 “哈哈,是啊,是啊,这还真是泼墨!泼得还挺多的!” “真是浪费咱们的感情,那架势倒是真把我唬住了,却不想是个银样蜡枪头,好看不好用,哈哈。” 司马千鸾见了大喜过望,大叫道:“王爷,左芸萱将您的屏风可毁了,就算用我的心头血也不可能画好了,不如您快把左芸萱剥了皮吧,这样还能弥补您的损失。” 司马焱煌似笑非笑,依然慵懒地半倚那那,前襟微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演绎着一段风流肆意的妖娆。 左芸萱对司马千鸾勾唇一笑,轻嘲道:“姐姐真是无时无刻地想剥我的皮啊。” “是你弄坏了王爷的屏风,你自然该还王爷一块好屏风,难道你想揣掇王爷从这里小姐们身上取么?”说完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眼众千金。 这分明是祸水东引,把这些千金小姐推到左芸萱的对立面。 众千金想到刚才左芸萱设计她们吃纸的事,顿时一个个对左芸萱起了警惕之心,眉眼间更是流露出厌恶,恐惧之意。 左芸萱不禁冷笑,司马千鸾会挑拔离间,她就不会么? 于是淡淡地扫了司马千鸾一眼:“姐姐这是说什么话?我何时想要揣掇王爷从这些小姐身上取人皮了?我又不是嗜杀之人,就算如姐姐你一直想陷害我,我也一直以德报怨,不肯伤了姐姐的性命!何况只要姐姐贡献一点心头血就能将这屏风弥补的十分完美,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还是说姐姐舍不得那区区一点血,非逼着这里的小姐们贡献生命?” 这话一出,那群千金小姐立刻倒戈一击,均道:“是啊,司马小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明是你弄脏了屏风,现在左大小姐心疼你,愿意为你把屏风画好了,你拿起心头血也不愿意么?” “你也真是太不仗义了!” 司马千鸾气得脸色霎白,这是取一点点心头血么?弄不好要死人的! 这时左芸萱陡然一喝:“小青子公公,还不把司马小姐扶好了,准备取血?要是毁了这屏风,你可担待得起?” “是!”小青子立刻着两人拉住了司马千鸾。心里却鄙夷不已,心想,您都把这屏风毁成这样了,他就算再毁也超越不了了! 抬头却看到了左芸萱似笑非笑的脸,淡淡道:“青公公,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没有!”小青子连忙否认,心头却一凛,这个左大小姐太厉害了,居然连他心里想得都知道,难道她跟主子一样有读心术不成? “没有最好,嘿嘿,我这人可记仇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连语气都跟主子一样! 难道他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么?小青子欲哭无泪,抹了把汗。 这时,左芸萱走到了司马千鸾的面前,轻轻的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白晰的皮肤,指轻轻地划过她敏感的肌肤,留下一片颤栗的突起。 “啧啧,好皮肤!”左芸萱轻赞:“都说长得丑的人皮肤好,今日从姐姐身上得到了证实!” 说完邪恶地看了眼司马千鸾被毁的半边脸。 司马千鸾一阵气结,她为什么会丑?还不是给左芸萱毁的? 心中怨恨之极,怒道:“左芸萱,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 “啪!”左芸萱抓起了一团墨塞入了司马千鸾的嘴里,冷嗤道:“嘴里不干净,肚里缺墨水,多吃点墨吧,也增加点内秀!” 说话间,左芸萱眼中冷光一现,一根银针狠狠的戳进了司马千鸾的心头。 “啊……”嘴里面墨被司马千鸾凄厉的叫声冲了出去,抛出一道惨烈的弧度坠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血…… 如箭般从司马千鸾的心头直射出来。 左芸萱冷冷地站在那里,面寒如霜,仿佛不是看的鲜血,漠然! 司马千鸾痛得满头大汗,发被汗浸渍的恐怖的扭曲着,一如司马千鸾的脸,已然变了形。 “左芸萱……你不得好死……”她残喘着,痛楚着,嘴里依然痛骂着,身体却痿顿下去…… 众千金都被这一幕呆滞了,如果说刚才剥人皮的惨烈她们没有看到,但现在扎心头血的凄惨她们是看得一清二楚了,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更有的吓得尿失禁了。 而更让她们害怕的是左芸萱的脸,平淡,冰冷,残酷! “青公公!你还磨叽什么?还不把拿碗接血?难道你想要她的命么?别忘了她可是我的姐姐!” 小青子满脑门的只一个字“汗!” 这左大小姐要不要再无耻一点,是他不接血么?是他要司马千鸾死么?司马千鸾又跟他没有仇?分明是左大小姐有意的好么? 真是太恶毒了!好处她来占,恶人他来做! 好吧,谁让他是奴才呢?谁让主子喜欢逗弄她呢? 眼不禁偷偷地看向了司马焱煌,看到司马焱煌眼底的笑意,腹诽:果然两人都是一样的恶趣味。 “小青子,回去做一千个仰卧起坐!”耳边传来司马焱煌阴冷的声音。 小林子脚下一个踉跄,要不要这样?他不过偷偷的在心里说了句主子的坏话,主子就知道了? “为什么?” “为了你好!”司马焱煌一本正经。 “怎么为奴才好了?” “可以延长你与女子欢好的时间。” 小青子哀怨地看着司马焱煌,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很想大吼一声:王爷,奴才是太监,怎么能跟女子欢好! “好了,血够了!”直到司马千鸾脸色一片雪白,眼见着快支撑不住了,左芸萱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小青子长吁了口气,将那碗血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桌上,生怕摔了左芸萱要他的心头血,他现在十分相信,这个腹黑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眼淡淡地扫过了心头血,声音却变得柔软动情:“青公公,快扶我姐姐下去休息休息,这女孩子的身体可马虎不得,一定得好好养着,这宫里要是有什么万年灵芝,千年老参的话,快去随便拿个几十根给我姐姐补补,怎么说我姐姐也是为了王爷而献身的不是么?” 先不说左芸萱虚假的声音把小青子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她那番话就让小青子差点把司马千鸾扔了出去。 万年灵芝,千年老参?左大小姐这是抢劫么?还随便拿几十根!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给司马千鸾用啊! 司马千鸾这时眼皮子一动,左芸萱又道:“对了,青公公,别忘了弄几朵百年的雪莲花给姐姐服下,否则以姐姐的身体就算养好了,也恐怕怀不上孩子。” 小青子听了走得更快了,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怕左芸萱又说出什么吓死人的话来。 见司马千鸾越来越远,左芸萱阴恻恻地笑了,她这番话是说给司马千鸾听的,相信司马千鸾回去后定然会缠着宗政澈要这些东西,两人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反目成仇呢? 嘿嘿,她拭目以待! 指尖轻闪着那根刺入司马千鸾心脏的银针,银针上泛着淡淡的青。 第168节 毒! 是的,银针上她用了毒! 昔日二姨娘为了致她于死地,对着年仅四岁的她下了千机,虽然被师傅解了,但残留的余毒让她每逢月圆就痛不欲生,直到来了初癸才终于全解了。 可是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却成了她心头的梦魇。 今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千机下回了二姨娘的亲生女儿身上,不过通过她改良的千机不是月圆之日发了,而是逢阴天下雨必发! 嘿嘿,司马千鸾,你就祈祷这老天爷永远不要下雨吧。 头慢慢地看向了远方,唇间的笑更加深沉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后天,该有一场大雨了…… “左在小姐,您这是画还是不画?”司马焱煌往唇间扔了颗瓜子,扑得把瓜子皮吐在了地上,懒懒地提醒道。 “画,这就画!” 这次左芸萱没有任何的花样,老老实实地蘸着颜料画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一番后,众千金都没有了兴趣再看,一个个没精打采在坐在一边。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 左芸萱沉淀下来,慢慢地勾勒了起来,这次没有什么花梢的动作,唯有两个字,就是认真! 认真的女人最美! 司马焱煌斜倚软榻,一手撑着下巴,眼看向了她。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侧影,却仿佛浓淡相宜的山水画,静谧而深远,透着一种知性的美。 与刚才的冷酷,无赖,没皮没脸全然的不同,根本就是两个人。 眼不禁有些迷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待她收起了笔,他才从沉浸中惊醒过来。 宗御天看到了,眉宇间愈加的阴沉了。 “王爷请看。”左芸萱退开了数步,将这屏风全部暴露于阳光之下。 明媚的阳光穿透了屏风上这层透明的皮肤,在皮肤上蒸腾起袅袅的氤氲。 众人举目而望,一见之下,均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连宗御天也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什么是巧夺天工? 什么是鬼斧神工? 什么是惊空骇世? 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 什么是妙笔生花,神来之笔? 这就是! 那一抹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渲然而出,演绎着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的妖娆! 左芸萱仅廖廖数笔,在浓墨中轻勾慢画,就将一朵朵超然脱俗的墨菊跃然纸上,而最绝的就是那仅占三分之一篇幅的红衣男子,堪称仙姿飘飘,美艳无双。 那就是用司马千鸾的心头血勾勒出来的妖治,冷艳! 男子慵懒斜倚,手中执酒一壶,眼肆意飞扬,用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的惬意来隐喻自己的高傲,与众不同。 那份从容,那份张扬,那份豪情,还有那份洒脱,仿佛天地万物仅在他一手之中。 连司马焱煌也惊艳了,没想到左芸萱还有这么一手,堪称国手! “咦!”不知道谁说了句“这男子怎么这么象司马王爷?” “呀,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还真是很象啊。” “越看越象了,你看看这气度,这风仪?” “就是,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有司马王爷这么霸气的男子?” “对噢,真的好象。” 小青子的眼珠也快突了起来,本来还以为这屏风是糟蹋了,没想到左芸萱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真的把这屏风画活了,远远看去,那墨菊就跟真的一样,而那红衣男子真是跟司马王爷太象,简直是深得其中三昧! 小青子崇拜地看着左芸萱,左芸萱得意道:“姐就是一个传说!” 小林子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原来牛牵到哪里都是牛!他还以为左家堡大小姐会淑女呢! “王爷,这画可满意?” 司马焱煌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道:“差强人意。” 笑顿时凝结在眼中,左芸萱不甘的瞪了眼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大乐,就在他唇间勾起民愉悦的笑时,却听到左芸萱邪恶道:“王爷,你从菊花中感悟到什么了么?” 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宗御天,又看了看他,邪恶地笑道:“我再作首菊花赋可好?” 司马焱煌顿时大怒,这个死丫头,竟然用画隐喻他是宗御天的男宠! 这一局左芸萱胜! 她高傲的抬起了头。 笑,从司马焱煌的唇间漫延开来,泛着丝丝的冷意:“画得不错,你不用死了,所以本王决定,你做我一个月的丫头!” “什么!” “怎么?嫌少?那好,两个月!” “两个月?” “半年!” 左芸萱闭上了嘴,一对杏眼恨恨的瞪着司马焱煌。 “哈哈哈……”司马焱煌愉悦地大笑! 这一局司马焱煌胜! 湖心亭绿树浓荫,楼台倒影,池水荡漾,微风动处,飘来袅袅清香。 宴会就设在了湖心亭的最中心,这里各色花开,美不胜收。 宴会分成了两处,一处是男席,一处是女席,本朝的男女之防并不太严,只是将男桌集中于一处,女桌又集中于一处而已,中间更是没有任何的屏风相隔,男席女席之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样也有助于男女之间的交流,这种花会成就了不少才子佳人。 不过根据品级不同,坐的位置也是不一样而已,因此才子佳人最后也是会门当户对的。 左芸萱虽然不是什么有品级大臣千金,但因为曾经是宗政澈未婚妻的名份,所以安排的座位也是比较在前的,几乎是与司马焱煌面对面。 司马焱煌看到她的位置后,眼底划过一道暗沉之色。 她刚想坐在该坐的位置上时,司马焱煌突然发难:“咦,左大小姐既非官宦之家,又已不是太子妃了,怎么坐在了首位?” 众千金听了顿时捂着唇轻笑了起来。 左芸萱倒也不在意,她本不想坐在这种敏感的位置,淡淡道:“那请问我该坐在哪里呢?” “当丫环还有座位么?”司马焱煌抛给她一个仿佛看白痴的眼神。 丫环! 她的脸色一变,猛得抬起头看向了司马焱煌。 “怎么?左大小姐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了么?别忘了你刚答应给本王当半年丫环,就从现在开始算起吧,早当早结束!” 你还早死早投胎呢!左芸萱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 司马焱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等着她表现。 好吧,丫环就丫环,看他用得起她这个丫环么! 她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目不斜视如木头般的站在那里。 “这里。”司马焱煌指了指自己的右肩。 她看了眼,没有反应。 “这里!”司马焱煌的声音又提高了些。 她仿佛没有听到般。 这时一干千金几乎将头埋到了桌子底下,偷偷地笑了起来。 “咳咳咳……”司马焱煌皱着眉咳了数声。 她依然木枘如故。 “你没听到我咳嗽么?”司马焱煌斜睨了她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声喝道。 这个左芸萱是有意的,有意要下他的面子,报复他让她当丫环! “噢。”这次她听到了,眼底划过一道狡诈。 她十分乖巧的拿起了一杯水,轻轻的递到了他的唇边。 他微微一愣,他让她敲肩,何时说要喝水了?正要喝止时,没想到左芸萱拿水杯的手突然一抖,水,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倾泄而下! 清澈的水顺着他优美的唇线滑落到他的喉间,引他喉结性感的颤了颤,随后毫无悬念地将他的前襟湿了个透,甚至沾染到他的腹部腿间。 司马焱煌目光一沉,正要发火时,左芸萱立刻作出惊惶之状,拿起了手绢就往司马焱煌的身上拼命的擦了起来。 口里还忙不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嘴里说着,手里也不含糊,使出了搓衣服的劲在他的胸前猛得蹭了起来…… 该死的,这么硬的胸,把她的手都蹭疼了! 换个地方再蹭! 这个死妖孽,看着妖里妖气象个美人,居然长了八块腹肌,还硌了她的手! 再换! 往下! 还好这里软! 第169节 我蹭,蹭,蹭!蹭不死你! 她这里蹭得欢,没看到司马焱煌那快杀人的目光,更没看到众人仿佛见鬼的表情。 “左芸萱!你往哪里蹭!”耳边传来司马焱煌几近咆哮的怒吼,她吓得手一抖,脚下一个踉跄趴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趴在了刚才蹭过的地方,脸还狠狠的埋在了那里,那地方仿佛吹了气般一下鼓了起来。 她先是一惊,定定地看了看,当她明白那时什么地方时,顿时如被捏了脖子般尖叫了起来。 “啊……唔……” 那叫声还没传出去,嘴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捂住了,她惊恐羞愤的眼对上了他尴尬恼羞的眼! “你这个蠢货,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么?”他恼羞成怒的脸如朝霞般的明艳,眼底更是流转出一抹浅氲的欲色,此时的他宛如琉璃般璀璨,又似妖精般诱惑。 令左芸萱看得眼底一呆,心跳加速! “还看,看不死你!”看到左芸萱花痴般的眼神,司马焱煌更是气愤了,恨不得一把捏死她,免得她把他气死了! 她一下惊醒过来,这妖孽,再美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她可不能被美色所迷!何况她已有了兰若! 当下恨恨地扒拉着司马焱煌的手,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还好意思说?你居然……居然……” 说到这里她的脸一红,想到刚才的情景,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居然把脸埋在了他的那个地方,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登徒子?”司马焱煌的脸一黑,咬着牙道:“是谁不要脸将手放在……呃……本王那里?还用脸去蹭?是本王让你做的么?要说登徒子,也是你这个女登徒子!” “敢情你还吃亏了不成?” “当然。”司马焱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讥嘲道:“看你要相貌没相貌,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长得还没本王好看,本王被你非礼,当然是本王吃亏了。” “你……”左芸萱气得发抖,眼中冒火注视着司马焱煌。 “哼!”司马焱煌轻轻地放开了他,颐指气使道:“还不帮本王把衣服换了?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这死马真把她当丫环了! 她黑着脸道:“换洗的衣服呢?” “你说呢?”司马焱煌丢了个冷眼给她。 她转头看到小青子正憋着笑,遂对小青子大声喝道:“青公公,没听到你主子说要换衣服么?一点没有眼力价的!再不机灵点,小心我让你去当这宫里的管事嬷嬷!” 小青子顿时呆在那里,欲哭无泪,他要当也是当太监大总管好么?怎么能当管事嬷嬷呢?左大小姐,您忐狠了!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换完衣服的司马焱煌听到太后来了,才懒懒地站了起来,不过明显能看出敷衍的态度。 左芸萱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男宠当得也太得意了吧?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他难道不知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女人么? 何况久在深宫的女人? 皇后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前世皇后一直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嫁给太子,前世就没少给她使绊子,但碍着太后的面子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不过今世,她知道太后的疼全是假的,而皇后依然是很讨厌她的,甚至恨她!因为她一出现就让太子受了重伤,就让八公主毁了容,这两个可都是皇后亲生的。 “看来你真是一个不讨喜的人!连累本王也受到荼毒。”耳边传来司马焱煌戏谑的声音。 一道尖锐的目光让她想忽视也不行,她顺着那目光看了过去…… 果来是皇后! 她凉凉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抢了皇上对她的宠爱?所以她恨你入骨?” 司马焱煌妖娆的脸上笑容顿凝。 不过左芸萱并不理他,而是看向了皇后,今日的皇后一身正红的宫装,上绣五彩祥凤,头上更是珠翠环绕,更有九头凤钗彰显着她的皇后身份。 不得不说,皇后保养的相当好,已然三十多岁的人却看着象是二十多岁,眉目如画,艳若桃李,目光灼灼,灿若恒星,举手投足贵气天成,不愧为六宫之首。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千金们与臣子们都跪了一地。 整个亭中只有五个人站在那里,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司马焱煌,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还有一人就是左芸萱了。 她成了最突兀的存在,太后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左芸萱与她对望着,即使太后的眼中全是笑意,可是她却感觉到了太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 重生了,许多的都变了。 “母后。”宗御天迎了上去,对着太后行了个礼。太后连忙道:“皇儿免礼。” 她走上几步,轻轻地扶起了宗御天,眼底一片慈祥与疼爱之色。 宗御天顺势站了起来,关心道:“母后怎么来晚了?可是身体不适?” 太后笑道:“年纪大了总是有些这里疼那里痛的毛病,让皇儿费心了。” 宗御天一听对皇后怒斥道:“皇后,你是怎么照顾母后的?” 皇后一愣,眼中现出惊怒之色。 太后连忙道:“别怪她,是哀家的身体不争气,皇后很是孝顺。” 宗御天这才息了怒意。 这时太后道:“今日本来是高兴的日子,让大家尽兴些,休要拘束了。” “是。”宗御天对众人道:“众卿平身吧。” “谢皇上,谢太后,谢皇后。”“萱丫头。” 太后坐定后,看了眼左芸萱笑道。 “给太后请安。”左芸萱行了个礼。 太后笑了笑道:“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了。” “谢太后。” 左芸萱话音刚落就传来皇后冷嘲的声音:“太后娘家这个外甥女果然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 左芸萱面色一冷,看来这皇后是准备发落她了。 果然皇后接着道:“这才来了一会就把太子气得吐血了,把八公主毁了容,更是把自己的胞姐重伤得今生估计都无忘生儿育女了,这左家堡,哼!” 太后的脸色沉了沉。 “扑哧”左芸萱笑了起来。 “怎么?你还有脸笑?”皇后的脸色愈加的清冷了。 “皇后这话说的,倒似在说我们左家堡教人无方,皇后娘娘可别忘了,太后也是左家堡里出来的。” 随即露出惊惶之色,对着太后道:“太后,我可不是有意贬低您啊,实在是皇后这话说得让我不得为您愤愤不平,您也知道我反正就是江湖儿女,是好是坏由江湖来评论了。可是太后您却曾是一国之母,也曾母仪天下,皇后娘娘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要是引起天下臣子们对您的怀疑,那可如何是好?” 她刚才从皇上对太后与皇后的态度中就看出来,这皇后与太后之间并非如表面上的和谐,所以趁机给皇后穿小鞋,而且话里话外告诉皇后,她好不好由不得皇后为评价,而是由江湖来议论的。 皇后一听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左芸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幸亏太子没有娶她,要是娶了这么个货回来,非得把她气死不可。 太后听了左芸萱的话,看向皇后的眼神就不那么的和蔼了,甚至有些阴冷。 皇后更是生气了,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后,对太后道:“母后,臣媳没有那意思……” 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后冷冷地打断道:“好了,皇后母仪天下,以后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平日里还是多读些四书五经,女戒什么的,别一天到晚想着争风吃醋,都一大把年纪,还看不透那点事么?” 言下之意是说皇后无才无德,而且还贪床第之欢。 皇后顿时面红耳赤的呆在那里。左芸萱抿唇一笑,这太后果然是厉害啊,只一句话就把皇后说得哑口无言,而且还面目无光。 这下皇后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皇奶奶。”这时从左芸萱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太后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小四来了,快,来皇奶奶身边坐下。” 皇后见了脸色更难看了。 “咦,这不是左妹妹么?”宗政琉走过左芸萱身边时,突然惊喜莫名的叫了起来,还自说自话的拉起了左芸萱的手。 左芸萱大怒,立刻反应过来就要甩开那人的手,没想到宗政琉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握住了她的腕脉,让她空有一身武功却发不出来。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四章 害人不成反被害 眼底一片冰冷,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大意到让人握住了自己的命脉! 怎么办?用毒? 等等,宗政琉为人看似温润淡雅,其实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也许他是试探她…… 当下倒不再挣扎,只是静观其变。 只是没想到宗政琉竟然得寸进尺,揽住了她的腰,显得亲昵异常。 太后的眼微闪了闪。 皇后的眼中怒意更盛了,皇上曾宣旨左家堡的大小姐就是太子妃,当时虽然是针对左千鸾下的,可是现在既然左芸萱成了左大小姐,那么这婚事在众人的眼里自然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现在左芸萱竟然敢公然跟别的男子搂搂抱抱,简直是无耻之极! 而且还是她死对头,云贵妃的儿子! 这是赤裸裸的削她的面子! 皇后想到了,左芸萱当然也想到了,不管宗政琉是不是别有用心,但眼下却是利用她来打击了皇后,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她很讨厌皇后,可不代表她会愿意被人利用! 她不动声色,唇间始终带着得体的笑意,脚后跟微抬,狠狠地踩在了宗政琉的脚尖上…… 十指连心,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受不了被人踩着。 何况左芸萱踩得很有技巧,只踩那怕疼的小指头上,而且是踩在第二骨节处。 “咯咯。”她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声音在她的耳里美妙异常。 宗政琉先是只觉脚趾一疼,待反应过来,那疼痛已然瞬间漫延到了他的全身,连心脏都疼得颤了起来。 他连忙松开了对左芸萱的钳制,扯着艰难的笑离开了她的身侧。 第170节 司马焱煌笑微冷了冷,淡淡道:“四皇子果然是风流不羁,连本王身边的丫环都不放过,这天天在宫里见了这么多的美人艳色,本王都不知道你平日是怎么克制自己的,是不是很辛苦啊?” 这话一出,群皆变色,尤其是宗御天更是脸黑了半边,怒容满面的瞪了眼宗政琉。 宗政琉心头一跳,连忙道:“司马王爷误会了,本王只是跟左大小姐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司马焱煌皮笑肉不笑道:“玩笑也得适可而止不是么?刚才左大小姐可十分不愿意呢!” 宗政琉一听立刻对着左芸萱陪礼道:“左妹妹,是本王一时情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本王在这里向你陪礼了,望左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左芸萱眉头微皱,暗中冷笑,这话说得好听是陪礼,实际上却向宗御天表白他对自己的喜欢,间接也申辩了他对自己无礼举动全是因为情之所至,从而打消了宗御天的怒意。真是一举两得啊! 她不免多看了眼这个宗政琉,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不是如表面一样无害,甚至有过两次短暂的接触,但她实在对他知道的太少。 甚至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知道他是皇贵妃云贵妃之子,是沈从文的表弟,也深得宗御天的宠爱。 不过这宠爱…… 嘿嘿,前世好象也是宠爱他的,可最后呢?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的并非是他! 这宗御天到底喜欢谁,也只有宗御天知道了! 眼不禁看向了宗御天,见宗御天看向宗政琉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慈祥。 嗤! 左芸萱嗤之以鼻,如果他宠爱宗政琉,那么对司马焱煌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太后道:“说来左家堡身份也算是十分高贵的,配上琉儿倒不失为一件美事,不如……” “不如吃饭吧!”司马焱煌淡淡地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秀眉微竖,不愉地看了眼宗御天。 宗御天假作没有看到,连忙笑道:“是啊,是啊,不知不觉朕倒也觉得饿了呢,母后,让下人们开筵可好?” 太后虽然不满意宗御天对司马焱煌的放纵,可是宗御天都说要饿了,她还不同意开诞,那岂不是被人说她为母不慈? 她遂敛住怒意,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饿了,皇上,可以开筵了。” 宗御天笑道:“好。” 不一会,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太后看了眼左芸萱笑道:“萱丫头,就坐在哀家身边吧。” “是。”左芸萱乖巧的应了声,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皇后的眼一闪,闪过一道恨意,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太后坐定后看了眼周围,脸色一冷:“太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吐血了,很严重么?” 左芸萱心头咯噔一下,这是要拿她开刀的前奏么? 皇后先是脸色一冷,随后道:“是啊,吐了好几口血呢,太子这么金贵,从小就没受过这种气,竟然见了左大小姐就气得吐了血,这左大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言下之意这左芸萱才跟太子见面就把太子气得吐血了? 左芸萱抬头看向了太后,看太后怎么说。 谁知太后看了她一眼后,寒声道:“皇后,不是哀家说你,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自小就习的是帝王之术,如今被一个女子气得吐血,这传了出去未免会被人误会太子气量狭小,胸襟不宽,如此之人将来如何为帝君?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你也该思量一下出口,知道么?” 皇后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点头称是。 左芸萱轻嗤,原来太后是借她的名誉打压皇后来着,这婆媳之间还真是暗潮汹涌呢。 这时听太后语锋一转:“萱儿,你也是,不是哀家说你,皇儿之前可是把你许给了太子,你怎么也得好好照顾太子,太子这会身体有恙,你怎么能不陪在他身边呢?” 左芸萱还未开口,就听到宗政琉道:“皇奶奶可不知道,太子哥哥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把与左大小姐的婚事给否了。从此左大小姐不再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什么?”太后手一震,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儿女婚事向来是由父母长辈作主,何时轮到他来作这个主了?皇后,你就是这么教育太子了么?让他连祖训都能随意妄为改变么?” 皇后一愣,心里委曲不已,就这左芸萱的德行,谁敢要啊?不过她再也不敢得罪太后,免得被太后又当众穿小鞋下了面子去,连忙陪礼道:“是臣媳的错,回头臣媳定然好好管教太子。”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恨左芸萱恨了个半死。 左芸萱则露出了更委曲的样子,低声道:“太后,这太子妃我是没有福气当的,太子也当众说了喜欢的是司马千鸾,他要娶司马千鸾为太子妃的,而且还把我的命都送给了司马王爷,所以请太后成全太子与妹妹的一番情意,也放我一条生路。” “胡闹!简直胡闹!”太后气得将龙头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眼严厉地看向了宗御天:“皇儿,你就由着太子这般胡作非为么?” 宗御天一阵尴尬。 左芸萱冷笑,他哪是由着太子胡作非为,只是因为想致她于死地而已。而太后也不是真想让她嫁给太子,不过是借着这事来打压太子罢了! 这皇家之人一个比一个虚伪,真是恶心之极! “萱丫头,这事是太子错了,你也别生气,回头哀家定让太子向你陪礼道歉,放心吧,这太子妃除了你谁也不能当!” “太后!”左芸萱一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妃的名号,可不想再被这破名号缠住了!而有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想让她嫁给太子?这于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怎么?你难道觉得太子配不上你?”太后森然的瞪着她。 她心里道:当然是! 不过脸上却淡淡道:“怎么会?不过我左芸萱虽然出身江湖,也知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与太子已然是相看两厌了,如果硬要拉在一起,恐怕终成怨偶,更是违了太后欲让左家与宗家结两姓之好的愿望,所以我恳求太后将此婚约作废吧。” 听了左芸萱的话,太后的脸色稍好,但态度依然坚决道:“你说的听听倒是有道理,不过太子与你不过见面数次,也未曾有什么深仇大恨,谈什么相看两厌?他只是没有看到你的好而已,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所以这事不要多说了,哀家是绝对不会解除婚约的。” 此言一出,皇后的脸,皇上的脸,还有左芸萱的脸都暗了下去。 皇后更是恨得连手指甲都差点握断了,她对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左芸萱见太后坚定不移,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反下嫁不嫁由她,她遂不再多言,饿了一上午了,她也不多管什么,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皇后看着她吃得高兴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她粗鲁,觉得她没有教养,眼中的怨恨更盛了。 宗政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不停地给她夹菜,不过左芸萱讨厌宗政琉,把他夹得菜都剩在那里了。 这时一个丫环端了一碗汤走了过来,待走到左芸萱身边时,突然站立不稳,一碗汤全洒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眼底划过一道讥嘲,身体微一倾斜,她趁着慌乱间假装不经意撞击了下那这宫女的手肘,宫女措不及防,那盆汤竟然有一部分飞过了桌面扑向了皇后。 正准备看好戏的皇后哪料到这祸事从天而降,根本来不及躲避,半盆汤就这么华丽丽地泼到了她精心装扮的脸上。 “啊……”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又是狼狈又是疼痛,一旁的宫女忙不迭地拿出丝绢为她擦拭。 她愤愤不已,一把推开了宫女,对着左芸萱怒目而视。 胸起伏出急促的弧度,那样子是要对左芸萱怒斥了。 哪里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左芸萱比她更夸张的跳了起来,上窜下跳的样子哪有一点未来太子妃的自觉? 完全一个市井泼妇! 跳也就罢了,只见左芸萱捞起了裙摆,居然露出了里面的内裙,惹得一边的宗政琉脸上一红,眼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心里直叹,母妃,这么个货,你确定要儿子追求么? 他的表情全被左芸萱收入眼底,闪过一道戏谑之色。 想要利用我?也看你舍不舍得那张脸! 她拿着裙摆对着宫女就破口大骂起来:“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拿汤来泼我?你以为我是谁?是那些满口仁义内心虚伪的人么?就算被你泼了个满头满脸也会故作仁慈而放过你么?告诉你,本小姐可是左家堡里长大的,左家堡的规矩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伤我一分,我必伤人十分!我,左芸萱,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口气? 简直视礼教无无物!视仁义道德于无形!这种女人娶进皇宫,简直就是丢皇室的脸! 皇后气得脸都白了,恨不得就地把左芸萱正法了。 偏偏左芸萱还不知死活地对着皇后慷慨激昂道:“皇后娘娘,我可是你们皇家请来的贵客,更是未来的太子妃,这宫女如此轻慢于我,就是不给皇后娘娘您面子,不给您面子就是不给太子面子,不给太子面子,就是不给未来君主的面子,所以一定要严厉处置,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您下令吧,一定要把这宫女狠狠的处罚,才能以示警戒,让别的宫女以后不敢再犯!” 皇后听了差点一口气没吐出来,气死在那里。 这个左芸萱先是指桑骂槐,骂她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后是逼着她处置这个宫女,她要是严厉的处置了这宫女,那岂不是让忠于她的人离了心?而更可气的是左芸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挑拔离间,说什么太子是未来的君王,是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没错,可是这宗御天还没死,这话说出来不是显得太子迫不及待地想当皇上么?!这不是引起皇上对她与太子的猜忌么?! 这左芸萱是想置她与太子于死地啊! 皇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美目死死地瞪着左芸萱,如果眼神是小刀子,估计左芸萱早就射得千疮百孔了。 宗政琉低头抿了口茶,眼底不掩得意地笑。 他母妃云贵妃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他与太子也明争暗斗好几年了,能看着皇后太子吃瘪,真是大快人心! 再看左芸萱也顺眼了许多,不觉得为了左家堡委曲自己讨好这个女人有多难了。 这时太后淡淡道:“好了,不过是一个宫女,来人,杖毖!” “萱丫头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看不顺眼杀了就得了,至于让你这么激动么?别忘了将来你是要当太子妃的人,讲究的是心态平和,贤良淑德。” 左芸萱冷笑,看来太后是逼她承认太子妃的身份呢,无时无刻地不提醒着她。 她抬起头,却撞上了太后犀利的目光,暗藏警告之意。 讥嘲一笑,不再说话。她的沉默让太后以为她示弱了,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遂道:“来人,带左大小姐下去换身衣服。” 转头对皇后也和气道:“皇后也去换身衣服吧,对了,正好带萱丫头一起去,你们娘两也亲近亲近。” 还亲近亲近?这皇后恨不得杀了她才是,怎么可能跟她亲近? 这太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左芸萱讥讽地勾了勾唇,这太后明明是让她恶心皇后却说得这么官冕! “是,臣媳告退。”皇后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头对着左芸萱傲然冷寒道:“你还不跟本宫来?难道还要本宫请你么?” 左芸萱也不多说,跟着皇后而去。 身后是太后冰冷的目光,左芸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太后…… 左芸萱冷冷一笑,前世与今生截然不同了,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甚至性格。 前世太后对他人是狠戾的,手腕是强势的,甚至心亦是冷酷的。 可是对她还是不错的,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她虽然能感觉到太后的利用,但却也感觉到了前世太后那发自于内心的疼爱,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切,甚至超过了太后所有的孙女孙子,这也是让前世的宗政澈恨她的原因。 可这世真的不一样了,她没有感觉到太后一点的温度,一点的关爱,如果要说有,也是算计,也是利用,还有那如蛇般冰凉的目光! 就说刚才,明明可以让皇后进退两难丢人现眼,以太后对皇后的不满,太后该乐见其成的,可是太后出手了,甚至可以说是偏向了皇后! 为什么? 就是为了平衡,为了牵制,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太后是用行动告诉她,这后宫她左太后才是一宫之主,她左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后可以被羞辱,可是那只能是太后可以羞辱的,而她,左芸萱不够格! 离开了太后,左芸萱就只是被皇后捏扁搓圆的主! 第171节 太后这是在警告她!要她认清时势,站好队伍。 “如玉,你带着左大小姐去换衣服,女宾的衣服都在满风阁里放着呢。” 耳边传来皇后冷冷的声音,待左芸萱抬头看时,皇后已然转身往未央宫而去了,留给她一个不屑的背影。 “左大小姐,跟着奴婢走吧。”那个叫如玉的宫女嘴里自称是奴婢,神情却没有当奴婢的自觉,而是轻蔑地看着她,讥道:“左大小姐,不会以为你有资格跟着皇后去未央宫吧?” 眼带着凛烈的寒光射向了如玉,她淡淡道:“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还是说没有看到那泼我汤的宫女的下场?” 如玉微微一愣,突然想到刚才左芸萱所言所语,想到那宫女下场,身体不禁瑟缩了下。 神色立刻变得恭敬,低着头轻声道:“左大小姐,请随奴婢去满风阁换衣。” “嗯。”左芸萱高傲地点了点头,唇间勾起了阴冷的笑。 这个如玉以为低着头,她就不能发现这狗奴才眼底的恨意了么? 如玉在前面规规矩矩地走着,看样子是学了乖,只是这路…… 左芸萱越走眼底的寒意越盛,如果前世她不是常来这宫里,她怎么能知道如玉是把她往西边的引香阁带呢? 引香阁地处偏僻,却胜在环境优美,是历代太后在宫里静心念佛的地方,不过这宫里的女人能当到太后,手下死的冤魂肯定不少,所以这引香阁就是做做样子,基本很少有人来的。 这个如玉引她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会是想冤枉她偷引香阁里的东西吧? 她眼睛微眨,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大小姐,怎么不走了?”如玉微微一惊,忐忑不安地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作出气愤状道:“不过换个衣服,怎么走这么远?该不会是你有意糊弄我吧?” 如玉的眼中闪过一道讥嘲,声音却愈加恭敬了:“左大小姐玩笑了,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糊弄您的,实在是为了怕小姐们换衣服被人冲撞了,所以选得地方有些偏。” “噢,原来是这样,皇后倒是想得周全!” “是啊。”如玉笑着应和,眼底的嘲弄之色愈盛了。 左芸萱点了点头道:“如此就走吧。” 等两人越走越远,假山后缓缓地转出一个人来,那男子一身鲜红锦袍,张扬着无限的邪肆,薄唇如刀,似笑非笑,人如无骨,懒懒而倚,道不尽的风流体态,说不尽的肆意潇洒。 “主子,左小姐会不会上当?” “放心吧,这丫头心比谁都细,这天下除了本王谁也不能让她吃亏。” 小青子暗中撇了撇唇,什么除了您没有人能让左小姐吃亏?应该倒过来,天下除了左大小姐能让你吃亏,没有人让您吃亏吧?都被那个……嗯……啥了,还不吃亏么?主子您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的,被左大小姐这般上下其手不说,还亲了……嗯……那里,这不算吃亏啥是吃亏啊? 这亏吃大发了! 而且还…… 他想到主子居然在左大小姐的注视下有了欲望,他就忍不住地想笑。 他正想得兴高采烈,耳边传来司马焱煌阴冷的声音:“小青子!再加一千个伏地挺身!” “啊?主子……”小青子哭丧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焱煌。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胡思乱想,本王就听那死丫头的,让你去当宫里的管事嬷嬷。” “主子,奴才是太监,最多当太监总管!” 司马焱煌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跟主子我要升官么?” “主子您答应了?”小青子一喜。 “答应了!”司马焱煌邪恶一笑。 “谢主子!”小青子笑得更谀媚了。 “当总管嬷嬷。” “主子……”小青子哀怨无比地看着他无良的主子。 “哈哈哈……”司马焱煌心情无比的好。 很快,如玉就带着左芸萱到了引香阁。 引香阁里平时除了扫洒的宫女并没有人在,扫洒的也是一天只早上扫洒一次,现在都是中午了,人早就没了。 所以打开门,里面寂寂无人。 “咦,这字不象是满风阁啊。”左芸萱站在引香阁的门口,歪着头研究着上面的字。 如玉一惊,好在这引香阁用的是千年古体,从来只是在皇室中流传,估计这个左大小姐不认识,于是睁着眼说瞎话道:“怎么不是呢?这是用千年古体写的,大小姐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最后一个阁字倒看着比较象,前面的满字笔划好象少了几笔,而风字却多了几笔呢。” 如玉暗骂一声草包,脸上却笑道:“大小姐果然多才多艺又聪明睿智。” “那是。”左芸萱傲然地昂起了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如玉更是鄙夷不已,嗤之以鼻,哼,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下不再多言带着左芸萱往内里走去,一直走到内室,如玉道:“大小姐稍等,奴婢给您取衣服去。” “好。” 左芸萱坐了下来,打量着这屋子,竟然是内室! 还有床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找个男人跟她行苟且之事,然后让太后来抓奸么?这倒是个好主意! 要不是怕皇家一怒之下把她灭了口,她还真想配合呢。 这时她发间的小红不安份的游了出来,对着左芸萱发出嘶嘶的声音。 左芸萱微微一笑,轻蔑道:“小红,你闻到了?” 小红眯了眯眼,又迅速的游回了她的发中,露出一对小眼睛探视着外面。 “懒蛇!”左芸萱骂了句。 不一会,如玉拿了衣服走了进来,恭敬道:“大小姐,这是衣服,您换吧,奴婢去外面等您。” “等等,这床底下怎么有东西?” 如玉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如玉微一迟疑,想着那迷香就快起作用了,遂也不防左芸萱快步走到了床边,掀起了床幔快速看了看后, 奇怪道:“没有啊。” “本来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左芸萱露出了阴狠的笑容,狠狠地一个手砍砍在了如玉的脖子上。 昏倒之前的如玉只看到左芸萱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一对杀意凛然的眸子。 “砰”左芸萱一脚把如玉踢进了床底,闻了闻迷香后,冷笑道:“这可是药王谷的迷香啊,一两迷香一两金,这皇后可是大下血本。” “咦……”她眼微闪,这时小红又窜了出来,而且很快的游走了。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这色蛇最爱闻那些淫香了,而且现在点的淫香也是药王谷所制,里面更是用了极好的药材,是小红的最爱。 这种淫香无色无味却让人能瞬间勃发情欲,看来皇后是下了大手笔了。 不过所谓无色无味是对外人来说,以左芸萱来说,只要是有毒的东西,她都能闻得出来! 嘿嘿,她冷笑了笑,她倒要看看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换好了衣服,懒懒得躺在了软榻上。 突然耳微动,一道衣袖破风之声远远似来,脚尖微动,她躲了起来。 就在她躲藏的瞬间,门被推了开来。 “说吧,要我来什么事?” “谁要你来了?哀家何时让人找你的?” “你没让人找我?” “当然!” “不好,中计了!我先走了!” “等等……嗯……”太后声音透着丝丝的媚意,一把拉住了林森的手道:“别走,哀家难受。” “不行……嗯……”不知道太后摸了林森的哪里,令林森坚定的意志瞬间瓦解,声音也变得淫意:“宝贝,可想死我了。” “森哥……哀家……也想死你了,平日你都不肯常来!”太后的声音更加柔软如水,带着勾魂的妖娆。 “唔……我不是进一趟不容易么……嗯……”林森一面说着,一面迫不及待地亲着太后。 “哼,什么不容易进来……以前你不也是夜夜进宫?怎么现在就不容易了?这分明是你不愿意进宫来。”太后承受着林森越来越激烈的索取,脑中还有一丝的怨意。 “你以为我不想进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随着皇上的年纪大了,他的猜忌心也强了,这宫里越来越严了,我进来一次容易么?唔……韵儿,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再好还有你那些美貌的小丫头好?恐怕她们早就榨干了你的精力,你根本想不到哀家了吧?”太后娇嗔中带了些许的醋意。 林森连忙道:“宝贝儿,你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小丫头?那些小丫头怎么有你风骚呢?再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我这些年身边可有一个女人?你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解?” “哼,那些小丫头为了勾引你都舍了脸不穿衣服,你自己不用解了!”太后嘴里这么说声音却是愉悦的。 “哪有这回事!”林森模糊的哼了声,咬上了太后的红唇。 “哀家才不信你呢。”声音甜得让人心腻。 林森喘息道:“那好,你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就用做的!” “用做的?怎么做?”太后的声音简直快柔得滴出水来,令林森听了血脉喷涌,要知道他为了维持好的形象确实在左家堡里不近女色的,即使有也是偷偷摸摸,不敢有丝毫的风声。而且那些女子都在被他用过之后处理了,他不能频繁的杀人,所以那方面的事确实不多。 “是的!” 随着林森这话,衣帛破裂的声音划破了空中。 “啊,哀家的衣服!这可是上好的云锦!” “你要多少我买给你,现在我让你感觉更好的,宝贝!”林森显然欲望被淫香勾起了,他的声音透着暗哑的淫意。 “嗯……”女子发出一声销魂呻吟,嗔怒道:“讨厌,你弄疼我了。” “宝贝,谁让你这么销魂,让我迫不及待了。”林森调笑着,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粗喘。 第172节 太后一声高似一声的吟哦更是响彻的室内。 左芸萱脸一下通红,这算什么事?竟然在这里偷听别人欢好。 不过这男人的声音真是熟悉啊!竟然是她那个仙骨飘然的外祖父! 而这女人竟然是太后! 眼微微变冷,这真是太出乎于她所料了。 这两个八辈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是这种关系! 心底不禁一阵恶心,而眼中的杀意更盛了! 欺骗,全是欺骗! 原来她一直活在欺骗中! 那对狗男女更疯狂了,太后的叫声几乎冲破了屋顶,而林森却粗喘着说出更为淫意的话,那一声声污言秽语激得太后尖叫连连。 整个室内除了男女的淫声浪语,还有床不堪重负的支呀声。 手握得更紧了,几乎掐进了肉里,随着这种恶心的声音更响,左芸萱的杀机也更重,脸上更是如万里雪飘千里冰霜,仿佛呼出的气都能将人冻伤。 杀,还是不杀? 她阴晴不定的转过着眼珠子。 “啊!”突然太后发出一声濒临死亡般的快乐尖叫。 与此同时林森也闷哼一声,床如散了架般发出尖锐的叽呀声。 除了林森恶心的粗喘,还有太后余韵袅袅的细吟,一切渐渐的平息下来…… 错过了好时机了,左芸萱眼微微的闭上,全身放松下来,将呼吸也几乎隐藏到无。 良久,只听那太后声音变得阴冷道:“不是让你们在大典前动手么?怎么没有动手?” 左芸萱一凛,暗自庆幸没有出手,这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林森一愣,有些不愉道:“你这是在怪我么?你以为我没让人动手么?谁知道她命大!” 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道我连问一下都不可以?” “你这是问的口气么?明明是命令口气!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人?”林森明显很生气。 太后顿时没了声音,待再开口时,声音就柔软了许多:“傻夫君,我这不是常年这么说话习惯了么?你别生我的气。” “嘿嘿。”林森讥嘲一笑:“你习惯没关系,可别往我身上习惯,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这个自然。”太后靠向了林森,如蛇般缠上了林森,妖娆一笑道:“你是我的夫君嘛,怎么是奴才呢?” “宝贝儿。”林森露出一丝的笑容,手轻佻起来。 太后发出了一声猫般的吟哦,媚眼如丝地看着林森,轻嗔道:“不行,不能再来了,明显是有人计设咱们,现在这些人还没来,说不定一会就要来了。” “怕什么?来了杀了便是!来,这次我很快。”林森的声音又变得粗哑了,眼腥红着欲望压向了太后。 “啊……”太后快意地吐出一口气。 床又摇了起来。 看来淫香的效果还没有过。 左芸萱眼微合,现在她不想杀这两人了,她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这两人也不是象表现的那么恩爱情深嘛,上床时还缠绵绯侧,刚办完事就冷言相向,真是一对狗男女! 冰冷的目光看着两条纠缠的人影,如刀锋般的尖锐。 突然她眼底划过一道邪恶的光芒,手微动…… “呃……”床底的如玉发出一声痛呼。 “什么人!”林森立刻警觉地停了下来。 太后更是吓得伸出一掌将身上的男人劈了出去,自己则身体往床里一滚,将锦被裹在了身上。 “啊!”林森人在半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捂着腿间,恶狠狠地瞪着女子,叫道:“你疯了么?居然这么把我踹出来了?哎哟,痛死我了!” “叭”林森掉在了地上,捂着私处,冷汗直流。 左芸萱冷笑,这两人正在兴头被她这么一吓,女人自然条件反射的发僵,将男人卡在其中,现在被女人这么用力一推,等于用强力撕扯那男子。 这么一来,林森估计从此要当太监了,就算能用也差强人意了! “这会还叫什么疼不疼的?还不看看床底下到底是谁?难道你不要命了么?”太后厉声喝道,那样子哪还有刚才的柔情蜜意?分明把这男子当成了下人。 林森脸上闪过一道隐怒,他张了张口,终于有所忌惮,没有说出话来。 随即将怒意转发到了床底的人身上,他一把揪出如玉,狰狞地笑道:“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这时太后已然穿戴整齐了,看也没看他们两,只冷然地交待一声:“做干净点。”就扬长而去了。 林森阴鸷的眼光直到太后消失后,才慢慢地收了回来,将如玉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目光如毒蛇般打量着如玉,如玉吓得不住的倒退。 男子倒也不计较,只是目色阴冷地盯着她,直到她退无可退,退到了墙角,才阴森森道:“说吧,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如玉惊恐莫名地看着男子,害怕的瑟瑟发抖,她没想到没设计成左芸萱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定是死人! 不,她不要死,就算是死也要抓一个垫被的。 “如果我说出是谁让我在这里的,你能不能饶了我?” “哈哈哈……”林森如看白痴一样看着如玉,大笑了起来,笑毕,他慢慢地走向了如玉。 随着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如玉的心越来越恐惧。 终于男子将如玉完全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散开来…… 如玉惊恐莫名。 指轻轻地划过了如玉的脸,冰凉刺骨。 “啧啧……倒是个美人……死了可惜了……”林森的眼淫邪地看着如玉。 如玉浑身瘫软…… 突然林森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嘶拉一声扯掉了如玉的衣服。 “啊……不要……”如玉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声。 “不要?哈哈哈……贱货,你害得我差点不行了,今天你要是不能让我站起来,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厉声道:“要命还是要脸面,你自己好好考虑!” “不……唔……”如玉伏着,屈辱不已,泪不停地留下来。 半晌,林森恨恨不已地看着自己毫无反应的身体,狠狠的抬起了脚踹后了如玉,发疯似得吼叫:“小贱人!你这个小贱货!你毁了我!毁了我!我居然再也不能人道了!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拿起一把刀狠狠划过了如玉的脸。 “啊!”如玉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手捂着脸,血,鲜艳的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溢了出来。 血一下刺激的林森凶残的本性,他拿起了刀又是对着如玉右肩用力一砍,一条白玉般的藕臂带着鲜血飞了出去,甩到了半空,洒下无数梅红血雨,辗转落尘化为泥。 “啊……”如玉痛得又是一声凄绝的惨叫。 她的叫声,她的血刺激得林森更是兴奋了,似乎只有血才能激起他内心的欲望,弥补他不能人道的残缺。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整整砍了八十多刀! 她的一对眼珠子,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她的耳朵一个甩到了横梁,一个扔到了门外。 她的四肢更是被砍得七零八落,整个屋里就如屠宰场般,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道。 唯有如玉的舌头,还在! 林森终于将怨恨发泄殆尽了,他喘着粗气瞪着如玉,阴沉道:“现在,说出是谁让你在这的,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如玉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那已经不能说是一具身体了,浑身除了血还是血! 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血肉模糊”! “说!”林森暴戾的踩在了如玉的胸口,一道血箭从如玉的嘴里冲了出来,差点射到了林森的身上。 林森快速的跳到了一边,一脚将如玉踢飞出去,如玉就象只麻袋般飞到半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小贱人,差点让你的血弄脏了我!”林森恨恨不已地骂了句,随即拿着刀又走到了如玉的面前,将刀往如玉的胸前比划了下,狰狞道:“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这美丽的胸给割下来,将你的肠子挑出来喂狗……” “不……我说……我说……”如玉发出痛苦的呻吟,努力地喘了口气,正要开口说出左芸萱的名字时,左芸萱唇微动了动。 如玉只觉脑中一晕,然后嘴里缓缓道:“是皇后命奴婢在这里的。” “皇后?”林森的眼底闪过一道杀机,追问道:“皇后怎么会让你在这里等着?” “皇后说她怀疑……啊……”如玉刚说到这里突然浑身抽搐两脚一伸就死了。 林森大惊失色,伸出手放到了如玉的鼻子下探了探,一探之下全无声息,再看如玉的脸上一片青黑之色,分明是中了剧毒而死。 心头更是一惊,他也算是武艺高强之人,居然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如玉杀死,这如何不让他不寒而栗? 他警戒地看了眼四周,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把门吹得吱吱作响,他只觉头皮一炸,足尖一点,飘然而去。 只到他走得无影无踪,左芸萱才慢慢地踱了出来,看着满地的狼籍,血肉横飞,竟然没有一点的害怕,甚至连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冷冷地看了眼如玉那已然不能称之为身体的尸体,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离去…… “咯嚓”她的脚不小心踩在了如玉掉在门口的手指上,发出了指骨碎裂的声音。 她神情未变,连脚下都不带停顿,飘然而去。 待走出门后,一道红线疾射而出,落到了左芸萱的手上,邀功讨好的对着左芸萱吐着舌信。 左芸萱冰冷的眼在看到小红时立刻变成了水般的温柔,笑道:“做得不错,小红,回去奖你一颗灵芝。” 小红高兴的扭动着身体,跳起了蛇舞。 左芸萱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一颗灵芝就把你乐成这样。” 第173节 小红顿时停了下来,哀怨无比地瞪着一对小绿豆眼。 “扑哧”左芸萱忍不住笑了,哄道:“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快去宴会吧,不然就没有好戏看了。” 小红这才游进了左芸萱的发间。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五章 害人害已 是的,小红的毒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就在如玉揭发左芸萱时,小红很温柔的咬了如玉一口,趁着如玉脑子被毒素侵袭时,左芸萱用传音入密之法借着如玉的口说出了是皇后指使的。 皇后想借那人的手杀了她,那么她就借那人的手杀了皇后! 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想要她的命?嘿嘿,她阴冷一笑,她的命是这么好要的么? 当她衣着整齐的出现在宴人厅里时,宴会正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之时。 想来皇后认定她这次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笑得更是开心。 是啊,能不开心么?终于把她这个眼中钉除去了,从此太子可以娶皇后心目中最认可的人为太子妃了。 不过左芸萱很恶趣味,最看不得对不起她的人高兴。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皇后的身边,趁着皇后得意满怀地举筹给太后挟菜时,她突然大声道:“皇后娘娘,我回来了。” “叮!”皇后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她呆如木鸡,突然条件反射地叫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 众人见状都停住了交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皇后。 左芸萱邪邪一笑,故作天真眨着眼道:“皇后,我不可能什么?” 皇后尴尬一笑:“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女孩子嘛,都要打扮好一阵子的。” 左芸萱抿唇一笑,掩住眼底的冷意,袅袅婷婷地行了个礼,道:“说来还得多谢皇后费心了,让如玉为我准备了这么一件华丽的衣服,这衣服还真是好看,不用我打扮就突显了我的容颜,您看看。” 说完还很夸张地转了身,展示起这件衣服来。 那样子仿佛跟皇后亲得跟母女似的。 皇后气得血都快吐出来了,见众人都看着她,只能按住怒意,强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来者是客,何况你还是太后的姨外甥女,本宫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确实是应该的。”左芸萱一字一顿,说得意有所指,突然露出不悦之色道:“咦,皇后娘娘,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叫如玉呢?她把我送到满风阁后说要去帮我找一枝配衣服的钗子,让我呆在那里不要动,我在满风阁等了半天没等到她来,要不是找着一个小宫女带路,我现在还在满风阁猫着呢!真是没有规矩!” 皇后的脸突然一白,手指猛得握紧,指甲狠狠地嵌进了肉里。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走到了太后身边,递给了太后一个字条,太后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再抬头看向皇后时,眼中一片阴冷之色。 如玉!原来那个宫女叫如玉!怪不得皇后把左芸萱的衣服弄脏了,原来是借着这机会让如玉去窥视她与林森的欢爱,从而要胁她!还把左芸萱困在了满风阁,让她即使查,也只会把目标定在了左芸萱的身上,让左芸萱当那个替罪羊。 真是好手段啊! 皇后被太后这么一看,吓得浑身发抖,站也站不住了。 “皇后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打起了摆子来了?”太后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语气十分的冷淡。 “臣媳……臣媳……”皇后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道道来。 这时传来一道妖娆的声音,笑道:“哎哟,皇后姐姐可别是得了什么急病啊,怎么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我们倒还好身份低下比不得皇后姐姐金贵,但太后,皇上可是如眼珠子般金贵的人儿,要是皇后有恶疾传给了太后,皇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左芸萱循声而去,见到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掩着唇低低地笑着,那女子一身粉色的宫装,上绣金凤呈祥图案,每只凤都用冰蚕锦丝绣成,凤翎更是用孔雀毛镶着珠钻而做成,端得是高贵华丽,美不胜收。 但见那女子一头乌发如云,满头环绕珠翠,犹以一支八头凤钗为最,虽然是八头,竟然比皇头的九头凤钗更是豪华,更是招摇。 女子肤白胜雪,眼如媚丝,体态更是妖娆之极,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端得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莫说是男人了,就连左芸萱见了也不禁夸了声美。 看这女子的打扮就知道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云贵妃了,上次宗政琉本来拉着她去见云贵妃,却因为碰上了沈从文而错过了,没想到这就是云贵妃,果然是美丽之极。 不过观宗政琉与沈从文的俊美也能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了。 云贵妃见左芸萱看向了她,遂对着左芸萱善意的笑了笑,左芸萱也不是没事惹事的人,见别人示好,她也十分配合的回了个笑容。 云贵妃见了笑容更盛了。 皇后毕竟是皇后,受惊也是一瞬间的事,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她目光严厉的瞪了眼云贵妃,毫不留情道:“云贵妃,皇上太后还未说话,你又多什么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场合?难道你以为你比皇上太后还更有发言权么?” 云贵妃脸一白,怯生生地看向了宗御天,见宗御天并未对她露出不满之色,遂将身子倚在了宗御天的怀里,委曲道:“皇上,您看皇后姐姐,臣妾不过是跟皇后姐姐开个玩笑而已,姐姐就这么说臣妾,这让别人怎么看臣妾?臣妾只不过是关心皇上的身体,皇后都看不过去么?这还是太后皇上都在跟前,要是不在跟前的话,臣妾可还怎么活啊?” 说完趴在了宗御天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梨花带雨美人泪,成就多少英雄冢。 不得不说云贵妃这么一哭,只要是男人都会止不住的心软,宗御天自然也不例外,连忙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起来。 云贵妃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要不也不能做到皇贵妃了,只皇上这么一哄,她就立刻破涕为笑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唇角却温柔的勾了起来,娇滴滴道:“有皇上对臣妾这么好,臣妾就算受天大的委曲也甘之如饴了。” “云儿真是乖。”宗御天的目光更是温柔了,他根本不用指责皇后,只抚慰云贵妃就是给了皇后一记狠狠的耳光。 云贵妃妖娆一笑,将臻首埋得更深了。 眼的余光还不忘了向皇后示威的一瞥。 皇后又是愤怒又是嫉妒,手紧紧的捏着丝绢,就快把手绢绞出水来了。 她只不过发落了云贵妃,这个狐媚子竟然向皇上撒起娇来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妖里妖气的样子,真是不要脸! 偏偏皇上还就吃她那一套,真是气死她了。 左芸萱不动声色的看着,不得不说这云贵妃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心机重,脸皮厚! 厚到能以三十多岁的年纪做出十几岁女生才能做出表情来,而且还这么自然,更是生生的做出了让人我见犹怜的感觉来。 这点,左芸萱不得不佩服,她的目光不禁看向了宗政琉,不知道这么大的儿子看到自己的娘当众撒娇是怎么样的感觉。 宗政琉仿佛没有看到般,只是笑着给太后挟菜,太后则笑眯眯地跟他小声说着话,仿佛对帝后,帝妃三人之间的互动根本没有存在过。 皇宫里的人果然都是好城府! 这时太后看了眼左芸萱,关切道:“你去了这么久一直呆在满风阁么?” 来了,这是试探呢,毕竟如玉在那引香阁里出现了,太后还是怀疑她也在引香阁。 “是啊!”左芸萱露出气愤之极的表情道:“太后您也知道我还是小时候才进得宫,对宫里一切都不熟悉的。刚才出了宴会后有些内急,就让那如玉带我去找恭桶,那个如玉偏生还是个不长眼的,竟然带着我七拐八拐地往角落里去,我急得就快拉身上了,她还在那里带着我走,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眼见着我都快拉出来了,幸亏我灵机一动,我跑到荷花塘边上的草丛里解决了,唉,真是爽死我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筷子放下了,一个个面色难看地看着左芸萱。 连云贵妃也尴尬不已的僵在那里,笑得那个是讪然啊。 宗政琉则脸色通红,哀怨地看向了云贵妃,母妃啊,这就是您让儿臣找的正妃么?这种货儿臣怎么敢要?人都要丢光了的! 嘿嘿,这下你们还会肖想我么? 左芸萱心里乐着,假装没有看到,说得更是起劲了,对着皇后气呼呼道:“皇后,一会见到如玉,让她把玉佩还我啊!这小贱人胆大包天居然收了我玉佩才带我去满风阁换衣服!那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没想到来趟皇宫赏花还得花银子!要是早说我就不来了,一百两银子我什么花看不到,什么好吃的吃不到?” 宗御天的脸色阴沉不已,冷冷地瞪着左芸萱。 太后则皱着眉道:“萱丫头,你说如玉把你的玉佩拿走了?” “可不是怎么的?!”左芸萱又是一副气愤的样子:“皇后啊,不是我说您,您这管理后宫不怎么地道啊,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敲诈我,不给好处居然不带我去换衣!拿不到还敢用抢的,真是什么人啊!您真得好好治理治理才是,您要是管理不了,让云贵妃帮帮您也成!” 这话一说,皇后气得快疯了,而云贵妃则笑了起来。 眼前的左芸萱虽然粗鲁,长得又不堪入目,但总算是个会说话的。 云贵妃摇了摇宗御天的手,轻笑道:“皇上,这个左大小姐倒是个直爽的人儿呢。” 宗御天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他怎么会不知道云贵妃那点小心思呢?分明是想他借着如玉抢玉佩的事把皇后手中的权分一些给她。 只是他怎么会这么做呢?后宫的女人与治国一样,都得讲究一个平衡之术,要互相制约才是,绝不能让任何一个独大。 所以他可以给皇后管理后宫的无上权力,却将所有的宠爱给了除皇后外的别的女人,这样才是最平衡的制约! 云贵妃见宗御天没有表示,心里微微失望。 这时太后的眼更冷了,如刀般直直地射向了皇后。 左芸萱勾唇一笑,得了,皇后等着倒霉吧,不枉她把一块玉佩扔在引香阁了。 这样那对狗男女就会怀疑是如玉为了陷害她,才抢了她的玉佩去引香阁的,只是未来得及走才躲在了床下的。 这时太后淡淡道:“好了,萱丫头,快坐下来吃饭吧。” “好,拉完了肚子都空了,正饿着呢。” 话音未落,所有正准备挟菜的筷子都放下了。 左芸萱阴阴的笑,嘿嘿,恶心不死你们!让你们一个个算计我!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除了左芸萱没有一人是吃得舒服的。 终于左芸萱酒足饭饱了,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声感慨:“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啊,那一百两银子的玉佩不算白花了!” 此言一出,脸黑了一片,尤其是以皇后的脸黑得最甚。 左芸萱暗笑,皇后,你就等着倒霉吧! 宗御天本待不理左芸萱,却不想左芸萱这个不识趣的三番两次提出玉佩的事,搞得好象是皇家请客吃饭还要钱似的! 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他不愉的看了眼皇后,随后淡淡道:“来人,赐左大小姐一对碧玉镯。” 心想,你不过丢了一块小小的玉佩,朕可补给一对,你总该消停了吧? 左芸萱脸上露出喜色,连道:“谢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御天露出了自从左芸萱来后的对她的第一个笑脸,刚想说些嘉勉的话以示恩宠,以扬皇威。 却不料左芸萱道:“皇上,能不能把这碧玉镯折成银子给我?您看这皇家的御赐之物都是有标记的,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更别说出门典当了,还不如我那玉佩能随时换钱呢。” 宗御天的笑顿时一凝,阴沉地瞪着左芸萱,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众人更是如看怪物般看着左芸萱,这皇家的赏赐啊,是多么大的恩赐!竟然还想着换钱?这左家堡的大小姐脑子进了水了么? 左芸萱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涎着脸还作出撒娇的模样道:“皇上表舅舅,行不行嘛?” 你不是想当舅舅么?本小姐我让你当个够!把你当恶心了! 第174节 宗御天的脸更黑了,这左芸萱分明是装痴充愣! 不过当着众臣的面,他自然要保持良好的风度,心里气得要命,脸上却笑得开花:“萱丫头这话说的,倒似左家堡穷得没钱花似的,好吧,来人,给左大小姐一百两银子。” “谢皇上。”左芸萱连忙行了个礼,顺便把玉镯往手上一戴道:“这玉镯既然是皇上给的,我就却之不恭了。” 得,敢情好,这位大小姐不但把玉镯黑了,还又敲诈了一百两银子。 宗御天的脸黑的是无以复加,倒不是心疼那玉镯与一百两银子,而是愤怒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 皇后见了立刻心头一动,正是她立功赎罪的机会! 她看着一脸得意的左芸萱,眼微眯了眯,招了身边的宫女绿玉低声地吩咐了数句。 绿玉执了壶茶水,一个个的添了过去,待给左芸萱添水时,突然道:“呀,水没了,左大小姐请稍等。” 转身时不小心碰了左芸萱,她连忙道:“奴婢该死,求慕容小姐恕罪。” “你是该死!”左芸萱淡淡地笑了,笑得满目阴冷。 绿玉心头一跳,眼慌乱地打量着左芸萱。 左芸萱唇间擒着一抹冷笑,倒并没有再说什么。 太后皱了皱眉道:“怎么了,萱丫头?好好的又是要死要活的?” 左芸萱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哪知道,这个宫女说她该死,我就顺着她的话说了呗。” 太后脸色一沉斥道:“绿玉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就算是死也是得皇后说了算的。” 言下之意是指左芸萱逾矩了。 左芸萱这次倒没出什么妖蛾子,而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太后见她还算听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左芸萱眯了眯眼,将冷冽的光芒掩在眼底深处,此时皇后也看向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激起一阵细小的火花,一如刀光剑影! 嘿嘿,皇后的大宫女么?只能皇后处置么?那好,就让皇后亲口下令杀了!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敢陷害她的人,她是有牙还牙,有眼还眼,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 皇后一惊,难道她看出什么破绽了?待见左芸萱表情淡淡的移开了眼,才慢慢地放下了心。 “行了,今天的赏花会就到这里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捏了捏眉心,作出疲惫的样子。 宗御天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太后身边,孝顺的扶着太后的手,笑道:“儿臣送母后回慈宁宫。” “不用了,皇儿,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有奏章要批,哀家自己回去就行了。” “没事,儿臣送送母后吧。” “那就辛苦皇儿了。”太后慈祥地笑了,眼底一片暖意。 左芸萱勾了勾唇,勾勒出一抹讥嘲。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霸道而放肆! 简直是目中无人! 太可恶了! 她猛得回过头去,与那道目光对上…… 看到她后,那目光更加邪肆了,流荡出妖治的不羁,更是轻眨着万种风情…… 她的心没来由一荡,骂了声死妖孽!长得美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勾人! 这司马焱煌分明是有意的,以他的功力,他要打探一个人绝对不会让那人发现的! 不知道这死妖孽是吃错了什么药,从见到她后就一直捉弄她,现在更好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起她了。 他当她是柳下惠么? 噢,她真是色迷心窍了,柳下惠,好象是男人……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冒着火。 他眉轻挑,挑动眼底一抹艳色逼人,流肆着倾城的妖娆! 笑,顿时从他的眼底弥散开来,如千树万树桃花开,飘泠出暖昧风情…… 这一刻,他比妖精还妖! 唇间却轻吐出无声的数字,让她顿时脸红如彤云:你是我的…… 就在她感觉脸上火烧火燎时,他笑得更邪魅了,接着吐出两个让左芸萱想杀他的两个字:丫环! 登时旖旎之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满目的狰狞。 “哈哈哈……”他狂妄地大笑了起来,惹人恻目。 太后的眼一冷,鄙夷地看了司马焱煌一眼,对宗御天道:“皇儿,你就由着他这么嚣张么?” 宗御天笑道:“司马王爷只是为人天真浪漫情窦未开心智单纯而已,太后跟他相处久了就了解他了。” 左芸萱听了一阵恶寒,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见过天真烂漫的人没事把人剥了皮当屏风的么? 有见过情窦末开的人当众勾引人的么? 有见这心智单纯的人眼底盘旋着全是算计的么? 这宗御天敢说出口,她都没脸听得进去。 身边的宗政琉听了也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司马焱煌的眼神变得复杂不已。 太后则是不掩眼中的厌恶,却不再说什么,她十分了解与一个当皇帝的儿子相处之道。 这时皇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惹得众人都停住了脚步。 “皇后又怎么了?大厅广众之下这般的喧哗?”太后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满。 皇后立刻压低了声音,委曲道:“皇上送给臣妾的九尾凤翎不见了,那可是他国进贡给皇上的,举国就这一从啊。” 要说云贵妃做出这种姿态那是楚楚可怜,而皇后一向以正经见称,突然做出这种海棠含泪的样子还真让人适应不了。 宗御天非但没有起一丝的怜惜之意,反而皱着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了呢?” 皇后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来,这次倒不是装的了,真伤了心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长得又不比云贵妃差,凭什么云贵妃做出这样的表情来,皇上就轻怜蜜爱,而她这样得到的却是训斥? 她不甘啊,非常的不甘心。 皇后的表情都尽收入云贵妃的眼底,云贵妃轻嘲,这个皇后,居然想拿着九尾凤翎向她显摆皇上的恩宠,还学她作出梨花带雨的样子,却没想到皇上非但不吃这一套,反而加以斥责! 一时间心情大好,云贵妃眼珠一转,唇间勾起了冷冽的笑。 身子靠向了宗御天,细白的小手抚上了宗御天的胸,轻轻地揉搓着,声音更是如棉花般的柔软:“皇上息怒,姐姐也不是有意要丢掉的,想来是换衣服时不小心掉了的,您就别生姐姐的气了。”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暗指在皇后的心里,这皇上送的九尾凤翎还不如一件衣服。 云贵妃不劝还好,这么一劝,宗御天的脸色更阴沉了,对皇后怒道:“还不快去找?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顿时僵在那里,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了! 皇上,她的夫君,竟然当着这么多的臣子命妇的命吼她,她真是羞愤欲死啊。 透着泪眼,她看到了云贵妃得意的笑容,心顿时坚硬起来,自嘲一笑,她真是傻了,自从当皇后的那一天起,她不就知道身为宫中的女人是不要奢求一个帝王的宠爱么? 她还有太子,只要太子登上大宝,总有一天让云贵妃跪在地上求她! 瞬间,她的眼清明不已,恢复了端庄高贵的仪态,对宗御天道:“臣妾刚才换衣服之前还在的,想来是换衣服后丢的,正好,所有的人都没有走,臣妾请求皇上答应搜身!” 搜身! 左芸萱的眼冰冷无边,皇后辱她之甚! 司马焱煌的眼也冷得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宗御天不愉道:“皇后说得是什么混帐话?你难道把臣公们都当贼了么?” 皇后坚持道:“这九尾凤翎兹关体大,如果找不到恐怕影响两国的邦交,所以臣妾斗胆提出此建议,望皇上肯首。 宗御天听了不禁有些迟疑,不得不说皇后这话还真是打到了他的软肋之上,他登基到现在,虽然说没有太大的过错却也没有什么建树,与几个邦国之间的关系也不近不远,如果有人借着九尾凤翎来挑拔的话,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下面的臣子们都是七窍玲珑心,连忙一个个表示愿意配合。 宗御天乐得顺水推舟道:“好吧,既然这样,众卿受委曲了。” 一干人顿时道:“都是那贼子太过份,简直当诛!” 皇后等的就是这句话,等得就是这公愤! 她得逞的笑了,笑得那个阴险啊。 左芸萱也笑了,笑得那个阴冷啊。 这时太后冷冷道:“皇后是不是要先搜哀家?” 笑顿时僵在皇后的脸上,她连忙躬身道:“太后说笑了。” “既然皇后相信哀家,那哀家累了,先回慈宁宫了。”临走时,太后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是。恭送太后。”皇后低下了头,心里把太后骂了个千百遍。 直到太后走得很远很远,一干臣子们才站了起来。 皇后也站直了身体,凤目威严的看向了左芸萱,如染了血般的唇轻启,就要叫出左芸萱的名字。 “既然要搜,就从本王开始搜吧。”空中突然传来一道肆意地声音。 众人都看了过去,却见司马焱煌懒洋洋地躺在了椅子上,浑身就似没了骨头般。 他的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却冷如寒冰。 皇后恨恨地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第一个就是要拿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妖娆的男人开刀! 可是她不敢,因为司马焱煌可是皇上的心头肉! 她只能等,等皇上厌弃他! 云贵妃也嫉妒地看着司马焱煌,唇咬得死紧,如果是输给一个女人她还好过些,她竟然输给了男人,她怎么也不服气! 宗御天微愠道:“司马王爷这是做什么?难道皇后还能怀疑你不成?你便是要这天下都要得,还能要她一支钗不成?”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惧地看着司马焱煌,要知道宗御天一直很宠爱司马焱煌,甚至宠到了极致,但从来没有说出过这么明确的话来。 第175节 这话简直就是告诉了众人,这天下将来是要给司马焱煌的。 一时间本来看不起司马焱煌的人不禁胆战心惊起来。 宗政琉更是目光复杂的极为奇怪。 皇后则对司马焱煌恨之入骨,几乎把手指甲都捏断了,脸上却牵强地笑道:“王爷确实是开玩笑了,举国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是宠信的王爷,莫说一个九尾凤翎,就算是王爷要天边的月亮皇上也会答应的。” 她有意把宠信的信字说得更重,让人误听为宠幸! 又说什么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会给,分明是挑起这些大臣对司马焱煌的不满。 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笑,更加的野艳了,慵懒而妖娆,连声音也透着丝丝的性感沙哑:“皇后……” 他有意拖了很长的尾音,仿佛泉水轻击着皇后的心,又如情人的呼唤撞击着皇后的灵魂,惹得皇后的心一丝丝的酥,脑中一缕缕的晕…… 她呆呆的看着司马焱煌,眼中现出了迷离之色。 司马焱煌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声音陡然变得冷冽:“皇后这话是说皇上是昏君么?能让一个臣子予取予夺?” “哼!” 见到皇后一副被司马焱煌美色所迷的样子,宗御天怒哼一声,这皇后他虽然不喜欢,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犯花痴吧?这让他的脸往哪搁?!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 那声音虽然轻,却如焦雷般击在了皇后的心头,她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浑身冷汗直冒,她真是疯了,竟然当着众臣的面被司马焱煌的美色所迷了。 而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司马焱煌那番话,这个大帽子一压下来,她就等着废后吧。 她在这里胆战心惊,偏生轩辕霸天却不饶她,怒道:“难道皇后真如司马王爷所说,心里认为朕是昏君么?” 皇后吓得连连磕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哼。”宗御天正待再说,司马焱煌却打断了他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快把九尾凤翎找到吧。” 宗御天这才冷冷的看了眼皇后,看向了他人。 皇后低着头,只觉一道冷酷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扫射,让她如锋芒在背。 她知道,司马焱煌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妄动左芸萱!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左芸萱今天不除,她寝食不安! 只要有朝一日太子登上高位,这里所有的人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低着头将眼底的阴毒深藏,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母仪天下的贵气。 “皇上……” “皇上……” 她正酝酿着对宗御天说下面的话,却被左芸萱一下截住了,只听左芸萱道:“皇上,俗话说的好,家贼难防,要搜就先搜与皇后最近的人吧。” “左芸萱!”皇后一下跳了起来,对着她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本宫身边的人都是贼么?” “咦,皇后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果说搜个身就是贼,那么您心里认为这些大臣全是贼么?再说了,这里的大臣也好,夫人也好,小姐也好,哪个不比您身边的宫女金贵?既然连他们都能为了皇上而搜让人搜身,您身边的宫女怎么就搜不得了?难道您心里认为您身边的宫女比这些大臣们还金贵不成?” 皇后凤目含煞,气得不能自已,挑拔!赤裸裸的挑拔!挑拔她与大臣们的关系! 要知道大臣们的支持才是太子坐上宝座的最有力的保障! 这分明是引起大臣对她的不满,对她不满就是对太子的不满! 她阴狠的注视着左芸萱,左芸萱冷冷地笑,两人僵持在那里,对视着。 云贵妃则笑了,这左芸萱真是她的福星,只三言两语就让皇后与大臣之间出了嫌隙! 她拉了拉宗政琉,对着左芸萱努了努唇。 宗政琉满脸苦涩,看着左芸萱虽然美艳的容貌,却粗鄙不堪的行为,真的是提不起兴趣来。 这时皇后露出破釜沉舟的决绝之色,对宗御天道:“皇上,臣妾要求搜左大小姐的身!” “搜我的身?”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睨向了皇后,眼底一片冰冷:“皇后可要想好了,我们左家堡代表的是什么!” 皇后微微一涩,想到左家堡在江湖中的地位,不禁有些担心。 她看向了绿玉,对上了绿玉自信的眼神,当下心中有数,哼,代表江湖又怎么样?只要搜出贼赃,你左芸萱从此就会被江湖中人所不齿!配合刚才左芸萱贪财的表情,天下人都会相信左芸萱见财起意的! 一想到左芸萱从此毫无容身之地,皇后就禁不住兴奋莫名。 今日之事只要成功了,从此就再也不用见左芸萱这张可恨的脸,从此左家堡就成为司马千鸾的了,司马千鸾的不就是太子的么? 想到太子权势滔天指日可待,皇后再也等不及,她大声道:“不管代表什么,偷东西就是不对!”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眼底不掩讥诮:“看来皇后是认定我偷了?” 皇后阴阴的笑。 宗御天心头一跳看向了皇后,待对上皇后自信满筹的眼神时,竟然眼里划过一道算计的眼神。 当下他淡淡道:“清者自清,萱丫头竟然是清白就让皇后搜搜又何妨?” 众臣见帝后欲搜左芸萱,个个都是人精,一个个都附炎趋势的附和起来。 左芸萱冷冷一笑道:“行,搜就搜,要是搜不到怎么办?要知道我代表是左家堡的脸面,江湖的脸面,总不能搜不到就不了了之吧?” “要是搜到怎么办?”皇后腾得窜了起来,美目怨毒的逼视着左芸萱。 “搜到了我就引颈自戗!” “好!”皇后大喜,眼底一副得逞的奸笑。 “搜不到呢?” “搜不到……”皇后愣了愣,她可是势在必得的,怎么可能搜不到? 这时只听司马焱煌懒洋洋道:“要是搜不到,不如皇后就换人做如何?” “司马王爷!”皇后勃然大怒,瞪着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邪魅一笑,冷眸带煞道:“皇后难道以为你一个后位竟然比左家堡大小姐的命还值钱么?” 当然比左芸萱这贱人的命值钱!而且值钱多了! 皇后心里这么想,可是她却决不敢这么说!她可是十分明白左家堡在江湖中代表的地位,那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那些名门正派最推祟的存在,要不然皇上又怎么心心念念想得到左家堡呢? 听说左家堡令可号令整个江湖! 她咬了咬牙,心一狠道:“好!如果搜不到本宫就舍了这后冠!” “好,那快搜吧。”云贵妃高兴的快跳起来了,急不可待的叫了道。 皇后顿时勃然大怒,目光如刀般直直的射向了她。 她才不管不顾,而是期待地看向了宗御天,待见到宗御天神色隐怒时,才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当下连忙站在一边看好戏。 这时左芸萱笑道:“好,既然要搜那就搜吧,不过不能是皇后的人,我怕皇后……”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挪揶地看向了皇后。 皇后一阵气怒,斥道:“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本宫还会栽赃嫁祸于你么?” 眸间一闪而过讥诮,你不会么?你已经这么做了好么? 当下更是毫不留情,声音冰冷道:“是的,我还就是怕你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你!”皇后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偏偏拿左芸萱没有办法!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后,讥道:“那你要谁帮你搜身?难道本宫就不怕你找的人徇私舞弊么?” “呵呵,这个容易,我指定某个范围,你挑个人就是了。” “好。” “就她们当中找吧。”左芸萱很随意地往命妇千金小姐中一指,痞里痞气道:“这里皇后随便挑一个吧,只要不是您身边的宫女就行。” 听听,这口气,多么的狂妄,摆明了就是不相信皇后!这天下也只有左家堡的大小姐敢这么说! 不过这时候皇后已然不在意左芸萱的态度了,而是在意芸萱话里的意思! 她心头一颤,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象是洞悉她阴谋的样子,才慢慢地放下了心,想来是左芸萱徒逞口舌之利罢了。 这时司马焱煌突然神情惫赖道:“要不让本王搜可好?” 眼,轻佻地扫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脚不动声色地将脚下一颗石头踢向了他。 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避过,人,飘然而至。 左芸萱还未及防备,就被他搂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声音暖昧道:“左大小姐,你是要本王亲手搜呢,还是亲自搜?” 有区别么?! 左芸萱回手捏住了他的腰肉,狠狠的一扭,皮笑肉不笑道:“只要王爷承受的得起。” “哈哈……”司马焱煌大笑起来,笑得风华万千,那妖娆肆意的容颜,无论男女都看得心驰神往。 左芸萱也微迷了迷眼,随后神台清明,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左右她的情绪?她从他身上竟然看到了宗墨宸,看到了兰若的影子! 难道她真发花痴了?不,不应该啊,千年了,没有男人能够勾动她的心! 宗墨宸对她的好,她虽然感动,但也未沉沦,兰若为她连命也不要,她虽然心疼,却也未曾全然交付,为何司马焱煌却让她心底有种熟悉的悸动,那种感觉仿佛镌刻在她的骨血里,而不是她所愿意的! 她迷茫地看着司马焱煌,眼中琉光似水。 司马焱煌见她仿佛痴迷了般,俊美的容颜上竟然没有一点的得意与笑意,反而怒哼了声,放开了她。 指着宰相夫人道:“李夫人,麻烦你搜一下左大小姐的身。” 被司马焱煌放开后,身上的热量顿时失去,心头,竟然隐隐的失落…… 她看向了司马焱煌,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是,臣妇遵命。” 李夫人很爽快地走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搜起了左芸萱来,先从头发开始搜,慢慢搜袖子,随着越搜越低,眼见着就要搜到鞋子,那九尾凤翎连根毛都没搜到! 皇后的脸顿来越难看了,眼底渐渐现出了惊惧之色。 直到李夫人站了起来,恭敬道:“回皇上,加皇后,左大小姐身上没有搜到九尾凤翎。” “不,不可能!”皇后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指着左芸萱,大吼道:“你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九尾凤翎?这怎么可能?” “我身上为什么要有九尾凤翎?”左芸萱冷冷地笑。 “不可能……不可能……”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击的语无伦次了,明媚的眼睛顿时失去了颜色,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本宫明明……” 第176节 突然间她戛然而止。 “明明怎么了?”左芸萱追问。 这时皇后已然清醒过来,她脸色一变,冷道:“明明觉得你就象贼!” “是么?”左芸萱慵懒一笑,笑得风华万千,樱花飞舞于她身后漫漫,衬得她自信张扬。 她明眸流转,朱唇微启:“皇后可曾听过一个故事没有?” “本宫不要听你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濒临崩溃的皇后哪有心思听她的故事! 左芸萱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她,微微笑道:“那我说给司马王爷听。” 司马焱煌桃花眼一闪,流转出妖娆妩媚的碎光,含笑道:“本王倒是喜欢听故事的。” 左芸萱对着司马焱煌远远的行了个礼,笑道:“那我开始讲了。” 司马焱煌颔首,修长的指轻挥掉肩头的落樱,笑得风流肆意:“好,本王听着。” 两人虽然隔了数十步,中间更有数人参差,可是却仿佛能摒弃天地间所有不和谐的东西,唯有他们的存在。 一个飘逸,一个妖冶。 一个狂妄,一个霸气。 一个芝兰,一个玉树。 众人陶醉地看着他们天姿绝伦,心中只有四个字来形容这份流转的旖旎与美妙…… 那就是…… “奸夫淫妇!” ------题外话------ 【邪王宠妻之腹黑王妃】文/鱼爷殿下 一对一爽文,妖孽男主vs腹黑女主。 她,军区总院的骨科医生,不但穿越到一个被人利用的白痴大小姐身上,还被父亲送给克死六个夫人的鬼世子当冲喜夫人。真当她是白痴智障好欺负?欲知下文,欢迎跳坑……。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六章 欢喜冤家 皇后很煞风景的低低咒了句。 声音喝轻,却入了左芸萱的耳,更进了司马焱煌的耳。 司马炎煌笑了,笑得山花烂漫,眼中却是风雪飘零,意态悠悠道:“左大小姐,快说你的故事吧!” “好。”她的声音舒缓而悠扬,仿佛天籁:“从前有一个人去拜佛,他对佛祖道:佛祖,为什么我总是看到阴暗的东西?我不想看到这些,我想见到美好的东西。佛祖说:这个我没法帮你,因为你的心阴暗所以看到的都是阴暗面。那人恍然大悟,从此积极向善,过了数年,他终于看任何东西都是美好的了。” 说完她邪肆的勾唇一笑,对皇后道:“皇后听了这故事感觉怎么样?” 皇后美目中皆是戾色,恨恨地瞪着左芸萱。 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敢讽刺她是贼喊捉贼! 她咬着唇,指狠狠的戳进了掌中,差点把手指都戳断了。 “好!”司马焱煌率先拍起掌,大笑道:“果然是个好故事,让本王受益匪浅。” “王爷喜欢就好。”左芸萱很配合的行了个礼,这会倒是很淑女的样子。 司马焱煌眼微闪,这会要利用他了,倒跟个没爪子的小猫似的,这么乖巧。 唇间勾起了颠倒众生的笑,目光如矩的射向了皇后,一字一顿:“既然这样,从皇后身边的宫女搜起吧。” 皇后脸瞬间苍白。 眸光阴冷地扫过了皇后的脸,司马焱煌大喝:“小青子!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王教你做事么?” 小青子吓得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绿玉的面前,森然道:“怎么?还不配合咱家?难道你想成为咱家手里的屏风么?” 绿玉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配合的将衣袖里的东西往外掏。 “这是手巾” “这是荷包。” “这是脂粉。” “这是中巾。” “这是凤翎。” “这是……” 绿玉拿出一样就说一样名字,待拿到凤翎时,她非常自然的说了出来,待她的手再次伸入袖中时,突然惊恐莫名地看着凤翎。 九尾凤翎! 居然是九尾凤翎! 怎么会?九尾凤翎怎么会在她的袖中?她明明借着倒茶的机会放到了左芸萱的身上了! 怎么会这样? 这该如何是好? 她欲哭无泪,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九尾凤翎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扑通”她跪了下来,匍匐地跪行到皇后的面前,哭求道:“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饶命?本宫要饶了你,那谁来饶了本宫!”皇后气得血液倒流,伸出脚狠狠地将绿玉踢翻在地,对着侍从喝道:“来人,将绿玉这贱婢拉下去,砍首示众!” “不,不要,皇后救命啊……” 如狼似虎的侍卫拉扯着绿玉就往外拖。 绿玉吓得魂飞魄散,急叫道:“皇后,明明是……” 皇后眼一厉,喝道:“堵住这贱婢的嘴!” “唔……” 远处传来绿玉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听到一点的声音了。 皇后眼狠狠地闭上,平息着滔天的怒火。 到现在她要还不知道自己被左芸萱设计了,那她就是棒槌了! “看来下次来,我的皇表舅母要换人做了。”左芸萱不怀好意地看向皇后。 皇后心头一噎,脸瞬间变了数变,终于在最后挤出一道牵强的笑容:“你这孩子,本宫不过跟你闹着玩的,你也当了真?你可是将来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的,不能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认真。” “太子妃?”左芸萱玩味一笑,目光瑟瑟地射向了皇后,朱唇轻启,吐字冰冷:“我稀罕么?!” 皇后的脸顿时变得难看异常。 哼,这会想跟她拉近乎了?做梦吧,皇后以为用一个太子妃的名份就能拉拢她,让她不再追求今日之耻? 做梦吧! 她,左芸萱,睚眦必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稀罕?”远处传来一道悲愤的声音。 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太子宗政澈悲痛地看着左芸萱,眉眼中全是焦灼。 涉及到皇家之事,见九尾凤翎也找到了,众人很知趣的告退了。 随着众臣越走越远,宗政澈越走越近,近到与左芸萱只有数步之遥,他才定定地站在那里。 目不转睛地看着左芸萱,琉璃的眸间溢满灼热,急切,唇微翕出激动:“是你么?萱儿,是你么?告诉我,那是你么?” 司马焱煌眉微微地皱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 宗御天则目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则尖叫起来,一把抓住了宗政澈的手,心疼不已:“皇儿,你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母后,快告诉母后!” 宗政澈一把甩开了皇后,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大手扶上了左芸萱的肩,急道:“告诉我,是你么?在我梦里出现的人一定是你对么?” 左芸萱猛得挣脱了宗政澈的禁锢,面沉如水道:“太子请自重!” “自重?哈哈哈……”宗政澈苍凉地大笑,目色赤红地紧盯着左芸萱:“你居然叫我自重?难道你忘了我曾牵着你的手逛遍了整个京城?难道你忘了月夜下,你依偎在我的怀里听我诉说心中的忧思?难道你忘了你天天跟在我身后叫我澈哥哥?难道你忘了我从水里救你出来时,你衣不蔽体?难道你忘了……” “够了,不要说了!”左芸萱猛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声,怨恨的瞪着他。 宗政澈见了不怒反喜,喜极而泣道:“你记起来了,是不是?萱儿,你记得我了是不是?” 眼微微闭上,往事一幕幕地划过了她的脑海…… 是的,他是牵着她的手逛遍了整个京城,那是为了骗她左家堡的权力! 是的,他是在月夜下抱着她对他诉说朝中的烦恼,那是因为他找不到能更他相信的人来倾听! 是的,她是天天跟在他身后叫他澈哥哥,那是因为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是的,他是从水里救了她,可是那是他让人把她推下去的!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蹋地! 忘了么?她不会忘! 她永远不会忘了他绝决而去的背影! 她永远不会忘了她在雨中孤单凄凉地等待! 她永远不会忘了她孤苦伶仃地走向了黄泉之路! “不!”她一声长啸,如九天凤鸣。 衣袖鼓鼓无风自动,衣风猎猎,疾射出风劲角弓鸣的厉气。 乌发,根根竖起,张显戾色妖娆。 眼,尖锐成竖瞳般的阴森,仿佛要吞噬尽天下苍生。 宗政澈见了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他日思夜想夜中之人? 只有梦中之人才会这般的恨他! 第177节 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他跨上一步,欲握住左芸萱的手,手还没碰到她,她一道内劲击向了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要碰我!” 眼如刀般射向了他,盈满了无尽的厌恶与憎恨,她一字一顿道:“太子,你梦魇了!我与你未曾认识又何来记得不记得?” 宗政澈如星辰般深邃的眸间瞬时划过了一道伤痕,冷硬俊美的容颜也闪过龟裂的痛楚,手,紧紧地握起,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她恨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都疼得抽了起来。 “皇上,有道是君无戏言!”左芸萱对宗御天淡淡地说了句后,决绝而去。 宗御天一僵,这是提醒他废后的事。 看着正准备走的左芸萱,宗政澈大急,跨上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痛苦道:“萱儿,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求你, 别折磨我了,好么?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身体微顿,让宗政澈心头一喜,可是迎上她绝决的神情,冰冷的眼神时,他又如堕冰窖。 只听左芸萱淡淡道:“皇上,替太子请御医吧,他病的不清!” 宗政澈心头一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的话,仿佛如尖刀般刺入了他的心头,将他的真心无情的戳刺着,瞬间搅成了肉泥。 他的眼狠狠的闭上,平息着这滔天的痛楚。 待睁开眼时,却看到了司马焱煌戏谑不已的笑容,那笑是那么的居高临下,那么的优雅逼人,那么的漫不经心,就是这种雍荣贵气,让他一个太子都自叹不如。 想到左芸萱与司马焱煌刚才的互动,妒嫉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瞬间扭曲了。 腥红的眸间燃起了狂燥的怒意,指着司马焱煌吼道:“是不是因为他?就因为他你移情别恋了?” 左芸萱顿时笑了,被气的!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将所有的错都妄加于他人身上,前世是这样,今世亦是这样! 幸亏,幸亏她前世未曾嫁他,嫁他未必就是幸福! 眼冷如寒冰,声音却波澜不惊:“太子这话真是好笑,我就算喜欢他又怎么样?关太子何事?” “关我何事?你别忘了,你可是本宫的太子妃!” 为了在气势上压住左芸萱,他连本宫都叫出来了。 左芸萱冷笑:“如果我记得不错,刚才你已然将我的命抵给了司马王爷了,如果一定要说我是谁的人,那也是司马王爷的了。” “哈哈,这话说得好,本王爱听。”司马焱煌纵身而起,如龙腾云霄,飘然落于左芸萱的身侧,大手将左芸萱紧紧一揽,揽于怀中,嚣张不已地笑道:“太子,难道想做夺臣所好之事么?” 一个妖娆冶艳,一个狂傲嚣张。 一个邪魅重生,一个冷傲高贵. 一个是妖精临世,一个是冰山雪莲。 他搂着她,就在这么静静地站着,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任何的缀就彰显出一览众山小,睥睨天下的威仪! 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瞬间臣服之感! 此时的两人是那么的般配,仙姿飘飘,似踏浪而来,若腾云驾雾。 飘逸出万般的风情千般的妖娆,俯视苍生…… 宗政澈满目阴鸷,忌妒如毒蛇盘旋在他的心里,不但是对左芸萱,亦是对司马焱煌! 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人看起来这么和谐的人,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两人分开。 “萱儿,你就这么对我吗?你心里就这么恨我吗?”他悲戚地看着左芸萱,眼底伤痕累累。 “恨?”左芸萱轻嗤的一笑:“没有爱哪来的恨!太子真是说笑了!” 她一字一顿,毫无半点的温情,那眼神更是如看陌生人般的冰冷。 宗政澈悲哀的看着她,眼前的她跟梦里的她,重叠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梦里的萱儿这么的温柔,这么的体贴,而现在的萱儿,这么的冷酷,这么的无情,这个她,还是那个她吗? 一时间宗政澈眼里出现了迷茫之色。 是的,一定是她恨自己对她的无情,才这么恶言相向的! 突然他的心又狂喜起来,他猛得冲向了左芸萱,急道:“萱儿,你放心,我这辈子会对你好的,一定会很爱很爱你……” 话间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了他,他吓得面如土色,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才稳住了身形。 待看向对他袭击之人时,只见一抹鲜红的衣角轻轻地飘动,只瞬间就归于平静。 “司马焱煌!你居然敢袭击本宫!”宗政澈又妒又恨地喝道。 司马焱煌慵懒一笑,猛得将左芸萱的脑袋摁在怀中,瞪着宗政澈阴森森道:“本王的人,岂是他人能肖想的?” “咳咳……” 左芸萱狂咳起来,一来是被他的话吓的,二来是被他摁在怀里憋的! 这死妖孽分明是有意的,有意捉弄她还坏她名誉! 她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她用力推开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他妖娆一笑,修长的指轻划过她小脸优美的弧线,用沙哑得几乎要引人犯罪的声音道:“怎么了?小萱萱……” 轰,脸顿时如火烧般的热了起来。 待看到司马焱煌眼底的戏谑,她登时清醒过来,眼微眯了眯,亦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了司马焱煌的唇,笑得风流冶艳:“咱们回家吧,小煌煌?” 司马焱煌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似乎被这个死丫头调戏了! 他们当他是死人么?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情? 还是为了惩罚他? 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要恭喜左芸萱了,她做到了! 他的确是心痛了,痛得无以复加! 他几欲疯狂,用尽全身的力量吼道:“萱儿!如果你为了报复我,那么我承认,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彻底,我投降了,我输了!我彻彻底底的认输了!回来吧,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从此会对百依百顺,不离不弃!” 司马焱煌阴冷的笑。 宗政澈则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等待左芸萱的回首。 眼底一片冰冷,这就是她曾倾心相爱的人,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却又来表深情了。 “澈哥哥”远远的传来司马千鸾怯懦的声音。 那声音一如梦中的娇柔,胆怯,小心翼翼间带着仰慕。 身体一僵,宗政澈猛的回头,看向了司马千鸾。 樱花树下,司马千鸾伤心欲绝,眼底的悲伤,痛苦,求而不得,如潮涌般冲击了他的心。 此情此景,仿佛昨夕…… 痛,瞬间漫延开来,击得他溃不成军。 “萱儿…” 脑中一片昏沉,宗政澈无意识的低喃…… 眼,痴痴的看着司马千鸾。 心,更是迷茫了。 到底是谁? 谁才是在他梦中经常出现的那个人啊? 到底是谁?才是爱他成痴的人? 到底是谁?才是爱他到死的人? 到底是谁?才是他梦里萦绕的人? 是左芸萱,还是司马千鸾?! 他头痛欲裂! 心随之刺痛! 徬徨,无助,痛苦,迟疑,悲绝,种种的滋味袭向了他。 这时耳边传来司马千鸾幽怨悲伤的声音:“澈哥哥……为什么我总是做梦,做到你叫我萱儿?” 他如遭重击,定定地看着司马千鸾,不能动弹。 他看不到司马千鸾的眼中划过一道狡猾之色,看不到司马千鸾唇间深藏的恶毒,他眼里只看到司马千鸾的伤,痛,悲,苦,爱…… “好痛“司马千鸾突然手捂住了心口露出了疼痛难忍之色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吹落樱花阵阵飘落,飘在了司马千鸾的发上,肩上,身上,飘飘洒洒,辗转成泥。 司马千鸾倚着樱花树,慢慢地滑落,痛苦不堪。 心,仿佛被刀割般的刺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梦中的一幕幕,竟然如走马观花般在脑中闪现! 他看到了,梦里的爱人,鲜血淋漓躺在了樱花漫漫之下,永远阖上了那对让天地失色的眼睛。 “不,不要,鸾儿……”他飞跑而去,抱起来司马千鸾,害怕不已:“不要离开我,鸾儿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爱你的,我会给你我所有,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爱我!” 唇间勾起了一抹苍白孱弱的微笑,无力的手扶向了宗政澈的脸“澈哥哥,放心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海可枯,石可烂,此心永不渝!” 说完,手软软的垂了下去,她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此时此景,与梦里何其相似! 如果说宗政澈刚才还有丝毫的怀疑,那么现在,他已然确认,确认梦里时常出现的人,就是司马千鸾了! 远远的,左芸萱讥嘲的笑,鱼目尚能混珠,他,宗政澈的爱,也不过如此! 爱的深,怎么能够看不清哪个才是他真正的爱人?只有爱的浅薄,才能被表面所明蒙蔽! “嘿嘿,太子的爱还真是很博爱,只一会就答应了两个女人奉献所有的爱了。”司马焱煌讽刺地勾了勾唇,轻嘲:“太子的爱到底有多廉价?” 第178节 转而看向了左芸萱道:““走吧,根本王回府吧!” 未及等左芸萱反应过来,司马炎煌邪魅一笑,大手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掌心的热度烧灼了她的肌肤,她别扭不已,用力推开司马焱煌,可不想他却死死的握住不放。 “放手!”她低低的威胁。 他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佻地笑:“怎么?利用完了就要丢了,你也忒无情了吧!”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他温热的鼻息肆意的萦绕于她的耳廓内,吹得她全身的汗毛孔都舒张开来,丝丝的痒,而心似乎也点点的酥。 “你……别离我这么近……”她中气不足的推搡着他,连脖子都热得快烧起来了。 见过她的强悍,她的狂妄,她的粗鲁,她的伪装,还未曾见过她这般小儿女的样子,本来只是想逗弄她的司马焱煌心没来由的一荡,竟然广袖一挥,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舌轻轻的一勾,钻入了她精致的耳中,轻舔了个来回。 “味道好极了。”慢慢地放下了袖子,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一副魇足的样子。 那样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混蛋!”左芸萱扬起了手,挥向了司马焱煌。 “哈哈哈……”司马焱煌狂妄地大笑,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就势将左芸萱搂在了怀里,调笑道:“小萱萱,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么?好,这就随本王回去。哈哈哈。” 几个起落,他抱着左芸萱如风般逝去,红衣似血,在天边挥起艳红丽色,渲染出风情万种,美艳至极,邪媚之极,妖娆至极! 远远地,远远地,迅速变成了一个小红点终于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宗政澈紧紧地抱着司马千鸾,眼里一片阴霾之色! 司马焱煌,你太猖狂了!就算没有左芸萱,本宫也容不下你! 左芸萱…… 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突然一痛,低头看了眼昏死过去的司马千鸾,眼又幽幽看向了左芸萱消失的地方。 左芸萱,就算你不是本宫梦中的人,可是你却引起了本宫的注意,更似乎牵动了本宫的心,那么,这辈子你也休想摆脱本宫了! 左家堡!本宫志在必得! 到了宫外,被司马焱煌横抱在手的左芸萱终于大声叫了出来:“司马焱煌,你放开我!” “你确信要我放开你吗?”司马炎煌妖娆邪魅一笑,唇间更是勾勒出风流肆意 “当然,你还嫌毁我毁得不够么?”左芸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妖孽,这次真把她的名声毁了个彻底了。 “毁你?”司马焱煌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说是本王救了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左芸萱皮笑肉不笑,伸手狠狠地戳向他的胸。 手突然收回,太暖昧了,她何时与他这么亲了?她不禁有丝徬徨。 他邪肆地笑,眼底忽闪过戏谑。 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松了开来。 她,左芸萱,就这么华丽丽的摔了下去。 “小姐” “小姐” 远处冰清玉洁飞奔而来。 就在她的背快碰到地时,她足尖一点,腾飞而去,人在半空,纤腰轻扭,如莲花轻旋,落花绕树。 长袖翻飞间,鼓动成风,吸落叶飘飘洒洒,漫天摇曳…… 那仙姿飘然,仿佛天仙临世。 落地,回旋,收袖! 对司马焱煌怒目而视:“司马炎煌,你是有意的!” 笑,优雅而痞气,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你说呢?” 脸色一变,她哼了一声。 “小姐。”玉洁冰清瞬间护在了她的身边,形成保护之态,对司马焱煌一副戒备的神情。 “哈哈哈哈!”他笑得更加的肆意与狂妄了,突然一本正经道“本王真不是有意的!” “你敢发誓吗?” “当然,哈哈哈哈,本王不是有意的,不过本王是故意的!” “你”左芸萱气得脸都鼓起来了。 “哈哈哈……”司马焱煌又大笑了起来,笑罢,眼扫过了左芸萱,一副不怀好意地样子:“行了,现在随本王回府吧。” “什么?你说什么?” “咦?难道你忘了,你可是本王的丫环,不回府服侍本王想做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道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左芸萱的,另二道当然是冰清玉洁的了。 “嘿嘿,不愧为主仆,连说话的口气都是如出一辙。”司马焱煌讥嘲一笑,语峰一转道:“不过,本王府里可没有丫环还有丫环服侍之说,这两个丫环,你自己处理了吧。” “什么?” 什么叫自己处理了?他以为玉洁冰清是东西么?还处理了? 那可是她的好姐妹! “你除了会说什么就不会说别的么?本王可不需要傻丫环!”司马焱煌一脸的嫌弃。 左芸萱差点把他十八代祖宗都念了个遍,翻了个白眼道:“那正好,本小姐也不想当你的丫环,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告辞!” 说完对玉洁冰清使了个眼色,足尖一点,跑了…… 司马焱煌冷冷地笑着,也不追赶,只对小青子淡淡道:“走吧。” 小青子奇怪地看了眼司马焱煌,不解道:“主子,您就这么放过左大小姐了?这不是您做事的风格啊?”: “那本王的做事风格是怎么样了?”司马焱煌似笑非笑地问。 “您一般都是赶尽杀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青子说得很顺口,待说出才惊觉不对,苦着脸道:“主子,奴才错了。” “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小林子很狗腿的点着头。 “嘿嘿,知道就好,继续做伏地挺身一千遍!” “啊?主子……”小青子哀怨无比:“加上今天的有三千个了,奴才恐怕难以承受。” “也许练久了就成男人也说不定了。”司马焱煌邪恶无比地笑。 “主子!” 小青子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专门往人的痛处戳!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个这样的主子。 “哈哈哈……”司马焱煌心情极好。 “主子,奴才扶您上车。”小青子很快就调节好情绪,尽责的低下了腰,让司马焱煌踩着他的腿上马车。 “不急。”司马焱煌老神在在地靠在马车边。 冶艳的红衣与黑漆漆的马车撞击出极度诡异的魅色,阴沉中更多了份致命诱惑。 尤其是他那张妖娆绝美的脸,更是在这种撞击下彰显出让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五,四,三,二,一!” 随着他唇间吐出一字,左芸萱如风般飘然而至。 “司马焱煌!你太可恶了,快把解药拿来。”左芸萱气得小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司马焱煌,这个歹毒的小人,竟然给玉洁冰清下毒!可恨的是她这个被江湖上人称毒仙子的人竟然无法解玉洁冰清的毒,真是气死她了。 “嘿嘿,想要解药?”他笑得妖娆,慵懒邪魅,眼更是挑出一道妖邪的弧度引诱着左芸萱。 这不是废话么?左芸萱翻了个白眼,她要不是要解药,这一辈子都不要见他! 见他一面少活十年! “说吧,什么条件?”她冷冷道。 “条件?你好意思跟本王谈条件么?”他笑得深沉。 她一愕,脸瞬间垮了下来,露出谄媚地笑脸:“嘿嘿,我不是怕我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您,让您受委曲了么?要不这样,我回去找千百个美人儿给您,保证让您赏心悦目,通体舒泰,服侍得您神清气爽,醉生梦死,妙不可言,心旷神怡,回味无穷,乐不思蜀,飘飘欲仙,死去活来,销魂蚀骨,精尽人……呃……那个爽快……嘿嘿……” 说完她偷偷的伸了伸舌头,差点把精尽人亡说出来了。 “是么?精尽人亡是么?” “是……啊……不是。”她连忙否认,笑得更是阿谀:“怎么可能?您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贪恋女色?” “嘿嘿,这话本王爱听。”他勾唇一笑,笑得那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惹得左芸萱小心肝一跳,差点沉溺其中。 连忙将眼挪开,免得被这妖孽施媚功勾引了去。 她打死也不承认司马焱煌让她心动,而是把这归罪于司马焱煌施了什么媚功。 “小青子!”他突然大叫一声,把她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在,奴才在。”小青子连忙屁颠颠的跑到司马焱煌的面前。 司马焱煌邪恶一笑:“听到没有?左大小姐要送本王几百……呃……不,一千个美人,是一千个吧?左大小姐?” 左芸萱头皮一麻,他不会真问她要一千个吧?她只是这么一说啊,他不会真的想要吧?他难道真不怕精尽人亡? “听到没,左大小姐要送本王一千个美人,本王念你平日服侍本王劳苦功高,所以决定的把这一千个美人赏给你了。” “啊?”小青子呆在那里,主子,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趣味?奴才一个公公要这么多美人做什么? “怎么?你嫌弃左大小姐的馈赠么?”司马焱煌一脸的威胁。 “不,不,奴才喜欢之极,喜欢之极。”小青子抹了把汗,这两小祖宗斗法,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呜呜呜…… “喜欢就好,你记得很定要雨露均分,不要让她们欲求不满,知道不?” 第179节 唇狠狠地抽了抽,小青子怨怼地看着司马焱煌,委曲地都快流出眼泪,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 天,奴才拿什么雨露均分? 左芸萱满头黑线,这个妖孽,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总算自己不用当丫环了,甚至小青子怎么样不关她的事了!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她笑道:“这样最好,改日我把一千美人送上,司马王爷将解药给我吧。” “谁说本王要把解药给你的?” “什么?!”左芸萱双眼冒火的盯着他。 “本王是答应勉为其难收下你不要的女人,可没答应给解药啊。” “你……”左芸萱气得直想骂他祖宗,怎么生出他这么个腹黑无比的货来! 他的眼突然一冷,阴森森地威胁道:“你要敢骂本王,本王就让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转眼成尸体。” 左芸萱如变脸般堆上了笑容,涎着脸道:“王爷,我怎么会骂您呢?你这么英明神武,人见……” 看到司马焱煌一副洞察世事的表情,她一下泄了气,也不装了,脸瞬间冷了下来,正色道:“好吧,王爷说吧,要怎么着才肯把解药给我?” “这个嘛……”他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黑金色的眸子扫过她的脸。 看到她明明很着急偏生故作镇定的样子,他将折扇一收,笑道:“本王还没想好,这样吧,你先扶本王上马车,本王一路好好想想。” 这混蛋真把她当丫环了?! 她瞪了他一眼。 “嘿嘿,那两个丫环……”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王爷,我扶您上车!”她立刻屁颠颠的走到司马焱煌身边,扶住了他的手。 他得意地勾了勾唇,嫌弃道:“一点没有力,想摔死本王爷么?” 摔死你就好了,省得你活着祸害人! 左芸萱心里低咒着。 这时耳边传来司马焱煌凉凉的声音:“本王要死了,你那两个漂亮丫头就得替本王陪葬了。” 左芸萱立刻小心翼翼起来,还弄出个娇滴滴地声音道:“王爷……我扶您……” 那尾音拖得长啊,媚啊,柔啊,妖啊,把司马焱煌生生的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小青子更是听得浑身发冷,全身抖了抖。 而左芸萱也快被自己的声音荼毒死了。 司马焱煌打了个激灵后,斥道:“好好说话,怪腔怪调的,听得本王浑身打摆子。” 最好打摆打死你! 左芸萱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恭顺地应道:“是。” “嗯,扶本王上车。” 这死马是属猪的么?这么沉?不过扶一把,怎么感觉好几百斤的重量? 左芸萱好不容易把几乎挂在她小身板上的庞然大物送上了马车,长吐出一口气。 郁闷地瞪着司马焱煌,想她堂堂左家堡大小姐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老天不开眼! “你还不上车?杵在那当壁画么?你也不怕有碍观瞻!”马车上传来司马焱煌不耐烦的声音。 死毒舌!她这样的相貌还有碍观瞻,那京城的女人还能够看么? 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摸到几颗点出来的痘时,她情不自禁的缩回了手。 好吧,这次画得是有点难看,下回稍微画清秀点。 “左大小姐,奴才扶您上马车。”小青子很机灵的中蹲在了地上,让左芸萱踩着他的腿上马车。 “不用了,我自己能上,我又不是某些人中看不中用!” 小青子的脸瞬间黑了,但愿主子不要殃及池鱼啊。 马车里司马焱煌的脸微沉,唇间勾起阴森森的笑,这死丫头,竟然说他中看不中用! 总有一天让她知道他中用不中用! 左芸萱上了马车就看到他一脸的阴沉,她很知趣的缩在了一边。 “过来” “啊?” “怎么?还要本王请你过来么?” “噢,不用。我这就过去。”左芸萱翻了个白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蹭啊蹭地蹭到了司马焱煌的身边。 “给本王按摩。” 他懒懒的斜倚在软榻之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偏生这种样子更增添了他邪佞的妖娆,尤其是他双目微阖,一对墨睫就如两扇翩然起舞的蝶,在雪白的脸上投下两抹冶艳的阴影,轻颤出诱惑的弧度。 左芸萱只觉脑袋一晕,手情不自禁的抚了上去…… 就到要抚上他的睫毛时,他的眼突然睁开,亮得惊人,就如星般璀璨! “你想做什么?” 她猛得将手缩回,脸上现出可疑的红晕,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尴尬,轻道:“不是要按摩么?我准备帮你按摩太阳穴。” 眼底划过一道笑意,声音却故作清冷:“本王的脸是谁都能摸的么?” 心里刚起的一点旖旎全被他无情的声音打击的消失殆尽。 “那让我按摩哪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的怒意。 “那里。”他的手随便一指。 顺着他的指,她看向了他的腿间…… “轰”她的脸顿时红得快烧了起来,怒道:“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无耻下流卑鄙,可恶的家伙……”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被他狠狠的钳住,只听他怒道:“左大小姐,别以为本王纵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胡言乱语!” 这个下流胚子让她做这种事还有理了?还敢威胁她?简直太可恶! 今天我不把你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狗血淋头,我就不姓左! “别以为你比我强我就怕你,告诉你在原则问题上我绝不妥协!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唔……” 她正骂得义正严辞,陡然一股大力将她钉在了马车壁上,随即是他刚硬的身体,紧紧地贴上了她,密不透风!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她吓得一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黑金色的瞳仁闪烁着妖异的火花,绽放着致命的妖娆。 “本王乱来?”他稍微地松开了些,眼快速的巡视着她的全身。 那明明很色的样子,被他这么做起来却仿佛透着高雅的韵味。 更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般暴露在他的眼底下,她又气又羞,忘了他的危险,怒斥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美女?哈哈哈……”本来还很生气的司马焱煌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鄙夷不已,那眼神中赤裸裸的讥嘲让左芸萱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居然忘了自己现在脸上点的痣,充其量长得清秀而已,跟美女还真搭不上。 车外的小青子又瞬间打了个激灵,有这么丑的美女么?这左小姐真是马不知脸长! “怎么?有这么好笑么?显得你牙白么?”她硬着头皮挺了挺胸。 他邪肆的眼光瞬间落到了她的胸前,盯着看了一会。 看得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正要破口大骂时,就听他说了句差点把她气晕的话:“别挺了,再挺也是个太平公主。” 你才是太平公主!你全家都是太平公主! 左芸萱气得就要骂出声来。 这时司马焱煌突然放开了她,冷冷地警告道:“你要再敢骂本王,骂一句本王就……” 眼落到了她的唇上,她唇色嫣红,似徘佪花开,微翕着冶艳的风情,从她的口中飘逸出几不可闻的幽香,那幽香…… 目色一深,他喉间突然一紧,妖娆一笑:“骂一句本王就亲你一口!” 左芸萱先是一呆,随即尖叫起来:“司马焱煌你这个混……唔……” 后面的话被两片冰凉的唇吞了进去,她的眼突然的睁大,惊恐地瞪着,比铜铃还大…… “把眼睛闭上!” 他微喘着命令,目色更是深沉如海,胸微微的轻颤。 柔软,温润,舒服,销魂,心爱之人的唇果然不一样,这么的美味,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她立刻闭上了眼,他眼底划过一道宠溺的笑意。唇又再次侵上她的唇,带着淡淡的薄荷清凉,辗转,吮吸…… 那轻柔的吮吸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了七窍,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小手慢慢的攀附着他的肩,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衣服…… 脚下轻轻地踮起,身不由已的配合着他的索取…… 直到……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轻轻地松开了她。 她满面红晕,那是憋气憋得。 卸下了利爪,坠入情欲的她真是很可爱,可爱到让他有种蹂躏的冲动。 他微微的闭上眼,平息了心头的欲念,待气息稳定后,才似笑非笑道:“左大小姐,看来很享受!” 他恶质的声音如一道焦雷炸醒了她,她猛得睁开眼,对上他邪魅妖娆的眼,眼里闪过一道戏谑。 “你……”她咬了咬唇,咬得更是鲜艳欲滴,一如清晨的玫瑰花瓣。 他的眼光流恋地闪过,竟然又有了亲吻的欲望。 该死!他暗咒一声,他一向自诩的自制力竟然被她分崩离析了。 第180节 只是她……她怎么能让他亲呢? 当下脸色变得深沉,有点自恨。 左芸萱见他轻薄了自己,居然还给她脸色看,旖旎之心顿时烟消云散,也冷着脸道:“请王爷自重。” 自重? 司马焱煌听了脸顿时黑了,明明生气左芸萱被他吻了,可是被她这么冷言冷语的对待他又不舒服了。 他有种自己好象被利用了后当块破抹布给扔了的感觉! 当下语气不善道:“自重?你不是也挺享受的么?现在来装贞洁了?” “你……” 左芸萱气得发抖,有这么欺负人的么?明明是他非礼了她,说得倒象是她勾引他般?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雾气迅速的迷蒙上了她的眼,泫然欲泣。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疼,明明是想让她别哭了,话说出口却变了味:“你还不给本王按摩?难道不要你那两丫环的命了?” 泪瞬间收了起来,这司马焱煌是个非人类,装柔弱一点没用! 当下也不装了,冷淡道:“你要想作贱我那是不可能的!我是死也不会帮你按摩……按摩……那里的!” 说到那话,她的脸不禁红了红。 他一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按摩个腿有这么难么?” 那是腿么? 左芸萱差点跳了起来! 她气呼呼地指着他的腿间怒道:“这是腿么?你告诉我,谁的腿长这当中的?你以为你是蜈蚣么?一条条腿还顺着顺序儿长?” “什么?”顺着她的指他低下了头,待看到她手指的方向,顿时俊脸飞红,仿佛煮熟了虾子般。 他怒道:“左芸萱,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左芸萱愕然的将指收了回来,气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贼喊捉贼,明明是你指着那里让我按摩的,你却还猪八戒倒打一耙?” “本王指着这里?你色迷心窍了吧?”末了还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女色狼似的。 左芸萱那个冤啊,明明是他指得不对,怎么倒成了她不要脸了? “好了,本王不追究你了,你快给本王捏腿!这次听清了,是捏小腿!别瞎捏了不该捏的地方。” 听听,这话!敢情把她当成了欲勾引他的女人了么? 好,我捏!捏不死你! 小手放在了司马焱煌的小腿上,刚想用劲捏,就听到司马焱煌淡然无波的声音:“本王要是受了什么苦,心情不好,给的解药也许也那么不得力,会让你丫环受多少苦的。” 左芸萱顿时很没骨气的,将重重拿起的手轻轻地放下,温柔地捏了起来。 ------题外话------ 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重生之嫡女风流》精彩片断: 片断一:男人讨好道:“晨兮,你还记得你我相遇时的情景么?” “记得,那次一共有三条狗从我身边跑过,一条是黄的,一条是白的,还有一条是黑白花的,左边是卖馄饨面的担子,右边是卖棕子的挑子,当时还有一只猫从屋檐上跳下来…。” 男人惊喜道:“天啊,你记得这么清,可见你心里是有我的!” 晨兮勾了勾唇,淡淡一笑:“不,恰恰相反,因为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七章 当丫环的日子 “重点,没吃饭么?”他嫌弃道。 呃…… 左芸萱咬牙切齿,手下稍微加了些劲。 司马焱煌百无聊赖地从一边抽出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捏了会,她见司马焱煌看得认真,遂偷懒的停了手。 “这条腿。”司马焱煌将另一条腿架在她的腿上,很理所当然地翻了页书。 “咯咯……” 马车中全是左芸萱磨牙的声音。 捏了会,左芸萱试探道:“除了当丫环,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他仿佛未听见般,又慢悠悠地翻过一页,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妖孽是有意的! 就在左芸萱不抱希望时,听到他淡淡道:“你想要什么选择?” “我……”她想了想,欲投机取巧,遂笑道:“王爷说呢?” “本王说?”司马焱煌放下了书,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暖床!” “暖床!”左芸萱恶狠狠地叫了起来。 他展颜一笑,笑的更加邪恶,眉间的罂粟花更绽放出妖娆的诱色。 薄如刀刃的唇微微轻启,声音暧昧低哑,充满着诱惑,仿佛羽毛,拂过了她的心:“怎么?听到本王的决定这么高兴?都激动成这样子了?” 高兴你个头! “去死”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气冲冲的跳下了车。 一下车,她差点被一阵扑面而来的香风熏得差点逃回了马车里。 他笑得邪气,桃花眼眨啊眨的看着她。 有意的,他绝对是有意的! 这是怎么样的架势啊! 只见门口站了一溜的女人,一个个环肥燕瘦,绿柳扶风。 有端庄文雅的,有艳若桃李的,有弱如西子的,有矫健飒爽的,有婀娜多姿的,有静若处子的,有动如脱兔的…… 要不是门楣上写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司马王府。” 她差点以为进了怡红院! 这妖孽也太重口味了吧?这么多的女人,他吃得消么? 那群女人一个个面含春水,脸含笑容,摆出最诱人的姿势,只等着司马焱煌能看到她们最动人的一面。 待看到车上跳下来的竟然是一个少女时,顿时笑容变成了恶毒的刺探。 不过待看清左芸萱脸上几个麻子后,一个个又恢复了自信。 这时司马焱煌掀开了车帘,对那些女人视而不见,只对左芸萱道:“还不快来扶本王?” 左芸萱撇了撇嘴,伸出了手…… 她的手还未碰到司马焱煌,就被边上一股大力推搡了去。 一道扑鼻的脂粉香气差点把她熏趴下,当下足尖一点,跳出了三丈开外。 这时那群莺莺燕燕都冲到了司马焱煌的边上,将他围得个水泄不通。 “王爷!”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娇滴滴地叫着,挺着快戳破天的胸往司马焱煌身上蹭了去。 左芸萱全身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又退开数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左芸萱,你是死人么?还不把这群女人赶走?”女人堆中传来司马焱煌滔天敛着怒意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连忙道:“我就来。” “诸位美人,让一让,让一让。”她在美人群外大声的叫着。 不过没有一人听她的,更不可能让她。 这个死马,分明是有意的,给她来个下马威! 不然以他的能力,只要他一声高喝,那帮子女人还不都趴下了? 她叫了一会,见众人根本不听她,眼珠一转,看到百米外有一个卖豆腐脑,几个纵跃飞身到了摊主边上,扔了锭银子道:“这豆腐脑我要了!” 那小摊主兴高采烈的接过银子,连声道:“谢谢姑娘。” 就在左芸萱拿起连桶端起豆腐脑时,他一惊道:“小心烫着,姑娘 。” 要的就是烫! 左芸萱阴险的一笑,拎起了豆腐脑桶,往最当中的司马焱煌狠狠地淋甩了过去。 “啊……” “烫死我了!”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司马焱煌一飞冲天避开了豆腐脑的袭击,不过饶是他避得快,也不可避免地被浇了些在头发上。 “左芸萱!”他气急败坏的吼,不过眼中却闪过一道满意。这丫头一定是吃醋了,不然不能下这狠手。 “在,王爷,什么事?”她拎着豆腐脑桶,憋着笑屁颠颠的奔到了司马焱煌的身边。 “你看你干的好事?” “咦,王爷不是您让我把那群女人赶走么?现在她们是不是不在您身边了么?我做到了,您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 他狭长的眼中闪烁着逼仄的戾气…… “哼。”他咬了咬牙,一甩袖往走进了王府,待走了几步后,森然道:“刚才推左大小姐的那几个,有什么推的砍什么!” “王爷……” 第181节 顿时身后传来一道道凄厉的哭喊声。 左芸萱的唇抽了抽,她记得好几个拿胸顶她来着,那岂不是…… 她有些邪恶了。 “王爷真是好艳福啊……”她笑着追上了几步。 脚下微顿,待再回过头来,他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怎么?你吃醋了?” 左芸萱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嘿嘿,本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尝过苦的喜欢甜的,还就是不吃酸的!醋这东西,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说完眼嘲弄地看着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脸色一冷,对着那群跟着的女人喝道:“给本王滚回去!” 甩袖而去,这次是真得气呼呼走了。 左芸萱也不在意,转过脸打量着这群女人,这次是真的好好打量了,还真是长得不错,有几个长得连她看着都赏心悦目。 不过这群女人眼里的功利性太强,连遮也遮不住,也难怪司马焱煌不喜欢呢。 当下懒得理她们,对小青子道:“小青子,我累了,我的房间在哪里?” 小青子诧异道:“奴才没给你准备房间啊。” “什么?你们司马王府有虐待客人的嗜好么?” “呃……”小青子一阵汗啊,这小祖宗是客人么?明明是主子带进来当丫环的好么?他倒是想给她准备房间,可是他更怕主子扒了他的皮。 “你该不会没想过给我准备房间吧?”左芸萱怀疑的瞪着他,那目光灼灼大有威胁之意。 “嘿嘿。”小青子壮了壮胆子道:“您是来当丫环的,奴才哪能给你准备房间啊?您就住主子的外间,随时听从主子的号令!” “什么!”左芸萱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马简直欺人太甚了!让她一个堂堂左家堡的大小姐睡外屋? 这时一群女人终于听明白了,敢情这个长得一般的女子不是什么贵客,而是来当丫环的! 一个丫环竟然敢泼她们一身豆腐脑? 真是太可恶了。 于是那个胸快顶到天的叫媚娘的女人首先发难,一个箭步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喝道:“好啊,原来你只是个贱婢!来人,把她给本夫人绑起来!” 左芸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还真有不怕死的,明明看到刚才得罪她的人的下场了,还敢挑衅她。难道是恃宠而骄么? 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恼。 目光落在了她跳跃起伏的胸上,轻嗤:“这位夫人,您可得当心点,别把胸掉在地上了。” “你……”媚娘一下脸胀得能红,美艳的眼仿佛毒剑般射向了左芸萱,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埋汰她引以为傲的胸!说她的胸下垂了! 另外几个被淋到豆腐脑的也一起叫嚣了起来,大声喝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把这个贱婢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打还是便宜她呢,看她这样子,长得虽然丑,不过身体不错,不如卖到怡红院去!” “怡红院?有人会看上她么?” “只要是处,还是有人会愿意的!” “就怕已经不是了!” 一群恶毒的女人七嘴八舌起来,仿佛左芸萱就是坫板上的肉任她们切割似的。 她们这里说得起劲,却没有发现一干仆人根本不敢听她们的命令。 左芸萱笑得更冷了,杏眼含威扫向了小青子。 小青子额头一阵黑线,这群蠢妇没事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小祖宗?她们以为这小祖宗是府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么? 她们要作践了也就作践了,主子反正也不管? 这个小祖宗可是只有主子能欺侮的! 左芸萱淡淡地看了眼小青子,冷声道:“小青子,怎么还不动手?” 这时媚娘她们也发现她们叫了半天,居然一个仆人都没有动手,不禁有些奇怪。 不过听左芸萱居然主动要求被责罚,当下也忘了多想,于是对小青子道:“青公公,既然这贱婢主动要求受罚,青公公快动手吧。” 说完几个女人恶毒的看着左芸萱。 简直不知死活! 小青子冷笑了声,对一边的仆人喝道:“还不动手?要咱家请你们么?” 顿时那帮子仆人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把媚娘她们几个女人抓了起来。 这可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之情,下手之狠是闻所未闻,只听咯咯几声,直接把这些女人的腿骨踢断了,几个女人顿时痛得跪在了地上,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媚娘号道:“你们这帮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么?居然抓我们?还不把我们放开?否则等我告诉王爷,一个个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小青子阴冷地看了眼媚娘,果然是胸大无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转脸对着左芸萱笑道:“大小姐,这些女人……” “你处理了吧。”左芸萱淡淡地说了声,飘然而去。 小青子立刻喝道:“按老规矩办!” 媚娘她们这时才现出了惊恐之色,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仆人们不听她们的,原来至始到终,她们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人! 她们惹了她们根本惹不起的女人! 一时间追悔莫及,瘫软在地。 余下的女人们一个个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向媚娘她们又是怜悯又是鄙夷。 这媚娘真是蠢不可及,没看到王爷被那姓左的小丫头淋了一头的豆腐脑都没有发作么?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成了人皮了! “饶命啊,王爷……” 远处传来几个女人凄厉的叫声,左芸萱却毫不在意。 她看着司马王府,果然是豪华不已,大得惊人,亭台楼榭,美如仙境。 一路上碰上了不少的丫环婆子,见了她不是避了开来,就是行了个礼就跑了,与她保持着十分得体的距离。 “大小姐,等等奴才。”小青子从后面追了过来,不解道:“您知道主子住哪么?” “不知道。” “不知道?”小青子一下垮了下来:“不知道您还乱闯?” “不就是那里么?”左芸萱笑了起来,手指着不远处一方静谧的天地。 “您怎么知道?” “如果我说在你主子身上下了引香,你信不信?” “啊?”小青子吓得脸都白了,自己的主子不知不觉被人下了引香,他这个贴身的内侍却不知道,这个内侍的位置就算做到头了。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了起来:“骗你的!” “哎哟,小祖宗,您可别吓奴才,奴才的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左芸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天天剥人皮的还好意思说自己胆子小? “嘿嘿。”小青子讪然地笑,小心翼翼地打探道:“那您是怎么知道主子的院子在那里的?” “闻的。” “闻的?” 难道您是狗么?能闻着味找主子?小青子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说出来。 左芸萱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了院门,就在跨入院门时,突然大声道:“小青子,你说得对,就你主子那身骚狐狸的味儿,循着味儿就能找到了。” 屋内正在洗澡的司马焱煌手微僵。 小青子更是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 小祖宗,不带这么陷害人的!我啥时说主子是骚狐狸了?我不过心里说了句您是狗么,您就马上报复了? “主子……”他飞快地跑进了屋里,要对司马焱煌解释左芸萱的话。 脚还未踏入内室,就被司马焱煌阴冷的声音喝道:“滚出去!” 完了,主子真相信了。 小青子委曲地退了出来,末了还瞪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坐了花架下,荡起了秋千。 “你还给本王滚进来?” 左芸萱微愣,随即对小青子笑道:“你主子叫你呢。” 小青子很傲娇的扬起了头,哼道:“是叫你呢。” “叫你!” “叫你!” “死丫头,还不滚进来!” 左芸萱的脸顿时黑了。 小青子笑道:“是叫你!” “叫我干嘛!”左芸萱走入了内室,坐在了椅子上,悠闲得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给本王搓背!” “什么!”手里的水差点洒在身上,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相信地问道:“您是不是说错了?” “当丫环不得给主子搓背么?磨叽什么?还不过来?” 左芸萱的脸一会红一会青,一会青一会白,把司马焱煌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个问候了个遍。 正问候的起劲,这时屏风后传来司马焱煌凉凉的声音:“你要不嫌麻烦的话,帮本王把本王的那遍也一起问候了,问完了就快点滚过来服侍本王!” 左芸萱戛然而止,僵在了那里。 好吧,搓背是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拿起了一块抹布冲进了内室,室内一股子的烟雾缭乱,她只隐约见到司马焱煌坐在高高的浴桶里,露出一个脑袋。 第182节 还好,这死马不算下流,没有光着让她看。 当下走到了司马焱煌的背后,没好气道:“趴下。” 司马焱煌幽幽道:“你要敢拿抹布碰到本王,本王就在这水里把你办了。” “扑”左芸萱把抹布扔出了十万八千里。 唇间勾起了淡淡地笑意,他将两手搭在了浴桶上,闭上眼十分惬意道:“先帮本王把手臂洗洗。” 目光落在了他两条弧线优美的手臂上,那手臂上肌肉均匀,皮质紧致,水滴在上面迅速地滑落到桶中,流下一段冶艳的诱色。 看着这一切,左芸萱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这妖孽!她暗骂了声。 眼光却落在了他的胸前,他的胸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外面,就是这种若隐若现更具诱惑力。 此时一缕长发正好挡在了他的胸前,飘飘袅袅,如水墨画般泼洒着万种的风情。 “王爷,这有几根线头,我帮你扯了吧。” 未等司马焱煌反应过来,她白嫩的小手抓起了他胸前飘着的一缕乌发,使命一扯…… “啊……” 小青子在外面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小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拔腿就往外跑了。 “左芸萱!”司马焱煌捂着头皮,怒气冲冲地吼。 “对不起,我看错了。”左芸萱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然后眨着一对无辜的眼道:“王爷我继续帮你擦吧?或者看看身上还有没有线头?” 眼邪恶地看向了司马焱煌的小腹间。 明知道她什么也看不到,司马焱煌不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想到她扯头发的那股子狠意,他浑身一凛,掩住了怒意哼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真不要了?不需要我擦个背什么的?我的技术非常好的。” “不需要!” “要不,我帮您洗头发吧。” 听到头发二字,司马焱煌眼皮一跳,暴吼:“滚!” “是!” 左芸萱憋着笑往门外走去,才到门外就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就算是十里外都听到了。 司马焱煌黑得堪比墨汁,咬牙切齿道:“左芸萱……嗤……” 手又捂住了头皮,这死丫头真敢下黑手,疼死他了! 左芸萱难得扬眉吐气一番,乐得抓了把瓜子,懒洋洋地躺在了花园里的秋千架上,脚翘在一边的椅背上,嘴里啃着瓜子,把瓜子皮吐得一地。 小青子走进来就看到她这种毫无仪态之态,不禁满头黑线。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内室,贼兮兮道:“大小姐,您把主子怎么了?” 左芸萱斜着眼睨向了他,笑得阴险:“怎么?你很想知道?” 小青子露出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嘿嘿,来,我告诉你。”左芸萱招了招手,就当小青子靠近她时,她笑道:“你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小青子的脸一下黑了下去,他要敢问还用问她么? 哀怨无比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摸啊摸,终于屁股底下摸出一缕头发递给了小青子。 小青子接过后奇怪道:“这是什么?” “头发。” “啊?您掉头发了?怎么一下掉这么多?” 你才掉头发呢! 左芸萱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没好气道:“这是你主子的,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还给你主子吧。” “啊?”小青子吓得差点把头发扔在地上,想到不对,又连忙抓紧,结结巴巴道:“您把主子的头发给揪下来了?” “怎么?有意见?” 小青子翻了个白眼,主子没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 他把头发忙不迭得塞回了左芸萱的手里,眼珠一转道:“既然这是主子给您的定情物,你收好吧,奴才不敢要。” 啥?定情物? 左芸萱扑得把一把瓜子扔在了小青子的脸上,斥道:“小青子,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定情物?作死啊你!” “不是结发为夫妻么?主子把这么多头发给您,不就是这意思么?” 左芸萱勃然大怒:“你耳背么?这是我从你主子头上揪下来的!不是你主子给我的!” “嗯,奴才明白,这是主子给您的,不是您揪下来的!” 左芸萱气得翻白眼,这死马跟个狐狸似的,连身边的奴才也是属狐狸的,不就是揪了他几根头发么?怕没了面子,生生的说成了订情物。 当下眼斜斜地扫着小青子。 小青子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对了,小青子,刚才那些女人怎么处理了?” 听左芸萱不再执拗于头发的事,小青子松了口气,连忙讨好道:“奴才看她们对怡红院这么感兴趣,所以决定把她们送去那里。” “嗯,不错,好地方。”左芸萱点了点头,想到那些女人对司马焱煌的占有欲,很不舒服道:“这些女人你们王爷享用过没有?” 小青子一阵汗流狭背,这左大小姐怎么一点没有千金小姐的自觉?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他看了眼室内,见室内没有动静,才小心道:“当然没有!” “啊?那可惜了。” 屋内似乎发出一道怒哼声。 小青子头一下低了,这小祖宗说的……,主子洁身自好还可惜了?怪不得主子要生气呢。 不过好奇心驱使他不怕死地问道:“为什么可惜了?” “怎么不可惜?如果是王爷享用过的送到怡红院里才更值钱啊!” “啊?不是说……呃……那个才值钱么?” “你懂什么?”左芸萱白了他一眼:“这叫名人效应知道么?你想,谁不愿意花大钱睡王爷睡过的女人?” 小青子的眼睛巴嗒巴嗒地看着她。 突然她展颜一笑,对小青子露出了和悦之色,把小青子吓得倒退了三步:“大小姐,您说话就说话,不要露出这种瘆人的表情!” 脸登时沉了下来:“不识好歹,我对你笑很瘆人么?” “嗯。”小青子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您还是冷着脸比较好,奴才比较放心。” 左芸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小青子,我命令你,今天晚上把那些女人送到王爷床上,然后点上情香,实在不行给王爷喝点媚药,明天再把她们卖到怡红院去!” 小青子差点趴在地上,满头是汗道:“这个难度有点高,不是奴才能办到了的,还得靠您这个聪明睿智,英明神武的大小姐才能做到!” “这点不事都做不好,你是干什么吃的?” “小青子,你很闲么?本王养你是来聊天的么?”屋里传来一阵怒吼。 小青子吓得连忙窜了进去。 左芸萱扑哧一笑,嘿嘿,气不死你,我不姓左! 拿起了瓜子又慢条斯理的磕了起来,那秋千悠得啊是那个悠闲啊。 正磕得高兴,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环。 她看到左芸萱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地将鄙夷之色深藏眼底,走到左芸萱面前,恭敬道:“这位姑娘,可是小王爷今儿个带回府的?” “你是……” “奴婢是王妃屋里的大丫环紫凝,奉王妃的命令请小王爷去主屋,还烦姑娘通报一声。” “嗯,我知道了,你进去跟王爷说吧。”左芸萱挥了挥手,她只是来当临时丫环的,才懒得跟这家人多接触呢。 紫凝微微一愣,露出怪异之色:“小王爷的屋子是不允许奴婢们进去的,姑娘不知道么?” 左芸萱想我怎么知道?这个妖孽就是事多! 当下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一会我会转告小王爷的。” “如此多谢姑娘了。” “嗯。” 紫凝又打量了一番左芸萱才姗姗离去,心里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小王爷就看上了这么个长得一无是处的女人,还一来府里就把府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打发了小王爷的几个夫人。 不一会,司马焱煌走了出来,他已经换掉那身张扬不已的红衣,穿了件黑色的长袍,衬着他肤白胜雪,立刻变身为冷情美男。 唯一不变的是他眸间的璃光,似花开得更妖娆诱惑了,仿佛地狱花开,一路邪恶。 夕阳之下,晚霞透着斑驳的树影斜斜地射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笼于七彩霞光之中,尤其是照在他那一袭黑袍之上,竟然隐隐从锦袍之下生出暗金的龙纹,欲雨欲升。 深金色的五色团龙绣在袖口边翻腾着威仪的怒息。 他硕长的事身影伫立于阳光之中,竟然没有一点的温度,除了冷,还是冷! 是的,如果此时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司马焱煌的话,那就是“冷!” 不过无论他以什么的表情出现在左芸萱的视线里,他总是给她一种睥睨天下的高贵气势。 他穿上红衣如火妖娆,透着邪恶的高贵。 他换上黑衣似冰冷酷,彰显阴森的华美。 如果是白衣的话…… 左芸萱不禁眼微闭,遐想着他的白衣飘逸的样子,脑中竟然出现了一段仙姿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兰若。 心猛得一抖,把她吓清醒了,这个妖孽怎么可能象兰若? 她不禁怀疑地看向了他,努力地闻着属于他的气息。 第183节 果然这牛牵到哪都是牛,这司马焱煌长得再美也变不了仙人! 只听他冷冷地斥道:“还愣着作什么?还不跟本王走?” 怀疑顿时化为乌有,兰若才不舍得这么大声的训斥她呢。 她没好气道:“去哪?” “主屋。” 他抛下了这两个字就往外走去。 阳光洒在他身上,竟然凭添出几分的落寞,他越走越远,可是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苍凉,让左芸萱的鼻中没来由的一酸。 这不是他的府第么?这里住的不都是他的家人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孤单?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突然她想到了左家堡,那也是她的家,可是她在那里也一样的孤单,寂寞,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头,她脚下加步了数步,走到了司马焱煌的身边。 “本王不需要怜悯。”他突然冷冷道。 “我也没那么多爱心来怜悯你!”左芸萱一愣后,暗骂他不识好歹。 他不再说话,下巴却绷起了坚硬的弧度。 两人一路不说话,倒也相安无事。 不一会就到了主屋,凭风阁。 凭风阁里人声鼎沸,丫环婆子一个个穿着光鲜穿梭其间,跟司马焱煌的松香院的冷清简直是天上地下,两个世界。 司马炎煌刚一走进去,几个丫环就迎了上来,对着他行了个礼。 他冷着脸点了点头,走到了中厅坐了下去。 左芸萱一看,头皮都炸了,这家子怎么这么多人? 诺大了一个大厅里竟然坐着上百个人,尤其是女人居多!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点是左芸萱前世就知道的经验。 她走到了司马焱煌的身边,刚想坐下去,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遂很自然的站在了司马焱煌的身后。 心里不禁鄙夷自己,敢情自己是当丫环当出瘾来了?这么自觉? 司马焱煌微微一愕,眼底划过一丝的感动,稍纵即逝。 就是这一抹感动让左芸萱心头一动,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满足,只不过一份小小的体贴,就让他有了感动。 他平时都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啊? 心也顿时柔软起来了。 “坐吧,坐在本王的身边。”他指着身边的位置,示意左芸萱坐下来。 左芸萱笑了笑,也不矫情,就算是在皇宫里也是有她坐的位置的,何况这个小小的王府?刚才不坐只是配合司马焱煌,不想司马焱煌丢脸,让人说他连个丫环也控制不了。 她坐下后,打量起这屋里的人,只见一个个虽然端着笑容,但眼底却神色各异。 看来这一屋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着富贵逼人,其实寂寞无边…… 这几百人的府里竟然没有一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 这与她的境遇何其相似? 她伸出了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才快速放下。 他看向了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她微愣,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他虽然一直笑,但只有这抹笑意才最真! 对他也轻柔一笑,司马焱煌也微愣,她的眼睛真是好看,如星星一样的亮,更让他的心为之一动的是眼底的温柔。 不过想到这温柔是对他流露的,他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醋意。虽然她对待的仍是他,可是却是他另一个身份,他吃自己的醋了!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坐着的人的眼。 这时坐在主坐上的一个美妇看了眼她后,淡淡道:“煌儿,你身边的姑娘是谁?” 左芸萱冷笑,她在皇宫里闹成这样,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谁! “本王的朋友。” “朋友?”美妇的声音变得尖锐带着恶意的嘲笑:“怎么本妃听说你是带了个丫环进府了?这朋友与丫环也差得太远了吧?” 这恶毒的女人,竟然想挑拔她与司马焱煌的关系! 虽然她是被威胁进府的,但既然进了府,她自然跟司马焱煌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不过她并不答腔,懒得理这个女人,反正一切有司马焱煌替她挡着,她没有那份出风头的心情。 司马焱煌冷道:“是丫环还是朋友只在本王的心念中,跟侧妃有什么关系?” 美妇听到司马焱煌叫她侧妃,脸顿时一白,哀怨地看了眼身边的老王爷司马擎宇。 司马擎宇目色深沉的看了眼司马焱煌,沉声道:“不管是丫环也好,朋友也好,进了府里总该对长辈行个礼吧?” 司马焱煌面色一沉,就要说话。 这时左芸萱突然一笑,悠悠道:“王爷……呃……那个什么姨娘,不好意思啊,我这辈子能受得起我的礼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了,不知道王爷您是想当皇上呢,还是那个姨娘想当太后? “扑”正在喝茶的司马焱煌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喷到了左芸萱的身上。 左芸萱嫌弃道:“王爷,风度!” “嗯,本王知道了。”司马焱煌很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顿时脸黑了一片。 这个死丫头登鼻子上脸,假公济私!司马焱煌暗中瞪了她一眼。 司马擎宇脸也黑得不能再黑了,这左芸萱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人的命! 如果传了出去,他司马擎宇想当皇上,那么立刻就会被满门抄斩了! 云侧妃更是气得不行,这个贱丫头骂她是姨娘不说,还诅咒她死夫君!什么人能当太后?没夫君的人才会! 只不过让这贱丫头行一个礼来下下司马焱煌的脸,她就给司马家扣下这么个杀身之祸的大帽子,更是恶毒的诅咒她!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这司马焱煌让人讨厌,连带回府的人也是这般德行,让人更讨厌! 云侧妃的眼中闪过一道恨意,转脸对身边的司马擎宇却弱弱道:“王爷……” 那样子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左芸萱不禁想这个女人跟云贵妃是不是一家子,怎么都是这把年纪了还能做出这种撒娇的举动。 象是感觉到她心里所想,司马焱煌介绍道:“萱儿,这是父王的侧妃,云贵妃的妹妹,并不是什么姨娘。” 他有意将姨娘两字说得更重些,唇间勾起了讥嘲的弧度。 还真跟云贵妃是一家子!怪不得如出一辙! 左芸萱勾了勾唇道:“我就是一个江湖草莽,只知道非正妻者一律是妾!什么侧妃不过是叫得好听,说白了还不是妾?!” 云侧妃一下气得脸刹白,指都嵌进了肉里,眼中万丈毒芒狠狠地射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冷笑,就这点眼神还想威胁她?以为她是吃素的?比这厉害百倍的眼神她都能炒吧炒吧当补品笑纳了。 司马擎宇怒道:“左大小姐,本王敬你来者是客,可是你也别太过份,竟然当着本王的面污辱本王的妃子!” “咦?”左芸萱现出不解之色道:“王爷这话说的,我怎么污辱您的妃子了?我是摸了她的胸呢还是袭了她的臀?就算她肯我也不会愿意啊,我还是挑嘴的,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下得去手的!再说了,难道侧妃不是妾还是妻不成?还是说王爷你喜欢宠妾灭妻?” 司马焱煌差点又一口茶喷了出来,待看到左芸萱警告的眼神,登时憋了回去。 这死丫头,还真是毒舌无比,装着粗鲁就把云侧妃埋汰的一钱不值,还把父王也说得不堪一击,更是扣了个大帽子给父王。 不过…… 他的眼突然变冷,这司马家宠妾灭妻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要不然母妃也不会早死,为什么这辈子对他好的两个女人都命这么苦? “你……”司马擎宇气得全身发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弄了这么个货来,简直气死他了。 云贵妃眼底的怨毒更盛了,对着司马擎宇泣道:“王爷,您看看,妾身对煌儿再好,可是煌儿却从来没把妾身当母亲,现在连他的朋友都这么说,您说妾身还怎么活啊?呜呜……难道非要妾身把心掏出来才好么?” 司马擎宇还未开口,就听边上一个女子笑道:“瞧姐姐说的,说得好象小王爷怎么着忤逆您似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府里除了老祖宗,小王爷把谁放眼里过?” 左芸萱不禁看了过去,只见这女子年约二十出头,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穿着打扮更是花枝招展,头上亦是镶金戴玉,听这口气该也是司马擎宇的侧妃或妾室之流,而且还颇为得宠的! 不然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开这口。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里话外不但讽刺了云侧妃,又挑拔了司马焱煌与老王爷之间的关系,说司马焱煌连老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云侧妃怒道:“秦氏,本妃与王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王爷……”秦氏听了云侧妃的训斥,哀怨地看向了司马擎宇,那样子倒是多了几份楚楚之姿。 左芸萱看向了司马擎宇,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不过看这司马擎宇就是个宠妾灭妻的主,估摸着会偏向年青貌美的。 果然只听司马擎宇皱了皱眉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云侧妃,你也是,你是一家之主,何必跟秦氏一般见识呢?秦氏,你往后不许这样了。” 秦氏听了一下笑了,嘴里娇滴滴道:“知道了,王爷,妾身都听王爷的。” 末了还得意地看了眼云侧妃。 云侧妃恶狠狠地瞪着秦氏,这狐媚子不就是年纪比她轻么?眼睛长得更象那……那个贱人么?竟然勾得王爷的魂都飞了! “母妃,儿子给父王与您带了好东西,您看看。”这时一道男音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左芸萱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拿着一个锦盒走到了云侧妃的面前。 男子相貌倒是相貌英俊,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不过跟司马焱煌这种极品级美男的一比,马上就落了下乘。 尤其是一个男人竟然穿着桃红色的锦衣,更是让她汗毛直竖! 天啊,这是男人还是人妖? 再看那男子目色浑浊,眼下暗青,一看就是流恋于烟花场所之人,当下更是恶心之极,看也不想看了,免得污了她的眼。 云侧妃见儿子过来撑腰了,顿时开心不已。 第184节 转脸对司马擎宇笑道:“王爷,您看咱们的华儿真懂事,只要出门都带些好东西孝敬王爷与妾身,前些日子才给王爷带了端砚,还给妾身带了江南的丝绸呢。” 司马擎宇露出一丝的微笑,对司马华点了点头道:“华儿一向孝顺,煌儿,你也得多向你哥哥学学。” 庶长子! 左芸萱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这司马擎宇果然是个人渣! 听说这司马擎宇也是个入赘的,这司马王府本来的老王爷是司马焱煌的亲外公,但老王爷一心一意地爱着老王妃,竟然没有再纳妾室。 而偏生老王妃身体不好,生了司马焱煌的母亲司马婉柔及另一个女儿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于是老王爷从远房中选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司马少年入赘了司马府,也就是司马擎宇。 司马擎宇娶了司马焱煌的母亲司马婉柔后没一年,老王爷就过世了,如果没有男丁继承,那么这袭位就要到此为止了,于是司马擎宇就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王位。 ☆、第一百零八章 这玉在我家就是给狗戴的 可是按着时下的规矩,正妃没有生子,侧妃与妾是不能生下孩子的,没想到这司马擎宇真不是东西,继承了别人的王位,占有了别人的家产,竟然丧尽天良让侧室先诞下长子! 这简直是对司马婉柔极大的污辱! 怪不得司马焱煌恨司马擎宇入骨呢! 这境遇与她何其相似?当下看向司马擎宇的眼神愈加的冰冷。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她再次看向司马焱煌不禁鼻中一酸,他的坚强,他的冷酷,全是被这些人逼出来的! 这哪里是家啊,分明是吃人的魔窟! 芸萱不禁看向了司马焱煌,却见司马焱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不在意。 只有她知道,越是云淡风清,其实心底的恨越深,也更渴望有人真心的爱护…… 这时司马擎宇也看向了司马焱煌,看到司马焱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眉一皱,怒哼了声。 云侧妃见司马擎宇的眼神看向了司马焱煌,顿时脸色一沉,她不允许王爷对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有丝毫的注意! 于是连忙拉住了司马擎宇的手嗲声嗲气道:“王爷,您看看华儿送东西吧,这可是他有意孝顺您的,妾身可不敢自作主张打开呢。” 司马擎宇听了立刻将眼神收了回来,笑着道:“好,本王看看。” 司马华连忙递了过去。 打开一看,竟然是极为漂亮的玉佩,是由一枚漏空的月亮挂在中空的太阳上,整块玉通透盈润,在屋内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要是在太阳底下定然看出玉中的云纹来。 确实是块好玉,而且更珍贵之处是这太阳月亮玉环是从一块整玉上雕刻下来的。 司马擎宇眼睛一亮赞道:“好玉啊。” 听到司马擎宇的赞美,云侧妃也与有荣焉,高兴的笑了起来,娇柔柔道:“王爷,您看咱们的儿子多有心?” “嗯,是有心了,这玉相当不错。” 左芸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样子,不禁眼一冷。 这算什么?表演夫妻恩爱,父子情深的戏码么? 自从她父亲纳了二姨娘,背叛了誓言,她现在最恨的就是妾!尤其是妾生的孩子! 司马擎宇看了一会,心中喜欢,不禁对司马华打趣道:“华儿,你说送给本王与你母妃的,不过这才一个,怎么送给我们两呢?” 云侧妃心头一紧,有些埋怨司马华太不小心了,生怕司马擎宇心里不舒服,连忙陪着小心道:“瞧王爷说的,妾身的不都是王爷的么?只要王爷有,妾身就心满意足了。这玉佩放在王爷那,妾身能天天亲近王爷,就等于妾身也拥有了。” 话音刚落,秦氏笑道:“是啊,王爷戴着经常来妾身的屋里,也等于妾身拥有了。” 云侧妃的脸顿时黑了,狠狠地射向了秦氏。 秦氏昂起头,与她争锋相对。 这两人横眉冷对的样子,让左芸萱不禁想到斗鸡,顿时她扑哧笑了出来。 云侧妃立刻一个冷冷的眼刀射向了她。 左芸萱浑不在意,假作娇憨道:“哎呀,这有什么好争的?其实依我说太简单了,直接把这玉佩摔个百八十片的,这样王爷您把碎片让小妾们人手一份,也彰显着王爷您雨露均分不是么?当然,如果碎玉多了,就再多纳妾,总是能凑足的。” 云侧妃脸一下黑了,这贱丫头真是嘴贱! 嘲笑华儿考虑不周不说,还怂恿王爷多纳妻妾,什么百八十片?这不是怂恿王爷纳百八十个妾么? 司马擎宇也从左芸萱的话里听出了讽刺之意,讽刺他好色,不过他毕竟是老奸巨滑,当下只作没听明白,笑道:“好好的一个玉摔了怎么成?多可惜啊。” “呵呵,父王倒不用着急,儿子给你看看这其中的诀窍。”司马华接过了玉佩,也没见他怎么的,竟然轻轻一扯,玉佩就成了两截了,一半是月亮,一半是太阳。 司马擎宇大奇,接过了玉佩看了看,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当中有缺口,不禁诧异道:“这真是宝物啊,居然没有缺口也能分开?” “这还不是稀奇的,父王您看!” 司马华又接过了玉佩,也没见他怎么着,两块玉佩又连在一起了。 这下司马擎宇更奇了,简直是爱不释手啊。 云侧妃大喜,赞道:“果然是宝物啊,这华儿真是有心了。” “是啊,华儿真是不错。”司马擎宇一面欣赏玉佩,把玩着,一面赞了声。 这下云侧妃更是趾高气扬了,示威地看了眼司马焱煌。 幼稚!左芸萱讥嘲一笑。 不过是软玉而已,只要用上内功把其中一块地方化软了,自然就能镶进去,而等功力散去,玉质变硬,自然看不出接口了。 有什么稀奇的? 她淡淡道:“小王爷,上次您不是说准备送百八十块这种玉给我么?” 司马焱煌一愣,一本正经道:“最近本王事多倒是忘了,等过些日子让人给你。”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这死妖孽,她这是在帮他呢,他还跟她扮酷!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跟他是一条战线的,当下笑道:“那可得快点,我堡中的黄少就要喜诞子孙了,等着用呢。” 秦氏本来就嫉妒云侧妃拿了这玉环,现在知道左芸萱准备埋汰云侧妃,心中一喜假装诧异道:“左大小姐家的黄少爷一下生这么多孩子么?” “那当然。”左芸萱一副跩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昂着头道:“我们左家堡是什么地方?有的就是财大气粗,我给我家的黄少找了一百条母狗配种,现在全怀上了,估计百八十块玉佩都不够用呢!” 秦氏一下呆在那里,尴尬地看向了司马擎宇。 司马华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杀意。 而云侧妃则美艳的容貌都扭曲了,如果可以她非去撕了左芸萱的嘴! 司马擎宇气得眼都翻了出来,这左芸萱竟然说这玉佩在左家堡是给狗戴的!他要戴了这玉佩不成狗了么? 秦氏一见不好,欲将功补过,连忙道:“左大小姐真是说笑了,这种玉可是稀罕之物,哪能随便弄来?” “你弄不到不等于我弄不到!”左芸萱高傲的昂起了头。 秦氏听了顿时不说话了,胆怯地看了眼司马擎宇,生怕司马擎宇牵怒于她。 这时司马华连忙打岔道:“父王,母妃,儿子还有一件好东西给你们。” 说完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锦盒。 左芸萱撇了撇嘴,这司马华是变戏法的么?没事从怀时掏出一个个盒子? 不过司马擎宇被左芸萱刚才一闹,已然没了什么兴趣,淡淡道:“什么东西?” “父王看!” “咦,这是什么?怎么看着象燕窝,却是红色的?”云侧妃夸张不已地叫了起来,一方面是真的奇怪,另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司马擎宇的注意力。 司马擎宇看过后,眼中闪过一道诧异:“这燕窝确实不多见。” “这是血燕,比白燕更营养,听说食用后能返老回童,精力充沛呢。”司马华连忙道。 司马擎宇泛起了一丝笑:“华儿有心了。” 这时听司马华道:“父王,母妃,其实这血燕窝并非儿子找到的,实在是儿子的一位红颜知已孝敬父王母妃的。” 司马擎宇的手微顿,笑容微凝。 云侧妃连忙道:“能拿出这般好东西的人必然是风雅之人,想来此女定然见识不凡,出身高贵。” 司马擎宇听了脸色稍微好些了,点头道:“是哪家小姐?如果不是太差的话,纳了也无妨。” 左芸萱差点笑了出来,敢情这送东西是为了有求于人啊?还孝顺呢!这真是打云侧妃的脸啊。 云侧妃也感觉到了这点,遂目光犀利的瞪向了秦氏,秦氏这次学了乖,不敢再说话了。 云侧妃这才放下心,对司马擎宇劝道:“左右不过一个妾,何必太在意呢?” 敢情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估计不会找出什么好货色来。 司马擎宇斥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咱们也是王府,纳个妾身份不够也是会被他人笑话的。” 云侧妃一窒,只能对司马华道:“华儿,你所说的小姐是哪家的千金?说来母妃听听,要是得当的话,明儿母妃就让人下礼去。” 她这话里就是告诉司马华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小姐都好说,别的就免谈了。 没想司马华仿佛没听出这意思般急道:“母妃,她不是谁家的千金,不过她是非常有名的才女!” “噢?才女?”云侧妃的眼一亮,要是才女的话,王爷也就好说了 果然司马擎宇也捋须道:“如果真的有才,那么就算是小户人家的也行。” 司马华连忙道:“不算小户,是迎春院里最有名的。” “扑哧”左芸萱再也忍不住了。 这司马华果然是个色迷心窍的人,居然连妓院的人都能娶进门了。 司马擎宇一开始没听明白迎春院是什么地方,待听到左芸萱的笑时,才陡然明白。 想到手里的血燕窝竟然是一个妓女送的,当下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顺手把那带给他耻辱的玉佩也扫在了地上,怒道:“混帐!” 燕窝倒没事,不过玉佩掉在地上登时摔了个稀巴烂。 司马焱煌看了眼,对丫环淡淡道:“还不把碎玉收好,给府里的姨娘人手一份,就说父王赏下的。” “煌儿!你!”司马擎宇暴跳如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按着刚才左芸萱的意思,这不是骂府里的姨娘都是狗么? 要是姨娘是狗,他是什么? 第185节 司马焱煌则漫不经心地对一个丫环道:“你是什么眼力价?就是这么侍候王爷的么?平日里一个个对本王说怎么尽心尽力,现在王爷都噎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尽心尽力么?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云侧妃脸一僵,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这是给王爷眼中扎针啊。 果然司马擎宇看向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似乎指责她没有第一时间照顾好他。 她与他多年夫妻,自然知道他心眼极小,尤其是猜忌心重。 她连忙从丫环手中接过茶,递了上去,轻柔细语道:“王爷喝口茶,消消气。” 司马擎宇接过了茶,狠狠的灌了口。 “扑!”他一口喷了出来,怒道:“这是什么茶?要烫死本王么?” 司马焱煌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 那个拿茶的丫环竟然脚尖一动,瞬间离开的众人的视线。 云侧妃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这茶是烫……烫……的?怎么妾身摸着外面是温凉的?” 司马擎宇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本王骗你不成?” 云侧妃的脸一下白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端着都是温的,怎么这茶里就是烫的? 左芸萱勾了勾唇,这一切定然是司马焱煌算计好的,拿茶的丫环必然是有武功的,用内功将茶盏外面变凉,所以云侧妃端茶时不会感觉茶是烫的,不过这喝的人么…… 嘿嘿…… 看着司马擎宇嘴角的泡,左芸萱打了个寒颤,这死妖孽,真够狠的! 为了设计云侧妃连自己的爹都下得去这手!不过这个司马擎宇真不是东西。对他这样也无可厚非。 当下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时秦氏眼明手快的拿了杯凉水递向了司马擎宇心疼道:“王爷,快,快,喝点凉水,要是烫坏了您,妾身可怎么办啊!” 当下泪眼汪汪的将凉水放在了司马擎宇的唇间,小心翼翼的送入了他的口中。 刚才烫得口中疼,现在被凉水一激,果然舒服许多了,当下脸色也缓和过来,对秦氏道:“还是你有心了。” 云侧妃脸更白了,手捏得死紧。 想到这全是自己的儿子惹出来的祸,当下气得狠狠瞪了眼司马华。 司马华一惊,想着自己平日寻花问柳的钱全得靠云侧妃给,要是云侧妃不得宠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牙一咬,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当下对司马擎宇道:“父王,您别生气,最多这样吧,孩儿把那花魁让给您了。” “扑!”这下左芸萱想不喷都不行了,这是什么混帐儿子? 这司马华看着倒是一表人才,脑子是浆糊做的么?给自己的爹送他用过的女人,亏他想得出来! 他也不怕被云侧妃杀了? 果然只见云侧妃双目通红,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司马华狠狠地一个耳光,斥道:“混帐,胡说八道什么!你的诗书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司马华捂着脸大叫:“母妃,您怎么打孩儿?孩儿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您好么?难道您就由着秦氏这狐狸精勾引父王么?您看看,当着您的面还敢对父王做出这般不要脸的动作,要是背后指不定怎么风骚呢!” 云侧妃一僵,看向了秦氏,见秦氏正腻腻歪歪的腻在与司马擎宇的怀里,顿时醋意滔天,冲上去,把秦氏一把拉扯开,斥道:“秦氏,大厅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秦氏一个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顿时泪流满面,委曲不已的对司马擎宇道:“王爷……” “云侧妃!你这是做什么?”司马擎宇大怒,跨上一步扶起了秦氏,对云侧妃道:“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好儿子?说得是什么混帐话?你还好意思教训秦氏?” 云侧妃一呆,泪吟吟地看着司马擎宇,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司马华悄悄的走了出去。 左芸萱看了眼司马焱煌,司马焱煌冷冷的笑。 只是左芸萱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头,仿佛是有一人引导着路线往下走。 不一会,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头了,只见司马华去而复返,不但回来了,竟然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左芸萱一看,登时一呆,这女人真是美啊,美就美在那骨子里的妖娆,就那么站在那里,就生生地把人的心给勾了去,魂也飞了去。 怪不得司马华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弄进府里来。 不过他竟然舍得把这女人送给司马擎宇,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眯了眯眼,打量着司马华,意外地看到了一道阴冷的光闪过了司马华的眼底。 心突然得一跳。 难道…… 如果真如她想的,那么这司马家的人一个个不是什么善茬!那么这司马华一定是用荒谬的行为来掩饰他的本性! 这时秦氏突然看到了那女子,她一下呆在那里。 她的异状让司马擎宇与云侧妃也发现了,顺着秦氏的目光看过,待看到那女子时,一个个也露出相同的呆滞。 左芸萱不禁疑惑,就算这女子再美,也不至于让云侧妃看得发呆吧? 只听云侧妃突然目露凶光,怒道:“是谁?是谁把这贱人带来的?还不把这贱人拉下去?不,乱棍打死!” 她歇斯底里的叫更让左芸萱眉微微地皱。 看了眼身边的司马焱煌,司马焱煌眼底一片平静,波澜不惊。 这时司马擎宇突然失声道:“婉柔……” 他这么一叫,云侧妃的目光更是凶残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要撕打那女子。 司马华连忙拦住了她,大急道:“母妃,别介,这是迎春院的花魁灵姬,是儿子好不容易买来的,您可别伤了她啊。” 云侧妃一下差点气昏过去,指着司马华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手抖的得跟个筛子似的。 左芸萱冷笑,这司马华真是有种象种,果然是无情无义,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母亲也敢这么伤害。 司马华状似一惊,连忙对紫凝喝道:“还不扶母妃进屋休息?” 紫凝连忙扶住了云侧妃,云侧妃悲哀地看着司马华,颤声道:“你……你……好!” 她没想到伤她最甚之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时司马擎宇快步走到了灵姬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端祥了片刻,眼中出现了迷乱之色,激动道:“你叫灵姬?” “回王爷,奴婢灵姬。”灵姬到底是花楼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怎么样媚惑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软得要把人心都酥麻半边。 她怯生生偷看了眼司马擎宇,一副欲语还羞之色。 司马擎宇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强大的满足,顿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 笑罢,他搂住了灵姬的细腰,柔声道:“你可愿意跟了本王?” 灵姬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将臻首埋在司马擎宇的怀里不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司马擎宇脸色一冷,阴冷地看了眼司马华。 司马华对灵姬喝道:“灵姬,父王问你话呢!到底你愿意跟父王还是跟我?” 司马擎宇脸一黑喝道:“华儿,怎么说话的?” 这话听得倒似他跟儿子抢女人似的! 不过司马华这么一说,他倒对司马华的戒心消失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司马华有意找出这个女人放在他身边呢。 这时灵姬羞怯怯道:“奴婢自然是愿意跟王爷的,王爷是天子骄子,成熟有风度,又相貌俊美,儒雅多才,这岂是华少爷能比得上的?能与王爷春风一度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哈哈哈,好,好,灵姬,从今后你就是本王的灵姨娘,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王爷。”灵姬如没了骨头般倒在了司马擎宇的怀里。 “小妖精。”司马擎宇的呼吸顿时粗了起来。 司马华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秦氏则脸一下白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唱道:“老祖宗到。” 司马焱煌神情微动,眼底一片暖意。 放眼望去,只见门帘掀动后,走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老妇人一头银丝,满面的富贵,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可见年青时的美貌,尤其是那雍荣的风仪,那是时间镌刻出来的。 司马焱煌走了上去,对老妇人行了个礼:“老祖宗。” “乖孩子。”老祖宗的眼中全是笑意。 左芸萱知道这应该是司马焱煌的亲外婆了,想来是知道司马焱煌被叫到主屋来,心里不放心,所以过来维护了。 这时司马擎宇也快步走了上去,十分恭敬道:“母亲。” 老祖宗嗯了声,眼底一片冷意,待看到司马擎宇怀里的灵姬时,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不过稍纵即逝。 她在司马焱煌的搀扶下坐在了主位上,屋里所有的人都上去见礼。 左芸萱不禁替老祖宗悲哀,这王府里她才是最有资格住的主人,可是整个王府里住的人除了司马焱煌与她有血缘相亲的关系,这大厅里的近百人,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母亲”司马擎宇十分孝顺的样子,上前行了个礼。 老祖宗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司马焱煌笑道:“乖孙,来,坐外祖母身边。” 司马焱煌脸微红,有些别扭的坐在了老祖宗的身边。 “扑哧”左芸萱不禁笑出了声,这司马焱煌在皇宫里张狂的可以,就算是在司马擎宇面前也是冷酷的不行,没想到被老祖宗叫了声乖孙就脸红了,不过他脸红的样子倒多了份人气。 听到左芸萱的笑声,老祖宗看向了她,老眼微眯,打量起她来,看了一会,眼中闪现出一丝的笑意:“好孩子,你也很乖,来,坐外祖母这边。” 左芸萱脸也红了,老祖宗是司马焱煌的外祖母怎么成了她的外祖母了?这她要是承认了,岂不是…… 她不禁偷眼看向了司马焱煌,没料到司马焱煌正好也看向她,见她脸红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唇微微勾起道:“老祖宗让你坐就坐吧,难道你不愿意叫老祖宗一声外祖母么?”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占她便宜么? 不过她倒是很自然地坐在了老祖宗的另一边,不为别的,就为老祖宗眼里的那份温暖。 他们两一人一边,登时占去了大厅中主位。 司马擎宇眼一冷,这不是排斥他么? 不过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坐到了右首的第一张位置上,笑道:“母亲今日怎么会来凭风阁?” 老祖宗抿了口茶,淡淡道:“怎么?不欢迎我么?” 笑凝结在脸上,讪然道:“母亲这是说什么话?儿子怎么会不欢迎母亲呢?” 第186节 司马擎宇入赘后就一直以儿子自称的,就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显示他的孝道。 这时左芸萱替老祖宗倒上了杯水,老祖宗笑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来,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玉镯是老王爷给我的,本来是要传给媳妇的,我也没有儿媳,今日见你,一下就入了我的眼,这玉镯就给你了,你不要嫌弃式样老才是。” 左芸萱连忙接了过来,谦恭道:“长者赐不敢辞,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恐怕被我糟蹋了。” 老祖宗笑道:“有道是良玉配美人,这玉给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左芸萱还未开口,就听一妇人嗤笑一声:“老祖宗说的,这左大小姐可怎么看也不象美人。” 老祖宗眼一冷,正要说话,这时左芸萱笑道:“这位大妈是谁?” 顿时那美妇的脸黑了一片。 这时一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笑道:“左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司马府上的大姑奶奶,是王爷的亲妹妹。” 原来又是个不要脸打秋风的!这司马擎宇占了王府也就罢了,居然还拉了一帮子的亲戚全住了进来,怪不得这一屋子能有上百人呢! 敢情司马擎宇把他家的兄弟姐妹全搬来了!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占了人家的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心里更是鄙夷不已,脸上却笑道:“原来是大姑奶奶,果然是……” 她有意拖长了尾音不将话说完。 这大姑奶奶司马昭诗不禁瞪了眼她道:“果然是什么?” “果然是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一看您那脑子就是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奉劝您千万不要摇头,小心一晃就成了浆糊了,到时想动脑子都动不起来!就您这样的,就算是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要回头看您一眼,老天就罚我长得跟您一样!” “你……”司马昭诗气得一下全身发抖,恨恨不已地瞪着左芸萱。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女子怒道:“左大小姐,我们敬你来者是客,可是做客也得守着作客的本份,你竟然如此消遣我姐姐,这难道也是你们左家堡教出来的规矩么?” “这位大姐是……” “哼,我是司马璠箴!”那美妇轻蔑地看了左芸萱一眼道:“我可是被圣上亲封为一品诰命的诰命夫人!” “原来是司马璠箴。”左芸萱作出了恍然大悟之状,随之眼一冷,嗤道:“果然人如其名,够犯贱的!” “你说什么?”司马璠箴一下跳了起来,怒道:“你竟然敢污辱皇家诰命!难道你不想活了么?” “咦,这位犯贱姑奶奶,我怎么污辱你了?你不是自己起名叫犯贱么?难道你起得不让人叫得么?” “你……”司马璠箴气得面容扭曲,对着老祖宗道:“老祖宗,难道你就不管么?任凭一个外人在咱们司马家里的耀武扬威么?” 老祖宗眼中现出了昏沉之色:“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 左芸萱不禁暗笑,这老祖宗关键时候还有这么一手! 司马璠箴脸一下胀得通红,三步两步走到了老祖宗面前,大声道:“您不管管么?就由着这小贱人在咱们司马家喧宾夺主么?” 老祖宗听了顿时脸一沉,怒斥道:“什么小贱人?这话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说出口的么?你看看你,也是一个有诰命在身的人,竟然出言粗鲁,行为无礼,简直是有辱我们司马家的门风!尤其竟然敢这么大声对着我说话,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么?” 一番话把司马璠箴骂得哑口无言,气得是热血上涌,这死老太婆,左芸萱骂人时她装聋作哑,她只不过骂了一句错话,就被这死老太婆揪住了不放! 怎么还不去死? 她在这里还恶毒的诅咒着,却听到老祖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对了,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王府里?” 这一句话把她问得羞愤欲死! 她刚还以主人自居,没想转眼就被老祖宗一句话给埋汰得人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偏偏左芸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讥道:“闹了半天,敢情您也不是王府的人啊?瞧您刚才言词凿凿,气势逼人的架势,我差点以为您也是王爷的小妾呢!唉,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看着王府有钱有势就不要脸的上竿子往上贴!” 这一席话臊得司马璠箴脸都没处搁了,她想反击都没法反击,她还就是打秋风的,偏生在这里住了长了忘了自己的位置了! 司马擎宇也脸胀得通红,这左芸萱真是个毒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把他亲妹妹硬说成了小妾,这不是说他乱了伦么? 当下咳了咳道:“左大小姐,这是本王的亲妹妹!” “噢,情妹妹啊,没关系,只要王爷喜欢,随时能纳进门的。” “左芸萱!”司马擎宇暴跳如雷,要不是碍于左芸萱的身份他恨不得一把捏死她!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祸害司马家的! 左芸萱正要反言相讥,老祖宗发话了:“宇儿,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大声对待客人?” 司马擎宇的脸变了数变,到底是老奸巨滑之人,立刻变得心平气和道:“是儿子的错。” 司马焱煌冷冷一笑。 这时一个少女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祖宗,听闻当年老祖宗可是有名的才女,孙女儿这几日想出几个对子,一直想着让老祖宗给接上个下联,也沾染点老祖宗的灵气,可是又怕影响了老祖宗的休息,没想到老祖宗就来凭风阁了,这真是孙女的福气呢。” 左芸萱一看,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身粉红的衣服,长得倒是粉妆玉琢,可爱之极。 老祖宗笑了笑道“:原来是芜丫头,你姨娘就是当年的才女,你找下联向你姨娘请教就是了,哪用着我这个老太婆。” 老祖宗面上笑着,但笑容不达眼底。 左芸萱知道其实老祖宗是从心里讨厌这所有的人,偏生眼下又是司马擎宇作主,又不能把这些人都赶了出去。 心中不禁为老祖宗悲哀,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没有任何的权力,唯一能约束司马擎宇的只有那孝道两字了。 为了遮世人眼司马擎宇也得表面孝顺着老祖宗! 不过那少女却仿佛听不出老祖宗的拒绝,还撒起娇道:“姨娘确实是才女,可是比老祖宗还是差了许多呢,不如我念来给老祖宗听听如何?” 老祖宗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那阿芜眼珠一转,突然道:“听说左大小姐也是才女呢?想来左大小姐不吝赐教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左芸萱笑,笑得阴柔。 司马擎宇眼一闪也道:“芜儿说吧,本王也听听,女孩子家家的确实得多学些诗书礼仪,免得为人所笑。” “父王所言极是!” 左芸萱笑得更灿烂了,原来这个芜儿是司马擎宇的妾出女儿。不过司马擎宇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她不懂礼仪么?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司马芜轻咳了咳后道:“左姐姐听好了啊,妹妹的第一个对联是君子成人之美。” 左芸萱淡淡道:“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司马小姐莫姐姐姐的乱叫,一般叫我姐姐的都是堡里妾生的,当然,司马小姐要强调自己妾生的身份,我倒也不在意!” 司马芜明媚的小脸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却再也不敢叫左芸萱姐姐了。 左芸萱冷冷一笑,讥嘲的眼光却毫不掩饰的射向了司马擎宇,唇轻启,声音慢慢悠悠:“下联我对出来了,就是:小人夺人所好!” 司马芜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马擎宇,见司马擎宇脸一下黑了下去。 为了将功补过,司马芜连忙道:“天生我才必有用!” 意思是司马擎宇是一个有才之人。 左芸萱又看了眼司马擎宇,笑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司马擎宇的脸都绿了,芜丫头说他是有才之人,左芸萱就骂他是老鼠的儿子! 这简直岂有此理。 司马芜见两次对联都没有讨到好去,反而把自己的父王骂的个狗血喷头,遂不敢再说了。 偏生左芸萱不饶过她,笑眯眯道:“司马小姐,不是想出了好几个对联么?怎么不说了?该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司马芜毕竟年纪小,经不起人激,尤其是面对据说是草包的左芸萱,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当下想只要说些不涉及人身攻击的上联就行了,想了想十分郑重道:“床前明月光!” 心想这说个景,你总没话说了吧? 左芸萱点了点头,故意作出苦思冥想的样子。 司马芜不禁得意地笑了,哼,草包就是草包,刚才不过是碰巧而已! 于是说起了风凉话:“左大小姐莫急,反正大家都知道您的水平,不会催您的。” 左芸萱眼微微一闪,笑道:“对倒是对出来了,不过觉得不怎么工整。” 司马芜一心要左芸萱出丑,捂着唇笑:“不论工整与否,说出来听听便是。” “那我对了?” “对吧。” “好,这可是你让我对的。” “嗯。” 司马芜随口嗯了声,心想你烦不烦?不就是一个对子么?至于这样么? 不过刚应了声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待要反悔时,却听左芸萱已然说了出来:“地上鞋两双!” 于是厅内寂寂无声,一个个傻傻地看着左芸萱,这是什么下联? 终于有一个实在忍不住了,第一个笑了出来。 “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这算什么对子!” “这就是左家堡里的大小姐对的对子?我的天啊,笑死我了。” “就是,还不如咱们看门的四等粗使婆子呢,连地上鞋两双都对出来了。” “没想到小王爷自诩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竟然交了个这样的朋友。真是丢小王爷的脸啊!” “谁说不是呢!还才女呢!劈材吧。” “……” 几百人同时讥诮了起来,一时间哪象是诗书门第的大厅,倒象是菜市场了。 左芸萱则是毫不在意地听着,一脸的笑意,仿佛这些人议论的不是她。 直到那些人说得有些没趣,声音微小时,她突然大声对着司马焱煌道:“小王爷,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司马焱煌眉一挑,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要不是她们还没脱光,我还以为走进了混堂(澡堂)啊!” 顿时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比喊口令还整齐,脸更是憋得通红。 老祖宗的眼里闪过一道笑意。 这时左芸萱又开口了,一开口差点把所有人气死:“咦,这会又静得跟坟场一样了,刚才说话的人都集体死了么?” 第187节 众人面面相觑,气得是咬牙切齿,可是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司马芜连忙打岔道:“左大小姐,妹妹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说是鞋两双呢?而不是三双四双?” 左芸萱奇怪地看向了司马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司马芜莫名其妙汗毛直竖,尴尬地笑道:“左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穿着不对么?” 只听左芸萱慢悠悠道:“你问我为什么地上鞋两双,而不是三四双是吧?” “是的。” “那当然是因为床上睡了两人,所以地上就两双鞋了!”突然眼中不怀好意笑道:“司马小姐倒是好重口,难道你想三四个男女睡一床?你也不觉得难为情么?” 司马芜顿时脸红得快烧起来,低声辩解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夫妻嘛。” “谁说是夫妻的?” “啊?”司马芜一愣:“躺一张床的两人不是夫妻是什么人?” “这还不明白?”左芸萱的眼扫过了司马擎宇,这时正好云侧妃走了进来,她的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云侧妃,笑道:“奸夫淫妇呗!” “扑”老祖宗一口茶喷了出来。 司马擎宇脸色铁青,云侧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才一出来就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左芸萱,你说什么?”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左芸萱眨了眨无辜的眼道:“这位姨娘怎么了?我正跟贵府的司马小姐讨论对联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这奸夫淫妇跟你关系不成?” “你……你……我……我……”云侧妃快气晕了,她总不能说左芸萱骂她跟与司马擎宇是奸夫淫妇吧?当下恶狠狠道:“本妃是王妃,不是姨娘。” 左芸萱眼一冷:“想当王妃?等你当上正妃再说,否则在我眼里就是姨娘!” “你……”云侧妃气得花容扭曲了,她要是能当正妃还用左芸萱说么?圣上早就发下话来,司马王爷的正妃永远是司马焱煌的母妃,哪怕是死了,这个位置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坐上去! ------题外话------ 推荐我的完结文《重生之美人凶猛》内容介绍: 本文一对一,唯宠,男主干净。 精彩片段: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头也没有抬道: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道: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神闲气定道: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零九章 恋爱的感觉 “王爷……”云侧妃哭着扑到了司马擎宇的怀里。 司马擎宇阴沉地看着左芸萱,这贱丫头不愧是那贱小子的朋友,果然跟那小子一样的贱! 要知道他虽然看着风光,仿佛掌握了王府的一切,甚至把家乡的兄弟姐妹全接来王府享福了,可以说得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只有他知道,他还没有真正的掌握王府! 因为王府的暗卫不在他的手上,死老太婆说什么也不肯给他,枉他装了这么多年的孝顺! 还有王府里据说富可敌国的宝藏图也没有让他找到,一日找不到,他一日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还有他连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名份也不可能,因为皇上那里在监视着他,如附骨之蛆! 他这个王爷看着风光,实则当得窝囊! 不过,对付一个贱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冷着脸喝道:“左大小姐,我们王府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请!” 那是下了逐客令了。 咦,她就是这么好打发的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司马王府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美目含讥道:“司马王爷,有一件事您得搞搞清楚,请我来司马王府的可不是您,赶我也轮不到您来赶!” “煌儿!”司马擎宇暴跳如雷,对司马焱煌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招些什么人来府里?平日让你多结交些有志之士,多读些诗书礼仪,瞧瞧你,交朋友交了这么个人,当着长辈面无法无天,出言粗鄙,面目可僧!而你更是天天冷着一张脸,仿佛谁也欠你一百万银子似的!告诉你,本王是你父王,是养大你的人,你吃本王的,用本王的,就得听本王的!现在本王命令你,快把这左大小姐送回去!本王一刻也不要看见她!” 司马焱煌冷笑。 这时老祖宗突然道:“宇儿,你说什么?” 司马擎宇脸皮一僵,如川剧中变脸般,刚才还气势汹汹,马上又变得温驯恭孝道:“母亲有何示下?” 老祖宗皮笑肉不笑道:“我老了,糊涂了,哪还能指示你什么?” 司马擎宇心头一跳,连忙恭身道:“母亲正是康健之时,儿子全仗母亲的指导才能行止不亏,遇事不慌,能以一身正气领导王府,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真是折煞儿子了。” “我儿一直是孝顺的。”老祖宗笑了起来。 司马擎宇轻吁了口气,亦陪着笑道:“母亲心底明白儿子的孝顺就好。” “嗯。”这时老祖宗看向了左芸萱,笑道:“这个丫头倒是长得清秀可人,让我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不如咱们留左丫头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可好?也好陪陪我这老太婆。” 司马擎宇眼一沉,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呢,见他要赶左芸萱出门,就用孝道来压他! 偏偏刚才他表了半天的孝心,如果连老祖宗这点要求都不答应,这岂不显得他虚假了么? 当下讪然一笑道:“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爷……”云侧妃大急,这个左芸萱一看就不是什么安份的人,要是再留在司马府里,不知道要出什么妖蛾子呢! 司马擎宇瞪了她一眼,斥道:“连你也敢违背本王的命令么?别以为本王不能拿你怎么办!惹急了本王,就算你身份高贵,本王也定不轻饶。” 司马焱煌眼中顿时射出了冰凌,这指桑骂槐的话是说给老祖宗听的。 手陡得抓起,只听咯咯两声,檀香木椅背就被抓成了碎末。 司马擎宇一惊,恶狠狠地看向了他,斥道:“煌儿,你这是做什么?” “毒素突然控制不了,让大家受惊了。”他淡淡地说了句,眼扫向了众人。 众人一个个心惊不已,低下了头。 左芸萱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我有些累了,煌儿,萱丫头,扶我回松香楼吧。”老祖宗利落地站了起来。 左芸萱扶着老祖宗的右手,而司马焱煌扶着老祖宗的左手,三人施施然而去。 到时外面,左芸萱手滑过老祖宗的脉时,突然一愣,不动声色地又诊了诊才道:“老祖宗,您中毒了?” 老祖宗眼里闪过一道诧异,看向了司马焱煌,司马焱煌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是他说的。 老祖宗看左芸萱的眼神更慈祥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不但脑子聪明,牙尖嘴厉,而且还会医术,真是让她越看越喜欢。 她点头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居然精通毒术,能诊断出我中毒了。” 话到这里,突然讥诮道:“我这毒可是连煌儿也诊不出来呢!他可是下了大血本了!” 他? 左芸萱一愣,随即想到定然是司马擎宇了。不过刚才听司马焱煌说什么毒素突然控制不了,是不是意味着司马焱煌也被司马擎宇下了毒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与司马擎宇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了! 当下对司马焱煌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意,这个男人看似过得风声水起,没想到却也被毒折磨。 “司马焱煌,你也中毒了?” 司马焱煌眼一冷,眼底冷艳,暗沉,他淡淡道:“不关你的事。” 见他这么说话,左芸萱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这算什么?难道她还热脸贴他冷脸不成? 当下不禁也没好气道:“你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又不是我给你下的毒!有本事找对你下毒的人去横去!” 司马焱煌身体一僵,浑身都冒起了冷气了,老祖宗见了,不禁叹了口气,拍了拍左芸萱的手道:“萱丫头,这小子性子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本质还是很善良的。” 性子冷?他在家是性子冷,在宫里可邪气的紧!而且还会剥人皮,这种人是善良的人么? 左芸萱真想揭穿他的恶行,可是看到老祖宗白发苍苍的样子,突然心里不落忍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疼爱她的人真是太少了,这个老祖宗虽然不是她的亲人,可是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份亲情。 当下她咬了咬牙,闷声闷气道:“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了,不过他得帮我把我那两丫环的毒解了。” “什么?他给你丫头下毒?”老祖宗一愕。 提起这事左芸萱就火直往上冲,愤愤道:“谁说不是?他太阴险了,居然用血做引子下毒,如果找不到那血,就算我能研究出解药也没法解那毒!” 老祖宗脸一板,怒道:“煌儿,你怎么回事?竟然给萱丫头的丫环下毒?还不把毒解了?追女孩子就得拿出真本事来,用要胁的算怎么回事?” 司马焱煌一愣,傲骄道:“外祖母,您说什么啊,什么我追女孩子?我哪有追她?你看看她这样子,哪有一点的女孩的样子?我能喜欢她么?” 左芸萱一听脸顿时拉了下来,居然说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遂怒道:“我怎么没有女孩子样子了?我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走出去是一枝花,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画,哪点不象女孩子了?你说,你说,你说啊!” 还气势汹汹作出母夜叉状,就差手指指到司马焱煌的脸上去了。 司马焱煌退了一步,翻了个白眼道:“您得了吧,什么要身材有身材?那是劈材!什么要相貌有相貌?那是半夜能把鬼都吓死的绝色!还走出去一枝花呢?喇叭花吧?站在那里倒象一副画,那是活脱脱的钟馗!你说你哪点象女孩子?” “你……”左芸萱气得牙咯咯地响,这死妖孽,死毒舌!亏她刚才还帮他呢,还可怜他呢,转眼他就吃饱了打厨子!真是气死她了。 老祖宗听了两人对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看到司马焱煌难得有这种表情,她倒是觉得很高兴。 当下看左芸萱的眼神又暖了几分。 第188节 偏偏左芸萱这时正气得火冒三丈,还以为老祖宗是听了司马焱煌的话在笑话她,当下火冒三丈道:“你看看你,你灿烂的一笑,狼都上吊;你温柔的一叫,鸡飞狗跳;你潇洒的一站,臭味弥漫;你兴奋的出汗,虱子遇难;你不打扮,比鬼难看;你一打扮,鬼都瘫痪!就你这样的,就算是天下男人死绝了,我都不会让你追!” 司马焱煌听了鼻子都气歪了,他看了眼左芸萱,突然展颜一笑:“嘿嘿,你倒是不错,有句顺口溜形容你正好:窈窕淑女前面走,长发飘飘好温柔,猛然一回头!天啊!把鬼吓死一大群!” 末了还对老祖宗道:“老祖宗,这左大小姐能把鬼都吓死一大群,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呢?要是真把她娶回家,您半夜看到了不吓坏了?” 左芸萱气得小脸通红,怒道:“谁要嫁给你?你这个混蛋!你做梦去吧!” 说完气呼呼地跑走了。 直到她跑远了,老祖宗才收回了眼神,又看了看司马焱煌,笑道:“煌儿,你是不是喜欢这萱丫头。” 司马焱煌微赧,待听到几不可闻的呼吸时,脸一冷道:“外祖母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不过是看她好玩当宠物养着玩儿的。” “你呀,有没有我能不知道?我也是过来人!”老祖宗眼里含着笑意,语重心长道:“你身边一直没有女孩子,所以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你明明对萱丫头有感觉,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却只能用欺侮她,威胁她,甚至嘴上嫌弃她的方法来博取她的注意,这样是不行的。” “外祖母……” “你别否认,也许你还没感觉到,但你的主观意识已然感悟到了,我只是告诉你,这女孩啊可得哄着,你要再这么气她,等到你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到那时也许就晚了。” 司马焱煌默然不语,有些烦燥道:“外祖母说这些做什么?您也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哪有什么心思谈儿女之情?” 笑凝结在眼中,冷道:“放心吧,煌儿,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可是……” “别说了”老祖宗摇了摇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了,那两个丫环的毒就给解了吧,别让萱丫头记恨上你。” “早解了,不过没告诉她而已。” “你呀……”老祖宗了然地一笑:“就是口硬心软,一会好好赔个礼,你看看你,也算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却连讨好女孩都不会!喜欢就喜欢人家吧,还偏生用不对方法,竟然用欺侮她的办法来吸引她,这样有几个女孩能受得了?就算有哪个不开眼的喜欢上你,都被你给气跑了!” “外祖母……”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花园里,左芸萱怒气冲冲地在跟花囿里刚栽的花苗置气,骂一句司马焱煌就踩一颗幼苗,还把幼苗当作司马焱煌放在脚底踩。 一面踩还念念有词:“踩死你,踩死你!一踩把你踩个狗吃屎,二踩把你踩个头破血流,三踩把你踩头抱头鼠窜,四踩把你踩个面目全非,五踩把你踩个精尽人亡,六踩把你踩个……” 一旁的小青子汗滴滴道:“大小姐,您这是踩花呢还是踩人?” “废话!当然是踩你那个没天良的主子!” 小青子立刻不说话了,只要关于主子的事,他很聪明的选择不说话。 不过,看着那花苗心头疼啊,这可是主子从西域买来的花种,种了好两年了,才不容易今年才发了芽,得,全给踩没了。 看着左芸萱一脚一脚的踩下去,他觉得肝都疼了! 就在左芸萱抬起脚要踩最后一颗时,小青子一下扑了过去,将花苗护在了身下,哭丧着脸:“大小姐,您实在生气就踩奴才吧,千万不要再踩这花苗了,这是主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 什么?是那死毒舌培养的? 那更得踩了! 眼珠一转,脚收了回去:“算了,就留一颗吧。” 小青子抹了把汗,站了起来,还末等他站稳,左芸萱一脚狠狠地踩上了最后一颗花苗,更是踩了个稀巴烂,骂道:“本来还准备留一颗,就是因为是他栽的才斩草除根!哼!” 说完很拽的到里屋去了。 小青子看着一片狼籍,欲哭无泪。 这哪是来当丫环的啊?分明是来当祖宗的。 司马焱煌走进院子后,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小青子正很委曲地坐在了地上,抚着一片珍贵的苗渣渣,泪流满面。 看到司马焱煌走近后,小青子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状:“主子……” 司马焱煌眼微扫过这些花苗,如风般飘入了屋内。 就在快进屋时,脚下一顿,沉声道:“好了,小青子,不要装了,还不给进来给我更衣?” 小青子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很狗腿道:“主子,这花苗都踩了,您不生气?” 司马焱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生气,你说该怎么罚你?” 小青子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嘿嘿,这可不关奴才的事,全是大小姐干的。” 司马焱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不知道是她干的?” “那主子准备怎么罚她?”小青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很希望我罚她?” 小青子打了个激愣,连忙摇了摇头,讪笑。 “去,找一千株幼苗来。” “啊?咱们这花园种不了这么多啊,有一百株就够了。” “谁说我要种啊?” “不种做什么?” “她不是喜欢踩么?都送她屋里去让她踩,直到她踩到把气消了,不够的话再送!” “啊?” 司马焱煌唇间勾起一抹笑,待走进屋后,看到左芸萱气呼呼毫没形象的半躺在软榻上时,迅速收起了笑容,目不斜视的走进了里屋。 这是无声的蔑视! 左芸萱更是来气了,哼,这死毒舌!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呼得跑了出去,差点把迎面而来的小青子撞了一个趔趄,幸亏小青子躲得快。 不过看到左芸萱跑得那么快,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小祖宗别又惹出什么事来啊。 “她干嘛去了?”换完衣服的司马焱煌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不知道,奴才这就去看看。” “嗯。”他仿佛漫不经心,只是微动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他受干扰了。 小青子不一会就回来了,一回来两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他知趣地缩在角落里,减少他的存在感。 直到司马焱煌看完了半本书,才淡淡道:“查到了?” “查到了。” 司马焱煌怪异地看了眼小青子,平日里小青子可机灵的很,怎么今天问个话这么支支唔唔的? 当下斥道:“查到了还不说?” “嘿嘿,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吞吞吐吐的!你只是下面去势了,又不是舌头割掉了。” 小青子翻了个白眼,主子啊,要不要这么毒舌?怪不得大小姐要把苗当你踩呢! 不过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只能苦着脸道:“主子,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为什么?”司马焱煌斜着眼睨向了他。 “目前的情况奴才不清楚,不过奴才清楚的知道,您要是再不出去,您就给大小姐给大卸八块给卖了。” 话音未落,一阵风刮过,室里已然没有了司马焱煌的人影。 花园内,左芸萱兴高采烈地吆喝道:“快,快下注啊,下得多赢得多啊。” 那架势还真象赌场里的庄家,一群美人正围着她两眼发光。 “左大小姐,我下二十两真能摸到一摸么?”其中一个美人美目含春地看着左芸萱。 “当然,我是什么人?能骗你么?”左芸萱豪情万丈拍了拍胸道:“我用人格担保!” “那我下一百两就能亲一口?”另一个立刻激动不已。 “这个自然,钱多自然享受到的权益也多!” 这时一个美人眼睛晶晶亮,兴奋道:“那要是我出一千两金子,是不是可以……可以……春风一度?” “一千两金子!”左芸萱眼蹭得亮了起来,比夏天的太阳还灼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放着狼光:“你,你是说要赌一千两金子么?真的么?” 那美人仿佛被吓着了,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 左芸萱大急,冲了上去,拉着那美人的手,笑得跟狐狸似得:“这位美人儿,你快说,你是不是要用一千两金子跟我赌?” 那美人用力挣了挣,实在挣不过左芸萱的狼爪,遂娇羞的点了点头:“嗯,是的,不过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算话,算话!”左芸萱忙不迭的点头,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那好,我赌。” “我也赌。” “我也赌” 顿时一群女人疯得似的把钱扔给了左芸萱,生怕晚了就失了机会。 这群女人正是刚才在门口迎接的那帮子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给左芸萱给找齐的。 左芸萱连忙道:“不要急,不要急,大家排着队,人人都有机会,人人皆有可能!只要赢了我,今晚小王爷就是你们的了!你们要摸他的手也好,亲他的脸也好,抓他的屁股也罢,哪怕是跟他上床,我都会尽力安排!放心吧。” “哎呀,左大小姐,您说得好粗鲁啊,我们可是爱慕小王爷才跟你赌的,哪会象你说得这么好色?” 一个美人故作忸怩的样子。 左芸萱一阵鄙夷,装!她要不是说花钱就能摸司马焱煌,这帮子女人能舍得出这钱? 现在倒跟她装淑女了? 不过她才不会得罪财神爷,笑道:“正是,正是,你们都是高雅的人,只是仰慕小王爷罢了!放心吧,身为小王爷的贴身大丫环,只要你们舍得花钱,就一定能套着狼……嗯……小王爷的!来,来,来,下注啊……大注的先下啊,其余的排队……” 司马焱煌进了大花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下把他气得脸都黑了半边。 小青子自然是很乖巧的缩在一边,几乎成都隐形人。 第189节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去自讨没趣呢。 司马焱煌走到了左芸萱身后,咬牙切齿道:“我要是出一万两金子能做什么?” “一万两……”正数钱数得高兴的左芸萱根本没有注意到声音的不对,高兴道:“那你就是金牌会员啊,做十次还能多送一次!怎么样?够仗义吧?” 她笑眯眯地转过了头,差点跟司马焱煌铁青的脸撞在了一起,吓得她哇得惨叫一声,跳出了三米远。 那群女人见司马焱煌来了,个个喜形于色,人人搔头弄姿,对着司马抛媚眼的抛媚眼,扭屁股的扭屁股,整个就象怡红院的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司马焱煌更是火了,再刚才的情景,让他有种被嫖客买卖的感觉,顿时一阵恶心,怒吼:“滚!” 那群女人吓得屁滚尿流就跑了,有几个胆大的又跑回来把桌上的钱拿走了。 左芸萱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要不翼而飞了,大急道:“你们别跑啊,快回来,咱们可以商量商量,量大从优……呃……” 话音未落,她就被司马焱煌提了起来,两脚悬空拼命的踢着。 她两手死命的扒拉着司马焱煌的手臂,一面叫:“死马,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不是说一万两金子就做十回么?还外送一回?走,跟本王回院子,本王立刻给你一万两金子,你就陪着本王做十回!不,十一回!” “啊?”左芸萱先是一愣,随既竟然不经大脑地说道:“十一回?你有这么厉害么?” 司马焱煌身体一僵,脸慢慢地凑近了左芸萱,狰狞一笑:“有没有,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左芸萱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待等她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啊……你这个死马,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敢调戏我?我非……非……” “非什么?”看到左芸萱涨红的小脸的样子,他竟然起了逗弄之心。 “非……”左芸萱灵动的眼珠转了半天,落到了他的腿间,突然邪恶一笑道:“非让你跟小青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司马焱煌的手捂住了唇,他咬牙切齿道:“你敢说出来,我今夜就让你看看它的威风!” 脸瞬间就红得跟西红杮有一拼,她气得喘息如牛,小巧的酥胸更是急促的起伏着,怒道:“你敢!你这个大色狼!” “色狼?”他戏谑一笑,目光落到了她不盈一握的酥胸上,他目色微沉,连呼吸也粗了些,嘴上却道:“就你这个小笼包值得我色么?” 什么?敢小看她?士可杀不可辱! 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自己紧紧地贴上了他,嚣张道:“什么小笼包不值得你看?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话音未落,司马焱煌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左芸萱先是呆了呆,随后又羞又恼,她真是被这个死妖孽气糊涂了! 当下尴尬不已,眯了眯眼威胁道:“不许笑!再笑我就……我就……” 司马焱煌薄如刀刃的唇依然勾勒着颠倒众生的笑,而眼底的讥嘲更是毫不掩饰,连眼尾那朵罂粟花也似乎笑得花枝乱颤,更风流冶艳。 “你……你……”左芸萱盯着他颤动的唇,越看越是气愤,越看越觉得他唇间的笑意刺眼,当下只想让这抹笑尽快的消失,她想也不想,将自己红菱般的蜜唇狠狠的盖了上去…… 牙疯狂的啮咬,一面咬一面低咒道:“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被她突然吻上,司马焱煌先是一惊,手条件反射般欲推开她,可是唇间传来丝丝的痛,痛中带有软软的柔,还有点点的香,连带着她的热息冲入了他的七窍,竟然让他脑中一昏,竟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而浑身的血似乎都疯狂的流动起来,让他想要思考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思想……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亲她,亲她…… 于是他的大手猛得搂住了左芸萱的细腰,唇微翕间就将她的樱桃小口全部吞噬殆尽。 “唔……”左芸萱一惊,眼猛得睁大,眼睫毛却瞬间撞上了他的眼睫毛,四扇睫毛如两对墨蝶般轻颤嬉戏…… 眼微微的痒,仿佛羽毛拂过了她的心,漾起淡淡的涟漪,身体不觉一软。 而更让她浑身酥软的是唇间那柔软的存在…… 他的舌笨拙地描绘着她的唇线,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仿佛温柔的春风轻刷过她每一个细胞,令血液都涌动起无边的春情…… 就是他这种笨拙的毫无技巧的舔拭,却牵动了她的一颗心,让她瞬间沉醉…… 渐渐的,他的灵舌竟然伸入了她的檀口,不断的品尝着她口腔中的每一处芬芳,舌尖更是灵动如蛇,勾勒着她每颗贝齿的形状…… 他的唇仿佛迷药般令她昏昏欲醉,挣扎的手变得酸软无力,竟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背,将自己如同祭品一样献上。 司马焱煌入迷地辗转于她的唇间,她的红唇居然这么的柔软,这么甜蜜,仿佛天上的云沾了些许的蜜! 他欲罢不能,身不由已,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却又沉醉于这种感官的刺激。 为什么她的口中这么香甜?就如清泉甘冽爽口,让他沉溺其中; 为什么时候她的呼吸这么的撩人?仿佛羽毛般百无聊赖地拂过他的心,让他无法自拔; 为什么她体香这么诱人?如同催情迷药,让他留恋冲动! 渐渐地唇间的浅尝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霸道地伸出舌尖与她的舌纠缠追逐…… 小青子先是躲在假山后,避免这两位主大打出手,殃及了他这条微不足道的小鱼。 可是躲着躲着竟然听不到声音了,他不禁的好奇的伸出了头,一见之下,发现这两位主竟然吻上了,当下惊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主子吻了女人啊!这真是天下奇谈啊! 谁不知道主子最讨厌女人的触碰?上次尚书家的千金不过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袖,他就把尚书千金的手砍下来了…… 这次竟然吻了女人,还是那种深吻,唇舌相依的那种吻! 而且好象还是被左大小姐强吻的! 这真是太神奇了…… 他的眼晶晶亮透心凉,看得那是津津有味啊…… 他越看越来神,竟然走了出来,走到了左芸萱的对面,托着腮近距离观赏起来。 正好这时左芸萱一口气憋得不行,星眸轻开,刚睁开的眼就对上了小青子如贼般的灼灼目光,顿时吓得惊叫一声。 “啊……” “嗯……” 尖叫出“啊”声的是左芸萱,闷哼出“嗯”的是司马焱煌! 为什么呢? 那是痛的! 因为左芸萱尖叫中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司马焱煌的舌头…… 小青子见势不妙又如老鼠般窜回了假山中。 司马焱煌痛呼一声猛得推开左芸萱,嘴角边流下一条血迹,妖艳婉娫。受伤的他立刻射出猎豹般的凶狠眼神,全身散出着雄狮似的凛冽气息。 左芸萱心头一惊,眼慌乱地看了看四周的地形。 他狠狠的抹了抹唇,看到洁白的指尖上泛着点点红梅花开,眸光陡然深邃。 他盯着左芸萱,步步紧逼:“你居然咬我?” 左芸萱步步后退,一面退还逞强道:“色狼,登徒子,谁让你非礼我的?” “我非礼你?”司马焱煌额头一片乌鸦飞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象是她主动强吻了他吧? 左芸萱明显感觉到不对,脸微微一红,口气却更加坚定了,仰了仰头道:“当然,难道我一个女子还会非礼你么?” 司马焱煌眉微皱,这个死丫头,倒是会颠倒黑白! 今天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妖蛾子呢。 当下更是向她跨上一步,她防备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湖边,靠在了树上,退无可退了。 “怎么?不退了?”司马焱煌勾唇一笑,笑得邪肆魅惑,又深藏着诡谲。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一动,我就对你不客气!”左芸萱色厉内荏道。 “噢?怎么不客气?”司马焱煌欺身而上,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密不透风。 指轻挑的拈起了她的下巴…… 她仿佛害怕般低下了头,低垂的双眸,墨睫轻舞,煽惑出妖娆的魅惑;而湿润的唇盈转着淡淡的光泽,似在邀约着吮吸; 当她轻柔如风的呼吸浅浅拂过他的敏感的胸腔时,他竟然升起了抑制不住的欲念。 脑中又不断回想起刚才红唇的辗转,香舌的勾绕,荡气回肠的缠绵。 眼,变得迷离…… 唇又吻上了她的唇,他呢喃道:“是这样不客气么?” 左芸萱脸顿时红得滴血,而他更是沉醉,本来只是浅尝则止的惩罚,没想到却入了戏,更试图用舌尖挑开她的唇,与她嬉戏。…… 突然,左芸萱的眼中闪过一道狡色,他只觉腰间一痛,随即一只小脚狠狠地踹到了他的胸口。 “呯”他呈抛物线般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很华丽丽的摔入了湖泊之中。 登时水光四溅,惊起鸥鹭一片。 水中司马焱煌面沉如水,与水天共一色。 “哈哈哈……”左芸萱在岸上大笑了起来,指着水中狼狈不堪的司马焱煌骂道:“死色狼,让你轻薄我?去水里凉快凉快去吧!哼!” 说完大摇大摆了扬长而去。 小青子仿佛傻了般呆在那里,怎么刚才两人还在那时亲亲我我缠缠绵绵,转眼间主子就被踢进了湖中? 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幸亏这辈子他不会碰女人! 唉,美色误人啊,想不到主子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竟然也会因为美人计而被人设计了! 唉! 唉! 唉! 他在岸上唉声叹气不断,直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湖中司马焱煌咬牙切齿怒吼道:“小青子,你是死人么?还不过来救我?” “啊?噢……”小青子连忙使出临波微步,只见他在水面上点了数点,就到了司马焱煌的身边,抱起了司马焱煌,在空中虚踢两腿,就跃回了岸边,讨好道:“主子,您不是会武功么,这点水,您不是使上一鹤冲天就上岸了么?” “废话,这死丫头点了我的穴!还不给我解了?” “噢。”小青子连忙给司马焱煌解了穴。 牙却死死的咬住了唇,想笑不敢笑。 第190节 司马焱煌双目冒火,足下轻点,几个起落就人影全无。 这时空中飘来他凉凉的声音:“回去多做一千个伏地挺身!” “啊……”小青子欲哭无泪,这关他什么事啊?明明被左大小姐给捉弄了,跟他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为什么要他受罪啊? 他不就是见到了主子最狼狈的样子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小青子,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冷冷的声音,左芸萱吓得差点从横梁上掉在了地上,这个死妖孽,竟然阴魂不散,她躲到这抬头见屋顶,低头见地板,整间屋里要啥没啥的地方来了,他居然还不放过她? 她正想着怎么办,这时司马焱煌突然往墙上摁了下,墙竟然向两边退了开去。 原来不是找她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许的失落,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而是顺着墙壁往里看去…… 却见一片氤氲之色,清雾缭绕…… 浴室!这居然是浴室! 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下套?躲哪不好,偏偏躲在了浴室里?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一十章 浴室旖旎 这个死妖孽,居然把浴室藏在这房间里! 还是温泉! 没想到这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好去处,这妖孽倒是会享受。 不过现在她该怎么办呢?是出去呢还是在这里呆着? 出去的话,凭着死妖孽的功力一定会把她抓个正着,可是不出去难道看他洗澡么? 她向来冷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想了想,她闭上了眼睛,不再东张西望,懒懒的倚在了墙柱上,此时如果有人看到她慵懒的表情,定然会惊艳不已。 如海棠醉卧丛花之中,妖娆似精怪。 闭上眼睛后,耳朵却更灵敏了…… 耳边全是他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那衣服摩擦出的声音如猫爪子般的挠着她的心。 眼前不断闪现司马焱煌妖娆的笑容,邪魅丛生的眼睛,尤其是那唇……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容貌,那么那张脸呢?为什么她没看出他易容的模样呢?要不是她吻上了他,她还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多的身份! 一时间有些气愤,气愤他竟然用不同的面孔来欺骗她,难道逗弄她很好玩么? 好吧,既然他敢逗弄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倒要看看她对他发花痴时,他会是高兴呢还是吃醋呢! 想到这里,她无良的笑了,一笑间的风华瞬间璀灿的天地。 笑过后又感觉甜蜜,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她的心似乎一直都是选择他,无论他是冷酷无情的宗墨宸,还是儒雅如仙的兰若,还是现在邪魅妖娆的司马焱煌! 只是想到他明明是一个人,却偏偏要以这么极端的三种人格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不禁又为他心疼起来。 还有,他身上是中了什么毒?竟然连毒王谷的人都解不了?还有老祖宗身上的毒! 眼不自觉的睁开,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司马焱煌正举起了修长的右臂,姿态优雅之极,漫不经心间,指若兰花拈起了束发的木簪,轻扯…… 乌发如瀑布流泄而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脑中只有这两句诗能形容这副美景了。 真是太妖娆了!果然是绝世风姿啊…… 本来只是无意识地看着他,此时却是傻呆呆地了,明知道该移开目光,却仿佛被定住了般! 一道道熟悉的画面渗透了她的脑海中,快如电影般,似虚幻又似真实。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千年了,她的魂魄飘荡千年才重生,看到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已然让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中出现了。 难道她真与司马焱煌有过交集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说一如她之前没想出宗政澈一般没有想起司马焱煌? 她不觉有些担心,生怕司马焱煌也是前世负她之人,那她该何去何从?即使是宗政澈,她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过,可是对于司马焱煌,她竟然有种害怕真相大白的恐惧。 司马焱煌闲庭信步,举止从从容容,那样子倒不象是洗澡,而是在花中漫步。 他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集天地之精华,微一侧身,露半边鬼斧神工的俊容。 双唇微翘,未曾言而笑逸,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步履轻快,翩若惊鸿,一对黑金深眸望之如濯灵泉,仰之如沐清风; 呼吸突然重了…… 他的眉一皱,顿时回过身来,眸光如刀射向了外室。 左芸萱连忙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屏息。 眼中闪过一道疑虑,他又转了过去,步步生辉,衣袂无风而起,溶天雾气霭霭之间,仿佛天外飞仙,漫漫人间。 外衣应声而落,落一地的旖旎,他一袭白色中衣,飘荡出仙人之姿。 走到池边,他似乎微微一愣,让左芸萱的心也不禁随之一跳。 他邪肆的眼犀利地扫过了身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在左芸萱藏身处的方向停顿了下。 左芸萱吓得缩了缩,尽量躲在了柱子的阴影之下。 心跳加快…… 突然,他长臂轻舒,临空一抓,外袍冲入了他的掌中。 轻展,展臂,宽大的外衣一下掩住了他。 他步履轻快的走向了外室,站在了左芸萱的身下,欣长的身体定定地站着,眉微皱。 左芸萱紧张地盯着他,虽然她不是来偷窥的,可是要是被他认为她有意偷看他,岂不是丢死人了? 她努力的屏住了呼吸,不敢流泄出一丝的气息。 “喵……”一只猫突然从外面窜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声。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大步走回了浴室。 左芸萱长吁了口气,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给自己压惊。 惊魂稍定后,余光一瞥,顿时呆滞在那里。 这个死妖孽什么时候就把上衣脱了?嘴张着半天忘了闭上,唇角边流下可疑的水迹。 她连忙捂住了唇,狠狠地擦了擦口水,眼,尴尬地扭过一边。 不过就算她扭这了头,司马焱煌的身体却不断在她脑中闪现,没想到他脸上这么白晰细腻,让她这个女人都羡慕嫉妒恨,没想到身上的肌肤竟然是古铜色的! 他的皮肤弹性有力,彰显着男性的雄壮气息,结实的胸肌展示着优美的弧度,而最让人销魂的是六块紧致的腹肌,无时无刻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挑战着她的感官。 尤其是惊鸿一瞥的腿……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两条热线流了出来。 她连忙把手捂住了鼻子,暗自鄙夷自己,多大的出息!这一千年来什么人没看过?便是那电视里的裸男模特也看过多次,现在居然被司马焱煌给惊艳成这样了。 他下面可还穿着白色的亵裤呢,啥都没看到! 司马焱煌穿着亵裤就这样走入了温泉中…… 才入水中,满头的乌发顿时如水藻般的漾了开来,其中更有几缕粘在了他妖冶的俊颜上,性感地卷曲。 想明白了这些,左芸萱又胆大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大大方方地欣赏起美男洗澡来了。 “小青子……”浴室中的他突然慵懒的叫了声。 “主子。” “去,把那只小老鼠给本王揪出来!” 老鼠?哪有老鼠?这里四壁透光,连根鼠毛也没看见过!左芸萱四顾看了看,暗骂司马焱煌眼睛抽筋。 “是。”这时小青子应了声,气定神闲地走到了左芸萱的身下,抬起了头笑道:“大小姐,您爬得这么高累不累?要不要奴才给您弄张椅子来?就近观摩?” 敢情这老鼠是指她! 左芸萱长吸了一口气,让脸上的羞燥热意退去,然后轻轻一跃而下,淡定道:“本小姐走错房了,这就回去。” 司马焱煌勾唇一笑,邪魅从生道:“原来是只会流口水的母老鼠!” 左芸萱脸一下红得个彻底,敢情她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外强中干讥道:“你这个死马,谁偷看你了?明明是我先进来的,要说还是你脸皮厚,明知道我在这里还脱给我看!哼,贼眼溜溜的,你以后不当王爷可以当贼了,也不怕没饭吃!” 司马焱煌还未开口,小青子就道:“大小姐啊,要发现您有什么难的?你到这看看就知道了。” 左芸萱跟着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只见那里放着一面镜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把里屋外屋所有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房梁了,就连有个老鼠洞估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左芸萱更是羞愤交加,这么说连她流鼻血都被司马焱煌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死妖孽,还装作不知道来吓她,真是太可恶了!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心中所想,司马焱煌撩起了一捧水,慢条斯理的擦过了一侧肩膀,晶莹剔透的水珠瞬间顺着他的肌肤留下暖昧的一段湿意。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似乎又要流鼻血了。 连忙将头仰着,免得又要出丑。 这时听到司马焱煌邪魅性感的声音传来:“小青子,一会吩咐厨房多熬点红糖水给慕容大小姐,免得她失血过多。” “是”小青子连忙应道,不过刚应完又不解道:“主子,为什么不是红枣汤,桂圆汤呢?” 第191节 司马焱煌眼微抬,慢悠悠道:“红枣桂圆多贵?不知道主子我穷么?要开源节流?真是个败家的奴才!” 小青子脸皮一僵,这是什么逻辑啊? 明明连那价值几万金的花苗都舍得给左大小姐糟蹋,还说再弄一千棵来让大小姐踩,到底谁败家啊? 现在却小气死几个红枣桂圆来了!主子真是懂得怎么惹左大小姐生气啊! 真是活该被大小姐踢到水里去! 换他也踢! 果然左芸萱气得小脸通红,抬头看到右手门边一颗夜明珠,拿了起来就往司马焱煌身上砸了去,骂道:“混蛋,砸死你!你这个缺德的小气鬼!” 骂完砸完对小青子气急败坏道:“小青子,好狗不挡道,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小青子委曲无比道:“大小姐,奴才一直您身后,哪挡着您的道了?” “你就不会挡一下,然后再让开么?真是个木头,不知道怎么当奴才的!”左芸萱骂完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小青子哭丧着脸看向了司马焱煌,埋怨:“主子,都是您不会说话惹得大小姐对奴才发脾气了!” 司马焱煌拿着刚才左芸萱扔过来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着,皮笑肉不笑道:“小青子,你知道奴才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的?” “关键时候让人出气用的!” “啊?”小青子欲哭无泪,无良啊,他怎么跟了这么个无良的主子? “去,库里领一百颗夜明珠。” “又做什么用?” “她不是喜欢砸么?让她砸个痛快。”司马焱煌扑通一下潜入了水中,待再出来时,又道:“记着,别让她砸累了,否则唯你是问!” 小青子如丧家之犬跑了出去,不行了,他快受不了。 这是什么主子啊…… “干嘛?”左芸萱气鼓鼓地看了眼一百颗滴溜溜的夜明珠,给了小青子一个白眼。 “主子说给您砸着玩,还说别让您砸累了。”小青子讨好道。 “你主子傻缺么?这么贵的东西砸了?” 小青子默,面对两人的斗法,他已然熟知了其中三昧,那就是装聋作哑,不偏不倚,以免当成倒霉鬼。 “既然让我砸,那么这东西就是我的了,是吧?” “这个自然。”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这死马到底有多少爱慕者?” 小青子眼皮一跳,这左大小姐心黑,他要回答的话,就是承认骂主子是死马,不回答的话,估计大小姐又不饶他! 这是给他下套呢! 于是他陪着笑脸道:“奴才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哼!油滑!”左芸萱嗔怒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们王爷在整个朝廷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已?” “没有。”小青子连忙摇头道:“主子他洁身自好,视女色如鬼怪,退避三尺!” “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主子真是不喜欢红颜喜男色?” 小青子吓得一个踉跄,这话大小姐敢说,他敢应么? 他抹了把汗,这小祖宗能不能问点别的?尽问这些! 这时耳边传来左芸萱不怀好意的声音:“不回答代表默认。” “扑通”小青子瘫在地上,小祖宗,不能这么害人的,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是他承认的,他非被主子扒了皮做成气死风不可! “咦?无端端的行这个大礼作什么?”左芸萱邪恶的笑。 “大小姐……”小青子哭丧着脸,哀求道:“是奴才错,奴才不该不提醒您浴室的镜子能看清室内所有的地方,让您出丑了,奴才知道错了,求大小姐放过奴才吧。” “啧啧,瞧你说的,好象我挺记仇似的,起来吧,我要再跟你计较,指不定你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谢大小姐。” “这么说你家王爷是没有人喜欢了?唉,真是白长了这么好的皮囊,居然人见人厌!” “怎么可能?”小青子听了脑中一热,连忙辩解道:“主子虽然不喜欢她们,可是她们却喜欢主子的紧,一个个跟个苍蝇似的,见到主子就钉了上来。” “嗯,苍蝇就爱叮臭蛋,很正常。” “大小姐……”小青子一下又痿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他的小心肝会受不了的。 左芸萱狡诈一笑:“你如果把那些爱慕你主子的女人名单给我,我就不陷害你。” “这……” 左芸萱脸一板道:“这什么这?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你主子,你骂你主子是臭蛋,专门被苍蝇叮,还说他好男色!” 小青子头皮一麻,这小祖宗跟主子有一拼啊,一个比一个毒! 当下哭丧着脸道:“其实也没几个啦,就是尚书家的小姐,宰相的二小姐,侍郎家三小姐,还有武状元家的表小姐,兵部尚书家的姨娘……” “等等,你主子居然是兵部尚书家姨娘的入幕之宾?” “不是,不是!”小青子汗如雨下,这小祖宗只要出口就无好话,真是吓死个人! 他连忙道:“这可不敢瞎说啊,奴才是说兵部尚书家的姨娘生的庶小姐也是爱慕主子的人!还有的小姐奴才一时半伙也说不全。” “这么多人?没想到这死妖孽还蛮有女人缘的。”左芸萱喃喃自语了一番。 小青子立刻与有荣焉道:“可不是?要说整个朝中,我家主子没有女人缘,那就没有人有女人缘了!就连太子的仰慕者都没有我们主子多!” “那有没有一百人?” “一百人?怎么可能?您说少了。”小青子很狗屁地样子。 “五百人?” “再往高了!”小青子存心要让自己的主子长脸,显示自己的主子多有魅力,很潇洒的把手一抬。 左芸萱大喜:“这么说有一千人?” “呃……”小青子想吹牛不能吹破了,沉吟了下故作深沉道:“一千是多了点,不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然奴才是说奴才能说得出名字来的,说不出名字的那就得以万计了。” 心里想这么说估计左大小姐会有危机感了吧?会不会对主子好点? “这么多?”左芸萱的眼睛一下亮了,亮得那个灼灼如贼啊。 小青子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青子……” “奴才在!”小青子只觉浑身一冷,脚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数步。 “嘿嘿,怎么?想跑么?”左芸萱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没有,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腿酸了,换个姿势。”小青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意图。 “嘿嘿,我不管你敢不敢,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大小姐请讲。” “去告诉你主子,这一百个夜明珠不够我砸的,得八百个!” “八百个?”小青子眉心一跳,浑身有种如置冰窖的感觉。 这八百的数字好熟啊?熟到他想忽略也不行!这不就是他刚才说的数字么?他有种挖坑埋自己的感觉。 “是的,八百个,你们这么大的王府不会连八百个夜明珠也没有吧?” “有是有,不过库里最多就五百个,其余都在各房主子的屋里作照明用。” “哼,他们算哪门子主子?不过是打秋风的。去,就说我左家堡的大小姐要用夜明珠,问她们借用一下,来者是客,她们总得热情招待表示待客之道吧?不会连几颗小珠子也舍不得吧?等用完了就还她们。” 左芸萱阴阴的笑,这借是借了,什么时候还就不一定了,敢占着王府还给司马焱煌眼色看,那就让她们先出点血!知道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青子一听,这可以啊,反正这小祖宗无法无天惯了,就由着她闹去,连忙笑着道:“好咧,您放心,这事奴才就能作主,这就给您凑八百颗珠子去。” “你能作主?”左芸萱斜睨了他一眼。 小青子想恶心那帮子家伙的事,他要再作不了主,他还能当这王府的总管么? 当下理直气壮拍着胸道:“当然,这事包在奴才身上。” “好!”左芸萱豪气冲天的拍了拍小青子的肩,皮笑肉不笑道:“拿了这八百颗珠子顺便去鉓品店找师傅在每一颗上雕上一个字。” “什么字?” “煌!司马焱煌的煌字!” “做……做……什么?”小青子的上牙跟下牙打起了架。 “按每颗珠子原价的十倍卖给那些仰慕你家主子的人!” “扑通”小青子倒在地上,装死…… “唉,没有女人疼真不行,这不,累趴下了。”左芸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快把那一千个女人弄到府里来,好好服侍下小青子。” “骨碌碌”小青子一下爬了起来,急道:“大小姐,不用了,您自个留着吧,奴才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她们!” 心里想,要是真找到一千个女人,估计他第二天就得死翘翘了,吵都能把他吵死。 “真的用不着?” “用不着!”小青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么说你的身体很好,不需要她们?” “呃……”小青子迟疑了一下,最后牙一咬,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主子,对不起了,奴才自顾不遐了1 他点了点头道:“是的,不需要。” “那行,既然身体好了,那珠子上刻名字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卖珠子的事……”小青子试探着,雕名字还好说,如果真让他去卖珠子,估计真得被主子扒皮抽筋,然后把琵琶骨做琵琶了。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虽然你是内宦,但也不能总出入各家千金的房里,放心吧,这卖珠子的事不用你。” 小青子的心才稍安了安,还未放到肚子里就听左芸萱道:“不过名单你得提供!” 第192节 小青子哀怨不已地看着左芸萱,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奴才告退了。” “等等。” 小青子头皮一麻,蹭啊蹭得蹭到了左芸萱身边,低声道:“大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那一千个美人……” 小青子一急道:“不是刚才奴才说不要了么?大小姐也答应了?” “我是答应了。不过……” “不过什么?”小青子的心一沉,这小祖宗诡计多端啊,这么陷害主子的手段都拿得出来,陷害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嘿嘿,要知道那一千个美人可是你主子要给你的,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总是违背了你主子的命令不是么?所以我本着助人为乐为善良之本的道理,问你一声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 您善良?别开玩笑了,善良认识您,您不认识善良! 小青子腹诽着,嘴里却道:“不敢劳烦大小姐。” 左芸萱顿时翻脸,冷笑道:“怎么?看不起我?我这么主动上竿子解救你于危难之中你都不乐意?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假太监,其实十分惬意地想享受这一千个美人?” 小青子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了,可是会治王爷一个秽乱宫庭的大罪的,就算是皇上要保王爷都不容易。 他连忙道:“不,不,奴才真是太监,不信您……”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欲哭无泪道:“您也不能检查不是么?不过奴才真是太监啊。” 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是威胁一片。 他硬着头皮道:“嘿嘿,要不这样,大小姐,您帮我把那一千人处理了?” 说这么多,这大小姐不就是为了他这句话么?不就是为了省了买一千个美人的费用么? 没想左芸萱并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突然道:“小青子,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个急人于危难之中,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组织?” 小青子想了想,眼底一片迷惘,摇头道:“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左芸萱仿佛被踩了脚般跳了起来,一副鄙夷的样子:“你居然没听说过罗刹宫?” “罗刹宫?”小青子一个激灵,苦着脸道:“大小姐,这哪是急人于危难的组织?这分明是杀人如麻的组织好么?” “哼,没见识,这个罗刹宫是拿钱替人消灾,怎么不是救人于危难?” 小青子张大了嘴,傻呆呆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拿起团扇敲向了他的脑门,道:“现在明白了么?” 小青子捂着脑门,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摇头道:“不明白!” “不明白?”左芸萱夸张的叫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笨,真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奴才!” 小青子脸一下黑了,主子啊,不是奴才给您抹黑,实在是您连累奴才的。这大小姐分明是对您有意见。 他汗滴滴道:“请大小姐明示。” “这还不明白么?就是你请我办事,你得给我费用是吧?” “啊?” 小青子张大了嘴,敢情这位小祖宗是想敲诈他啊? 他招谁惹谁了啊?不过就是听了主子的吩咐不小心得罪这位小祖宗么?至于这样么? 这年头怎么当个奴才这么难啊? 不过这小祖宗心也忐黑了点吧?不但不付出还倒赚一笔?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青子只能认熊了。 他可怜巴巴道:“大小姐,您也知道,奴才就是一个太监公公,每个月领的就是俸例,没有太多的银子。还有,奴才可是一个清正廉明的王府总管,从来不收贿赂的。” 左芸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我是那样落井下石的人么?是那样狮子开大口的人么?不过是象征一下而已。” “不知道大小姐您这个象征一下多少钱呢?” “嗯,我也知道你没钱,这样吧,我也不多开口,就一万两。” “一万两!”小青子跳了起来。 “怎么?嫌少降了你的身份?”左芸萱眯了眯眼。 “不,不,奴才身份低,不值这一万两,能不能……” “不能,一口价,就这价还是友情价,要是别人至少一万两金子。” “一万两金子!”小青子惊叫,这位小祖宗是抢钱么? “嘿嘿,知道我对你的好了吧,你就给一万两银子就行了。” “那多谢大小姐了。”小青子说得咬牙切齿。 一万两银子啊,他赚了多久啊…… 想想都肉痛啊。 “哈哈,好说,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左芸萱站了起来,很没气质的打了个哈欠:“说了半天倒有些困了,你忙你的去吧。” 直到左芸萱远去后,小青子在原地上窜下跳,心疼欲裂:“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小姐。” “小姐。” 玉洁冰清奔进了左芸萱的房间,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 左芸萱眼睛一亮,喜道:“玉洁冰清,你们怎么来了?身上的毒可解了?” “解了,您刚上了王府的马车小青子公公就解了我们的毒了。” “那你们怎么不来找我?害得小姐我在这里受气?” 玉洁一听柳眉倒竖:“什么人?什么人敢给小姐气受?我阉了他!” 冰清也一脸狠意:“是啊,是什么人?我这就剥了他的皮!” 小青子在两人身后狠狠地打了个摆子,这两丫头比他还狠,不是阉人就是剥皮! 左芸萱勾唇一笑,看向了小青子…… “是他?” “是他?” 玉洁,冰清顺着左芸萱的目光看去,立刻一左一右将小青子控制在中间,那架势让小青子汗如雨下,他毫不怀疑如果左芸萱真的说是他的话,这两丫头一定会把他再阉一遍,然后活剥了他。 “大小姐……”小青子哭丧着脸道:“奴才叫您活祖宗了,您倒是说句话,别让这两位姐姐误会奴才啊。” “扑哧。”左芸萱笑了起来,慵懒如猫,半倚在了美人榻上,轻道:“好了,不是他,你们别吓着他了。” 玉洁冰清立刻脸上堆起笑,扑到了左芸萱的身边,一个殷勤的敲肩,一个捏腿,娇声道:“我们说也是嘛,小青子公公可是蛮不错的。” 小青子汗啊,这两丫环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耳边还传来玉洁娇滴滴地声音:“小青子公公,别生气啊,刚才我们姐妹跟你开玩笑的啊。” 有这么开玩笑的么?开玩笑还会露出杀机么?当他是傻子么? 脸上却憨厚一笑:“嘿嘿,知道,知道,两位姐姐天仙化人,一定是善良之极的。” 玉洁冰清相对一笑,异口同声道:“小青子公公,果然是慧眼识人,一见就知道我们就是面冷心善之人。” “嘿嘿。”小青子干笑。 “懿旨到!” 四人对看了一眼。 左芸萱眼一沉,一跃而起,道:“走,接懿旨去。” “太后诏曰,今左芸萱德才皆备,知书达礼,容貌清雅,实乃太子妃之最佳人选,故定于十月大婚。同日纳左千鸾为侧妃,钦此!” 太监秦公公念完后,对左芸萱笑道:“左大小姐,接懿旨吧。太后真是疼爱左大小姐啊,左大小姐刚回到左家堡就享如此隆恩,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谁?” “啊?”秦公公张大了嘴,不解道:“什么是谁?” 玉洁直接抢过了圣旨往秦公公怀里一扔,斥道:“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想出这个主意来祸害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也是什么阿狗阿猫能配得上的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来肖想我家小姐?” 秦公公听了吓得倒退了数步,兰花指一指:“大胆贱婢,竟然敢污辱太子殿下,你长了几个脑袋?” “哼,太子?本姑娘拼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怕区区太子么?” “哎哟,妹妹就是妹妹,连身边的丫环也这么厉害,居然连当今的圣上也敢出言污辱。” 司马千鸾不怀好意地从秦公公身后转了出来,随即又道:“太子哥哥,您看看,这可是当着您的面都敢藐视皇权啊,要是不当着您的面……啧啧……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左芸萱微微一笑:“司马小姐身子倒是大好了,才一天不见又精神百倍了?想来是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吧?那百年的雪莲可是好东西呢,我当初中了千机遍寻各国,才寻到几棵,不过听说皇宫里倒是有那么十几棵,以太子对你的宠爱,应该拿个十棵八棵的尝尝应该不成问题吧。” 司马千鸾的脸色顿时一变。 是的,这就是她心头的痛! 因为不论她怎么求,宗政澈始终不肯把雪莲给她,因为那雪莲是皇太后用来美容的! 皇太后美容重要还是她一辈子生育重要? 难道在宗政澈的心里,她与他的子嗣还不如皇太后的一张脸么?他就这么怕皇太后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明明感觉到,当她叫宗政澈为澈哥哥时,他对她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爱,还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后悔,他不是该对她予取予求么? 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他就推开了她? 好吧,如果只是推开了她,那么她还能够忍受,毕竟身为男人,总要以江山为重! 可是她却为什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左芸萱的不一样? 容忍,坚忍,甚至是忍受一般人所不能忍的! 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他不是很讨厌左芸萱的么?怎么才见了一夜面就改变了呢? 第193节 这一切都让她产生强烈的恐惧感,仿佛她的所有物要远离她而去…… 她不禁看向了宗政澈,却正好看到宗政澈深沉的眼直愣愣地盯着左芸萱,疑惑,沉痛,痴迷…… 各种复杂的目光在他的眼中交汇,交汇出让司马千鸾心惊肉跳的光彩! 这是男人对女人动心前的神色! 不,她绝不允许,不允许左芸萱抢走她的太子哥哥。 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冷光,她对左芸萱道:“妹妹,不管怎么样,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你怎么能纵容一个丫环对太子哥哥出言不逊?什么是阿狗阿猫?难道你的心里太子哥哥就是阿狗阿猫般的存在么?” 说完她看向了宗政澈,果然,宗政澈目光一变,变得懊恼,怨恨,冷然。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谁敢!”左芸萱将玉洁拉到了身后,面若寒霜,一字一顿道:“伤她者,死!” 宗政澈目色一深,森然道:“你敢对抗朝廷?” 淡淡一笑,翩然若风,语悠漫漫:“不敢,只是她叫我一声主了,我就有责任护她个周全。” “哼,如此只会给主子惹事的丫环,要之何用?不如不要!来人,还不将这贱婢拉下去?” “宗政澈,你敢!” 宗政澈脸色铁青,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左芸萱,这个女人太可恨的,居敢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而他却偏偏对她下不了狠手! 可是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了,这让他将来如何服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抗。 司马千鸾得意地一笑,哼,只要她一挑拔,太子不也立刻对左芸萱有了恨意了么? 眼中狠意一闪,左芸萱,不要怪我不客气,实在是你不该抢了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两人的中间,打断了两人目光的对撞,冷笑道:“哼,姐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说怎么一个贱婢敢说出这翻话来,原来都是你指使的。” 宗政澈更是愤怒,狠戾道:“你不把这贱婢拉下去?” 嘴里下着命令,眼却凿凿地盯着左芸萱,只想看到她脸上的裂痕。 不知道为什么,他暗中竟然有些希翼,希望她能为了这个丫头求他,只要她能求他,他就会放过这个丫头! 可是事实却不能如他所愿,只见左芸萱漫不经心勾唇一笑,慵慵懒懒胜似闲庭信步,轻笑中不掩蔑视:“呵呵,太子殿下,如果你敢下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真伤了她们两,估计你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你……” 仿佛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了脚,让宗政澈瞬间的清醒过来,这牛牵到哪还是牛!他怎么能奢望左芸萱服软呢?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敢要胁本宫?” “不,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左芸萱神闲气定,轻描淡写,根本不把宗政澈看在眼里。 正是这种态度极度地刺伤了宗政澈! 他没想到他一个含着金匙出生的太子,已然容忍她到这种程度,而她还依然不闻不见,视他若无物!这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手捏得咯咯地响,俊颜扭曲,唇陡然抽紧,从胸腔里迸发出怒意,对身后的侍卫怒吼:“你们都是死人么?没听到本宫的吩咐么?” 左芸萱冷冷地笑。 侍卫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向了玉洁,面目狰狞,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架势。 玉洁稳若泰山地站在那里,美丽无双的小脸上还勾勒着一抹淡然的笑,仿佛不知道这些侍卫是冲着她来的…… 就在这些侍卫快要碰到她的衣服时,她的眼底闪过一道厌恶,朱唇轻启,吐出几个让人茫然的字:“去吧,小乖乖们。” 侍卫们只一愣,突然一个个跪倒在了玉洁的面前。 宗政澈一惊,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大喝道:“妖女,你是使了什么妖法?” “妖女?”玉洁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小姐,居然有人叫我妖女?我好喜欢啊。” 宗政澈更是现出了惊怒之色,拉着司马千鸾往后退了数步,警戒地看着玉洁。 左芸萱勾唇一笑,一副宠溺的样子:“你喜欢就好。” “哈哈哈……”玉洁又是一阵大笑,笑得众人心头直颤,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里,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卫突然发出了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啊……” “救命啊……” “不,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宗政澈惊怒不已,这些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就算是刀斧加颈也不可能发出求饶声的,怎么突然会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呢?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么痛苦? 他心念一动连忙倒退了数步,离这些侍卫远远的,惊斥:“左芸萱,你把他们怎么了?” 左芸萱耸了耸肩,根本不理他,顾自走到了树荫下,轻叹:“哎,这天气,热得我难受。” “我给您扇扇。”玉洁撩起了裙摆就要扇起来。 左芸萱皱了皱:“风度……” 玉洁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道:“一时忘了。” “撕拉”她干脆一把扯下外裙,露出了彩色的内裙,拿起外裙很粗鲁的往左芸萱身上扇了起来。 那疾风鼓荡,把左芸萱吹了个风中凌乱。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一章 给爷暖床吧 宗政澈不禁一惊,眼眯了眯打量着玉洁,这个玉洁他是知道的,之前一直如隐形人般侍候在左芸萱的身边,而他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她,没想几年不见,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再看玉洁的脸,竟然无端的让他有种戒备的本能! 此女,危险! 这时只听左芸萱咬了咬牙道:“玉洁姑娘,您这是给我扇风呢?还是准备把我吹跑呢?” “啊?风大了?那我再换个小扇子!” 说完“哗啦”又脱下了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拿起外衣轻轻地扇了起来。 “嗯,这个风力不错,保持。”左芸萱懒懒洋洋的靠在了树上,闭上了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视! 宗政澈脸色铁青,恨恨地瞪着这一对做作的主仆。 只是恨归恨,心里有多了几分痛,曾经何时,他在她的眼里变得这么无足轻重,甚至可以随意的羞辱了? 等等,为什么他会这么想?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左芸萱一直是以他为天,以他为重,全然依附于他的女人么? 不对啊,他与左芸萱从见面到现在,左芸萱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根本不曾对他有丝毫的重视过,更别说依赖了。 他在那里惊疑不定的想着。这时一个侍卫发出了一声更凄厉的惨叫,把他吓得又惊退数步。 就在他退后的瞬间,他惊恐地看到一群黑色的如指甲般大小的甲虫从那个侍卫的七窍中涌了出来。 “啊……” 秦公公的吓得一声惨叫,扔了圣旨就跑。 宗政澈也看得一阵恶心,急忙挪开了数步。 那群甲虫仿佛有思想般,站在与他一米远之处,邪恶的小眼睛还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打量着他。 饶是宗政澈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甲虫也吓到了。 那群甲虫就这么排列整齐与他对视着。 司马千鸾吓得抱紧了宗政澈,浑身发抖。 这时又一个侍卫发出绝望的痛呼声,司马千鸾吓得一个激灵看了过去,只见那侍卫脸上的皮肉瞬间消失,转眼就剩了一个雪白的骷髅。 就在她吓得要叫出声来时,一群乌殃殃的甲虫从骷髅下面又涌了出来,仿佛听从指示般排到了刚才几列的后面。 这下连宗政澈也头皮发麻了,这是什么虫子?怎么这么邪恶?到底是什么哪里来的? 剩下的三个侍卫又一声惨叫,这惨叫声把宗政澈吓得一个激灵,都不敢去看了,不知道又会看到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啊……”司马千鸾一声尖叫,瘫在了宗政澈的怀里。 宗政澈一惊,连忙抱起了司马千鸾,就在这时,余光一瞥,看到剩下的侍卫一个手指间上蜂涌而出数以百计的黑甲虫。 另一个从脚中涌了出来。 最后一个更惨,只见他的肚子突然破了一个大口子,一道黑烟冲向了半空,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天啊……这是什么鬼虫子!”他怔怔在站在那里,呆如木鸡。 那从侍卫肚子里飞出来的甲虫也落到了地上,到地上后,仿佛听从指示般排到了最后几排。 宗政澈放眼望去,距离他半米处,一排十个甲虫,排了几十行,排得整齐不已,就如平时他在列阵布兵! 这是虫子么? 这真是虫子么? 虫子还能懂兵法布阵? 真是见了鬼了! 他警惕地看着它们,防备它们突然袭击。 而这些甲虫却一动一动,只是滴溜溜的小眼中似乎闪烁着讥嘲。 一时间他大眼瞪着几百对黑滴滴的小眼睛…… 对恃! “咯咯” 第194节 突然最前面的一只甲虫露出一对锋利的螯,张了张。 于是所有的黑甲虫都统一张了张,露出螯里黑漆漆的大嘴。 宗政澈全身汗毛直竖,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几步,进入了空前的戒备状态。 这时空气中出现了哗啦啦地声音,一片甲虫迅速分成了两列,分别向两边而去,动作整齐而规律,仿佛流动的线,流畅不已。 待声音停止时,他立刻看了过去,一见之下,魂飞魄散! 只见黑甲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围在了当中,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环,而他就是那个圆心! 圆心! 他从小就是众所瞩目的人,在人群中一直是圆心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痛恨这个圆心,不愿意当这个圆心。 只要一只甲虫进攻,它们就会将他完全吞噬! 焦虑,恐惧,害怕…… “左芸萱,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你做到了!”宗政澈咬牙切齿地看向了左芸萱,到现在他要还不知道这是左芸萱搞的鬼,他就是傻蛋了! 这些甲壳虫不会无缘无故来了,又无缘无故的吃了那帮侍卫,更不可能有丝毫的怜悯心,这么善良的只是围着他! 围着他干嘛?等他请客吃饭么?! 他知道,这是左芸萱在威胁他! 樱花树下,左芸萱惬意地笑了,笑得风华万千,让人忽略她的容颜,但正是这笑容让宗政澈刺眼不已,憎恨不已。 这一刻他不但恨上了左芸萱,更恨上了樱花树。 就是这樱花树乱了他的心,乱了他的情,更是让他对左芸萱有了错觉! 她怎么可能是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孩呢?那女孩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乖巧! 而左芸萱是这么的邪恶,这么的冷酷,这么的阴毒! 只有司马千鸾才是那樱花树下的女孩! 他该死心了,不要被左芸萱蒙蔽了。 “懿旨怎么说?”她从从容容,漫不经心,笑得自得如意。 “那是懿旨,本宫无能为力!”他铁青着脸,心中不甘。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将他弃之如敝履。 “那么,这些……我也无能为力!”她的眼微扫过一片乌漆漆的甲虫,言语不掩威胁之意。 “左芸萱,你不要过份!别以为这些虫子能威胁到本宫!难道它们就不怕火么?” 脸一冷,她笑:“太子可以试试,是它们的动作快还是您点火的速度快!” “你……”宗政澈闭了闭眼,平息怒意后,沉声道:“你敢威胁本宫?” “不……”她轻描淡写的笑:“只是跟太子殿下商量,心平气和地商量,不过是邀请了些朋友一起协商而已。” “朋友?有这么张牙舞爪的朋友么?” “怎么张牙舞爪了?多可爱的小东西?”左芸萱对那些甲虫嫣然一笑。 那些甲虫比喊口令还整齐,同时扭头,张牙,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宗政澈一阵恶寒,这是虫子么? 简直比人还邪恶! 居然还会对女人笑! 都什么色虫子? 眼光真够差的,笑也不会找个漂亮的女人笑!现在的左芸萱可装扮的够丑的。 只是就算她再丑,他似乎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还想着要娶她,甚至还对自己说过要一辈子的珍惜她,弥补她。 不对,他怎么又这么想了?他真是中了左芸萱的毒了,对了,左芸萱竟然能号令这些个虫子,一定是会妖法的,他一定是被妖法迷住了心窍! 他厌恶地看了眼下笑得丑陋的黑虫子,不过他可不奢望它们会这么温柔地对他笑,它们只会温柔的一小口一小口吃了他的肉! 他扯了扯唇,有些僵硬道:“这旨意是太后下的,真的不关本宫的事,本宫只是跟着一起来看看而已。” “看看?”左芸萱眼一冷,轻嘲:“看我的笑话是么?看我不得不在权压下低头是么?还是来看我臣服于你们皇家威仪下的狼狈?” 宗政澈心头一跳,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就是想折断她骄傲的羽翼,让她永远的依赖他,信任他,受他的保护。 左芸萱冷笑道:“行了,回去告诉太后,我的婚事我作主!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个华丽丽的背影给宗政澈。 目送着她越走越远,唯有一抹曼妙身姿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宗政澈脸色变了又变,终于看了眼地上的黑甲虫后,将要说的话隐忍了下来。 这时玉洁笑嘻嘻道:“太子殿下,您还杀不杀我?” 宗政澈眼一冷,没想到今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一个丫环也敢奚落他! 他仰着头不说话,只为了显示了他的高傲与不屑。 玉洁扑哧一笑,对冰清道:“姐姐,看来太子伤我之心不死呢。” 冰清皱了皱眉,不耐烦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啰嗦什么?我去陪小姐了,你快把这里处理了吧。” 冰清掉头而去,把宗政澈当成了空气。 仰着头的宗政澈心中一抖,恨啊,恨得个半死! 他这次来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来了! 左芸萱辱他之甚,而这两丫环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玉洁看了眼一边的小青子,突然邪恶道:“小青子公公,你说它们是不是很可爱?” 小青子头皮一阵发麻,他以为自己就算是心狠手辣了,没想到在这两位面前还真是心慈手软的,他每次剥皮还念往生经来着,这位杀人,根本不眨眼,还带着笑。 他僵笑道:“嘿嘿,是挺可爱的。” “要不要让它们陪你玩玩,它们很好玩的。”玉洁的声音里还着妖邪的怂恿。 “不了,咱家怕它们不喜欢我。”小青子忙不迭的拒绝。 “怎么会呢?它们对女人很温柔的。” 小青子疑惑,这对女人温柔关他什么事?转念一想,他牙咬得咯咯响,真是有什么样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死丫头是调侃他被去了势。 他怨念地看向了玉洁。 “哈哈哈……”玉洁恶趣味的大笑了起来,笑罢,声音突然一冷:“既然小青子公公不喜欢,就让它们陪太子玩玩吧!” 宗政澈只觉汗毛一竖,瞳孔紧缩,眼眸微垂间,黑色甲虫如潮水般涌向了他,他大惊失色,抱起了司马千鸾一飞冲天。 人在半空,虚踢数脚,借着树枝轻点间,往外掠去。 他在空中跑得快,地下的甲虫更爬得快,就在他快到中院门口时,他脚下一顿,站在那里。 呆如木鸡! 只见黑甲虫已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个用两只小细腿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其余四只细腿耀武扬威的摆动着,更嚣张的是那一对大螯,示威似得来来回回,还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发出咯咯的嘲笑声。 宗政澈头一晕,这是什么倒霉虫子?居然还有思想?还会嘲笑他? 这时,突然有一队黑甲虫动了起来,顺着它们的方向一看,宗政澈想死的心都有! 差点一句脏话冲口而出…… 奶了个巴子! 只见那队甲虫竟然是往他脚下的树爬来了,已然有一部分顺着树干往上爬…… 宗政澈打量了翻身处的境地,长臂轻舒间,拔出腰间的金丝软鞭,轻甩那一头缠在了一根树干上,自己则抱着司马千鸾吊在了鞭的另一端。 如吊死鬼般在半空飘荡了起来。 这金丝软鞭出鞘后倒钩立刻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就算甲虫从树干上爬过来,也会被倒钩钩得肠穿肚烂。 眼见着就要爬到软鞭处的甲虫见状不妙,滋溜一下退了回去。 宗政澈翻了个白眼,这死虫子,也太精了吧! 地上的甲虫见了,小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一时间宗政澈一对大眼瞪着无数双小眼睛,又进入了一场新的对恃。 “咯咯咯”黑甲虫突然又笑了起来,随后快速的爬到了宗政澈的脚下方…… 宗政澈低头一看,浑身一凉。 这些倒霉虫子竟然一个爬到另一个身上,然后另一个接着爬,跟接天梯似的,只转眼间就在空中竖起了一根黑黑的棍子。 还笔直! 虫梯! 宗政澈欲哭无泪,这是虫子么? 谁来告诉他,这天下有这么聪明的虫子么? 这是什么怪物虫子? 眼见着虫子越爬越快,越来越接近他,本来昏迷的司马千鸾,竟然突然精神百倍,一个用力,从他的怀中脱离开去,身体一动,脚踩到了他的肩上…… 他登时心中一沉,涌起莫名的悲哀……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司马千鸾! 原来她刚才一直在装晕,直到发现生命受到威胁了,竟然想弃他而去了,非但弃他而去,还要踩着他的肩膀去逃生! 这时甲虫墙终于连成了串,最后一只终于爬到了他的脚下。 “不,不要!”头顶上发出司马千鸾的一声尖叫,她顾不得手被鞭子上倒钩入肉的痛,死死的抓住了长鞭,而脚却拼命的踹着宗政澈。 她知道只要跟宗政澈分开,这些甲虫就不会爬到她的身上。 第195节 肩上是一阵阵一疼,司马千鸾的每一脚不是踹的他的皮肉,而是他的心,如刀般割裂了他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他多么想不承认,这个在他身上死命踢他,欲把他踢入甲虫群的女人不是司马千鸾,不是那个从小粘着他,对他含情脉脉说着甜言蜜语的司马千鸾,不是那个温柔善良,怯懦的司马千鸾! 可是那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一句句冲口而出的谩骂,还有一脚脚沉重的踢踹,都让他知道,那就是司马千鸾! 那就是对他说海枯石烂,此情不渝的司马千鸾! 对他发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他绝的司马千鸾! 多么大的讽刺啊…… 脚下是源源不断攻来的甲虫,头上是无情无意的司马千鸾。 哀莫大于心死。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狠,死死的抱住了司马千鸾的腿…… 深藏在眼敛下的全是狠戾,既然这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他等待着…… 等待着这些小东西咬噬皮肉的痛楚的降临…… 天下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等待死亡灵降临,尤其是那一堆小虫渐渐的爬满了他的全身,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眼敛,让他浑身汗毛一根根的竖,而心灵更是在煎熬之中…… 他不知道这些虫子什么时候会大开杀戒…… 司马千鸾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啊……太子,快把这些虫子甩下去……快啊,快啊……” 这一只甲虫突然咬破了她的裤子钻了进去……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死命的踹着宗政澈,怒道:“快放开我,你要死,别拉着我……快放开我……” 宗政澈充耳不闻,眼底一片阴冷。 司马千鸾惊叫了半天,见宗政澈毫无反应,美目中陡然射出阴毒之色,猛得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宗政澈的手臂…… “嗯……”他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以为是甲虫的噬咬,可是当看到是匕首时,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呆呆地看着司马千鸾…… 入目的是司马千鸾那张穷凶极恶的脸,丑陋不已…… 她毁容了,他没嫌弃过她。 她受伤了,他为她心疼。 她讨厌左芸萱,他为她设计刺杀左芸萱。 可是大难来时,为了自保,她却敢倒戈一击! 他从来没有象现在一样的觉得她丑陋,原来丑陋的不是容颜,而是心! 他不禁想,如果换成左芸萱,她会不会在生死攸关时在背后给他一刀…… 可笑的是,他竟然觉左芸萱不会这么做!就算左芸萱阴狠毒辣,腹黑冷酷,他依然相信,她绝不会背叛朋友。 如果他是朋友的话…… 耳边传来司马千鸾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要死就是去死!不要连累我!快放开我!” 原来司马千鸾不但人丑,心丑,连声音都丑得不堪入耳! 他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就不用再看到她狰狞的面容,恶心的声音…… 突然,他右臂又是一阵尖锐的痛…… 这次他不用看了,他知道司马千鸾又是一刀刺向了他另一条手臂。 他惨然一笑,罢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手轻轻地松开,他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千鸾毫不怕痛的往装满倒钩的软鞭上爬着,根本没有看他…… 软鞭上留下她一条条的血迹,热血滴在了他的脸上。 腥,冷,无情! 手突然一松,他闭上了眼,双臂展开,背向着地上的甲虫群倒了过去…… 司马千鸾孤伶伶的吊在了软鞭之上。 看着宗政澈掉了下去,她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忍之色。 “呯!”宗政澈掉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的灰,那群甲虫顿时四射开来,以免被他压着了。 不过只瞬间又如潮水般的涌向了他…… 乌邪邪的一片,蠕动! 司马千鸾面色惨白,眼死死地盯着,她知道地上高出来的凸起是宗政澈,而他正被无数甲虫埋在下面,也许,正在啃食他的血肉…… 如果说心里还曾有过一丝的后悔,那么当她看到这一切时已然荡然无存在,她只是庆幸自己那两刀下得明智…… “哈哈哈……”十米开外传来玉洁嚣张的笑,讥道:“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司马小姐对太子的爱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是说人渣配鸡,如胶似漆么?怎么看着太子与你不象啊!” 司马千鸾身体一僵,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玉洁,就是这个贱丫头,让她背弃了太子哥哥!这全是这贱丫头的错! 总有一天,她要杀了这个贱丫头,替太子哥哥报仇! 象她这种自私的人,只会把一切的错归于别人的身上,自己永远是对的。 玉洁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唇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就在这时,那些甲虫如潮水般退了开去,疯了似得涌向了玉洁。 司马千鸾一惊,只见玉洁纤指一挥间,那些本来都快将太子埋了的甲虫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让人无法捉摸都去了哪里。 小青子打了个寒战,离玉洁三尺远,这些甲虫指不定在这女人身上哪里藏着呢。 可是藏哪了呢? 小青子偷眼看了看,这么多的甲虫要真藏玉洁身上,玉洁不得胖出一圈来啊? 也没见她身上有多余的东西出来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小青子公公,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些甲虫啊?”玉洁余光看到小青子沉思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啊,不,不,舍得,非常舍得。”小青子连忙谄媚地笑道:“小家伙累了好久了,让它们好好休息休息吧。嘿嘿。” 玉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服侍小姐去了,你是在这里呢还是……” “咱家去看主子去了!”小青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玉洁眼眸低垂,看向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宗政澈,挪揶道:“太子殿下,跟这些小家伙玩得开心么?” 大难不死的宗政澈愣愣地站在那里,眼中冒火,直直地瞪着她。 这个贱丫头,居然敢耍他! 就是为了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就是为了打击他的自信! 就是为了让他颜面扫地! 还为了…… 他阴冷的目光看向了呆如木鸡的司马千鸾,手紧紧地握起。 不得不说,这贱丫头跟她的主子一样,心思恶毒的很! 杀人先杀心! 她真是做得完美之极! “哈哈哈……”玉洁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转身而去。 那肆意潇洒的样子,就算是男儿也不及其风华之万一。 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奴才都这么风华万千,主子该是怎么样的绝代天下啊…… 宗政澈死了死地盯着玉洁的背影,思绪万千,越看越激得他斗志昂扬。 既然不死,那么左芸萱,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是本宫的太子妃!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收起了软鞭,瞥了眼呆在那里司马千鸾,扬长而去。 就在他走了十几步时,突然…… “澈哥哥,你不要我了么?” 声音凄凄婉婉,幽幽怨怨,哀哀悲悲,似杜鹃啼血猿哀鸣…… 脚顿时停在那里,他僵在了原处,眼狠狠的闭上…… 澈哥哥,澈哥哥,这三个字犹如魔咒般牵住了他的心!如无数的羁绊缚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不管司马千鸾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只要他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就禁不住的颤抖,就会有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拒绝叫出这三个字的人…… 最后一次,就让他最后一次再心软吧。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司马千鸾。 此时的司马千鸾也正好看向了他,眼神怯怯的,懦懦的,悔之莫及的,害怕恐惧的…… “澈哥哥,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只是吓傻了……呜呜……对不起……”司马千鸾悲悲凄凄地哭了起来,那满眼泪珠言不尽,梨花一枝带春雨的样子瞬间柔软了宗政澈的心。 他叹了口气,向司马千鸾走了过去。 就在他伸出手要拉司马千鸾时,肩膀上的痛让他禁不住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道阴霾之色。 司马千鸾一见不好,拿起了刀子就往自己的肩上刺去,露出绝决之色:“太子哥哥,刚才鸾儿惊吓过度以至失了神智伤了太子哥哥,鸾儿痛不欲生,今日鸾儿是万死莫赎其罪,就让我以死谢罪吧!” “不要!”宗政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不要,不要伤了自己……” 她痴痴地看着他,垂泪:“可是鸾儿好后悔,好心疼太子哥哥啊……这都是鸾儿的错,让鸾儿死吧,死了就一干二净了……” “不,不要死……” 司马千鸾眼底闪过一道得意之色,脸上却更加悲伤,泣道:“太子哥哥,你……还会……还会……要我么……” “呯!” 仿佛一道雷击中了宗政澈的心,他浑身一颤,仿佛又听到梦中她凄绝地看着他,问:“澈哥哥,你还会回来么?” 第196节 “要,我要,我一直会要你!”他猛得将司马千鸾抱在了怀里,不知道是对梦里的她许诺,还是对司马千鸾说。 “太子哥哥……”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司马千鸾依在了宗政澈的怀里,手颤抖地抚上了他的伤处,抽噎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真是疯了,怎么能下得去这手的?我就算是伤了自己也舍不得伤了你的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低语着,眼偷偷地看向了宗政澈,见他的脸色变得缓和,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太子哥哥,会不会那玉洁有妖术啊,您看看那些甲虫怎么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我平日连只蚂蚁都不敢伤害,又怎么可能伤害您这个比我自己性命还看重的人呢?一定是她,一定是玉洁搞的鬼!” 宗政澈脸色一变,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是啊,那如潮水般的甲虫都是从哪里来的?又回了哪里去了?难道那玉洁真有妖术? 所以才迷了鸾儿的神智,想令他与鸾儿自相残杀? 他越想越有可能,当下拉着司马千鸾的手沉声道:“走,跟本宫快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好的。”司马千鸾乖巧的应了声,低垂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左芸萱,你跟我斗?呸!这次要你的好看!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主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小青子恭敬地站在一边向司马焱煌汇报今天府里发生的情况。 司马焱煌嗤之以鼻,邪魅一笑:“没想到本王进了趟宫,府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件有趣的事,没看到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倒是本王的损失。” “以奴才看,应该是调虎离山计,有意调您进宫,回头就来宣旨,这旨只要左大小姐一接,您就算反对也无法了。” 笑,妖冶而不屑:“一道旨意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说废就废?再说了那死丫头又怎么可能接?太后真是太小看她了。” “您说是太后的主意?” “不是那老东西的主意会是谁的主意?”司马焱煌懒懒地躺在了软榻上,胸上的衣襟微敞,露出一段弹性有力的肌肤,蜜色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盈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丝绸。 小青子挪开了眼,不敢直视,低头道:“奴才还以为是太子的意思呢。” “太子?”司马焱煌先是一笑,随后语气一冷道:“你以为他没意思么?他就算不喜欢丫头,也会肖想着左家堡的权力,何况他似乎真的爱上了丫头,当然愿意促成件事了。” 小青子轻笑道:“不过,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估计打死太子,太子也不敢再娶大小姐了。” “错了,恰恰相反。” “主子……”小青子不解的看向了司马焱煌。 “你不懂男人的心……”司马炎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青子,才淡淡道:“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 小青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无良啊,无良的主子,总是无时无刻提醒他不是男人! 有这样子的主子么?太可恶了! 怪不得左大小姐要捉弄主子!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小青子……”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之意,小青子立刻浑身一抖,大声道:“在,奴才在!” “你要敢骂本王,本王把你扔那甲虫群里去。” 想到那一群甲虫,小青子不由自主浑身一凛,哭丧着脸道:“主子,奴才怎么敢骂您呢?谁不知道您威震天下,法力无边,入神坐照,震古烁今,文成武德,泽披苍生,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威武王爷?奴才我对您的敬仰更是有如滔滔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停,打住!”司马焱煌白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再胡说八道,改明儿让你当那屏风去。” “啊?”小青子委曲不已地看着司马焱煌,当屏风不是要剥他的皮么?这奴才真是越来越难做了,说好话也不行! 司马焱煌勾了勾唇,玩味一笑道:“没想到萱儿的两个丫头也大有来历呢。” 小青子一下来了精神,很狗屁地样子:“什么来头?” “你往江湖上最神秘,最邪恶的地方想。” “您是说……”小青子露出惊恐之色。 “嗯。”司马焱煌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死丫头竟然敢收她们两在身边,到时是祸是福就未可知了。” 小青子心头一凛连忙道:“奴才看大小姐对那两丫头可好着呢。” 司马焱煌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怕本王杀了这两丫头?” 小青子脸一红,低下头道:“主子圣明。” “放心吧,那两丫头虽然麻烦,甚至可能给死丫头引来祸事,不过还不在本王的眼里。” “主子果然威武。” “去,别尽说些好听的,没事就干点活。”司马焱煌没好气的拿起了扇子拍了小青子一脑门。 小青子缩了缩脑袋,笑道:“主子请吩咐。” 优雅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眼中绽放出邪恶的妖娆,笑,阴冷:“太子最近太闲了,看来是这个太子位置坐得太舒服了。” 小青子眼睛一亮:“主子的意思是……” “听说宗政琉最近一直在找太子暗中的势力……” 笑,更是美绝人寰,充满了邪魅之息。 小青子笑得嘴都咧开了,神气活现道:“哼,敢跟主子抢女人,不打他个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司马焱煌斜睨了他一眼,他连忙露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司马焱煌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道恶劣的笑意:“去,告诉死丫头,今晚让她给主子我暖床!” “啊?”小青子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眨着眼,半晌才道:“主子,可不可以让别人去传话?” 司马焱煌似笑非笑的扫过了他的脸,薄唇色勒出一抹颠全众生的笑,却吐出了让小青子浑身血液冰冷的话:“不可以!快去!” “主子……”小青子如丧考妣的走了出去。 主子啊,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趣味啊? 想到玉洁满身的小甲虫,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他期期艾艾的走到了左芸萱的门前,站了半天,就是不敢进去。 “小青子,你在外面要杵到什么时候?”左芸萱的声音里泛着幽幽的冷意,充满了警告。 “啊?”小青子推开了门,满脸堆笑道:“大小姐,奴才看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左芸萱用眼尾扫过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青子头皮一炸,嬉皮笑脸道:“大小姐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真是想来问问您今晚想吃什么?” “不用你管,冰清在帮我做了。” “冰清?”小青子眼睛一亮,那玉洁满身是虫子,冰清倒是看着无害,不如让冰清替他传话吧。 想到这里他屁颠颠道:“奴才去看看冰清姑娘做什么好吃的。” 左芸萱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不再理他,顾自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玉洁则冲他笑了笑。 “呯”小青子用力的关上了门,吓得跑了。 玉洁愣了愣,随即不解道:“小青子公公怎么了?我不过对他笑了笑,他至于吓成这么样?” 左芸萱笑,调侃道:“估计是你身上的虫子吓着他了,所以他去找冰清了。” “他难道不怕冰清?难道他觉得冰清比我更好说话么?”玉洁更是奇怪了。 左芸萱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小青子三步两步走到了小厨房,只见冰清正在那里切肉,那菜刀在她洁白如玉的小手上使得是炉火纯青,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单纯认真。 边上的火正烧得旺,映得冰清的小脸仿佛山丹丹花开,更是美艳无双。 这才是女人啊…… 小青子惊艳了一把后,笑眯眯地走到了冰清的身边,搭讪道:“冰清姑娘切肉呢?” 冰清一惊,她没想到身边走近一人竟然没有发现,刀一下划破了手,顿时血流在了猪肉上。 她的眉微微一皱,有些恼怒地看着沾了血的猪肉。 见血慢慢地沁入了猪肉中,小青子脱口而出玩笑道:“冰清姑娘,这是做什么?您这是在滴血认亲么?” “呯”玉洁一刀甩在了展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小青子吓得窜了起来,惊道:“冰清姑娘,开个玩笑,别生气。” “不会。”冰清冲着小青子温柔一笑:“我从来不记仇的。” 小青子的心一下放了下来,讨好道:“我一见冰清姑娘与玉洁姑娘,就知道您比玉洁姑娘更心地柔软,善良可爱。” “那是。”冰清勾了勾唇,美丽的凤目扫过了小青子,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记仇么?” “那自然是因为您心地纯良,菩萨心肠,心胸宽广。” “噗”冰清笑了起来,笑得那是烟花灿烂啊。 末了还露着淡淡的羞涩,小手捂着唇:“我可没有你说得这么好了。” 见冰清果然态度和蔼,言语可亲,小青子庆幸找冰清是找对了,忙不迭的点头道:“有的,有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这种事是旁观者清。” “是么?”冰清不动声色的退后了数步,突然诡异一笑:“小青子公公,你知道么?我之所以从来不记仇,那是因为我睚眦必报,有仇现报,从来不留隔夜仇!你说我怎么可能记仇呢?哈哈哈……” 就在小青子觉得不好时,冰清足尖一点飘然而去,仿佛一朵捉摸不定的云彩。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空中传来无数飞禽扑翅的声音,还带着折磨人心的吱吱声。 小青子惊慌不已就要跑出去,还未来得及冲到门口,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冲了进来…… “呯!” 他被那股大力冲到了半空,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立刻成了一张壁画。 只是这画上…… 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 小青子只觉身上无数的东西在蠕动着,他大着胆子张开眼睛看了过去,一见之下,想死的心都有…… 那是什么玩意啊?! 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么?至于么?! 他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一张臭嘴,要不是这嘴,他至于受这份罪么? “扑扑” 第197节 象是感应到他的害怕,其中一只突然飞到了他的眼前,一对小爪子温柔地钩在了他的鼻子上,一对滴溜溜地小眼睛正好印入了他的瞳仁中。 大眼瞪小眼! 小眼中是他惊恐的表情。 大眼中映出一只大蝙蝠的形象来,还是支着牙在笑的蝙蝠。 “啊……”小青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他的裤子被一群蝙蝠给趴了下来,一群蝙蝠将黑乎乎的小脑袋凑在他的腿间研究了半天,露出了狐疑之色…… 那一声惨叫惊天动地,传到了王府的各个地方,一个个惊恐莫名的看向了松香院。 司马焱煌拿书的手微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又翻看了起来。 玉洁则对冰清道:“你把小青子公公怎么了?” 冰清面无表情的道:“不过往他身上洒了些诱惑雄蝙蝠的药粉,估计这会那些蝙蝠发现找错了,一会就飞走了。” 是夜,一张夹着石头的纸条飞进了左芸萱的房间。 玉洁捡了起来,看了看纸条,脸色古怪地递给了左芸萱。 左芸萱接过了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过来暖床。” 登时将纸条撕了个粉碎,胀红了脸骂道:“这个死妖孽!” 冰清一本正经道:“从来不知道小姐还有这个功能。” 眼中瞬间弥漫出羞恼之色,啐道:“冰清。” “我去给小红找吃的。” “姐姐,我也去。” “嘶溜”听到吃,小红露出一对小绿豆眼,然后动作迅速地窜到了玉洁的手上。 玉洁贼兮兮的溜走了。 左芸萱气得垂头顿足,这个死马,真是毁人不倦! 这下玉洁冰清非笑话死她不可! “呯” 左芸萱一脚踢开了司马焱煌的卧室门…… “叮” 她只觉脑中一根弦断掉了。 天啊,这死妖孽是在做什么? 勾引她么? 她呆呆在站在那里,不错眼珠子看着床上慵懒如猫的男人,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是呆呆的看着,有疑似口水的东西流了下来…… 他妖娆万千的侧躺在那,一只手托住了那张让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脸。 发,流泄下来,如水墨泼画。 眼,闪烁着迷离的流光,似紧张,似徬徨,似邀约,诱人沉沦…… 尤其是唇,那薄如刀刃的唇间勾勒的是颠倒众生的笑,唇尾处更是微翘起媚色的弧度,引人遐想…… 一席丝质白衣半敞半掩,却掩不住霏霏之色,总是那一对精致到极致的锁骨欲语还羞的暴露。 那胸肌…… 她似乎能听到隐于胸膛下的心跳…… 三分不羁,三分妖娆,四分高贵,诠释出属于司马焱煌独有的魅力。 美得精绝,美得惊心,美得销魂啊! 左芸萱心跳加速了,小脸变得通红,血液都沸腾了,散发出兽性的呼叫。 她被他的绝美风姿迷得神魂颠倒了…… “丫头,过来……”他星眸忽闪,狐狸眼中如水银流动出邪魅的妖娆之色,声音更是诱惑不已。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 他勾唇一笑,声音带着诱惑的沙哑:“来,丫头,给我暖床。” 手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她,轻轻的坐了下来…… 指,轻划过他的喉结,他的身体微僵,眼眯了眯,心跳似乎加速了。 她,慢慢地倾下了身,吐气如兰:“怎么暖?” “你说呢?”眼邪魅地扫过了她。 “这样?”指缓缓地挑动他的衣襟,让胸前露得更多。 一道属于她的呼吸,轻轻糯糯地,暖暖酥酥的飘拂在了他裸露的胸口。 呼吸,陡然加快! 突然,她眼底闪过一道狡诈之色,指尖轻点,摁住了他胸前要穴,笑得花枝乱颤:“还是样?” 司马焱煌眼底闪过一道懊恼之色,明明是他要勾引她的,没想到却反而被她引诱的失去了警戒心,竟然将胸前大穴置于她的手下! 幸好她不是敌人,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她慢慢地俯下了身,她的容颜在他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就在他以为她会吻上他时,她突然大笑,一手轻捏了捏他的脸,道:“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哈哈哈……” 她飘然而去,留下一串串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这个死丫头,终于不装了! 司马焱煌咬牙切齿,神情复杂。 小青子想笑不敢笑地站在门外,尽量减少存在感。 直到那份郁闷从心中散去,司马焱煌才大吼道:“小青子,你还不给本王滚进来?难道想陪蝙蝠洞房花烛去么?”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太后懿旨,传左芸萱慈宁宫晋见。”太监陈公公拉了个长长的尾音后,对左芸萱讨好的笑道:“左大小姐,请随咱们走吧,莫要让太后等急了。” 左芸萱冷笑,终于熬不住了,急吼吼地叫她进宫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走吧。” “等等” 左芸萱回头一看,只见司马焱煌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看到左芸萱后,勾唇一笑:“左大小姐,准备去哪里?本王陪你去?” 左芸萱的唇抽了抽,这死妖孽明知故问! 不过不得不说,这死妖孽城府真是深沉,昨天被她这么捉弄今日却跟没事人般。 既然他都能装做没事人,她又为什么不能装呢? 于是也笑道:“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去,王爷一起么?” 眉轻轻地一挑,露出风流肆意的样子:“好啊,好久不去皇宫了,去逛逛也行。” 真是睁眼说瞎话,好象昨天才去过吧? 左芸萱心中鄙夷他,脸上却笑:“能得王爷一起,当是我的荣幸。” “好说,好说。”司马焱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左芸萱后,对陈公公喝道:“还不快带路,耽误了太后的时间你当得起这罪么?” 陈公公一凛,连忙道:“王爷请,左大小姐请。” 出了门,司马焱煌率先坐上了来接左芸萱的马车上,然后伸出了手。 左芸萱一呆,看了看左右,只见路人都讶然地看着她。 她心头一火,这死妖孽,分明是有意的,有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就是为了报复她昨天取笑他是女人! 她,慢慢地伸出了手。 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地放入了他的掌中,他妖娆一笑,她含羞以对。 霞光轻披,照两人绝美旖旎,仿佛人间绝色,恰似一副优美画卷。 用力一拽,她如蝶般跃起,衣袂飘飘出绝色风姿,如仙如魅。 路上的人都惊艳不已的看着这美不胜收的一幕,暗叹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得司马王爷这般青睐…… 只是待看到她的容颜时,顿时三分惋惜,七分不屑。 没想到司马王爷如此嫡仙般的人居然喜欢上这么平凡无奇的女人。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人在马车里亲亲我我时,哪知道……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左芸萱进入了马车,掌间银光一闪,化为数道冷光冲向了司马焱煌的眉间,眼中,喉间…… 狠,快,准! “呵呵,真是最毒妇人心。”司马焱煌压低声音,笑,动作却毫不含糊,头微仰间,几根闪着蓝光的毒针贴着他的面飞了过去…… “蹭,蹭,蹭” 发出数声尖锐的呼啸声后,狠狠地钉入了车板中,瞬间淹没,不留一点痕迹。 “呵呵,过奖了。”左芸萱妖娆一笑,如狐如狼,婉媚毒辣,右手轻挥,又是数道蓝光毫不留情地冲向了司马焱煌的胸前数大要穴! “死丫头果然好心狠,真是要谋杀亲夫么?”司马焱煌微一扭身,大手却狠狠抓住了左芸萱,将她一下顶在了车壁上,那几根银针又擦着他的背疾射而去。 “亲夫?”她笑得邪气,吐气如兰,口中却吐出最残酷的字眼:“如果技不如我,还不如我亲手杀了。” “嘿嘿,好恶毒的心!”胸紧紧地贴着她的胸,他暖昧地笑:“不过我喜欢!” 第198节 “你喜欢没用!还得我喜欢你才行!”左芸萱眉轻挑,右脚毫不留情的踢向了司马焱煌的腿间。 司马焱煌快速避开,眉一皱,轻斥:“死丫头,这里是能瞎踢的么?难道你不要你的终生性福了么?” 左芸萱脸微红,瞪了眼他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笑:“你倒是吐出象牙来本王看看?小师妹!” 左芸萱眉间一黑,这死妖孽,居然骂她是狗! 恨道:“谁是你的小师妹?我师傅是药王谷的谷主,你师傅却是毒王谷的谷主。” “他们是师兄妹,咱们当然也是师兄妹了。”司马焱煌耸了耸肩,笑得无辜。 “是么?”左芸萱突然诡异一笑,如泥鳅般的滑了出去,他忙用手拽,却只拽下了她的一片衣角。 “嘶啦!” 车内发出一阵衣帛裂开的声音。 左芸萱眼中划过一道狡色,发出一道惊呼:“王爷,不要……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在外面的陈公公吓得一个激灵,完了,这可完了,司马王爷竟然对未来太子妃霸王硬上弓了,他该怎么办?是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要是被司马王爷一怒之下剥了皮怎么办? 不救的话,要是太后知道了,杀了他怎么办? 一时间他吓得手足冰冷,最后还是眼睛一闭,装作没听到。 这时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戾色,压低声音道:“死丫头,别怪师哥没有提醒你,药王谷,医王谷,毒王谷的师兄妹向来是通婚的,你早就被师伯许配给我了,下次你要再说什么太子妃,就别怪我……” “你怎么样?”左芸萱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那眼中流泄出一番灵动诱惑,如微波荡漾了他的心,微痒,些些的酥…… 思想停摆。 就在这一愣间,她突然一脚用力踹向他的小腹。 司马焱煌连忙身体一弓,收紧小腹,猿臂轻舒扣住了她的脚踝。 “死丫头!”轻斥中带着宠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每次骂出这三个字时,唇间勾勒起的弧度是多么的柔和。 左芸萱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脱,待看到他眼底流淌出的温柔,心微微一颤…… 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这死妖孽无论什么面也出现,总是能扰乱了她的心,不行,她一定要坚持! 可是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神,她不禁又有些失神了。 而他的脸更近了…… 近到连他的毛细管都能看到! 近到连他呼出的热息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近到能听到他心脏有力的律动! 呯! 呯! 呯! …… 太近了,她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让她的思维停摆。 眼陡然睁开,他近在咫尺…… 眼中划过一道狡色,顿时声音带着惊恐的颤声:“不要,王爷,不要……” 暧昧旖旎的氛围就这么被她华丽丽的打断了,而他就象一个欲化身为狼强暴民女的色狼!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倒是玩上瘾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听着她妖媚的声音,心头还是莫名的一热,竟然有种陌生的热息盘旋起来,流荡出层层的欲望,如潮起潮落撞得他疼痛。 他隐忍地崩了崩,轻斥:“好端端的发出这声音作什么?” “当然是勾引你了!”左芸萱掩饰住了内心的变化,狡诈一笑,出其不易一手攻他咽喉,一手抓向了他的腕脉。 “勾引我?早说嘛,我会很好的配合小师妹的蹂躏!”司马焱心头不禁荡起了涟漪,可是想到她竟然勾引除了兰若以外别的男人,心又酸不溜起来。 不禁恨起自己没事怎么有这么多的身份,明明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不能亲近!怕她被自己吸引,又怕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用三种面孔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他甚至快忘了哪一种才是他的本性了。 足尖轻点,漂亮得一个平移,脱离了左芸萱的掌握,人却以诡异的方向飘到了她的身后。 骨节分明的指轻点,一道劲风疾射向了她的腰间。 蹂躏?! 她的脸一红,这死妖孽真是说得出口,她看起来有这么饥渴么? 平日看宗墨宸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发起骚来这么邪恶,怪不得听人说越是冷静的人,越是闷骚! 也许这才是他骨子里的东西! 心里想着,手下却毫不含糊,如长了后眼般,一个后仰,令司马焱煌那道劲力擦着她的小腹而去,撩起她衣袂生风。 媚眼如丝,轻喘:“哎哟,王爷,我的腰……快被你弄断了。” 眼角狠狠的颤了颤,开的更艳了,他差点吐血,这声音……也……也太引人遐想了吧? “死丫头,你能不能正常点?” 他咬牙切齿,欺身而上。 左芸萱扑哧一笑,一跃而起点在司马焱煌的脚上,借势腾空而起,刚腾到半空,发现不对,这是轿子! 再冲就撞脑袋了! 连忙运力下沉。 才运力又发现不对了,她的重力加内力,这么摔在轿上,非得把轿子摔裂不可! 摔裂了个轿子也就罢了,关键是她疼啊! 她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司马焱煌脸色一变,抢先一步滑到了她的身下。 “呯” 她华丽丽的摔在了他的身上。 心里不禁一阵感动,他果然还是心疼她的,她恶趣味的扭了扭。 这时她耳边传来司马焱煌没好气的声音:“还不下去?这么重!你要压死我么?” 左芸萱眼珠一转,嬉笑道:“师哥,被压的滋味怎么样?” 司马焱煌先是一愣,有些失落有些醋意,难道她还是被自己现在的皮囊所吸引了么?忘了她对兰若的承诺了么? 可是怀中的温香软玉却凌迟着他的神智,看着她巧笑嫣然的容颜,脑中一晕,忘了所有,只知道要亲近…… 他邪肆一笑,大手猛得揽住了她的细腰,声音低哑暧昧道:“你说呢?” 说完腰间一个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俯视着她,慢慢将脸凑向她,邪恶地笑道:“师妹,被压的滋味怎么样?” 居然把话还给她了! 她面红耳赤地瞪着他。 他则妖娆惬意地看着她,一如逗弄猎物般的肆意悠然。 突然她藕臂轻舒环上了他的脖子,趁他一愣之时,用力一拽,她的唇就印上了他的唇,灵动的小舌轻刷过他的唇:“师哥,被轻薄的滋味怎么样?” “轰!” 他呆如木鸡,脑中一片的空白。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了他的唇间,他的心神全被这抹幽香吸引住了,当下薄唇压了上去。 就在接触到她唇的一瞬间,她一把推开了他,大笑:“别介,本姑娘只喜欢轻薄美男,不喜欢被男人轻薄。” 司马焱煌一下脸色铁青。 这个死丫头,居然调戏了他!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亲的是现在他!那她把兰若当什么了?而他也更气自己多年的自制力居然在她这么毫无风情的勾引下分崩离析!明明应该拒绝的! 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斥道:“你还是不是女人?” 她的指轻轻的划过他的喉结,笑,妖娆,妩媚,眼尾斜挑着万般的风情:“你说呢?” “你……” 没来由,他有种无法言喻的郁闷,她才十四岁,怎么会懂得这种勾人的眼神呢? 是谁?是谁教会了她? 是太子么?她与太子之间让他无法打探的牵如刀般割裂了他的心。 手上的力量陡然加重,斥道:“是谁?是不是太子?” 正逗弄他逗得热火朝天的左芸萱一愣,骂道:“什么是谁?你脑子有病么?” 手下的力一下加重,他的眼底划过一道痛楚,带着酸意的怒:“是谁让你变得这么风……呃……” 他看了眼左芸萱,不愿意用风骚两个字来形容她,可是嫉妒却如毒蛇般噬咬了他的心,他想到宗政澈对她先是杀机凛然到后来的执意纠缠,而她与宗政澈之间更是有着他所不了解的过往,更是心里一阵烦燥。 他再也没有了那妖娆邪魅,云淡风清的神情,而是变得暴燥:“是不是他让你学会了……学会了……那种……” 他突然害怕说出那两个字,生怕她所说出的答案让他无法接受。 其实相救之恩,他可以用别的报的,只是当他再次与她相见时,他就知道,她,就是他这一辈子等待的人。 她狡诈如狐,狠毒如狼,对敌人下手毫不留情,对朋友两肋插刀,对无关的人保持距离,对亲人敬重有礼。 她的性格变化多端,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 为了探他的底,装花痴,装幼稚,却还时不时的算计他。 这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地渗入了他的骨血,原来这就是他的小娘子。 第199节 他的心中有了她。 可是突然他发现她十二岁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参与进去过,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发生过什么,曾经有过一段什么样的过往。 更有可能曾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这种感觉让他如被针扎般的痛,他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情感的空白等待着她,可是等来的她却比他多了几抹颜色,让他如何不痛心? 他怔怔的看着她,手下力量越来越大。 左芸萱先是生气,后是有些疼痛,愤怒。 当她愤怒的眼神逼视着他的时候,他的理智一下失去了,他以为她在嫌弃他。 眼里迅速划过一道阴霾,他的唇狠狠地压上了她的。 “唔……” 她拼命的挣扎,拍打…… 可是却敌不过他的狂虐,他啃咬着她的唇,用尽全身的力量吮吸着她的柔软,欲通过这种最直接的碰触,赶走那曾经在她心头停驻的人影。 马车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车里是一阵阵暖昧的声音。 陈公公坐在马车外脸如死灰,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这王爷跟左大小姐在马车里就天雷勾动了地火做上了? 完了,完了,这回他真的完了! 他会被太后剥了皮的! 他在外面一动不敢动,害怕的全身发抖。 他哪知道其实里面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样子,可是他哪敢打开车门啊? 马车里,左芸萱又踢又踹,手是又揪又拧,最后不甘心把司马焱煌的衣服一扯,露出他光滑的脊背,在他精壮的背上狠狠的划过数道红痕。 身上的疼更是刺激了司马焱煌心中的火,本来是怒火,可是不知道怎么,吻着吻着,竟然成了欲火。 先是惩罚似的啮咬,到最后成了小心翼翼的亲吻。 他的灵活的舌,轻轻地描绘她紧闭的红唇。 那红唇已然被他咬得红肿不堪,娇艳欲滴…… 一股热息顿时袭卷了他,让他浑身火热。 左芸萱一僵,那股难以忽视的灼热…… 这死妖孽,居然这时候发情了! “死……” 她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正待开口痛骂,话还未出口,他的舌如蛇般窜入了她的口中…… 一股淡淡的梅香瞬间盈满了她的鼻腔,口中…… 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沾染了他的味道,有种晕晕欲醉的感觉。 明知道该一口狠狠的咬下去。 可是她娇巧的小舌尖碰到他蠕湿灵活的舌尖时,仿佛失去了意志般成了怯懦的迎合。 而正是这种欲拒还迎的表情,瞬间俘虏了司马焱煌。 “嗯……”他发出了被欲望折磨的闷哼声,他如坠入了烈火中,烧得他神知不清,只知道去掠夺…… 唇,离开了她的唇。 她终于能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就在她感觉活过来时…… 他的唇轻吻着她的颈动脉…… 劲动脉! 她生命的存在,一个人最薄弱的地方! 是她从来都不会暴露给别人的地方,眼下却被他温热的唇轻轻地吮吸着…… 她从来不知道劲动脉除了被割裂,还有这种功能,能将她所有的血液都冲向她的脑门,令她无法思考。 她晕晕沉沉,只觉浑身发软,仿佛在小船上荡漾,心里酥酥麻麻的,全身都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直冲向了血液各处,让她发出呢喃的轻吟。 “唔……” 她的吟哦仿佛催情剂,更是刺激了他,他顺着劲动脉,吻上了她精致的锁骨。 锁骨上传来的蠕湿与酥麻,让她的手猛得一紧,生生的拽断了他几缕发。 发间的疼让他陡然清醒过来,猛得抬起身,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离开了她。 手紧紧地握住了,他闭上了眼,平息着欲望。 好不容易气息平稳了,他妖魅的眼看向了她…… 待看到了她眼波迷离的样子,心狠狠地的一抽,差点化身为狼又扑了上去。 他知道,如果这次再扑上去,那他真是没有自信能让她全身而退了。 不,他决不会委曲她,不会轻易要了她。 他要给她最美好的初夜。 这时左芸萱渐渐地清醒过来,待看到自己衣衫半解的样子,羞愤欲死,她大叫一声,扑向了司马焱煌。 小手狠狠的打在了司马焱煌的胸口,怒斥道:“混蛋,你居然敢占我便宜。” 司马焱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声音中带着嘶哑的性感,道:“别碰我!” “你……”左芸萱一阵气苦,这混蛋,还说要一辈子疼她,爱她,用生命来呵护她,现在可好,占了她的便宜,转眼不认人了。 见她自尊心受伤,知道她误会了,他苦笑道:“你别考验我的自制力,我不如你想象的这么坚强,你再碰我,我估计提前洞房花烛夜了。” 左芸萱顿时小脸通红,似嗔似喜似怒,心中五味,复杂不已,啐道:“色狼!” “扑哧”司马焱煌轻笑,妖冶的眼扫向了她,挪揶道:“是谁色?” 左芸萱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他被她扒得上身全露,怎么看也是她象那强暴美男的女色狼。 她不禁尴尬不已,正要离开。 这时一声巨响,马车被浑厚的内力打成了碎片。 司马焱煌眼神一厉,抱着左芸萱一飞冲天,冲出了马车。 这时,左芸萱条件反射地抱住司马焱煌,双臂紧紧地围住了他的脖子,两腿夹在了他的腰上。 两人在半空,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个上身光着,一个衣衫不整,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何况宗政澈还不是瞎子! 当他看到司马焱煌背上一条条红痕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全是一道道的刀光剑影,那样子就跟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般。 狰狞恐怖! 司马焱煌人在半空,眼却犀利如刀的打量着宗政澈,见宗政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背,唇间勾起了邪肆的笑。 他拉了拉左芸萱胸前的衣服,遮住了所有的春光。 他的女人绝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去一丁半点。 两人飘飘而落,虽然衣衫狼狈却不掩两人神仙之姿。 尤其是司马焱煌,虽然赤着上身,却高傲地一如既往。 落在地上后,他轻轻地放开了她,手,将她披散在胸前的发轻轻地挽于脑后。 她三千青丝似锦飘泻,一席纱衣飘飘如魅,眸似明月染淡淡清冷。 那只是对他! 明明刚才对司马焱煌热情如火,待看向他时,眸间瞬间冰冷。 他的心陡然一痛,嫉妒似火焚烧了他的心,令他理智全失! 尤其是看到她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更是刺痛了他的眼! “左芸萱!你对得起本宫么?”他暴怒的狂吼,声音在皇宫里激荡出阵阵回音…… 眼愈加的清冷了,冷到仿佛九天玄冰。 她微拢了拢衣襟,露一段藉臂青葱,麻俐地将散发束起,竟然不看宗政澈一眼,只对司马焱煌淡淡道:“王爷,这里交给你了。” 转脸对呆在一边的陈公公喝道:“陈公公,不是说太后等急了么?还不快前面带路?” “啊……是,是。”陈公公连忙屁颠颠的应了,眼下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正面对面的撞上了。 他要不走,那他就是傻子了。 宗政澈眼睁睁地看着左芸萱渐行渐远,根本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那样子分明是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做太子这么多年,从来受尽了追捧,这左芸萱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奇耻大辱啊! 眼中一闪而过杀机! 看来女人真是宠不得! 亏他还眼巴巴地欲来救她,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阴鸷的眼狠狠地盯着司马焱煌,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内心的恨意更是超过了被左芸萱无视的耻辱。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不过长得妖娆点,长得美一点,竟然引得父皇为他神魂颠倒言计听从,现在连左芸萱也居然敢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在车里跟他鬼混! 面对宗政澈咄咄逼人的怒视,司马焱煌悠然一笑,旁若无人的接过了小青子递上来了锦袍,毫不在意地露出后背上左芸萱的抓痕。 那抓痕鲜红欲滴,刺激得宗政澈骨骼咯咯的响,指尖划破了拳心! 血…… 一滴 第200节 二滴 三滴 …… 滴在地上,轻溅起点点微红,如蒙尘珠玉,瞬间失去光泽,湮没于泥土之中。 司马焱煌眼眸微垂,状似无意扫过了地上几粒滚动的血珠,邪肆妖娆,勾唇一笑,意态极其的轻蔑。 宗政澈瞳仁微缩,唇瞬间崩成了一条直线。 这司马焱煌是有意的!有意给他看的,就是为了宣告对左芸萱的所有权! 他闪了闪眼,阴冷道:“司马王爷居然敢秽乱宫庭,难道不怕父皇降罪么?” “秽乱宫庭?”眉轻挑出冶艳之极的弧度,司马焱煌讥道:“太子该多念点书了,左大小姐乃是本王的心爱之人,两个相爱之人情到极致做些亲密之举,又怎么是秽乱宫庭呢?” 情到极致! 这个四个字狠狠的刺到了宗政澈,直击到了他最柔软之处! 痛,无以复加! 为什么? 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他会这么心痛? 他如负伤的野兽,睁着血红的眼,死死地瞪着司马焱煌,仿佛随时要冲上去撕碎司马焱煌可恨的笑脸,可憎的面目!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唇间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王爷有了心爱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告诉父皇?你猜父皇会不会恭喜你?还是说会嘉奖左大小姐?” 他言下之意是指司马焱煌身为皇上的男宠,居然敢喜欢别的女人,是不是不要那女人的命了。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 司马焱煌眼顿时冷如冰泉,扫过了宗政澈的脸,那极度的冷,极度的寒,仿佛辅天盖地的飞雪袭向了宗政澈,让宗政澈不禁退开了数步。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样的优雅,一样的高贵,一样的卓越,可是人比人就是要气死人! 宗政澈虽然贵为太子,可是只要站在司马焱煌对面,他永远只能是陪衬! 一个最为昂贵的陪衬! 高下立分! 司马焱煌陡然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 转身。 挥袖。 昂首而去。 唯余清风徐徐,飞叶飘飘为其背影。 顿时一股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滔然之势,跃然而上,将司马焱煌衬托得霸气天成。 他,是天生的王者! 是睥睨天下的存在! 宗政澈站在原地,阴冷的目光如蛇般盘旋在司马焱煌的身后…… 此时的他对司马焱煌又嫉又恨,怨毒的心更是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男宠竟然有他所不能比拟的气势? 这天下不全是他的么?可是他居然在刚才差点臣服于一个男宠的威压之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一道风吹来司马焱煌飘渺讥嘲的声音,令宗政澈更是恨他入骨! 岂有此理! 简直是目中无人! 宗政澈羞愤交加,抓起了散了架的轿板,对着一边的名贵鲜花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 他疯狂的叫喊,发泄着心头的愤懑,手起间毁花木无数…… 顿时,漫天飞扬青草,花瓣如雨,尘土飘飘,刚才还美不胜收的御花园瞬间成了一片狼籍。 直到将花囿里所有的花砸得稀巴烂,宗政澈才感觉舒服了许多,他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轿板,背靠在一颗大树上喘着气。 脸上的狰狞之色渐渐褪去,现出一片阴冷的淡漠。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怯怯地站在不远处。 眼微微看了过去,看到一身粉红色衣服的司马千鸾,薄透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 不过透过阳光,他还是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真是很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了厌恶之心。 他皱了皱眉,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司马千鸾慢慢地走了过来,她看到了宗政澈眼底的嫌弃,心狠狠地一抽,眼中瞬间闪过了阴冷,可是在对上宗政澈时,立刻变得楚楚可怜。 她咬了咬唇,轻道:“我想你了。” 等看到宗政澈神色僵硬时,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太子哥哥的,可是我怕……” “怕?你怕什么?” 宗政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司马王府的事,他原谅了她,也认为一切都是那个叫玉洁的丫环搞的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象原来对司马千鸾那样心无介蒂了,总是多了一层防备。 敏感的司马千鸾当然明白宗政澈所想,她作出担忧状,道:“我听说妹妹进宫了,怕她对你不利,你也知道,她是一个多么狠毒的人,连我都能下得去毒手,别说是太子了,上次在王府里我受了那贱丫头的蒙蔽,没有能保护你,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你,否则我这辈子就不会安心的。” 说完,她拉着宗政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声情并茂道:“太子哥哥,感觉到我的心了么?只要你愿意,哪怕让我为你死我都愿意。” 掌心的柔软弹性让宗政澈心神一荡,再想到司马千鸾的话,心更柔软了,心头一软,还好,他还是有人爱的! 至少司马千鸾是真心爱他的。 他猛得拉住了司马千鸾的手,目色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哪怕是死?” 司马千鸾大惊失色,心里害怕不已,难道太子真是让她去做要丢性命的事么? 她该怎么办? 她愣愣地看着宗政澈,脑中却飞速的转动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难道说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本宫的么?”宗政澈的声音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眼神里更是透着不正常的杀机。 杀机! 是的,司马千鸾不会看错,她心惊胆战! 她知道上次的背叛已然在宗政澈的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如果这次再让他感觉到她的虚假,那么她真是万劫不复了! 拼了!也许只是宗政澈的试探! 雾气迅速弥漫到她的眼中,她小手一把反抓住了宗政澈的大手,激动的嗫嚅:“太……太好了……我终于能为太子哥哥做些事来弥补了……呜呜……太子哥哥,你说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宗政澈听了脸上瞬间冰雪消融,猛得将司马千鸾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要将她镌刻入他的骨血中,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幸亏还有你!本宫就知道,你是最爱本宫的……” 埋在他怀里的司马千鸾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将手心的冷汗轻轻地抹去,还好,她赌赢了。 唇间勾起了得意地笑。 毁了容怎么样?这太子妃还是非她莫属! 只要抓住了宗政澈的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抢走这个位置! 左芸萱也不可以! 想到左芸萱,她眼中的怨毒更甚了。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宗政澈的手道:“太子哥哥,您可知道今日太后让妹妹来慈宁宫是为了什么?” 宗政澈迟疑了下,抿了抿唇。 司马千鸾眼中一黯道:“太子哥哥,您不用瞒我了,我知道是太后让妹妹来,是为了撮合你跟妹妹的好事的。” 宗政澈眼中闪过一道讶色:“你知道?” “嗯,这还是我对太后出的主意。” “什么?你出的主意?”宗政澈神情微动,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含情脉脉的看着宗政澈,似悲似痛又似幸福的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妹妹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对太子哥哥数次无礼,可是我看出太子哥哥似乎对妹妹有些心动,既然太子哥哥想要,我就要为太子哥哥想办法去争取,太子哥哥你不会怪罪我吧?” 宗政澈又是欣慰又是感动道:“本宫怎么会怪罪你呢?你有这么大的气量,其实才是最该母仪天下的人。” 司马千鸾羞涩地低下了头:“其实我也没有太子哥哥说得这么好,其实我也很生气,也嫉妒,也恨妹妹,是妹妹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太子哥哥,现在更要夺走太子哥哥的心,可是我娘从小告诉我,夫为妻纲,只要太子哥哥高兴,莫说是几个女人,一个虚名,就算是我的命都可以给的。” “不,鸾儿,本宫不会让你受委曲的。”宗政澈激动的抱紧了司马千鸾,许诺道:“就算左芸萱也不能抢了你的太子妃位置!放心吧,只要得到了左家堡,本宫立刻把她贬为婢妾!让她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你!” 司马千鸾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地看着宗政澈,喃喃道:“太子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没有爱错你。” “傻瓜,本宫不对你好还对谁好?你就是我前世的爱人,前世本宫亏欠了你,今世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 “真的么?”司马千鸾现出天真之色,喜道:“我真是太子哥哥前世的爱人么?” “当然?”宗政澈看向了司马千鸾,现在的心情不一样了,他越看司马千鸾越象前世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女,他也坚信司马千鸾就是前世的爱人,当下温柔一笑道:“不然你怎么会叫本宫澈哥哥?” 司马千鸾身体微僵,原来宗政澈把她当世的爱人,怪不得她一叫澈哥哥,宗政澈就能原谅她所有的错。 “怎么?”感觉到她的僵硬,宗政澈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司马千鸾轻轻地推开了宗政澈,大眼直直地看着他,泪,竟然就这么直直地流了下来,而她的眼始终没有眨过一下。 这样的司马千鸾一下吓到了宗政澈,他急道:“鸾儿,鸾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直直的看着本宫?” 司马千鸾还是不言不语,痴痴地看着宗政澈,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第201节 雾气迷蒙的眼中却闪烁出痛苦痴迷的光芒。 “鸾儿……”宗政澈的魂一下被这种眼神吸了进去,连思考也不会了,只是喃喃地叫着司马千鸾的名字。 司马千鸾暗中一喜,脸上却更露出凄迷之色,终于,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宗政澈手足无措,心疼不已,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安慰:“别哭,鸾儿,别哭,你快把我的心都哭软了。” 听到宗政澈居然自称我,而不是称本宫了,司马千鸾大喜,她与宗政澈认识这么久,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却从来在她面前自称本宫的,就算是叫他澈哥哥时,他还是这么自称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自称我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认可她了,她终于走入了他的心里! 她成功了! 她将脸埋在宗政澈的怀中,喜极而泣,声音却悲苦莫名:“太子哥哥,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做一个梦,那梦里的男人就是你!你拉着我的走,不停的走……” 话音未落,宗政澈也激动莫名,拼命的摇着司马千鸾急道:“你说什么?你也天天做梦,梦到我?” 司马千鸾被摇得头昏眼花,眼中却全是幸福的泪,拼命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天天做梦梦到你,所以当我一见你时就觉得亲切,从小爱粘着你,随着你的长大,你跟我梦里的男人重叠了,我就知道原来冥冥之中,你一直就是我心中最爱的人!” “天啊,老天啊……”宗政澈仰天长啸:“原来老天真是怜我!”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不确定,那么现在他已然全然相信司马千鸾了,他的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鸾儿,你还记得你梦中叫我什么么?” 司马千鸾痴痴地看着他,朱唇轻启,轻喃:“澈哥哥……” “鸾儿,我的宝贝,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宗政澈低下了头,扯掉了她的面纱,唇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回应着他,与他抵死纠缠。 她知道,这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的胜利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觑觎她的位置了。 太子妃位,只能是她司马千鸾的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看着她脸上的疤痕,他心疼不已,抚摸…… 司马千鸾露出惊慌之色, 连忙把面纱遮住。 她这种表情让宗政澈的心如同刀割般的痛,痛苦的握着她的手道:“不,不要遮。”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哀求的目光看向了他。 “真的。不用遮,我不会嫌弃你的。”他的手抚过了伤痕,仿佛是抚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三章 居心叵测的太子 眸中突然现出厉色,他咬牙切齿道:“左芸萱,本宫绝不会饶过你的!本宫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司马千鸾立刻现出不忍之色:“太子哥哥……” “怎么了?”对上司马千鸾,宗政澈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 司马千鸾迟疑道:“虽然妹妹不仁,可是她终归是我妹妹,太子哥哥能不能……” “不能!”宗政澈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冷道:“别的都能依你, 这件事绝不能听你的。” 司马千鸾咬了咬唇,委曲不已,眼中雾气迅速弥漫开来。 宗政澈连忙安慰道:“别哭,鸾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要知道象左芸萱这样的人,如果对她手软了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司马千鸾掩住眼底的阴冷,脸上却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求情道:“那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她一条命?” 宗政澈阴冷一笑:“当然,她的命还是会留的。” “谢谢太子哥哥。”司马千鸾仿佛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 宗政澈笑道:“鸾儿果然和梦里一样的善良。” “可是太子哥哥,为什么你的梦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我的梦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走呢?除了我叫你澈哥哥外,我别的从来没有梦到过?”司马千鸾噘着唇仿佛很不满的样子,其实她却是怕以后宗政澈问起梦里的事,事先打预防针了。 看到她这般可爱的表情,宗政澈失笑,逗弄她道:“那当然是你对我的爱没有我爱你的多呗?” “才不是!”司马千鸾不服气地瞪了眼他。 宗政澈笑着抚了抚她的发,心中却叹了口气,想来是因为他伤她太深了,所以她不愿意想起他罢了。不过没关系,他会把梦里的事一件件的告诉她,跟她一起分享他们的曾经。 他正这么想着,司马千鸾就道:“不行,我不依,太子哥哥必须把咱们梦里的事都告诉我,让我也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欺侮我的。” “我哪有欺侮你?”宗政澈笑着刮了刮司马千鸾的鼻子,心里微酸,他哪是欺侮她啊?他简直是伤透了她的心。 司马千鸾的眼从来没有停止过观察宗政澈的表情,见他眉间一闪而过痛惜与后悔,偷偷地笑了。 只要宗政澈把梦里的事告诉了她,那么她就多了份保障! 澈哥哥三个字总有失效的时候,但那些过往却是更能牵动宗政澈的心!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 枉他聪明百倍,枉他权势滔天,他,宗政澈,只能是被她玩于股掌之中! “鸾儿……” “怎么了?太子哥哥?”司马千鸾看向了他。 “帮我找十个男人,要江湖上的,最好是杀手类的,那种抓到也不会吐露真相的。” “啊?你要杀了妹妹么?”司马千鸾又惊又喜,脸上却露出不忍之色。 “不,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宗政澈一脸的阴狠之色,将他英俊的相貌破败殆尽。 “那?” “嘿嘿……”宗政澈阴冷地笑:“她不是喜欢男人么?就让她享受个够!” 司马千鸾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 到了慈宁宫,陈公公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另有两个宫女迎了上来。 她们看了眼左芸萱,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道:“左大小姐,请稍候,太后正在休息。”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心里冷嗤,既然找人把她叫来,自己却去休息了,这不是存心么? 给她来个下马威? “左大小姐,请用茶。”一个宫女端上来一杯香茗,笑着道:“这是朱雀国出使我朝时,给太后的礼物,说是整个朱雀一年也就产出几斤呢,泡了后让绕梁三日余香袅袅。” 左芸萱目光一闪,推辞道:“既然如此珍贵,我又不是善茶之人,怎么能被我浪费了呢?快拿下去吧。” 那宫女一愣,呆在那里,怎么会这样呢? 一般的人得到这种殊荣不是都是感恩戴德的喝下去么?怎么这个左大小姐跟平常人的反应不一样呢? 这时另一个宫女连忙道:“瞧大小姐说的,这是太后特意吩咐奴婢们泡给大小姐的,这可是太后对大小姐的恩德,大小姐怎么能够轻言推辞呢?” “是太后亲自吩咐的?”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两宫女。 两宫女心头一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左芸萱仿佛拥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让她们有种无以遁形之感。 两人对望一眼后,异口同声道:“是的,这是太后亲自吩咐的。” 左芸萱目色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才笑道:“既然是太后亲自吩咐的,我这个当晚辈的自然不能拂了太后的好意。” “大小姐果然是孝顺之极,不枉太后天天挂念。”其中一个宫女笑着拍马屁道。 左芸萱勾唇一笑,葱白小手执起了白玉茶盏,一时间肤白胜似玉,玉却输了一段香。 两宫女不禁暗叹左芸萱空有一双美绝人寰的好手,却没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真是可惜了。 她们紧张地看着左芸萱将玉盏送到了唇间,就在左芸萱欲一饮而尽时…… 突然,左芸萱将茶盏放了下来,神情凝重道:“你们确信这茶水是给我喝的?不会弄错?” 宫女心头一跳,强笑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弄错,奴婢服侍太后这么多年,如果连太后的意思都能弄错,怎么还能在慈宁宫里当差?” “既然这样,我就喝了?”左芸萱作出询问之状。 “请,快请。” “真喝了……” “喝吧。”两宫女几乎在翻白眼了,这左大小姐真是够磨叽的,喝个茶还斟酌了半天! 左芸萱再次拿起了茶,放到了唇间,就在两宫女期盼的眼光中…… 她又将茶盏放下了。 两宫女额头一阵黑线,不禁道:“大小姐,又怎么了?” “唉。”左芸萱叹了口气道:“舍不得啊!这么好的茶,我想来想去舍不得喝,不如我带回去吧。两位宫女姐姐,麻烦你们找个普通的杯子来,我将这茶倒回家慢慢品尝去?” 两宫女面面相觑。 这时内室传来太后不愉的声音,斥道:“萱丫头,不过就是些茶水,你何至于做出这种小家子样?平白惹人笑话。” 唇轻轻的勾了勾,左芸萱轻嗤。 不躲在后面了?终于忍不住了?自己跳出来了? 左芸萱趁机将茶放在了几上,站了起来迎向了太后,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可是萱儿吵着太后了?影响您休息了?” 太后精致的脸看不出一点睡觉的痕迹,一对眼更是犀利无比的打量着左芸萱。 左芸萱则淡淡地笑着,目光如水,毫无一点的异样。 太后打量了一番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唉,人老了就是这样,刚才还想着要见你,就差人去召你了,没想到转眼间就困了。你不会怪哀家吧?” “瞧太后说的,从身份上来说您是太后,我是臣女,从辈份上来讲,您是姨婆,我是外孙女,怎么着也该等的。” 见左芸萱这么柔顺乖巧,太后满意的笑了,坐了下来后道:“好了,就你的嘴甜,说了半天口渴了吧?快喝点茶吧,这茶可真是好茶,朱雀国总共就送了两斤,皇上自己拿了一斤分给了一些重臣,剩下了一斤全孝顺哀家了。平日里哀家都舍不得喝呢。” 左芸萱笑道:“既然这茶这么好,我也舍不得喝,我一定要带回去慢慢喝,每天喝一口,天天品着。” 太后的笑凝在了脸上,疑惑的打量着左芸萱,见她并无什么不妥,才道:“瞧你说的,这茶哪能隔夜啊?隔了夜再好的茶也不香了,快喝吧。” “太后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江湖草莽,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品茶,只知道好东西得省着吃。当然,太后如果愿意送个几斤给我,我倒就舍得在这里把这茶喝了。” 太后差点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下来,敢情左芸萱是打起她茶叶的主意来了? 还几斤呢!这死丫头没听她都说么,一共才两斤,自已才得了一斤,她哪去弄几斤去? 第202节 真是狮子开大口! 可是偏生如果不依着这死丫头的敲诈,这死丫头就不肯喝这茶,如果不喝,那她的计划不全泡汤了么? 她咬了咬牙,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今日就舍出几两茶叶了! 当下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状似宠溺道:“瞧你这孩子,哀家好心好意地请你喝茶,你倒讹上哀家了!罢了,谁让哀家就是喜欢你呢?来人,去把这剩下的茶装上二两给左大小姐包好。” “太后,是一斤!”左芸萱提醒道。 太后的心狠狠的一抽,疼啊! 这死丫头真敢开这个口,一共一斤,她都要了去? 当下瞪了左芸萱一眼,没好气道:“哪来的一斤,喝了这么久就剩五两了。” 左芸萱连忙接口道:“五两就五两,我不嫌少。” 太后一下就噎在了那里,她哪里说要送这死丫头五两?她的意思是说就五两了,给左芸萱二两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这可好,这死丫头这么顺着接了下去,让她想反悔都不成了。 当下她心疼的在滴血,脸上却笑道:“听到没,还不把剩下的茶叶都给左大小姐包上?” “是”宫女退了下去。 太后的眼狠狠地盯着左芸萱,意思是这下你该喝了吧。 左芸萱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抿了口,赞道:“真是好茶,连我这种牛嚼牡丹之人都能品出这茶的珍贵来,可见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真是太谢谢太后了,这么慷慨,不但请我喝,还送我茶叶。” 太后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她哪想送这死丫头茶叶了?分是是讹她的好么? 脸上却一片慈祥之色,笑道:“傻孩子,瞧你说的,不过是些许茶叶而已。” “太后就是慷慨。”左芸萱将茶一饮而尽后,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后道:“太后还有什么好东西要送我?” 太后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 左芸萱也只作未见,走到了香炉边上,轻轻地拔了拔香炉,笑道:“太后这里的香也跟别处不一样,香味浓郁,闻着也特别舒畅,不如太后也赏我几枝吧。” 太后眉心一跳,瞳仁微缩,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左芸萱,见她只是懒洋洋地样子地拔着香料,遂心下一定,笑道:“你这鬼丫头,倒是讹哀家讹上瘾了?连这香料也不放过?这不过是平常的香而已,你要的话,等你回去,让内务府里给你送几包。” “那真是多谢太后了。” 左芸萱笑着拍了拍手上的香灰,又走到了茶几边,自已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这茶真是越喝越好喝。” 太后眼微微地眯了眯,唇间勾起了阴冷地笑。 不一会,太后打了个哈欠道:“这人老了不服老真不行,刚才才睡醒这就又困了。” 左芸萱连忙道:“那太后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好。”太后点了点头,脸却看向了一边道:“怎么香玉去取个茶叶到现在还不来呢?要不萱丫头,你在这里等着,等她把茶叶给你后你再走吧。” “好的。太后不用管我,您自己个先休息吧。” “好,那哀家就不陪你了。” 等太后走后,左芸萱眼变得幽冷。 这茶是没毒,不过是加了些东西。 香也没毒,不过跟这茶在一起,那就是强烈的春药!而且是让人身体无力,神智却清晰,感觉更敏锐的春药! 这太后为了成全太子还真是大下血本! 左芸萱阴冷的笑,又倒了杯茶饮了下去。 这天下除了那味药能对她有作用,没有任何一味药能让她发春! “来人!”她突然叫道。 “左大小姐!”刚才的宫女连忙应道。 左芸萱邪魅一笑:“去,把那香料点多点,是不是太后不在,你们就偷懒少点了?让本小姐闻得一点都不爽!” 那宫女看了眼左芸萱手中的茶,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恭敬道:“奴婢这就去点多些。” “去吧。”左芸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宫女一面点,一面腹诽:“爽?一会让爽死你!喝了这么多的茶,还闻这么多的香,你也不怕被做死在床上?!” 她刚把香点完,就听左芸萱叫道:“怎么这里这么热?该死的奴才,难道太后不在了,你们连冰块都不准备了么?” 那宫女脸上闪过一道喜色,神情却恭敬道:“瞧大小姐说的,奴婢怎么敢?不过太后年纪大了,不是很贪凉,如果大小姐嫌这里热的话,不如去偏殿吧,偏殿比较背阴,平日放的冰也多。” “好,既然这样我就去偏殿等,对了,你也催催那宫女,这是去哪里取茶叶了?是去朱雀国取的茶叶么?去了这么久还不来?” 那宫女一阵尴尬笑道:“左大小姐玩笑了。” 左芸萱眼一厉,冷道:“你看我象开玩笑的么?” 宫女心狠狠地一跳,禁不住倒退了数步。 “还不头着带路?杵在那里当宫灯么?” “是,是,大小姐请!” 宫女低着头前面带路,一路上把左芸萱骂了个来回。 “吱”门打开了,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唇间勾起了冷笑,这准备得多齐全?连冰块都准备的十足,怕呆会床上热得不能尽兴么? 她看了眼小宫女道:“行了,你下去吧。” 小宫女巴不得她这话,立刻退了下去。 左芸萱走了进去,外屋倒是平常的客厅,只是进了内屋就是一间休息所在了,里面床榻齐全,上面更是铺着团龙戏凤的被褥,细纱透明床幔轻轻地飘出冶艳的妖娆。 尤其是房中还点了香,宫庭里常用的促进情欲的香! 左芸萱冷冷一笑,让她喝了春药还不算,还弄这些欲香? 死老太婆,这是想做死她么? 左家堡!究竟有什么东西让皇家势在必得呢? 仅仅是左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么? 不,她不相信! 一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她正在想着,门外传来吱呀的声音。 唇间勾起了冷寒的弧度,笑,堪比冰凌:“司马小姐终于来了?” 门口的人微微一愣,随即跨了进来。 左芸萱慢慢地转过了身,与司马千鸾对视。 一个神闲气定,一个略带惊慌。 一个风华万千,一个眼含恶毒。 一个淡然如风,一个满面狰狞。 是人都会被左芸萱所吸引,是人都会对司马千鸾退避三尺。 司马千鸾的眼里全是怨毒之意,她死死地盯着左芸萱,一字一顿道:“左芸萱,你也有今天?” “今天?”左芸萱轻挑了挑眉,笑,意态悠悠:“今天很好,天气不错,我的心情也不错!” “是么?”司马千鸾阴冷一笑:“但愿你一会也这么说!” 左芸萱耸了耸肩,眼直直的盯着她,笑:“为什么不呢?” “是么?”司马千鸾笑得更恶毒了,突然她拍了拍手,门外飘进来十几个男人。 那十几个男人都是太监的装束,可是一个个下巴上都闪着青髭,分明是刚刚刮净的胡子,也就是说,这些人根本全是男人! 货真价实的男人! 左芸萱笑得更璀璨了,竟然歪歪斜斜地坐在了太师椅中,打量了这些男人后道:“咦,司马小姐,虽然你破了相,长得丑了些,可始终也是大家闺秀啊,怎么能自甘堕落,找这么多的公公跟你对食!” 司马千鸾气得浑身发抖,怒道:“左芸萱,你死到临头还嘴硬?告诉你,这些人根本不是太监,而货真价实的男人!” “男人?”左芸萱惊叫出声。 见左芸萱惊叫,司马千鸾得意地笑了:“哈哈,是的,他们全是男人,而且全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尤其对那方面更是旺盛!” “啧啧,司马小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喜欢玩刺激的,在别处玩就行了,怎么跑到宫里来玩了呢?你难道不怕太子头上的帽子太绿么?”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司马千鸾腾得跳了起来,指着左芸萱道:“贱人,这些男人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好好享受吧!” “你敢!”左芸萱似装发怒道:“司马千鸾,你敢秽乱宫庭么?要知道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太后的亲姨外孙女,你胆敢在太后的慈宁宫里做这种事,难道你不要命了么?” “哈哈哈,左芸萱,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以为我怎么能进慈宁宫的?那都是太后允许的!你以为这些男人是怎么进来的?那是太子让我找的!” 看到左芸萱脸上露出不可置的样子,司马千鸾心里得到强烈的满足,她讥嘲道:“可笑太后还心心念念促成你跟太子呢,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利用了这点,早就帮你找了十几个男人,正好太子也这么说,倒让我解决了后顾之忧,哈哈哈,应该可以解决你的饥渴了吧?哈哈哈哈……” “司马千鸾,你要敢这么做,太后绝不会饶你的!” “不饶我?哈哈哈……”司马千鸾听到左芸萱外强中干的声音更是得意了,笑道:“你以为你在慈宁宫里跟这么多男人苟合后,太后还会帮你么?太后还会让你嫁给太子么?到那时你就是太后的耻辱,慈宁宫发生这种事,太后杀你灭口还来不及,怎么还可以为了你这个死人而找我的麻烦呢?” “是么?”左芸萱冷笑道:“如果你得逞了,我也许是会被太后杀了灭口,可是你呢?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这天下有哪个敢吃了熊心豹子胆设计了太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你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她还能饶得了你么?司马千鸾?你太高估了自己了!” 司马千鸾心头一跳,眼中划过一道犹豫,可是当她对上左芸萱似讥似嘲的眼神时,顿时如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来,尖吼道:“你们还不上去?这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这皮肤却是很了,身材更是诱人!” 那十几个男人眼中顿时射出了一道道淫色。 “看来司马小姐是迫不及待了。”左芸萱冷嘲道。 “是的,我是迫不及待了!”司马千鸾猛得拉下了面纱,露出了毁了的半边脸,狰狞不已道:“自从我毁了容,我就天天想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样子!今天我终于得偿所愿了,哈哈哈……” “是么?”左芸萱依然笑得自得,没有一点的害怕。 司马千鸾眼中冒火的瞪着她,就是这种表情深深的刺激了司马千鸾……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本该要四岁就死掉的人竟然有这种风华?让她有种情不自禁匍匐的卑微? 第203节 就是左芸萱这种样子,才更让司马千鸾愤恨,恨不得撕碎左芸萱那张故作平静的笑容! 她的眼怨毒不已的看着左芸萱,口中一字一顿吐出最恶毒的话:“她中了春药,你们不用客气,一起上!就算玩死也没关系!” “是么?你这么希望一起上么?”左芸萱笑得妖邪,慵懒如猫半躺在硕大的椅子中,她纤细的身子与庞大的椅子相比,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就是这一抹弱不禁风的身体竟然让司马千鸾产生无以伦比的威压感。 此时的左芸萱仿佛不是一个笑若春风的女子,而一头随时要撕裂她的猎豹! 优雅,危险,致命! 司马千鸾心头一跳,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 “怎么?司马小姐这是害怕了?害怕被玩死么?”左芸萱笑得更是璀璨了,暗了炙热的阳光。 司马千鸾的眼一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左芸萱,见左芸萱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言语嫣然,可是明显是四肢无力。 顿时放下了心来,她就说嘛,这种软筋散加催情散是江湖上十大奇毒之一奇淫散! 左芸萱只要吃下去了绝不可能有意外! 当下嚣张不已地大笑:“哈哈哈,左芸萱,你不用装了,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么?还是说你等着你的姘头司马焱煌来救你?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此时司马焱煌已然被皇上绑了起来,你就乖乖的服侍这些男人吧,哈哈哈……” “好吧,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妹妹,别的不能满足你,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哈哈,死到临头还嘴硬!”司马千鸾轻屑一笑,对那群男人喝道:“还不上去?这种事难道还要本小姐教你?你们的那些玩意都是吃素的么?” 被司马千鸾这么一说,十几男人羞愤不已,齐刷刷的化身为狼冲了上去。 “唉,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那群男人扑向太师椅时,左芸萱一飞冲天,如蝶般轻盈,似云般飘逸,霓裳飞舞,旋出一抹惊天妖娆。 只见她纤足于空中微踢,踢出数朵烟花旋涡,稍纵即逝…… 未及司马千鸾反应过来,左芸萱已然跃于她的面前,司马千鸾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左芸萱抓住了衣襟。 “姐姐,这么喜欢一起上,那么我成全你!” 说完,随手一扔,仿佛扔块抹布般将司马千鸾扔向了这群已然欲火焚身的男人。 “嘶拉” “嘶啦” 一声声裂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左芸萱眼微闭,仿佛在聆听着美妙的音乐,她坐在了那里,背对着他们,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起来。 “混蛋,放开我,我是司马千鸾!” 回应她的是男人脏肮的抚摸,还有粗暴的撕裂! 司马千鸾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啊……”她拼命的拍打着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可是打着这个却打不到那个,她只觉的浑身都是男人的手,不断的抚摸着她,浑身都是男人的嘴,在不停的啮咬着她。 她仿佛走进了兽群,被非人的折磨。 “左芸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对着左芸萱的背嘶吼,满目的怨毒。 “嘿嘿,你居然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这十几个男人太没用了。我帮你一下吧。”左芸萱邪恶的勾了勾唇,长袖轻拂,拂出微波荡漾之优美弧度。 待她长袖恢复原样时,那群男人陡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叫声,身下的动作更是疯狂了。 司马千鸾痛得猛得抬头,却对上了一对对腥红的眼珠子,如鬼般的狰狞。 “啊……”她吓得失声尖叫,忘了身体的疼,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做了什么?” “咦,姐姐真是好健忘,这不就是你给我喝的奇淫散么?瞧我多爱护你,怕你身体受不了,都给他们用了。” “左芸萱,你不得好死!”司马千鸾目眦俱裂! 这还是为她好?她情愿自己吃,自己吃还能按需求去找男人,给男人吃不是要她的命么? 左芸萱,你简直不是人! 她正骂得起劲,这时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猛得咬上了她的脖子,那尖叫入肉的痛,让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左芸萱扣了扣耳朵轻叹:“姐姐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叫那个床也得叫得美感些,显得你是高人一等的知道么?” 回应她的是司马千鸾凄惨如鬼的叫声。 左芸萱皱了皱眉,摇头道:“唉,小妾生的就是小妾生的,不过被十几个男人服侍爽了,至于叫得这么欢实么?唉,真是让我听不下去了。” 指尖一弹,一片茶叶疾射而去,司马千鸾发出一声闷哼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随即屋里全是男人们粗喘的声音,还有一室的淫,欲气息。 左芸萱腾地站了起来,推开了门,将那不堪入目的一切都隔绝在小小的斗室之内。 她走到了室外,只见屋外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唇间勾起了凉薄的笑。 司马千鸾这算不算是挖坑埋自己啊? 把慈宁宫所有的人都迷昏了,只是为了让十几个男人能污辱她,没想到却是自食其果了。 她慢条斯理的坐了屋外,白玉般的手执起了茶壶,优雅无比的倒了两杯茶,笑,若有若无…… “太子,看了这么久的好戏,听了这么久的床戏,也该渴了吧?不如喝一杯?” 她又如没骨头般半躺在了太师椅中,这次连脚都抬起来搁在了脚凳上了,眼,看向了角落的一处。 衣袂轻飘,一道淡金色的五爪蟒袍在空中划过一道霸气天成的弧度,暗光一闪间,从角落处走出一翩翩男子。 男子面沉如水,目色复杂,不是太子宗政澈又是谁呢? 他昂昂阔步而来,气纠纠兮力拔山河,那气质更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可是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会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山盟海誓的女人被十几个男人奸,淫? 不,不是眼睁睁,应该说是一手促成! 自古帝王最无情,此话果然不假! 左芸萱笑容满面的看着宗政澈,眸光清凉,笑,却不达眼底。 他亦步步紧逼,眼神犀利如刀,紧紧逼视着左芸萱。 随着他越来越近,将她终于笼罩于他的阴影之下。 完全笼罩! 威压,绝对的威压! 那气势可以让百兽臣服! 左芸萱皱了皱眉,看向了他。 他的唇间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就不信在他这般强大的威压之下,左芸萱不害怕! 他期待着…… 左芸萱的目光终于对上了他,却说出了一句让他气得吐血的话:“太子,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宗政澈额头一排乌鸦飞过,这左芸萱果然不能以常理来推论! 这屋里哪来的太阳?她晒屁的太阳! 左芸萱真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竟然能逼得一国太子口吐脏话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挥,长袍一撩,气势巍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动作是行云流水,潇洒不已…… 可惜左芸萱看也不看,依然翘首翘脚,怡然自得的品着茶。 宗政澈脸色一僵,拿起了刚才左芸萱倒的水就往唇间狠狠的倒了进去,那样子仿佛不是喝的水,而是喝得左芸萱的血! 咬牙切齿啊! “没想到太子果然胆大包天。”左芸萱突然悠悠的说了句。 宗政澈眉头一皱,冷道:“什么意思?” “扑哧”左芸萱邪邪地看向了他,笑:“我倒的水你都敢喝,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你……”宗政澈脸色大变,伸出手就往喉咙口去扣。 直到他吐得黄胆都吐出来了,才听到左芸萱嫌弃道:“咦,你真恶心,当着小姐的面吐口水,真没礼貌。” 宗政澈被她气得差点翻白眼了,这是口水么? 这是胆汁好么? 不过他吐完后,暗中运了运气,发现全身根本没有丝毫的异状,才回过神来,这左芸萱分明是耍他的! 想来左芸萱再猖狂也不敢对他一个堂堂太子下毒! 他气呼呼的看了眼左芸萱,心情复杂不已。 按说以左芸萱这般对他,他本该杀了她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下不去那手。 甚至还有种潜意识里的纵容,他真是犯贱! 就算是最狼狈时,他依然有着身为太子的骄傲,长年养成的良好修养让他不紧不慢的掖了掖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将脏掉的手帕扔在了地上后,对左芸萱道:“你怎么知道本宫躲在那里?” “闻到的。” “闻到的?” “嗯,老远就闻到你的狐骚味了。” “左芸萱!”宗政澈勃然大怒,呯地一拍桌子,道:“你不会好好说话么?” “会!”左芸萱淡淡道:“不过只跟人说!” 言下之意,你不是人! “你……”饶是宗政澈涵养好,也被左芸萱屡次挑衅逼得动了杀机。 森然道:“左芸萱,你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你么?” “你说呢?”左芸萱老神在在道:“你以为我得罪你还少么?你为什么不杀我,你心里有数!所以,别拿话来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第204节 宗政澈一下没了底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让太后解除婚约,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对面相逢不相识,如何?” “不可能!”宗政澈想也不想的拒绝。 “就算我已是司马焱煌的人也不放弃么?”她邪恶地往宗政澈身上撒盐,前世受的苦一幕幕的闪过她的脑海,这一世,她便是不报复宗政澈,也不会让他这么惬意。 心,陡然痛得难以跳动,呼吸也变得艰难,他痛不欲生的看着她,满目苍凉。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左芸萱微微一愣,别开了眼,淡淡道:“你哪也没得罪过我,只是我不爱你,所以……放了我吧!” “不!这一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死,我也不会放过!” “宗政澈!你别太过份!” “过份?”宗政澈冷笑道:“你别忘了,你未回堡时就被父皇许配给本宫了,当初也是你父亲同意的,自古就是媒说之言,你难道想反悔不成?”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左芸萱讥道:“如果你没得失心疯的话,应该记得你把我的命抵给了司马焱煌了,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谈什么婚约,你不觉得恶心么?” 宗政澈神色不变道:“那本来就是你们设的局,你与司马焱煌商量好来设计本宫的,本宫当然不承认!” “你……”左芸萱被他这种不要脸的态度给气笑了,她慢慢地收回了脚,倒了杯茶猛得喝了一口。 这时耳边传来宗政澈柔情款款的声音:“当心点,不要呛着。” “咳咳咳……”左芸萱被这话呛着了,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见到了宗政澈的无耻一面。 淡定,淡定! 她对自己说。 终于她平静下来,明眸看向了宗政澈深情的眼光。 “恶!”她扭过了头,差点吐了出来。 宗政澈的脸一下黑了。 良久,左芸萱才又恢复过来,突然她对宗政澈展颜一笑,那个明媚灿烂啊,让人如沐春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宗政澈一下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耻辱之甚! “可惜我已是司马焱煌的人了?你也不介意么?” 宗政澈勃然变色,怒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左芸萱勾唇一笑,讥嘲道:“字面上的意思,太子饱读诗书,难道不理解?如果不理解的话,那我可以解释一下,你也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他又长得那么俊美,我怎么能把持得住?于是我们已经做了司马千鸾跟里面那些男人做过的……” “住口……”宗政澈只觉脑中一晕,连心都被撕裂般的痛,他又嫉妒又愤怒地瞪着她,如负伤的野兽般嘶吼:“左芸萱,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告诉你,宗政澈,这婚你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除非你想我带着别的孩子叫你爹!” “左芸萱!”宗政澈只觉理智远离,心被一种叫嫉妒的东西侵蚀,一点一点的消融着他的血肉,痛得他无法呼吸…… 大手再也不受控制,一把揪住了左芸萱的衣襟。 左芸萱冷然地看着他,不惊不怒,面无表情。 他,暴怒,羞愤,嫉妒。 她,淡然,冷漠,平静。 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对撞,交战! 他的额头青筋直冒,压抑着滔天的怒意,只怕一个失手把她真得捏死了。 事实上他真想就此捏死她,免得心不自觉地受她的吸引! 就算是她如此的可恶,说出这么伤他的话来,可是他的心地依然该死的为他柔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心一直如被铠甲保护般密不透风么?这世上只有那梦中的女孩才能柔软他么?为什么他还会为左芸萱而心软? 他痛苦的眸光死死地盯着左芸萱,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时门内突然传出司马千鸾一声销魂的尖叫。 讥嘲的笑浮上了左芸萱的唇:“太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面跟十几个男人正在颠鸾倒凤,叫得销魂的女人才应该是你心爱的女人吧?” 宗政澈的手一紧,眼中色彩未明。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四章 算无遗漏的司马焱煌 “象你这种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利用的人,居然还肖想我嫁你,你真是做梦!” 宗政澈的手抓得更紧了,几乎要把左芸萱抓得窒息。 半晌,他的手微松,才淡漠道:“她从来就不是我心爱的人。” “是么?”左芸萱嘲讽道:“难道是我聋了不成?一个澈哥哥,澈哥哥的叫得亲热,一个鸾妹妹鸾妹妹叫得深情,却没想到,两人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你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利用至斯,你还是人么?” 听到左芸萱口中叫澈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宗政澈将左芸萱与梦中的女人重叠了,他的心神一荡。 这种感觉是司马千鸾叫澈哥哥时没有的。 可是听到左芸萱骂他不是人,他却愤怒无比,咆哮道:“本宫说过多少遍了,她从来不是本宫的心爱之人!她以为叫本宫一声澈哥哥,本宫就会错认了爱人了么?她以为本宫是傻子么?既然她要利用本宫,那本宫为什么不能利用她呢?” 眼渐渐的变得冷冽,无情,他冷哼道:“一个头大无脑的女人,居然还想利用本宫,掌握本宫,关键时候更敢把本宫当成垫脚石,这种女人不给点她教训,她还真以为本宫是好欺侮的!” “啧啧……”左芸萱轻嘲:“都说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今日我可见识到了。” 宗政澈目色一深,道:“你得罪本宫的还少么?本宫可曾对你怎么样?”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一把拂开了宗政澈,讥道:“别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些男人可不光是为司马千鸾准备的,太子想来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了。不过不管谁被这些男人污辱了,太子总是得益之人!” 宗政澈神色微变,便欲解释,被左芸萱一个动作打断。 “别狡辩了,太子殿下,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么?你做事谨慎,为人多疑,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你对任何人好那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你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资源来获得你想要的东西。更善于针对他人的弱点因地制宜,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宗政澈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轻道:“你果然了解本宫,跟本宫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左芸萱眉头一皱,斥道:“别恶心我了!我可不想跟你这种工于算计的人成一对。你为了我的左家堡,为了司马千鸾身上的未知势力,你真是做尽了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些男人其实根本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如果我被污辱了,你就可以摆出圣人般的面孔来面对我,对我不计前嫌,甚至不计较我的失身,我就一定对你感恩戴德,为了弥补你受的伤害,心甘情愿的将左家堡交给你!而司马千鸾更是在你的甜言蜜语下,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把她手中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太子殿下真是好算计啊!” 宗政澈深深的注视着她,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门,猛得被推了开来,夏日的阳光就这么直直地射了进来。 炙热! 烧灼! 一如走进来男子的怒意,浓烈的惊人! 宗政澈与左芸萱同时看了过去。 阳光照射在他的背后,将他的身影把投在了地上,慢慢呈放射状发散开来…… 侵袭! 这就是赤裸裸的侵袭! 就算是一道身影,也彰显出属于他的威压与嚣张! 杀机凛然! 他一步一顿地走向了宗政澈,每走一步,都在大厅里造成了怦击般的回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他,巍巍如松竹翠柏,每行一步,都折射出逼人的气势! ?他,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隐约着慑人的冷冽! 他,眼中光芒如罂粟花,正妖娆的开放,开放出充满杀机的暗沉妖娆! 他步步走来,步步紧逼,高贵如潜龙,优雅如猎豹,风华似妖魅,飘逸如仙人,深沉似大海,内敛如入鞘宝刀,阴郁似漫天乌云……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嗜杀狂暴的气息之中,却更突显了他与生俱来的威仪。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妖娆冶艳,龙彰凤姿的翩然公子,可是眼下的他却让人忽略了他的气质,忽略了他的容颜,唯有一个感觉就是……冷! 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宗政澈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司马焱煌,他一直认为司马焱煌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用美色迷得父皇神智不清。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这样的司马焱煌后,他知道错了,错的离谱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雌伏于他人身下呢? 那如果不是男宠,父皇又为什么偏偏对他这般的放纵,甚至是宠溺呢? 宗政澈浑身都竖起了尖刺,警报在他的脑中拉响了,他陷入了最紧张的备战状态。 “司马王爷!这是慈宁宫!”宗政澈虽然惊于司马焱煌的气势,可是他毕竟是太子,怎么能在他人的威压中输了气度呢? “慈宁宫?”司马焱煌玩味一笑,待听了里面传来暖昧的声音时,眼神陡然一冷:“原来太子还知道这是慈宁宫啊?” 宗政澈微微一窒,却冷笑道:“非得传昭,外臣不得进入慈宁宫,司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外臣不得进入,那男人呢?”司马焱煌突然抬起了手,一股内劲喷薄而出。 宗政澈来不及阻止之下,将他们与里面颠倒倒凤隔开的那扇门顿时倒了下去。 正对着门的床上,十几条赤裸的身子正放纵的交缠在一起。 左芸萱条件反射的看向了里面,还未看到,就被一股大力揽在了怀里。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略带醋意的声音:“别看,他们的身材太丑了,没的污了你的眼。” 左芸萱脸微红,啐道:“我没要看。” “乖,回家我让你看我看个够!” 左芸萱突然张大了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这么说话的么?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宗政澈本来被司马焱煌这一掌打开了门后,心里一惊,心里盘算着怎么解决。 第205节 可是在听到司马焱煌暖昧的话后,突然心头一痛,顿时忘了十几个男人,忘了司马千鸾的事,他眼光如刀犀利无比的射向了司马焱煌。 待看到司马焱煌竟然将左芸萱搂在了怀里,那密不透风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仿佛被刀狠狠地拉了一道口子。 羞愤,嫉妒,怨恨! 仿佛左芸萱红杏出墙被他抓奸在床般,让他愤怒欲狂。 此时的他甚至忘了,刚才他还准备让十几个男人污辱左芸萱的。 他厉声大吼:“司马焱煌,放开本宫的太子妃!” “太子妃?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好象你早把芸萱儿的命抵给本王了!”司马焱煌非但不放,反而将左芸萱搂得晚紧了,差点把左芸萱闷死在他的怀中。 左芸萱微微地挣了挣,她倒不是有意拆司马焱煌的台,实在是透不过气来,尤其是鼻间充盈着他身上的淡香,更让她连思维都仿佛停止的转动。 感觉到她的挣扎,司马焱煌低下头,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警告道:“别动,难道你还想嫁给他不成?” 左芸萱身体一僵,她是不想嫁,可是她也不想被闷死啊! 于是没好气道:“你再不放开我,别说他不能娶我了,就算你也得抱个死师妹回去了。” 司马焱煌一愕,随即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将手稍微松了松,不过大手却始终抚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腰上散发的热力让左芸萱脸一红,可是现在不是跟这死马较劲的时候,当下也不再计较,而是长吸了口气,解决刚才缺氧的后遗症。 而在宗政澈的角度却正好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在他感觉是左芸萱说了句对他不利的话,惹得司马焱煌心情大好,才笑得这么开心,随后是左芸萱为司马焱煌沉醉不已的表情。 这一幕更是刺激了宗政澈,让他嫉妒成狂! 是的,他是曾经把左芸萱的命抵给了司马焱煌,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现在后悔了不行么?! 他是太子,这天下还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么? 司马焱煌不过是个外姓王爷,居然敢跟他抢?! 而且刚才司马焱煌身上显示出来的霸气也让他深感不安! 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借此将司马焱煌杀了,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射出了冷戾的凶光,恶向胆边生。 当下脸色大变,大喝道:“来人,司马焱煌意图谋害本太子,杀无赦!” 说完,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刺向了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眼睛一眯,只伸出长指就指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大喜,没想到司马焱煌竟然敢轻敌至斯,欲以一根手指就对上他的长剑,简直是不知死活! 当下长剑狠狠地刺向了司马焱煌的心口,刚刺出时,他突然想起左芸萱就在司马焱煌的身前,如果要刺向司马焱煌的心脏处,必会穿透了左芸萱的身体再刺入司马焱煌的身体。 剑,微微停顿。 想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杀了司马焱煌这个危险的存在,牺牲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他的心立刻变得坚硬,坚定不移地刺向了司马焱煌与左芸萱。 快,狠,准! 毫不留情! 司马焱煌冷冷一笑,长指只漫不经心地伸出,轻轻地夹住了剑身。 至少在宗政澈看起来是这样的,他的脸色大变,变得死沉死沉。 没想到司马焱煌的武功竟然厉害如斯! 他苦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在司马焱煌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怪不得司马焱煌躲也不躲,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躲! 原来他就跟跳梁小丑般都在司马焱煌的掌握之中,包括了他的狠毒与狰狞! 就连将左芸萱放在司马焱煌的胸前,都是司马焱煌算计好的,只是为了让左芸萱看到他的冷酷无情,看到他的凶狠残暴! 从而让左芸萱再也不会为他有一点的留恋!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做一步就想到了许多步!就挖着坑等着他跳呢! “司马焱煌!”他又惊又怒又恨,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小人?”司马焱煌讥道:“谁是的卑鄙无耻的小人?太子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说到这里语气微顿,露出邪恶无比的笑容:“既然太子说本王卑鄙无耻下流,本王是不是要坐实了这个名声呢?免得太子金口玉言却成了虚言妄言?” 宗政澈心头一惊,不知道司马焱煌又要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而就在他一愣时,他只觉身上一凉。 他低头一看,却见到身上的衣服竟然在司马焱煌一挥手间全部的裂了开去。 他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司马焱煌,你疯了么?你竟然敢污辱本太子?” 司马焱煌妖娆的眼中流露出讥嘲的光芒,眼上下打量了宗政澈的身材,很无赖地吹了个口哨,笑道:“身材不错。” 宗政澈羞愤欲死,他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呢! 他恨不得将司马焱煌碎尸万断! 他仇恨的瞪着司马焱煌,这时只听司马焱煌对左芸萱道:“幸亏你没嫁给他,他腿间那玩意实在不起眼,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轰!”宗政澈脑中的一根弦瞬间崩断,是被气崩掉的。 “轰!”左芸萱脸上顿时如火烧般的热,这死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后面一句话更是左芸萱恨不得杀了他,只听司马焱煌暖昧不已的低问:“还是我的比较好吧?” “司马焱煌!” 空中同时传来两声愤怒的嘶吼。 一声是左芸萱的,一声自然是宗政澈的。 宗政澈疯了似得冲了上来,俊脸扭曲,狰狞不已,散发出不杀司马焱煌不罢休的阴鸷。 “呯!” 一声掌击肉体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不断,宗政澈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目标,床! 他华丽丽的压入了那张正旁若无人运动着的十几个人身上。 瞬间他被十几个男人压在了身下…… “嗯!” 司马焱煌身体一僵,发出一声痛呼。 他低下了头,却看到左芸萱露出白森林的小细牙,小细牙还很温柔的嵌入了他胸前的肉中。 手,轻轻地抚向了左芸萱的发,温柔无比道:“乖,咱们回去做,这里人太多!” “司马焱煌!”左芸萱忍无可忍,一掌击向了司马焱煌。 “啊!” 屋内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惨叫声让左芸萱一个激灵。 待她激灵过后,却看到司马焱煌呈抛物线般冲向了门外。 他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那血如漫天的花雨飘洒在空中,点点滴滴,美艳妖治。 左芸萱呆了呆,举起自己的小手,看了又看,她明明没有用内力啊? 这死妖孽怎么可能被她击飞? 还有那叫声明明是里面的惨叫啊!关司马焱煌什么事? 这时里屋传来宗政澈歇斯底里,几欲崩溃的痛呼:“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本宫,本宫要诛你们九族!……” 谩骂声,威胁声,怒吼声,都渐渐地湮灭于痛苦的惊呼声。 左芸萱一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于宗政澈她早就没了爱,也没了恨。 她只想从此两人毫无交集,可是他却一次次的不放过她,偏要来招惹她。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权力! 可笑的权力!为了这权力,他对她使尽了诡计,用尽了心机,可最后却落到这般的下场…… 司马焱煌,当他是宗墨宸时,他虽然对别人冷,但对她却是霸道不失温柔的,当他是兰若时,他对别人是淡漠相对,对她却是柔情似水,而现在以这个身份出现时,他虽然时不时的捉弄她,对她却也是爱若至宝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认知他残酷的一面。 不过她却不只一次听师傅说起他的丰功伟绩,如何的手段毒辣,如何的心机深沉,如何的阴险狡猾,如何的无法无天…… 可是每次师傅说起这个师兄来却是眼中含笑,露出欣慰之色,看向她的目光也是那么的慈祥,仿佛是看到了遗憾得到弥补。 而最让她无语的是她那个老不死的师傅之所以喜欢司马焱煌,把自己许配给了司马焱煌,只是因为司马焱煌为他报了仇! 曾经师傅给了份毒经给司马焱煌,所以司马焱煌对师傅就亲热了些,这招来了医王谷的大师伯的嫉妒,竟然有一次嘲笑师傅不解风情,这个妖孽师兄就给大师伯下了合欢散,扔到了妓院中,还扔了一千两金票给妓院的老板,把妓院的老板喜得叫了一百个姑娘服侍师伯,一轮下来,师伯站在那里连腿都打颤,从此见到女人就害怕。 据说大师伯从此看到师兄就绕着走了。 而现在宗政澈竟然敢利用司马千鸾对她不利,以司马焱煌护短的性格,怎么可能饶过他? 想来宗政澈定然是被司马焱煌制住了穴位扔到了那群被奇淫散折磨的神智不清的人群中了,那群人已然被欲望迷晕的脑子,已然不管是男是女了,只要是个人,都逃不过他们的蹂躏了。 司马焱煌这招真够阴损的,一国太子被十几个男人强了,这传出去,宗政澈这辈子与皇位无缘了。 这时,门外传来宗御天惊怒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王爷,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这时只听一道道衣袂摩擦的声音,随后是侍卫惊恐的叫声:“皇上,快离司马王爷远一些,他要刺杀太子!小心伤着您!” “混帐,胡说八道!”宗御天愤怒不已,眼下司马焱煌都被伤得吐血了?居然还要诬蔑司马焱煌要杀太子? 当他是瞎子么? 左芸萱心中一动,不得不说这死妖孽,真会算计,算好了时间,算好的步骤,算好了所有的一切! 他真是步步为营啊! 让自己暗中的人将这帮子侍卫拦在外面,等皇上来了才装作不敌放他们进来。 第206节 而自己的一掌,也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怪不得他能喷血呢! 这死妖孽!竟然敢算计她? 她又是敬佩又是气恼,这死妖孽真能算计,连救个人也能把宗政澈算计到坑里去。 耳听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她灵机一动,将清明散轻轻地挥了出去。 这清明散能让人神智清醒,就算是中了奇淫散的人也能渐渐清醒过来。 她知道太后只是为了让她与宗政澈既成事实,绝不可能让十几个男人来污辱她,何况还是在太后自己她的慈宁宫里秽乱宫庭! 可是太后竟然这么久不出来,定然是被司马千鸾下了什么迷住了神智的药了。 这清明散就能解这类的药物。 果然,清明散刚挥出去不久,就听到太后的声音:“怎么哀家竟然昏睡过去了?太子和那丫头怎么样了?快去看看。” 她暗中一笑,看向了桌上的两个杯子,手轻挥过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也假装晕了过去。 她刚晕过去,铺天盖地的侍卫,太监,宫女簇拥着皇上宗御天走了进来。 宗御天手里还抱着司马焱煌,一脸的焦急。 进了屋后,他将司马焱煌放在一边的软榻上,急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都死了么?” 声音惊动了太后,她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道:“皇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可是受了伤?” 她一双眼也心疼地打量宗御天,见宗御天身上完好,才放下心来,道:“皇儿没事就好。” 宗御天对太后行了个礼道:“母后,儿臣没事,是司马王爷受了伤。” 听说是司马焱煌受了伤,太后眼中的慈爱之色立刻褪了去,变得阴冷,淡淡道:“不过是个臣子受了伤,皇上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 宗御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屋内传出一阵阵暖昧的声音。 宗御天与太后都是过来人,当然听得出是什么声音。 宗御天眼神一变,看向了太后。 太后尴尬不已,道:“是太子与左芸萱那丫头,他们两人不知道怎么了就……”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个宫女惊呼道:“左大小姐,左大小姐,您怎么了?” 宗御天与太后同时脸色巨变,循声看了过去,却见左芸萱正好端端的趴在一边的桌上。 刚才宗御天着急着司马焱煌,众人也都围着宗御天,所以未曾注意到光线稍暗处的左芸萱,现在被宫女这么一叫,顿时,数百双眼都看向了左芸萱。 这时左芸萱仿佛被推醒般,慢慢地睁开了惺松的眼,揉了揉道:“咦,我这是怎么了?喝了两口茶就睡着了?” 她无神的眼看了看周围,待看到宗御天后,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对宗御天敛了敛身:“皇上,萱儿有礼了!” 行完礼后,她看到太后怪异无比地盯着她,于是莞尔一笑道:“太后怎么这么看着萱儿?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抹了抹。 太后讪然一笑道:“没有。” 这时门内又传来一声高亢的叫声,那分明是在极致欢愉后发出来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宗御天与太后登时脸色变得铁青,对望了一眼。 宗御天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左芸萱冷笑,出去?出去了还有好戏看? 她瞪了眼躺在软榻上状似养神的司马焱煌,就在太监宫女与侍卫要出去时,突然叫道:“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刺客?快来人,别让刺客伤了太后与皇上啊!” 刺客? 这侍卫听了立刻条件反射地冲向了里屋的床边…… “嘶啦!” 床幔被剑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露出了里面十几条白哗哗的身体,这些身体就如群蛇纠缠在一起。 除了其中一个能看出是女人,其余的竟然全是男人! 男人! 居然在太后的宫里见到这么多的男人! 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在这宫庭深深的内宫中竟然见到了男人! 而且这些男人还正做着这种让人无法启齿的动作! 如果是几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他们还能理解,这妓院里也不是没有嫖客为了追求刺激找一个妓女的事。 可是偏偏还有几个男人在一起做着这种事! 好吧,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世上还有小倌的存在。 可是在太后的宫里,竟然出现男人做出这种事来,那就不能理解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怎生一个乱字了得? 众侍卫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可是秘辛啊!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想到这帐后竟然是这种污秽的东西?这让她百口莫辩了! 她勃然色变,厉声道:“来人,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全部给哀家杀了!” “是!”众侍卫齐声应了后,剑纷纷的刺了出去。 只听一声声惨叫,一个个赤裸的身体被剑刺穿了身体,扔了出去。 左芸萱看了眼司马焱煌,杀了这些男人倒没什么,要是真把宗政澈也杀了,追究起来,司马焱煌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左芸萱看了过来,司马焱煌冲她展颜一笑,唇间勾勒起妖冶的笑,尤其是唇角还残留着一抹鲜艳的血色,更称得他冶艳邪魅。 左芸萱眼闪了闪,见他都毫不在意,那么她一个晕过去的人更加是可以置身事外了。 当下也不再说话。 这时只听宗政澈怒喝道:“放肆!” 就在侍卫一愣时,宗政澈抢过了其中一人的长剑,一下挑了出去,只见他势如疯虎,几个起纵间就把这些侍卫一个个刺了个透心凉。 他随手拽起了床幔,将身体裹住,人如箭般笔直的射了出来,就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将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杀了个一个不剩。 血,到处都是血,腥红的一片…… 血腥味,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这就是地狱的重现! 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血流成河的腥红…… 此时的宗政澈犹如地狱走来的修罗,腥红着眼,充斥着凶残的杀意。 他拿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司马焱煌。 宗御天与太后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场丑闻中竟然有宗政澈的身影! 更没想到宗政澈会这么残暴的在倾刻间杀死了所有的侍卫与太监宫女! 而此时宗政澈似乎正走向了司马焱煌! 宗御天顿时清醒过来,勃然大怒喝道:“澈儿?你疯了么?竟然敢拿着剑在朕的面前杀人?” 宗政澈一凛,脚下微顿,剑尖指着司马焱煌,咬牙切齿道:“父皇,如果您知道这个人对孩儿做了什么的话,恐怕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您!” 面对宗政澈的威胁,司马焱煌优雅一笑,眉宇间更是邪肆飞扬:“太子这话说的,本王对你做了什么?” 宗政澈一窒,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难道他说他被司马焱煌陷害,说他差点被十几个男人污辱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滴血的剑尖就冲向了司马焱煌,现在的他只想杀了这个男人! 杀了司马焱煌! 杀了司马焱煌! 他的心中叫嚣着,呐喊着! 只有杀了司马焱煌,那么他的今日所受的耻辱才能得到洗涮!他今日所受的痛苦才能得到解脱! 暴戾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神智,尤其是在看到司马焱煌似笑非笑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他时,他根本就没有了理智。 只知道杀戮! “啊!”他发出一声震颤人心的吼叫,全身都折射出冰冷的杀意,指,死死的抓住了长剑,狠狠的刺向了司马焱煌的心口…… 近了…… 近了…… 五寸,四寸,三寸,二寸,一寸…… 就在剑尖挑动了司马焱煌的衣服产生了轻微的摩擦时,宗政澈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从来没有此刻让他感觉到痛快淋灕!让他有种决断天下的成就感! 这个男人让他压抑了很久,今天,他终于可以将这个男人刺死于剑下了。 此时他也忘记了他所面对的男人武功是如何的高强,已然全被幻想出来的喜悦而冲昏了头脑…… 就在他的剑要刺入司马焱煌的身体里时,司马焱煌如泥鳅秋滑出了数尺…… 司马焱煌依然还是保护着刚才侧躺的姿势,只是人却离开了长剑伤及的范围。 左芸萱鄙夷的睨了司马焱煌一眼,耍白痴好玩么? 司马焱煌恶趣味的挑了挑眉,意思是我愿意! 两人在这里轻松自如的眉眼交锋。 而这时宗政澈的剑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住,随即一股大力击向了他的胸口,将他击出数步之远。 第207节 “啪!”就在他还未回守神时,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向了他的脸。 血,顿时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对他夺剑,掌击,掴脸一气呵气的人,他的父皇宗御天! “父皇,您居然为了保护这个污辱儿臣的人伤儿臣?” 宗御天还未开口,就听司马焱煌懒懒道:“太子这话说的,本王怎么就污辱您了?明明是本王看到您与十几个男人……咳咳……正在……咳咳……那个啥的,本王本着皇室的尊严,太后的脸面上来劝说于您,您非但不听,反而一怒之下将本王击了出去,怎么转眼就成了本王污辱您了呢?这话让本王听了好是伤心,不行,本王一定要让天下人评评这个理!” 左芸萱扑哧一笑,这司马焱煌够毒的,这种事还拿出去让天下人评理?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太子被十几个男人给压了么? 宗政澈碰上了这死妖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的眼不禁看向了宗政澈,这个前世她曾深爱着的男人,眼下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浑身都是各种伤痕,齿痕,吻痕,捏痕…… 那俊美的容颜更是狰狞不已,已然没有了丝毫的美感,有的只是血腥的杀意,疯狂的怒意。 是的,换谁碰到这种事都得崩溃,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不过看到宗政澈这样子,左芸萱竟然没有一丝的心疼与惋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不是宗政澈心机太重,功利心太深,一开始就动机不良,司马焱煌又怎么有机会这么对待他? 而且要不是她熟知毒药,那么眼下这么痛不欲生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冷如寒冰。 她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宗政澈,让司马焱煌以为她在可怜宗政澈,不禁醋意顿生,一股子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漫延开来。 左芸萱只觉身上一道冷光刷刷地寒了她的血液,她连忙将头转过来,看向了司马焱煌,却正好对上司马焱煌恶狠狠的目光。 眸光里全是赤裸裸的警告。 神经! 她暗自腹诽,昂起头不再理他。 他眼中的怒意更甚了,看到一边正恨不得剥他皮吃他肉的宗政澈时,他唇间勾起了邪恶的笑。 只瞬间,他的眉眼里全是一副自责的模样,那样子比变脸还快了三分。 就在左芸萱愕然时,只听司马焱煌露出悔不当初的样子道:“皇上,臣真是该死,明知道太子这么做是有损于天威,抹黑于皇室,却因为身体受了伤而不能坚决,坚定,不顾一切的阻止太子,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说完了还挣扎着欲下地请罪,仿佛真被太子打得不能动弹似的。 宗御天连忙上前一步,心疼道:“司马王爷受伤了,快快躺好,不要起来,不要起来。” “不,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司马焱煌不顾宗御天的阻止一定要下地请罪。 左芸萱好笑地看着他演戏。 仿佛看到她的眸光,他暗中冲她眨了眨眼,左芸萱则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司马焱煌突然又吐了一口血,那血竟然全吐在了宗御天的身上,宗御天竟然毫不在意龙袍被吐脏了,而是惊慌失措道:“御医,快,快,给司马王爷看看!” 就在御医冲上去给司马焱煌诊断时,宗御天暴跳如雷,回手对宗政澈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甩了过去! “父皇……”宗政澈悲痛欲绝地看着宗御天,父皇虽然不是怎么太疼爱他,但也一向给他面子,可是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司马焱煌而打他,而且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他! 此时此刻,他从来没有象恨司马焱煌这样恨过一个人,他怨毒凶残的目光狠狠的锁定了司马焱煌,仿佛野兽,要随时将司马焱煌吞噬! 就是这个男人,将他扔向了一堆兽性大发的男人群里! 就是这个男人,让他一个堂堂太子遭受了奇耻大辱! 就是这个男人,还颠倒黑白,让父皇误会他! 就是这个男人,还诬蔑他打伤了他! 就是这个男人,还联合了左芸萱一起对付他! 就是这个男人,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死死地瞪着司马焱煌,如果说眼神是刀,那么这时的司马焱煌已然是千疮百孔了。 可是眼神终究慢眼神,不是刀子,所以司马焱煌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唇间还勾勒着讥嘲的笑,尤其是眼底的轻嘲,更是毫不掩饰的扫向了宗政澈。 轻蔑,嘲弄,讥讽,不屑! 这就是司马焱煌眼神里所表现出来的意思! “司马焱煌!”宗政澈终于受不了,再也不能忍受一个男宠竟然敢用这种眼神蔑视他! 他豁得一下冲向了司马焱煌。 还未冲到司马焱煌身边时,司马焱煌突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在空中曾花雨之状,雾般喷射出去。 左芸萱眼都直了,这死妖孽,哪来这么多血?不要钱的喷么? 别是真的血吧?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的抽疼,狠狠的盯着司马焱煌。 而这时,被洒了一脸的温热血液的宗政澈脚下微一停顿,就在这一停顿间,宗御天却越过了他正好扑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 心痛欲裂地吼道:“御医,快,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了!” 话还未说完,一道犀利的掌风击到了宗御天的身上。 “呯!”宗御天被这一拳击飞了出去。 一道血箭飞射而出。 这血可是真的热血,而且是宗御天的嘴里喷出来的。 因为宗政澈击向司马焱煌的那掌正好打在了宗御天的身上。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太后也急得脸色瞬白,她扬起了手对着呆如木鸡的宗政澈就是一掌,怒斥:“畜生!” 于是太后,御医都拥向了宗御天,外面更是传来了一道道脚步声。 所有的人都围着宗御天,个个如临大敌。 左芸萱则站在一边,鄙夷不堪的瞪了眼司马焱煌,这妖孽真是黑心黑肺黑到家了! 宗御天对他这么好,他却还设计宗御天为他接了宗政澈这一掌! 这下宗御天就算不惩罚宗政澈也不可能了! 对皇上动手等于行刺啊! 何况宗御天还是宗政澈的父皇,这更是忤逆之罪啊! 两罪并发,宗政澈要想翻身都难! 也不知道宗政澈怎么就得罪他了,他竟然这么算计宗政澈。 这时的宗政澈已经傻了,他没想到他那一掌没击中司马焱煌,却击中了自己的父皇,身为太子他当然知道这后果的严重性。 突然,他疯了似得推开了众人,急道:“父皇,父皇,儿臣不是要打你啊!” 话才出口,他突然掩住了唇,因为这时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向了他。 他一下面如死灰。 他真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这里除了一个御医知道父皇是他打伤的,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到时只要杀了这个御医,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偏偏他方寸大乱间急叫了出来,现在也许就在这瞬间整个皇宫都知道他忤逆了。 司马焱煌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左芸萱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这男人太可怕了,只顷刻间就设计好了宗政澈的下场! 他算计时间,算计过程,算计结果,更算计人心! 不差不偏,不过不枉,简直是信手拈来! 怪不得师傅每个提到这个师兄都一脸的骄傲,自豪…… 眼不禁看向了他,却正好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双眼。 桃花眼里翻滚着温情脉脉,哪有刚才阴狠算计的狡诈? 太阴险了!太不要脸了!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恶魔! 她的脚下微微移动,欲离他远些。 笑微微一凝,突然,他长袖翻飞,瞬间成笔直一条直线直击上了左芸萱的细腰,只快到腰时却变得轻柔无比,绕了三圈。 他邪邪一笑,手,只轻收间,左芸萱如离弦之箭,飞向了他的身边。 “扑”她站立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么?”他笑得更是妖娆了,似乎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他的邪气。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司马千鸾的下场 “你疯了么?”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向了不远处正忙碌不已的人群。 “放心吧,没有人会注意到咱们的,就算是咱们在这床上妖精打架,估计他们都不会知道!” “去死!”左芸萱气得瞪了他一眼,他不要名誉,她还要脸呢! 妖精打架?亏他想得出来。 他痞痞一笑道:“舍不得,本来倒无所谓,自从有了师妹这般花容……呃……清秀佳人,师兄我更加珍惜生命了!” 他的手抚上了左芸萱的小脸,待说到花容月貌时,看向了左芸萱有意点了十几颗痣后,笑容僵了僵,实在不好意思污辱了这个四个字,连忙改了口。 左芸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斥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腿。” “我只动了手,没有动脚,难道你是怪我没动脚么?” 说话间,抬起了脚在左芸萱的小腿上暖昧的摩擦起来。 左芸萱脸一下红了,这死妖孽,还真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会发春。 她伸出手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腰肉,来回的扭了扭,皮笑肉不笑道:“打是疼骂是爱,喜欢起来又是打来又是踹,你是希望我打你哪里,踹你哪里呢?” 第208节 明明腰上疼得要命,他却依然保持着邪魅的笑意,还作出一副惬意之状,对着左芸萱抛了个媚眼,暖昧着嗓音道:“其实我更希望你的小手摸这里。” 眼不怀好意地看向了他的腿间。 “下流!”左芸萱瞬间收手。 “嘶!”他暗中呲牙裂嘴,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腰肉。 这死丫头,真敢下黑手,疼死他了! “皇上,皇上……” 只见皇后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慈宁宫,一把推开了众人,心急如焚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伤了?” 她只听到人说皇上被人打伤了,就急冲冲地来表示忠心了。 还未等宗御天开口,她就对侍卫怒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皇家花了这么多的钱养着你们都是做什么的?青天白日的居然就让皇上受了伤?抓到刺客没有?” 宗御天本来想说话,见皇后这么说,于是抿着唇,冷笑地看着皇后。 一边的侍卫为难不已,看了看皇后不敢说话。 这时皇后怒道:“吞吞吐吐的样子做什么?还不快说?” 那侍卫于是结巴道:“抓着了。” 他想太子就在边上,应该算是抓着了吧。 皇后一听勃然大怒道:“那还不把这刺客千刀万剐?去,快去,就算是把刺客五马分尸也不能解本宫心头之恨。” 说完面对着宗御天垂泪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没有陪在皇上的身边,早知道臣妾就寸步不离皇上,这样就算是有刺客,臣妾也能为皇上挡伤了。” 宗御天漠然一笑:“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皇后忙不迭的点头。 宗御天指着跪在地上的宗政澈,漫不经心道:“就是这畜牲伤了朕,你看该怎么办吧。” 皇后顺着宗御天的手指看过去,入眼处却是浑身是伤的宗政澈。 她心中一疼,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哪还记得宗御天刚才的话,急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受这么多的伤?是谁?是信竟然敢伤你至此?御医,御医,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给太子瞧瞧伤势?” “嘶……”宗政澈被皇后这么一拉,浑身一阵的疼,他全身都被那群男人咬得血迹斑斑,还差点被那些男人给……虽然没有得逞,但也是生生的疼! 他一把扶住了皇后,露出痛不欲生的模样:“母后,是儿臣,是儿臣不小心伤了父皇!” 皇后先是一呆,随后吓得魂飞魄散,她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宗御天的面前,哀求道:“皇上,皇儿决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皇儿的,皇上明察啊……” 宗政澈这时也急忙分辩道:“是啊,父皇,儿臣本来是想打司马焱煌的,没想到父皇却……” 他正想说下去,却对上了宗御天森然的眼神,只听宗御天冷冷道:“这么说是朕活该了?是朕不知好歹送到你的掌风下的?” “不,不,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宗政澈吓得趴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眼下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让愤怒的宗御天平静下来。 可是宗御天越是这样,他就越恨司马焱煌! 因为宗御天之所以这么对他,全是因为宗御天对司马焱煌那种几乎可以称之为人神共愤的宠幸! “哼!”宗御天怒哼一声,把皇后吓得头更低了。 只听宗御天冷冷道:“皇后,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听到话中的讥嘲,皇后更是害怕了,她偷眼看向了宗政澈,想到宗政澈浑身的吻痕,咬痕,心里咯噔一下,她战战兢兢道:“皇上,皇儿还小,一时为美色所迷,还请皇上息怒。” 她以为是宗政澈在宫里与哪个宫女做了那种事,虽然宫女不是皇上的女人,但却全是为皇上准备的,作为太子也不是能随意享用的。 “还小?嘿嘿!”宗御天语气不善了,冷嘲道:“小到可以在慈宁宫里胡作非为么?” 皇后大惊失色,待余光看到屋里十几个赤裸的男尸时,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不,不,皇上,这一定有人设计太子的,太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是么?那皇后倒是说说,谁敢在慈宁宫里设计太子呢?” 皇后阴晴不定的眼光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心思却转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当然自己知道! 别说澈儿不会这么糊涂,竟然在太后的宫里做这种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澈儿会做这种事,澈儿也不可能做那个雌伏于他人身下的人! 她阴鸷的目光扫向了在场的一干人…… 太后…… 她看到太后的眼神似乎躲闪了一下,心里有了些许的怀疑,可是想到不管怎么样太后也不可能让人在慈宁宫里做这种事,遂将疑惑放了下来。 当她的目光对上司马焱煌时,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眼光挪开。 她虽然恨极了司马焱煌,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司马焱煌对上的时候。 于是她的目光落到了左芸萱的身上。 对于左芸萱,她一直不喜欢,尤其是上次还设计了她! 现在看到了左芸萱,她更是新仇加旧眼涌上了心头。 眼含杀意的直射向了左芸萱, 定然是这个女人搞的鬼!真是丧门星! 哪里有她,哪里就没有好事! 既然这样,就让她当这个替罪羊! 皇后恶向胆边生,对着侍卫喝道:“来人,将这个设计太子的妖女拿下!” 一群侍卫如狼似虎的拥了上来。 左芸萱脚下一动,躲在了太后的身后,嗫嚅道:“太后,我可是听您的懿旨进宫的,就是睡了一觉,怎么皇后就要抓我了?” 这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所有的人都听了个正着。 司马焱煌的唇间勾起了妖娆的笑,这死丫头倒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这一句话就挑拔了太后与皇后之间的关系,还将自己撇得一清二楚。 太后脸色一变,本来在她宫里出了这事,她也不光彩,尤其是太子之所以受到这种伤害,她多多少少还有些干系,所以她一直不说话。 没想到她不找事,事来找她,她就这么华丽丽地被左芸萱算计了进去。 当下她不得不对皇后道:“皇后,萱儿确实是哀家请来的。” 皇后眼一闪道:“太后可是一直跟左芸萱在一起呢?” 太后脑中灵光一现,连忙道:“自然没有。” 太后也是人精,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找个替罪羊,否则宗政澈还真是毁了。 所以现在只要说宗政澈是中了他人的毒迷了神智,那么所有的罪都会转移到那个下毒之人身上! 皇后突然一跃而起,对着左芸萱就冲上去,扬起巴掌甩向了她。 “贱人,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搞出来的!是你,是你给本宫的皇儿下了毒,是你毁了本宫的皇儿!本宫要杀了你!” 左芸萱眼一厉,指尖微动正要反击。 没想到皇后突然叭地一声,趴到了左芸萱的面前,一副五体投地之状。 左芸萱余光微瞥,看到司马焱煌袖风微动。 唇间勾起了淡淡地笑,眼看向了皇后道:“皇后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向萱儿行这么大的礼?萱儿也承受不起啊!” “妖女!妖女!”皇后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刚想扬起手对左芸萱再扇过去,想到刚才没落着好,连忙一个转身冲向了皇上,扑通一下又跪在了皇上的脚下。 哭求道:“皇上,您一定要为皇儿作主啊,这妖女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啊!” 左芸萱冷冷地笑。 这时司马焱煌轻喃道:“皇后这话倒是有些可笑了,怎么不除了左大小姐就不足以平民愤?左大小姐只不过在慈宁宫里睡了一觉,怎么就犯了杀身之祸?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问太后才知道,您才进门怎么就这么武断呢?” 皇后一涩,心里恨司马焱煌恨得要死,可是却不敢稍有异动,眼下皇上明显不待见太子,要是再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那么太子真的要与皇位无缘了。 她只是伏在宗御天的脚下期期艾艾的哭泣,哀求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太子作主啊。” 言下之意还是盯着左芸萱不放。 宗御天目色深深的看向了左芸萱,眸中意味不明。 眼下要是除了左芸萱,那么左家堡的势力就能…… 他眼中陡然闪过厉色,正要开口说话时,就被司马焱煌懒懒地打断道:“皇上,依本王所见,这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宗御天心头一凛,眸光注视着司马焱煌,充满了警告,司马焱煌也当惶不让,邪肆飞扬地眸子回视着宗御天,只是眸底一片漆黑幽深,散发出让人探不到底的阴冷。 两人就这么旁苦无人的对视着,忽略了所有的一切。 刀光剑影中又有执拗坚持。 终于宗御天叹了口气,眼挪移开了,扫向了皇后道:“那下毒之人确实是另有他人!” 皇后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宗御天,明明宗御天也一直想除去左芸萱,今天正好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会改变初衷了呢? 难道真是向司马焱煌妥协了? 想到这个结果,皇后的脸瞬间霎白了。 司马焱煌对皇上的影响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在厉害的多! 此人不除必是后患! 她低垂的眸底一片冷戾。 半晌,她才找加了自己的声音:“臣妾冒昧,请皇上示下。” 宗御天声音陡然阴冷道:“来人,将司马千鸾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司马千鸾?皇后大惊失色,随着众侍卫奔向了里面的床榻时,才后知后觉,那光裸着身子与十几个男人及太子一起荒唐的竟然是司马千鸾!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此时的司马千鸾已然清醒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冲向了宗御天他们。 可是如狼似虎的侍卫怎么可能让她靠近呢,只两下就制服了她。 “澈哥哥……”她惊慌失措,泫然欲泣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宗政澈,明知道他帮不到自己什么,可是她还是犹如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舍得放弃。 宗政澈身体一震,突然对着宗御天磕了个头哀求道:“父皇,鸾妹妹是一时糊涂,请父皇饶了她吧。” 司马千鸾一惊之下有些迷惑,这是帮她还是害她? 第209节 如果是帮她,那太子知道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坐实了她下毒的罪名? 可是如果是为了害她,她却怎么也不相信她屡试不爽的办法会失效! 她失神的看着宗政澈,突然她咬了口身边的侍卫,侍卫一时不察痛极放开了她,就着这一瞬间,她冲向了宗御天,扑通一下跪在了宗御天的面前,拼命磕头道:“皇上,不关鸾儿的事,真的不关鸾儿的事。” 皇后气得脸色都变了,随手抓过一块布扔向了司马千鸾的身上,怒斥道:“混帐东西,还不把衣服穿好?你这样成何体统?” 司马千鸾连忙用布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好,又哀求道:“皇上,真的不关鸾儿的事啊,鸾儿也是被陷害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司马焱煌阴阳怪气地打断道:“陷害?难道你是说太后要陷害你么?” 司马千鸾浑身一抖,只当没听到,继续道:“皇上,如果真是鸾儿下毒,鸾儿怎么可能招了这么多的男人来呢?您……” 这时又听到司马焱煌懒洋洋地声音道:“也许司马小姐就好这一口呢?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么?” 司马千鸾气得手猛得抓紧身上的布帛,她猛得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平静道:“皇上,您再想想,这么多的男人,鸾儿怎么可能弄到宫里来呢?……” 司马焱煌突然大惊小怪道:“哎呀,太后,这司马小姐的意思是这男人都是您给弄进宫的?” 太后的脸一下沉了下去。 司马千鸾这时忍无可忍豁得站了起来,可是她却忘了,她现在穿得不是衣服,而只是一块布,而且这块布由于刚才她愤怒时的抓捏,已然松懈了下来。 所以当她这么一站,衣帛顿时离她而去,顿时露出了她光裸的身体。 “鸾儿!”皇后惊叫出声,美目却恶狠狠地瞪着司马千鸾。 司马焱煌眼微闪,猛得从他的唇间吹了个口哨,讥道:“哎呀,皇上,这畜牲是哪买来的,还是个不知羞耻的畜牲?” 宗御天也尴尬不已,瞬间将脸挪向一边,眼却警告的瞪向了司马焱煌,这司马千鸾好歹也算是他的外甥女,说司马千鸾是畜牲,他成了什么了? 司马焱煌却不以为意,眼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正手心脚乱穿衣服的司马千鸾,啧啧道:“这畜牲也真是,这么多的兵器不学,偏要学剑(贱)!上剑不学你学下剑(下贱);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最贱);铁剑你不学,去学银(淫)剑!乖乖里个东终于还让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淫贱!)还达到了人贱合一的程度,佩服啊,佩服,哈哈哈……” “皇上!” “司马王爷!” 皇后与宗御天同时叫出了声,皇后是为了给司马焱煌扎针眼的,而皇上却是恼怒的,这司马焱煌也太嚣张了,这不是让他在众人面前没脸么? 司马焱煌则依然唇间勾起了一抹妖娆的笑,笑得肆意风流。 太后的脸微沉,不管怎么说,她的宫里藏了十几个男人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惹得皇儿对她怀疑更是得不偿失了。 当下寒声道:“皇上,这事十分明了了,太子心仪左家堡大小姐左芸萱,司马千鸾因嫉成恨,勾结外人进宫欲行刺太子与左大小姐,在侍卫的努力下,刺客全部被歼,太子身受轻伤,祸首司马千鸾被擒,还请皇上明察。” “太后……”司马千鸾惊叫出声,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太后卖了。 皇后也一惊,看向太后,眼中阴晴不定。 太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这样也是保住了太子,这是最好的说法。 宗御天则当机立断道:“来人,将行刺太子,左大小姐的主谋司马千鸾押往天牢候审!” “不!”司马千鸾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不相信,不相信转眼之间就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卖了。 平日里太后对她那张慈祥的脸,皇后那对温柔的眼睛,还有皇上温和的笑,此时都变得狰狞不已,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一条毒蛇,吐着蛇信欲吞噬她。 “澈哥哥……”她突然冲到了宗政澈的身边,拼命的摇着宗政澈,悲哀不已:“告诉皇上,告诉皇后,告诉太后,告诉他们,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澈哥哥……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就凭着那张毁了半边的脸,还有一身男人留下的痕迹,让在场的人看了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 宗政澈流露出悲伤之色,他伸出了手,欲抚上司马千鸾的身上,就在大手要碰到司马千鸾的身上时,突然缩了回来,痛苦道:“鸾妹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本宫?本宫哪里对你不好了?” 司马千鸾的眼顿时张得比铜铃还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宗政澈,不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澈哥哥三个字失去效应了呢? 那不是屡试屡爽的么? 宗政澈低下了头,仿佛不能接受司马千鸾作出这种事来般,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左芸萱冷冷的笑,澈哥哥…… 嘿嘿,司马千鸾真以为这三个字能让她无止尽的挥霍么? 别说她就是一个假的,就算是真的,就现在处境,宗政澈也只会把她抛出去当替罪羊!不管皇上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一个借口,而司马千鸾很不幸就成了他们的借口! 所以也就注定了司马千鸾的命运! 因为在宗政澈的眼里也没有比权力重要,也不可能为了她放弃权势,放弃江山。 这她在前世不经历过了么?最后宗政澈还是为了万里河山利用了她,放弃了她,抛弃了她…… 侍卫押着司马千鸾往外走去… 在司马千鸾经过左芸萱的边上时,她突然停住了脚,厉声道:“左芸萱,你别得意,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澈哥哥的爱!澈哥哥爱的是我!一直是我!哈哈哈……” 左芸萱淡淡地笑,这司马千鸾临走还不忘给她与宗政澈之间扎针眼! 可是司马千鸾哪知道其实她所一直放在眼里的东西,却根本不是她左芸萱想要的! 宗政澈这个男人送给她都不要! 不过司马炎煌听了司马千鸾的话,一直笑得邪魅妖娆的脸陡然变得阴冷,斥道:“还不把罪犯带下去?想污了皇上的眼么?” 左芸萱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是生什么气。 司马焱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更是瞪得她莫名其妙。 这时突然一道人影飞窜而来,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措手不及,侍卫大惊,连忙道:“护驾,护驾,有刺客!” 皇后与太后听了条件反射地往后面跑去,一面跑一面喊:“抓刺客!” 宗政澈看了眼那人影的方向,眼中精光一闪,就飞身扑向了宗御天,口中却大喊:“父皇,儿臣来救您!” 而这时司马焱煌反应更快了,唇凑到了左芸萱耳边,邪肆一笑轻道:“送你一场泼天富贵,师妹不用感谢我了。” 说话间直接一把拽住了左芸萱往皇上那里扔去,人在半空左芸萱先是一惊,再眯眼看了看那人影的方位后,顿时明白了司马焱煌的意思,暗中骂了声死妖孽真贼!真是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 嘴里骂着,身体却因着司马焱煌这一扔之力飞向了宗御天,正好将准备扑到宗御天身上的宗政澈撞飞了出去,借着这一撞之间的停顿,司马焱煌却正好也冲了上来,将她轻轻一托,瞬间形成了两人保护宗御天之势。 恶毒啊!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 他则妖娆一笑,笑得风华万千,更是如春天百花齐放,让左芸萱不禁都吞了口口水。 这死妖孽,还真能抓紧一切机会卖弄他的风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状况! 司马焱煌见左芸萱吞口水的样子,笑得更是肆意冶艳了。 不过估计他要是知道左芸萱心里骂他风骚,估计就笑得不会这么灿烂了。 这时那人影却趁着侍卫乱成一团时,将司马千鸾一把从侍卫的手中抢了过去,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与司马千鸾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的,这根本不是刺客,而是来救司马千鸾的人! 就在刚才一瞬间,司马焱煌,左芸萱,还有宗政澈都从这人的身法看出了端倪,所以一个个都装作是护驾去表忠心了。 不过宗政澈生不逢时,碰上了司马焱煌这个黑心肠的,利用左芸萱的下坠力把他撞出去了,让他生生地失去了这个讨好皇上的机会! 这时太后与皇后惊疑不定的冲了上来。 齐声声叫道:“皇儿,你没事吧。” 太后当然叫的是皇上,而皇后自然是叫得宗政澈。 ------题外话------ 感谢13081626009 ,15814716890,喜欢桐 各位美人的月票,么么。 推荐夜凄迷的文:《冷少宠婚天后娇妻》 汪宠儿,影视歌三栖的当红巨星,徐正轩,精英奇才 当淡定自若撞上热情似火,他深刻的体会到;矜持并不尽是女人的专属代名词: 面对他难得的错愕,她仍旧平静的说:“我可一直等着我的双腿缠上你腰的那一天。” 他瞠目结舌:“……” 当冰块被热火融化,“呆萌”变身腹黑男,她彻底的领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某男将她压在门后,指腹拂过她的唇瓣,眸光深邃幽暗地盯着她:“今天我上你下。” 某女嘿嘿一笑:“不可以随便欺骗未婚少女的哦。” “进都进去过了…你怎么还能算是未婚少女?”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六章 谁算计了谁 宗政澈铁青着脸,说了声没事,可是怎么能没事呢?! 这么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就这么被司马焱煌这个祸害给破坏了! 他现在吐血的心都有! 他顾不得皇后,一把推开了她就冲到了宗御天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露出了焦虑之色道:“儿臣护驾不利,请父皇责罚。” “嗯。” 宗御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宗政澈顿时心都凉了个透,不知道父皇是怪他呢还是不怪他,一时间他匍匐在那里,把司马焱煌恨得个半死,更是把司马焱煌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 宗御天冷冷的看了眼皇后,皇后心虚不已,因为她在有刺客时竟然撇下了皇上自己逃命去了,而待刺客走后,她又没有第一时间关心皇上,这下皇上心里定然会对她有了介蒂了。 不过介蒂归介蒂,该说的也是要说的,于是她一副关心的样子道:“皇上,臣妾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嘿嘿,救驾来迟……”宗御天玩味一笑,眼犀利如刀的盯着皇后,似乎要把她看穿。 皇后更是躲闪着他如刀刃般的目光,遍体生凉。 太后也有些尴尬地道:“皇儿,怎么样了?没事吧?可曾伤着了?” “没事。”宗御天淡淡道,他一直以为太后是最爱他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自顾着逃命去了。 还是…… 第210节 眼落在了司马焱煌的身上,闪过了一道满意之意。 真是没有白疼他一场,关键时候还想着救自己!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眼光落到左芸萱的身上不禁有些复杂了,这个女子按着名份来说也算是他的外甥女,可是他却一直待她不好,不想平日看她一副张狂不羁的样子,关键时候却也是个忠君的。 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一时间,他感慨不已,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刺客居然成了试金石,让他试出了谁是忠心的,谁是真情的,谁又是假意的。 对左家堡的算计似乎因为左芸萱的存在又有了另一种可能…… 左芸萱被他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竖,她真想告诉他,其实她根本没有想护什么狗屁的驾,她是被扔过来的好不好? 唉,真是天下之大,大不过皇上缺的那块心眼! “萱儿……”终于皇上开口了,第一次和风细雨地对左芸萱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左芸萱皱了皱眉,摇头道:“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我不要什么赏赐。” 听到左芸萱的话,宗御天更是满意了,第一次又这么仔细的打量起了她,一见之下心头微动,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了她脸上十几颗醒目的斑上时,不禁暗道一声可惜。 她终究不是她! “你脸上怎么……” 左芸萱摸了摸自己的脸,淡淡道:“这两天天天被追杀,下毒的也不少,这不是斑,是把身体里的毒逼到脸上形成的。” 宗御天默然不语,这杀手中也不乏他的人。 他微一动容,看了看宗政澈,又看了眼将手放在左芸萱身上的司马焱煌,突然,脸色变得冷寒。 “当初朕曾下令将左家堡的大姐许给太子,今日你救驾有功,朕就作主择日替你们完婚,并可答应你太子不设侧妃!” 宗政澈大喜过望,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废了太子的封号,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但没撤了封号,还能娶到左芸萱! 至于侧妃不侧妃的并不重要,可以以后图谋,也许是父皇怕他娶了左芸萱后势力太大威胁到他,所以不给他机会在朝中利用婚姻来拉拢权臣! 毕竟没有哪个权臣能让自己的女儿无名无份当个妾的。 但这一切都不要紧,只要他登上了大宝,他还能能按祖制纳贵妃,四妃的,所以只要他事先应允那些权臣,他还是可能得到助力的。 左芸萱一下脸就绿了,急道:“皇上,我不同意!” 宗御天脸一冷,眉眼尽显王者之威:“难道你想抗旨?” “皇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好。”左芸萱淡淡道。 宗御天阴晴不定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心头冷笑,说什么嘉奖,不过是为了明正名顺的将她的左家堡纳于羽翼之下! 她就不信宗御天是个傻子,看不出她不想嫁太子! 皇家,嘿嘿,什么狗屁的恩情也比不上权力重要!刚才还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转眼就利用上了她! 她处变不惊道:“太子曾当着所有的大臣与贵妇在当日的茶花节上,将我的命抵给了司马王爷,想来皇上也没有忘记,如今才不过数日,皇上却一意孤行仍要将我许给太子,只要这大婚一成,皇上必将成为天下人所耻笑的对象,说皇上金口玉言却是出耳反尔的小人,所以为了皇上的威仪,请皇上收回成命。” 宗御天眉头一动,看向了司马焱煌,道:“司马王爷,有道是宁拆十座桥,一拆一桩婚,太子与萱儿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看……” 司马焱煌并不回答,而是懒懒地看向了宗政澈,见宗政澈明明很急切,却还装作淡定的样子,唇微微勾起了讥嘲的弧度。 薄唇轻启,声音如泉水般流泄出来:“皇上所言极是,看太子相貌堂堂,丰神俊逸,举手投足彰显着高贵不凡的气度,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左芸萱听司马焱煌突然夸起了宗政澈来,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素来知道他话无好话,当下也就笑吟吟地听着。 宗政澈听到自己一直嫉恨着的司马焱煌嘴里竟然能夸出这么多好听的话来,不禁眉皱了起来。 唯有宗御天皱着眉,略带警告地打断道:“司马王爷……” 司马焱煌笑道:“皇上莫急,微臣还没夸完了呢。” 宗御天的眉皱得更深了。 左芸萱却知道他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了。 果然只见司马焱煌慵懒的半倚在了软榻上后,语锋一转:“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左大小姐配他更是郎豺女貌天作之合,好一朵大喇叭花配在了一坨臭哄哄的牛粪上啊!哈哈哈……” 他笑得那个猖狂啊,把宗御天的脸一下笑黑了。 而宗政澈更是气得连手都捏紧了。 左芸萱则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死马,寒瘆宗政澈就寒瘆宗政澈,偏要稍带她一脚,不逗弄她会死么? 皇后气得腾得站了起来,怒道:“司马焱煌,你不要太过份,太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取笑的?” 瞬间,刚才还笑得阳光灿烂的司马焱煌变得阴冷森然,扇子一合,冷冽道:“那依着皇后的意思,本王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过就是皇上的……”皇后一怒之下冲口而出,就在要将男宠两字说出口时,看到了宗御天杀意一闪的眼,吓得缩了回去。 司马焱煌阴冷道:“皇后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皇后脸胀得通红,想说又不敢说。 这时司马焱煌突然向宗御天道:“皇上,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的话,茶花节那日,您可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废了皇后的,怎么这过了数日,皇后依然还是皇后呢?” “皇上……”皇后心里一惊,看向了宗御天,紧张得连指甲都差点掐断了。 宗御天神色不明,深沉的眼扫向了司马焱煌又看向了皇后。 相对于皇后的紧张与焦急民,司马焱煌则神闲气定,唇间擒着一抹冷笑,轻摇着扇子。 “皇上……” 这时门口传来云贵妃急切的声音,身后还跟着宗政琉。 云贵妃眼中仿佛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似的,直冲到了宗御天的面前,担心不已的打量着,待看到宗御天肩上的伤时,登时尖叫道:“是谁?是谁伤了皇上?这可怎么办?皇上,让臣妾看看,要不要紧啊?” 那样了倒是急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任是铁石心肠的都能被云贵妃的样子感动了。 宗御天也不例外,手拍了拍云贵妃道:“没事,不要着急。” “能不着急么?您可是千金之体,是真龙再世,岂能让这些凡夫俗子伤着一点一毫?再说了,伤在您的身上,还不是疼在臣妾的心里么?” 宗政琉给宗御天行了个礼后,也劝道:“是啊,父皇不如这些日子就在母妃的宫里静养吧,母妃做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云贵妃连忙道:“是啊,皇上,这伤看着是小,可是里面的规矩可大着呢,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相生相克,什么东西又是能补血益气,这可是都有说法的,好在臣妾平日就天天捉摸着如何给皇上做些延年益寿的食物,这些东西倒是很熟悉,您就安心在臣妆的宫里养病,直到伤好,如何?” 左芸萱看这母子你一言我一语,眼见着就要把宗御天说动了,心里不禁佩服,这云贵妃能盛宠不言不衰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不光是人美,会耍手段,连心机也是一顶一的。 就连宗政琉…… 象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宗政琉的眼光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了她,最后却是落在了宗政澈的身上。 他眼微闪,仿佛才看到般,惊呼:“原来太子也在,臣弟失礼了。” 宗政澈眼一冷,一个宗政琉竟然也敢轻视他?他根本不信宗政琉没有看到他! 当下淡淡道“本宫倒没有什么,大家都是兄弟,谈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不过太后与皇后都在这里,皇弟确实是失礼之极。” 宗政琉心头一跳,他只顾着打击太子,倒被太子抓住了错处。 于是连忙走到太后的面前,对着太后扑通一跪道:“皇奶奶,孙儿刚才心急父皇,未来及向您行礼,请皇奶奶责罚。” 太后一把拉起宗政琉,宠溺道“你心疼你的父皇,皇奶奶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责罚你呢?” 云贵妃也作出不安状对太后行了个礼道:“太后,臣妾失礼了,回去臣妾就抄一百遍金刚经给太后祈福。” 太后一听更加笑了起来“就你有心了,知道哀家信佛,总是抄些经文。” 左芸萱见云贵妃母子与太后其乐融融的样子,再看看皇后与太子扫眉搭眼的模样,心头一动。 看来太后是喜欢云贵妃与四皇子了,应该是想让四皇子上位。 可是为什么太后却一直要摄合她与太子呢?这不是平白的将势力送给太子么? 皇上也喜欢云贵妃,按理,爱屋及乌,也该更喜欢四皇子一些,可事实上,对于太子与四皇子之间,皇上的态度却是暖昧不明的,似乎模棱两可,甚至有种隔岸观虎斗的架势。 但如果说真的没有偏向又不尽如此,最起码,皇上在刚才是想让她嫁给太子,这倒是与太后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就是这种不谋而合的想法,让她更感觉到了阴谋的存在! 现在的太子唯一占优势的就是从小就被立了太子,只要在皇上有生之年不废太子,那么在皇上百年之后必然是明正言顺的太子。 可是前世却不是这样的,宗政澈前世可并未被封为太子,而是踏着兄弟的血走上了那最高的位置。 今世,似乎因为她的重生,许多都变化了。 她看着宗政澈,神情有些恍惚。 “哼” 耳边传来司马焱煌不悦的怒哼,只听他冷冷道“云贵妃来了正好,皇上正准备说废后的事,眼下是皇上的家世,微臣不宜参与,这就告辞了。” 话音刚落,他一把拉着左芸萱就往外而去,连礼都不行。 态度极端的张狂,把皇后气得眼珠子都冒出了火。 太后是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最高兴的莫过了云贵妃了,眼睛亮得惊人。 就在左芸萱与他走出数十米远之时,就听到云贵妃娇滴滴地声音“: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这次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皇上又要废后了?” 听听,又这个字用得多么巧妙啊! 分明是提醒皇上,上次准备废后却没做!这下皇上该不会出耳反尔了吧? 云贵妃果然是个厉害的人,不知道司马府里的云侧妃是不是也如这个云贵妃手段厉害呢? 见左芸萱被他拉走了,心思还留在了慈宁宫,司马焱煌更是生气了。 手陡然收紧,面沉如水,怒气冲冲的脚下不带停留,惹得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绕着道走,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他的冷气压所冻伤了。 直到又走了数十步,左芸萱才用力甩开了他的口,气道:“你抓痛我了!” 司马焱煌一惊,连忙道:“哪疼了?让我看看!” “谁要你假好心?”左芸萱瞪了他一眼,气道:“要不是你拽着我走,我能这么疼么?” 司马焱煌听了这话,脸色一变,阴阳怪气道“我再不拉你走,你的眼珠子都快粘在宗政澈那混帐的身上了。” 左芸萱揉了揉手腕,怒道“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宗政澈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的声音里充斥着酸溜溜的味道。 第211节 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后戏谑道:“司马焱煌,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司马焱煌俊脸一黑,瞪了她一眼:“本王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吃醋!想本王吃醋,你做梦吧!哼!” 说完很拽的甩袖而去。 两人去得时候是惊天动地的热烈,回去的时候却是别扭的仿佛路人。 左芸萱跳上车时,看到司马焱煌慵懒地斜倚在了软榻之中,一副惬意之状。 修长的手正拿着一本书,眼目不斜视地看着书中的内容,那样子是仿佛入了神,谁也进不了他的眼了。 左芸萱也不理他,而是走到了他对面的软榻前,十分没形象的将自己扔入了软榻中,那不拘小节的样子与她清雅的模样恰恰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她粗鲁的拿起了茶壶对着嘴就喝了个稀里哗啦,喝完后拿着袖子抹了抹唇,赞道:“还是王府准备的茶水好喝啊!没有加料!” 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软榻中,长长的,美美的吐了口气。 而面对这一切,司马焱煌仿佛是老僧入定,视而不见,还是将目光投注在书本里,仿佛书中有什么东西吸了他的魂魄般。 左芸萱微微抬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又用力将自己投入了软榻中,然后将腿翘在了小几子上,没气质地抖了抖,笑得阴恻恻:“喂,师兄,别怪师妹没提醒你,书拿反了!” 他的眼微突了突,看了眼书后,竟然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依然是漫不经心,气定神闲的将书倒了过来,然后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举手投足之间愈显优雅高贵。 左芸萱翻了个大白眼,这会还装! 鄙视他! 她一把掀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只见外面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她自从药王谷回来,还没好好看过街上的景色呢。 “第一楼……” 她看着第一楼金晃晃的招牌,眼微微地闪,回头看向了司马焱煌。 却见司马焱煌正伸出葱玉般透明的指,轻执起她刚才对着嘴喝的水壶,慢慢地放到了嘴边,姿态极其优美的吮了一口。 透明的水微湿了他凉薄的唇角,却显出与众不同的妖娆。 她呆了呆,轻道:“那是我喝过的茶。” “我不嫌弃你!”他淡淡地说了句,又执起了茶壶喝了一口,眼惬意地眯了眯,那样子倒不是喝茶,仿佛是喝的琼浆玉液…… 这死马,居然这么说,搞得他好象不嫌弃她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她如风般卷了过去,一把抢过了茶壶,瞪了他一眼,对着茶嘴猛灌,直到灌完了茶,才恨恨道:“我还嫌弃你呢!” 他目光依然注视着书本,轻道:“嫌弃我,你还喝我喝过的茶?” “……” 左芸萱瞬间呆在那里,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又看看他,脸上色彩多变。 司马焱煌低垂的眼中闪过一道笑意,连唇角也微微勾起。 左芸萱皓腕轻舒,撑着自己的臻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司马焱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眼中一酸,喃喃道:“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你?” 司马焱煌看书的手微顿,翻了一页书状似自言自语道:“透过外表看本质,用心感觉到的才是真的。” 左芸萱不再说话,掀开了窗帘,看到闹市中时不时一闪而过的人影,虽然快如闪电,但已足够说明了。 原来,即使是如他这么受宠的人,也一直活在了宗御天的监视之下,更别说宗墨宸这个手握重兵的皇亲国戚,还有兰若掌握着宗国三分之一经济命脉的外姓王爷了。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拥有宗墨宸的兵权,再拥有兰若的财富,那么这人肯定会成为宗御天的眼中之钉! 所以一个不学无术无理取闹的司马炎煌,一个沾满铜臭不闻政事的兰若,还有一个不会管钱只知道打仗的宗墨宸才是让皇上放心的,何况这三人似乎关系不好,现在更可能因为一个她而反目成仇! 宗御天,不愧为皇上啊,谋算的真是细致到位啊! 可惜他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司马焱煌,根本不知道他早就被司马焱煌算计了,算计就在十多年前!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七章 他们是兄妹吗 “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轿外传来一道呼救之声,那声音由远由近分明是奔着他们而来。 左芸萱勾唇一笑,大眼眨啊眨道:“王爷,您的艳福来了。” “是么?”司马焱煌放下了书,笑得妖娆,语焉不详道:“说不定是你的艳福呢?” “我的?” 司马焱煌神情莫测地笑,这时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般,只听外面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娘子,别喊了,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的,要知道这京城里有胆子管爷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左芸萱笑了:“王爷,这是挑衅您呢!” 司马焱煌笑得更是惬意了,一把拽过了左芸萱,调笑道:“比起他的挑衅来,本王最希望的是被你挑逗!怎么样?现在本王躺在这里,任你挑逗绝不还手!” 说完作出任左芸萱蹂躏的样子。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司马炎煌真是颠覆了她对他所有的认知,那个冷情绝性的宗墨宸呢?那个飘然若仙的兰若呢?他们都哪去了? 她一把推开了他,一本正经道:“光天化日之下的,多不好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黑灯瞎火的就可以?” 左芸萱不再说话,觉得跟他有代沟,而狡诈道:“你王府里太无趣了,给你弄个丫环吧。” 说着,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哎呦,哪个这么大的口气,让本郡主看看是谁啊!” 她长身而立站在了外面男子与一女子之间。 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可惜是油头粉面眼底黑晕,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人,更让左芸萱恶寒的是居然还穿了件粉红的长袍! 她打了个摆子后,看向了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娥眉淡扫,生就一副花容月貌,站在那里,以袖掩面,楚楚生姿,惹人生怜,一般粗布麻衣,看似是个贫穷人家出身。 左芸萱的眼落在了她一双手上后,眼中闪过一道讥嘲地笑。 那男子被左芸萱打断后,先是一愣,随后见左芸萱并不是什么美人,遂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爷的事?” “你耳朵看来不好使啊,本郡主都说明身份了,你还不知道么?难道说你的智商都长在狗身上了?” “你说什么?你这小贱人,竟然敢骂爷是狗?要知道爷可是当朝云贵妃的亲侄云二公子!” “云贵妃?”左芸萱眼珠一转道“那你岂不也是司马王府云侧妃的侄子了?” “正是,要知道司马王爷可深得皇上的宠幸,而我姑姑更是得了圣恩,就这两人都能把你吓死!你识相点给爷滚开,爷不跟你计较放你一马,否则休怪爷不客气!” 云二公子虽然狂妄但也不是全傻,见左芸萱虽然长得貌不惊人,但气度非凡,尤其是一身华服更是价值连城,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惹太多的事非,所以说话还留了三分的余地。 只是他想得挺了,也得左芸萱答应才是,左芸萱可是有意来惹事生非的啊! “司马王爷是得了圣宠,可是你那侧妃姑姑嫁可是司马老王爷,这跟司马王爷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我说啊,就你那姑姑,好端端的这么多人不嫁,偏生要嫁给老王爷当妾,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么?偏要抢别的女人的男人?就她那不要脸的便是脱光了追人司马王爷三百丈,司马王爷要是回头看一眼,他就跟你的姓!居然还好意把司马王爷跟你那自甘下贱的姑姑等同起来,真是见过自说自话的,没见过象你这么没脸没皮自说自话的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云二公子被左芸萱一番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跳脚道:“来人,给爷把这贱人绑了,格杀勿论!” “是!” 一群如狼似虎的下人冲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冷蔑一笑,身如蝶飞,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数圈,霓裳飞舞,作天女散花之姿…… 此时所有的人都忘了她的容颜,只看到她曼妙的身姿,美不胜收仿佛天仙下凡尘。 “仙女……” 众人喃喃着,口水直流。 那个与云二公子争执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嫉妒的怨毒之色。 就在这时,她眸间冷芒乍现,手,挥掌如风! 但见白昼之下银光微闪…… “啊!” 众人只听云二公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云二公子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腿间在地上拼命的打着滚…… 那两腿间鲜血淋漓,沾染了粉色的长袍,先是如梅花乱绽,渐渐的如牡丹花开,最后成了夕阳似血了…… 不,不是似血,而是就是血! 血,将粉袍染成了深红色的长袍。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被左芸萱一剑废了命根子! 好狠毒,好凶残,好暴戾! 这时左芸萱从空中跃了下来,仿佛临波微步,她将长剑在云二公子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冷眸子看向了众人后,眼光落在了云二公子的身上,笑道:“本郡主发现云二公子还是穿鲜红色更配你的皮肤!” 众人又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望着左芸萱的眼神变得古怪不已。 “天啊,这女子割了云二公子的子孙根!” “是啊,这云二公子可是云贵妃的亲侄子啊,这位女子可惨了。” “依我说也惨不了,你看看这姑娘的泼辣劲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是啊,是啊,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出手这么狠呢?” “就是,这云二公子虽然可恨,可是不应该由这姑娘出这手,这还要不要名誉啊?” “唉,你懂什么?说不定这也是个跋扈的主,咱们还是离远点,别被殃及了。” “对啊,还是张三说的有理。” 一时间议论纷纷,把左芸萱的脸都说得黑了。 她本来还想摆了个侠女的造型,等待着众人大赞她侠骨柔肠为民除害,没想没听到赞美反而都是指责,这真是气死她了。 跟在后面的玉洁冰清没心没肺的捂着唇笑了。 第212节 就在众人说三道四之时,只见轿中传来司马焱煌冷然的声音道:“如此败类,郡主下手真是太轻了!” 众人错愕地看着轿中,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牛掰。 这时轿帘忽得掀开,一道人影快如雷电飞身而出,人在半空,手如鹰爪,凌空吸物,将马夫手中的长鞭就这么华丽丽的吸到了手中。 只见他长臂轻舒,这么一抖,那长长的软鞭顿时化为坚硬的棍子。 “扑!”鞭子离手而出,直直的射向了云二公子。 “啊!”云二公子再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众人再次看过去,顿时头皮发麻,只见那鞭子另一头直直的捅入了云二公子的双腿之间。 “啊!……啊!……”云二公子凄厉如鬼的叫着,疼得翻滚如浪。 而这时司马焱煌如蝶般轻盈而落,潇洒如风,妖娆如花,足尖点地间,衣袂飘飘,飘出了万千风姿。 所有的人都惊呆于这一绝世的风彩,一个个张口结舌的看着司马焱煌。 那个被左芸萱救的女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眼中冒出无数的桃心,突然她扑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公子的救命之恩,妾身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服侍公子。” 左芸萱冷笑,明明是她救的人,却去感谢司马焱煌?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也太明显了吧? “滚!” 司马焱煌只言简意骇的说出一个字,看也没看那女子,脚下一个梯云纵从那女子头上飞过。 这时有人指着云二公子惊叫出声。 只见一条皮鞭紧紧地嵌在了云二公子的腿间,没有了内力的皮鞭又恢复的柔韧性,在云二公子痛不欲生的滚动中甩来甩去,就如一条尾巴。 “天啊,这云二公子被那个公子爆了菊!” “那公子真是我们的福星啊!这下好了,云二公子前面不能害女人,后面不能害男人了。” “是啊,你可没看到,刚才那公子简直就如神祇,踏着祥云而来。” “什么那个公子啊,那是咱们的司马王爷!司马王爷可是朝中最美的王爷,而且宅心仁厚,为民谋福利从不留名!” “啊?这就是司马王爷啊,果然是天纵之姿啊,果然是为国为民,一心造福百姓啊!” 左芸萱简直就想吐血,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难道人长得美就沾光么?还宅心仁厚,这些百姓都瞎了眼了么?他们哪只眼睛看到司马焱煌善良了? 冰清玉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了。 “萱儿……”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温润如仙的声音,左芸萱抬眸看去,呆在那里。 兰若,飘然若仙,凭风而来。 不及左芸萱反应过来,司马焱煌一把将左芸萱拉在了怀里,皮笑肉不笑道:“兰王爷,别来无恙啊!” “司马王爷安好!”兰若淡然地看了眼司马焱煌后道:“左大小姐是本王当着天下人的面要娶的妻子,还望王爷自重!” “要是本王不呢?” “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兰若温文而雅的面容瞬间变得冷硬,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腰上,猛得抽出一条软鞭…… 一道流光闪过了众人的眼,仿佛天上的彩虹瞬间映染了蔚蓝的天,再加上兰若一身仙姿飘飘,更衬得他脱俗出尘。 “天啊,伏魔鞭!” “天下第一神兵,居然被打到之人外表毫无损伤,可是里面却是筋骨寸断!” “只是不知道司马王爷用的是什么兵器,是不是也是排行榜上的?”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激动不已,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对恃。 一个如空谷幽兰,一个如地狱花火。 当仙人与恶魔碰撞,会产生怎么样惊天动地的气场? 司马焱煌眼微闪了闪,邪魅一笑道:“既然兰王爷不吝赐教,那么就让本王见识见识兰王爷的成名绝技大悲掌吧!” 左芸萱的唇狠狠抽了抽,司马焱煌真是够无耻的,明明兰若擅长的软鞭,偏要人使肉掌! 兰若轻笑了笑:“既然司马王爷如此热情相邀,本王要是不答应倒显得本王小气了,好,今儿本王就以一双肉掌与司马王爷切磋一下!” 说罢,手一动,刚才还坚硬如铁的伏魔鞭瞬间变软,穿入了腰间,又成了一条腰带了。 司马焱煌邪恶一笑,拍掌而去。 兰若不敢掉以轻心,全力以赴,两人瞬间打得飞沙走石,让人避让不已。 “萱儿……” 这时一道幽冷的气息出现在了左芸萱的身后,她猛得回过头,看到的竟然是宗墨宸的脸,顿时呆在那里。 “跟属下走,莫打乱了主子的计划!” 那人用传音入密对左芸萱道。 左芸萱心头一动,趁着众人不察跟着这个与宗墨宸有相同相貌的人疾驰而去。 皇宫里,当宗御天接到了线报后,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喃喃道:“看来是朕多心了!” “皇上,现在看来司马王爷与兰王爷还有宗世子确实不是一人。” 宗御天点头道:“朕其实也不相信他们会是一人,一来背景完全不同,二来不可能有所交集,三来兰若与太子关系不错,而煌儿与太子又势若水火。再加上三人的个性完全不同,一个人再易容假装也不能把性格也变成了三人!” “那皇上为什么怀疑是他们会是一人?” “因为左芸萱!那丫头朕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以她的性格既然答应了兰若,又怎么可能跟煌儿不清不楚呢?所以朕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也许她与司马王爷之间有什么协议呢?属下观左大小姐眉眼未散,还是处子,要是司马王爷真的喜欢左大小姐,以着司马王爷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而让别人有机可乘呢?”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说,该监视的人还得监视,不得放松!” “是。” 待暗卫下去后,宗御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佩来,轻轻的摩梭着,那玉佩也不是特别珍贵的,只是宗御天却把她当成了宝,看着看着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 “瑾儿,你可知道咱们的儿子还活着?他长大了,朕把他照顾的很好,朕要把这位置传给他!只是他似乎喜欢上了你的女儿,这可怎么办呢?他还真是朕的儿子,当年朕爱上了你,而朕的儿子却爱上了你的女儿……” ------题外话------ 感谢搜街的卡卡投了1张月票,感谢killy6677 投了1票(5热度)送了3朵鲜花,么么。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到你只剩一口气。 这虽然是左芸萱第一次进了汝阳王府,但对汝阳王府的人却知道的甚为详细。 前面说过司马焱煌的母妃是司马王府唯一的嫡女,其实并不完全,因为司马王妃其实是有一个孪生姐妹的,那个妹妹就是汝阳王妃。 司马老王爷一生只娶了老王妃一人,并未纳一个妾室,老王妃其实替老王爷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但因为这个年代双胞胎是不祥的,便是司马老王爷心疼女儿也不能违背了祖制,所以忍痛要送出一个女儿放在府外养。 本来应该是把小女儿送出府去的,可那会偏生司马二小姐身子骨弱,离开了司马老夫人就哭个不停,最后只得把司马大小姐送到了庄子里养着,只是每个月趁人不注意才偷偷摸摸地看上一眼,所以外人都只知道司马府有一个小姐。 后来二小姐嫁给了汝阳王当正妃后,司马老王爷才借着身边没有子嗣之说,从外面认养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司马大小姐,接回来后,舍不得这个女儿再受一点的苦,于是招赘了现在了司马王爷。 哪知道事世变化万千, 当初身体弱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而身体好的却已然命归黄泉了。 不过汝阳王妃虽然身体尚可,但也是因为这些年来不闻不问,不管世事的原因。 说来两个姐妹都是遇人不淑,都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要知道汝阳王妃当初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汝阳王的,她全是被设计了才不得已嫁给了汝阳王,甚至嫁给汝阳王后,还要忍受汝阳王的漠视与鄙视。 之所有这样全是因为罗侧妃。 这个罗侧妃是什么人呢?她就是汝阳王喜欢的人。 说来这罗侧妃不过是一个知县的女儿,凭她的身份便是做梦也不可能成为汝阳王的侧妃的,便是贵妾也得得了恩典才行。 可偏生这么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却成了汝阳王的侧妃,还得了汝阳王千般的宠爱万般的疼惜。 究其原因就是罗侧妃使了个计才得以嫁给了汝阳王当侧妃,并且还成功的离间了汝阳王与汝阳王妃的关系。 当初汝阳王战场受伤被敌兵追杀,他好不容易逃到了边境小城,在一家院子后面晕倒了,说来也是罗侧妃运气好,这个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竟然偏偏那日想出门玩耍,因着边境动荡不安,罗知县自然是不允许的,罗侧妃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竟然带着丫环从后门跑出去了。 这才开了门却发现汝阳王晕倒在了门外,她当时吓得动也不敢动,不过在听到汝阳王呓语本王二字时,她心念一动,就让丫环把汝阳王抬入了她的闺房。 这回她街也不逛了,只是好生的替汝阳王医伤。 这孤男寡女的,汝阳王久在沙场又血气方刚,而罗侧妃又居心叵测,一来二去两人私订了终身。 不过罗侧妃到底是有心计的人,她虽然表面上做出爱得汝阳王要死要活的样子, 却一直坚守着最后一步。 所以汝阳王对她是又爱又敬。 心想这天下能不为他权势容颜所动的女子真是少之又少了,更是珍之重之。 后来汝阳王伤好了,部下寻到了此处,罗侧妃便要求跟随在汝阳王身边,说是再多的苦也可以忍受,却不能忍受与汝阳王分离。 汝阳王感动不已,更是对罗侧妃怜惜有加,甚至决定便是要抗了皇命也要娶罗侧妃为正妃。 至于罗知县在知道汝阳王身份后,巴不得把女儿打包送到汝阳王的床上,哪有不同意之说? 于是罗侧妃就一直跟在了汝阳王身边,陪着他转战沙场,倒是吃了一些苦头。但也正是因为同甘共苦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弥足情深。 一年后汝阳王回到了京城,为了让罗侧妃被世人所承认,汝阳王就说罗侧妃是母家的亲戚,他的救命恩人,为她广拉人脉,让她活跃在上流社会中,与各家千金多有交流。 其中汝阳王妃就是其中之一! 别看汝阳王妃身份高贵,但她一直生活在司马老王爷的羽翼之下,而且司马王府没有小妾,所以更少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把汝阳王妃养得单纯不已,根本不是从小在边疆上生活,见多了各色人的罗侧妃的对手。 加上罗侧妃有心结交,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在得知汝阳王妃并不喜欢汝阳王的时侯,罗侧妃却动起了坏脑子,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汝阳王为正妃的,如果汝阳王为了她而逆了皇上的意思,那么弄得不好皇上就会厌恶于她,要是一怒之下逼着她只能当妾就得不偿失了。 但司马二小姐不一样,她是司马府的唯一嫡女,身份高贵,做汝阳王妃的门当户对,关键是司马二小姐不喜欢汝阳王,这更是让她很满意!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司马二小姐很单纯,很好骗,很容易让她掌握! 要是皇上指给汝阳王一个厉害的女人当王妃,那她即使得了汝阳王的宠也会过得步履艰难,何况再多的情感也禁不起夹缝中的摧残! 所以罗侧妃起了坏心眼,她先是在汝阳王面前有意无意地说司马二小姐喜欢汝阳王,并露出担心汝阳王变心之状。 汝阳王自然是怜惜她不已,又安慰一番。 第213节 但心里对司马二小姐多了几分不喜。 后来终于在罗侧妃认为时机成熟之际,借着一次宴会,将司马二小姐灌了春药送入了客房,并借着司马二小姐的名把汝阳王引到了房里,汝阳王才一到房里发现空气中有引发欲望的燃香时,神情大变,可他才想转身,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就在他要破门而出时,发现身上的内劲全散,根本施展不出一丝一毫来。 身上没有一点的力气,但欲望却越来越强烈,终于,他抵抗不了春药的药性,与司马二小姐成了夫妻之好。 待事后,他面无表情的穿衣而去,留下了痛苦不堪的司马二小姐。 司马二小姐回去一说这事,司马老王爷差点要跟汝阳王拼命,却幸好被老王妃拉住了。 老王妃虽然对汝阳王这事很愤怒,但汝阳王毕竟一表人才,为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又一向奉公守法,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之前没考虑过让汝阳王当女婿,主要是怕汝阳王上了战场回不来,现在事已如此,只能认了命了。 于是老王妃连夜进了宫,见了宗御天,宗御天的母妃与老王妃是表姐妹,而且司马家在宗御天夺位也是有从龙之功的,听了这事后,当下就同意赐婚了。 于是一道圣旨成就了一对怨偶。 当汝阳王接到了圣旨后,更是恨上了司马二小姐,认定这一切全是因为司马二小姐搞的鬼,为的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他愧对罗侧妃,更是怜惜罗侧妃,面对罗侧妃不闹不哭却心伤不已的神情,他发誓,便是娶了司马二小姐回府也不会碰她,于是罗侧妃才转嗔为喜。 其实她更怕的是慢慢的汝阳王与司马二小姐接触看到了司马二小姐的纯真而被司马二小姐吸引,也怕两人接触过多发现这次事件的蹊跷。 汝阳王进了宫,答应娶司马二小姐,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娶罗氏女为侧妃。 宗御天见自己这个平日很难说话的弟弟能答应这婚事,心里也一轻松,于是便答应了汝阳王的要求。 司马二小姐嫁给汝阳王的同一日,汝阳王纳了侧妃,大操大办,热闹超过了大婚。 当夜汝阳王歇在了罗侧妃那里,当罗侧妃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汝阳王,让汝阳王更加的珍惜罗侧妃,人比人气死人,一个虽然是知县家的女儿却知书达礼,一个虽然是王府的郡主,却能不要脸的勾引他,是好是坏汝阳王自然能比得出来的。 于是汝阳王一心宠着罗侧妃,整个府里的小妾与通房形同虚设,至于汝阳王妃更是如同隐形成般存在。 直到罗侧妃生下了庶长子,身体亏了,有一阵子不能侍候汝阳王, 她怕自己的妇疾引得汝阳王厌弃于她,于是缠着汝阳王分房而睡。 汝阳王在一次处理完公事后在花园中散步,却听到园中一道悠扬的琴声,不禁为之吸引,待走到近处,却发现月光下,一女子抚琴而奏,那衣袂飘飘,姿容清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顿时仿佛被重锤敲击在心头,神魂俱醉。 他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可是却不敢问是谁,生怕这是个仙女,在他一问之下就飘然而去。 于是每晚他都会去那个地方等抚琴的少女,见之则心之切切,不见之则失魂落魄。 他的异状被罗侧妃发现了,于是派人盯梢了汝阳王数日,待发现汝阳王竟然迷恋上了汝阳王妃时,她如遭重击。 于是她故技重施,这次她没有出面,因为自从那次后,汝阳王妃避她如蛇蝎,虽然汝阳王妃单纯但不着单蠢,这两年来她看到的听到的足以为她知道罗侧妃是什么样的人了。 可是她千防万防没有防到身边人的背叛,她再一次与汝阳王睡在了一个床上,也就是这一次她怀上了宗墨宸。 当汝阳王醒来后,看到身边的少女就是他魂牵梦绕之人时,还以为自己的梦没有醒来,可是当他摸到汝阳王妃温暖的身体时,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他急切地问汝阳王妃是谁。 汝阳王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冷淡与漠然让他恼羞成怒。 他甚至是狼狈不堪的逃出了汝阳王妃的院子,当他走出那座小院时,竟然不知道这个院子是谁的。 当他在罗侧妃的刻意诱导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所迷恋了这么些日子的女人竟然是他的王妃!而这次弹琴也好,出现在花园也好,甚至他再次睡上她的床也好,全是她设计的! 瞬间他对汝阳王妃所有的好感烟消云散,便是汝阳王妃再美也勾不起他丝毫的欲望,他不能容忍一个女人用这么无辜纯净的脸来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从此汝阳王疏离了汝阳王妃,甚至刻意地忘去他与她再次的温存。 罗侧妃见自己的计谋再次得逞,更是满心欢喜,不过之后她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时时的防备着汝阳王与汝阳王妃的再次相遇。 只是不久以后她知道汝阳王妃怀上了孩子, 顿时气得她快发疯了。 她不是没有下过毒手, 可惜这次汝阳王妃学乖了,直接从司马王府调来了人手与暗卫,甚至把整个小院都围得滴水不进,她的爪子再厉害也伸不进去! 这就是小门小户的人与豪门大户出来的人的区别 ! 宗墨宸终于平平安安的出生了,从此汝阳王妃多了一份寄托。 汝阳王宠幸罗侧妃,偏爱庶长子宗继祖,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可惜慈母多败儿,罗侧妃枉自精明了一世却养了一个废物的儿子,这个儿子在汝阳王的宠爱之下更是养得废了。 相反从来没有得到过汝阳王一点关注的宗墨宸却继承了汝阳王的能力,成了新一代的战神! 这也再次验证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谚语。 司马家的祖上也是以战功得到爵位的,所以这些能力在宗墨宸的身上遗传的淋漓尽致。 想到宗墨宸竟然生活在这种的环境之下,左芸萱不禁替宗墨宸心疼。 “咦,这是哪家的女子,来,抬起头给爷看看,要是长得好看,爷就收了你当十八房小妾!” 左芸萱正在暗叹着,听到十几米远处传来一道轻挑的声音。 她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男子一身粉紫色的长袍,容颜虽然长得比较俊美,但明显就是过于轻浮,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之感。 看来这就是罗侧妃生的庶长子宗继祖了! 对于宗家的人,她向来没有好感,更别说还是那个心思恶毒的罗侧妃生的人! 没想到她还在找机会替宗墨宸出口恶气,这打磕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她冷冷一笑对玉洁冰清道:“玉洁冰清,给我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成!” “是” 玉洁冰清齐齐的应了声,飞身而上,对着宗继祖就是拳打脚踢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宗继祖哪知道在自己的王府里竟然被人追着痛打,当时吓得抱头鼠窜,只是玉洁冰清手下他能逃得了么? 就在这里,一道道人影飞奔而来,一看就是王府的侍卫。 当那些侍卫看到两个丫环竟然敢打大少爷,大惊失色,团团围住了玉洁冰清。 左芸萱冷道:“你们来得正好,这个狗东西竟然敢调戏本郡主,本郡主倒要问问你们王爷,是怎么管理王府的!” “郡主?”这些侍卫听得左芸萱自称郡主不禁一惊,这宗继祖便是王府的大少爷,但却不是世子,是没有品阶的,调戏皇上亲封的郡主也是有罪的。 当下有人问道:“请问您是哪家的郡主?” 他们只指望不是什么品级高的郡主,这样也好沟通。 这时假装宗墨宸的侍卫冷睇了眼众人道:“怎么?本世子请来的人还用向你们交待么?” “世子!”侍卫恭敬道:“原来郡主是世子请来了,属下确实无状了,只是世子可否请郡主手下留情饶了大少爷?” 假宗墨宸道:“大少爷得罪的可不是本世子,这事本世子不管,本世子还得向母妃请安去,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一甩袖走了。 他知道不一会汝阳王就要来了,他可不是真正的世子爷,怕自己挡不住汝阳王的气场而露出馅。 众人见宗墨宸不负责任的跑了,一个个傻了眼。 听着宗继祖哀号连连,他们心惊肉跳,尤其是看到那两个丫环下手狠毒的样子,额头黑线直冒。 这到底是哪家的郡主啊,这么生猛? “什么人竟然敢在王府撒野 !” 这时远处传来汝阳王一声怒吼,众侍卫心头一松。 只瞬间,那声音的主人就跃到了左芸萱的面前。 左芸萱抬眼看去,原来这就是汝阳王,果然是一副好相貌,便是年近四十,依然俊美惊人,放在她魂飘的千年之后,就是一个美大叔。 可惜…… 她讥嘲一笑,再美也是个渣!连枕边人都认不清楚,不是白痴就是混帐。 “汝阳王好威风!”她淡淡道。 汝阳王本来以为是哪个仇敌来王府捣乱,还奇怪谁这么大的胆子, 待看到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时,不禁呆在了那里。 不过他到底是身经百战,思维极为敏捷,不怒而威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本王府中行凶?还不让你的丫环放开犬子?” 要不是看出两个丫环虽然打得狠但未伤及要害,他早就出手了。 左芸萱狡诈一笑道:“王爷也说是犬子了,既然是狗命一条不如不要了!” “放肆!”汝阳王一下被气坏了,他征战沙场,所过之处人鬼噤声,还未碰到过这个的女子呢! 要知道刚才他有意释放了几缕杀气,本以为会镇住了这个女子,哪知道这女子竟然一点没有察觉,还敢这么嘲笑于继祖。 “放肆?”左芸萱也陡然收起了笑容冷道:“这两个字也正是本郡主要对令犬子所说!本郡主从江湖上来说那可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从朝廷上来说,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从身份上来说更是甩王爷这个犬子十万八千里!你这个犬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于本郡主,并扬言要纳本郡主当十八房小妾,难道本郡主还教训不得他么?或者说王爷早有反叛之心,欲将左家堡纳于王爷的羽翼之下,所以才纵容你那犬生的儿子来羞耻于本郡主,而造成即成事实么?” 汝阳王听了大惊失色,没想到眼前之人便是之前名动江湖的左家堡左大小姐,这下继祖还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位主连皇上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他么? 这倒也罢了, 关键竟然好端端的把他往谋逆上引,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这些年皇兄可越加的多疑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被打得吱哇乱叫的儿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左芸萱冷漠道:“王爷,这事如果上报给皇上,想来你知道后果吧?” 说完她对玉洁冰清道:“玉洁冰清,你们不要打了,这犬生的儿子皮燥肉厚的别打疼了你们娇嫩的手!” 玉洁冰清闻言看了下手,撒娇道:“小姐,手真打红了!真是讨厌呢!” “好了,回去把千年雪莲挤出的汁抹上一个月,保证把你们的手养得白白嫩嫩的,是我的错,不该污辱了你们的小手,让你们沾上这鬼东西的脏身子!” 汝阳王被左芸萱连番的犬生的儿子,又是鬼东西的形容自己的儿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不敢跟左芸萱强干,谁让被左芸萱抓住了把柄了呢? 他一咬牙对着侍卫道:“来人,给本王狠狠的打!打到这畜牲知道错为止!” 侍卫听了微一愣后,走向了宗继祖。 左芸萱假装没有看到汝阳王使的眼色 ,悠悠道:“玉洁冰清可是会医的,但凡打得不剩一口气,她们有的是手段让您那犬儿子剩一口气,不过过程可不是那么美好了!” 玉洁呲牙一笑,袖一抖,小红懒懒的游了出来。 玉洁眼睛看着汝阳王,嘴里却对小红道:“别急,一会说不定有血给你喝的。” 小红翻了个白眼,谁要喝那男人的臭血? 汝阳王哪里知道这些,当他看到小红头上的瘤子时,眼睛都吓得直了,这玩意咬了继祖一口还能有命么? 当下心一狠道:“打得只剩一口气!”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十九章 她是本世子要守护的人 第214节 “天啊,王爷,快别打了,别打了!您这是要打死他么?” 远远的一个女子飞奔而来,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左芸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罗侧妃。 罗侧妃三步两步就跑到了近处,她连礼也来不及向汝阳王请,就扑向了宗继祖,哭道:“儿啊,娘的儿啊,你爹怎么就这么忍心把你往死里打啊!你这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啊?你这是杀了人呢还是放了火了,要受这么大的罪?”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着,这罗侧妃果然是个心计深重的,一上来就这么哭喊,分明是指责她滥用私刑! 她瞥了眼一边的汝阳王,竟然在汝阳王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之色,只听汝阳王温和道:“洁儿,你身体不好,怎么就出来了?” 罗侧妃悲愤的抬起了头,泣道:“妾身要是再不出现,王爷您是不是就把咱们的儿子打死了?” 汝阳王一窒,尴尬地看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勾唇一笑,淡淡道:“都说汝阳王宠妾灭妻,今日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郡主!”汝阳王脸色一变,不怒而威的注视着左芸萱道:“本王敬郡主是客,但还望郡主莫失口德!” “咦”左芸萱诧异道:“本郡主哪里失了口德了?不如汝阳王指了出来,若是对了本郡主自然向汝阳王道歉,若是不对,那本郡主便是闹在皇上那里,也要汝阳王给本郡主一个交待!” 汝阳王忍着怒意道:“左郡主,你待怎么样?” “本郡主能待怎么样?本郡主自从出生到大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哪家的妾见到自己的夫君后不行礼,更别说张口就指责的,这规矩还是在王府第一次看到,真真是大开眼界啊!说来真是感谢汝阳王,让本郡主大长见识呢!” “你……”汝阳王被左芸萱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枉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却偏偏不善于与内宅女人交流,被左芸萱三言两语就说得个哑口无言了。 这时只听一道孤冷的声音道:“萱儿若是想开眼界,便在这王府里多住些日子,到时定然能看到更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保管你这辈子出了王府后再也看不到了!” “世子!”左芸萱脸上一喜,转身看向了来人。 只见来人昂昂于天地之间,仿佛从苍穹深处带着一股凛烈之气肃杀而来。 宗墨宸走到了左芸萱的身边后,打量了一番后,才意有所指道:“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冒犯你吧?” “要是冒犯了怎么办呢?” “杀!” 只一个字就透着森然的冷意,让天地间瞬间凝结出一股子的冰雪气息,冻伤了众人。 罗侧妃一愣,眼中射出的怨毒之意,随后隐藏起来,只是低垂着头哽咽着。 汝阳王则怒道:“孽子,见了本王居然还不行礼,你这礼数都学到狗身上了么?” 宗墨宸眸中冷光乍现,如刀剑般射向了汝阳王。 汝阳王被看得一阵的狼狈,竟然不敢与宗墨宸对恃,扭开了眼。 左芸萱拍掌道:“世子说得真对,在这里王府里真是能开眼界呢,才不过须臾,就刷亲了本郡主的下限!果然这世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 宗墨宸宠溺一笑:“这如何解释?” “刚才说汝阳王宠妾灭妻,汝阳王还不承认,现在本郡主越看越是这么回事了,一个妾可以不行礼,却追究自己儿子的礼数来,这倒也罢了,还骂自己的儿子的礼数都学到狗身上去了,这倒让本郡主不禁想问问汝阳王,世子如果是学到了狗身上了,那汝阳王您又是什么?狗爹么?” “放肆!”汝阳王被气得青筋直冒,指着宗墨宸怒道:“孽子,你赶紧把左郡主送回去,你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成何体统?” 左芸萱一把拉住了正要发怒的宗墨宸,笑得无害道:“汝阳王放心,本郡主可不是什么没皮没脸的人,没事拉着一个男人住在自己的闺房里,未婚先孕就生下了庶长子,更不会想尽办法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当个见不得人的小妾!” “你胡说什么!”汝阳王气得浑身发抖,只觉这一辈子没生过这么大的气来,他指着左芸萱怒道:“郡主,本王尊你是郡主,可是你说话也得有些口德!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左芸萱淡淡道:“汝阳王好威风,不知道汝阳王要怎么对本郡主不客气呢?是要打本郡主呢,还是杀了本郡主?难道就是因为本郡主说了实话就要忍受汝阳王这么强烈的报复么?” “什么实话!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噢?难道汝阳王认为本郡说错了?难道汝阳王是认为本郡主应该弄个男人放在自己的闺房里,然后生下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再想尽办法当别人的妾么?” 左芸萱说到这里冷着脸道:“汝阳王,这话您是说得出口,本郡主却说不出口呢!本郡主可是清白人家出身,身上更拥有左家堡高贵的血统,做不得您所说的那种下贱事!您便是皇上也不能强人所难!” “你……你……你……”汝阳王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明明他是骂左芸萱污蔑罗侧妃,可是左芸萱太狡猾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提出罗侧妃的名字,只是用影射的话暗箭伤人,而且这话还带着机窍,如果他承认,那就是承认罗侧妃未婚就勾引他,如果他反驳,倒让人听了好象是他让左芸萱自甘下贱是的! 第一次,他有了无力之感,没有了那种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豪壮! 宗墨宸宠溺的看着左芸萱,他就知道自己爱上的女人是可爱的,不会任由他被欺负的。虽然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了,可是这种被人关心,保护的感觉真是很好。 “郡主……”罗侧妃眼见不对,立刻作出梨花带雨状道:“都是妾身不好,你不要惹王爷生气了好么?王爷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受气的!你要有什么都冲着妾身来,妾身一定任打任罚毫无怨言!” “洁儿!”汝阳王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一个冲动抱紧了罗侧妃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左郡主就是个被宠坏的女子,你又何必委曲自己呢?” “啪啪啪!” 左芸萱热烈的鼓起了掌,戏谑道:“果然是郎有情女有意,婊子配嫖客,天造地设的一对!” “左郡主!”罗侧妃心中恨恨不已,眼里却饱含了两汪泪,欲流却不流,引得汝阳王心头微痛,恨不得伸手抹去她眉间愁绪。 “别叫本郡主,本郡主从来不跟妾说话!被你这种人一叫本郡主的名字也脏了几分!” “左芸萱,你太放肆了!” 汝阳王气得腾声而起,冲向左芸萱。 玉洁冰清一见,哪肯答应,纵身一跃,就要与汝阳王对打起来。 只是她们还未冲到汝阳王身边,一道黑影已然越过了她们与汝阳王打了起来。 “孽子,你竟然敢打本王,你疯了么?”汝阳王惊怒交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毫不留情的攻向了他。 宗墨宸黑着脸道:“伤她者死!” “你!疯了么!本王是你的父王,你想弑父不成?” “嘿嘿,弑父?这两个字本世子喜欢!”宗墨宸残忍一笑,手下却毫不含糊,攻向了汝阳王。 要知道汝阳王与宗墨宸号称老少两战神,是说两人在战场上用兵如神,但论武功,汝阳王却是不敌宗墨宸的。 要不是宗墨宸没有下死手,汝阳王早就被打得趴下了。 就是这样,汝阳王还是被宗墨宸一掌给击飞了。 “砰!” 汝阳王一屁股撞在了地上,掀起了尘土一片,他捂着胸,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墨宸,艰难道:“你……你……你真敢下手打本王!” 宗墨宸站在高处,如杀神般低垂着眸,睨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有你要保护的人,难道本世子就不能有么?她,你动不得!否则,本世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说完纵身一跃,搂着左芸萱转身而去,临去之时对玉洁冰清道:“你们两个看着,打到只剩半口气,多半口都不行!” 玉洁冰清相视一笑,大声道:“是!” 看着宗墨宸越来越远的背景不,汝阳王呆呆地躺在地上。 何时,这个儿子长得这么大了?他没有印象!他只知道宗墨宸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了新的战神,可是他对宗墨宸长得什么样却没有一点的概念。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过宗墨宸一眼,不知道他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也不知道他长是象自己还是象那个女人,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宗墨宸永远载着面具。 对了,面具,据说那一年那个女人身体不好,年仅六岁的宗墨宸替那个女人熬药,火星子溅了出来,烧着了厨房,而宗墨宸差点被烧死在里面,后来虽然救回来了,但脸……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的茫然,好象这事如前世的记忆,明明才不过十几年前的事,他竟然恍若隔世。 原来,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儿子,没有参与这个儿子的成长,根本不了解这个儿子的心思! “咳咳咳……” 胸口传来一阵阵一痛,他捂着胸,咳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鲜红的血,他苦涩的笑,宗墨宸!他的儿子真是对他下狠手了!这一掌击伤了他的肺腑! “王爷!” 罗侧妃惊慌失措的拿着手帕替汝阳王擦着,心疼道:“世子怎么可以这样?他这是忤逆啊!呜呜……” 要是以往汝阳王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厌恶宗墨宸,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听到这话,他感觉犹为刺耳。 遂不耐烦道:“他只是情急失手,你不要这么说他!” “……”罗侧妃呆在那里,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正要给宗继祖求情时,却见汝阳王一跃而起,然后踉跄着疾驰而去。 “王爷!”她在汝阳王身后急叫。 玉洁冰清笑嬉嬉道:“这位妾还是姨娘就别叫了,没见人家汝阳王厌恶你么?你快闪开,别耽误我们盯着侍卫揍人!”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第一百二十章 宗墨宸的身世 “世子……” 宗墨宸仿佛没有听到般往前走着,就在左芸萱快追到时,他,突然转身…… “砰” 左芸萱华丽丽的撞入了宗墨宸的怀里,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闻着熟悉的香味,大手揽着她柔软的细腰,宗墨宸深吸了口气后,一本正经道:“郡主看来真的很喜欢本世子,不然不会投怀送抱不是么?” 左芸萱脸一红,推开了他,嗔道:“又胡说八道了。” 说完,与他擦身而过…… 眼见着就要离开时,他猿臂一挥,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搂在了怀里…… “做什么?” 她趴在他的怀里,眉眼含情的抬眸。 他勾唇一笑,道:“走,带你去见我娘。” “……”心,微微失落,还以为他会吻她呢,没想到却是让她见汝阳王妃。 不过她还没准备好呢,一时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紧张道:“汝阳王妃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喜欢文静的,还是可爱的,还是古典的?平时爱好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还有……”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打断道:“瞧你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我才会这样?其实你根本不要这么担心,我娘其实很好处的。” “那是对你!” 她瞪了他一眼,才说出口却发现了语病,这不是承认了她心里紧张他么? “呵呵。”果然,他得意地笑了,调侃道:“郡主看来真是早就喜欢上了本世子,就等着本世子邀请呢,是么?” “美得你!”她横了他一眼,那一转眼中的婉媚妖娆,看得宗墨宸心痒难骚,借着纵身一跃之机,飞快的亲了她一口。 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唇,羞红了脸道:“讨厌,也不怕被人看见了去。” 他眉眼不动道:“怕什么?这是我的府上,谁能管我?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嫌我吻得不认真?呵呵,等回屋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第215节 “补你个头!” 左芸萱伸手扭了扭他腰肉不好气道:“你一会是兰若,一会是宗墨宸,一会又是司马炎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哪个才是你真正的性情?你知道么?我都快无所适从了,有时真觉得在跟三个人恋爱,这让我很不适应知道么?” 他沉默了会,良久,才歉然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左芸萱一阵的心疼,连忙道:“好了,三个人就三个人吧,只要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你就行了。” “嗯!”他将头埋入了她的脖子,轻道:“辛苦你了,这里人多眼杂,一会去了娘那里,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好。” 不一会宗墨宸搂着她来到了王府最东边处,当左芸萱面前一条古色古香的栈道时,不禁一愣。 汝阳王府虽然地处闹市,但地理位置十分的奇怪,王府的东北角处是一座山,这座山其实与左家堡坐落的山脉是有说道的,如果左家堡坐落在龙身之上,那么这座山就是龙珠。 传说中有一条天龙飞到了京城飞得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哪知道被一个术士看到了,想把这条天龙留在人间,可是他想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用,最后终于想到龙珠。 于是那术士用术法将龙珠定在了京城的东北角,而天龙因为太爱龙珠,又无法把龙珠取走,于是就趴在龙珠的边上守侯着,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千万年后,天龙就干脆化身为龙脉山盘在了那里,而龙珠也就成了京城中唯一一座山脉。 因着这山脉是龙珠所变,所以非大富大贵之人无法镇住这龙珠,这千百年来,依山而居的人,大多数人家都是祸事不断,渐渐的便是位置再好,也越来越越少的人愿意紧山而居。 到了这一代,当汝阳王立下战功而归时,京城的好地方已然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宗御天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依山建了一处巧夺天工的豪华府邸给了汝阳王。 汝阳王是从战场上淌着无数人的鲜血走过来的,倒是并不在意那不祥之说,于是就住了下来。 这么一住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来府里平静的能捉出鬼来,连病也没有人生过,更别说什么祸事了。 所以这么一来反而让汝阳王在百姓中多了几分威信。 左芸萱站的地方就是通向那龙珠的所在! 府里所有的屋子都是离山十米建成的,在屋子与山之间种了大量的水杉树,绿树荫荫,潺潺流水,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唯有一条栈道通向了山脉深处。 不过这栈道除了汝阳王与宗墨宸,还有几个特定的丫环外,没有一个人能随意进入。 当左芸萱一踏上栈道,就喜欢上这个地方。 “你娘住在山里面?”左芸萱一面欣赏着谷内天然的奇石,郁郁葱葱的林木,一面问。 “嗯。”宗墨宸脸色微沉道:“我娘不喜欢外人打扰,当初就跟父王约定住在了山里。” 左芸萱心头微酸,若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又怎么可能愿意离群索居? 她拉着宗墨宸的手道:“以后我会多陪你娘的。” 宗墨宸顿了顿,眼中全是温柔之色:“真的愿意么?不是哄我高兴的么?” 她白了他一眼道:“你别给自己的脸上添金了,我只是觉得能这么安静的女子必然性子极好,所以想跟你娘亲近的,哪是因为你?” 宗墨宸难得没有调笑,而是点头道:“你说得很好,我娘确实是性子极好,特别的温柔,而且善良,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也值得最好的男人!” 左芸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他想让汝阳王妃琵琶别抱么? 这对于现在的男人来说太难得了。 宗墨宸见她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禁刮了她的鼻子笑道:“怎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么?” “不,你没说错什么,可是你们男人不是都希望女人从一而终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要知道如果汝阳王妃和离改嫁,对你来说可能会损伤你的颜面的。” “颜面?”宗墨宸讥嘲一笑道:“颜面值几个钱?难道为了我的颜面我就忍心让我娘从此孤老一生么?那我还配当人子么?我只希望我娘幸福,如果她真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一定会尽全力成全她的!” 左芸萱感动道:“你真好,那要是你以后对我不好,我找别人行不行?” 他眯了眯眼,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做梦!” 左芸萱的脸一下黑了,嘟哝道:“宗墨宸,你这是两套标准啊!” “我说你做梦是因为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这辈子便是我没了命也不会对你不好,你说你有什么机会离开我?” “你哪对我好了?在司马府总是捉弄我!哼!” 宗墨宸微微一愣,眼转了转指着一处风景道:“萱儿,你看那处。” 左芸萱顺着他的指看了过去,只见那处鸟语蝉鸣,小桥流水,幽静美丽。更有从天而降的天水,截流成潭;潭水外溢,滚泻成瀑。 曲径两侧密布花草、茂林修竹,于绿荫深处,还点缀有茅舍、凉亭,环境颇为安谧清静。 遂赞道:“真是好去处。” “那是自然!”宗墨宸得意道:“那是我亲自设计的,以后你要住在这处的话,我再为你量身定做你所喜欢的风景。” 左芸萱笑道:“如此便是很好,还要麻烦做什么?” “只要你想的,都不麻烦。”宗墨宸见左芸萱不追究司马王府的事,暗中一笑,拉着她的手往里纵身一跃,道:“前面就是雾林,十分的幽深,仿佛仙境,我带你去看看。” 当左芸萱走入雾林时,真以为自己进入了仙境之中! 她站在栈道的当中,两旁绿树掩盖,石径通幽,曲栏迂回。凭栏眺望,云遮雾绕,绿意无边,层林尽染;近处流水淙淙,松涛阵阵,空穴来风…… “真美!”她赞道:“在这里可以忘却人间的烦恼!” “借助于外界来忘记便不是真正的忘记。”宗墨宸突然笑道:“其实娘早就忘记了父王,她住在这里只是因为喜欢。” 左芸萱默不作声,其实身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忘记又能怎么样呢?记着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凌虐自己罢了。 忘记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到了!” 宗墨宸露出温暖的笑容,搂着左芸萱的细腰纵身一跃,跃上了一处高台。 这时一道人影疾驰而来,看到了宗墨宸后,恭敬道:“世子!” “嗯,娘怎么样?这几日心情可好?” “回世子,夫人心情很好。” “好好保护。” 宗墨宸吩咐了句后,拉着左芸萱往院中走去。 才进到院中,左芸萱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正在仔细的锄着地。 她看了眼宗墨宸,宗墨宸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拉着左芸萱走到了那背影的身后,突然道:“娘!” “啊!” 汝阳王妃发出一声惊呼,跳了起来,回过头后嗔道:“墨儿,你又调皮了!” 待看到左芸萱后,眼睛一亮道:“呀,这么标致的姑娘是哪家的?怎么被你拐来的?” 说着拉着左芸萱的手道:“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墨儿这个大冰块认识的?又怎么被他骗到府里来的?” “娘!”宗墨宸面上一红道“您说什么啊,别吓着了萱儿!” “萱儿?真是好名字啊,呵呵。”汝阳王妃对左芸萱道:“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孩子,你跟了这冰小子真是埋没了你了。” “娘!”宗墨宸抗议道“您再这么说下去,儿子好不容易骗来的媳妇儿就被你吓跑了!” 左芸萱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狠狠的瞪了眼宗墨宸,这人后她承认自己是宗墨宸的女人,在人前她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宗墨宸被她这么一瞪,则道:“怎么?难道不是么?” “你……” 左芸萱又羞又急,又不敢腾出手来拧他,免得被汝阳王妃看轻了去。 汝阳王妃一见就笑了,拉着她的小手道:“好了,萱儿,别理这臭小子,跟娘进屋!” “……”左芸萱的脸更红了,得了,这位更好,连娘都自称上了。 偏生宗墨宸脸皮更厚,直接道:“萱儿,娘让你进屋,你快进屋吧!” 左芸萱这次连手都变得红了,不过却没有拒绝,看得汝阳王妃更是眉开眼笑。 待进到屋里,趁着汝阳王妃洗手的时候,左芸萱打量着汝阳王妃,不知道是岁月特别善待汝阳王妃,还是因为上天没有给汝阳王妃一个幸福的婚姻,从而用另一方面弥补了她。 明明应该是近不惑之年的汝阳王妃,看上去就如少女般的美丽,这种美丽不是能用笔墨来形容的,也不是说长得有多么的绝色,而是因为她的干净,她的空灵,她的纯洁。 她仿佛处子般恬静,又如稚女般单纯,那对清纯的仿佛水晶般的眸子,只看你一眼,就让你情不自禁的沉沦。 莫说是男人了,便是女人面对这样的容颜也不禁会起亲近之心,甚至愿意为了保护她而竭尽全力。 左芸萱在看到汝阳王妃后,不禁更恨罗侧妃了,这罗侧妃是怎么样的蛇蝎之心能这么狠毒的伤害这么个晶莹剔透的女子啊! “萱儿,这是我自己做的薰衣草花茶,你喝喝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以后就常来喝。”汝阳王妃坐在了左芸萱的对面,亲手给左芸萱倒了杯花茶。 左芸萱接过了花茶,闻了闻,一股花香四溢开来,沁入心脾,仿佛置身于薰衣草的蓝色花海,赞道:“好茶,真香啊!” “你真的喜欢么?” 汝阳王妃很是开心,大眼充满的欣喜之情。 “当然,我不说假话的!” “那太好了。很多人都不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可是我觉得很好闻呢,喝完后,感觉很安宁。” 左芸萱鼻子一酸,借着低头喝茶的瞬间掩饰眼中的雾气,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这么美好的女子却因为一个渣汝阳王而与爱情无缘。 “萱儿,你不高兴么?” 这时汝阳王妃突然问道。 纯净的女人最是敏感,很直接的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情。 左芸萱连忙摇头道:“没有!王妃,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习惯么?” “呵呵。”汝阳王妃笑道:“原来萱儿是可怜我,其实我很好,很快乐,你看,我生活在这与世无争的一片乐土之中,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这不比跟一帮子小妾斗智斗勇强百倍么?何况我还有……” 眼落在了宗墨宸的身上,全是一片疼爱之色:“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了,以后不是还有你么?你要怕我孤单,就帮我多生几个孙子孙女让我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就好了!” “王妃!” 左芸萱的脸彻底的红了,这个王妃不但是冰雪聪明,而且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想来也是,这才是真正的纯真性格,不加以任何伪装,修饰的。 偏生宗墨宸来了句:“娘,您放心吧,到时生个四个孙子四个孙女,让您一次抱个够总行了吧!” “呵呵,好,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儿子说到做到……啊……萱儿,别拧,疼死我了!” “哈哈哈……”汝阳王妃看着左芸萱扭在宗墨宸腰间的小手,拍手大笑了起来:“萱儿,就得这么治他,否则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得人了!一会嫌弃人家李家小姐长得丑,一会说张小姐个子矮,又说什么许小姐身材胖,冯小姐又没修养……” 第216节 “娘……”宗墨宸面红耳赤的打断了汝阳王妃,哀怨道:“您还想不想要孙子?您再说下去把萱儿吓走了!我看您上哪找孙子孙女去!” 汝阳王妃立刻闭嘴不说了,还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左芸萱,把本来害羞的左芸萱看得扑哧一笑,这一笑,汝阳王妃登时放下了心来。 她连忙脱下了手腕上的镯子就要往左芸萱的手上戴,左芸萱哪肯接受,当然是立刻推辞了。 “拿着吧,这不是汝阳王府的东西,这是我娘给我的。” 左芸萱听汝阳王妃这么说,只好收下了,道:“之前在司马王府,老王妃也送了镯子给我呢,您看!” 说着左芸萱掀开了另一手的袖子,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玉镯…… 而这时,奇迹出现了,只见这手的玉镯上一条游龙在欢快的游动,而另一手的玉镯里,一只彩凤展翅飞翔。 汝阳王妃愣愣地看着这对玉镯,眼泪,渐渐的流了下来。 “娘……”宗墨宸担心的扶着汝阳王妃的手。 “我没事……”汝阳王妃拿出了帕子抹了把泪,轻叹:“这本是一对龙凤镯,是当年父王送给母妃的定情物,后来母妃生了姐姐与我,一只就给了姐姐,一只给了我,没想到玉镯还在,人却形单……” “娘……”宗墨宸安慰道:“你还有我,还有萱儿,我们都会孝敬您的!其实您还年轻,您应该再找一个对您知冷知热的男人来疼您……” “别说了!”汝阳王妃脸一红道:“当着萱儿的面说起这种话来,也不怕惹人笑话。” 宗墨宸傲然道:“我家的萱儿可不是那种俗物!” “噗!”汝阳王妃失笑道:“萱儿还没答应嫁你呢,何时成了你家的了?你是羞也不羞啊?” 宗墨宸急道:“娘,哪有你这样总是拆儿子台的娘啊?” “谁让你总惹娘生气的?”汝阳王妃白了他一眼。 左芸萱羡慕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虽然汝阳王妃碰上了一个渣夫,可是不得不说,她还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好儿子。 汝阳王妃拍了拍宗墨宸的手道:“好了,你们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乐趣,就不要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你带着萱儿到处去看看吧。” “好。那儿子带萱儿熟悉一下,免得以后她住在这里闹笑话!” “对对对,快去吧!” 汝阳王妃笑得高兴。 宗墨宸这才拉着满面羞红的左芸萱往外而去,到了一处幽深无人之处,宗墨宸才正色道:“萱儿,其实我不是娘的亲生儿子!”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番外司马焱煌与左芸萱的前世纠葛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地杰人灵风光秀丽的杭州,三月之时,风景如画的狮峰山中,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正在满山的茶花中高兴的追逐着蝴蝶,玩得高兴之际,唱起了歌来,那声音如银铃般的清脆,似泉水般的悦耳,又似雨露般的滋润,山中所有的生物都为之倾倒,千树万树的茶花将花蕊转向少女,在微风中摆动起来,五彩斑斓的各种蝴蝶纷纷围着着她翩然起舞,温柔可爱的白兔匍匐于她的脚边倾听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忽然一阵飓风过来,吹得落花化春泥,吹得蝶儿四散飞,吹得天地昏暗色,沉闷的春雷开始响起,动物们四下逃窜,少女刚才迷醉欢愉的脸变得苍白恐惧,那不是普通的雷,是九天打妖雷,少女急得往低洼处跑去。 山下一清秀俊朗书生隅隅而行,背上背着竹篓子,里面装着他心爱的书本和一些干粮及换洗衣服。 看着零星而落的各式花瓣,听着空谷鸟鸣,书生吟道:“芳树无人花自落,山中一路鸟空啼。”说完又笑道:“山中两字不可,应该将四季作于诗内。”于是又摇头晃脑道:“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吟了几遍道:“如此甚好,待我取出纸笑记录下来,以免忘了。” 遂将背篓放下,正欲取纸笔,忽然狂风乱作起来,书生抬袖掩面,急急地背着背篓找到一个避风之处躲了起来,只一会雷声阵阵似急鼓,春雨绵绵似冷刀,书生感到阴风阵阵,备觉寒冷,忙从背篓里取出唯一一件厚衣物披上。 这时忽然看到脚边一只漂亮的白色小狐,书生不禁怜道:“可怜的小东西,你也知道雨冷,要知三月雨,冰冻水,淋着了可是会生出寒气的。不如你我一起互相取个暖吧。”说完俯身将小白狐抱于怀中,怕它被雨淋着,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背挡住轰天的雷声与冰冷地雨水。 雷越来越响,轰隆隆的鸣个不停,那些雷好象是长着眼睛似的,一道道极光都不离书生左右,只一会书生身边的树木都被雷劈开了,有的在雨中竟然着起了火。 风使命的吹着,吹得书生的伞挡不住急雨的侵袭,就在这时一声焦雷响彻天地,书生吓得一哆嗦,伞也没抓住,飞出好远,但书生死命护住那瑟瑟发抖的小白狐,颤抖道:“莫怕,莫怕。” 说来也怪,这雷雨来得急,去得倒也快,只一柱香的时辰,就停了,被春雨洗涤过的山中一片清新气息,鸟语虫鸣,好不惬意。 书生见云收雨住将小白狐放下,道:“好了,雨停了,你快快回去找娘亲去吧,记住下次下雨时,一定要去山洞里躲藏,以免被淋出病来。” 小白狐看着书生,眼中晶莹欲滴,柔情款款,一步三回头。 书生笑道:“走吧,小东西,莫回头,山中自有凶猛野兽,趁着天未黑,快快回家去吧。” 小白狐再看了一下书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待小白狐走后,书生道:“贪看山中风光,不免误了时辰,如此我得加快行程,于天黑之际转过此山才是。” 书生刚走了几步,“阿嚏”了一声,想是着了凉,连忙将身上湿衣换下,可是因家道中落,并无太多可换衣物,只能将一件干的夏衣穿上,三月山中自是寒冷,加上又是雨后,更是清冷。 书生急于赶路,并不管山风多么冷冽,走了三四里后,忽然脚步一软,晕了过去,原来书生受了雨淋,又没及时换上厚衣保暖,竟然染上寒症。 这时刚才那名妙龄少女出现在他的身边,看他脸色发白,手脚冰凉,衣衫单薄,不禁急急将他抱起,怪异之处就在于虽然少女身材轻盈,但抱着六尺男儿却毫不吃力。 少女带着书生来到山中一块平地,只见她樱红小嘴对着空处吹出一口气,那里顿时现出一处民宅,虽然外表简朴里面却是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而那软榻锦被竟是柔软异常,如同置于云朵之中,温暖柔和。书生虽然神智不清也不禁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少女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星眸温柔的看着书生,从口中吐出一颗如鸡蛋大小的白色珠子,那珠子全身发出莹润的光泽,灵动有神,仿佛是有生命般的放射着柔和的光芒。 少女将珠子放在书生的印堂之上,不停地转着,慢慢地珠子变了,没有了刚才的润泽,好象明珠蒙尘,少女的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鼻尖处有了几颗细密的汗珠,清泉般的眼神变得暗淡,可是她还是坚忍着,直到书生的脸色红润光泽,而且隐隐透出菁华之色。 少女见书生已无大碍才苍白着脸将珠子吞回腹中,盘膝而坐,闭着让天地失色的美目,一缕缕白色的清烟从她头顶袅袅直上,空气中幽兰的气息弥漫开来,如此半个时辰,少女的脸色慢慢恢复的常态,睁开双眼时,璀璨明目照亮了小屋。 听着床上书生微微一动,少女平地一个转身,原来衣袂飘飘的霓裳轻衣变成粗布陋衫,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住少女的绝代风华。 书生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置身于锦绣软榻之中,微感奇怪,转眼见到一杏脸桃腮,眉目如画的二八佳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羞得脸色通红,忙不迭的起身,一揖急道:“小姐恕罪,小生唐突了。” “公子病体未恙,不必多礼。”少女见书生情急不已的样子不禁好笑的掩唇而笑 书生见少女娇羞可人,灵动有神,不禁愣了一下,又道:“多谢小姐救了小生,只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恐坏了小姐的名声。” 少女幽幽地看了一眼书生道:“小女子世代采茶,父母已然仙游,只我一人居住在此,公子不必太过介怀。” 书生听得少女如此说,不禁道:“即是如此,也当知人言可危。” 少女见书生迂腐地可爱,扑哧一笑道:“荒山野岭的人,除你我二人哪有他人?” 书生喃喃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满脸涨红,少女遂道:“公子且莫太过在意,但等你病好后,你自管离去便是,小女子自幼孤苦,公子不必过于纠结。” 书生见女子花容月貌,心有爱慕之意,又见她凄苦无靠,不禁生出怜惜之情,道:“不知小姐可曾许配人家?” 少女作出羞涩之状道:“父母早故,未曾许配。” 书生大喜道:“如此甚好。”忽觉人家父母早故,哪有这么说话的?自己枉读诗书居然言语有失,遂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小生闻小姐未曾婚配,觉得既然我们有了瓜田李下之嫌,小生也未曾婚配,不知小姐是否愿意与小生结为秦晋之好?”说完惴惴地看着少女。 少女娇羞一笑道:“但凭公子作主就是。” 书生道:“在下宗政澈,不知小姐闺名?” “左芸萱。” “萱,既然如此,我这就下山请媒人作媒,将你我之事定下。”宗政澈见左芸萱应承下来,心下大喜。 “宗公子不必这般繁琐,你我都是孤苦之人,凑在一起就是夫妻了。”左芸萱阻止道。 “大大不可,想我饱读圣贤之书,怎么可与你无媒苟合?”宗政澈怒道 左芸萱见他坚持三媒六聘,也不再劝说,只是温柔一笑道:“既然公子坚持,那明日我自当让媒人上得山来。现下你先好生养着,我去给公子熬些粥汤来。” 左芸萱说完姗姗离去。 宗政澈看着左芸萱袅袅而去的身影,仿若梦中一般,自幼饱读诗书,但也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趁着九月秋闱之际,背景离乡,一路游山玩水,观世间百态,没想到在这风景独好的狮峰山中淋雨而病,更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娶得如萱萱这般仙人般的美娇娘。一切都恍若梦境一般,宗政澈猛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地“啊”一声叫了起来。 左芸萱正好进屋看到宗政澈这般傻头傻脑的样子,抿嘴一笑,这一笑间,真叫日月失色,万物无光。 宗政澈愣愣地看着左芸萱呆道:“萱萱莫不是仙女下凡来?” 左芸萱眼光一闪道:“说不定我是千年狐仙看上你呢?” 宗政澈笑道:“能被狐仙看上,也是上天待我不薄,我也感恩不尽呢。” 左芸萱温柔地看着他,道:“粥已熬好,快起来喝点吧。” 宗政澈看着温良婉约的左芸萱,喝着香气四溢地白粥,只觉人生最幸福不过如此。不禁吟道:“山中岁月不知春,素素玉容落凡尘,吟诗作舞成双对,只羡鸳鸯不羡仙。” 左芸萱见他酸文的样子,乐道:“宗公子,以后你吟诗作赋,我轻歌慢舞,做一对神仙眷侣。” 宗政澈喜道:“如此不是神仙也要嫉妒于我们了么?” 左芸萱笑而不语。 第二日一早,左芸萱掐了一根树枝吹了口气,那树枝幻化为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左芸萱敛眉冷言全无刚才的半点温柔气息,虽然妖媚如昔,眉眼中却有高贵清华之气:“你应该知道如何说吧?” 妇人躬身一礼道:“是。狐王” 宗政澈醒来自觉神轻气爽更胜往昔,不禁奇怪,想来可能是这山中自有灵气,十分养人也就释然。正想下山去请媒人,没想一妇人推门而入,道:“请问你是宗公子么?” “正是小生,不知夫人有何事?”宗政澈道 “小妇人是山下媒婆,听闻宗公子意欲娶左家小姐,故上来作媒来了。” 宗政澈大喜,忙道:“夫人请坐,如此有劳夫人了。”遂将左芸萱请来。 妇人装模作样的将两人的八字对了一对,一番作为后,道:“公子与小姐的八字般配,自是天作之合,今日是个良辰吉日,不如成就好事吧。” “哪能如此仓促,待小生下山买些红烛装饰一下才是。”宗政澈一听不乐意了,自己虽然贫穷,但人生三件大事之一,总不能太过委曲萱萱才是。 “宗公子不必忙碌了,父母在时早就备有红烛,嫁衣,就连公子的衣服都准备妥了呢,我这就去拿来。”左芸萱温柔一笑,制止住宗政澈,顾自转身而出,一会拿着这些物事来了。 “现在正是吉时,趁着小妇人在,不如公子与小姐拜堂成亲吧。”妇人笑道 “如此有劳了。”宗政澈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兴地对着妇人作了个揖。 在妇人的主持之下,两人简单了行了礼,成了夫妻。 房内,宗政澈用称杆挑起红盖,深情的唤着:“娘子。” 左芸萱则娇羞道“夫君。” 红帐放下,两人你情我哝直到晚上才云收雨散,鸾帐中左芸萱妖娆万分地看着宗政澈,不想一看之下,心下大惊,宗政澈的印堂居然有暗色,不动声色的将他哄睡后,吐着内丹将他调养一番直到他脸色正常。心下却百思不得其解。 山中岁月匆匆过,两人柔情蜜意,自是过得逍遥寒神仙,除了每次欢好之后宗政澈的脸色变得暗黑外。不过在左芸萱的内丹调理下,第二日宗政澈并无异样之色,所有的一切都很是美好。 八月中,丹桂飘香,山中虽是神仙境,宗政澈却微有愁情,左芸萱看到后问:“相公为何愁眉不展?” “娘子,为夫是想九月就是秋闱之时,当初为夫一路游玩,目的就是去参加科考,如今虽然你我快活似神仙,但男子汉大丈夫却要靠娘子操劳持家,岂不愧杀我也。所以为夫想我寒窗苦读十余载,如果此去参考,必能金榜题名,到时娘子也能免得受此苦楚。” 左芸萱怜惜地看着宗政澈,不忍说出实情,当年他先祖为开国大将,杀戮极重,冤魂索绕,只是由于他先祖的福泽极其深厚所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能靠近,但这些冤魂心有不甘,几世都不愿投胎,一直在阴间徘徊,阴气折损了宗家后代的福气,所以只要这些冤魂不散,宗家后代每况愈下,到宗政澈这代已是一贫如洗,所以虽然宗政澈满腹经纶,文才出众,却是屡试不弟,根本不可能金榜题名。 第217节 “相公,你有这种想法,我就是吃慷咽菜也是甘之如饴了,只是我与你日日以对,夕夕相处,已成习惯,如今你一旦出门赶考,少则一月,多则数月,叫我一人岂不度日如年?”左芸萱企图用柔情打消他去赴考的决心。 “娘子,为夫也舍不得离你远去,虽然你贤惠明理,不要求锦衣玉食,可我不能因此不思进取,心安理德地让你跟着受苦,你让为夫于心何忍啊?”见左芸萱如此通情达礼,更是坚定了宗政澈欲金榜提名让左芸萱尽享荣华富贵的信心。 左芸萱见苦劝不住,遂不再坚持。不如让他去考个一次,不中就死了这番心,自己因天天用内丹给他养精,也感到身体有点疲乏,正好趁着他出门之际,加紧修练。 在左芸萱的依依惜别的眼神中,宗政澈踏上了赶考的路。 时光匆匆,一个月后,左芸萱正在山中修炼,忽然感到山中屋前结界震动起来,忙飞身去看个究竟。 没想到却看到一行书生带着奄奄一息的宗政澈正往屋去。 左芸萱大惊失色急忙跑到跟前问众书生:“我相公这是怎么了?” “宗公子在考试中突然晕了过去,我等立刻请了大夫给看,可是大夫也看不出他得了什么病,我等只好将他送回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 “多谢各位公子了,待来日相公身体恢复,定将好好宴请各位公子,只是今日我孤身一人实不方便招待。”左芸萱见状,立即想法送走这些书生们。 “嫂夫人请便,我等这就告辞。”古人礼仪之防甚重,书生们立刻也辞行了。 待这些书生走后,左芸萱立刻吐出内丹放于宗政澈额上,只是这次如何用功,宗政澈的印堂还是暗淡无光,不禁心下着急起来。 正在这时黑白无常率着魑魅魍魉四小鬼飘飘而来,伸出勾魂索欲勾宗政澈的七魂六魄,左芸萱连忙制止道“两位地仙,是不是勾错了,这宗政澈的的寿命应是八十有二,现在才只十八,如何要勾得魂去?” 黑白无常森冷地看了眼左芸萱,公事公办道:“我们只是奉命勾魂,具体事情去问阎王。”说完不由分说上来拿魂 左芸萱哪能让他们勾得魂去,用结界护住宗政澈的身体,放下身段请求道:“如此可否通融一下,等我去问过阎王再说?” 黑白无常冷笑道:“你当森罗殿是你家的后花园么,想去就去?小妖狐,快快让开,别阻碍我们的公干。” 左芸萱本是想好好商量,没想这黑白无常油盐不进,不禁怒从心起,妖媚一笑道:“如此就让两位试试小妖狐的手段吧。” 话音刚落,左芸萱的眼中放出两道蓝光,那蓝光如海洋一样让人沉醉,仿佛暖流盈满全身,黑白无常只觉浑身荡漾起来,全身的毛孔都舒服的伸展开来,魂魄开始飘飘欲仙,惊叫道:“不好,九尾狐媚功。” 只是为时已晚,媚力已侵袭两鬼的魂魄中了,两鬼冰冷无情的眼中出现了情欲的灸热,手开始撕扯起衣服来,另外四个小鬼急着去阻止,被黑白无常们一脚踢了开去,眼看着黑白无常脱得只剩一条底裤时,左芸萱才收了功。 这时黑白无常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样,怒道:“小妖狐,我们收了你。” “哼,你们有这个权利么”左芸萱冷笑道,忽然诡异地一笑,将手在空中划下一个圆弧,空中出现一面镜子来,镜中黑白无常刚才的脱衣状态一览无余。 “我现在就去找阎王,你们最好别妄动,否则这些情景就会传遍整个妖界,到时,嘿嘿。”左芸萱威胁道 黑白无常目瞪口呆看着,脸色通红,它们修练了几百年不近女色,眼见就要成地仙了,如果这个情景传遍妖界,就算当了地仙它们也无地自容了,于是黑白无常无可耐何道:“如此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否则我们也无法交待了。” 左芸萱心想一柱香时间足够她来回地府了,就点头答应一声,没了踪迹。 左芸萱一转眼之间来到地府,俊美异常的阎王正抱着一个美女在调情,冰冷地看了一眼左芸萱,不再理她,继续与怀中的美女暧昧着,左芸萱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等他们完事,一怒之下祭起飞剑直冲阎王刺去。 阎王兀自搂着美女亲着,腾出一只手随手发出一道罡气抵住剑身,没想这剑却是力道绵长,竟有势如破竹的气势,不禁“咦”了一声,震退身上的美女,凝神对抗起来,两人互催神力斗了小半柱香,左芸萱心下着急,一柱香过,宗政澈的魂魄勾来,那时要想再送回去就难了。 于是,转念间,忽然媚然一笑,那眼波欲流,媚眼如丝,全身散发出淡淡幽香,香气一下溢满了森罗殿内。 那阎君正全神贯注地与她斗着,突然见她妖娆一笑,笑就如一根针以快得不可见的速度钻进了他的心中,让他心中一荡,暗叫不好时,欲念已然生起,怒想:“这个小妖狐,竟然对本阎君施媚功,自己一时不查倒着了她的道。”于是收了功力,运功抵御媚力的侵挠。 趁着阎君运功时,左芸萱妖娆万分的走到阎王身边,伸手掬起他的一缕长发柔声道:“敢问阎君,为何勾我相公的魂魄?” “哼,你这媚狐狸,人妖殊途,怎能合体,他宗政澈受你妖气的侵入,本该早死,只是被你的内丹护体才得以多活几月,如今你倒有脸来问起这事?”阎君正在运功抵御媚功的侵袭,没想到左芸萱竟然走到他身边,把媚惑的气息浓浓的包围着他,让他又差点破功。 左芸萱听闻心中凄然,怪不得每次欢好过后,相公的脸色极差,原来是自己害了相公的性命,忽又不甘道:“阎君,我知你法力无边,请你一定想法救救夫君。” 阎君看左芸萱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道:“救他我有什么好处?” “为奴为婢,悉听尊便。”左芸萱坚决道 “不如你跟了我,如何?”阎君想起刚才被她媚功侵挠时的感觉,不禁对她有了占有的欲望。 “不行,唯有一此条件不可。”左芸萱死心踏地的爱着宗政澈,虽然阎君俊美,但也不能成为她琵琶别抱的理由啊。 “即是如此,我也别无他法。”阎君本来还只是试探而已,见左芸萱不识好歹,居然为了宗政澈置他不顾,让他自尊心大为受伤,不禁怒从心头起。 左芸萱脸色惨白,威胁道:“如此,我也将随他而来,定将你地府闹上不得安宁。” 说罢与阎君打了起来,争斗中阎君一时不查,将她打伤,一口鲜血芸萱的唇间喷了出来,左芸萱见打不过阎君,竟然和身而上,银牙狠狠的咬住了阎君的脖子! 血,她的血与他的血溶合在一起,发出一道湛蓝的光芒,一闪而过。 阎君气得要甩开她,可惜她死活不放手,他想要一把捏死左芸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下手里却总是下不去那手。 于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突然,他想知道女人的情究竟能深到何处,能不能为了情而奉献出生命! 他坏心道:“办法倒是有,只怕你不肯。” “什么办法?只要你有办法,我都能做到!”左芸萱喜极而泣。 “只要你将千年内丹给于他,然后受十世轮回之苦,十世中他为相为将为侯,你为妻为妾为婢,你对他落花有意,他对你流水无情。你可愿意?” 左芸萱脸顿时白得透明一般,没有了他的爱,她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可是他没有了命,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好吧,十世就十世吧,至少她能看着他…… 再一抬眸,眸光坚定道:“我愿意。” 阎王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狡诈的,都是功利的,都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才会奴颜卑膝的讨好男人,可是这个小狐仙却颠覆了他对女人的看法。 心头莫名一动,劝道:“你可知道如果你没有了内丹你就要从此不能入仙道了?你修炼万年的修行也毁于一旦了?” “知道!” “知道你还要这么做么?” “难道我看着他死么?他死了我便是成了仙也是孤孤单单的行尸走肉,那修仙又有什么意义?”左芸萱凄然一笑,行了个礼道:“阎君,刚才多有得罪,小女子告辞了。” 阎君风流无限的桃花眼凝视着她,心里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他有种想将眼前之人揽在怀里好好珍惜的感觉。 他亦没有告诉她,如此十世之后,她与他便成陌路,再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良久,他才道:“也罢,如此你好自为之吧。” “谢阎君”左芸萱谢过之后毅然而去。 阎君看着左芸萱背影,揪过被她曾经揪起的长发,淡淡幽香似乎浸入发间,将发放在唇间吻了吻,一投香气钻入了他的鼻腔,甚至血液…… “嘶……”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血,不禁宠溺一笑:“真是个尖牙厉嘴的!” 舌尖,邪魅的伸出轻舔了舔手上的血迹。 “孤孤单单成仙活着没有意义么?”他咀嚼着左芸萱的这番话,突然感觉寂寞空虚冷,他活了几万年了,天天在地府里寻欢作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光趣啊! 眼睛嗖得一亮,似乎找到了生存的意义,他邪邪一笑:“宗政澈,你何德何能让她如此待你,我又怎么会让你白白辜负她的情意,我要你每世在她香消玉殒时才知爱之深切,要你心痛如绞,痛不欲生。” 左芸萱惨惨然然回到屋里,看着宗政澈了无生息的躺着,后悔莫明,珠泪下落,泪一滴滴的溅在宗政澈的白玉般的脸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却毫无一点的温度。 “相公!”左芸萱凄凄地看着宗政澈的俊颜,颤抖的伸出手,留恋的摸着,终于在泪流成河时将口中内丹吐出,内丹上带着左芸萱特有的体香,带着淡淡的盈光,丹体已是粉红色了,一旦成了红色,左芸萱就能成仙了。 左芸萱收敛了悲哀的神色,叹了口气,将丹放入宗政澈的口内,运功将内丹送入他的腹内,只一会宗政澈脸色渐渐红润,气息绵长起来。 “娘子,我不是在做梦吧?”宗政澈抬起让天地失色的眸,见左芸萱居然现身在眼前,不禁喜道 “没有,相公,你身体不适晕于考场,被同窗们送了回来。”左芸萱强颜欢笑,手爱恋的抚摸着宗政澈。 “娘子,为夫想明白了,离开了你,我每日里仿佛丢了魂似的,我决定不再科考了,从此你我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看湖光山色,过神仙日子。”宗政澈拉过左芸萱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 当宗政澈离开左芸萱时,他才明白,什么金榜题名,什么光宗耀祖,都是梦幻朝露,哪及得上与左芸萱朝夕相处,一生一世。 “好,”听着宗政澈对未来充满憧憬,左芸萱更悲从心来,因为这美好的一切从此不可能再实现了。 看着左芸萱泪眼朦胧的样子,宗政澈疑道:“娘子怎么啦,难道是不愿意么?” “不,我愿意,呜呜,我是感动的。”左芸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看出了左芸萱的异样,宗政澈急道:“娘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相公,你我分别一月,人道是小别胜新婚,我想…。我想。”左芸萱强忍着悲哀,假装娇羞的说道。 “娘子,现在是白天,你真不害燥!”宗政澈一听笑了起来,左芸萱的一番打消了他的怀疑。 “自己相公有什么害羞的!”左芸萱不依的撒着娇,低敛的水眸全是泪水,她只想给宗政澈最美好的回忆。 “娘子!”宗政澈动情地抱起了左芸萱,将左芸萱压在身下。 “萱萱,你今天怎么这么颠狂?” 眼前的左芸萱就象一 “嗯…相公…!”左芸萱眨着迷醉的大眼,眸底隐藏着深深的绝殇,她只想牢记住了这最后的疯狂,记住了眼前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记住了两人之间曾经神仙般幸福的点滴。 左芸萱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纤纤素手,爱怜的抚摸着宗政澈的眉眼,用细滑的拇指轻轻的抚去他眉间的汗滴。 红酥手的柔软一下刺激了宗政澈,他更是异乎寻常的颠狂,也许在他的心里深处似乎感觉到了绝决的伤痛,他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希望把这一刻美好永远镌刻在他的骨血之中,直到千百年的轮回也不会忘记! 直到他惊恐地发现身下婉转承欢的左芸萱渐渐现出透明莹润之色。 “萱萱,你怎么了?”宗政澈一下停了下来,恐惧看着刚才还娇吟不断左芸萱正在以肉眼看得清的速度变得透明,越来越淡,犹如山间的水气…… “相公,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娶个好的娘子,生下一堆孩儿。”左芸萱悲怆的垂泪,泪流泻下来,滑过如玻璃般的脸,滴露在枕边,仿佛水晶一样也透着光泽。 “娘子,你说得什么混帐话,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宗政澈疯狂的抓着左芸萱如刀削般的肩,狠狠的摇,大声的吼叫道,失魂落魄的泪一下倾泻下来。 “相公,你好好听着,你还记得你在山下救得一只白狐么?”左芸萱强忍着魂魄离体时的痛楚,紧皱着秀眉,手颤抖地紧紧握着宗政澈的手,他的手是如此的温柔,是这般的软绵,本来是要一生一世握住了,可是造化弄人,却要阴阳两隔。 “那只小狐非常可爱。”宗政澈哭得泣不成声,把左芸萱紧紧抱在怀里,不愿有丝毫的放松。 “那就是我。”左芸萱牵强的一笑,笑得凄美艳绝,让人心碎欲死。 “原来娘子就是那小白狐,怪不得这般可爱呢。”宗政澈并无半点害怕,仍是一往情深地看着左芸萱,手下更是紧紧的抱着左芸萱。 “相公,那天是我的雷劫,如果不是你的庇护,我就被雷劈死了,所以我幻化为人形与你结为夫妻,本想报恩,没想人妖殊途,反而害了你的性命。”左芸萱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弱,手已经变得飘缈起来,仿佛是一层薄纱般,抬起朦胧泪眼绝望不舍地看着宗政澈。 “萱萱…不要怕…你会好的,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朝看日出…。夜闻乌啼,再生好多的小孩…。一起过幸福的日子的。”宗政澈泣不成声的安慰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因为他清楚感觉到怀中的体温正在降低,手里握的小手变得不再柔软弹性,不再真实,犹如握着一团雾。 “相公,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走后你下山找个好女人过日子去吧,我在地府为你祈福。”左芸萱哭得快气绝而这时手只剩下轮廓还能隐约可见。 “不!”宗政澈惊惧交加的哭叫起来,“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要怎么才能救你!萱萱,求求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只要能救你,我愿意为你去死,呜呜,求求你,萱萱,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 左芸萱听了,凄楚的脸上挤出绝美的笑容,原来她真是没有看错人,有道是千金易求,难得有情郎,得夫如此,死又何惧呢? 宗政澈傻傻地看着左芸萱那浅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就是镜中花水中月,飘缈无形,欲留无方。 “相公,人妖殊途本不该有非份之情,我害了你的性命,所幸还有千年内丹救了你,否则让我如何能苟颜于世上?如今我快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左芸萱伸出透明的手不舍地摸着宗政澈的死灰般冰冷的脸,仿佛一阵清风拂过。 “不,娘子你不要死,我不要什么内丹,要死让我死,没了你,我活着有什么用?”说完疯狂地用力抠着喉咙,想将内丹吐出还给左芸萱,只是抠得脸红耳赤,气都快没了,那颗该死的内丹却始终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宗政澈颓然的痛打着自己的胸悲愤的仰天大叫。 “没有用的”左芸萱悲凉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就象一抹影子淡得快飞走似的。“当初我把内丹给你时,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我把内丹溶入你的体内了”。 宗政澈看着快要消失的左芸萱,忽然静止不动了,呆如木鸡道:“娘子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才是天下最狠心的人?你以为活着的人就幸福了么?你太自私了,居然让我一人承受撕心裂肺的相思之苦……” “对不起”左芸萱爱恋地抚了一下宗政澈的嘴角,忽然间就象平静的水面被一石击开溅起千百滴水花一样,身形一下四散直到完全消失了,空中一滴泪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宗政澈伸着的手中。 第218节 那滴泪烧灼了宗政澈的心,宗政澈呆呆地盯着眼前空无一物之处,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情欲气息,鼻间似乎还有左芸萱身上的淡淡的幽香,可是伊人却早已魂飞。 宗政澈呆坐床上,直到夜幕深深,周围鬼哭狼嚎起来,他猛得睁开空洞的眼睛恨恨哭道:“娘子,以后每世我都要娶你为妻,每世都要让你尝尽相思之苦。” 说完猛然推门而出,跌跌撞撞下山而去,整个山中只听一男声悲凉如鬼啼:“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哈哈哈……”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春来秋去,花开花落,朝代更替,十世轮回。 辗转九世,他的地位步步高升; 辗转九世,她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子; 辗转九世,他妻妾成群却冷绝无情; 辗转九世,她爱他成痴却独守空房; 辗转九世,他次次伤害她默默忍受; 辗转九世,她香消玉殒他心痛如绞。 九世中的纷纷挠挠,九世中的恩怨情仇,九世中的爱恨交织,都随着人去烟灭。 奈河桥,她在桥上,他在桥下;她在幽怨,他在悔恨;她痴情依依,他爱恋不舍;她看着他坐着投胎的船从脚下划过,滴落一滴珠泪,他在船上伸手接住那颗滚烫的泪,那泪烧灼了他的心,在他的心深处烧出了一个针尖般的眼。 转眼到了第十世,这一世她成了左家堡的嫡小姐,而他成了宗氏的太子,她与他依然错过…… 错过了十世的羁绊,错过了十世的纠葛,磨灭了十世的情感,他与她在她重生的那一刻,注定了永远成了平行线! 地府中,结界震动。 “报,阎君,有人动用秘术让时空重现!” 阎君眼突然睁了开来,掐指算了算后邪魅一笑:“终于过了十世了,小萱萱,本阎君来找你了!”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书院微信号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novel) ☆、大结局上 “世子,宗政琉反了!” 宗墨宸的眼微闪了闪,邪魅一笑:“他终于憋不住了!如此本世子怎么能不助他一臂之力呢?传本世子令,让御林军统领庞青放开皇宫的西大门,让他进宫!” “是!” 暗卫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左芸萱诧异道:“在宫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宗政琉就反了呢?” “因为我让人做了张伪诏,宗政琉怎么能不狗急跳墙呢?” “就算伪诏也不能逼得宗政琉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谋朝篡位吧?” “如果此时皇上昏迷不醒,而且所有的御医都说不能活过明天呢?”宗墨宸笑得更冷酷了。 左芸萱一愣:“你动手了?” “是的!” 他转过脸,温柔的注视着左芸萱:“我不能冒险了,他已经准备动你了,再不动手我怕……” 唇微微动了动,喃喃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急,你筹谋了这么多年,眼见着就要十拿九稳地得到想要的东西了,而我也不是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还有左家堡……” 唇,瞬间被他夺去,夺去的还有她的呼吸,直到两人再也透不过气来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声音低哑道“别说了,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左家堡其实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固若金汤,你知道么,你娘……” “我娘怎么了?” “其实你娘没有死!” “什么?我娘没有死?不可能,虽然我很小,但是我是亲眼看着我娘被埋入土中的。” “不,她只是假死了,之后她就被人挖出来了,而且她……” “她怎么了?”左芸萱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有些颤抖。 宗墨宸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萱儿,记着,无论如何,哪怕天下所有的人都抛弃你,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的!” 左芸萱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带着哭腔道“你是不是想说她抛弃了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宗墨宸眼中全是怜惜之意,大手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拥着,仿佛要将她与他合二为一,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她的身体里。 “哭吧,我的胸膛永远为你敞开……”他心痛如绞,亲吻着她的发,不断的拍着她的背。 她号啕大哭,哭自己的前生,哭自己的现在,她以为自己会很坚强,可以微笑面对所有的一切,她以为千年来的经历让她的心变得冷漠,已然不对亲情有了期待。 可是对于左瑾,一直存在于她的记忆中的母亲,她一直是那么的孺慕情深,虽然左瑾在生下她后并不与她亲近,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左瑾生的,左瑾是她唯一的亲人。 一时间她茫然不已,她的生父对她根本不屑一顾,她的亲生母亲竟然对她毫无感情,甚至有可能还暗害她,那么他们生她做什么? 她痛苦不堪,泪,湿了宗墨宸的衣襟。 良久,她才止住了哭泣,漠然道:“她现在在哪里?” 宗墨宸窒了窒后,才哑然道:“其实你见过她的。” “她……”左芸萱眉微皱了皱,从脑海中寻找左瑾的痕迹,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苦笑:“是瑶华公主,是么?” 她果然十分敏感,只须臾之间就找出来了,这难道就是母女之间的血脉感应么? 她闭了闭眼道:“她喜欢上了瑶华公主的驸马了?所以抛夫弃女改头换面当上了瑶华公主?” “不,不是的。”宗墨宸神色微凝道:“真正的瑶华公主与驸马已死了,她不但冒充了瑶华公主,而且那个驸马也是假的!” “假的?” “是的,不过我一直查不出那男人的身份,那个男的确实是中了毒,而且似乎被控制了失了神智,但你的……娘亲确实深爱于他,每天都会陪着他说话。” “中毒?你身上的毒还有老王妃身上的毒还有没有眉目?”左芸萱想到司马老王妃与司马焱煌身上的毒不禁心头有些烦燥,以她的药王谷与毒王谷的毒术竟然不能解开司马焱煌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什么毒啊!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不用操心了,那不仅仅是毒!” “不仅仅是毒?”左芸萱微愣了愣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蛊?” “是的,那是被人下的蛊!” “谁?谁这么恶毒?” 左芸萱勃然大怒,蛊毒最是恶毒,毒还不过是要了人的命,蛊却能把人当傀儡! “司马擎宇!”宗墨宸淡淡道:“不过他也是被人控制的,真正下蛊的人另有其人,我也不是没法解,只是怕解了惊动了那个幕后之人,所以你不用担心,那蛊害不到我!” “可是……” “真的没……” “世子……”一道暗影疾驰而来,跪在宗墨宸身前道:“属下该死,王爷知道宫变,拿着兵符进宫了。” 宗墨宸脸色一变,对暗卫道:“保护郡主!” “萱儿,我去去就来。” “不!”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宗墨宸的大手,让他冰凉的手瞬间变得温暖,他转过头,对上她坚定清澈的眼,她美目含笑看着他:“我与你并肩!” 他定定地看着她,展颜一笑:“好!” 两人联袂而去,夜中,衣风猎猎,恍若神临。 汝阳王府灯火通明,汝阳王从书房里出来,就带着一干的暗卫疾驰向了皇宫,一路上还对着亲兵交待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宜。 “父王这行色匆匆的是往哪去?这么急得半夜三更连觉也不睡了?” 就在汝阳王快走出书香斋时,看到宗墨宸一身黑衣长身而立于十米之处,而他身后更是站了一溜的黑衣暗卫。 汝阳王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对于宗墨宸他一向不了解,也不愿意相信宗墨宸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举措来。 遂神情凝重道:“四王子谋逆了,本王要进宫扩驾。” “呵呵,父王您也真是的,人家父子之情闹着玩的,您掺和进去做什么?这夜深人静的父王还是陪着罗侧妃风花雪月的为好,免得惊吓了罗侧妃。” “你……你说什么?”汝阳王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墨宸,眸间一片冷戾。 “看来父王年纪大了,所以不但耳朵有些失聪,连儿子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了,罢了,本着孝义,儿子就再说一遍,请父王早些安歇吧。” “你……”汝阳王暴跳如雷,气道:“你这孽子,你居然与四皇子一起谋逆?” 宗墨宸讥嘲一笑,言语冷漠:“父王果然是不了解儿子,儿子怎么可能与四皇子那个断袖联袂谋逆呢?那岂不是断送了宗氏的江山?” “断袖?”汝阳王一愣,随后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要是让圣上知道了你该当何罪?” “哈哈哈……”宗墨宸大笑了起来:“父王您真是天真,到现在还不明白么?皇上要是有能力,现在还有四皇子什么事么?说来这点皇上就比父王强了许多,知道大事不好,已然睡得天昏地暗了!” “你们……你们……把皇上怎么了?”汝阳王惊恐地指着宗墨宸,连指都颤抖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看皇上太辛苦了,让皇上多休息休息罢了,等一切安定下来,自然会让皇上主持大局的,怎么说退位诏书还是得让皇上亲自写的不是么?” “你……”汝阳王吓得倒退了数步,喃喃道:“你这孽子,你真要谋逆么?你可知道四皇子并非圣君,你今日助他成功,他日你必反受其害,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宗墨宸冷蔑的勾了勾唇,眸间没有一点的温度:“父王果然是老了,儿子都说了这么多遍了,儿子绝不是要辅佐四皇子,怎么父王还在那里钻牛角尖呢?” “不是帮四皇子?那是帮谁?”汝阳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宗墨宸,待看到宗墨宸寡淡的笑容时,突然如梦初醒,大惊失色:“你……你要自己篡位?” 宗墨宸挪揶一笑,悠悠道:“父王还没傻到家嘛。” 说到这里,眉眼一敛,厉声道“来人,将汝阳王手中的兵符拿下!” 身后的黑衣人瞬间如鬼魅般的袭向了汝阳王,汝阳王身后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汝阳王手中的兵符就被抢走了。 等汝阳王回过神,那兵符已经到了宗墨宸的手中,宗墨宸看了眼扔给了身后的人,道:“小青子,收好了。” “是!” “小青子” 汝阳王的眼陡然突了出来,急叫:“你……你居然与司马焱煌那个男宠勾结了?” 宗墨宸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对身后的人道:“保护好王爷,不要让王爷出王府,万一王爷有任何闪失,你们提头来见吧!” 说完,宗墨宸看也没看汝阳王,搂着左芸萱疾驰而去。 看着宗墨宸毫无感情的离开,汝阳王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他才一个踉跄的靠在墙上,眼中全是痛苦,原来这个儿子他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 第219节 “王爷……”幕僚站在汝阳王的身后,担忧道:“司马王爷并非善类,世子与司马王爷谋逆无异于与虎谋皮,要是司马王爷反咬一口,恐怕……” 汝阳王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吭,脑中却一阵的迷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落差太大了,让他脑子似乎停止的思考。 同时瑶华公主府中,灯火辉煌,所有的人都在大叫着捉拿刺客,一条黑影与众侍卫打斗了起来,虽然来人武功不错,但与数百武功高强的侍卫比,还是略逊一筹。 左芸萱与宗墨宸来自瑶华公主的府中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宗墨宸眼一闪,与左芸萱纵身跃了出去,与那些侍卫缠斗在了一起,瞬间为黑衣人打开了一个缺口。 那黑衣人一愣后,抱拳道:“多谢两位相助,他日……” 话还未说完,宗墨宸沉声道:“还罗嗦什么?还不快走?难道等着在这里被活捉么?” 黑衣人一顿,说了句:“如此此情我记下了,先告辞了。” 说完,如一阵风般冲出重围绝尘而去。 这时宗墨宸道:“萱儿,你的毒呢?” 左芸萱微微一笑:“带着呢。” 纤手一翻,一道香气袅袅则去,瞬间侍卫们都晕了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往瑶华公主的密室而去。 密室中,瑶华公主正痴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容颜俊美,比司马焱煌不煌多让,甚至比司马焱煌更多了几分威严之气,那是久在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白哥哥……”瑶华的手轻抚了抚男子的脸,喃喃道:“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看看我呢?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如左瑾那个贱人么? 就算是在熟睡中,男子似乎也不愿意被瑶华公主触及,眉,几不可见地微皱了皱。 可是就这么细微的变化,瑶华公主却尽收在眼底,她突然露出了暴戾之色,恶狠狠道:”难道我的触碰就让你这么难受么?难道就左瑾那个贱人能碰你么?白无心,你果然无心,枉我对你这么好!爱了你几千年,甚至为了重新得到你,不得不在地狱里与那些恶心的鬼差周旋,我用我上千年的不轮回就是想换你一次回眸相爱,只是想重生一次得到你前世对左瑾付出的那些温柔,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满足,你,你还是爱上了左瑾那个贱人?! 为什么?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她有的我也有,她的容颜,她的身材,她会的我都会,而她不会的我也会! 你说啊,你到底是中了她什么毒?前世你爱的是她,这世还是爱的是她! 明明这一世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爱上你的,为什么你见到了与我一样容颜的她却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为什么啊! 你说啊,你说啊!你这个无心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啊!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啊!“ 瑶华公主骂到后来,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叫得声泪俱下。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恶毒,那凄厉的声音无疑是能让有所动容的。 突然,她拉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那容貌竟然与左芸萱有着七分的相似,因为年纪的关系更比左芸萱多了几分成熟的意味与妩媚,如果不是她眼中的怨念太重,无疑是张颠倒众生的脸。 左芸萱与宗墨宸微微一惊,互相看了一眼,之前宗墨宸说瑶华公主是她的娘左瑾,可是刚才听瑶华公主所言,她分明不是左瑾,可是瑶华公主不是左瑾,为什么会长了一张与左瑾一模一样的脸? 宗墨宸也微微皱了皱眉,他只是查到瑶华公主长了一张与左瑾一模一样的脸,而且知道左瑾与白无心有所牵连,看到瑶华公主把白无心放在秘室中好生的照顾,他就直觉认定了瑶华公主就是左瑾,而且是为了白无心而抛女弃夫用诈死离开了左家堡。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如果瑶华公主不是左瑾,那么她为什么与左瑾有一样的脸,甚至听瑶华公主的口气中与左瑾有解不开的怨恨。 而所有的根源就是这个躺在那里不死不活的男人白无心。 左芸萱看着与她娘有着同样的脸的瑶华公主,心里复杂不已,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听到宗墨宸说瑶华就是左瑾时,她是失落的,怨恨的,但却还是有一些的期盼的,毕竟谁也希望自己的亲娘还活在人间。 可是当她听到瑶华公主的话,在庆幸之余又难过不已,原来她的亲娘终究还是不在人世了。 就在这时瑶华公主突然跳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白无心,我这就把左瑾这贱人杀了,然后把她的人头放在你的边上,让她的人头在你的身边腐烂,发臭,流脓,出蛆,看你还爱不爱她,哈哈哈……“ 说着,她疯狂的冲向了一边的墙壁,就在手要碰到墙壁时,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母亲……母亲……外面的侍卫全晕过去了!“ ”什么?没用的东西!“瑶华公主瞬间收回了手,怒道:”你是做什么吃的?难道我养了你就养你这个废物么?真是白瞎了我一番的心血!救了你这个废物渣子!“ 来人默不作声,低着头任瑶华公主骂骂咧咧。 ”走,快去召集所有的暗卫,全力搜索公主府!“ ”是!“ 瑶华公主纵身一跃出了秘室,那道人影也跟着出去了。 左芸萱与宗墨宸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各自得到的信息:司马千鸾! 原来那天救走司马千鸾的人就是瑶华公主! 这个瑶华公主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救司马千鸾,司马千鸾又为什么要叫她母亲? 突然,左芸萱全身发冷,一道灵光闪现在她的脑中…… ”宗墨宸……“她紧张的抓紧了宗墨宸的手。 ”萱儿,别怕,有我在!“ 宗墨宸感觉到了她的害怕,紧紧的搂着她。 ”她……她也许就是养了我四年的那个女人……“ 左芸萱这时有了剥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怪不得柳姑姑总说生完她之后的左瑾变了,变得淡漠了,变得不再与她亲近了,怪不得四年来左瑾对她一直不好不坏,不是很亲热。 她本来以为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不能太过于情感外露,现在看来原来那会的左瑾就不是真正的左瑾了。 那真正的左瑾在哪呢? 难道…… 左芸萱全身瞬间变得冰冷,是不是她的娘就在生下她时就已经被这个瑶华公主控制了? 整整十五年,她的娘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啊! ”宗墨宸!“她激动不已的扯着宗墨宸的手,哀求的看着他。 ”别急,既然你娘在这里,我们一定能把她找出来的,她不会再受苦了。“ ”嗯。“左芸萱含着泪,用力的点着头。 ”嘘!“宗墨宸突然抱着左芸萱躲在了暗处。 这时一道人影飞奔而来,郝然就是去而复返的瑶华公主。 瑶华公主走入了秘室后,冷冷一笑喊道”出来吧,本宫知道你们在这里,快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左芸萱与宗墨宸对视一看,充耳不闻,当他们是傻的么?要是瑶华公主真的知道他们在这里,这么小的秘室还能找不到么?还用威胁么? 分明是想诈他们! 瑶华公主叫了一会,见没有动静,遂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白无心,幽幽道:”无心,不管怎么样,我决不会放弃你的,我有事先入宫去,等我当上了女王,你就会永远是我的了!“ 再次看了眼白无心一眼,转身而去。 左芸萱等了一会,就欲跳出去,才一动就被宗墨宸拉住,她不解地看了眼宗墨宸,正要开口说话,唇,一下被宗墨宸吻住…… 这时秘道里又传来了极为轻微的脚步声,左芸萱眼微斜,正好看到瑶华公主在灯光下闪动的影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是在窥视。 她一阵后怕,如果她这么冒然出去,此时正好被瑶华公主逮了个正着,没想到瑶华公主为人这么多疑。 瑶华公主等了一会,才自嘲道:”看来我真是老了,居然怀疑这秘室有旁人在!“ 说完,她转身而去。 又过了一会,宗墨宸才放开了左芸萱,暗中眸光迷离,狠狠地看了眼左芸萱的唇,才轻咳了声,用沙哑的嗓子道:”好了,这次她真走了。“ 左芸萱微红了脸,他肯定是有意的,便是不想让她跳出去,也可以告诉她嘛,非要用吻的! 大手轻握住她的小手,他温柔道:”好了,现在忙正事要紧,等这里的事完结了,我一定好好的亲亲你,好么?“ 左芸萱脸更红了,什么跟什么嘛!这可恶的宗墨宸总是爱逗她,把她说得能个欲求不满的欲女似的。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了白无心。 宗墨宸微微一笑,他不是有意欺负她的,只是怕她心情不好,当然欺负她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左芸萱走到了白无心的面前,刚才看到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到了近处,她突然感觉心跳加速,熟悉感由然而升。 ”他长得可没有我好看,而且他还老了。“ 耳边传来宗墨宸带着酸味的声音,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后失笑道:”怎么?堂堂世子爷,宗国最风流的司马王爷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么?“ ”我哪是不自信啊,我是怕你眼睛不好使,这里的灯光比较暗嘛!“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道:”又胡说八道了,这个白无心可跟我娘说不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不能瞎说,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生你的气呢!“ 宗墨宸想到左瑾,立刻不敢多说了,开玩笑,要是让未来的岳母知道了,不把萱儿嫁他可怎么办? 眼看了会白无心,却狐疑道:”萱儿,你有没有发现,他跟你长得有些象呢!“ 左芸萱心念一动,刚才她靠近白无心时就觉得与他有些亲近感,现在被宗墨宸这么一说,她更是有这种感觉了。 她有些激动道:”宗墨宸,你是说也许他是我的……“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你也说是也许,现在还是先把他救醒再说吧。“ ”嗯,之前瑶华公主就想请我来医他的,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解药,两年来我一直记着这事,也炼了针对他毒的药,想来是有办法的。“ 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脉,诊了会,脸上现出了凝重之色,看向了宗墨宸道:”你来诊诊。“ 宗墨宸也伸出手诊了会,脸色微变道:”噬心蛊。“ 左芸萱点了点道:”如此我便没有诊错了,他身上不仅有巨毒,还有噬心蛊,那巨毒已经有十几年了,想来他中毒后被瑶华公主救了下来,但一直用贵重的药维持着他的性命,不过这噬心蛊却是最近才下的,而且跟你与老王妃身上的蛊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想来就是下蛊的不同而已。“ ”萱儿,先解毒吧,等他醒了再说“ ”嗯。“左芸萱应了声,拿出这两年来配制的解药来,说来真是缘份,当初她为了讨好瑶华公主而帮忙配了这解药,没想到原来是给这个也许跟自己有血缘的男人配的。 左芸萱拿了药就的捏开白无心的嘴,手还没触及到白无心的皮肤,就被宗墨宸一把抢过了解药,道:”我来!“ 左芸萱无语的缩回了手,这醋劲还真是天下少有,如果确认白无心的身份后,白无心也许就是她的爹,连她爹的醋也要吃,这宗墨宸的酸劲也忐大了点吧! 宗墨宸捏住了白无心的下巴,令他张开了口,然后把药送入了他的嘴中。 药丸入口即化,现在就是等待白无心清醒了。 左芸萱站了起来走向了之前瑶华公主站着的那堵墙前,疑惑的打量着那堵墙。 ”萱儿。“ ”宗墨宸,刚才瑶华公主说要砍了我娘的人头,又站在这堵墙前,我怀疑这墙后就是我娘。“ ”我也这么想,只是这墙上一片光滑,实在没有机关,真不知道如何打开!“ ”难道机关不在这墙上?“ 第220节 ”不会,应该在的,不然瑶华公主不能站在墙前,她应该去找机会才是!“ ”你说得对!“ ”萱儿,你离开一些,让我来摸摸!“ 宗墨宸一点一点的摸了过去,不放过一丝一毫,而左芸萱紧张不已地看着他。 突然,他停在那里:”这里有一个小洞。“ 左芸萱凑了上去,一见之下失望不已”这个针尖一样大的洞,连手都伸不下去,怎么能有机关呢?要不拿银簪子试试?“ ”别!“宗墨宸制止住了她,侧耳倾听道:”里面有活物!“ ”活物?“ ”是的,我听以很细微的声音。“ ”别是什么蛊吧?“左芸萱会毒但不懂蛊,所以对于蛊还是有些害怕的,道:”要是冰清在就好了,她对蛊比较了解。“ 宗墨宸眉眼一动道:”那个冰清是你从小就收在身边的丫环么?“ ”是啊,怎么了?“ ”她似乎与苗疆的圣女有关。“ 左芸萱脸微白了白道:”师傅见了她后也发现了,只是苗疆的圣女永远不能嫁人,我不希望她成为圣女,所以别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好么?“ 宗墨宸轻叹了声道:”恐怕不容易,我与老王妃还有白无心身上的噬心蛊一旦解了,一定会惊动苗疆的圣子,所以……“ 左芸萱愣在那里,眼中全是痛苦的挣扎之色。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等这一切尘埃入定后,我陪你去苗疆,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宗墨宸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说来解蛊还得靠她呢,要说谢,应该是我谢她的。“ ”不是的……“左芸萱落寞道:”便是不帮你们解蛊,她身上有从小就种下的引香蛊,苗疆的人能找到她也是尽早事。“ 宗墨宸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 此时说什么都不能解决什么,唯有他的怀抱能给她温暖。 左芸萱倚了会就坚强起来了,道:”好了,先不说那些了,还是想想怎么把这墙打开吧。“ 宗墨宸道:”如果这里面是蛊虫的话,就有些难办了,恐怕是要吸瑶华公主的血才能打开了。“ 左芸萱听了失神地看着那堵墙,痛苦不已。 宗墨宸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任何话语对一个伤心的女儿来说都是苍白的,明明知道一墙之隔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娘,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这种感觉他是尝试过的。 就如当今司马王妃死时,他空有一身的医术却只能看着她越来越消瘦,终于是香消玉殒从此阴阳两隔了。 ”用我的……血……“ 身后传来羸弱的声音,左芸萱与宗墨宸一齐看了过去。 只见白无心苍白着脸,慢慢的坐了起来。 ”白……前辈“” 宗墨宸快步走了上去,扶起了白无心,白无心税利的目光扫向了他,宗墨宸则大大方方的任他审视,见宗墨宸一脸正气的样子,白无心点了点头道:“是你救了我么?” “不是。” 宗墨宸指着左芸萱道:“是我的未婚妻救了你。” “那替我谢谢你的未婚妻了。”白无心一听是女人救了他,瞬间就没有了热情,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左芸萱。 左芸萱暗撇了撇唇,这白无心得多讨厌女人啊,连救命恩人都不愿意认识。 不过他不愿意认识她,她却还想知道这白无心到底与她是什么关系。 当下走向了白无心,行了个礼道:“白前辈,我是左芸萱。” “噢,左小姐……”白无心微抬眼看向了左芸萱,虽然左芸萱感觉到他目光的注视,但却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敷衍,不过…… 待白无心才说了左小姐三字后,瞬间,白无心如被电击了般愣在那里,眼,陡得紧缩,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激动不已:“你……你说你叫什么?” “前辈!”宗墨宸脸色一变,一掌劈向了白无心。 白无心眼见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袭来,连忙松开了手,与此同时左芸萱大叫:“宗墨宸,不要伤了他。” 即使是这样,白无心还是被宗墨宸的劲风扫到了,他踉跄的倒退了数步,扶住了身后的墙,苦笑道:“小子,要是我没有中毒之前,你便是用了全力也未必是我对手!” 宗墨宸淡淡道:“可眼下你就是中毒了,所以不要轻易碰我的未婚妻!” “宗墨宸!”左芸萱无语的瞪了眼宗墨宸,这也太能吃醋了吧? 白无心眼微眯了眯,凝视了宗墨宸半晌,宗墨宸昂起了头一副我就这么着的模样,良久,白无心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子,便是我中了毒,我也有办法治你!” 说完对着左芸萱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左芸萱就要往前走,宗墨宸一把拽住了她道:“小心些。” 左芸萱哭笑不得,这货平日倒是聪明到极点,现在怎么就不开窍呢?难道他就没看出来白无心在得知她名字时的异样么?说不定白无心真是她的爹呢! 他居然敢得罪她爹,他的胆子可不小呢。 “宗墨宸,也许他是我爹!”左芸萱好心的提醒。 宗墨宸不为所动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万一是坏人呢?” 左芸萱心头一凛,对啊,她真是太缺父爱了,让她有点失了应有的理智了。 她点了点头后,走向了白无心,淡淡道:“白前辈!” 白无心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半晌,才颤抖着唇道:“你真是萱儿……你是我的女儿……萱儿……哈哈哈……瑾儿,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这话一说出口,左芸萱再无怀疑了,她呆如木鸡地看着白无心,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性宗墨宸还是比较理性的,十分淡定道“:白前辈,这天下谁不知道司马风才是萱儿的亲生父亲,您这么说可是败坏了左家堡左瑾的名声了。” “放屁!”白无心勃然大怒道:“司马风是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我的瑾儿!我的瑾儿从来没有嫁给司马风过,嫁给司马风的一直就是风沁雪那个狠毒的女人!” “风沁雪?那是谁?” 白无心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了那堵墙,神情激动道:“瑾儿,我来了,我终于能看到你了。” 他猛得咬破了手指,滴出了血,往那细如针尖的洞口放去。 不一会,洞中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来,仿佛无数的爬虫在爬着,那声音让人听了浑身的汗毛直竖。 宗墨宸戒备的盯着那堵墙,手却用力揽住了左芸萱的细腰,另一手则蓄满了内力对着白无心,只等白无心稍有异动就制住白无心。 血,还在汩汩的流着,白无心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宗墨宸,这洞怎么不停的吸血?” “不知道,里面好象养了不少的蛊虫,难道是要全喂饱了才行?” 白无心惨然一笑道:“小子说得不错,这夹层里全是蛊虫,它们平日的食物就是我的血,只有吃饱了它们才会回到另一处去休息,从而引发墙内的机关,这十几年来,我每次要看瑾儿,就得几乎放光我身上所有的血,风沁雪那妖妇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们。 她想让我主动放弃,为了活命放弃左瑾。” 明知道这话不该问,左芸萱还是问了:“那她为什么不杀了我娘?” “她不敢!”白无心冷酷一笑。 “为什么?” “呵呵,她以为就她会下蛊么?我们白氏皇室也是养了蛊的,那就是连体蛊!母蛊死则子蛊亦死!我早就把母蛊下在了瑾儿的身上,本来子蛊是下在我的身上的,偏生风沁雪恶毒在我身上下了噬心蛊,于是我趁她替我下噬心蛊时,把连心蛊逼出来下到了她的身上,所以一旦瑾儿死了,她就必死无疑,而她死了瑾儿却是毫无伤害的。” “你把子蛊下在自己身上?”左芸萱失声叫了起来:“那万一我娘死了,你不也死了?” 白无心黯然一笑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左瑾,那么白无心又何必存在?” “可是你死了娘却不会有事的。” “没有了白无心,她还有你,她不会舍得抛弃你的。” 白无心淡淡道,仿佛诉说的不是生命,而是微不足道的事般。 左芸萱愣愣地看着他,前世与千年来,无论是人还是魂,她见识了千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强烈的感情过。 在她的心里男人的爱是随着时间而消失的,所以她根本没有要求有一段生生死死的恋情,只希望在守着她时,男人能真心对她。 宗墨宸感觉到她的异样,抱着她道:“萱儿,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独活。”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啐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的活的?” “叮!” 这时一声脆响后,只听洞中的虫子如潮水般退去的声音。 白无心却倒在了地上,不过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墙,期待的目光中充斥得全是柔情蜜意。 左芸萱的眼中再次雾气迷蒙,这是怎么深的一段感情啊,竟然让一个男人愿意用生命去爱! 每个月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就要用全身百分之五十的血去换! 而且终有一天他的血会不够! 因为这蛊虫虽然繁殖不快,但也是在繁殖的,当越来越多时,它们的需要也会越来越强烈的,他的血……终究会不够喂这些恶心的虫子,从此他就只能隔着那道墙与心爱的女人咫尺天涯! 风沁雪!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 当墙终于打开了…… 白无心全身都激动的颤抖起来,两眼更是连眨也舍不得眨了。 随着墙慢慢地展开,露出了里面一张床,床上…… 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躺着,如一个睡熟的仙子。 不用看脸,血缘的天性让左芸萱知道,这才是她亲生的母亲,左瑾! “娘……”她呜咽着,站在远处,却不敢向前,生怕走上一步,左瑾就会消失不见! 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娘,让她有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怕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所有的希望都成了空。 感觉到她近乡情怯的恐惧,宗墨宸抱紧了她,鼓励道:“萱儿,去吧,那是你的娘!” 左芸萱这才有种真实感,大步走向了左瑾。 第221节 可是还未等到她碰到左瑾,身边一股大力将她推开…… “啊……”她惊呼了声,因为没有防备,被来人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宗墨宸一直关注着她,及时的搂住了她后,对着白无心怒道:“白前辈,你什么意思?” 哪知道白无心根本没有听到,别说听到了,估计现在的白无心眼里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了,有的只那张让他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女子。 “瑾儿……”他颤抖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梦里千百回萦绕的容颜,手,轻颤着,想触摸却不敢触及,生怕这又是一个梦,待他的指尖才碰到,她的容颜就如水中的倒影化为涟漪而去。 左芸萱了然的扯了扯宗墨宸的袖子,摇了摇头。 宗墨宸这才不说话了,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白无心心疼自己的女人,难道他就不心疼么?差点让萱儿摔倒了,这个梁子他可记着了,他可不管白无心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的岳父! 他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无心,突然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道邪恶的笑意。 “瑾儿……”白无心的手终于碰到了左瑾的脸,瞬间他泪如雨下,这十几年来,他虽然每个月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血来看她,可是风沁雪那个恶毒的女人根本不让他靠左瑾,他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这个让他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三见倾命的女人。 如今,他终于碰到了她,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激动得让刚才几不见血色的脸现出了一丝的红晕。 “……白前辈!”左芸萱还是不能适应叫白无心爹爹,所以想了想还是称他为白前辈了,白无心此时的心神全在左瑾的身上,倒没有注意左芸萱的称呼,非但没有注意,估计连听也没听到。 左芸萱无奈的看了眼宗墨宸,宗墨宸道:“你去抱起你娘,他肯定就有反应了。” 左芸萱点了点头,俯下身去抱左瑾,手才碰到左瑾的衣服,白无心就如护着幼仔的母兽露出凶光道:“你做什么?” 手,更是粗暴的拂向了左芸萱。 幸亏宗墨宸早有准备,一把推开了白无心的手,冷嘲道:“看来白前辈对萱儿娘亲的爱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白无心勃然大怒。 “如果白前辈真爱左前辈,为何不愿意让左前辈清醒过来呢?却偏偏对着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大演痴情戏码?” 左芸萱撇了撇唇,没想到宗墨宸倒挺毒舌的,这不得把白无心给气晕了?她已然预见要是白无心真是她爹的话,宗墨宸想要娶她定然是前途坎坷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宗墨宸的想法,在他看来岳父与女婿之间本来就是天生的对头,何况白无心十几年来没有亲近过左芸萱,现在对左芸萱没有亲昵感,那是因为白无心全心全意都在左瑾的身上,一旦等白无心回过神来,定然会把十几年对左芸萱的亏欠都用尽心力的弥补,以着白无心的霸道,定然会对他百般刁难,千般为难,要将左芸萱多留在身边好好弥补多年缺失的父爱,到那时,白无心就是与他抢左芸萱的最大敌人! 所以反正早晚他要与白无心对上,不如好好讨好岳母,向来岳母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的。 左芸萱哪知道他把平日的阴谋诡计全用在这上面了,还替他担心了一把。 白无心这时倒也清醒过来,歉然地看着左芸萱道:“萱儿,对不起,我……” “别说了,我明白,白前辈,让我帮着我娘看看好么?” 白无心微愣了愣,听着自己亲生的女儿叫自己白前辈感觉很怪异,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左瑾的身上,倒并不十分在意,而是点了点头道:“好,你快给你娘看看,也不知道风沁雪那毒妇给你娘吃了什么,这十几年来你娘一直沉睡着。” 左芸萱将手搭上了左瑾的脉后,心中一松道:“还好,风沁雪只是给娘吃了沉醉,那沉醉就如烈酒一样,让人吃了后仿佛醉了般睡死过去,倒对身体没有什么过多的伤害,不过娘吃了十几年,十几年来只是靠着一些药物支持身体的必需运转,身体比较弱,等醒了过可能至少得调养个一年半载了。” 白无心一听放下心来,喜道:“好,好,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宗墨宸凉凉道:“这一年半载中可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喜怒哀乐都不成!” 白无心立刻道:“那是自然!之前是我没保护好她,以后断不能让她再受一点的苦。” 宗墨宸狡诈一笑道:“连男女之间的欢爱也不行呢!” 白无心一窒,随即恨恨地瞪了眼宗墨宸道:“萱儿还在这里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宗墨宸毫不在意道:“我也是本着医者父母心交待事宜罢了,白前辈又何必拘泥呢?” “……”白无心明知道他是有意的,却拿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左芸萱一阵的头疼,以后说不定两人就是翁婿,这么才见面就跟斗鸡似的,真让她吃不消。 当下她对白无心道:“我要给娘扎针了。” 一听涉及左瑾,白无心瞬间没有心思跟宗墨宸斗了。 “宗墨宸,过来,给我娘输入内力。” “好。”宗墨宸笑眯眯地走向了左瑾,手还没触到左瑾的手腕,白无心就道:“别碰瑾儿!” 宗墨宸立刻收回了手道:“好啊,那白前辈输内力吧。” 白无心哑然,他也想自己输内力给左瑾,可是现在他连站都站不稳了,再输就成死尸了。 虽然他不怕死,可是没有了他左瑾一人在世上多孤单啊,死也得死得有价值啊! 这该死的臭小子明显就是有意刁难他的! 他瞪着宗墨宸,宗墨宸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两人大眼瞪上了小眼,如同斗鸡。 左芸萱简直就快疯了,见过爱妻如命的,就没见过到这种程度的!偏生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疼爱自己的女人,稍有一点吃亏就跟炸了毛似的。 她狠狠的瞪了眼宗墨宸道:“宗墨宸,还不过给我娘输内力?难道你不想娶我了么?” 宗墨宸顿时痿了,委屈道:“又不是我不想输内力给娘,是白前辈不让!” 看看连娘都叫上了,白无心更是大眼一瞪,愠声愠气道:“宗世子千万别叫得这么早,瑾儿还没答应将萱儿嫁给你呢!” 宗墨宸邪邪一笑道:“是啊,要是萱儿不认你这个爹,估计娘也舍不得萱儿不开心吧。” 白无心的心咯噔一下,眼巴巴地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无语了,这两个老的不象老的,小的没有小的样! 当下眉头一皱,冷冷的的了眼宗墨宸。 宗墨宸立刻老实了,隔着衣袖替左瑾输起内力来。 见宗墨宸还知道隔着一层衣服碰左瑾的手腕,白无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刚点完后又交待道:“以后对萱儿也得这样,别没事就吃我家闺女的豆腐!” 宗墨宸的脸顿时黑了,这便宜岳父管得太多了吧,他亲近自己的女人还不行了? 左芸萱面红耳赤,要是让白无心知道宗墨宸除了没跟她有最后一步,其余该有的都有了,估计连杀了宗墨宸的心都会有的。 她轻咳了咳道:“好了,开始输内力吧,白前辈现在你千万不要打扰我们,否则用错了针就不好了。” 白无心忙不迭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不说话了。” 左芸萱终于耳根清静了,开始认真的扎针了,而白无心则紧张的盯着左瑾,生怕她有一点的不妥。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左芸萱收了针,对宗墨宸道:“好了,收了内力吧。” “嗯。”宗墨宸收回了内力,饶是他内功深厚,这么不停的输出一柱香时间也有些吃力了。 “把这个药吃了。”左芸萱拿出一个药瓶扔向了宗墨宸。 宗墨宸看也没看就往嘴里倒。 白无心闻到了药味,不禁咕噜了句:“把回力丹当饭吃么?真是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浪费!” 说完后又涎着脸道:“闺女,你娘要不要也吃点?” “我娘不用吃,她长久不进食了, 任何药物对她来说都负担过重,只能慢慢调理,对了,这是生血丸,你快吃了吧。刚才想着娘倒忘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能想着你娘最好了!”白无心毫不在意的接过了生血丸后,小心翼翼的吃了颗道:“自己闺女炼的药,得省着点吃。” 眼还瞥向了宗墨宸,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啊,白前辈,这生血丸是我给萱儿的!” 白无心一听是宗墨宸练的,立刻把一瓶都往嘴里倒了,还嘟囔道:“偷工减料,得多吃点,否则起不到效果。” 左芸萱已经麻木了,只是盯着左瑾看,见左瑾的眼皮微动了动,惊喜道:“娘要醒了!” 白无心顿时把瓶一扔,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左瑾。 左瑾的眼皮又眨了眨,慢慢的睁了开来,先是无神,茫然, 慢慢地凝聚在一起,她先看到的是左芸萱,只微微一愣后,就转过了头…… 待看到宗墨宸后,直接给无视了,宗墨宸那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还想讨好一下丈母娘呢,结果被丈母娘给华丽丽的忽视了。 而白无心则最紧张,先是将衣服拉了拉好, 又忙不迭的整理了下头发后,才目不转睛地看着左瑾。 “逍遥……” 左瑾的眼在看到白无心的那瞬间,就如烟花般的灿烂,瞬间散发出夺人的光彩。 左芸萱不禁有些失落,娘的眼里竟然没有她。 宗墨宸马上搂住了她,安慰道:“你娘只是还不适应。” 左芸萱感激地笑了笑,倚在了他的怀里,幽幽道:“我可能是太期待了。” 这时白无心已然激动的无法抑制了,他泪流满面的搂住了左瑾,嘴里只是叫着:“瑾儿……瑾儿……瑾儿……” 千言万语,十多年的相思只在这两个字中。 莫名的左芸萱亦泪盈于眶,此时她终于相信了爱情,完全放开了心怀接受宗墨宸。 “宗墨宸!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这样,你也会象他守侯娘一样守候我么?” 宗墨宸正色道:“不会!” 左芸萱心头一颤,失望的看着宗墨宸。 宗墨宸捧着她的脸,正色道:“看着我的眼。” 左芸萱怔怔地看着他的眼,他的眼与她的眼就这么直视着,道:“我决不会让你陷入任何危险之中,所以你的假设永远不会成立。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你生我生,你死我决不独活!” “宗墨宸!” 泪,一下流了下来,她哽咽道:“宗墨宸,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说过!” “……”左芸萱哑然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说过。 他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温柔道:“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就能感觉到。” 她一下释然,含泪带笑。 “逍遥,咱们的宝贝好么?” 待左瑾从见到白无心的兴奋中平静下来后,迫不及待地问。 白无心怪异的看了眼左芸萱,左芸萱也紧张不已,手不自觉得扭着自己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左瑾。 左瑾见白无心不说话,不禁急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逍遥,告诉我……快告诉我……她才这么小……我还没见过她呢……呜呜……”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哭,我慢慢告诉你!”见左瑾哭了起来,白无心大急道:“左芸萱,你还不快过来,你看把你娘急的!” 左芸萱连忙凑了过去,左瑾只听到左芸萱三个就愣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着左芸萱道:“你也叫左芸萱,跟我的女儿一样的名字!” 左芸萱愣了愣,转眼就明白了,左瑾睡了十几年,她根本以为自己才睡了不久,所以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长大了。 第222节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生怕过多的喜悦让左瑾禁受不了。 深爱左瑾的白无心自然也知道这些,他连忙拉着左瑾的手道:“瑾儿,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已经昏睡了十四年了。” “十四年?”左瑾脸上一阵的失神,喃喃道:“这么长了?那咱们的孩子岂不是要十四岁了?” “是的,她十四岁了,长得很美,跟你很象,而且很优秀,被许多的男孩子追呢!” “真的么?”左瑾的脸上露出了喜色道“原来她长得这么好,我还怕……” 说完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当然,咱们的孩子自然很强大,你快快好起来,将来咱们给她找个好夫婿,让他们两承欢膝下,好不好?” “好。”左瑾连忙点头。 宗墨宸的脸黑得如炭了,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有这么当岳父的么? 于是他向着左瑾单膝一跪道:“岳母,小婿给你行礼了。” “岳……岳母……”左瑾眼一晕,这是闹得哪样? 白无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宗墨宸,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既成事实么?告诉你,我家闺女可是仙女下凡人间少有,我得好好挑挑,你别自已上竿子啊!” 宗墨宸别的都好说,涉及到左芸萱自然不能相让,当下反驳道:“白前辈可曾养过萱儿一天?” “……”白无心气得跳脚,却哑口无言。 左瑾这才认真的看了眼宗墨宸道:“你姓宗?那你是皇家的人?” “是的。” 左瑾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道:“不行,萱儿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白无心也一愣,虽然他跟宗墨宸闹别扭,但内心还是看好宗墨宸的。 左芸萱也急了:“娘,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 “娘……你叫我娘?”左瑾愣愣地看着左芸萱。 “是的,娘, 我就是你的女儿芸萱,我长大了,我十四岁了!” “萱儿!”左瑾激动地看着左芸萱,看了一会后,将她搂在了怀里,痛哭流涕:“我的萱儿,你长大了,你竟然这么大了,但是我……呜呜……我却没有参与!我不是一个好娘亲啊……” “不,不,娘,不能怪你,都是风沁雪,是那个毒妇将咱们分开了,我还一直把她当成了娘,还为她的死哭了好些年呢!” “风沁雪!”左瑾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娘,风沁雪是谁啊?为什么我不能嫁给宗墨宸?” 左瑾瞬间不说话了,满脸的忧愁看着左芸萱,泣道:“孩子,为什么你这么命苦啊?生下来就离开了亲生的娘,好不容易长大了却爱上了自己的堂兄……” “堂兄?” 宗墨宸与左芸萱惊呼出声,白无心也不解的看着她,他跟宗家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啊。 “唉……”左瑾只是凄然的看着左芸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宗墨宸比较理智,道:“伯母,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还请伯母告之,这样大家也能做到心里有个数,看看是不是另有法子。” 左瑾无力的摇了摇头道:“血缘的东西怎么想法子?” “可是您不说,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血缘不是么?” 左瑾看了眼宗墨宸,这才道:“这事说来话长,要追朔到我娘那一代,左家堡一直是阴盛阳衰,好几代都是招赘入堡的。我外婆也是招婿的,不过我外婆运气不错,外公对外婆很好,两人一直是蜜里调油的, 可是就在生下了孩子后,左家堡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什么?” 左瑾顿了顿道:“双生不祥!” 左芸萱道:“娘说的可是太后与外祖母?” “是的。生下双生女后,按着朝中惯例是要去一留一的,可是我外婆却不舍得将女儿送走,遂用左家堡的势力与皇家谈判,结果当时的圣上同意的, 但要求割出半朝的商运,我外婆自然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于是太后左韵与我娘左华就在左家堡里长大了。 但我娘比左韵出生早,所以从小作为左家堡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左韵一直很忌恨我娘,什么都跟我娘攀比! 在十四岁时,她们同时遇到了先帝宗无极,都对宗无极一见倾心,而宗无极却对我娘有了好感,并爱上了我娘。 左韵愤怒非常,她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终于暴发了,在她的心里,我娘只不过是比她早生了几分钟却抢了她所有的风头,所以她设计了我娘与一直追求她的林森有了肌肤之亲,而同时又让自己与宗无极有了夫妻之实,而事实上阴差阳错,也算是老天有眼,真正与我娘有肌肤之亲的却是宗无极,而与林森有关系的却是左韵,不过左韵十分狠毒,将错就错,让他们误会了。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痛苦不已,本来左家堡就只入赘不嫁女,而宗无极又是太子,两人之间就困难重重发生这种事后,不得不分开了。 于是左韵嫁给了宗无极,而我娘只能嫁给了林森。 不过宗无极也算是有良心,为了顾及我娘的感受,虽然给了左韵一个高贵无比的身份,却再也没有与左韵同过房,甚至为了那耻辱的一夜,他过后就给左韵喝了无子汤。 可左韵很有心计,当着面喝了却最后扣了出来。” 左芸萱心头一惊道:“那她后来生没生出孩子呢?” “生了。” “是先帝的?” “不是,她为了绑住先帝没有喝下避子汤,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还是没有怀上,于是她又生毒计,与林森勾结在了一起,怀上了孩子,只是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道:“就是风沁雪!” 左芸萱恨道:“怪不得风沁雪这么恶毒,原来是有种象种!娘,您知道不知道,白前辈为了每个月能看到您,风沁雪竟然让白前辈每个月都放光一次血!” 左瑾心头一痛,哭道:“逍遥,为什么你这么傻啊?你便是假意讨好一下她,她亦不会这么作践于你啊!” 白无心哼道:“我心中只有你,让我对着那个毒妇假义讨好,我情愿死了也不要!” “你……”左瑾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却说不出话来。 左芸萱怕她伤心,又急着知道自己与宗墨宸的关系,打岔道:“娘,您快说,后来呢?” “后来,我娘嫁给了林森,但从来没有让林森碰过她,甚至愿意违背左家堡的堡规为他纳妾,但林森为人阴险,一直不同意纳妾,倒在众人面前博得个痴情的好名声,我娘亦无可奈何。只是那一夜后,我娘竟然然怀孕了生下了我,孩子,你现在明白了么?我其实是宗家的女儿,与宗家所有的皇子都是亲兄妹,而他们的孩子与你就是堂兄妹,你们怎么能成婚呢?” “伯母,您错了,您既然与宗家所有的王爷都是亲兄妹,那我与萱儿应该是表兄妹,这年头表兄妹结亲的也不少,为何我不能与萱儿成婚?” 左瑾一愣后还是摇头道:“你们不知道,左家堡里有好些书籍,尤其是对于生优秀传人方面的书籍更多,其中就有一条,五代之内不得通婚,否则会对后代有影响。” 左芸萱不禁暗叹左家堡的强大,连现代的优生优育都知之甚详,看来左家堡能强大也是预料之中的。 只是她与宗墨宸就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要是她没有魂游千年后,她也许也不在意,可是在经历了千年,她知道为了后代她也不能与宗墨宸成婚。 一时间,她痴痴地看着宗墨宸,不知道该怎么办。 宗墨宸给了左芸萱一个淡定的眼神后,手娓娓道:“其实伯母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宗御天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 “什么?”左瑾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宗世子,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娶萱儿,可是这个可不能乱说的。” 宗墨宸摇头道:“我怎么能拿自己的未来胡说呢?” “你的未来?” “是的,伯母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宗御天的亲生儿子!如果宗御天不是正宗的嫡脉,那么我便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得到那皇位,所以伯母您现在还会说我为了娶萱儿而胡言乱语么?” “你想当皇上?”左瑾失声道。 “是的,只有得到最高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而白前辈与伯母的遭遇让我更是下定了这个决心!” 白无心尴尬的咳了咳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拥有最高的权力?” 宗墨宸面无表情道:“如果说你之前有过最高的权力,你却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心爱的女人,那只能说您太蠢了!” “你……”白无心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想反驳的却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他确实让心爱的女人受苦了。 他看向了左瑾,惭愧道:“瑾儿,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左瑾还未开口,就听到宗墨宸森然道:“确实是你不好,你不但让你自己受苦,让心爱的女人受苦,还让我的萱儿也跟着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确实很无能!如果我所料不错,定然是你优柔寡断,才让风沁雪有了可乘之机,要是换了我,我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到心爱的女人,在发现她有丝毫不该有的心思时,就断了她的念想!” “你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说过?”白无心辩白道。 “说?”宗墨宸嗤之以鼻道:“说有用的话,那你们这十四年的痛苦是从何而来?风沁雪的狠毒想来也不是突如其来的,定然是有迹可循的,要是我,在第一时间发现时就直接弄死了她,还能让她有机会伤害我所在意的人么?所以说所有的错都是你的原因!” 白无心如遭重击,呆在那里一言不发,充满了悔恨。 左瑾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对宗墨宸道:“世子,你错怪他了,他其实是无数次想杀风沁雪的,是我,是我心软一直阻止他,你不能怪他!” “话虽如此说,一个男人却因为女人有了妇人之仁,本就是没有果敢决断的气魄,还是他的错!” 左芸萱回手给了他一肘,皮笑肉不笑道:“那是当然,宗世子就不会听女人的话!” 宗墨宸立刻怂了,陪着笑脸道:“是的,我决不会听别的女人的话,这辈子只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决不向西,不过我知道我的萱儿比我还有男人气概!” “噗!”左芸萱乐了,啐道:“这算什么话,骂我是男人婆么?” “不敢!” 看着小两口的互动,左瑾倒是心慰不已,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宗墨宸倒确实比白无心更果敢些。 虽然宗墨宸嘴里说全听萱儿的,但她知道,一旦真有要伤害萱儿的人或事,即使萱儿说什么,宗墨宸也会果断地扼制在萌芽之中。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满意之极。 不过她还是怕宗墨宸骗她,试探道:“世子,你确认宗御天不是我父皇亲生儿子么?” “当然,这是宗御天有一次喝醉酒了不小心说出来的,不知道伯母还记得当初的兰贵人?” “当然记得,那兰贵人长得美如天仙,据说还是亡掉的兰国的公主。” “是的,伯母好记性!” 宗墨宸轻叹了声,眼中一片黯然,喃喃道“兰贵人其实就是我的母妃。” “啊?” “我娘确实是兰国的亡国公主,当初兰国被宗国所灭,兰氏一直想着复国,所以把兰氏唯一的继承人兰公主送到了宗国,希望用我娘的美貌迷住宗御天,然后生下我后继承宗氏,并将兰国的国土重新恢复。” “你想分裂宗氏?” 虽然左瑾不是名正言顺的宗国公主,但她却知道自己其实是宗氏的血脉,所以对宗国有着极强的归属感。 “不!”宗墨宸摇了摇头道:“诸国分分合合,这是自然规律,我只是一个凡人,何必去打破既有的格局?何况作为百姓,只要过得安康幸福,谁当皇帝不是当?那些打着复国旗帜的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去驱使无辜的人为他们卖命罢了。” “说得好!” 白无心感慨道:“要是早些年我知道这些,我与瑾儿也许就不会成为今天的结局了。”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白帝现在明白也不迟!” 白无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第223节 “伯母不是叫您逍遥了么?白逍遥可是白国的帝王,伯父长得如此风神俊郎,霸气天成,我要再不知道岂不是傻瓜了?” “那你还气我?” “之前不是不知道么?”宗墨宸狡诈一笑。 白无心哼道:“现在知道了,那好,我可告诉你,你要想当这宗国的皇上,我们白国支持你,可是你得答应我,你登上高位后,终于只能有我儿一个皇后,你要是答应了,我儿便嫁给你,否则你另娶她人吧!” 宗墨宸笑道:“这个伯父真是多虑了,这辈子我从来没想过娶萱儿之外的女人。” “那权臣逼你呢?” 宗墨宸高傲一笑道:“我不愿意谁敢逼我!” 白无心哈哈大笑道:“好,冲你这点,我闺女嫁你了!” 左瑾顿时脸黑了,她刚认的女人还没捂热呢,就要送给别人了?她轻轻地咳了咳。 白无心立刻道:“对了,只要她娘同意!” 宗墨宸的笑僵在了那里,白帝,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有点骨气好么?这可是夫纲不振啊!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之人,马上陪着笑对左瑾道:“伯母,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再输点内力给您?” 左瑾诧异道:“是你给我输的内力?” “是啊,不过一点点内力,最多练上十天半月就回来了,不妨事的。” 嘴上这么满不在乎,是人都能听出这内力的宝贵了,左瑾倒是感动了,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虽然年纪轻,也得好好保重才是!” “是,不过我从小没有娘,也没有爹疼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保养呢!” 左瑾一听更心疼了道:“别担心,以后我给你做好吃的,帮你调养身体。” “那多谢伯母了!” “那我呢?”白无心哀怨地看着左瑾。 左瑾脸一红啐道:“他是孩子,你怎么也跟孩子一样了?” 左芸萱与宗墨宸看着两人笑,左瑾更不好意思了,顾而言他道:“萱儿,你在左家堡受气没有?” 左芸萱听到这话不禁问道:“对了,娘,你怎么嫁给司马风了?” “嫁给司马风?我没有嫁给司马风过啊?我自己认识你爹,全心全意都在你爹身上,怎么可能嫁给司马风那个伪君子?” “那谁嫁给司马风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宗墨宸聪明道:“我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不如大家听听是不是正确。看伯母的样子,估计伯母是喜欢游历之人,所以经常不在左家堡,因此左家堡中有人与风沁雪勾结,让风沁雪冒伯母的名在左家堡里行事,风沁雪想着左家堡的荣华富贵,所以一拍即合,答应了下来,于是一直冒名在左家堡当左家堡的大小姐,本来这一切还是好好的,可是偏生风沁雪认识了伯父,所以为了拆散伯父与伯母,风沁雪毒计暗生,就以伯母的名誉嫁给了司马风,从而破坏了伯母的名誉,让伯母有生之年嫁不成伯父。 因为风沁雪喜欢的是伯父自然不可能与司马风同房,因此两年没有生下任何一个孩子,但风沁雪为了控制司马风,于是给司马风纳了不少的妾,这也是为什么左家堡这么些年没有入赘婿纳妾,而司马风却纳了无数妾的原因! 而之后风沁雪知道伯父与伯母生下了萱儿,妒火中烧,于是就下毒害了伯父与伯母,把萱儿扔回了左家堡,毕竟萱儿是伯父的亲生女儿,风沁雪为了挽回伯父的心,却也不敢伤害萱儿的,也因此萱儿在左家堡活了下来。” 左瑾听了心疼不已地看着左芸萱,回头瞪了眼白无心:“左家堡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 白无心尴尬不已,半晌,才蔫蔫道:“是的,你也知道左家堡是要入赘的,我又不可能入赘,我本来还想着有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没想到左家堡弄出个风沁雪来,我还挺高兴的,反正谁要左家堡就要去吧,我自带着你到处游山玩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哪知道……” 宗墨宸不禁来了气道:“哪知道之后让萱儿受了这么多的苦!白帝,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不负责任?你自己抛家弃子也就罢了,差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害了!” 说到白国那些皇子公主时,白无心的脸上现出一道冷酷之意:“那些孩子根不是我想要的,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何事?” “皇子公主?”左芸萱奇怪的看了眼白无心,她还未及消化爹换成做,居然还出现了许多的兄长姐姐来。 白无心连忙讨好道:“宝贝女儿,那些人你都不要去关心,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他们也是你的儿女!”宗墨宸不无怨气的道。现在的白无心让他想到了宗御天,想到了汝阳王,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却差别到这种程度。 白无心哼道:“谁知道是不是?便是我被喂了春药,我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一下让十几个妃嫔怀上吧!” 左芸萱更是好奇了,眼溜滴滴的转着。 左瑾脸一红骂道:“白逍遥,你好端端地在女儿面前说这个做什么?为老不尊么?” 白无心委屈道:“我这不是怕咱们的宝贝误会我无情无义么?” 宗墨宸毫不犹豫的戳穿道:“白帝有没有情义别人不知道,相信您的亲弟弟最知道!” 白无心目光躲闪了下,尴尬道:“白无情他适合当帝王。” 宗墨宸勾了勾唇,不再说话。 左芸萱扯了扯宗墨宸的手悄悄道:“说嘛,到底我爹遭遇了什么?怎么就让十几个妃子怀上了?” 宗墨宸扯了扯唇,一头黑线道:“小女孩子不要问这些!” 左芸萱嘟起了唇,白无心却心疼了,道:“有什么的,说出来也没什么!女儿,你爹不是刚基么?后宫空无一人,那些老东西就塞了几十个女人给你老子,你老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美色所迷?自然是守身如玉了,哪知道那些不要脸的女人,联合给你老子下了春药,你老子一时不察着了道,结果……结果你就多出来十几个兄长与姐姐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只疼你一个,其余那些我见也没见过!” “那你那会认识我娘没” “自然没有!”白无心一脸正色道:“要是那会认识你娘了,我便是被烧死也不能做这种事!还好,你娘原谅了我,否则我这辈子就活在悔恨之中了!哼,她们不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上么?我就让他们去争,去杀,到最后把皇位给你叔叔,让他们竹蓝打水一场空!” 左芸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经过了千年,她很想说大人的事不应该让孩子承受,可是想到那些皇子也不能算孩子了,如果他们不能克服贪婪的心,那么只能咎由自取了。 宗墨宸也不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道:“伯母,您对林森还有印象么?” 左瑾摇了摇头道:“我娘一直没理过林森,所以我从小与林森也不亲近,怎么了?” “那伯母您知道不知道其实司马风是林森的儿子?” “什么?司马风是林森的私生子?” “是的,说来林森真是心狠手辣,当初太后生下了风沁雪,林森骗她孩子死了,直到过了两三年后,才告诉太后,其实那孩子没有死,而且是个男孩,太后大喜,本来想把孩子抱回宫中的,但司马风长得实在不象先帝,林森不敢冒这个险,遂告诉太后,说孩子不肖先帝,先帝本就不喜她,万一怀疑她了,不但她会永远被冷落,连孩子也可能死于非命,不如把孩子放在宫外养大,等大了再想法夺得宗氏江山。 太后不疑有他便答应了。 林森也是个心狠之人,为了避人耳目,没有自己养大孩子,而是把孩子给了自己的好友司马岭养,为了怕司马岭挟恩以报,正好司马岭最心爱的小妾同时生了孩子,林森就把司马岭的儿子弄死,把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又给司马岭的原配下了绝子汤。 本以为这样司马风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哪知道那个妾却是短命的,不到两年后就死了,试想司马风能得到好待遇么? 林森又诱惑着司马岭把司马风过继给了司马岭的原配。司马岭的原配许氏虽然恨着司马风,却因为自己没有子嗣不得不过继了庶子为嫡子。 本来林森都满意了,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喝了绝子汤的许氏不知道吃了什么居然又怀孕了。还接二连三的生了三个儿子。 不过那许氏也是个厉害的人,表面上一直善待着司马风,直到司马风成为了风沁雪的夫君。” 左芸萱感慨道:“怪不得老夫人一直喜欢的是两个小儿子,对司马风只有索取钱财,原来司马风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不过司马风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想来是知道老夫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纵容着林氏下毒害老夫人!哼,也难怪林森一直话里话外的让我听司马风的话,原来竟然是存的这个心思。” “世子……” 一道人影飘了进来:“四皇子逼宫闯入了御书房,林森带着司马风领着江湖众人从太后打开的西华门也闯入了皇宫!” “沈从文呢?”左芸萱不禁问。 那人看了眼宗墨宸,见宗墨宸不置可否的样子才道:“带着他的人马去边疆了,说是去保卫疆土去了。” ☆、大结局下 宗墨宸似笑非笑道:“他倒是懂得审时度势。” 左芸萱道:“虽然他是淑妃的亲侄子,可是他的确是个忠君爱国之人,这种人才应该重用的。” 宗墨宸看了眼左芸萱道:“不是因为要还人情么?” 左芸萱笑道:“在这种情况下还知道守信义,不是更值得信任么?” 宗墨宸勾了勾唇,看向了左瑾与白无心道:“伯父伯母,这里并不安全,不如两位随我的人先去一处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如何?” “好。” “不!” 两人同时回答。 白无心急道:“瑾儿,你才醒过来,不能太劳累,你还是跟我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修养生息为好。” “不,逍遥,我要去见风沁雪,我要问她,为什么她一面说爱你,却这么忍心伤害你!” “瑾儿,那都不重要,我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不能容忍她伤害你。” “可是……”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一起去吧。”宗墨宸一锤定音。 汝阳王府,当宗墨宸走后,汝阳王突然冲了出去。 当他站在通向后山的小栈道时,不禁迟疑了,十几年了,自从司马婉汐搬入这里后,他就从来没来过,在外人看来他是对司马婉汐厌恶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自己看到了司马婉汐后,就为这个阴毒的女人动了情。 动情!就是这么简单而来得突然。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罗侧妃,但在见到了司马婉汐后才知道那不是爱,那是感激,那是责任。 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爱的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最纯真的面孔去掩盖内藏的诡计。 这种女人他是绝不能爱上的! 只是无论他多么理智,在夜里,她的音容笑貌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里,折磨着他…… 他以为不去看不去想就能忘记,只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全是谎言,他现在非常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的激动,那是要见她的雀跃。 宗墨宸的不孝只是他要见她的一个借口! 他抑制住了激动走上了那条第一次踏上的栈道。 司马婉汐正在缝着给宗墨宸的衣服,看着绣得极为精致的五爪金龙,她温柔的笑了。 突然,她眉头轻皱喝道:“谁?谁在外面?”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如遭重击。 “你……”她的声音轻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被岁月雕琢得充斥着沧桑的脸庞,那熟悉的俊颜,那痴迷的眼神,及那深藏在眼底的痛…… 都让她的心为之一紧。 “你……”他也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欣喜欲狂。 四目相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逝, 第224节 “我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喜极而泣冲向了司马婉汐,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我?”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很容易就能找到你,哪知道……不过并不晚,我还是找到你了,还找到了我的兄长,我们从此再也不分离了。” “再也不分离?”司马婉汐咀嚼着这句话,泪眼射出希翼的光芒来。 “是的,再也不分离了,走,我们现在就走!” “好!”司马婉汐忙不迭的点头,就在准备与男子携走而去时,突然停住了脚,摇头道:“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 男子不解地看着她,突然,他呆在那里,刚才他被重逢的喜悦而冲击的忘了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司马婉汐已是妇人的打扮…… 心陡然一痛,痛得肝肠寸断。 “你……你……有夫君了?”明知道这是个确切的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出来,带着绝望的希翼。 “是的。”司马婉汐面色一黯,悲苦不已。 “你……爱上了他?”他颤抖着唇,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司马婉汐,生怕她说出令他痛不欲生的答案。 “不,我不爱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瞬间,男子感觉到春暖花开,一片的春光,他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说才说完,感觉稍欠妥帖,遂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司马婉汐。 司马婉汐轻叹道:“自从与你相见后,我的心就一直在你的身上,我以为你会找到我,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我还是没等到你,却等到了……” 说到这,她凄然的流下了泪。 “不哭了,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来了,你跟我走吧,好么?”男子温柔的替司马婉汐擦着泪,轻声安慰。 司马婉汐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有儿子了。” 男子微微一愣后,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有孩子,正好直接当爹了。” “你没孩子?”司马婉汐震惊地看着他。 “没成亲哪来的孩子?”男子失笑地看着她。 “没成亲?”司马婉汐简直就是惊呆了,傻傻道:“为什么啊?” “傻瓜,自从遇到了你,哪还有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你……你……”司马婉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要是这辈子碰不到我,你难道就一辈子不成亲么?”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男子淡淡一笑,目光温柔似水。 司马婉汐只觉全身都暖洋洋地,溺死在了他的目光之中。 男子轻轻地搂着她的细腰,喃喃道:“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我真怕这又是一场梦。” 司马婉汐伏在他的怀里,抽噎道“是我不好,不该嫁人的。”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国家大事离开了你,否则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好几个了。都是我的错。” “国家大事?” “嗯,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白国的皇子叫白无情,之前之所以与你相遇就是为了找我那不着调的皇兄,那日与你一起游湖后,本来约着第二日再见的,可是就在当晚国中出现的动乱,所以我没法通知你就回国了,不过我让人通知你了,但那下人说没有见到你。” 司马婉汐听了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泣道:“那日分别之后,我本是满心雀跃的等着第二日相见,哪知道当夜父亲受凉生了病,第二日我便在府里侍疾了,待父亲身体好后,我曾多次去原处找寻,但人海茫茫,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从何找起?本以为以你人中龙凤的风仪,当是京城中权贵的公子,于是在家中不停的举行宴会,只想有机会遇到,哪知道每次都是带着期待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 说到这里,司马婉汐哭得不能自已。 白无情听出了她心里的苦,遂不再追问,生怕再给她伤口上洒盐,只是搂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当汝阳王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司马婉汐扑在白无情的怀里痛哭流涕,两人一看就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当下勃然大怒道:“司马婉汐,你在做什么?” 司马婉汐听到汝阳王的怒斥,从白无情的怀里抬起了头。 白无情心疼不已的搂着她,对汝阳王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本王是她人夫君,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汝阳王府?” 汝阳王又妒又气又恼,他只要想到司马婉汐借着这与世隔绝之处与男人私会,心里就如被虫咬般的难受。 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勾引不到他后就改弦易辙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不善地讽刺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奸夫淫妇!”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如此糟蹋汐儿!”白无情怒不可遏,一掌击向了汝阳王。 “汐儿?果然是奸夫淫妇,叫得这么亲热!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本王的王妃么?”汝阳王冷冷一笑,也揉身而上与白无情对打了起来。 两人顿时打得飞沙走石,不可开交。 司马婉汐苍白着脸大叫:“白无情,不要跟他打,不要理他,他根本不值得!” 他根本不值得! 正妒火中烧与白无情打得难解难分的汝阳王听到了这话后,一个失神,手微顿了顿,登时被白无情一掌击飞了出去。 “砰!” 汝阳王被击得飞到了一旁的菜地里,摔得满身上泥。 司马婉汐却紧张不已地奔向了白无情,紧张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伤着?哪里不舒服?” 汝阳王半躺在菜地里,一手抚着闷痛不已的胸,呆呆地看着…… 明明是他的王妃,明明是他受伤了,可是他的王妃却扑向了另一个男人嘘寒问暖,真是天大的讽刺! 原来女人变心就得这么快,之前还为了让他娶她用尽了手段,不过冷落了她这么多年,她就露出了本性来了。 真是水性扬花! 明知道她不是值得期待的女人,可是他的心却疼得滴血。 “咳咳……”他拼命的咳了起来,咳得鲜血直流,此时他真希望血流得再多一些,也许这样,司马婉汐就能回头看他一眼。 可惜,这注定了只是他的幻想,任他几乎快把肺都咳出来,她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挪开过白无情的身上。 他呆呆地看着,眼中一酸,泪,流了下来。 白无情搂着司马婉汐走向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汝阳王,冷冷道:“汝阳王,不要让孤听到任何关于汐儿的流言,否则我朝必会兵戎相见!” “孤?你……咳咳……你到底是谁?”汝阳王瞬间从伤痛中回过刘来,惊疑地看着白无情。 “孤是白国的国君白无情!汐儿是孤的恋人,她只是阴差阳错的嫁给你,她要是于你有情,孤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显无意于你,所以你尽快与她和离吧。” “你的恋人?哈哈哈……”汝阳王看向了司马婉汐,见司马婉汐如同陌生人般用冷漠的目光看向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白帝,你可知道你身边的女人为了嫁给本王,用了什么样的诡计么?” 司马婉汐身体一僵,有些担心地看向了白无情,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白无情将她搂得更紧了,对上汝阳王的目光平静而淡漠,只见他薄唇轻启道:“汝阳王,孤身边的女人绝不可能用任何诡计想嫁给你的!她之所以嫁给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诡计!不是孤看不上你,汝阳王,就孤与你站在一处,便是有眼睛的人都会选孤,孤的汐儿怎么可能看上你?” 司马婉汐感动的看着白无情,真心爱一个人就是毫无任何迟疑的信任!她司马婉汐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白无情的爱。 白无情对着她温暖一笑,两人之间的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汝阳王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自己瞎了眼,他知道司马婉汐终于要离他而去了,想到这个结果,他只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痛苦不堪地看着司马婉汐,沙哑着嗓,不甘心道:“司马婉汐,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男人抛家弃子么?” 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司马婉汐终于看向了他,眼底一片清明,一如他每次看到她时,没有一点的感情波动。 汝阳王迷茫了,这样的眼睛,他怎么会认为她是爱他的? 只听她淡淡道:“家?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轰!”汝阳王如遭重击,痛不欲生。 原来她从来没把这里当家,那么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爱算什么? 他惨然一笑,又愤怒道:“司马婉汐,就算你不把这里当家,可是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么?!别忘了,你的儿子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你也要抹杀他的存在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么?你的儿子会怎么想你?” “儿子……”司马婉汐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眼,看向了不远处,眼底闪过灼人的痛楚。 “汐儿……”白无情感觉到她压抑的绝望的痛,心疼不已连忙搂住了她。 司马婉汐慢慢地抬起了手,指向了汝阳王身后不远处,轻道:“你的儿子……在那里……我……把他永远留给你了!你如果还有一点父子之情那就时不时来看看他吧。” 说完,她闭上了眼,泪从她眼中流了出来。 汝阳王顺着她的指看了过去,当看到一个小小的坟包时,心头大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了他的心头,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颤道:“你……说什么?” 再次睁眼,司马婉汐的眼中已然冷漠一片,冷然道:“汝阳王,就如你所想,你的儿子在五岁那年就永远的睡在了那里了,说来这一切全拜你那贴心的罗侧妃所赐,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替你处理了,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脸看向了白无情,她疲惫道:“无情,带我走吧,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留恋了。” “好!”白无情恨恨地瞪了眼汝阳王,要是早知道汝阳王敢这么伤害汐儿,刚才那一掌,他就该用尽十分的力气! 他搂着司马婉汐就要走时,汝阳王却扑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司马婉汐的衣袖,凄然道:“婉……婉汐……不要走……不要离开本王……” 司马婉汐厌恶的看了眼他的手,冷寒道:“放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脏手?”汝阳王大受打击,惨然一笑道:“你要是嫌本王脏,为什么要使计爬上本王的床,要嫁给本王?” 白无情听了额头青筋直冒,恨不得一掌击飞了汝阳王。 司马婉汐立刻安抚的拍了拍白无情的手,而是淡淡地对汝阳王道:“汝阳王,你看着我的眼睛……” 汝阳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的眼,她的眼中一片的冰冷,清澈如水,美得让人沉醉,只是没有他的存在。 “你在我眼里看到过对你的一点点感情没有?汝阳王,如果你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恨!只是你这种人连让我恨也不值的,所以我连恨也放下了!汝阳王,你听站,我司马婉汐可以对天发誓,从小到大,这一辈子爱的男人只有白无情,从来没有爱过你,甚至连你长什么样都没有注意过!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司马婉汐对天发誓,要是曾经爱过汝阳王一丝一毫,就让我司马婉汐活着肠穿肚烂,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死了就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样,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她放下了手,神情冰冷的看着汝阳王。 “汐儿!”白无情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他听不得她发这么大的毒誓。 司马婉汐温柔回眸道:“不用担心,这个毒誓永远不会应验的,他之于我连路人都不如!” “轰!” 司马婉汐的毒誓仿佛一道焦雷把汝阳王震得体无完肤,失魂落魄。 毒,真毒!可是这么毒的誓言只是为了证明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二十年来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为了他的爱甚至用尽了心机,可是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把他当成了路人! 第225节 那么她的恶毒,她的算计是从何而来?他又厌恶她什么? 原来他厌恶的讨厌了二十年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厌恶,甚至他的讨好,他的爱人家都不稀罕,更别说他的厌恶了! 这二十年来,一直是他在为这段单相思而挣扎,而她从来没有参与过。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的空白,他只想大笑,笑老天的捉弄,笑自己太傻,笑自己竟然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更笑自己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可是他再怎么笑,他也知道他将永远失去她了……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绝望的大叫:“那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床上?难道你真的一点没爱过本王么?” 远远的传来她冷漠无情的声音:“去问你的罗侧妃吧!” 罗侧妃! 他脑中瞬间清明,笑得悲凉,原来这一切全是罗侧妃搞的鬼,只是为了她能得到一个更高的份位!所以她用计毁了司马婉汐,也毁了他与司马婉汐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 是罗侧妃扼杀了司马婉汐的幸福,也是罗侧妃亲手毁了他与司马婉汐的未来! 原来他一直认为是善良温柔的女人才是最狠毒的女人,而那个天真纯净的女人却因为他的误会永远离开了他…… 不,他伤害的不止是那个纯净如水的女人,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辈子他唯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小小的坟包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趴在坟上,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这里埋葬的是他的骨肉,是他与她唯一的羁绊。 而这个唯一也永远消失了。 他,与她注定了无缘! “啊!” 他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来人!” 良久,他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面沉如水道:“传本王的命令,将罗侧妃送往家庙,永远不能出庙。庶长子宗继祖……宗继祖另立门户,代本王上书,传位于世子宗墨宸……” 说到这里,他愣在那里,自嘲一笑:“不用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位置。” 闭上了眼道:“你们都退下吧,以后本王就住在这里了,本王要陪着本王的孩子……孩子,父王以后天天陪着你,可好!” 他颤抖着手,轻抚着修整得极为干净的坟包,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孩子…… 宫中,宗墨宸露出了真容,在众禁卫军的簇拥下与左芸萱,白无心还有左瑾一齐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太后左韵与林森司马风站于一隅,四皇子宗政琉与淑妃站在另一边,而身后各有一堆的人站在他们身后。 而宗御天则铁青着脸坐在御书房的桌前。 待看到宗墨宸进来后,宗御天大喜过望:“煌儿!快,快将他们都给朕擒下!” 宗墨宸清冷一笑道:“好,那就请皇上写下擅位诏书吧。” “你说什么?”宗御天不敢置信的看着宗墨宸,结结巴巴道:“煌儿,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不,皇上,我没有疯,我一直很清醒,而且从来没有比现在还清醒过!” 宗政琉冷笑道:“司马焱煌,你这个男宠,凭你也想登上大位?你难道不怕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么?” 宗墨宸面沉如水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宗御天则斥道:“孽子,他根本不是朕的男宠,他是朕亲生的儿子,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帮朕生下的!” “父皇……”宗政琉惊疑不定道:“父皇您说什么?您是不是糊涂了?要不是刚才儿臣用药救醒了您,您现在可还晕着呢,说不定就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儿臣这么孝顺,父皇您不把皇位传给儿臣,又要传给谁?” “哼,用药救醒了朕?别以为朕不知道,那药就是你与淑妃这贱人下的!淑妃,朕自问对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手害朕!” 淑妃淡淡道:“皇上是对臣妾不薄,所以不如就待臣妾再好些,把皇位让给琉儿吧,反正都是你的儿子,哪个继位不是一样么?” “放肆!” 宗御天勃然大怒:“既然哪个都一样,朕当然要找有能力者得之!” 宗政琉道:“父皇,难道儿臣的能力还比不上司马焱煌这个野种么?别忘了,现在太后与左家堡可虎视眈眈呢,您要不传给儿臣,那儿臣这就领人而去,等左家堡反了后再擒王,到时儿臣一样能坐上皇位,只是父皇您到时有没有命就不知道了!” 宗御天气得全身发抖,不停的打颤。 这时太后冷笑道:“宗政琉,只有你才是正宗血统么?告诉你,司马风可是哀家与先帝的骨肉,他才是真正的皇嗣,你识相的就离开这里,否则哀家连你一起处理了!” “你们……你们……都反了!” 宗御天气得暴跳如雷。 “煌儿,杀了他们,朕立刻写擅位诏书!” “不行!”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斥。 众人都看了过去,但见瑶华公主已然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带着司马千鸾款款而来。 “你……”宗御天痴迷的看着瑶华公主,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瑾儿……瑾儿……你是瑾儿是么?哈哈哈,朕就知道你没有死!瑾儿,快,你快看看,那是煌儿,是咱们的儿子,你看朕把咱们的儿子养得多好?等朕大行了,就把皇位传给他好不好?你别再离开朕了,朕答应你,立刻封你为皇后,封煌儿为太子,好不好!” “不好!” 瑶华公主厌恶的看了眼宗御天道:“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早就死了!刚生下来就被我掐死了!” “你说什么?” 宗御天只觉心都快停止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瑶华公主,不,应该是风沁雪。 “我说什么?”风沁雪冷冷地看着宗御天道:“你这个禽兽,为了一已私欲,竟然强暴了我,还把我囚禁在暗室之中,让我生下了一个根本不被期待的孩子,这孩子就是孽种,我不掐死他难道还养着他么?” “不,不是这样的!瑾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朕?朕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真心?别恶心我了,你不过是看中了左家堡的财富罢了,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左瑾,我是风沁雪!” “风沁雪?”宗御天喃喃的念了这个名字数遍,茫然道:“那瑾儿在哪?” 风沁雪尖叫道:“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风沁雪!你才是贱人!” 白无心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从宗墨宸的身后跳了出来,指着风沁雪大骂道:“你这个毒妇,竟然将瑾儿囚在秘室十五年,你真是蛇蝎心肠!” 风沁雪看到了白无心后,激动得上前一步:“无心,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突然,她又清醒过来尖叫起来:“是谁?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左瑾呢?左瑾那个贱人呢!” “啪!”白无心忍无可忍对着风沁雪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风沁雪一下被打飞出去,司马风见了大为心疼,纵身一跃,将风沁雪搂在了怀里,急道:“雪儿,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滚开!别碰我!”风沁雪仿佛碰到了脏东西般挥开了司马风,司马风心头一痛,沉声道:“雪儿,这么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么?为何你还要强求你得不到的人?” “滚啊!司马风,你离我远点!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亲兄长,你这么碰触我,让我恶心!” “亲兄长又怎么样?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么?”司马风根本不在意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被司马风的言论所打倒了,唯有宗墨宸他们明了的撇了撇嘴。 太后左韵大惊失色,铁青着脸对林森道:“林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风儿一个儿子么?这个风沁雪是什么鬼东西?” 风沁雪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悲凉道:“太后,你问我是什么鬼东西?那就得问问您怎么会生出个鬼东西来1” “你……你是什么意思?”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风沁雪其实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至于司马风则是林森与别的女人早就生下的儿子,林森只不过是玩了个偷梁换柱的手法,让你死心踏地把林家的人送上帝位罢了!” “林森!”太后怒气冲冲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林森淡淡一笑道:“左韵,眼下我们的人已经进了宫中,你的作用也没有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识时务,那么凭着咱们以前的情份,我还能让你安享晚年,要是你不识趣的话,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份了!” “哈哈哈……”左韵大笑了起来,笑得涕泪横流,指着林森破口大骂道:“林森,你真不是东西,当初你追求哀家时,你是如何的卑躬屈膝,如今倒活出个人模人样来了,可惜,狗就是狗,你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能掩盖你曾入赘左家堡的事实,你这辈子永远是左家堡的狗!” “砰!” 林森挥起一掌击向了左韵,左韵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林森冷酷无情道:“太后的话太多了,我让她休息一会。皇上,写下擅位诏吧,否则你就跟太后一样下场。” 眼森然地看向了众人一眼,桀桀笑道:“至于你们,识时务的话,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 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里拿着的郝然就是暗器之首血滴子! 宗政琉一见脸就变了,连忙道:“林前辈,一切都好说,其实本王也不是那么想要皇位的,自古皇位都是有德者居之,林前辈如此风仪,如此气度,自然能登大宝的!” “琉儿!” 淑妃气急不已,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的儿子的口中。 “母妃,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太于执着!”宗政琉不以为然道。 淑妃又惊又痛的看着宗政琉,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森笑道:“你倒是个知趣的,如此也好,等我登上大宝,允你一个闲散王爷也无妨,毕竟宗家全死光了也不好!” 眼,阴恻恻地看向了宗墨宸与左芸萱,冷笑:“至于你,我是叫你宗世子呢,还是司马王爷呢,还是兰王爷呢?这么多的头衔还真是不容易分辩呢!” 宗御天惊疑的看着宗墨宸,半晌才回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你真不是朕的儿子,竟然是宸儿!” “不!”林森阴邪一笑道:“皇上,他其实就是你的儿子,他身上还有你亲自下的蛊呢,不信你引出母蛊试试。” “蛊?”宗御天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兰妃生的?” 宗墨宸眉眼冰冷,看也没看他。 宗御天惨然一笑:“这算不算是朕的报应?竟然所有的儿子都要反朕!” 宗墨宸将左芸萱推到了白无心的怀里,走上前对林森道:“林森,那就由我来会会你的血滴子吧!” “好,正好拿你的血祭血滴子!” 林森阴森森地笑,大手一挥间,黑衣人将宗墨宸一干人团团围住。 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得难分难解。 而宗墨宸在血滴子的围攻下,衣袂飘飘,挥洒自如,仿佛闲停信步。 不多时,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林森一见不好,拉着司马风就往外而去。 宗墨宸脸一冷,将手一挥,身后的侍卫扑向了林森与司马风,只几个回合就将他们擒住了。 “林森,这回你心服口服了吧?血滴子,不过如此,别人会怕,我宗墨宸却是不怕的!” 第226节 林森咆哮道:“宗墨宸,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左家堡的人都在内宫等着呢,只要我半个时辰内不出去,他们就会杀进来!” “是么?” 左芸萱走了出来,拿出了左家令在林森的面前一晃道:“林森,你以为这左家令就是摆设么?” “你……你……令牌果然在你那里!” 林森惊疑地盯着那个令牌,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突然,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如死鱼般的突了起来。 “林森,这就是你欺骗哀家的下场!”背后,传来太后左韵冷冷地声音。 这时所有的人才看到,左韵手里一把尖刀已然插入了林森的背心,直至没柄! “爹!”司马风发出一声的尖叫,一掌击向了左韵脖子,只听喀嚓一声,左韵被打得头骨断裂,一下死在了林森的身上。 林森惊恐地目光看向了身上的左韵,唇,勾起了诡异的笑。 身体,软了下去。 “司马风,我杀了你!” 风沁雪腥红着眼,反手拔起了林森身上的匕首,挥向了司马风,司马风措不及防被一刀戳入了胸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风沁雪,血,汩汩的从他的唇间流了出来。 “你……”他伸出了手,指着风沁雪,风沁雪却仇恨地瞪着他。 终于,他绽开了一抹笑,虚弱道:“雪,林家的宝藏……宝藏……” 风沁雪一惊,低下了头,露出悲伤的样子:“不……不……这不是我……我这是怎么了……” 那无措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雪……”司马风依然目光温柔的看着风沁雪,手却捂着胸口的匕首。 风沁雪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哥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到我娘……呜呜……哥哥,你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人……” “好……”司马风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后,有气无力道:“林家的宝藏……” 风沁雪瞬间就扑向了司马风,将司马风抱在怀里,哭道:“哥哥,你说什么……” “宝……在……” “在哪……” 她的头更低了,几乎遮住了众人的视线,突然,她亦僵在那里…… 慢慢的倒了下去…… 腹中,郝然插着刚才还插在司马风身上的匕首。 司马风笑得温柔似水,对风沁雪道:“雪儿,我怎么舍得你一人独活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 眼,落在了一边的司马千鸾身上,司马千鸾吓得一哆嗦,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 司马风轻蔑一笑,看向了左芸萱:“萱儿……” 左芸萱走了过去,宗墨宸道:“别去!” “没事,他不会杀我的!” 虽然司马风对左芸萱一直不好,但左芸萱无端的感觉到现在的司马风不是想杀她。 她慢慢地走到了司马风的面前,蹲了下来。 司马风怔怔的看着她,低声道:“萱儿,原谅我好么?” 左芸萱摇了摇头道:“你与我本无血缘,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着你的立场做的,所以并没有对不起我!” “你……知道了?” “是的。”左芸萱指着白无心与左瑾道:“我是他们的女儿!” 司马风抬头看向了左瑾,见左瑾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落寞一笑道:“萱儿,其实我一直深爱的是你的娘,可是你娘太高贵了,所以我知难而退了,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在了风沁雪的身上,为了她我做了许多的错事。 这些年我有很多次的机会杀你,可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我真是很庆幸,你还活着,否则我不能承受你娘对我仇恨的目光。这个玉佩你拿着,就当我对你的补偿。” 说着把玉佩塞在了左芸萱的手中。 他再次留恋的看了眼左瑾的脸,慢慢的,瞳孔散了…… 左芸萱站在那里,手里握着玉佩,一时间心情复杂不已。 “不要!” 一声尖叫把左芸萱惊醒,只见数十支暗箭齐刷刷地射向了宗墨宸的要害。 她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她要扑向宗墨宸时,竟然有一个人比她还快的扑到了宗墨宸的面前。 她来不及看那个人,而是直奔向了宗墨宸,紧张道:“有没有事” “没有。”宗墨宸摇了摇头。 这时传来淑妃撕心裂肺的哭喊:“琉儿,琉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还没有登基呢,你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替人挡箭啊?” 左芸萱不禁愕然,这淑妃到底是心疼儿子还是心疼皇位啊?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宗政琉会替宗墨宸挡箭,别告诉她是兄弟情深,这个她可一点也不相信。 宗墨宸拍了拍她后,走到了宗政琉的身前,蹲了下来,叹息道“你又何苦要这么做?其实我能躲得过去的。” 宗政琉惨然一笑,痴痴地看着宗墨宸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这样,你才能记着我不是么?” 宗墨宸默然不语。 宗政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牢牢不放,宗墨宸微僵了僵,却还是没有抽离。 宗政琉露出了欢喜之色道:“我……终于握到你的手了!” 见宗墨宸不说话,宗政琉才幽幽道:“你知道么?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我当时就发誓,这一辈子要用生命来保护你。可是……” 他自嘲一笑后道:“你太强大了,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那么我便想着拥有更多的权力,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可是即使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是奢侈,于是我知道你想得到这个皇位,为了给你一个契机,我自动的钻入了你的圈套,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只要……咳咳……只要……” 说到这里,宗政琉口中的血止不住的往外喷。 “琉儿!”淑妃号啕大哭:“你怎么能这么傻啊,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面跳啊?为什么啊!你得了失心疯了么?” “母妃……”宗政琉终于止住了咳,转头看向了淑妃,苦涩道:“您知道么?这一切全是因为您,从小我喜欢什么你都会不允许,您总是对我要求这要求那,不让我有私毫的自我,所以我这一次要任性一次,要真正为自己做一件事了……对不起……母妃……我不能孝顺……孝顺你了……” “琉儿……”淑妃终于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是母妃的错,是母妃不应该啊,母妃答应你,你别死,求你别死,只要你别死,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母妃都答应好不好?” 宗政琉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的笑,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喃喃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好……” 手,慢慢的滑落…… 宗墨宸伸出手,放在他的眼上,慢慢地合上了他的眼。 “琉儿!”淑妃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呆呆地站在那里。 宗墨琉似笑非笑地看着呆如木鸡的宗御天,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 “你……你想做什么?” 宗御天惊恐地往后退,一面退一面叫道:“你是朕的儿子,朕要杀你是天经地义,你要杀朕那就是弑父!” “杀一次已是还了你的骨肉之情,如今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了!”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噬心蛊,如果你敢杀了朕,你也会死的!” “如果他解了呢?” “解?谁能解?除了苗疆的圣女能解,这天下无人能解噬心蛊!”宗御天嚣张地大笑道:“你以为苗疆的圣女是你能请到的么?宗墨宸,你做梦吧!这辈子你就当朕的傀儡吧,否则朕让你死于非命!哈哈哈!”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左瑾的身上,欣喜若狂道:“瑾儿!你是瑾儿是吧?你是真的瑾儿?你嫁给朕,朕封你为皇后,如果你答应的话,朕可以让宗墨宸娶你的女儿左芸萱,否则朕要就让他死得惨不忍睹!” 众人讥嘲地看着他。 左芸萱淡淡道:“我的夫君我作主,不劳皇上费心了。冰清,替世子解蛊!” “是!” 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走了进来,美若天仙俨然就是冰清。 冰清直直地走到了宗御天的面前,直接点住了宗御天的容颜后,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啊,皇上,借点你的心头血!” 说完,拿出一把尖刀扎入了宗御天的心头。 宗御天发出一声惨叫,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心头。 这时只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冰清的身上竟然走出一只又一只的小虫子,排成了一条黑黑的长队,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不!”宗御天吓得脸都白了:“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苗疆的圣女?” 冰清冷冷地看着那些小蛊虫一只只的顺着宗御天的心头血钻入了他的身体。 不一会,宗御天就被蛊虫抽干了,这时,他的腹中突起了一个大包,冰清拿出一根针轻轻一挑,挑出了一只硕大的母蛊,母蛊狰狞的叫着,吱吱不已。 宗墨宸只觉胸口一阵的恶心,不禁张开了口。 才一开口,一只小蛊飞了出来,直扑向了母蛊。 冰清连忙拿着银针将两只蛊串在了一起,然后祭起了火种将两只蛊瞬间烧成了灰。 “好了,世子从此你将不受蛊虫之苦了,至于老王妃身体里的蛊不过是第三代蛊,母蛊与子蛊已死,那蛊就自动死了,一会配些打蛊虫的药给老王妃吃,就无碍了。” “多谢冰清姑娘。” 冰清笑道:“姑爷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冰清!”左芸萱害羞的瞪了眼她。 边疆,沈从文拿着从左芸萱处还来的玉佩,轻轻的摩擦着,最后小心放在了怀里,苦笑:“原来你就是毒公子,既然你想,那么我便成全你!” 这一夜,宗政澈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他梦到了左芸萱是只小白狐与他成了亲,还梦到了左芸萱为了他而消失在茫茫人海,更梦到了他与左芸萱的九世纠葛,次次他都负了左芸萱。 当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汗流狭背,想着自己种种的错,泪流满面,第二日,他来到了皇家寺院,要求出家。 “痴儿!” 就在他要剃度之时,一个相貌不凡的中年男子飘然而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极为眼熟的中年美妇。 “你……”宗政澈有些激动地看着中年男子。 “痴儿,连自己的祖父都不认识了么?” “皇祖父!”宗政澈扑向了宗无极,大哭了起来:“孙儿错了,孙儿错得太多了!” “痴儿,万般皆是命!你不该就此逃避,你如果真的知错,那就为百姓谋更多的福利来弥补吧。” 第227节 宗政澈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拉下了剃头衣道:“孙儿不当和尚了!” “呵呵,走,今日是宗墨宸登基之日,我们去皇宫看看去!” “是!” 当宗墨宸走上金鸾殿时,所有的大臣都惊呆了,先是一片的寂静,随后各种的反对声,声讨声不绝于耳。 直到宗无极带着宗政澈走入了大殿时,大臣们才惊呆地站在那里。 “这里很热闹啊!” 宗无极笑眯眯的走向了宗墨宸。 宗墨宸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宗无极,冷冷道“老东西你不是在外面寻逍遥么?怎么舍得回来了?” “呵呵,再不回来,我的江山就要玩完了!” 宗无极说完转过了身,冷眼看向众人道:“宗墨宸是朕亲定的继承人,怎么?哪个有意见么?” 宗无极虽然不在位已久,但积威却是深入人心的,众臣哪敢再说一个不字,均俯首称臣。 是日,宗墨宸登基为帝,宗政澈封为澈王。 一个月后,宗墨宸迎娶白国公主左芸萱为后,并宣布终身只此一后。 左家堡至此将所有的财富都归于朝廷,而司马风给左芸萱的玉佩则是林家掌管的藏宝图,当宗墨宸看到满山的金银财宝后,却下令封了山。 “娘娘……”小青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左芸萱。 “怎么了?小青子?你吞吞吐吐做什么?” “您精通医术,能不能让奴才……那个……那个长出来?”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安慰道“要是才割的还能有办法,这时间长了恐怕……” 小青子哀怨地看着左芸萱道:“娘娘,您忐不厚道了,奴才只是想问能不能让奴才的头发长出来,您却戳奴才痛处!” 说着,脱下了帽子,露出了秃了半边的头。 全文终! ------题外话------ 终于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么么。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