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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邱晴失笑,“你不认识姐姐真可惜,我同她没得比。”

    那夜,朱外婆悄悄过来,同邱晴说:“生你们那天,是一个日头激辣、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邱晴知道。

    过两天麦裕杰召邱晴说话。

    “你回去同学校告假,过两日我同你到东京去一趟。”

    邱晴平静地问:“去多久?”

    “三天,我与你见一个人,这次,邱晴,你真的要帮我忙。”

    邱晴点头,“我知道你此去为找人调停,却不知道我能扮演什么角色。”

    “届时你会明白。”

    “我可需要熟读剧本?”

    “不用,你做回自己即可。”

    7

    考完最后一张卷子邱晴便要出发。

    每次答完题目,邱晴都不满意,心中充满内疚、后悔、歉意,自觉能做得更好,只是当时没有尽力,情绪总是非常低落,在生活上说一是一,勇往直前的邱晴,一到试场异常战惊懦弱。

    同学们纷纷讨论着适才一条分外刁钻的题目:“邱晴,你怎样回答?你是唯一懂得对付这种难题的人。”

    邱晴没有回答,她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在等她。

    那人穿着白裙子,神色阴晴不定,邱晴暗暗叫一声不妙,她加快脚步。

    那人没有放过她:“原来是你!”

    邱晴不去理她。

    “我见过你,”她挡在邱晴面前,“你是被曾易生抛弃的那个女孩子,你住在鸦片窟,你母亲是个脱衣舞女。”

    众同学听在耳内顿时鸦雀无声。

    三年同窗,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邱晴的底细,今日忽然有人找上门来,三言两语间掀了好同学的底,说得这么离奇曲折,只希望邱晴抬起头来否认。

    邱晴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那曹灵秀指着她说:“现在你同贡心伟走,心伟是我的男朋友,你抢走他。”

    同学们“哗”的一声,身不由己地围拢来。

    邱晴只能重复地说:“你认错人了。”

    “你姓邱,你叫邱晴,我怎么会认错你。”曹灵秀一声说完要伸出手来抓邱晴。

    在这个危急的时候,一辆白色开篷车在附近轻轻滑停,车门打开,有男同学高声叫:“邱晴,到这边来,你又迟到了。”

    邱晴如逢皇恩大赦,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那辆平日她甚为抗拒的开篷车。

    那辆车一溜烟似地驶走,邱晴不住庆幸运气好,已经窘出一身大汗。

    她甚至没有问车子会驶到哪里去。

    白色开篷车主没有出声,只是尽忠职守驾驶车子,邱晴认为他知情识趣,深明大理,这样的男人,纵使没有身分地位金钱,也能够令女伴心身愉快。

    十多分钟后,邱晴开始感激他。

    她只知他念机械工程,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她所遇到的人,统统问题太多,只有他是个没有问题的人。

    没有问题的人,邱晴失笑,这个形容词里有两个意思,因为他不问问题,所以他没有问题,多么有趣。

    车子终于停下来,邱晴发觉她在山顶上。

    山脚下一片浓雾,她只能看到极高建筑物的一个顶尖。

    不消片刻,她的刘海已经沾上雾珠。

    司机仍然没有说话。

    邱晴坐在车内良久,直至心情平复。

    最后一个考试了,幸亏曹灵秀等到今日才来掀露她的身世,邱晴不怕蔑视的目光,她已经习惯那个,她怕的是好同学们的关怀,殷殷垂询:那个女子是什么人,所言可属实。

    邱晴不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