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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

    大家伙一齐站在那儿笑。

    中午的饭当然轮不上于晴了,郑老板那可正赶上机会了,把康校长、张校长、邓校长,于晴,赵局长请到大饭庄里吃了一顿,临走时,局长点名要让于晴到局里来一趟。

    于晴当然乐意接受了,跟着赵局长,一起来到局长办公室。

    “赵局长,你没事吧!”刚进办公室,赵局长就把门关了,赵局长一边瞅于晴的脸蛋一边傻笑。

    “我,我没事,看来你是想通了,呵呵,于晴,关于你当局长助理的事我已递文到县宣传部了,很快就会批下来的,呵呵,于晴,你真漂亮。”

    “谢谢局长栽培,我会好好干的。”

    赵局长双手拉住于晴的手不停的发笑。

    “于晴,明天,不今天,我就开局委会,先把你借调过来。”

    看着赵局长兴奋的样子,于晴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局长还在高兴的拟文件,于晴轻轻开了门走了出来,离教育局不远有一大湖,于晴沉立良久,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我们的故事是结束了,可是于晴的悲哀并没有结束,还有很多的人在上演,还有很多的爱情悲剧正在重演。

    第二百二十六张宇航番外

    静静的夜晚,一丝风儿也没有,只黑漆漆的一片。田家屯到处已没了灯光,村口有一块池塘,水面尤其平整,就连平日里那最爱叫唤的青蛙也只叫了几声,便悄悄埋了头缩回草丛里去了。

    二狗住的房子的电视还开着,爹娘住的房子却早已没了光线。

    二狗家里面就他与父母仨人。二狗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结婚。他白天里渗了一天的玉米地,到晚上十一、二点,早已困乏了,虽然电视上还在上演《倚天屠龙记》,可二狗哈欠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间,慢慢眯着了,呼噜噜拉着响哨。电视频幕上锋利的刀剑舞动的如雷似光,可再也敲不醒二狗的美梦了。

    二狗迷迷糊糊中觉得周围有许多人在吆喝,可吆喝的是什么,二狗一句也听不见。他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崭新的礼服,头上还顶着礼帽。这时,二婶子从二狗旁边经过,二狗刚想拉过来询问,可还没来得及,一晃,二婶不见了。到处人头攒动,大家乐不可支。

    突然,二狗从人群中发现儿时的几个朋友:强子,柱子,对啦!还有猫蛋。二狗感觉自已的头有点闷了,猫蛋不是去广东打工了吗?咋又回来了。嘿!他们中间还推着一个人,后面好像还跟了好多,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后面扯,可把人兴奋死了。二狗都有点想上前去帮忙了,可再一看中间所推之人:头上顶着个大红盖头,红的像灯笼一样,亮堂堂的,屋子里所有的色彩都被赛了下去。二狗觉得红色太漂亮了,这是不是谁家娶媳妇呀?

    二狗心里正琢磨着,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强子,柱子,猫蛋,还有许多人一忽儿都不见了,只留下刚才那个顶着红盖头,身穿红袄袄的人。那红袄袄径直朝自已走来,屁股一扭一扭,左手叉腰,右手还在面前指来指去。二狗觉得这形象太熟识了,这不是戏里的七仙女吗?

    二狗越瞧越纳闷。情急之下,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二狗一把掀起了红袄袄的盖头。呀!美死人了呀!二狗整个身子似乎颤了起来,再看面前这女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透出光的灵气,这眼珠子就像那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有那红润的嘴唇,只浅浅两道,貌似弧形,像那天月与水月相对,而这种景致在天上也是少见的。

    二狗似醉了一样,神魂颠倒,这仿佛就是天境。红袄袄越来越近,二狗回过神来细细端详,心灵又是一怔,那!那不是兰儿吗!自已朝思暮想的兰儿终于来啦!二狗赶紧迎上前去拥抱。哇!二狗感觉更纳闷了,明明是兰儿,怎么啥都没有呢?再一细睢,眼前空空如也,二狗急得直跺脚,“扑嗵”一声,坐在地板上乱蹬起来。

    “狗娃呀,蹬啥呀?赶紧起来啦,看你,电视咋还开着呢?”

    二狗恍然惊醒,两手还紧紧抱在一起。原来,昨晚上,二狗和衣而睡,根本就没盖被子,搂着被子睡了一宿。用手往脸上一摸,热乎乎的呢,额上还沁着几粒汗珠,还有点发烫的感觉。

    “狗娃,是不是又梦见娶媳妇呀!”

    “爹,没呢,别瞎猜。”二狗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儿去了。

    二狗赶忙关上电视,坐在炕头上折叠起被子来,东西一扭,乱折一气,扔在墙根就算了事。

    爹娘整理好院子,娘去厨房拾掇饭菜,爹靠在门首抽旱烟。

    二狗一家姓田,这个田家屯村大多数人都姓田。爷爷田中玉,大革命前是这个地方有名的财主,家里富的能流油,长工短工雇了好几十个,那种气派可羡煞村人了。奶奶也是当地一富户的女子,人长得那个美呀,可以和西施相媲美,十里八村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田老爷子家财万贯,一辈子却兢兢业业。古时不就讲财东是省下来的吗,这句话放在那个时候倒也不错,两口子钱产多,花销又精打细算,家里的玉石珠器能积一大仓,所有的房子都堆满了粮食。

    老两口膝下三子,老大田宇,老二田河,老三田江,这些名字都是老田头想出来的,他觉得,自已的娃娃们得比自已强,最其码名字就应选的大些,宇是宇宙,河是黄河,江是长江,这些都够大了吧,当然谁家都比不上。三个娃们小的时侯都是当地的公子哥儿,整天不学无术,挥金似土。可就在1935、36年时,田氏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一命呜乎。从此,田老爷子一蹶不振,啥事都不管了,家中没了支柱,整个家完全处于瘫痪之中。

    当时,弟兄仨中田宇最大也不过十几岁,根本没有感觉出家中的危机。田老爷子每日都出去,一去就是好几天。后来,大家伙才明白,田老爷子抽上了鸦片,这一抽就上瘾,一抽就没个完结,抽光了手头的佘钱,到最后,家中的一应物品全都变卖精光,长工短工个个都被赶跑,田老爷子一世英名,最后竟在鸦片上给毁了,到头来还搭上了自已的小命。

    从此,这个家便剩下弟兄仨人过活。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已被风吹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弟兄仨连想都不敢想。

    老大田宇每天除了外出挣钱,还得给两个弟弟做饭,可算受尽了罪了。后来弟兄仨都娶了媳妇,这个家才算是个家了。老大田宇家生了三个娃,老大老二学习好,可没考上,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就只剩老三田堂一人在家,农家人最喜老小,也最易惯老小,田堂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职业,再加上外面还有两个哥哥挣钱,家里的事情田堂几乎不用操心。这也不算,还有一个小偷小摸的习惯。后来,田堂成了家,没钱就跟媳妇打架,这可成了田宇家一块剜不掉的心病。

    老二田河,一儿一女,儿子也跟田宇家老大老二一样,初中刚毕业就到外面去闯荡了,小女田玉天生丽质,从小就特别活泼,弟兄仨就这么一个女子,大家伙视如己出,个个人都把她当宝贝蛋一样。出去打工几年,也在外面成了家。

    老三田江,也就是二狗的父亲,娶妻晚了些,妻子田氏那是老二田河从外地给领回来的,人长的粗陋些,可心眼特别好,邻里关系处得相当不错。老三田江心里也特别高兴,两人关系倒也凑合。田氏生了两孩子可都没成,当时为这事,可没把田江气死,两口子为这事还大动干戈了呢。不过,后来,怀上了二狗,两人再也没折腾过,田江还请了神汉来家里修理,神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再后来,二狗平安降生,一涡死水终于变活了。

    在二狗的心目中,爹田江算是一个大老粗系列了,大伯二伯心特别细,而自已的爹啥心都不操,整天在胳膊肘儿下夹着个旱烟袋,东家出来西家进去。烟把人抽得皮肤都发黑了。举起两只手,能把人吓着,那黑茧足有两三寸厚呢。二狗四岁那年,爹开始学瓦工,每天就七八块钱,可当时的东西也便宜,家里头倒也较活便。后来,二狗十七八岁初中毕业的时候,活不好找,钱不好挣,外面的活又特别吃力,二狗爹就窝在家里与田氏靠种地养家糊口,家里头挣钱人少了,可二狗已经长大,花钱的人多了,家里头穷得叮当响。一看那房就全明白了是个啥情况了,三四分的院子里就盖了四间半房:东面三间,西面一间半,西面是厨房,盖得晚些,是砖檐墙,东面房是老祖先留下的,一直没有变过,土坯子,后背还用椽子支着。这些年,二狗父亲可算转了好多行了,开过商店,做过钢筋工,摆过小摊,可都没弄成

    这时,隔壁老枯叔从门口经过,顺便凑到田江跟前,也学着田江卷了一根,这老枯叔实际姓李名枯,只因这人老哭丧着脸,所以人们用“枯”谐“哭”。田江忙给老枯叔点着。老枯叔猛吸几口,然后从鼻孔里溜出一股股烟环来,口中啧啧称赞:“老田呀,这烟过瘾,够味,比我那‘工’字牌可带劲多了,也省多了。”

    “省是省,就是呛人的很,没你那‘工’字牌好么。”

    “是呀!人家是经过机器加工处理过的,把呛人的成分都滤走了。你这,虽是原汁原味,对身体害处可大哩。”老枯叔微笑着说道。

    “唉,没钱!再贵,咱可买不起呀。就这,二狗和娘可没少骂哩!他枯叔,你那两小子可都是居民户口,钱袋子可满的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