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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格……”春芳荡笑了一阵:“有许多爱玩玩的大爷很讲面子,不作兴有人敲门,所以干我们这行的学会了开门的本领,避免惊动别人,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来,大爷您不会生气把?”

    她说得极为自然。

    “我现在只想睡,一点兴致都没有,你去找别的客人去吧!”

    说着,冷一凡装作打了个呵欠。

    “大爷,我会让你有兴致的……”边说边伸手搭上冷一凡的大腿。

    “春芳,我不是雏儿;别来这一套!”把她的手拨开:“没兴致就是没兴致。”口里说得满有那么回事,一颗心却忍不住跳动。

    “大爷,我说过不白要……”

    “我并不在乎这点小钱。”

    “那就这么着好了,我陪您干睡,怎么样?”说完,不待冷一凡的反应,她开始脱鞋、解带……

    冷一凡发了急,把心肠一硬。

    “我说话从不改口,你给我马上离开!”

    春芳两只脚已撩上床,外衣已经解开露出了肚兜,虽然光线不明,但细皮白肉却很抢眼,尤其是一双挺拔丰圆的玉峰有一半挤在肚兜的吊带外,她只是个流莺,却是流莺之中的尤物。

    突听冷一凡这么一说,她停止了动作。

    “大爷,我替你推拿,舒筋摩骨”她伸出手解冷一凡的衣带。

    “出去!”冷一凡粗暴地推开她的手,额头已在冒汗,他受不了这阵仗。

    “大爷!”春芳想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天生下贱的女子,异乡落魄,不得已才走这条路,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惨了!”

    “什么意思?”

    “有人命令我侍候大爷,说大爷每夜都离不开女人,大爷要是把我赶出房,我无法交代,他们会以为我设尽心,会把我整得很惨……”

    “谁要你侍候我?”冷一凡心中一动。

    “街坊上的老大,比官府的大爷们还可怕。”

    “那是你的事!”冷一凡横定了心:“赶快把衣服穿好出去,惹火了我,我比什么老大更可怕,快,多一个字都不必说。”

    蓦在此刻,房门响起了擂鼓也似的敲击声。

    “开门!”

    “把那臭娘们揪出来!”

    冷一凡一推春芳,翻身下了床,穿鞋,理好外衫。

    “砰!”然一声,房门被撞开。

    冷一凡站在套间帘边,随手挂上了帘子,只见三个恶煞站在门边,两个是二十左右的青年,一个是中年汉子。

    他们是同一副德性,刀眉凶眼,大冷的天,全敞着前胸,露出了扎眼的横肉,一望而知是街坊上的痞棍混混之流。

    中年汉子双手朝腰干上一插,偏头打量了冷一凡几眼,咧咧嘴角。

    “识相的叫那娘们出来,不难为你。”

    “什么娘们?”冷一凡又好气又好笑,这三个混混可能做梦也估不到他现在扮演的是他们的老祖宗,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朋友,别反穿皮袄装羊,你床上那个。”

    “她是你妹子还是你老婆?”冷一凡步到外间。

    “你他妈的找死!”中年汉子的脸孔扭了起来。

    两个年轻的袖管一捞,冲进房门,双双亮出手叉子,作势就要朝冷一凡的身上扎了下去。

    “别动!”中年汉子大声喝阻:“我们只要带人,这儿掌柜的平常对咱们兄弟很够意思,别给他添麻烦。”

    两个年轻的手放了下来,横眉瞪眼。

    “进去把那娘们给揪出来!”中年汉子摆摆手。

    中年汉子的两眼突然发直,咽了泡口水。

    春芳出现在套间的门帘边,两个衣扣没扣,衣襟斜搭着,脸上没有丝毫惊惧害怕之色,骚眉之气洋溢。

    “哟!”了一声,嗲声荡气的道:“三位是何方神圣,怎么半夜三更的找上我这个卖色的?”

    腰胶一扭,步了出来,胸前起了一阵晃荡。

    “啧!好货,顶尖的货色!”中年汉子狂吞口水,那样子似要把这风尘尤物一饱口水吞下去,那神情只恶心两字可以形容。

    冷一凡心里很窝囊,对付这种混混实在有失身份,但是如果不拿点颜色出来恐怕完不了事。

    使他觉得意外的是这叫春芳的英身女子居然毫无惧色,想象中,地痞混混正是这类女人的克星。

    难道春芳有所恃?

    “三位找上我这卖色的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汉子的声音怪怪的。

    “春芳。”

    “为什么不叫春花?”

    “我老娘生下我之后,我老子给我取名叫春芳,所以我就叫春芳,不作兴叫春花,你老大找上我到底什么事?”

    春芳偏起了头,骚中还带几分辣,这与她对冷一凡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大不相同。

    “嗯!你人长得好,口齿也很利,春芳,你在客栈里开了生意,是什么人准许你的?”中年汉子的口气缓和多了。

    “哟!用我的皮肉赚钱,还要什么人准许?”

    “我不信你真的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

    “山有头,地有主,你烧过香挂过号没有?”

    “还得烧香挂号?”

    “不错!”

    “谁是主?”春芳转了口风。

    “姜大爷!”贱秃嘻嘻地一笑道:“凭你的本钱,只消姜大爷一乐,包管你吃通开封城,红遍半边天,不必客栈赚小钱。”

    “真的?”

    “假不了,咱洪三爷可以写包单。”说着,重重拍了一下胸脯,两只眼盯在春芳脸上连眨也不眨。

    “好,我跟你们走,就去拜候姜大爷。”

    “走!”中年汉子挥挥手,乐得合不拢嘴。

    “大爷,对不住”春芳扭转身娇笑了一下,向冷一凡福了一福,很大方的举步跟他们离去。

    中年汉子得意的笑起来。

    两个年轻的抛起手叉子耍了个花招,然后插回腰间,表示他们是玩刀的狠角色,互相一使眼色,出房而去。

    冷一凡怔在原地,心里倒不怎么样,春芳本来就是卖色的,三个小混混也值不得料理,脱去纠缠反而乐得清静。

    小二走了过来,皱皱眉,把撞坏的房门拉了拉,无可奈何地道:“客官,换个房间如何?房门明天叫木匠来修理。”

    冷一凡道:“没关系,有没有门都一样。”

    小二摇头道:“这姑娘落到这一群疯狗手里算是前世作了孽,愿她来世投身一个好人家,别再走上这条路。”

    冷一凡心中一动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好,虾子瞎抓,这是江湖上从古以来不变的定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把她宰了吃?”

    小二道:“差不多。”

    冷一凡被激起了好奇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