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卖啊,说的这么难听。”林光义说道“你小子啊,就是改不了你原来在上海滩那会在大街边上卖西瓜的油嘴滑舌。”

    “卖西瓜怎么了?卖西瓜也有能人啊”司徒寿不服气地说道“丁力,丁力,你听说过没有?上海滩大亨!想当年,他就在我旁边卖西瓜,有一把他的刀子打架砍丢了,还是借了他一把西瓜刀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家,都成大亨了,你怎么还是个卖西瓜的?”陆仁夹在一旁插了一句。

    “人比人,你就得死,货比货,你就得扔啊。”紧跟着林光义也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这叫什么话啊。”司徒寿很明显有些不服气“那你们两个呢,原来都是当土匪胡子的,你看看咱们师长,也是当胡子出身的,人家都师长了,你们怎么还是个大头兵呢?”

    “别扒瞎,什么大头兵,最起码我还是个小组长呢。”林光义说道“还有你个臭小子就是嘴巴不积德,怎么说咱们师长是个胡子出身呢?那叫民间抗日武装,懂不?人家咱们师长一直以来就是共产党员,那是地下党,明白不?”

    “地下党,但是咱们师长训话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以前是胡子,大伙以前不少人也是胡子,但是今天我们是正规军了,正规军就要有正规军的样子,不能在当胡子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啊。”

    “他妈地,你小子,就这话记得清楚,小心被师长听到了,给你送到郭秀莲那里去,让那娘们儿陪你喝顿小酒,再给你做个下酒菜尝尝。”旁边陆仁夹嘿嘿笑着说道。

    “算了吧,我还等着打完仗回家,娶媳妇传宗接代呢,去了她那里,恐怕师长在重建阉党连地时候,我就可以去报名了。”司徒寿一咧嘴说道,接着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侯呢。听说了吗,二位,最近德国人那头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家伙,咱们好几个小组,都他妈地睡了,没准明天咱们就遇到这家伙,到时候……”

    “***,竟不说吉利话,赶紧的,出你的牌吧。”陆仁夹和林光义两个人见司徒寿越说越不着调。拍了他脑袋一下“两个a。谁要!”

    此刻。在克宁格勒少校的身边,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而此刻克宁格勒却并没有理会那些正在对面用机枪拼命向自己人泼洒弹雨地机枪手,以及那位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曾被狙击手瞄准头部的中国指挥官----从他手中的二十响德国m712手枪和后背的信号旗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位中国连长。因为他知道,最危险的敌人还没有暴露----敌人的狙击手也在寻找着自己。

    “轰”猛烈地爆炸使得大地都为止狠狠一颤,透过瞄准镜,克宁格勒看到,一团硝烟夹杂着数名冲进中国人驻守阵地的德军士兵碎肢血肉,翻滚着直腾起十四五米高。这样的场景克宁格勒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中国人,往往在阵地上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尽管他们可能身体已经受了重伤。或是被炸得残缺不全,但是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拉响身边地一切爆炸物----爆破筒、手榴弹、炸药包。而刚才。很显然,是中国地士兵拉响了身边地炸药的结果。

    “好,好,好,就这样,不要动。”克宁格勒慢慢说道,一个中国人的脑袋,此刻已经被他套进了瞄准镜的光圈当中,这是一个中国狙击手,很显然,刚才战友悲壮地战斗让他沉不住气了,于是,他瞄准了一名正在冲锋中的士兵开了一枪,但是这一枪却暴露了他的位置,于是他成了克宁格勒有一个目标。

    “”随着克宁格勒的击发,子弹从枪膛当中飞速飞出然后狠狠刺进了对面那名中国狙击手的颈部,然后子弹穿过整个脖子,从另一侧穿出,将这个中国狙击手的颈部大动脉连带气管一起狠狠割断。

    炽热的鲜血以每秒钟八十三点五毫升的可怕速度从这名中国人地颈部狠狠喷射出来,他徒劳地伸手想摁住自己的脖子止血,但是很明显这是徒劳地。透过瞄准镜,他看到那个人张大了嘴巴想喊出来点什么,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喊不出来了。

    “抱歉,本来我瞄准的是你的脑袋,但是你动了。”克宁格勒念叨了一句,接着将准星套住了那个中国人的脑袋。

    “”,又是一声枪响,对于那名中国狙击手来说,痛苦结束了。

    “第三个了。”克宁格勒念叨了一句,然后身体慢慢后退,他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打算寻找新的目标。和其他被调来斯大林格勒的德国狙击手一样,克宁格勒的目标只有对面的狙击手----无论是中国人的还是苏联人的。

    “第三个了,合作愉快。”林光义长出了一口气,对不远处的陆仁夹说道。而陆仁夹还是端着他的那支缠着麻袋片的三八式步枪一动不动,只是把脚稍微翘了翘,示意:还成还成。

    整个斯大林格勒,此刻成了狙击手对战的最佳赛场。德国的、中国的、苏联的神枪手们在这个赛场上展开着激烈的竞赛,在这场比赛当中,被淘汰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去上西天。很明显,直到现在为止,林光义三人组还都是幸运者,德国人的狙击手被他们干掉了好几个,而他们则连点油皮都没有擦破。

    干掉了一个德国狙击手,而激烈的攻防战还在继续。又是一排德国人的迫击炮弹打来,炮弹就在林光义他们伏击爆炸,震得他们的胸口一阵发闷。当硝烟和尘土刚散去了一些,训练有素的德国兵也开始静静地向前梯次移动着。德国人很小心,在这种废墟中进行的巷战,任何一点小小的纰漏都将造成灭顶之灾。

    “一号诱饵。”林光义说道,接着,旁边的司徒寿拉动了一根绳子。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他们楼上闪现了出来。这个用服装店里面地模特制作地诱饵自然被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德国兵看见,当时他们全都闪电般地抬起了枪口,在寻找自己隐蔽位置的同时,一连串的子弹准确地打在了那个倒霉的模特身上!

    但是很快,德国人就发现,没有惨叫的声音,更没有子弹在打穿身体后所带来的那种冲击力,那个灰色的身影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而是幽灵般地穿越了密集的弹幕。几个在废墟后隐蔽起来的德国兵相互看看,竟然都做出了同样地动作----迅速地更换隐蔽位置!他们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地那个白色身影是个诱饵。现在没准他们已经暴露出了隐蔽位置,而这时候地自己将是对方狙击手的最佳目标!德国人猜的不错,就在一个家伙起身的瞬间,“巴勾”一声枪响。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地6.5毫米有坂步枪子弹准确地打在了那个德国兵的右手手腕上。

    “啊”那个德国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随着另外一声枪响,德国人的惨叫声立即就停止了,因为他的脑门中间已经出了一个大大的弹孔,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他的整个脑壳都掀飞了起来。

    死了一个人,其他的德国兵全都警惕地伏低了身子,尽量地不发出太大地声音,毫无军人荣誉的趴在地上。朝着后方爬去。前面有狙击手,他们可不像去触那个霉头。但是。很显然,他们就算是爬都爬不了了。旁边地司徒寿此刻已经摸出了步话机:“三号地区,三发齐射!”很快,四门迫击炮对着德国人藏身的废墟打了一轮三发齐射,当炮弹落入废墟之后,林光义他们清楚的看到,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片血雾,很显然,那些德国人都被迫击炮给炸得粉身碎骨了。

    “换位置。”林光义说道,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作为狙击手,就要学会随时变换自己的位置,一分射击九分伪装,有的时候,撤退也是一门大学问。很快,林光义他们三人组就撤了下来,而当他们来到他们预先设置好的二号阵地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情况。走在最前面的司徒寿在一声枪响过后,突然栽倒在地,接着众人就发现,在他的大腿上,被子弹打出了两个血洞。

    “这是个老手!”看到这一情况,林光义和陆仁夹第一反应就是他们遇到硬茬子了。因为子弹正好穿过走动中的司徒寿两腿,将他的两条腿都打断了。很明显,这家伙的枪法很准,而且很卑劣,他的如意算盘就是,打伤一个,然后引出更多,再一一消灭。

    虽然很像救人,但是作为老战士,林光义他们自然知道轻重缓急。而司徒寿也明白敌人的诡计,当时一声不哼,咬着牙解开了衣服,掏出了两根绳子把大腿根紧紧扎住止血,然后用急救包开始进行包扎。而另外两个人当时立即隐蔽起来。

    “果然还有一个。”克宁格勒少校嘀咕了一句,刚才,透过瞄准镜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有镜片的闪光,应该也是个狙击手。原本,他想通过击中司徒寿引出更多,但是对方很显然也是老手,根本没有上他的当,而且他此刻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在朝地上的那个家伙开枪了,因为那样很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为了一个中国小兵,这样做很不值得。“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打爆你的脑袋!”克宁格勒心中暗想。

    林光义躲在一堵墙后面,看着远处的陆仁夹直喘粗气。司徒寿的情况他也看了一下,暂时是没有危险,他已经爬到了一个掩蔽物的后面。只要他不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断墙的外面,那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狙击手的射击死角,那里的水泥很厚,子弹伤不到他,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体内的血能流多长时间了。但是,现在对于林光义来说,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个该死的德国狙击手的准确位置,那么自己和陆仁夹,就有机会干掉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