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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敌营里有杀声,那就是岳胜回来了,你速去接应。岳胜若有闪失,要你脑袋!”“呀!”孟良一咧嘴。心想:六哥心疼岳胜,不心疼我呀!接令出来找焦赞:“老焦。呀,给我作伴呗。”“哎?”

    天黑了,八王、寇准、呼王都歇着去了。六郎放心不下,又到营门外听听,嘱咐孟良不许睡,听着点。孟良和焦赞上半夜、下半夜守着,天亮前听里边有杀声,孟良忙给六郎送信。六郎集合好队伍,在营外候令。后来,敌营炮响,震得野鸟惊林。六郎听炮声,知道是番将出马,心想:岳贤弟杀进杀出整整一夜了,很难取胜,再说,他又不吃宋朝俸禄,真把命搭上多冤。本应过今天白天,半夜三更再出征,现在等不得了,我得提前出兵。

    杨六郎出征,左有孟良,右有焦赞,杨兴督后队,除留下五万兵由呼王保护赵德芳和寇准外,余者全冲向敌营,一路上,杨六郎威风凛凛,一马当先。军卒也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奔敌营后,辽国当兵的开弓放箭,六郎用金枪拨开雕领。等到近前,射箭就不灵了,吓得当兵的扔下弓箭就跑。六郎追上前去,正要过战壤,见眼前是鹿角丫叉,他金枪一抖,“啪啪“挑开鹿角丫叉,一提战马,用膝盖一夹马肚子,“呼“地一下,蹿了过去。过了战壤,挂上枪,拔出宝剑,砍断吊桥上的缆绳,“啪!”吊桥一落,正担在壤沟上,后边兵将全过来了。六郎来到营门,大枪调过来,用枪“啪啪“几下,“轰隆“一声,大门砸开了,又飞马蹄过营门。敌兵往上一拥,六郎高喊:“当兵的听真,我们是捉拿韩昌来的,没你们的事。你们抛家舍业到这里打仗,真要死在这儿,家中何人照料?快逃命去吧!”当兵的一听:根本我们不愿意打仗呀!挡也挡不住,白白送命!”哗!”直往下败。因为韩昌领人去打岳胜,这边没主将,杨六郎没费多大劲就冲进来了。他长躯直入,到韩昌队前,正是岳胜要败的时候。

    岳胜一看,宋兵宋将全来了,乐得眼泪掉了下来。他急忙上前对六郎说:“元帅,末将交令。”说完,递上书信。杨景看完老娘的回信,心里热乎乎的,恨不能马上打败韩昌,见到老娘。“岳贤弟辛苦了,快到后边休息,这里有为兄交战?”又告诉孟良、焦赞:“你们看着点,别叫韩昌兵马抄咱老家。”孟良、焦赞见了岳胜,乐得嘴咧老大:“大哥,你歇着去吧。”“不?我给你们观敌嘹阵。”

    这时,只见六郎大枪一举,再传将令,军兵列好队伍:“弟兄们,今天要一鼓作气,战败韩昌,救出被围的兵马,待本帅会斗韩昌。”他忙催马到疆场:“有请韩元帅!”那韩昌已等候多时。

    大辽国兵将最怕杨家将,杨家将里又最怕杨七郎。因为金沙滩一战,杨七郎大显神威,杀个儿进几出;两狼山老令公和六郎、七郎被困,又是杨七郎横冲直闯,杀透重围。辽国军卒都拿杨七郎起誓。听说六郎、七郎全死了,辽国才敢进兵。今日韩昌听说二路元帅杨景到,也倒吸口凉气,不由地摸摸耳朵。

    当初,七郎力杀四门,六郎救兄弟,枪挑韩昌耳环,把她吓坏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韩昌不藏耳环了,知道自己有不如杨六郎之处,又访名师拜高友,练习武艺。之后,又重整旗鼓,统领了三川六国兵马。这次来进犯,他是胸有成竹。他一看六郎亮队,也吃惊非小。见宋朝兵将:一个个盔甲鲜明,军装号坎齐整,人分五色、马分五色、盔分五色、甲分五色,高挑各样大旗,有什么飞龙旗、飞凤旗、飞豹旗、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周围一百单八杆压阵旗,旗挨旗、旗挤旗;刀枪如麦穗,剑戟似柴棚。有两杆日月门旗分为左右,四杆认标旗列立两厢。认标旗是素白缎子的,上绣黑字,特别显眼:上写“一杆枪,枪镇天下惊敌胆,胯下马,马驰疆场灭群顽”;“抗辽兵,兵精将勇奇功建,保大宋,宋朝江山万万年”。当中是月白缎子大旗,中间绣斗大个“杨”字,迎风飘展。旗下是马、步、水三军大帅杨景杨延昭。只见他头戴一顶亮银打造帅子盔,高扎十三曲簪缨,珠缨倒撒,周围镶衬八宝云罗伞盖,花贯鱼肠,黄金抹额镶衬二龙斗宝,搂海带上排银钉,卡的紧绷绷,顶门是朵白绒球,撒红点,突突乱颤,身披一件锁子龟背龙鳞甲,内衬一件素征袍;望后看,八杆护背旗,白缎子镶心儿,上绣红云龙,走的是蓝火焰,银葫芦罩顶,绿穗低垂,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冷森森耀眼锃光,蓝丝绳袢甲绦,一巴掌宽的丝蛮带扎腰,胁下佩一口杀人宝剑,金吞口,金什件,杏黄挽手,剑把上飘洒着茶黄色灯笼穗,护挡的鱼踏尾,一叠、两叠、三叠倒挂,横担在铁过梁上,左右征裙卡金边、走银线,挡护膝、遮马面,内衬天蓝色的里儿,大红中衣,胯下一匹追风赶月白龙驹。这匹马,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蹄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鞍瞻鲜明,马挂威武铃,三道肚带吊腰,鬃毛乱颤,四蹄蹬开,有如闪电一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蟠龙金枪。往脸上看:面似冠玉,宽天庭,重地阁,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一对虎目皂白分明,黑如漆点,白如粉淀。准头端正,元宝阔口,,大耳垂轮,三绺短髯、飘洒胸前,那真是不怒自威。韩昌点点头:不愧为当朝郡马,真乃英雄也!韩昌冲六郎一抱拳:“杨郡马,别来无恙。”六郎一乐:“韩元帅,一向可好?”“杨郡马,自两狼山你我分手,传言你不在了,不想今日又重逢,可喜可贺。”“韩元帅,你我既为邻邦,就应该兄弟相处,好不该三番五次犯我中原,掠我百姓,占我城池,又围住我杨门女将。每次交锋,你们都损兵折将,这回还能找到什么便宜吗?听我良言,速速退兵,两厢和好,互相往来,岂不为美?”“杨郡马,人生在世,一哪个不想好?中原景物宜人,地大物博,土地肥沃,你们国君无能治理江山,我们肖太后来帮助治理,有何不好?”六郎把脸一沉:“我们国土,岂容你们侵占!我劝你速速退兵。”“杨郡马,叫我退兵可以,咱们两个今天战上一场,我这钢叉会会你那金枪。”“我正要领教领教辽国大帅的武艺。”韩昌说:“此地太狭窄。东边那地方叫黄土坡,咱们到那儿决一雄雌!”六郎说:“我奉陪到底!”

    第五十一回黄土坡大战延寿

    六郎杨景领兵杀到敌营,和韩昌的兵马两军对垒。两人说崩了,要动手,只见他两人各自整顿军队,把队伍分别领到黄土坡。韩昌带了两万来人,他立马横叉往当中一站,左右二龙出水,排列战将,什么土金牛、土金秀、完颜拉满、耶律休、耶律托、耶律沙、耶律青、仇朗、仇杰等,共五十多员大将,一个个眼睛努努着、腮帮子鼓鼓着、胸脯腆腆着,都憋足劲了,就等这一仗分高低呢!六郎把五万人也带过来,分为两半:一半准备接应太君,一半在这儿交锋迎敌。可就是战将少了些,只有岳胜、孟良、焦赞、杨兴,还有就是京都带出来的赵亮、孙言、李贺、周石山等人。正在此时,忽然,敌营一阵大乱,从中冲出14几匹战马,蹄跳咆嚎,奔杨景的阵角而来。头前马上的人高喊:“当兵的,这是杨元帅的兵马吗?”“是啊,你是哪来的?”“我是镇守边关的将官、杨元帅盟弟,前来投元帅,随营出征。”“你叫什么名?”“你去回禀元帅,就说岑林、柴干他们到了。”当兵的一说,六郎高兴了:“神兵天降,来了边关大将,正是老天助我一臂之力!快都请过来吧。”当兵的传话,都过来了。来的有岑林、柴干、郎千、郎万、郑七、张盖、苗刚、石青、吴凯、刘奇、马巨、姜礼等,十几员大将下马行礼:“参见杨元帅!”“各位将军免礼。你们怎么都来了?”岑林说:“边关失守,关口的将宫和军兵全被打散了。我和柴干回京送信后,又让我回去找被打散的人,找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老太君被困在黄土坡前。后来听说八王挂帅出征,我们这些人奉命立功补过,都来随营听令。到了大营,看见八王,说六哥你在这儿,我们就赶来了。”“众家贤弟,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就要和韩昌决一胜负。另外,我再给你们引见几位朋友。”说着,把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叫过来,互通名姓。顷刻间,两厢合兵,共是二十四员大将。六郎又分出几名战将,准备接应老太君的兵马。

    两边军卒士气正旺:盔层层,明光耀眼;甲层层,龙鳞片片;刀闪闪,光华夺目;枪杆杆,令人胆寒。

    韩昌在队前等着六郎呢!杨景刚想过去,孟良说:“六哥,你是一军之帅,哪能轻易出击?我是新来乍到的,未立寸功,这阵归我打吧!”“孟贤弟!这是头阵,不比往常,许胜不许败。如若刚交兵就打败仗,军卒士气低落,人心惶惶,再打就不好打了。”“咱啥时打过败仗?你瞧好吧!”孟良摘下车轮板斧,提战马来到队前:“韩昌,太爷来了。”韩昌一看,不认识:“你是谁?”“你坐稳啦?”“坐稳干啥?”“省得我一报名,把你吓得掉下马!俺是宋朝押粮宫、大将孟良。”“无名小辈,快回去叫杨景出战!”“看不起我?实话告诉你吧,咱元帅的枪法还是跟我学的呢!”“跟你学的?”“对了,是和你孟大爷我学的。你小子碰上我,算你的阳寿到了。”孟良抡斧子要砍,这时,从韩昌身后跑来匹战马。马上将官银盔、银甲,花狐尾搭在双肩,一支雄鸡领插在脑后,白净面皮,五官长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