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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难事,王兄给你办。”“谢王兄。”

    此时,文武百官都来给郡主见礼。柴郡主飘飘下拜:“有劳各位大人,替我杨家操心,多谢了。”

    正在这时,跑来两个少年。他俩满身重孝,看见郡主,边喊边哭:“娘啊!”正是宗保、宗勉。郡主搂住这两个孩子,更难过了。

    @奇@寇准一看人太多,也顾不得说话,他专门注意王强。一看老贼东瞅西看,寇准担心,怕老贼看出破绽。有什么办法把他支走呢?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提高嗓门念丧音:“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人老在万岁面前吹风,不把六郎吹死他不能完呀!”王强一听这话,明白是说他呢:一会儿,八王急了用金锏打我,我该怎么办?我躲躲吧!趁这机会,找找那个象杨景的人。他围着长长的队伍,前前后后转了两圈,也没找到那个象杨景的人。老贼安慰自己:那个人不去六郎,没回来呀!可他还不放心,又躲到队伍后边,暗中到察。

    @书@这时,太君问郡主:“媳妇,谁送你回京的?”“多亏任如贤弟!”“他在哪儿呢?”“他病了。一路上受了风寒,在车里养病。”此时,车辆启动,文武官员护送灵车,从京城东南门进城。一路上,宗保、宗勉扶灵车,王强在后边跟着。

    @网@到了天波杨府,八王和文武大臣陪着老太君进府了,灵车也进去了,棺材放在灵棚里,只剩下杨景的车辆。六郎不敢下车,坐在里边等着。

    这时,宗保、宗勉奉太君之命,来接任叔叔。两个孩子冲车里喊:“任大叔,您下车吧,我奶奶请您呢!”六郎心想:这时外人该走净了。于是他下了车,蹬台阶就往里走。哪知道王强在身后边看着呢。他一看:车里下来这个人,头戴大叶方巾,身穿箭袖。这不是杨景是谁呢?他赶忙往前进身,猛地一下,伸手抓住六郎:“贤弟呀,你可想死为兄了!”

    第六十一回搜杨府王强中计

    众人接灵车进京,王强跟到杨府。杨六郎刚下车,就叫王强拽住了。他使了个诈语:“六弟,可把为兄想坏了!”杨六郎吓了一跳,急忙扭过头来。这一来,把王强给闹懵了:见这人脸上贴了好几块膏药,isuu書网光露出两只眼睛、鼻子和嘴。王强想:这个人长得太象六郎啦!他脸上贴满膏药,是遮人耳目,怕人认出来。“贤弟呀,我以为你真死了,原来没死呀?!”他拽着杨景死不撒手。杨景被他叫得一时无言答对,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发愣,王强更不撒手啦。

    寇准在门口看着呢!他专门盯着王强,怕别生枝节。见王强抓住一个人不放,知道不好,急中生智,忙小声对宗勉:“孩子,王强管你任叔叔叫杨景,又给你找个爹,这是存心寒掺你们哥儿们呀!”宗勉一听火了:不是王强到云南要人头,我爹还死不了呢!今日又来找别扭啦。他连跑带蹦,几步到近前,照王强手背“吭哧”咬了一口,把王强疼坏了,忙说:“啊!干什么?”王强疼得手一哆嗦,松开了六郎。这时,宗保乘势拉着杨景就要进院:“任叔叔,走,不答理他。”王强又要追来,宗勉扭回头大骂:“老东西,你不是人。我爹叫你给逼死了,又给我找个爹。今天非揍你不可!”王强说:“宗勉不要无理,老夫怎么得罪你了?”小孩不听这套,往上直扑,连踢带打。这王强会些武功,连忙左躲右闪,宗勉轻易打不着。正巧,宗保出来了:“宗勉,你为什么打王司马呀?王司马,他是小孩,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故意上前抱住王强。王强动弹不得,宗勉得劲了,连踢带打:“你赔我爹,你赔我爹。”宗保拉偏架,王强倒霉了。寇准还在一旁出主意:“孩子,打人别打脸呀!”宗勉一听,单往脸上打。“孩子,可别揪胡子,揪胡子可不好受呀!”宗勉又去薅他胡子:“叫你坏,叫你坏!”来了个活摘毛。

    外边这么一乱,门口围了很多人。寇准告诉家人:“快去找八王爷,王司马打宗勉呢!”

    八王听说打他御外甥,气坏了,连忙跑了出来。寇准见八王来了,告诉宗保:“快松开,你皇舅到了。”宗保、宗勉赶紧松手。王强让小哥俩折腾得够戗,他没听清寇准说什么,见宗保松了手,气恼中,一下子把宗勉按在地上,举拳刚要打,正好八王一步赶到。一看宗勉被按倒了,气不打一处来:“王强住手!你身为司马,打人家孩子,成何体统?”“千岁,是他打我,老夫的胡子都叫他揪去一把,我没打他呀!”“我看你按倒孩子,你还敢嘴硬?”“这……”宗勉说:“皇舅呀,我任大叔一下车,他就抓住不放,硬说是我爹。我能让他吗?我过去问他,他就把我按到了。”宗勉也够鬼的,先告了王强一状。八王一听,更急了:“王强,你看杨家惨到了何等地步?死丧在地,你还来转弯子害杨家?”“千岁,我可没那样。我和贤弟有交情,想必我眼睛不好使,认错人了。”“你满把胡子,和个孩子打架,真是岂有此理。”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宗勉攥着拳头,也跟了进去。寇准在一旁幸灾乐祸,看了王强一眼,乐呵呵地也走了。

    王强心里生气:今日之辱,一定得报。忙点手叫过个随行的家人。这家人名叫怀忠,外号叫“坏种“。王强悄悄对他说:“你以帮着杨家料理丧事为名,在府前府后转转,盯着那个任堂惠,看到底是不是杨景?看准了,定有重赏。”“是。”怀忠找空溜进杨府,王强窝窝囊囊地走了。

    天波杨府办丧事,亲朋好友都来吊祭杨六郎。帮忙的人太多了,出出入入,里里外外,忙成一片。直到天黑,各府大人都走了,光剩下帮忙的了。前边刚静下来,老太君就在银安殿把儿媳妇都找来,问郡主在云南之事。郡主先把在云南见到哥哥柴勋以及六郎殉难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然日说:“返回京都这一道上,多亏任贤弟照料。没有他,我们也回不来了。”“我怎么没见着他呢?”“他路上受风,病倒了,现在后边歇息。”“杨洪,去看看任恩公身体好没好?若好了,就说老身有请。”“是。”

    杨景进府以后,在西跨院找个屋藏起来了,怕出来找麻烦。这阵外边静下来,心里也踏实了。膏药糊得脸太难受了,用手全揭下来,把脸洗干净。这时候,杨洪进来了。他看见六郎,吓了一跳:“这不是六少爷吗?”杨景赶紧学任堂惠的口音:“哎呀,杨洪老哥哥,你认错人了。十几年前,我到过你家。我是任堂惠呀!”“啊,是任员外呀!老奴眼神不好使了。老太君请你,叫你到银安殿去一下。”“好呀,头前带路。”

    杨六郎跟着杨洪来到银安殿。六郎往里一走,除了柴郡主不感到意外,那些个夫人全愣住了,心想:这不是六郎吗?哪是什么任炳?老太君也欠身离座,仔细观看杨景。六郎见到老娘,心里发酸:生身老娘我也不敢认呀!一旦走漏风声,任贤弟白死了不说,杨家又要遭灭顶之灾。所以,他忙说:“哎呀,老盟娘一向可好?任堂惠给您磕头了。”他一“哎呀“,寡妇太太们全哭了,太君一阵悲痛:“任炳!”“盟娘。”“听我六儿媳说,他们一路之上,多亏你照料。”“那是我应该做的,当初六哥哥还救过我的命呢!”“你多费心了。我本应该多留你住几天,但是,不见雕鞍,不思骏马。见你,想起六儿了。我家又全是女将,你在这多有不便。因此,再过两天,你收拾收拾回去吧!”六郎愣住了,心说:娘呀,我好不容易到家,你怎么还撵我?叫我回哪儿去呀?“盟娘,我不走了,替我六哥哥,在您跟前尽孝。”“那可不行。你长得太象杨景,郡主见着你更伤心了。住两天就得给我走。六郎哭了:“盟娘呀,我不能走。”老太君见任炳死活不想走,又见任烦的举止、行动与杨景一般无二,她也越来越猜疑起来。片刻,对任炳说:“也难得你这一片孝心,我给你梳梳头。”六郎明白,哪是梳头?分明是要看真假。“哎!”六郎脸冲外,跪在大君眼前。杨排风拿过木梳,太君取下金簪,打开头发给他梳头。太君见他头顶有一缮红发,心里一惊:这不是我六儿吗?当时心里怦怦直跳,暗中高兴:我儿没死呀!刚想到这儿,突然,她又面沉似水,不用问,替死的一定是任堂惠啦。为救六郎,他舍命全交,令人伤心呀!此时,太君心里更难过了。一边梳头,一边眼泪一对一对往下落。寡妇太太以为老娘是见着任炳想六郎呢,也都跟着哭了。太君把头梳好,给六郎插好簪子。“多谢盟娘。”“去吧!今天歇息,明天归拢东西,后天早晨送你走。”六郎想:娘该认出我呀!为什么非撵我不可?他走出银安殿,来到后院,在屋外转来转去,看着家里的一块砖瓦、一块木头都特别亲切,怎忍心离开?一直转到天亮。

    六郎在院里徘徊,王强的家人怀忠,在暗中看得真真的。他想:六郎没死啊。怀忠急忙跑出来,奔司马府给王强送信。见到王强后,把看见六郎的事一说:“王大人,这回我看准了。他把脸上的膏药揭下来了,确是杨景杨延昭。”“好!我马上到金殿本参佘太君。你速回杨府看住杨景,要寸步不离。”“是!”

    王强备马急奔午门。此时,天子没升殿,大臣在朝房里;等候。那王强着急,出朝房,奔宫中去见天子。王强是皇上的老师,可随便进宫。他往里慌慌张张一走,正叫寇准看见了,心说:这个老贼,慌慌张张奔后宫,又出什么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