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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会编呀!”回手把门关上:“杨六郎,我的眼里不揉沙子。当初,王强带假人头进京,我就看出来了。真杨景头上有一给红发,假的没有。你说你是任炳,来来来,打开头发我看看。”“哎呀,不能看。”“不敢叫我看?好吧,你跟我去见八王千岁,我要告你去。自你诈死,八王爷为哭你,眼睛都哭花了,柴郡主为你眼泪流了一水桶。你蒙君作弊,诈死埋名。你怕死,却叫别人替你。走,上金殿见皇上去!”寇准拉着六郎就要往外走。杨景没法,只好招认了:“寇天宫,我是杨景,你松手吧!”“这不就完了!”“我真佩服你呀!两次都叫您看破了,只有一样,此事你可得替我隐瞒,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罪呀!我死活倒是小事,任炳家眷怎么办?”六郎把任炳替死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寇准说:“你老是隐姓埋名,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遂州城池难保,你还能坐视不管吗?”“我想找个机会立功赎罪,还望寇大人成全。”“早这么说就好了。这么办吧,现在韩昌攻城,城墙被炮轰开了一个豁口,兵将拼死抵抗,才没攻进来。照这样,天黑以前城池难保。你先登上城头,报杨景的名字,先退了韩昌兵马,再想长久之策。”“先不要对八王讲出真情。”“行!你收拾收拾。”寇准出来见呼延丕显:“双王,任炳胆小如鼠,他怕见官才不出来。是我好说歹说,总算乐意跟我们退兵。”丕显说:“出来就好,先解燃眉之急。”六郎顶盔挂甲,罩袍束带,出来见双王。呼延丕显一看,发愣了:这身衣服不就是六哥的?“您是?……”“哎呀,吾乃贩牲口的老客任炳呀!”圣显想:冲他说话,不是六哥。

    二人领着六郎到城下,叫六郎在一边等候。二人见八王,八王说:“你们上哪儿去了?”双王说:“我们想出个退兵之策,到店房请来个老客任炳,叫他到城上装杨景吓唬韩昌。”八王说:“我知道云南有个银枪将任炳,长得活象杨景。我的御外甥宗保、宗勉老念叨他任叔叔。可惜,我却未曾见过。上次他送灵车,我想见见,老太君不让。说是看见他触景生惰,更想杨景了。快快把他领来,让我看看。”一会儿,六郎来到近前。八王一看:“这哪是任炳!这不是我的御妹丈吗?”吓得六郎慌忙磕头:“哎呀,任炳参见千岁。”“你这衣服是谁的?”“是我六哥哥的。他的盔、甲、枪、马,都给我留下了。”“何时落到你手?”“我去天波杨府看盟娘,老太君说,不见雕鞍、不思骏马,看见这些东西,更想你六哥,就全给我了。”“原来如此。任贤士,本王被困遂州,今天韩昌攻城攻得太紧,你冒充我御妹丈退退兵吧!”“好吧!我得怎么说呀?”“你登上城头,面对韩昌就报杨六郎。不过,可别‘哎呀’,一‘哎呀’全晚了。”“行呀,一两句不‘哎呀’还行。”

    这时候,韩昌的兵马攻城,越来越紧,寇准、呼延圣显、八王全上了城头。见大辽国兵将全在护城河边上转,一队上去不行,二队上。寇准对番将喊话说:“下边的辽兵先别攻城,八贤王有话说。”番将以为八王前来投降呢,先叫军卒撒下来,冲城上喊:“赵德芳,你有何话说?”八王往下看,壮胆子喊:“番将,你们欺人太甚!别看雄州失守,这遂州你可打不了。城里有的是精兵良将,你打此城是以卵击石。”番将说:“少拿大话吓唬人,攻城!”“慢,你看这是谁?”八王往身后一指,番将抬头观看,见城头出现一人:头戴八宝圈金盔,身挂银装甲,面似冠玉,剑眉入鬓,二目有神,五缮黑须飘撤前胸。暗想:这不是杨景吗?不对,人死哪能复活?是不是眼花了?他擦擦眼睛又要观看,这时,杨景在城上高喊:“胆大辽兵!你们不该背信弃立、抢我城池,俺杨景在此。”辽兵一听“杨景“两个字,吓得磨头就跑。番将脑袋“嗡“地一声,也随着人流退下去了,等退出五、六里地,到了他们扎营的地方,赶快报知韩昌。韩昌也愣了:杨景怎么又活了?他往城那边一看,一个宋兵也没追来。韩昌奇怪:城里怎么不出兵追赶呢?他们要是从后边一兜,我的人马就得伤立一半呀!杨延昭用兵如神,这点事他能不懂?嗯!不对,喊话的真是杨最吗?他问手下军卒:“你们看见杨景没有?”“看见了。”“是不是他?”“是,没错,看得明明白白的。”韩昌一惊,暗想:既然杨景没死,那么贺黑律怎么给肖太后送信说他死了呢?真要是杨最活着,我又难以取胜。

    他正胡思乱想,蓝旗官报:“远处来了一支队伍,有两三千人,打着大宋朝旗号,不知道干什么的。”韩昌说:亮队,把他们截住。不能叫他们里应外合!”

    韩昌率领马队,赶到宋朝军队队前:“站住!哪儿来的?领兵主将是最主?”宋军队伍停下来,有人往后送坊。时辰不大,飞来一匹白龙驹。见马上坐一员小将:年龄有十五、六岁,身高七尺,面似梨花,细眉朗目,高鼻梁,菱角口,两耳有轮,头戴亮银盔,身穿银装甲,膀下骑匹白马,马的脑门上有一撮红毛,叫千里银河一点红,手中一杆亮银梅花枪,不次于玉面哪吨。不但长得好,眼角眉梢还带杀气。小将五官打动了韩昌韩延寿:“娃娃,你是谁家之后?”“我家祖籍山西火塘寨,后搬到京城天波杨府,爷爷火山王、金刀令公杨继业,祖母无佞侯余太君,父亲当朝郡马、三关大帅杨景杨延昭,我娘乃是柴郡主,再往下间,你家大少爷杨宗保!”

    他怎么来的?因为八王被困雄州时,铁鞭王呼延赞回朝搬兵,朝里没谁能出战。老贼王强要借刀杀人、斩草除根,在万岁面前保举佘太君挂帅。因为杨家三岁小孩吃停禄,派你出征你就得去。老太君二话没说,点兵五万,领寡妇女将来前敌解围。宗保、宗勉也要跟着,老太君答应了,叫宗保当先锋官。柴郡主一看,两儿子都走了,不放心,也要眼着,劝也劝不住,柴郡主也来了。杨府只留老杨洪看守门户。张金定、马翠平、花谢玉、云翠英、罗氏女、杜金娥等全来了。出京不远就得知雄州失守,八王被困遂州。因此,二路元帅佘太君直奔遂州。宗保带着士兵,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为后边大队人马扫平道路。刚到遂州,就被韩昌拦住。

    两人一报名,韩昌吓一跳:杨六郎的儿子这么大了,真是将门虎子,他也和我打仗来了,我何不从他嘴里打听一下六郎到底死没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没死,我马上撤兵;要是死了,城头那个人便是假六郎,我再调头攻打遂州。想到这儿说:“娃娃,你不报父仇,来此做甚?”“韩昌,用不着你多嘴多舌,给我爹报仇,小爷我自有安排!你兴兵犯我中原,杀我军民百姓,别看我爹不在了,小爷要教训教训你!”韩昌一听,心中高兴:六郎是死了,城上那个定是假的,我战败杨宗保再去攻城。“娃娃,你是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小子,敢来交战?不是找死吗?”“少说废话,看枪。”说罢,“喽楞”一个怪螃出洞,大枪直奔韩昌扎来,韩昌摆钢叉接招。杨宗保枪法是不错,可一来年纪轻、力量小、经验少,二来这些年他父亲杨六郎不是在边关守城,就是充军发配,没时间指点过他,没法和韩昌比!打了几个回合,韩昌钢叉奔宗保面门一扎,宗保一闪身躲过。哪知道这招是假的,前把一低、后把一抬,奔小肚子就扎,这才是真的呢!说时迟、那时快,打闪工夫叉到了。宗保一看不好,一个大扭身,小肚子躲过去了,在大腿上“砰”扎进去,闹了三个眼,宗保落荒而走。杨宗保一跑,这三千人的队伍就乱了,也往回跑,韩昌督大队就追。败回来的军卒报信给佘太君,太君一听宗保受伤败阵走了,大吃一惊。心疼啊!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况且杨家八支儿守哥儿俩一一宗保、宗勉。老人家哪能不心疼?八姐、九妹在一旁早气坏了。牙咬得“咯咯”直晌:“好啊,韩昌,你欺人太甚。看你家姑奶奶擒你!”

    第六十五回杨六郎凝冰筑城

    八姐、九妹要找韩昌拼命,老太君急忙阻拦:“慢!待我见见韩昌。”说完,催马来到韩昌近前高喊:“韩元帅,别来无恙?”韩延寿一见是无佞侯:“啊!原来是佘老太君。您老人家偌大年纪还上疆场,真乃巾帼英雄!”“保国土、扶社稷,管什么年老年少?况,老身在朝为宫,更应出力。”“有理,有理!老太君,你此番来遂州做甚?”太君说:“韩元帅,你何必明知故问?辽兵围城,我奉圣命,前来解围。”韩昌一听,大眼珠子叽哩咕噜直转,他看看遂州城,又看看太君的兵马,忽然灵机一动,连忙答话:“老太君,别看你我是对立仇敌,冰炭不同炉,我敬你年高德重,亲临疆场,可以给你闪条道路,让你大队人马进城。”说罢,回身传令:“众将官!闪条道路,放无佞侯老太君大队人马过去。”军令如山倒,霎时间,大辽军卒白动闪开条道路。

    韩昌此举,老太君心中十分明白:哼!韩昌没安好心。你是惧怕我们里应外合,要把我兵丁都围在城里呀!她又往四周一看,只见遂州城外银装素裹,地冻冰封。心想:眼下冰天雪地,如若在城外扎营,多有不便。万一他偷营劫寨,我这五万人,也难以对付,况且若不进城,怎能送去粮草?不如先见八王和寇准,再想退兵之策。主意打定,忙说:“好罢,我们进城。韩元帅,改日疆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