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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英还小,不懂事。宗保啊,你要多关照他。”“婶娘,你就放心吧!我兄弟的能耐呀,比我大多了。”宗英乐了:“你得了吧!我可不如你。哎,听说我嫂子穆桂英才真有能耐呢。”“她有什么能耐?她连解药都弄不来。上次派我找你师父求药,叫你给顶回来了。这回好了,你救咱叔叔吧。”“唉,我也不顶事呀!解药都叫姜飞熊偷去了。我师父说,现配也来不及了。”“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杨宗英停了片刻,说:“有了!待我去会战姜飞熊,向他要解药。”“那能行吗?”“试试呗!”杜金娥接话茬了:“走!回营商量商量再说。”说着,三人回营盘。

    来到营盘门口,有人往里送信。工夫不大,穆桂英、杨宗勉、孟良、焦赞等人,出来迎接,寇准也出来了。

    寇准非常高兴,一看见杨宗英,乐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说七夫人哪,都是你积的德,杨家后继有人哪!宗英,你要多多立功,为杨家争光。”宗英不认识他,问:“娘,他是谁?”“孩子,他是宰相寇准寇大人。他可是清宫,好人哪,快过去见礼。”“寇大人,我给你磕头了。”“起来,起来。”说着众人来到里边。

    老太君、杨六郎、八王爷也来了,宗英一一磕头行礼。桂英挺乐,见宗英风尘仆仆的,忙说:“宗英兄弟,一路上!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不!我得到前敌弄解药,好救我叔叔。”说完,他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听疆场上号炮连天。霎时间,营门外冲选一个探马蓝旗:“报!启禀元帅,两军阵前,来了北国的公主,报名叫姜翠屏,口口声声要与杨宗英阵前交锋。再探再报。”“是!”众将都愣神了,纷纷议论:““他们怎么得知杨宗英到这儿呢?”

    他们哪儿知道啊,杨宗英昨晚不是惹祸了吗?把人家的马都给偷来了。穆桂英有心派杨宗英出马,可又不好意思人家刚来呀!尤其是七奶奶,刚认下个宝贝疙瘩。两军阵前,有个好歹,对不起人家!所以,对众将说:“疆场有人要阵,谁愿讨令出征?”杨宗英挂不住了,心想:姜翠屏来了?好,正要找他们弄解药呢!”元帅,末将讨令。请给我一支人马,会战敌将。”穆桂英说:“你刚来,歇一歇再上阵吧。”“哎,不累。她不是点我的名吗?别人去也没用呀!”“要是这么说,也好。你可多加小心。宗保,你去观敌,焦、孟二将!”“在!”“你俩保着宗英出征。”“没错,走吧。”霎时间,外面点齐一千人马。炮声一响,杨宗英等人飞身上马,直奔疆场。

    杨宗英来到疆场,闪目往迎面一看:见对面高挑云罗伞盖,伞盖下二十四名女兵,全都穿白戴素,每人背后背着双刀,众星捧月,当中拥着一人,生得小巧玲珑,身穿月白色的箭袖,外罩着月白色的斗篷,嵌着黑云彩边。那斑斑点点的黑云彩边,就好象大朵的白牡丹、落上几个黑蝴蝶一样,显得格外好看。

    杨宗英催马来到队前,姜翠屏也来到疆场。她的马被宗英骑上了,今天换了匹红马。

    姜翠屏看见杨宗英,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把牙咬得“咯蹦蹦”直响,浑身都哆嗦呀!这时,杨宗英好诙谐的劲头又上来了,心想,你生气,偏要气气你:“哎!姜小姐,你还有脸见我?”“这话你说错了,我应该问你,你还有脸见我?”“你哥哥抢人家的姑娘,姑娘没抢来,抢来我。正巧,咱俩见面了,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好话。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要是我呀,跺脚一走,去找个老山老峪、没人烟的地方,修行起来得了,免得把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哎哟,你敢羞人?”“怎么叫羞人呢?还不就那么回事?”“真气死我了!姓杨的,今天我跟你势不两立。”说完,就要动手,宗英急忙阻拦:““等等!好男不和女斗,我跟你也犯不上打仗。快把你哥哥唤来,我有话说。不管怎么地,我俩是师兄弟,你又是他妹妹,咱俩打起来,叫人家笑话。我有几句话要跟师兄讲。”“有话跟我讲。”“我说姜翠屏,你和我们一样,也是中原人哪!怎么胳膊肘朝外扭,保了肖太后呢?为这事,我师父生了大气,他命我收飞刀来了。你们要敢快交出飞刀,献出解药,搭救受伤的将官,要不然,你可知道杨宗英的厉害。”“让我们交飞刀,献解药?哼!你们老药家杀了我举家十几口啊,我们才伤了你两个人,还不够本呢!方才你又在营中偷了我的宝马,真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哎哎哎!姑娘,谁偷你的马了?那马不是你送给我做展记的吗?你舍得下手杀我呀?”“该死的,你胡说什么?”说完,姜翠屏的大刀搂头就剁。杨宗英正要迎战姜翠屏,可他这匹马不听使唤,它看见姜翠屏,着急了,心想:女将才是我的主人呢!那我身上这位是谁呀?不行!我得找主人去。这匹马冲着姜翠屏“唏留”一声暴叫,连跑带蹬,朝姜翠屏乱蹦达。杨宗英可真急了,忙拽缰绳,“吁——”战马还是乱蹦达。宗英用枪“啪!”一扫马,这匹马惊了,“唏留”一声,朝远处跑去。

    姜翠屏一看杨宗英跑了,更来气了:一来是自己的宝马良驹叫杨宗英弄去了,二来是报仇心切。所以,她马上加鞭,随后就追。

    此时,天色将晚。杨宗英在马上举目一看,眼前有个村镇,他急忙冲进去。本来他要穿庄而过,哪曾想马不听话,一拐就拐进胡同了。杨宗英正急得热汗直流,突然“嘎哇”一下,马站住了。怎么?是个死胡同,出不去。磨回去吧?听得远处传来马铃声和喊喝声:“哎——姓杨的!我看见了,这回你往哪儿走?”杨宗英吓坏了,心想:她来了!马又不听使唤,这可怎么办呢?要把我堵到这里,可就叫她抓活的了。他拢拢眼神一看:两旁是高大的院墙,迎面是个角门。杨宗英眼睛一亮,急忙下了马,上前推门。正好,角门没插,“吱扭”一声推开了。把马牵进去,随后“哗啦”一声,又把门插上。他进到院中,往前一看,是座花园,有假山石、荷花池,还有凉亭。他又往前走,哟!见前面的八角凉亭上,挂着两盏纱灯,灯下有人在说话呢。杨宗英怕叫人瞧见,他想牵马到一边躲起来。哪知道这匹马又“唏留”一声,亭子上的主人听见了。“谁?”“啊,是我。”宗英一想:别这样鬼鬼祟祟的,叫人家拿我当强盗可麻烦了!他急忙把马拴在旁边一棵小树上,大步来到亭子前,往前边一看:亭子上坐着老少三个人。中间是个老员外:他头戴古铜色员外巾,迎门按块美玉,身穿古铜色缀花外衣,白护领,白水袖,往脸上看,长得慈肩善目。左边坐着一位老夫人,右边坐着位千金小姐。

    杨宗英眼睛好使,他一看可就认明白了:“老人家,请问,您是不是姓苗啊?”“啊!”老员外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啊呀,我要是没说错的话,您一定叫苗信啦。”“对呀!”“苗员外,您忘了吗?前些时,您家闹妖,来过个小老道?那就是我呀!”“啊?!啊呀,小恩人,你换了身衣服,我们不敢认了。我说秀英,这就是咱们的恩公呀!”苗秀英站起来,飘飘下拜:“法官爷,要不是你们师徒给降妖、送药,我的病体到现在也好不了呀!多谢你救命之恩。”杨宗英还不好意思呢:“小姐,快别这么说了,我不是什么法官,我叫杨宗英,乃是杨门之后。”“噢!”苗员外一听,更高兴了:“哎呀,原来是杨家的少爷,快请坐。”“苗员外,先别说这些,我求您来了。在两军阵前,马不听使唤,叫姜翠屏追赶到这儿。她现在就在门外。老员外,你想个什么办法,能把她给支走?”员外还没答话,苗秀英一皱眉头问:“杨将军,姜翠屏是不是姜北平呢?”“啊呀,这我可不知道。”“她有个哥哥叫姜德,你知道不?”“知道啊,姜德是我大师兄。上次有个妖精到这儿来抓你,那就是姜德的徒弟干的,是为了给姜德抢夫人。”苗秀英听了,脸一红:“啊,原来如此。不用问,这个姜翠屏就是姜北平。姜北平可不是外人哪,我和她是一师之徒。”杨宗英一听她俩是师姐妹,可乐了:“哎呀,苗小姐,那我求您了。现在宋营中杨兴、岳胜两个人,被毒药飞刀打中,谁也治不了。只有姜德和姜翠屏身上有解药,你无论如何得从她的身上弄出来,好解救宋将呀!”“好吧。”

    就在这阵儿,就听外边有人“啪啪啪”,把门敲得直响。”开门哪,开门!”杨宗英一听:“姜翠屏来了,怎么办?”苗秀英一乐:“将军,只管放心,待我见她!”

    第九十二回苗秀英助将盗药

    苗秀英把门打开,往外一看:嗬!来的正是姜北平。

    姜翠屏追赶杨宗英,也进了这条死胡同。她一看人没了,心想准是进了这院。她围着院墙,绕到前门。见大门关得紧紧的,便“啪啪啪”上前敲门。

    过了片刻,门一推开,苗秀英出来了。姜翠屏奇怪:哟!这不是我师姐吗?再看苗秀英,往门前一站,脸上含着笑,一言不发,把个姜翠屏弄了个大红脸。怎么?她想起哥哥派吴欣抢苗秀英的事了。这要叫她知道,得恨死了。过了片刻,姜翠屏才走上前来:“哟,这不是师姐吗?”“是我。你是北平吗?”“是呀!”“北平,你怎么砸我的门呢?把人都吓坏了,快,进来。哎哟,这还有马?来呀,快把它牵进来。”家人应声,将马牵到院中。

    姜翠屏刚进门口就问:“姐姐,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