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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姐、九妹心疼老娘,就去找六嫂商量该怎么办。郡主心生一计,偷偷对两个妹妹说:“想人的病不好治。真要是这种病,见到了所想的人就能好。”

    姐妹俩说:“我六个镇守边关,尽忠不能尽孝,这可如何是好?”

    郡主说:“我想穿上你六哥的衣服,冒充你六哥,老娘见了一高兴,也许病就好了!”

    八姐、九妹都说:“对!”

    姑嫂三人订好计,郡主就穿上了六郎的衣服,学着郡马走路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太君的房中。几位嫂夫人正在床前伺候,太君只是唉声叹气。郡主进来在床前一跪,学着郡马的声音说:“娘啊,儿我回家探望您来了!”郡主跪在太君的床前,假装成六郎把家还,几位夫人齐把娘喊:“你看看延景他回到家园!”太君昏沉沉听有人把娘叫,强打精神慢把身翻,睁开两眼留神观看,六儿延景跪在床前。太君高兴得伸手去摸脸,啊!为什么我儿没了胡髯?定双睛细把六儿来看,原来是柴郡主冒充儿男!老太君拉起郡主泪珠点点,如同是万把刀刺入心肝!“柴郡主为孝母把六郎装扮,穿儿衣难当儿怎把娘瞒?看八成为娘我病难痊愈,也许要永别儿离开人间!谢金吾打杨洪冤案未报,砸牌匾也白砸官司未完,似这样不平事我肝肠气断,真想跟六儿讲,儿又守边关。我母子二人很难相见,要见面除非是梦里团圆!”听此言哭坏了八姐、九妹,众夫人和柴郡主泪如泉涌,忍悲痛齐又把太君来劝,老太君又返身默默不言。八姐、九妹叫声:“众位嫂嫂,老母亲有好歹谁能承担?”柴郡主说:“不如叫你六哥回家转。”二人说:“他怎么能私离三关?无圣旨离巡地罪该万死,可不能叫六哥再惹事端!”郡主说:“咱们可以偷偷来办,叫郡马速往返不要迟延。老娘要病不好也能见面,并要好叫郡马快回边关。哪一个去边关给他送信?”八姐说:“小妹我叫兄回还。”郡主说:“姑娘家赶路程多有不便!”八姐说:“我可以改女装男,请六嫂给六哥写封书信,此事要守密密切勿外传!”郡主回房写好信,杨八姐女扮男装加快马鞭。我有心叫她慢慢的走,赶多咱说到热闹中间?听书的着急说书的嘴快,杨八姐飞马来到边关。

    郡马和众位总兵把守的边关乃是草桥关、瓦桥关、益津关。草桥关是现在河北省的高阳县,瓦桥关是雄县,益津关是霸县,瓦桥关在当中,东为益津关,西为草桥关。郡马为三关元帅,陈琳、柴干、郎千、郎万、黄龙、黄虎、孟良、焦赞、花刀岳胜等人分手三关,众弟兄每日习文练武,时常见面。

    郡马在边关也不放心天波杨府,太君也常派家人杨永来给郡马送信,报告家里的情况。最近不见杨永来,郡马就有些不放心,怕家里出了什么事。众弟兄们也看出来了,孟良虽然粗鲁,但粗中有细,连问了几次:“六哥,这几天你满面愁容,可有什么心事?”

    六郎说:“这几天总是坐立不安,心惊肉跳、非常烦躁,不知是何原因?”

    孟良信口开河地说:“得了吧,六哥,你想我六嫂了!”

    众人全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外边有人来报:“启禀元帅,有位英雄叫关求见。我们问他姓名他没说,只说由汴梁而来。”

    元帅闻听叫人备马亲自出城,众位弟兄也跟着。六郎出城门一看马上这员将,当时就认出来是八妹,因为八姐在家中也时常女扮男装。六郎准知道有事,可是在城外不便说话,就带着妹妹进了城。总兵们也有不认识八姐的,六郎当时也没介绍,到了帅府才给大家指引。

    孟良说:“怪不得一见面我差点儿张口叫妹妹,可一看是男的,没敢叫。看来我孟良的眼光还是够亮的!”

    大家又笑了一阵。元帅叫人打水,叫姑娘洗漱,然后才问她:“来此何事?”

    孟良又说:“妹妹,这几天六哥坐卧不宁,想妹妹,妹妹就来了。”

    八姐一听,眼泪就流下来了。六郎忙问:“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姑娘取出了郡主的书信交给六郎,六郎打开一看,当时就吓坏了!郡马拆书看根由,二目出神紧皱眉头信上写:新科状元谢金吾,奉旨夸官把街游。走到府前不下马,锣鼓喧天鞭炮不休,拉倒了立龙牌和卧龙匾,老杨洪去拦阻被他用鞭抽。只打得年迈人步履艰难,满脸鞭伤头破血流。老娘亲知道后上殿告状,无道君有偏向不问理由。砸牌匾不怪他欺君之罪,打了人也算一笔全勾。老母亲这一气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在无倭楼。请先生开药方全不见效,众姐妹为老母无不忧愁。老娘她日夜思念骏马,为妻才写书信把你恳求。我也知既尽忠不能尽孝,因老娘病重危令人担忧!望夫君见书信速回探母,若来迟见不到遗恨千秋。下边写年月日署名郡主,杨元帅看完信泪水直流,众弟兄齐上前把六哥来问,杨郡马此时节更犯忧愁:有心对众弟兄说了实话,孟良、焦赞就是两个祸头,他二人定跟我把汴梁城进,闯出来大祸哪个敢兜?

    郡马一想:“不能和他们实话实说,真要叫众弟兄知道了,有的人就非造反不可,起码也要到京城去杀了谢金吾,替我家报仇。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只好对大家说:“老母亲有病了,八妹和她嫂子想叫我回去一趟。我不回家,老母亲有病;回家,又没有圣旨。私离巡地可就是死罪阿!”

    众人齐说:“六哥,现在是太平天下,三关一点事也没有。六哥就回去探母吧,只是不要叫汴梁城里的人知道就行。去几天,老太君一高兴,病就许好了。那时六哥你再回三关,岂不两全其美?”

    大家你言我语,都劝六郎和八姐马上动身!

    这是,孟良、焦赞说:“六哥,我二人在边关也没什么事,愿和你同去!”

    六郎说:“我回京怕走漏风声,人多现眼,二位贤弟还是不要去了。我走后请岳胜大哥替我执掌兵权,大家要听岳大哥的指令!”

    众人齐口答应。孟良、焦赞却说:“六哥,老太太是你的娘,也是我们的娘。你能回家探母,我们就不能尽孝心了吗?你不带,我们也要去!”

    郡马说:“我见到老母,一定把二位贤弟的孝心禀报老母。我一人私离巡地,如被万岁知道,就是死罪在身。你二人如果也去,人越多、罪越大!”

    二人说:“一个死字不全有了吗!怕什么?”

    六郎一看拦挡不住,就说到:“本帅命你二人守边关,不得违令!”

    二人一看元帅下令了,互相一对眼神:“好,好,好,六哥一定不带,我二人只好不去,替我们多问候老娘吧!”

    六郎说:“请放心,一定替兄弟问候。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们弟兄正大光明地进京,玩个痛快,何等不好?”

    众人也劝阻孟、焦二人。俩人说:“行,我们不去了。”

    六郎吩咐用饭,然后换了衣服,还涂了脸和眉毛,叫人认不出本来面貌,就同八姐出关回京。众人送到城外,可是没见到孟良和焦赞。郡马就问这二人哪里去了,陈琳说:“我看见他们了。他俩说六哥既然不带我们去,我们也不送他出成了!”

    郡马说:“我走后,你们多替我美言几句,别叫二位弟兄心中不快!”

    陈琳说:“也许一时想不开,过两天也就没事了!”

    众人和兄妹二人分手。八姐还是男人打扮,路上问郡马:“六哥,为何不带孟、焦二位哥哥同来呢?咱娘还真想他们二人!”

    六郎说:“不能带。这二人生死不怕,什么祸全敢闯!我们是私离边关,再一闯祸,岂不是罪上加罪吗?”

    路上,八姐又把谢金吾行凶之事和哥哥详细说了一遍,还告诉他八千岁也正有病,此事没敢叫八千岁知道。

    兄妹二人赶路心急,马上加鞭,不多时就走出了几十里地。前边路过一片松林,忽听里面有马的嘶鸣声。

    八姐说:“六哥,有贼!”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喊:“来人站住!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大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如果说不字,小心你脑袋,死在松林外,管杀不管埋!”

    八姐一听:“哟,六哥,这响马可真厉害!”

    六郎说:“妹妹闪开,我来战他!”对松林里大喊一声:“什么人?”

    里边回答说:“是我!”

    六郎闪目一看,大吃一惊。

    要问林中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014回无佞楼上探虚实状元府里杀金吾

    杨郡马和八姐赶路回朝,私离边关去把母瞧,走出了边关几十里,松林里有人喊声高。杨八姐以为是响马,得胜钩上要摘刀。六郎拦住说:“我去战!”顺手摘下枪一条:“胆大贼寇敢劫道,今天叫你命难逃!”他勒马横枪抬头看,心里暗说:“真糟糕!”丛林中出来孟良和焦赞,二人下了马龙骠,上前施礼把六哥叫:“你我兄弟胜似同胞。你进京探望高堂母,我们俩也该把娘瞧。在边关六哥不叫我们去,我二人心中好像烈火烧。万般无奈想办法,偷偷地告诉马僮小李乔,叫他转告大哥岳胜,说我二人跟六哥还朝。先来到松林内把你等,这个主意六哥你看高不高?”

    八姐一看孟良、焦赞执意要去,就说:“六哥,就叫二位哥哥一同去吧!”

    六郎说:“不行!”

    二人一听说不行,就更着急了:“六哥,怎么还不行阿?”

    “二位兄弟,我说句肺腑之言:怕你二人惹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