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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就此可以放逐自己,让他的脑袋能够空转一阵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却没想到会跑出这么一个女孩子。

    不过至今,一直安慰他内心的就是她所哼出的那首歌,而他却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后来,就在她烦了他三天后却突然消失了,经打听才知道她也是来玩的,却因为重感冒无法下水,只好成天窝在木屋内,她在无意间听见老板娘提起他这个怪人后,才陡升一股恻隐之心,花了整整三天来对他进行心灵改造。

    嘉煜风待在顶楼发呆到天亮,眼看日出东山,他才下楼回到住处,却见白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这时江嫂走过来说:“白先生一直要见你,所以我就让他进来等了。”

    “没事,妳去忙吧!”

    嘉煜风将手上的乐器归位后,又回到沙发上坐下,“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有急事?你看见了,我正在练习,不会坏了你们的计画。”

    ““你们的计画”?难道你不是“四面体”的一员?当初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要提醒我们,虽然我们是四个个体,却缺一不可。”白毅忍不住说道。

    “如今已经缺一了。”

    “所以我们要补足这个缺口呀!”白毅拉住他。

    “好好,我不跟你辩了行吗?”嘉煜风已不想再谈论这种事。

    “可以,我们不说这个,那么说说玉盈的事,好不好?”白毅叹口气,“昨晚她跑去找我,哭得唏哩哗啦的。”

    “她做错事,有什么好哭的?”嘉煜风火大的爬了爬头发。

    “她说你移情别恋了,是真的吗?”白毅定定的瞧着他脸上闪现着一道道不耐的线条。

    “你说我可能移情别恋吗?”嘉煜风仰首轻笑。

    “如果你不喜欢她,何不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清楚,免得她对你还心存幻想。”白毅不解的问。

    “我欠立安一条命,就当偿命吧!我又怎能在他死后做出与承诺不同的事来,除非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他靠向椅背,对白毅轻轻一笑,“这样的解释可以了吧?所以你该劝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是劝过她,无奈她就是赖定你了。”

    “ok,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嘉煜风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奇+shu$网收集整理还得去医院一趟,那个被玉盈砸伤头的女孩还躺在医院。”

    “什么?她把人家脑袋砸了!”白毅好意外。

    “她没告诉你?却只说别人的不是?”嘉煜风苦笑着,“我已经习惯她这种个性了。”

    “对了,躺在医院的女人又是谁?新欢?”

    “哈……白毅,你问得太多了吧!”说着,嘉煜风穿上外套,就要出门去。“要不要一起走?我先送你回去。”

    “也好。”白毅耸耸肩,与他一并离开。

    两人坐上车后,嘉煜风才说:“玉盈的眼睛八成有问题。”

    “怎么说?”

    “有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守在她身边,她却一无所觉,白毅呀!你该点点她才是,这么一来也可以救了我。”一道曙光突然从前方射进车内,嘉煜风拿出车上镜盒内的太阳眼镜戴上,让他原就神秘且俊美的侧脸变得更加魅力四射了。

    白毅转首看着他,自叹弗如地想着:煜风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表白?因为她说她这辈子是缠煜风缠定了。

    他不安地看看表,突然说:“我想顺道去便利超商买包烟,可不可以绕个路等我一下?”

    “没问题。”嘉煜风将车转了个方向,完全没瞧见白毅那双怪异的眼神一直凝住在时间上。

    第五章

    当嘉煜风来到医院,才知道芯芯已经自行出院了。

    他心底一慌,立刻冲到护理站问道:“她走了多久?”

    “大概十几分钟吧!”护士慢慢说着,眼神却一直黏在他那张超酷的face上。

    “那我知道了,谢谢。”他想,该不会他昨晚的拒绝伤了她的心,让她不告而别了?

    “对了。”另一位护士喊住他,“在她离开之前有个女人来看过她,那女人走了没多久,她也跟着办出院离开了。”

    “女人!大概多大年纪?”

    “两人年纪差不多,不过那女的头发是卷的,而且是超卷的。”两名护士边说边点头,相互应和着。

    “是玉盈?!”他瞇起眸想了想,向她们道谢后就立即走出医院,快车前往贺玉盈家。

    没多久,她终于看见在路边急步走着的芯芯,看她衣着还足这么单薄,他的眉头不禁狠狠皱拢。

    吱——

    他急忙踩煞车停在她身边,对她说道:“妳怎么出院也不跟我说一声,快上车。”

    芯芯一见是他,迟疑了会儿才坐进车里,“我又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怎么联络?”

    “老天!”他轻叹了声,又望着她,“妳要去哪儿?”

    “我……你只要载我去个地方就行了。”她拧紧眉心,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找上他的目的。在这阵子的相处下,她感觉到他为人并不坏,况且连他自己都有危险了,哪可能还绑架她的家人呢!

    “哪里?”

    “一间空屋。”她顺口说。

    “做什么?”嘉煜风观察到她面有难色的垂下脸,知道她又打算瞒他了,“不说,我就不载妳去,妳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芯芯挣扎地握紧拳,不得已才说:“我要去找我家人,有人告诉我我家人在一间空屋内。台北我不熟,身上也没多少钱,我得赶回去换件衣服,赶到那里去。”

    “妳要找妳的家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皱起一双眉。

    “先回去,我再告诉你。”她得整理一下思绪。

    听她这么说,他立即加快车速赶回住处,一进屋内,就见芯芯回房换了件厚衣,出来之后递给他一张纸,“你看看,这是copy本。”

    嘉煜风立刻拿过来打开一看,他先是震惊三秒,之后居然狂笑出声,“哈……哈……”

    “你笑什么?”她很错愕。

    “妳这是哪来的?是不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还是得了妄想症,我怎么可能——喂,妳要去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绕过他朝大门走去。

    芯芯知道自己如果再待下,肯定会狠狠甩一巴掌在他那张俊脸上,之后她就会哭得很惨……而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她不得不离开。

    “芯芯!”嘉煜风抓住她的肩用力转过来,却看见她已哭得像泪人儿,“妳……”

    “对,我是黑社会的电影看多了,我是得了妄想症,我是……你离我远一点。”她因为孤立无援又不信他会这么做,才索性将事情说出来,没想到竟得到他这样的反应。可恶!

    “那是真的?”嘉煜风瞇起眸问。

    “你还是不信?”她紧皱起一对柳眉。

    事实上,她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只是近来压力太大,都还没时间接受自己瞬变的身世,就赶来这个不熟悉的家乡救人,而今又面临不知如何下手的窘境,她顿时觉得好无力。

    他再次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这笔迹我不认识,既然纸是我们嘉氏的,我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尤其是上面提及的兰花……难怪妳上次会问我兰花的事,妳不是什么研究专家对不对?”

    芯芯缓缓点点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但我爸是植物学家,专门研究培育兰花的配方。”

    “好,既然扯到嘉氏,我一定会帮妳找到他们。对了,刚刚妳说有人告诉妳他们在空屋,是玉盈吗?”他搂住她的身子,给予安慰。

    “贺小姐!不是,但她们两人的个子、发型差不多,我没见过她。”她难过地捂着脸,“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可我却安逸的躺在医院。不行,我要去找我家人,否则我不能安心。”

    “我陪妳去。”

    “不需要。”他既然不需要她的爱,她又何必要他陪伴。

    “我非陪不可,谁要对方想嫁祸给嘉氏。”他另找着理由。

    “那……随便你。”说着,她便不再理他地奔下楼。

    嘉煜风赶忙跟上,开车去她所说的空屋。

    “妳抄的地址没错吧!”这一带哪有什么空屋,倒有点儿像废弃工地,自从921之后,台湾好几个地方都有这样的建筑物。

    “没有,我不可能抄错的。”虽然她在澳洲长大,可从没荒废于中文的学习与书写。

    “可是这里哪来的空屋?”该不会那人指的空屋就在这栋荒废的工地里?

    芯芯也望向它,跟着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下车,朝这栋废弃的建筑物走去。她摸摸这墙,马上就有土块斑驳掉落,忍不住问:“看来这里已经很旧了,结构体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谁知道呢?爬上去就知道了。”他扶住她的肩,“妳别靠太近,走到一定的距离外,我一个人上去就好,有什么发现一定会叫妳。”

    芯芯的心窝突然漾起一丝浓热,但她随即摇摇头,他不可能是顾虑她的安全才这么说,她不能再“自以为是”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自己上去。”她压抑住心底的波动,紧接着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嘉煜风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上去,也跟着往上走。

    由于这是圆形建筑,直到二楼,两人决定一人搜寻一边,绕一圈后再会合。

    “小心点,尽量不要随便触碰东西。”他提醒她。

    “嗯,我知道。”说完她便急着往前走,两人碰面之后再一起上三楼……可一直往上走,两人的感觉也愈来愈怪……

    “芯芯,我想他们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