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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这地上根本没有人走过的痕迹,若真有人被抓,至少得送吃送喝的来吧!

    “我想也是,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不是我当时还吊着点滴,动作迟缓,我一定会抓住那女人问个清楚。”

    “别懊恼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这上头怎么看都危险呀!

    “好吧!”于是芯芯只好回头往下移步,可就在二楼接近一楼的时候,屋子突然重大摇晃了下,一根长柱竟然从上面掉了下来!眼看它就要砸上芯芯,嘉煜风立刻将她往外一扑,两人就从二楼摔了出去。

    幸好外面是块软草地,落地后两人均毫发无伤,只是嘉煜风为了护住她,手臂有些刮撞的痕迹。

    “你……你没事吧?”芯芯赶紧爬起来,紧张地问着他。

    “没事。”他笑着摇摇头,“总比被那么重的柱子砸到好。”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它很可能伤了你?”想到这里,她心都疼了,疼得发酸、发麻。

    “我想……我大概已经习惯有人在我耳边不断唠叨,所以少不了妳了。”他扬起笑,对她开着玩笑,“更怕妳永远拿后脑勺对着我,那我会很寂寞的。”

    “讨厌,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说笑。”她将他搀扶起来,“先别管这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你能走吗?”

    嘉煜风起身后,立刻甩动四肢,“放心,我好得很,快走。”

    见他没事,芯芯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两人快速坐进车里之后,她又说:“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为什么?”

    “我不想伤及无辜,否则我会立刻搬出去。”虽然他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但她又不能目睹他为她受到伤害。何况他拒绝她为他解咒,就表明心底没有她,救她并非爱她呀!

    “妳还真无情,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妳已经把我带进妳的生活了。”他当然知道她的用心,但要他视而不见,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悔了?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绑架、威胁。”她瞇起眸,“记得,在乖女孩面前,得做个听话的乖宝宝,这才是保命之道。”芯芯有找寻家人的义务,可他没有,她没必要将他拖下水。

    他哼笑,跟着摇摇头,看样子是不予苟同,“那妳打算怎么做?妳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女人又是谁?这事或许比妳我想象的都困难。”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我们有三兄弟,妳为什么只找上我?”

    “你以为就只有你有兄弟,我没姊妹?”她扯唇一笑。

    “什么?”他双眸一瞠,露出一副震愕状,“妳的意思是,妳们也是三姊妹。”

    “没错,而且还是三胞胎,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我们决定各个击破。”芯芯说完又叹了口气,“本想问问她们的状况,可现在我不打算问了。”

    “为什么?”

    “既然有人找上我,就表示他们知道我的行踪,我不想连累她们。”她咬咬下唇,然后很天真地说:“我相信我一定有办法应付。”

    “别傻了,我要妳答应我一件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望着他紧扣住她手腕的地方,那是种说不出的炽烫感,也让芯芯原本冰冷的心窝浸淫在一股暖流中。

    “别不说话,到底怎么样?”嘉煜风的嗓音带着急促。

    “你这是爱吗?”她痴迷地望着他。

    “我……”他噤了声。

    看他这么为难,她于是笑着化解,“那么就得看我当时的心情,何况我这人很自私,向来不喜欢别人来跟我争功呢!”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妳,少跟我打马虎眼。”嘉煜风摇摇头。

    “嘿,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为转移话题,芯芯又问:“对了,你们哪时候要开演奏会?”

    “妳会去吗?”

    “如果你邀请我的话。”一直以来她都想听听他萨克斯风吹奏的功力如何,可他总是不肯小小表现一下。

    “好,那我现在就郑重地对妳提出邀请,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提醒妳一下。”他半瞇着眸说。

    “哦!你说。”

    “我也没有学过正统的萨克斯风,在妳这位音乐天才面前可能会献丑,到时候妳可别捂着耳朵,伤我心喔!”他半开着玩笑。

    “不会不会,我只会吹口哨嘘你。”她开起玩笑,那柔美甜沁的笑容不禁迷惑了他的眼。

    当车子一到达大楼门外,嘉煜风倏然停下车,手肘靠在方向盘上,偏着脑袋瞇起眼望着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听见妳的笑声、妳说话的语调,总让我觉得好像认识妳满久的,我们见过面吗?”

    “你傻了?那年在黄金海岸,你不是带着贺小姐跟我问路吗?”她挑起一对漂亮的柳眉,反问他。

    “不是,我指的是还要更早之前。”此刻他脑海里突地画过那个在沙滩木屋里,陪他整整说了三天话,还唱歌给他听的女孩。但他确定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因为那声音,至今还深刻留在他脑海。

    她耸耸肩,“该不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而你忘了喝孟婆汤?”

    “若真是如此,那我宁可留在前世。”他情不自禁勾起她的下巴,热唇慢慢的靠近她……

    芯芯本欲拒绝,因为无爱的吻她不要,可是又排斥不了他这种如炽火般调情的吻,只好让自己堕落了。

    ※※

    数日后就是贺立安的忌日。

    当初“四面体”的成员都来到他的坟前上香。每个人在献上花后,得说出对他的思念,其中最夸张的莫过于贺玉盈了。

    她一跪在墓前就开始哭天抢地喊着,“大哥,我现在好可怜,没人照顾、没人爱,更没人关心。”

    嘉煜风听在耳里,深吸了口气,又猛爬了下头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玉盈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看吧!我就说,你根本就是替人白死的,就有人说话不算话,有人——”

    嘉煜风听不下去了,倏然旋身就走,大卫见了立刻说:“玉盈,妳闹够了吧!感情的事是不能当恩情回报的,我若是他早就不甩妳了。”

    “你们……”她气得直跺脚,“过分,太过分了!”

    “玉盈,别这样,妳还有我呀!再说今天是妳哥的忌日,我们说好要为他举办个小型演唱会,妳说的那几句话只会坏了大家的兴致。”白毅看着离去的两人,不得不劝劝她了。

    “可是我忍不住嘛!”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遗弃妳,我也不会;妳懂吗?”他笑着揽紧她,眼底闪过一丝诡火,“等下不要再闹情绪了,答应我?”

    “白毅,幸好我还有你。”她笑着点点头,跟着白毅一起前往举办演唱会的地方。当然这场地不可能太炫耀,而是租了某百货公司门外的表演台。

    坐在由大卫所开的休旅车来到这里,嘉煜风已看见下头聚集了些好奇的路人,当然芯芯也在其中。

    远远的,嘉煜风对她眨了眨眼,而芯芯也对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但这幕情景看在贺玉盈眼中,说不出有多刺眼了。

    这时候主持人大卫到台前,拿着麦克风对着路人说:“我们不是歌手,会办这个演唱会,目的是为了怀念一位故友,所以今天我们所唱、所演奏的全是他生前最爱约歌曲。”

    芯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主唱者居然就是嘉煜风!她质疑地摸着下巴,直到听见他低沉中略带嘶哑的磁性嗓音响起后,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拥有担任主唱的实力。

    而演唱的歌曲又是“木匠兄妹”的精典之作“yesterdayoncemore”,原本女性的高昂音律,换成了男人的醇厚与扎实,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一曲毕,立刻引起台下热烈的掌声,况且这里是闹区,今天又是星期六,来往的学生特别多,他的表演自然引来许多女同学的尖叫。

    芯芯不停的鼓掌着,最后还将两指放进嘴,非常率性的对他吹了声口哨,起哄喊着,“encoreencore……”

    她的热情像是会传染一样,片刻之后底下所有人都跟着高喊,顿时“encore”声不断,本来只打算唱一首歌的嘉煜风只好再度上场,这次唱的则是较轻快的乡村歌曲,当然所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热烈不已。

    芯芯站在台下,眼底所见的全是他绝魅的风采、挺拔的身材、独特的唱腔,她微笑的靠在远远的墙边,一颗心已跟着那优美的音律飘扬。

    接下来则是大卫和白毅的时间了,由于白毅是发起人,所以他唱的曲子最多,演奏方面则是让精通各项乐器的大卫表现,至于贺玉盈也上台表演高水准的钢琴演奏,同样引来不少喝采。

    这时候芯芯偷偷走到后台,“嗨,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嘉煜风正在擦拭他等下要表演的萨克斯风,一见是她立刻笑开了嘴说:“很高兴见到妳终于来了,但是妳也未免站得太远了吧?”

    她偷偷往外瞄了眼,“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在躲人吗?”

    “躲……哦!妳是指玉盈?”他语带幽默地说:“什么时候妳也会怕她了?当初不是还想替我解除魔咒?”

    “我……”她鼓起腮,秀眉微拢道:“你不用挖苦我,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帮你解咒的。再说脑袋被砸很疼耶!你要不要试试?”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作势要敲他的头。

    “它可是大卫的宝贝,妳砸了它我不知道妳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了。”他逗着她玩。

    可芯芯却信以为真的把吉他放了下来,“我看你认识的朋友都没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