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做都是没钱，不如就别做了，两个月把学习搞上去，下半年就复习和上夜校，明年六月就给我去考试！”
“可我还要吃饭呢，不去上班我哪来的钱吃饭？”
“刚才在我家吃饭的是鬼吗？”
陈阿敏笑笑，娇娇做的饭的确很好吃，她今天吃了两碗呢。
韩放咯咯傻笑：“阿敏姐姐好像张大爷养的猫，一样馋！”
“别废话了，这个月还剩一周，跟厂子提辞职吧，每个月抽几天帮强子和东子做点活换几块钱，饭就在这里吃了，给我上点心，你要连卫校都上不去，别怪我抽你！”
陈阿敏心想她说的也太简单了。
卫校是那么好上的吗？不仅要考进去，还要有实操才行。
陈阿敏心里发慌，她不知道能不能像陈小英那样。
韩娇娇说道：“明天水花姐出院，过两天我就要去听讲座，陈阿敏你跟我一起去。”
“我？”
“咋，不去？”
韩娇娇眼睛一瞪，陈阿敏就怂了：“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就你眼睛大。”
最后那半句话，她声音小地像蚊子嗡嗡。
东子劝道：“辞了吧，我哥和爸打算重新开医馆，你没事去帮忙，给你算工钱。”
“那我卫校出来了，能去医馆上班吗？”
“当然成，我爸爸肯定乐意。”
两人又傻乎乎地笑起来，韩娇娇懒得理他们两，让沈君山送他们两到门口，顺便去丢垃圾。
沈君山送他们到马路边：“明天我把饭菜留在碗柜里，你们来了自己热。”
“好的。”陈阿敏咬咬唇：“君山哥，你不生我的气吧？”
“气什么？”
沈君山有点迷惑，今天两个女的都怪怪的，说话没头没脑。
陈阿敏：“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那明天见。”
“嗯，东子送一下。”
东子一脚踹过车杆子，把车屁股放下来。
他在后座上放了一块平滑的木板，还用厚布条把木板缠住了。
陈阿敏侧跳上去招招手：“君山哥明天见。”
“嗯。”
陈阿敏笑盈盈地抓着他的座板，东子也跟着笑。
“要辞职了这么开心?”
“开心，我会好好努力读书的！”
陈阿敏很开心，因为沈君山从来没对她这么温柔过。
早知如此，她干嘛要跟韩娇娇置气，他们夫妻俩挺好挺般配。
东子站起来，顺着下坡路下去，迎面一个人带着帽子经过他身边。
东子奇怪：“阿敏你看那个人，大夏天的还戴帽子，好奇怪哦。”
陈阿敏坐后座看地更清楚：“走路姿势也很奇怪，好像夹着什么东西似的，不会是偏瘫吧。”
“不清楚，那边有栗子，买点带回去。”
东子转弯，跑路边等糖炒栗子，两人笑地像对憨憨。
沈君山回去的时候碰到了赵云霞，看见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立刻接过她手里的煤炉子。
“老肖不在？”
“加班，锅炉房最近事儿多，他都被派去支援了，每天晚上转钟才回来。”
赵云霞撑着腰，笑眯眯地打量沈君山。
“个把月的时间人都长好了，娇娇是真心待你了。”
沈君山想到最近种种，她的确真心，就是小手总是不老实，大夏天闹地他更热了。
“你姐明天出院是吧？来我家吃个饭呗。”
“还是来家吃吧。”
沈君山看了眼她的肚子，脑子里竟然出现韩娇娇大肚的模样。
他马上甩甩头，莫名其妙地脸红脖子红。
韩娇娇怀孕的样子，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沈君山正发呆的时候，突然灵敏地侧身，握住他和赵云霞两人中间的手腕。
看见反光的刀子，沈君山立刻手刀劈向对方胸口。
反扭手臂卸下匕首后，抓住对方手腕侧身飞踢，对方下巴传来好听的碎裂声。
沈君山反扭住对方，一脚踢坏了他的小腿骨，将人按在地上：“张大爷，报警！”
“君山，云霞咋了？”
沈君山转头看向赵云霞，他呆了……
韩娇娇听到尖叫下来，看见这一幕也呆了。
歹徒被绑在水管边，赵云霞挡在大门口大声哀嚎，一群人围在她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沈君山也是呆的，见到韩娇娇，他才平静下来：“没碰到她。”
“不是你的错，她是被吓到的。”
“我叫了救护车。”
“没时间了。”
韩娇娇不知道救护车多久才能到，但是她看赵云霞已经出血了，再不行动大人孩子都会有问题。
韩娇娇立刻大叫：“搭棚子，烧热水，被褥毛巾，快呀！”
一群老爷们慌慌张张地找棚子。
还好去年钱大爷去世时候办白喜事用的小帐篷还在，几个人两三下搭好了。
没门帘，他们就用薄被子挂上两个，还不够，再把家里的伞全部撑开，做成一个窝遮住外面的视线。
韩娇娇已经带上手套，外面几个炉子都在烧热水。
她看了眼赵云霞的身体：“不好顺产了……云霞嫂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母子平安。”
“娇娇……”
赵云霞有气无力地呼唤她的名字，此时除了感觉疼，已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韩娇娇只能选择剖腹产。
但是别的手术她一个人还可以，这个手术一个人有些困难。
她正纠结选谁搭把手的时候，陈阿敏和东子听见动静折回来了。
韩娇娇：“陈阿敏，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我？”
“现在就让你临床，过来。”
东子赶忙催她进去：“有娇娇在呢没事的，加油，我相信你。”
“诶，我这就来。”
陈阿敏跑进去的时候觉得这里怪怪的，她来不及多想，就按照韩娇娇的指示做。
报指数，递工具，出入内外换水送东西。
她以前经常看陈小英的专业书，对人体结构和基础知识比平常人熟悉。
可是当她看见赵云霞的肚子被划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捂着嘴要吐。
韩娇娇皱眉冷冷说道：“不许吐出来，忍下去再过来看。”
“是……”
陈阿敏咬紧牙根强迫自己看。
韩娇娇看了她一眼，陈阿敏收到她的鼓励了，提起十二分精神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