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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欣说苗秀英长得赛月里嫦娥、九天仙女,他早等急了?只盼早把她带来看一看。他夜不成眠,等到四更天了,正在挠心呢,吴欣进来了。“吴欣呀!”“师父。”“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三更天我下了手,再扛到这儿,虽然骑马也费老劲了。”“嗯,这里是谁?”“嘿嘿,苗家小姐苗秀英。”“噢?!快把她放在床上。”吴欣应声,把杨宗英放下杨宗英心里话:姜德你等着,一会儿你一开包,咱再算账!吴欣心里害怕呀:“师父,我该走了吧?”“嗯!不让你白受累,赏你二十两银子,快出去吧!”“谢师父!”“快去吧,天明早点来!”“哎。”吴欣心里说:我快跑吧!转身走了。

    姜飞熊见吴欣走了,急忙把门关上。回头看看床上的这个布卷儿,心里痒抓抓的,点了点头:“哎!美人,到地方了。我给你打开,起来收拾收拾,跟我吃点喝点,好安息呀!”说完,他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来解褥单。

    第九十回杨宗英日得三宝

    姜飞熊错把宗英当秀英,乐乐呵呵到近前,伸手来掀褥单。杨宗英急得直动弹,那意思是:你快打开,我憋得受不了啦!

    就在这阵,耳听房门“啪啪啪”在响。接着,有人喊:“开门,快开门。”姜飞熊吓坏了,赶紧缩回手来。

    别看他是那么大的阵主,办这事,也怕手下人知道,寒掺!外边一喊他,他急忙把幔帐放下来,稳了稳心神问:“谁?”“是我。”“啊?!是你呀,你等着。“姜飞熊刚把门打开,进来一个姑娘,十七、八岁,浑身穿白戴素,长得小巧玲珑,十分俊俏。这是他的亲妹妹,姜翠屏。

    这姜翠屏可有能耐呀!论武艺,在她哥哥以上,不在她哥哥以下。肖太后都看中了,收她为干闺女。她如今住在后院,不许姜飞熊等男人随便逝去。姜德也没办法,因为姜翠屏厉害呀!

    那么,怎么这么巧,这个时辰她来到哥哥的屋呢?论理,男女有别,晚间来不合适。这里头有原因——

    今天轮姜翠屏巡营。到村头后,她问军卒:“今天晚上有事没有?”军卒说:“回您的话,没什么事。”“可有人出入?”“没人出去,进来人了。”“谁?”“副阵主的徒弟,叫吴欣。”“他干什么来了?”“不知道。进来时,见马上还驮个大包袱,我们没敢问是啥。”“啊?”姜翠屏想:吴欣晚上来干什么?难道有紧急军情?我找哥哥问问去。这姑娘领着兵卒往里就走。嘿!巧了,正碰上吴欣打马如飞往外跑。

    吴欣把杨宗英放到姜飞熊床上,能不害怕吗?他心里明白:等会儿,他打开包袱一看,不是苗小姐,是个小老道,还不把我脑袋给揪下来呀!所以,他拚命地向外跑。

    这一跑,姜翠屏吃惊了:“站住!来人,把他带过来。”吴欣被军卒带到眼前:“啊!公主,您好?”“吴欣,你慌慌张张的?这是到哪儿去呀?”“啊!与师父办完事,我正要回去。”“夜半更深的,你把战马骑得这么快,不怕惊动百姓和军卒吗?”“是,下次我不敢了。”“哼!真是无理。我叫你,刚才进来时,你驮着什么东西?”吴欣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啊!没什么。“他不敢说呀!因为姜德说了,“这件事,只有你知、我阳、天知、地知,跟谁也别说“。他越不敢说,姜翠屏越追问:“没什么?哼!来呀,给我掌嘴。“说完,军兵就要动手。吴欣可急了,心想:我太冤了!你哥哥抢女人,怎么揍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实说了吧。你怕丢人,我还怕丢脑袋呢!”公主别打,是这么回事。“吴欣压低了声音:“姜阵主叫我给他弄个美人。”“啊?!你弄没弄呢?”“带来一个。”“哟!你个该死的,这不是缺德吗?”“那我没想,反正师父咋说我昨干。”“刚才你到哪儿去了?”“苗家镇。那里有个美人,叫苗秀英。”“啊?!”姜翠屏一听“苗秀英“三个字,愣神了:”她父亲叫什么?”“苗信。”“哎哟!姓吴的,你可把人坑苦了。“说完,抖手“啪!”照着吴欣就是一鞭子。随后,领兵直奔姜飞熊的大院。

    姜翠屏来到大门口,心想:若兄妹吵起来,叫人家听见怎么办?灵机一动,她把战马和军卒都安排在门口,正好大门开着,她便只身一人进了院,直奔哥哥住房。这时,恰巧姜飞熊刚要伸手解褥单,听她“啪啪啦“敲打屋门,姜飞熊开门,她便闯了逃来。

    姜飞熊见妹妹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故作镇静:“贤妹,这么晚了,到这儿有事吗?”平时,姜小姐很尊敬他。今天,见他那副狼狈像儿,打心里感到恶心。“哥哥,你干得好事!哼,真给姜家把人丢净了。”“啊?哥哥我怎么了?”“你还装蒜呢!为什么抢人家的小姐?”“啊?!谁说的?我姜德哪办过这个事。”“住口!咱们为了替父母报仇.才投了肖太后。如今,你不思仇报,净琢磨着干这种下贱事。”“妹妹,你越说越糊涂,我到底怎么了?”姜翠屏见哥哥还不认账,二话没说,一伸手,“嚓啦!”把幔帐给撩起来了:“我问你,那行李卷里是什么?”“啊……没什么。““还没什么呢!刚才我碰见吴欣,他全跟我说了。哥哥,你想给我娶嫂子,那不算什么,明媒正娶,妹妹我还给你帮忙呢。你不该办这种事,若叫当地百姓传出,我的脸都没地方搁呀!”姜飞熊脸一红说:“啊?!妹妹你既知道了,那我也不再瞒着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丢人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兄二十七、八岁了,给你娶个嫂子,也不算不对。”“这是娶呀?再说,也不睁眼看看,你知道抢的是谁?”“听说是苗秀英。““苗秀英是谁?那是我的师姐。你把她抢来,我还有什么脸见师父,你还有什么脸见我呀!”姜飞熊这回脸上可挂不住了:“妹妹,我——”“你什么你?你给我出去!”“啊!妹妹,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么个师姐呢?”“哼!你没听说的事多着呢。苗秀英和我是一师之徒,都是马云姑的徒弟。因他体格不好,在山上学艺二年,就回家了。别看她艺业没学成,那也是我的师姐呀。““妹妹,我错了,你替我向她赔礼道歉吧!”姜飞熊转身出去了。

    姜翠屏定了定心神,把幔帐挂好,挨着那个行李卷坐下了。她用手轻轻地推着宗英:“姐姐,我是姜翠屏。吓坏了吧?唉!都是我哥哥不好,把你给驮到这儿来了。其实,这个事也怪你,谁让你长得那么俊呀?要不然,不抢别人,单抢你呢?姐姐,我向你赔礼了。你若不生气,我就给你解开,你要生气呀,我一辈子也不放你。哼!看谁难受。“她这一推,可把杨宗英吓坏了:她要打开褥单,一看是我,我的妈呀,这不全完了吗?哪来这么个丫头?你倒是快走啊?姜飞熊呀,你怎么也躲了呢?杨宗英连急带憋,汗流浃背,嗓子眼象堵个大疙瘩一样。等憋得他实在没办法了,用力掐住嗓子说话了:“妹妹,你快走开,我要见你哥哥,有话讲当面。”那意思是:把这姑娘支走,好找姜德。哪知道姜翠屏一听,乐了:“哎哟,姐姐,你要见我哥哥?挺大个姑娘不害羞啊?恩!你要乐意呀,我给你当媒人。哎,嫂子,怎么样?”杨宗英心里话:你可把我糟践苦了,哎!再这样呆下去,非憋死不可。“妹妹,不要取笑,快快把我放开吧。”“好。”姜小姐伸手把幔帐打开,又把里边的褥单抖落:“姐姐,憋坏了吧?快起来。”说完,伸手就拽杨宗英。杨宗英“扑腾”一下坐了起来:“哎哟我的妈呀,可把我憋死了。”姜翠屏一听声音不对,定睛一看,坐起个小老道:前发齐眉,后发遮肩,精精神神的,在那儿掐着腰,正呼呼喘气呢!姜翠屏看了,吓得魂都飞了,“噌”就蹿到屋子当间。她是又羞又恨呀:天哪,怎么是个男的啊?楞了片刻,她冲宗英说:“你是谁?怎么跑到这个屋里来了?”杨宗英一看,嗬!这姑娘小巧玲珑,穿白带素,长得漂亮。宗英见她问话,连忙跳下床:“姜小姐,你受惊了!”“啊?!你、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找便宜来了?”杨宗英说:“哎,谁找便宜,哼!差点没把我憋死。是你哥哥要找便宜没找着,遭报应了。”“你是谁?”“不认识吧。我告诉你,你哥哥姜德是我师哥,我祖籍山西火塘寨,后来搬到京城天波府,我祖父金刀令公杨继业,我爹七郎杨延嗣,我,叫杨宗英。你要再问,就是小老道。你知道我干吗来啦?奉师父之命,劝我这个宝贝师哥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叫他投宋营去。他用飞刀打伤岳胜、杨兴,我收宝刃来了。姜小姐,没你的事,你请吧!”姜翠屏听了,恼羞成怒。心想:“天哪!我在床边推了半天,原来是个男的。好事不出门,赖事行千里。这要让人知道了,我还能活呀?”姓杨的,真不够英雄。不该男装女扮,惹是生非。今天我要你的命!”说完,亮出宝剑,“唰!”奔杨宗英砍来。杨宗英一闪身躲开了:“干什么,要杀我呀?”姑娘二话不说,“唰唰唰”又是几剑,杨宗英连连左躲右闪。屋子小,转不开呀!姑娘高喊:“哥哥,快来呀!”喊了半天也没来人,姜飞熊早躲了。

    此时,杨宗英“噌”一纵身蹿出去了,姜翠屏在后面就迫。心想:“若不杀他,我这脸往哪儿搁呢?

    杨宗英来到院里,本想跟美翠屏打一阵,然后再去找姜飞熊。等他一出院,看见门前挂了一串纱灯,他借着灯光,看见门外有一匹马,在它周围,有十几个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