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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都带齐了吗?”白起话语间已经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又不厌其烦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行李,“身份证拿上了吗?”

    她模糊地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抱着白起的腰不肯放开。

    上次董事会汇报之后李泽言就和她提了有个国际影视发展研讨会,问她要不要去。

    和华锐签了对赌协议的悠然怎么能错过这种扩大人脉的机会,立刻就答应了。

    但是……现在恋爱脑上头之后她又开始后悔,反正之后也要和拯救公司没什么关系了,都去拯救世界了,为什么不趁早享受生活呢?

    她仰起头看白起,“学长你还有假期吗?要不跟我一起去吧……”

    可怜巴巴的。

    白起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轻轻把闹情绪的女孩抱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地诱哄,“最近不行,恋语市这边有些状况,但我保证,以后会尽量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

    都这么说了,悠然只能通情达理、不甘不愿地点头了。

    到了机场,白起先陪着她去换了登机牌,但再不舍也只能送她到安检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下脚步了,“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悠然一直勾着白起外套的手这才放开,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白起又抱抱她后,她才恋恋不舍地独自走去过安检。

    过完安检,悠然慢吞吞地拿出白起特意放进背包里地保温杯装了杯热水,正在盖盖子的时候被直直冲过来的路人狠狠撞了下,还没拧紧瓶盖的保温杯脱手而出,悠然下意识要伸手去够——然后整个人被抓着后颈的衣服提了起来。

    “……?”悠然下意识在空中蹬了下腿,听到耳边炸开的毫不掩饰的笑声后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傻后立刻不动了。

    凌肖把她转了个方向放了下来,看起来还挺不耐烦的,“徒手碰开水,手不想要了?”

    悠然把头上刚刚被翻上去的连帽衫扒拉下来,可可爱爱地看向凌肖,“你怎么在这?”而且还臭着脸,每次见到他都总是一副本人酷哥,生人勿近的样子,简直比高中时候的白起还——

    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比较,那张生人勿近的酷哥脸就凑到了她面前,“喂,在我面前吐槽我,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

    被抓包的悠然乖乖道谢,“没有吐槽,是想谢谢你,刚刚条件反射去抓水瓶……你也有行程吗?”

    “嗯,替老头去修复个古画。”凌肖说得随意,将地上无人理会的保温杯捡了起来,看着底部印着的银杏叶嘴唇慢慢抿成冷漠的弧度,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水杯递给了悠然。

    她接过水杯后才注意到了凌肖今天的打扮比之前见到的朋克风收敛了很多,穿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的T恤还印着我佛慈悲……这种不伦不类的元素碰撞也就凌肖能穿出来了。不过……悠然想象了下国家宝藏里的修复场景,虽然那样的场景好像和凌肖的样子有些不搭,但她还是忍不住赞叹,“好厉害。”

    凌肖不置可否,话音一转,“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东西?”他这话问得很轻描淡写。

    但悠然却一下警惕起来,她还一直自认为做得很小心,连白起都没提起过这件事,如果她是猫的话现在估计全身的毛都炸开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结结巴巴,眼神飘忽,一看就不适合撒谎。

    “你管我,我就是知道。下周记得来LIVE  HOUSE,我们不是同一个登机口,先走了。”凌肖说完,不轻不重地捏了把悠然兜帽上的兔耳朵,也不管悠然无语的瞪视,大摇大摆地走了。

    *

    T2航站楼

    凌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无人处的通道,不出意料地看到白起挺拔的身影,仿佛在此等候多时,看起来冷静而随意。但凌肖很清楚,这是白起紧绷到极点的反应。

    一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危险的气息在白起身后闪过,随后是越来越快接连不断的雷电劈下。

    他原本轻扬的嘴角抿成锋利的弧度,眉头似与他对面的男人一样紧缩成相同的弧度,连那双刚刚还盛着戏谑的鎏金般的瞳孔此时也满溢着……敌意。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蠢。”凌肖锋芒毕露的轮廓在窗外闪过的天光中被揉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话语中的恶意却再明显不过。

    白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瞳中映着窗外不断闪烁的白光,声音带着罕见的寒意,“蠢的是你。”

    凌肖轻哼一声,神情带上几分轻蔑,“刚刚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你很紧张吧?”

    那双相似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凌肖,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冷光,如刀般逼向他,“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可不要太自信了。”凌肖语带嘲讽地说道,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小小的芯片也从他手里掷出,“对了,BLACK  SWAN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如果不想死,就别再妨碍我们了。”

    白起脸色冷凝,“你现在是BLACK  SWAN的人?”

    “你可不要误会了,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只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他们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说完,凌肖似乎觉得还不够火上浇油,又接了一句,“而且,我可不觉得你能保护好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白起瞬间变了脸色,凌肖危险地半敛着眸子,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不过,要是你真想保护她的话,最好赶紧从那种地方离开吧。”这话与其像是警告,不如说更像告诫。

    随着主人心意的变化,密闭的空间瞬间刮起了狂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凌肖没有回答,下一声惊雷响起后,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