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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且珍行 > 23 仙山云瑶虚如梦
    弦还在码字中看大家都对下一幕这么期待紧张起来了难写啊>_山林幽径,石涧溪流,枫叶半红,翠鸟啼鸣,仙绝佳境,不可名状。前方温泉斜洒,水气袅袅,雾气蒙蒙,云迷烟所,形成一道绝美瀑布。

    燕昔素手舀一瓢清水,俯首,樱唇轻抿温润,清甜沁脾,心念一动,环顾四周,河斜月倾,万籁俱寂,朗目微转,秀眉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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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星沉,鸦默雀静,本是万物皆眠之时,这一夜寝不成寐者却有诸多。

    “公子?”昏暗的林间小道上,小瞳有些忐忑道:“这回杀了晔公子,又毁了暗宫,王爷他会不会……”

    秦昕斜睨他道:“你认为呢?”

    “属下……”

    “他阿,管的,在意的,只有□□声誉势力是否有碍遭阻罢了。秦晔…呵,或许他对之还真有两分心,为得也是王妃娘家财势,秦晔出此丑事,秦王妃…这王妃之位还能久么?”秦昕慢踱闲步,随手拉下枝枝叶叶,悠悠道。

    “是。”小瞳低低应道,此行可算功德圆满,主子一封书信便使秦晔自掘坟墓,还有……

    “那些个名门正派,世家子弟,嘿嘿,真比想得还没用。公子略施小计,于暗道中先命混在芜山派、金家等人,在火把重燃的一瞬斩杀持把者,乘乱再倒地装死。一声惨叫就引其自行残杀,不用别的陷阱他们自个儿就相互杀戮得差不多了。”

    “跳梁小丑又何须费心再设阵法。”说起阵法…燕昔的来历甚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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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昕究竟如何知晓‘水中火’这阵呢?

    燕昔泡于温泉中,长发解了束缚,披散下来,随水漂浮,随流波动,涤尘静颜,濯污扬清。可清澈泉水亦无法洗心虑,去愁思。

    那是……娘…兰家的阵法啊,这世上能知会用之人应已无,除了…兰残阳?舅舅…会是你么?

    又与秦昕有何牵扯?

    秦昕……

    思及那人,燕昔不由暗道声,好手段!除异己,去隐患,连带着秦王妃之位亦难安稳。再观那阜秉身为秦亲王的铁卫队队长,不奉铁令调度,反受命秦昕,可见□□势力怕已有大半落入他手,这人的城府心计当真令人生畏阿!

    还有天河帮副帮主林玥,呵,平时素不爱出头,在此议事时亦未见他插嘴说些什么,偏偏今日一鸣惊人,危急之时直指秦晔主谋,这其中亦耐人寻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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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玥那儿都妥当了么?”

    “是,天河帮经此一役,心有不服的高手皆除,帮主之位已为他囊中物,颖岭派长门陆焘为保命残害同道的把柄也在他手,今后必事事受制。”

    “林玥办事干练,总算没白栽培了他。”

    “公…子?”

    “有事?”秦昕瞥眼欲言又止的小瞳。

    “您今日为何放过秋暝夜?他……”小瞳怯懦着问,夕影门中人皆知门主不喜多嘴之人,可真的好奇阿,门主几时变过计划来着,这次为何……

    秦昕仰首望着昏晦不明的月色,“你亦知暗宫入口附近曾塌陷了一处吧?”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门主和众人都在里面。听说是晔公子才被诛那会儿,突有一角塌陷,吓得守在外面之人急忙进去禀报,恐主子亦被困其中。这和放过秋暝夜有关么?

    “呵,小瞳,你可曾听过地雷石?”

    “听过啊,比一般火药厉害得多,是……”猛然住口,明白了过来,“公子是说……”

    “不错,那便是燕昔事前所埋,一处塌陷只警告尔,若不让他与同伴全身而退,必与我同归于尽!”

    小瞳瞠大眼,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信?”秦昕笑道:“休看燕昔平素温文儒雅,却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不过利芒内敛罢了。你可知秋枫堡诸多侍从部下中毒是谁所为?”

    “难…难道是……”

    “正是燕昔。哼!他以此法使秋枫堡诸人无法前去暗宫,从而留得性命,保全秋枫堡,旁人却亦无法责怪秋暝夜一丝半毫。”

    真想不到,看上去犹如仙人的燕昔神医起手来和门主一般狠绝。

    “秋暝夜不理闲事,秋枫堡又有遗世独立之风,留下他亦无甚要紧。”秦昕皱眉道:“我在意的倒是那群人的来历。”

    那群人?门主指的是?

    “哥!你们别打了!”远处隐约传来急切女声。

    寻声步近,竟见秋暝夜与离源大打出手,一旁秋铃儿焦急万分欲待上前,却又被郑铭烟拉住,秦昕不觉挑眉,今夜倒热闹。

    “铭烟姐姐你快放开我…我不能让他们打。”铃儿张惶叫道。

    “傻子,你上的前去有又何用,能拦住这两人的只有……”

    “燕哥哥!”

    “对,铃儿你知她去哪儿了吗?”铭烟急问道。那家伙怎这时没影了!

    “我……”铃儿忧极一时思绪全乱。

    “别急,别急,好好想想啊。”

    “噢,对了,燕哥哥每次来这儿都会去山南边走走,或许……”

    听至此,秦昕勾唇一笑,示意小瞳且留着关注四人举动,自己施展轻功无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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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体浸掩在蒸气水泡下,一人闭目,正享受着泉水带着温意的清灵。忽的,树徭枝役,沙落石动,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有人破阵!

    燕昔睁眼,脚下沉,趾点岩底,从水中骤然提气而起,引得水柱四溅,一手轻勾岸上衣物,水柱未落,月白长袍已披在身,只是湿垂散落的长发,却无时再理,白皙玉足亦□□着,不及入缎靴。

    秦昕闻言前来,觉出此处被人设下‘石林阵’,不禁兴意愈浓。以他之能要过此阵实是易事,可偏不愿简单闯过,以独门之法,小心逐步破解此阵,只为不使布阵之人察觉。未料此阵设得确实精妙,阵中藏阵,最后一步还是惊了术法,当即飞身至此,却…未想……见到的竟是这一幕……

    云遮雾绕,如幻缥缈的欣长纤影独立云阶月地,青丝滴珠垂至膝下,顺延着双□□沾露净足。

    燕昔见来者是秦昕,不由心中一惊。这身袍子颇为松垮宽大,随意披着,量是无碍,可自己一头墨黑长发,如此散着,怕要露三分女态!

    秦昕怔怔地瞧着燕昔赤足慢慢走近,那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上。‘咚,咚,咚’这一声声,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那人的脚步声?若是心跳声,自己却该早已无心!若是脚步声,又为何从胸口而发?

    “世子难以安寝,故来此散步么?”燕昔毫无窘态,雅笑道,仿若此情此景无一丝不寻常,又似自己从未在此费神布下精妙阵法。

    “神医不也未睡?”秦昕醒过神来,悠然以对,似是闲步至此,从未破过什么阵术。郁结之感却不禁暗生,是入迷的不甘,是被惑的不愿!

    又是如此,上回亦是!赢得分明乃自己,可那永不现慌乱的神态,似没有任何事,任何情况,能乱了这份怡然自若。

    秦昕上前,撩起一缕湿透着的秀发,灼热气息吹至燕昔柔颊,“呵,每次与神医相会,总能给我带来意外。”放肆的上下细细盯视,风拂过出尘飒姿,星眸敛凝,那份灵秀脱俗岂可属男子?疑窦丛生,却如影难捕,如幻难捉。

    “哦?意外?”燕昔淡笑,不退反进,“便如暗宫虽得逃一劫,却终仍毁今日般?”这人居然事后自毁暗宫,哼,定又是为湮灭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

    气息相接,秦昕定定看着那双明眸,若他真是女子如何能无半点羞窘?燕昔...是男?是女?

    “那暗宫一日内接连遭受数处机关被毁,又踏了一角,唉,最终不堪重负,好在时辰较晚,在众人离去后方地裂石崩,总算大幸。”呵,若不是他用地雷石在前,自己亦不致借机毁去地宫,不过多用些火药,父王永难查知,其存于暗宫中的财物兵器早被自己所移。

    “唉,华美之地如此便毁了。”燕昔痛惜道:“不知世子可能向秦王爷交待?”

    “暗宫非我秦家所建,何须交待?”欲诱自己失言?“倒是晔弟之事,父王怕要痛心了。”

    “世子命人将晔公子尸首带回安葬,仁至义尽,王爷自会明白。”滴水不漏,这人!

    秦昕未再开言只静静望着燕昔,眸中溢满着困惑徜彷,迷离恍惚。

    燕昔屏息与他对视,头次觉着温泉热气使人压抑窒闷,却不稍移目闪避分毫。

    胜雪素手缓缓伸出,眼看即将触到修长颈脖,燕昔不自主的咽了下,喉头一动,令秦昕双眼愈幽眸色愈深,可此时被二人遗忘或竭力忽略的‘石林阵’却再次突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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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暝夜。”铭烟奋力拉着秋暝夜,拽着他往南走,“你别冲动,和燕昔商量下再说阿。”

    “铃儿。”

    “是我知道你宝贝铃儿,可她也说了,是自己偷偷跑出来去见离源的不是。”这死人燕昔好端端设什么阵!可这么容易就能破,有点不对阿……

    “……”

    离源?铃儿?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事情非都挤到一块儿么?燕昔蹲于泉旁树丛中,暗自腹诽不已,任谁在这等狼狈状况下情绪也好不了,尤其是...背后还有头狼在你头上嗅来嗅去。

    呵,秦昕蝉翼薄唇微勾,发现来者为秋暝夜他们,眼前人立即将他拖入隐处,是担忧此貌此态被他人瞧着么?发香伴着湿气撩拨鼻息,心旌徭曳,俯首唇畔触上青丝。对方头未转,手指微动。

    蓄气于掌?轻笑声,凑至玲珑耳际,低喃道:“你不愿被他们发现这副模样吧?”

    燕昔磨牙收了内劲,偏首凌厉地瞪向他。如在往日,绝尘若她,目微斜,锐茫现,自有威慑之用。可此刻这番风貌,纤体半蹲,月袍更松弛飘逸,长发亦迤逦于地,在淡雾轻袅中浮漾水姿清灵,霞姿月韵。

    回眸明乃仇视,却似娇羞含嗔,看在秦昕眼里竟是说不清的蛊惑,那一瞬心神无主,那一刹凝滞呆愣。

    灰褐的眼眸魔雾迷绕,妖邪魅惑,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你,神采不定,却无算计、心机,两汪深潭只映照出一个你。

    燕昔在那刻失了应对之能,比武斗智皆无所惧,可似这般灼注的凝视却使她生了退避之心,仿若再不躲,便会陷入淹没于那深潭之中。

    “啊!”

    铭烟一声惊呼,燕昔猛地一震,回过头来,只见铭烟险些触及阵术幸被秋暝夜及时扶住,不由暗松口气。

    “暝夜……”铭烟被他一拉扑倒他怀中,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令她红了双颊。这冰冷却使人安心的气息是属自己倾心已久之人的,暗宫中生死一刻,便想若能活着出来,定要将自己的真意告知,那还扭捏些什么呢?

    秋暝夜见铭烟伏在自己胸前未动,抬起双手欲扶开她,可又停于离香肩半尺之距,犹疑难决,进退不得。

    “暝夜,我…我喜欢你!”

    铭烟突如其来的一句令得闻秋暝夜惊呆了双目,疑是双耳有错,丛荫后的二人亦感惊诧。

    铭烟她终究说了么,燕昔兀自嘘吁。

    郑铭烟心上之人果是秋暝夜,那燕昔……

    疑念更深,秦昕看向幽暗月辉透过浓密枝叶,斜射在弧度优美的侧脸上。呵,他竟将此刻情形抛诸脑后,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二人,倒把自己忽略的真彻底。

    “铭烟…你…我……”秋暝夜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我没说错,你没听错,我喜欢你。”铭烟抬头望着他,羞不可抑,却说得坚定不已。

    “你……”秋暝夜瞠大眼,纹丝不动地直直瞧着铭烟,妩媚凤目中含娇带羞,漾着千般风情,眼底深处全是真挚深情。自己的冰心似就要溶在这深情中,化在这秋水里,停滞的双手往前递伸,欲揉住怀中佳人。

    突地几日前夜间一幕跳了出来,犹如醍醐灌顶,秋暝夜终推开了怀中满是期待的丽人。

    “暝夜?”是看错了么?方才那眼神分明亦透着情谊,为何?

    “铭烟…你…我始终是把你当妹妹看待,你……”艰难吐字,是在告诉她,还是自己?

    “暝…夜?”只是妹妹么?铭烟遏抑眼眶中打转着的泪水,想付之洒脱一笑,可对着那张刻在心上的脸,却如何也牵不动唇。

    秋暝夜欲说些什么宽慰一二,可说什么呢?自己口中亦满是酸苦滋味,又岂说得出能慰她心之语。

    “你骗我!”秋暝夜的苦楚酸涩铭烟瞧得清楚,多年偷偷相望,他的每一个表情,自己又岂会不懂?!“暝夜,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郑铭烟自认非苦苦纠缠之人,可你总该让我知晓真情!”

    “我……”

    铭烟见他仍是迟疑,从袖中掏出把钢石金雕匕首来,秋暝夜见了露出讶异之色。

    “暝夜,这匕首是我笄礼时,你送我的。别人都送金银我不希罕,却将它贴身带着。应我知你赠此物,原是望我得护周全之意。这么多年了,暝夜…今日你当真不愿让我得个明白么?”

    秋暝夜极是复杂的盯着那把匕首,连自己都快忘了的东西,她竟一直留着,贴身带着,既如此,又为何……“铭烟,你…你和燕昔……”

    听到自己的名字,燕昔的心‘咯噔’一下,和自己有干?该不会……

    秦昕一手绕过玉颈,搭上其肩,故意欺她此时不可稍动,不得现身。察觉到那肩微抖了下,却又极力克制不发作出来,愈发得意,偏环得愈紧,边还不忘继续看正上演的好戏。

    “燕昔?”他…他可是误会了什么?

    “五日前夜里……我…我去找燕昔,瞧见……”

    五日前?燕昔一惊,就是铭烟来找自己询问的那夜,暝夜笨蛋瞎误会什么!

    “五日前?”铭烟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就因为此,若非自己逼问的话,他便要用那些不知所谓的借口打发自个儿么?“所以呢?你认为我是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之人?说什么妹妹是为我留下薄面吗?”

    “不…不是……铭烟…我……”只是觉得燕昔比我更合适,亦更配得上你。

    “哈…哈哈……”铭烟突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低头对着手中匕首道:“本以为这刚石匕首,金刚为刃,灿灿生辉,明光铮亮,却原来冷冰冰,铁石心肠。”抬头朝秋暝夜绽出一朵艳笑,“呵,痴心一片,不过笑话一场。”言罢,将匕首随手丢掷了,转身而去。

    铭烟!燕昔心中大急,欲立时追上前去,偏自己这副模样,偏那人就在身旁!

    秋暝夜呆立片刻,拾起被弃的匕首,怅然离去。

    待其一走,燕昔即刻运十成内力灌掌,劲风扫向秦昕!

    秦昕早有防备,拔身临空而起,腾龙之势,衣袂云卷般甩出气流,直袭燕昔!

    气与风相撞,交旋互击于半空,涡流疾转,叶落枝断,沙滚尘飞,直到‘轰’一声泉水爆溅,风终停,气始散,漩涡消。

    这人竟轻易击退了自己尽全力的一招‘云屯飙散’,燕昔暗惊,他的武功修为…怕在自己之上!

    第一次有人能在‘星流霆击’下安然无恙呢,秦昕懒懒笑着,燕昔这一掌可是已用十成之力?

    “神医为友心焦,秦昕明白,可亦不该随意出手伤人才是。”秦昕雅笑盈盈,道:“燕神医素来温婉,今日怎的失了冷静,如此可不是神医之风。”

    “世子说的是。”燕昔悠喟道:“唉,想燕昔一贯亦称得上平和温顺之人,奈何……”语调冷上三分,声音锐上三分,“奈何总有无谓之人,死死纠缠,处处紧逼,徒自惹人憎恶,使人厌烦。”

    厌烦?憎恶?这世上憎恨他之人数不胜数,自己从不以为意,可这会儿不悦之情却蓦得升起。秦昕眸瞳转沉,勾唇道:“神医确是喜静厌噪之人啊,孤清遗世,绝尘而立。秦昕俗人之言,神医自是不屑一闻的。唉,在下今日方说的话,神医亦不记得了。”身形飞掠而出,霎那已闪至燕昔跟前,迅若电闪风过,不给一丝反手相抗之机,将她拥在怀中!

    “我说过。”秦昕在她耳边呢喃道:“叫我昕公子。”

    “昕公子。”燕昔并无挣扎,温和儒雅道:“虽是夏末,山间夜寒,燕昔身上湿气未干,您还是快些放手吧,免得病了,岂非在下之过?”

    “神医不愧是金声玉振的仁医,德比高山,这会儿也不忘关心秦昕安泰。”秦昕欣慰道:“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神医衣衫未干极易受寒,不如就由在下抱着,为神医遮风取暖。”

    “呵呵,昕公子当真良厚,只是燕昔担待不起,更不敢连累公子贵体有恙。”

    “秦昕自愿为之,神医何须介怀。”

    “哦?”燕昔灿笑,却透诡异之气,“那燕昔就心安了。”

    秦昕闻言知有不妥,尚未及细探,神晕目沉,下盘虚浮,上身摇晃,几难立稳。

    “你竟然……”

    “呵呵,我早说公子如此会患病不是,医嘱当听啊。”燕昔悠笑着看秦昕一点一点失去知觉,倒地不起。

    缓缓屈身,蹲于其身侧,燕昔端详着雪肤俊容,就是这么闭着眼,亦有种惑人魅力。此人心计武功皆深不可测,留于世上必成后患!此念生,杀机起,纤纤素手悬置秦昕心口处,但…他并未真正伤害过自己呢……何况秦亲王世子若死在暮余山,那暝夜……

    对了,铭烟他们还不知怎样了呢!

    燕昔终收回手,穿上靴,稍整衣衫,最后再看他一眼,到底气难平,一脚将其踢入泉中,这才满意去寻铭烟。

    温热泉水中,那似无力沉入的躯体,却依着最舒适的姿势浸泡。秦昕仍紧闭着双目,只是燕昔刚离,嘴角便即上扬,竟似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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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烟,你在哪儿?燕昔四处搜寻,隐见远处有个人影,上得前去,却是秋暝夜。

    秋暝夜痴痴注视着握在手心的匕首,丢了魄般,对周遭一切惘然无觉。

    “本以为这刚石匕首,金刚为刃,灿灿生辉,明光铮亮,却原来冷冰冰,铁石心肠。”

    铭烟凄苦之语萦绕耳际,她自幼看似爽朗实不比燕昔,遇难事会急会哭,可适才她竟笑了,笑得如泣如诉,笑得他…心痛不已……自己错了是么?总觉得短了十年寿数,不愿多累他人,何况…是铭烟……总觉得燕昔文采武略都胜自己,与铭烟堪为璧人,可……

    “我没说错,你没听错,我喜欢你。”

    “呵,痴心一片,不过笑话一场。”

    ......

    错了…自己真得大错特错了……

    唉,燕昔在其身后看着他黯然销魂良久,幽幽一叹,轻抚自己未干的长发,罢罢罢,解铃还须系铃人,拉下才松绑着的发带,启唇唤道:“暝夜。”

    秋暝夜闻声,回头望去,见着翩翩而来的身影,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