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1b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且珍行 > 24 雁归悄然无留意
    弦今天好忙啊累了一天待会儿又要和妈妈一起看房子去了乘吃晚饭时赶紧发点上来

    晚点回来再更阿对了要感谢present长评感动ing

    还有就是亲亲们去起点踩踩吧555555那儿好凄凉

    http:///readbook.asp?bl_id=137973

    玉壶冰琴·神农式·宋代

    九霄环佩琴·伏羲式·唐代秋枫堡里来的贵客们,今日纷纷告辞下山。名门正派,武林世家,来时威风凛凛,趾高气扬,如今离去鼓馁旗靡,哀怜溃竭,麻衣素缟一片惨淡。

    “秋堡主,为何不见燕神医?”秦昕抱拳相辞之际,出口问道。

    “咳,她昨夜就走了。”提起燕昔秋暝夜神情有些不自然,铭烟…她也未再回来,十年了…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呵呵,想必又与郑姑娘游山玩水去了吧。”将他的尴尬看在眼中,秦昕心下了晤。

    “嗯。”燕昔之后不知找着铭烟没,现在该与她一道吧?

    “秋堡主。”离源上前行礼,“秦世子。”

    “离少主亦要走了吗?”秦昕笑问,呵,平时一稳重,一性冷的二人会动起手来,此刻竟看不出分毫,真出人意表阿。

    “是。”离源笑露苦意,道:“在下特来请辞。”铃儿她昨夜又哭了呢,现在可还好么?似乎和自己在一起,只会频频害她落泪,莫非果真缘浅么?

    “在下也要回□□了。”秦昕似感觉不出微妙气氛,微笑告辞。

    “世子好走。”秋暝夜还礼道。

    秦昕温雅颔首步出,留下秋暝夜与离源二人于堂间接着叙话,行至庭院轻道了声:“随影,安排两人在此,随时留意可有燕昔的消息。”音落,一黑影无声掠过。

    *************

    乱石堆成假山,枝横树斜,满园花草丛生,似是无人打理修剪,却流水行云,别有韵味,自居一格,就连风过带出的亦非花香,而是阵阵草药味。

    “啊!”

    一声大叫惊着了两个正在除草捉虫的家丁,一人本弯着腰,惊吓过甚,跌坐在了地上。

    “唉,我说冰凝姐。”那家丁拍拍胸口,安下神来道:“你怎么老一惊一乍的,把咱们下了一大跳。”

    “哼!”上着绿衫窄袖衣,下穿长纱喇叭裤,鹅脂凝腮的灵动少女,轻盈从远处跳跃至,拾起被他们拔下的‘草’,杏眼圆睁,怒道:“你们可知这是‘木荷草’,上回郡主回府时带来的,培植不易,我花了一年时间才把它种成,你们……”

    “郡主?”另一家丁咽了口唾沫,不…不会吧?“这…不在药园范围阿?”

    “‘木荷草’药性独特,药园内难以安生,就是这儿我也费了好些心才种成的呢!”冰凝看着断草,满是委屈,眼中盛着汪洋不住打转,似就要奔涌而出。

    别!冰凝爱哭府里人尽知,一哭起来就没个底,那眼泪可千万别掉下来啊!“都是咱们不对,可冰凝姐,你看你既然都会种了,就凭你的聪明,再种上肯定能成不是?”

    谁料此言一出,冰凝却反而泣如雨下,“现在…呜……现在…哪还有时间?郡主…都要回来了……”

    “这倒是,郡主每年差不多都这时回来。”

    木讷点的家丁道,当即遭到另一人怒瞪,果然,‘哇’一声,冰凝哭得更厉害了。

    “呵,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咱冰凝啊?”清朗之声忽临空而至,白色身影迎风立在斜竖着的高枝上,脸上挂笑,俯视着他们。

    “郡主!”冰凝惊喜高声呼道,当即收了泪水,破涕成笑,“你总算回来了!”

    天哪!两名家丁不由暗道,这才是有其仆必有其主,什么主子教出什么丫鬟。有哪家郡主能像自家这般,常年不在王府不提,就未见穿过女装,难得一年回来一回,还从不走门,次次凭空而降!

    他们心中不由万分羡慕易王府,一样郡主,人家那位有‘天殒第一美人’的称号,前不久招亲还得了好夫婿。可若他们知道自家郡主甚至去参加了别人的比武招亲,打了人家的擂台,怕是更要暗中饮泪了。

    “你们是谁那么大胆,敢招冰凝的眼泪?”燕昔笑吟吟地飞落在二人眼前,盯得他们面红耳赤,怯懦着,支支吾吾难以回话。

    “郡主!”冰凝跑至燕昔身旁,不依的拉着她手道:“你看他们把我才种活的‘木荷草’拔了。”

    “哦?如此胆大妄为阿?非罚不可。”燕昔假装正色,目一转,狡點笑道:“就罚你们给冰凝作下手,将这草重新种上,冰凝觉得可好?”

    “好。”冰凝喜笑颜开,嘿嘿,有奴隶用了呢。

    两个家丁攒眉苦脸,喏喏应声,这还不如家法处置呢,呜……自己也想哭了……

    “唔…王爷…近来可好?”燕昔状似随意地问道。

    唉,咱府里这也怪,女儿关心亲爹还……说来,王爷也甚少主动提起郡主。这两父女,究竟……

    “禀郡主,王爷近来还好,只是…怠倦好睡了些,这会儿又在偏殿里睡了。”

    “偏殿?”

    “是,王妃忌日将至,故王爷这几日常待于偏殿中。”

    在时不珍惜,如今纵日日看着兰花又有何用?

    燕昔幽幽沉吟,偏殿么?

    *************

    兰花满庭,幽香四溢,庭中偏殿内的黑木躺椅上,身穿翟纹棕袍,浓眉如炭的男子正不安稳的睡着。虽过四旬,眉宇仍透着英武俊朗,但鬓边几根银丝,额上数道褶皱,隐露沧桑,略黄的面色,更添孤寂。

    睡梦中,岁月倒转,自己年轻了许多,依旧是血气方刚,盛茂华年。

    有个倩影缓缓步近,蓝色披风飘啊飘啊的,是谁呢?那名字似熟悉得很,就在嘴边,却偏生叫不出。

    貌美如兰,身姿若雁,绝代风华,她...她是寒月!

    突然,场景到了她为自己与兄长决裂那日。

    “大哥!”蓝色披风,绣着兰花的布衣少女声若巨山坚定,道:“你既不能容他,也罢,今日击掌断恩义,从此不为兰家人!”言罢,出手迅疾,‘啪,啪,啪’三击掌,决绝爽利,无半丝犹豫。

    不要!欲大声阻止她,却无音可喊,寒月你会后悔的,我…我终究负了你。

    “冥义。”梦幻中她却开口,如那日一般道,“我是永不言悔的。”

    年轻的自己感动着,却戏问道:“这么肯定?若我有日相负,寒月你也不悔么?”

    “自也不悔!”

    “寒月,你放心,周冥义此生绝不负你,若真有那日,愿死你手以谢!”信誓旦旦,终成泡影。

    “我不会杀你的,冥义。”她再度启唇,“今日你我之情,非你一人得成,它日若变,亦非你一人之责,所以我不杀你。”

    虚幻还是真实?为何自己分不清了呢?别,别说下去,别说那句一语成谶之言!

    “只是,你若负我,我便会离去,你就此再难寻至,永不得再见我一面。”

    ......

    “寒月!”伸出手欲抓住将离之人,周亲王大呼着惊醒过来,与梦中极是相似的容颜近在眼前,如玉素手握于自己掌心,可看清了她却是少年装束,“雁儿?”

    “父王。”燕昔,或说是栖雁郡主轻唤道,温婉浅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被握住的手。

    缓缓起身,周亲王抚额,欲使自己更清醒些,“雁儿,你何时回来的?”

    “刚到。”栖雁瞥眼殿门窗外,满满摆放着的各种兰花盆栽,眉微皱,转瞬又展开,恭敬道:“父王近来是否安泰?”

    周亲王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细想起来自关外回来后,她就从未落泪过,不变的温雅悠笑,恭敬有礼的言辞,似近又远……她…可是怨着自己?但当年她不是说不怪自个儿的吗?

    “呵,爹,啊,不是,从今要叫父王了呢。我不怪你,真的,我明白的,你…是将军,是百姓的英雄…所以我不怪你……”

    那话确是真心,所以她并不怨恨自己是么?可……

    “听闻父王易倦嗜睡,可多食些蔬果,以护肝,补肾气。”栖雁淡淡道,却发现对方心不在焉,“父王?”

    “嗯,雁儿你……”对上女儿挑眉,略带疑问的神色,周亲王话到嘴边,却又咽下,“没事,过几日便是你…你娘的忌日,准备准备好拜祭她。”

    “是,那女儿先行告退。”

    “也好,你刚回来,回房梳理下吧。”

    栖雁微笑着应和,退出殿外。

    *************

    “钨启国有来使将至?”阅完曦帝递于他的奏折,祁洛暄不觉讶异道。

    天殒定朝后,为安邦将大公主祁佩英嫁与当时的太子,今日的钨启国君为妻,缔结姻盟,可亦甚少有所来往。听闻近年那钨启国君病势愈发沉重了,正为皇姐担忧,钨启国却在此时来使,这……

    “暄儿,你亦觉出其中玄妙了吧?”曦帝坐在龙座上,手指扣着御案,“钨启国政实一直操控在大王爷钨启昊,与九王爷钨启韶之手,当年会让体弱多病的太子钨启矾继位,不过是两人实力相当无奈制衡罢了。可近年那国君钨启矾发病多次,身子骨每况愈下,怕是……此时有人出使,且出使之人还是……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父皇说的是,多半不为拉拢,便是别有图谋。”可父皇您难道半点也不为姐姐担忧么?当年你明知钨启国之势,亦晓钨启矾多半早亡,却依旧将皇姐送去和亲,她可是你和母后唯一的女儿啊……

    为帝者必得如此,方可吗?

    “暄儿。”

    “儿臣在。”

    “朕决定让你在边近福城别宫设宴,迎来使,并邀四亲王府继承者作陪。”

    “邀四亲王府继承者作陪?”祁洛暄略有不解,这是为何?

    “嗯,如此倘若这钨启使者有意暗中与四家商讨谋划什么,你也可早些看出端倪。”曦帝微笑道:“何况你亦该选位皇妃了。”

    “皇妃?”怎么突然提起这事?父皇从不过问的!

    “呵,暄儿你早到该成婚之时了,再则……”曦帝目微阖露出几分疲态,“四亲王中,周、楚两家势力相当,你若能拉拢其一,或想法……”

    “儿臣明白了。”或想法使其不和互斗,则可消亲王实力,皇权更为牢固。利用选妃不失为良策,可…可…还是那句‘为帝者必得如此,方可吗?’

    *************

    秦昕世子回府带来了秦晔公子的死讯,可王爷竟下令不准设灵堂,王妃平时这般疼爱晔公子这回居然也无异议,府中人人猜忌却不敢作声,整个□□笼罩着窒闷的气息。

    深漆梁柱,置着古玩,摆着珍奇的书房内,紫藤镂荆座上一人眉宇深锁,雕麒案前一人站立自若,父子相对沉默,一时满室寂静。

    “昕儿。”不知过了多久后,秦亲王才启唇悠长唤道:“这次…唉,也罢,如今你总该满意,你娘的仇也算报了,今后休在……”

    “呵,父王。”话尚未完便被秦昕轻笑着打断,“你竟以为孩儿心中怀着怨恨么?”轻摇了摇头,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恨就如其它所有感情般,自己早就没了,或是…从未有过……

    “你……”一直以为这个儿子的诸多作为皆是因他母亲和晞儿之死而起,难道…竟…不是么……

    “娘是病死的,父王忘了?”

    “……”

    “什么恨啊,怨呀,呵,孩儿所为不过只因有趣,但图好玩罢了。”

    “有趣?好玩?你……”

    “不错。”秦昕绕过雕麒案,直视秦亲王眼眸,勾唇一笑,似又邪气罩身,“对我而言,万物都可为玩物,包括…天下……”

    好像,秦亲王怔怔看着眼前笑带鬼魅之气的秦昕,那伦常俗理皆不入眼,睨视天下的模样,好像,真得好像…年轻时的自己……

    即使自己当年亦有心中珍爱之人,只是……而他…怕…比自己更无心,更无情!不过也好,这对自己的大业亦更有利!

    “昕儿。”秦亲王抬首再看向自己的儿子,所有追思,深索的情绪瞬间收敛,从案上拿出份密报递给他,“这是刚得到的消息。”

    “哦?别宫设宴接待钨启来使,并邀四亲王府继承者作陪?”曦帝果然厉害,一石数鸟。

    秦亲王见其露出几分兴味,续道:“再过几日想来正是传召即到,你……”

    “孩儿明白。”秦昕勾唇而笑,“四亲王府许久不曾聚过了呢,这样也好。对了,孩儿曾听闻过姑姑…不是…是皇后才对。”满意看到自己父亲脸色一僵,手指亦颤了两下,“皇后昔日曾和周亲王夫人为二皇子,与周亲王独女周栖雁定过亲,可是?”

    “你从哪儿听来的?”秦亲王奇道。思忖了半晌,犹疑出言,“仿佛在十八年前,那周郡主满岁时,樱…皇后曾与周夫人戏言过,之后从未提起,量也做不得准。”

    “这倒是,何况周夫人兰寒月和皇后都已离世。”不顾秦亲王面色又白了一分,秦昕颔首笑道:“那周郡主芳龄已逾十八,二皇子亦早至成婚之年,至今未提,看来确是……”灰褐色眸中精芒闪耀,呵,想要一石数鸟又岂有如此容易。

    秦亲王半眯眼,眸光深沉不定。

    *************

    长剑劈空,威力入土三分,花草裂断,两旁木丛处,树徭欲倾,寒芒划过,直逼院中假山,似要将其一割为二!

    “箫吟,你的剑术又精进了呢,只是也别毁庭院阿,那山石我还挺喜欢的。”

    剑刹然止于半空,寒芒亦随清音而消。

    持剑人,略显黝黑,但眉宇俊武,将士装束,转身掠过一抹惊喜,行礼道:“郡主您…您回来了?”

    “呵,我每年都这时回来,箫吟难道不知么?”栖雁噙着笑,走至箫吟面前,手托下颌,细细打量他番,露出惋惜之色,道:“唉,为何我每次回来,箫吟总又黑上几分呢?参军之职当真这么辛苦吗?”从袖中抽出支箫来,“送你的。”

    “属下不会吹箫。”

    话虽这么说,箫吟还是双手接下,第五支了呢。自从郡主出外闯荡江湖,每年回来都带支箫给自己。她明知自己不会吹阿,只是有意戏弄么?

    “那有什么嘛,你名为箫吟,怎能不配箫于身呢?”

    “……”

    这…这有关系吗?

    “对了,属下刚听闻钨启有使者将至,或许这次会扯上四亲王府。”

    “钨启?”栖雁脸色微变,却又恢复笑颜,“唉,我说箫吟你别太担心了。呵,如今这天下大事又有哪件扯不上四亲王的?我们周家迟早不能幸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凡事总有解决之道。”况且,纵有意独善其身,亦是…不可得阿……

    *************

    “皇兄!”

    奔跑着冲进日照宫,只见祁洛暄正坐在琴台前凝思,双手抚着玉壶冰琴,祁洛彬不觉露出个不属于其年龄应有的微忧神情。只一刹,便又咧嘴,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之态,把脑袋搁在祁洛暄的肩上,嬉笑道:“二哥,你又想母后了吗?还是……”

    偏首,祁洛暄笑问:“还是什么?”

    “还是想我未来皇嫂了?”

    “你别胡说,哪儿来的未来皇嫂?”

    “哼!以为我不知,这琴可是订亲信物呢!”祁洛彬噘嘴神气道:“母后当年以琴会友,交好与周亲王夫人。那周郡主满岁之日,母后以九霄环佩琴,换此玉壶冰琴,与周夫人定下了你和周郡主的亲事,不是么?”

    “母后当年与周夫人,两人互认知音,故而换琴以表,什么定亲不过是句玩笑话,五弟不可胡言。”祁洛暄正色道。

    “嘿嘿,不让说出去也行,你要答应我一事。”

    “何事?”

    “我听说二皇兄你即将动身去福城别宫,带我一块去吧。”祁洛彬谄笑道。

    “唉,五弟别闹了,我不是去玩的。”对小弟央求之色,祁洛暄无奈叹道。

    “我知道阿,接待来使什么的嘛。”仿佛那只是件不足一提的小事,祁洛彬摆摆手道:“你尽管办你的正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拉着祁洛暄衣袖,摇晃着撒娇,“好不好么,皇兄,整日呆在皇宫里,我都闷坏了。”

    “也罢,你乘机亦可长些见识,只是……”

    “皇兄你最好了!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乱的!”

    望着小弟喜上眉梢,蹦跳出去,祁洛暄摇了摇头,露出丝宠腻的笑。

    *************

    小瞳拿着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进屋,交于秦昕。

    “公子,这便是周亲王府近年的大小事件。”

    秦昕接过,翻了翻,皱眉道:“为何无细述周家郡主之事?”

    “这…周郡主常年闭门不出,又不似易郡主名声在外,故而……”

    “只因如此?”

    “还有……”小瞳低头怯生生道:“还有周王府极难安插人入内,门中最好的细作,亦不出五日便被察觉。”

    “哦?”秦昕诧异,看来周亲王丧偶之痛未使其心智全丧,依旧宝刀未老阿。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么?“小瞳准备下,我们这几日便启程。”

    “那么快?”去福城何须如此着急?

    “呵呵。”秦昕笑得神秘,“再往福城前,我们还要先去一处。”

    “是…哪儿?”

    “你到时便知。”